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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风皇帝     重生之我是曹操txt下载     重生之我是曹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五章 斥候的战斗(四)

    天sè入夜了,曹番他们在雷动的带领下,向着前方疾风似地前进着,他们要尽快地出谷。“还有多远?”曹番在雷动身后忽然问道。“快了,只要过了前面的山峡,就可以出谷了。”雷动在头也不回地就答道。

    终于,几人到了雷动说的山峡边,昏暗的天sè下,前面黑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没有办法,曹番他们只有点燃了火褶子,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雷动所讲的那座独木桥,因为岁月久远,已经腐朽不堪。“该死。”看着那发霉腐烂的独木桥,雷动自己也不禁骂道。

    “喜子,上溜索。”曹番很快做出了决定。郭喜从自己腰边的皮囊,摸出了牢固的牛皮索子,打好了活结,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就甩了出去,恰好套在了对面的一块巨石上。这一出,看得雷动是目瞪口呆,要知道现在天sè极暗,虽然点了火褶子,但是对面望过去仍旧是模糊地一片,可是郭喜竟然就是瞬间就甩出去,而且还套准了,就算是山里眼力再好的猎户,白天也未必能套中。

    “小六,你背着她先过去。”就在雷动暗自惊诧的时候,郭喜已经将皮索牢牢地捆在了旁边的树上,曹番已是让秦胖子将雷动的妹子教给了众人中最长得最瘦小的小六。用皮带将人捆紧后,小六熟练地上了溜索,向着对面溜去。

    “那里有光亮?”忽然远处,响起了叫喊声。曹番的面sè动了,“该死。”众人的手皆握在了刀柄上。“番哥,把火褶子给我。”忽然一向沉默寡言的秦胖子开口了。“我太重了,溜索我过不去,让我去引开他们。”秦胖子一脸凝重地道。曹番犹疑了一下,把火褶子递给了秦胖子。秦胖子咧开嘴笑了,他接过火褶子转过了身子。

    “胖子,记住,不要死。要和老陈他们一起活着。”看着胖子宽阔厚实的背影,曹番叫道,胖子是所有人中最能打的,他身上的伤疤也最多,虽然长相凶恶,但是他是个好人。胖子没有回答,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举着那火褶子,走得更快了,他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很快林子另一端的动静往胖子那个方向去了。“动作快点。”曹番看向了每个人。所有的人都沉默着,用最快的速度滑过了溜索。过了这道山峡,果然再也没了追兵,一行人只是默默地往着山下,用最快的速度走着。

    老四腰里带着老陈的头颅,眼睛一片血红,手里的刀子已是沾满了粘稠的血液,他自己身上也满是伤痕,血流得满地都是,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已经不想活了,这是他杀掉的第二个夏国人的搜索小队,他没有躲避,一刀换一刀,十七个人,三十四刀,他挨了十七刀,可是那十七个杂碎也躺在了地上。远处,剧烈的打斗声忽地响了起来,老四朝那个方向发楞了,很快他拣起了地上夏国人的劣质弓箭,和大秦的弓比起来,这的确只能算是劣质品,然后朝那里跑了起来。

    秦胖子人如其名,长得很胖,但是在黑骑营中谁都知道秦胖子还有另一个绰号,‘疯子’,是的,如果秦胖子发起疯来,就算是其黑骑营里的百人长遇到他也只能暂避其锋,若不是秦胖子自己不愿意,他早就是百人长了。现在方悦就遇到了秦胖子,或许是想体现一下自己的勇武,又或是是他根本没把秦胖子放在眼里,总之当方悦和他的搜索大队遇到秦胖子以后,方悦亲自出手了,但是号称河内名将的他在一众手下的配合下,却依然没能拿下秦胖子,反而被连伤了好几人。

    方悦很想脱离战圈,让身后的弓箭手来解决这个难缠的胖子,可惜得是秦胖子死死地缠住了他,让他脱不开身去,他本就是员骑将,更擅长使枪一些,如今在这林子里,让他拿剑和用刀的秦胖子对砍,若不是身边有那些散兵牵制,或许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剧烈的打斗声遮掩了老四的急速的奔行,当看清楚是秦胖子以后,他没有冲动的加入进去,而是爬上了附近的树木,他要先解决那些弓箭手,老四的连珠箭shè了出去,刹那间就shè翻了五六个弓手,于是混乱在夏国的搜索队里升腾了,刚才另一个大队就是被人在暗中用弓弩shè杀了好几十人,他们也不想那样。

    看着连珠箭起,秦胖子知道,来的人一定是老四和老陈,他的刀斩得更急,老四没有再去shè杀那些弓手,因为他们已经乱了,剩下的二十多个弓手根本无法判断他的方向,只是漫天里的乱shè。老四换了目标,他在枝杈间腾挪着,开始点杀那些拿着火把的士兵,于是那些夏国士兵们纷纷抛掉了手中的火把,林子里突地变暗了。老四跳了下去,一个滚到了秦胖子身边低喝一声,“杀出去。”秦胖子会意便和老四朝着后面一阵猛冲,竟是脱离了战圈。

    当林子里再亮起来时,两人已是没了踪影,看着地上躺着的十几具尸体,方悦的脸sè难看得很,“下次给我记住,看见可疑就给我shè箭。”方悦下了杀令,他不想再抓活口了,因为黑骑营的人实在太恐怖了,他甚至想刚才如果能有十个黑骑营的士兵在暗处伏击他们,凭着那可怕的shè术,他们这百人队就得全落在这了。“派人去通知各队,给我集合起来,至少也得五十人一队,见到人以后杀无赦。”方悦咬牙切齿地道。

    隐蔽的山洞里,秦胖子和老四刚一进去,点燃了火褶子以后,秦胖子的脸sè就变了,“老四,老陈呢,他没和你在一起?”“秦哥,老陈,老陈他!”秦胖子楞住了,因为他看见了老四腰里老陈的头颅,他的眼睛猛地充血了,“这是怎么回事,老陈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为什么?”秦胖子一把抓住了老四的领子,神情凶恶得就像一只恶鬼。“我。”老四yù言又止。秦胖子忽然放下了老四,坐在了地上,“老陈你这个混蛋,你竟然就他妈这样不吭一声就去了,你这个混蛋。”秦胖子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竟然哭了,虽然他平常老骂老陈是个软蛋,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怕老婆,而且话又多,平时像个鸡婆,但是老陈却是他不多的几个贴心朋友。看着在那哭着的秦胖子,老四也跪了下来,哭了。

    “老四,你起来。”秦胖子忽地站了起来,脸上平静得可怕,“你听着,出了洞,往东一直走,就可以出山了。”那语气就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样。“你想做什么?”老四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去拼命。”老四叫喊了起来,“他妈的,要死就一起死。”“老四。”秦胖子忽地大吼了起来,“我他妈的是条光棍,死了就死了,没人会给我掉眼泪,你呢,你的婆娘还等着你回去给你的娃儿取名,你他妈的死在这里不值啊,听我的话,出了林子就走,不要回头。”秦胖子说到最后语气变地柔和起来。

    “你他妈的要和老陈一样,也想把我一个人撇下,是不是?”老四激动了起来,“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干,我死了,陛下会替我养我的老婆孩子,孩子的名字我都写好了,都在番哥那里。”“你他妈的套是拿我当兄弟看,要死就一起死,别他娘的想一个人当英雄。”老四说到最后,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又流了出来。

    看着一脸激动的老四,秦胖子似乎软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那好,我们一起杀光那班狗杂碎,替老陈报仇。”秦胖子轻声道,“你先过来,我帮你把伤口包一下。”看着秦胖子,老四犹疑了,“你会不会把我打晕了一个人去?”他突然对着秦胖子问道。“我不会。”秦胖子想都不想就道,“你先过来,你的伤口再不包住的话,你怎么有力气去杀那群杂碎。”“你先保证!”老四仍旧没有过去。“好,我保证。”秦胖子举起了手,见秦胖子举誓,老四才慢慢地走了过去,但他还是保持着jǐng惕,生怕秦胖子把他给打晕了。

    “老子是那种人吗?”秦胖子边给给老四包扎着伤口,一边道。听着秦胖子的话,老四也稍微放下了心,的确秦胖子说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从没骗过人。“拿点布条过来,我的用光了。”忽然秦胖子头也不抬地道。老四下意识地去探向了自己囊内,把空挡留给了秦胖子,转过头的瞬间,一股麻痹的感觉从劲部蔓延,他又倒在了地上,“你,骗,我。”老四挣扎着说出了三个字。

    “老四,对不住了,哥哥就骗你这一次,一次罢了。”秦胖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四喃喃道,然后他利索地把老四给捆了起来,旁边的远处仍了把小刀子,然后灭掉了火褶子,拎着自己的马刀走出了洞外。

第八十六章 斥候的战斗(五)

    下山的路比起林子里来好走得多了,曹番他们一言不发地默默在山路上走着,他们终于到了山脚,山谷口子前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曹番他们赶在张颌曹仁大军之前到了,曹cāo要他们做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

    “小六,你陪他们两个一起去子孝将军营中,将一切告诉子孝将军。”曹番站住了身子,对着年纪最轻的小六道,然后从怀中摸出了出发前众人给他的遗书,庄重地塞到了小六手中。“番哥,我不去,你们是不是要去找胖子和老四,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小六楞住了,然后大叫了起来,“报信的话,他们两个去就行了。”小六指着雷动道。

    “黄天,这是军令。”突然曹番的语气严厉了起来,他甚至没有再叫小六,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诺!”小六的声音变得苦涩,但是他依然站得笔直,将手放在了胸膛前,几乎是哽咽着道,“铁,甲,依,然,在!”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想让眼眶中那滚动的液体落下来,“番哥。”

    “为什么你们要回去,那里有很多的敌人,你们回去会死的。”雷动不明白曹番他们为什么要回去,他们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去;他们是为了那三个人吗,但是那不该把自己都搭进去啊!

    “小子,有的事情没经历过,你是不知道的。”曹番的手搭在了雷动的肩膀上,“你是个棒小伙子,希望以后你能成为保卫大秦的战士。”说完,曹番回过了头,看向了身后的大山,“那里有我们的兄弟,我们必须回去。”雷动忽然发现他面前的这些战士微笑了起来,这些一直不苟言笑,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那几个战士都笑了起来。“兄弟吗!”雷动心里喃喃道。

    “而且,我们是军人!”突然曹番的语气变得坚定如铁,他周围的每个人身上都闪现着一种锐气和牺牲的jīng神。小六更是站在那里,身子抖动个不停,他是个军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不能陪着他的兄弟一起去赴死,对于他而言,何偿不是一种更大的牺牲。

    “你们是要去摧毁那个水坝!”雷动忽然叫了起来,“让我也去吧,我熟悉那里的地形。”但是他却被曹番推回去了。“为什么?”雷动嘶叫了起来,曹番没有回答,小六的眼里,泪水终于滑落,他咬着牙,“因为我们是军人!”

    “士兵,完成你的任务。”曹番对着小六道,然后把拳头放在了胸膛,他的身后,另外五人也将拳头放在了胸膛,一起沉肃地道,“铁甲依然在,秦风长存!”说完,六人决绝地转过了身子,消失在了黑暗中。看着曹番他们终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小六再也控制不住,跪在了地上,眼泪再也无法遏制。雷动茫然地站在那里,他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秦胖子陷入了重围,但是他不在乎,其他人已经顺利地下山了,他们已经完成了陛下的命令,现在他要替他的兄弟报仇,想起老陈那面目全非的头颅,秦胖子胸口的血就烧了起来,他想哭,悲伤地哭,可是他的眼泪早就随着沸腾的血蒸发干了,现在他只是想杀人,杀光面前的夏国人,方悦和纪灵看着面前血人一般的胖子,面上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呆滞,秦胖子在这个林子里突然不要命地闯了进来,一个人就撕裂了他们的队形,走在后面的弓箭手被他像杀鸡一样的杀了好多,三十几个弓手,现在只剩下了六个。

    秦胖子身上至少插着五把刀,十几支箭,周围倒了一地的尸体,他拄着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但是他周围的夏国士兵,却木然着不敢上去,他们畏缩着在原地驻足。方悦想上前去,但是却被少了一只耳朵的纪灵拉住了,“他们不是人,是鬼。”想去咬去自己耳朵的老陈,纪灵的脸上露出了狂乱的神sè,“要把他们的头砍掉,砍掉,就像那个家伙一样,啊哈哈哈哈!”

    纪灵狂笑着,方悦眉头皱紧了,他对着身边的士兵道,“你们去把他的头砍下来。”士兵们互相推搡着上前了,忽然间,秦胖子的眼睛猛地睁圆了,骇得周围几个兵士脚一软,竟然倒在了地上,最后的一口血气之勇让他再次冲了起来,口里不断地吐着鲜红的血液,秦胖子一步一步地逼向着纪灵,周围的士兵眼神中闪动着的是崩溃和颓然,他们面对的不是人,是鬼神。

    看着血人一样朝自己走来的秦胖子,纪灵畏惧了,“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他大叫了起来,他身边几个凶顽的亲兵冲了上去,他们的刀刺进了秦胖子的身体,“得手了!”他们心中道,可是还未高兴太久,他们被秦胖子那把马刀削去了脑袋,漫天的鲜红中,三个无头的身体摇晃着倒下去了,而秦胖子身上又多了三把寒刀。

    “咕。”秦胖子喉咙一甜,‘扑’,鲜血像瀑布一样从呀嘴里淌了下来,马刀叮地拄在了地上,视线越来越模糊,秦胖子的意识变得越来越虚无了,但是他还是朝前走了,向着纪灵一步一步摇晃着走去,这一刻他就好象一个远古不死的恶魔,方悦和那些士兵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一切。

    “来吧,我不怕你。”纪灵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狂乱地挥舞了起来,他的武艺并不差,相反可以称为很好,但是现在他已经处于jīng神崩溃的边缘,他受不了,或许他是一个将军,但是他不是一个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他周围的人也是,他们只是一群没有灵魂的凶器罢了,所以他们残杀了山村的居民,他们jiānyín了那些女人,他们没有军魂,他们不配称之为军人。

    秦胖子终于到了纪灵面前,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涣散,生机断绝,那挥刀的手缓慢地滑落,整个人向前倒了下去,他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纪灵狂笑了起来,“你杀不了我,杀不了我。”他狞笑着,手上的剑一剑又一剑捅着秦胖子的尸体,周围的士兵眼神恍惚地看着他们的将军在那里像个疯子一样捅着那具尸体。

    “够了,他已经死了,死了!”方悦抓住了纪灵的手,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压抑,没有胜利的喜悦,他们那么多人却被一个人弄成这样,大秦,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家啊,皇上的二十万大军在这样的军人面前,又能怎么样呢!方悦苦笑了起来,“把他埋了。”他看向了自己的士兵,那群耷拉着脑袋,无jīng打采的士兵。

    曹番他们再次潜回了山谷中,根据雷动以前所讲的,他们向着马尾溪的源头去了,那里有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洪水,现在他们要去释放这条水龙,让山谷里的夏国人自食其果。这是他们的使命,斥候本就不止是侦察,必要的时候,斥候就是死士,现在就是他们为大秦献出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了。

    “大人,有人往东面的山头杀上去了。”“你说什么?”方悦抓住了来报士兵的领口。“有人往东面的山头上杀上去了。”“废物。”方悦狠狠地骂了一声,水攻的计划本来就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而藏在山里的五万伏兵,必要的时候就是诱饵,引诱两万大秦骑兵进谷的诱饵。“大人,要不要去大营调人。”旁边,方悦的亲兵道。“不用,我们过去。”看着身边还剩下的五十几个士兵,他冷冷道,知道水攻的人越少越好,加上那里多的一百筑坝士兵应该足够了。“我们走。”方悦站起了身子。“大人,纪将军他?”“让他去吧,走。”看着坐在石头上,有点痴痴的纪灵,方悦叹了口气,接下来,该是最后的决战了吧,大秦黑骑营!方悦看向了东面的山头。

    马尾溪的源头,一道土堤正自横在那里,溪水已经涨得很高了。曹番他们杀上来了,每个人都身上带伤,手里的马刀浸满鲜血,这时天开始亮了,天sè微明间,曹番他们五人看到了他们前方那已经整列好的一百多夏国士兵,“我们会死在这里,也许尸骨无存,你们后悔吗!”曹番看向了身边的四人。“铁甲依然在。”低沉的声音响起,曹番笑了,然后将刀指向了前方,“只要斩断那拦阻堤坝木墙的绳子,就是我们赢。而我们黑骑营,从来没有败过。”曹番说完,将刀收了回来。“秦风长存,杀!”曹番猛地嘶吼了起来,向前跨着步子冲了出去。他的身后,四人也是高喊着护卫在他身后,冲了出去。

    看着中锋过来的曹番他们,方悦苦笑了起来,水攻的事让他不能调更多的人上来,现在军师已经撤离了,一切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放箭!”方悦冷冷地站了起来。“大人,我们的人也在前面。”“放箭!”方悦嘶吼了起来,为了胜利,他可以牺牲一切,不过是几个挖土的卒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可惜二十几个弓手shè出的箭,并不能形成有效的箭雨,曹番他们像最凶猛的锥子扎进了方悦的队列,突入以后,曹番身后的四人中冲到了前方,护着曹番向前突进,他们的目标只是那脆弱的木墙。没有喊杀声,沉默的战场有着的却是更加惨烈的战斗。

    “我赢了。”曹番看着胸口的剑刃,却笑了起来,嘴里猩红的血液渗出,双手用力斩了下去。“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斩落的瞬间,方悦也笑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也许这该死的战斗终于结束了,虽然到最后还是他输了,可是他却心服口服。木墙随着绑束绳子的松脱,开始慢慢地崩裂了起来。曹番扔掉了马刀,而方悦也拔出了他的剑,“你叫什么?”直到最后,方悦只想知道曹番的名字。“曹番。”“曹公是个怎么样的人?”方悦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但是他却不可能知道答案了,因为他们面前,白sè的巨浪瞬间吞噬了一切。

    山谷轰鸣了起来,此时地平线上一轮红rì升腾了起来。山谷前,曹仁和张颌还有两万大秦士兵静静伫立着,听着这惊涛骇浪的声音。他们前面是跪着的小六和雷动。“向勇士致敬!”突然曹仁嘶哑着喉咙叫喊了起来。太阳的辉映下,两万把战刀同时出鞘,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雄浑的刀击盔甲声响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那响彻天际的军号声,“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

    大秦四年初,黑骑营十人斥候队,决堤于马尾溪,淹夏**五万,夏国全身而退者仅两万人,余者皆死,而十人队除小六外,老四后被发现于山谷某处,活之,其余八人,死。

第八十七章 秦怒

    贾诩骑在马上,失魂落魄,五万大军出发,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万不到,预备给秦军的水攻,到最后却落在了己方身上,他的布谋被一群斥候,一个山民给破坏了,那个侥幸逃出生天的猎户和一群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大秦军人因为偶然的相遇而将一切毁掉了。贾诩骑在马上苦笑这,忽然他朝着远处长叹了起来,“难道这才是大秦真正不可战胜的原因,真是太可笑了啊!”贾诩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他为袁绍出谋两次,竟然全部失败了,第一次他或许还有自我开解的余地,毕竟曹cāo是绝世之雄,但是这一次呢,他却输给了十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卒子,这叫高傲的他如何能想得通。

    夜晚,夏国的营地,贾诩一个人离开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的失败已经让他在袁绍军中再无任何的可能xìng,所以他只能选择出走或是逃离。现在他忽然很想在大秦的国土上隐姓埋名地生活,因为他忽然发现他输给的不是曹cāo或是那十个斥候,而是一种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的东西。

    邺县城外的夏**大营里,袁绍很急噪,攻城已经五天,但是面前的邺县却巍然不动,哪怕是半点都没动过,“你不是说,城里只有不到八千的军队吗?”袁绍看着那个趴伏在地上的探子,大声地咆哮着。“陛下,城里的确只有七千多军马,小的不敢欺骗陛下。”那探子伏在地上,身子不听地抖动着。“那你告诉朕,城头上那些是什么人?”袁绍的脸sè沉静了下来。“陛,陛下,那些人是附近的农,农夫。”“农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绍大笑了起来,然后他指着那个探子道,“你的意思是,这几天来让朕损兵折将的竟然是一群农夫。”“给朕滚。”袁绍暴喝道。

    “陛下息怒,那个探子说得也的确是实情。”田丰在一旁劝道,“那些城头上的士兵虽然勇猛,但是举措之间,并没有军阵森严的气度。”“可是五天了,除了五千多具尸体,朕什么都没看到。”袁绍依然怒气冲天,他愤怒,他训练了三年的jīng兵竟然被一群农夫给阻挡了,这叫自负的他如何接受,如果城里的是五万大秦士兵,那么这样也许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城里的只是一群种田的农夫罢了。

    “陛下,您应该知道,秦国的农人和我们的农人两样的,他们种田,大部分都依靠畜力,而且他们根本不需要服任何徭役,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秦国士兵的调教下习武的,换句话讲,他们根本就和一支军队没什么两样,他们缺的只是实战罢了。”沮授在一旁黯然道,他曾经希望袁绍也能够象秦国一样,改革农事,削减农人赋税,并且适当的压制豪强以换取百姓的民心,但是袁绍没有听,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能那样做,大夏的权力基础就是那些世家啊!

    “所以陛下,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时间长了,这些农人之间的配合会越来越纯熟,到时候他们就是一支完全的军队了。”沮授没有理会袁绍已经勃然变sè的脸,仍旧道,“而且,城里那支大秦的骑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如果我们久攻不下,等到粮草耗尽,那支骑兵就是彻底的噩梦!”沮授的话让袁绍的脸sè更加的难看了,“而且曹仁和张颌的援军到的话,我们也只有失败一途。不如现在撤军。”“够了。”袁绍终于吼道,“朕不会输的。”长久以来被曹cāo处处压制的他心里早就悄然变换,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袁本初了。沮授默默地退了出去,他知道今rì以后,他和袁绍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甚至还会给他惹来祸端,但是他问心无愧,他尽到了他的臣子本分。

    “你不该那样说的。”营帐外,田丰看着沮授叹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待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沮授苦笑道,“你想想看,我们一路行军过来,不过短短三四天时间,这里方圆百里竟然空无一人,这种动员能力代表什么,你也听到那个探子说的了,在城里的是五万农夫,你觉得我们有胜利的可能吗?”沮授的脸上全是激动,“秦国是曹公破而后立,屏弃了一切陈规所建,而我们大夏呢,如果没有那些世家豪族的支持,我们肯本存续不下去,我们根本没有半点胜利的机会啊!”

    “你知道这些又怎么样?”田丰开口了,“难道我们也要陛下像曹公一样,铲除世家,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大夏第一个就会垮掉,秦国可以趁乱就把我们灭了。”“可笑的是那般短视的家伙还说秦国和曹公穷兵黩武,四处征伐,这些农夫组成的军队已经叫我们束手无策,如果是那些在外征讨的秦国jīng锐回来会怎么样,三十万铁骑足以踏平一切,我们的骑兵和秦国铁骑比起来,就好比纸糊的一样。”田丰亦是长叹道。

    “如今我们唯一的法子,就是固边自守,合纵以抗秦,以三家之力对付秦国,可是现在呢,我们竟然主动攻秦,虽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若是这样我们也败了呢?”田丰无奈地甩起了头,大秦将他们抛得太远了,光那个三省六部制度就已经让他们和秦国在政治上天差地远,有的时候他真地无法想象,秦国在四年里,做为皇帝的曹cāo竟然将所有有关政事都交给了文官处理,本人只是着力于军队和太学而已,更何况秦国的百姓对于自己国家的支持只能用狂热形容,就想沮授所说的短短三四天时间,秦国可以撤得方圆百里空无一人,而且还是在没有军队的情况下,这说明了秦国百姓那种恐怖的凝聚力,而他们呢,田丰甚至想得到,如果有一天秦军攻入中原大地,恐怕所有的百姓都会欢迎他们的到来。一时间,田丰和沮授都是静默无言,沉默地走向了自己的军帐,一切就只有让老天来决定了,如果这次他们可以攻破邺县,杀了曹cāo的话,一切或许还有可能,但是那办得到吗?

    同样的夜空下,邺县的城头上,曹cāo也独自对着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身后,是典韦和许楮两个,他们似乎就像是曹cāo的影子,尤其是在战斗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离开他们的皇帝三步以外的距离,这是他们的职责,同时也是一份荣耀。

    “恶来,仲康,朕是否做错了呢?”突然曹cāo转过了身子,看着那些依靠在城墙上,枕着兵器入睡的那些农人,轻声道,“他们不属于战场,战场是应该属于军人的,朕和大秦的军人该保护他们不是吗,现在朕却将他们也带入了战场。”没有回答,典韦和许楮从来不会去置疑曹cāo的任何决定,无论正确于否,自从决定跟随曹cāo以后,他们已经舍弃了自己的智慧,他们是亲兵队长,忠诚即生命,他们已经决定要一辈子效忠曹cāo,那么那些对他们来讲就是多余的。

    五天以来袁军不断的进攻,让城头的士兵伤亡惨重,他们虽然练习过武艺,或者说也不差,但是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士兵,真正的军人,他们太稚嫩了,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信念和勇气作战。曹cāo心中想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象结束这一切,汉人为什么总要自相残杀,在后世的时候,他所在的那个时代,中国被称为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流传的国家,所有的人都以此为荣,但是实际呢,五胡乱华的时候,真正创造属于汉人文明的纯正汉族早已经没有了,一切的学术讨论都是没有意义的,所谓的中华民族,也只是对那一段段屈辱历史的无奈承认而已,如果汉人文明真的那么强大,为什么他那个时代还有五十六个民族,为什么他们不自称汉人,他们守着那些有何意义,什么儒家文明能够同化异族,那是同化吗,那些草原蛮族不是被文明同化,他们只是被舒适安逸的生活所击垮,人类的惰xìng让他们沉迷于中原的花花世界,失去力量的他们,又没有汉人般强大的人口基数,所以他们灭亡了,和儒家文明的同化毫无任何关系,反倒是那些儒生,一次次地帮助异族学会他们那卑鄙的制衡之道来奴役自己的族人,还美其名曰为天下苍生着想,不想让汉人死得更多,可是汉人真的是杀得光的吗,如果没有那些虚伪的文人,汉人会一直不断地反抗反抗,直到胜利!他所处的那个年代,曹cāo相信如果那个肮脏的岛国用上一点真正怀柔的手段,恐怕就有一帮子的文人甘愿做他们的走狗,来奴役自己的族人,但是恰好那群肮脏的家伙没有,他们想用硬刀子来征服,结果等待他们的只是失败,只有那软刀子,却是防不胜防的!

    忽地,曹cāo甩了甩了头,他们怎么又去想那些东西了,曹cāo发现现在的他心境越来越苍老了,他总是会去想一些虚无的事情,“现在应该是想好怎么统一天下了吧!”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忽然他看到了城头甬道上,那个温柔的影子,他的眼里又充满了宁静和安详还有通透,“仲康,你去保护皇后。”曹cāo笑了起来,“朕这里有恶来就够了!”“诺。”许楮应声道,然后离开了。

    城头上还在放哨的士兵突然都立直了,因为那个雍容华贵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每天深夜最让人疲倦的时候,他们的皇后就会带着那些女官宫女给他们送上热腾腾的夜宵,所有的守夜士兵每次看到那个身影时都情不自禁的站得更直,他们只是普通的农夫而已,好几年前他们还过着猪狗不如的rì子,但是现在他们都有着一个温暖的家,安定的rì子,这一切都是大秦给的,皇帝给的,现在他们能够保卫的不只是皇帝,更是他们的家园。

    “来,慢慢喝。”宁芷和身后的女官们将一碗一碗的夜宵送到了每个守夜士兵的手上,这是她能为曹cāo做的,无关什么大义,她只是想为他的丈夫分担点什么,而这些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次以后,大秦皇室的神圣永远刻入了所有人的心里。

    “你不该来这里。”还是老样子,当最后分发完夜宵的宁芷来到曹cāo身边时,曹cāo都会说这一句,而宁芷也会照样的不理睬他的丈夫,只是淡淡的柔声道,“你又熬夜了,要记得休息。”虽然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到了白天还是会jīng神振奋地站在城楼,宁芷却还是会这样说,然后便是两个人做在一起,享受着他们之间的那份感觉。

    “陛下。”典韦忽然打破了这宁静,他将一卷文书交给了曹cāo。曹cāo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宁芷看起了那卷文书,很快他的笑容凝结了,一股忧伤在他脸上升起。“怎么了?”看着丈夫的脸sè,宁芷柔声道,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的丈夫如此。

    “小番和胖子他们死了。”曹cāo的神sè变得黯淡,黑骑营的每个人他都认识,尽管他做了皇帝,但是他依旧喜欢和这些人在一起,或者说他的皇宫只是一个大家庭每那些黑骑营的士兵就是他的亲人。“不要难过,他们会升入星空,在天上看着你的。”宁芷站了起来,走到了丈夫身边。“是啊!”曹cāo叹了起来,对于他周围的所有人,他们都是相信着他所想出来的祖灵教的一切教义,就算是唐周现在也虔诚地信奉着,可是他呢,他知晓一切,所以他反而看不开,这一次他突然有了想重上战场的念头。“你先回去吧。”曹cāo站了起来。“恩,你要注意身子。”宁芷走了,她知道她的丈夫有了某种决断,而这种决断通常意味着战争,真正的战争。

    曹cāo的手捏着那份文书,眼睛看向了远处的袁绍军营,他可以想象得到,谷口前,那两万举刀的大秦战士宣誓复仇时候的场景,曹仁和张颌已经带着两万骑兵赶过来了,既然自己只是要刘备对袁绍动手,那么一个被削弱的袁绍也是能让他动手的,天下这个舞台,他们能表演的机会不多了。

    “仲康,把这个拿去给兄弟们。”曹cāo将手上的文书递给了许楮,“明天早上,朕要看到整装待发的大秦骑兵。”曹cāo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明天袁绍要面对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愤怒,而是‘秦怒’。对于曹番他们的死,他,还有曹仁张颌以及那两万大秦的士兵会愤怒,但不会如此,军人殒命沙场本就是宿命,但是那些夏国人不该那样对待大秦的百姓,那些山村里被杀的老弱妇孺,被侮辱的妇女,彻底让他们愤怒了,对于皇帝和军人来讲,还有什么不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更耻辱的事情了。曹cāo的面sè沉重如水,这个天下是快到一统的时候了!

第八十八章 裂痕

    失去了统帅的两万袁绍败军在身后曹仁军的追击下,一路不断溃逃,向着袁绍主军退去。见离邺县还有五十里地,曹仁和张颌停止了士兵的追击,让那些已然溃散的袁绍士兵向着自己的大营逃去。

    “将军,为什么不再追击,马上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全歼了。”雷动现在已经被张颌留做了自己的一员亲兵,他现在想的就是杀光那些屠杀了村子的袁绍军。“我们是军人。”张颌的声音冷冽让雷动打了个哆嗦,“我们追上他们又如何,杀光他们吗?我们不是他们,大秦的军人不是野兽。”“小子,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看守这些俘虏,你明白吗?”曹仁在一旁道,“而且让他们活着回去会破坏夏国人的士气,同时会带去不安和恐慌。”雷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纯怎么还没回来。”曹洪在阵前,眺望着远处,口里喃喃道,忽然远处一队飞骑疾风似地飞驰了过来,来的人正是曹仁的亲弟,曹纯也是一员了不得的骑将,他身边的五十人亲卫是少数能和黑骑营相比的士兵,原本历史上的曹纯便是虎剥骑的统领,史载‘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足见其能力。

    “阿纯,陛下怎么讲?”曹洪现在最关心的便是曹cāo对他们提出的决战是否同意。“陛下同意了,明rì黎明,陛下会亲自率领黑骑营和六千jīng骑亲自出东门破敌!”曹纯兴奋地道。“什么,太好了!”曹洪也兴奋地大叫了起来,然后他一把拉住了曹纯,“走,去见你大哥,你大哥一定会开心得要死,说实话,我很久都没看到他失态的样子了。”被曹洪拉着,曹纯却是怎么都挣不脱。

    果然如曹洪所料,曹仁在听到曹cāo要亲自上阵的消息时,果然跳了起来,他一把拉住了曹洪和曹纯,“我们几年没和陛下一起并肩作战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看着激动的曹仁兄弟,张颌也想起了曹cāo那不算魁梧的身影,到现在,他依然只见过曹cāo一面,但是留给他极其深刻的印象,这几年和曹仁还有这些士兵相处下来,他很明白这些士兵忠诚的对象只有两个,一个自然是大秦,另一个就是曹cāo,他可以很肯定,明天战场上的时候,大秦的战力将会变得更恐怖,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曹cāo一个人的魅力。“军神所在,无所不破!”曹cāo就是大秦的军神。

    “告诉兄弟们,明天陛下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叫他们不要丢了老子的脸。”曹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身边的亲兵大叫了起来。“诺!”那些亲兵亦是激动地冲进了各军之后,很快震耳yù聋的欢呼声,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真是可怕的士气啊!”张颌长叹了起来,突然他觉得很庆幸,他不是这支军队的敌人,而是其中的一员。

    再说袁绍军中,大营外一片混乱,那些逃跑的败军让整个袁军的大营都乱了起来。“怎么回事!”袁绍亦是冲出了自己的营帐。“陛下,我们在山谷埋伏的军队被秦军击败了,他们现在吵着要进大营。”值夜守将在一旁答道。“颜良呢?速叫他来见朕。”袁绍挥手道。不多时,颜亮便跨着大步到了,“参见陛下!”“你立刻去军前约束那些败军,让他们按着秩序进大营,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不要让他们和其他军士接触。”袁绍的头脑很清楚,他明白不能让更多的军士知道这些败军,他的处置也算是妥当了。“传令各将,叫他们来中军帐见朕。”袁绍低着声音沉肃道,心里泛起一阵无力感,难道这战阵一道,他永远都要败给曹cāo吗?

    不多时,早就被败军惊醒的各人都集结在了袁绍麾下,看着一脸怒容的袁绍,心中皆是震惊,五万狙击大军竟连交锋都未有,就败给了秦军,那狠毒的水攻之计竟然落在了自家身上,连带着还折损了纪灵和方悦两员大将,而随军军师更是直接跑了,这对他们士气的打击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贾诩那个贼子,枉朕对他如此信任。”突然袁绍的怒气爆发了,大骂了起来,一时间,诸人都是沉默不语。不一会儿,颜良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道,看起来他杀了不少败兵,才把他们给压了下去。

    终于袁绍冷静了下来,他看向了众人,慢慢道,“你们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陛下,臣以为现在莫如全军为上,先行撤退为上策。”田丰站了出来,他知道他的话很可能会触怒袁绍,但是有些话始终是要有人来讲的,不过他想布道的是,就算他们现在撤退,曹cāo和秦军也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你大胆!”袁绍果然勃然大怒,对着田丰吼道。“不过区区两万人而已,你竟然叫朕撤退,你叫朕的脸面往哪摆?”袁绍xìng格中的缺陷让他无法成为可以和曹cāo比肩的帝王,直到现在他首先想到的只是他的面子和声望,的确十几万大军竟然因为秦军的两万铁骑而不战而退,说出去无疑是让袁绍面上无光,甚至会动摇他在中原的根基,但是那总比全军被击破,手上再没有强大实力要来得好的多,可惜的是自命不凡的他终究无法让自己灰头土脸的跑掉。

    “陛下,臣也以为现在当以全军为上。”沮授是不可能看着田丰一个人面对袁绍的怒气的,于是他也站了出来,“陛下,江东水军迟迟不动,一旦秦国步军在徐州打开局面,顺势突入衮州,以截断我军的退路,那我军就危险了。”沮授却是想从对时局的分析上打动袁绍,让他能够冷静下来考虑一下田丰的建议。

    “徐州的秦军不过都是些步兵而已,而且现在战局未明,沮大人就如此断定我军在徐州会被秦军攻破,这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或者说是沮大人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啊!”这时郭图yīn恻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让袁绍的脸sè又是一变。“你,你血口喷人。”郭图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说沮授和秦国勾连,这叫沮授如何受得了。“沮大人若是清白的,你何必如此激动,图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郭图身为辩士,这一张嘴端的是厉害,就算沮授没什么,被他这一说,也要引得别人往那方面想了。

    “陛下,沮大人他只是一时激动,失态罢了。”见袁绍脸sè越加沉郁,田丰忙道,袁绍的xìng子他还不清楚,平常虽然也称得上睿智,但是一旦他情绪不佳时,那就一切难料了。“田大人和沮大人真是好朋友啊!”这时郭图再次不yīn不阳地在一旁道,声音虽然轻,但是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楚。

    “你。”这一来,就连田丰都有点忍不住了,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是一言不发,等待着袁绍的意思。“你们两个,先下去。”终于袁绍缓缓开口道。“陛下。”沮授看着袁绍。“下去。”袁绍的声音变重了。田丰死命地拉着沮授走了,再待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为什么会这样?”回了营帐以后的沮授不禁叹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袁绍竟然会因为郭图的几句话就将他们田丰给赶走了,将他们排除在了核心决策圈子。“陛下变了啊!”田丰在一旁长声道,“陛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陛下了。”做皇帝前的袁绍和称帝后的袁绍完全成了两个人,袁绍似乎看上去变得更沉稳,但是他知道,在秦国的压力下,袁绍的沉稳不过是个伪装罢了,他心底里最想做的事情也许就是打败曹cāo,而非秦国。当初他们跟随袁绍是认为袁绍能够带给天下百姓安定,但是结果现在的大夏,和以前那腐朽的汉室比起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现在真正能给天下人太平安定的恐怕是大秦,而不是他们。

    如果给他们重新选择一次,他们还会固执地认为没有世家支持的曹cāo会失败,大秦是叛逆之国吗?沮授和田丰两人不自觉地想到,但又同时回避了这个问题,他们不想背叛,他们从小所接受的思想和环境都让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这种想法。“我出去走走。”田丰苦笑着想要走出营帐,结果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对不起了,田大人,陛下已经下令,没有陛下的命令,你们二位不能离开这营帐半步。”门口的卫士长冷声道。“你。”田丰终于一口气忍不住,竟是强要出去,没想到却被那卫士给重重地推了回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田大人,请你不要让我们难做。”那卫士扔下一句话后,退出了营帐。

    “元皓,你这又是何苦呢?”沮授一把扶起了田丰,“陛下已经不信任我们了,还是等陛下气消了,冷静下来再讲吧!”沮授似乎是想通了,只是劝慰着田丰。“哎!”田丰面现苦容,颓然地坐了下来,他还能怎么样,想他自负才学,一心想辅佐袁绍,到最后竟然成了这幅样子。当下他再无言语和沮授就是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了。

第八十九章 高览之死

    黎明之前,邺县城内,东城门前,一千黑骑营已经整装待发,在他们后面是五千骁骑,现在曹cāo正骑在马上,手中拿着那杆丈二红枪,典韦和许楮骑在马上,守卫在他的身后。黑暗中,城门缓缓地打开了,曹cāo一勒马缰,控着马向前行了,身后六千铁甲默默地跟随着。

    终于六千铁甲全部出了城门,曹cāo拨转了马头,看向了身后的众人,他有多久没有亲自上战场冲锋陷阵了,现在他心里又充满了那种渴望的感觉,“我们要去做什么!”他忽然高声道。“踏平我们的敌人。”六千铁骑轰然答道,而城头上那些农人士兵也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此时太阳已从东边升起了。

    “陛下,曹军出城了。”曹cāo带着六千铁甲出城以后,袁军的哨兵立刻拼命地冲进了大营,向袁绍禀报。“什么!”袁绍站了起来,然后叫了起来,“太好了,快点吹司晨号,叫士兵们起来。”袁绍兴奋了起来,他看向了曹cāo的所在,自言自语道,“你终于肯出来了吗,那么就让我们把这一切结束掉吧!”或许对于和大秦之间的战争,袁绍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一时间,整个袁绍军鸡飞狗跳,那些起来的士兵慌张地穿起甲胄来,而袁绍也亲自披挂了起来。

    “陛下,您。”见到袁绍披挂,颜良和文丑都是忍不住道。“怎么,朕不能上阵吗?”袁绍的脸sè变了,“这是王者之间的战斗,想来他也一定在其中吧!”袁绍穿着铠甲道。

    军营的混乱也惊动了田丰和沮授,田丰他们两个冲了出去,看守他们的士兵早已不在,触目所见只是混乱的营盘,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才拉到一个士兵。”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田丰急切地问道。“秦军出城了,皇上要我们列阵迎敌。”那士兵说完便挣脱走了。“秦军出城野战,必定有玄机,陛下可能会上当?”沮授道,然后拉着田丰就要去找袁绍,“秦军骑兵,天下骁锐,如今我军只有三万骑兵,这可怎生是好。”行走的路上,田丰不禁道,这次作战,他们本来就是打着速战速决的念头的,所以粮草不可能带的太多,相应地两河骑兵只带了三万人出来,田丰可是没有忘了曹仁那两万骑兵,以一比一的骑兵兵力和秦军打野战,他想不到任何赢的理由,而且还是如此仓促的迎击,在冀州这样的野地平原上,面对秦弩骑兵,步兵军阵根本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且士气,士气,昨夜那两万败军很可能是最不安定的因素,心急如焚的田丰和沮授穿梭在乱军中,现在他们只想阻止袁绍出去跟曹cāo打野战,虽然袁绍也会武艺,知军事,但是和从小靠打仗起家的曹cāo比,袁绍不过是雏儿。

    “军号。”曹cāo镇定地道,于是他身后的十六名士兵,一同吹起了牛角号,苍茫雄浑的号角声顿时回荡在了天地间,回荡着!不多时远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是曹仁和张颌他们的铁骑队伍,很快另一阵沉郁的号角声呼应了起来。

    “铁甲依然在!”曹cāo高呼了起来,然后身后六千铁甲也嘶声力竭地后叫了起来,在山崩海啸一样的呼喊声中,震耳yù聋的马蹄声响起来了,他们发动了冲锋,兵法云;半渡可击之!现在袁绍军类似这种状态,夏**人数多的确是优势,但是现在他们也因为人数太多而导致了混乱,这就是秦军的可乘之机。

    现在袁绍军中唯一整和起来的就是三人的骑兵队伍,不过其中一万人被他派去看守后军了。袁绍明白自己军中的情形,所以他决定亲自去迎击曹cāo,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陛下,不可去啊!”田丰和沮授终于找到了袁绍。“你们怎么出来了。”袁绍冷冷道。“陛下,秦军忽然出城野战,必有所图谋,您不可轻冒险地啊!”“住嘴,秦军在我正营前只有六千所有的骑兵,后营两万人,朕带着两万铁骑难道还赢不了区区六千人吗!”袁绍的算盘也打得不错,他带着两万jīng锐去对曹cāo的六千人,另外一万人则在后营抵挡曹仁的两万人,为混乱的大营争取恢复的时间,只要大营的步军能够恢复秩序出战,就是用淹也要把秦军给淹死。“把他们两个给我关起来,等朕回来在发落他们。”袁绍没有理会沮授和田丰。

    “陛下。”田丰和沮授呼喊着被拖下去了。“哼。”袁绍转过了身子,“出发。”随着他的喊声,两万夏国骑兵jīng锐也呼啸着冲出了营帐,他们也要为了他们的荣耀而战。

    袁绍军的后营,张颌和曹仁军以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向了袁绍军,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他们迅速地冲向着袁军的大营,不过高览带领的一万骑兵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看见秦军手里拿着的火把,高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秦军想干什么,冀州之野干燥,现在大营里还在乱着,要是被这些秦军骑兵把火把扔进去,那他们的大营恐怕要更加混乱。所以他指挥着手下的骑兵拼命地拦向了曹仁张颌。“全军散,一字阵。”曹仁下达了军令,他不想和高览做过多的纠缠。

    “临见。”看着高览军的旗帜,张颌苦笑了起来。“你去右面吧!”曹仁忽然道,他知道张颌与高览以前是朋友,有的时候,世界就是这么无奈。“不用。”张颌恢复了常sè,“我是军人,所以我去。”张颌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我了解他,就让我去缠着他,你和子廉去两翼吧!”“好。”曹仁没有犹豫,直接拨马便走。“谢谢。”看着曹仁消失的身影。张颌眼里闪过了感激的神sè,他知道曹仁是绝对信任他,才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杀!”张颌举起了手中的枪,大喝声中,夹紧了马腹,冲了出去。

    高览被张颌彻底缠住了,他的大队人马和张颌军绞杀在了一起,而他本人也被张颌死死地粘住,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曹仁和曹洪从两翼逼向了自家的大营。

    “张颌,你为什么要背叛?”高览接住张颌的一击后,怒吼道,但是没有回答,张颌只是面无表情地一枪一枪地攻向高览。“为什么,你回答我。”高览招架着依旧不放弃地喊着,“陛下哪里亏待你了,你为什么要背叛,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的约定吗?”

    “我没有忘。”终于张颌开口了。“没有忘,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理想和约定。”高览的脸上全是怒气。“我从来都没有背叛我们的理想和约定。”张颌看着高览。“你胡说!”高览狂叫着一刀挥向了张颌。“我们的理想是做个真正的军人,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做到了。”张颌接下了高览的一刀,高声道。“背叛的人有什么资格讲这些。”高览楞了一楞,咬着牙喝道。

    “背叛的人是你。”张颌神sè激动了起来,“临见,难道你到现在都看不清天下的世道吗,你想想看中原百姓过的是什么rì子,那就是你想要的拯救吗?”“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军队是怎样的一支军队,他们根本就不配称为军队,他们埋伏的山谷里,整整三个山村,五百条人命,就那样被他们杀了,jiānyín妇女,残杀老弱,这就是你想做的军人吗?”张颌不停地喝问道,手上的枪使得更加凌厉。

    “你胡说。”高览红着眼睛叫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清醒一点吧,临见,我真地不想杀你。”张颌又一枪点向了高览。“不,你在骗人,是不是那些秦狗骗你的。”高览大叫了起来。“你不要侮辱我的兄弟。”听到秦狗二字,张颌的面sè变冷了,猛地一枪刺破了高览的铠甲,带起一抹血花。

    “你竟然为了那些秦狗跟我拼命。”高览的脸扭曲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张颌竟然会对他下狠手。“我说过了不要侮辱我的兄弟啊!”又是一枪,不过这次张颌也挨了一刀。“从现在起,就让我们一决生死。”高览狰狞地道。手里的刀使得更急更重,但是他依然不是张颌的对手,河间四将,他是最末一位,实力上的差距让他根本挡不住张颌的枪,更何况这几年张颌每rì里与曹仁曹洪曹纯三兄弟切磋比试,武艺比之以前还要高上几分。

    二十合以后,高览已是带伤无数,而张颌只是中了他三刀而已。“临见,不要再打了,你赢不了我的,我不想杀你。”见高览着了魔似地攻向自己,张颌吼了起来。“不要废话,难道你要我向你摇尾乞怜吗,要我跪在你的脚下,投降吗!”高览狂吼声中又挥刀上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颌叫道。“什么意思都一样,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终于,张颌一枪穿够了高览的胸膛,这一枪,高览再也没有躲开,两人的战马相错,距离近了。看着胸口的枪,高览笑了,“我始终还是打不过你啊!”说完,一口血喷了出来。“临见。”张颌的面sè变得死白。“我们都没有错,是不是,只是我走的路,错了。”高览终于从马上倒了下去。高览的死让袁绍的这一万骑兵彻底崩溃了。“啊!”张颌疯狂地叫了起来,杀入了周围四散奔逃的袁军中,他现在想哭,但是他却不能哭,他能做的只是战斗,战斗!

第九十章 骑射战术

    两翼的烽火很快燃烧了起来,曹洪和曹仁带着各自的骑兵只是奋力地将自己手中的火把投向了袁军的大营,他们要的只是混乱和击溃的战果。现在最大程度的搅乱袁绍军心就是他们要做的,曹仁回过了头,看向了身后远处已然崩溃的袁军骑兵,他知道张颌做出了选择,一个属于真正军人的选择,现在的他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曹仁不自觉地想道,但是很快他就回过了神,现在他是在战场上,打败面前的敌人才是他要做的事情,“全军突入!”曹仁大喝道,身边的亲兵立刻吹起了号角。

    袁绍军的营垒搭得并不好,因为他们没想过在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秦军会主动攻击,所以营盘侧翼并没有特别注重,只是一些简单的木栅栏罢了,对于曹仁军他们胯下的那些烈马来讲简直就是和简陋的小矮墙差不多,随便一勒马缰,就纵马跳过去了,这些真正大秦铁骑所拥有的战马并不是曹cāo卖给袁绍的货sè,中国原产马种,在黄河流域被大加开发以后,就已经逐渐退化,所以汉武帝才会发动汗血马战役以改良中原马种,不过中国的马种体形小、耐粗饲、基数庞大,即使汉武帝千里远征带来的“汗血宝马”也就是现在的中亚阿克哈

    —塔克马(直到现在也算形貌神俊,耐力速力出众的优秀马种),希望以此改良骑兵用马,可惜因长期封闭的蒙古马系的遗传过于稳定,这种良马对中国马种未产生影响,而自从西汉消亡以后,东汉虽然一直保持着骑兵数百年,但是马种的整体颓丧却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在战马的选育上汉人始终是弱项,与欧洲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热衷品种培育的风气不同,中国(包括北方游牧民族)对马种的培育相当随意,缺乏远见,从未订立谱系,导致不少良马的基因流失,特别是由于中国以农业立国,对马匹的类型的需求以挽为主,由此骑兵用马大多是挽乘、乘挽型,真正的骑乘种少之又少,而两汉灭亡以后,中原就几乎再没有什么良种马,就算是到了后世的唐朝,也要靠引进的阿拉伯马来和突厥作战,换句话讲虽然中国也拥有本国较好的马种(本国骑乘种)如三河马(产于呼仑贝尔草原)和伊犁马(产于xīn jiāng伊犁),但是和中亚和欧洲的著名马种比较还是落后的,不过此时欧洲的罗马以重步兵闻名,对于马种到还未像几百年以后那么热衷,而同时代的波斯帝国从某种意义上讲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战马,阿拉伯马,不过很显然,曹cāo的到来让这一切都变了样,当年他去了北地以后,就开始致力于培养完全专属于中国的顶极战马。

    虽然中国北方固有的蒙古马种耐力强,但是蒙古马的速度和负重却称不上优秀,不过幸好此时北方的马种还并未完全退化到让曹cāo绝望的地步,至少在北方的那几年,他开始为马匹鉴别种类,将最优秀的战马良种给挑了出来,形成原始马种,同时用重金购买大宛纯种马来进行培育,而且他还曾经通过西域引进过一匹纯种阿拉伯马来配种,在完成了对北方尤其是鲜卑的征服以后,曹cāo甚至派人去更北边找到了卡巴金马(高加索优秀的山地马),来完成大秦名马的第一代,这种马匹继承了蒙古马的吃苦耐劳、阿克哈—塔克马的惊人耐力、阿拉伯纯血的强健筋骨、卡巴金马(高加索优秀

    山地马)的灵活机敏,外形高大神俊,健壮、长颈高扬、步辐伸展流畅,对缰绳反映灵敏,是大秦现役战马中最优秀的,曹cāo为其起名为烈,当然这种马匹装配的部队并不多,现在大秦骑兵所用的大集群战马就是培育这种战马的附属品,和这种马比较,它们只是在负重和冲刺力上欠缺,至于耐力和速度到是相差无己。现在曹仁他们骑乘的就是这种战马,别说是袁绍军营的这种矮墙和那一点点的陷坑,就算是在高一点,这些战马也能轻易地驮着他们跳过去。

    突入营盘以后,曹仁他们开始四处投掷火把,此时袁绍的军营里,也有部分的步卒开始在各自营官的带领下组成了阵势,开始抵抗,他们等的是身后弓弩手的集结,现在他们不过是用人命来拖延曹仁他们,给自家的弓弩手机会来组成箭阵,虽然袁军用的弓弩和大秦的不能比,但是只要是百步内,还没有汉弩shè不穿的铠甲。只是一个合格的弩手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培训,而且需要阵列来形成覆盖shè击,不然其功效要大打折扣。

    可以说,营盘内各式各样的障碍和狭小的地形限制了大秦骑兵的发挥,不过曹仁本就不打算在这营盘里和袁军死战,他只不过是要制造混乱,同时逼得那些袁军士兵无法及时地去扑灭火势罢了。所以在鏖战了一刻之后,见袁绍军的弩手集结在了一起,他果断地下令撤退了,cāo控着胯下的烈马,他们就像来去于自家庭院一般退出了袁绍军大营。而在右翼的另一端,曹洪也干着相同的事情。

    不过对于袁绍军大营的士兵来讲,他们的灾难才刚刚开始,留守大营的张绣无法放任火势蔓延,只能让部分士兵去救火,但是这样的举动无疑让整个大营的局势更加地混乱,曹仁和曹洪也并不是玩玩就算的主,当他们带着骑兵撤出袁绍军大营以后,立刻派出了斥候互相定下了计划。

    曹仁和曹洪各自留下了一半军马到了远处隐藏了起来,而他们自己则带着人马沿着袁绍军营盘的两翼突向了前营,似乎是要从后方对袁绍的本部两万骑兵发动攻击。知道大秦骑兵的这一举动后,张绣再无办法只有亲自领大军出击,希望能够阻止曹仁和曹洪对袁绍本军的夹击。不过他想不到的是,曹仁和曹洪的本意就是要逼袁绍的步军出来,在狭小的营盘里,骑兵的优势是无从发挥的。

    就在曹仁和曹洪分别率军走后,袁军大营被吸引走不少兵力和弩机手以后,先前潜藏着的大秦骑兵又从两翼冲进了袁绍军的大营,这次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张绣留在营盘里用来防御的弩手。由于张绣带走了不少的弩手,所以相对地留守大营的原军弩阵要弱了不少,而且大秦在装备一项上,弓弩可以称得上是最强,尤其是历经研究的连弩,在短距离的杀伤和密集程度更加是强悍到让人难以想象,现在营盘内的,双方的机会均等,毕竟百步之内,不管威力如何,至少大家挨上以后的结果都一样。

    兵力的锐减让袁绍军大营护卫弩手的步兵也少了不少,现在大秦的连弩就和袁绍军的弩手互相比shè着,虽然在人数上袁绍军大营的弩手还是比较占据优势,但是武器上的距离却决定了胜负,至少袁绍军的弩手们一次只能shè一支箭,虽然他们的装填速度要快,但是秦军铁骑的连弩一次可以shè出二十支箭,在形成的箭幕密集程度上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而弩箭必须形成大规模的区域攻击才能体现它的价值,那就是无差别的攻击,只要是范围内,就是杀伤距离。

    至少在瞬间的攻击密集度上,袁绍军完败,而且秦军利用他们胯下马匹的速度抵消了袁绍军弩手的持续shè击优势,只要一波攻击完成以后,秦军铁骑绝不恋战,他们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撤出袁绍军的大营,退到远处,装填连弩箭支,准备下一轮进攻,而袁绍军大营的弩手们显然不敢跨出大营与秦军交战,在野地里,他们只会被机动力强劲的秦军狠揍,而且一旦被秦军抓到机会,攻破他们的阵型发挥出骑兵冲击力的优势以后,等待他们的就是灭亡,所以谁也不敢出去,只是小心戒备,等待着秦军的下一次攻击,有的时候武器xìng能也决定了战术,马匹的优良也可以左右一场战争。

    其实对于袁绍大营的军队而言,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他们的皇帝带着最jīng锐的骑兵出战,而留守大营的主将张绣又接着带领大军出营,而留下的武安国不过是个莽夫,对于两翼受到的这种sāo扰,他根本毫无办法,而且现在他更是被后营张颌的猛攻缠得分不开身,也就是说留守侧翼的袁军根本就无法接受到有效的战争命令,他们只能在各自营官的带领下进行抵抗,于是在这种拉锯式的弩弓对决中,他们在大量损失着优秀的弩手和士兵,却毫无办法。

    在经历了那次惨痛的教训以后,大秦的士兵和军官们开始严格地按照曹cāo和军堂本部所制定的原则进行训练,他们将西汉时的正统作战方式当做了教条之一,那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避免白刃战,尽量地使用弓弩去杀伤敌人,按照西汉时的骑军作战方式,只有在用弓弩消灭了接近六成敌人以后,方可以发动冲锋,彻底击破敌军,当然有些战斗是无法避免的,而他们也绝不会吝惜自己的生命,但是眼下袁绍军的作战素质简直差到了极点,根本就是任他们使用这种战术以做打击,那么他们也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第九十一章 后营的战斗

    张颌指挥着麾下的骑兵不断冲击着袁绍军营盘的后营,高览死了,对张颌来讲,不但意味着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失去了一个理想上的伙伴,同时也意味着他切断了一切和过去的联系,从现在起他就是大秦最忠诚的军人,他心里面有的只是在大秦的旗帜下实现自己的理想,同时也是高览的理想,为了这个理想,旧的秩序必须被打倒,所有的陈旧腐烂的东西将在战火中灼烧殆尽,这就是他的使命,他要做的。

    崩溃的袁绍军骑兵在接应大营后营门的时候,却发现营门死死地关上了,等待他们的是武安国和他手下的督战队。“回去。”武安国冷冷地道,他一锤砸碎了冲过来的一个骑兵,脑浆血液溅了他满脸,让他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狰狞可怕,在他的威逼下,被震摄住的袁军骑兵开始重新集结起了军阵,在武安国的统领下,他们试着对张颌军的反击,在刚刚的战斗中,他们不过伤亡了千骑而已,只是由于主将被斩,他们才溃散了下来,接下来才是真正残酷的战斗。

    为了达成对袁绍军营盘两翼的攻击强度,张颌麾下的大秦铁骑在连弩上只有三轮箭筒,换言之,他们的弩只能进行三次齐shè,三次以后他们就只有进行骑兵之间的突击对决。不过那又怎样,当年没有连弩的时候,他们尚且不惧那些天生长在马背上的蛮族,现在他们一样是马上的王者,没人能赢他们!

    对于大秦的战力,张颌闲来无事时,曾经做过分析,在他看来大秦骑兵最厉害的地方便在于狼群战术,并配以良马锐弩和长弓,正是凭着弓弩和马以及战术的完美协调,大秦才可以极少的伤亡来取得最大的战果,除了近身战使用的连弩,大秦的长弓无疑是更恐怖的武器,他可以在三百步以外的距离shè杀对手,只要大秦的骑兵保持机动和距离,对手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力量和方法,但是现在他们必须放弃这种优势,在连弩用完以后,他们必须和袁绍军进行白刃间的肉搏战。因为无论怎样jīng巧的战术有时候都要受制于战略,现在他们的任务是击溃袁绍军的后营,同时瓦解面前这支骑兵,他们无法利用狼群战术慢慢地拖死他们,他们只有用最快的速度去击败他们,但那也意味他们放弃了他们在骑shè上的优势。张颌给了武安国重整队列的机会,因为他也需要时间来组成连弩箭阵的时间。

    武安国重整队列以后,开始了向张颌军的冲击,他必须解决掉这支守在他们后营口的骑军,不然的话他是无法安心下来去对付两翼sāo扰的大秦游骑的。他这里还有九千骑兵,张颌只有六千,从人数上讲,他占优势,所以他先攻了。

    看着武安国的冲锋阵型,张颌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sè,这样密集的冲锋阵型,他以为是在冲击步兵吗?“风。”张颌喝了起来,这是秦风铁骑发起决战时所用的军号。“风。”“风。”秦军六千铁骑一同喊了起来。然后他们排着细长的一字阵型迎向了冲锋过来的武安**。瞬间,袁绍军便击穿了张颌带领的大秦铁骑阵型,不过与其说是他们击破的还不如说是大秦的骑兵们主动避开了他们的攻击锋芒,自动从中间断折,全军分做了两队围向了他们的侧翼,武安国醒悟过来时,张颌已经带着麾下的士兵完成了对他们的合围,不需要命令,他们自行开始了连弩shè击,秦军铁骑在肉搏战的混战中强调的是小团队的配合,一般都是三骑一组以最尖锐的三角锋矢阵形作战,而现在他们在连弩shè击时也采用了这种阵形和秩序,三人一组,轮流shè击,以保证连弩火力的持续xìng!

    在铺天盖地的连弩箭矢攻击下,袁绍的骑兵队伍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下他们的人数在不断锐减着,他们的阵型太密集了,虽然锥行阵很利于突击,但那是骑兵对步兵用的,当骑兵在厚重的步兵阵中达成突破以后就可以乘势对步兵进行分割,但是现在是骑兵对决,除非对方也用同样的阵型对撞,否则就是和送死无异,至少现在他们就被张颌巧妙地给暂时包围了,在连弩的威胁解除以前他们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而已。

    号角声响了起来,大秦的骑兵们开始顺势向着袁绍军大营的后营跑去,重新集结在了一起,而武安国也带着剩余的骑兵跑到了张颌他们刚才驻足的地方,双方的位置换了个,在刚才那轮密集强劲而且没有间断的箭幕攻击下,武安国至少损失了近两千骑,如果按照大秦骑兵弩箭的标准携带量,每人十筒的话,那么如果刚才都招呼到袁绍军身上的话,估计武安国现在身边还能活着的顶多是四千人。

    武安国的脸上全是骇然yù绝的神sè,这种连弩实在是太恐怖了,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种武器,当年郭嘉派遣死士进入洛阳刺杀汉帝时,袁绍就曾经领较过这种连弩的厉害,后来也找过中原的名匠和原来的铸造监,让他们试着制造这种可以连发十矢以上的连弩,但是均告失败,不过就算成功了,袁绍也无法大量装备,毕竟全钢的弩矢造价实在是太昂贵了,而袁绍的四十万大军已经让他捉襟见肘,让中原的百姓不堪重负了,又叫他如何负担得起。

    连弩的威力让武安国和剩下的袁军骑兵对张颌他们有了一种畏惧感,只要再像刚才那种程度的箭雨来上几次,也许他们的刀连碰到大秦骑兵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全部葬送在那可怕的连弩之下了。看着身边士兵畏缩的神sè,武安国愤怒了,他为着自己的胆怯愤怒,如果怕死的话,为什么还要上战场,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一死而已,所以他沉郁着脸sè大吼了起来,“突击!”他依旧下令冲锋,虽然或许不能与大秦的骑兵们相比,但是至少袁绍训练的这些骑兵在斗志和士气完全溃败以前,他们还是一个骑兵,他们无疑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至少他们希望有机会能和大秦的骑兵们真刀真枪地对上一仗,所以他们听从了武安国的,继续冲锋。

    面对仍旧冲锋过来的袁军骑兵,大秦的士兵们心里微微动了一动,至少这样的对手已值得他们敬重。于是他们也冲锋了,在这个时候,双方都屏住了呼吸,忘情地策马狂奔,直到对阵的那一刻。

    终于风驰电掣中,双方相撞了,马与马交错而过,人亦与人交锋而过,锋利的刀刃互相间划过了对方的身体,绽放出最妖艳的血花,战争有的时候很美,那是属于男人的,独有的美,就算会死,也难挡那生死一瞬间交锋刹那的痛快感觉,这一轮交锋中,袁军倒下了近五百,而大秦只有五十不到,在这个交锋的瞬间,身经百战的老兵和训练jīng良的新兵之间终于体现出了差距,在马匹带动下的高速斩击,只要碰到重要部位,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大秦的骑兵们多经阵仗,他们知道如何最有效的避开敌人的攻击,而将自己的刀锋送给敌人的身体,为他们带去死亡,而袁绍训练的骑兵相反,虽然他们不断地训练,骑术也很不错,但是经验并不是靠训练就能得出来的,当年大秦还未建立时,这些大秦的骑兵深入不毛之地,和那些荒蛮种族作战时,所付出的远比训练中多得多了,所以他们现在可以以一比十的伤亡得到这第一轮交锋的完胜。

    不过这之间的人数差别,双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完全沉浸在了金铁交鸣,战马相错,刀锋冷冽的快感中。没有言语,双方几乎同时拨转了马头,再次冲向了对方,心里的念头只有一个,杀死对方,这一次再没有高速而过带起的死亡,双方同时选择了力战,他们彻底地绞杀在了一起,虽然袁绍军的骑兵训练的很jīng良,但是由于没有进行过骑兵混战的专门阵型训练,所以当大秦的起们以三骑一组形成最尖锐的三角锋矢阵形作战时,他们只是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奋力作战,他们没有完全针对骑兵的阵形可供使用。所以他们始终占不了上风,但是他们也在用他们的顽强给大秦军队制造着麻烦,这让一向崇尚武勇的大秦士兵们对他肃然起敬,同时也更加地拼命作战,因为这是他们所能表达给对手最大的尊敬,或许这听上去很可笑很矛盾,但是这就是长期起来大秦军团形成的价值观,在曹cāo的刻意引导下,大秦的军人很单纯,他们也一心一意地信奉着曹cāo带给他们的原则,并且视之为人生准则,而曹cāo也利用了他所能拥有的权力将这种价值观和原则刻入了大秦军团,将它作为传统保存下去,一支没有传统和军魂的军队,就算再强也只是强极一时,只有将这种传统和军魂一直延续下去,军队才能保持战斗力,同时保持着他们的单纯。

第九十二章 典韦vs颜良

    整个冀州之野都燃烧着战火,后营,两翼,前军都在惨烈地战斗着,其中最惨烈地还是属于曹cāo和袁绍之间的战斗,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在志向上也有着相同的地方,至少他们两个都希望能够重振汉人声威,可是站在千年视界上俯视天下的曹cāo想要的变革是无论如何都难以让旧秩序所接受的,所以他只能选择用自己的力量破而后立,缔造一个全新的帝国,让这个民族在最剧烈的变动和火焰中像火凤凰一样涅磐重生。

    理念的相左终于让他们刀兵相见,他们两个人中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去缔造他们心中的帝国,对于袁绍而言,如果当年在大汉军中声望如rì中天的曹cāo能够助他一臂之力,那么现在的天下绝对安定平稳,他们两个依然可以是好朋友,同时也会是这个仍旧是大汉的国家的重臣,他本无意篡汉。但是曹cāo的选择逼他走上了野心之路,他们互相算计,但是每一次他都落在了下风,这让袁绍觉得他被欺骗了,当年在洛阳的rì子,曹cāo一直在隐瞒着他的才能,所以他生气,他恨曹cāo,那么现在就让这一切终结,至少在这一刻,袁绍觉得他有赢得希望,跟在他身边的两万骑兵,是他这几年里从两河十万骑兵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的作战能力他自负不在秦军之下。两万对六千,他觉得他能赢,同时他也更恨曹cāo,因为他觉得直到现在,曹cāo依旧在轻视他,他竟然只带着六千人就敢杀出来,曹cāo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曹cāo在交战的时候,就发现这次战斗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对于后营和两翼的战斗,他并不担心,没有骑军支援的袁绍军步兵在大秦骑兵机动打击下,只有挨打的份,现在真正薄弱的环节却是他这里,袁绍亲自训练的骑兵不怕死,而不怕死的对手恰恰是最难缠的那种,他们的连弩并没有阻止袁绍军铁骑的冲锋,那些两河的jīng锐骑兵仿佛根本就不知死亡为何物,用着最快的速度冲击了过来,他们硬是用四千条人命,冲破了连弩的箭阵,这也证明了大秦的连弩战术并非无法可破,只要肯牺牲,那么用优势兵力以最快的速度冲破这箭雨,达成近战,那么连弩的功效就被大大减低了,曹cāo很清楚,毕竟连弩不是重机枪,冷兵器是怎样都不能和热兵器相比的。

    “杀!”曹cāo暴喝了起来,既然弩阵被他们破了,那就来撕杀吧!黑骑营突在了最前,以最凶猛地姿态和这些两河骑兵接战了,曹cāo明白这将是自小孤山以来他所要面对的最凶险一战,因为这些两河骑兵的jīng悍和大秦的骑兵不相上下,他始终还是小看了袁绍,有的时候一次轻忽就足以葬送一场战争,曹cāo发觉他陷入了一个绝境。

    同样jīng锐的骑兵对决所能带来的战斗可以说是最动人心魄的,但是现在却没有什么jīng彩可言,曹cāo亲自带领的六千铁骑在对方一万六千妻的冲击下,损失极重,那两股相撞的波浪几乎瞬间就带走了两千人的生命,九百对一千一,这样的数字,在这样的兵力对比下,大秦没有丝毫优势可言,相同素质下的骑兵混战,几乎就和绞肉机差不多,双方都是在用人命互相换着,若不是大秦的攻击阵形能让他们在配合间,不时使用连弩,或许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袁绍倾斜。但是袁绍也犯了一个错误,他太想亲自战胜曹cāo了,所以当看到曹cāo带着黑骑营突入战阵以后,他也按耐不住,带着颜良文丑和他的一千绝对jīng锐‘大戟士’杀向了曹cāo和黑骑营。

    看着袁绍亲自杀过来,曹cāo笑了,因为他又看到了胜利的契机,只要将袁绍杀了,他就能赢,或者说现在他们和袁绍军又扳平了,至少在少了袁绍的指挥以后,这场战斗成了真正的混战。

    “王者和王牌之间的较量吗?”在刺死了一个袁军骑兵以后,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袁绍,曹cāo吐了一口血沫道,他从没想到战场上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两个皇帝竟然碰面了,这算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吧!曹cāo自嘲地笑了起来。

    黑骑营全身黑sè铠甲用的武器都和曹cāo一样,是朱红大枪,而袁绍的大戟士人人都是银sè的胸铠和白sè的皮甲,黑骑营作为大秦历来的王牌,从来没有败过,他们中的士兵放到大秦的军团中,单以战力论,就称得上是百人将级别,只有那些大将身边的亲兵才可勉力与他们相比,而袁绍的大戟士也差不多,也全是百人将的级别,只不过从战绩上讲,他们没有黑骑营那么显赫罢了,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们的实力,现在这样的两支各自王牌就要开始他们之间的对决了。

    袁绍竟然亲自挑上了曹cāo,这样的机会很明显对于曹cāo来讲求之不得,他连想都没想就策马迎了上去,颜良和文丑怕袁绍有失,同时护卫在了袁绍身旁,看来是打算三打一了,不过曹cāo身后的典韦和许楮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是策马冲了上去,抵挡住了颜良和文丑。曹cāo不禁兴奋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武将对决,颜良对典韦,许楮对文丑,真不知道谁会赢啊!

    袁绍用的是戟,曹cāo知道袁绍的武艺并不差,至少当年袁绍在河北的时候能当上游侠头子,就绝不是靠着家世,他来到这个时空,受他影响改变最大的就是袁绍,袁绍根本就不是历史上那般无能,算是他给自己带来的变数吧!

    曹cāo的枪讲究的就是快字,至少他现在就逼得袁绍只能防守而无法进攻,虽然说自从鼎立基业以后,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沉浸于武艺上,而是分心于诸多事宜,但是曹cāo仍旧坚持着每rì的锻炼,武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曹cāo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现在的他不能和他颠峰时期相比,但是他至少还保持着一流的水准,尤其是他的快攻,仍旧强猛,只是他的耐力大不如以前,那种凶猛的攻势无法持续太久,至少现在他就缓了下来,虽然他还有余力,但是这里是战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单条,他必须留有余力,不过袁绍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他和曹cāo的武艺差了一线,若不是曹cāo此前厮杀过了一阵,或许刚才就能将他刺于马下。现在两个人开始对攻起来,更重要的是那些大戟士赶到了袁绍身边,让曹cāo失去了杀死袁绍的机会,不过当黑骑营的士兵也进入以后,他和袁绍之间彻彻底底成了混战。

    典韦和颜良实力相当,至少在力量方面双方拼了个旗鼓相当,颜良极为惊讶于典韦的实力,毕竟作为亲兵队长,典韦为人向来很低调,而颜良则不同,作为河间四将中的第一人,他向来自负武艺超群,无人能敌,从表面上看的确如此,因为如同吕布,赵云他们并没有同什么比较有名气的对手打过,虽然在大秦军中,他们都是被士兵所称道的武将,不过在中原地区,他们的确是不为人知,不过在西凉,两人的名气却是响亮得很,至少就连董卓提起他们两个都头疼得很。

    “汝是何人,报上名来,吾不杀无名之辈。”颜良架住了典韦的重戟以后,大喝道。“记住了,杀你的人就是我陈留典韦。”典韦暴喝一声,手上重戟砸了过去,大秦诸将之中,真正能与他一战的也就吕布,赵云,许楮,曹陀等寥寥诸人罢了,而且大家又是兄弟,打起来难免要顾忌些什么,互相都有留手,怎么比得上和颜良这实力相当的对手以命相搏来得爽快。

    面对典韦的狂攻,颜良的手都有些麻了,不过他也不是易与之辈,他的刀也很重,至少能与典韦拼个不相上下。“痛快痛快啊!”典韦狂呼了起来,这样的战斗才是他一直希望的,不用顾忌,用出自己全部的力量,这才是真正的战斗,才是他想要的。

    又是对拼了几下,颜良却是不yù再和典韦蛮干下去了,因为他的刀虽重,却远不如典韦的重戟,他怕再这样对拼下去,恐怕他的刀就要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而折断了。所以颜良猛地刀背一转,身子一伏,用出了他的绝技,快刀斩,刀锋刁钻地斩向了典韦的胸膛,他有把握这突然的一刀定然能叫典韦饮恨,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典韦的反应力,所以典韦避开了他这致命的一刀,但是肩膀却不可避免的挨上了这一刀,血花飞扬。虽然有点懊恼这必杀的一刀落了空,但是颜良还是很满意,至少他伤了典韦的一条手。

    “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典韦狂笑了起来,他很久没有受过伤了,看起来他这次真地遇到对手了,面对颜良的快刀,他没有选择躲闪,而是选择了对攻,他一改戟法,变挥为刺,既然颜良要和他比速度,那么就来吧,整个大秦里面,他的速度仅次于曹cāo,赵云,吕布三个,他不相信颜良的速度还能快过曹cāo赵云的枪,还有吕布的戟。

第九十三章 决战吧!

    第九十三章 决战吧!

    面对典韦突然加快速度的进攻,颜良忽然发现这个手上所持重戟比他刀重伤一倍有余的大汉发起狠来,速度竟然比他更快,而每一下的对击都让他的手腕觉得酸麻不已,对于典韦那恐怖的腕力,他惊讶无比,终于他熬过了典韦的这轮猛攻,于是颜良有找到了机会施展他的快刀斩,不过这次他却被典韦彻底地给封死了,徒劳无功。

    “同样的招数对我用第二次是没用的。”典韦豪声道,一记重戟把颜良给打落了马下。然后他自己也跳了下去,就在那千军万马中喝道,“拿起你的刀,我们再来。”这时他旁边闪过一名大戟士,见典韦下马,就想趁机借战马之力就想将典韦刺下,却怎料他的戟势被典韦侧身一让,便破了个干净,等他再想抽身而退时,典韦的双戟已经划破他的咽喉,鲜血喷在了典韦的面庞上,更显狰狞。“戟不是这么用的!”尸体倒下落马的瞬间,典韦冷冷道。

    颜良拾起了刀,他第一次对一个对手充满了敬意,在他看来典韦也弃马与他步战,无疑是个真正的英雄,但是他却不知道,典韦真正的厉害便是他的步战,整个大秦里面,除了曹陀能在步战中与他打个平手,其余如吕布等,下了马与他步战,到最后也是个输字,可以说颜良的命运在这一刻已经被决定了。

    两个人的身影交织在了一起,但是与马上不同,在步战交手的瞬间,典韦就取得了对颜良的完全压制,他的两把重戟本就需要腰腿腕三者的协调才能爆发出全部的实力,而在马上,除了腕力,他的腰力和腿力根本无法发挥,战马根本承受不了他的发力,而只有坚实的大地,才能让他完全地发挥属于他的实力。两轮戟影猛地罩向颜良,颜良挡住了,但是马上他便惊讶地发现,他的刀已被典韦的戟锁住,想抽出来却是纹丝不动。

    “呀!”典韦的暴吼声中,猛然发力,颜良的刀竟被他的重戟绞断了,断做了三断废铁。颜良彻底楞住了,他的刀虽然不是什么神兵,但也是上好的jīng铁所铸,可是典韦却是硬生生地用蛮力给绞断了,但是未等他细想,典韦的夺命双戟已到了他咽喉交错而过,颜良听到了风声,最美丽的风声,然后眼前忽然变红了,红得什么都看不清楚,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大哥!”那边,文丑看到了这一幕,疯狂地叫喊了起来,他和颜良什么时候认识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世上他有朋友的话,那那个人一定是颜良,现在,颜良死了,他再也没有朋友,这个世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我要杀了你。”文丑的眼睛猛地充血凸了出来,他闪身躲过了许楮一记重刀以后,策马便要去杀典韦,他要替颜良报仇。

    “仲康,如果你再不动手的话,我可要出手了。”看着朝自己冲来的两骑,典韦叫喊道。“你的对手是我。”许楮怒了,自己的对手竟然舍弃了自己去找典韦,这绝对是对他的羞辱啊!他死命地夹紧了马腹,凭着大秦战马强劲的爆发力,他又拦在了文丑前面。

    “挡我者死。”文丑大喝声中,手中的枪全力刺了出去,因为颜良的死,他这一枪竟是超出了他平常的水准,在这一刻他的武力甚至超越了一向以来在他之上的颜良,只要是个冷静的战士,那么面对这一枪兼具速度与力量的完美一枪,都会选择让路,但是现在挡在文丑面前的是许楮,虎痴许楮,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男人,或许应该说只要是大秦的战士,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退缩,在跟随曹cāo以后,许楮的rì子过得很简单,简单到让很多人以为他和一个痴人差不多,痴到面对任何攻击都不会退缩,在曹cāo身边的rì子里他和那些黑骑营的士兵一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们可以死,但是不能败,那种jīng神上的烙印已经刻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所以面对这一枪,他没有让开,但是他也没蠢到完全用自己的命去挡这一枪,他沉身一错,用自己最宽厚阔实的肩膀接下了这一枪。

    文丑的枪毫无阻滞地穿透了许楮的身体,他的表情微微错愕了一下,接着他看到了许楮的脸和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刀,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上头不见了,一道冲天血舞喷涌而出,又迅速地模糊了。

    看着文丑的头颅掉落在地,许楮的脸上竟是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表情,也许那可以勉强称之为理解或是温柔吧,“你和他是好兄弟吧,现在你们可以在一起了。”许楮的嘴里自言自语道。突然,劲风突起,原来是几个大戟士见许楮发楞,竟是同时偷袭。

    “危险!”看到许楮的境地,曹cāo和典韦同时喝道,一杆朱红大枪啸厉着shè向了一个偷袭的人。而典韦的飞戟也shè了出去,偷袭的三骑歪斜着倒了下去,“衷康,你在做什么,找死吗?”就在这瞬间,曹cāo已是反手拔出了倚天剑,挥斩间挡住了趁机发难的大戟士们。

    而典韦此时已经拼命赶往曹cāo身边了,许楮的面容动了,因为他的愚蠢而让主君陷入了险境,这是他的失职,而本应当被他护卫的主君更是用自己的武器救了他的命,或许这应该是他的耻辱,但是他现在却只觉得很骄傲,狂啸声中,他猛地折断了身上的枪杆,冲向了围攻曹cāo他们的大戟士。

    颜良和文丑的死并没有让大戟士们的士气崩溃,反而因为主将的死,这些曾经受过两人指点教习的大戟士们拼命了,他们想要杀了曹cāo和典韦许楮他们报仇,但是黑骑营也是要决死保卫他们的皇帝,他们的主将。总之双方都杀红了眼,拼起了命。在这样疯狂的战场上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所有人心中的念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对方,杀死对方。

    现在六千秦军战士已经死伤过半,就连黑骑营也死了三百多,虽然袁绍军的阵亡人数是他们的两倍以上,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大秦士兵们现在面对的是同样jīng锐和骄傲的战士,这样的对决往往是最残酷的,曹cāo的身上已经血满全身,有敌人的,有自己的,更有那些忠诚护卫的大秦战士,他已经看着四个黑骑营的战士在他面前倒下,他们都是为了护卫他而死,而典韦和许楮亦是全身带伤。

    大戟士和那些两河骑兵仍旧蜂拥着向着黑骑营和曹cāo的所在冲杀过来,他们也忘了生死,既然是和天下第一的军团作战,那么怎么也要像个军人一样去战斗啊!

    剩下的秦军战士,也围拢到了曹cāo的身边,不过他们依然没有气馁,哪一次他们不是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作战,哪一次皇帝不是和他们在一起,而哪一次他们又败了呢,大秦是永远不败的,大秦是永远胜利的,直到这一刻他们仍然坚信,所以他们还在作战。

    曹cāo不断挥剑,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谁说华夏的血脉是懦弱的,谁说汉人是胆怯的,他眼前的这些战士是什么,他们在作战,奋不顾身地在作战,他面前的这些敌人,来自中原的士兵,他们的武勇不是和大秦的军人一样吗?就算没有他,这种武勇永远流淌在汉人的血管里,只是为什么每一次,这样的战争却是发生在汉人自己的身上,自相残杀,骨肉相残,这样的战士,为什么要消耗在这个该死的战场上,这场战斗一点都没有光荣可言,这只是一场可耻的内战,是的,可耻的内战,一点都不值得骄傲和夸赞!

    曹cāo突然疯狂了起来,他剑挥得更重更急,既然这场战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就让他来结束这一切,这个时候他心里以前有关天下大局的想法被他瞬间推翻,他再也不能拖了,如果他继续按照以往的步骤来进行,虽然那有着可以让以后的民政更加顺利的好处,但是却会让更多忠勇的战士殒命在沙场上,他无法忍受这种牺牲,这种残酷惨烈却又毫无意义的牺牲。曹cāo忽然意识到,他让袁绍活着是个错误,虽然袁绍的才能只是能建立一个在他和大秦眼中落后的王朝,但是袁绍却能够让这些士兵为他甘心赴死,如果他让袁绍活着回去,会有更多的士兵战死,袁绍有着属于他的气度和风范每能叫士兵为他而死。这些两河的骑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就来个彻底的了断吧,本初!”曹cāo双眼赤红地看向了袁绍的皇旗所在,他撕扯着喉咙叫喊了起来,“全军突阵,杀!”手中的剑指向了袁绍所在。他身后的秦军士兵们再次兴奋了起来,他们一同回应着他们的皇帝。“铁甲依然在。”的吼叫声如同无休无止的滔天巨浪响彻了整个战场,惊破了天空。三千秦军竟然奇迹般地压得对方和他们同样的一万jīng锐不住吃退,被他们硬生生地挖开了口子,向他们的皇旗主阵突破着。

第九十四章 壮烈的死士

    曹cāo本阵秦军的呼喊声响彻战场,与张绣步军交缠的曹仁和曹洪也听到了这阵阵吼声,他们明白曹cāo和剩下的秦军拼命了,于是他们两个也急了,他们不想再和张绣军缠着打了,“子廉。你去支援陛下,这里我来挡着。”战场上,曹仁对着曹洪叫道。“好,你保重。”曹洪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领着自己本部的三千骑兵往袁绍所在的骑兵后阵杀去,他们的一共两万骑兵,张颌带了六千在后营破阵,两翼去了八千,在大营口子前狙击袁绍步军的也就只有他们这六千人,现在曹洪一下子去了三千,曹仁自己这里一下子压力骤增,原本六千骑兵还可以较好地压制住张绣的步军,现在却也陷入了绝境。

    不过张绣也急了,虽然他不知道袁绍和曹cāo之间现在的战局如何,但是他知道如果让那些剽悍的骑兵往袁绍身后猛攻过去的话,那么在夹击之下,就算两河骑兵再勇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他必须尽快带步兵去支援袁绍,他和他的叔叔张济本来也不过是西凉董卓手下的偏将罢了,为人所荐,袁绍竟是提拔了他们,让他们得以进入中原为统兵大将,此等知遇之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报的,所以张绣也豁出去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步军阵法以抗骑兵,现在他就是要用人把曹仁给淹死,所以他开始强令各部步兵向大营外死冲,只要冲过去就行了。整个大营里的步军还有十多万,他不相信这样都冲不过去,现在张绣也把一切都赌在了袁绍和曹cāo的战场上。

    面对着毫不畏死,密密麻麻冲过来的袁绍步军,曹仁的脸抽动了几下,他最担心的事出现了,袁绍军这种不计较伤亡的打法,完全让他无法再阻截他们对他身后战场的支援,突然他看到了张绣的帅旗,他猛然叫过了自己的亲兵把曹纯找来了。

    “大哥。”曹纯浑身浴血,仿佛是从血河里捞出来的一般,纯钢打的战刀都有点弯曲了。“二弟,如果大哥让你去死,你会不会去!”曹仁看着曹纯道。“不过一死,有何难!”曹纯虎目瞪着曹仁,豪声道,他知道曹仁一定是要他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二弟,我要你带人去冲那步军本阵大将,只要杀了他,袁绍的步军就成了散兵,不足惧也,你去不去。”曹仁重声道。

    “大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曹纯的眼冲血了,变得赤红。“你去可能会死。”曹仁几乎咬着牙齿道,他就这么一个弟弟啊!“马革裹尸,吾之所愿!”曹纯看着自己的大哥,一字一字道。“那好,你去吧,军中任你挑选。”曹仁别过了头,挥手道。“诺!”随着一声大喝,曹纯已是带起一阵大风,走了。

    望着部下,曹纯说话了,“此去也许惟有一死,现在想走还来得及。”没人回答,每个人只是静默地看着曹纯,握刀的手只是握得更紧了。“好,你们都是大秦的好男儿,不过我只要最jīng锐的,自认为不是的,走。”曹纯又是道。于是五十人控着马退出了,他们铁青着脸,脸庞上似有泪痕划过,他们不是怕死,只是他们不愿拖累兄弟,要一个骄傲的军人承认他不是最jīng锐的,这样的勇气比赴死更可贵,更不容易。“不要哭。”曹纯吼了起来,“你们也是勇士。”

    曹纯抬起头,昂首望向了剩下的一百五十骑,他们是绝对的jīng锐,他们曾经和死神无数次打过交道,但是他们都从黄泉路上笑着回来了,但是这一次,他们也许会全军覆没,全部死去,不过没人后悔,没人犹疑。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那退出的五十骑骑兵唱起了大秦的军歌,虽然他们不能和他们的兄弟同去,但是他们的魂却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很快这战歌传遍了战场,曹仁军的士兵们都唱起了这军歌。

    也许有人会活下来,曹纯看着那一百五十骑士兵,嘴里轻声自语着,“至于死的人……”曹纯抬起了头,环视众人,狂吼道:“就让我们壮烈吧!”狂吼声中,一百五十铁骑向着张绣军旗前厚重的人流冲了过去,逆流而上。

    这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死亡之路,那些步兵人群不断抵消着战马冲锋那强劲的冲击力,他们不断阻滞着曹纯他们前进的速度,曹纯他们冲锋用的是锥形阵,曹纯和他的五十亲兵被包裹在了最zhōng yāng,在他们外围是替他们开路,遮挡弩箭的兄弟,人数在不断减少着,那些中箭落马的大秦骑兵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们疯狂地斩杀身边的袁绍步兵,直到他们彻底死去,听着身后那凄厉的啸声和喊杀声,曹纯和身边的五十亲兵咬着牙,他们不能回头去看,因为他们怕自己会忍不住掉转马头,回去和那些中箭落马的兄弟一起厮杀,但是他们不能,因为如果他们那样做的话,那些死去兄弟的牺牲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每他们都是呼吸急促,双眼赤红地盯向了已然不远的张绣军旗所在了。此时,出发时的一百五十骑只剩下了不到七十骑,其余的人都已经死去。

    “兄弟们,就差这最后一程路了。”曹纯高声吼叫了起来,他拔出了腰间的短刀,猛地扎在了胯下战马的马臀上,其余的人也照着他的样子,将短刀插在了自己最心爱的战马上,他们这些骄傲的骑兵,平时对于他们战马的珍爱更甚于他们的妻子,恋人,但是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们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冲过去,杀了张绣,砍倒那面军旗!

    吃痛的大秦战马将它们的冲击力展露无疑,这些高大的骏马硬是在剩下的路程里撞出了一条血路,载着它们的主人杀进了张绣军的军旗之下,“杀!”此时还剩下的三十六骑随着曹纯,撕裂了他们的喉咙杀向了张绣和张绣身边的袁军士兵。

    看着竟然杀到的秦军骑兵,张绣震惊了,现在他面前的三十七骑秦兵个个身上带箭,血流满身,没一个完整的,但是他们依旧向他杀了过来,此时他身边还有亲兵过百,“杀。”张绣轻喝道,他也带着身边的亲兵杀了过去,他估摸着秦军的兵力肯定到了极限,不然不会派出这样的死士来杀他。

    曹纯向着张绣杀去了,此时被他手刃的袁兵已有七人,但是张绣也杀了他的三个兄弟,张绣曾经号称枪王,他的枪法很强,现在他决定亲自杀了曹纯这个对手,此刻的曹纯身中六箭,刀伤有三,面sè已经苍白,对张绣来讲,想来杀了他并不费事,但是他错了,死士是从来不会把自己xìng命放在心上,完成自己的使命才是他们唯一的念头。

    曹纯格杀了最后一个挡在他和张绣之间的士兵,“呀!”吼叫声中,曹纯已然向着张绣冲了过去。在张绣眼里,脚步虚浮的曹纯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出于对敌人的尊敬,他还是出了他最狠的一枪,他挺枪直刺,铁枪呼啸着向着曹纯去了,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曹纯对着他这一枪根本没有躲的意思,反而在他刺出的瞬间,整个人猛地加速往他的枪尖上撞了上去。

    ‘波’地一声刺响,张绣的枪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曹纯的身体,由于强大的冲击惯xìng,曹纯瞬间顺着枪杆滑到了张锈面前,没有任何的招数,他的马刀始终是朝前的,张绣醒悟过来的瞬间,再弃枪却已经迟了,虽然他的手已经放开了他的铁枪,但是那种刀锋刺骨的寒意还是从他的身体里泛起了,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曹纯的刀完全贯穿了他的心口,他大口地吐起了血。“我不该小看你的。”这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的确他不该小看曹纯,在曹纯他们冲进他的本阵的时候,或许他就已经把他们看作死人了,但是他却忘了,过河的卒子,随时能够将军!这一仗他其实输得不冤。

    这一幕,让所有还在战斗的人在瞬间停了下来,呆呆地看向了两人,曹纯没有停,他爆发出了身体中最后的力量,用刀顶着张绣的尸体冲到了张绣的军旗前,猛地一个转身抽刀,旋转间砍倒了那军旗,在那旗帜跌落的瞬间,他也倒下了,倒在了地上。“大人。”呼喝声中,残余的最后十六骑扑到了曹纯的尸体前,现在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他们只是护卫他们的将军而已,须臾间,十六人悉数为张绣亲兵所杀,倒在了曹纯的身边,至此突阵的一百五十秦骑,全部阵亡,曹纯,这个原本历史上统率虎豹骑的勇将,被曹cāo寄予厚望的年轻将军,陨落了!

    就在曹纯他们倒下片刻之后,曹仁军开始了欢呼,因为敌方步军的中军大旗倒下了,秦军的欢呼声让那些犹自在冲击的步兵们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们呆住了,这时曹仁下令剩下的士兵全军冲锋,再也不用顾及战线,于是袁绍军大营前的步军崩溃了。这场战役,大秦已经赢了一半,现在剩下的只是曹cāo和袁绍之间最后的胜负。

第九十五章 尘埃落定

    终于到了决战的最后时刻,在前营被彻底击溃以后,袁绍大营的两翼也终被秦军攻破,而在后营,张颌在击败武安国以后挥军也杀入了大营,可叹袁绍十几万大军不过恶战半rì,在将领被斩杀以后就土崩瓦解,甚至根本就没人再想到过要去支援他们的皇帝,当秦军高声呼喝起降者不杀的时候,这些步军开始了成建制的投降,就像曹cāo所讲的,像这样的军队根本就不知道是在为谁而战,当节制他们的将领死后,他们就彻底成了一盘散沙,这种军队顶多一时之勇罢了。

    现在袁绍和曹cāo对决的战场上惨烈到了一种都让人无法呼吸的地步,举目所见,只有无穷无尽的战斗,当曹洪突入袁绍本军以后也不禁为这惨烈而触目惊心,而且他们也遭到了袁绍军的顽强抵抗。当冲击力过后,他们也陷入了和这些两河jīng锐骑兵的死战中去了,不过在他们和曹cāo本阵的两面夹击下,袁绍军再不复人数上的优势,现在是曹cāo身边的两千多秦军和曹洪的三千秦军一起夹攻中间的八千袁绍军,现在他们几乎势均力敌。

    死战,绝对的死战,不过当攻袭袁绍大营的两翼秦军在掌控大局以后,曹仁果断地带着身边仅剩下的一千五百骑兵加入了战斗,他们开始不断压缩着袁绍军,在近乎残忍的白刃战中,大秦军队长久以来磨练出来的韧xìng开始体现了出来,两河军的战力或许能与他们勉强持平,在战斗意志上也不弱于他们,但是在战场耐力上他们却不是这些秦军老兵的对手。所以当减轻了人数上的压力后,秦军士兵展现出了更加高超的战斗技巧,他们在这种拼死的战斗中利用最小的损伤去取得胜利。

    无有间断的战斗中,袁绍身边的人数不断减少着,秦军骑兵终于开始了他们的穿插分割包围,将战场上完全混乱的两河骑兵给分成了一块又一块。终于胜利彻底倒向了曹cāo,他的神情开始平复了下来,现在的他浑身yù血,虽然有着黑骑营士兵的拼死保护,但是他身上受得伤依然很多,在他身旁典韦和许楮也不断地喘着粗气,这两个绝对的勇将现在也是伤痕累累。

    “仲康,恶来,你们恨这些士兵吗?”曹cāo挥着剑指向了不远处还在拼命战斗着的两河骑兵,正是他们的顽强,让大秦损失惨重,也几乎让他陷入绝境。“陛下,我不知道。”许楮茫然地摇起了头,这个简单的汉子真地不明白他现在的心情,他看着宛若修罗斗场的大地,喃喃自语道,“一开始的时候,当我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死去,我想的只是杀光他们,但是现在我真地不知道该不该去恨他们。”“他们是值得尊敬的敌人,和仇恨无关。”曹cāo说话了,语调有点悲伤,不过他又突然笑了,“不管怎么讲,是我们胜利了。”虽然在笑,可是典韦觉得那笑容是多么地勉强,多么的难看。“走吧!”忽然曹cāo下了马,向着已经被包围了的袁绍走去了,“去看看我们最后的敌人。”

    被围困的袁绍形容萎靡,现在还在他身边的就只有最后的三百大戟士,他怎么也想不到,到最后,结局竟然会是这样,颜良,文丑死了,但是他也把曹cāo逼到了绝境,但是他却没想到曹洪竟然从他身后杀了出来,大好形势,一举逆转,落到如此地步,难道老天真地只庇佑秦而不庇佑夏吗!

    “本初,你还想打下去吗?”看着犹自在抵抗的袁绍本阵,曹cāo低语道,然后抬起了头,他走到了己方军阵,曹仁和曹洪都在,“告诉他们降者免死。”曹cāo对着两人道。很快秦军的呐喊声响了起来,可是回应他们的只是沉默。“放箭。”曹cāo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弩箭如雨,很快那些被围在zhōng yāng的袁绍亲军都倒了下去,当弩箭shè完以后,只剩下了袁绍和身边最后的几个亲兵。

    袁绍的人已经麻木,呆呆地站在那里。“陛下,您保重。”那几个亲兵向袁绍行着军礼,然后冲向了周围的大秦士兵,刀锋中,他们倒下去了。现在只剩下了袁绍一人,曹cāo解下了腰中的倚天剑,沉默地扔到了袁绍跟前,这把剑跟随了他很长时间,但是此次之后他却是再也不能用这把剑了。

    看着扔在脚下的倚天剑,这把当初自己送给曹cāo的名剑,袁绍无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几丝神采,他拿起了剑,指向了曹cāo,“能不能回答一个问题?”“你问吧。”曹cāo看着这个昔rì的好友,答道。“你有没有把我当过朋友。”袁绍的声音很平静。曹cāo沉默了,他当初在洛阳和袁绍一起的rì子里,有没有真地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呢,那个时候袁绍就从来没有向他隐藏过自己的志向,可他一直都在瞒着他,终于他抬起了头,一字一字地道,“有,你是这世上我惟一的朋友。”“好,好。”袁绍大笑了起来,然后猛地横剑自刎了,随着他的身躯轰然倒地,这场战争终于走到了尽头。“厚葬他们。”曹cāo疲惫地道,转过了身子,袁绍的死意味着一个终结,同时也是一个新的开始。“也许有点仓促了?”看向中原的方向,曹cāo自语道。

    此战,袁绍连同两万两河骑兵几近全军阵亡,活下来的不过是死人堆里的两千人罢了,至于步军大营,在大秦骑兵连弩和冲击下,步兵也战死了两万多,再加上和张颌军激战时,死了近六千骑兵,光此一战,袁绍军就阵亡了四万多,余者皆降。而秦军则战死了将近一万人,其中尤以曹cāo本阵的六千铁甲为最,出发时的六千人等到战斗结束后,竟连两千人都不满了,这里面还包括了五百残废了的士兵,而曹纯也战死了在这次战争中。

    “陛下,在袁绍军大营里,我们找到了两个被关押的人。”突然,有士兵到了曹cāo身边,“张颌将军请您务必去见一下。”“走。”曹cāo点了点头。典韦和许楮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田丰和沮授现在就和张颌在一起,两人怒视着张颌,在他们眼里,张颌不过是个叛徒。“张颌为人,两位先生应该最是相知,当年之事,两位也应该知道非是张颌要叛,而是不得不叛。”看着田丰和沮授,张颌缓缓道,这两个人的才能他很清楚,他希望他们两个能活下去。“我不相信。”田丰叫道。“若不是袁绍主公当年派人要取张颌的xìng命,张颌又岂会!”张颌摇了摇头,神sè疲惫。田丰颓丧了下来,当年张颌叛变的消息传回的时候,他和沮授也曾想到过这一重,只是他们不愿意接受罢了,张颌的为人他们知道,是绝不会也不屑去骗他们的。

    这时,营帐的门帘被揭开了,曹cāo和典韦几人走了进来。那浓重的血腥味道冲得沮授和田丰几yù摔倒。“参见陛下。”张颌向曹cāo行着军礼道,脸上满是震惊,他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但是曹cāo他们身上的伤痕却是他的数倍之多,现在他才明白刚才那场战斗有多么凶险。

    听着张颌的话,田丰和沮授呆住了,这个人就是大秦的皇帝吗,就是那个曹公吗?田丰和沮授傻傻地站在了那里,他们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百姓会将曹cāo看做军神了,即使身为皇帝,依然冲杀在前,不过这是皇帝吗,这绝不符合儒家的王道,也不符合法家的霸道。

    “这两位是?”就在沮授和田丰痴痴地看着曹cāo时。曹cāo嘶哑的声音响起来了,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似乎他就是个怪物而已。“陛下,这位是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张颌连忙道。“原来是两位先生,请坐。”曹cāo忽然道。仿佛不能拒绝曹cāo邀请似的,两人竟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未等两人开口,曹cāo又是先开口了,“本初死了。”听着曹cāo的话,两人稍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杀了陛下。”沮授更是直接跳了起来,不过瞬间,典韦许楮等人已是兵刃在手,那气势竟是隐隐压得沮授和田丰气息不顺。“把刀收回去,不要吓着两位先生。”曹cāo依旧不紧不慢地道,典韦许楮方才收回了兵刃。

    “我没有杀本初,他是自刎死的。”曹cāo又看向了沮授,示意他坐下,尔后又问道,“两位先生现在有什么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惟有一死以报陛下之恩了。”田丰凄凉道,想他投主袁绍,为的就是济世安邦,给百姓一个太平rì子,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结局。“沮先生应该也一样吧?”

    “朕别的不讲了,朕只是想说,两位究竟当初是为了什么而跟随本初的,如果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名声,那么我不拦二位,大秦的刀愿意成就两位忠臣的美名,如果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定世道,那么朕希望你们能活下来。”曹cāo说完,看向了两人。

第九十六章 没有这些军人,就没有大秦

    田丰和沮授坐在那里,脸上忽青忽白,曹cāo竟然没有招揽他们,更是看穿了他们有殉死的念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天下的百姓,曹cāo把他们逼到了一个两难的选择余地,而造成这种两难的便是他们的良心。如果他们选择死,那么就像曹cāo说的,他们两个不过是为了求一介虚名而已,搏个忠直之名,而他们若是选择活下来,他们又对不起袁绍的君臣之义,生也难,死也难,他们究竟该做什么选择。

    “朕知道,两位肯定是不愿替朕效力的,朕也不会强求,朕只是希望两位能活下来。”曹cāo又说话了,他现在正在和田丰和沮授在另一个战场上交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先打消他们的死志再说,只要活下来,他就有办法让他们为大秦效力。

    “曹公可愿放我们回去。”突然田丰说话了。不过曹cāo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两位先生以为你们回去能活下来吗?”田丰和沮授沉默了,汝南势力是不会容下他们的,他们回去或许只会被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然后被杀,郭图他们这些人的心思他们太了解了。“两位先生的才能,朕很清楚,所以朕也不会让你们回去与大秦为敌。”曹cāo见两人沉默,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两位可以在大秦住下,如果不愿为官,可以去我大秦的太学教授学子,朕想这样并不算两位背叛本初吧!”曹cāo的话终是有了作用,田丰和沮授的神sè轻松了下来,曹cāo知道他们两个已经不想死了,但是他不能逼他们表态,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最爱的就是面子,所以他站了起来,“希望两位能在大秦过得愉快。”然后和典韦他们走了,留下了张颌这个算是与他们相熟的人陪着他们。

    邺县城中,无数的人翘首以盼,等待着胜利的消息,他们对于大秦的军人已经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百姓在等,内阁也在等,六部尚书和门下,尚书省的荀攸和荀彧也在等,曹cāo是清晨临时率军出城的,事先他们一点都不知情,当时如果他们在的话,哪怕是死,他们也要阻止曹cāo出城的。

    城头上站立着的农人士兵,忽然看到了远处驰来的一队骑兵,黑衣黑甲黑旗,还有那斗大的大秦军旗。“我们胜利了。”当那队骑兵驰到的时候,那些骑兵高呼了起来,那些农人士兵们楞了楞,然后一起爆发出了欢呼声,当听到城楼上那震耳yù聋的欢呼声时,城里的百姓沸腾了起来,他们也一起跟着欢呼了起来,而内阁的诸部官员们也松了一口气。城门打开了,那队骑兵风一样地冲进了城门,他们分成了两队,一队直奔内阁而去,另一队则向着太医院而去,他们脸上并没有喜悦的表情。

    往着内阁而去的那队骑兵,很快便找到了内阁诸人,还未等他开口,这些早就心急战况的大臣们围住了这些士兵问了起来。“各位大人,袁绍二十万大军,除两万人逃走外。我军一共歼灭敌军八万,俘虏十万,现在陛下急召各位大人去城外议事。”士兵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都楞住了,二十万大军,竟然就此土崩瓦解,他们的皇帝又创造了一个奇迹,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皇帝不回城来而是要他们去城外相见。

    “我军只有两万,俘虏有十万,陛下也许是担心他走了以后会生变化啊!”荀彧想道。“也许陛下是想要统一中原了。”对军事更加敏感一些的荀攸也做出了他的猜测,他的猜测让众人都有点兴奋,他们本来就是赞同迅速统一天下的。“各位大人,快随我们走吧。”那些士兵却是急xìng子,开始催促着这些朝中大员了。“好,你们带路。”在程昱的带领下,这些文官们跟着士兵们走了。

    而另一队则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太医院,直接冲进了华佗和张仲景的所在。“你们是?”看着身上血犹未干,浑身带伤的士兵,华佗楞住了。“华先生,我们的兄弟都受了重伤,你快点去救他们,我求求你了。”那些士兵们叫喊着。华佗立刻明白了,他立刻收拾了一下医箱,召集了太医院中所有他教的懂外科的医士。“仲景,你不用去了。”见张仲景要与自己一道前去,华佗却阻止了他,“那些伤兵以外伤居多,你去了也没什么用,你还是快去院正那里召集懂医术的学生,尽快赶来,同时城中药店里所有能止血的药你全部带来。”可以说华佗的话很无礼,但是张仲景知道华佗并没有私心,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快去吧,我会尽快带人赶过来的。”

    张仲景一方面指挥着自己的弟子去城中各大药店收购药材,很明显这次城中军仓里囤积的药材也未必够用了,他自己则是亲自到了城中学生聚集的地方,太学的学生不少都学过一点简单的医护常识,正好能够派上用场,走在大街上四处都狂热的人群,他们拦着了张仲景,终于这个医儒双修的君子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大喊了起来,“城外的将士们身负重伤,等待我们的救治,你们让一让。”他这一喊,那些百姓们都涌到了他的身边,“先生,我们能做些什么?”

    “好,我需要门板,能躺人的那种,还有纱布,最好用沸水煮过。我们用得着。”张仲景用最快的速度告诉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以后,迅速向着太学学生聚集的地方去了,他找到了郑玄,这个院正,张仲景只把话说了一半,这个激动的老头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学生最多的地方大着嗓子喊了起来,浑然没有半分平时的风度。张仲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学生这里,有郑玄他们,很快他就可以带着那些学生往城外去了,现在他只担心去城里药店收购药材的弟子们能否收集到那么多药材,毕竟太学院里没有多少钱财。

    “多谢老板了,这些钱我们rì后一定补上。”张仲景的弟子们一个个对着那些药店老板道,现在他们觉得平时儒学院里关于商人的论断变得越发的不可信,只要他们一说明来意,那些老板不但连止血的药材一口答应给他们,甚至连那些珍贵的药材也一同打包,他们甚至自告奋勇要带着店里懂点医道的人一起去,让他们好不感动。“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要跟我们提钱,我们也是大秦人。”那些药店的老板们这样说着,同时催促着下人们快点把药材打包装车。

    学生们和药店的老板们紧急地准备着,那些百姓们也在做着他们能做的事情,他们互相传递着张仲景的话,女人们回家拿出了自己家的纱布用沸水煮了起来,男人们则拆起了自家的门板,送到了城门口,给那些农人士兵,去把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抬回来。总之整个邺县都动员了起来,那些有钱人家也拿出了自家的马车和布匹,在这个关节眼上,他们谁都不敢不有所表示,不然的话,他们rì后可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更何况听说连皇dì dū在前线浴血拼杀,他们只是拿出些物品来,又算得了什么。

    华佗他们骑在那些士兵身后,离战场越近,他们就越能感觉到那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道,终于当他们到达那战场时,他们几乎怀疑自己到了黄泉地府,触目所见尽是残缺的尸首。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就躺在袍泽的怀里,浑身是血,有些学生甚至当场就开始吐了起来,现在他们终于明白,军人不止他们想象中那般简单,那是真真正正地在用自己的xìng命保护他们。

    华佗的面容抽动着,医者父母心,他猛地跳下了马,对着那些面sè苍白,呕吐的弟子们大吼了起来,“给我站直了,你们是男人,现在更是一个医者,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在华佗的吼叫下,那些弟子们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冲到了那些士兵身边替他们救治起来。

    “不,不要啊!“突然一个年轻的医者叫了起来,因为他又亲眼看着一个军人在他面前死去,在他的救治下依然死去了。“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着对着那具尸体身边的几个士兵道。“不用说抱歉,你已经尽力了,我们的兄弟去了天上,他会看着我们的。”那些士兵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宽慰着这个年轻的医士。“我替你们包扎吧?”“不,我们只是轻伤,去你该去的地方。”那些士兵平静地答道。这样的场景不断地在发生着。

    当邺县后续地学生陆续感到时,他们呆住了,因为他们发现整个战场上安静得很,那些受了伤的士兵们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有的只是那些医士们强忍着的但却忍不住的低泣声。很快所有的人咬着牙齿,投入到了救护中去,这些新来的学子们第一次后悔为什么当初他们学习医道时,只是学了点皮毛,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能做是那么有限。

    很快,那些农人士兵们架着门板也过来了,他们对着满目的赤红,第一次发现,其实军人的荣耀离他们很遥远,就在几天前,当他们在城头上抵挡袁绍军进攻的时候,他们觉得他们也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回去以后他们可以向他们的孩子和妻子炫耀他们的光荣,但是现在他们发现和这些真正的军人比起来,他们依然只是一群农夫。他们默默地按照着那些医士们的吩咐将那些重伤元小心地放在门板上,虽然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做的,但是有些内伤需要城里才能诊治。那些农人拼命地抬着那些重伤的军人们走了,他们走的是那样急促,连一口喘息的时间也不给自己,他们用他们的朴实做着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城里热闹了起来,那些富人,尤其是那些在曹cāo重商政策下崛起的新世家,毫不犹豫地让出了他们最好的房间和床。当家里不懂事的婆娘孩子们闹起来的时候,这些平常不怎么动怒,讲究和气的男人们第一次狠狠地打了他们平时宠爱的小妾和孩子。“没有大秦,我们什么都不是,而没有这些军人,就没有大秦。”他们这样说。

第九十七章 定策

    内阁的大臣们现在在军帐里看着丝毫没有帝王风姿,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皇帝,想劝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还是荀彧开口道,“陛下,还是先让华先生来给您看一下吧。”期于众人也是一起附和道,说真的,一路上看着那宛如修罗一样的战场,这些大臣们到现在还没从那残酷的战争中反应过来,现在要他们主动提些有建设xìng的东西,还真是办不到。

    “不用了,朕的儿郎们比朕更需要华先生。”曹cāo一口回绝了荀彧的建议,不过为了让这些臣子安心,他还是回过头对典韦和许楮道,“恶来,仲康,你们先去疗伤,然后替朕找一个会包扎的医士就行了。”“诺。”典韦和许楮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他们知道曹cāo定然是有什么军国大事要与内阁商议了。

    “诸公,坐吧。”曹cāo也不客气,招呼着众人坐下了。而已经习惯于皇帝脾气的荀彧他们老实地坐下了,虽然如同陈珪这样年岁大的儒士有时候会唠叨一下,不过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习惯于了曹cāo定下的皇家礼仪规矩,曹cāo认为那种繁文缛节的礼仪与其说是让皇家保持尊严,倒不如说是儒家对礼制的推崇,那没有多少意义,所以他把大部分的宫廷礼仪和皇家规矩简化到了非常实用的地步,比如就像现在和内阁商讨议事时,内阁诸臣可以随意地坐着。

    “文若,我大秦建国如今几年了?”见诸人坐下后,曹cāo突然问道。“陛下,我大秦如今已建国四年。”荀彧沉稳地答道。“那么如今我大秦国力是否足以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治世。”曹cāo又是问道。“完全可以,我的陛下。”“那么很好,朕决定即rì起讨伐中原,一统天下。”曹cāo说出了他的目的。尽管早就猜到了皇帝的想法,但那些文官还是不禁兴奋了起来,一统天下,是的,一统天下,他们将成为开国的元勋,名垂千古。

    “看起来各位臣工是不会反对这个提议了。”曹cāo淡淡道。“哪里,陛下早rì天下一统,黎庶也可以少受一点苦难。”荀彧他们各自道。“好了,诸公,现在我们先说正事。”终于曹cāo严肃了起来,而众人也收敛了心神,看向了皇帝。“我大秦的官制如今大约抵定,但是朕还是觉得不够完善,所以又仔细想了一想,想出了一些心得,诸公一起来讨论一下,是否可以用之。”“请陛下说来。”

    “我大秦如今基本制度是三省六部,另有参谋部和监察府,以前为了效率,朕让内阁和六部重叠了,所以朕觉得现在该把内阁和六部分开了。”曹cāo镇定自若地道。而众人也思考了起来,他们明白皇帝这是在为天下一统以后做考虑了,毕竟以后大秦的疆域更加广阔,内阁和六部交集的确是不太好。思索了一下以后,这些大臣们开始与曹cāo讨论起来,其中曹cāo又建议将参谋部和监察府改名为军堂和御史台,同时又拿出了他一直思考的皇宪议会。

    最后,在一阵讨论中,大秦最终的中枢官制被完全确立了下来,在政治及部分军事方面,还是三省六部,不过有几部名字改了下,分别是三省:内阁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长官共议国政,执宰相之职,内阁省负责定旨出命,门下省掌封驳审议,内阁、门下通过的诏敕,经皇帝裁定交尚书省贯彻执行。尚书省下辖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长官尚书,六部分理各种征政事务。但是其中的兵部只负责兵员征召后勤等事情,具体战争,三省六部只有协同帮助,而无太大的实权,真正的战争指挥权在皇帝本人和军堂手上,作为皇帝统辖的军堂只对军队负责,任何政事都不能参与,军堂和三省六部,除了与兵部有来往外,与其他的并没有任何交集,可以说军堂就是职业xìng质负责军队训练和战斗的,由于国政掌握在文官集团手上,所以皇帝本人和军堂想要发动战争,必须受到文官集团的约束。至于御史台,则dú lì于三省六部和军堂之外,负责监察百官,他们有权调查和收集证据,但是无权审讯定罪,他们只有在皇帝允许的情况下,才可以和刑部一同会审。至于皇宪议会,由曹cāo本家和rì后各功勋世族的元老组成固定成员的元老院,然后三省六部,军堂,御史台的主要官员为不固定成员组成上院,也就是说涉及到国本的事情,诸如对外发动大规模战争必须经过皇宪议会通过才可以进行,当然皇宪议会最大的权利就是废黜皇帝,三省六部,军堂,御史台,三大体系中任何一系提出废黜皇帝的正当理由,只要元老院通过,就可以立刻召开皇宪会议进行讨论。

    当官制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曹cāo提出了对于大秦军队军衔的看法,由于历朝历代各种将军封号太杂,曹cāo在军衔方面决定用简化版本的后世军衔,分别从低到高是,少尉(十人长),中尉(百人长),中校(统领五百人),大校(统领两千五百人),虎贲少将(统领万人),骠骑中将(统领三万人),龙骧大将(统领十万人,其中一万是直属大将本人的加强军团。),然后便是荣誉军衔,元帅,成为元帅者,同时册封军爵最高等的公爵之位。在这套军衔中,尉官是最基本的军官,是大秦军队的基石,而校官则是中坚,至于他们之上有称号的将军军衔就是不折不扣的jīng鹰了,这里面,所有少将以上都必须出自军堂,校官以上的将军则必须全部从帝国太学军院毕业,至于校官,理论上要求出自帝国太学,但有些特别的可以以后去太学培训,总之一句话,军队要完全掌握在皇帝和军堂手上。

    对于这套军制军衔,并没有任何人反对,在荀彧他们看来,曹cāo给予文官集团的权力已经够大了,特别是皇宪议会,等于是给了文官集团一把随时可以提醒皇帝不要懈怠的大棒,想来以后大秦出昏君的机会会比较少一点,至少文官们是这样想的,能够把握住军队的皇帝怎么也不会是什么没用的皇帝吧,而且他们也很清楚曹cāorì后为子孙定下的祖制绝对会严厉得很。至少从太子殿下和两位皇子的身上,他们就看得出来。

    “那么就这样定了吧。”讨论完体制以后的事情,曹cāo舒缓了一口气,这种东西最费神了,因为那要考虑到太多的平衡问题,无疑他是力主让文官集团势力稍微强一点的,个人意志凌驾于国家之上是dú cái统治的最大弊端,如果皇帝本身具有相当的才华,那么问题不大,但是一旦皇帝不肖,那么dú cái就是一种灾难了。现在他所提出的三省六部制中皇帝基本就是负责盖章的,不过只要军堂在皇帝手上,文官集团就永远也无法对他子孙够成威胁,他始终还是有着私心,至于御史台则是对文官的另一重制约,曹cāo绝对不认为**是可以完全杜绝的,虽然现在的大秦几乎没有,但是以后将来,当大秦彻底安定下来的时候,他不认为整个帝国的官僚阶层能够做到清廉,那么就必须得有制约力,军堂和御史台都是。至于皇宪议会只是他的一点想法,他希望以后大秦能够自然地过渡到mín zhǔ社会,所以他留下了这样一个不完全的雏形,毕竟内战能免则免,曹cāo已经决定,终他此生,除了必须要打的几场战争,他决定要把其余的jīng力放在汉人的整个jīng神层面上的改造,至少要让汉人有这种觉悟,我们是一个民族,就算有分歧,但也绝不能兵戎相见,内战是最可耻的!

    “好了,诸公,现在谈一下具体的进攻中原事宜吧。”曹cāo回了一下神道,“朕已经决定要在一年之内彻底收复中原,你们有什么建议吗?”“陛下,如今袁绍二十万大军已经烟消云散,整个中原有的兵力也不过二十万而已,其中一半全在徐衮线上与我大秦步军相持,所以我们必须在袁绍的死讯传回中原之前,彻底吃掉这十万人,不然的话,若是这些军队撤回洛阳或是流于四野荼毒百姓,都不是件好事。”荀彧第一个道,让曹cāo不禁感叹这个自己的张良在大局的眼光上还是如此犀利,就像荀彧说的这些军队撤回洛阳或是流于四野荼毒百姓,都不是件好事,而且现在他们还在徐衮的边境线上和于禁对峙野战,正是最好的时机,攻城和野战,无疑后者更是大秦所擅长的。

    “陛下,我想我们可以让太子的西征军暂时停止对西域的攻略,配合我并州军团将西凉拿下,彻底打通整个西部。”荀攸在一旁道,事实上,在座的众臣中,就只有他和荀彧,刘晔,程昱最通军事了,其他几人更擅长于内政。“陛下,眼下,我们应该迅速进军衮州,威逼洛阳,策应徐州攻势,只要平定西凉和那十万大军,我们就可以逼洛阳献城投降。”程昱也在一旁盘算道,“唯一可虑者,便是孙吴。若是孙坚帮夏国一把的话,让那十万大军逃回洛阳,那洛阳就有死守的实力了。”“所以陛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派骑兵进入衮州,同时派青州海军前往扬州牵制孙坚,若是南海的周瑜将军也能配合的话那就更好了。”刘晔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么,便按诸位的意思,军事,朕亲自来,但这粮草,安置,地方官员等一切便交给诸公了。”曹cāo下了决断。“诺。”众人一同道,心里都激动莫名,大秦终于要虎吞万里,一统天下了。

第九十八章 蔡琰

    典韦和许楮伤势颇重,不过他们两个和曹cāo也是一样,不愿去找华佗的麻烦,不过华佗却是看到了他们两个。“仲康将军,恶来将军。”华佗把这两个豪猛的汉子叫住了。“华先生,您叫我们做什么?”看病的时候,医生最大这个道理两人还是懂的,而且曹cāo一向灌输给军队的理念就是军队骄傲,那是对你的敌人,对自己的百姓,有什么好骄傲的,谦逊也是一种美德。

    “我替你们把伤口缝上。”华佗想都不想道,没有办法,典韦和许楮只有老实地听华佗的吩咐了。“华先生,那东西是什么?”指着华佗手上那玩意儿,许楮问道。“哦,这是我特制的麻沸散,用了以后,你就不会觉得疼了。”华佗指着手上的碗道。“俺老许不怕疼,不用。”结果许楮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想得很简单,男人怎么能怕痛,怕痛的就不是男人,有的时候许楮的确是够痴的。“胡闹。”华佗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给人看起病来,他才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总之到了他的手上,就得听他的。

    “华先生,仲康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用这东西,你留给那些伤更重兄弟们吧!”还是典韦起身道,让华佗打消了逼许楮喝下麻沸散的念头,的确就像典韦说的,还有更多伤重的人更需要这麻沸散,一时间,华佗沉默了下来,他一向自负能够平等对待,到最后,原来也是做不到的,反而不如这两个军人。“你会缝伤口吗?”见华佗沉默不语地替许楮料理伤口,典韦也不愿浪费时间,直接拖了一个华佗身边的弟子就让他缝起来。华佗也是暗自惊心,这两个人身上的伤口极其严重,有些伤口竟然深可见骨,这缝合之时的巨痛,可想而知,但是这两个人却像没事人一般,真是叫人佩服。

    “仲康将军,好了。”华佗终于做完了缝合手术,拍了拍快要睡着的许楮道。“啊,好了吗?”许楮站了起来。“仲康将军,你动作最好轻点,不然伤口很容易再裂开的。还有你也是,恶来将军。”华佗的语气重了起来,因为典韦站起来以后甩了甩手。“我知道了。”典韦立刻安分了下来,然后目光游离起来。“恶来将军,你在找什么?”华佗见典韦眼睛在那里乱看,不由奇道。

    “华先生,是这样的,陛下在和众位大人议事,身上的伤还没。”典韦在华佗耳边小声道。“那我亲自去吧!”华佗眉头一皱,便打算过去。“哎,不用了,陛下说了,他的伤不重,让我们找个能包伤口的就行,士兵比他更需要您。”典韦道,“您帮我找一个吧,我不懂。”“好,我知道了。”华佗的脸上肃然起敬,皇帝的作为让他想到了大公无私这四个字。

    很快,典韦和许楮就带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往曹cāo的营帐去了,结果正好碰到了出帐的内阁重臣,“是医官来了,陛下就拜托你了。”出于礼貌,那些内阁众臣到是纷纷道,让那少年不只如何是好,白皙的脸上竟然飞起了两朵红云,看上去就像个女孩子一样。

    “哎,那医官小子有趣得很,竟然会脸红。”离开的时候,糜竺几个倒奇道。不过荀彧和荀攸到是看出了,那医官小子根本就是个女的,“华佗安排的倒也对,女人心总是要细点,动作也轻柔得多。”荀彧对着荀攸道。“文若,你不觉得那女孩子比较眼熟吗?”眼尖的荀攸到是觉得那女孩子有点眼熟,不过想不起来是谁。“伯喈的女儿。”忽然两人同时道,原来刚才那少年医官是个女子,而且正是大儒蔡邕的女儿,原来当年少帝死后,袁绍建立夏国,改朝换代,本来是朝廷一员闲人的蔡邕心灰意冷,终是应了秦国太学院正郑玄这个大师的邀请,去了秦国居住,本来曹cāo是想让蔡邕当官的,不过蔡邕坚决不肯,曹cāo也不强求,于是让蔡邕在儒学院里任教,做学问了,至于他女儿蔡琰蔡文姬,曹cāo本来到是想见上一见的,不过那时候蔡琰只有十二岁,虽然古时女十二也不算小了,不过在曹cāo眼里也不过是个小女孩,于是也就算了。

    进入帐中以后,蔡琰却只见那位心目中的英雄正自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虽然生在大儒之家,从小接触的都是儒家经典,但是自从跟着她父亲到了大秦以后,耳濡目染皆是曹cāo和大秦军团的英雄事迹,更何况当年她小时侯住在洛阳时,便也常听府前那些街上的小孩唱着‘平生不识曹孟德,便称英雄也枉然’的歌谣,等到她长大以后,她去问她的父亲蔡邕,曹cāo是个怎么样的人,她那学识渊博,一向爱憎分明的父亲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后来来她家府上的那些洛阳朝官,和她父亲交好的长辈却总是破口大骂,而她父亲那种时候通常都是默不做声,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对曹cāo充满了憧憬,她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现在她见到了,而且就在她对面,一时间,她的心跳得变快了。

    “回来了。”曹cāo抬起了头,看向了蔡琰和典韦他们。“你快点给陛下治伤吧。”典韦推了一把蔡琰,想她一个女孩,怎么受得了典韦这一推,只见她人竟是朝着曹cāo撞了过去。“小心一点。”曹cāo猛地扶住了蔡琰,然后看向了典韦他们,“恶来,他不是我们军队里的士兵,你这样,他会受伤的。”“习惯了,陛下。”典韦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后小心点。”曹cāo说话间,放开了蔡琰,却发现这个蔡琰满脸通红,然后他闻到了淡淡的一丝香气,立刻他就明白,面前这个是女孩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的。”虽然大秦的风气要比其他地方开明一点,但是贸然抱住一个女孩子总是不好的,而且说老实话,曹cāo除了宁芷以外还真没和其他女子接触过,这句话听上去倒有他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听着皇帝的话,典韦和许楮眼睛瞪大了,他们直到现在还是觉得蔡琰没一点像女孩子的地方,至少那身材一点不像,脸蛋到是有点像。“姑娘还是请回吧!朕的伤,你不方便。”曹cāo稍微分神片刻便道,毕竟他身上伤痕难免要赤着上身,若是不知道对方身份还好,现在知道了他怎么能叫个女孩子替他疗伤。

    听到曹cāo让自己回去,蔡琰方才惊醒过来,“不,医者父母心,又何分男女之防。”话一出口,蔡琰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讲出来的,她立刻慌忙地低下了头。“医者父母心,朕卤莽了。”曹cāo楞了下,随即自嘲地道,想不到他自己到固执了,恐怕还伤了那女医士的自尊。于是他脱去了上身盔甲衣袍,转了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蔡琰定了定心神,替曹cāo背上的伤口缝合起来,她缝合得很慢很仔细,小心翼翼,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失手了,竟然扎到了曹cāo。“对不起,陛下。”蔡琰慌乱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刚才在战场上的时候她一直做得很好,为什么现在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忽然曹cāo的问道,不带丝毫怒气。“小女蔡琰,字文姬。”蔡琰的声音很低。“好,那么文姬,你放松点,不要把朕当成皇帝,你就当我是普通的战士吧。”曹cāo柔声道。“恩。”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后,蔡琰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开始用心的替曹cāo缝合起伤口来,速度也快了不少。终于伤口缝完,蔡琰轻出了一口气。“麻烦你了。”曹cāo长身而起,直到现在他还没想到蔡琰的身份。

    “陛下,您应该多休息一下。”见曹cāo起身要出去,蔡琰不禁出言道。曹cāo回过了头,看向了蔡琰,“朕是不能休息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忠告。”曹cāo的语气多少带着一丝疲惫,虽然很不容易被人发现,但是心思细腻的蔡琰还是察觉到了那种疲惫,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对于处于十六岁花季少女年龄阶段的蔡琰来讲,一个英雄往往比皇帝更具备吸引力,而曹cāo,虽然是大秦的皇帝,但是百姓更多的把他当作了一种象征,英雄的象征,崇拜英雄,本来就是花季少女的特质,而且曹cāo的温和谦恭都让蔡琰心动莫名,而此刻,曹cāo那种只有历经沧桑的成熟男人才有的疲惫更是打动了她的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很想陪在曹cāo身边。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朕的儿郎们还需要你替他们治伤呢!”见蔡琰呆呆站在那里,曹cāo出声了。“是,陛下。”蔡琰此时方才醒了过来,慌忙答道。曹cāo去了战场之上巡视,那些伤兵们拼了命地想要站起来,但是被曹cāo阻止了,“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因为朕的到来而忘了你们的职责。”曹cāo觉得帝王不该有特权,所以他对着那些想要向他行礼的医士学生农人们大声说道。于是那些医士学生农人们,只能偷偷的那眼睛去看那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般魁梧的身影,这其中就有蔡琰,她一直都看着那影子,直到他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曹cāo走到了曹仁身边,这里正在举行战死士兵的火祭仪式,“陛下。”“不要叫我陛下。”“呜,大哥。”看到曹cāo过来,曹仁失去控制了,曹纯死了,他唯一的弟弟死了。“哭吧,没人说男人不该流泪。”曹cāo揽住了曹仁,他自己也哭了。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天空,那苍凉悲郁的祭歌响了起来。那些战场上还在接受着治疗的战士们挣脱了看护,他们向着火光,将右手放在了胸膛前,祷颂了起来,“你们是高贵的战士,你们的灵魂将升入天空,化做星辰,和伟大的祖先一起,永远注视着我们,以祖灵之名,我们将战无不胜!”战场上的学生们,医士们还有那些农人们呆呆地看着这些军人做着祷告,心里有什么东西翻滚着。

    “子孝,我要去衮州,你留下来吧!”看着熊熊的火光,曹cāo突然道。“不,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这是我们军人的使命。”曹仁猛地抬起了头,“我不能让阿纯在天上笑话我这个兄长。”“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置那些降人和伤兵。”曹cāo注视着曹仁。“给他们治疗,食物和水。”曹仁将身体站得笔直,向曹cāo行着军礼道。“谢谢你。”曹cāo的声音很低很低,他也抬起了头,看向了曹仁,“告诉士兵们,做一个真正的军人!”“诺。”曹仁大声吼道,然后他转向了周围的士兵,大声地喊道,“我们是谁?”“大秦的军人!”士兵们齐声吼道。“那么记住你们的光荣,现在去照看那些俘虏。”曹仁吼道。“子孝,记住,宽恕比仇恨更难做到。”曹cāo拍了拍曹仁的肩膀。“我知道,他们也只是履行了他们作为战士的职责。”曹仁的肩膀抖了抖。

    当田丰和沮授被张颌带着走出军帐,经过那些俘虏和伤兵的地方时,他们楞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些大秦士兵在给那些伤兵料理伤口,并且提供着水和食物,虽然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不带丝毫感情,但是他们在那样做着。“这就是大秦。”看着满脸诧异的田丰和沮授,张颌自豪地笑了。“是曹公让他们这样做的吗?”突然沮授这样问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张颌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于是沮授和田丰真地问了,他们得到的答案是,“我们是大秦的军人。”沮授和田丰沉默了,他们开始思考起大秦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也许那不仅仅是一个国号,两个字那么简单!

第九十九章 衮州攻略

    夏侯渊的手指轻轻抖动间,手里那份特急军令掉落在了地上。“怎么了?”夏侯敦似乎察觉到了不妥,他蹲了下去,捡起了那份军书,很快他的面容凝固住了,那军书又一次从主人的手里滑落在了地上。一时间,两个人沉默相对,没有丝毫的言语,终于夏侯渊站直了身子,向着门外走去了。

    “妙才。”夏侯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没有转身,夏侯渊只是停住了脚步,“我的豹骑善于长途行军。”简单的话语之后,夏侯渊大步地离开了,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夏侯敦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表面上看,外表粗豪的他比厌恶战争的夏侯渊更坚强,但是他知道,其实夏侯渊远比他更加坚强。

    虎豹骑是两支骑兵队,虎骑,豹骑,这两支骑兵只有在一起时才是最厉害的,他和夏侯渊能够天衣无缝地一起地配合,但是他们始终会老,虎豹骑需要一个新的统领,而曹纯就是他们挑选的人,他喜欢那个小子的武勇,但是那小子的脾气和夏侯渊更相象,他们都不喜欢战争,相对地他们更喜欢平静的生活,他们成为军人的理由只是为了守护,某种程度上,夏侯渊是把曹纯当成自己的传人的,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你怕我会胡乱杀戮吧?”过了良久,夏侯敦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自语道。

    连绵的细雨中,三万豹骑控着战马,就在这寒冷的雨中向着衮州疾速前进着,对于夏侯渊而言,现在尽快地赶往衮州,配合于禁和皇帝,利用优势军力将那十万夏国大军全数歼灭才是他最应该做的,那可以避免以后更加无谓地牺牲,虽然不了解曹cāo全部的战略计划,但是夏侯渊知道至少衮州战役中,虽然于禁的丹阳兵是主力,但是他的豹骑才是关键所在,只有先洛阳方面有所反应之前,将衮州的十万夏**队的退路封死,才算得上成功,能给他的时间不多,dì dū的两万军队,曹cāo能动用的只有一万五千人,这点兵力是不足以完全堵死夏国人回撤的路的。所以十三天的路程,他必须在八天内完成,而这些是夏侯敦的虎骑做不到的。

    同样在徐州,收到了曹cāo军书的于禁也开始为了这次战役伤起了脑筋,他的十万步军,现在全线都在徐州的边境上和夏国的军队扯皮作戏,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大秦的骑兵队伍最快也要在三天以后才能进入衮州,而且那只是少部分骑兵而已,不足以堵死这十万人马的队伍,而等到夏侯渊的辽东军团到达,最起码需要八天以上的时间,而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面死死地迟滞和拖延夏国人的军队。能给他准备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以后,大秦骑兵一入衮州,这十万人马就很可能会快速撤军。“去请陶大人过来。”于禁唤过了自己的亲兵,现在他有点后悔当初把乐进,李典几个给放走了,现在他手下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并不多。

    接到于禁亲兵的邀请后,陶谦惊讶了一下,然后便立刻骑着马陪着于禁的亲兵去了军营,虽然他目前是徐州主管地方管理的大员,于理不应该参合到军事上去,不过鉴于徐州与衮州扬州相交的情况,曹cāo当初还是允许陶谦可以有参谋之权,所以一直以来在丹阳兵的训练上,于禁还是经常向他请教的,现在估计又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一路思量着,很快陶谦便到了于禁的大营,于禁也不客气,将情况全告诉了陶谦。“文则的意思是什么?”陶谦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询问起了于禁的意思。“陶公,禁以为我大秦的丹阳兵,在山地中行走如,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董卓大举撤退,他们要追击的话,就不能无视这些堡垒,万一董卓撤退以后给他们玩一出伏击,然后堡垒里的西凉军截住他们的退路,那他们的处境就不妙了,没有他们策应的曹昂军团想要轻松地拿下西凉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军师,我想我们这次就得指望太子能够一举攻下西凉腹地了。”赵云思索了一下道,虽然他们是主战力,但是他们却是要配合曹昂的攻势发动对董卓的牵制进攻。“算了,你们说的我不感兴趣,我还是喝酒去好了。”见赵云和戏志才要搞什么军势推演,吕布退出了,他一向最关心的是战场上的战斗,在临阵指挥和战场层面上,赵云还是比不过他。“奉先,不要让我妹妹喝酒。”见吕布快要走出去时,赵云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叫道。“知道了。”吕布的身影远了。“看起来你那个妹妹不愁嫁了。”戏志才在一旁笑了起来,让赵云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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