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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锄     太平新篇txt下载     太平新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6章:忆诗

    第146章:忆诗

    第146章:忆诗

    “渐甫说的不错,翼王却是个将才,但依他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和仇深似海的湘军联合起来的,这两个人心中都对另一方抱着疑惧,即便走到一起,也势难同心并力。”王闿运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听说朝中各方都有劝进,但不知道殿下为何几次三番的推辞了?天朝能有今日,全赖殿下一力维新,这一点官民人等都是知道的,与其头上架个无用的昏君,为何殿下不挺身而出?殿下请不要再推辞了,否则实在令大家灰心啊!”

    “我听说朱明王朝时有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说法,我们为何不学学前人,此时称王成了众人之敌。”王财摇了摇头。

    王闿运听出辅王的口气大为松动,马上解释道:“殿下所说的乃是徽州学士朱升为朱元璋所提了良策,但彼一时,此一时也,当时之天下群雄并起,人人皆有夺鼎争玺之心,因此冒然称王必招天下围攻,而今日则不同,各省督抚人人畏惧殿下军威,只求自保,甚至弄出个四省互保,哪里还有力量来争天下?至于翼王,躲在云南,虽然有心进取,但可惜地处边垂,被清军、湘军和我军三面包围,此时翼王也是只求站稳脚跟,哪里会有争天下之心?只有殿下手握健卒十万,掌控东南九省,又得金陵、京师两处古都紫气庇佑,天下归心。四海宾服,此时殿下面南登基正是顺天时,就民心之举,请殿下不要再有顾虑了!”

    “那天王旧部怎么办?说不准就会分裂军队……”王财想到了那些广西人,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殿下,如今的天王旧部早已不是当年地百战精锐了,二兵团和清妖打成了消耗战。若水是殿下仁厚,派兵增援。只怕这二兵团真的要打残了也说不定,再说顺德会战后,殿下给二兵团补充了大量新兵,这些新兵是哪来的?嘿嘿,只怕殿下是早有深意了吧!”王闿运哈哈一笑道。

    王财脸一红,心中暗骂王闿运狡猾,当时为了免除李秀成、陈玉成疑心他安插苏南亲信。王财特别将王冠三从皖豫东收编的大批捻军补充到了二兵团,这些捻子原本就是乌合之众,又不像广西兵那样迷信洪秀全的神鬼传奇,因此战斗意志远不如太平军,当年曾立昌所率北伐援军正是因为这些极有乡土情结的捻子自行其是才从临清败退,这些人补充到二兵团之后,李秀成还能有些什么战斗力?再说集结在京师的嫡系部队几乎有七、八万人,还能怕李秀成、陈玉成地那一万多杂牌?算起来杨辅清和韦志俊就要比陈玉成脑子活多了。听说两位王娘带着儿子到了京师,专门派人送来两副纯银项圈,上面刻着“日月光华,幼主万岁”,连这两个毛头小儿都是万岁了,那他们的老子王财不是万万岁了?其中投怀送抱地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殿下若是不放心。也可派人把他们调到京师来……”李鸿章想了想道。

    “算了,他们总有一天要在我和天王之间做个选择的,咱们整天强压着也不是办法,这回就让他们自己想想吧!”王财摆了摆手继续道,“另外,天王一定要安置好了,你们看看是怎么办好?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我姓王的抢了他姓洪的天下,总不要为难他的好。此外国都,国号也不能用旧制了,纫秋你是博学大家。这些东西你拟个意见给我看看。”

    王闿运正要回答。就听殿外一阵脚步,马上有人轻声道:“殿下。顾夫人生了。”

    王财一听,马上跳了起来,朝王闿运和李鸿章摆了摆手道:“你们回去议一议,再把洪仁玕拉上,拿出个比较稳妥的方案,明日朝会后再说。”说着又在王闿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即哈哈大笑的出门而去,李鸿章就见王闿运脸一下子就红了,表情尴尬地吱唔了几下,好奇王财到底说了什么能让这个精通帝王术的大才子也会如此忸怩作态。

    前来报信的是范例,但是从他蜡黄的脸上王财知道事情可能并不顺利,仔细询问下才知道原来婉清从昨晚起就开始进入状态了,拿着辅王号令的范例急忙把典内医们都请来,几十个人忙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办法让她顺产,直到李俊昌拿着金针给婉清扎了几针,才让已经气若游丝的她听到了女儿的啼哭声。

    孩子除了额头上有些乌青以外至是个健康的宝宝,可折腾了一天一夜地婉清却再也支持不住了,眼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这可是辅王关照的人物,范例不敢隐满,只好赶来请王财过去看看,真是难产死了,自己也好免了责任。

    直到此刻王财才头一回见到了顾诗的夫人婉清,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清秀的面庞下透着善良与坚强,这一番折腾看来确实已经让她灯枯油尽了,双眸无神的看着在她枕边不停啼哭的婴儿,嘴唇不停地动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王财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内医们,心中知道他们都尽了力,只好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自己一个人搬了把椅子坐到床前,痛苦的看着婉清慢慢的燃烧生命。

    突然婉清用力转过头来,默默的看着王财只是流泪,眼中充满了对生命的倦恋,对孩子的不舍。王财拿起放在床边的手巾轻轻的给婉清擦去泪水,口中轻轻地说道:“你放心,顾诗是我手足兄弟,他地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必定让她一生衣食无忧。”

    婉清勉强笑了笑,轻轻地动了动嘴唇好像要说什么,王财赶紧俯身侧耳,只听她不停的念着“忆诗……忆诗……”

    “这孩子叫忆诗?”王财询问的看着婉清。

    婉清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小忆诗,突然转头瞪着王财,口中发出“咳……咳……”的声音,额上青筋突起,即便是见贯了死人的王财也被吓了一跳,心中疑惑婉清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就在王财迷惑不解的时候,婉清的表情越来越愤怒,两只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来,身子不停的扭动着,两只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王财轻轻的俯身下去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要交待的,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双手的力道哪里像一个垂死之人?立时就让王财喘不过气来,奋力想把她的手拉开,自己的护卫都在屋外候命,真要是被这个女人卡死了,那太平天国的辅王也死的太窝囊了吧!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婉清才慢慢的松开了双手,王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现在他才明白这女人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她是怕死后女儿受王财的虐待,临死都要威胁一下他。

    王财摸着脖子,看了看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婉清,真不明白顾诗是从哪里找来的婆娘,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王财若是让忆诗受丝毫委屈,必定天打雷劈,你和顾诗灵魂不死,也在天上看着我是如何照顾你们女儿的,我有愧你们夫妻两人,一定会善待忆诗,补偿我一生之错!”

    婉清轻轻的眨了眨眼,似乎对王财发的誓非常满意,于是转过头去不再理他,双目满是柔情的看着她的女儿,仿佛要在最后的时间里把女儿的一笑一闹,一丝一毫都记在心里,而小忆诗似乎也在为她的母亲伤心,刚刚出生就成了孤儿,嘶心裂肺的大声哭喊着,直把王财哭得伤感不已,心中忍不住想起了顾诗,若不是自己存心谋国,怎么会造成这手足相残,骨肉离散的悲剧,若是顾诗还活着,兄弟同心协力,一定能把中国建成一个富强的共和国……共和国……王财心中一动,马上想起王闿运和李鸿劝他称帝的事情,这民主共和与称帝**可差得太远了,王财马上又想到顾诗临终前说的那句话“你要把中国带往何处?”,如果顾诗还活着他会同意自己搞这个**吗?

    王财默然无语的看着身子渐渐变凉的婉清,伸手抚上她那双充满了依恋与不舍的眼睛,探身把忆诗轻轻的抱了起来,怀中的婴儿小鼻子小眼睛还真和顾诗有些像,也许是哭的累了,此刻她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王财。

    顾诗没有死,他的生命此刻就在这个女婴的身上沿续着,而他的理想呢?王财心中激荡起伏,也许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上天把自己送回这个混乱的时代,又把这个小女孩留在自己的身边,可能就是让她在自己头脑发昏,任意妄为的时候不断的提醒自己!

    “你要把中国带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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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太原府

    第147章:太原府

    第147章:太原府

    周秀英和傅善祥听说婉清的死都是唏嘘不已,知道王财对这事一直都是心中愧疚,婉清之死虽然令人同情,但无疑也是最好的结局,只是留下顾忆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两位王娘同情的看着王财怀中脆弱的小生命,天真的孩子丝毫不知道这场悲剧,还是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些悲伤的人们。

    “善祥,这孩子今后交给你带吧,她就是我的女儿,和定溯、定漠、语萱一样,都是我的亲骨肉,你们一定要用心爱护,决不能心存彼此之私!”王财把孩子交给傅善祥。

    傅善祥点了点头问道:“这孩子姓王?”

    王财看了看周、傅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就姓王吧,她的生世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告诉她,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胡说八道,这句话交待下去,否则……”王财瞪了瞪眼睛狠狠的吐出两个字,“严办!”

    没过几天,内阁总理大臣王闿运奏请辅王批准了长长一串人事任免命令,不但包括行政六部及各府司院大小官员,甚至还涉及到了军队中的各军师帅,显然他的这道任免令与总参协调过,其范围之广可以说是太平天国前所未有的。很多年青俊才得到简拔提升,特别是海外留学生,各军校,振华堂,电报学堂,水、陆师学堂的毕业生被大批的充实到各级衙门担任要职,原来那些部府旧员或明升暗降。或转任闲差,军队中变动更是大,除了各地防军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外,几个主力新军都或大或小做了调整,甚至王财起家地苏南精锐左二军军帅吉顺天也被免职另调总参,取而代之的人却是让人大吃一惊,竟然是屡次与王财唱反调的陈玉成。集结在石家庄的二兵团主帅李秀成也与新二军倪守道平级互调。

    别人看得眼花缭乱,议论纷纷。但是李秀成、陈玉成却是有苦说不出,这次调任名义上是从二线杂牌部队升任了一线主力军帅,但实际上他们却与自己嫡系部队割裂,而那些新军向来只听辅王的,哪里把他们这些天朝旧员放在眼里?到任后他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除了能使唤得动自己的几个牌刀手外,新军里没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大小事务全都由副军帅拍板决定,而平级调任到二兵团地倪守道却好过的多了,在韦志俊与杨辅清地大力配合下,他带来的几十个亲信都被安插到了二兵团的各级要职,仅仅一纸调令就把太平天国最后一支忠于洪秀全的部队给收编了,江南、江北九省要职上几乎全部被内阁梳了一遍,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一向消息敏感的国外媒体也都默默的等待着这场风雨的到来。

    可是令他们意外地是。最终等来的并不是意想中辅王夺位的大新闻,而是刚到任的二兵团主帅倪守道奇袭太原府,活捉山西巡抚阎敬铭的消息。

    倪守道到任二兵团后,一面让韦志俊、杨辅清整顿李、陈旧部,一面让捻军派系的任化邦、韩奇峰赶赴河南收编散布各处的捻党,集结到汝州。摆出要进兵陕西西安府的架式,就在山西巡抚阎敬铭琢磨着二兵团人员变动巨大,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地时候,倪守道命令龚得树率军五千,潜行一百里偷袭太原府,当太平军士兵爬上太原城头时,那些守城的清兵还茫然不所措的聚在一起赌钱,直到后心被人扎了几个窟窿后才意识到大事不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长毛,稍做抵抗就缴械投降。而在巡抚衙门呼呼大睡的阎敬铭第二天早上推开房门才目瞪口呆的发现站在门外地守卫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身穿素红号衣的太平军。

    站在门口的龚得树笑呵呵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巡抚大人。收怀里拿出一卷黄纸递给阎敬铭道:“大人,我们辅王殿下听说山西境内盗匪严重。因此派卑职来帮助大人剿匪平乱,这是辅王发的官执,请大人看看。”

    阎敬铭眨了眨眼睛,茫然的接过来殿开一看,上面大写着两个字“浩谕”,他不解的抬头又看了看龚得树,后者还是一脸奸笑的努了努嘴,阎敬铭只好把“浩谕”打开细看,这一看还真是吓一跳,纸上分明写着“即日起,着升山西巡抚阎敬铭为承天候,仍旧属理山西政务,晋省大小官吏俱升一级,留用效力。”

    “怎么样?我们辅王给大人的还算优厚吧?以前给卑逮住地大员下场可都不怎么样”龚得树嘿嘿笑着探头往阎敬铭地内屋张望了几眼道,“夫人也在里面吗?今后卑职就跟着大人了,这可不是要拜见一下夫人吗?”

    “别,别……”阎敬铭吓了一跳,赶紧拦住眼前这个粗黑的长毛头子,苦笑一声道,“将军远来辛苦,辅王如此优待……唉……请问将军……可曾用过早饭?不若下官尽尽地主之谊?”

    龚得树一愣,哈哈笑道:“谢大人关怀,卑职今早到府上地时候就去找了些吃的,到是山西那些大小官员还是巡抚大堂上等着大人训示,不知道大人可愿意去跟他们讲几句吗?”

    阎敬铭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心点头称是,转身就要把房门关上,却听他那第三房小妾娇滴滴的喊了声:“大人,你来嘛,什么事不能等等再办啊,人家肚子痛,帮人家揉揉嘛……”

    “住口!成何提统!”阎敬铭大喝一声,当真是威风凛凛,“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准去!”说完也不管躺在床上的小妾胡说八道,转头点头哈腰的对龚得树道,“这位……哦,龚将军,我如今也是天朝的官吏了,我的家小……这……这就要麻烦将军保护啊?”说着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两个银锭塞到他手里。

    龚得树接过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转头对警戒的士兵叫道:“看到没有?大人赏了银子,你们都在这里守好了,夫人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咱们就只好把银子还给大人了。”

    周围的士兵哄笑起来,阎敬铭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嘴里道:“不敢,不敢,哪里敢让将军还啊!”说完跟着龚得树亦步亦趋的走到巡抚衙门大堂,他这才发现大堂之上早就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臬、藩、道等等在太原的大小官吏几乎都到了,甚至连从九品的吏目、巡检都穿着破旧不堪的朝服神色不安的混在人群中。

    “中丞大人到了,中丞大人到了……”人们看到阎敬铭走进大堂,马上哄闹起来。

    阎敬铭马上摆出官架子,神气活现的腆着肚子昂着头,正想斥责一番,突然看见龚得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马上把肚子一缩,垂下脑袋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

    “大人,太原府的官员卑职都给您请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说吧。”龚得树压住笑意,指了指堂内众人对阎敬铭道。

    “还是请将军先说说吧,下官静听将军吩咐。”阎敬铭不停的哈腰。

    “我说?我大老粗一个说什么?”龚得树皱了皱眉头道,“大人想抗命吗?”

    “不敢,不敢,”阎敬铭差点没有一屁摔倒,急忙站直了身子对大堂内的众人喝道,“本官奉太平天国辅王浩谕,任天朝承天候,代天属理山西政务,”说着他从怀里拿出那道浩谕不停的晃动起来,“山西全省大小官吏各升一级,一体留用,从今往后大家要齐奉天朝号令,务要谨守法度,兢兢业业!”说完扶住案几回头看着龚得树。

    “完了?”龚得树眨了眨眼道。

    “还有,还有,”阎敬铭全身一震,马上转头继续道,“嗯,这个,大伙都听着,时逢乱世,必降英主,从今往后,我山西全省服从太平天国号令,保定天朝江山万万年。今日所幸龚将军代天巡视我山西,真正是莫大的光荣,太原知府段大人来了吗?”

    “下官在!”一个须发皆白的官员在人群中应了一声。

    “好,段大人,你回头就筹办酒食,犒赏弟兄们!”说完阎敬铭又回头看着龚得树。

    “说完了?”龚得树问道。

    “还有,还有,”阎敬铭急忙擦了擦汗,转头继续道,“这个,唉,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身为臣子的,今后领得是天朝的俸禄,可不得办事尽心吗?唉,我们皇上也去蒙古了,也不知道……”说着鼻子一酸眼圈就有些红了,大堂内的几位年长的官员也开始抽泣起来,阎敬铭还想再说什么就听站在身后的龚得树冷哼一声,吓得马上改口道,“但是又有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当今天下太平天国的天王万岁就是旷世英主啊,大家……大家……”阎敬铭实在是挤不出东西了,只好再回头看着龚得树。

    PS(不计入正文):可能有的读者会说太平天**纪严明,龚得树不可能收阎敬铭的银子,实际上这些捻军的军纪确实不如太平军严明。另外这章之所以写阎敬铭这么多内容有两方面原因,一是此人历史上还算清官,另一方面是山西降服对于打开统一的突破口很重要,并不是锄头在混字数。谢谢。最后还是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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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逼宫

    第148章:逼宫

    第148章:逼宫

    “完了?”龚得树不耐烦的问道。

    “这个,下官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阎敬铭额上冷汗滚滚而下,神色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匪气的太平天国将领。

    龚得树瞄了他一眼,看了看堂内留着辫子的满清官吏,心中说不出的厌恶,当初带着捻子四处作战时,只要抓到这些满官无一不是砍头了事,可自从倪守道统率二兵团后在这一点上控制的非常死,尤其是这回攻克太原府,王财的意思就是想通过阎敬铭来安抚整个山西安员,缩短山西用兵时间,并借此打破曾国藩的“四省互保”,因此妥善处理这些旧官僚就非常重要。

    “皇上啊……皇上啊……您可听见了吗?这些个乱臣贼子,世受皇恩,如今却曲膝于反贼,你们……忠臣不事二主,你们妄为圣教门生,你们……”人群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官员突然站起身来,跺着脚指着阎敬铭大骂,垂在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不停的抖动着。

    龚得树正愁着找不到人来立立威,这下可抓到机会了,马上一脸兴奋的朝围在周围的士兵摆了摆手,立刻就冲上来几个人一把卡住这个老官员的脖子,也不管他如何嚎闹,众目睽睽之下连拖带拉的卡了出去。堂内的官员一个个冷汗直流,谁也摸不准这位老官员会有什么下场,也没有让他们疑惑多久。一声短促的惨叫给这个疑惑画上了句话。

    “刚才阎大人把该说地都说了,本将军这次来太原府奉辅王之命宣示天威皇恩,原也没有与各位大人为难的意思,只要各位大人能谨守天朝法度,效力新朝,辅王殿下说了,各位都是天朝的功臣。否则的话……”龚得树咬了咬牙,狠狠的道。“那本将军还兼着另一个责任,监察执法!”

    站在一旁的阎敬铭抖动了一下肥胖的身躯,马上跳出来赔笑道:“不会地,不会的,将军放心,下官马上就飞檄山西各处,通令各地官员效忠新朝。回头我再给辅王殿下上道本章,并将山西粮政、民册一体交给将军转送辅王殿下,我们山西官员一定遵奉新主,用心办事!”

    山西事变仅仅数日之间就结束了,在阎敬铭地周旋之下,除了少数地方之外,山西全境宣布归顺太平天国,而这些死硬的保皇官员也没有让王财费什么心思。倪守道分调几路人马很快就剿平了。各省原想着湘军会再次出兵,可事实却完全相反,躲在湖南的曾国藩对此没有一点点反应,十万湘军全都收缩回营,两湖战场上原先对峙的双方竟然都再次后撤了十里,看来无论是王财还是曾国藩都在极力避免擦枪走火的事情。这个瞬间的变化让全世界都瞪目结舌。人们没有想到一直吵着“四省互保”的山西竟然在军事上没有一点准备,几天时间就让太平军把老巢给端了,更没有想到手握重兵维持西南局势地湘军统帅曾国藩会以沉默来回应,因为无论是谁都清楚,现在中国的棋局上太平天国正是连下狠招,攻势不断,而其他各路军阀一直都是被动应付,见招拆招,原来利用四省互保,湘军还有与太平天国一较短长的机会。可山西一倒。四省互保也成了一张废纸,曾国藩信誉尽失。再想把这些互相猜忌的督抚大员们联合起来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而各自为战只会更容易的让王财个个击破。

    事实也是如此,山西宣布效忠太平天国之后仅仅过了半个月,在汝州的任化邦、韩奇峰的武力威胁下,陕山巡抚曾望颜也无奈地步阎敬铭后尘,派人给在北京的王财送上了陕西军、政、民册,宣布归顺天朝,效忠新主。

    前线的形势也在催生着天朝内部的变化,在王财的大力支持下,所有被怀疑可能去辅王建立新朝有贰心的天朝旧臣都被调离或者是解职,如今聚集在京师效忠于洪秀全地能臣干将恐怕只有洪仁玕等少数几个亲贵内臣了,这些人王财并不放在心上,特别是洪仁玕也对自己有过暗示,只要他们来添乱,王财也不想去把他们怎么样,特别是天王洪秀全,虽然吃福寿膏吃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但是到底还是天下臣民的领袖,这个弑主之名他可不愿意背。

    天王有些奇怪,自己辅王入朝理政之后,这朝政会议还从来没有请自己参加过,可这次却说什么“军政要务,非天王不足以决断”,硬是把他拉到太和殿。到了太和殿,这气氛还真是出了大事的样子,王财领着大小臣工肃立殿旁,看样子是在等他。

    眼见洪秀全走入大殿,王财赶紧上前几步,掺扶着他一步步走上台阶,那黄光闪闪的龙榻再次展现在他们俩个的面前。王财把洪秀全扶到龙榻上坐下,低声说了句:“万岁端坐龙榻,且听臣等奏事。”说完转身走下阶去。

    洪秀全疑惑的看着王财,一个月前此人还是坐着龙榻不肯让人的,今天却又摆出一个忠臣的样子来,这是做给谁看的?即然做了*子还立什么牌枋?洪秀全心中有些不安,眯着眼睛四下打量着这些臣子,人人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就连他地那个族弟洪仁玕也是如此,只不过洪仁玕地眼神与自己一样,也有那么一丝迷惑。

    “朕听辅王说今日朝会事关军政要务,众位爱卿有事奏。”洪秀全摸了摸怀里的福寿膏轻轻咳了一声道。

    “臣,户部尚书钱百万启奏万岁,天朝军、政事务繁多,日费银两万计,国库实是不堪重负,臣奏请停止天京天王府御花园修葺工程,削减天王府日常用度,并奏请将天王府内帑银子收归圣库统一调用。”特地和徐寿一起赶到京师地钱百万第一个跳出来。

    “削减朕的内帑银子!”洪秀全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军、政事务头一件就是要掏他的腰包,当即大怒,狠狠的一拍龙榻,“这天朝江山如今还是不是朕的?你个户部尚书连银库都看不好,整天盘算着从朕这里掏银子,要你何用?”

    “万岁,这天下确实是万岁的,但是臣等也是为万岁守天下的,若是天下守不住了,臣等不臣,万岁也不是万岁了!”钱百万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洪秀全一时语塞,指着钱百万半天说不出话来,直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好,好,准你所奏,天王府御花园工程停工,但内帑银子不能动,你要是管不好户部,朕另外换人也行,连帐都算不好的东西,留你何用?”

    “万岁,臣的户部尚书并不是万岁封的,臣是辅王亲授的官执,虽是天朝的官吏,但万岁想把臣给免了,命令还得由辅王来下。”钱百万根本不理坐在龙榻上气得发抖的洪秀全,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万岁整日深锁内宫,天朝大小事务无一不是辅王义千岁一肩承担,臣等效忠天朝,却不愿辅佐昏君!”

    “放肆!于朝堂之上胡言乱语,你可不要命了吗?”站在一边的洪仁玕也感到今天的朝议有些不对劲,但身为天王的族弟,总不能眼看着天王被羞辱而一言不发,因此早些跳出来可比捅破了窗户纸再跳出来要好的多。

    “来人,来人!把这个户部尚书给我拖出去,拖出去!”洪秀全从龙榻上跳了起来,朝殿外大声喊道。

    守在殿外的御林军只是探身朝殿内看了看就转过身去了,洪秀全呆了一呆,马上明白今天的朝会果然非自己不足以决断的“军、政要务”,这逼宫的事情少了他这个正宫可不是少了主角吗?洪秀全斜了一眼闭着眼睛默不作声的王财,心中清楚,这辅王既然敢今天动手,那就必定有备而来,当下他便缓缓的坐回龙榻上,冷哼一声看着殿内的众人:“好,朕看今天这情势各位臣工怕都是有话要说吧?那就一个个说出来吧,让朕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忠臣是如何为天朝尽忠的。”

    “臣,辅殿内阁总理大臣王闿运奏请万岁下诏罪己,”王闿运上前几步道,“我天朝自广西首义以来,历经十数年风雨血战,这才有了如今天朝的万里江山,但令人痛惜的是,许多天朝的忠臣良将,不是死于胡寇,却死于刎颈,天京变乱数万将士殉难,东王、北王罹难,后又任人唯亲,不听臣工忠言,启用王长兄、王次兄而逼走翼王,至使我天朝十万精锐出走,天朝大业岌岌可危,若非辅王千岁入朝稳住大局,今日之事实难料也,此乃万岁有亏帝王之道,”王闿运顿了一下继续道,“其二,选民秀入内宫,万岁责成蒙得恩以选秀之名,从天京女营中挑选民女充实后宫,民间相传‘天王寿,民女秀’,至使夫妻分离,母子不能相见,此等yin乱宫禁,为祸百姓之举乃是有亏天道人伦……”

    “住口!”坐在龙榻上的洪秀再也忍不住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朕选秀入宫,乃是天父皇上帝之意,你们无知乱臣怎敢妄揣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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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国号

    第149章:国号

    第149章:国号

    “其三,万岁专行独断,借天父皇上帝之名行祸乱朝纲之实,前次济宁会战,万岁夸口十万天兵下凡相助,可结果却是辅王千岁五天五夜坚守前敌,这才击退了妖兵,”王闿运根本不理睬洪秀全的声声怒骂,仍然一字一句的说道,“翼王、辅王多次上表条陈,力谏中兴良策,万岁却从未有允者,至使国事艰难,百姓离心,若非辅王殿下殚精竭虑,日夜劳心,我天朝何能有今日之盛?因此臣等为天朝万年江山计,奏请万岁下诏罪己。”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阶下的各部官员马上跳出来一个个的高喊着“附议”,整个太和殿内几十号人,洪秀全抬眼扫去竟然找不到一个站在他这边的人,就连他那个族弟洪仁玕也只是呆呆立在一旁默不作声。而那个辅王义千岁则跑到一边端了把椅子坐在阶下冷冷的看着自己。

    “你们要朕写罪己诏!”洪秀全咬着牙哼哼道,“今天这个事情,怕不是写写罪己诏就能完了的吧?”

    “是的,臣等奏请万岁退位!”王闿运还是不慌不忙的答道。

    “逼朕退位?好,好,好,”洪秀全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朕问你,国不可一日无主,朕退位了这天朝却由何人来管啊?”

    “真忠报国顶天扶朝纲辅王义千岁仁厚爱民,锐意进取。素有贤名,天朝内外颇得人心,自辅王义千岁举义苏南以来,将士用命,三军归心,天朝百姓衣食无虑,莫无不感佩辅王义千岁之恩德。天京变乱之时,辅王义千岁为天朝大业计。不计私怨,慨然领兵进京主持大计,这才有了今日北伐之盛,如此英明神武之义千岁正是我天朝中兴希望所在,臣等共推辅王义千岁另立新朝,重整我华夏万里山河,再振我中华强悍武功。布恩泽于海内,宣国威于四方!”说着王闿运伏身于地,再次朗声道,“臣得奏请万岁为天下苍生计,退位让贤!”

    满殿的大臣纷纷跪伏于地,一起大声道:“请万岁为天下苍生计,退位让贤!”

    洪秀全就觉得眼前金星飞舞,两眼一黑。几乎要昏了过去,指着阶下地众人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财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整了整朝服风帽,看了几眼殿内众臣怒道:“你们反了吗?天王乃是我朝正主,自广西首义以来,莫不是领军在前。入天京后,天王每日为我朝百姓祈福,真正是用心良苦,其中辛苦你们知道什么?今天乃是计议军、政要务,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妄为?”

    “臣等一心保我天朝江山万万年,绝无私心,若是天王坚持不肯退位让贤,我等天朝官吏也不再奉天朝号令!”徐寿也在人群中叫起来。

    洪秀全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小罐“福寿膏”,抖动着双手不停的往嘴里倒着,一霎那间这位天王万岁就好老了很多。今日之变他能怪谁呢?五位首义王爷不是被他设计害死。就是让他逼的逃离天京,正是他自己消灭了这些忠于他的能臣干吏。才让王财有了可乘之机,人说君王自称为“孤”,此时的洪秀全真的是成了孤家寡人,情势如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们要见天王,我们要见天王……”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是十几个人与守卫太和殿地御林军冲突起来。

    没有等一会就看见十几个穿着军装的将军冲进大殿,个个腰悬利刃,怒气冲冲地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几十个御林军,高声叫着要见天王。

    王财大喝一声:“吵什么!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辅王这一声吼,马上让这十几位将军安静了下来,领头一人正是总参副总参谋长南宫保,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是冯天、郑伯伦、诸葛不亮等一批军校生。看到殿内黑压压的人群南宫保带着十几位将军推开人群,走到王财面前,躬身施礼,王财摆了摆手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擅闯朝堂是什么罪你们不知道吗?”

    “学生知道,但是学生们为了天朝的将来,宁愿受罚也要向天王说几句话。”南宫保欠了欠身道。

    “哦?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王财想了想,指着在龙榻上发呆地洪秀全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和万岁说吧。”

    “是!”南宫保应了一声,转身带着十几位少年军官走到阶下一起朝洪秀全欠了欠身道:“万岁恕罪,我等戎装在身,不便跪礼。”说着顿了一下道,“万岁,我们这十几个人是代表驻留京师的数万圣兵兄弟来的,咱们自打参军以来,跟随辅王义千岁东征西讨,所奉者,皆是辅王的号令,所食者,皆是辅王调拔的粮饷,所用者,皆是辅王筹办的火器军械,无论冲锋陷阵,还是驻营守御,辅王义千岁都和我们同甘共苦,吃的是一口锅里地粮,用的是一块布上裁下的料,对于我们来说,辅王义千岁就是数万天朝将士可以效死命的英主。卑职等敢问万岁一句,您可知我天朝有多少将官,有多少兵马,每日所需多少粮秣,北伐日用火药多少斤?”南宫保盯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洪秀全,顿一下道,“但是这些东西我们的辅王千岁全都知道,就凭着这一点,我们全部将士都愿遵奉辅王义千岁为天朝新主,请万岁退位!”

    说完南宫保把手一挥,身后地几个年青将军马上冲上台阶,来到呆坐在龙榻上的洪秀全面前。欠了欠身道:“天王,我们送你回行宫休息下吧!”说完也不管洪秀全如何反抗,抬手抬脚地就要往殿外拖,洪秀全嚎叫着死死拉住龙榻的扶手不肯放,一个年青的将军心头火起,抬脚就是洪秀全的手中狠狠的踩了一脚,这个小动作并没有引起殿内众人的注意。却让洪秀全尖叫一声马上把手缩了回来。天王洪秀全就这么的告别他争夺了十几年地龙榻宝座,真正是来地不容易。去地却很简单。

    当洪秀全号哭怒骂之声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耳朵里后,大殿上地气氛才开始活跃起来,王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稳稳的坐到了龙榻上,看着殿下三呼万岁的臣子,王财却没有那种君临天下的激动,洪秀全被拖出去地那一幕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自己做了皇帝之后。说不定子孙后代的哪一个不争气,把江山给丢了,那他是不是也会像洪秀全一样被人从这龙榻上给拉下去?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中瞬间的闪过,很快他就开始有些得意了,之前王闿运告诉他为了显示歉谨仁厚的君子之风,他必需要在大臣们三请,他三辞之后才能极为勉强的接受这个帝王尊号,可是大臣们只不过一请之后。王财便糊里糊涂的说了句“好吧,既然大伙都这么热情,我他**地就干了,不就是当头儿吗,以前我能当好,以后我也能当好!”

    这让站立在台下的众位大臣措手不及。还是王闿运反应快,马上转出人群朗声道:“众臣拜见新主,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上大臣们就跟着一起三呼万岁,王财笑着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咱们今后免了这个跪拜礼吧,我瞧着有些大臣年纪也不小了,跪着对身体可不好,本王既然坐了天下。自然知道打开下难。坐天下更难的道理,只有诚心为百姓办事。才能让这江山世代传下去下,对百姓好,对臣子们也要好,这样才能君臣一心,你们说对不对?所以今后这些个跪拜礼全都免了。”

    “万岁体恤臣子,这正是万岁仁义厚德,但是为人臣者应当谨守臣道,正如臣跪君,子跪父一样,这是天道啊!”一时间殿内议论纷纷。

    “虚的,这都是虚的,”王财拍了拍还没有坐稳的龙榻道,“你们当面跪了,但是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地呢,这些虚的东西本王不喜欢,不过你们要是非跪不可,这也是你们的自由,”说着转头看了看南宫保那一伙人道,“你们都自称我的学生,那从你们开始,这跪拜之礼就免了,老是看你们翘着屁股我烦得很。”

    十几个年青将领哄然一笑,弯了弯腰以示遵命。

    “万岁,这跪拜礼都是小事,日后可以慢慢计较,眼下有几件事情迫在眉睫的,”王闿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万岁,新朝初立,始定国号、年号,纵观历朝历代,国号多以政权始建立为名,因此臣等拟意新朝国号为‘苏’,其意为万岁龙兴于苏南之地。”

    “不可,不可,‘苏’字大不敬也!”一个须发老者在人群在叫了起来,王财仔细一看原来是礼部尚书刑泰曾,只听他道,“《易经》上说,震苏苏,震行无眚,位不当者,威不足畏,是立刑不当也。万岁人中英豪,赏罚有度,威服四海,用此字不当,确实不当!”

    王闿运脸微微一红,马上反驳道:“刑罚不足以畏其意,杀戮不足以服其心。故刑罚繁而意不恐,则令不行矣;杀戮众而心不服,则上位危矣。此虽有杀伐之意,但不是也有警示之意吗?如照刑大人的说法,历朝历代哪个国号在典藉中找不到不敬之处?我朝始建于苏南,用苏字正合古训。”

    “干嘛非用要一个字?”王财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不能两个字、三个字?你们看那英吉列,法兰西,米利坚,我们为什么不能叫‘中华共和国’?”

    殿内众臣都议论纷纷,大多数人不明白‘共和国’是什么意思,到是那些出过洋的人心里清楚,李鸿章马上跳出来道:“万岁,共和国乃是那些洋人用的共和政体,与我朝有所不同,因此共和国似乎不妥。”

    “是这样啊,那共和国就先放放,我看这事容闳不在,否则他肯定有一番说词,”王财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跑到美国去搞法律的容闳听到他当了皇上会有什么反应,“要不叫‘中华帝国’怎么样?以地名来定国号,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只会守着那一块地方不思进取,将来咱们不仅仅要恢复中华,还要大大的开疆拓土,中华一词既涵我中原华族,也包括满、蒙、回、藏等各民族,那些蕃邦属国即是臣服于我,那也是中华帝国地臣民,像那个琉球,人家上表称臣,我们就不能不敢他死活,叫中华帝国气势宏大,我觉得这个不错。”

    “万岁,臣以为以中华为号,有些不妥,古语有云:自黄帝至舜禹,皆同姓而异其国号,以章明德。国号者,乃是除旧布新,抚正朝纲之意,所依据者凡三例,一者取龙兴之地名,二者取爵名,三者谶语或文义,适才王大人所举‘苏’字便是依了第一例,依老臣看来,不如取万岁辅王义千岁之爵名,‘辅’字却又如何?”刑泰曾在人群中摸着他那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不行!就用中华了!”王财皱着眉头道,“既然是本王新建王朝,国号就定为‘中华’了,至于年号嘛……就叫太平!我朝自太平天国而来,年号就叫太平,今天就是太平元年!”

    王财一语终了,太和殿内立刻是颂声如潮,“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国号、年号即定,臣等磕请万岁择日返回天京,诏告天下,行开国登极大典!”王闿运再次进言道。

    “返回天京吗?你们是想把都城设在天京?”王财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天京毕竟是咱们的地盘,不过眼下北疆战事未定,不如先在京师把事情办了吧?”

    [奉献]

第150章:鼎足

    第150章:鼎足

    第150章:鼎足

    王闿运早有预案,马上从怀里又掏出一卷纸来,展开后朗声道:“臣等请万岁择日于京师天坛祭天,诏告天下,行开国登极大典!”

    王财一愣,指着王闿运哈哈大笑:“我说纫秋,你怎么还一套套的,好,你说这个办法好,我们先在京师把事情办了,这紫禁城就算是本王在京师的行宫吧。”

    “殿下!”一直脸色苍白的站在人群中的洪仁玕突然站出来叫道,“殿下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吗?”

    王财看着心神不宁的洪仁玕,略一思索便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于是点了点头道:“当然,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也不会反悔!”说完,王财严肃的看着殿内众人道,“我中华帝国承接太平天国,天王一族对于太平天国的功过,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不清楚,这就留给后人去评论吧,但是本王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擅杀洪氏一人,也不会因为要排除异己而处死任何一个天朝旧臣,将来的中华帝国决不会被当权者一人的喜好而左右,只要不违反帝国律令,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这里面当然包括天王洪氏一族,”说着王财顿了一下对洪仁玕道,“你放心,我会妥善的安排洪氏今后的生活,天京的天王府仍可供天王居住,任何人不经过允许擅入天王府都将获罪,同时帝国政府每年将拔白银一百万两供天王府解决生活用度。天王素来倾心上帝圣教,就让他在天王府安心研究教义,你看如何?”

    洪仁玕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无限遗憾地看了看王财,转身就要出殿,王财急忙把他喊住,走下台阶拉着他的手说道:“益谦。你与天王不同,天王追求的是一个难以实现的幻象。但你却是胸怀壮志的,如今壮志未酬如何却要离我而去?当**我约定,我不杀洪氏一人,你便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我信守承诺,为何你却要自食其言?”

    洪仁玕摇了摇头道:“非是在下食言,实在是殿下登极称帝之后。如何还能用得前朝皇族?与其留在这里令殿下左右为难,不如坦然离去,好聚好散,将来也留个念想。”

    “谁说不能用前朝皇族的?”王财一摆手道,“虽楚之才,晋实用之,我想做成吉思汗,为何益谦却不愿做耶律楚材?你要记住。忠于皇权那是小节,忠于天下才是大节,如今天下纷乱之时,正是你一展抱负的时候,退隐于田园你就真地甘心?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请您留下助我一臂之力,益谦!”

    洪仁玕原本就是心怀抱负回国地。原想着自己的族兄是天朝之主,办起事情来应当是能够顺利的,但是现实让他一再碰壁,不但是自己的理想没有能够实现,甚至连他洪家的天下都被人夺了去,着实是不甘心,因此王财出面挽留,他犹豫了一会也就点头应允了,毕竟这天下之在,出了太和殿。他却也不知道能上哪里去了。

    “好!”看到洪仁玕肯留下来效力。王财也是大喜过望,既然连天王的族弟都肯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其他忠于天王的人应该也会用脑子想想了吧?王财转身走回龙榻上,一改刚才得意洋洋地神情,板起一副面孔道,“各位很多都是跟着我东征西讨的亲近重臣了,对于本王……朕的习惯也都知道,今天我想再跟你们强调一下,”显然王财还不习惯于用朕来称呼自己,一会称朕,一会又称我,甚至还时不时冒出两句“老子”来。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确实让我很吃惊,虽说你们都是为天下苍生计,是好心,但是把我推上这皇位,却也让我做了个不忠不义之人,”王财想起王闿运之前教他的话,闭着眼睛开始瞎说起来,“上有天王,下有千万臣民,这可都要好好安抚才是,千万不能让国家陷于动荡才是。”

    “万岁所虑极是,天王的安排,臣以为就按刚才殿下所说的办,回头臣就令内阁草诏,至于天下臣工百姓,相信人人必与我等一样心情,”内阅总理大臣王闿运应声从怀里又拿出一卷黄纸来展开朗声道,“万岁,这是份联名的《劝进折》,除了新归附地山西、陕西两省巡抚未及署名外,各省军政要员具署其名,万岁荣登大宝真正是顺应民心了。”

    “那洋人方面呢?洋人那边会不会有不同的看法?”王财抬头看了看总理衙门大臣刘丽川道。

    刘丽川微微一笑,上前几步弯腰道:“万岁勿忧,各国公使都与我总理衙门有过联系,他们也是支持万岁的,英、美、普三国公使承诺,万岁登极之后,三国政府将立即与万岁新朝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并承认我政府为中国唯一合法政府。”

    王财看着殿内议论纷纷的人群,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才他与王闿运和刘丽川地一番对话其实是早就设计好的,目的就是借此来安抚天朝人心,也让那些心存观望的人不要再抱什么幻想,现在国内国外都是支持王财的,任何抗拒都只能招来杀身之祸。

    “好吧,既然如此……草诏!”王财霍的一声从龙榻上站起身来道,“朕……这个……纫秋,你们内阁琢磨着写几句吧?总之传檄天下,今天起,我中华帝国取代太平天国,各地百姓,将士吏员都要兢兢业业的报效帝国朝庭,谁要是三心二意的不想干,也行,去各省吏治司注销官执就行,既然干了,那就要干好,有违法乱纪的仍然是抓到一个杀一个,这个……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天朝要有新气象。咱们就从吏治上头抓起!”王财还想着慷慨激昂几句,只可惜气势是有了,但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有限,结巴了半天还是交给内阁去伤脑子了。

    这场宫庭政变如同夏日里地暴风雨一般猛烈而又短暂,数月之间,天朝全境易帜,原来在城头上飘扬地太平黄旗转眼间被中华帝国国旗——原来的惠山军校龙盾旗所取代。张贴在城门口地“中华帝国公告”让老百姓迷迷糊糊的就从天朝顺民一下子变成了帝国臣民,对于这种变化老百姓并没有多少概念。这天下本来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昨天满人能打进山海关,凭什么今天姓王的就不能坐龙庭?到底他们是谁地子民,他们并不在乎,老百姓很朴素也很实用,谁让他们吃饱饭。有衣穿,他们就支持谁,相对于咸丰老儿来说,无疑大搞新政的王财要更对他们地胃口,特别是新政最大的受益区江苏、浙江的老百姓更是欢欣鼓舞,不但官府张灯结彩的庆祝,就连普通小民都自发的搞起了庙会,那些戏台子上演的唱的都是舆宣司早先编地各种剧本。到也算是让在大家感受了一下鎏金岁月。

    各国政府通过驻华公使的紧急通报,很快都知道一直奉行对洋友好的太平天国辅王如今成了中国头一号的实权人物,甚至他摇身一变成了中国的主人。这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各国政府还没有从王闿运、李鸿章送来的大把订单中回过味来,如今他们似乎又嗅到了更美妙的味道,要是能在这个中华帝国初建之时给予帮助。那辅王殿下一定会给他们更丰厚的回报,存着这个思路,各国公使纷纷代表各自地政府宣布承认王财建立的中华帝国,美国北方几个州甚至为了回报王财在废奴问题上的支持,还宣布提供一百万美元的财政援助,帮助中华帝国政府稳定国内经济。

    而那些天朝旧臣虽然心有不甘,但却苦于手无兵权,调不动一兵一卒而束手无策,被王财打散分调到各处的广西将领整天都被人监视着,特别是李秀成、陈玉成、林启荣这些在军队的素有威望地将领。即便是没有兵权。却仍然被总参和监察衙门派去的人死死盯住,加上忠于王财的各路新军严格戒备之下。到还真没有出什么乱子,唯一令王财放不下心的就是在西南割据的曾国藩和石达开了。

    曾国藩倒也罢了,现在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会主动挑起冲突的,但是翼王石达开就让人吃不准了,他毕竟是广西举义的五位王爷之一,又是割据西南三省手握重兵的地方势力,眼看着王财收拾了洪秀全,结束了太平天国统治,他会没有反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唯一打着太平旗号的。

    王财地担心果然变成了事实,他在京师天坛祭天登极地消息传到昆明,石开达异常震怒,虽然洪天王有万般不是,但到是天朝之主,当年他之所以走投无路之下宁可率军出走,也不愿意举兵反叛,究其原因并非自己当时没有那个实力,实在是不愿意再见到天朝分裂啊。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石达开在昆明翼王府内气得来回踱着脚步,“数万将士浴血方有今日,谁料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想当年辅王仁厚之名不在我之下,如今做出这等叛逆之事,定是他周围那些谋臣肖小胡乱进言,这才铸成大错,唉,我得去劝劝他!”

    “殿下,万万不可啊,辅王即然已经南面称帝,怎么会因为殿下一封书信几句良言而改变?殿下离开天京已有数年了,这段时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的辅王也未必就是当年地辅王了,为今之计不是劝辅王回头,而是赶紧筹划我们的应对之策,在下看来,辅王称帝之后对西南用兵就不存在道义上的约束了,此刻他若出兵云、贵,那便是中华帝国与太平天国之战,是中华帝国的统一之战了,如果辅王真的存着此心,那事情可不太妙了。”曹伟人皱着眉头非常担忧云、贵、桂三省的前途。

    “你说他会出兵云南?”石达开摇了摇头,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不会的,王财这个人我和他交往日子也不短了,虽说他时常由着性子来,但是到底还是赤子之心,矢志救国的,你们看他在江南搞的那些事情,确实是大有作为的,打内战并不是他的本意,首倡和谈之举也是颇得民心,此番建国之举想必是受不了天王的气,”说着石达开想起自己在天京时受的那些窝囊气,竟然有些同情起王财来了,“我料他必定会派人来昆明向我解释此事的。”

    “殿下,你怎么还心存侥幸?在下没有见过这位辅王千岁,但是平日从殿下口中听来,此人绝非胸无大志之人,既是存救国之志,那请问殿下,如何才能救国?依在下看来,各方势力割据不是疥癣之疾,而是心腹大患,只要他想再造中华,消灭地方割据势力就是必然要走的一步,从这位天朝的前任辅王一贯的政策来看,这一点是非常明显的,他首先冷眼旁观天京变乱,静待殿下领兵出走边陲,再借清妖大兵压境之力入朝辅政,随后安抚湘军全力北伐,消灭胡满王朝之后,他便能在政治上取而代之,以中央政府自居,加上洋人的外交承认,此时的中华政府就是他王财所建的中华帝国了,殿下以为此时他还会放着西南的这些地方势力不管吗?听说王财早就与曾国藩订有罢战之约,可是殿下您看,山、陕之败分明就是王财在拭探湘军,曾妖头既然示弱,那咱们又何必去争强呢?力促鼎足之势才对殿下最为有利啊!”曹伟人争切的想把如今天下之势分析出来,“此次王财称帝,看似突然,其实是准备已久的,我听说如今的中华帝国各级官员几乎都是原来他在苏南培养的亲信,在外统兵的将领又都是各级军校学员,这些人对于王财的忠诚远在对天王忠诚之上,王财对待广西老弟兄虽然不像北王那样赶尽杀绝,但是他用的是软刀子,一个个分散隔离,软禁监视,殿下若是与王财针锋相对,无疑咱们是要吃大亏的。”

    [奉献]

第151章:咸丰

    第151章:咸丰

    第151章:咸丰

    “难道就一声不吭?我们到底是举着太平天国旗号,现在天王被禁,我们一言不发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石达开疑惑的看着曹伟人。

    “一声不吭确实不行,但是说多了也无益处,我看……”曹伟人正说着,只听屋外一人道,“翼王殿下,辅王殿下派人送信来了。”

    “辅王?如今还有什么辅王?”石达开冷笑一声,看了看曹伟人,转头对门外喝道,“把信拿进来吧!”

    屋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翼殿牌刀手双手拿着信,轻手轻脚的走进屋来,石达开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辅王”两个字禁不住微微一笑,这王财的笔迹一般人还真模仿不来,说他完全乱写那真是冤枉了王财,这粗细不均的细条说过他上过两年私塾也有人信,但你说他写的是汉字吧,那又是高看他了,十个字里倒有五、六个要让石达开用猜才能看懂,好在大概意思不难理解,无非就是为他这次称帝找了几个借口,中间几条确实还说的过去,末了王财写了一句“殿下若是财,该当如何自处?”

    石达开看完信后不言不语的递给了站在一傍的曹伟人:“你看看,他还真有一套说辞呢!”

    曹伟人拉过信,眯着眼睛仔细看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放下信纸说道:“殿下,觉得信上说的有几分真实?”

    石达开看了看曹伟人。过了许久才道:“九分是实话。”

    曹伟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单从信上来看,辅王到是对殿下推心置腹了,摈除宗教限制,建立民主政体,引进西学西艺,振奋士气民心。以西人之文教科学,革除中华之守旧陈规。这种大手笔,确实想依靠天王来改良宗教气氛浓厚地太平天国政权是很难做到的,正如辅王所说的,他其实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明知道错的,却受缚于君臣伦常,闭着眼睛走到黑。二是为中华之富强,百姓之生计而奋起革新,彻底解决长期以来困扰天朝的宗教问题,另立新朝确有他的私心,但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较之辅王而言,殿下不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吗,殿下在广西变法革新,推进西学。这头上没有天王的约束,说不定比辅王还要顺当一点呢。”

    石达开微微一笑,指着那封信道:“他还问我,如果我是他,我该怎么办呢。我可不如他,我当年是一转身就跑了。而他却是一杆子捋到底。”说着石达开想了想又问道,“曹先生,您是我地卧虎先生,谋略才智都是我翼王军中最出众的,我想请问您,如果是您是我,您会如何自处呢?”

    曹伟人一言不发地看着石达开,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缓缓道:“殿下当年在广西起兵反清,却不知道所为者何也?是迷信拜上帝教,谋建太平国。还是要反满抗胡。恢复汉家天下?又或是只为解民倒悬,为苍生拼一条生路?”曹伟人摆了摆手。示意正要开口解释的石达开继续听自己说,“在下看来,殿下并不迷信上帝之说,反满抗胡也还在其次,殿下真正用心的,乃是第三条吧?首义五王之中,恐怕只有天王一人对上帝之说坚信不疑,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对辅王夺权之事耿耿于怀呢?辅王今日所走之路乃是当年殿下想走却没有走的路,同样是为百姓生计谋划,中华帝国也好,太平天国也好,辅王与殿下用心却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殿下愿意各行其道,而王财却要天下一统,在这点上,如果殿下与辅王没有人肯让步的话,那将来兵戎相见是不可避免地。”

    “打?且不说实力相差太大,就是这手足相残之事,本王也着实不忍再见了。”石达开皱着眉头道。

    “除此之外还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殿下率三省之众归附中华帝国,以辅王与殿下之深交,必不至加害,届时翼、辅两王同心协力,曾妖头可灭,天下可一统,此辅王之功,也是殿下之功,”曹伟人眼见皱着眉头的石达开接着说道,“其二乃是易帜,但军、政、财三权独立,殿下名义上接受中华帝国号令,但做个实际上的西南王。”

    “唉,先生这两个计策,达开以为都不可行,”石达开摇了摇头道,“其一,本王与王财原是一殿为臣,今日率十数万之众,三省之钱粮去降了他,着实不甘心,再说我手上这么多兵,谁能容得下我?其二,这其二嘛,是我肯,他王财也不肯,先生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那么联曾抗王如何?”曹伟人马上道。

    “曾国藩?他不行,”石达开摆了摆手道,“曾国藩是个枭雄,但是人太聪明了就有些孤傲,再说咱们和湘军那是不共戴天之仇,眼下各守疆界已属不易了,哪里还谈得上携手合作?再说咱们虽然自守西南,但说到底也是天朝旧部,他曾妖头能信得过咱们?就算他信,我还信不过他呢。”

    “那殿下以为如何?仍是各自为战肯定是会实被王财个个击破的。”曹伟人唉了口气,其实他心中最好的办法就是联手王财,这天下纷乱的状态迟早得有个结束,而毫无疑问的王财如今是最有统一全国实力的,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民心上,坐镇京师地王财都远远要高过困守一隅的石达开和曾国藩,可这话又如何说得出口?

    “你让我再想想吧,”石达开也叹了口气,“想归想,事情还是要做的,命令广西驻军向粤、桂边界运动,先生再回去拟一个告示,咱们咬死了他王财篡权夺位。名不正言不顺,看看他接下来走哪一步?”

    就在石达开和曾国藩举棋不定的时候,刚刚在天坛祭天,正式登极称帝地王财在京师发布了对胡满最后一战的御笔诏书,命令集结在山海关地新十一、新十二,新十三、新十四军共计两万余人出关作战,其中新十一、新十二两军乃是苏南新军精锐。而新十三、新十四两军则是分别由刘铭传和丁汝昌率领的淮军,这次出战可以说是中华帝国建国后的第一战。各方面都给于了极大的重视,为了抢一个好彩头,王财甚至从京师驻防军中抽调了一批火炮去加强出关大军的火力,而一直是当成宝贝地帝国水师(原太平水师)也全部出动,不断的炮击关外各口岸,一时间声势到是很壮。

    同时,王冠三、王藩率领地一千名骑兵出人意料的在多伦诺尔击败了察哈尔王派来阻击的三千蒙古铁骑。把在察哈尔躲了半年地咸丰赶到了昭乌达盟地赤峰州,据说咸丰逃离多伦诺尔的时候,狼狈之极,担负守卫重任地御林军眼看败兵涌入城中,自己地阵脚也乱了,放弃行宫各处要地四散奔逃,那些皇亲贵戚惨死于乱军之中的不计其数,甚至连咸丰的后妃也被败兵劫掠。大清皇帝的威仪提统转眼之间就颜面扫地。让他们庆幸的是,王冠三到底因为兵力不足,没有敢顺势进攻多论诺尔,否则这次咸丰真的就要被当成建国贺礼送到京师给王财了。

    逃出多伦诺尔的咸丰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个皇帝的样子,一副普通牧民地打扮让他在几十个忠心的同样装束的太监、护卫之中显得默默无闻,十几位皇妃如今只剩下皇后钮祜禄氏、懿妃、吉妃和玉妃还跟在他身边。当年出京时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现在只落了个如此惨淡的结局,咸丰内心痛若,咯血的老毛病更是一天比一天重,在紫禁城时为了医治洛血,他是每日必饮数杯鹿血地,可眼下逃难之际,别说鹿血了,就是活鹿都难得见到一头,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容易熬到了赤峰州。这位皇帝就一病不起,没过得两天就崩了。临终之际他还放不下大清江山,想着要为臣子们择一位贤主明君重新夺回祖宗失地,却怪皇妃们不争气,他一生只有两子一女,其中一子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就是殇了,只剩下一个年仅六岁的载淳还在身边,这大清风雨漂摇的江山交给六岁小儿,咸丰着实放心不下,拉着怡亲王载垣的手交待后事,好在现在也没有什么遗产可分了,咸丰能留给他儿子的也就只有那一顶自打出京时就被他仔细包裹的龙冠了。

    当年幼的载淳坐在咸丰的灵床边接受十几位皇亲臣子们的磕拜时,他还有些莫名其妙,这位继承大清龙脉的小皇帝哪里知道什么江山社稷?他唯一可以依靠地就是遵照咸丰遗命辅政地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和军机大臣穆荫,而在他小小肩膀的背后,则是插满了龙盾黄旗地中华帝国!

    相关史实(不记入正文):

    1、咸丰与鹿血:咸丰小时候就体弱多病,面如黄土,素有咯血的痼疾。还好有御医指点迷津,说鹿血可治此病。于是在宫中养鹿一百多头,随用随取,极为便利。但是1861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咸丰出逃之际无处觅推血,咯血病再发,只好升天了。

    2、看到有些朋友对小王称帝不满,锄头在这里说两句,在当时那个年代,国家意识,民族意识都没有的情况下,去讲民主,我认为是过度YY了,就连到了20世纪初的孙中山先生还是提出了军政、训政的说法来为宪政过度,小王有什么能力可以转眼之间建立民主共和呢?另外有朋友说王财当了皇帝称“朕”有点吃苍蝇的感觉,这锄头就不明白了,当了皇帝不称朕称什么?称“孤”称“寡”?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表面的,就像人人都喊王财万岁,可他能活过一百都算是高寿一样,小王称“朕”什么也代表不了,更不能说明他就想坐定了江山搞封建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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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走向蓝水

    第152章:走向蓝水

    第152章:走向蓝水

    载淳在赤峰州继满清皇帝位,年号“祺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师,这种明目张胆的对抗中华帝国政府的行为让王财恼火不已,自从大军出关后,一路之还算比较顺利,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新民府,算日子再过半个月拿下奉天府是没有问题了。此时满清还敢抬出一个小孩来称什么“祺祥”,那不是笑话吗?再说王财也不记得历史书介绍过清朝十二个皇帝里面还有叫祺祥帝的,八成也是从亲贵中胡乱选出来的,比较如今一天比一天强盛的中华帝国,这胡满遗族就如冬天的蚂蚱一般,也蹦不了多久了。

    为了加快关外军事行动的速度,也为了让刚刚继位的载淳能了解一下帝**力,王财命令总参增兵关外,甚至因为西南各方对于他称帝后的平静反映,王财还咬了咬牙把左二军也给送出了山海关,这样一来,关外的帝**队由原来的四个军,一下子增加了左二、新一、新三、新五,总计八个军,近五万人,如果算上关外四处峰火的各路义军,清军将要面对的敌人几近十余万。义军到还罢了,帝国新军的战斗力他们却是知道的,除了在锦州府、朝阳府双方硬碰硬的干了几仗以外,清军没有再组织过一次像样的抵抗,就是锦州、朝阳两府也是以帝**队大屠杀般的炫耀武功而告结束,真正把关外清军杀的是心惊肉跳。

    这种摧枯拉朽地形势让王财开始怀疑继续和谈的必要性了。眼看着山、陕平定,两湖独木难支,此时不正是出兵灭湘的大好时机吗?只要两湖收入囊中,那躲在西南的石达开也无力回天了。

    若要说王财不担心那是假的,中华帝国的建立对石达开的触动到底有多大,王财一直都吃不准,万一石达开迫于形势而与曾国藩联手。那应对起来确实不容易,因此他才会亲笔写信。推心置腑地和石达开分析天朝内部的形势,希望能够尽可能地争取他,而这封信也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情报司上报的资料显示,除了广西太平军除了向庆远府集结了两万人马和那个苍白无力的告示以外,其他各地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在台湾岛上对峙的两军也各守营垒。

    如此的谨小慎微让王财认为这是翼王的一个暗示。不仅仅是对中华帝国地默认,也是对王财推倒洪王天朝的默许,这就是说这位广西首义的王爷也没有站在洪秀全那一边,至少也是个中立,这让王财感到解决西南问题的前景一片光明。而刚被夺去了山、陕的曾国藩态度并没有明显的表露,但是《道学》上刊登的特刊评论员文章却让人觉察到了一些蛛丝蚂迹,文章对于天朝的这次巨变用了“顺时应势”这个词语,如果没有曾国藩地授意。极有官方背景的《道学》是断然不会用这个让王财听了极为受用的词。

    如果各方都选择了支持王财发动政变,那第二次合谈各方就都有让步的可能,这在帝国内阁看来是件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事,虽然王财一再强调“蜡烛不点不亮”的道理,但内阁仍然坚持以和谈求统一。

    原本王财可以毫不犹豫地否决内阁议案,强行推行他的西南用兵方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王财居然对内阁做出了让步,最终委派正准备去上海筹建轮船招商局的李鸿章为帝国特使,与两湖特使左宗堂和云、贵、桂特使张遂谋再次举行和谈。至于甘肃、四川那些左右不着力的督抚大员们,王财决定先放一边晾着,等他们自己耐不住性子的时候自然会来投怀送抱了。

    山、陕之变与王财称帝的影响立竿见影的在左宗堂和张遂谋的身上表现出来,两人都没有当初那种自以为成竹在胸的样子,见到王财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出什么差错。他们态度上地变化并没有引起王财多少注意,毕竟成王败寇地道理他比谁都清楚。眼下他更关心的是这两个人所代表地两股势力的态度。

    让王财略松一口气的是。较之前次和谈,左宗堂与张遂谋提出的方案更务实了一些。左宗堂甚至代表曾国藩承诺愿意放弃地方行政权,但是对于军队他仍然是咬定了不肯放松,虽然中华帝国政府对于各省战败的督抚都是礼遇有加,阎敬铭、曾望颜如今都是位高权重,一方父母之人,较之满清时甚至还有提升,但是曾国藩心里却有一个疑惑,天知道王财现在善待这些降官是不是因为有意招揽还没有交出兵权的其他各省督抚?万一自己要是上了他的当,把手中的兵权一股脑的全交了,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更何况湘军与太平军血海深仇,现任中华帝国内阁咨政的王闿运一家十几个亲戚还是被他下令杀掉的,所以曾国藩不放兵权王财到也能理解。

    而张遂谋就不同了,谈判一开始双方就闹的不愉快。张遂谋指责王财是篡位逆臣,而李鸿章除了辩解一通之反还不忘反唇相讥,嘲笑石达开无能伪善,打着天朝旗号却在云南山沟沟里转悠,打着忠臣的幌子却在天朝危急时刻带兵出走,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谈判没有个结果,反倒争论起来中华正统起来,直到王财严历申斥李鸿章“举指无度”之后,两个人才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讨论起和平统一的问题。石达开的意见也主要集中在兵权上,张遂谋甚至说:“翼王信得过你们,可数十万将士信不过你们,咱们可不愿意做后娘养的!”

    看来这个兵权问题不解决,始终是限制统一的重大阻碍,住在紫禁城内地王财招集内阁一连商议了几天。尽管在尽早结束内战的问题内阁意见一致,但是任地方势力保留军队这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隐患,因此始终没有达成统一意见,其实王财的心里比较倾向于“允许”,而王闿运则举出历朝历代诸候乱国的例子来苦苦相劝,主张对这些人采取强硬手段,与其将来后患无穷。不如快刀乱麻!

    最后还是洪仁玕提出了一个建立国家军队的概念。洪仁玕起了个头,王财马上眼前一亮。这个国家军队,其实就是“军队国家化”,现在各方都不愿意交出兵权的主要矛盾还是因为王财现在掌有国内最强地军事力量,如果王财肯放弃兵国权,同时整编全**队共同组建不属于任何个人的国防军,那样,一来可以缓解现在紧张地国内局势。二来也可以为中华帝国从家天下的怪圈里跳出来,建立一个真正的现代化强大帝国,同时王财还有一个心思,如果军队收归国有,那么确实能减少军队参与到国家政治斗争的可能,政治家们吵吵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动了刀子那就容易把事情闹大,再说军队国家化对于王财来说也是极有优势的。现在中华帝国统治者是他自己,军队国家化实际上就是把全国的军队都统一到自己,如果曾国藩和石达开还是不放心,那王财甚至可以出面,由各方共同参与到总参谋部中来。

    整编全**队,建立国防军地主张立刻在国内产生了强烈的反响。谁都没有想到手握十几万国内精锐的王财肯放弃兵权,就连帝**队的将领也是摸不着头脑,人们议论纷纷,都怀疑是王财欲擒故纵之计,等到曾、石两人放下兵权后再慢慢收拾,但不管人们怎样议论,这项主张显然让陷入僵局的谈判有了突破,张遂谋与左宗堂都表示如果能够由三方共同组建一个军队领导机构,那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

    国内在为统一的事情争执不休,海外的弹丸小国日本也开始了统一进程。王财建立中华帝国之后。在日本关东做战地王炎、陈伟两人的日本远征军也进行了整编。共同组成了中华帝国驻日本关东军,王炎、陈伟两人分别任第一军、第二军军帅。这样一来这群中国人的身份终于真相大白。不但日本国内乱成一团,世界各国也是议论纷纷,列强都照会中华帝国政府要求帝国政府从日本撤军,对于洋人们的反应王财嗤之以鼻,他根本不相信洋人会因为这种事情与自己正面冲突,他更关注的是日本国内的局势。

    长期以来与驻日关东军作战地幕府军队屡战屡败,让日本国内的地方强藩更有了倒幕的口实,处在强藩与关东军两面包围之中的幕府左右受制,应接不暇,而强藩的势力却是一天比一天强。这在王财看来简直是一个坏消息,日本在倒幕之后走上明治维新的历史他还是知道的,因此他无论如何是不愿意见到幕府被推翻的,只有帮助这个腐朽的日本朝廷继续存活下去,日本人民才能永远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出于这个目地,王财命令总理衙门向幕府提出停战要求,并暗示只要幕府同意帝国政府对日本关东地权益,那帝国政府将向幕府平息国内叛乱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甚至包括直接调动关东军帮助幕府平叛。

    与军方地跃跃欲试,大力支持相反,内阁再次激烈反对,保守派和洋务派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空前的一致,一条心的反对王财在国内尚未平息的情况,冒然对外用兵,甚至京师的读书人还把王财比喻成了兵败高丽的隋炀帝,大街小巷还流传出了《无向东瀛浪死歌》,真正让王财吃惊不小,直到几个书生联名上书,他才弄明白,原来这个时候的国人还把日本当成文化礼仪之邦,以天朝大国自居,指责王财不该对邻国擅动刀兵。

    听了这些人的话,王财愣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看来这时候的日本名声还不错啊!看着眼前这些抖着胡子,唾沫横飞的大讲仁君之道的宿儒们,王财觉得要想继续削弱日本,不做些舆论准备看来只能让自己被人形容成暴君,这个时候的日本固然没有能力对帝国有什么威胁。但是历史上这些矮子也没干过什么好事,王财随即下令舆宣司在全国范围内大力地宣传明末倭患,甚至还编了个评书《徐福东瀛建国记》,把日本人的出身来历都算到了被秦始皇派去救仙丹的徐福身上,宣称日本人本来就是中国人在海外的一个分支,是由五百童男童女与东瀛土著繁衍的后代,与劣等民族相交之后。血统混乱,自然也就比国人要长的矮小。论身份比不上中华正统,论血脉也是旁系分支,处处比国人要低上一等,但是眼下东瀛内乱,做为中华正统的帝国政府有责任去解救这一支海外华人等等。这一系列宣传非常迎合国人妄自遵大地心理,没有多久国内舆论就开始变了风向,不但支持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上书要求政府直接出兵日本,这让王财再次看到了舆论地力量,琢磨着是不是该在国内建立统一的宣传机构了。

    中华帝国政府的好意马上得到了幕府的回应,双方很快在京都签订《京都条约》,幕府承认中华帝国在关东的权益,割让对马岛,开放沿海各港口为通商口岸,保障华商在日本权益。中国商品免关税,并承认琉球为中华帝国属藩等二十一项条款,而中华帝国政府承认幕府为日本唯一合法政府,并幕府无偿赠送一批军火,同时关东军出兵五千帮助幕府平定叛乱,当然军费得收幕府承担。

    《京都条约》帝国得到的巨大利益马上引起了列强的不满。列强当然希望中国稳定,并从中获得更大地商业利益,但是如果因此而在亚洲再成长起一个强国的话却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除了有心利用中国牵制英、法的美、普两国对此积极支持外,英、法、俄各国都是激烈反对,帝**队占领日本关东已成实事,但对马岛却是能够直接控制对马海峡的战略要地,英国人是断然不肯轻易放弃的,因此刚刚在印度剿灭阿三起义的英国人马上组建远征军,并照会帝国政府。要求放弃向日本索取对马岛。

    依着王财的个性。吃进去了怎么能再吐出来?一开始他还只是让总理衙门和英国公使打打官腔,琢磨着把这事给搪塞过去。直到听说英国人在印度组建远征军后,才知道这下子英国人是真想动手了,他非常清楚帝国海军根本不是英国人地对手,无奈之下只好照会各国,将对马岛归还给日本,不过也因此而从幕府的口袋里又掏了五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英国人在对马岛问题上的压力让王财再次把建设强大水师的计划提上了议事日程,马尾和舟山造船厂在英、普两国的援助下正在加紧施工建设,相比较舟山造船厂,马尾因为有一些基础而更为顺利一些,王财对这两个造船厂定位地就比较高,听说英国人造出了“勇士”号铁甲舰,于是也要求这两个造船厂引进技术,因此从一开始两个造船厂就在为建造铁甲舰而忙忙碌碌。此外从英国订购的两艘装备有一百门火炮的一级战列舰“济远”,“宁远”号也正式加入了帝国水师的战斗序列。

    如今的中华帝国水师已经发展成为一支拥有“济远”,“宁远”,“威远”,“来远”四艘战列舰和十余艘巡洋舰的大舰队了,虽然大部分巡洋舰都是本土制造,无论火力与机动力都只等算是差强人意,但是毕竟这也是整个亚洲最强的海上力量了,在秦皇岛登陆战中立功而升任帝国海军大臣的朱永华命令他的继任者水师提督瞿振汉整天带着他的水师在海上转悠,从库页岛到南沙群岛都留下了一块块刻着“中华帝国领土”地石碑,整日与风浪、海盗搏斗,让当年那些意气风发,青春年少地军校学员一个个晒得皮肤黝黑,很多人血洒千里海疆,舰队每次出海归来都会有几家戴孝披麻。

    眼下帝国并无海患,因此很多人都认为水师编练达到一定规模就可以了,也不需要经常出海训练劳民伤财,对此这些人的论调王财每每严历申斥,虽然他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大陆观念根深蒂固地臣子,但是使用强硬手段来推行他的海洋政策还是行的,久而久之人们都知道帝国皇帝志在万里海波,这种自上而下对海洋的迷恋慢慢的激发起潜藏在民族深处蹈海荡波的勇气,自明朝开始绝迹于南洋的中国海船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东南亚的各个港口,精明的华商也开始不断的向外输出传统商品,然而走向蓝水的中国人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危险——海盗!

    相关史实(以下不计入正文字数)

    1、祺祥与同治哪个是载淳的年号?咸丰刚死的时候,载淳用的是“祺祥”的年号,后一奕欣联和两宫太后发动政变,把国号改成了“同治”,意思是“两宫同治”。

    2、铁甲舰:世界上第一艘铁甲舰不是英国1860年的勇士号,而是法国1859年的光荣号。荣誉号:排水量5600吨,各类火炮36门,蒸汽动力,主机输出功率1500马力,螺旋桨驱动,以及风帆辅助动力,荣誉号是19世纪典型的机帆混合动力船,与过去的战舰不同的是,荣誉号本身是一艘铁制骨架的木壳船,但在沿着两侧炮门横轴线上安装一条约11厘米厚的装甲带,铁制装甲保护着船上位于水线以上的所有炮门.因此该舰成为有史以来第1艘真正意义的铁甲舰.勇士号:排水量具体不详,只知道比荣誉号稍大,各类火炮46门,蒸汽动力螺旋桨驱动,风帆辅助动力.勇士号与荣誉号最大的区别在于该舰是一艘完全用金属材料制造的大型船舶,因此在海军发展史上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这两艘战舰按照火炮数量来区分的话只能算第第5级战舰范畴——三桅快速帆船.但其战斗力明显强于拥有100门火炮的1级战列舰.因此当时人们称这类军舰为‘船旁列炮铁甲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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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立法院

    第153章:立法院

    第153章:立法院

    东南沿海的海贼猖獗与王财有着直接的关系,当初为了激发国民的海洋意识,王财在任太平天国辅王时积极鼓励沿海船民造四桅大船出海贸易,并允许他们装备一定量的火炮自卫,甚至他还指示兵工厂为这类船只量身打造了一种适合中近距离炮战的小型火炮。但是没有想到,武装起来的中国商船很快就发现巡曳在海面上拦截一天天增多的南洋商船比他们自己往返贸易获利更多,如果说抢劫西洋商船他们还需要聚集五、六条围攻的话,那抢劫日本、高丽的二桅小船就容易的多了。这支走上岐途的海上力量几乎让上海工商总局每月损失船只吨位不断刷新,几年之内翻了三翻,赴华贸易的商人苦不堪言,洋人商船一般火力较强,压力之下受到攻击的次数并不多,这群海盗更多的还是抢劫同胞的商船,而抢来的货物又大部分回到国内市场上再次销售,令正当商人恼火不已。

    对于这种情况王财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在他看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海盗想着怎么样才能更轻松的抢劫商船,而商船则会想着怎么样才能赶跑海盗,保护自己,这样竞争下去的直接好处就是做为未来海军预备役的商船水手将得到极大的战争煅练,如果有必要,自己可以随时征招这些水手登船参战。同时他也不担心海盗势力的过份澎胀,因为海盗名意上是过着漂泊无定所地生活。但实际上,只要是船,他就一定会靠岸,只要是人,他就一定得回家,想要处理这些海盗,只需要重新严格管理沿海各地船民就行了。基于这些原因。从太平天国到中华帝国两朝政府都始终贯彻同样的方针——不剿,不罚。不助的三不原则。相比之下石达开就比王财要积极多了,为了保护海南岛对外贸易的安全,广西水师不断派出兵舰巡游洋面,虽然装备极差,但是到底也是官兵抓强盗,的确起到了一些效果,这也正是为什么广西水师会在广东外海拦截住台湾义军船只的原因。

    可是随着江南工商业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地本土产品开始销住海外,除了早期的丝、茶、瓷之外,诸暨地淡水珍珠,莱芜的干茧,寿山的石雕,莱州的草辫等等各种新的农副、手工艺产品补充了中国对外贸易商品的种类,王财亲自过问筹办的上海轮船招商局也开始以官方地身份从事远洋贸易、运输,这样一来海盗的存在就会大大的影响到不断发展的商品贸易。让王财下定决心清理海贼也正是因为令人发指的一次重大海上抢劫事件。

    上海轮船招商总局“海琛”轮数月前运送一批生丝、清靛、瓷器去南洋转口,结果在南海被几艘海盗船拦住,连货带船一起被抢,船上的水手全部被绑起来丢到了海里,穿着“海琛”号衣被海水泡的肿胀的尸体直到半个月后才被人发现,消息传回国内舆论一片哗然。不但让上海轮船招商总局赔船又赔钱,也让帝国水师丢尽了脸面,各省上书要求严惩海贼,整肃海氛地折子一道连着一道,无奈之下王财只好命令瞿振汉率水师赴南洋剿贼,同时沿海各省都开始大规模的清查船民,任何与海贼有勾结的商户百姓一律拿狱问罪。

    考虑到海贼未必不能为国所用,王财还特地下令在沿海各省发布招安告示,任何放下武器,弃船登岸的海盗都将免罪受赏。有志者可以加入帝国水师服役。立功受赏,谋取一官半职。告示虽然贴出去了。但是实际上效果非常的差,自由惯了的海盗对于帝国政府平靖海氛地决心嗤之以鼻,他们采用上岸为民,登船为匪这种半民半匪的办法与政府周旋,让帝国政府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不断加强水师力量,对于重要航道增加巡视力度。路上捕盗不力,但是海上却是战果累累,虽说这种力量悬殊的战绩没什么好夸耀的,但王财还是着总参从优绪功,毕竟将士打仗用命,给些奖励也是应该的。

    国内国外形势开始好转,和平谈判也开始有了突破,王财得意洋洋,大有一代明主的感觉,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审阅容闳编订的帝国相关法律。听说王财在京师称帝后,拉着几十位学者在躲在美国潜心编写法律条文的容闳马上气急败坏的赶回国,居然当着王闿运、洪仁玕的面指责王财“逆历史而行”,劝他结束人治,以法治立国。对于容闳地指责,王财是早有准备,马上抬出“法即不全,何来法治?”地幌子,说要先看看容闳弄的那些条文是否合适再做决定,对此容闳也没有别地办法,毕竟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经是穿着龙袍的中华帝国皇帝,虚张声势几下之后,只能默认了这个实事。好在王财倒也不是真的想要搞千秋万代的封建皇权,自从顾忆诗成为他的养女后,每天回府看见这个小丫头,王财就会想起顾诗临终时的那些话,内心建立民主国家的决心其实早就定了,只是他认为在一个国家、民族观念都没有的国度里搞骤然的社会体制变化可能会让社会陷入极大的混乱当中,也许有一个皇帝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更容易被接受一些。因此对于容闳交来的这些法律条文王财也看得非常仔细,时常把他找来请教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越看王财越是心惊,这个容闳到底是在美国留学的,他与这些美国法学专家编了一部完全美式的《帝国宪法》,开篇第一条就是为了防止政府走向暴力,应当允许百姓持有武器。这在王财看来简直与让老百姓直接造反没什么区别,美国一百多年的历史。移民类型地社会性质决定他们不可能有中国这样复杂的社会关系,在中国民族势力,地方势力,家族势力都是社会不稳定的因素,几千年的权力斗争让这些人根本不会在权力受到制约后采取什么法律手段来维权,更多的可能是拿起武器与官府对抗,现在这些拿着菜刀。锄头的暴民就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容闳还要给他们武器?那不是胡扯吗?除此之外容闳还要求仿照美国建立议会民主制度。允许自由组建政党来竞选国家地统治机构议会议员,这也让王财接受不了,他搞了近十年的乡官民选制度就已经发现其中问题重重,更不要说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大规模地民主选举了,总之一句话,容宏弄出来的这一套东西完全是脱离当前社会实际的理想化作品。

    虽然如此,王财也没有一棒子全部打死。其中一部《商法典》王财就认为非常不错,自认为对作买卖外行的他大概的看了一遍,觉得这与当年搞得那一套工商管理好像也差不多,国内商品化越来越繁荣的情况下,制订一部《商法典》看来是非常必要的,同时王财也很同意容闳“治民无常,唯以法治”地说法,无论将来搞什么政体,完善社会各各层面的法律是任何国家都必须重视的。因此这次朝议,王财就准备弄出一个立法机关来。

    容闳赶到太和殿的时候已经迟了,王财在龙榻上不耐烦的扭动着身子,看到他满头大汗的跑进大殿,马上喝道:“容闳,你看看什么时辰了?你一直吵着法治。法治,我问问你,朝议迟到又是什么罪?”

    容闳一呆,看了看满朝文武官员,抬手擦了擦汗道:“根据帝国现行法律,朝议迟到无罪!”

    “放屁!怎么会无罪!”王财铁青着脸道,“这是藐视朝廷,怠慢公务之罪!”

    “无罪!”容闳朝王财欠了欠身道,“皇上要是不信,可以着人去翻查帝国任何一部法规。绝无这一条。因此卑职无罪!”

    王财看了看朝堂上惶恐的大臣们,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问你。如果我非要治你的罪怎么办?”

    “皇上要治卑职之罪也很容易,只要派人将朝议迟到之罪写入帝国相关地法律条文中就行。”容闳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但是法典中没有规定,皇上随便治卑职之罪有伤皇上圣君之名。”

    王财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好!刑部尚书莫仕暌,回头你就找个地方加上这么一条吧!”

    莫仕暌赶紧上前几步道:“万岁,不知道这加在《帝国刑律》上还是加在《官员行事条例》上?又该治以何罪?”

    “加在《官员行事条例》上吧,治什么罪嘛……”王财摸了摸下巴上几根胡茬,看了看神态自若的容闳道,“斩首……”刚才还满不在乎的容闳一听马上全身一震,差点就跪倒在地,王财嘿嘿一笑,接着道,“斩首太重了,降职一级留任吧!”

    莫仕暌也笑了笑,朝容闳点了点头转身站回队列,王财扫一眼满朝重臣道:“治民无常,唯以法治,古人这句话说的很好,今天大伙也看到了,中华帝国如何千秋万代的长治久安?我看容闳说地对,我们只有把立法的工作作好,把普法的事情做好,让老百姓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做错了事情要受到怎么样的处罚,这样才能保证朝廷官员行事有依据,办事有章法,老百姓也可以依此来监督官员,而朝廷也可以依此对官员考核,以往咱们打天下靠的是兵甲战阵,但是如今我们建立新朝,这动刀子的事情还是得越少越好,怎么办?用法来治国平天下,但是有法,就一定有受治于法的人,容闳,我这句话是对你说的,论实力,论才**都可以担负起这个立法之责,但是你过于迷信洋人而不顾我朝实际,”王财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要辩解的容闳继续说道,“我想请你明白一点,帝国之法权不在你所谓的议会手中,在哪里?”王财指了指龙榻道,“在这里!立法地目地首先应当是维护帝国统治,如果社会动荡混乱。你又如何去推行你地法治呢?这几天我读了你在美国编写地那一套法典,有心成立一个立法院来制订帝国各项法律,但是如果你不改改纸上谈兵的坏习惯,实在让人不放心。”

    容闳脸色苍白的欠了欠身,没有说话,转身站到了洪仁玕的身边。

    王闿运走上几步道:“皇上圣明,目前我朝所延用的法律大部分承自太平前朝。其中种种神怪之说荒诞不经,立法之事刻不容缓。臣听说商人日夜兼程,赶千里路也不觉得远,是因为利益在前边吸引他。打渔的人不怕危险,逆流而航行,百里之远也不在意,也是追求打渔地利益。野外一个兔子跑,就会有很多的人去追。但对于集市上地那么多的兔子,人们却看也不看。这不是因为集市上的人们不想要兔子,而是集市上兔子的所有权已经确定,不能再争夺了,否则就是违背法律,要受到制裁,因此完善帝国法律体系确实是制约人之就利避害本性的唯一办法,臣此番出使西洋。也觉得洋人之法,精细非常,处处时时无一不涉及,其立法工作之繁复非数十人不能完成,”说到这里王闿运微微一笑道,“臣在美利坚国时听说美国法律有一条款说如果用真牙去咬人。那只是‘简单的攻击行为’,但如果是用满口假牙去咬人,那罪名将会罪加一等,变成‘严重攻击行为’。”

    王闿运此言一出马上引来满朝哄笑,他看了看坐在龙榻上的王财继续道:“臣为此问过美利坚官员,彼等言道此项条文源自彼国一刑案,真牙乃是上天在人手无寸铁之下赋予地最后一件自卫良器,但假牙则不是,因此才会有这等令人瞪目的古怪法律,但也正是如此。美利坚国法制之完备可见一斑。此等国人匪夷所思之事彼等都有法可依,况乎其它?臣如此评论美国法律之完备并非主张全盘学习美国。事实上臣恰恰主张仿秦、汉法家之严刑肃纪,借鉴西洋之法律结构,结合我朝之国情实际,三而一的制订我朝之法,如此才能应时应地的发挥其效用,因此臣也赞同皇上设立法院之议。”

    “首辅大人此言极是,”礼部侍郎陈坤书摇晃着脑袋道,“皇上,臣与首辅大人略有一些不同意见,古人有云‘上胡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皇上,汉法延自秦法,秦法则以严酷闻名,强调‘以刑去刑’,轻罪而重罚,如此酷法之下,秦二世乃亡,臣以为我朝新立,正当稳固国本,布仁德以惠天下,此时效秦、汉之法似为不可,臣以为莫若效宋法,宣王道于小民,传礼仪于蛮邦。”

    “什么秦法、汉法、宋法?”王财瞪着大眼睛道,“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古人的东西有好的我们都继承,这是前人精髓,你管他哪朝哪代的干嘛?不仅仅秦、汉、宋,还有唐、明甚至满清,只要有值得继承的我们都拿过来,这一点上面我们比美国要有优势,他们是一屋子人吵吵闹闹,我们到底还有前人地经验,王闿运说的很对,不管什么样的法,都得与我朝实际相符合,容闳,你要是问我你写的那些东西好不好,我肯定大姆指一翘,确实好,理论详细,论述清楚,但是你要是问我能不能实行,我只能说不行,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没有结和咱们的国情,”王财顿了顿,看了看默然不语的容闳继续道,“我有心请你出任立法院大臣,主持我朝立法之事,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容闳眼睛一亮,原本被王财一顿乱批搞得他心灰意冷,可这转眼就让他担任立法院大臣,这要是放在国外那可都是位极人臣啊,当下有些不相信自己地耳朵,迷惑的看着王财。

    “不要看我,你听的没有错,”王财眨了眨眼睛,“朕还是信得过你的,只是你今天朝议迟到,我要罚你,昨天政务衙门上报说京师近郊百姓对于给圣库交粮颇有不满,你即是通晓法理之人,不仿去那里待一个月,回来之后也许对你搞立法院更有帮助。”

    容闳知道王财有心让他去接触下层百姓,了解所谓的国情,因此也不推辞,欠了欠身应旨领命。

    “这立法院的事情我看你一个人不行,靠那些洋人也不行,考虑一下从天京刑部抽调一些官员,帮着你们一起弄,这次总要弄出个样子来才好。”王财看到容闳领命非常高兴,马上补充几句。

    “八百里加急军报,八百里加急军报……”一连串的呼喊声从殿外传来,坐在龙榻上的王财就见一个黄衫御林双手高举飞快的奔来,心想八成是出关的部队打了什么胜仗,可打了胜仗干嘛如此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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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宣战

    第154章:宣战

    第154章:宣战

    在朝中众臣的注视下,那个举着加急军报的黄衫御林跑到太和殿门口单膝跪倒,把手中的军报高举过头顶,马上站在殿外的御林紧走几步接过军报飞奔入殿交给内阁首辅大臣王闿运。王闿运略微扫了一眼军报的封面,上面大写的“关北”两个字,心中知道这是出关征清的部队发回来的,不敢耽误,走上龙阶交给争不可耐的王财。

    满朝众臣都看着拿着信仔细看的帝国皇帝,只见王财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只一会就从龙榻上跳了起来,狠狠的把信给扔在地上,跺着脚大声叫骂起来。一时间朝臣纷纷拜伏于地,高呼“皇上息怒”!

    “丧权辱国!丧权辱国!”王财不管苦苦相劝的臣子,抬手把信扔给了站在阶下的王闿运,“丢人,丢人,这就是他**的丢人!早知道这样,当初老子就该把他们都宰了!我……我……我x他先人板板!”王财激愤之下,真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王闿运接过信一看,也是暗道了一声不妙,原来逃到赤峰州的满清朝廷与始终关注中国内战的沙皇俄国派出的特使签订了《赤峰条约》,割让自松阿察河之源,逾兴凯湖直至白棱河,自白棱河口顺山岭至瑚布图河口,再由瑚布图河口顺珲春河及海中间之岭至图们江口的近四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为代价,请求俄国出兵帮助他们复国。条约一经签订,早就在两国边界上待命的俄军马上开入这些地区接管权力,为了强化他们地统治,沙俄政府毫不留情的对当地的中国人举起了屠刀,数万汉、满、鄂伦春、赫哲、费雅咯等各族同胞被杀,仅在庙屯一地被杀的中国人就超过了七百户,来不及撤退的清军在放下武器后也被俄军有组织的屠杀。哭号之声传于四野,血腥之气举国可闻。

    看完信的王闿运不动声色地把信递给了洪仁玕。朝他点了点头让他大声念出来。随着洪仁玕抑扬激愤的声音在帝国权力地中枢回荡时,每个人的心头都深深的刻上了耻辱两个字。

    “都是你们无能!”王财指着殿内的众臣吼道,“说什么瑞典,奥斯曼,芬兰可助我破俄,可现在呢?狗日的都打到老子家门口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满朝文武都跪在地上不敢动。只有几个军校生突出的站在那里颤颤危危的不敢动。

    “皇上,我朝派往三国地特使一个月前才离开,算日子此刻还未必到任,臣得失职,未曾料到胡满竟然做出此等卖国之事……”王闿运看了看震怒的王财上前几步道。

    “放屁!怎么会没有料到?我没有跟你们说过吗?老毛子死性不改,他们就是猪,什么能吃就什么都吃,”王财瞪着眼睛看着殿内的那些不敢作声的臣子。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们,朕也有错,唉,千错万错都是狗日的胡满不争气。你们都起来吧,大伙议一议,前线战事紧急,咱们到底如何应对,眼下毛子就要打到家门口了,是战是和我们都要拿出个意见来。”

    满朝臣子都默不作声的互相看着,要说打内战这些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毕竟相互之间都知根知底,双方实力彼此都清楚,可是这沙俄到底是个怎么会事。几十个人中间真正了解的绝对不超过五个。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既然不了解,那怎么敢胡乱开口呢?弄地王财一个人站在高阶上心急火燎的转来转去。

    “你们都干什么不说话?平时吵吵闹闹的到了派用处的时候一个个都哑巴了?”王财铁青着脸怒道。

    “皇上,并非臣等不用心效力,只是这俄人到底来自何方,其国多大,其军多强,臣等都不甚了然,因此不敢妄言!”吏部左侍郎刘永辉欠了欠身道。

    “南宫保人呢?”王财喊了一嗓子道,“你给他们说说。”

    站在人群中的副总参谋长兼兵部左侍郎南宫保走出人群朝王财欠了欠身,转头对满朝大臣朗声道:“俄罗斯,古称罗刹,居极北苦寒之地,是北方一个大国,论幅员比咱们还要大,但是人口不如咱们多,也不似我朝山水之美,物产之丰,俄罗斯与我朝西、北两个方向都有接壤,自前明之时就屡次东犯,前清顺治、康熙朝时两国多有交兵,互有胜败,其兵者以哥萨克族骑兵最为骁勇善战,但论俄罗斯之国力,最多也就是个三流国家,不但远不如西洋各国,就算是比咱们也是大有不如,其朝奉行农奴制,嗯,简单的说就如我国春秋之前奴隶时期差不多,只是农奴地地位比奴隶要好一些,几年前与英、法交战被打得大败,死伤十数万人,因此也断了向西发展的念头,这回借我朝内乱,便琢磨着从东边捞点好处,我听说皇上曾说俄人就像一个赤贫的乞丐坐在地主富户的家门口一样,他们是整天想着冲进富户家里抢夺财物,现在,俄人就是整天想着从咱们这里抢财夺物,依我之见,对于这种自不量力的无耻之徒,应当坚决反击!”

    南宫保的这番话显然安慰了很多朝臣的心,大殿之内的气氛马上开始活跃起来,争论一会界线就分明起来,以总参谋部为代表的少壮派年青军官主张以牙还牙,增兵关外,坚决反击俄人,而以内阁为核心的文官团体则主张以柔克刚,眼下国内战事未定,石达开与曾国藩地态度都不明确,此时增兵关外后路实在令人担忧,他们主张一方面请洋人出面调解,另一方面协调瑞典、芬兰、奥斯曼。签订反俄同盟,以此迫使俄人停止东犯地念头。

    “皇上,此时再增兵关外,实在是两线作战,腹背受敌啊,俄罗斯国力再不济也是北方大国,决非满清败军可比。若是两国开战,则必是倾尽全力。非以举国之力应对不能取胜,到时候江南、江北,河东、河西人人皆应同仇敌忾,以御外辱,但是,皇上,如今内乱未平。如何能凝聚举国之力?两国交战,稍有不慎,那就是国土沦丧地羞辱,到时候只怕丢地不是四十万平方公里,而是五十万,一百万了,皇上,请三思啊!”工部尚书乐颜挤出人群大声道。

    “乐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刚才情报也说了,俄军不到一万人,而我关外铁骑何止五万?以五敌一还有什么担心的?”兵部陆军司诸葛不亮马上跳出来反驳。

    “诸葛将军说的太简单了,兵书有云,凡出兵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次我大军出关首先就是三者皆不利,论天时,我军南兵居多,不贯北地严寒,论地利,关外山川之险居是我军所不熟悉的,我听说很多兵士吃不贯面食,病者极多,论人和,关外民族复杂。向来对汉军颇为抵触。筹粮办饷都非易事,如此三不利。皇上,我们如何与俄人开战?”乐颜毫不客气的说道。

    “乐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所说的三不利,难道俄人就占了多少好处吗?除俄人耐寒之外,哪一点比咱们强?乐大人说关外夷族抵触汉军,但乐大人有没有想过,胡满入关二百多年以来,关内关外早已融为一体,观此次俄人之屠杀我边民之事,乐大人难道会说关外夷族会与俄人讲什么人和?只怕夷族之盼官军如婴儿之盼父母一般,当此之事,皇上身为天下之主,万民之父,安忍见关外百姓被人屠戮?”诸葛不亮说到这里激动地跳出人群,一把撤掉衣衫跪到地上朝王财磕头道,“皇上,学生请皇上授于一军,学生誓与俄人决一死战,不收复关外失地,学生绝不回来见您!”

    南宫保也上前几步跪在诸葛不亮身边道:“皇上,学生请与诸葛不亮同去关外作战,誓与俄人死战到底!”

    王财冷冷的看着殿内争论不休地大臣,指了指始终莫不作声的总参谋长葛海华与内阁首辅大臣王闿运道:“你们俩个一个主军,一个主政,说说你们的看法。”

    王闿运看了看葛海华,对王财道:“皇上,臣即是主政,就从国务内情上说说,首先,刚才朝臣们说的都有道理,两国交战,又是争夺几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必定要倾尽全力,内乱不止,确实很难说出关作战胜负之数,古人说出兵必先庙算,胜几分,败几分,臣以为,关外民心皇上不用担心,此时民心在我,但是如果不能安抚西南,则出兵败数六成以上,臣料皇上此时心中有心出兵,因此臣就为皇上想想如何安抚西南,依臣之见,石达开与曾国藩都是知晓大义之人,深知国仇大于私恨,皇上若是决心出兵,此二人虽说不一定会全力支持,但出兵断我后路这种事情想必也做不出来,臣与曾氏有杀亲之仇,但国事为重,臣仍然相信只要皇上将决心出关卫国之事详细告知此二人,两人必会有所回应。”

    葛海华也点了点头道:“皇上,学生赞同首辅大人的意见,从军事上看,此次胡满割让之地乃是我国北方出海口,位置极其重要,此地一失,则关外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国土竟成内陆,于将来害处甚大,这一点俄人肯定看的更清楚,因此臣主张出兵,但是出兵有出兵的说法,首先俄人在我国海疆之上有巡洋兵船七艘,以我水师之实力应当可以一战,学生所担忧地是陆军,俄军虽败于英、法,但西洋军队实力到底如何,我们从来没有交过手,心中没有底,战法战术与国内之战肯定是不同的,我军之中与洋兵交过手的还真是找不到什么人,要说风险确实很大,但凡事都有第一次,拿这个三流的俄军练练兵也好,将来遇上更强的对手,咱们也不会措手不及,我中华几十年积弱,正可藉此战重新确立我帝国于世界之地位,所以也是只能胜不能败的,至于西南后路的事情,皇上不用担心,关外五万雄兵对付俄军应当够了,关内十万新军加上各地防军足可震住石、曾两人,只是……”葛海华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王财拍了拍龙榻扶手急道:“只是什么,你快说!”

    “请皇上恕学生之罪!”葛海华跪在地上磕了磕头。

    “罪?你说吧,你献上用兵良策,我怎么会怪你?”王财奇道。

    “即是如此,学生就直说了,学生……”葛海华咬了咬牙道,“学生请皇上授于总参谋部关外用兵专权,对俄用兵之事由总参谋部统一调度,请皇上……皇上劳心国事,用兵之事就由学生等为皇上出力吧!”

    王财听着脸一红,自己之前指挥的几次战役虽然没有打败,但也是惊险地很,心中知道这次对俄作战非比往常,自己这个外行要是瞎指挥搞不好真是会吃大亏,于是看了看殿内有些紧张的大臣们,朝葛海华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关外用兵你们商量着办,朕在关内为你们督办粮草,必不让你们有后顾之忧,”说着王财一顿,声色俱厉道,“你要记着,帝国之军是维护帝国荣誉与安全的,此战若是胜了,你们就是民族的英雄,将来我也会给总参更大的权力,但是要打败了,折损了帝国威风,那我必定要改组总参,希望你们用心办事!”

    “学生尊旨,定不负皇上信任,定要为帝国争荣誉!”葛海华嚯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大声道,“不成功,便成仁!”

    “好!就是要你这句话!”王财也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满朝的大臣朗声道,“传旨!朕意以决,俄人犯我疆界,屠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凡我中华儿女,帝国百姓,人人皆有守土之责,必要同心同德,奋勇争先,关外失地一日不复,朕一日不休,誓与俄寇周旋到底,帝国兴盛,在此一战!朕,中华帝国皇帝,正式向俄罗斯帝国宣战!此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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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开战

    第155章:开战

    第155章:开战

    发自京师的宣战诏书很快就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派往长沙与昆明的两路特使也把帝国政府决心守土卫国的意思清楚明确的传递给了曾国藩和石达开,正如王闿运所料的那样,这两个人虽然对于谁坐天下还是各打各的算盘,但是在国家民族大义上两个人却是毫不含糊的,关外事变的消息早在帝国特使到达之前,他们就已经接到了消息,恼羞成怒却又因为力所不及而无可奈何,现在王财肯出兵抗俄其实正对了两人的胃口,当即表示支持,出兵助战不太现实,但在军械粮饷上提供些支援还是可以的,虽然东西不多,但也让王财看到了将来和平解决内战的希望,毕竟大家对于在国家荣誉和领土完整上还是能找到共同点的。

    而民间对于这次宣战议论纷纷,居然反对的占了绝大多数,老百姓都认为关外是关外的事,关内是关内的事,打仗是朝廷的事,总之都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宣战诏书中“凡我中华儿女,帝国百姓,人人皆有守土之责,必要同心同德,奋勇争先”的话在他们看来简直无法理解,人家的事情凭什么要自己出力?各地征兵站到是征了不少人,但问问参军的目的,居然十之**都是“当兵吃粮,一身好武艺,卖与帝王家”,只有很少一部分提到了“保家卫国,以御外辱”,这让王财意识到洋人嘲笑国人是一盘散沙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没有国家、民族意识的民众地确无法主动的聚凝成团,真不明白几千年来中国的大一统是怎么维持下来的,难道真是靠无上的皇权与**吗?老百姓与政府的合作更多的是基于恐惧地服从,缺少为国效力的主动性,这固然与封建**制度有关系,但与儒学传统,纲常道德就毫不相干了吗?古人说打仗打地是军马粮草。士气民心,这民心就是全民一致。决死拼杀的坚定信念,如果牺牲却不知道为何而牺牲,纳饷却不知道为何而纳饷,这不但冤枉的很,也很容易让民众被战争的结果所左右,胜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败了。那老百姓的战争意志就会很容易的被分化,最终导致整个国家在战与和之间举棋不定,这个例子在历史书上是屡见不鲜的,王财清楚地记得清末的多次对外战争都是如此,胜则举国皆曰可战,败则上下同声不敌,朝廷政权的更替对于老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换了个主人而已。元军,清军入主中原时都是这样,屠刀之下他们很快成了中原的主人,打着反元抗清旗号的仁人志士如同萤火微光般始终也掀不起什么波澜,直到被剥削的农民因为活不下去而挺身求生时,驱逐鞑虏才成了时尚的口号。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当年日本鬼子侵华,如果不是奉行屠杀政策,也许会有另一个结局也说不定,但不管怎么说,帝国第一次对外战争无疑是一个进行国家意识教育的好机会,《岳武穆精忠报国传》、《戚将军大破倭兵》、《成吉思汗征战记》、《国姓爷征台守土记》等等一系列宣传中华一统,精忠报国思想地评书话本被舆宣司下发到各地宣传处,《国闻报》连篇累牍的用中国历代典故来宣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有些临时抱佛脚。但总算也有了些效果。

    与国内相比,列强各国就更热闹了。向来被人欺负惯了的中国人竟然敢于挑战欧洲大国俄罗斯,这个消息无论是英、法还是与中华帝国关系良好的美、普都是吃惊不小,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中国人能打赢这一仗,根据与清廷打交道的惯例,各国银行甚至开始考虑为中华帝国政府准备战后赔款的贷款了,到是美、普两国出于善意,向总理衙门表示愿意充当中间人,调停中俄之间地领土争端,但是让他们奇怪的是中华帝国政府似乎是铁了心要打这一仗,刘丽川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只是请美、普两国能够为帝国与瑞典、芬兰、奥斯曼帝国之间建立外交关系做一些努力。这种联合瑞、芬、奥三国对付俄国人的想法当然是好的,但是一个没有强大实力的国家,凭什么让这三国与他联手呢?虽然对此非常怀疑,但是美、普还是表示愿意为此提供帮助。

    最意外的莫过沙皇俄国了,老实说现在国内矛盾重重的俄国并不希望与中国打一场全面战争,与清廷所签的协议虽然有帮助满人复国这一款,但是俄国人自己也吃不准这满人朝廷还有存活多久,签这份条约原本是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先把地方抢来,到时候自己出不出兵那是看看形势再说地,量满人也没有什么办法,想不到新兴地中华帝国政府反应会如此强烈,即没有采取一贯的请西洋各国出面调停,也没有忍气吞声接受即成事实,而是没有任何预兆地直接宣战,俄军虽然久有东侵的意图,但是此时集结在远东的兵力加起来也没有二万人,主力全都部署在西线,与他们的传统敌人奥斯曼帝国对峙,但是正如对于王财来说,这是中华帝国重新确立大国地位的复兴之战一样,对于俄罗斯来说,长期对中国人的轻视以及在克里米亚战争后对胜利的迫切需要,亚历山大二世也针锋相对的命令俄军向远东增兵,还启用了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表现突出的巴布科夫上校担任远东俄军指挥官,统一指挥侵华俄军,与他们配合的还有在赤峰州苟延残喘满清朝廷指挥下的关外清军。但是显然清廷对于他们在关外的威望过于自信了,《赤峰条约》丧师割地的耻辱与侵华俄军的大屠杀反而让关外地清军一边倒的站在了帝国政府这一边,为了应对即将攻入黑龙江、吉林的俄军。整营整营清军向不断推进的帝国新军投降,数月之内,帝国新军就推进到了吉林境内,与集结在伯力、报喜城(海兰泡)的俄军远远的对峙着,在两军的中间充当缓冲地正是走投无路的满清朝廷和一万多甘心做民族罪人地残兵败将。

    为了打好这一仗,被授于关外用兵专权的总参谋部由葛海华亲自挂帅,在奉天成立前线指挥部。同时将五万新军整编成了两个兵团,一兵团辖先期出关的新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四个军,共计二万人,武智久为兵团长,刘铭传为副,二兵团辖左二、新一、新三、新五四个军。共计三万人,高建国为兵团长,冯天为副,两个兵团共装备九磅炮六十门,十二磅炮二十门,而迫击炮则更多,甚至王财还悄悄的把藏在军火库的五百枚装着砒霜、狼烟的毒气弹也送到了前线,琢磨着万一不是老毛子对手。下毒也要毒死这帮狗日的,可以说是掏光了王财地家底。在策略上,总参充分考虑到了关外的特殊情况,一方面是正值秋冬季,气候转凉,南方新军战斗力大受影响。另一方面也考虑要缓和与当地百姓之间的矛盾,努力消除少数民族对汉军的敌视态度,争取关外百姓的支持,也为了能够通过小规模的接触来了解俄军这个对手的战斗水平,总参决定在宁古塔、新城一线设立防线固守,同时派出以骑兵为主的小股部队不断出击袭扰,初步摸清俄军情况,待天气转暖后再谋进取,同时从俄军占领区逃回来地大批难民为总参编练适和北方作战新军的设想成为可能,在“打回老家去”的旗号下。大批北方青年应征入伍。这些人对关外失地熟门熟路,山川地势了如指掌。只要“宁新防线”能够坚守三个月,总参就能够训练装备一支五万人的有生力量,等到春天一到,马上就可以投入作战,一举消灭远东俄军。

    与总参的作战部署完全相反,俄罗斯陆军部希望迅速解决远东战事,帝国新军的劣势他们看得很清楚,马上到来地冬季无疑是属于俄罗斯人的,利用冬季的严寒一举突破华军防线,打跨黄毛猴子的抵抗意志,并掠取黑龙江上游人口密集区是非常有利于俄军在远东长期发展的,因此得到增援的巴布科夫上校也是积极的调兵遣将,为了取得战役的突然性,在他的指挥下,三万俄军在清军的掩护下秘密地穿越了内兴安岭前出到了海伦府,迅速接管了绥化、呼兰、依兰、密山四府,并在呼兰府渡过松花江抢先占领了宾州厅,在满清地卖国政策下,俄军不废一枪一弹就占领了黑龙江全境与吉林近半的土地(清朝时期黑龙江、吉林地行政地域划分与现在的不一样,对比现时地图,俄军实际占领了黑龙江全境),一直打到五常厅才与匆匆赶来阻击的新十二军后营师帅遭遇,双方稍一接触便各自收兵,五常厅的遭遇战真正拉开了中俄血战的序幕。

    五常厅的遭遇战让双方都意识到对手就在附近,新军固然吃惊于俄军的速度,俄军也很意外刚过松花江就与华军遭遇,因为清军提供的情报显示,他们的对手此刻应该被清军阻击在吉林府才对,只不过俄军想不到的是,吉林府的清军两天前就在参将何国柱的率领下向一路追击而至新军投降了。何国柱的投降让俄军的行动提前暴光,如果不能把俄军阻止在松花江畔,那么计划中的宁古塔、新城防线就会成为一纸空文,因此新十二军后营师帅南君磊等不及兵团部回复,命令何国柱守住吉林府,自己心急火燎的想带兵赶到俄军之前抢占宾州厅,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和俄国人打了一阵,眼见对方退了回去,不清楚俄人虚实也不敢追,只好带兵退守小嘎哈屯子(阿城市小嘎哈屯)。南君磊手中只有一千人,吃不准俄军虚实也不敢轻易进攻宾州厅,只能把情况飞马上报。

    率新十二军主力跟在南群磊身后的王仁甫接到报告后也是大吃一惊,他非常清楚,总参制订宁古塔、新城防线是基于俄军仍在伯力、报喜城的情报,可是现在宾州厅都已经出现了俄军,那此时再赶到新城设防是否还有必要?如果宾州出现的是俄军主力,那么现在到新城构筑工事肯定是来不及的,一兵团主力刚过科尔泌中旗,赶来增援至少也要两天,万一当面俄军发起攻击,他这五千人能否守得住?同样让他担心的还有宁古塔方向,按原计划赶往宁古塔设防的二兵团很有可能也遇上了俄军,如此一来继续前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犹豫再三,王仁甫决心拼死一搏,如果宾州厅只是俄军先头部队,那便赶紧抢占新城、双城,加紧修筑工事,如果皇天不佑,宾州真的是俄军主力,那也没有办法,只有坚守待援,死死的拖住这些老毛子,为主力设置第二道防线尽可能的争取时间。决心一下,王仁甫命令前营葛存志部,左营邓绍德部迅速增援南君磊部,三部会同固守五常厅,并弄清楚宾州附近俄军人数,而他亲自率右营、中营夺取新城。

    王仁甫到底是科班优等生,新十二军又是王财为了应对第二次鸦片战争而准备精锐,论装备与战斗素质在帝国新军中都是一等一的,面对这个措手不及的严俊形势,全军毫不慌乱,连夜拔营强行军赶到新城府外围,连夜发起进攻抢占新城府,打完仗王仁甫才松了口气,城里总算还是些拖着辨子的清军,而赶到小嘎哈屯子的三营人马也毫不犹豫的执行军令,率部推进到五常厅修筑工事。

    PS(以下八百字,不满千字,不计入正文):章节中的很多地名都是清朝时期的旧称,大家在现在的地图上可能很难找到的,总之这场遭遇战发生在今天的哈尔滨地区。

    另外有读者在书评区提到了军队国家化的问题,锄头认为军队国家化是保证武装力量独力于政治斗争之外的好办法,国家的武装力量应该服务于国家,而不是某些党派,某些个人,当然这是一个系统问题,其中涉及到军事力量的职能范围,监督力量等等,留待以后章节继续讨论。

    还有读者提到由于小王的出现,社会反而变的更加动荡了,这点锄头很怀疑是不是清宫戏看多了,把清朝看成了一个繁荣稳定的社会了,锄头例举一些数据来说明问题,自清末太平天国起义起(1851年),到1949年新中国建立,中国人口损失了四亿五千四百九十一万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些数据是锄头分别统计了太平天国结束后人员减少数,抗战损失人口数,民国时期饥荒死亡人口数,以及国共内战双方阵亡士兵总数而得出来的,大家一看就知道,这个数字还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加上清末对外战争,军阀混战等一些不可考的数据,这个数字还要扩大,锄头已经不忍再算下去了,如果看了这些数据还认为小王是个破坏社会稳定的魔王,锄头也无语了。

    此外还有很多朋友提到了统一的问题,在这里锄头只想请大家想想,除了圣人,谁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统一战争无不充满血腥的原因,小王没有超时代的军力,也不是雄辩的博学之士,想让他轻而易举的统一全国,或者是一帆风顺的冲出地球,杀向宇宙,这都是比较困难的,当他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更多的人也在算计他,所以饭要一口一口吃啊。

    最后有朋友说锄头更新太慢了,其实大家看小说一目十行,但是锄头写小说却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很多地名,人物,史实都要反复核对,这几章对俄作战的内容,锄头就花了两天时间仔细研读了克里米亚战争中俄军的战术、装备等等,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锄头当然愿意天马行空的一天更新一万字,但是这样一来只怕大家就会BS锄头了吧?一天四、五千字确实不少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月票,推荐票,告别盗贴,支持正版!

    至于说没有成熟思想之类的,锄头以为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当皇帝的料,谁不是历经艰难才成就大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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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血战五常

    第156章:血战五常

    第156章:血战五常

    接到新十二军紧急军报的奉天总参前指马上下令两兵团暂缓推进,就地转入防御。由于目前对于俄军的作战布署仍然没有摸清楚,总参激烈争论了一晚上,最终还是不愿意为了宾州厅发现的这股俄军而放弃原定计划,毕竟战机稍纵即逝,特别是二兵团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宁古塔,他们并没有发现俄军的踪迹,如果这只俄军只不过是小股先头部队,那为他们放弃整个战役布署就太不值得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总参命令各兵团交替掩护前进,大军周围十里都必需派出哨骑,同时一兵团新十四军丁汝昌部,二兵团新三军贾充部分别在长春府和吉林府外围设立纵深防线,在确保长春、吉林的基础上固守宁古塔、新城一线。

    攻入新城后王仁甫就派人潜入宾州,想弄清楚当面的俄军到底有多大规模,但让他气愤的是,当地的满人对于汉人严重排斥,当天派出去的几个探子刚进城就被人砍了脑袋丢出城外,所以一直到天黑他才弄清楚,当面的俄军原来也只不过一千人左右的先头部队,算算手中的兵力,王仁甫觉得吃掉他们也不是难事,但是总参命令未到,擅自出兵那可是重罪,无奈之下,他只好命令占领五常的三个营加固工事,盘算着等前指命令一到,就把老毛子赶到松花江去。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就在前线将士苦等前指命令地时候。宾州的俄军主动向五常的华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原来南君磊所部开进五常厅后,当地的满人就跑到呼兰府把新军的装备人数统统报告给了驻呼兰的清军佐领阿礼哈,自然而然地这个重要的情报马上被转到了俄军手中,巴布科夫连想都没有想,毫不犹豫地从绥和、依兰抽调了两千俄军,与驻呼兰府的三千清军一起组成了攻击部队,当天夜里就向华军阵地发动了进攻。

    这是帝**队头一次与西方军队交手。在五常外围抢修工事的新军被劈头盖脸的一阵炮轰炸懵了,头一轮炮击就炸断了正带着人巡营的左营师帅邓绍德的一条腿。处在俄军突击正面的前营葛存志部一千余人猝不及防,当场被炸死了一百多人,所幸地是新十二军训练有素,俄军的炮火一停,士兵们根本不需要指军官的命令,纷纷跳出掩体冲到进了工事里,所有的士兵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充满了杀气的黑夜。运送火药的士兵奋力将存贮在临时弹药库的火器运送上阵地,装上了刺刀的火枪全部朝着那个不可知地远方,夜风中传来沙沙的声音,像落叶,又像飞雪,偶尔传来几声伤兵的呻吟声才提醒所有的人这里不是春花秋月之地,而是一个血淋淋的杀场,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长期以来洋人地军队到底有怎样的实力大家都只是听说,甚至士兵们传说洋人只有用子弹打中天灵盖才能解决掉。

    前营师帅葛存志伸着脖子,狠狠的咽了口唾液,摸了摸腰带上的军校短刀转头看了看伏在他身边的士兵,这些穿着灰布号衣的新军士兵让他即亲切又陌生,以前太平军的红色号衣在夜里看得非常明显。还是这身新的号衣更适合在黑夜里作战,葛存志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朝不远处的左营旅帅铁炳彰招了招手,铁炳彰抬头看了看工事外,猫着腰跑了过来。

    “我说,咱们的那几门迫击炮呢?”葛存志朝远处指了指,“打几炮试试,咱们不能光挨打不还手,这老毛子快要上来了!”

    “师帅,老毛子还没上来。现在就打?”铁炳彰奇怪地问道。“打空了咋办?”

    “怕什么?打几炮让老毛子也知道咱们地火力,另外也试试看狗日的藏在什么地方?他们要是在前面那片林子里。这几炮准让他们炸锅!这黑呼呼地怪愫人的。”葛存志想了想又道,“传下令去,还是老规矩,老子不叫打,谁都不准动,别他**的给老毛子吓软了卵子!”

    “得令!”铁炳彰轻轻的弯了弯腰转身跑开。没一会新军的背后传来“嗵!嗵!”的几声闷响,眨眼间防线不远处的密林里就腾起几团火光,借着火光,士兵们清楚的看见很多人影在晃动,呼喊声顿起,“呜哩哇啦”的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乌啦!乌啦!”在密林中慢慢推进的俄军排着整齐的队形冲了出来,穿着灰色军装,黄发白肤,身材高大的俄军显然让大多数来自南方的新军士兵很吃惊,有几个年青的士兵不停的哆嗦着,如果不是严格的军纪,只怕他们转身就要跑了。

    “软蛋!”葛存志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朝伏在他周围的士兵喝道,“怕什么,都他**的看清楚了,老毛子不也是两条腿,肩膀上扛着个脑袋吗!等会谁要是不卖命,老子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俄军士兵可不管对面的中国人怎么想,这些俄国人最近一直在争论个话题,一个俄国兵到底能抵得上几个华兵?有的人说是三个,有的说是五个,更有人说一个俄国兵能打死一百个瘦小的东方猴子,无论怎么争论,轻视华军的态度却是相同的,因此当炮击过后,俄军镇定自若的排着华丽的三列纵队形冲了上来。

    “大人,老毛子穿的可真好看,花花绿绿的。”葛存志的牌刀手好奇的看着如墙而进的俄军。

    “做新郎么?穿的好看顶个毛用?”葛存志看着不知道号叫些什么的老毛子冷笑了一声,从身边的泥地上拔了一根野草放到嘴里嚼了嚼,抬起戴氏二型步枪瞄准了举着军刀走在俄军队列前的俄军少尉。神情专注地口中低声道:“慢点……慢点……”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夜的寂静,在葛存志的枪声引导下,前营官兵的阵地前腾起阵阵硝烟,士兵们的排枪让已经前进到二百码内的俄军当场就倒下了一百多人,但这并没有阻挡住俄军地脚步,遭到抵抗的俄军也开始还击,子弹嗖嗖在空中飞舞着。双方都不断有士兵惨呼一声就此列入了阵亡人员名单。俄军到底人数众多,很多又都是在克里米亚打过仗地老兵。顶着华军的子弹居然还是端着刺刀冲了上来,俄军习惯于三百码以内的刺刀冲锋,抓住这个机会,马上就“乌啦”一声爬了上来。

    新军士兵毫不客气的丢出一排手榴弹,架在阵地上的“连珠铳”不断的喷着火舌,呜呜号叫着的俄军士兵被割草一般地扫倒在地,但是令士兵吃惊的事。这些俄国人果真凶悍,即便遭到如此猛烈的火力,如此惨重的伤亡,他们还是呼叫着拼命往前冲,装弹射击的技术动作也是连贯流利,其实并不是俄军如何勇敢,而是战前对于华军的轻视让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后退,黑夜里队形被打乱之后。谁也不知道自己这边伤亡如何,他们的指挥官在战斗刚开始就被葛存志一枪干爆了脑袋,在这些晕头转向的俄军看来好像周围跑来跑去地都是自己人,因此这支进攻华军坚固阵地的俄军先头部队在华军的阵地前遭受了严重的损失,一个营六百多人几乎全部阵亡。

    这一仗把躲在密林后面观战的巴布科夫打得心惊肉跳,这位几年前来过中国的俄军上校对于中国人地战斗力心中还是有些印象的。那些拿着大刀、长矛的土著人什么时候有如此炽烈的火力?看来把眼前的华军与那些如同土著民团一般的清军相提并论真是他犯的严重错误,华军阵地上那些中国猴子的欢呼声深深的刺激了这位上校,军人的荣誉让他无法接受这样地耻辱,更何况把这个耻辱加到他头上地竟然是长期以来被轻视的中国人,消息要是传回国内,只怕他地军人生涯从此就要结束了。巴布科夫想都没有想,马上下令已经列队整齐的另外两个营再次向华军阵地发动进攻,同时为了应付那些该死的迫击炮,巴布科夫命令俄军炮兵一刻不停的炮击华军阵地,直到俄军冲上华军阵地为止。

    而这一边葛存志也没有被刚才的小胜冲昏头脑。他很意外想象中洋人的火力居然如此不济。部队虽然伤亡也不小,但已经远远比自己当初预想的要少很多。刚才铁炳彰带着几个人爬到阵地外面搜了几具俄军尸体,带回来几个俄军背囊,葛存志翻了翻居然从里面找到几块肉饼,又咸又干如同嚼蜡,更让他奇怪的是,其中两个背囊里面还有好几件花花绿绿的女人衣裳,看样式都是中国女人穿的,心中一阵恶心。

    “大伙都听着,老毛子也是爹娘养的,大伙都不要怕,这是咱们帝国新军与洋人头一仗,都要打出帝**人的威风来,不消灭俄寇,这五常就是咱们的坟墓,本师帅决不会后退一步!”葛存志调整了布署后站在阵地前吼了几嗓子,立刻引来士兵们一阵哄笑,战前对老毛子的恐惧现在已经一扫而空,更何况他们都知道,只要他们再坚守一天增援的新十二军主力就能赶上来,到时候不怕这些老毛子能上天去。

    可是没有等到援军上来,俄军的炮火再次覆盖了这块小小的阵地,伴随着劈头而下的弹雨,两个营的俄军再次发动了猛攻,同时跟随他们一起发起冲击的是呼兰佐领阿礼哈率领的两千名清军,与俄军不同,这些清军根本没有队形之说,骑在马上的阿礼哈把手中的战刀一挥,拖着辨子的清军就呼啦一声潮水般拼命向守军阵地冲了上来。乱糟糟如同列队整齐的俄军赶了一群鸭子,新军士兵奇怪的看着这伙清军,真是一眨眼睛,老母鸡变鸭,刚才还是老毛子,一转眼又来了清军,也来不及细想,枪炮手榴弹一起往前送,炮声轰轰,弹片横飞,就在新军与清军酣战的时候,排列整齐的俄军也在枪炮的掩护下冲了上来,几百名新军火力此时已不足以对抗潮水而来的敌人,加上俄军始终不停的炮火掩护,没有过多久,三方的士兵就狠狠的搅在了一起。

    惨烈的肉搏战无疑新军是吃大亏的,以前与清军对阵,新军占着火力、战技上的优势,而此时对面的敌人,无论火力、数量还是格斗技巧,新军比之俄军都处在下风,他们所凭借的只有誓死守土的勇气与绝死的精神,穿着灰布号衣的士兵用枪刺、用拳头,用牙齿,用他们的一切武器与对手厮杀,一个新军士兵往往要面对几个敌人的围攻,倒在地上的没有伤者,全都是满身伤口的尸体。

    葛存志的步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从一个清兵手中夺来的大刀也被他砍的卷了刃,师帅军服让他吸引了更多敌人的注意,七、八个俄军围着这位中华帝国的军官嘴里咆哮着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葛存志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弟兄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心中悲痛之极,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些老毛子,用力把大刀插在地上,一把扯开军服,寒冷的北方秋夜,这位年青的帝**官“嚯”的一声抽出军校短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在前营官兵全军覆没的同时,固守在左右两翼的南君磊部和邓绍德部也是苦苦支撑。南君磊在下午的时候就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在受到攻击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派人赶往新成府向王仁甫求援,原想着依靠阵地坚守一天,王仁甫新十二军的另外两个师就能赶来相助,可谁知道在新城府的王仁甫也被俄军进攻,等他带着增援部队赶到五常厅的时候,印入他眼睛的是两千多具新军将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布满了荒野,与他们倒在一起的全都是拖着辨子的清军,而俄军尸体却一具也没有,估计是被他们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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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抗战到底

    第157章:抗战到底

    第157章:抗战到底

    王仁甫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些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是他的部下,都是与他东征西讨,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是这小小的五常厅却让整个新十二军流了太多的血,三个师被全歼,阵亡近三千人,这是帝国新军从成立起就没有遇到过的最大失败,王仁甫很清楚这是什么责任,新十二军凝聚了皇上多少心血,无论吃的,用的,武器装备,服装鞋帽全都是优先供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新十二军就代表了帝**队的实力,可是如今,王仁甫已经无言面对自己的这些手足兄弟,更无颜面对皇上,身为军帅,他对于失败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他宁可躺在这里的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王仁甫转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十二军副军帅胡永林道:“永林,五常是守不住了,我们赶紧把兄弟们埋了,收拾人马回新城府,宁古塔、新城防线是否还有必要你一定要跟总参说清楚,我认为老毛子战力不容小视,与其勉强固守宁古塔、新城,不如以一部在这里拖住俄军,让主力在后面建立新的防线,稳住战局,否则恐难持久。”

    胡永林心里也不好受,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一仗我们措手不及,分兵两处,确实是有责任的,不过我觉得俄国人未必敢轻易南下,如果他们兵力充足,怎么会打下了五常厅又主动放弃呢?”

    王仁甫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五常厅地处宾州、新城之间,其实守无可守,守五常不如守宾州,唉,永林,我们是军校同期同学,新十二军只剩下这么点人。只怕总参要把咱们番号取消了,咱们俩个不能都出事。必要留下一个将来重建新十二军,这次败仗我来承担责任,将来就靠你啦!”

    “别这么说,仁甫,分兵五常是我们俩商议后才决定的,当时战事紧急,不守五常如何能确保新城?新城即失。吉林府也是危在旦昔,今日之败那是多方面原因地,错不在你我身上,就算上面要怪,我必与你共同承担,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胡永林动情的说,他知道无论如何辩解。这次战败都是事实,只怕两人都要被革职问罪不可。

    王仁甫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你去把南君磊他们的尸体收敛一下,回头我们一起给总参请罪吧。”

    胡永林默然的应了一声,转身刚要离去,只听身后一声闷哼。转身一看,却见王仁甫的胸口上插着那把军校短刀,鲜血从伤口处激喷而出,吃惊之下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王仁甫,痛苦的摇晃着他:“仁甫,你这是何苦,胜负本是兵家常事,你又何至于死?皇上必会让你我戴罪立功,他日整军再战,把场子找回来便是。你何苦如此啊!”

    王仁甫皱着眉头缓缓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也许罪不至死,但是……但是你想想。这次败于老毛子之手,丢地不仅仅是自家的脸面,那可把皇上地脸面也给丢了,与其死于军法,不如留个忠臣之名,我,我实在是有负皇恩,也对不起这些死去的弟兄,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召后起,”说着他顿了一下,用力从伤口处拔出短刀,巨大的痛疼让他全身猛烈的抽搐起来,“你……请你把这把刀呈送给皇上,就说我有负圣恩,不配……不配做皇上的学生,今后新十二军就靠你了,”说着王仁甫用力坐了起来,用手指着北方大呼道:“杀敌报国啊……”

    五常之败并不是孤立的,推进到庆阳的新十四军左营叶志超部同时遭到俄军地攻击,叶志超张惶失措,即不坚决抵抗,也不率部撤退,而是一个人带着几个亲随狂奔数百里一路逃到海龙府,把手下近千人抛在强大俄军的屠刀下,至使在新十四军左营侧翼的新三军贾充部撤退不及,立刻被打跨了十四军左营的俄军包围,贾充的新三军是王财在石门招降的清军组成,几年来一直跟着王财出生入死,战斗意志极其强悍,被俄军包围后,贾充急忙派人分路突围,向总部告急,而他亲自组织士兵就地抵抗,双方在三道河子血战三昼夜,阵地反复易守,俄军的每一次进攻都以激烈的白刃战结束,抱着必死之心地新三军,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弹药耗尽的困境下,仍然歼灭俄军三千余人,全军自军帅贾充以下五千七百六十三人全部力战不屈,壮烈殉国,比新十二军更惨,新三军做为一个战斗部队,已经不存在了。而连续取得胜利的俄军开始积极推进,前锋已经迫近了吉林府,在新城、宁古塔集结的一、二两兵团主力随时都有被俄军包围的危险。

    眼看着关外战局崩坏已成定局,数万新军面临被包围吃掉的危险,总参前指被迫命令已经退下来地新十三军刘铭传部,左二军刘铭传部分别固守老爷岭、太平山,坚决阻击俄军南下,确保两兵团主力突围。这个任务交给刘铭传的淮军旧部来做,总参心中根本没有底,不但装备上新十三军吃亏,甚至连兵员都是新从两淮征招的淮人子弟,原本是当做预备队用的,现在却不得不把他们送上一线打阻击。

    同时迫于压力,总参前指不得不把关外的实情上报到京师帝国行宫,可想而知,当王财接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总参唯一可以拿来搪塞门面的是老爷岭和太平山的阻击战打得很漂亮。陈玉成接任左二军军帅之职后,起初颇受排挤,但这个广西汉子性子直,大大咧咧的居然很快与士兵们混到了一起,在太平山。他说服左二军指挥官,以一部设防,主力突袭俄军前线弹药库,一把火把俄军炸地晕到转向,马上缩了回去。而刘铭传却不似陈玉成脑子活,但五千江淮子弟打得非常英勇,采用以攻为守地策略。在老爷岭一带和俄军周旋了一个星期,部队伤亡过半。却没有让俄军前进一步。

    正是由于阻击部队地英勇顽强,在清、俄联军包围下的两兵团主力才能顺利地退回到吉林府,并在吉林与长春之间再次设立防线,全力转入防御。直到此时,中俄双方的初次交手才告一断落,这场吸引了国内外无数双眼睛的战争结局正如大多数人所预料地那样,新生的中华帝国遭到了严重地失利。虽然从伤亡人数上看双方不相上下,华军阵亡一万余人,而俄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伤亡也在六千以上,但是毕竟华军丢掉了整个黑龙江,甚至连吉林都丢了一半,虽然华军的表现可圈可点,但从现在的局势上看。很有可能华军要退回关内。

    大量运回关内的伤兵让战败的消息飞快的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人都在议论是和是降,正如战前的情况一样,稍遇挫折,则全国上下同声求和,甚至还有人上书要求放弃关外土地。说什么“胡满蛮荒之地,守无可守,为此而劳师糜饷,实属不值。”

    “皇上,臣早就说过,以我朝今日之国力,实不足与俄罗斯国全面开战,事既如此,皇上应当请西洋各国出面调停,以全我关内根本!”礼部尚书安永兴跪在太和殿地台阶下擅抖着向坐在龙榻上的王财劝道。

    “哦。是啊。那你觉得我们拿什么跟老毛子交易呢?”王财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永兴。

    “老毛子图谋的是什么?皇上不如承认了老毛子对锡霍特山脉东、西两侧的那块不毛之地的控制。”安永兴似乎觉得王财有些议和的意思,马上激动起来。

    “哦。那老毛子要是不满足呢?”王财看了看安永兴。

    “那我们不妨再让一步,黑龙江、吉林既然已经被老毛子拿去了,皇上不妨也给老毛子,苦寒蛮荒之地,再说胡族对汉人也是极有偏见。”安永兴马上接着说道。

    “哦,那老毛子想要入关呢?”王财看了看殿内愤愤不平的军官,继续问道。

    “那……那不行,”安永兴已经觉得王财地口气有些不对了,“关内不能让,不过可以赔些银子。”

    “哦,你的底线是保留关内,关外的土地是可以丢的,是吗?哦,还可以给银子!”王财起身踱了几步,突然大声喝道,“你放屁!老毛子要关外,你给,那老毛子要京师,你给不给?老毛子要我的脑袋,你给不给?”

    “皇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安永兴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你们都听好了!”王财大声喝道,“打败仗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哪有常胜地道理?打了一次败仗,你们就像个斗败的鸡一样,糊涂!中俄之战,有死无降,丢了黑龙江,吉林,老子退到奉天接着打,整个关外都丢了,老子退回关内接着打,就算老毛子把天京都拿去了,老子也要迁都再战!中华帝国只有殉国之君,绝无苟且求和的皇帝,安永兴你身为礼部尚书,竟然说出这等没有脑子的话,你有种把这些话去跟阵亡的帝国将士们说去!你有种把这些话去跟千万被老毛子屠杀的百姓说去!我看你也不要做这个官了!从今往后,有谁敢再谈论议和之事,一律革职问罪!”

    王财心中非常明白,现在这个人心慌乱的时候他更要以毅然决然的态度来重新凝聚全国人心,对于新军此次兵败,他是有心里准备的,甚至他还认为帝**队需要这样一次失败来接触新式的军事理论,军事思想,帝**队打了十几年地内战,他地战术思想与作战手段都被局限在中国传统军事经典之中,只有不断与强手过招,才能不断的强化自己,如果因为怕失败而一味避战,或者失败一次就缩手缩脚,那帝国地军事力量就永远得不到突破,所以即使败了,王财也要坚持把仗打下去。

    “传诏!优恤关外阵亡将士,入国士馆永为祭奠,”说到这,王财想起十几位自己的得意弟子都死在了关外,心中一阵酸痛,“王仁甫,贾充,南君磊,葛存志,邓绍德等二十一位将官以身殉国,入国士馆英烈祠永世祭奠,王仁甫……仁甫,”王财痛苦的摆了摆手,“王仁甫……唉!各级有功将士从优序功,”突然王财转身怒道,“那个狗日的叶志超,身为长官却擅离职守,至使用我军损失六千余人之众,着总参执行军法!”

    “皇上,学生自请革罪,但是学生请皇上再给学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葛海华跪在地上,这次关外之败,王财没有责怪他一句话,甚至之前要改组总参的威胁也没有变成现实,这让他心中内疚。

    “起来吧!”王财点了点头,“你有这个心思不错,这样吧,南宫保以副总参谋长之职代理总参,你就去吉林前线,刚才我说过了,打败仗不要紧,但是要吸取教训,回去仔细想想接下来的仗怎么打!现在关外兵力不足,我已经下令从各省抽调防军出关,新二军刚刚换装完,你也带着一起出关,此外,”王财顿了一下,“新三军力战不屈,壮烈之极,实在是帝国新军的骄傲,我决心重建新三军军部,把总参那个苗超调去,这人脑子清楚,兵员全部从奉天整训的北方边民中挑选,全部装备按一线部队配置,新三军五千将士的血海深仇要让他们去报!”

    “皇上,西洋各国最近一直在和总理衙门联系,表示愿意出面帮助调解中俄之争,臣请示如何回复。”总理衙门侍郎张汉声上前几步请示道。

    “有什么好说的,咱们绝不妥协!不过你这么说了倒让我想起件事,舆宣司要把帝国政府血战到底的决心好好的宣传到老百姓的心底里面去,要让大家明白,要么团结一心,支持政府与俄寇血战到底,要么国破家亡,大家完蛋!”

    PS:俺要月票,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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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两湖归制

    第158章:两湖归制

    第158章:两湖归制

    宁古塔、新城一线的血战虽然帝**队吃了些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且不说前线部队消除了此前对洋人的恐惧心理,而且对俄军的装备,战术也有一些了解,说老实话,俄军的装备根本比不上新十二军和新十三军,最多和两支淮军部队差不多,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失败,王财认为主要问题并不在军事上,而是长期以来国人对于洋人的恐惧,加上没有想到清军会这么快的把俄军放进来,因为要追剿关外各地清军,部队拉得很太长,前锋进入了新城、宁古塔一线,而主力居然还在数百里之外,造成一旦前锋被围,主力却救援不及,等到主力赶了上去,远道而来又再次陷入困境。此次失利指挥上的问题才是根本,特别是叶志超临阵脱逃,不但抛弃了自己的部队,也让友邻部队陷入困境,这次损失这么大,其实近六成的损失都因为叶志超而造成的,一人之过,而让六千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一点直接促使帝**队的第二个收获-完善军官选拔制度。

    长期以来帝国新军的军官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军队中作战勇敢,表现突出的优秀士兵,二是军校毕业生,第三个方面就是降兵降将,其实这三个方面来的军官都存在问题,作战勇敢的士兵打仗不怕死,对于上级军官的命令从不问个为什么,不论对错只知道服从。从不讲策略,而军校毕业生却是完全相反,读的书多了就有些想当然,打起仗来也总是迈不出书本地条条框框,非得出生入死的到一线去磨练几年才行,可当初新军对于军官的极度缺乏,使得王财根本没有挑选的余地。这才出现仗都打了几年,一些军官却连枪都没有打过一发。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居然被看做很正常的事情,而满清降将则基本上是平级留用,不知根不知底的很容易出现叶志超这种情况。

    眼看仗越打越大,越打越惨烈,这种军官任免体制如果不改变,很有可能会给部队造成更大地损失。为此王财命令内阁重新拿出了一个意见,今后帝**官只能从两个方面选拔,军校生毕业后必须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参加至少三次战斗,三战不死,才能视情况提拔绪用,而军队中地士兵如果有指挥潜质,则必须到军校学习,合格毕业才能走马上任。至于降兵降将,今后将不再派往一线指挥带兵,只能担任各地驻防军指挥官,经过严格考核后才有资格调任一线。

    照王财的心思应该马上按照这个新的军官选拔重新调整关外参战部队,但是总参激烈反对,因为如果按王财的愿望去做。那就意味着近一半的关外指挥关都要被换掉,“临阵换将”那可是兵家大忌,更何况在老爷岭作战勇敢的刘铭传也会因此而被调到地方部队,这种损失毫无疑问是巨大的,很有可能直接造成军心浮动,从而影响战事地继续。左思右想之后,王财最终同意了总参的意见,出关部队暂缓,而关内的部队则全部整编。

    除了帝国内部的调整以外,关外失利对国内政局也有巨大的影响。面对俄军的入侵。国内各方面都团结起来了,原本若即若离的西南方面也开始转变态度。曾国藩甚至派出以左宗棠为主帅,刘坤一为副帅,统领湘军精锐五千人要求出关配合作战。

    作出这样的决定,曾国藩也是顶着很大压力地,两湖子弟死在太平军手中的不知道有多少,虽说国仇大于家恨,但大伙都认为此时湘军不出境骚扰王财后方,就是对他出关抗俄最大的支持了,没有必要主动派兵去帮王财打仗,特别是在双方仍然是处在停战的敏感时期。

    “制台大人,湘军今日之力守湘已是捉襟见肘,力有不及,制台大人,如何能再出兵北上?更何况湘军子弟兵出门外谁知道他王财能怎么用?制台大人,这,这可是把五千子弟送到刀口上去了啊!大人,我们此时正该抓紧时间编练新军,为将来守湘以图进取而积需力量,大人……”刘蓉还想再劝,却被赵烈文一把拉住,就见赵烈文轻轻的朝坐在堂上默不作声曾国藩呶了呶嘴。

    就见曾国藩摆动着手中的毛笔,不停地写着什么,屋子里的人刚听到曾国藩的决定时都不理解,长期以来湘军与长毛子始终是采取敌对态度的,虽然几次和谈,双方也有一些接触,但和谈未成,毕竟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和谈彻底破裂,那双方还是要拼个死活的,王财出兵关外与老毛子拼个死活,正好让湘军积蓄力量,此刻出兵帮助焦头烂额的王财实在令人不解。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曾国藩突然站起身来,轻轻的把桌上那张纸举了起来,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天下”!

    “你们一直劝我据湘独立,练雄兵而争天下,孟容(刘蓉字)还劝我联手石达开,我几次回绝了,想必你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原因就在这两个字上!”曾国藩顿了一下,静静的看了一眼屋里地谋臣,他们都迷惑地看着那两个字,“眼下国内三强争雄,石达开控制云、贵、桂三省,两湖在我手,而他王财呢?十一省!更有十余万雄兵和日夜生产精良火器的兵工厂,我听说他地两个造船厂已经开始仿造西洋兵舰了,这等实力我们两湖绝不是对手,就算加上在云贵搞洋务的石达开也不是对手,你们说,这天下还如何去争?我之前一直在和谈上犹豫不决,是因为我一直都吃不准王财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担心他控制两湖之后会对湘人下毒手。但这次中俄之战让我看清楚了他,你们想想,换做你们任何一个人,谁敢在后方仍有两个对手地情况下,出兵关外?即便是我,也要先集中力量消灭这些后患,才敢与俄人争关外之地。但他不是,他给我们一人一封信。详述了国仇大于私恨的道理,这其中固然有稳住后方的意思,但是拳拳赤子报国之心却是无疑的,仅这一点见识,此人就远在我之上,王财之所以迟迟不对我们动手,并不是他打不过我们。而是他不想打,此前我想联络四省之力对抗王财,可是结果呢?才二十三天啊,山、陕两省就被他毫不废力的解决了,此时他为什么不继续南下攻入两湖,要知道此时入鄂,兵锋所指当真无人能挡,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两湖父老。可他偏偏停住了,还搞了第二次和谈,这是为什么?”曾国藩把那张纸放回桌面,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道,“因为他是一个真正心怀天下的人!心底无私,天地才宽。各位都是苦读圣贤地学子,大家读书所为者何事?无非是这‘天下’二字。我决心促成第三次和谈,为我两湖子弟,湘乡学子谋一个出路,继续对抗下去,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制台大人,您要放弃兵权?”刘蓉不解地问道,“可这样一来,万一……咱们可不能把性命押在别人身上啊!”

    “是啊,万一他王财夺了两湖之后再来与大人为难。到时候大人恐怕就悔之晚矣!”赵烈文也忍不住出言相劝。虽然他一直都对王财颇有好感,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做为曾氏谋臣他也不能不提醒一下,以尽谋臣之责。

    “兵权是关键,不仅仅是兵权,还有财权、政权都要谈,湘人子弟不出湘,这就是我的底线,”曾国藩点了点头道,“如果他王财真有容人之量,真的有心和平解决内战,那他一定能接受这一点。”

    “那大人为什么不等和谈结束了再出兵相助呢?再等等是不是更稳妥些?”刘蓉还是不死心。

    曾国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蓉,缓缓道:“边关吃紧啊!”

    当一直留在京师的左宗棠面见王财告知曾国藩准备出兵助战时,王财激动的拉着左宗棠的手,把曾国藩夸成了旷世少有地无双国士,还一时激动,承诺只要曾国藩同意两湖统一,那曾国藩可以享亲王礼遇,总督两湖政务。而那只湘军部队,王财也毫不岐视,马上增补装备,统一编入第二批出关大军的战斗序列。

    这支出关的湘军无疑成为突破国内和谈僵局的一剂良药,抛开云南的石达开,京师与湖南单方面开始了第三轮谈判,看得出曾国藩这次是下了决心,在“谁座天下”与军权的问题上曾国藩做出了最后的让步,同意军队国家化,愿意放弃湘军控制权,除了即将出关的一军以外,两湖湘军整编为四个军,接受中国帝国政府调动,服从帝国政府指挥,在军事上地唯一要求是整编后的湘军做为地方部队,仍旧驻防两湖,两湖文武将弁,不升不降,原职留用。

    这样一纸谈判协议送到王财手上时,还是让他颇为失望,这么多话说来说去曾国藩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兵权,湘军虽然改了旗号,摇身一变成了帝**队,但上自曾国藩,下到各级将官武弁都还是原班人马,通省行政文吏也都是两湖老班底,曾国藩还是两湖最高军政长官,只不过现在不叫巡抚、总督了,改了称呼叫省长,换汤不换药,原想否决了这份协议,但是王财转念一想,虽然曾国藩仍然保留了相当的权力,但到底是接受了帝国政府领导,两湖到底还是升起了龙盾帝国旗,迈出了这一步,将来什么都好办,因此盘算了许久,最终同意了这一方案。王财点了头,《国内和平协议》在内阁形势上的走了一圈之后,也获得全票通过,与帝国对抗了近十年的两湖终于重新纳入帝国版图。

    当帝国特使,礼部侍郎陈坤书、兵部右侍郎诸葛不亮和吏部右侍郎吴观潮带着《国内和平协议》来到湖南长沙后,一直在焦急等待结果的曾国藩与湖南官员终于松了口气,这一纸协议结束了湘军近十年地内战生涯,而这一切似乎来的太迟了,薄薄的一纸文字竟是用近二十万双方士兵的生命换来的,如此的不易,如此的沉重。

    诸葛不亮和吴观潮这次跟着陈坤书一起来湖南是为了监督两湖的军队整编与官制调整,按照协议,两湖只能保留五个军的兵力,除去一个出关的不算,现余地十余万湘军必须要缩编为四个军两万四千人,湖南湖北各驻一万二千。在这一点上还有个趣事,王财第一次看到协议时就提出一定要给左宗棠所提出地五个军限定一个人数,不能简单的写几个军,否则五千人是一个军,五万人你也可以说是一个军,若不在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清楚,将来扯皮也是个麻烦事。左宗棠本来就是在玩文字游戏,却没有想到被王财看穿了,双方又讨价还价了一番,这才定下来一个军地编制为六千人。说实话二万多人防御湖南、湖北确实少了,如果还要维持治安的话,那就更不够了,但王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计划在全国建立警察部队,把维持治安、打击犯罪的工作从驻防军的职权范围内剥离,即然两湖军、政已是铁板一块,伸不进手,那弄个直接受命于中央政府的警察部队来,不是就可以在两湖建立一个受中央控制的武装力量?如此一来就算将来两湖有什么异动,那这些警察部队就可以成为在他们内部的制约力量。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湘军整编完成,两湖稳定下来之后,否则好不容易签了和平协议,马上就来这一手,岂不是平地又要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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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外交努力

    第159章:外交努力

    第159章:外交努力

    此外在吏制上,吴观潮也根据帝国官制给两湖官员做了登记、调整,除了曾国藩任湖南省长,骆秉章也因为胡林翼病死而补了湖北省长的缺之外,两湖大小官员都按照官职大小,对比帝国官制一一做了调整,王财还一力邀请曾国藩入朝辅政,甚至还开出了内阁首辅大臣的价码,任命他与王闿运同肩辅政重任,但是曾国藩考虑再三,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在给王财的回信中只有一句话“唯愿天下兴,此生不出湘”。

    王财与曾国藩之间眉来眼去从一开始就被石达开查觉了,第三轮和谈刚开始时张遂谋就敏感的认为这次情况不同一般,派人六百里送回消息,提醒昆明筹划应对之策,但是石达开不相信王财会与曾国藩单方面议和,更不相信曾国藩会投降新朝,因此一句“静观其变”让他坐失了极早应对的良机,等到在贵州、广西边境与湘军对峙的太平军发现一夜之间对面的湖南佬全都升起了龙盾帝国旗时,石达开才猛然醒悟,长期以来他所期望的三足鼎立的形势彻底结束了。

    然而石达开的恶梦还没有结束,在曾国藩的亲笔书信与高官厚禄的诱降下,甘肃、四川也易帜效忠帝国政府,仿佛做梦一般,仅仅数月之间,西抵玉门关,东临东海,北至吉林双城,南到万里石塘尽数飘扬起了龙盾帝国旗,这等巨变竟然发生在帝**队在关外吃了败仗之后。不但石达开措手不及,就连王财自己也像被天上掉的金元宝砸中脑袋一样莫名其妙,国外舆论也是一片沸腾,甚至有人说帝**队之所会兵败关外,是因为王财明着好像全力对俄作战,实际上派出关地都是二线部队,是迷惑视听的。帝国主力不但没有出关,而且长驱攻入了两湖。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泰晤士报》的评论:俄军的大规模入侵,使中国的士大夫们放弃了可笑的清高,在民族危难面前,这些龙的子孙最终凝聚到了一起,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帝国政府血战到底地感召下,深入黑龙江的俄军将面临在克里米亚同样地失败。并且这个失败将彻底把俄罗斯送回维京人时代。

    王财非常清楚,此时石达开比他要急,湖南、湖北、四川、甘肃易帜之后,他已经完全占据了国内斗争的优势,也彻底斩断了石达开伸向四川的那只手,拿不到天府之地,龟缩在云、贵、桂三省的石达开就成不了气候,根据协议。他现在甚至可以调动两湖与四川的部队配和自己驻广东的新军一起,全面攻入这片太平天国最后的领土,但是他不愿意,固然是因为中俄之战马上就要进入第二阶断,军事压力比较大,但更重要地是因为王财实在不愿意让士兵在内战的战场上再流血了。这十几年来中原的混战已经损失了太多的中华精英,他们没有倒在开疆拓土的对外战场上,却一个接一个的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中,这种自我消耗的蠢事即令人无奈,又让人痛心,尽快、和平地结束内战是王财即定的目标,也是他对曾国藩、石达开的信任,如今曾国藩做出顺时应势的决定,那石达开怎么会一意孤行?

    就在帝国的增援部队源源不断的出关开赴战场地时候,得知帝国政府向瑞典、芬兰、奥斯曼派出使臣的亚历山大二世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他并不确定瑞、芬、奥三国是否会与华军结盟。但是毫无疑问这一招确实让他担心起了自己的后方,如果黑龙江战事没完没了的持续下去。中国人承受不了,同样俄罗斯也承受不了,因此当普鲁士人表示愿意出面调停时,沙皇毫不犹豫的向京师派出了特使。

    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站在太和殿毫无表情的看着这些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黄种人,心中充满了鄙夷,但长期外交官的经历让他知道满脸堆笑的重要性,可是当他笑嘻嘻的举起手中地文件时,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接,而这些黄种人地皇帝,那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年青人也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

    “大俄罗斯帝国特使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谨代表大俄罗斯帝国沙皇陛下向大中华帝国皇帝陛下致敬!”亚历山大轻轻的弯了弯腰,虽然听说中国皇帝更愿意见到别人下跪,但是他仍然认为屈膝于这些黄皮肤的猴子是一种耻辱,“我谨代表大俄罗斯帝国政府向皇帝陛下递交关于此次两国战事的国书,请皇帝陛下御览。”

    不知道是不是朝堂上的大臣都惊讶于他流利的中国话,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上来接文件,到是那个傻乎乎的皇帝用极不耐烦的语调喝了一句:“念!”

    “皇帝陛下,按照外交贯例,我没有责任为皇帝陛下念这份国书!”亚历山大皱了皱眉头。

    “那你就拿着东西回去吧,我本来也不想听!”王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前两天普鲁士公使亲自来劝他接见这个叫割什么插(哥尔查科夫)的俄罗斯特使,王财心里是十二个不愿意,他实在不明白此时割什么插来做什么?劝降?他是不会降的;求和?那也不太可能,若不是考虑到总得给这么卖力的友邦一个面子,王财宰了割什么插的心都有。

    亚历山大万万没有想到打了败仗的中国人居然还如此牛气,也顾不上什么微笑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龙榻上阴阳怪气的王财,无奈的打开国书念道:“大俄罗斯帝国沙皇陛下谨向大中华帝国皇帝陛下致意。俄中两国原属兄弟之邦,历来敦睦友谊,此次黑龙江两国刀兵之祸实非大沙皇陛下所忍见。究其原因,乃贵国政府纵兵越境,抢掠大俄罗斯边民,破坏大俄罗斯帝国与大清帝国所订《赤峰条约》所致。大沙皇陛下为两国友谊,以期永久和好起见,特派专使致书大中华帝国皇帝陛下御前……”

    “你就说说想要什么吧,罗哩罗嗦的这么多废话。”王财抬头打断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抬头看了看王财,翻了几页继续道:“大俄国斯沙皇陛下建意两国东段以克什克腾旗西南白岔山北麓至图昌到营口之大辽河为界。以北属大俄罗斯帝国,以南属大中华帝国,另因此次俄中两国交战,皆由大中华帝**队之寻衅而起,因此大中华帝国应赔偿大俄罗斯帝**费白银五千万两,”说到这里亚历山大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帝国皇帝道,“出于两国友好邦交考虑。我沙皇陛下同意皇帝陛下分期十年付清……”

    “哦,还可以分期付款?”王财怔了一下,摆了摆手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克什克腾旗在什么地方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即然是订条约嘛,你们开了价,我们也可以坐地还价。你说对不对?”

    “正是如此,皇帝陛下也可以提出方案。”亚历山大面露喜色,看样子这个傻乎乎的皇帝还是肯让步的。

    “好,这很好,我们没有你们这么大的胃口,”王财笑了笑道。“你刚才所说的地方我都同意给你,但是呢,你知道我对北方也是很有兴趣的,你们想要黑龙江,我想地地方就是额尔齐济河以东的所有土地,”王财也不管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地亚历山大继续说道,“那个额尔齐济河到库叶岛,就是你们说的萨哈林岛,这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我很喜欢,对了。那个圣彼德堡我也很喜欢。我准备把他改个名字叫猪排堡,你知道这里天一热我就吃不消。到猪排堡去避暑应该不错。”

    亚历山大强压住怒火,涨火了脸道:“皇帝陛下,我不得不提醒您,现在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正在黑龙江集结,我们伟大的沙皇陛下也在考虑是否继续向远东增兵,皇帝陛下这种态度是不利于两国友好邦交的。”

    “怎么了?你们沙皇想拿我的库叶岛就拿,想拿我地黑龙江就拿,想拿我的锡霍特山就拿,”说着王财突然厉声喝道,“他以为他是谁?我告诉你,今非昔比了,胡满肯拿土地换和平,但我中华帝国不会!一寸都不会!你回去跟你们那个沙皇打个招呼,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仗你们想打多久,我们就陪你们打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非要打出一个服字来不可!总归是谁他娘的打败了谁是孙子!你们沙皇聪明的就赶紧带着你们这群长毛的猴子退回你们那一亩三分地上去,把跟在你们屁股后面的那些满人交出来,再赔个几千万两银子,如此便罢了,否则我就亲自带人去找你们沙皇拿!”

    亚历山大涨红了脸,狠狠的盯着王财,愤怒的朝地上唾了一口,转身就想走。

    “站住!”王财一拍案几怒道,“你在我帝国朝堂之下公然唾涎,这是对帝国政府地挑衅,刑部尚书何在!”

    莫仕暌上前几步朗声道:“臣在!”

    “你说说这是什么罪,该怎么罚?”王财晃着脑袋道。

    “按律当斩!”莫仕暌早就看这个老毛子不顺眼了,马上接口道。

    “哦,斩首就算了,好歹是个特使,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俄国人都是这样不懂礼貌的,想必都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王财看着大义凛然,准备慨然赴死的亚历山大笑了笑,对莫仕暌道,“来,莫仕暌你代表帝国政府还他一口,让他记往,咱们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

    听到王财如此言语,亚历山大几乎气的发狂了,嘴里一下吐出来一大堆俄语,两眼通红地瞪着莫仕暌,可没等他挥舞起拳头,马上冲上来几个御林侍卫一把将他按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中华帝国刑部侍郎莫仕暌狠狠的朝俄罗斯帝国特使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的脸上唾了一口浓浓的唾沫,至此中俄两国和谈的大门彻底关闭,一切恩恩怨怨最终将在战场用血与火来解决!

    最后的外交努力失败让双方都没了退路,举国动员,全力以赴的准备开打,这时就看出中国的战争潜力了,俄军千里迢迢运输极为不利,后勤物资都是由满清朝廷解决,都穷得叮当响的清廷哪里还有钱来供养这些如狼似虎的俄人?自然是一切取之于民了,关外百姓一边受满清朝廷地搜刮,一边还要承受俄军地屠杀,怨声载道。而帝**队这一边就不同了,在吉林府一线设防的新军背靠关内,无论人力、物力、财力、军力都可以得到充足地供应,各种火炮弹药通过陆、海两路被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前线,除去各军直属炮兵,一个月之内总参就在吉林前线布署了近一百门大小火炮,在前次战役中受的重创的几支部队只过了半个月就马上整补完毕,不但人员补充整齐,连装备也全部换新,特别是重建的新三军,清一色装备戴氏三型后装线膛枪,威力甚至超过了同一时期的米涅式,此外第二批出关的部队五个军三万人也已经加入了战斗序列,等到战役发起时,帝国投入关外作战的部队已经超过了十万人,其中近六万是一线新军,其余是江北各省抽调的防军,远远超过了俄、清联军的四万人,可以说这是王财以全国之力铸成一把屠宰北极熊的钢刀,正如他对俄国特使亚历山大所说的那样,王财的目标不仅仅是收复关外失地,如今关内局势渐趋稳定,正是借此战来彻底解决北部边患的好时机,一鼓作气的关闭俄罗斯在东边的出海口,也为将来解决新疆问题减小阻力。

    相关史实:

    1、俄罗斯的维京人时代:俄罗斯最早期的政权是维京人建立的基辅罗斯公国(КиевсаяРус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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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终结圣库

    第160章:终结圣库

    第160章:终结圣库

    俄军非常清楚华军兵力的不断增长,一个月之内出现在他们对面的华军番号就增加了十多个,这个力量对比的变化让刚刚升了少将的巴布科夫非常头痛,虽然俄军在第一阶段击败了华军,也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是他们自己也损失很大,当初的两万人如今能够投入作战的只有一万左右,更让他担心的是俄军士兵与当地中国人的矛盾越来越尖锐,昨天甚至抓到一个往井水里投毒的老头,所幸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国内那些该死的政客们把希望寄托在中国人会因为一次失败而让步真是愚蠢,真该让他们来看看这些装备精良的中国人是多么优秀的战士。继续向前推进已经是不现实了,就算加上赶到布啦郭威什臣斯克(海兰泡)的八千增援部队也不行,如今比较稳妥的办法是想个什么办法再消灭华军至少两万人的有生力量,这样才能打乱华军布署,动摇华军的战斗意志,可是这个着力点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巴布科夫仔细的研究着地图,从目前的情报来看,华军主力集结在长春府、吉林府和延吉厅,摆了个三角品字阵,互为声援的意思很明显,据说在海龙府还有两万人的预备队,无论攻哪一处,俄军都会受到另外几个方面的围攻,一时踌躇难下。

    巴布科夫晕头转向的找不到下口咬的地方,而他对面地帝国新军却完全不同。全军上下都抱着雪耻的信念,决心击败俄军为战死的弟兄复仇,特别是因为叶志超临阵脱逃而全军蒙羞的新十四军,自从军帅丁汝昌受牵连被革职查办后,人人同仇敌忾,全军一心要“打败俄军,救出军帅”。可以说帝**队从上到下已经具备了反攻的所有条件。

    把关外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总参之后王财就没有再过问部队的具体行动,对于总参上报地作战布署他也只给意见。而从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前线指挥官,即便是在关外初战失利之后,王财也没有对总参地布署指手划脚,这里面固然因为自己不是帅材,不愿意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更重要的是王财希望总参谋部能真正担任起军事决策中枢的责职,但打仗可不是小孩子作游戏。双方一刀一枪拼的都是钱粮、兵士,如果说前次关外失利还没有让王财伤筋动骨的话,第二次关外作战要是再败,那王财恐怕真的要退回关内了。

    因此穿着龙袍地帝国皇帝每天都焦急的等待着前线的战报,但打仗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急得他没日没夜的在六部府院各衙门里转来转去,首辅大臣王闿运看着皇上整天上窜下跳的不觉好笑,总算是在上海和宁波搞了三年特区建设的胡雪岩上交的一份报告让他安静了下来。

    上海、宁波两地自从取消圣库制度之后。工商业得到了极大地发展,加上身为中国人民银行行长的胡雪岩胳膊肘朝内拐,在资金上给予这两地大力的支持,民间兴办实业的热情一浪高过一浪,不但有人投资各种民用工业,甚至还有人看准了国内战事的发展投资军事工业。其中有一家还在研究一种叫作“神舟”的飞行器,据说将来人们可以坐着这个“神舟”在天上飞。这东西胡雪岩觉得新鲜,王财却一点也不奇怪,不就是飞机嘛,算算日子这飞机也该发明出来了吧?要说国人自己异想天开地造飞机,打死他也不相信,肯定是国外传进来的技术,一些有见识的商人看到了其中的潜力才把银子扔到这个方向上的,但不管怎么说,这种百家争鸣的气氛确实让各行各业都开始朝更有效率的方向发展。政府的力量毕竟有限。如果民众能够自主的投入的先进工业上,地确能够补充政府暂时无法顾及地地方。就拿这个“神舟”来说,帝国政府现在真拿不出钱来搞这个,光是每年增长的巨额军费就让钱百万头痛地了,如果民间商人能够在这上面取得成绩,将来用政府采购的方式也可以水到渠成。

    即然特区的新经济政策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胡雪岩自然就以此为依据上奏请求全面取消圣库制度,推行私有化经济,并请求从帝国法律上保证个人财产的安全,鼓励民众继续投资。胡雪岩再次提到了他一直反对的圣库制度,这让王财并不意外,实际上特区这几年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自从太平军打过长江之后,他就已经命令对占领区停止实行强制的圣库制度,严禁士兵抢夺民财,为此还杀了不少人,如今国内实际上只有江苏、浙江、江西、福建和广东仍在推行圣库制度,而这五省的近年来发展越发缓慢也证明了当初胡雪岩的理论,大锅饭的体制在战乱年代确实保证了老百姓享有基本的生活保障,但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整个社会发展的停滞不前,如今国内日趋稳定,发展就变成了国家政策的重中之重,取消圣库制度看来是势在必行了,但王财由此又想到了军队,长期以来帝**队沿续太平天**制,从来不发军饷,士兵所需全部由国库支出,而士兵家属也依靠圣库而不愁吃喝,一旦取消圣库制度,那么必然会影响很多军属的生活,更直接的就要影响到整个军队的稳定,特别是帝国精锐大部分来自江南五省,军心不稳,那关外的仗还怎么打?可要是发军饷,这一下子就是千万两银子的事情,可不比上嘴唇碰下嘴唇容易,一时间王财也犹豫不下。

    而钱百万此时再次暴露出一个守财奴的嘴脸,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皇上有意取消圣库制度并由此要额外支出近千万两银子的消息,立时就命人抬着一箱帐本跑来求见。说实话王财也是个土财主似地性格。但是该花钱的时候他却是大把大把的往外扔,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现在就是他认为该花钱的时候了,但好像每到这个时候,钱百万总是成为他花钱的最大阻碍,尤其是当钱百万捧着帐本喋喋不休的时候更让王财无比的厌烦。

    “皇上,臣主管圣库与辎务。对于这银子地重要性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虽说魏列大人把福寿膏地生意越做越大。银子也像流水一样的流到圣库,但是皇上,这连年征战,造炮买船的,银子来的快,去的也快,臣听说皇上有意取消圣库制度。臣粗略的算了一下,单是分割资财,安排百姓出路就何止千万两银子,皇上,这可是动摇国本之举啊!”钱百万还和过去一样,一说到银子他就心急火燎的不顾君臣之道了。

    “唉呀,我说百万,你怎么老是这么财迷地样子。一来我也没说就马上要你拿这笔钱,二来就算拿,这怎么个拿法也可以商量嘛,你何必没头没脑的跑来胡说八道,这哪里还有一品大员的样子,胡闹!我看你就合该去当个地主管事!”王财也忍不住心头火起。

    “皇上。臣是喜欢锱铢必较,可臣为皇上守帝国圣库,如果不能精打细算,那就是渎职失当,皇上,臣一定要说,眼下关外战事激烈,昨日总参又调拔了五十万两银子采购军械,这皇上不是说一切为了前线吗?臣请万岁三思啊!”钱百万不急不慢的晃着脑袋。

    王财对钱百万这种刀枪不入的样子到也无可奈何,忠臣逆耳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再说自从钱百万接手圣库之后。度支有序,的确是个好管家。也正是如此他虽时常被钱百万气得半死,却从不责罚:“你说地对,但是你怎么不想想,花了这些银子,回报的银子何止千万?到时候你只怕你数都数不过来。”

    “皇上,这也要等数年之后才能见到收益吧?若是现在掏空了家底,却等不到收益的时候就需要银子却怎么办?”钱百万追问道。

    “这个……”王财挠了挠头,一时难以反驳。

    “取消圣库又何需如此多的银两?钱大人当真是个好管家,可这帐却算错了!”王闿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道公文缓缓走进殿来,朝钱百万点了点头,转身对王财弯腰施礼道,“皇上,水师捷报!”

    “水师捷报!”王财一拍桌子站起来,兴奋的从王闿运手中接过军报仔细地看了起来。

    原来自从帝国政府对俄宣战之后,帝国水师就一直在提督瞿振汉的率领下巡弋于沿海各口,寻机歼敌。俄军的几条兵船起初并不把帝国水师放在眼里,他们认为帝国水师虽然兵力占优,但是毕竟太年青了,所以主动离开长江口,沿岸南下,与从马尾北上的帝国水师迎面碰到了一起。帝国水师确实年青,但是自从水师建立的那一天起就始终处在战斗中,从长江水战、琉球海战一直到打击海盗、保护航运的战斗,没有过几天太平日子,损失了不少精锐水手,但也把士兵们打成了老兵油子,迎面看到老毛子的兵舰驶来,帝国水师的士兵们居然欢呼起来,升帆,抢占上风有利阵位,第一轮齐射就把俄军的旗舰给炸了个灰头土脸,俄舰队司令费奥罗夫不甘心受挫,指挥兵舰反击,双方在四礵列岛外海激烈交火,整个海面都弥漫着硝烟,波滔翻腾之下,一艘接一艘的战舰沉入海底,一个接一个地士兵血洒海疆,这场海战从午后一直打到傍晚,整整打了四个小时,俄军损失战舰五艘,被俘两艘,俘获各种辅助船支十七艘,在中国沿海横行了近二十年地俄军舰队终于被打垮了!

    “英勇,英勇,”王财激动的挥舞着手中地捷报,兴奋的对王闿运道,“这几年来我们对水师的投入终于有了回报,帝国水师终于成为一支可以与洋人一战的海上力量了,他们终于可以走向蓝水了!”

    “是的皇上,从此他们就像海上的蛟龙一般,再也没有谁能阻挡他们了!”王闿运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又转头对在一傍眉开眼花的钱百万道,“我说钱大人,当初皇上让你拿银子购舰编练水师的时候你好像是一直哭穷的,可是你看,事实证明皇上比咱们有远见的多啊!”

    “那是,皇上高瞻远瞩,哪里是微臣能看得到的?”钱百万虽然是拍马屁,但他心里也确实非常认同王财筹建海军的计划,可以说如果不是王财一力坚持,帝国水师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规模,很可能还在港汊河沟里转悠呢。

    “那你看看这次圣库的事情,能不能再想办法筹些银子……”王闿运哈哈一笑道。

    “这……这确实有困难,”钱百万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道,“最多二百万两,这可是对日贸易的经费里扣出一些来的。”

    “二百万两?太少了,”王财看过水师捷报后,心中更是雄心万丈,恨不得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

    “皇上,胡大人的奏折臣与内阁也讨论过,似乎取消圣库用不了这么多银子,二百万两银子足够了,说不定承皇上宏福,这二百万也可以省了呢!”王闿运看了一眼钱百万,缓缓说道。

    “不花银子也能办成事?”王财显然不信,这几百万百姓生计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算给我听听。”

    “皇上,根据上海、宁波的经验,取消圣库,无非就是将圣库财物按人口与户数进行再分配,这样确实会减少五省府库存银,但是也免去了供养百姓的日用度支,因此臣有三策献上,供皇上决断,”王闿运想了想道,“其一,田亩、宅地、商铺首分,现银后分,其二非军属首分,军属后分,其三,苏、浙首分,赣、闽、粤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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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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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新篇介绍:
中国近代史上有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而这又是一场颇具争议的战争,至今在这段历史中涌显出的众多历史人物还为人们津津乐道,这就是清末的太平天国农民起义!2006年一位喝醉了喜酒而在回家路上莫名其妙的被卷入时间长河的年青人一头栽到了1853年的中国,此时正是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后中国国内矛盾重重,第二次鸦片战争将要开始的年代,而太平天国农民起义也刚刚登上历史的舞台,这位名叫王财的年青人如何才能在乱世中生存下来?他能改变中国近百年耻辱的血泪史吗?从胡说八道的逃兵,到一个开创历史的枭雄,他走过了怎样一个人生历程?幻想着做一个冲锋陷阵的英雄,却在血与火的面前双腿一软当了逃兵;自作聪明的玩战术,却让白手起家的部队伤亡殆尽;费尽心血兴建的兵工厂却发现没有合格的钢铁来源,他不得不面临连续数年的使用劣质产品;错误的把黄河改道算到了老蒋的头上,结果造成了怎么样的损失与背动;积极推行的太平天国乡官制度适合现实的社会吗……洪秀全、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曾国藩、李鸿章等等英雄豪杰都将再掀起血腥风雨,而才华洋溢的太平之花的傅善祥、年轻貌美的天长金洪天蛟、情深意重的女检点周秀英、雌威莫测的西太后等等,这些女人围绕主角又会产生怎样的交集?在尔虞我诈中他到底能走多远?成长起来的王财太平新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平新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平新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