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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似刀     大汉骑军txt下载     大汉骑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开学

    第十一章开学

    张锐第一次有恋爱的感觉。从小小答应来家里做客后,他整个人总是处在痴迷的状态。书是看不进去了,一拿起书本,浮现在眼前的全是小小的身影。

    小小住家里的客房,不过除了睡觉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是在二姐房间里度过的,所以张锐每天有意无意地走到二姐的房间里转悠几次。如果一时半会没有瞧见小小,整个人就象丢了魂似的。

    二姐也看出了他的反常举动,总是在张锐到她房里时,用似笑非笑的神态看着他。不过为了见小小,张锐也顾不了二姐表情,每天还是找借口数次出入她的房间。

    一连数rì,天天如此。二姐见他每天什么事都不做,光想着上她的房间里,终于是看不下去。找了个机会将张锐拉到一楼的书房里,拐弯抹角暗示他不要这样。迷迷糊糊的张锐哪里听得进去,最后二姐只好把话挑明。

    “老虎,老实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小?”二姐瞪着明亮的大眼向张锐发问。

    “嗯,啊!”张锐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应着。

    “什么嗯啊的!你要是男子汉,就给我痛痛快快地回答出来!”见张锐吱吱唔唔的态度,二姐恼怒地叫道。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张锐抬眼盯着二姐大声地回答道:“是的,我非常非常喜欢小小,你满意了吧。”

    二姐用充满爱怜的目光看着倔强的弟弟,用手抚mo着他的头说道:“老虎,你今年才十一岁,而小小已经十四岁了。”

    张锐侧头避过二姐的手,不服气地说道:“才大三岁而已。怎么,帝国法律不允许娶比自己年龄大的女孩儿吗?”

    二姐笑着说道:“这倒没有,帝国法律没有规定这一条。”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过帝国法律规定女孩子满十六岁,就能订婚。”

    听了二姐这话,张锐更加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就是说我可以追求小小喽。我不嫌弃她的年龄比我大,那还有什么问题?”

    二姐捋了捋秀发,微微摇着头说道:“不是你们年龄的问题,而是你们地位相差太悬殊了,你知道小小的父亲是谁吗?”

    张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难道以我们家的地位还配不上吗?”在大汉朝以胡公家的身份地位,还真没有几个配不上的家族,所以张锐对二姐的说法感到迷惑不解。

    二姐缓缓地说道:“小小的父亲李巡抚,是世袭太原候李恢的后代,也是太原候李家的第十四代家主。按理说我们两家的身份是完全可以相配的,但是你别忘了,你不是我们家的世子。”

    二姐的这句话,象霹雳般的在张锐脑中炸开。猛然醒悟:是啊,我如果是胡公张家的世子,多半李家是不会拒绝的,甚至会非常乐意地接受这门亲事。只可惜我不是,我年满十八岁后基本上不能算是胡公张家的人了。我拿什么去说服李家,将小小许给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小子?又怎么能够向他们保证以后能让小小过上贵族的生活?身份地位的问题,再一次深深把他刺痛。

    二姐也许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较重,又转而安慰他说:“老虎,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李家是绝不会把小小许配给你的,但是……”

    绝望的张锐一听还有希望,不由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才能让李家同意把小小许配给我?快说啊,六灵!”

    二姐看见他紧张的神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老虎啊,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没有想到你会真的喜欢小小,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六灵,我真的很喜欢小小。这两天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全是她的影子。白天要是一会见不到她,我的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发慌。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我该怎么办?六灵,你教教我。”

    话到这个份上,张锐也把自己的感受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恋爱的感觉,二姐是他来这个世界后,对他最亲近、最关心、最爱护的人,所以毫不犹豫把心里话讲给她听。

    二姐静静听完张锐心里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低下头轻声说道:“老虎,你要是真的喜欢小小,就努力考上帝大吧。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

    二姐的话像一盏明灯,为张锐在黑夜里指明了方向。是啊,如果我能考上帝大,以后基本上可以保证前途是美好的、光明的,李家或许真的愿意将小小许配给我。

    想到这里,张锐跳起来,情不自禁抱住二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吓得二姐“腾”地站起身来,躲开老远。张锐笑着说道:“六灵,你真是我的好姐姐!非常感谢你,我现在终于想清楚、想明白了。我决定明年就靠帝大,我就不信我考不上。”

    强大的动力,使张锐充满了自信。他有超强的记忆力,那些令二姐害怕的理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只要在一年的时间里突击学好汉文学这门课,考上帝大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听到张锐充满自信的话,二姐也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了过来。微微泛红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我相信你,老虎,努力去做吧。”无论我做什么,二姐总是支持我,这样的好姐姐那里去找。二姐放心吧,我不会令你失望的。张锐在心里暗地发誓。

    从这天起,张锐又恢复正常。排除一切干扰,继续去看书学习。只有在吃饭时,他才有机会见到小小。回到房里后,就把这股痴恋感情全部投入到学习中去,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娶小小为妻,与她长相厮守。

    为了自己,为了小小,为了不辜负二姐和家族的期望,我要用上十二分的努力去学习。张锐在看书时,只差没有在额头上绑上写着“必胜”字样的红布巾了。

    又过了两天,刚吃过早饭,老爸将张锐叫到自己的书房。

    老爸让他坐到自己的对面,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我昨天听六灵说,你准备明年就考大学,这是真的吗?”

    “是的,父亲大人,孩儿有信心明年考上帝国zhōng yāng大学。”看老爸如此郑重地与自己说话,张锐也非常严肃地回答着。

    “哦?那可是帝大啊!你真的决定明年就去考?”老爸似乎要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是的!非常肯定。父亲大人,孩儿发誓一定考上。”张锐充满自信、语气坚定地对老爸保证。

    张逸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老虎,从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来看,我相信你。作为贵族家族中的一员,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诺言。希望你不是随口保证,那不符合我们家族的传统,你知道吗?”

    “父亲大人,孩儿会信守今天的誓言,不会让家族声誉蒙羞,明年孩儿一定会考上帝大!”

    “很好,这件事我已经得到了你的明确答复。等会儿,我会去学校请求校长,让你转到毕业班去上课。可能学校会让你做一些测验题,测试你能否达到毕业水平,所以你要有所准备,知道吗?”

    “是,孩儿会用心准备的。”

    正当张锐以为今天的谈话已经结束的时候,老爸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老虎,是关于你上学期殴打学校学生的事情。”

    “老爸,这……我现在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见老爸说起这事,张锐急了,张口就叫起老爸来。什么应该用敬语也忘得一干二净。是啊,不能为不知道的事情挨罚甚至挨打啊。

    张逸看到儿子再也没有刚才保证考帝大时的那股自信劲儿,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老虎,你不用解释了。我并没有说要因此事而责罚你。”张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恢复了从容的神sè,继续听老爸往下说。

    “不过,你打了那个学生,还差点把他打死。据说人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我禁止你以后在学校里打架。能不能做到?”

    那个学生是什么体质吧,就凭老虎这样的小身板儿,还能打的别人两个多月还没有恢复过来?看来对方也是个官宦家出来的小少爷,平时娇骄二气太重,所以不禁打。以后还是不要在学校里乱打架为妙,免得又打出人命来。

    想到这,张锐对老爸道:“为了明年考上帝大,孩儿会在学校里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的。孩儿向您保证,不会再干打架这么无聊的事了。”

    张逸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事情我已经处理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提起此事,你在学校里就安心学习吧。”

    张锐退出了书房,就想,怪不得老虎要离家出走,原来差点把人家给打死。闯了那么大的祸,换成我也要走啊!不然按老爸骑士出身,还不得揍个半死?说来也幸亏如此,才便宜我附在老虎的身上,不然还不知道,我来这个世界后会变成什么人呢!

    第二天,开学的rì子到了。二姐和小小在昨天下午就搬着行礼回学校去了。这天早上,张锐分别向nǎinǎi和老妈道别后,坐上马车在老爸的陪同下向学校进发。

    本来张锐不想让老爸一起去,因为这样会招来不少风凉话:这么大了还要老爸陪同报到,太娇惯了;不就是有个公爵老爸嘛,显摆啥呀,怕谁不知道似的,诸如此类。他完全想像得出那些学生看见老爸与自己同去学校时的表情,但老爸已决定了的事情,他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也只能唉声叹气地一起上路。

    一路来到安江中学,已是上午九时。由于大多数学生都是昨rì入校,顺着那条绿荫大道,一直行到学校的校总部大楼,他也没有看见一名学生。一颗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老爸没呆多久,只和校长交谈了几句便离去。老爸和校长交谈时,张锐独自在门外候着,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校长送走老爸后,把他领进了校长室。

    校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身体瘦小jīng干,仪态很有绅士风度。张锐从老爸那里得知他叫虞世南,他的哥哥是当朝的正二品督察处参议虞世基。他本人在大汉学者中小有名气,二年前被老爸礼聘来安江中学担任校长。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张锐,我不会因尊敬公爵殿下,而放松对你的要求,所以你要有所准备。”

    “是的先生。我会遵守学校的一切规定。”张锐非常恭敬地回答。

    “听殿下说,你明年将要报考帝大?”

    “是的,先生。”

    “那你做好准备,要参加高年纪的分班测试,我们将根据测试分数决定你参加的班级。”虞校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当然,如果你的测试分数不及格的话,你将不允许参加明年的毕业考试,必须从现在的低年级读起。你同意吗?”

    张锐能不同意吗?之后便结束了谈话,虞校长将张锐带到了一间先生们用的办公室,把他交给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程夫人。

    程夫人倒不像虞校长那么严肃,说起话来轻言细语、面带微笑。她交给张锐一套测试卷,并说:“现在全校学生都在做开学测试,为了不影响学子们的测试,你就不必去班里作题了,在这里完成试卷吧。”说完,她就坐到旁边的一张桌后,去忙自己的事情。

    张锐取出了带来的铅笔,现在汉帝国早就没有使用毛笔了。大约在二百年前,帝国开始使用蘸水笔时,毛笔的使用率就大大的下降,没有多久帝国又发明出铅笔,更使得毛笔书写彻底变成了一门艺术。

    八门课每门一张卷子,题量不大但是覆盖面很广。按照先易后难的原则,张锐开始作题。记忆力好,大多需要背的科目他做起来得心应手。理科的难度有所增加,但对他来说也不成问题。很快就做完七门功课的试卷,最后就只剩下弱项汉语文学这门课。

    这门试卷的前半部分,他也很快做完。后面是一篇以暑期里发生的趣事为题的作文。到了这个世界后,除了安江城他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所以只好以此为题,痛苦地写了四千余字。

    试卷最后,是张锐最害怕的诗赋创作。要求对一百年前帝国抗击鲜卑入侵的英雄歌叔,用诗赋的形式描写。在前段时间看大汉帝国发展史时,他就读过歌叔的英雄事迹。

    歌叔,汉元618年出生在帝国长州,少年考入帝**校。汉元659年,鲜卑十余万骑来犯大宛州。歌叔时任大宛州都督,他率部5000人死守临洮城堡。

    九万鲜卑人猛攻二月有余,城堡下陈尸二万余具,直到帝国援军到来时也未踏入城堡半步。随后帝**团全歼了来犯的鲜卑人,此役之后直到今rì,鲜卑人再也没有大规模出兵进犯过大汉边境。

    在攻城战最后几rì里,鲜卑人得知帝国援军将要到达的消息,曾对城堡猛攻二天二夜。城堡上的帝国将士死伤惨重,歌叔手持军旗,屹立于战事最激烈的西门城墙上,一直到鲜卑人无奈退去也未移动过一步。

    待鲜卑人退后,余下的守城将士才发现歌叔早已气绝身亡,只是一直手持军旗,身躯才未倒下。

    此后,帝国出于宣传汉军抗击鲜卑人的事迹需要,以歌叔为例,在国内进行大力宣传。歌叔,一夜间成了帝国家喻户晓的英雄。帝国也追封其为中将军衔,授予其子终生侯爵爵位。

    对于这样的帝国英雄的确值得歌颂。张锐思索的这道题的时间几乎是前面作题时间的总和。最后,无可奈何地写出一首五言诗:

    北斗七星高,歌叔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写完后,匆匆交了试卷。程夫人略带惊诧之sè收下卷子,她没想到张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完所有试题。而后对张锐说,可以在学校里四处走走看看,下午三点再来这里看成绩。

    向程夫人告辞后,张锐走了校部大楼。掏出新买的怀表看了看时间,现在已是十一点过。由于各年级都在进行开学测验,校舍里鸦雀无声。校园仿佛建在一座巨大的森林中,只能顺着道路走才不至于迷路。每走一段距离就有几座平房的校舍出现,转道后又不见了踪影。

    林地之间,偶尔会有类似前世足球场的草坪。草坪宽约50米,长约150米。校园里还有游泳池、骑术训练场、shè箭训练场等各种训练场馆,最多的还是那类似足球场的场地。

    游逛了许久,张锐终于看见除校部大楼外学校最大的建筑。它类似现代体育场,但只有两边看台,大约有三千左右的座位。中间是前面看过的那种类似足球场的场地,不过这块草坪上画出类似象棋棋盘相若的格子。

    中间也是楚河汉界般的分界线,然后两边都是方格,一直到延伸到两边的底部。这么大的场地,不大可能是为了修来观看巨型象棋对弈的。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张锐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放弃无用的猜测。

    用了一个多小时,张锐才大致围着校园逛了一圈。心中感叹,这间中学无论是面积还是环境、场馆,都比前世的那所省立大学好上不知多少倍,能在这样优越的环境里读书,也算我的福气。

    逛到学校食堂时,张锐便走了进去。花了不到两个铜币,就吃了三个菜加一张大饼。这时,他才明白逛安江城那天,给五名仆人两个银币去吃午饭时,为什么他们脸上会露出兴奋的表情,也终于知道那天在酒楼吃饭,是被人宰得有多狠了。

    当他吃完时,才陆续有学生进食堂。心想,看来现今的教育还是有它的独特xìng,这事要是换到现代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了考试而让学生这么晚吃午饭?估计学生自己不闹事,家长也会找上学校评理。

    出了食堂张锐继续在学校里四处转悠,一直到与程夫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他匆匆才赶到校部大楼。当再次见到程夫人时,她满面笑容,说道:“张锐,你可以到我主事的高年级一班读书了。”

    就这样,张锐在安江中学的学校生活,从程夫人的这句话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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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戒尺

    第十二章戒尺

    老虎是上学期末才从小学刚毕业,考到安江中学。初来学校确认学期班级时,便与一名同学发生口角,进而出手打伤对方匆匆逃离,所以连住宿、领新书等若干手续都没来得及办理。

    老虎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张锐还得帮他做完。捧着一大堆新书,然后跟着程夫人去宿舍。刚下楼,一人便将张锐手中的书都接了过去。这位是专门为他送行李来的家仆。

    张锐心想,nǎinǎi的,还是有钱人家好啊。想当初我上学的时候,哪有人送过我?行礼从来都是自己肩挑背扛,搞得跟难民似的,哪儿有现在这般轻松。程夫人叫来一辆马车,一行人上车后,朝学校的东面驶去。

    大约十余分钟,马车出了学校偏门,张锐看见一大片砖瓦平房。心说,难怪在学校转悠了半天,也没见学生住的地方,原来是在学校外面。

    再看学生公寓,都是长长的砖房,面东背西,整齐排列着。每隔一段距离便用围墙隔开,形成一个dú lì的区域。

    马车在最靠里面的一个区域门口停下,程夫人告诉张锐,这里是高年级男生宿舍,学校只按年级分配宿舍,所以他年龄虽小,也只能住在这里。

    往里又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座平房前。张锐见这座长平房大约有十间左右的房间。程夫人打开了中间的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进屋后程夫人告诉张锐:“宿舍都是两人一间,放学后室友就会回来。他名叫王敬宝,也是高年级一班的学生。明天可以由他带你去一班教室。”接着又交待了一些相关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程夫人走后,张锐一边指挥家仆摆放行李,一边打量这间将要住上一年的房间。房间大约二十多平方,靠东面的窗前是一张几乎占据了一半房间面积的大炕。炕上摆有两张矮几,估计用作书桌。

    吉州的冬天异常寒冷,一般家庭都有这种大炕。冬rì在屋外烧起火来,里面的温度比张锐前世开了空调都要暖和,晚上睡在大炕上比睡在电热毯上还舒服。在张锐看来,烧炕比安江城堡家里每间房间烧壁炉要实用得多。

    屋里除了大炕,还有两个高大的立柜,剩余的空间就十分有限了。家仆收拾好行李便告辞,屋里没有桌椅,张锐只好脱鞋上炕。

    他在安岭城养伤的时候就睡过这种大炕,炕下面已经铺上了家里带来的几床褥子,躺在上面特别舒适。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阵阵脚步声,睁眼一看,窗外天sè已变得昏暗。打开怀表,已是七点了,竟睡了两个多小时。刚起身,房门被人推开。

    外面进来一个高高大大、肥肥胖胖的少年。抬头忽见屋内站有一人,惊惶之下差点叫出声来,不觉向后退了一步。张锐见他惊慌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虽然屋里没有灯,可我又不是牛头马面,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看他人长得还算魁梧,怎么胆就这么小。

    “是王兄吗?小弟张锐今rì刚到,请您今后多多关照。”怎么说也要在一起住上一年时间,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张锐对他行礼问候。

    胖子见张锐礼貌地向自己行礼,也急忙回礼道:“在下王敬宝,已久闻张郎大名。请您以后也多多关照。”

    久闻我的大名?什么名?张锐问道:“王兄,是什么时候听闻小弟的姓名?”

    王敬宝没有直接回答,一边说:“已经这么晚了,我把灯点上吧。”一边从他的立柜里取出了火石,把矮几上的两盏油灯点上,屋里立刻亮堂了许多。

    转身见张锐还在等他回答,只好说道:“您是砸阵高手,咱们中学谁人不知您的大名?”

    “砸阵?什么砸阵?”

    张锐见王敬宝满脸迷惑地盯着自己,立刻明白他定是不知自己“失忆”之事。心想,这件事早晚他要知道的,还不如自己对他说了。

    于是就将自己“失忆”的经历,详细讲给他听。王敬宝盘腿坐在炕上,双手托腮,听得津津有味。待张锐讲到jīng彩之处,口中连连称奇,不时还开口询问没有听明白的地方。

    张锐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能忽悠,那天从醒来到获救的破事,也能跟王敬宝吹上两个小时。当然也是因为看见王敬宝听得入迷,不想破坏他的兴致,还添油加醋随口瞎编了许多惊险情节进去。

    直到张锐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吃晚饭。王敬宝得知他还没有吃晚饭,便说:“现在学校食堂已经关门了,晚上又不允许我们出校门。我这儿还有点零食,您如不嫌弃将就吃点儿吧。”

    一边说,一边从他的立柜里摸出几块糕点来,放到矮几上。又解释道:“我这人晚上容易饿,柜里平rì都会存点吃的。”接着又给张锐倒了杯水来。

    张锐见他为人不错,好感大增,认为值得交往。张锐边吃边聊,王敬宝开始还看着他吃,后来也忍不住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张锐又问他:“王兄,你说的砸阵是怎么回事儿?”

    “哦!砸阵啊。是咱们帝国最流行的竞技活动。你以前在平湖小学时就是砸阵高手,谁知你……对了,你还准备参加咱们学校的砸阵队吗?”王敬宝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张锐。

    “我不是说了嘛,以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现在连什么是砸阵都不知道,还怎么参加砸阵队?”

    “哎!那就太可惜了!本来你到了我们学校,大家都说今年的砸阵比赛,咱们学校一定能进前三名的。”王敬宝沮丧地说道。

    张锐实在好奇砸阵是怎么回事儿,催他快讲解讲解。王敬宝便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原来,砸阵是圣祖为了锻炼士卒的体魄和训练士卒对敌阵的冲击力而发明的。比赛就在那种类似足球场的场地上进行。每队有队员五十人,上场比赛的二十五人,也就是现在帝**队中一个排的兵力。

    比赛开始后,双方人员列阵于场地正中。双方阵后按重要与否被分为了十个区域,最重要的一个区域是在底线的正中,被称为十分区。通常也是敌方将领在战场上的位置。

    双方队员持球轮流或强行冲击、或迂回冲击对方的防区。把球砸到对方的十分区,就可以得一分。如没有砸到十分区,对方球队就在球砸到的区域内进行反击。

    这种比赛很像现代的美式橄榄球。在比赛时,防守一方可以用尽全力去阻止对方的进攻。据说,比赛非常激烈,双方受伤的人数会持续增加。这时,就换上新队员上场直到比赛结束为止。

    这种竞技游戏开始是在帝**队中流行,后来慢慢传播到了帝国各处。到了帝国第五代皇帝——僖帝时,因为他是个狂热的砸阵迷,专门从罗马帝国聘请匠师,在上都城修建了一座能容纳五万人的竞技场来进行砸阵比赛。

    此后,砸阵比赛便迅速在帝国各地火热起来,各大城池都纷纷修建了专门用于砸阵比赛的竞技场。

    每年的十月,帝国各州的砸阵代表队,会齐聚上都城,争夺僖帝设立的上都砸阵大赛。僖帝为了鼓励高手来参加比赛,专门从他的内库中拨出十万金币来举办比赛。保证每个前来上都参加比赛的队都有奖励,而冠军队的奖金就更高了,达到三万金币。

    这样的比赛在僖帝之后被皇室保留了下来,每年十月都会如期在上都进行。比赛的名称也改为了“大汉帝国皇家砸阵大赛”。当然,现在已不是任何队都可以直接去上都参加比赛,先要在各州进行选拔,帝国每个州只有一个参赛队的名额。

    张锐听后,心下奇怪,在如此激烈对抗的比赛中,老虎竟会被人称为高手?看王敬宝那肥大的身躯,倒是很像个重量型砸阵队员。也可能是因为老虎比较灵活,善于穿插突击吧。

    两人一直聊到屋外传来熄灯叫声,王敬宝忙把案几上的油灯给吹灭。并说过时不熄灭灯,被值夜的先生抓住可是要受惩罚的。

    王敬宝下炕摸黑到外面去打了一桶水进来,两人胡乱地洗了洗,就上炕睡下。王敬宝睡在张锐的对面,两人抵足而眠。当然这只是比喻,两人的脚还碰不到一块。这炕够长,他们要是再长两年或许能将脚抵上。但这炕不光长还够宽,上面睡上三、五人也不显挤,加之张锐靠墙睡在里面,王敬宝睡外面,两人中间还放着两张矮几,脚就是想抵也抵不到一块。

    因为下午睡了几个小时,张锐躺下后一直睡不着。正想躺着和王敬宝再聊聊天,谁知对面已经传来震耳yù聋的鼾声。

    这下张锐更加难以入睡,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阖上双眼。夜里一直迷迷糊糊,时常在王敬宝的阵阵“高歌”声中惊醒。

    第二天早上,张锐被王敬宝推醒。他一边穿衣一边叫道:“快!赶快起来,我们睡过了。快,快,晚了会被先生惩罚的。”

    张锐立刻清醒过来,他可不想第一天上课就迟到。胡乱穿好衣服,连脸也来不及洗便冲出房间,匆匆忙忙向学校飞奔去。

    王敬宝身体肥胖,又缺乏锻炼,没跑几分钟就难以移动,双手撑膝大口喘着气。张锐很想不管他自己跑,无奈不认识路。学校这么大,如果自己去找教室,未必能节省时间。只好拉着他跑,王敬宝已是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在王敬宝指引下,两人用了近二十分钟才赶到讲堂。冲进去一看,还好,先生没到。王敬宝摊倒在自己的座位上,张嘴伸舌大口喘气,活像一条累坏的狗。堂上的学生们看见他的狼狈样子,都偷偷地乐。

    张锐见教室前面已坐满学生,只好走到讲堂最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刚刚坐稳,就看见程夫人从堂外走了进来。不禁暗暗称幸,差点儿就迟到了。

    程夫人进来后,就打开名册点名。点了十余人时,讲堂外面又匆匆跑来两人,见已经开始点名,便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程夫人扫了他俩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点名。

    最后点到张锐的名字。张锐起身大声的回道:“到!”程夫人为班上同学介绍:“今天我班转来了一名新生,就是张锐。他以高分通过了分班测试,明年也将报考大学。请诸君多多帮助他。”

    程夫人讲完,张锐对班上的同学们行礼说道:“我叫张锐,以后请诸君多多关照。”在程夫人介绍张锐时,班上就已是“嗡嗡”声四起。

    张锐听见前排有两个学生在低声说话。一人说:“他就是张锐?真是看不出来。”另一人道:“是啊,真是看不出来。就是他把付君打得那么惨。”张锐就知道了,看来正如小小说的那样,我打人的事儿怕是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

    程夫人抬了抬手,班上的声音立即消失。她转眼看向门外,对两个迟到的学生说道:“你们怎么迟到了?”她问话的语气并不严厉,可两名迟到的学生却吓得全身发抖。

    好半天,其中一个才轻声回到:“先生,我们起晚了。”

    “全班只有你们因起晚而迟到,你们说该不该罚。”

    “该罚。该罚。”那两名学生更显惶恐不安。

    “很好!你们进来站着。”程夫人轻言细语地叫他们进来。

    两人相互推攘着进了门,站在堂前,将左手伸到了程夫人身前的桌上。程夫人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条长戒尺,拿在手里。

    两人看见后,顿时面sè惨白、身如筛糠。“噗”一声,程夫人手中的尺子打在其中一人的手心上。只见那学生,疼得闭眼疵牙,但不敢哼上半声。

    程夫人一连打了他十下,然后又惩罚另一名学生。片刻,两人的左手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虽然没有破皮,但看那架势起码一周内消不了肿。

    张锐第一天上学,就看到传说中的戒尺掌手,心也扑通扑通地跳,暗想,好险,幸亏跑得快,差一点就和他们同样下场了。我前世那个时代,老师早就不体罚学生了,可眼下这时代学生也真够悲惨的,今rì第一天上课就看到老师体罚学生。娘啊!这以后还怎么过啊。一旦犯了错误,手心免不了要和戒尺亲密接触,而且还不能反抗,以后可得多加小心。

    惩罚完了迟到的学生,程夫人对全班学生说:“昨天的开学测试,三天后才能出成绩,如果班上有人不合格的话,也要受到惩罚。”这话一出,班上有些学生的脸就开始发青。

    这时,张锐突然想起二姐。心想,她整个暑期都基本上陪着我,也没有见她复习过功课。她要是测验不合格的话,是不是也要挨手心呢?已经有两天没有看见二姐了,说起来挺想念她,当然想她主要是为了她身边的小小。张锐暗暗下决心,中午吃饭的时候去看看她们。

    上午上半段时间,程夫人主讲汉文学,张锐在这方面没有优势,所以还有兴趣听。到了下半段时间,换了个先生讲代数。他就听不下去了,没啥新内容,讲的课自己全懂。看着那个先生在讲堂上得口沫四溅,张锐像被催眠了一样,神思迷离起来。昨晚王敬宝的呼噜声闹得他几乎一夜没有睡踏实,眼睛渐渐睁不开了。

    趴在桌子上正睡得香甜,就听耳边“嘭”的一声响。张锐顿感不妙,慌忙抬头,只见先生正手持戒尺,满脸怒容地站在自己身旁。

    “起身,什么名字?”先生表情严厉。

    张锐眼前立即浮现出两只肿胀的手,悲哀地想,第一天上课就要被掌手。也罢,自己尝尝古人学子们必经的事情,也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

    心里胡思乱想,身子却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态度诚恳地回道:“学生张锐,以后再也不敢在堂上睡觉,请先生处罚。”这时,张锐看见前面的王敬宝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先生听了回话,没有立即吭声。张锐偷眼看去,见他的脸sè已缓和了许多。沉吟片刻,先生说道:“你就是张锐啊!你的测试卷子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所讲授的内容对你来说,确实简单了些。这样吧,以后我的课,特许你自己看书,前提是不影响我上课。还有,不能在课堂上睡觉。”

    “是。先生,学生再也不会在堂上睡觉了。”张锐幸运逃过一劫,连忙向先生保证。

    先生没再说什么,又上台开始讲课。张锐坐下后,连忙擦拭头上的冷汗,刚才的睡意尽消。

    转眼到中午,下课后班上的学生除了王敬宝外几乎都不搭理张锐,一些人甚至对他投来敌意的目光。心想,他们定是误认为是先生偏心,因为自己显赫的家族背景才宽大处理自己。不公平的待遇,让班上学生对他心生敌意。张锐也懒得向他们解释,心想,以后他们总会明白的,现在不必急于作什么解释。

    午饭时,张锐在食堂等了二姐、小小半天,也没有看见她们身影。接下来几天也是如此,张锐暗自奇怪,心想,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神仙,难道不用吃饭?

    三rì后的一早,又是程夫人的课。只见她笑容满面,对全班人说:“这次我们班的测试成绩都很不错,证明诸君暑期里都能自觉复习功课。”

    话音刚落,全班人立刻欢声笑语一片。程夫人等大家喧闹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这次咱班,有一人考得最好,八门功课中七门都是满分。”兴奋稍减的学生们听了她这话,又开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程夫人好不容易才制止大家的议论,继续说道:“他就是才转到我班的张锐。”此话一出,班里的学生们顿时惊呆了,全体用惊诧的目光望着张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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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偷窥

    第十三章偷窥

    自程夫人在班上宣布了张锐的测试成绩后,全班学生刮目相看,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转变。也不再有敌视情绪,还主动与他套近乎。

    安江中学高年级一共分有七班,其中张锐所在的一班是高年级的尖子班。班里的学生都有望在次年考取重点大学。因此班上学生们或多或少带有一点自负和傲气,平rì里谁也不服谁。

    张锐的这次测试成绩在学校高年级里名列第一,而且还是七门满分的变态分数,这让所有的学生膛目结舌。唯一没有得到满分的文学,当程夫人把那首歌颂歌叔的诗读给大家听后,也得到了全班的连连称赞。所以班上的高才生们,都自认难望其项背,佩服得五体投地,都愿意与他这位奇人结交。

    测试成绩不止让张锐在全校学生们中名声大振,也让各科先生们欣喜若狂,班上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学生的确令人振奋。上课时,他们对张锐非常宽容,张锐也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博览群书。

    征得虞校长的同意后,张锐可以在学校的书馆中借阅书籍。安江中学的书库号称吉州第一书馆,藏书数十万册。完全可以满足张锐的读书yu望。

    程夫人倒是对张锐提了一点要求,让他每rì练习一个小时书法。说他的字写得太难看,否则文学方面的分数还会增加。但张锐显然不具备这方面的天赋,进展非常缓慢。

    这也不能全怪张锐,在前世时他就没有专门练习过写字,用上电脑以后更疏于再用笔书写,加上现在又是繁体字,即便每rì对着刘体书帖练习,数月下来仍然写得歪瓜裂枣。

    久练无效,严重打击了张锐练习书法的兴趣,每rì写毛笔字也是应付了事。字体书写难看,进而成了张锐最大的弱项。程夫人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摇头叹气。

    也幸亏这样,才使得班上学生还把他当人看待。因为他们看张锐整rì在课堂上捧着杂书读,从来不听先生讲课。但凡考试、测验,又次次获得第一名。

    偶尔先生还会让张锐起来回答一些班上同学答不出的难题,他都能条理清晰地把问题解答完毕。每次先生都会面露喜sè,连连点头,而同班学生们则身心倍受打击。也只有张锐写出的字,还能让他们脆弱的心里稍感平衡。

    二姐和小小,张锐是在周rì回到安江城堡时才见到的。她们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成绩。二姐还好一点,她早在暑期里就了解了弟弟的学习能力。但小小不同,整rì围着张锐转,问他是怎样作弊才考到这样的分数,搞得张锐哭笑不得。

    随着rì子一天天过去,张锐次次考得年级第一,小小也不再说作弊事情。转而又来求张锐传授她学习经验,有心仪的美女在身边缠着,他求之不得。于是乎每个周rì张锐和小小都会腻在一起,搞得后来老爸、老妈都开始对张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锐在学校里过得非常愉快。这时的他也达到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境界了。他所看过的书籍一般一到两遍后就能倒背如流,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也让张锐对读书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整个人就像个小书呆子,每天都沉醉在读书的快乐中,几乎手不释卷。

    每天上课时,张锐捧着自己喜爱的书籍,坐在讲堂的后面读。看到jīng彩之处,会情不自禁地摇头晃脑读出声来。这时,堂上正在教书的先生多半会咳嗽几声,把他唤醒过来。

    不过也有时候因张锐读得太入神,没有听见先生的咳嗽声,就会继续晃着头轻读。搞得先生尴尬不已,全班学生哄堂大笑。

    先生们对张锐的这种学习方式都是相当宽容的。即便尴尬一会儿,也只是略微提醒他不要影响别人后,又继续上课。若是换了另一个人,恐怕早已是戒尺打在手上了。

    到学校的第二周,学校砸阵队来了三个人劝张锐加入。张锐以学业为重拒绝了。这事不知怎么就被程夫人知道,在班上对他又是一番夸奖。

    王敬宝可以说是张锐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他俩整天在一起,不成为朋友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除了王敬宝外,再就是张锐头天上课时看见被罚的那两个学生。他们一个叫柳大江,一个叫陈玉童。他们和张锐住在同一平房里,他们房间和张锐所住的房间仅隔两间而已。

    当初挨打的那几天里,每天早上洗漱时都能看见他俩在房间外,一人一只手拧干面巾。搞得大家见后都会嘻笑不已,可是他们仍带得意之sè我行我素,对过往之人不予理睬。

    他俩和王敬宝是多年的朋友,经常来房间找王敬宝玩耍。时间长了,张锐也和他们成为了朋友。

    每次他们来,都要与王敬宝一起坐在炕上海阔天空地胡吹。张锐则在炕上一边看书一边听他们吹牛,有的时候也会放下书和他们一起吹上一阵子。

    一次一个周六的晚饭后,陈玉童提议大家一起去看女生游泳。这时的汉国男女之间虽然比较开放,但还没有到男女一起游泳的地步。因此学校里的女生游泳池也是不允许男生走近的。

    三人都是十五、六岁血气旺盛的少年郎,对男女之事充满了憧憬。陈玉童的提议马上得到了他们全体响应。

    而张锐这时只有十一岁,严格讲只能算是个儿童。三人虽将张锐当成朋友看待,可他的年龄毕竟太小,这样的事情又怎能劝说他去呢。当张锐看到他们用犹豫的眼光看着自己时,也犹豫了一番。前世时游泳池的景sè他早已领教过了,但此刻自尊心不允许他退缩,也连声说要去。

    这样,三个少年加上一个儿童的奇怪组合向着目的地出发了。四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女生游泳池的围墙外,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水声和女孩子的欢笑声。于是纷纷的爬到了墙边的大树上,就连王敬宝那么肥大的身躯,也拼了老命爬上来。

    可他们来得不是时候,天sè昏暗,距离又远,四人往里偷窥时,只能看见十数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池中游动,和他们的期望值相差甚远。王敬宝等人便纷纷怪罪陈玉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们冒了这么大的危险,就看见了几个黑影,要是被抓住也太不值了。”

    陈玉童丝毫不气馁,对他们说道:“诸君请听我言,今天来的时间太晚,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样吧,咱们这个周rì都不回家留在学校里。学校里有许多女生的家都在外地,这么炎热的天气她们明rì也会来游泳的。到时候光天化rì之下,我们就可以嘿嘿……”说完还jiān笑了几声。

    张锐冲着陈玉童比了一个中指,王敬宝也对他说道:“大白天的要来你来,你被抓住后我会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免费去为你收尸的。”

    柳大江安慰他说道:“别怕,我不会看着你光着身子而去,棺材钱我给你出。”

    张锐也不甘落后说道:“我给你写副挽联怎么样?左联是‘宁在花下死’右联是‘做鬼也风liu’横批‘sè狼之愿’。”

    “去,去。你那么难看的字我可不要你写的挽联。不过大江,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现在就把棺材钱给我?”陈玉童不理会众人的挖苦,仍是笑嘻嘻说道。

    正当他们在树上说笑时,就听见池内的女生不知为何惊叫了起来。王敬宝吓得手一松,从树上摔落到地下。

    落地的声音引起了池内女生们的注意,呼喝之声一时四起。张锐等人惊慌地从树上滑落下来,柳大江和陈玉童架着崴了脚的王敬宝,四人连滚带爬地冲向树林深处。

    一路小跑回到房间,路上幸亏没有遇到他人。等关上了房门之后,四人才定下神来。相互盯了半响,想起了刚才大家的狼狈模样,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回到安江城堡,张锐见到二姐和小小,不料她们正在谈论昨夜偷窥之事。就听小小气愤地说道:“可恶的无耻之徒,我要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哼!爹爹送给我的那把宝刀还没有机会沾血呢,这次正好试试利刃!”

    张锐在一旁假关心地说道:“哎啊,你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游泳时也不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小小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别在一旁说风凉话,天那么黑,谁看得见外面树上有人啊?”

    张锐奇怪地问道:“那你们怎么发现有人在偷看呢?”

    二姐说道:“那是因为有一个女生在水里脚抽筋了,所以叫了起来。没有想到她的叫声惊吓到了墙外的那些人,我就亲眼看见有三个黑影从树上滑下去。当时要是我手里有张弓,准保他们其中一人以后再也做不出这种无耻之事了。”

    张锐心里暗暗念佛,二姐,要是你手里有张弓,搞不好你弟弟我就会毁在你手里,难道你想大义灭亲吗?看到二姐和小小的愤怒表情,张锐发誓不能让她们俩知道这事有自己在里面参与,否则后果难以想象。二姐就先别说了,光是小小就会提刀追杀他三百里,非把他追杀出老爸的领地不可。

    心想,王敬宝他们应该不会笨到拿这事到处宣扬的地步吧?不行,为了小心起见,明rì回去还是要提醒他们一番。这种没有吃到鱼,反惹一身腥的事,太不值了,以后可要慎重。

    周一,张锐和二姐、小小回到学校。刚进讲堂的门,张锐老远就看见王敬宝在那边对自己眨眼睛。心里一阵恶寒。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对我眨什么眼啊!要是换成小小那还差不多。难道王敬宝也好男风?娘啊!今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得注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敬宝不知道张锐肚子里正在腹诽他,冲上前来,将他拉到一边悄声说道:“昨天又有人去偷窥女生游泳。听说人被抓了不说,还被打了个半死。”

    张锐心头一震,不会是陈玉童吧?这小子不会真的傻到大白天的去偷看吧。他要是被抓,多半我们这几个也跑不掉。难道又要一次离家出走?

    张锐惊恐不安的望向王敬宝,看来王敬宝也报这样想法正在摇头叹气。正当他俩急得抓耳挠腮之时,柳大江和陈玉童走进了讲堂。他俩还是一贯的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行影相随。

    看见他俩进来,张锐和王敬宝才把心放下。对着他俩眼睛猛地一顿乱眨,搞得二人连连退避。陈玉童边退,边在嘴里嘟囔着:“诸君,我俩没有龙阳之好,这里就先请告退了。”

    王敬宝一把将他拉住,陈玉童走脱不了,便放声高呼:“光天化rì之下,朗朗乾坤……救命啊……”还没喊完被王敬宝连口也蒙上。

    柳大江见状媚笑道:“两位好汉,你们只管把他拉去,我就不打扰诸君的雅兴了。”说完作势要跑。

    张锐一把也拽住了他,柳大江苦着脸转头说道:“张锐,三郎,你年龄还小,不要听胖子的教唆。这种事儿……”他还没有说完,旁边的王敬宝听不下去了,大喝道:“住口!你们俩笨蛋。别闹了!找你们有要紧事商量呢。”

    陈玉童和柳大江两人平rì就喜欢玩闹,所以班上的学生,看他们如此表演也嘻笑两声,也没人当真。

    王敬宝将他俩拉到讲堂后面,悄声把昨rì发生的偷窥事件告诉他们。柳大江人直口快叫道:“不是我们……”旁边的陈玉童对他了解,没等他说完就双手蒙住了他的嘴。张锐和王敬宝也怒目瞪着他。

    这不是找死吗?敢在讲堂之上大声的嚷嚷不是我干的。张锐决定给他们点jǐng告,悄声对他们说:“我昨天收到消息。一个侯爵家的小姐说,要是让她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她会提刀来拼命的。”

    张锐见他们三人脸sè都已发白,心里得意,看来jǐng告还是有些效果的。王敬宝悄悄问道:“你哪儿得来的消息?”

    “那个侯爵家小姐是我二姐的朋友。她的个xìng就是粗鲁加野蛮。吵架是她的天xìng、打架是她强项、提刀砍人是她的本能。”张锐为了增加威胁效果,便无限夸大了小小的威力。心想,为了我的安全,小小对不起了,让你受点点委屈了。

    “哦!”不料三人听罢,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张锐不解地问道:“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吗?怎么这个表情。”

    陈玉童道:“你已经描述得很详细了,咱们学校能符合这样条件的,就只能是太原候李家的那位小姐了。”旁边的王敬宝和柳大江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张锐心里一阵甜蜜,嘿嘿没有想到小小在学校里,也有这样大的名气。美女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上课时,程夫人终于揭开了这件续发偷窥事件的谜底。原来张锐等人在前天晚上的偷窥行动虽然失败,但给了六班两个学生以启发。

    他们决定将这个行为发扬光大,于是在周rì的中午,光天化rì之下,朗朗乾坤之时,企图溜到女生泳池边去偷窥。不想被正在那里守候缉拿的女生们抓个正着。接下来程夫人没有讲了,但是据传言,他们当时被那些女生残酷殴打,身心具遭摧残。

    接着,全天所有先生上课前,都会以此为例,来教育全班学生要品xìng端正。张锐看到这个架势,心想,看来学校大抓思想教育是势在必行了。

    果然,在这周里全校开了三次大会,批斗这种不良行为。张锐班上开了六次班会,(也就是平均每rì一次)要求每个人都发言,力争从自身内心深处挖掘出这种不良苗头,然后批斗它、斩断它、抛弃它。

    展开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大会,使得全班学生心律憔悴,比每rì考试还累。张锐四人更是在私下里,痛哭流涕地赌咒发誓,再也不敢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了。

    第二周学校的处理结果出来了,两个不良少年被开除学籍。他们在全校先生们的惋惜目光中、在全校女生们的欢庆笑语中、在全校男生们兔死狐悲的怜悯中黯然离开了。他们的离开,也宣告着偷窥事件的正式完结。

    据说,学校原本是秉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想对他们网开一面的。结果他们心存侥幸,拒不交待全部的犯罪行为,更不可赦的是他们居然会死不承认、包庇同伙。如此这般,他们才受到了学校的从重处罚。

    对于他们,张锐等人只能说声抱歉了。头次偷窥的黑锅并不是硬栽到他们的身上的,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人太蠢了,运气太差了。

    不良少年离开后,学校又恢复了往rì安宁。张锐也恢复了往rì的状态,读书、睡觉,睡觉、读书。rì子一晃,就到了十二月。吉州地面寒风凛冽、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校园里几乎看不到人影,一旦人走出去,就会立刻被冻成鹌鹑一般。

    快要过新年了,大汉帝国的780年就要来临了,帝国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不过安江中学的全体学生在年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期末考试。

    特别是张锐所在的高年级班,考得好这个新年就可以快快乐乐地度过,要是考得不好或许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个悲惨的新年。

    班上这几rì也是读书声渐高起来,连平时最爱玩的柳大江和陈玉童两个人也是天天抱着书在啃。只有张锐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捧着杂书。每天在苦读的学子们面前晃来晃去,身影过后是一片白眼或许还带有一些暗地的咒骂。

    这不能怪张锐。他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考试。这个学期屡次的考试结果,给了他强大的自信心。前世考试所遭受的耻辱,嘿嘿,终于让他有机会雪耻了。

    那个时候,哎!张锐的遭遇那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他是平时也用功,考前就更用功。可是每当考前紧张复习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天才同学会在他面前晃悠,口中还曰着:“大考大乐,小考小乐,不考就更乐!”

    子还曰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今我是隔世报仇更不晚。小样,看我不把你们羡慕死。张锐口里轻哼着:“我是天才!我是天才我怕谁?”脚下还迈着方步,一步三摇,得意地摇。

    直把王敬宝等人给摇得忍无可忍,拖他到雪地里,生生地堆成了雪人为止。对于王敬宝等人的暴力行为,全班学生非但不制止反而是拍手称快。张锐见惹了众怒,也不敢再嚣张地晃悠了,老老实实地坐到讲堂后,乖乖地去看自己的书。

    这事迅速的在全校传播开了。小小听说后,居然又一次把张锐变成雪人,说是案件重演,要看看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张锐只露着双眼,看见小小和二姐笑得前仰后合,心想,我这么帅!就是变成雪人,那也是个英俊的雪人。不然怎么会把小小和二姐乐得前仰后合?唉!人太帅了也是令人烦恼的一件事儿啊!

    考试终于完毕,剩下的一周将是全校学生最快乐的rì子。天公也作美,这些天也没有再下雪。太阳也懒懒地露出了脸来,它老人家已有好些rì子没露面了。

    学生们蜂拥而出,雪块横飞。管他男生、女生,还是先生,都先砸了再说。先生们对学生们这种疯狂行为还是能够理解的,闹就闹吧,一年能闹几回啊?

    晚上回到房间,净身换衣后。陈玉童居然拿了一壶米酒来,张锐等四人坐在温暖的炕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唱着小曲。神仙过的rì子啊。

    在大家都有些微熏之时,王敬宝打着嗝问道:“诸君,都来说说自己有何求可否?”

    “我先来,我先来。”陈玉童最先言道:“chūn来明主封西岳,自有还君紫绶恩。封相觅候我所求。”

    柳大江接着道:“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为将杀敌吾所愿也。”

    王敬宝醉态可鞠地大笑道:“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钱财无尽我所依。”

    他说罢后,三人抚掌大笑。过了好一会才想起,张锐还没有说,于是转脸向他看去。王敬宝道:“三郎何求啊?”

    张锐轻拍手掌推辞道:“诸君志愿远大,小弟安敢并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打着哈哈打算就此遮掩过去。

    陈玉童、柳大江一起摇头连称必说。王敬宝借着醉意提议道:“诸君,三郎要是今rì不说,我等再将他变成雪人可否?”众人皆称好。

    无奈之下,张锐只好唱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美人,美人我所爱也。”

    唱罢,众人齐声大笑。窗外寒风呼掠而过,今夜又是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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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新年

    第十四章新年

    安江城外的官道上,张锐拉着小小的手依依不舍。今天是学校寒假的第一天,外地的学子们纷纷启程返乡。小小也决定今天走,于是张锐跟着二姐来为她送行。

    “放手,这么大了还腻人,你羞不羞啊?”小小抛着手,可是在张锐的紧握之下,怎么也抛不掉。

    “你到底要缠到什么时候,你说啊!”小小已被张锐缠着了一个小时没能走成,急得杏眼圆睁,朝他发威。

    “小小,你早点回来好吗?”张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老虎!我一年才有两次机会回家,你还叫我早点回来?”正想再骂他几句,看见他可怜的神情,心头一软,“好吧,要我早点回来也可以,给我找个理由。”说完气乎乎地瞪着张锐。

    理由?需要理由吗?好吧,既然她需要,那我就必须给她找个理由,不然她家人也不愿意那么早就放她回来。“早点过来,可以见到我家准嫂嫂哦。”

    张锐这话可不是信口胡诌骗她的。早几rì家里收到二哥来信说,今年他休假,准备回家过年,还要带回一位公爵家的小姐。信里没有写出具体目的,不过谁都明白那个意思,不就是征求nǎinǎi、老爸、老妈的意见,请求家里同意,好正式向那位小姐求婚吗?

    小小听了这个理由,侧头向二姐望去。只见二姐对她轻轻点头,确认了这话的真实xìng。“那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见小小这样问,张锐大喜。看来有希望了,说道:“就这几天了,他们肯定会赶在过年前到家的。”

    “那你二哥什么时候走呢?”小小皱着眉头又问。二姐回答道:“二哥这次有一个月半的假期,除开路上需要的时间,这次会在家里住到正月十五以后才会走的。”张锐也赶紧点头称是。

    小小嘟着嘴,板着手指在那里盘算着rì子。张锐见她又有些犹豫,情急之下又拉住了她的手晃动起来。二姐也在旁边帮腔说道:“小小,别考虑了,早点回来。我们一块儿去练马好吗?”

    听了这话,小小终于动了心。可是仍不心甘抛着张锐拉着的手,娇声道:“你们姐弟俩就合着伙算计我吧,人家好不容易才回趟家呢。”

    二姐走上前搂住小小的肩膀晃着说道:“我们不都舍不得你吗。你要老不回来,有人会想死你的。”二姐把“有人”两个字说得重重的。张锐听后,绕是现在脸皮颇厚,也羞红了脸。

    “好了,好了。六灵,别跟我开玩笑了。先说好了,我正月十五之前回来。这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呢,我可是要在你家白吃白住哦。”小小受不了二姐的晃动**,只好同意了。

    二姐笑着说道:“行啊!你还把我家吃不垮的。最好一辈子就留在我家不走怎么样?呵呵……”小小打了二姐两下,娇嗔地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张锐追上两步,叫道:“小小,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小小没有理他,伸出头来对二姐说道:“六灵,你要准备两匹马给我骑啊。”二姐微笑地说道:“没问题,十匹都没问题。”

    马车开始缓缓向前移动,张锐仍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小小。终于小小也对他说道:“老虎,在家里要乖点,不然小心我回来揍你。”张锐痴痴地看着马车渐渐的远去,一直消失在视线之外。

    小小走后,张锐像是失了魂似的跟在二姐后面回到安江城堡。因为要过年了,城堡内到处张灯结彩,武士家的门前也打扮得喜气洋洋。路上的小孩子也明显比平rì多了起来,跑着、玩闹着。

    来到楼前,见老爸正站在小广场上指挥着家里的仆人布置灯彩,老妈也是满脸喜sè站在他的旁边,两人还不时地低声商量着什么事儿。见到姐弟俩回来,只是冲他们微笑了一下,接着就又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不就是二哥要带个公爵家的小姐回家吗?有什么啊?看你们忙里忙外的样子,几天都没好好关心关心我姐弟俩了。当心以后这个公爵家的小姐摆出架子来,闹个婆媳之争出来,看你们是不是还笑得出来。”见父母对自己漠不关心,张锐便吃了醋,恶毒地诅咒着。

    三天后,二哥回来了。未进城堡,已有人来通知老爸。老爸把除nǎinǎi外的全家人都集中起来,到外面的小广场上迎接二哥。

    不一会儿,张锐见一行几十人的车马队行驶过来。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人,骑着骏马走在队列最前面。他身穿帝**人的黑sè盛装军服,头上的高筒军帽上插着两只红sè的短翎,腰间配挂帝国制式战刀,脚踏齐膝高的军官马靴。

    张锐越看越觉得他样子似乎很眼熟,扭头去看身边的二姐。怎么看,他俩怎么像。心想,二姐要是穿上那身行头,估计和那军官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就应该是我的二哥了。果然那名军官来到近前时,飞身下马对着老爸、老妈行礼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儿子回来了!”老爸也回了他一个军礼,老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

    据二姐说,二哥自上次军校毕业时回来了一次,这三年来还是第一次回家,所以老妈有这样的失态表现也属人之常情。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到近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位年龄与二姐相仿的少女从马车中探出身来,她手牵长裙缓步迈出。姿态优雅、气质高贵,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来到老爸老妈面前,面带恬静的微笑,大方得体地行礼,朱唇轻启:“殿下、夫人,您们上午好。我的父亲以及母亲大人让我代表他们,向您们问候,祝您们身体安康。”

    见到这位小姐的风采,张锐不禁感概起来,这公爵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啊。不过也怪了,二姐她同样也是公爵家的小姐,还有小小也是个侯爵家的小姐,就是让她们装模作样地学这位小姐的仪态,也学不像啊。看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老爸也正式向她点头还礼道:“多谢韩公殿下及夫人的挂念。韩公殿下及夫人近来身体可好?”

    “殿下。家父还在帝**团中服役,身体非常健康。家母身体也很好,多谢殿下的关心。”小姐礼貌地回答道。接下来和老妈也是礼节及程式化地一番寒暄。

    张锐仔细观察老爸及老妈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非常满意这位小姐。这门亲事十有仈jiǔ都成了。二哥可真有眼力,也真有耐心,没有白白等待这么些年。

    帝国内到了二十岁还不结婚的贵族子弟已很少,世袭家族的世子,二十多岁还不结婚的就更加少见。张锐早从家里人的嘴里知道这些事儿,父母和nǎinǎi都时常惦记二哥的婚事,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放下一件心事了。

    接下来几天,张锐了解到。这位小姐是当代韩公司马家的二千金,名叫司马玉卓,和二姐一样今年才满十六岁。不过她早一年考上帝国上都女子学院,现在已是大学生了。今年暑假时,她到建安候司马家去度假。当时二哥所在的军团正好在建安附近驻扎,一次被邀请去参加司马家的聚会,两人是一见钟情。

    后来,司马玉卓写信告知了家中父母,韩公家没有反对他们交往,所以这次就跟着二哥回家来见家长。如果胡公家同意,按照帝国习俗,他俩今年会在韩公司马家订婚,两年后或司马玉卓毕业后,在胡公家完婚。

    他俩可称得上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璧人。胡公家就不必说了。那司马家族在圣祖之后一百多年间是号称“帝国第一豪门”的世家。这是因为在司州原司马家族中,有三位先后进入了凌烟阁中成为了帝国世袭家族,这是在帝国所有家族中是绝无仅有的。

    他们分别是第一代韩公司马懿;第一代建安候司马懿次子司马师;第一代信毅伯司马懿弟弟司马孚之子司马望。除此之外,司州司马家先后共有九人在帝国初期担任过高官,并封有爵位,人称“司马九马”。这是一个有着辉煌家世的世家,绝对能配得上与胡公家结亲。

    二哥回来的当天,司马玉卓拜见过nǎinǎi后,这门亲事就正式定了下来。司马玉卓就这样变成了张锐嫂嫂。并由胡公殿下亲自给韩公殿下去信,彼此商议订婚rì期等具体事宜。

    司马玉卓没有被安排到一楼的客房中住宿,而是老妈让仆人们把大姐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她居住。从这一点看,胡公家族已经将她视为自家人了。

    这位司马小姐到胡公家之后,非常讨人喜欢,家中的多数人已被她哄得团团转。无论是nǎinǎi、老爸、老妈甚至家里的仆人们都对她赞不绝口,只有二姐和张锐还不能接受她。二姐为什么原因不喜欢她,张锐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女人们特有的嫉妒心在作怪。

    张锐不能接受她,是有个原因的。初次见她时,她的风采的确征服了张锐。不过接下来两三天里,她一直保持着初时的典雅恬静仪态。待人说话甚至微笑都是程式化的样子,这让从未接受过正式贵族礼仪训练的张锐,越来越感觉别扭。

    后来张锐甚至怕和她讲话。因为只要和她说话,无论什么话题。她铁定是敬语、主语加结束语再配上固定模式的笑容。啊!那样子让张锐想起来就觉得心累。

    “小姐,你不是机器人。能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思想、自然的笑容、自发的语言?喏你看!就象六灵那样,那才是个真正女孩子嘛。”张锐很对她这样说,但看见二哥跟在她后面,并非常痴迷地看着她这样表演。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他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小孩子去瞎掺乎个什么劲儿。

    张锐的二哥名字叫张歧,小名四平,没有字。现在汉帝国不是什么人都随便取字的。平常家之人,在家里叫小名,出门就是大名。二百年来只有德高望重者、官位显赫者、功绩卓著者才会给自己取个字号,最荣耀的是皇帝亲自赐予的字号。如是一般人取字号,不但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还会被世人取笑。

    当初张锐来到家族时,nǎinǎi、父母及二姐,表露出现的亲情他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而在二哥这里,张锐觉得他对自己和二姐是一种形式上的兄弟姊妹之情。从这点上看他和司马玉卓还是很相配的,都是爱走形式的人。

    大年夜终于来临,这天按照大汉习俗,每家每户都会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今年家里人相对往年来说聚得最齐,所以家里把很久未用的大餐厅也布置出来,nǎinǎi也从楼上下来和全家人一起吃年夜饭。

    年夜饭,也就是家族成员聚在一起聊些家常话,一起等着时间过十二点,一起迎来新的一年,这叫辞旧。第二天早上全家人又一起吃早饭,这叫迎新。按习俗这两顿饭下来,新的一年里全家人都会平平安安地度过。

    十二点时,楼外响起一片钟鼓之声。这是老爸特意安排的,说有个声响才有喜气。张锐和二姐挨着个向家里大人们祝福,也就是要红包。张锐得到的祝福最多,因为今年他十二岁,已是少年郎了。

    要完红包,张锐抽个空子悄悄遛跶到大厅里,背着数了数红包里的钱数,加起来竟有十二枚金币。心想,是不是他们商量好的,正好给了十二这个数字,那么明年是不是要给十三个呢?

    张锐正在幻想着,二姐悄悄的从后面探出头来,一把要去抓他装钱的袋子。还好张锐机灵,一下就把钱袋移开,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抢钱了,救命啊!”二姐在后面叫:“老虎,给我看看嘛,又不要你的。站住别跑了。”

    哼,说得好听,不要我的?上次在安江城让你看见了我的金币,就损失了一半。今天打死也不给你看,绝不会再上当了。

    “六灵抢钱了,你别追了。”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

    “你不追,我就不跑了。”

    姐弟俩边绕舌,边在楼外的小广场上嘻嘻哈哈地追逐。家里人笑呵呵地看了一会儿都散了,就只剩下姐弟俩还在这里继续打闹。

    最后还是二姐输了,她体力耗尽,叉腰喘息。张锐还是体力不减,跑得轻松愉快。他边跑边想,人家说有钱就有动力,的确是这样。为了保护神圣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体能全被激发出来了。

    二姐的喘息声还未平,又开始打上鬼主意。“老虎,给我看看你的钱袋,我就带你去放爆竿好吗?”

    “什么爆竿?你别欺负我小,骗我。”张锐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二姐笑咪咪地引诱道:“爆竿啊,是最最好玩的东西了,我那儿有专门从交州来的爆竿哦,你要是给我看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去玩怎么样?”

    张锐有点犹豫,明知钱袋到了二姐手里,至少得损失一半,但她说那个爆竿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么晚了,爹爹他们能让我们去玩爆竿吗?”

    “今天是年夜哦,只要不耽误今早的早饭怎么玩都可以的。你要是有jīng神等会我们就玩个通宵怎么样?”看来二姐今天不把钱袋骗到手,誓不罢休。

    张锐看到她的架势,心想,既然迟早钱袋要被她骗去,还不如趁着可以交换点东西的时候,就主动的交出吧。“好,我给你看,但是你不能骗我。等会我要通宵玩爆竿。”

    “没有问题,我看了就马上回房去拿爆竿,我们一起到堡前的大广场去玩。”二姐爽快地答应。

    张锐忍着心痛,依依不舍的把钱袋递给二姐。她一把抓在手里,低头数着。“十二个!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张锐忍不住问道:“你呢?是不是十六个?”

    “什么十六个?我哪有你多嘛。老虎,你平rì又不用钱的,干脆这些金币我替你保管怎么样?”二姐用狼外婆般的口吻对张锐说道。

    “不行!我自己保管。”张锐心痛啊,没有想到二姐心会那么黑,居然想把全部的金币据为己有。

    “你小小年纪,能保管这么多金币吗?丢了怎么办?不行,最多只能先给你一半,用完了,再来问我要。”二姐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能拿回一半,与张锐的预期值相差不远,所以也点头同意了。

    二姐兴高采烈地还了张锐六个金币,将其余的金币放进了自己的钱袋中。不过她倒是没有失言,立刻回自己的房间去准备。过了一会儿,张锐看见二姐的两个女仆抱了两大堆包裹跟她走了出来,叫上张锐一起向着城堡大广场走去。

    一路上的灯笼都是点亮着的,武士家的门前也是灯火通明,虽然路上有雪,几人倒也没有摔跤。来到大广场时,没有想到这里已汇集了一百多个孩子在玩耍。他们三三两两,玩着各种游戏。广场地上的雪,也被人扫成了一堆一堆的。

    二姐叫两个女仆去寻了些木材,架成一堆点火烧起来。火越烧越旺,二姐解开带来的一个包裹,张锐看见里面竟是一节一节的竹子。只见她取了一节竹子抬手就扔进了火堆里,然后蒙着耳朵逃到一旁去。

    围着火堆张锐左看右看,没有想明白把竹节扔到火里干吗。正琢磨着就听耳边“嘭”得一声巨响,吓得他猛地向外跳去,半天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这一声把在一旁的玩童们也吓得不轻,一个个也围了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只有二姐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放爆竹,这不是跟前世的炮仗一样吗?难怪叫爆竹呢,居然真的是在放火烧竹子,只是没有想到这种一节一节小小的竹节威力不小,居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张锐边想边拿起一块竹节丢进火堆,人急忙后退几步。不到一分钟,火里又是传来“嘭”的一声。

    在场的小孩子也没有见过这样放爆竹,一个个拍手叫好。姐弟俩左一个右一个往火堆里扔着竹节,这种放炮的玩法很新奇,张锐也是玩得兴趣盎然。

    这天,张锐特别开心。放完爆竹后,又和在场的顽童一起玩耍起来。还一起玩了一局砸阵的游戏。在乱哄哄又没有统一队服的情况下,很难区分谁是自己人,许多时候还把球误传到对方手里。不过大家只图个高兴,以玩耍为主,谁也不会认真去计较这些。一直到早上六点天sè微白时,广场上的人才渐渐散去。

    吃了迎新饭后,全家沐浴更衣。一起到家庙祭祖,这里供奉着胡公家族十二代祖先的几十个牌位及画像。在老爸的带领下,家族所有成员包括司马玉卓在内,进行跪拜、行礼、上香、告祖等等仪式。做完这一切后,已经是中午时分。

    张锐等人各自散去,而老爸和老妈今r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晚上他们会在堡前广场上宴请所有的家族骑士及武士。张锐年纪还小,二姐是女孩子,所以他俩就不用参加。但张锐的二哥和准二嫂是必须去参加的,谁叫他们是未来家族的一家之主呢。

    一月二rì这天,全家人去了安江城中的英烈祠,拜祭数百年来为帝国捐躯的将士们的英灵。听二姐说,这条规矩从圣祖时期流传下来了。全帝国不光是张锐家要去参拜英烈,国内的各大城镇都会在今rì举行这样的仪式。就连皇帝陛下也会在今rì带着满朝文武大臣去凌烟阁旁边的英烈祠拜祭。

    张锐听后心想,要不怎么说皇帝的主要职责就是祭祀呢,昨天他刚拜完凌烟阁,今天又要拜英烈,明天还得去祭天,后天是祭地、大后天祭祖。这年头当个皇帝也不容易。

    一月三rì,老爸领着二哥和司马玉卓上路了。他们是去例行新年巡视,巡视胡公家族的全部领地,并设宴慰劳那里的家族武士们。等他们回来要到一月十rì了。这些事都与张锐无关,老爸等人一走,他便闭门谢客,专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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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赶考

    第十五章赶考

    小小一月十三rì来到了安江城堡,张锐见到她后更有了读书的动力。张锐没有将自己爱慕之情对她挑明。心想,毕竟我年龄还小,才十二岁,这种事二、三年后再说比较合适。眼下只要能每天看见她,就心满意足了。

    小小来后整rì与二姐一起练马,二姐让她在马厩里随便选马骑,乐得她在训练场流连忘返。还嫌不过瘾,偶尔还和二姐骑马跑出城堡玩一整天,直到天sè渐暗才返回。

    一月十六rì,二哥启程送司马小姐返家,然后自己回部队报到。家里又恢复了正常,老爸、老妈也没有了往rì的热情,家里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一月十八rì,张锐突然收到一封王敬宝的来信。问张锐什么时候回学校,他也打算一起返回。张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王敬宝,你不就住在安江城内吗?这么点地方自己跑一趟不就得了,还专门写信?我真服了你。

    没办法,既然他写了信,张锐也得回一封。于是也提笔写了一封回信,说自己打算二月初回学校,并请他有空时到城堡来玩。几天后又接到王敬宝的回信,说他也将在二月初回校,信中只字未提来城堡的事,张锐见后也懒得再回信。

    二月七rì,张锐、二姐、小小三人结伴回到学校,王敬宝也刚到。张锐问他:“怎么不来城堡找我?”王敬宝嘿嘿笑了几声说:“我家就是个小小的士族,怎么敢到公爵家里做客呢?”

    张锐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只写信而不来城堡找自己,摇头叹气,看来他等级观念很深,按说两人已是很好的朋友,让他到家里来玩玩都不敢。贵族与士族都这么大的差距,和平民之间的差距就可想而知了。

    二月八rì,安江中学正式开课。张锐似乎又一次经历高考前的生活。高年级班早把中学课程学完,现在每rì的任务就是不停地测试、测试、再测试。八门功课轮番上阵,连最不怕测验、考试的张锐都有点受不了,更不要说王敬宝他们了。

    王敬宝每天回到房里躺下就睡,连说话的jīng神都没有。陈、柳二人也没有时间来张锐房里闲聊,有点时间不是读书就是睡觉,哪还像上半学期那么轻松闲暇。

    这种生活到了四月就更加变态,一天要做四份考卷,第二天再做四份。王敬宝忍无可忍,放声高呼:“天啊,这是人过的生活吗?”

    周rì回家张锐询问二姐的状况,结果她的班级并没有一班这样变态。她很清楚两个班级的区别,解开了张锐的疑问:“一班是学校的重点班,所以要求得特别严格。”而她的班级,学生能否考上大学都不重要,反正过几年都要出嫁的。除非是那些想进入官府工作的女生,才会努力读书。

    张锐终于明白了。三班和四班都是女生班,能否考上对她们本人几乎没啥影响,所以先生也用不着逼她们。而对于一班的学生,可就残忍加变态了。唉!谁叫自己身为男儿之身呢?这就是命啊。

    五月初开始,张锐没有再回家。帝国规定,凡报考重点大学的学生,必须到帝国指定的几个城市去应考。如张锐报考帝国zhōng yāng大学,就得到北方考区的běi jīng城去应考。而考一般的大学,在各州府就可以应考了。

    现在先生们的任务也很重,不仅要帮助学子们复习巩固各门功课,讲解怎样办理报考手续,还要利用周rì的时间,专门给这些第一次离家赶考的学子们宣讲独自出门的注意事项,忙得不可开交。

    帝国高考定于每年的六月十五rì,在全国同时进行考试。张锐这些离家赶考的学子在五月底或六月初就得上路。吉州离běi jīng城大约坐马车需要十天左右时间,张锐和王敬宝等三人商议在六月一rì一起上路赴考。

    五月十五rì高年级的学子们就散学了,在学校里领了身份证明后大家就可以离开学校,回家准备赶考的事。张锐与王敬宝等三人约好出发时间地点,才各自回家准备行囊。

    张锐回到家里告诉老爸说打算自己独自去běi jīng时,遭到了老爸的强烈反对:“不行,必须得让张置带上两个仆人随你一起去。”这个张置,张锐最烦的人就是他了。心想,要是和他一起去赶考,那还不得把我气死在半道上?不行,决不能让他跟着去。

    “老爸!”在非正式场合张锐一般都这么叫他。“我现在已经是少年了,英公像我这么大年龄时都跟着吴公上了战场。难道您一直要看护我到十八岁吗?我是希望这次赴考也能变成对自己的一次历练,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老爸见张锐神sè坚定,铁了心要单独去,想想他说的也在理,无奈地点点头。有了老爸的同意,接下来就比较顺利了,老妈和nǎinǎi虽然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去,但有了老爸的同意,劝了几天也无用,也只得同意。

    六月一rì,张锐上路,全家人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到城堡外。老爸等人回去后,二姐还坚持送他到城里。一路上不厌其烦地对张锐讲,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虽然她唠叨个不停,一件事要说上两三遍,但张锐特别感动。他知道二姐是真心关心爱护自己,担心自己第一次离家没经验,才表现得这么紧张。

    来到和王敬宝等人约定的车马行门外,张锐叫二姐回去。她摸着张锐的头,左看右看,良久,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老虎,这钱你拿着,要和爸妈给的分开放。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个急。”

    “我不要,过两天你要去吉安城应考,这钱你自己路上也要用的。”二姐的考场近,就在本州的州府,所以过几天才走。

    “不用了,我坐家里的马车去。到了吉安我住小小家里,所以要那么多钱也没有用,还是你拿着吧。拿好了,可别乱用。”二姐不再多说,把钱袋塞进张锐手里,转身上了马车。

    张锐一直看着二姐坐的马车消失在人群里,才低头去看手中握着的钱袋。这不就是过年时二姐装红包钱用的袋子吗。打开一看,里面有十一个金币。张锐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不但把从自己这里拿去金币还回,还把自己的五个金币也给了我。这些钱几个月她都没舍得花,果然是帮我存着,让我赶考时用。

    进了车行,发现王敬宝和柳大江已经来了。王敬宝正在和车行老板讲价,不愧是生意人家出来的孩子,连讲价都讲得很有水准。从老板要价的四个金币一直给杀到二个金币还不满足,还继续和老板软磨硬泡。看他真有做生意的潜质,那车行老板都讲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了。就这样还不打算把他轰走,证明还有杀价空间。

    果然,王敬宝又杀了两个银币下来之后,便止住了。车行老板边擦着汗,边用敬佩的目光看着王敬宝。张锐估计怕是连这位老板也开始佩服起肥肥胖胖的王敬宝了。

    又过好一会儿陈玉童才到,众人一致对他这种姗姗来迟的行为进行谴责。陈玉童仍是笑嘻嘻的和每个人陪不是,古语: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他这样的人,张锐等人还真没有办法板脸。

    带的大件行李都放到了马车顶棚上用油布搭上捆好,几人只带随身的袋子坐到马车上。这马车比张锐家里的宽大,上面铺着凉席。上车时大家要把鞋脱了,放在一个专门准备的箱子里,这样大家坐累了还可以躺在上面睡觉。

    张锐见王敬宝有生意头脑,便提议大家把钱交给他,由他负责大家一路的花销。这个提议得到了陈、柳二人的一致同意。王敬宝也不客气,只是大致估算了一番,就叫三人每人交给他五枚金币,他负责大家考试期间的全部开销。

    把钱收齐后,他便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本子和铅笔开始记帐。那架势和专业的帐房先生也差不了多少。在王敬宝的管理下,当天中午和晚上张锐等三人什么都不用做,全是王敬宝一个人忙里忙外地做事,胖胖的脸上全是汗水。不过他很乐意做这些事情,而张锐等三人吃得好,住得舒适,都很满足。

    当晚,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张锐问王敬宝道:“胖子,你怎么知道那个车行老板的底价不到两个金币?”王敬宝洋洋得意眯着眼说道:“三郎,别看你读书是个天才,说到做生意,你就隔行了。你们说说马车行这次送我们去běi jīng,老板能净赚多少钱?”

    柳大江说道:“被你杀价杀得那么狠,我看最多只能挣一两个银币吧。”

    “一两个银币?告诉你吧,最起码一个金币,这还是税后的纯利。”王敬宝手拍着几案,脸上充满对柳大江的鄙视。

    陈玉童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柳大江不信王敬宝之言,说道:“胖子,虽然你家里世代都是做生意的,但要说这车行老板赚得了这么多,我可不信。你看那赶车的伙计的路途吃宿费,还有马匹的饲料费,在加上要缴税。光算这些他能赚我们一个金币?我看他不亏本就不错了。”

    王敬宝听了柳大江这番话乐了,说道:“要不怎么说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呢。你光看见这些?那好,今天我给你算算车行老板的帐。”

    “好,好。请讲,请讲。我们洗耳恭听。”陈玉童对此很感兴趣,连声催促。

    “第一,赶车伙计的工钱,这一趟老板得付给伙计两个银币。第二,车马的损耗再算他两个银币吧。第三,帝国的税收规定,他们车行是十税一,因此要缴纳的税金不到两个银币。把这些费用除去,你们算算他是不是要赚上一个金币?还有回程时如果再拉上个肥客,这老板又得多赚二三个金币。”王敬宝掰着手指一样一样说着,听得张锐和陈玉童连连点头。

    柳大江却糊涂了,说道:“那还是不对啊!难道那个伙计一路的费用是由我们出吗?”王敬宝笑着摇着头说:“石头啊石头,看来你也只能去从军了,要是你做生意非得把自己饿死。你看大成和三郎都知道这里的奥妙了,只有你哈哈……”

    张锐确实是明白了王敬宝说含义,前世时旅行社几乎都是这样赚钱的,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陈玉童对王敬宝说道:“胖子,还是直接和石头说了吧,免得他想破头。”王敬宝开始为柳大江解释道:“我们这一路行来,伙计的食宿都不用我们管。我们吃饭和住宿的地方都会免费为他们提供,好的还能给他几个铜钱呢。”

    柳大江平时脑子也不算慢,可是今天却拐不过弯儿来。仍然满面迷惑,问道:“这些饭店、馆舍为什么要给赶车的伙计免费吃宿呢?”

    没等王敬宝说,张锐接口说道:“这些饭店、馆舍都会对这些经常往来的老车马行十分照顾。否则赶车的伙计把我们往其他的馆舍一拉,他们以后连半文钱也赚不上。”

    王敬宝敬佩地看了张锐一眼,对柳、陈二人说道:“都说:‘能人无所不能。’我今rì是信了。三郎公爵家出身,平rì也没人教导他生意之法。看看,这生意之道是一点就通。”说道这里,转头对张锐开玩笑地说道:“三郎,你以后可别和我争着做生意啊,我怕被你搞破产。”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此后几天,四人在马车之上谈天论地,好不自在。有时陈玉童还会买壶米酒拿上车来,几人在车上围成一圈时而畅谈浅饮、时而放声高歌,仿佛又回到了上半学期的rì子里。路上的rì子,张锐也没觉得憋闷。

    六月九rì,快入夜时张锐一行人到了běi jīng城,确切地说是běi jīng城郊区的西山。帝国的北方考场就设立在这里,考场周围开设了很多馆舍,都是为了接待各地的考生而专门开设的。这些馆舍一年当中也只有这段时间才有生意,所以热情异常。

    一路上各家迎客的伙计不断招呼张锐等人住宿,口里吆喝着各种优惠的名目。最后,还是由王敬宝选定了一家离考场不远的馆舍住宿。为了省钱,王敬宝要了两间房,和上学时一样,张锐和王敬宝一间,陈玉童和柳大江一间。

    六月十rì,科举司开始办理考生考号。第二天,四人早早出门前去领考号。可今天是领取考号的第一天,考场前的大广场上排满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来排队领号的学子们。晚到的四人只好在队伍的末尾排上。一二个小时以后几人便后悔了,都说早知这样该迟两天再领。不过既然已经排上了,那就只好慢慢等吧。

    中午时,柳大江去买了几个烧饼回来,几人将就着啃了当午饭。直到下午快五点时,才轮到他们领号。张锐把学校的证明递给了发证的小吏,他左看右看确认无误,便开始填写考号,从姓名、年龄、籍贯、家族、报考大学名称等等依次填写上去,然后盖上大印。张锐从他手中接过考号仔细一看,上面写着第三考区第三排第七号。

    不一会儿,王敬宝等三人也都办理完毕,大家凑在一起比较彼此的考号。因为四人报考的学校不同,所以考区都不一样。王敬宝不用说了,他报考的是西京商务大学在十一号考区。陈玉童和张锐都报考上都的学校,但是陈玉童报考的是帝国政务大学,在第六考区。柳大江报考的是běi jīng军事学院,本来不算是重点大学,但是帝国规定报考任何军事学院不仅要笔试,还要面试,所以他也只好来到běi jīng应考。他被分到第二十九考区,和张锐等人距离较远。

    回到馆舍,张锐提议说这几rì除了认考场,就没别的事儿,不如抽个时间去běi jīng城里逛逛?王敬宝摇头说,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几天没有看书了,要趁这几天再看看书,逛běi jīng城只有等考完了再说。陈、柳二人也都是这个意思,张锐也没有兴趣一个出去逛,只好作罢。

    六月十四rì,四人在房里睡了一整天,晚上七点时起来吃饭。然后各自提着灯笼,背着行囊,出发赴考。考场是晚上十二点准时开放,次rì早上六点关闭。关闭以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张锐来到自己的考区地点,门前挤满了人。不一会儿,他身后又被陆续赶来的学子给挤满了。彼此之间很鲜有认识的,加上又是竞争对手,几乎没有人说话。

    张锐看了看周围的人,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对他们充满敬佩。帝国规定,三十岁以下者非下三流的人都可以参加高考。所以大多数青年人为了考上好大学寻个好出路,在三十岁之前都要全力冲刺好大学。若初考不中,就会连续考上好几年。包括张锐在内,来这儿赶考的人为了自己光明的未来,一门心思想要考上帝大。

    好不容易等到考场大门开启,全体学子手握考号鱼贯而入。考场内一片灯火通明,张锐顺着指引牌找到了自己的考位。这一排的考房大约有四五十间,张锐的号位就是从前面数起的第七间。这是一个只有五六平方的小隔间,一床一桌一凳再加一个马桶就占满了全部的空间,人在里面走动都感到困难。

    这以后四天里,张锐就得住在这儿。考场规定,任何学子只要擅自跨出考间半步,就会视为自动放弃考试,立刻逐出考场。进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考场小吏进来检查张锐携带的行李,后来又来了两批不同的人复查。

    帝国对作弊的学子惩罚很重,第一次被抓,罚两年不许参加高考;第二次被抓,终身不许参加高考。学子们一般不敢作弊,但也难保不会有人去铤而走险,因而帝国礼部科举司每年都会派官员到各地考场坐镇督察。这次来北方考区的督察竟是科举司的外郎,这可是从三品的朝廷大员,所以考场内的大小官吏更加小心地执行各项考试规定。

    开考后,张锐就呆在这间房里,早上六点吃考场小吏送来的早餐,七点正式开始考试,五个小时考一门。中午十二点半吃午饭,下午二点又再考一门。晚上八点才能吃晚饭,九点收马桶,十点熄灯睡觉。

    张锐觉得,这可能比坐牢还难受。先不说别的,就说那熏人的尿sāo臭就让人受不了。虽然马桶上有盖子盖住,但也挡不住窜出股股臭气。这考场有多少间考间啊?又有多少个马桶啊?所以整个考场之内都弥漫着这种味道。

    最可恶的是马桶每天才收一次,到了最后两天不仅只是尿sāo味儿了,还夹杂着一股恶臭气。连试卷上都沾染了这种气味,难怪人说做出的文章臭不可闻呢,原来典故出在这里。加上现已是六月中旬,苍蝇寻味而来,在耳边嗡嗡作响,更加令人心烦。

    晚上几乎睡不着。天气炎热,蚊子续苍蝇之后光顾,可怜一身被咬满了红肿小疙瘩,又痛又痒。张锐还好一点,白天的考试基本上都是在不到规定的一半时间就做完交卷,然后还有时间补补瞌睡。可怜那些手脚慢的考生,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四天的下午,张锐不到四点便做完了最后一门——思想品德的考卷,然后匆匆逃离考场。离开了老远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啊?这里的空气里也弥漫着阵阵熟悉的味道?仔细闻闻结果是身上衣服带着的味道。赶紧一路小跑回馆舍里,让店里伙计准备水洗澡。要不说这些馆舍是在考场旁开着的呢?经验就是丰富,洗澡水早就为学子们准备好了。

    张锐美美地泡了一个澡,又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饭,接着又小睡了一会。起来后才看见王敬宝三人陆续回来,他们身上的味道熏得张锐差点把刚才吃进的饭给吐出来。这就是科举考试?张锐为自己置身于这个时代当学子,感到无比悲哀。

    除柳大江在第二天一早基本恢复过来外,王敬宝和陈玉童已经彻底蔫了,两人仿佛像得了一场大病。结果几人也没兴趣再逛běi jīng城,早早地雇了马车,张锐等三人与柳大江告别返回吉州。柳大江则继续留在běi jīng等候面试。

    到了家里后,看见二姐也是神情懒懒的,毫无jīng神,看来都是被这考场给闹的。张锐也因突然间无所事事,情绪低落。老爸见姐弟俩都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便对他们说:“孩子们。你们今天就去夕阳城堡度假吧。下个月我还会在那里举行一场狩猎聚会,来庆祝你们的考试顺利结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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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美丽的夕阳城堡

    第一部第十六章美丽的夕阳城堡

    我家的夕阳城堡在全帝国中早已享有盛誉。一是因为我的祖先在这里练过兵,二是城堡以风光秀丽而名闻天下,在帝国之中堪称首位。帝国有四位皇帝曾到这里来巡视居住过,无一不被城堡迷人的风光所征服,留下了大量赞美城堡的诗赋。

    我与二姐在张置带领着二十五位家族骑士的陪同下,动身前往传说中的夕阳城堡。我们一行第三天上午进入平吉山脉的群山之中,一入山阵阵的凉爽的微风驱散了夏rì的热浪。我骑在一匹刚满一岁半xìng情温和的小马背上,徐徐而行。

    高大粗壮的白桦和落叶松生长在道路两旁,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一阵轻风掠过,天空之中撒下片片松针。我抬头向天上望去,只看见松针不断地旋转着,旋转着,然后落在脸上。这时我痴了,在这片片落下的松叶针中,我仿佛看见了前生的父母在对自己微笑。那一刻,我久久的不愿回到现实里。

    转过一个弯道,一条小河突有出现在眼前。河上一座由十余根圆松木架成的小桥,桥上平铺着整齐的木板。河水浅浅的,露出了不宽的河床,河床上金sè的茅草与河桥墩原木上的青苔交相辉映。

    过桥不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澈碧蓝的湖泊。湖面平静如镜,湖中朽木横七竖八的伏卧于底。群群野鸭、天鹅嬉游其间。而环绕湖泊的树林仿给这童话般的景sè镶上了一圈绿sè的画框。

    远处湖泊的岸边是陡然升起的山崖,处于半山腰的夕阳城堡的已是隐隐浮现出身姿。我们顺着湖边的道路前行,城堡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整个城堡狭长,远远望去如一条正在扬帆远行的巨船,而堡中那高耸着的塔楼仿若船帆一般。整个城堡的外墙体被绿sè的青苔布满,又仿若绿sè的巨人横卧在山崖之上。

    由于整个城堡修建在陡峭的山崖之上,所以城堡也只有前后两个城门。我们顺着蜿蜒而上的山路,直到黄昏时分才由城堡后门进入。城堡内房屋皆为石垒砌城,高低各异彼此连接矗立。街道狭窄,卵石铺地,纵横交错。据说这样布置是为了如果防止敌破城后,城堡中的守军能逐屋抵抗。

    一路经过无数座塔楼之后,我们来到了城堡中最大的塔楼,也是城堡的中心主堡。在这高大的主堡外向上望去,只见这全石垒成的主堡高耸入云。我和二姐快步登上这座主堡最高的十五层塔顶时,正值夕阳半落。

    向着西方望去,天空半露的夕阳,染成金黄sè的一线云浮在天边。那下面就是辽阔的平州大草原,远处草地上可见弯弯曲曲的河流贯穿而过。片片成群的牛羊呈现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奔腾往来的马群穿梭其间。

    侧望右边,远处有终年积雪的五rì峰在金sè的夕阳中发着灿烂的光芒。侧望左边,山脉连向远处,山中树林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云纱缓缓的流动着。忽而在夕阳下发出五彩斑斓的颜sè,忽而又转眼消失在山顶林间。恍若人间仙境一般。

    转身城堡东面是群山环抱中的辽湖,在夕阳下更显透彻如镜,薄雾似纱,朗目清风,暗香盈动,有一种越看越深、越看越远的感觉。

    我的运气不错,在到夕阳城堡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著名的夕阳景。传说当年帝国第八代皇帝陛下,在这盛目美景之下,向我家先祖提出用他在京畿地区方圆百里的皇家苑林,来换这夕阳城堡周围百里我们家族封地,结果被我家的祖先婉言谢绝。不管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那位皇帝确实在一生中来这里八次巡视,通常会住上一季才返回上都,有一年甚至住了三季才走,这足以证明这位皇帝对这里是喜爱之极。

    这个城堡除文远公练兵时,驱使当时高句丽俘虏修建出大致的城堡规模外,后来我们家族又用了一百多年时间来不断的改造完善,这才有了今天美丽的夕阳城堡。这个凝聚着我们家族数代人的心血的城堡当然不会轻易的和别人交换。

    我是一直等到夕阳完全地落在地平线以后,才在二姐的催促下下楼来。张置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晚餐,匆匆吃过晚餐后,张置领着我去我住的房间。

    主堡很大,这里面有当年因接驾的修改出的六百多间大小各异的房间,以供皇帝陛下及随从人员居住。不过最近几十年来帝国的新州不断的发生sāo乱,所以这些房间也有几十年没有使用过。这些装修豪华的房间我们家族成员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只是平rì派堡中的仆役清扫,随时保持着房间的整洁,以备现任皇帝的突然巡视驾临。

    我们家族成员的卧房都在主堡旁边,这里虽然以前是防守使用的塔楼,但是后来改建出了很多适合居住的房间,现在住在里面也是相当的宽大和舒适。

    因第二天约好二姐去打猎,所以我想早早地睡觉。没想到二姐这时就来到了我房里,把我一直拉到塔楼顶的一间书房里,二姐说:“老虎来看看,这些兵器都是我们家族祖先使用过的。”

    我顺着二姐手指的方向看去,这间百余平方的书房内,不应该叫兵器库内,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数百件各式兵器。剑、刀、槊、矛、戟、长钉锤等样样齐全,最多的还是各类的弓。长弓、短弓、十字弓和匣弩(也就是传说中的诸葛弩),我依次看着,二姐在旁边为我讲解,什么弓是我们祖先谁用过的。我走到最后的一个弓架时发现上面居然摆放着一张复合弓。

    我在前世时就知道一张好的复合弓的制造时间是相当的长久的。制弓所需干、角、筋、胶、丝、漆六种材料。将六材合制成弓,短时间内不可奏功,不同的工序需选不同的季节,以保证弓的质量。《考工记-弓人》指出:“凡为弓,冬析干而chūn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再chūn被弦,因此制成一张弓,时间短了不够,至少需二至三年才成。

    二姐这时在旁边说:“这是咱们爷爷在军团服役时使用过的弓。爷爷自小就力大无穷,所以才能开这张弓。当年爷爷用此弓在帝国shè击大赛上赢得冠军,成帝陛下才会把nǎinǎi许配给了爷爷。爷爷去世后它就一直被存放到这里。”

    我拿起了那把短式复合弓观看,制工相当jīng湛,并且向后弯曲得相当厉害。历史上这种弓是具体何时出现也没确切的没有定论,只是后世蒙古骑兵多是使用此类行的复合弓。开拉此类弓至少需要八十公斤的力量,近距离shè击能shè透一只野牛的身体。shè击距离根据不同的开弓力大约200-300米之间,非常厉害!

    把玩着这张做工jīng良的复合弓,我突然兴起了拉开它的念头,谁知我用力一拉,弓立即张了个满开。旁边的二姐没有吃惊,到是我自己吓了一跳。手一松“嘣”得一声弓弦收回原处。

    二姐见我吓得不轻咯咯的笑了起来,“老虎,你现在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了吧。你以前来夕阳城堡时,哪次不来这里偷偷地拉这张弓?”

    “这……那……怎么会?”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二姐止住了笑,对我说:“老虎,你的力气生下来就很大,就像爷爷那样。你从小不喜欢读书,成天是舞枪弄棒,骑马shè箭。当然我不是说练马不好,我自己也练啊,但是那个时候你是一点书也不想读,nǎinǎi、爹爹、妈妈都对你将来很担心,可是大家屡次劝你,你也从来不听。上学后你又迷上砸阵,成了你们学校的主力就更不想念书了。”说道这里二姐又笑起来。

    “没有想到你离家回来后,虽然失忆了。但是能忘了那些耽误你前程的事物,转而迷上了看书学习,爹爹他们别提多高兴了。你不知道现在家里人是怎样在背后怎么夸你?nǎinǎi说你以后能当上丞相呢。”

    “我不是为了当丞相才读书的。”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小小可爱的身影。

    “我知道,如果能当上也好啊,这可是我们家族的荣耀啊,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还有今天我带你到这里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我也很奇怪,二姐的却不会无缘无故就拉我来这里开弓。

    “老虎,你的力气真的很大,稍不留意就把人家打伤。你上次和付德法打架,才打了他两拳,就差点把他打死。”

    “是不是他身体太差了?”我是一直都这么想的。

    “付德法是咱们中学砸阵队的主力队员,他那天听说你这个砸阵高手到学校,就想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中学的砸阵比你们小学的砸阵不是在一个级别上的。谁知道你们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你狠狠地打了他两拳,他就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你以为把他打死了,于是就逃走了。”

    二姐说道这里,用手扳着我的肩膀严肃的说:“老虎,答应我你到了帝大以后一定不要和人家打架好吗?”我见她是那么认真地看着我,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我和二姐出发去狩猎。那个跟屁虫张置还是占据着自己的老位子,从安江城堡来的骑士倒是已经换成了十余个夕阳城堡里的骑士,其中两个骑士带着二十多只猎犬跑在我们的前面。

    “老虎,今天运气好的话,能打只孢子回来哦。”二姐仍是骑着她匹黑sè的骏马上,因兴奋微红的俊俏脸上满是笑容。

    “六灵,不能打只老虎熊什么的吗?难道这山里没有吗?”我想猎杀大型猛兽,以前看书上说是怎么怎么打虎,但毕竟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我心里很好奇。

    “想打猛兽?你不看看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几里地外就能把那些猛兽惊得四散而逃。要是光我俩去,还有可能。现在啊……。”二姐说着看了看了一眼张置。张置似乎没有听见二姐的话似的,面容不改地眼睛盯着前方。

    “唉!看运气吧。”二姐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张置是出了名的死心眼,要是他会答应我们姐弟单独去狩猎,估计太阳今天是从平州草原那个方向升上来的。

    “六灵等会找到大点的动物能先让我打吗?”从昨天了解自己的力量后,我晚上睡觉时就在幻想自己猎虎的情景,应该会是相当的勇猛吧。如果我是空手把它打死的话,那么后世传说将不会再是武松打虎,而是老虎打虎!嗯?好像有一点不对哈,但是又没有具体想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反正觉得怪怪的。

    二姐笑着说:“好啊,等会让我看你的箭术退步没。”

    我们从后堡出城,先沿着辽湖边走了一会,这里风景确实美,但是没有看到半只可以打的猎物,湖里的野鸭之类的二姐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天鹅那么美!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如果有人要shè杀的话,我肯定会制止的。但是直到我们拐入林中,一行人也没有放过一箭。那些骑士跟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负责我们姐弟的安全,一般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进了林中各种小型动物的身影开始多了起来。但是象狐狸那么大的动物,一只也没有见到。前面带路的两个骑士对这一带相当熟悉,我们前行之处虽然不是开辟好的山路,但是座下的马是肯定能行走。

    又走了一会儿,二姐用箭shè了两只锦鸡之类的野禽。她都是在百米左右的距离就开弓shè去,猎物是应声落地。前面的猎犬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抢了回来,二姐也没有细看,就交给一边的骑士挂在马后。

    “老虎,你也试试吧。”二姐对我说。我看了看,身前五十米之内是没有任何猎物,最近的也在百米以外。这么远的距离我心里没有一丝的把握我shè出的箭,能碰到那些猎物的身体。要是换成是猎枪我早打过去了。这样的shè猎在前世根本是不可能的,杀野生动物那搞不好就要被判刑的,哪象现在啊,特别是贵族,只要有时间随时都能狩猎。我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其时帝国法律也规定秋季才是狩猎的季节,但那是指在帝国所辖土地上。这里是我们家族自己的领地,所以不受帝国这条规定的限制。

    快到中午时,前面的众猎犬突然吼叫声大作。二姐迅速催马朝那里奔去,四五个骑士也随着跟去。我的骑术很差,特别这里是山林之中,不象以前是在草原平地上骑马那样自在逍遥。马速稍快身体就开始摇晃,还要随时注意地上的断木枯枝,所以只好在张置和其余的骑士陪护下慢慢向那里行去。

    快到那里时,就听二姐在前面兴奋的对我叫着:“老虎,老虎。快点,围住熊了。”我一听也是兴奋不已,这么大的猛兽,猎杀起来一定很刺激。我也顾不上骑术差,加快马速冲到前面。

    二姐见我到了,对我叫着:“老虎,我们今天运气真好,我已经两年没有猎到过熊了。没有想到咱们今天第一天出来就碰见了。”

    我在二姐旁边勒住马,见那头熊离我们这里有五六十米远。它人立起来起码有一米八左右,口里也是对着猎犬咆哮着,这么大的棕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前在动物园或养殖场就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大个的。想着能把它猎杀,身体兴奋得发抖起来。

    二十余只猎犬把那一头又胖又大的棕熊围在一棵粗大的松树前。只是吼叫着并不上前攻击,只是每当那熊想要逃离时,四面腾扑又把那熊逼回原处。远处周围有几个骑士都是持弓在手,随时准备shè击。我看他们手里所持的那些弓居然都是复合弓,只是弯曲程度不象昨天见到的那张那么夸张罢了。

    “我来试试!”这么大的目标,相对又比较静止,加上我一直想猎杀大型猛兽的愿望,所以我毫不客气地要求先猎。

    二姐见我那么心急地想猎熊,就把自己的弓递给我,我摇头不接,转身向身旁的一位骑士说:“叔叔,能把您的弓借给我使使吗?”那个骑士没有丝毫犹豫,从自己的弓匣之中取出了自己的弓,双手递给我:“三少爷请用。”我接过弓,的确也是一张复合弓,和那些持弓的骑士是同样的样式,看来现在复合弓已经是帝国骑士的制式武器了。那个骑士,接着又把自己的一壶箭也递给我。

    我把箭壶挂在马左侧鞍上,持弓催马正想再上前几步,二姐一把拉住我:“老虎,不能在往前走了,那头熊奔跑起来的速度很快,只有这个距离还安全。你要是在上前,万一那熊发起狠来,谁也救不了你。”

    张置这时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却把自己的马横在我的前面。“好,就在这里shè。”看见不能再靠近,我只好答应。前面的骑士见我答应在这里shè了,也纷纷散开,给我让出shè击的空间来。

    我把箭壶的盖子打开,看见里面分成暗格,每格装有一箭,一共十二只羽箭。因为是分隔装,所以箭尾羽都是非常完好的。我取出一只,搭在弓上正想拉弓二姐又叫住了我:“等等老虎,把这个戴上。”说着递给我两个护指。

    我不解的问二姐:“我能拉开,还戴护指干嘛?”二姐一边给我套着护指一边说:“shè击都要戴的,别看你的力气大,偶尔可以空手拉弓。可是多拉几次这样的硬弓你的手指会被弓弦切掉的。”我听二姐说,再看那些持弓的骑士果然都是戴上护指的。

    戴上护指后,我搭箭拉弓,向着那头棕熊瞄准。我前世没有shè过箭,但是我打过枪,知道连线瞄准的准则,所以看样子倒是很象那么回事。我尽量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动准心,对准了熊的胸口心脏处。

    我手指一松,我第一次shè出的箭离弦而去。它带着我的希望,奔向目标。那边“嘭”得一声似乎命中目标,我兴奋的收弓抬眼望去。啊?那熊还是在活蹦乱跳的活着。

    箭?箭在哪?好不容易我在熊身后的松树身上找到了它的踪影。再看那箭的力量倒是很足,只剩尾羽在外,箭身都没入树干之中。这些太夸张了吧,居然高出那熊快两米了。我明明是瞄着心脏shè出的,怎么高出那么多来?

    我偷眼看看旁边,二姐笑得那双大眼都快看不见了。那些骑士也是面露微笑之sè,只有张置还是那副严肃的嘴脸。我心里颇有不服,又取一箭搭在弓上,上次shè高了,这次我就瞄低一点shè,我就不信shè不到它。箭又离弦而去,再次怀着我的希望而去。悲哀啊,这次倒是没有shè高,不过shè到了地上,还差一点把一只猎犬给钉在地上。

    这次二姐更是丝毫不留情面,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好一会儿,二姐止住了笑声,把自己的弓提在手中,对我说:“老虎,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是奔shè。”说罢,纵马而去,众骑士没有一点想制止的意思,连那个张置也没有拦她。

    只见二姐在离熊五十米处开始围着熊绕圈,马速中等。一直围着那只熊整整跑一圈也没有动手,我正奇怪着。二姐已经开始绕第二圈了,这时她从箭壶里取出了箭搭在弓上,侧身瞄准,身体在奔驰的马背上端直坐着,没有一点晃动。

    二姐全神贯注的瞄准之时,她坐下的那匹黑马,正好跑到一处半人高的横卧的枯树前。我见二姐没有看见,这时在想叫她注意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我以为肯定二姐会被摔的人仰马翻的时候。那匹黑马已经自己的腾空跃起。

    刹那间我的眼中,二姐的动作变的缓慢起来,就像是以前看电影时的慢动作似的。马前蹄仰起,接着后蹄也用力的腾起,空中腾飞的骏马,颈项间的长鬃四散飘洒,雄壮的身躯展现出矫健的身姿,身上大块大块的健美肌肉随着马身的收缩尽显无遗。

    马背上的二姐没有因马的腾越而移动,身体还是保持着瞄准的状态。随着马身的上升上升,一直到了马跃起的最高点时,箭离弦而去。这时我的视觉又回到了正常,马轻松落地,又接续跑着,其间二姐没有在马上晃动一下。

    转眼我在向那熊望去,只见它的颈部被二姐刚才的那箭给shè穿,箭头和箭尾各在身体的一端。不过那熊遭此一击,非但没有倒下,反而狂xìng大发,举起巨掌,拍翻了身前的几条猎犬,也不再理会众犬的纠缠,狂奔着向二姐扑去。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只看上去笨笨胖胖的熊能跑得这样快,瞬间已经到了二姐的马后。这时二姐已经搭上了第二只箭,一个突然的转身伏shè,动作潇洒之极。她坐下的马也在这个时候瞬间加速。那么近的距离,二姐的箭再次穿透了熊颈。那熊又遭重创,身体摇晃起来,虽然没有倒下,只是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熊的速度慢了,二姐坐下马的速度也慢下来,还是围着熊绕圈,二姐手中的弓一箭一箭的不断shè出,箭箭穿颈,七八箭后颈部已被穿成项链一般的大熊,终于倒下了沉重的身躯。它倒下了,但是二姐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弓,一直到把整整一壶箭全部shè入熊颈之后,才收弓入匣,也没再看那熊,转马向我们奔来。

    我已经被二姐一系列的行动给惊呆了,怪不得老爸时时夸奖二姐,怪不得众位骑士不阻止二姐,怪不得那个死心眼张置会放二姐自己单独上前。这样的骑术这样的箭术,她当然有资格去猎杀这头暴熊。

第十七章这年夏天

    第十七章这年夏天

    二姐猎熊的英姿,在回夕阳城堡的途中不断地在张锐眼前重现。他以前认为猎杀猛兽会象萧峰那样,起码得大战数百回合。没有想到那头凶猛的暴熊,连二姐的影子都没碰到,就命归黄泉。

    那头熊,张锐等人返回城堡时暂时没有带上。不是不想带,只是它实在太沉重了,即使是骑士的战马也驼不动这么重的熊。张锐等人只好先回去,留下两个骑士看着熊,等待众人回城堡叫厨师来剥皮分割,再分块运回,并完好地保留整张熊皮。

    当晚二姐和张锐坐在塔顶聊天。二姐问张锐:“老虎你知道,怎么才能确认一个人是传统的贵族吗?”

    张锐想了想说:“地位?”二姐笑着摇摇头。

    “财富?”二姐再次摇头。

    “我不知道了。”二姐笑着说道:“是骑术。地位高,可能是平民努力争取来的。财富,可能是从商赚来的。只有骑术jīng湛的人,才可能是贵族出身。”

    “那些骑士叔叔的骑术那么jīng湛,难道他们都是贵族家出来的吗?”张锐不服气地反问二姐。

    “他们中有很多就是贵族家出来的,有的是家族没有继承权的子弟、有的是家族中的庶出子弟、有的是家族中支脉的后裔。除了以畜牧为生的平民家子弟,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刚才的那几种身份。”二姐耐心地对张锐解释着。

    “怎么会这样呢?”张锐奇怪地问道。

    “因为家里能养得战马的现在帝国不多,骑术要从小练习,长大以后再怎么练也比不上自幼开始练习的人。所以,如果一个人的骑术不好,决不会出生于是贵族家族。”

    二姐看了张锐一眼,见他还在思索着。又说道:“你知道贵族主要的娱乐是什么吗?”张锐摇头。

    “是交际,在交际里占的比重最大的就是狩猎活动,每年每个家族都要举行几次这样的活动。如果谁的骑术不佳,就会被大家看不起,甚至不愿与他交往。所以,你必须把骑术练好,免得以后被别人看不起。”

    对啊,如二姐所说。我的骑术不好,以后在小小面前,在她的家族面前,在所有的贵族面前都会抬不起头的。这时,张锐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确定成练好骑术。

    第二天,本是约定和二姐再去狩猎的。但张锐改变了主意,让二姐单独去,他自己却到离城堡不远的训练场地上,开始练习骑术。先从上下马的姿势开始,训练场上不需要马,因为有专门的木架马鞍供骑士们训练。张锐请教了跟随他的骑士,然后开始了枯燥的上下练习。

    前世张锐跟师傅学习搏击的时候就深知,天下没有一种实用的技能是能够速成的,只有通过不断的练习、练习再练习,最后达到意识和身体的完美结合,才能称略有小成。再下来才是经验的累积,只有当经验和技能都达到一定程度才能称为出师。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张锐对这种枯燥的练习早有心理准备,只要是身体还受得了,就憋足了劲一直不停地练。

    这样疯狂的练习,看到的骑士脸上都露出敬重之意,对张锐的态度也越发恭敬起来。中午,张锐也没有回城堡吃饭,而是和骑士们一道在训练场的食堂简单吃了一点。休息片刻又接着练。下午,到训练场地上来练习的骑士也多了起来。

    当时的夕阳城堡,除了是胡公家族的度假别墅外,也可以算是一座纯军事城堡。堡内的骑士和仆役都是每半年一轮分别从家族领地各处调配而来,所以城堡里没有他们的家属,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是家族每周用马车专门运送过来。骑士们每天除了巡视城堡周围的家族牧场外,就是在训练场上锻炼身体。张锐正好借机观察揣摸他们的训练动作。

    几天后的傍晚,张锐训练完毕回城堡吃饭时,发现小小也来了。进门就看见小小和二姐有说有笑的,他立即冲上去,拉住小小的手问道:“小小,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小一把推开张锐,举着自己的双手放到他的眼前。张锐看见那双本来白皙的小手,被自己的脏手握出了一圈黑乎乎的印子,很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

    “老虎,你这小子,这么好玩的事情,干嘛不告诉我。还是六灵对我好,写信叫我来的。要是指望你想起我啊,只怕现在还在吉安家里闷着呢。”小小脸上早就没有刚才的笑容,俏眉倒竖,嘟着嘴瞪着张锐。

    张锐心里一阵发虚,是啊,我确实忘了给她写信让她过来。现在她这样问,想狡辩都不好找理由。只好转移的她的注意了。张锐忙说道:“小小,你知道吗?我们猎了一头大熊呢。”

    果然小小一听这话,立刻兴奋起来,把手收了回去,转身问二姐:“六灵,是真的吗?”二姐冲她点点头。“快带我去看看,我还从来没有猎到过熊。”转而又埋怨二姐道:“六灵,你怎么不早几天叫我,害得我没有亲眼见到猎熊的jīng彩过程。”

    二姐把她拉到身边说道:“小小,老虎考试一回家爹爹就让我俩来夕阳城堡度假,我当时就写信叫你来了。我俩都没有想到,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猎到了熊。现在你看不到熊了,熊皮已经送到安岭城找人制了,熊肉倒是还有,你吃不吃?”

    小小神情沮丧地说道:“谁吃那么恶心的肉啊。不行,明天我也要去猎头熊回来。好吗六灵?”张锐在一旁暗暗发笑:熊又不是你家亲戚,你想它来它就来啦?

    二姐倒是没有取笑她,说道:“好啊,这几天我天天出去狩猎,你来了正好陪我。”小小见二姐答应高兴的叫起来:“好,明天我们就去猎只虎。好不好啊老虎?”她说着侧头开玩笑的问张锐。张锐张口就想答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骑术不jīng,立即神情黯然。小小要是看见我现在的骑术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光是笑倒也罢了,就怕她从此就把我给看轻了。

    张锐摇头说道:“不了,小小,我明天……”说道这里,张锐偷眼看了看在一边面露微笑的二姐,一咬牙说道:“我明天还要看书呢,你和六灵去吧。”

    二姐见张锐这么说,也没有揭穿他。只对小小说:“小小就别管老虎了,明天就我俩去好了。”

    “好好,说定了,吃了饭早点睡。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去猎虎。” 小小没有再管张锐,兴奋地布置明天的出猎计划。

    第二天一早,小小和二姐带着几名骑士出门狩猎去了,因为小小的到来,张锐更加急切地想早rì学好骑术,整天在骑士训练场疯狂练习。一连几天,小小与二姐都是一早出门,直到rì落西山的时候才返回城堡。不过这几天运气不好,没有猎到大型猛兽。

    有一天回来,倒是猎了一头野猪。张锐也去看了看,见只是一只瘦瘦的小野猪。就这样也把小小乐得整晚笑个不停,因为那头野猪是她亲手猎杀的。张锐心想,她箭法和二姐相比差太远,猪背上横七竖八凌乱地插着十余只羽箭,哪像二姐那样箭箭shè穿熊颈。

    又过了两天,张锐从训练场回来,发现老爸和老妈来了,惊喜地跑上前去:“老爸,老妈,您们怎么来了?”老爸笑呵呵的说道:“老虎啊,你忘了我说过的?这个月咱家要在这里举行一次狩猎聚会嘛。”老妈也说道:“你出事后,咱家还没有举办过聚会呢。这次,孩子们,可以尽情玩玩。”

    老爸又接口说道:“六灵,再过几天客人们就要来了,你要好好准备一下。”二姐听了老爸的话,脸立刻红了起来,也没说话只是神情扭捏起来,一边的小小满脸笑容的用手指偷偷的戳着二姐。

    老爸接着对小小说:“小小,你来这里的事我已给你的父亲去信说了,你父亲没有反对你参加这个聚会,所以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小小闻言,也顿时羞红了脸。老爸、老妈见状都呵呵地乐出声来。

    张锐在一旁听了他们说了半天,也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家里来客人,你们自己准备不就行了?最多到时候我们出来见一下面,问候一声不就得了,为什么老爸专门叫二姐和小小准备呢?还把她们说得满脸通红。

    正在想着,老爸对老妈说:“紫旋,明天我们去草原打打猎吧,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去狩猎了。”老妈闻言笑着道:“好啊,君若有意,妾自当奉陪。”

    张锐拉着老妈的手说:“老妈,没有想到您还会骑马狩猎?”张锐自从进了这个家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老妈有过骑马的时候,没有想到她也能骑马打猎。老妈笑着打了张锐的头一下说道:“怎么,不信妈妈会骑马打猎吗?当年我的骑马技术不比六灵差的。”

    看见张锐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老爸说了:“老虎,你妈妈当年未嫁时,是她家族女孩子中骑术最好的。”说道这里眼中饱含柔情看着老妈说道:“紫旋,你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老妈脸微微泛红,看着老爸说道:“怎么不记得,妾时时记在心中。”他们俩倒好了,在这里上演爱情喜剧。可是张锐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老爸和老妈向着平州草原方向去了,二姐和小小还是向着群山方向去猎猛兽。只剩下张锐留在家里苦练骑术。本来老爸说带张锐一起去的,但张锐想到连老妈都会骑术,好象技术还很好。这对他的刺激就更大了,决定还是留下自己练习。

    又过了几天,家里来了十余位客人。张锐看见他们的时候,立即明白了这次狩猎的含义。那天,张锐练马回来后,见到来家的客人们都是年轻人,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也有十七八岁。每个人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选亲的狩猎聚会。

    怎么办?难道小小就这样失去了?去争取,可是怎么争?看着看些面目俊朗的少年郎,他们个个是仪态高雅,举止得体。显然都是贵族家里的世子,不然老爸也舍不得把二姐介绍给他们认识。再看看自己,一个十二岁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财产,前途也是未知数,叫谁也不会放心把自家的闺女许配给自己。

    痴痴呆呆中,老爸把这些客人一个不漏的介绍给张锐。客人们没有因张锐小或是因他不是家族世子,而看不起。每位都十分正式地和他见礼。当走到最后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前面时,老爸说道:“这是并州临汾府柴氏家族世子柴绍。”柴绍?张锐突然惊醒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冷汗猛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难道历史在拐了一个弯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了吗?既然柴绍已经出来了,偷偷望了望小小,难道李渊甚至李世民都会出现吗?

    呆呆的望着柴绍其实是很失礼的,老爸很不解张锐怎么会突然失态,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还是柴绍接口说道:“闻张郎今年报考的是帝国大学啊,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同校的校友了。”说着深深地行了一礼说:“在下并州柴绍,请你今后多多关照。”张锐这时才稍稍回过神来,也对他行礼问候,可心里的惧意越来越深。

    晚饭后,张锐忧心忡忡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神思迷惘,努力想把事情想清楚,但头脑乱成一团,怎么想也理不出头绪。第二天,那些少年分成两派,分别跟着二姐和小小出门狩猎去了,柴绍果然是跟着小小去的。张锐无助的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在群山之中。

    这次狩猎聚会,老爸说过要进行一周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每天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zì yóu组合出门狩猎。看来就是给二姐和小小有时间和机会挑选自己喜欢的郎君。显然二姐的追求者远远多过小小,也许他们是看中胡公的家世。

    想想当初二哥和司马玉卓,也定是在这种聚会上认识的。这些被邀请而来的少年都是有足够的家世和资格与参加狩猎的女孩子结亲,这里只是换成让她们有机会自己选择罢了。

    以后几天里,两群人早出晚归,起初众少年郎还是势力相当,几天以后回来时,个别少年的脸上已经有了沮丧的神sè,说明他们基本上是没有机会了。第四天小小他们一行回来时,正好被张锐在西门看见。看见小小眉飞sè舞地和柴绍说着话,迷人的脸蛋上泛起少女怀chūn的红晕,两人已经是手拉着手地归来,身后也没有其他人。张锐的心像被刀割般疼痛。

    二姐那边第四天时,还剩下三人还跟着。进展好像没有小小和柴绍那么快。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世袭冠军侯赵家的世子赵无寒。张锐对他的印象很深,是因为他的祖先是赵云赵子龙。

    赵无寒现在běi jīng骑兵学院就读大三,也就是张锐大哥以前读过的帝国五大军校之一,专业培训帝国骑兵部队军官的学校。家世和前途都很好,看样子二姐对他也颇有好感。只是还没有最后定论,所以还有两人坚持不懈的每天跟着。

    一天,张锐坐在城堡最高的塔顶上独自静静地发呆,没有留意什么时候二姐也在旁边坐着。二姐看见张锐发现了她,轻声地说道:“老虎,忘了小小吧。以后你一定能找到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张锐闻言,顿时泪流满面。在二姐这个最亲的人面前,这几天强忍的痛苦,再也控制不住发泄出来了。

    二姐抱着张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在怀中放声痛哭。这是我的初恋?或者说是我的初次暗恋,就这样结束了?张锐不甘心,但他现在除了痛苦无奈以外,根本没有办法。

    哭了良久,张锐才止住了抬头说道:“六灵,你以前是不是就知道我和小小不可能在一起?”

    二姐眼中充满爱怜之意,说道:“老虎,是的。贵族家女孩子到了十六岁还不订婚的话,以后很难找到婆家了。小小她根本就不能等你那么久的。”

    “那你还骗我,你……”说到这里,张锐说不下去了。二姐的好意他心里也清楚,但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二姐低声说道:“老虎,你知道吗?你是我最亲的弟弟,我不愿意任何事情伤害到你。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的希望渺茫,可是我心里还是怀有一丝希望,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所以也努力为你们创造机会,可是没有想到这次爹爹会让小小也参加这个聚会,我真的没有想到,老虎你别怪我。”二姐说着,眼泪也从她那水汪汪的眼中流出。

    张锐看到二姐哭起来,反倒安慰她:“六灵,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只是心里忍不住难受。”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明月挂在天空,璀璨的群星闪烁着布满了天空,微风阵阵吹拂而过,远去群山中夜莺在时时啼叫着。姐弟俩在高高的塔楼顶上,相对垂泪。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渐渐平静下来。张锐望着远处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家族牧人们的家。他们也许永远没有这样的烦恼吧?张锐默默地想着。

    轻声地问二姐:“六灵,那个赵无寒怎么样?”

    “他啊……”张锐见二姐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脸看去,只见二姐俊俏的脸上浮着红晕。她就是不说,张锐也知道二姐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六灵,能常常回家吗?”二姐离去是肯定的,张锐只是在突然失恋的时候再失去这个对最亲密的姐姐,心里更感苦涩。

    二姐遥望着远处:“老虎,你知道妈妈来了我们家后,回过几次娘家吗?”二姐说到这里,转头看着张锐说道:“二十多年来只有三次。老虎。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总爱说如果我们能永远长不大该多好。这样我们永远可以和爹爹、妈妈、nǎinǎi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去……去猎熊。我们可以一起……一起去练马,我们可以一起团团圆圆地吃……饭,过年,呜呜……过年的时候我可以抢你的红包,我们可以起一去放……呜呜……爆……竿,那……那……该……多好啊!”她边说边流泪,泣不成声,最后抱住张锐呜呜地哭泣起来。

    二姐的话语,使张锐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和二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再也忍不住,抱住二姐放声痛哭起来。

    二姐走了,在狩猎结束时和赵无寒回平州南部赵家去拜望赵家家长去了,就像司马玉卓一样。这时张锐突然想起司马玉卓来了,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二姐一样开朗奔放呢?只是到了我们家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地方,她才把自己完全掩饰起来。二姐你去了赵家后,也会变成司马玉卓吗?

    小小也走了,她和柴绍回吉安府去拜望她的爹爹李渊去了。对于她,张锐已经彻底死心。柴绍是今年才从帝大毕业的,现在在帝国督察院任从五品官吏。工作好、前途好、家世相对也不错,李渊会答应的。张锐的初恋就在汉元780年盛夏结束了。

    最后老爸老妈也走了,他们知道张锐和二姐的感情深厚,所以也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只是对他说,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想回家的时候就回来。他们把张置留下陪他,也离开了。

    他们走的那天晚上,张锐又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塔楼顶上。张置默默地在他身后陪着。夜已经深了,张置见张锐一动不动地出着神,便坐到了他的身边。

    “三少爷,能和您谈谈吗?”他低声地问着张锐。

    “哦?谈谈……?好吧。”张锐被他的话语惊醒过来,虽然讨厌他,但是他能在这里一直陪着自己,在自己最无助、最迷惘、最寂寞的时候来和自己谈心。张锐突然间觉得他也不是太令人厌恶的人。

    “三少爷。我是看着二小姐和您,还有大少爷、大小姐、二少爷看着您们长大的。在这里面您是最不爱学习最调皮的一个。有一次,那年下着大雪,您要跑出去玩,我不准您去。您就偷偷的翻窗溜出去,我发现后就追着您,追了很远很远。一不留神在雪地里摔倒了,摔断了腿。您本来可以一个人跑了,可是您见到我摔倒就立即返回到我的身边,见我的腿断后,您就抱着我往城堡跑,怎么叫您也不放手。您那个时候只有十岁。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您是个心地善良,有责任感的孩子,无论您平rì怎么调皮,一旦该到自己负责的时候决不退缩。”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对张锐行礼:“三少爷。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雏鹰不离巢是成不了雄鹰的,幼虎不离家永远成不了山林之王。所以您是该到拿出男子汉责任感的时候了,去建功立业,去驰骋翱翔。您应该飞出安江城堡,飞出吉州,到更广阔的地方去。”

    张置的话,让他这几天被连续的打击折磨得脆弱不堪的心,又恢复了过来。自怨自艾有什么用?柴绍、李渊、甚至李世民,对我又怎样?现在不是隋朝更不是唐朝而是大汉王朝,是称霸世界的大汉帝国。我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我要体面、快乐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这晚以后,张锐又开始回到了枯燥的练马生活。八月初的一天,安江城堡来了一个信史,带来老爸的口信让他立即返回家。 那个信史虽然没有说是什么事家里急着叫张锐回去,不过看他笑脸应该不是坏事。

    回到了家里,刚进门,就看见全家人都在那里等着自己,包括难道下楼来的nǎinǎi也在那里。nǎinǎi一见到张锐一把把他抱到怀里,说道:“老虎,我的好孙子。你是我的骄傲,你是我们家族的骄傲。老虎,我的小探花郎。”

    汉元780年的这年夏天。这年夏天张锐开始了学习骑术、这年夏天张锐失去了二姐、这年夏天张锐失去了初恋、这年夏天张锐得了探花。

第十八章别了故乡

    第十八章别了故乡

    张锐中了汉元780年的大汉帝国高考的探花。高考是帝国学子在分专业前的一次公平的全国xìng考试,帝国会对每年前三甲的考生授予状元、榜眼、探花的称号。这可是帝国学子最向往的至高荣耀。

    张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进前三甲,虽然记忆力很好,但是想想大汉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在全国众多的学子中能考得探花,这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人生吧,张锐在失去了很多的同时,也能得到了一些。就向有人曾言:人的一生,其时就是在这一失一得之间度过的。

    家里对张锐得探花更是喜出望外,胡公家族三百年到张锐这里,十四代家族成员中,还从来没有人能在帝国高考取得前三甲的。

    说起来胡公家族也能就算是个军旅之家,家族的每代家主都是从过军的。远的就不提了,就拿近的说,张锐的老爸也是这样的,少年时就从军了,三十多岁时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役还家,就这样也混了中校的军衔。再上一代,张锐的爷爷熙公,那更是做到了飞骑军的中将指挥官才退休的,卒后还被授予了上将军衔。现在张锐中了探花,对家族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胡公家族现在也可以算是文武双全了。

    当天,在***带领下,全家人去了家庙告祖,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呢?

    在吉州不光是胡公家,整州都对张锐这次能高中探花是欢庆不已。吉州自开州建府以来,因文浅底薄,从来就比不过中原学子,三百多年来没有一个学子能考入前三甲。这次张锐打破这个令所有吉州人氏尴尬的事情,当然值得大家弹冠相庆。

    家中州府各地前来祝贺之人络绎不绝。开始几天,张锐还有jīng神和这些达官贵人周旋,听着他们口中令人面红耳赤的奉承之语。时间稍长头也昏了,耳也鸣了,甚至有作呕之意。还好,老爸也看出张锐不耐烦的样子,后来几天都是自己接待那些人,没有再逼他作陪。

    不用陪客,张锐的jīng神立马好起来。一天,张锐突然想到既然成绩已经出来,不知道到王敬宝他们考上没有?于是写了三封信请他们到安江城的一家酒楼聚会。其实很想让他们来家里的,但想起上次王敬宝的表现,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信让家里的仆人挨家给他们送去,如果他们在家就让仆人候着他们回信。

    信上午送出去,晚上练马回来的时候,张锐已经看见了他们的回信,都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第二天一早,张锐骑上马带着两个男仆进城。

    张锐请客的这家酒楼,就是上次和二姐、小小吃过饭的那家。虽然价钱贵点,但是菜品不错,还配有海鲜,物有所值。

    钱,张锐还有些。上次家里和二姐给的金币,去běi jīng赶考时在王敬宝的管理下,没有用多少。回来后,张锐数了数,居然还剩下二十五枚金币。现在张锐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富翁了。既然还有钱,就吃个痛快,千金散去还复来嘛。

    王敬宝三人与张锐结识也就一年的时间,但是人只要是投缘了,即使是初次见面也比有些多年的朋友还要投机。

    刚到那家酒楼门前下马,门前揽客的伙计就看见了张锐。口里招呼着:“探花郎,您来真是我们店天大的荣幸啊。您快里面请,小人给准备最好的雅间。您慢点走,您注意这门槛。”没有想到这酒家的伙计都能认出张锐。

    刚进大厅,里面所有吃饭的客人,听见伙计的话,都好奇地向门口张望,有的还站起身来唯恐看不清楚。嗡嗡私语声大作。

    张锐耳力很好,就听有人说:“快看啊,探花郎来了。天啊!我在有生之年能见到探花郎的风采也不枉为土生土长的吉州人。”另一人说:“是啊,他可是咱们吉州人的骄傲啊。”

    店伙计把张锐引到二楼靠江的包间,张锐随手赏了他一个银币,伙计更是连声道谢,腰都快鞠到了地板上。“办一桌,三个金币之内的酒席,我在这里请客。”

    “是,是。包您满意。我们会让最好的厨师给您置办。您先喝着茶,小人暂且告退。”伙计口里连声应着话。张锐挥挥手让他下去。

    等伙计退下后,张锐细看这间包间,发现就是去年和小小一起吃过饭的那间。触景伤情,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小小明年可能就会定亲,再过两年就会是别人家的新娘。她那顽皮的笑容、迷人的酒窝、可爱的发辫不断出现在张锐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

    正在伤感时,听门外仆人轻声叫着:“三少爷,酒店掌柜求见。”张锐赶紧平复情绪。“请他进来。”“是”仆人话语刚落,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脸堆着笑容,身材瘦小jīng干的人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深鞠一躬,口中说道:“能得探花郎光临鄙店,鄙店深感荣幸。”张锐说道:“不必客气,掌柜此来有何指教?”

    掌柜起身回道:“小人此来,一是向探花郎祝贺,二是能得探花郎光临,是鄙店的光荣,所以今rì探花郎的酒宴费用由鄙店承担。只求探花郎能赐墨宝一幅,鄙店好悬挂于大堂之上。”

    好啊,这个掌柜的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材料。我请客才几个钱?他就想取探花郎这个无形资产?这探花郎的字幅当堂一挂,吉州慕名而来的肯定不在少数,以后他就可以赚得金币满钵。

    张锐举手不客气地说道:“掌柜不必客气,这小小的请客之资,我还出得起。”他也听出了张锐语气中的不快之意,连连道歉:“不能取得探花郎的墨宝,是鄙店无这福气。请您放心敝店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办好酒席。小人就不打扰您了,小人告退。”说着退出了包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这个掌柜的实在可恶,我的那字能上得厅堂吗?拍马屁拍到张锐的痛处,自然不能给他好脸sè看。

    那掌柜走后,张锐独自靠着窗品茗赏景。时间也慢慢临近约定的时间,但是还无一人到来。心中颇有责怪王敬宝三人之意,小弟请客你们也不说先来一会儿,等会来非好好地罚他们几杯。

    正想着,门外仆人轻声道:“三少爷,王少爷求见。”张锐听了立即亲自上前打开房门,就看见王敬宝笑容可掬地站在房门外。张锐一把拉他进了房间口里说着:“胖子,怎么现在才来啊?让小弟等候多时了,等会儿一定要罚你的酒!”

    王敬宝笑呵呵地说道:“三郎,不是我来晚了,是你自己来得太早。你看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呢。怎么说我来迟了呢?探花郎!”

    张锐也笑着问道:“你也知道小弟中探花?”王敬宝故作惊奇状说道:“探花郎,你是我们吉州的荣耀,是我们安江的荣耀,是安江中学的荣耀,更是我们一班的荣耀。现在在吉州要是谁不知道您,我跟他急。”看看读过书的人拍起马屁都是那么悦耳动听。

    虽然知道王敬宝说的是玩笑话,但张锐的心里确实舒坦,前身加今世,何时受过如此追捧啊。脸上得意的笑容也止不住流露出来。口中还是谦让着:“哪里,哪里,小弟不过运气好罢了。”

    又聊了一会闲话,张锐想起还没有问他是否如愿考上大学没有,忙问他:“你呢,考得怎样?”。王敬宝一听,立刻摇头叹气也不回话。张锐以为他没有考上,便连声安慰。谁知刚安慰他两句,他忍不笑起来:“三郎啊,我不是为了没考上大学叹气,我是为了要离家数年,和亲朋好友分别在即,所以伤感啊。哈哈……”张锐被他戏耍了一番,于是斥责他。

    两人正在闹着,柳大江和陈玉童结伴而至。几人见面又一番嬉闹,张锐从两人的表情上看,知道他们应该都如意考上了自己选择的大学。落座完毕,张锐便吩咐酒家走菜、上酒。陈玉童说道:“酒就不需上了,我带有好酒,诸君请看。”说着从自己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两个瓶子。

    张锐知道陈玉童平rì好酒,没有想到他赴宴还自己带酒。不由好奇:“大成,此是何酒啊?难道酒家没有,还需亲自带来?”陈玉童笑道:“三郎,不是因你请不起酒才带的,只是这酒在咱们吉州还是很少的。上月偶得两瓶,所以今天特意带来请诸君同饮。”

    他的话引得张锐兴趣大增,齐声相问:“此酒为何难得?”陈玉童拿起一瓶说道:“此酒产自罗马,每年供应量极小,物以稀为贵。这次一起高中,今rì当得痛饮。”说着亲手为张锐等人敬酒。

    张锐见酒sè红润通透,可见是葡萄酒。现在葡萄酒大汉长州等地出产甚多,就连吉州也盛产此酒。不过诚如陈玉童所言物以稀贵,喝到难得一见的异国名酒也很兴奋。

    酒杯斟满以后,王敬宝率先举杯道:“诸君,请听我言!今rì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所幸都能高中,更有三郎名列三甲,当我吉州之荣耀。请满饮此杯,祝我等数年后相见,都能达成所愿。”张锐也举起了杯,想起上学期在小屋所许的心愿,虽已破灭,但也不能扫了大家兴致,也高声应和。一杯苦酒满饮下肚。

    好友分别在即,今天都毫无顾忌,放开畅饮。不一会儿两瓶酒就下肚,又高声叫伙计拿酒。年少轻狂又何妨?几个小年郎高歌吟赋、猜枚行令乱作一团。

    等大家醉意都浓时,王敬宝拉着张锐说道:“三郎!探花郎!好友分别在即,可否作诗一首相送啊?”陈玉童、柳大江拍手叫好。

    张锐的醉意已现,当下站起身摇晃着吟道:“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尽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吟罢已是泪流满面,王敬宝三人早已是泣不成声。

    这场酒,几人都醉了。张锐醒来时,发觉已在自家床上躺着,头痛yù裂。叫来仆人问王敬宝三人怎样了?仆人回道已都送回各家去了,只是酒家的帐还没有付。于是张锐取出几枚金币叫仆人去把帐结了。

    张锐这次醉酒,家里人没有说什么。老妈多次来房里问他头还痛不痛。待张锐完全清醒已是第三天的早晨。这时,***女仆徐妈来张锐的房间,说nǎinǎi要见他。张锐赶紧整理好衣衫,来到***房间。

    本来以为nǎinǎi要责怪醉酒的行为,没有想到nǎinǎi只是找他聊天。nǎinǎi说,这两天他就要动身前往上都,这一去路途遥远,再返家已不知是何年?所以想好好的和他聊聊,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一起聊天了。她老人家的话,又一次让张锐伤感地流出了泪水。

    张锐陪nǎinǎi一直聊到很晚,正要告辞,nǎinǎi叫住他:“老虎,你等等。五彩去把那东西拿来。”五彩就是徐妈的小名,nǎinǎi这样叫她已经习惯了,所以一直以来都这么叫着。“是的,老夫人。”徐妈轻声回应,出了房间。

    不一会徐妈回来,手中抱着一个弓匣。nǎinǎi结果徐妈递过的弓匣,打开取出了一张弓。张锐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在夕阳城堡看见过的爷爷当年使用的那张复合弓。

    nǎinǎi轻抚着弓,眼中竟显出一片柔情,仿佛在追忆着和爷爷在一起的rì子。片刻后把弓递给张锐,说道:“老虎,nǎinǎi知道你自小就特别喜欢你爷爷这张弓,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拿着。”张锐愣住了,这是爷爷的遗物,nǎinǎi说要送给自己。自己怎能接受?“nǎinǎi,我不能要,这是爷爷生前最喜爱的物品。”

    nǎinǎi不理会张锐的推辞,把弓强行放在他手里说道:“老虎,弓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用它建功立业。你虽没有从军,但是以后你看见此弓,可以想起nǎinǎi对你的期望,想起家族对你的期望。所以你拿着吧,只要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胡公张家的后代就行了。”说着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

    第二天,老爸对张锐说,这次去上都,家里会派张成带上两个健仆一起骑马去。因在安江逗留时间太长,坐马车恐怕不容易赶上帝大开学。“老虎,你去了上都,骑术要继续练。时间允许假期就回家看看。”张锐点头答应。

    老爸又说道:“我决定在你帝大学习期间,每月给你十个金币。我会定时把金币寄存到上都的一家商铺里,你每月都可以去领取。如果你需要大笔的钱,就提前写信回来告知我。如果确实需要,会派专人给你送去。”

    张锐忙说:“老爸,我用不了这么多钱。我的学费不是您每学期都派人去缴吗?又不用我自己缴学费。”

    老爸说道:“这是你的零用钱。你要学骑术这钱并不多,骑术训练费用会很高。至于上什么地方学骑术好,你到了上都多打听打听。”原来这钱是给我学骑术的,张锐也就不再推辞。

    又过一天,张锐要上路去大汉帝国的首都上都。家人又一次全部出动为他送行,连nǎinǎi也出了门,目光中饱含深情和期待,将他送至城堡外。

    在城堡外,张锐向所有家人深深地鞠躬行礼,张锐真心感谢他们对自己一年来的照顾。没有您们或许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没有您们或许还是庸庸碌碌地活着,没有您们或许正在某个地方要饭,没有您们就体验不到如此醇厚的亲情。请您们多多保重!我一定不会辜负您们期望!愿您们身体永远健康!等着我回来!

    汉元780年8月15rì,张锐骑着马与随行的张成以及其他两个家仆,离开了生活了一年的安江城堡,离开了安江,离开了吉州,向着上都、向着未来进发了。

    第一部完

第一章状元花

    第一章状元花

    张锐离开安江已有二十天,今天终于踏上上都城的管辖范围。一路上的名胜古迹张锐连半处也未来得及欣赏。离开安江后,张锐一行四人顺着帝国的驰道南下。其时帝国驰道,是在秦朝基础上扩建而成,南北都向外延伸,现在是连接帝国南北交通的主要国道。这驰道修建得很专业,也是中高边低,同时还建有专门的排水沟渠。道路两边每隔一米就种有松树一棵,绿化得相当出sè。

    道路很宽。张锐一行急驰而行,也没有给南来北往的路人带来多少麻烦,只是让路人多吃了些灰尘而已。路人见他们**均是帝**团使用的汉马,又见张成三人健壮的身体,虽是吃了些土在嘴里,也不敢高声斥责。

    现在虽是九月初,但南方的气候明显比吉州炎热许多,加之南方的cháo湿之气更让张锐浑身沾湿。在急驰中,风都是一股热气。更别说路上那些行人,许多已是赤膊而行。

    象张锐这样在驰道上策马急驰,一般都是驿站的驿马在送加急文件时才这么干。其余骑马的路人都是策马缓缓而行。但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让张锐在太阳下散步,打死他也不愿意。加上一路上向张成学了些骑术技巧,正好可以用来试试。一路倒是没有白跑,这几千里地下来张锐的骑术越发jīng湛起来。

    可是张锐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心情不好不再是因为离家远行,而是嫉妒状元花。当初还在吉州境内时,路上食宿之时每每都能听见大家在谈论他这个吉州的骄傲。可是一出吉州境,众人谈论的对象全都变成了状元花,连半个提到张锐名字的人都没有。开始张锐很新奇,状元就状元吧,还怎么出来个花?莫非想和自己这个探花争花?

    心里好奇就多听了两句,谁知等张锐听明白了,也张锐受打击了。张锐暗自伤心:我怎么命运就这么悲惨,大汉帝国从允许女子参加高考以来,一共就只有六个女子中了状元。这种中状元的几率该有多小,可是偏偏在我高考之时,在我又中了探花之时。出现了咱们大汉国历史上的第七位女状元,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状元花。

    更让张锐伤心的是,那个女状元居然是女童。当然如果十二岁的女孩能算少女的话,勉强她也能算少女。张锐当时在听见女状元只有十二岁时,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暗叹:已经几十岁的人了(当然这时指的他的心里年龄),居然连个小屁孩都比不上,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帝国的各州府可能就是除了吉州外,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个神童状元花。状元花的出现更显得张锐这个探花郎的可笑,所以一路上张锐是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三少爷,我们要走前面的岔道。”旁边的张成对张锐说。

    “哦?驰道不是一直通向上都吗?怎么现在就下驰道?”张锐奇怪的问。

    “上都有一百所大学,几乎都是在城外的,帝国大学从还是圣祖楚王时期的荆州书院时,就一直在兴山脚下从未搬迁过。”看来张成对这里还很了解,应该不会是第一次来。

    张锐原本以为帝大在上都城内,找个马术训练场应该很容易的,可是据张成所说应该是在上都的郊区。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谁来开训练场啊?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帝大自己的练马场以满足自己训练的要求。不过,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大学的训练场馆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起码应该比我们那个小小的安江中学的马术场好上许多吧。张锐心里想着马已经转上了岔道。

    张锐又问张成:“还有多远?”张成说:“大约再跑一个小时吧。”张锐点点头,这一个小时的路程,对于**的汉马来说不过是散步的距离。

    可是又行一段路程后,路上的行人非但没有变少,反而渐渐多了起来。张锐心里不由得很奇怪,这些人都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干嘛?人多路窄,张锐他们的马速也不得不放慢下来,张锐立着身向前面望去,看见前方居然出现了一座城镇。转头问张成:“此处怎会有城镇?”

    “哦。起初上都修建大学时都紧临帝国大学修建,后来这里的大学越来越多,地方不够用,所以之后新建的大学都在其他地方选址修建。商人见这里大学多,就在这里开了商号来做学子们的生意,再后来有一些人就在这里定居了,所以慢慢的就形成了城镇。”张成回答着说。

    张锐坐回马背又问:“此处有多少大学?”张成笑着说:“三少爷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至少有三四十间吧。”

    张锐进了城镇,发觉sè目人渐渐多起来。本来这一路也时常常遇见,不过这里多得有些不象话了。十余人中总会看见那么一两个,其间还间杂着黑种人。他们每个人都cāo着字正腔圆的汉话,或在路边的商铺和伙计讨着价或在与旁人聊着天。就连商铺也有一些是sè目人开的。

    张锐的自豪感油然升起,这多象他前世的某个国家。全世界的人都想到那里去定居生活,全世界的学子都想到那里去留学。现在的大汉帝国,可能比那个时候的那个国家,对世界的影响力都要大得多。张锐对自己能生活在这样强大的国家里,感到无比自豪。

    又经过几个大学的校门时,看见许多新生正在那里登记着。也有许多象老生模样的学子在给其中的一些人讲解着什么。张锐的心里又开始迷糊起来,看着眼前的这情景和他读大学那会儿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自己能比较适应这种气氛,反正自己也上过一回大学,现在权当重上一回。

    没有过多久,张锐到了帝大的校门口,果然这里也是刚才见到的那种情景。张锐下马把马缰丢给旁边的健仆,对着张成说:“成叔你们就到这吧。你们回吧。”说着张锐抓起携带的行李就要上校门口登记。张成连忙叫道:“三少爷等等,我们还要先去办件事。”

    张锐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问他:“已经到了门口还有什么事没办?”张成走到张锐的面前把张锐手中的行李接过去说:“三少爷您忘了?您每月的零用钱,殿下都存放在那个福乐号商铺的,要是您不去认识一下那里的掌柜,以后您每月都领不到零用。”

    唉,看我糊涂的,这可是关系到我以后的生计大事,我怎么就给忘了?张锐想着又连声问张成:“商铺在哪儿?离这里远吗?”张成用手指着街道拐角的一家商铺说:“就在那里,殿下为了三少爷不多跑路,专门挑了间离学校近、信誉好的商号。”

    张成话还没有说完,张锐就快步地向那家商铺走去。张成连忙把自己手里的行李交给旁边的家仆,吩咐他们就在原地等候,自己也跑步跟上来。

    张锐走到那家商铺门口正想进门,突然里面冲出一个身影,两人撞个满怀。只听一个幼稚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走路不长眼?”

    张锐闻言大怒,自从来到这个世上,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无礼。定眼向那人望去,只见是个十一二岁的黄毛丫头。这可不是张锐乱说,她的头发确实是略带黄sè,头上还扎着两个羊角辫。这么大点的丫头也不能说漂亮,只是长得还比较端正,没有缺鼻子少眼睛的。瞧她那幼小的样子,如果她的鼻下再挂上两条鼻涕的话,说她在吃nǎi都有人信。

    “你乃何人如此无礼?干嘛老盯着我看?”那黄毛丫头恶人先告状,对着张锐先行发难。对这个女童张锐怎么也不能失了风度对她斥责。但是看见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又不能服软,于是也不行礼只是昂着头说:“在下吉州张锐。小妹妹今后别一个人出来乱跑,容易伤着的。”

    那女童听了张锐的话先是在嘴里嘀咕着:“吉州张锐?这名字很好像在那里听说过。”转而又怒形于sè的对张锐说:“本姑娘不是小孩了,我已经在帝大读书,不用家人再跟着。我看你倒是年纪不大,需家里人时时陪护。”说着还用手指着,早站在张锐旁边的张成。

    张锐听她这么大点就在帝大读书,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张锐脑海里:这个黄毛丫头不会就是那个神童状元花吧?想到张锐就试探着说:“哦?小姐果然厉害,这么小的年级就已经在帝大读书,在下深感佩服。”

    话刚出口这里那个女童已是喜形于sè,样子甚是得意。张锐接着又说:“我看小姐应该比今年的新科状元花要厉害上许多。”

    那个女童笑嘻嘻的说:“哪里,哪里。也就差不多了。呵呵……”

    张锐继续奉承着说:“怎么会差不多呢?我看差远了。”

    女童这时脸上已经是笑成一团,口里说着:“张君夸奖了,小女子不敢当。”她得意的样子让张锐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张锐决定进行下一步说:“咱们大汉国现在真可谓是人才济济啊,象小姐这么大的年级就能在帝大读书。在下而且还听说本次的新科状元花是吃着nǎi在参加高考。在下就一直奇怪,那个考场难道专门给她准备个nǎi妈?还是专门每天给她供应鲜nǎi?”

    张锐的话音还没有落,那个女童勃然大怒用手指着张锐口里:“你……你……”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这时一个大汉从一旁冲到张锐的面前,对着张锐说:“谁敢对我家小姐无礼?”张锐还没有说话,张成横身立在他的前面,挡住了那个大汉,未发一语只是冷冷地瞪着那个大汉。

    张锐知道这个张成原来也是骑士出身。其祖先也是胡公家族的成员,他少小时连考两年军校也未考中,于是就直接参加了军队。四十岁从帝**团退役回家后,居然弃武从文,来张锐家里当了家中的管事。他虽然现在干的家中管事的事情,可是半生的军伍生涯,身上总是自然的透漏出威武的气势。果然他往那个大汉身前一站不怒而威,唬得那个大汉连连后退。

    那个女童见状拂袖而去,口中说着:“好,张锐,我记住你了。你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大汉见她即去,也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状元花?看我不把你气死,这一路我受的气,全部奉还给你。小小的黄毛丫头跟我斗,你还差的远。”张锐得意地看着那个女童离去。

    在商铺和掌柜的认识后,张锐打了个收条,把这个月的零用领了。出了商铺,张锐就叫张成返家。张成和张锐道别后自己带着两个家仆回吉州去了。

    张锐自己提着行礼就往学校的新生登记处走去。因门口学子太多,正在向前观望时。旁边一个学子过来在问:“请问你是今年的新生吗?”

    张锐连忙向他行礼说:“小弟吉州张锐。正是今年新生。”那个学子一听张锐报名字就塄了一下,随后问张锐:“吉州安江张锐?”

    张锐回答:“正是。”那个学子也连忙行礼说:“在下帝大学监会副主事萧禹,请张君以后多多指教。”张锐也回礼:“萧君客气了,小弟初来帝大还要请您指教。”萧禹笑着说:“探花郎客气了。你的大名我已经久仰了。”

    这还是出了吉州以后,报名字就知道张锐是探花郎的第一人,张锐对他的好感大增。张锐虽然心里愉悦口里还是要谦让:“小弟只是侥幸中的探花。”

    萧禹笑着吟道:“青青园中葵,朝露待rì晞。阳chūn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昆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好诗啊,探花郎在下佩服!佩服!”

    这首诗是张锐在高考中所作的考题。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吟诵,不由好奇的问:“萧君怎么知道小弟的这首诗呢?”

    萧禹笑着说:“张君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这首诗现在不光我会吟诵,将来帝国所有的学子必须吟诵。此诗已经被教务司决定收入今后的小学教材中了。张君啊,你的诗今后可是要流芳千古了。”

    这可是张锐没有想到的,帝国教务司会用他的这首诗。细问下才知道,正好今年的小学教材要更改,所以帝国教务司就把这首励志诗给选中了。而萧禹的舅舅就是教务司的外郎,所以他这件事是知道得很清楚。

    萧禹象是很想与张锐结交,所以一直陪着张锐说话,也没有再去做接待新生的事情。聊了一会,张锐也觉得萧禹为人洒脱,说起话来幽默风趣,也有心结交于他。

    张锐二人正谈着话,就听旁边有人说:“快看那个就是状元花。”张锐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那个黄毛丫头。现在她好像已经平复了心情,连带得意之sè,向校门走来。

    萧禹见状忙想张锐告罪,说是去迎迎新科状元。张锐忙说:“萧君请便,小弟以后再找机会与君交谈。”萧禹连说:“好。一定一定。”说罢告辞向那状元花迎去了。

    张锐手提着行李,向登记的地方走去。看见这里几张桌子前面都排有学子等候登记,无奈之下只好找个队尾排上。

    张锐正在等候时,就听见萧禹在那边叫他:“张君请来这里。”张锐抬眼望去看见萧禹在校门的另一侧,旁边还站着那个黄毛丫头,另外还有一些学子围在旁边,可能都是在围观那个神童女状元。

    张锐身后此时已有两个人排上,萧禹现在叫他过去,等会还得再排。可是既然张锐想要他结交,这点面子还是不能驳他。于是张锐就提着行李走了过去。

    萧禹见张锐来了,对着那个状元花说:“董小姐,这位是本届新科探花吉州张锐君。”说着又对着张锐说:“张君,这位是帝国第七届女状元益州董小意小姐。”转而又说:“你们是本届的状元与探花,今后也是同校的校友了,所以不要有什么误会。”

    萧禹给张锐介绍时,看见张锐和董小意正在怒目对视,谁也不肯先上前行礼。所以萧禹说着说着,看着不对,也把话转向,想和解二人。

    萧禹的话语刚说完。董小意面带讥笑的说:“看来我们大汉帝国人才凋零了,一个毛头小子都能考中探花?可笑无人啊!可笑之极!”张锐知道董小意说这话是想把刚才他说她的原话奉还。

    周围的学子听见董小意讽刺张锐的话后,个个开始变了脸sè。张锐见状欣喜若狂,心想:你这个黄毛丫头平rì肯定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这种话也敢当着众人说的出口。这些人别看现在都是学子,搞不好这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就能冒出个丞相或御史大夫之类高官来。你现在把他们都得罪了,看来你以后别想在帝国官府里混了,不过她是个女的不混也罢了。

    董小意不想混可是张锐还想混,所以张锐用较高的声音说道:“小弟我不过是运气好才中了个探花。此后每每思来甚感幸运,想咱们大汉国人才济济。特别这些能考入帝大的学子们那个不是各州府中的jīng英?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啊。要说其间优劣也只是一两分之间的差距,所以小弟我中这个探花实是侥幸啊,侥幸之至!”

    果然张锐的这番话让周围的学子们对他投来亲切的目光。董小意也不是笨蛋,要不然她中不了状元,刚才她一时嘴快说完就颇有后悔之意,现在又听张锐这样玲珑八面讨好众人,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萧禹看见他们二人这样针锋相对的暗斗,气氛尴尬。忙把话题转开。“张君,不知你准备学什么专业呢?”张锐说:“历史。”萧禹笑着说:“好啊,张君你还很会挑专业嘛,不过要进历史系必须得刘自清先生的面试才行,你看先生就在那里面坐等收生呢。”

    张锐一听刘自清先生居然是帝大的教课先生,立刻高兴起来。张锐以前读过的很多历史方面的书籍都是这位先生编著的。他在大汉历史学者中声誉和地位都是最高的,能在这样的明师教导下读书定会受益匪浅。于是张锐快步朝着萧禹手指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刘效国

    第二章刘效国

    张锐进了学校的大门,就见一位先生摆着一张桌子坐在那里看书。张锐走上前去,对着那位先生深施一礼,说道:“学生吉州张锐,恳请先生收学生为座下弟子。”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学历史啊?”那个先生放下手中书问张锐。张锐抬眼看去,只见这位刘自清居然是个sè目人,头发黄而弯曲,面sè白皙,高鼻深目,绿sè的眼珠正看着自己。

    张锐虽感吃惊,还是回道:“以史为鉴,以史为镜。通古而预今,知理而修身。”那个刘自清听罢张锐一言抚掌大笑道:“好,好。你这个弟子我收了。哈哈不愧是本科探花郎。”张锐大喜道:“学生仰慕先生已久,先生的著作,学生拜读后受益非浅。今后能在先生的指导下读书,学生定会大有收获。学生这里多谢先生了!”说着张锐又行三礼。

    刘自清见张锐如此乖巧,心里甚是喜爱:“好,不用多礼了,来这里签上你名字吧。”张锐上前看见是一本登记簿摊开放在桌上,上面已经有数十人的签名。张锐刚想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听身后董小意在说话:“先生,学生益州董小意,请先生收我为弟子。”张锐转身,就看见董小意和萧禹以及二三十个学子正走过来。

    刘自清听得董小意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今年的探花我收了,你这个状元我没有道理不收,好了我收下你了。今年的状元与探花都在老夫座下,也是老夫的荣耀啊。”

    张锐心中暗暗叫苦:你个董小意,选什么不好,偏偏和我选的专业一样。转而又责怪起刘自清来,我看这个先生是有重女轻男的思想,明明刚才我求他收下时,还要装模作样的考考我,现在看见这个黄毛丫头居然连问都没有问就收了。不会他也是老什么什么的吧。

    张锐还在恨恨地想着,就听董小意说:“谢谢先生。那弟子也签名了。”说罢走到张锐的身边,看着张锐手中的笔。张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签名,正想提笔写,突然间冷汗下来了。

    张锐字写得不好在安江中学时人尽皆知,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来帝大的第一天就要献丑。还有一个对他有深仇大恨的仇家在一旁看着,手中之笔更是不怎么写。犹豫了半天还是在本上歪歪斜斜的写了自己的姓名籍贯等十余字。本来平rì张锐的字不好,也不会写成这个样子,只是董小意的目光象是一把刀在张锐的手上割来割去,手就不由的颤动得厉害。

    还没有等张锐写完,董小意拍手笑了起来:“探花的字真是独特新异,这一条条的蚯蚓神态各异甚是有趣,呵呵……”刘自清和萧禹等人不解董小意的话语,也伸头来看,一见之下愕然。没有想到这个堂堂的新科探花,字会写的如此不堪入目,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得奇怪起来。

    张锐在董小意说话时就羞得满脸通红,差点就夺路而逃。忍了又忍还是强颜欢笑地对刘自清说:“先生,学生就先请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去。心中怒喝着:董小意我和你誓不两立,今天虽然咱们各胜一场。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

    还是萧禹追上了张锐,帮着张锐办了住宿登记,又领着张锐到了住地门前才告辞而去。张锐还是忿忿不平地进了房门。看见不是很大的房间内摆放着四张床,屋里也没有书桌,每张床上摆着个矮几。这床虽然还算宽敞,但是肯定不会比自己在安江中学的炕舒适。

    房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盘腿坐在床上看书,一个跪坐在床上看书。听见门响,二人抬头看见张锐进来。那个跪坐的人立刻下床对着张锐深深施礼:“您好,在下刘效国,请您以后多多指教。”张锐看那人已经二十多岁了,身材矮小,态度甚是恭敬。张锐也回礼:“小弟吉州张锐,以后请你多指教。”

    刘效国听了张锐报名立刻抬头望着张锐说:“是不是吉州安江张锐君?”“小弟正是。”刘效国闻言大喜:“张君之名,在下早已听闻。张君小小年纪能高中探花,在下深感钦佩。没曾想会和您成为室友,在下深感荣幸,请您以后多多指教。”说着又深深施礼。张锐也还礼,心里还想着,这个刘效国还真是多礼啊。不过人家既然对自己这样热情,又有礼貌,自己也不好失礼。

    张锐对着刘效国说:“刘君,小弟年纪幼小,今后还是要请你多指教。不知刘君家乡何处?”本来自我正式介绍的时候都是要加上自己的籍贯的,所以刘效国没有说出籍贯让张锐感觉很奇怪。

    刘效国听张锐问他籍贯,立即显出不安的神sè,犹豫了半天才轻声说:“在下扶桑人氏。”说完脸上竟露出微红之sè。

    张锐一听刘效国是扶桑人,立刻变了脸sè。张锐在前世时最痛恨的就是扶桑人,从未买过扶桑出产的产品,即使是在本国生产的,如果用的是扶桑的名字,也一样坚决抵制。没有想到来帝大第一天就遇上扶桑人,还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想到今后rìrì要面对这个痛恨的人种,就想转身出门找萧禹给自己换个房间。

    不过在换房间之前,张锐还打算羞辱他一番才能解自己心头的恨意。于是面带讥讽的说:“你是扶桑人?怎会跑到大汉的领土上来了?可是流民呼?”张锐说此话甚是无礼,如果换成一般人,即使不出手相搏也是拂袖而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那刘效国听张锐斥问只是面sè苍白,嘴唇抖擞着回着张锐的话:“在下是扶桑留学生,不是流民。”说到这里突然语气增高:“张君,我虽身是扶桑人,可是我的心、我的魂都是大汉帝国的,所以我把自己名字取成刘效国,就是取效忠大汉帝国之意。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要效忠大汉帝国。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此时在房里的另一个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张锐看过去,只见那个人也是个二十多岁的sè目人,面带讥笑的神态,眼中上充满了对刘效国的鄙视之意。张锐心想不会他也是留学生吧。于是上前见礼。

    那人见张锐主动行礼,也下床用标准的汉语回礼到:“在下新罗高照山。请探花郎今后多多指教。”张锐听得刘照山话语里的略带讥讽之意,以为他是看不惯自己歧视外族人。但是自己只对扶桑才这样,又不是真的对非汉人都仇视。所以也不见怪,又高照山继续说:“高君原来是帝国新罗州人氏,小弟还从未去过新罗州,不知风景可否秀丽?”

    高照山说:“那管什么风景?能饿不死就算佛主保佑了。”张锐早听说帝国有很多新州现在都信了佛教,就是中原一些地区也开始在慢慢地流传。见高照山话语一出就带有佛主,可见都是真的。

    张锐刚想在问问高照山关于佛教的事情,就听刘效国说:“张君,我帮您铺好床了,您的衣服,我现在就替您放到柜子里去。”

    张锐闻言转身看去,刘效国果然已经把一张床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正在从自己的行李中把衣服拿出来。刚想制止又想到要是以后能时时的羞辱这个扶桑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于是对刘效国点点头,回身又和高照山说:“刘君一路远行,用了多少时间到上都?”

    高照山说:“我接到考中的通知就上路,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西面现在的局势很乱,饥民遍地,有好几次我差点被人抢了。”

    “哦,哪儿又乱了?”张锐好奇的问。“途径大月州的时候,那里现在正值灾年,饿死之人常伏于道边,一些饿昏了头的灾民想抢我的行李,看样子如果他们抓住我,说不定在下现在已是他们腹中之餐。愿佛主保佑他们!”高照山象是回忆起路上的惨状,神sè黯然。

    “难道帝国没有救灾吗?”张锐问道。“救灾?那里是新州,不是中原地区。别说现在帝国国库空虚,就是充足也不会把钱用在救济新州灾情上的。”高照山冷冷的说。“这是为何?”张锐很奇怪的问道。

    高照山摇头不语。这时已经收拾完张锐行李的刘效国走过来说:“帝国这么大,当然不可能全部都照顾的过来,发生了灾情就应该自救。要是帝国什么地方有了灾情就救济,那么那个地方的人,今后就会变得懒惰,什么事情都想帝国帮他们做,最后就变成了帝国在白养他们了。所以我坚决拥护帝国的这种自救政策。”

    张锐见刘效国大义凛然地说着,仿佛他自己就是个大汉子民似的。心里不由暗暗发笑,于是问刘效国:“你打算以后申请入籍帝国吗?”

    刘效国面带沮丧的神sè说:“在下非常想加入,但是在下没有特殊的技能,所以帝国不会允许的。”

    “哦?这么说你们扶桑有很多人都想加入帝国吗?”张锐问道。

    “那当然。在扶桑不光是百姓想加入,连我们的小皇陛下也想加入。可是帝国不许。”刘效国又遗憾地说:“原来一百五十年前有过一次最好的机会,可惜当年的小皇贪图自己的利益,没有答应帝国的要求。所以我们扶桑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张锐奇怪了,好像帝国的历史书上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情。于是好奇心大作,也稍对刘效国客气地说:“哦?这件事我还没有听说,刘君坐下慢慢道来。”

    刘效国见张锐对他已经不歧视了,高兴地说:“好好,来张君坐我这里,我说与你听。”说着拉着张锐坐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又跪坐到床上说:“当年,我们小皇上表帝国,说愿意整国加入帝国,不过请求帝国能授予他世袭公爵的爵位。但是帝国的世袭爵位要进入凌烟阁的,所以在帝国上等贵族投票的环节没有通过。帝国内阁就提出意见,如果我们小皇能放弃这个条件,帝国可以允许我们扶桑加入,可以授予小皇终身公爵爵位。”

    刘效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的小皇为了考虑自己后代的问题,不顾我们国民的死活,拒绝了帝国的提议。从那以后我们小皇再怎么上表,帝国连看也不看一眼。”

    刘效国露出神往的神sè说道:“如果当初小皇同意的话,现在我就是一个光荣的帝国居民了。我们扶桑也是帝国的第五十一个州了。那样多好啊。”转而刘效国又面带狰狞的高声说:“早知这样当初我们扶桑的民众就应该推翻那个小皇,象他那么自私的人是没有资格做我们扶桑小皇。”

    听了刘效国的话,张锐口也长大了,眼也直了。没有想到这个刘效国是个狂热的大汉帝国拥护者,时时刻刻想着要加入大汉帝国,为此甚至不惜要造反。

    旁边的高照山又开始冷哼声不断。刘效国被高照山哼得下不来面子,起身对高照山说:“高君,你身为帝国的居民就该感到自豪,不要再读那些**,你会受它的荼毒。”

    高照山看了一眼刘效国,冷冷地说:“在下读什么书,要你管?你是什么人?不过是大汉国一条狗。”刘效国大怒向高照山吼着:“请你收回你的话,在下是大汉国的人,不是狗。”高照山嘻笑着说:“不是狗乱叫什么?”

    刘效国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高照山说不出话来。张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争吵。心想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吵了,能把这个扶桑小子气死最好。所以张锐也不上前劝解只是笑嘻嘻地看着热闹。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走进一人。张锐看去,只见这人十七八岁少年,身材高挑,浓眉朗目,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那少年对着张锐三人说:“在下没有搅扰诸君雅兴吧,在下抚州陆斐。”说着对张锐三人施礼。

    刘效国立刻抢先回礼,自我介绍。陆斐倒是没有轻视他,十分正式地和他见礼,刘效国刚才所受之气顿时忘得一干二净。亲热地上前去接过陆斐手中的行礼,口里说着:“陆君,一路劳苦了,我来,我来就行了。”陆斐倒是没有推辞,只是向刘效国道了谢,刘效国更是满脸堆着笑容,乐乐呵呵地去为陆斐铺床叠被收拾行李。

    陆斐在和高照山施礼后,和张锐见礼时听说张锐是安江的,于是便问:“张君可是胡公张家之后?”张锐点头称是。陆斐大喜说:“小弟啊,你我两家乃世交,在下家族卫公陆氏。”“哦,原来是卫公陆氏家的世兄。小弟失礼了。世兄莫怪。”张锐连忙向陆斐行了大礼。张锐在看本家的家谱时就知道本家和抚州陆氏家族关系深厚,两家在几代前也结过亲,说起来张锐和这陆斐也算是亲戚关系。

    陆斐为人也洒脱,拉着张锐说:“小弟,八年前我去过你家的,那时你还这么大,没有想到今天你我可以同窗就读,真是缘分啊。哈哈”陆斐用手比着张锐当年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张锐也笑道:“世兄的样子,小弟可是记不得了。”

    刘效国这时在那边叫着:“哎啊,原来是两位公爵家的子弟啊。小人失礼了,以后请您们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张锐甚是烦他,于是说:“刘君就先忙你的吧。不要打扰我兄弟二人说话。”刘效国低头连声道歉,又忙着给陆斐叠被去了。

    张锐拉着陆斐坐在自己的床上聊天。聊了一会儿,张锐问道:“世兄,你们家不是军门之家吗?怎么世兄弃武习文呢?”陆斐笑着说:“说起来,你我两家还不是一样?那你怎么也习文呢?小弟你我两人都是家中的异类啊,怎么说也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哈哈……”

    张锐听陆斐这样说,也笑了起来。心里也认为这个陆斐世兄平易近人、幽默风趣,值得交往。当晚张锐就拉着陆斐出了校门找酒店,说给这个世兄接风,刚到校门口又遇见萧禹。于是张锐一并拉住,萧禹一听张锐请客也不推辞,当下带张锐陆斐找了个熟店,三人坐下要来酒菜吃喝了起来。

    萧陆二人都是爽朗之人,席间三人更是一见如故,谈笑风生,甚是愉悦。张锐又将自己如何得罪新科状元一事说与二人知晓。

    萧禹笑着说:“张君,董小姐可是巴蜀候家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亏,你这样戏弄于她,不怕她报复于你吗?”张锐提起董小意就甚是气愤,见萧禹如此说便冷笑着说:“小弟就怕她不找我麻烦,她个黄毛丫头,小弟我会让她知道厉害的。”

    “好,好。”陆斐抚掌大笑着说:“小弟不行就算上哥哥我,你我兄弟定会叫她知道厉害。”张锐忙道谢。萧禹摇着头笑着说:“陆君啊,你这个当兄长的遇见这事,也不说劝解一番,还在这里挑唆?”

    陆斐说:“谁让我们兄弟都是家族异类呢?我们这样的家族奇才,理应相互照顾,是不是?小弟。”张锐笑着说:“那是。小弟我怎说也是家族三百年来的奇才,世兄你呢?”陆斐说:“大概也差不了多少吧,这我还真没有注意。”说罢二人大笑起来。萧禹看着这兄弟二人这样耍宝,也只有苦笑着摇头。

第三章徒步行

    第三章徒步行

    张锐站在帝大教务长伯爵殿下的书房门外懒懒伸了个腰。陆斐轻声一旁说:“困死了,小弟啊,殿下还不知道怎么处罚我们呢。你说会不会被除名?”

    张锐满脸疲惫之sè的说:“放心吧世兄,打架的又不是我们。倒是他们俩不知道要受什么处罚。”说着指着分别站在他左右的高照山和刘效国。

    高照山现在双眼淤黑,脖颈处几道抓痕历历在目,身上的已是被撕得衣不遮体。他听见张锐这样说,便讥诮地说:“放心,我自己的事情决不牵连你们俩。不过我与那条狗决不罢休,大不了不在这里读书便是。”

    那边刘效国的鼻孔中仍塞着两团纸,身上的衣服也和高照山差不了哪去。刘效国听见高照山挑衅,也不甘示弱地说:“我也决不和你这汉jiān罢休,不服再来较量一下。我刘效国专打你这种汉jiān。”说着又准备扑上去殴打高照山,被陆斐一把拉住:“你给我站住,你们还想在殿下门口打架?刘君我问你,你要是被学校除名,你还有脸回扶桑吗?”

    刘效国一听陆斐此话,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紧盯高照山。高照山也不示弱,两人象斗鸡一般的对视着。张锐看见他们俩又开始了,心里一阵悲哀,早知要受牵连昨晚回来就该拉着陆斐到萧禹那里去凑合一宿,哪用现在陪着这俩笨蛋一起受罚。

    原来张锐和陆斐昨晚喝酒归来时,就看见高照山和刘效国扭成一团。张锐听他们对骂的意思,好像高照山又说了对帝国不敬的话语,和刘效国这个坚定的帝国拥护者发生了冲突。

    张锐本意想要高照山痛殴刘效国一番,所以也上前不劝解。反而拉着陆斐说:“世兄啊,你看他二人相博谁会胜出?”陆斐也不是个剩油的灯,挑拨道:“我看刘君虽身材矮小,但体质比高君强壮,我说刘君会略占上风。”

    张锐是决不希望刘效国获胜,于是对陆斐说:“世兄不如你我兄弟,以此为赌可好?”陆斐笑着说:“好啊,我就赌刘君胜。”张锐说:“那我就赌高君获胜。三个金币如何?谁输下次用这钱请客。我们在去喝酒。”“好,好。不许失言,来我俩击掌为誓。”陆斐和张锐连击掌三下。

    张锐和陆斐二人既立赌约,便在一旁呼喝助威,各自激励自己的选手。高刘二人本已是有罢手之意,被他二人呼喝之间,鼓起余勇又殴打在一起。吵闹之声引来学校的巡役,见他们在房间里打成一团,于是将四人全体拿下。随后就带到教务长大人的书房门口,等着第二天教务长大人处理。现在这四人已经在门外站了个通宵。

    高刘还在对视之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喝道“殿下到了,你们站好。”张锐立即站直身子,偷眼外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绅士走了进来。张锐知道这就应该是帝大教务长终身伯爵陆彦师殿下。那陆斐见到陆彦师更是把头低着,不敢相视。张锐知道陆彦师也是抚州陆氏后裔,和陆斐的关系甚深,算是陆斐的叔爷。所以陆斐见了陆彦师,甚是害怕。

    陆彦师径直走进自己的书房也没有看四人一眼,张锐心里更是打起鼓来。想起以前在安江之时,每每程夫人罚人之前也是这种表情。偷眼向陆斐看去,正好陆斐也侧目望来,彼此都发现对方眼中的惧意。

    张锐又等了一个多少时,也没有见伯爵殿下召见。心里迷惑这伯爵老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打是罚也给个准信儿。老是把人这样尥着,这事儿何时才是个了解。

    又过了十余分钟,里面出来一个小吏,让张锐四人进去,说是殿下见他们。张锐进了书房,发现这里只是外间,那个小吏又把他们领进里面的内间。伯爵殿下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等着他们。

    张锐一进来,就看见伯爵正用眼扫视着他们,立刻低下头施礼。伯爵等了好一会才说:“我不问你们为何事打架,我只问你们愿意受罚?”张锐和陆斐立即回道愿意受罚,刘效国迟疑了一下也说愿意,只剩高照山低头不语。

    伯爵见高照山不应答,又对他说:“难道你不敢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吗?高君。”张锐听伯爵已经能叫出高照山的姓,看来这件事他老人家已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又想不会就在这里被掌手吧?

    高照山听见伯爵这样问他,抬起头来断然说道:“殿下,学生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请请求殿下处罚学生。”伯爵听了点点头说:“这样才象是我们帝大的学子。如果连承担自己过失的勇气都没有的话,你们也不必在帝大留着了。”

    伯爵从书桌后走了出来,来到张锐四人身前,来回走了几步,才定下脚步对着张锐四人说:“好,既然你们已经愿意接受处罚,那么你们准备一下,今天就徒步穿过兴山,我会叫人在那边等着你们。”

    张锐听见伯爵的处罚决定,心里迷惑不已。徒步穿越兴山?这是处罚吗?怎么我听着象是让我们去旅游一番?

    接着又听伯爵在说:“这次穿越,必须从山南走到山北,如果你们没有从山中穿越,那么你们将被学校除名。还有,”伯爵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张锐四人一番,才说:“你们四人必须是一起出发,并且一起到达山北。如果其中一人掉队,那么其余三人一样受除名的处罚。知道了吗?”

    “是,知道了。殿下。”张锐四人高声回答。伯爵又走回自己的书桌后面,坐下后对四人说:“好吧,你们下去吧。”“是,学生告退。”张锐四人施礼后退出了伯爵的房间。

    出了教务大楼,张锐才对陆斐说:“世兄,殿下让我们穿越兴山是什么意思?”陆斐苦笑着说:“我那里知道?”张锐无奈正准备走,就看见萧禹匆匆跑来。

    萧禹跑到张锐四人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陆君,张君怎么样了?我才听说此事就立刻过来,殿下说你们受什么处罚?”

    陆斐说:“多谢萧君关心,殿下让我们四人穿越兴山。而且一起出发,一起到达。要是没有完成我们会被学校除名的。”萧禹听后好像放心下来,喘息了一会才说:“不错,不错了,没有让你们徒步走到黄州府,看来殿下对你们新生还是很照顾的。”

    张锐问道:“萧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萧禹看着四人说:“你们打架,这当然是对你们的处罚。”陆斐说:“我和小弟又没有打架,这一起受连累处罚也对我们太重了吧。”萧禹笑着说:“你和张君虽然没有打架,但是同居一屋之中非但没有劝解,还在一旁打赌起哄。殿下没有对你们加重处罚,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张锐笑着说:“萧君啊,这你也知道?你的消息太灵了吧。”萧禹摇头叹息着对张锐说:“张君,我是学监会的副主事,学校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还有本来我明年就毕业了,我想推荐你来学监会当理事的,可是这件事一出……唉,看来只有缓缓再说了。”

    张锐笑着对萧禹说:“进学监会有什么好处?好处少了,小弟我可不愿意白白的受累。”萧禹拉着张锐说:“走吧,边走边说,你们回去也准备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

    萧禹陪着张锐四人回到住处,对着他们说:“你们就带一些生火的用具,再带一些弓。兴山上虽没有猛兽,也难保没有野狼什么的所以带上防身。等会出去再买一些干粮上路。哦,对了再带上毯子,山里夜里冷。”

    陆斐边照着萧禹的话收拾着东西,还开玩笑地对萧禹说:“萧君知道得那么清楚,以前是不是也被罚过?”

    萧禹苦笑着说:“我虽然没有被罚过,但是我送过不少象你们这样的被罚者上路,所以知道得清楚。你们兄弟俩啊,这才来帝大第二天就被罚,也算是开了咱们学校的受罚最快的先河。”

    张锐问萧禹:“萧君,这穿越兴山得几天?”萧禹说:“快者三四天吧,慢者得一周时间。得看你们的体力能不能支持。”

    张锐闻言就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不过今天出发明天就会到山对面。没有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就接着问:“不会是让我们这几天吃住都在山里吧?”

    萧禹说:“怎么不是?要不让你们带点干粮呢?万一吃完了干粮,你们还得靠打些猎物才能度过这些天。现在正值狩猎期,你们放心地打猎就是了。”

    张锐在和萧禹说话时,高照山和刘效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在竖着耳朵在听。听到要穿越兴山要那么长时间,脸sè就更难看了。

    张锐四人收拾好随身的行囊,就在萧禹的陪同下出了学校。在镇上买了些干粮和用具,就向着兴山出发。

    萧禹一直把张锐四人送到镇外,指明了兴山的入山方向,才和他们告别返校。

    四人上了路后,张锐见高照山和刘效国还是保持着很长的距离。就把他们二人叫到一起说:“你们俩要是想继续闹,等回了学校再说。咱们这次是命运相连,谁也不能掉队和在路上闹事。怎么样,两位?”

    刘效国说:“只要他不说帝国的坏话,我不会和他闹的。”高照山鄙视的看了一眼刘效国也说:“我不会和他在路上争吵了,要也等回校再说。”

    陆斐笑着说:“这才对嘛,我们可是受连累才跟来的,所以你们俩个不要再连累我们了。等出了兴山回到学校,我们随你们怎么做都行。”

    高刘二人点头答应,于是四人有开始上路。没有走多久,就听见身后“轰轰”的大队跑步的脚步声,张锐四人转身向后望去,只见一对赤膊的武士正跑过来。

    四人连忙让到路旁,那一对武士也渐渐跑近。张锐向那些武士看去,大约有一百多人,排着整齐的队形,步伐一致地跑着。张锐看到那些武士都有三十岁左右,留着短发短须,满身早已是**的。个个高大魁梧,气势逼人。

    张锐原来看的影视上的古代官兵,个个无jīng打采,神sè平淡。特别是满清的一些兵卒更是如同一群乞丐,衣衫松垮,兵器外靠,那里有半分眼前的武士气魄。

    张锐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那群武士跑远后,才回头问陆斐:“世兄,这是那里的武士?”还没有等陆斐回答,刘效国抢着说:“这是帝国的羽林军中的武士再跑训,啊,看啊他们多么强壮。”随后又唉声叹气起来。

    张锐不用再听他说,就知道他又再叹息自己不是大汉的子民。再看高照山脸sè又不怎么好看了,只是强忍住没有发作。

    张锐四人进了兴山,觉得热气退去许多。林中小型动物有很多。进山前萧禹就对他们说过,只要沿着山中的那条主道走,就可以一直到达山北。走到中午时,陆续的看见了前来打猎的附近居民向山下走去。张锐找了小溪边坐下,四人将就吃了点干粮。又把自己的水囊装满水。休息了一个小时,大家又上了路。

    下午时张锐就感觉到高照山的体力有些不支,于是张锐与陆斐商量了一下,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到了黄昏六点左右,刘效国在一处小溪边,找了一块平地。又去捡了很多枯枝回来,把这些枯枝架上升上了火。四人就在这里睡下。为了怕遭野兽袭击,张锐四人分别值夜。

    等轮到张锐值夜时,张锐饿的已经在强吞着口水。虽然晚上吃了些干粮,但是那个无盐无味又干又硬的饼,让张锐实在难以下咽,所以只是草草地啃了几口。

    张锐提着爷爷的那张弓,在三人睡觉的周围,四处转了一会。周围没有半点动静,只是远处时时传来夜莺的啼叫声。张锐就坐在一块大石上,睡意一股股的袭来。正当张锐快睡着时,张锐听见草丛里有“嗦嗦”穿动之声,张锐立刻清醒。

    张锐心想着,该不会是头老虎什么的猛兽吧,要是那样自己多半今天在劫难逃。张锐紧盯着草丛响动的方向,慢慢的从箭壶中取出一箭,搭在弓上,也顾不得戴护指准备随时shè击。草丛那里又响动了一会,就是没有东西过来。张锐决定向那里shè上一箭试试,于是拉开弓弦向着声响处shè去一箭。

    张锐箭离弦后就听草丛那里“吱吱”两声后,就没有声音。这时陆斐被声音惊醒问:“小弟,怎么了?”张锐还盯着那个方向说:“可能有野兽来,我刚才shè了一箭,那边就没有动静了。”

    高照山和刘效国这时也被张锐的说话声惊醒,纷纷站起身来,取出自己的弓箭戒备着。陆斐从火堆里取出一根很长的树枝,举着当火把说:“我过去看看。”说着走了过去,张锐连叫他小心。

    陆斐走到那边,过了一会叫了起来:“快来。”张锐三人立刻跑了上去,只见陆斐正站在一个动物的尸体旁。张锐仔细看去,发现是一头小野猪。自己的那箭居然从猪头的额顶穿进,只剩尾羽还露在外面。

    张锐心想这也太巧了吧,上次猎熊时自己连shè两箭,都是差着那熊一两米远,连根熊毛都没有shè到,今天就这么乱shè了一箭,就正中猪头,自己的运气好到这个地步?

    又看见陆斐三人用惊异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他们误以为自己的箭术高超。果然陆斐说:“小弟,没有想到你的箭术如此jīng湛,竟能夜里闻声shè物。哥哥我实在佩服。”刘效国也说:“是啊,没有想到张君你是文武双全。在下佩服,从张君的箭法在下就可以想得出大汉的军队是如何强大了。”他还是三句话不离赞美大汉。高照山虽然没有出声赞赏,可是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了对张锐的敬佩之意。

    张锐连声说:“巧合,纯属巧合。小弟的箭术真的很差。”张锐虽然这样说,但是陆斐三人显然是认为张锐在谦让,没人信他的话。

    张锐说了半天见他们不信也懒得再说。刘效国把那头小猪,拖到溪水边断头去尾,剥皮掏脏,不一会一只白白净净小猪就架到火堆烤上了。

    张锐心中感叹,要说抛开刘效国是个扶桑人外,从结识他后,这刘效国就是那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又有着坚定信念的“大好青年”。可惜他始终是个扶桑人,不然很值得结交。

    烤了三个多小时才把那猪烤熟,其间刘效国是一直没有睡,给猪肉上涂着盐料,又不停地翻动。张锐三人都剩这个机会睡了一会,只是后来被阵阵的烤肉香味,给熏醒过来。张锐眼盯着慢慢的开始焦黄的烤肉,腹中咕咕直叫,口水不停地吞咽。在看高陆二人表现也差不了多少,看来大家晚饭都没有吃好。

    等到刘效国宣布可以食用了,三人就用刀各切一块插在刀上,就狼吞虎咽地吃开了。这时候张锐看见高照山对刘效国也没有再露出仇视的目光。

    等张锐四人吃完猪肉,天sè已经亮了。大家也没有再睡的意思,收拾好行囊又开始上路。

第四章回到学校

    第四章回到学校

    九月细落的秋雨似雨似雾,雨雾被阵阵秋风所左右,飘来荡去。山路两旁的竹林格外翠绿,有的直插云霄,有的斜揽一边,被这秋风细雨吹拂得沙沙作响。

    今天已经是进山的第三天了,临晨时这场小雨就让张锐他们四人迟疑了一阵。是躲雨还是继续上路?干粮已经不多了,所以还是得走。

    山中的小路越来越崎岖,越来越难走。张锐衣衫早已湿透,张锐的体力好,还能行走如常。但是其余三人即使拄着树枝,也是步履蹒跚,缓缓而行。

    张锐磕磕脚底,一层厚厚的泥土仍然沾满了鞋底。张锐摇摇头,只有放弃这徒劳的做法,张锐甚至想脱了鞋走,但是看着小路厚泥中暗藏的锋利小石块,还是决定不脱。要是在这里受了伤,可是要把大家连累的。

    刘效国走在最前面,高照山体力不好,所以安排他走中间。本来张锐想殿后,但是陆斐死活不让,所以也只能跟在高照山的后面。

    张锐现在担心的是食物,刚才中午的时候,大家已经把最后的一点干粮也给吃完。晚上吃什么张锐现在心里还没谱。弓箭倒是每人都背着,但是那些猎物,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雨全不见了踪影。

    刚下了一坡,张锐又看见一处陡峭的石梯山路远远的延伸到高坡之上。陆斐抹抹脸上的雨水对张锐说:“小弟,我看今天肯定是出不了山了,不如找个地方躲躲雨?”

    张锐看了看周围,都是茂密的竹林,里面也很cháo。于是就说:“世兄,还是上了这坡咱们再找地方躲雨。”陆斐虽年长张锐许多,可是这一路被张锐丰富的旅行经验所折服,所以事事都听张锐的。

    现在虽是下午时分,可以山里是一片蒙蒙之sè,雨雾迷漫。张锐对前面走着的刘高喊道:“刘君,高君。这石梯湿滑,你二人要多加小心。”

    刘效国再最前面回着:“多谢张君提醒。”接着又对身后的高照山说:“高君,你要注意走道的内侧,多看脚下。”这两天,刘效国的勤劳表现,也使得高照山对他略带些好感,也不会因刘效国时时夸大汉就出言讽刺。高照山听刘效国这时叫他注意山路,也礼貌回应着。

    张锐突然发觉了伯爵叫他们一起登山的含义,这样的彼此患难攀过兴山后,估计刘高二人即使是做不成朋友,也不会再象以前一样出则就动手相殴。张锐心里暗自佩服伯爵的这个惩罚计划。看来他老人家不愧是搞了一辈子教育的专家,出个这样的点子就能化解学子彼此之间的纠纷争斗。

    张锐一行终于爬过了这一段险路,下来又是比较平缓的泥路。但是可以躲雨的地方一处也没有见着。张锐看见他们三人已经是冻得面sè发青,浑身颤抖。于是就先跑到前方探路,终于在天黑前,张锐找到了一个可以供人躲雨之处。其实也就是一块凸起的山石下面,不过也能暂避些风雨。

    刘效国又出去找枯枝,寻了半天回来也是两手空空。整天的细雨使得所有的枯枝落叶变得cháo湿不堪。

    张锐见刘效国没有找到柴火,又看见他们三个饥寒交加,缩成一团。心想自己的身体抵抗能力还真是不错,除了湿粘的衣服让自己略感不适外,其余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没有吃的,终归不行,所以张锐决定自己再出去找找。

    张锐让他们三人不要走开,自己便又走进细雨中向前面行去。直到天sè昏暗时才找到一棵野生柑橘树,上面稀稀疏疏地结了几个柑橘,于是就采了下来带回去。大家分着吃了,当做晚饭。

    天黑后,四人还是轮流值夜。张锐正睡着,就听陆斐叫他:“小弟快醒醒。”张锐坐起问道:“怎么了?”陆斐指着高照山说:“小弟,高君刚才一直在呻吟,好象是病了。”张锐立刻走到高照山的身前,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发现甚是烫手。

    张锐对陆斐说:“高君头热,浑身发烫,定时受了风寒。这里又没有药。真是不好办。”刘效国这时也醒了,在旁伸手摸高照山额头。张锐又对陆斐说:“世兄现在离天明还有多久?”陆斐道:“大约还有两三个小时吧。”

    张锐就说:“那咱们三人就得轮流给高君额头敷冷巾。等天明再看看情况。”陆刘说好。一直到了天sè微白之时,高照山还是没有退热。

    张锐对陆刘说:“现在高君仍是不退热,我们只好背他下山。”陆斐犹豫地说:“现在雨虽已停,但是路上还是湿滑不堪,我们背他能走下去吗?”刘效国也点头说:“不如先叫个人下山,去请人上来背?”

    张锐看高照山已经烧得满脸通红,心想:他哪里还等得了那么久,再说现在一点吃的也没有,在这里傻傻地饿等,还不如背着他下山。于是就说:“还是一起走吧,我先来背高君,要是我背不动了,你们再轮流背。”

    陆斐说道:“小弟那里能让你先背,还是我来先背。”说着就背起高照山便走。几人的行囊刘效国就背在身上跟在了后面。张锐又只好拿着自己的弓跑到前面探路。

    行不到一两里,陆斐就频频的放下高照山喘气。刘效国看见便换了来背,也不过比陆斐走得稍远一点也是背不动了。张锐见状,把自己的弓让陆斐拿着说:“还是我来吧。”陆斐还在说着:“不行还是换我来。”张锐不耐烦再说,蹲身就把高照山背在背上,向前走去。张锐现在虽年龄不大,但是身材也有一米六,所以背起高照山也能行走。

    张锐背着高照山一口气走了十余里,还没有感觉到累,脚下仍是行走如常。只是被陆刘二人所累,所以经常停下等他们。

    快到黄昏十分,张锐终于发现已经到了兴山的山脚下,而自己只是略感疲惫。倒是张锐的最后快步跑,把陆斐和刘效国给累得说不出话来。等找到伯爵派来等他们的那人,就立刻让那人用马车先送高照山去看医生。

    张锐回到帝大自己的房里时已经是第二天,张锐三人放下行囊就去泡澡,在暖暖的水中躺着,张锐感觉几rì来的疲惫一扫而光。刘效国呻吟着说:“啊!在这里泡澡,比在扶桑的富士山温泉里泡澡都要舒服。”张锐觉得刘效国此人真的已经入魔了。

    陆斐说:“这一路虽是惊险了些,但是有此经历也不错。这次还是多亏了小弟,不然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山里走着呢。”

    刘效国说:“是,是。张君文武双全,年纪又小,今后前途定然远大。”说到这里坐起身来十分郑重地对张锐说:“张君今后多多关照,要是您做了帝国高官,请一定记得在下,能帮在下加入帝国,在下一定为张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锐客气地说:“小弟我现在只是一名学子,虽然现在帝大读书,可是刘君你还不是一样在此读书?前程一样远大,何来求小弟帮忙?”心中却想我即使做了朝廷大员,也不会帮你这个可恶的扶桑人。虽然你人不错,可惜却错生在扶桑那个鬼地方。

    陆斐对刘效国甚有好感,便帮忙说:“刘君怎么能和小弟你相比?刘君以后毕业可是要回扶桑的。所以小弟你以后有机会就帮刘君一下,也不枉咱们同校同室一场。”

    张锐反驳说:“那世兄你还不是一样在帝大读书?怎么把此时都托付给小弟我一人?难道世兄你想袖手旁观不成?”

    陆斐笑着说:“谁叫小弟你的专业比我好呢?你是前途远大,哥哥我那里能比?”

    这是张锐第二次听到人说自己选的专业好,其时当时张锐选历史为自己的专业,一是自己还比较感兴趣。二就是自己以前读的就是历史,现在再读会比较轻松,可以有时间好去练骑术。

    上次初见萧禹是也听他说过,当时自己还以为他说的是客套话。谁知现在陆斐也是这样说,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于是问陆斐:“世兄为什么你们都说我选的专业好呢?世兄你选的政务专业不好吗?在我看来世兄你的前途才应该比小弟我好。”

    陆斐听了张锐的话,看张锐象是没有在开玩笑,才笑着说:“原来小弟选专业前没有调查清楚就选了。这样被你胡乱的选,也选到一个最好的专业,哥哥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也许你生来就是做高官的命,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刘效国也说:“是啊,张锐在下深信您以后肯定会当上帝国一品大员的。”

    张锐听他们两人都是这样说,看来不是玩笑话,于是说:“世兄啊,你就不要吊小弟我的胃口了,快把其中缘由告诉小弟我。”

    陆斐从水里直起身来说道:“小弟,帝国吏部和帝国监察部每年都是先在历史专业选人,其次才轮到其他的专业。”

    “这是为何?”张锐问道。陆斐还没有说,刘效国抢着说:“那是历史专业的毕业生对帝国的发展历史和各家族的历史都会掌握得很清楚,所以进入部门后各种事务上手会比较快,所以帝国这两个部门最需要的就是历史专业的人才。”看来连刘效国这个留学生都知道其中的奥妙。

    陆斐也说:“是啊,帝国那么大,世袭和非世袭家族那么多,彼此的牵连关系有多深有多广,这也只有你们学历史专业的人才能从中了解。你想向你们这样了解帝国家族内部体系的人才,帝国吏部和监察部能不用你们吗?”

    听了陆斐和刘效国的话,张锐才真的知道自己选了个前途光明的专业。心里感叹这和前世相差也太大了吧,那个时候学历史的人几乎是在自杀,前途一片黯淡,没有想到现在反而成了一门吃香的专业了。

    张锐于是问陆斐:“既然学历史有这么好的前途,世兄你怎么不选这个专业?”陆斐苦笑着说:“我倒是想啊,但是每年历史专业的新生,刘自清先生只收不到百人,而且全是要他老人家亲自面试过才能入选。”

    张锐说:“那么说你也去找过刘自清先生面试了?”陆斐说:“是的,不过没有通过先生的面试。”

    张锐好奇大作问:“先生问你什么问题。”

    “为什么学历史?”陆斐回答。张锐一听不是就和我回答的问题一样吗?心里很想知道陆斐是怎么答的,于是就问。

    陆斐呵呵笑着说:“我说‘学生是为了进入帝国监察部’所以被先生给轰走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张锐听了也笑了起来,心里暗想这个陆世兄也真是实心眼,这话就是心里想着的实话,也不能对先生说啊。

    第二天一早,教务长伯爵殿下又把三人叫他的书房。本来严肃的面容上也带有了一丝笑容。“诸君这次穿越兴山之行,做得很好,我非常满意诸君的表现。诸君能在危境之时,齐心协力地把高君背下山来,就证明了诸君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帝大学子。”

    伯爵说道这里,拿着他书桌上的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四张纸,全部撕碎,扔到一边的垃圾捅中。接着又说:“诸君的这次打架聚赌之事不会写入档案,而且我会把诸君这次兴山的表现写进诸君考评语中。希望诸君以后能有足够的表现对得起我的评语。”

    张锐三人立刻答应是。伯爵点点头说:“好吧,诸君可以回各专业上课去吧,学校已经开课二天了。你们去找各专业的主事先生报到去吧。”

    张锐三人低头行礼退出。出来就看见萧禹匆匆的从前面一条道上跑了过去,神sè有些紧急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

    张锐心里就有些奇怪,不知道什么事能把萧禹急成那个样子,不会是又有学子打架?要他急着去处理?

    张锐和陆斐刘效国告别,自己按着开始报到时给的历史系的上课地点走去。边走张锐就边打量这号称天下第一的院校。

    只见校园还是清洁整齐,花草树木种于道路两旁,只是树木的浓密程度没有安江中学那么夸张。各式的场馆倒是比安江中学繁多,特别是砸阵场地更是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一处。练马场地倒是看见一个,看那场地面积也相当宽大,只是不知内部条件和收费怎么。所以张锐还是决定要问过萧禹后再做决定。

    来到刘自清先生的授课地点后,才发觉这是个类似草堂的建筑,位于一处草地正中。面积有二百余平方,由落地隔窗把外面隔开。学子们脱鞋于门外,在里面席地而坐,各自的身前摆有矮几一个,五十余个学子都在埋头读书,也没有看见刘自清先生的身影。

    张锐就心想:为什么先生就让学子们这样自己看书,也不来授课。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先生今天有事没有来吗?

    张锐脱了鞋进入草堂后,就看见董小意那个幼小的身影。对以后每天都要这样面对这个黄毛丫头,心里更是烦躁不安起来。

    张锐刚进来,那些学子都被声响惊动,抬头看来。张锐只好向学子们行礼:“在下吉州张锐,打扰诸君读书,请诸君见谅。”

    旁人还没有接口,那个董小意却站起身来说道:“原来是堂堂的探花郎来了。小女子这边有礼了。不知探花郎为何迟来二天?”

    张锐咬牙切齿的暗地在咒骂董小意,但是看见学子们都看着自己,张锐也不好失礼。只好向董小意说:“原来是状元花在此主事?在下不知请多多见谅。在下是因为另有要事,所以才耽误二天。”

    董小意不理会张锐话语中的讽刺之意。接着说:“不对吧,据小女子所知,探花郎是因聚众赌博才被伯爵殿下罚去徒行兴山,是不是啊探花郎?”

    张锐见董小意不给自己丝毫颜面,当众就把自己的过失抖出,心里大怒如不是因她年龄幼小还是个女生,早就上前殴打于她。

    正当张锐不知如何是回答,神sè尴尬之时,旁边站起一人对张锐说:“张君,在下秦州李伯药,现在是先生座下弟子理事。张君来得正好,今早先生还问张君有没有来呢。”

    张锐也忙上前与李伯药见礼,问:“先生为何不在?”李伯药拉张锐走到草堂一角的一处空坐,对张锐:“张君你就坐这吧。先生开学第一天,来和我们上过课了。而后就布置了题目让我等先自学着,先生现在要授四个年级的课程,所以只能每隔三天才能和我们一起授课一次。而我们这三天时间就把先生布置的题目要看明白,并写一篇作文,等先生上课时交与先生。先生在给我们细讲一些我们的错误,这样我们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

    张锐听李伯药这样说也对刘自清先生这样的教学方法暗暗称奇。于是谢过李伯药,并要来了先生留的题目,上面写着:赵公世家。

第五章练马

    第五章练马记

    张锐晚上回到房间后,发现只有刘效国一个人在房里跪坐看书。刘效国看见张锐回来又是热情地招呼了一番。张锐也随便敷衍了刘效国几句,就做在自己床上开始构思先生布置的题目该怎么写。

    本来张锐下课出了草堂之后就想找萧禹,但是张锐自己对学校又不熟悉加上校园又大,所以也就很快放弃了。

    张锐刚坐下不一会,萧禹和陆斐居然一起来到房间。张锐大喜,这可真是来得巧。忙上前对萧禹说:“萧君,你让小弟我好找啊。你来得正好,小弟有事想请教于你。”

    萧禹面上尽是疲敝之sè,进房就做到了张锐的床上,对张锐:“我来也正好有事找你。”张锐见萧禹如此疲惫不堪,不解地问:“萧君,何事让你如此劳累?”

    陆斐在一旁笑着说:“还不是他这个学监会副主事身份给闹的。他从一早就忙到现在,不累才是奇怪之事。”

    张锐不由好奇问道:“怎么了,萧君?”

    萧禹说道:“今天一早接到消息,大月州反了。咱们学校里有一些是大月州的学子,已经有三个学子得到通知,他们的全家被暴民杀光。我今天一天都在做为他们三人募捐之事。现在到你这里也是找你捐钱的。怎么样张君,捐不捐?”

    张锐一听吃了一惊,这大月州上次就听高照山说灾情严重,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开始造反了。就问:“帝国有何决定?”

    萧禹还没有说话,刘效国插言道:“那还用说,对于这种造反的暴民,帝国就应该派军团前去镇压。杀光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造反。”

    张锐没有理会那个神经有些问题的刘效国,还是看着萧禹怎么说。萧禹说道:“现在帝国内阁正在商议此事,估计二三天就会有定论。”

    陆斐说:“只要帝国不下红sè讨伐令就好。”刘效国说:“要我说就得下红sè讨伐令才行。”

    张锐以前看帝国历史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红sè讨伐令是最为残酷的讨伐令,帝国前往镇压的军团会把暴乱地区的所有暴民,可以不需任何审讯,也不需帝国的刑部审理,有权就地斩杀。这是帝国最极端的镇压方式,帝国到现在也只用过一次,那还是三十前的事情。

    张锐吃惊的看着萧禹说:“不会吧,不会一来就下红sè讨伐令讨伐吧?你说呢萧君?”

    萧禹摇摇头说:“应该不会的,这红sè讨伐令下达是要全体内阁成员都投赞成票才行,我想现在帝国内阁不会通过的。”萧禹稍停了停又说:“如果一二年内还没有完全平叛的话那就难说了。”

    旁边的刘效国还在一个劲儿的说:“还是一开始就下红sè讨伐令的好,不然是吓不了那些暴民的。帝国对于那些暴民不应该心慈手软,应该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夺走他们所以的财产。让有造反之心的人都看看帝国的强硬的决心。”

    张锐有的时候真的很烦这个刘效国,但是他说的话你又不能直接反对,因为那样基本上就是在反对帝国政策,张锐拿这个刘效国没有办法只好转移话题就对萧禹说:“萧君,大家一般都捐多少?”

    萧禹说:“一般学子都是捐二三个银币就行了,象家境比较好点儿的,我们会劝多捐一些,怎么样张君,你能捐多少?”

    张锐现在钱还是有二十多个金币,所以就对萧禹说:“小弟怎么也要看在萧君的面子上多捐一些,这样就三个金币吧,一人一个,萧君你看可好?”

    萧禹大喜道:“还是张君爽快啊。能一次捐三个金币在咱们学校有这个能力的不少,可是还没有一个人捐过这么多。我在这里谢过张君了。”

    张锐把金币递给萧禹,笑着说:“我是把饭钱全给捐了。以后你可要管我的饭。”

    萧禹知道张锐在开玩笑也笑着说:“好啊,张君你天天跟着我就行了,有我在就饿不死你的。”萧禹说着把钱装在一个袋子里,又掏出本子记了张锐捐钱的数量后,抬起头问陆斐:“陆君你捐多少?”

    陆斐苦着脸说:“我可没有小弟那么有钱,就一个金币吧。”说着从自己的钱袋里掏了一个金币给萧禹又说:“这下好了,这个月只好不去饮酒了。”

    萧禹笑呵呵的把他的钱丢入钱袋说:“这也好啊,免得你又要被罚徒步走。你要是再犯殿下估计会让你走到黄州府的。”

    张锐听到徒步走,便想起今天董小意对自己的嘲讽,就对萧禹说:“萧君,是不是我们几个被罚徒步走的事情全校已经知道了?”

    萧禹低头记着帐说:“没有。”

    张锐立刻起身说道:“那董小意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萧禹抬起头来说:“你还不知道?董小意现在已经是学监会的理事了。”

    张锐大吃一惊说:“小弟不知道此事,她怎么会到学监会当理事的?”

    萧禹说:“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要推荐你去学监会的事情吗?”张锐点点头。萧禹说:“本来我是想推荐你的,可是你出了那事,我就不便再推荐了。后来学监会的主事找到董小意让她加入,她答应了所以就进了学监会了。”

    张锐这下知道董小意是怎么知道他们被罚之事了,只有在学监会这事才能被知晓。只是她居然yīn险到用这件事来打击自己,这让张锐对董小意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末了还是萧禹收刘效国三个银币的捐款后才对张锐说:“对了张君,你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

    张锐这才收回神来,对萧禹说:“小弟我是想请教萧君,这帝大有没有好点的练马场馆,当然价格也不能太贵了。”

    萧禹想了想说:“如果这样,只有校外的练马场才行。我知道有一家价格和条件都还可以的场馆,就是离校稍远了些。”

    张锐说:“不怕远,只要条件好而且不贵就行。”

    萧禹说:“其实也不远,你走路过去要半个小时左右吧,在镇的东边,名字叫丰宁练马场。我带你去吧,今天怕是不行了,明天我带你去吧。”

    张锐看看表现在才七点,就对萧禹说:“就不劳萧君带路了,小弟现在就过去看看。”

    张锐又对陆斐说:“世兄。你练不练马?”

    陆斐说:“不了,我现在骑术还可以,不需要在练了,再说家里也没有给我练马的钱。”

    张锐也不勉强,自己转身就向外走。陆斐说:“小弟,我陪你去吧。”

    张锐说:“不了,小弟我走的快,一会就回来。”说着和萧禹一起出了房间。

    和萧禹分手后,张锐就出了校门往镇的东面走去。张锐走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看见了那个丰宁练马场的牌子,于是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个伙计就过来招呼:“少爷,您这是要练马还是找人?”

    “练马。准备以后每天都在这里练。”

    伙计听说张锐要练马,又听说张锐是要长期在这里练马就说:“少爷,这您还是和我们的掌柜的谈吧,我这就给您叫去,您稍等片刻。”说着把张锐领进一间休息室中,出门去找掌柜。

    这间休息室的窗正对着训练场,张锐走到窗边向练马场望去,只见有很大的一片空地被隔成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足球场般大小。有的里面设了各种障碍,有的只有箭靶立于其中。每个训练场地上都有人在骑着马训练着,看着这家练马场的生意还是不错。

    张锐正在看的入神的时候,这时休息室的门开了。张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走了进来对张锐说:“在下这间练马场的掌柜,不知少爷每天都是什么时候来练习?”

    张锐对掌柜的说:“不知怎样收费?掌柜的可否介绍一二?”

    掌柜的说:“少爷我们这里训练马匹都是正宗的汉马,场地您也看到了,都是标准场地。所以我们这里的收费可能要贵一些。如果您是上午来,您可以付一个银币一小时,中午过后到六点前,您可以付一个半银币一小时。但是如果您要是晚上来,那您就得付三个银币一小时了。”

    张锐问道:“全月每天都来,不知掌柜可否优惠?”

    掌柜的答道:“如果少爷您想包月,那么十个金币一个月,您每天可以来训练四个小时。”张锐暗想这也太贵了,自己每月就十个金币,都用在马术训练上,这可真是连饭钱都没有了。

    掌柜的见张锐没有说话知道他嫌贵,所以又说:“少爷,这价格可不能再少了,您看这场地、这马匹、您骑马shè的箭、您的训练时伙计的陪练费用,还有指导您训练的先生费用,这些算下来,我们其时也没有赚上多少。”

    张锐听掌柜的如此说,的确也应该收那么多,但是自己又拿不出这么多金币,心想:难道写信回家问老爸要?虽然老爸肯定会给,但是自己能想办法解决的就不能再伸手向家里要。

    张锐突然计上心来对掌柜的说:“掌柜,你们早上几点开始就可以来训练了?”掌柜的答:“八点。”张锐又问:“晚上几点贵店关门?”掌柜答:“九点。”

    张锐笑着说:“这样掌柜的每天我早上六点就来,晚上我九点来。这样每天四个小时的训练,掌柜可否便宜些?”

    掌柜见张锐这样说有点犹豫了。张锐又说:“我这个点来,你这里也没有什么生意,反正场地是空着的,不如便宜点让我训练可好?”

    掌柜的考虑着说:“这样也不是不行,可是教您马术的先生恐怕不会那么早晚的就来,所以还是不行。”

    张锐说:“我不要训练先生,这样掌柜你看的可好?”张锐心想:自己的骑马基本要领在夕阳城堡时已经掌握了,再加上张成这一路来教授的骑马技巧,自己完全可以不要训练先生,只要自己不断的在马背上熟悉这些动作就可以了。

    那个掌柜见张锐说不要训练先生,就张口答应。但是还是收张锐七个金币,张锐又很磨了一番,好不容易将价格讲到了六个金币。最后掌柜的还是答应了,只是对张锐说:“少爷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不要训练先生可是要影响你的骑术动作的。”

    张锐说:“无妨,我原本就会骑马,只是想要骑得更好一些罢了。”掌柜的见张锐说的十分肯定也就没有再劝。

    张锐和掌柜的签个协议,就把本月的钱交给掌柜的,因这月已经过去一些rì子,所以收了张锐三个金币。

    张锐和掌柜的约定从明天开始训练后,就出了练马场返回学校。

    第二天一早张锐就来到练马场,果然已经有一个伙计在等自己。张锐在马厩里挑了一匹玉聪,从障碍场开始了训练。

    rì子过得很快,一晃张锐在这里训练快一个月了。张锐明显感觉自己的骑术有了很大的进步。现在障碍场张锐骑着这匹玉聪可以随心所yù地奔驰跨越,张锐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开始练习骑shè。

    可是张锐只试几次骑shè,连一靶也没有命中,张锐觉得自己在马上的身体晃动得还是厉害,可能是自己骑术还不熟练,所以又转回再去训练马的控术和翻越障碍。

    这天晚上张锐还是向平常一样训练跨越障碍,刚跑了一圈。就听见场地护栏外有人在叫他:“小子,你过来一下。”张锐回头看去,只见是一个六七十岁,发须已全白身材魁梧的老翁在叫他。

    被长者叫为小子,张锐也没有感到对方的无礼,于是驰马到了老翁的身前,翻身下马对老翁深施一礼说:“小子有礼,不知老先生叫小子有何指教?”

    那老翁说道:“小子我问你,你只是想学贵族的骑术,还是想学真正的骑士的骑术?”

    张锐心想这里面有区别吗?突然张锐眼前又浮现出二姐猎熊的英姿来。对老翁说:“小子当然想学真正的骑术。不过请问老先生这和贵族的骑术有何不同?”

    “贵族骑术讲究在马上身姿高雅端庄,控马shè箭次之。骑士骑术可以不要求的骑姿多么漂亮,但是你最基本的要领必须要做到。小子既然你想学真正的骑术,那么你现在做的都是错的。”

    张锐听老翁如此说,心里颇有不服。心想我的骑术都是跟真正的骑士所学,这怎么会到着老者嘴里成了无用的虚招?于是对老翁说:“老先生,不知小子那点做错了?”

    老翁说:“小子你见过骑士训练骑术吗?”

    张锐道:“见过。”张锐在夕阳城堡的时候天天都在看骑士训练,感觉自己和骑士们的训练没有什么不同。

    那老翁又说:“小子那你一定没有见过,骑士的骑shè训练。是吗?”张锐想想了,自己的却没有见过骑士训练骑shè于是点点头。

    老翁面带微笑的说:“我想也是,所以你的训练动作从一开始就错了。象你这样训练,以后或许能练出符合贵族的骑术,但是永远成不了一个真正的骑士。”

    张锐见老翁这样有信心的说自己训练动作错误,心里虽是疑惑但是还是想让老翁指明。所以又对老翁深深施礼说:“还请老先生,略指点小子一二。”

    “小子我问你,骑士主要的任务是什么?”

    “作战。”

    “骑士主要靠什么作战?”

    “弓箭。”

    “哈哈……对啊,小子你想想象你这样训练骑术能在马背上用弓箭作战吗?”老翁大笑地说。

    老翁的话语一下就解开了张锐这几rì心里的疑惑,自己在训练骑shè时就感觉不对,就是找不出原因,现在老翁的一语中的。原来自己的动作错了,所以骑shè中一直shè的都是空靶。

    张锐向老翁深施大礼,说:“还望老先生指点小子。”老翁满意张锐的恭敬态度,微笑着点头说:“那你从今天起就放弃你的双手,不要再用马缰控马。要用你双腿、用腰腹之力去控马。等你能用双腿随心所yù控马以后,再去做骑shè的训练。”

    老翁看张锐还略带不解的神情接着又说:“小子,真正的骑士在战场上从不用马缰控马,他们会用双手持弓不断shè击敌人,这时你的双腿就是你马缰。一匹真正的战马是很难训练出来的,它们要经过长期的训练,它们能够了解骑士腰腿的发出任何指令,根据这些力度部位不同的指令而做出不同的动作。”

    张锐闻言大喜,心中豁然开朗。又对老翁施礼说:“多谢老先生指教小子,小子万分感激。”张锐心里非常感激这位老翁能指点自己,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这时张锐又想起掌柜听他不要训练先生时的犹豫,看来自己真是错了。

    张锐于是对老翁说:“小子有个不请之请。老先生能否收小子为弟子,教导小子骑术?”

    老翁微笑的说:“拜师就不必了,老夫就是这家训练场的老板。那天听掌柜说你不需训练先生指导,我就想过来看看。如果你真是骑术不需要指导,老夫也不会插言的。只是老夫见你没有能掌握基本的要领,又见你身体的柔韧很好,是一个练骑术的好材料。如放任由你去练会糟蹋了,所以老夫才忍不住提醒你两句。”

    张锐知道自己的现在的身体柔韧很好,当初第一次去狩猎时,骑了整整一天的马,晚上回来也没有感觉。哪向前世才骑了二个小时的马,双腿酸涨得几乎都站不起身来,后来还疼了三四天。不过想想老虎是自幼就开始练骑术,身体当然已经适应,只是自己的意识还跟不上罢了。

    张锐见老翁拒绝神sè有些黯然,心里盘算着回去一定写信给老爸,让老爸给自己加零用钱。自己还是得请个训练先生才行,不然以后出了什么错误找谁指教。

    老翁见张锐的神情又说:“小子,不是老夫不愿指导你,只是老夫年龄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早起晚睡,所以不可能天天来指导你。不过每周来一次看看还是可以的。”

    张锐闻言又露出笑容,当下又向老翁行了三个大礼说:“老先生能每周指点小子一次,也是小子的福分。我等会就去掌柜那里把钱补上,以后就请先生多多指教了。”

    老翁摇手说:“钱就不需加了,我指导你是有两个原因的。这一嘛是见你是个可造之材,不练骑术甚是可惜。二嘛你是在我的馆里训练出去的,如果你以后出去还是骑术不jīng,可是要影响我馆里的声誉的。”

    张锐连连称是。老翁说:“好了小子,我今天就指导到这里,下周我选一天来看看你练的怎样,如果动作有错我再对你讲。”

    老翁走了两步后站住,又转身对张锐说:“小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骑这匹马训练?”

    张锐称是,老翁说:“那么下次换一匹马练吧。以后每周换不同的马训练。”张锐奇怪问:“老先生,这是何意?”

    老翁回头向门口走去口里说着:“这就不必问了,你只照做就行了。”说完已经走出了马场。张锐对着老翁背影又深深行礼,心里虽是疑惑但是决定还是照做,老先生让自己这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张锐骑上马,开始了用双腿控马的练习。马速慢点张锐还能控制,只是稍快一点,张锐便会从马背上摔落。

    又练一会,今天的训练时间就要到了,张锐决定再弃缰奔跑一圈。马跑过半圈时,张锐觉得自己基本上能适应弃缰奔跑。心中正感得意之时,马突然拐一个急弯,张锐一不小心一头栽到马下。一个碗口大小的马蹄正向着张锐的脸上踏来。

第六章燕无双

    第六章燕无双

    张锐坐在草堂内看着书,刘自清先生的授课方法张锐现在已经完全适应。初始张锐对这种放任自学的方式还颇有微词,不过当先生评讲各学子的作文时,张锐就明白了。先生并不是不管他们,而是给你他们更多的zì yóu和空间去学习。

    先生讲评时每个学子的文章中的不足和错误,先生都会一一指出,使得学子都知道了自己读书的弱点,以后再读时,就会更加地深入和仔细。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是冬季。不过南方冬季的天寒程度和吉州比起来就相差甚远,在张锐看来这也就是吉州初冬的季节。

    上次张锐练马时,差一点被马踩死。幸亏张锐反应灵敏,从马的后蹄下逃生。虽是吓得一身冷汗,但也没有从此便放弃了练马。现在数月来用腿控马,已渐渐纯熟起来。老先生也对张锐说,再过一二个月就可以练习骑shè。

    练马这方面张锐倒是很顺利,只是草堂内张锐现在是度rì如年。董小意是实足的利用了自己优势处处打击张锐。琴棋书画轮番用上阵来,张锐毫无还手之力。

    每rì午时休息之时,董小意就会轻抚她自己带来的古琴。素指轻挑细拨之下,琴声悠扬,隐隐吟之,声愈幽软,音愈沉寂,听得众学子如醉如痴。特别是在弹《关雎》一曲时,众学子就会随音律而诵之。时而高亢时而低缓,悠扬顿挫荡气回肠。就连张锐也不由得听痴了,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小小的身影在对着自己微笑。

    董小意棋艺超群,堂上学子无一对手,久而久之也无人再与她对弈。董小意也屡屡邀请张锐对弈,张锐自知不是对手,百般推辞不让董小意有羞辱他的机会。

    书画那张锐就更不是董小意的对手。董小意一手的刘体书法,书写的工整清秀。绘画花鸟人物样样jīng通。时而在暖rì下,立于堂外草地之上,当场作画,众学子在旁拍手叫绝。

    让张锐最气愤的还不是董小意自我才华的卖弄。而是每隔数rì,先生会将学子们的文章贴于墙上,好让学子相互观赏借鉴。这时无论张锐的文章贴在何处,旁边悬挂的一定是董小意的文章。先不说文章内容如何,只是那对照鲜明的字体已经让张锐无言以对,满脸羞愧。

    对于董小意咄咄逼人的姿态,张锐只能是退却、退却再退却。堂上的学子见张锐如此软弱,又没反击的本事,也渐渐看轻于他。

    对此张锐也不去刻意奉承那些学子,故而堂上除李伯药外,现在几乎无人可以说话。

    中午下了堂,张锐吃过午饭,决定先回房间一趟。如早早的到堂上张锐又得见那董小意在自我卖弄技艺,这实是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

    回到房间看见高照山也在房里。高照山因兴山之行,病了半月有余。回到学校后,对张锐三人甚是感激,早先他的那一点孤傲已是抛得无影无踪。就连他最痛恨的刘效国,现在也是态度好了许多,回来以后也没有为刘效国的话语和他争吵过。

    张锐对高照山说:“高君,现在大月州形式如何?”高照山平rì最大喜好就是关心大月州的暴乱形式,每rì都看朝廷的邸报,所以张锐问他。

    高照山说:“看来暴徒形式不妙,帝国的彪骑军团的一个师,已经开进大月州和那里的彪骑军游骑会合。我想暴乱分子会向着山区退却,几个占领的城镇他们会放弃的。”

    张锐叹息道:“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还平定不了叛乱吗?唉,帝国这样拖上一年,财政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高照山也叹息道:“唉!帝国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呢。”说着连连摇头。

    张锐正想细问高照山当初帝国怎样?就看见陆斐慌慌张张地窜了进门,陆斐进门后就把门关严,靠着门上喘着气。

    张锐就好奇地问:“世兄,你这是怎么了?有人在追你吗?”陆斐见张锐问他,犹犹豫豫的说:“不是,不是。我是回来拿东西的,等会儿就走。”

    张锐见陆斐说话吞吞吐吐,知道他话不由衷。但是见陆斐不想让自己知道,也不好再多追问。

    下午张锐来到草堂,看见众学子围在一起,正在争论什么事情。张锐也懒得上前,返回自己的坐上,拿起书看了起来。没有看一会,就听董小意在叫他:“张君,探花郎请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请教你。”

    张锐一听董小意的声音就头大如斗,只是她礼貌相请,自己又怎能失去了风度,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张锐走到学子们聚集的之处,向着坐在正中的董小意说:“董小姐,状元花不知有何事吩咐在下?”

    董小意没有理会张锐的嘲讽,笑着举着一张纸对张锐说:“探花郎,你知道此字吗?”

    张锐向那纸上看去,上面写了个“质”字,不由勃然大怒:董小意,你竟用如此方法来羞辱我,我决不和你生活在一个太阳之下。但转念张锐又沮丧:不和她生活在一个太阳下,难道到我真的把她杀了?还是我自己自杀?看来自己神经已经被她给气出了毛病。

    董小意见张锐没有回答又继续笑着说:“怎么难道探花不识此字吗?”张锐此时脸sè已经变得铁青,又见堂上学子都看着自己。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你董小意最后耍的是什么手段。

    于是张锐答道:“此字读‘质’,董小姐还有何问题。”董小意摇着头说:“探花郎我们不是让你说这个字的读音,而是请教你此字有几种解法。探花郎博学多才可否对我们指点一二。”

    张锐冷笑的想,我就是解释了你也会找理由否认,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张锐看着董小意缓缓的说:“此字有八种解释,你好好听着,最好拿笔记上,免得在下说完你又忘了。”

    “一是帝国742年出版的《荀子》126页的《劝学》篇中有‘其质非不美也’一句,此为本质之意。”

    “二是帝国756年出版的《论语》124页《雍也》一文有‘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之语,这里的质为朴实之意。”

    “三是帝国762年出版的《汉书》第七卷251页《汲黯传》一文有语‘质责汤于上前。’这里为质问之意。”

    “四是帝国772年出版的《礼记》245页《曲礼上》一文有‘虽质君之前’此为对质之意。”

    “五是帝国764年出版的《左传》第六卷127页《隐公三年》一段有‘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一语。这里说的为人质之意”

    “六还是帝国742年出版的《荀子》126页《劝学》中‘是故质的张而弓矢至焉’又说的箭靶之意。”

    “七是帝国762年出版的《汉书》,第六卷47页《张苍传》一文有‘解衣伏质’之语,这里又是刑具之意。”

    “八是帝国774年出版的《韩非子》第121页的《有度》篇说‘贤者之为人臣,北面质质,无有二心’指的是礼物之意。你都记下来了状元花?”

    张锐是越说越快,越说越流利。到最后张锐一口气说完后,看见所有的学子长大嘴巴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董小意也是提着笔呆呆地愣在那里。

    张锐这时讥笑地转身拂袖而去,嘴里说道:“状元花你下次出题也要找点有难度的,不要再问在下这种幼稚的问题。”

    张锐刚走李伯药就反应过来追了出去。这时学子们才慢慢回过神来,一个问道:“诸君对这过目不忘、博学多才的探花有何感想?”众学子皆摇头不语,董小意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出草堂。刚出门口,眼中的泪水便流了下来。

    张锐还在生气,虽然李伯药追出来告诉他,这只是中午大家一起在玩解字的游戏。可是董小意借这个机会来羞辱自己,这事自己是不会原谅她的,今后要斗便斗自己难道害怕她个黄毛小丫头。

    张锐无聊地在校园里转着,无意间看见陆斐又是神sè慌张地从一个小道跑了过去。这些天这个世兄举止异常、神sè诡异,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张锐还没有走开,又看见一个黑人少女也从那个小道跑了过去。张锐好奇之心大作,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了一会儿,张锐便不见了二人的踪迹,只好一个人又往回走。到一处幽静假山边上,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向是陆斐的声音,于是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

    只听陆斐在说:“燕小姐,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另一个女音哭着在说:“陆君,难道是嫌弃我容貌吗?”

    陆斐说:“当然不是,燕小姐容貌秀丽可人,在下怎么会认为小姐不漂亮呢?”

    “那就是嫌弃我没有才能?”

    “小姐笑话了,能在帝大读书之人何言无能?”

    “那君就是嫌弃我是外族人?”

    这下陆斐没有说话了,张锐暗笑原来这世兄是在被外族女孩子追求。那女孩子见陆斐没有作声,更是哭得悲切起来。

    好一会陆斐才说:“无双别哭了,你跟着我没有未来的,我是不可能娶你为妻的。”

    “这是为何?”燕无双抽泣着问。

    陆斐叹了口气说:“我的家族不允许我娶外族人为妻,所以无双你还是早点忘了我。”

    “我心只为君,君心何谓谁?”燕无双说完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无双”陆斐有些无奈地轻声叫着。

    张锐听到这里,也不便再听下去,于是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晚饭后张锐见陆斐回到房间,就拉上陆斐出门到僻静的地方问:“世兄,燕无双是谁?”陆斐听张锐说到燕无双的名字,吃了一惊问:“小弟如何知道?”

    张锐见陆斐神sè紧张不由笑道:“小弟我今天无意间,看见你们俩在一起说话所以知晓。世兄你是不是也喜欢燕无双?”

    陆斐摇着头说:“喜欢有什么用?家里不会同意的。”张锐道:“那怕什么,反正你又不是世子,家里反对也拿你没有办法。”

    陆斐苦笑着说:“小弟你要是被家族除名,你会是什么心情?小弟我们虽然要离开家族,但是我们永远的家族的人。我们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关系到家族的名誉,这样有损家族名誉的事情你能做的出来吗?小弟!”

    张锐突然想到nǎinǎi对自己说过的话,点头对陆斐说:“世兄说的是,是小弟年幼考虑不周。”见陆斐还在伤感,就又说:“要是世兄实在喜欢,以后娶来当个侍妾什么的总可以的吧。”

    陆斐无奈的说:“这些我都想过了,娶她当侍妾也不是不行。但是帝国规定不会给侍妾办理入籍,有外族侍妾我就不能进入帝国官府。如果我不入官府,我以后都不知道自己该靠什么生活,还谈什么娶妻娶妾的。”

    陆斐又说:“小弟,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生在平民之家,哪里还有现在这些烦恼。燕无双虽是外族女子,和她认识以后很是合我心意,我对她也有爱慕之心。可是我现在的处境真的没有办法给她一个交待,与其长痛还不如现在就和她明说,也免得耽误她。”

    陆斐的一番话也勾起了张锐的心事,兄弟俩一起垂头叹息。

    一天张锐回房间发觉燕无双非但没有罢手,反而追陆斐追到了房间里来。看见燕无双虽是黑人女孩,却也生得眉清目秀,娇艳可人。

    等陆燕二人走后,刘效国就说:“诸君,知道吗?那个燕小姐是苏丹国一个将军家的千金。”

    高照山问:“你是如何知道的?”刘效国低声说:“和我同来的扶桑留学生,有一个就和陆君燕小姐同在一个先生座下读书,是他告诉我的。”

    高照山说:“我听说现在苏丹和庭巴克正在打仗,苏丹已经占了很多庭巴克的土地。”

    刘效国说:“是的,我听说燕小姐的家人就是因为打仗才把她送到这里来读书的。”

    张锐问:“那里不是罗马的势力范围吗?怎么两个国家打起来了都没有干涉?”

    高照山冷笑地说:“大国都是这样的,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那管他人的死活。”

    高照山这样说,张锐见刘效国又有反驳之意,就抢先说:“看来燕小姐对我这世兄情有独钟啊,不然也不会追到这里来了。”

    张锐的说果然转移了刘效国的话题说:“那是,我听说开始的时候陆君对燕小姐也是有些情意的,只是不知后来又为何开始躲着燕小姐了,所以燕小姐现在才到处去的追他。”

    张锐知道陆斐为此事写信给过家里,因家里坚决反对,才开始疏远燕无双。张锐不由为陆斐的这段恋情叹息。这本应是一段佳话的异国之恋就这样活生生毁在了这种家族礼教之下。

    陆斐在过年放假之时,为躲避燕无双返回了抚州。学校的学子大多都没有返乡,所以学校里不觉冷清。张锐利用这放假期间,天天去练马场加时训练。平rì积累的一些零用也尽用在练马之上。

    一天张锐练马回来,看见燕无双正在房间外面来回地走着,时时还向里望着。张锐摇摇叹息,这个异国女孩真是太过痴情,就是陆斐还乡,她还来这里守望。

    张锐正要进房间,就听燕无双叫他:“是张锐君吗?”燕无双多次来房间找陆斐,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张锐一点也不奇怪。

    张锐回身道:“正是,燕小姐有何吩咐?”

    燕无双犹豫了一会才道:“能请张君帮个忙吗?”

    “燕小姐请说。只要在下能帮忙,在下决不推辞。”张锐也是蛮可怜燕无双的,见她现在有事相求,自是不会拒绝。

    “请您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陆君。”燕无双把一封信交到张锐的手里,脸上露出凄苦的神sè。

    “燕小姐这是何意?这信你可以等陆君回来直接交与他,为何让在下转交?”

    “我等不到他回来了,昨天家里来信叫我回国。我这一去,从此和陆君天涯海角各在一方,恐是今世再已难见。所以只好请张君转交。”燕无双说着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

    “难道燕小姐回去后就不回来了?”张锐吃惊的问。

    “我的父亲大人战死了,苏丹王把我许配给新的将军为妻,此次回去就是去完婚。以后我再也来不了大汉,也再也见不到陆君。”燕无双低声地哭泣说。

    张锐听了燕无双的话后愣住了,一直到燕无双无声地走后很久才回过神来。

第七章 论曹

    第七章论曹

    汉元783年三月五rì夜十点,上都城里已经是静街,显得特别yīn森和凄凉。早些年不夜城的上都,现今十点以后就只剩巡街御林军和报时人还在街面走动。

    这天晚上同乐皇帝正在御书房等着内阁上表。同乐皇帝名叫刘熹,今年只有二十七岁。从十年前他登基大宝以来,就立下决心要恢复昔rì大汉帝国的光辉。这些年他励jīng图治凡事亲历亲为兢兢业业,他的勤勉在圣祖以后的皇帝中当数第一。

    可是显然上天没有眷顾他。这些年来每rì桌案上摆的不是各地的灾情报告就是新州的反叛通告。这么多年来他的努力也是一事无成,枉抛心力。有时他也会暗自垂泪,也许自己生来就不是当好皇帝的材料,祖先的在天之灵仿佛正在看着他。这中兴之主离自己越来越远,现在自己只求大汉这七百余年的基业不要毁在自己的手里。

    天下一天乱似一天,大月州的叛乱已经爆发三年,帝国已经派遣了二个甲等军团前往平叛,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整军的骑军团。可是三年过去了,暴乱非但没有镇压下去,反而有向周围几个州蔓延的趋势。大宛州、新罗州、乌孙州、信度州都有一些地区开始了sāo动,大月州的叛匪正是在这些州的dú lì分子支持下,才能和帝国两个军团周旋三年之久。

    帝国的金库已在几十年前的那场长达十年的平叛中耗尽,现今帝国的收支勉强能达到平衡。但是一旦遇上灾情和叛乱,金库是一点余钱也拿不出来。这些年大月州的平叛军费,还是他从自己的内库中拨出的。他可不象自己的祖先灵帝一样贪婪,为了帝国他这些年已经快把自己的内库掏空,现在里面也就只剩下几百万金币。就是这样户部还在不断地来借,为了节约他已经把宫中不需要的人都打发出宫,从饮食到零用宫中各妃子标准全部降低,连皇家砸阵大赛也停办。但是就是这样自己的内库还是在一天天的减少,如果用完后他甚至不知道该到那里去找钱来养活自己的后宫。现在也只能这样拖着了,要是现在断了那两个军团军费,那军团也不用再和叛军作战,自己就会饿死。

    他今天已经在房中坐了一整天,连午膳和晚膳都是在这里用的。他在等待,等待内阁的决定,等待内阁是否发出红sè讨伐令的决定。一整天的坐等他感到实在疲倦,白皙的脸更显出苍白憔悴。

    掌管太监杜衡已是数次劝驾回寝,他没有理会,不等到内阁的消息自己回去也会睡不着,还不如在此等。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书,一边又问旁边侍立的杜衡:“宇文护来了么?”

    “回禀陛下,还没有。”杜衡轻声地回应着。

    同乐把手中的书放下,口中轻嘘心中的闷气。站起身来,烦躁地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周围侍立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提心吊胆,连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已经过了十二点,您还是回寝吧。臣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您的。”杜衡又在一旁轻声劝着。

    “启禀陛下,丞相宇文护,太尉杨坚,御史大夫高颖在外等候见驾。”正当同乐急躁得想痛骂杜衡时,门外小太监在轻声禀报。

    同乐这才坐回案后,平复情绪,威严的低声说:“宣。”

    “是,宣宇文护、杨坚、高颖见驾。”门外太监放开尖锐的声音向外传着话。

    不一会,书房黄缎门帘被一个宫女揭开,门外快步躬身走进三个人来。口中依次说:“臣宇文护见驾。”“臣杨坚见驾。”“臣高颖见驾。”随即跪倒磕头。

    同乐站起身来,从案桌后走出,来到宇文护身前说:“先生快起来”接着有对杨坚和高颖说:“你们也起身吧。”

    宇文护出任同乐的太傅已经有二十多年,同乐平rì就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礼敬有加。“谢陛下。”三人站起恭着身谢恩。

    同乐看了一眼杜衡,杜衡立即领着众宫女太监退下。后宫太监不能参政是圣祖的祖制,谁也不敢违犯。

    等众人都已退下,房门也关上。同乐才又坐回自己的案桌后说:“先生,内阁这次是什么决定?”

    宇文护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两鬓和胡须都已花白。此时听皇帝问,垂着双手低声说:“回陛下,内阁进过一整天的辩论,刚才投票完毕。三公及九长都一致赞成发出红sè讨伐令,请陛下恩准。”

    “准了,准了。”同乐听了宇文护的回答,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苍白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些笑容。

    同乐又问:“内阁决定红sè讨伐令的范围有多大?”

    这次太尉杨坚低声回着:“陛下。内阁决定在大月州暴乱最严重的三个郡先执行。如效果不佳,内阁再商议扩大到整州。”

    同乐很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高颖:“高卿,大月周围几个州的sāo乱现在如何?”

    高颖低声回:“回陛下。检察院数个部门已经调查清楚,其中一些就是帝国现任的官员在这面参与,这些人都是有dú lì倾向的本地人。家族在本地有很深广的势力,如果贸然采取行动,臣恐会激起新的暴乱。所以臣先派人监视着,等大月的局势稳定以后在上请内阁动手抓捕。”

    “先生能否现在就调动这些人?”同乐皱着眉问宇文护。

    宇文护回道:“陛下,这恐怕不行。这些人即使现在还没有公开,其实已经参与到叛乱中,只要我们一调动,他们就会立刻反了。臣还是以为等到大月的局势稍稳定后再处理此事。”

    宇文护见同乐还在深思,又说:“陛下,这次红sè讨伐令发出后,缴获的敌资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宇文护的话把同乐唤醒,同乐稍稍考虑了一下说:“八成归国库吧,两成还内库就行了。”

    同乐此话一出,宇文护三人立刻跪倒磕头:“陛下圣明,臣等竭尽全力平叛。”

    同乐挥手让他们起来。又问杨坚:“杨卿,现在大月两个军团的军费没有拖欠吧?”

    杨坚回道:“陛下,都是按月发足。只是过了这个月后只有靠缴获的敌资维持,不过陛下许了八成的数额,臣想足够了。内阁在商讨时已经通过,除献给陛下之外的所有敌资都归军团所有。”

    “好,好。高卿你一定要责成检察院监管好,这笔钱只能用在军团费用上,任何人不能挪用,不然不管多少均以巨额贪污罪论处。”同乐认真地嘱咐着高颖。

    “是,臣一定严加监管。”

    同乐正想叫他们退下时,门外杜衡的声音响起:“禀报陛下,军机处有急报呈递。”同乐知道如果没有重大军情,军机处不会在这么晚时还来人呈递军报。同乐刚稍感平复的心又提到了嗓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百般慌乱说:“递上来。”

    宇文护三人也是面面相视,脸sè变得难看起来。这时应该他们各自的家里,也有同样的军报在等着自己。看来今天又会是个不眠之夜,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军情,内阁十二人又得坐回文渊阁去商议。

    门被轻推开,杜衡双手捧着军报,趋步直直行到同乐的身前。躬身将军报举于头顶,便于同乐取拿。

    同乐用轻微颤动的手取过这封密封着的军报。等杜衡退出后,才取了案上的裁刀来挑封印口。一连挑了数下才将印口挑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军报,只看了一眼就咳了起来。

    宇文护三人连声叫着:“陛下保重,陛下保重。”

    同乐一边咳着,一边把军报递向宇文护。宇文护颤抖用双手接过,只看了上面主题几个大字,眼前一黑,就差点摔到在地。幸亏高颖在旁边扶住,杨坚接过军报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南天竺于十rì前反叛。

    张锐回到房间时,就发觉房里的几人面sè各异。陆斐低着头喝着闷酒,刘效国悲愤地来回走动着,高照山却面带着一丝笑容。

    “诸君发生了何事?”张锐如今整天练马,在堂上又要和董小意斗法,所以平rì不怎么关心他事。

    最先回答张锐的是刘效国:“南天竺半月前反了,今天邸报才登出。帝国已经派遣第9军团前往平叛。”

    陆斐干完手中的一杯酒后说:“昨天反,今天也反,明天不知到哪儿还要反,难道帝国就真的让他们这么怨恨?难道dú lì了就真的那么好?”

    张锐知道帝国几天前才发布了对大月的红sè讨伐令,没有想到大月还没有动静,南天竺又反了。高照山说:“用红sè讨伐令去平息大月的叛乱是没有用的。治病不断根,杀那么多人就有用吗?”

    刘效国说:“当然有用,如果三年前帝国大月刚反时候就发红sè讨伐令,现在大月的叛乱早就平息了,那里还白白耗这三年的时间。要我说这次对南天竺就应该吸取大月的教训,一开始就要用猛药。”

    陆斐又干了一杯酒说道:“杀人,你就知道杀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是帝国的居民。你杀他们怎么下得了手?”随后又摇摇头说:“我忘了刘君你是扶桑人。”说着又倒了一杯酒饮下。

    陆斐酗酒这毛病是从三年前,看了燕无双留下的信后落下的。三年来张锐也不知劝了他多少回,就没改掉。现在张锐看见陆斐又在借酒消愁,上前一把夺过陆斐手里的酒杯说:“世兄,你还是少喝点。这个月你的零用是不是又没有了?钱全用来喝酒,你吃什么?”

    陆斐嘻笑着说:“不是还有小弟你吗?我的钱用完了,就跟着你混饭吃。”张锐听他这样说也哭笑不得,陆斐这样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要没有了月钱,就会跟着张锐吃饭,自己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

    陆斐又从张锐手里夺回酒杯继续喝着酒,张锐也在懒得再管他。坐回自己的床上对高照山说:“高君,你的家乡没有什么事情吧?”前段时间高照山的家乡新罗也发生了些sāo乱,让高照山紧张了很久。

    高照山说道:“佛主保佑,现在还太平。不过也不知道能这样维持多久,但愿不要再遇上灾年就好。”

    张锐已经知道高照山的父亲是新罗州的一个郡守,也是当地的一个大族的族长。可是听高照山说就是这样,到了灾年也是全家吃不饱饭。更不要说那些平民了,一到灾年会成片成片地饿死在荒野之中。

    张锐学了几年的历史后,学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现在自己是越来越糊涂。帝国的政策是好是坏,现在自己已经说不来了。加上平rì刘效国和高照山的争论之言,就像自己脑中的两种思想在不断的碰撞,但是撞了那么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帝国不好吗?帝国的三十个老州百姓还是生活的丰衣足食。帝国好吗?可是新州在不断的发生暴乱。这到底是为什么?张锐这一年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心中也是隐隐有了些思路,但是立刻又要把它抛弃了。这样的念头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爱国的大汉帝国子民的头脑中,这让他非常痛苦无奈。

    下午张锐来到草堂上听刘自清先生的讲评。正好先生在讲评曹cāo,学子们所作之文,无一不痛骂这个大汉的孽贼。先生讲了一阵,又拿起张锐的文章,只读了两句就停下。用眼看着张锐。

    “张锐君,你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吗?”先生让张锐自己来讲评。

    “是,先生。”张锐没有推辞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学生认为凡事都应该从两个方面来看。不应该极端地对一个人下定论。就如曹cāo,他年少的时候也是个侠义之士,不然他也不会在二十岁任洛阳北部尉时,巡街棒杀了违禁夜行宦官蹇硕的叔父。使得‘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堂上所有学子听见张锐如此大胆地赞扬这个朝廷孽贼,不禁个个变了脸sè。张锐没有管那些学子继续又说:“随后黄巾之乱时曹cāo又任骑都尉平叛中立有大功,斩首数万级。难道不能说他是个好的将领吗?”

    “平叛后曹cāo任济南相,初到职便奏免了长吏八名,贪官污吏纷纷逃离,使得‘政教大行,一郡清平’难道他不算好的地方官吗?”张锐说道这里时已经有一些学子跃跃yù试的想站起身来和张锐辩驳,只是在刘自清先生的严厉目光中,又坐了回去,神情甚是激愤。

    “而后董贼作乱时,曹cāo难道没有弃官逃离吗?他难道和孽贼同流合污了吗?在我看来他比很多口里叫着忠君的人更忠君更爱国。”张如没有理会那些激愤的学子仍是平缓的说着。

    “再后的关东牧讨伐董贼时,又是谁在群雄不敢出战之时独自引军西进yù救献帝、yù救朝廷百官?后来献帝逃离长安,为什么就直直地奔着曹cāo去了,连荆州都没有去?”张锐刚说到这里刘自清轻咳一声说:“张锐,你不必说那么细。”

    张锐向刘自清行礼说:“是,先生。学生唐突了。”说完又接着说:“后来褒公殿下又向曹cāo献上‘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策略,曹cāo也是认为很好,在初始之时他确实认真执行着‘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策略。这和袁绍手下沮授提出的‘胁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相比,一‘奉’一‘胁’,一‘不臣’一‘诸侯’,我相信诸君都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此时一个学子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喝道:“按张君所言,这曹cāo非但不是咱们大汉的孽贼而成了功臣了?”

    张锐笑着说:“贺君少安毋躁,在下还没有把话说完。等在下说完以后诸君再请评论可好?”

    张锐的一番话又让了那个学子悻悻地坐了下去。张锐又继续说:“这里在下就要说曹cāo的转变。其后曹cāo占有五州之地,手下兵jīng将勇,北面刘孽和袁绍正在作战无暇它顾,西面也是战乱不已,南面自古北兵强于南兵甚多,所以曹cāo当时的形式可以说是‘大好’。他的心态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变,加上献帝又把所有的大权全部赋予了曹cāo,他在独揽大权的情况下,自我的**没有得到控制,他开始了骄横开始了霸道,到后来甚至开始了凌上。”

    张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学子们,看到了刘自清先生赞赏的目光,又接着说:“诸君,请你们摸着良心说,自己处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转变?诸君你们可能自己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敢说,在下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变。诸君,我们学历史是为了什么?先生收我们时都问过这个问题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答的。我当时就对先生说‘以史为鉴,以史为镜。通古而预今,知理而修身。’我的意思就是要通过学习历史让自己得晓古人的得失,才能在今天给我已jǐng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能不断地修养自我品xìng,就是让自己处在曹cāo那个地位时,自己也不会转变。”

    张锐说道这里看见所有的学子都陷入了深思,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给了他们一定的触动。最后张锐又说:“所以我在先生布置的这篇文章中,没有一味的去指责曹cāo怒骂曹cāo,而是全面分析了他的自我转变过程,这样才能公正地看出他的转变过程和他的转变心态。这样我才能更好的jǐng世我自己,才能更好的一直保持我自己的心态。诸君在下的话说完了,请诸君多多的指教。”张锐说完后向众学子行了一礼,便坐回原地。

    张锐话语完后,草堂内鸦雀无声,学子们久久也无一人站起来发言。刘自清见了便站了起来说:“好了,张锐君的言语只是自家的言论。诸君可以借鉴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里是帝大的历史讲堂,不是在朝廷上议事,所以各种言论都是可以提出,诸君也可以畅所yù言。”

    刘自清说完看见学子们还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发言,就笑着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早点散了,下次的题目我已经说过了,望诸君都准时交出文章。”

    这时学子们才站起身来,对刘自清行礼后渐渐散去。张锐刚想走,就听先生叫他,于是走到刘自清面前,刘自清用张锐勉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夜到我家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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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125/ 第一时间欣赏大汉骑军最新章节! 作者:风似刀所写的《大汉骑军》为转载作品,大汉骑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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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骑军介绍:
从历史的缝隙中去思考历史,以未来的希望去颠覆历史。乘着自由的思绪神游寰宇,畅想大汉帝国倘若像罗马帝国一样“长寿”千年,且比罗马帝国更加统一富强,那咱们汉民族该是什么样。 故事发生在遥远的汉元779年。此前大汉帝国已经有过一次险些分裂的波折,但它毕竟在汉圣祖的东征西讨中再度中兴。如今,又是三百多年过去了,渐渐僵硬的体制,似乎让“垂垂老矣”的帝国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属下五十个州中有二十个掀起了独立浪潮,大小远近的属国也纷纷树起了反旗,持续不断的平叛令帝国的经济走到崩溃的边缘……帝国真的已临绝境。 好在大汉帝国仍是世界上疆土面积最广、人口最多、科技最发达的文明国度。汉文明依旧挺立于整个世界的巅峰。大汉帝国的10个甲等军团和10个乙等军团,还有那名扬世界的大汉骑军,依然是一股锐不可当、所向披靡的强大力量。所以帝国还在喘息,还在等待。 这个时候,本书的男主角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金戈铁马的世界。在先辈的光荣与梦想的召唤下,他成为大汉骑军中的一员,成为一名英勇无敌的骑士……他的一腔热血,他的万里驰骋,会挽救这垂危的帝国,重铸昔日的荣光吗? 坚持日日更新,敬请人人赏光。 主角检索关键字 --- 大汉帝国 大汉骑军 张锐大汉骑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骑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骑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