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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龙光     大明1639txt下载     大明163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出辽东(修改版)

    秦婉萱献计,涿州一战,明军完胜,斩首一万。当涿州城内大摆庆功宴的时候。朱慈烺和马英怡,李重镇,周遇吉,陈夫率两千五百骑,rì伏昼出。行军十rì,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宁锦。穿过广宁卫,黑山。进入辽河套。

    朱慈烺可不敢往东走过盘山。因为过了盘山便是满清的海州卫,海州驻守有大量汉八旗。领兵大将正是崇祯七年弃明投清的尚可喜。在崇祯九年,皇太极改“后金”为“清”,尚可喜也被封为智顺王,移驻到海州,隶属镶蓝旗。兵力肯定是在五千以上。而且海州与清国的都城——盛京相离甚近。遥望相呼,更重要的是海州作为清国与明朝的正对面。皇太极肯定会把防御重心摆在海州一带。朱慈烺再傻也不会傻到往枪口上撞。所以他只能选择进入辽河套,绕到建州清国的后面。

    从黑山出去,走过辽河套潜到沈阳一带。至少要多走十天左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

    寒夜风刺骨,高空淡月,漫漫枯草地,两千五百军兵,四千匹战马。在朱慈烺等人的带领下,借着淡淡月纱迎着寒风前进。今晚算是老天爷照顾他们了,有月显天。若是往rì这般夜行rì藏,那滋味才真叫一个痛苦。现在朱慈烺就在皇太极眼皮底下,不敢打火把,就算从关内出来的一路,也没敢打一次火把。现在走的是一展茫茫草地,还算好些。那出山海关之前,一大段形同翻山越岭的行军路。无月无火,都跌废了两百多匹战马,摔死了一百多军兵。

    如今辽河套的草地好走,但是辽东的苦寒却又成了另一种威胁,越往前就越冷。幸好朱慈烺有先见之明,在昌平的时候便给将士们准备了多一件大棉袄。但这也只是朱慈烺的一千五百本部兵马才有。马英怡那一千后来兵就没有了。只能裹着棉被赶路。

    马英怡这一千骑兵都是四川人来的。哪里受过这种寒苦。骑在马上,裹着棉被,连头都缩了进去,臃肿得就像一个包子一样。如果他们不是跟了马家出生如死那么多年,有着一份誓死忠主之心,怕是早已逃光了。

    马英怡穿了两件厚实的大棉袄,骑马走在朱慈烺旁边,她缩着脖子躲着寒风。那模样儿真叫时一个可怜。

    朱慈烺把棉袄让给马英怡,他也冷啊,可他是将士们的主心骨,可不敢像马英怡那样表现得那么猥琐。只能咬着牙顶着寒风上。时不时还要回过头来说几句煽情的壮句豪词来鼓励大家。正因为朱慈烺有这样的觉悟。这一路虽苦,将士们却都没有喊过声苦。

    朱慈烺转头借着淡淡月光,看到马英怡那俊秀的脸蛋被冻通红。一直咬紧牙关,必必发着抖。便心生了不忍。女生就是女生,老子把自己的棉袄都让给她了,咋还那么禁不住冷啊,唉,

    “你还好吧,如果真的太冷了,你….你便过来和我挤乘一匹马….呃,”朱慈烺道。

    “我…我才..才不要”马英怡的声音有些羞涩又有些倔强。

    朱慈烺忙道:“你别想歪了,我只是怕冷死了你,我没法跟表姐交代”

    马英怡恶恶地看着朱慈烺,想说什么,可牙关又抖得厉害。一下子没说出来。

    朱慈烺见到她那般,语气轻缓了许多,道:“是不是冷得受不了?”

    “谁说我冷,”马英怡腰身一挺。

    朱慈烺愣了一下,露出一丝淡笑,便没再说什么。

    一阵发啸的寒风吹来,朱慈烺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搓起手来,寻求些温暖。

    马英怡往朱慈烺督了一眼。见他这般搓手取暖。才想起他把棉袄让给了自己。她沉吟了一阵,便动手脱下套在最外的棉袄。

    “诺,”马英怡伸出手,手里提着刚脱下的大棉袄。

    朱慈烺很惊讶的目光从棉袄上抬起,望着马英怡。并没有去接棉袄。

    马英怡将腰板挺得老直的,跟刚才那个冷得直哆嗦的小样来了一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你拿着啊,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冷得快要不行了”马英怡作着一副取笑朱慈烺的表情。

    这泼货,还装得挺能的嘛。倒反过来担心我了,朱慈烺呵呵笑了几声,道:“你还是别装了吧。”

    “哼,谁装了”马英怡直接将棉袄丢到朱慈烺身上。

    朱慈烺赶紧接住棉袄。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快穿上你衣服”马英怡瞪了一眼朱慈烺。

    “哦”朱慈烺便拿棉袄往身上穿,刚穿到一半。便见到马英怡被寒风吹得一下受不住,紧紧抱住双臂。他再也穿不下去了。反手将棉袄又脱下来,策马挨近马英怡。直接拉过她的一只手。塞进棉袄的袖管里,把棉袄反穿到她身上。“这样子可以挡住寒风的,你们女的没男的禁得住冷。”

    马英怡露出在棉袄大领上那双亮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朱慈烺。光晕转动着。

    朱慈烺也不再看马英怡,只顾策马向前。

    过了一会儿,带人去查看地形的周遇吉回了来,他骑马来到朱慈烺跟前,拱手说道:“殿下,我们已经过了熊山站。现在我们的右侧便是一块沼泽。这块沼泽很大,呈勾行,所以我们的前面也是沼泽,看来只能绕行了,”

    朱慈烺沉吟了一阵,在周遇吉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道:“行,你和重镇,陈夫去安排吧。”

    “是,殿下,”周遇吉应了一声便拨马向后去了。

    绕过沼泽后,天已微微开始亮了。朱慈烺吩咐了李重镇带人去阳河取水后。他便带着骑兵部队找了一个罕无人烟地方,选了一处凹坡进行休整。另外再派了一些人出去轮流把风。

    所谓的凹颇就是四边都是土丘,围出来的盘地。盘底不是很大,但足够两千五百军马在里边休整。朱慈烺和军兵们从驮马上取下物材,迅速搭建出了一座座成三角形的简易帐篷。等帐篷搭好了之后,

    带人去阳河取水的李重镇就回来了。瞧他们一个个身上挂满了大水袋。就像丐帮十几袋弟子一样。下了马,李重镇便让他们将水袋发下去。他自己则挂了一身水袋,笑吟吟地向朱慈烺走来。出关的一路来,一直都是陈夫负责取水的,这一次主要还是考虑到大部已经处在虏鞑的地盘了。李重镇领兵打仗多年,行事稳重,便派他去了。虽然是小事,但往往一件小事都可以毁掉朱慈烺的一切。不是有句话么,小心使得万年船。

    朱慈烺和马英怡,周遇吉还有陈夫围坐在帐篷前面,有说有笑的。

    “接着,殿下”李重镇取下一只水袋向朱慈烺扔了过去。然后又分别将水袋丢给周遇吉,马英怡和陈夫。

    “我去取干粮,”陈夫接住水袋,便起身向停放驮马跑去。

    李重镇现在也习惯了和这几个年轻人玩在一起,他拿着水袋边往嘴里灌,边走过来。喝足一抹嘴,舒“啊”了一声,就在朱慈烺旁边坐了起来。搭着朱慈烺的肩膀说:“殿下,我刚才去取水的时候,见到阳河的对面有虏帐,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建州虏鞑的”

    朱慈烺沉吟了一阵,道:“应该是库伦族吧,不过现在蒙古各部都归附了虏鞑,我们晚上行军尽量远离人烟。而且行军速度要快些,以免夜长梦多。争取早rì杀进沈阳的长山堡。”

    李重镇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了。

    陈夫抱着一只装满干粮的布袋跑了回来。

    “诺,殿下吃块烧饼吧”陈夫最先从布袋里掏出一块被冻得跟铁皮似的油炸面饼递到朱慈烺手中。

    “恩”朱慈烺拿着烧饼,转过头向已经拿出干粮,一堆堆围在一起吃的军兵们望去。心里一阵愧疚生起。以前在关内的时候还可生个火煮点热的来吃。现在出了辽河套可不敢这样做。一生火很可能就会被发现行踪。所以这几天大家都是啃着这些“铁皮面饼”,“砖馒头”

    “我去将士们那边吃,你们在这儿吃吧”朱慈烺拿着面饼站起身,走过去,凑到一堆比较大的人圈里坐了下来。

    将士们见到太子坐了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物,纷纷起身向太子行礼,

    “还行什么礼啊,我们可是说过的喔,私下里我们可以说是最铁的哥们,现在是吃饭时间算是私下的喔”朱慈烺向将士使了一个很哥们的眼sè。

    尽管太子很经常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每一次都是那样。但是这出关的一路却显得特别感人,尤其到这个寒苦的地方。当下将士们的眼眶都红了起来。看着太子身上的盔甲都长了黄锈,衣袖裤子又脏又破,撑手昂腰坐在地上,拿着一面会咬掉牙的面饼。只觉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似。尽管他们身上的甲衣烂得更厉害,脏得更不像话。

    “快坐下吃东西啊,都发什么神经啊?”朱慈烺笑着对将士们说。

    将士们神情肃穆地在自己胸口拍了两下,才含泪坐了下来。从地上拿起食物。仍把目光集中到太子身上。

    朱慈烺向将士们耸了一下拇指,便拿起面饼放到嘴里一咬,顿觉寒气袭牙,果真像是咬在铁皮上。但他不想在将士表现出他吃不下去。咬住面饼猛地一扯。便扯下了一大块,然后若无其事地咬嚼起来。连水都不用。尽管还是咽到了。将士们看着心都痛了,于是大家都放下了水袋。硬啃面饼,馒头。

    朱慈烺边吃着面饼边和将士谈笑起来,刚才那股感伤的气氛很快就融洽了起来。

    马英怡和几位将领坐一起,一直都看着朱慈烺这边。看着他和将士分享面饼,看着他和将士有说有笑。看着他和将士举拳互锤对方胸膛。互拍手掌。不断地咬着下唇,都有些痴迷了。

第62章:冲,(修改版)

    吃过干粮后,朱慈烺和将士们胡倘了一会,便回帐睡觉去了。这简易式的三角帐特别小,只容得下一个人。在地上铺上一面薄毯即可入睡了,

    朱慈烺刚躺下。帐帘就被人挽开,他翻过头,只见马英怡蹲在帐门外,她将捂在怀里的馒头拿了出,递给朱慈烺。“你…你刚才只吃了一块面饼,一定还没…饱吧”

    靠,我还以为她要从衣服取出肚兜来呢?原来是馒头,吓我一跳。朱慈烺怔怔地看马英怡。并没有去接馒头。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晚上还要赶路啊”朱慈烺问道。

    秦婉萱挠着头,柔声柔气道:“睡不着,你快拿去吃啊,别饿着了?”

    朱慈烺上下打量了一翻马英怡,“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天葵?”

    马英怡虽然粗鲁,但听朱慈烺这么直白将女子的隐晦之事说出来,顿时涨红起脸,她将馒头扔到朱慈烺身上,怒目狠瞪了一眼朱慈烺,起身便跑了去。

    朱慈烺见马英怡气愤离去,才想起这是大明朝不是他前世的那个社会,没有卫生与健康这一门学科。他露出一丝苦笑,反身将馒头拿在手里。只觉馒头暖软软的,也不知道马英怡放怀里揣了多久。散出一娄少女清香。

    朱慈烺拿馒头放到鼻子嗅了嗅,只觉心里有些意乱。忍不住咬了一口馒头。这几天吃的食物都是冻得硬邦邦的,难得吃一个软馒头,当然觉得入口滑腻,好吃之极。便狼吞虎咽起来。三两下把馒头给处理掉后,才安然入睡。

    天黑后,朱慈烺让全军把驮马上除火yao,其他东西全都扔了,然后又让每人把五天的干粮携在身上。然后,便快马启程了。往沈阳卫的方向奔去

    昨天,朱慈烺大部过了熊山站后,离沈阳就只有五天路程了,现在把驮马上的东西都扔了,目的就是加快行军速度,趁早杀入长山堡。

    朱慈烺这样做,主要是因为李重镇去阳河取水看到了库伦部族的帐篷,也不知道库伦部族有没有人看到李重镇他们。若是有人看见了,肯定会去向建州虏鞑告状的。

    所以朱慈烺才会那么急着赶路。本来五天的路程,现在驮马又卸了重,一路快马加鞭的话,三天时间足可以绕过新民,杀到长山堡。进入沈阳一带。

    第三天的四更天,朱慈烺带着两千五百骑兵便过了巨流河,隔着十几公里路看到长山堡。长山堡原乃明朝廷吞兵的地儿,建筑风格呈堡寨型。和关内的军堡一般无疑。只是后来努尔哈赤,宣“七大恨”兵征大明后,沈阳便被割裂明土,作为沈阳的附属——长山堡自然就属于东虏的了。

    现在的长山堡寨的管理方式自然不同关内的军堡,只专于屯兵的军事堡垒。而是拢集数千汉人奴隶居于堡中,这些奴隶都归属于和硕庄亲王舒尔哈齐第六子——济尔哈朗。他与皇太极的关系极好,受封贝勒。为镶蓝旗旗主,所以他的庄园里驻守的军力绝对不下,三个牛录,只是济尔哈朗前天便被皇太极召到盛京去议事了,带走了一部分带甲战兵,现在长山庄园里剩下了不到两个牛录的兵力。

    朱慈烺可不管长山庄园里有多少驻守兵力,他现在都只能趁着虏鞑还没发现他们的存在,一举杀进庄园里。

    寒夜滚浓,朱慈烺和李重镇,周遇吉还有两千多骑兵都停留在一个枝叶疏松的林子,隔着十里远,借着长山庄园寥寥火光,依稀可见堡外围有一堵两米高的土墙,正门有轮值甲兵。庄园外两旁一亩亩方田,稻植已经被收割了。田内到处可见一栋栋草垛。

    这时,一骑从林侧奔来,赶到朱慈烺面前,周遇吉下了马,单膝跪在朱慈烺面前,道:“报殿下,庄内除了百来满清虏鞑战兵巡逻守夜,其余皆已入睡,此时正是我们杀进去的最好时机”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遇吉你和马英怡一起去打探军情,她人呢?”

    “她..她说她继续留下观察,叫我先回来报告殿下。未将拗不过她,又怕生了大动静。便自己回来!”周遇吉讪讪地答道。

    朱慈烺锁紧了眉头,继而愤然开口:“她这是违反军令,若是惊动了庄内,看我不砍了他的头!”

    李重镇见朱慈烺动怒,急忙上前道:“殿下不能再等了,都快五更天,我们现在就杀进去吧!”

    朱慈烺点了下头,便转过身喝声下令。“全军听我命令,全都跟着我杀进庄园里!”

    唰唰的一阵响作,所有军兵翻身上了马,抽出战刀。

    “走!”朱慈烺跨坐五明冀,抽出长剑往长山庄园一指。

    马蹄蹬地,声响滚滚,两千五百骑跟着朱慈烺,李重镇,周遇吉,陈夫,如黑浪一般,从树林子窜出,挥舞着战刀,嗷嗷地奔走方田,向长山庄园翻腾而去。

    在马蹄一动,所有人便都忘记了紧张和恐惧,他们的脑袋里已经除了杀虏还是杀虏。因为这是他们吃了一路苦头的目的所在。一直他们都渴望着这一刻早来早去。这会可不正是得偿所愿了。只消快快打完仗便可以回家了。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回去呢?或许在这之前,他们都想过,但现在他们却没有这个念头。因为太子在领着他们。

    轮值守卫在庄外的虏鞑,闻听千蹄奔腾,右侧方田那边骑马人影重重叠叠正向着他们这边而来。

    “主子回来了…”一个虏鞑守卫说着,赶紧站直腰身,挺立门旁。

    另一个虏鞑守卫也忙规规矩矩站好,只是心中还有疑惑,喃喃道:“主子怎么这么晚回来啊,以前都不会的呀”

    “别说话了,等一会主子就会赶回了”那个虏鞑守卫道来。另一个虏鞑守卫便没再作声了。

    虏鞑无论怎么想也好,也不会想到这骑马奔来的是明军。在他们眼中,南人都是弱者。不可能有这胆量。

    朱慈烺身穿银甲,一手缠缰策马,一手持剑。迎风冲在最前,在微微淡淡的天sè下,他面寒如冰,双目厉光泛动。直视前面的庄园。周遇吉和陈夫,李重镇紧随朱慈烺左右。向庄园奔近。

第63章:杀(修改版)

    夜黑,便是借着火光,肉眼能见也不过几米远。两个虏鞑守卫闻见马骑奔来。也不细看,就慌慌张张跪到地上候着。等他们主子上前便道礼。奔骑马蹄急响,丝毫不曾减速。

    转眼间,朱慈烺便当先奔了过来。挥剑猛落。银光闪过跪地虏鞑守卫的后脖。“滋”..血拄自断脖喷洒出来,帽飞,带长鞭的头颅就像拖着长链的实心球滚出好长的一段距离。

    自始至终,虏鞑守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更没有抬头望过一眼对方,便被身首异常。真的“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朱慈烺剑刃一虏的同时,李重镇手中的破铁枪更狠更准,竟在另一个虏鞑守卫的头顶刺扎了进去。猛然拨枪,虏鞑的笠帽上显出一个黑洞,鲜血喷洒如柱。

    “随我杀进庄去!!”朱慈烺几乎和李重镇同时喝声起来。

    “杀!!!…”

    庄内训夜的虏鞑战兵,闻听前庄喊杀声大作。也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事。纷纷提着长枪弯刀,疾步往前庄集中过去。几队巡逻守夜虏鞑刚一靠拢起来。

    前面的庄门无数明骑已奔杀了过来,速度之快,直让虏鞑战兵们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朱慈烺,李重镇,周遇吉,陈夫四人当头引气势磅礴的骑流撞了过来。

    区区二三十名无马虏鞑战兵,怎堪奔腾中的大骑一撞。顿时人飞四乱。眨眼便被明骑湮没。前庄黑压压的一片战骑暂动,乱蹄踩响,数十音惨叫,瞬间被明军的哗然声覆盖。

    战骑绵绵不断从庄门涌进来,像是堵不住的洪水。朱慈烺只斩杀了一个被撞倒的虏鞑子。便被后面涌涌而来的战骑挤得进不得,退不得。情急之下。他暴喝起来:“李重镇你马上带人去找到虏鞑军兵居住所在,千万被让他们有时间准备,一个不剩全杀!!!”

    “是!!”李重镇应命,回身举剑,大声喝令让靠向他那一边的明骑跟着他向左侧的一排排并在一起的土胚草房杀过去。

    “留下五百骑在守住庄门,其余人都跟着我将庄内虏鞑全都给我肃清了”朱慈烺大喝着,让明骑四散开去,开始进行庄内清虏大屠杀。

    一时间,长山庄园里面喊杀,呼救声,惨叫声,咒骂声响混成片。

    李重镇奔去的土胚草房是虏鞑划为汉人奴隶居住的地方。小小的一间茅草房至少住下了二三十个汉人。这些汉人奴隶闻听到门外的大动静。一些壮丁和老者便开门迎了出来。他们见到李重镇气势汹汹地奔过来。当即便看出来这些是明人。赶紧大喊起汉语。

    李重镇近前也不多与他们说什么。虎目喝道:“虏鞑兵都在哪?”

    这些汉人都是被虏鞑捉出关做奴隶的,他们无不没有亲人死在虏鞑手里。心里积仇甚厚。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发须皆银的老头,穿着破褂,撑着的拐杖。溢泪愤声喝答道:“狗鞑兵就在那!”

    李重镇顺着老头颤抖的手指转头望去。只见上二十余顶白帐篷,已有虏鞑兵肋夹兵器,边穿着甲衣,急急出了帐。恶目光芒一闪,犹狼见羊。

    “杀!”李重镇狂吼之中,策马领兵奔杀向虏鞑军营。

    “陈夫过来!!!!!”朱慈烺拼杀了两个虏鞑,回头见到李重镇拨马的那边,不断有汉人奴隶从屋里跑出来,当即便想到哪边的土胚草屋是汉人奴隶住的地方。

    “未将在!!!”陈夫骑着高马,抡臂将一个端着长枪冲向他的虏鞑砍死后,回头隔着数堵明骑向朱慈烺高声回话。

    恰时,庄内的围堡门一开,一队穿甲虏骑嚎叫着奔了出来。朱慈烺见势,来不及回头与陈夫说话。拨马奔迎向那队虏骑得同时。猛喝声道:“陈夫你马上带人将那些汉人同胞们拦回屋里去!!!”

    陈夫也看到了那队十来人的虏骑从围堡里出来,见到朱慈烺奔迎上去的同时,后边周遇吉已率数十个明骑跟了上去。也没有应话,赶紧带人去喝让那些出了屋来的汉人回去。并迅速将土房区围了起来。

    现在庄园里到处都是明骑。地上躺的都是虏鞑子。朱慈烺有此考虑,主要是怕这些汉人奴隶被自己人当虏鞑杀了。

    朱慈烺快马当前,五明冀乃万中无一的宝马。就算品种优良的虏马也差了它半个头高。朱慈烺眼神凌厉,寒容冰严,脸颊沾大片滴血。手中的宝剑也红了半柄。视死如归地向虏骑扑面撞杀过去。

    这十来个虏骑想毕是济尔哈朗留在堡内的护卫jīng悍。见朱慈烺一方来势汹汹,却丝毫未惊,马速不减。借着双方相距只有十米不到。跑在最前的三骑迅速刺出三枪。枪尖直指朱慈烺。

    双方奔马相冲,十米距离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加上五明冀脚力极猛,超了后面的明骑五米有余。周遇吉见状。却又无法为太子格挡三枪。当即惊魂出窍。狂吼出声“殿下…..”

    就在周遇吉的“殿下”之时。朱慈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了马缰,宝剑。出手缠住了虏骑出刺的枪身,左手缠住两柄,右手缠了一柄,但并没有缠死,借着马速。三根长枪从他肋下穿出。朱慈烺双手沿着枪身滑过半枪。暴喝了一声,双臂发力。猛地缠死枪身。

    “嘭嘭嘭”三下,三个刺出长枪的虏鞑反被枪柄横打到胸膛。从马背向飞出。把在后面奔马的虏骑一起给撞落马。朱慈烺冒死展现出惊天的一幕。让周遇吉惊恐的眼神变成震惊的瞪圆。殿下才十四岁啊。太夸张了吧。

    朱慈烺一下子就把五个虏鞑打落马下,来不及犹豫。顺势丢了左右的两根长枪。双手拿住一根长枪。霍霍地施展起来,连续格挡住虏鞑砍来的弯刀,刺来的长枪。真真是险象环生。不过虏骑也只有十来人。朱慈烺舞枪挡住攻势的瞬间,便已冲了过去。

    由着朱慈烺一个少年表现出无比勇猛的一幕。周遇吉和一众明骑也在瞬间激了极度高涨的战心。当着朱慈烺冲了过去。他们便涌杀了上来。十多骑对数十骑。这些虏鞑虽猛。可这数十骑全都接受过现代训练。双方融成一堆。最倒霉的便是那五个被朱慈烺打落马的虏骑。刚从地上爬起来,便让明骑乱刀砍翻。

    一时间,刀剑互砍声,咒骂声混乱不堪。相继有虏鞑被砍死落马。不过在杀死一虏骑的同时,也会有一个明骑落马。足可见得这十来骑确不是盖的,但也是朱慈烺这些本部骑兵训练的时间不长。在战力终归不及虏骑。

    一个被明军围到一起的虏鞑,像疯了似地挥舞手中的长矛。将明骑连翻攻击都挡了开去。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往其中的明骑刺出一枪。此枪狠毒无比。正中明军眼间鼻梁正中。寒闪闪的枪尖扎进肉里过半。一抽枪,明军血淋淋的面目上。一个黑幽幽的*。撕裂般地惨声一出,便从马上栽了下来。

    “喔啊”周遇吉双目血红,狰狞的脸容,暴走一般地夺进战圈,踩着马蹬霍然起身。手的的宽面大刀划了一道圆光圈。正从这虏鞑额间落下。头颅分裂开半直到胸膛。

    朱慈烺拨了马头,便挺枪杀了回来。

第64章:杀2(修改版)

    两兵交战,非是运动比赛,还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你抢我夺的比赛与你死我活的战争不同的在于“对手”与“敌人”。可以对“对手”惺惺相惜。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李重镇是一个游着鲜血过活的人。更明白对敌人绝不能有半分怜惜。他带人直接杀进虏鞑居住的帐里。开始对帐内还在手忙脚乱穿甲配刀的虏鞑进行屠杀。

    只听帐内每响起一起惨叫。便会有一堵鲜血洒到白sè的帐布上。二十余帐,惨叫一阵比一阵要凄厉。鲜血就像泼油漆一样。很快就把白sè帐篷染红。

    朱慈烺和周遇吉以十数骑得代价。处理掉一队虏骑。这样的代价让朱慈烺有些心慌、。我才两千五骑,够得起多少回这样的对换。

    “殿下,我们杀进堡去!!”周遇吉脸上沾满虏鞑的鲜血,狰狞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就像一个恶魔一样。吼道。

    朱慈烺回看了一眼他,什么都没说,策马当先奔了出去。围堡的堡墙至少有三米高,由泥头砖和粘土砌起的。堡门紧闭着。

    朱慈烺和周遇吉赶到堡门前,却听到堡内已传出来打杀声。听声音便知道里面正进行数十人战斗。

    朱慈烺和周遇吉相视了一眼。两人都颇感疑惑。他们自杀进庄,除了他们已经杀到围堡这边,大部还在庄里进行肃清。难道堡内的虏鞑在内哄了。朱慈烺正疑惑不解。李重镇带大部正赶了过来。他有着多年的领军的经验。早知要破围堡,已经让十几个明军了下马抬着一根桶粗的长圆木跟来。

    长山堡的规模相当于一个镇。现在外部庄园已经给肃清。剩下的这个围堡原本乃用于驻军的。现在已成了济尔哈朗的府邸。里面的兵所存在的兵力绝计不会超过一百。从刚才冲出来的十数骑便可见得。要是有兵力不会只出十来骑。而且里面住的人都是济尔哈朗的家眷。只是里面开战就有点让人摸不着脑袋了。

    “殿下!庄内的虏鞑已经肃清了,现在天已经亮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让人逃了出去,我们必须要尽快啊,预防有人逃了出去,引来了虏鞑子。”

    “嗯”朱慈烺点了点头。道:“快点来破门!”话音刚落,拥挤的骑群两边分了开去。十数个下了马的明军抬长圆木冲了上来。开始撞门。

    十几个健壮有力的明军抬着六七米长的圆木,喝着口号,连连撞在厚实的门上,震得门上尘土纷落。

    “嘿…”随着明军又一次抬木猛撞,两扇十寸厚的木板轰然倒下。堡内空旷的前庭数十个虏鞑正围着一个穿着银sè麟甲,身材有些娇柔的明军打斗。

    这个明军背对着大门,仗剑愤命格挡众虏打杀向的兵器。地上面躺了数具虏鞑尸体,有被刺穿胸口,有被割破喉咙,也有身首异处的,皆已毙了命。被他们的伙伴——虏鞑踩在脚下。

    这个明军身材娇柔,可以一对十数,竟也能保得住命,可见她的剑术jīng熟。一个身穿镶蓝甲衣的虏鞑见迟迟没能杀死这个面目俊秀的明军,又见堡门被破。万分怒急之下。撞开几个虏鞑夺了上去。吼叫了一声,手起刀落,向这面目俊秀的明军斜劈一刀。刀势既急又猛。这明军正挥剑忙格挡周围的虏鞑。待发现镶蓝甲衣的虏鞑劈来一刀,已是来不及去剑拦格。只身体稍一偏闪。仍被削到了肩上。

    济尔哈朗深得皇太极倚重,受封和硕贝勒督管镶蓝旗。这个身穿镶黄甲衣的虏鞑正是济尔哈朗的儿子——爱新觉罗,巴尔堪。因为十分饶勇,受封镶蓝旗的佐领。是济尔哈朗十一个儿子四个被封爵的其中一个。

    巴尔堪奋力的一刀砍到明军的肩上。沉猛的力道让明军下盘一软。竟承受不住险些跪到了地上。巴尔堪这一刀虽然猛,却没有砍破明军肩甲。大刀一拉。明军身体受力一带。身体一倾。只觉肩膀一凉。原来护甲已拖削断去了一半。连肩肉也被割入三分。涌涌鲜血染红了甲内的白衣。

    “马英怡!!”朱慈烺望进堡的第一眼,便看出那独身与众虏鞑厮杀得明军是马英怡。这会见到马英怡被砍中肩膀,周围的虏鞑只稍又一枪便可以毙了她命。惊急之下,朱慈烺吼了出来。策马奔进庄去救马英怡。

    “杀进去!!”李重镇和周遇吉见太子当先进庄,同时喝声而起。便率骑跟了进去。

    五明冀脚力奇猛,起步如飞。一上前,朱慈烺连刺出三枪将三个已挥起刀砍向马英怡的虏鞑子逼开两个,刺死一个。他手中长枪不停,霍霍舞打着将周围砍杀马英怡的战刀,长矛连连挡开。

    巴尔堪再砍向马英怡的一刀被朱慈烺扫打开后,见到堡内蜂拥明骑不断涌来,他脸sè大变。吼声而起:“快退!退到堡里去!!”

    虏鞑战兵见到明朝骑兵来势汹涌。再顾不得去杀马英怡,赶紧往后面的大堂的退去。边退边从身上取弓箭。

    李重镇和周遇吉见到虏鞑从背上取弓。蓦然心惊,虏鞑一放箭。太子危矣。

    “快护住太子!”李重镇来不及多想,喝着,已骑马从朱慈烺身边奔了过去。当先追杀上去。

    十几个明骑将朱慈烺和马英怡团团围住。其他明骑纷纷涌了上去。跟着李重镇追杀虏鞑。

    马英怡跪在地上,脸sè苍白,表情痛苦。豆大的汗珠频频溢出。她一只手死死捂住被砍伤的肩膀,鲜血把整条手臂都染红。鲜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

    朱慈烺跳下马,蹲到马英怡旁边。心急火燎之下。将袍袖猛地撕开,扯下来。

    “你疯啦,你知道你违反军纪,我现在便可以砍了你”朱慈烺面容异常愤怒。对着马英怡大吼的同时,猛抓住马英怡捂住伤肩的手,甩开。把撕下来的袍布包扎马英怡肩上。

    马英怡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去看朱慈烺,也没有说话。任由愤怒之极的朱慈烺边破口大骂边为她包扎伤口。

    上千的明骑一入堡,便开始大屠杀了。不管是汉人还是虏鞑子通通处死。

    巴尔堪和数十个虏鞑被李重镇他们死死围在大堂里进行绞杀。巴尔堪几次奋命想冲出去,都被明军挡了回去。闻听着堂后堂外凄厉的惨叫和呼救声,他血红着眼睛,愤怒的面容有些狰狞,嗷嗷乱吼。现在堡里除了他和这几十个勇士外,便都是他的家人和奴才,丫鬟。闻听着家人被明军斩杀。怎叫他能镇定得住。

    朱慈烺帮马英怡包扎好肩伤后,站起身看着马英怡还低头默默跪在地上,肩膀微微抖动着,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心里的怒气稍微降了些。他双手叉在腰上,咬了咬下唇,露出一丝苦笑。

    “你起来吧”朱慈烺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但马英怡却一动不动地仍跪在地上。

    朱慈烺心里怒火刚缓和了一些,就又上来了。面容一下就恶厉起来,他很大声地怒喝道“我叫起来啊!!!”

    马英怡受朱慈烺这一怒喝。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始终不敢抬起来。

    这是周遇吉挤过外围的人马。单膝跪地道:“殿下,这个庄园原来是虏首和硕贝勒——济尔哈朗的。他本人不在这里。现在他的家人都被捉了起来。等候殿下的处置”

    朱慈烺转过头来,听了周遇吉的话后,沉吟了一阵:“济尔哈朗的?你现在带人继续搜查一遍。再确定一下他是否真的不在庄园。”

    “是,”周遇吉应声,便起身带人去执行。

    朱慈烺看了一眼低头站那的马英怡,没有再理她。对周围的明骑道。“你们不在这里保护了,去让陈夫把被劫到这里的汉人都集中起来、”

    众明骑应了一声诺便拨马向外面的庄园去了。

    几十个满人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小孩和老者通通被五花大绑着,押到大堂外面的空地上集中起来。朱慈烺骑在五明冀背上,冷目扫了一眼这些满人。目不斜视地问旁边的李重镇道:“这些人确定是济尔哈朗的家眷了么?”

    “是的,殿下,还有那个穿着蓝sè甲衣的虏鞑是济尔哈朗的儿子巴尔堪,已经被我们斩杀了。”李重镇答道。

    朱慈烺望着这些满人,面上毫无表情,冷哼了一声。道:“你现在去把这些满人严刑拷打一遍,看看济尔哈朗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庄里“

    “知道了,殿下”李重镇应了一声,便跳下马,拿着马鞭向前走去。

第65章:杀3(修改版)

    尽管是他下令要拷打的是满人。但朱慈烺毕竟是个有现代思想的人,终归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残酷的刑虐。调过马头不去看李重镇拷问。

    片刻,朱慈烺便听到后面响起啪啪的鞭打声和惨叫声,还有李重镇喝厉的问声。

    马英怡望着李重镇不管大人小孩逐一地拷打再问。那女人的天xìng善心便由此而生。眉心绷紧,咬着牙关。

    经过李重镇手中马鞭的一翻拷打。那几十个满人嚎哭狼叫得甚凶。济尔哈朗的几个儿子更是挣扎着想要反抗。但刚动身便被旁侧的明军按到了地上,遭了好一翻狂暴的拳打脚踢。

    “殿下,看来济尔哈朗真的是去了盛京。连小孩子都这么说。不会是假的”李重镇回转到朱慈烺面前,禀告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等一下,陈夫那边回来再看看吧。”

    “那么殿下这些满人怎么处置?”李重镇问道。

    朱慈烺抬头望了望已经彻底亮起来的天空。沉吟一阵,面冷如冰地道:“全部杀了”

    马英怡听到朱慈烺要杀了这些满鞑家眷。脸sè大变,急忙奔到朱慈烺面前道:“你干嘛要杀了他们?他们大部分都是妇女小孩,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朱慈烺冷目看了一眼马英怡,只见她脸sè苍白,泪雾夺眶,神sè异常激动。没有与她说什么,便转头对李重镇道:“你去将他们杀了之后,便起火将这里烧了。我现在去看看陈夫那边”说完,朱慈烺就要策马离去。

    “不行!不能杀他们”马英怡横身拦在朱慈烺马前。满脸愤容。逼视着朱慈烺。

    “让开!”朱慈烺寒目脸沉,冷声道

    “我不让!你不能杀了他们这些没有战力的妇女和小孩”马英怡一步不让,怒喝起来。

    朱慈烺冷哼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被驰马从马英怡身边奔了过去。留下马英怡在后面跺脚怒骂:“你是个筷子首,你是个恶魔”

    转眼,朱慈烺骑马的身影便出了堡门。马英怡忽地想到什么,赶紧拉住正要下令杀掉这些满人的李重镇:“李将军你不要杀这些妇女和小孩吧,”

    “这…..”李重镇一脸为难。继而劝道:“马小姐,这些年虏鞑入关杀我大明多少人,其中有多少妇女和小孩。你怎么反倒为他们求起情来了,”

    马英怡顿时哑然,半饷才喃喃道:“可那都是虏鞑军兵……”

    李重镇笑了笑,语气坚决道:“军兵还不是虏妇所生,还不是虏孩所长。你看看外头多少被他们抓来当牛当马的汉人,何况太子有命,我也不敢不从”说完,李重镇便下令将济尔哈朗的家眷全部处死。

    “殿下,这么多的汉人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们呢?”陈夫望了一眼集中起来的人群,再问朱慈烺道。

    朱慈烺说:“我们现在要尽快离开长山,策反已经是不可能了,便他们有心,也敌不过虏鞑。所以我现在要改变策略。”

    “怎么做?”陈夫颇为疑惑地问道。

    朱慈烺对陈夫笑了笑,便走到集中起来的汉人前面。挥了挥手让他们安静了下来,方才朗声讲道:“你们都是汉人,都是大明朝的子民,大国百姓岂有给蛮夷当牛当马的理,今天你们虏鞑被掳到这里,确实是朝廷无能所致。但是现在不同了,你们只要回到自己国土上,不单止能吃饱,你们的小孩都将会有书读。可是我还需要问你们,你们愿意在这里给满虏当奴隶,还是愿意回大明当百姓?”

    数千汉人闻言,再度哗然,都交头接耳起来。一个打着赤膊,肌肉澎湃的年轻人,问旁边的人道:“这将军看样子也就十四岁,他讲的话可是真的?咱国家现在有饭吃了?”

    旁边的人纷纷摇头,都表示自己不知道。其中一个读过书的汉人道:“这事说不准,我自幼住在京畿。从立太子昭告天下算起,太子应该是这个岁数的少年。”

    这时一个壮丁举高手,大声向朱慈烺说道:“将军,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朱慈烺微笑着答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么?”

    这些汉人壮丁们都摇起了头。

    朱慈烺回身从五明冀背上的鞍袋里取出一个裹着黄绸的物件。然后当着数千汉人的面打开。一个纯金打造的金玺赫然显现。他沉声喝道:“我就是当今太子,朱,慈,烺”

    下面先安静了小会,继而再度哗然起来。数千汉人无不惊大双眼看着朱慈烺和他手中的金玺。

    良久,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请求朱慈烺让他看看他手中的金玺。朱慈烺答应了。老者便撑着一条柴木拐杖走到朱慈烺面前。

    “老人家你瞧仔细些了”朱慈烺微笑着把金玺交到老者手上。

    这老者正是刚才告诉李重镇虏兵住哪的那个。他衣服穿得极少,也不知道是冷着,还是过度激动的原因。捧着金玺的手抖得十分厉害,脸几乎都贴到玉玺上了。端详了半饷,老者的双手越抖越厉害。他将金玺交回朱慈烺手后,转过身来,异常激动地喊道:“他是太子殿下,他说的话是真的!”话毕。老者转身便向朱慈烺下跪。朱慈烺没去扶老者。仍微笑站在原地。

    数千汉人见老者下跪,也纷纷跪了下来,跟着老者高呼:“太子千岁,千千岁。我们不要给挨千刀的虏鞑当奴隶,我要回关内。求殿下带我们回去吧”

    朱慈烺上前扶起老者,道:“老人家请起身来说话”

    扶起老者后,朱慈烺又对数千汉人讲道:“各位都是我大明朝的百姓。带你们回关,我身为太子本是责任所在,只是被虏鞑子掳到关外的汉人百姓不止你们,其他地方更有千千万万。所以我还要到其他地方解救他们。只能让你们结伴逃回关去。现在庄园里面的粮食,武器还有牛羊你们都带上,用牛挽车载物,用武器来与追你们的虏鞑周旋。而我们在这里会吸引住虏鞑的兵力。不会有太多的虏鞑兵去追你们。你们只要誓死与他们抵抗,肯定能回到关内。”

    数千汉人里,大部分都是壮丁。闻听可以带上庄园里的牛羊,粮食逃遁。那是一万个愿意啊。纷纷磕头谢过太子。

    朱慈烺叫过陈夫,让他去把庄园里的马匹都牵出庄去,打算配备给马英怡的一千骑兵。然后又让军兵们去帮这些汉人将木轮车结挽到马上。把粮食仓和一些应有的物质都搬到车上,同时搜集了庄内驻军的兵器。分发给汉人壮丁。

    等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内堡那边大火已经轰轰烧起。朱慈烺告诉老者一条逃回关去的路线。又粗粗给他讲了一些如何与虏鞑周旋的法子,便让他们结群逃去了。

    数千汉人赶着牛车行出四,五里后。天空的浓云散开了些,太阳蒙蒙而现。李重镇烧了内堡,便和周遇吉领着兵骑回到朱慈烺这边。然后把庄园也烧起来后。朱慈烺方才率着两千五兵马逃遁而去。

第66章:豆腐(修改版)

    朱慈烺率两千五明骑顺利毁灭了长山后,迅速迁回到,向巨流河奔去。这便是秦婉萱当初教朱慈烺的,端掉第一虏窝庄园后,便避开虏鞑的兵锋。在长山前是沈阳卫,往南是盛京,往北是铁岭卫。三个方向都驻扎有大军。对于朱慈烺这两千五百兵无疑是死路。加上长山附近的军所看到长山这边火烧后。肯定会出兵赶来。所以朱慈烺只能率军快马回出巨流河。才能避免与虏鞑军队相撞。

    朱慈烺和四个将军齐头领骑,一路快马过了巨流河后,方才放慢了速度。因着长山一战颇为顺利,使得全军的士气高涨了许多,那出关以来一直都存在的深入险境的紧张心理突然像是不见了。大家的心情都变得非常轻松。这会儿,便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想不到殿下才十四岁就这么厉害,”。周遇吉侧头望着朱慈烺,眼神无比崇敬地赞叹道。

    周遇吉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过相对朱慈烺而言倒算是一个大人了。

    “可不是嘛,咱们殿下是谁,自古太子有谁敢像殿下那样,带着两千兵骑入虎穴。”李重镇眯着眼睛,笑容可恭地附和道。

    周遇吉蔑了一眼李重镇,嘘声道:“去去去,你当时又不在场,知道什么。”

    李重镇莫名其妙地看着周遇吉,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你是有所不知,等我告诉你吧,当时我和殿下赶去内堡的时候,哇靠,十几个虏骑从堡里奔马而出,殿下一马当先,便迎了上去。那一刻,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殿下在瞬间就夺了三个虏鞑刺来的长枪,又瞬间扑地一下,便把五个虏鞑子打飞了马下……..”正当周遇吉指手画脚地有声有sè讲着的时候。朱慈烺霍然转头,厉目一瞪,手中马鞭扬了扬,yù作抽打之势,吓得周遇吉当即哑巴了。

    “真有那么一回事?”李重镇和陈夫异口同声说着。表情颇为震惊地看了看周遇吉,又看了看朱慈烺,最后把目光锁向周遇吉。只见他受了朱慈烺的恐吓,顿时焉了下去。嘴里嘟哝了一句:“你还是去问那些小兵,免得我被殿下抽鞭子”

    朱慈烺苦笑地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地看向马英怡。只见她歪过脑袋,正痴痴地看着朱慈烺。寻常泼辣爱打架的马英怡,这会儿竟如此看着朱慈烺。怎不叫他顿觉心里一阵发慌。赶紧正过头,避开与马英怡的目光交接。

    又行数里路,李重镇忽然想起什么。便收起与周遇吉开玩笑的嬉皮笑脸。转头问朱慈烺道:“殿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去打虏鞑的蒲河,钒河,懿路三军所”朱慈烺沉声道。

    李重镇和周遇吉,陈夫闻言,皆脸sè大变。齐声惊道“不是吧殿下,我们行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我们就是要攻敌不意。虏鞑觉得我们最不可能去打的地方,我们偏要打哪”朱慈烺严声道。

    李重镇苦着眉头想了想,道:“这三个军所驻守的兵力早起来怕有三千之多。而且还夹在铁岭卫和沈阳卫之间。一旦有事,两卫同时出兵。那么我们……”

    朱慈烺摆手打断李重镇道:“我刚灭了长山。现在虏鞑离长山最近的军所蒲河卫,懿路卫看到长山的烟火后,肯定会出兵前往长山。而且济尔哈朗得知他家被我们毁了。也势必会继续从沈阳,蒲河,懿路调兵到长山附近大肆向南搜寻我们的踪迹。决计想不到我们已绕向北地。更想不到我们还敢去打三军所的主意。毕竟这可是要数万明军才能完成的任务。当然我们可不能明目张胆去干。而是要从夜里绕过丁字泊。直取蒲河。然后便是懿路。然后才撤离。”

    朱慈烺的这一翻计划,让李重镇,周遇吉,陈夫三人听后,不得不入思细细想量一翻。可不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适应了这个社会、朱慈烺的思维也越来越活络。毕竟他脑里的庞大细胞是要得到运用方才能丰富思维运行方式。所以慢慢地朱慈烺行事也变得越来越灵活。

    正当三位男将军还在深思的时候。马英怡却不以他们为伍。俯抱着马脖痴痴地望朱慈烺。

    朱慈烺偷偷地看了一眼马英怡。见她仍然盯着自己看。心道:这泼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长山挨了我一顿大骂,忤了她想护住虏妇虏孩的意。这会对我记起了仇来?唉,反正她不要来找我打架就算了,她爱看便让看吧。

    又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朱慈烺他们走入了一条峡谷山道。沿着峡谷山道往里面走,峡谷先前的一段路比较狭小,只够五马并行。越往里面走,峡谷就越宽阔。直到走出最深尾。前面霍然开达,原来峡谷的尽头,竟是一片阔大的草地。草地之大足容一万兵的部队在此安营扎寨。而且这里的地理环境十分适合朱慈烺这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部队来藏兵休整。草地四面皆被高山平壁死死围住。形成一个诺大的草地山谷。因为这里四边受平壁高山的阻挡。寒风难以吹进,很是风轻气暖的。与那寒风撕肉的外头相比。根本就是一个不同的世界。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满地的草保证了马匹的草料充足。

    朱慈烺让李重镇安排人把从庄园里带出来的十多面大帐篷扎起来。又吩咐了陈夫领人去放战马。然后才叫周遇吉带人去谷口布置陷井。守住谷口。预防虏鞑摸到这里来。

    等诸事安排好了,朱慈烺便骑着五明冀打算沿着四周的山壁走一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刚走不远。马英怡便边喊着边追来,“殿下等等我,等等我啊”

    朱慈烺闻声回过头,见到是马英怡追来。心里一惊。不是吧,她跟来干嘛?

    “殿下你去哪?我跟你去,好好保护…..”马英怡一脸兴奋得神sè,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朱慈烺抢了话。他举掌道:“免了,你肩膀上还带着伤呢,快回去休息吧”

    马英怡脸sè一低,那樱红的嘴唇奴得老高。颇为不喜道:“我没事呀,那都是皮外伤好不好。你分明不想让我跟你去”说完,马英怡这个平常泼辣的小女子竟眼红了起来。不等朱慈烺开口,她哽咽着继续道:“你分明还在气我在长山擅自行动。可当时我也不想啊,我在堡外高树上,看见堡内的虏鞑上马。一出堡门与你们撞上后,你们的战力根本就不够他们强。当时堡内又有数十个虏鞑集中了起来。我害怕他们备马出了堡,你们便不够他们打,损了我们的兵力,还伤…….伤害你,所以我…就从树上跳到堡内去阻拦他们了”说到最后,马英怡的声音细若蚊音。委屈的眼泪直掉。

    朱慈烺望着马英怡,眉头紧锁,竟迟迟说不出话来。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只要谁对他好,他就会双倍奉还予人家。他颇受感动,沉吟了一阵,道:“尽管如此,但你以后还是不可这样胡乱。你一个小女孩怎么能敌得过数十个虏鞑子。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表姐还不融了我啊?”

    马英怡听到朱慈烺前半段话心里还是很欣喜得砰砰跳,等听完后半段话,想起从关内出发的那天晚上,朱慈烺和她表姐拥抱的一幕,她的心便寒了下去。一种酸酸的味道涌上心头。低下头任泪直淌。

    朱慈烺以为她心里委屈。忙缓和了口气道:“我没有怪你。只是担心你而已。”

    “真的?”马英怡忽然抬起头,泪脸带笑的样子,给人一种灿烂天真的感觉。

    朱慈烺愣了一下,继而低声嘟哝了一句:“有那么化学么,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你说什么?”马英怡不知道朱慈烺低低说些什么,便问道。

    “没…没什么”朱慈烺赶紧摆手道,“我们沿着山壁去看看吧”

    “嗯”马英怡点了一下头,便与朱慈烺缓马向山壁行去。

    “殿下你真的是不气我么?”马英怡与朱慈烺并马走了一阵,始终还没有放下心里的疙瘩。她咬着下唇,鼓好久的勇气,终于说了出来。

    朱慈烺对她展现出一个很迷人的微笑,言道:“不气了,反正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子就好了”

    马英怡被朱慈烺迷住心神,鄂然小会,回过神,欣然答道:“以后我肯定不会再这样的,殿下你相信我么?”

    朱慈烺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甚是无奈地干笑出两声。道:“难道你在撒谎?”

    “没有的,没有的,是真的”马英怡连忙舞起双手。眯眼笑着,她这会儿没戴樱盔,一头青丝,柔若瀑布绕额盘垂过胸,肤sè白皙,尽显小女儿的模样。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朱慈烺顿时看得呆了,心里不自觉地想到,我现在可是太子爷啊,而且这里没有人,稍微吃下她豆腐应该没问题。不能啊,这厮可是个泼货啊,要是恼羞之下,跟我动起手来,引来军兵们,我还怎么为天下人表率啊。不过,可以进行一下试探xìng的吃豆腐吧。想到这儿,朱慈烺也不觉得自己的念头无耻。左右环顾一翻,确定了方圆数百米之内都没有人影后。他yín笑着拿起食指向马英怡勾了勾。

    马英怡怔了一下,继而回指着自己,作了一个哑音口型:“我啊?”

    真他娘的蠢蛋,难道这里还有别人么,朱慈烺心早已笑爆了,可面上依然保持着那个yín笑。使劲地向马英怡点了点头。

    马英怡不过是一个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里能开出来朱慈烺的笑容有种yín味。只在里暗道着,他打起仗来,那脸就冷得吓人,这会笑得可真坏。

    马英怡策马靠到朱慈烺身边,两个马肚都紧挨到了一起。

    镇定,要镇定,这个泼货那么傻,吃了可是不用负责任的。朱慈烺下半shen像是放到了火架上,汹汹烈火烧得那繁殖的物事澎湃而壮。胸口的小鹿激动得乱撞,举在空气的手抖个不停,那脸涨得通红。可那yín笑却在渐渐殓去。因为面前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困住了他。我到底该摸哪里好呢?

    “殿下你让我过来干什么?”马英怡把声音压得又低又柔的。

    朱慈烺差点都被口水给呛到了,他暗道:叫你过来给我ling辱,怎就有你这么傻这么天真的女子…..到底摸哪里好呢?

    “殿下…你怎么不说话”马英怡见朱慈烺就盯着自己看,心里生起一阵羞喜,两边玉颊浮现两枚晕晕红红。

    死就死了,朱慈烺暗下了决心,那只抖动不止的手缓缓向马英怡的脸上伸去。

    马英怡见朱慈烺颤抖着的手向自己脸颊伸过来,下意识地昂了一下脖子,两只水盈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朱慈烺。殿下到底怎么了?又不说话,样子又奇怪…..

    “殿下你要干什么?”马英怡从眼角看见朱慈烺的手伸了过去。忽然张口问道。

    朱慈烺见马英怡的耳垂滑嫩剔透如玉石一般,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伸手去摸捏一下。这会儿,正是最为紧张的时刻。受马英怡忽然的话音一刺激。吓得惊叫了一声,人在马背跳将了一下。猛地缩回了手。好在他的反应够快。不知道从那摸到一根泛黄的小草叶,拿在手里在马英怡眼前扬了扬,很认真地道:“我捡了….呃…是你头发上有草,我捡了,对,让我捡了”

    “哦…”马英怡傻傻地应了一声。

    太刺激了,我有承受不了,还是算了,朱慈烺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可转而感觉到马英怡的小腿正碰贴着他的小腿。顿时又心猿意马起来。我是太子嘛,将来后宫佳丽万千,难道吃了一个傻女子的权利都没有么,就冲我怀中的金玺,我让她给我下马,把全身衣服脱了都可以。嘿嘿…朱慈烺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中金玺。脸上又浮起一阵yín笑。他左右环顾了一翻后,回过头。很严肃地问马英怡道:“我以太子的名义问你,你肯让我吃豆腐么?”

    “豆腐,我哪有豆腐啊?”马英怡很莫名其妙地说道。

    “我说你有就有,我问你,你只需要答我肯,还是不肯!”朱慈烺训导马英怡道。

    如果我有豆腐一定会给殿下吃的,可是我没有啊,而且这里荒山野岭那弄去啊。马英怡奴着樱唇,暗暗思忖着。半响,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有豆腐的话,一定会给殿下吃的”

    朱慈烺彻底败了,脸情一下子就焉了。他督了一眼马英怡,有气无力地说:“算了,我不吃了”

    “殿下,我真的没有豆腐啊,有的话,一定一定会给殿下你吃的啦”马英怡见朱慈烺聋拉着脑袋,便急起来了,赶紧解释道。

    朱慈烺抬起眼睛看着马英怡的眼睛,见她一副着急的样子,看出来她是真的不懂自己想要吃的“豆腐”。便道“既然你没有豆腐的话,那我给你吃吧”

    “啊?”朱慈烺十分惊讶地看着朱慈烺,不敢相信地说道:“豆腐能带在身上?不会烂的吗?”

    见马英怡越傻,朱慈烺身上yù火就烧得越厉害。双手握成拳头,指节发出咯咯得声响。他咬牙用命令的口吻道:“你现在亲一下我脸,快”

    “啊….”马英怡吓了一跳,玉脸唰地一下便似火烧了,直红到耳根。“殿…殿下,你…你别..吓我啦”

    “谁吓你,快点,”朱慈烺语气加重了许多。同时把脸颊侧过去。

    “我…我….”马英怡羞极之下,泪目盈动,都快哭出来了“我真的不…敢啊”

    靠…泼货也有怕的时候啊,还怕成这个样子,朱慈烺看着马英怡yù哭的模样,当即愣住了。

第67章:谷战1(修改版)

    朱慈烺嘴角线条一拉,对马英怡露出了一丝很古怪的笑容。策马便向前奔去。留下马英怡在原地哭又不是,笑又不是,她抹了眼泪,便驰马跟了上去。

    “殿下你等一下嘛”马英怡追了上去,与朱慈烺并骑齐行。

    朱慈烺微笑着转过头来,望着马英怡略显焦急的脸sè,心想:这个泼货有时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任xìng,还懂得时刻护在我身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和之前判若两人。

    “殿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马英怡思忖了片刻,涨红着脸问道。

    嗯,这个泼货到底想要问我什么?朱慈烺心中疑惑,便道:“你问吧?”

    马英怡咬着下唇好一阵子,才开口道:“你….你..是不是喜欢表姐?”

    “婉萱?”朱慈烺惊道。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去想过,而且这会在关外,也不知道还有命回去么。可能秦婉萱是喜欢他。但他对秦婉萱却好像并没有达到男女之爱。只算是对姐姐的敬爱吧。他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马英怡顿时哑了,两边脸颊羞得红晕晕,赶紧低下头,细声应了句:“随便地问一下嘛”

    唉,女人天生就爱八卦的,就连xìng格跟男人似的泼货也不例外。朱慈烺在心感叹,然后向前望去。已经到山壁前面。石壁高足有六层高,站在山壁下面就像站井底中。只见石壁呈黑sè,因为山体溢水,石壁随处可见一片片青苔。这样的石壁便是朱慈烺前世那些专业的登山人员也不敢轻易尝试攀登。容不易滑跌摔死啊。

    朱慈烺和马英怡沿着山体慢马而行。

    “殿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马英怡忍住心中的羞涩,鼓了极大的勇气,却还是只能低头不敢去看朱慈烺,声细难闻地说出。

    这边无人,马行无声,倒是安静得很,便是马英怡的略显粗的呼吸声,朱慈烺都能听得到,更何况马英怡细细的话音。朱慈烺不解地道:“回答你什么?”

    “回答….”马英怡又恼又羞,腿乱蹬了几下马蹬。咬着牙:“殿下你是故意的,”话音未落,山谷路口那边“呯呯”传来几声枪声。

    朱慈烺吩咐过军兵,无他的命令不可随便用火枪,除非有急鸣jǐng。忽闻谷口方向传来枪声,朱慈烺脸sè大变“谷口出事了,我们马上赶去看看。”说着,不等还在愕然中的马英怡回神来。朱慈烺已经调过马头,向谷口的方向奔了出去。

    “出事了?…殿下等等我也去。”马英怡来不及多想,策马调头也追了出去。

    枪声接连不段响起,朱慈烺已料定有虏鞑进谷了,当下心急火燎直恨不得一下飞到谷口。手中的马鞭狠狠地甩在五明冀的后臀上。五明冀颇有灵xìng。寻常朱慈烺一对它打马鞭。它便似疯了一样。这会儿它倒却像也意识到了发生大事情了。没有像往常那般疯窜,只越奔越奔快,远远把马英怡和白烟甩到最后面。

    谷口枪声从寥寥几声很快就演变成一阵阵。朱慈烺快马加鞭的同时。军帐那边李重镇也带人驰马已向谷口奔去。朱慈烺快到谷口的时候,远远便见到周遇吉正站在谷口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指挥着三队军兵,端着火枪轮流向谷道里边shè击。前排开枪,后两排上弹。由于三队的段式shè击不适合明朝这个时期的鸟统。主要还是鸟统上弹不方便。以致前排发shè出现了一个数十秒的空档。周遇吉正站石头上心急火燎地指挥。显然谷道里边有大部敌人。只是朱慈烺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急得他马鞭不断狠甩五明冀。

    周遇吉百般火急之下,翻头见到朱慈烺已经奔马而来。大呼一声“殿下!”便跳下大石头迎了上来。朱慈烺的还没奔到,便跳下马,向周遇吉奔了过去。

    “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朱慈烺脚步不停,同时十分急躁地喊话问着。

    “虏骑大军杀进谷来了!”周遇吉急忙喊声回答,不让声音被枪声覆盖。

    “谷前挖置陷阱没有?绑拒马索没有?”朱慈烺急问。

    “虏鞑来得太快了。只在谷口前的十米山道布置有,不过现在虏鞑被我们的火枪拦了一阵。还没有进到这个区域里面。”周遇吉答道。不过

    朱慈烺回头看了一眼,李重镇率部已经急奔而来。不待多想,便向谷口的火枪阵奔去。同时大喊喝令而起“准备‘火老鼠’”

    ‘火老鼠’又名‘震天雷’是一种黑圆球状的zha药。zha药里边含有铁片。置火索。点燃火索即刻手投向敌人。也可以说‘火老鼠’便是现代的手榴弹的祖先。

    出关的时候,朱慈烺便给每一位军兵做了一条缠绑到腰间的布带,布带两边驮着两条布袋。左肋的一条布袋装着一罐铅丸和半袋发shè火yao。这两样无事便是鸟统的弹药。右肋的布袋里装有五个‘火老鼠’

    三队军兵共百来号人,收起鸟统外肩上一挂。右手往布袋里一探。拿出一个火老鼠。左手往布袋抬出一个火折子。那速度,那姿态。真有现代军队的气魄。

    朱慈烺快步上前,爬上周遇吉原来站着的大石头上,望谷内一看。只见山峡里面,距离他这边七八十米外。虏鞑骑兵蜂蜂拥拥塞满谷道。可以看到的就怕有百来骑。而被山体挡住的转角往后就不知道有多少虏骑了。经过周遇吉一翻轮shè。虏骑前面横七竖躺了十数具人尸,马尸。也有几匹空马正惶恐着俯在地上。显然是被shè伤了。

    虏骑们见到面前这百来号明军,将火枪挽到肩上。一副淡定zì yóu的样子。回想起对方刚才一轮shè击,愣是不让他们前进半步。只转眼便打死了十数个兄弟。虏将便下令让这些虏骑先不要前进半步。

    夹在虏骑中的一个身穿镶蓝甲衣,满脸胡须,五官狰狞的虏将。从他的甲衣可以看出来,他是镶蓝旗的一个军官。正是济尔哈朗另一座庄园——镇远的驻军的军官,即是镶蓝旗的甲喇额真,八旗建制每五个牛录组成一个甲喇。额真即参领官。甲喇额真便是统帅一个甲喇的军官。

    这个甲喇参领叫阿哈。

    阿哈今天早上看到长山那边火烧红天。烟升成云便意识到长山出事了。即刻带军向长山赶来。路上又遇到两个从长山堡逃出来的奴才。两个奴才倒也是颇为大胆。朱慈烺杀进堡后,他们逃出堡后便藏了起来。一直等到朱慈烺带人离去后。方才去镇远报信。他们把朱慈烺和汉人奴隶逃去的方向告诉了阿哈。阿哈考虑到人手问题。便放弃了去追汉人奴隶。来追朱慈烺大军。他带军顺着朱慈烺逃去的方向一直追出巨流河。最后从几个出来放牧的库伦族的鞑子口中得知朱慈烺两千多骑逃进了烂蒲峡。即刻派人前往盛京通知济尔哈朗。自己则带着百来骑入谷打探情况。入谷不久,便遇到两个在山谷外边探风的明骑。阿哈将两个明骑斩杀。保证了他入谷的消息没有传进谷内。谁知里边的谷口却有火枪兵守着。而且火枪很是厉害。可以连shè不停。于是他就想:反正烂蒲谷没有只有一个出口。我现在只有百来勇士。而南人有上千人。硬对上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倒不如守在这里,等济尔哈朗大人带军赶来再收拾这些南人。反正他们现在也逃不掉。

第68章:谷战2(修改版)

    马英怡驰马奔上来,望谷里一看,也吓得怔在哪里。

    “等他们近前就燃弹扔出去!”朱慈烺看着虏骑们虎视眈眈的,却没有进攻。高喝起来。

    “知道了!!….”军兵齐声应响而起。

    朱慈烺脸sè苍白,面目恶狞。站在大石头上虎视着山峡里面。虏鞑这么快追进谷里,绝对是他意想不到的,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更不清楚他们为何突然停下来了。

    阿哈虽然只是镶蓝旗的一个甲喇参领,但是他的军事才华绝对是上了档次的。他知道明军的兵力在他之上。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沈阳一带,一夜之间解决掉长山的全部军事力量。只留剩两个家眷奴才。可见得这支明军的战力非同小可。非比寻常明军。如果让明军知道他只有百来号人,肯定会杀过来。漫长的山峡。怎么也不可能逃得掉。明军只要一路追杀下去。他和一百多勇士都会被逐步杀光。所以阿哈借着山峡的转角让明军的视线根本无法探看出他们的军力。然后保持住阵势与明军耗到援军赶来。

    李重镇带人一赶到,来不及让部众喘息,便让他们全部下马从背上取下鸟统,迅速摆出火枪阵。六排端着鸟统的明军。在谷口横拉而开。只要开枪。火力足以让山峡里面没有任何可避弹的死角。另外百来号拿着‘火老鼠’和火折子的明军也从谷口中间拉到谷口左侧的山体半腰。居高临下,蓄势以待。

    谷口的防御线作好后。朱慈烺见对方仍未有动作。便跳下大石头,把李重镇,周遇吉,马英怡都叫了过来。

    “遇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在山峡的出口布置探骑么?怎么让么多虏鞑进来才知道?”朱慈烺眉头紧锁,脸sè微微有些怒意。

    周遇吉一脸自责,痛悔的神sè道:“对不起殿下,可能是我小看虏鞑了,只派了两个探骑到出口把风了。这些虏鞑来的实在太快了,可能两个探骑已被虏鞑子杀了。请殿下处置未将吧”说罢,跪了下去。

    朱慈烺赶紧托住周遇吉,不让他跪下去。“你到底干什么。要论错也是我没有重视虏鞑的能力,我这样问你,只是想要知道这些虏鞑是无意入谷的,还是收到风声追到谷里的,”

    “我们再谷内刚安置下来,虏鞑便进来了,肯定是昨夜长山有人逃掉了,到附近的庄园报了信。带军一路尾后我们跟到这里。”李重镇苦想了许久。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也认同李重镇的观点。他沉吟道“按你这么说,这些虏鞑肯定是从镇远,平虏两地赶来的。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快就追到了这里。”

    “就是不是这样,也仈jiǔ不离十”李重镇附和道。

    周遇吉忽地想起了什么,对朱慈烺道:“要是这样的话,入谷的虏鞑兵力不会超过一个牛录。他们之所以不敢再进攻,便是这个原因。”

    朱慈烺转头向山峡里面的虏骑望去。虏鞑战兵们严神坐在马上,拥拥挤挤沿道直塞了一路。可谷口前面有一个九十度的转角。山体恰好挡住视线。根本就看不出山体后面还有兵马。

    “到底这些虏鞑有多少兵马呢?他们不动是怕我们的火枪?还是别有用途?”朱慈烺抬手分指夹着太阳穴,都快焦头烂额。

    马英怡见朱慈烺这般焦急,便道“我带人杀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说着,她转身便要上马。

    “你想干嘛,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和你保证的?”朱慈烺一把拉住马英怡的手,将她拽了回来,恶目吼道。

    “我….”马英怡见到朱慈烺发怒,心里便虚了。

    “殿下,英怡将军说的也不是不可行。现在虏鞑发现了我们的所在。很快便会有大批的虏鞑援军赶来。所以我们现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杀出去。否则虏鞑援军赶到,我便就会被困死这里。”李重镇对朱慈烺道。

    周遇吉也点头认同李重镇的话。

    朱慈烺松开马英怡的手。来回渡着步子,苦想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大计未成,便要葬身于此么?不,绝对不能,可现在又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兵力,如果带人硬杀出去的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兵力损耗过多,那么此次出关也会无功而返。就算谷口的虏鞑兵力真的不到一个牛录,我们纵是轻易杀出去了。那他们后边赶来的援军,也会紧随我们后面追杀。我的马匹的脚力绝对是比不了纯种虏马的。到那时后果一样不堪设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还不如留下五百人在这里吸引住虏鞑的注意力。让两千骑逃出去。想到这里,朱慈烺便下了决心,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这样了,等一下我带人爬到山上去。探一探虏鞑的战力。不管虏鞑兵力多少,我都会居高临下,用火老鼠对虏鞑进行一波轰炸。等炮火一过,重镇,遇吉,英怡你们便带着两千兵马杀出去。我尾后跟来。在熊山站会合。原先攻打三军所的计划取消。等会合了再重新计划吧。你们看如何”

    周遇吉急忙道:“殿下,我们不能让你留在这里。让遇吉上山,你和重镇大哥他们先走吧”

    “不能!殿下你和遇吉一起杀出去,我打仗有经验让我来断后”李重镇截然道。

    朱慈烺摆了摆手,道:“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何必这样争来争去。现在虏鞑的兵力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带军杀出去可还比在山上放炮危险呢。不过按理山峡里面的虏鞑子不会多。否则也不用在那耗着啦,经炮弹一轮轰炸,再加上一轮冲击。这么狭窄的地方,只要前面能冲出去。后面就更没有问题了。所以大家也别争了,现在我们必须争风夺秒,没那功夫去争这些”

    李重镇和周遇吉听了朱慈烺的一翻话后,也没就再在多说什么了。点了点头便算是答应了。

    “你们现在带些人去拨营整装吧。等一下山峡里面轰炸一过。便立即带着两千人冲杀出去。千万不能再回过来,一路直冲到熊山站,要有什么差错的话,你们便就是大明朝的罪人了。我们此行的计划大家都是很清楚,那可是关系整个大明朝的存亡。”朱慈烺沉着脸说道。

    “是!!”李重镇和周遇吉拱手应意。

    马英怡拉了拉朱慈烺的衣袖,企求道:“殿下,我要留下来,与你一起出去”

    “不行,你那一千兵马还要等你号令的呢?别老想着给我添乱子”朱慈烺甩开马英怡的手,毅然拒绝了她的请求。转身便去找陈夫。

    马英怡望着朱慈烺快步走开,那樱红的小嘴都奴到了天上去了。

    朱慈烺唤来陈夫,对他说道:“陈夫你现在去将我们带来的zha药全部搬出来。等一下李重镇他们要带两千人先冲出谷去。谷口还会留下三百人镇守。余下两百人我要带上山去。等他们带人冲杀了出去后,守住谷口的三百人便要你来负责了。”

    “是!”陈夫抱拳应了声,转身便去办朱慈烺交代的事。

    朱慈烺集中了两百军兵。让他们先检查了身上带的‘火老鼠’火折子一样没漏后。便又给他们再配发多五枚‘火老鼠’等一切准备好后。朱慈烺便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无溢水,无青苔比较好攀爬的山壁。然后让人把用拒马绳绑铁钩临时做成的攀山道具,挥扔上壁崖顶,靠着铁钩钩死在崖上。

    朱慈烺亲自去检查这些攀山绳。每一根都猛扯了几下。确定牢靠后。当先抓绳,踩着平面山壁往山上爬去。他有着满脑袋的记忆。对于攀爬的技巧自然有记载。加上朱慈烺本身有着一身武功。而且天生力大。对于这种攀山运动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英怡特地骑马赶来,看着朱慈烺横身在空,踩山壁石面一步步向十几米高的山顶上去。她的心都跳到喉咙里。可是她又不敢去说什么。现在她也不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为什么会怕朱慈烺。总觉朱慈烺的话比她老爹说的话还要有震慑力。

    上天保佑殿下顺利顺利地完成,然后尽快追上我们。马英怡双掌合十,闭目为朱慈烺暗暗祈祷了一翻,再打开眼,只见朱慈烺已经爬到崖上。正站在崖边向下面的军兵喊道:“你们就学着我这样,慢慢向上爬来。一定要小心啊”

    “你自己小心才真,都不知道人家有多为你担心,哼”马英怡低声地抱怨了一句。便策马一行三回头地望向崖上。只到李重镇远远地喊她的名字,方才奔马去了。

第69章:谷战3(修改版)

    崖山上,风大,在树林间吹着,发出呼呼啸声。朱慈烺带着两百明军拨开高草向山峡那边而去。出了丛草甚密的树林子,远远便看见对面的断崖石壁。朱慈烺领着军兵们走到崖边,对面的断崖与这一边的距离少有二十米宽。再向下望去。两边山壁峭如镜面。从峡道扭扭歪歪地山的那一边蔓延而去。

    峡崖下面人头攒动。拥挤的人马从谷口前面的直路上堵塞到转角这边。只是转过弯后便没有多少虏鞑子了。cāo,这些虏鞑果然是借着这个九十度的转角来隐瞒他们的兵力。朱慈烺正好站在峡道转弯的山崖上居高临下望去。下面的谷道上的情势便一览无遗。

    朱慈烺再往谷里看去。李重镇他们已经拨了营帐,防御阵线后面,马匹都牵到了一起。只稍朱慈烺一轮轰炸过后。明军转身便可以上马冲杀入谷道。

    李重镇站在朱慈烺原来站着的高石上,正掂头向他这边望来。朱慈烺嘴角的线条一扯,向李重镇竖起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李重镇一拍胸膛,隔遥回应了朱慈烺一个含意“放心!我这边没问题”

    朱慈烺又向李重镇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虏鞑的兵力只有百来个而已”

    李重镇见到朱慈烺的手势后,心中狂喜。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险些大叫了起来。他向朱慈烺一抱拳。转身跳下大石,便让防御阵线后三排军兵退回来,准备上马。

    朱慈烺望着李重镇开始作准备,欣慰地一笑。又往崖下望了一眼。举手往前一招。便向退开。

    朱慈烺脚步一退,明军会意上前两步站到崖边。同时双手从肋侧的布袋里掏出‘火老鼠’和火折子。

    “你们都给我看准来扔啊,每个人只准扔一个,要省嘛,都开始点火扔吧”朱慈烺十分有趣地下令道。因为他的声音很大。

    下面谷道上的虏鞑闻听到崖上的声音后。纷纷抬起头,却见崖上无数黑黝黝的,圆溜溜的物事,像雨一般掉下来。细细一看。这些黑圆的物事还有一条白尾巴,尾巴上闪火花。

    阿哈昂着脸望到这些黑圆且带着火花的物事。迅速落下。霎时,脸sè大变。满嘴胡须都翘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来不及喊出来。他已策动跨下马匹向旁边挤去。

    ‘火老鼠’像雨一样砸落,遍及xìng地砸入虏鞑子密集的人马群中。顿让虏鞑们产生一阵sāo动。阿哈无比惶恐地挤到谷道旁落。翻手一刀插到马屁股上,奔马向纵跑而去。

    “轰轰轰…………”无比灿烂的火花从虏鞑人马群中炸开。巨大的爆炸声震耳yù聋,同时产生了一阵地动山摇。由于震动过于激烈。崖上面的明军被晃得差点摔下崖去。出于人的求生本能。他们来不及多想都向后栽了回去。免了坠崖命丧。可纵是如此,崖上明军都已吓得四肢无力。耳鸣目眩

    待震动停止,爆炸余音却仍在山谷中来来回回动荡着。朱慈烺赶紧上前望崖下看去。只见崖下浓尘黑雾密布,浓厚得根本看不见谷道的情势。

    谷口那边,李重镇他们带着两千军兵纷纷上了马。陈夫赶紧喝令让仍端守住谷口三百明军赶紧收了枪散退到谷口两侧。

    “冲啊~~~!!”李重镇手中的破铁枪往前一指。一声令下。便当头奔入峡道。周遇吉,马英怡紧随左右。后面哗然成片。跟着三将入峡疾马奔没入浓雾中。

    不稍片刻。朱慈烺便听到崖下面的浓雾中马蹄乱响,紧接着凄厉惨叫和刀剑撞击声也响了起来。朱慈烺知道李重镇他们已经开始清楚没被炸死的虏鞑子。

    朱慈烺正yù松下神经。却见一个身穿镶蓝甲衣,沾满泥尘,血迹的虏鞑军手从浓尘中奔马窜出,尾后还紧跟着数骑。这些虏鞑子一个比一个破残。都满身是血。就连胯下战马都是血淋淋的。倒是那个最先从浓尘中冲出的虏将,身上镶蓝甲衣上只是扑满了黄土尘犹未见些许血sè。很显然他刚才被虏鞑战兵护住了,才免遭炸死之惨。

    这个穿着镶蓝甲衣的虏鞑可不正是阿哈么。他骑的马奔极其狂野,奔驰速度十分之快。后面的几个虏鞑完全跟不上他。一道向着谷外飞逃去。

    若是被这几个虏鞑子跑了,难免会泄露李重镇已经带了两千兵马逃出谷去。不…不能让他们跑。朱慈烺望着阿哈奔马逃去,愕了一下。撒腿便跑,沿崖边向谷口的方向狂追阿哈。

    人和马赛跑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峡道扭扭歪歪,弯路甚多。朱慈烺在崖上面跑的是直线。让他能够不输于阿哈跨下的狂马。崖上谷下一人一马。倒还能够保持着平等速度。时而遇到谷下弯路的时候。朱慈烺还能够超上去。

    在阿哈后面的几个虏鞑因为马匹受了伤,跑不快。已然让李重镇他们追上来斩杀了。

    谷下又是一个弯路。朱慈烺在崖上借急奔之势,跃过一道两米宽的山沟,继续向前狂奔而去。这时朱慈烺看到谷下面一条横流而过的水溪。朱慈烺上午路过。行过这条小溪。溪水深有米。溪边溪里都是厚厚溪沙。那溪沙厚得足深过膝盖。上午来到这条小溪的时候,他也被吓了一跳。踩到沙上,忽地便一只脚陷了下去。

    一米深的水加上半米深的沙,跳下去应该死不了吧。朱慈烺心慌慌地想道。正犹豫着,却望到谷下阿哈已快奔到小溪这里了。想到被这个虏鞑子跑掉的后果。朱慈烺一咬牙。猛地一加速,前脚一踩崖边。纵身便跳跃了出去。

    从谷底到崖上足有十几层楼高。朱慈烺这么一跃。整个人便像腾云驾雾一般。只觉耳边风声咻咻作响。整个飞快地斜落下去。

    这个时候,李重镇他们都到溪水对面的小高坡上。马英怡只见一个满身银甲的人从崖顶跃出,飞速向下跌落。咋见,可不就是朱慈烺那个家伙嘛。顿让马英怡的心掉进了冰窖里。脸sè霎时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大着嘴巴,却又什么都喊不出来。全身颤抖了起来。

    “轰”的一声,朱慈烺像炮弹一样从高处shè入河中,炸得水花爆溅,足足升起三米多高。

    他…..他….死了?马英怡心中开始在滴血。泪水从瞪张的眼眶脱落而下。

    阿哈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崖上跳下来。当即也被溪水中的爆炸吓了一跳。可是现在他在逃命,可管不得这许多。而且他的马吃了他一刀。此时此刻。更是停不下来。阿哈知道溪中沙深。奈何现在是逃命。他奋命不顾地,cāo马纵跃试图飞过溪去。可溪河足有六七米宽。便是五明冀也飞不过去。更何况阿哈的马。水花暴溅,阿哈和马都纵入了河床。

第70章:我很帅(修改版)

    “殿下~!!”马英怡凄厉的喊声响切谷道。她骑马向狂奔而去。晶莹的泪水迎风吹飘。莹光沾到发丝。挥甩弹飞。

    正当阿哈和马匹在水中难行之时。朱慈烺犹如鲤鱼跃龙门,从水中窜起,飞扑向阿哈。阿哈正焦急万分。还没反应过来状况。便被朱慈烺的手臂箍住了脖子。两人同时从马背上栽入了水中。

    他没死!?马英怡急速奔马见到一个甲光闪动的身形从水中翻起,迅速扑到了马上的虏鞑。心中一颤。一阵狂喜难收。梨花带雨的脸蛋儿即刻显出两个小酒窝。泪中,自笑得十分灿烂。她急马不停奔到河边。才勒缰止马。急急从马上跳下来。正待张口大喊朱慈烺的名字。却见朱慈烺一只手提着一个全身蓝甲的虏鞑,从水站了起来。

    朱慈烺家住长江边,自幼酷爱游水。那潜水闭气的能耐虽说不上天长地久。倒也足以将一个根本不懂水xìng的虏鞑军官闷晕水中。

    朱慈烺一抹脸上的水迹,呸了一口溪水。破口大骂道:“cāo他娘的,老子从十几楼高跳下来,不逮着你丫的,老天算他娘地瞎眼了”

    马英怡站在溪边,双手叉着腰,小嘴奴得老高。撪着眉心看着朱慈烺。那梨花带雨般的泪脸儿已然恢复本来的雪嫩sè泽,只是那气呼呼的小样子。显然对朱慈烺有很大的成见。

    “咦~”朱慈烺一连粗口爆完,咋见前面站着马英怡。也受了一惊。道:“你怎么也来了?”

    “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马英怡嘴巴一遍,变出一副哭相。冲着朱慈烺撕喊着。

    这泼货是不是有病啊?莫名其妙。朱慈烺见状,也忒觉得纳闷。愣站在水里很郁闷地看着马英怡。倒是他手里抓着的阿哈,半面身子还俯在水里。

    马英怡正要再喊骂。可见到落汤鸡的朱慈烺傻愣愣地站水里。心里一软。便喝责道:“你是不是冷死在水里啊,还不快给我上来。”

    马英怡不说冷还好。一说冷,朱慈烺便觉全身被寒针扎满了似的。忍不住打了大寒战。赶紧连拖带拽地将阿哈弄到岸上去。

    朱慈烺正把虏鞑子往一边拖去。只觉背后有人做动作。便转过头去,却见是马英怡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到他身上。心中一股暖流不自觉地涌了上来。暗道:这个泼货真变了。还懂得关心老子来了。

    李重镇带着大部奔马过来。见到朱慈烺满身湿漉漉的。当即大惊,靠!刚才从崖上跳下来的是太子来的啊,不过见到朱慈烺现在生龙活虎的,惊骇的心情便又平复了下去。他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跑前来在朱慈烺身上上下其手乱摸起来。

    朱慈烺被李重镇的动作吓成一个石头人,愣愣地看着他。好一阵子,才挤出一句话:“你干什么?”

    “唉呀,殿下你怎么可以从崖上跳下来的,微臣是来看看你断了胳膊少了腿没有啊”李重镇神sè焦急非常,说完,便又像jǐng察一样,对朱慈烺进行一通搜身。

    “靠!”朱慈烺赶紧丢下已经溺水晕死过去的阿哈。猛地跳将开去。抬手挡在前面,道:“你别过来。”

    那边周遇吉和军兵们先是瞪大眼睛地看着朱慈烺,良久,才向着朱慈烺竖起一根大拇指,无比崇拜地赞叹道:“太子殿下是真龙天子,果有神功护体啊,这么高的崖飞下来,哎呀,想想我都起鸡皮疙瘩啊。太牛了殿下”

    “超”周遇吉狠狠地鄙视了一翻身后的明军。道:“你们都还没有见到殿下昨晚在长山,瞬间夺兵器撂倒五个虏鞑子。那才叫一个牛”

    “他妈的又擦皮鞋,”朱慈烺低身便要从地上拣石头去砸周遇吉。吓得周遇吉拨马往军兵后面闪。

    李重镇低头看到那个蓝甲虏鞑鼓着大肚子横躺在地上。倒抽了一口气。他到底喝了多少水啊?肚子胀成这样。

    “殿下这个虏鞑该怎么处置啊?”李重镇问朱慈烺道。

    “严刑拷打,能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就算把他嘴巴打烂了,也要从他口中得到他们的援军什么时候会赶来。从哪里而来。有多少人?谁带领?等等..你看着逼问吧。”朱慈烺蔑了一眼地上的阿哈,对李重镇道。

    “是!殿下”李重镇应了一声,便让两个明军下马来,将阿哈架到一旁。

    “殿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马英怡站在朱慈烺身后,扯着朱慈烺的甲衣,羞答答地说道。

    “啊?..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朱慈烺转过头来,道。

    “你过来一下先”马英怡拉着朱慈烺就往无人山壁下走去。

    马英怡拉着朱慈烺走到山壁下面才松开手。她羞着红脸说道:“殿下你是不是现在跟我们一起走的呀?”

    朱慈烺答道。“不是啊,我还要回转谷内。陈夫和五百兄弟还在谷内呢”

    “那…那我也不走了,我要跟着你”

    “不行,你跟李重镇先出谷去,我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马英怡美目中泪光又出现了。撒起蛮来道:“我不要,我一定要跟着你,”

    鬼了,这泼货是不是被我飞身下崖的英姿迷住了。朱慈烺鄂了一下,言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啊”

    受朱慈烺这么一问,马英怡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一挺胸膛道:“我要看着你,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又从崖上跳下来啊,要是你出事,我们可要给皇上砍头的”

    朱慈烺知道马英怡在担心自己。心里一暖,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他抓着马英怡的双臂道:“听话啊,我回去带上兄弟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你总不能让我丢下他们不管吧,”

    马英怡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朱慈烺,良久才道:“那你要保证你不会从崖上跳下来才好。”

    朱慈烺嘴唇一细,露出一丝很和蔼的微笑。向马英怡放了一个电眼,道:“你别当我是傻的嘛,刚才如果不是害怕那虏鞑子逃跑,去报信。我也不会从崖上跳下来。”

    “我不管,你得保证”马英怡奴着嘴,跟朱慈烺撒起了娇来。

    这个泼货不会是真的是喜欢我了吧,还懂得跟我撒起娇来。我可能真长得有点帅。看来等回到关内,我第一时间就要制造出一面锡箔镜子来照照我的样子看看。朱慈烺正毫无羞耻的想道。

    “你倒保证啊?”马英怡跺脚道。

    “好好,我保证,绝不会再从崖上面跳下来”朱慈烺说完,想到自己的话词,不免哑然失笑。我有那么堕落么?搞得我好像想要寻死一样。

    马英怡终于露出满足的笑容。让又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交到朱慈烺的手中说:“你别冷着了,自己去换上”说完,便从朱慈烺身旁跑了过去。蹦蹦跳跳地向回跑去。

    朱慈烺转身看着马英怡乐悠悠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还夹带有少女香味的棉袄。暗道:完了,她和她表姐一样也爱上我了。看来我真的很帅。

第71章:大计(修改版)

    朱慈烺苦笑着摇了摇头,便举步走了回去。

    李重镇把阿哈弄醒,经过一翻毒打外加恐吓诱逼的询问。已经从他嘴上得到了一些信息。他见朱慈烺从山壁那边走回来。急步迎了过去。言道:“殿下都问过了”

    “他都说了没有?”

    “说了”李重镇点头,十分焦急道:“殿下昨夜长山果然逃了人,这个虏鞑乃驻守在长山附近的镇远的镶蓝旗参领,他入谷之前便已派人传信到盛京了。现在盛京那边肯定派出了大军正向我们这边赶来。甚至离我们这边不远了。”

    朱慈烺脸sè微变,急道。“没时间了,你们现在赶快出谷。我还要回谷里带上陈夫他们。”

    “不行!殿下你带人先出谷,我回去叫陈夫他们”李重镇决然道。

    朱慈烺脸sè变厉,寒目盯着李重镇的眼睛一会,喝道“李重镇听命,立即带着将士们出谷赶往熊山站。”

    “不”李重镇同样神sè严厉,毅然看着朱慈烺,咬着牙关道:“请殿下恕微臣这次不能听你的。殿下想干什么,微臣现在知道了,我绝不能让殿下这么蛮干”

    “哼,你知道什么,我若是不留在谷里,虏鞑来到这里没见到人肯定会反军去追我们。到时我们一个都别想逃。”朱慈烺沉声道。

    李重镇脸上肌肉抽搐了起来,他冲着朱慈烺吼道:“但也不能让殿下你留着谷中!!”

    “我不留下难道你留下啊,你有能力有办法对付入谷的虏鞑么?你没有!”朱慈烺指着李重镇,怒道。

    “微臣便是死也会与虏鞑血战到底,万不会让殿下留在谷里”李重镇阔大的胸膛一挺,负手在后,全身散发出视死如归的jīng神你,朗声道。

    朱慈烺上前两步,揪住李重镇的衣领口,厉声道:“李重镇我们此行出关的目的你很清楚,绝不是要谁死了便可以完成的。我比你更清楚我的生死关系到大局与否。告诉你我要留在谷里,自有我的用意。但现在没有时间跟解释那么多。你要做的就是帮我保守战力。三天后,我一定会到熊山站找你们。你如果还要执迷不悟的话,坏我大计,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重镇一听会坏朱慈烺的大计,顿时哑了。他不知道朱慈烺是否真的还有计谋。一时心乱如麻。双眼浮起一层泪雾。用哀求的口气哽咽道:“殿下….不管你要留在谷里,到底有什么用意…..”

    “不用说了!!”朱慈烺的手一送,将李重镇推开一步。

    周遇吉见到朱慈烺和李重镇吵起来。急忙跳下马跑过来,跪在朱慈烺脚旁。哭道:“殿下,未将求你了,让未将留在谷里吧。未将保证一定能拖延住虏鞑”

    朱慈烺连看都不看周遇吉一眼,怒吼道:“周遇吉!难道你也想坏我大计么?”

    “我……”

    马英怡站在旁边,闻听了朱慈烺和李重镇的一翻争吵后。脸sè变得异常苍白。泪水如同止不住的泉眼。两个拳头拿得紧紧的,整个身形微微颤抖不止。

    “全都上马!!!”朱慈烺霍然转身,向着两千军兵吼道。

    朱慈烺身为太子,身份尊贵无比。可一直以来不管是兵好,还是将好。他都是一视同仁当作兄弟一样看待。试问自古有那朝太子会有此思行。而且从昨晚长山开战以来。朱慈烺那一次不是身先士,领头冲杀最前。这样的一个太子,在兵的内心里,jīng神地位已然是无可比拟的了。可在李重镇和周遇吉眼中,却太过鲁莽。感觉跟着这样的太子太过痛苦。可是这样的太子又最让他们的内心受感动。真真是又害怕和朱慈烺出战,但又愿意为朱慈烺卖命。

    军兵们此刻无不满眼泪水。他们想要朱慈烺跟他们一起出谷。可听了他和李重镇的一翻争吵后。却又不敢请求朱慈烺。唯有带着满身热血和感动,齐齐上了马。

    “李重镇,周遇吉你们俩个给我听着。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掉过头来。一定要带着这两千兄弟赶到熊山站。三天后,我一定会到熊山站找你们。若是擅自行动。坏了我的大计。你们就等着遗臭万年吧。”朱慈烺背对着李重镇,侧头说道。

    李重镇和周遇吉神sè无比痛苦,相视了一眼后。咬着牙关应了一声:“是!!”

    “你是个骗子!?大骗子!?”马英怡再也忍不住,冲着朱慈烺哭喊着。

    朱慈烺全然当作没有听到马英怡的话,连头也不转过去看她一眼。背过身看着躺在几步远的阿哈。阿哈的手脚指全被李重镇刚才拷问时斩掉了。大腿也被扎了许多刀。鲜血淌了一地。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马英怡快步上前,绕到朱慈烺面前,只见她满脸泪水,喝声道:“你要么跟我一起出谷!要么让我留下来陪着你!”

    朱慈烺冷冷地看着马英怡,并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马英怡大喝道。

    朱慈烺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违抗军令啊?”

    “是又怎样!我要现在回答我的话!你听到没有!”马英怡丝毫不惧朱慈烺,哭喝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有我的用意。”朱慈烺终于发作了。怒道。

    马英怡十分坚决道:“那我留下来!”

    “不行,你那一千兵马无人谁来领?”朱慈烺断然否决。

    “我不管!反正我要留下来,要么你就杀了我!”马英怡哭喊着。

    朱慈烺的眼神变得无比严厉,全身散发出杀气。吼道:“你这是要坏我大计!你别以为我不敢!”说着。朱慈烺霍地把马英怡腰间别着的宝剑给抽了出来。

    李重镇和周遇吉还军兵们见状,无不脸sè大变。却见朱慈烺从马英怡身旁绕了过去,挥起一剑砍下。将阿哈的人头砍断。头颅滚了好几步远。李重镇他们方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膛。

    其实朱慈烺刚才见这个虏鞑参领躺在地上那般痛苦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忍了,已有了送他一刀的念头,这会儿受马英怡一气。顺便也宣泄一下了。

    朱慈烺手中的宝剑沾血,血水顺着剑尖直往下滴。胸口一高一低地剧烈起伏着,一口一口地喘粗气。

    马英怡转过身,哀容哭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留下来……..”

    朱慈烺拦手打断马英怡的话,道:“别自以为是了,我身为大明太子,你们的xìng命相比我大明朝的存亡,孰轻孰重根本不用去想就知道。反正三天后,我们熊山站见。”

    马英怡摇了摇头,哀容布泪。她咬了咬牙,泣了一声。转身便向她的马跑去。

    朱慈烺转身喝道:“李重镇,周遇吉你们一出谷便不要回头,马不停蹄向熊山站赶去。三天后,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放心。出发吧”说完,

    李重镇和周遇吉跨坐在马上,忍着眼泪。抱拳应了一声:“是!!殿下一定要小心啊”

    朱慈烺向他们点了点头,便走到一个军兵马下。他将手中的宝剑和棉袄交给军兵,嘱咐了军兵几句。便把配备给军兵的另一条战马牵了出来。翻身上了马。“驾”了一声,向谷内奔了回去。

第72章:十万壮丁

    涿州城的庆功宴开后的第二天。

    “什么?这么多,你还是看清楚点再说。”坐在公堂上的卢象升听完杨廷麟的汇报后,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道。

    自被杨麟昌排挤后,杨廷麟一直都在卢象升军中任事,拿下涿州城后,杨廷麟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多尔衮在涿州城屯放银钱,粮草的地方。

    这会儿,杨廷麟正给卢象升作汇报,他捧着一本极厚的账册,认真翻看了几页后,从账册上抬起头来,道:“建斗兄,确是白银十万零五千両。粮草七万四千石。珠宝三千六百两,禽畜三万三四百头。被掠到涿州的壮丁有十万,对啊没错啊”

    卢象升脸sè有些发白。急急忙忙地绕过大案,走过来,一把从杨廷麟手中夺过账本便翻看了起来。越看卢象升脸sè就难看。震惊最后演变成愤怒,就连捧着帐本的双手都颤抖不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杨廷麟知道卢象升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见到这些的数据,难免会愤怒之极。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目前大明一年的岁收也不过200万,现在多尔衮率军入关净抢放在涿州的钱物粮草就这么多了。若是照此下去。等到多尔衮出关。那还得了。而且一路掳到涿州的百姓,单是壮丁就十五万了。全部加起来还不得上三十万人啊。更何况他们这路上杀的,那就真是不计其数了。也难怪太子会冒死逃宫。

    以前卢象升只听人说到满鞑子入关烧杀抢掠,就已怒不可言了,如今自己亲身见识。“愤”字的重量可想而知。

    “那些民丁都安置在那?”卢象升极力压住心中愤怒。问杨廷麟道。

    杨麟昌答道:“虏鞑把这十万壮丁掳到涿州,一直都关押在北城的几百个巨大草棚里,现在仍在那边”

    卢象升沉吟片刻,道:“虏鞑破涿州后,便将城中居民百姓尽数屠杀,把房子都空出来给虏鞑士兵们居住。现在城中大处都是空房,不如这样吧,让这些壮丁们有个家吧,将城中的空房尽数分配给他们。并开施粥厂。先让他们也有个温饱吧”

    “建斗兄的建议不错,我这就去办。”杨廷麟颇为振奋地说道。

    卢象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着杨廷麟昌转身走出衙门去。

    下午,卢象升一出衙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衙门面前整条大街上都跪满了人。一直到很远城门那边都是。见到卢象升从衙门里出来,忙磕头不止,泪涕交加,直呼:卢将军大仁大义呀,青天大老爷呀,……..

    这些人正是多尔衮军掳到涿州城的百姓。本来都要被赶到塞外当牛当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如卢象升打下涿州城后,不单止救了他们,还给他们房子安家,给他们吃饱。在民风淳朴的这个年代里,现在卢象升无疑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然,卢象升也没办法,不这样做,难道让涿州变成一座空城。倒没有想给自己承了一天大的人情。

    面对这么庞大的感恩场面,卢象升被吓得冷汗直流。又见民丁泪流满脸,磕头不止。他心里也触情至深。不由得也泪眼迷糊起来,忙上前去扶,可是这么多人,扶起一个,跪下另一个。

    最后卢象升无奈,泪撒于地,好对着上十万的百姓高喊起来:“你们都是我大明朝有血有肉的汉子,如今满鞑子都害得你们家破人亡。这个仇不单止朝廷要报,你们也要紧记,现在满鞑子就在百里外,你跪在这里流泪有何用?现在朝廷给你们的新家要不要保住,还是要看你们的。”

    卢象升跟朱慈烺待久了,也学会说煽情的话了。一翻动人心扉的话说出,整条大街上的民丁先愣了一下。继而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齐声呼起:“我们愿意跟着卢将军杀满鞑子!!请卢将军带领我吧!!”

    “好!好!这样才像汉子嘛,你们都先回去,放心等待,到时我会安排的”卢象升眼弹泪花,十分激动地说道。

    同rì,卢象升大捷的军报也传入紫禁城。

    承乾宫内。崇祯听到卢象升大捷后,却没有表现出振奋之sè。反倒坐在盘龙金椅上板肃脸如铁。

    陈甲新本来以为将这个好消息带到朝堂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崇祯感到高兴。甚至还会好好嘉奖自己一翻。却不知崇祯竟会对这个好消息表现得如此冷淡,这让他感到委屈又无奈。一时间低头沉默,不再言语。

    “陈卿家,皇儿可有受伤?”崇祯终于开口说出上朝以来的第一句话,说完之后,看着陈甲新的眼神紧张而又担忧。

    陈甲新忙出列,回道:“回禀圣上,此战伤亡极小,殿下自然没有受伤”

    其实陈新甲也没有听到涿州传来有关于太子之事。说话只求崇祯能够展颜。全不会顾到此话会带来什么后果。若是崇祯知道太子现在出了辽东。陈新甲肯定是要遭殃的。

    崇祯脸sè微微一动,一丝不易察觉的喜sè,转瞬即逝。便恢复原容,他怒哼了一声,道:“卢象升当朕斩不得他么?先后抗朕指意,纵是有此一胜又如何,区区一万东虏,难不成还有朕皇儿的命重要。卢象升的家眷逃京,派去追捕的军兵可有消息?”

    陈新甲躬身,答道:“卢象升一干家眷逃京至良乡,现已被捕。正押返京城。”

    此话一出,殿下面一干主和的大臣,忙出列上疏,声讨卢象升大逆不道,敢抗圣上之旨,目无君父纲常,此番更是代表其yù谋反之心。这种臣子,是乃人人得而诛之什么的。

    在场主战的朝臣,心里无不暗骂卢象升糊涂。这种事都做了出来。这不是向皇上宣明他要造反的心么。当下谁还敢为卢象升说一句话。只默默立着,都怕惹了火上身。唯有在心里暗暗为卢象升祈祷了。

    正当殿上一个接着一个攻击卢象升的时候。

    陈甲新终于想起了一件事,言道:“皇上,卢象升打下涿州,而涿州乃东虏的退路。东虏大军势必返师夺回涿州。东虏三路大军若是会师,至少有十万余。若是真回师夺回涿州,涿州城丢了不要紧,可殿下…..”

    崇祯脸sè大变,双目瞪得圆圆看着陈甲新,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来:“卢老贼害我皇儿啊,若是皇儿出了什么事,我非诛杀他十族”

    陈新甲知道崇祯已怒火上脑。当下也不敢再说话。

    崇祯眼中隐隐有些泪光。他道“陈卿家,如今有何计策救我皇儿”

    陈甲新低头想了一下,慌忙答道:“圣上,高起潜所领勤王兵马不过数马。虽鸡鸣与涿州相隔不过五十里,可东虏大军兵势甚强,几万兵马怕救不了殿下啊。如今之计只能将孙传庭和洪承畴调回京师。与高起潜合兵一处,驰援涿州,方能救出太子殿下”

    不能!绝对不能,闯贼还没完全剿灭,张献忠投降并无诚意,也要防着。”崇祯想都没有想,喝声道。

    易城之内,多尔滚得知涿州城兵败,大为震怒。直接将逃回来报信的几个兵将全部枭首帐外。

    其实多尔衮大怒,除了折一万兵力外,还有存蓄在涿州城内的十万両白银。七万石粮草啊。以及一路入关掳到了十万壮丁。这完全等于多尔衮前两个月来,大军拼死拼活得到的全部吐了回去。

    莫说几个将领,纵是阿巴泰回来。多尔衮都要杀掉。而且也消不了多尔滚此时此刻心头之怒。当下多尔滚派出传令兵,前往安肃,雄城。命令左右两路军即刻拨营回兵涿州,趁明军还没将城中的财物运走,迅速将涿州包围并拿下。

    安肃城内,左路大军的军帐中。岳托正在帐中处理军务的岳托,忽听兵丁来报,说涿州城失,当即大为震怒。一下子便把矮案给掀翻。案上的文件案宗散了一地。他气得满嘴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直喝道:“蠢货,阿巴泰那个蠢货。丢了涿州城,我左军还吃什么。”

    当即,岳托将左军的将领全部召到帐中议事,考虑到涿州的钱粮是他们两个月辛辛苦苦挣来。该次会议一致通过“连夜拨营向涿州城赶回”。

    岳托率左路大军从安肃出来,赶到据马河,便撞到了多尔滚的中路军,豪格的右路军。会后之后,就马不停蹄向涿州奔来。

    涿州城内的县衙门内,秦婉萱得到前方探马回报说东虏三路大军在拒马河会合,正势大如天向着涿州赶来。脸sè大变,紧忙转回内房,换上甲胃,急步出了衙门去找城头找卢象升商谈。秦婉萱和卢象升在城楼上商权了一翻,很快便敲定了防守大计。

    卢象升下了城楼回到城中将十万民丁全部召集了起来。让他们往城上搬石头,搬锅,菜油,柴火。准备好了守城器械后。卢象升又命人将多尔衮留在城中的武器尽数搬出来,分发给这些民丁。让他们协助军兵守城。

    秦婉萱出了一份军兵与民丁混合作战的计划。以三比一的方式,由一个明军带着三个民丁上城作战。涿州城共有四个城门,在每一个城门上布置四千兵。按照现在的军兵数量加民丁数量,守城力量总数为十五万。而分派到四个城门的作战的四门剩四千等于一万六,便剩下了十三万兵力。于是,秦婉萱便让这十三兵力,均分开来,集中到四个城门下面的空地上。随时准备补充城墙上的兵力。尽最大可能地去消耗虏鞑兵力。来吧,看你多尔衮的七万兵力如何攻破我十五兵力。若是虏鞑放弃了涿州。秦婉萱便让卢象升率军出城。sāo扰虏鞑大军。逼虏鞑回打涿州。

    不过,卢象升仍然十分担心,他不是怕涿州城守不住,而是担心在辽东的朱慈烺。两千五兵力偷袭虏鞑的老本营,真亏朱慈烺这个愣头青才敢去做。不过这可痛苦了卢象升。若是朱慈烺出了什么事,卢象升的家族不单止要富贵上天。那卢象升他本人也要成为千古罪人。

    如今虏鞑大军将至,兵势甚强。他也不能顾不得朱慈烺那边了。反正两个弟弟带着一万关宁铁骑早已经出关去支援太子。现在主要的是如何消耗虏鞑的兵力。总之若是太子殿下战死沙场,卢某便自刎以死谢罪了。卢象升这样感叹道。

第73章:攻防战!(修改版)

    秦婉萱从北门巡逻回来,下马后,他牵着马走到衙门外的一棵老树下,将马绳绑到树身上。然后靠树蹲坐下来。

    已是深冬,城中的夜sè甚浓。不过衙门离北门不远,城上的火光勉强还能遍及过来。加上叶落殆尽的老树,遮挡不了光亮的穿透。就像是照在筛子一样,过滤出一道道光柱,从树上落下。

    借着道道光柱,依稀可以看到树下秦婉萱抱着膝盖靠树而坐。她穿着雪银sè的盔甲,摘下了的军盔就放在脚旁。树上落下来的一道光柱,shè落在盔顶的红樱。就像舞台剧的灯光,只亮在主角身上。以致红樱格外耀眼。

    秦婉萱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助朱慈烺出辽东,他不过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如今多尔衮率三路虏鞑大军入关已然势不可挡。让她颇感压力。更何况朱慈烺率两千五百兵马入虏穴。心下面一丝朱慈烺还能回关的渺茫之感刚生起。便被她强自压住。强迫着自己确信朱慈烺和表妹一定能回来与她相见。尽管如此,但她心里还是有阵惶然。想着想着,两行清泪便不自觉地从美目溢流而出。喉咙的疼痛感让她很想大声哭出来。秦婉萱打自幼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情不自禁地抱紧膝盖,把头深深埋入大腿。

    许久,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抽泣。柔弱的俏肩微微颤动着。夜静,旁边的马匹接连发出喷鼻声息。掩没秦婉萱的泣音。

    衙门前的大街上,分派到北门的军兵们摊坐在街铺的屋檐下,正有说有笑。好像不知道多尔衮正带着虏鞑大军来攻城。这些大明军兵之所以那么有魄力,全然是他们之前取涿州与虏鞑的一战,胜得十分轻易。让他们现在对虏鞑全无惧意。

    天开始亮了,朝红像喷墨一样,从东边的天际开始喷洒整个天空,大地。山体树林,官道,城墙,皆被扑成昏红sè。或淡或浓。

    当地平线的线条越来越粗的时候。涿州城上开始示jǐng了。三个民丁中间一定会有一个明军。他们用急促的脚步登上城楼,嘴鼻喘呼出的团团热气。

    四千人的城墙上显得有些拥挤,但这种人头凝聚出来的气氛,让所有守城的人感觉没那么紧张。

    俞振龙如今已是一个千户了。数天之前,他还是卢象升身边的一个亲兵,只因在攻打涿州的时候,城中虏鞑子兵散乱。全军进行地毯式扫荡搜杀。当时卢象升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亲兵。

    一个躲过搜杀的虏鞑将领从一条暗巷悍然冲出,可能见到卢象升一身盔甲高档,披风颜sè鲜艳,料定他是一个大将领。举刀便从后杀向他。俞振龙蓦地发现虏鞑将领从杀来,瞬间拨刀护住卢象升。仗着一身高超的武艺,只用了两个回合就将虏鞑将领格杀。

    卢象升见俞振龙如此悍武,又救了他一命,心中感激。便记了他一个大功,将俞振龙升作游击。如今多尔衮回军涿州,秦婉萱负责守东城门,卢象升考虑秦婉萱是个女流。便让俞振龙护她左右。

    东城门十数里外,虏鞑大军就像天来之水,滚浪腾翻,从地平线开始向涿州扑来。数万铁骑奔腾,尘猛成雾云。速度迅疾无比,转眼间,城上的明军便能看清虏鞑前军百旗迎风招展,旗下人马皆披银甲。后面排排紧随,一望无边。黄尘浮飞弥漫全军头空,如同散发出来的杀气一般骸人。

    秦婉萱站在城楼上,正凭墙远眺着前方。虏鞑大军势如大洪。万马奔腾的气势浩荡而又磅礴,随着太阳渐渐从天际升起。金光从地平线开始向涿州城蔓延而来。就像一把巨大的金刷子。从虏鞑大军后部开始刷扫,

    片刻虏鞑大军赶到东城门三里外,方才止住阵势,停了下来,太阳已然从地平线升起。金光把虏鞑大阵扫成金黄sè。麟甲折shè起耀眼的闪闪金光。恍如一面黄金之湖。光看此个数万兵马的黄金军阵,便让东城门上明军叹为感止。可是生死一战,他们谁心情去感叹敌方制造出来的景致。一个个正装挺立城垛后面,冷目傲视。

    城楼上面的秦婉萱对明军和民丁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她转过头道:“俞游击你有信心么?”

    “有!!”昂首站在旁边的俞振龙穿着一身麟甲,面相粗犷的他吼出这一声来,真叫人知道什么才是虎将之气。

    秦婉萱道:“那好,虏鞑的第一波进攻我全权交给你。这会儿,若是虏鞑不会分兵去攻打其他三个门的话,集中兵力单攻我们这个门,你可就要考虑好保存守城的力量。要看准虏鞑最凶猛的进攻期”

    “未将谨记军师教诲!”俞振龙吼声应道。

    秦婉萱点了点头。道了声“去吧”便看着俞振龙跑下城楼去。

    “立势!!!”俞振龙人还在下楼梯,声已经喝起来了。

    应声,城上四千人,全部将手紧握连在一起。面向前方虏鞑的千军万马。齐吼了起来:“仇虏何惧!誓死守家国吼………!!!”

    城上这一千建制军兵,三千民壮都是辽东,京畿一带的人。几乎都有亲人死在虏鞑的刀下。尤其民壮刚遭遇了虏鞑掳掠,家中老少正是死在面前这些虏鞑手上。面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城上军兵无不满眼湿泪,眼神恶刹发出刀剑般的寒光。

    城下虏鞑大军阵前,多尔滚跨坐宝马望着城上,来回渡着马步。突然喝声而起:“左路军都统岳托,副都统杜度何在?”

    “在!”身穿正蓝甲衣的杜度和身穿镶红甲衣的岳托同时应声,策马出阵,上前几步。

    “岳托率三千铁骑用弓箭前去压制住城上守军。杜度率五千步兵携攻城器械誓死攻城。”

    “是!!”杜度和岳托应声便各自去集兵准备攻城。

    岳托率着三千正宗满洲镶红旗铁骑整齐有序地出到阵前,三千铁骑背弓带箭,人马皆批有战甲。气势绝不输于关宁铁骑。这会,杜度也将五千汉人组成的步兵集中到阵前。他们的攻城器械十分简陋,只有数十门加接的竹梯子。没办法,多尔衮没有给他们砍木制作云梯的时间。

    等杜度和岳托作好随时攻城的准备后,多尔衮又命豪格让五千虏鞑铁骑下了马来,换骑兵为步兵,跟在汉人步兵后面。

    多尔衮“唰”的一下抽出宝剑,往前一引:“攻城!”

    岳托即刻率着三千虏骑向城门奔马而去。马蹄翻腾,沙起尘扬。虏鞑乃马上民族,骑术极其jīng湛。边策马奔前,边取背上取出弓箭。一奔近城下数十米内,便撘箭拈弦向城上shè去。

    前边放箭,开始压制城上明军。后边,哗然声起。五千汉人编制步兵在杜度的率领下开始冲锋。前呼后拥地向城门涌去。而豪格率领的五千虏鞑紧跟在汉人步兵的后面。

    多尔衮这一招不可说不高明。既用汉人作了前盾,又有五千满洲虏鞑在后防止了他们后退。

    “盾手!”城上,俞振龙见虏鞑向城上shè箭。急吼起来。

    墙垛后面庞大的高盾霎时立起,由两个民丁在前面顶着。从城下往城上看去,足有两米多高的大盾牌,一面面紧紧联在一起。为城上加上了一堵更高的防御墙。

    城下shè上来的弓箭,劈啪啦地钉到盾面上。发出一阵密密麻麻的刺耳碎响。大部利箭都被盾牌挡住。只有小部分shè高的利箭从空而落。将个别蹲在盾牌后面,离得比较开的明军中伤。城上即刻响了数声凄厉的惨叫。

    俞振龙连看都顾不得看一眼这些中箭的军兵。急吼起来。“弓箭手准备!反shè”

    一千军兵蹲在盾牌后面,拿着弓,已然撘好了箭,闻声。趁着城下虏鞑第一波箭雨刚过,出现的空挡。霍然站起来。开弓便往城下shè去。去箭如若斜shè出去的黑线。千丝万落地飞扎向骑在马上已撘好箭的虏鞑子。

    一阵凄厉的惨叫响起,数十名虏鞑或被乱箭shè中面目,shè穿盔甲……。纷纷从马上栽了下去。每中箭的虏鞑的虏鞑,拈指一松,千箭如线又从城下反shè上城。十来个来不及蹲下来的明军,霎时,被利箭shè中面目。无比痛苦地喊出几声,退出几步,便倒地身亡了。

    城上城下箭shè一来一回互shè了几个回合后。双方各有些死伤。虏鞑后边的步兵抬着长梯已冲了上来。

    “撤盾,推佛朗机炮上前!”俞振龙高喝发令。

    大盾牌一放下,便纷纷有人中箭倒地。民丁都没有打过仗,也没有接受过什么训练。见城下箭如针雨,身边不时有人中箭倒地。便开始慌乱了起来。好在一千军兵在呐喊指挥着把佛朗机大炮推上前,否则这些民丁不等虏鞑步兵们把梯子搭到城上来,便都愣愣站在城上任虏骑的利箭当靶子。

    十几门佛朗机大炮的炮口便从墙垛伸了出去。这些佛朗机大炮都是朱慈烺搞来的,总数有六十多门。四个城门一个城门配备十几门。佛朗机都是子母统原理。母统即炮身,子统即炮弹。子统里面装好弹药打完便可以拿出来,换另外一个。然后打完的那个继续装药。这种子母炮乃朝廷从佛朗机人手上缴来的大炮然后仿造出来的。因此得名“佛朗机炮”。佛朗机人便是现在的葡萄牙人。不可否认,这种方便装换弹的大炮在大明朝的这个时期是在世界最为先进的炮火行列中的。

第74章:攻城战2(修改版)

    就一波佛朗机炮打放,便让虏鞑因骨碎颅爆死伤超过四百。那死像倒确实惨烈。

    偏偏佛朗机炮的子母统原理,换弹方便之极。只需把打过炮的子统从炮围得空口里提出来。然后再装上已经填好弹药的子弹。便可以打第二发了。整个更换弹药的过程仅仅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城头便已打出第二波炮了。

    “轰轰轰….”又数百虏鞑像蚂蚁一样被压指一捏,成了粉身碎骨。佛朗机炮打出来的炮弹无疑在当时是人造物理攻击的最大程度。虽没有虎蹲炮打出来的开花弹那么有气势。可在虏鞑冲锋的过程中,其杀伤范围却丝毫不弱于虎蹲炮。毕竟开花弹开花也会有杀伤死角。就像一个人在前面一个跟在后面。除非两人太近爆炸点一起被炸死,否则开花也只能弹伤在前面的人。

    经过两波佛朗机炮的打击。地上横七八竖躺着的面目全非,犹如烂肉泥的尸体。让人无不为这种死法而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一时间,城下虏鞑开始出现了一阵慌乱。就连岳托率领的三千负责压制城上的虏骑都忘了向城上放箭。

    可是杜度这边的汉人步兵却不能停住。因为他们后面的三千虏鞑战兵正拿着银亮的弯刀拥赶着,已有好些想要后退的汉人步兵被他们斩杀。杜度也是怕受到多尔衮的责罚。骑在马上正吼着声,要汉人步兵向城下涌去。

    城上,俞振龙见虏鞑步兵抬着长竹梯军没命似地奔来。两道粗眉一挑,高喊一声:“弓箭准备!!”

    正帮着装填子统火yao的民丁,应声,慌手慌脚地拿起弓箭,退后两步搭箭开弓,就地一蹲。箭头斜向天空。形成一支装束不一的业余弓箭队伍。等着俞振龙下来‘放箭’的命令。

    这两千民丁组成的弓箭手,在搭箭开弓的过程,缓缓乱乱的,动作参差不齐很是混乱,南人毕竟不是马上民族的虏鞑子。上马是骑shè术jīng湛的虏兵,下马又是一个好家长。现在能保持不走弦。都是昨夜临时抱佛脚接受了几个小时的弓箭训练所致。现在临敌,还能有这样的效果,当然也少不了他们心中对虏鞑的仇恨,

    现在民丁箭手们所摆出的阵势,便是秦婉萱为了附和这些民丁箭手的技能水平,特意想出一种覆盖型的shè杀法,所谓覆盖型shè杀便是大伙站好各自位置,只需要听令,便将箭朝前方shè出。一个劲地去shè。不用瞄准。更不用去看敌人。当然这种极其耗箭的shè阵,不可谓是垃圾。不过现在却又算不上垃圾。因为多尔衮在涿州城内存放了相当量的利箭。尽管多尔衮出涿州的时候取走了很庞量的一批箭支。但剩下的箭支却仍足够四个城门一万二千守军连续不断地shè上五天五夜。所以秦婉萱绝对有这个资本来暴敛,尽管shè吧,不怕没箭就怕你没力拉弓,

    俞振龙作为两千民丁的眼睛。专门负责看好城下攻来的步兵是否进入shè程,以及指挥放箭,停放。毫无疑问,俞振龙担当了这个垃圾shè阵的神经中枢位置。

    汉人步兵越奔越近,俞振龙虎目在城下扫来扫去。手臂缓缓地举了起来。同时嘴中念念有词:“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他手往下一压,赫然大喊一声。“放箭!!”

    两千军丁拈弦之指一松,两千支利箭疾速shè向天空,划出一道弧线,“咻咻”地罩向五十米外的汉人步兵。

    可怜的汉人八旗,正蜂拥而至,忽然两千支利箭从天而降,迎头痛击他们。霎时间,便有数百人被乱箭shè杀倒地。有的正中额门,有的被数箭穿心。更有的被shè成唰子。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纷纷栽倒。

    一波箭刚落,又一波箭在城上升起。迎面罩向这些汉人步兵。

    自私的满洲虏鞑制造出了一场丑陋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最为悲哀的是在汉人八旗的五千的步兵。至为愤怒的是明朝守军。演绎着城上不得不对自己的同胞动手。城下后退要被虏鞑斩杀,前进又要被自己的同胞shè杀。

    汉人八旗的步兵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踏着被shè死的战友尸体继续向涿州城冲去。

    “贝勒你到底干什么啊,快点放箭压制城上啊!”杜度回头向着岳托撕喊着。岳托闻声回过神,赶紧下令让虏骑冲前些,放箭压制城上。偏偏城上下来的乱箭如雨,根本没有个方位。加之佛朗机炮的威胁。逼得岳托三前三退。却一箭都没有让人shè上城去。

    好不容易,虏军终于将长梯搭到了城墙上。可五千的汉人八旗却已剩下两千左右。这会儿,一直领着虏鞑战兵在后的豪格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让族里的勇士们向竹梯子涌填上去。

    汉人八旗和虏鞑勇士整整七八千人,一起涌到城下,甲挨甲,人挤人。密集得几乎都没有一丝空隙。正争先恐后地上梯。箭雨仍没有停止过,虽shè杀不了城下的,却能shè到最后面的虏鞑。唉。本来跟在后面攻城的虏鞑,心中还暗暗庆幸。谁知道….悲哀啊。后面纷纷地倒了下去。前面却顺利得很。最早上梯的一个都快爬上城墙了。眼看就要上城杀南人立大功了。

    忽然城上石头急落。那爬得最高的那个,当先被巨石砸碎脑袋。在竹梯上定了定,便直直地摔了下去。紧接着纷纷有人被砸碎了头颅,从梯上掉了下去。

    巨石砸死了爬梯的人,紧接着掉落在围在竹梯周围,死死扶不住竹梯的虏鞑人群中。当即又有一人碎头丧命。石落如雨。虏鞑被砸中脑袋的景象直让人目不暇接。砸死的虏鞑更数不胜数。城下成片成片的惨叫声,惊呼声,咒骂声,混乱不堪。难辨语声。

    城上的军丁显然也有些累了。砸下来的石头也渐渐没有刚才那么密集。从城上shè下来的箭也出现了一个时间空隙。岳托趁着这个时候,当头率骑扑上前。在攻城大军后面,猛地向城上shè箭。箭影霍霍,飞划上城。

    城上明军正忙碌着搬起石头往城下扔去,自没有留意到攻城大军后面的虏骑齐shè。一时间城上明军纷纷中箭。好些个都那石头举过头顶,还没来得及砸下城去。便被一支利箭贯穿了喉咙。他闷“呃”了一声。数支利箭再次光临他的身体。扑扑扑…地全扎进他高挺胸膛里。然后再发不出一句声音。鲜血从嘴里狂涌而出。往后载了下去。

    就岳托的这一波箭雨便一下子扭转了局势。城下的虏鞑赶紧上梯,速爬了上城。一下子,就上来了十几个虏鞑战兵,上城的虏鞑一个个都悍不惧死。翻过墙垛,便挥刀乱砍。当场就被砍死了几十个赶前据虏的民丁。

    被这十来个虏鞑子上了城来劈刀乱杀,城上一乱。守城失了方寸。顿时便又爬上来了二十多个。他们敢情是暴怒了。视死如归,英勇彪悍恍如杀神一样,砍杀城上民丁和明军

    眼看上的后金兵越来越多。俞振龙当机立断,提起一把大刀就冲下城楼,抡臂挥刀将数个军丁围住都奈何不了虏鞑砍翻。同时高喝着“顶住!死都要顶住”

    因着俞振龙的奋命。城上的民丁和明军也迅速回过了神来。全顾身后上城的虏鞑在乱砍乱杀。奋不顾身地扑到墙垛抵挡着不让虏鞑上城。与其同时,城内侍机补充兵力的明军和壮丁见到城上势头不对,也纷纷拿起长矛,大刀快步如飞地冲上楼梯。向城上涌来。这样,城上的兵力得到无限的补充。在抵挡住没有让更多的虏鞑上了城来的前提下。城上那些虏鞑很快就被处理干净了。

    俞振龙亲手砍杀了城上残剩的最后一个虏鞑。来不及喘上一口气,便扑到墙跺往城下看去。只见搭到城上的数十辆梯子。爬满了虏鞑子。随时都有可能再发生刚才那样的状况。他来不及多想,狂吼了一声:“热油侍候!!!!!”

    城上二十几口大铁锅,锅下柴火旺盛,。却是已煮了多时。只见锅里热油翻腾,看着都会让人起疙瘩。可现在是拼命打仗的时候。分分钟都可能命丧。人人的神经都绷最紧的时候。这锅油又如何还能触动了人的心绪.。都看着当是热水一样。

    民丁和军兵双手都拿着一块折好的棉布。隔着厚布抓住锅边,将油锅抬到墙垛前面,猛地往木梯下一拨。霎时,梯上正拼命向上爬的虏鞑军兵。被滚烫的热油淋了个正着。那痛苦实在难以想象,让他们双手成爪,如厉鬼般地发出凄厉惨叫。便从梯上栽了下去。这般热的油,只要稍微被沾上一点,便就要掉层皮。一时间,撕声惨叫连连不断地响起。爬梯的虏鞑一个接着一个全掉了下去。

    泼油四散。围满梯下的虏鞑更也遭上了大罪,热油从城上破落,七八米外无人能够幸免。因着这个时期的医疗技术,被淋到的虏鞑,就算不死也很快要会多尔衮遗弃或者补上一刀。

    城下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成片响着。而周围的虏鞑又被惨叫的人群挡住。好不容易挤过这些热油淋到的虏军,靠近了高梯。谁知城下又开始下起急促而又密集的石头雨。

    同时密集的箭雨也从城上shè向了尾军,反压制住岳托。任着城下yù想上城的虏鞑遭受着万千石砸头。

    这种攻城战毫无疑问,是拿命来填上城的。可虏鞑好不容易上了一次城,却又恨快地就被打压了。而且城上的兵力再度得到补充。城下的虏鞑子却越来越少了。

    那头虏鞑大阵前,骑在宝马上的多尔衮看着城下付出血腥却又无甚进展,眼看攻城无望。不由得深深锁紧眉头。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岳托轮轮shè杀,少说也shè死了上千南人吧,怎么城上的兵力却依然这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的兵力有限,可禁不住这般消耗啊。想到这里,多尔衮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岳托,杜度,豪格闻听到鼓声,赶紧喝令率兵往后撤回去。只是回撤的阵势与刚才来冲锋的时候,已然是两码事了。岳托率的三千铁骑倒是没有什么伤亡。可杜度就惨了,他率五千汉人八旗冲锋攻城。这会儿回撤却只剩下一千左右了。慌慌张张的如同林中惊鸟跟在他的马屁股后面,全无阵型可言。豪格率勇士虽是最后面才涌填上去,可当时城上箭雨,石雨,shè后砸前,竟也阵亡了一多千勇士。一千多啊。这可是个要命的数据。直教豪格心里怪慌的。他们这一路入关何曾败过这样的阵仗。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受到多尔衮的责罚。

    秦婉萱在城楼里面闻听城外虏鞑撤退,走了出来,站在栏前上,望着虏鞑军兵仓皇撤退。心里升起一阵喜意。随之望到城下,尸体遍野,血流成河。数十架已经被明军推dao的竹梯,压着无不是头颅破残,面目全非。横七八竖层叠在一起的尸体。那死相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细心一看城下尸体,竟从身体特征发现大多数都是汉人,她的脸sè霎时变得惨白。美目隐隐转动着泪光。死死握着小拳头,雪白嫩滑的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第75章:准备工作(修改版)

    多尔衮撤回攻城大军后,便下令在东城门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秦婉萱走下城楼,慰问了一翻守城军兵,并将战死的明军进行登记造册,按朝廷规定进行抚恤,当然这些抚恤金要等到战后才能给阵亡将士的家属,另外对战死的民丁就没有抚恤了,因为他们的亲人大多已经死在虏鞑手中或者已经失散。所以只能将他们的尸体与明军的一起收敛起来。然后也将他们的名字登记起来。好等战后厚葬他们。秦婉萱这一翻有条有序的安排,深得明军和民丁的心。确实古代民风淳朴,像普通百姓,军户都很看重的有个葬身之所。这会,秦婉萱还声称了要为阵亡将士立碑刻名。怎么不让他们觉得这样才死得其所。而且对于阵亡军兵的抚恤更让他们对死看得更开了。一时间,军兵,民丁对秦婉萱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女都怀有了崇高的敬意。

    就连在卢象升身边当了很多年亲兵的俞振龙,见惯了大将风范。这会也不得暗暗赞叹秦婉萱是天之娇女。慧中龙凤。

    这个早上虏鞑仅仅三个小时的攻城,民丁便阵亡了多达三千。明军则只有数百而已。尽管在表现上看,明军守城也算是一个小胜了。

    涿州这边秦婉萱和卢象升已和多尔衮耗上了,而辽河套方向,李重镇和周遇吉等人正率着两千骑急驰在枯黄的大草地,还有十多里路便可以赶到熊山站了。他们自出谷的一路来都十分顺利。一直都没有遇到虏军追赶或者拦截。眼看就要到达安全地区了,可李重镇他们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sè。反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特别是马英怡,从烂蒲谷出来,她眼睛一直都红肿肿,也不知道路上偷偷掉了多少眼泪。可谁也没有去问过她什么。因为大家心里面都知道她为啥会这样。现在不管是李重镇,周遇吉,就连两千军兵都知道马英怡对朱慈烺有意思。可谁也没有这么去想马英怡是因太子尊贵的身份而心仪其。毕竟这一次大家出关都是带着必死之心的。在死字面前,还说什么尊贵不尊贵。

    大家都很担心烂蒲谷里的朱慈烺,马英怡几次想要率领着她从襄阳带来的一千骑兵回转烂蒲谷。都被李重镇阻止了。每次李重镇都要好言劝慰她好一阵子,才能稳住她。

    李重镇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英怡,见她骑坐在马上,低着脸儿神sè黯然之极。想对她说些什么,方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李重镇该说的都对马英怡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唯有摇头叹息。

    烂蒲谷内一段峡小而又漫长的峡道。朱慈烺正带着百来军兵,利用着拒马绳将自己吊到十几层楼高的峡壁半间。正拿着铁锤子和铁枪头,在峡壁上凿着。两边山壁都有军兵在开工。每一根拒马绳绑着一个军兵,另外还有一个军兵崖山上面守护着绑到大树上的拒马绳。瞧他们一手拿锤,一手拿枪头忙得满头大汗,在壁石上锤锤撬撬。发出铿锵铿锵的脆响。在山谷荡荡回肠。

    朱慈烺亲身参与,这么冷的天,也忙得汗流浃背。不知不觉便已干了一个多小时。朱慈烺在坚硬山壁上终于凿出一个菜篮子大的石洞。他向崖上面喝了几声后,

    上面的军兵应声,便拿起一个绑了绳子竹篮,篮子里放着一捆zha药,还有一捆很长的火索,圈的好好的。然后军兵便将篮子缓缓地放下崖来,一直送放到朱慈烺面前。

    朱慈烺把铁锤和铁枪头放回吊篮,拿出zha药和火索接好后。便将zha药塞进已经凿好的圆洞。圆洞有些深。朱慈烺把zha药塞进去固定好后。然后让上面的军兵把他拉上去。同时他拿着火索缓缓放长,一路把火索引到崖上面。这样变可以在崖上面进行点燃火索。来引爆zha药。

    朱慈烺上了崖不久后,其他军兵也将zha药装置好。相继被拉回到崖上面。

    而陈夫则带着其他军兵,在峡道上面忙碌着挖坑埋zha药。由于地上比较好开工。陈夫带着军兵们只花了两个小时,便将这一段足有四五公里路远的段峡埋置好zha药。

    现在谷里留下的zha药已经全部用完了。剩下的zha药便只有每位军兵身上配发的‘火老鼠’朱慈烺只在崖山上面留了二十来个军兵。其他便都随他下了崖来。回到谷内。恰好这个时候,陈夫也忙完了活,带着军兵们回到谷内。顾不得休息一下,朱慈烺便让军兵们在谷口堆石作起防御阵地来。等到阵兵在谷口堆起了一道宽一米,高一米的石墙。朱慈烺方才让大家停下来,说这样可以了。叫大家就地休息的同时顺便检查一下弹药。鸟统。

    李重镇离开时,留下了五百军兵三天的干粮。朱慈烺让人去把干粮分发下去。自己拿了他的那一份便在谷口附近找了一块大石头,盘坐下来。开始享受起他的食物了。

    陈夫走过来坐到朱慈烺旁边。将挽在腰间的水袋取了下来,递给朱慈烺道:“殿下这些面饼都冻得跟石头似的,不用水送,容易咽到。”

    朱慈烺咬着面饼猛用力地扯了一块,从陈夫手中拿过水袋昂头灌了一口水,便嚼吃起来。又咬吃了几口面饼,灌了几口水后,将水袋递回给陈夫,道了声:“谢了”

    对于朱慈烺的随和,现在陈夫也习惯了。并没有像在昌平的时候,第一次听到朱慈烺对他说谢,吓得跪到地上只呼未将不敢。对着朱慈烺晒然一笑。道:“殿下,这会派出了二十多个探骑出去,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让虏鞑给杀了吧”

    朱慈烺吃着面饼,狼吞了一口后,对陈夫道:“没事,这次我让他们都隐藏到山崖上面。只要虏鞑子入谷。他们便会示jǐng。不用跑回来报告的”

    “哦”陈夫应道:“这样还好,”

    “对了,你们在峡道埋置好zha药,火索一定要放远些。而且在路面的,那火索也隐蔽起来。就算引燃了也不容易让虏鞑发现才好”朱慈烺道。

    陈夫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地道:“放心吧殿下,埋在地下的zha药,火索都已按你吩咐地连接了起来。主引信我都是引到崖山上面。只要在崖山上面点火就行了。而且火索都是隐秘在草丛中,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那引燃的军兵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了好,只等谷内的引燃信号打起,他们便会点燃火索。”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这一次,虏鞑来得越多越好,我要把他们全埋到烂蒲谷里”

    陈夫也颇有些振奋道:“我们五百人肯定能打出一场以少胜多的漂亮大仗了”

    朱慈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战马都拉出谷去了吧,”

    “就在谷外的一个树林子里,”

    “安全么?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怎么可能,虏鞑是从东边过来的,那树林子是在西边的,而且还隔着两座山。加上树林子十分茂密,我们也有数十号人在哪里守着呢”

    “可说好了,这些战马都是我们的命根子来的,否则到时候没马匹,步行去熊山站还是小事。要是追来虏鞑子,那可就要命了”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回谷里定居吧..呵呵”陈夫开玩笑道。

    “好了,我去准备一下吧,虏鞑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杀来的”朱慈烺拍了拍陈夫的肩膀,从石头上站起来。翻身便向军兵那边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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