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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龙光     大明1639txt下载     大明163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章:虏鞑援军(修改版)

    “殿下”陈夫起身唤朱慈烺道。

    朱慈烺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陈夫走过来,支支吾吾道:“殿下…我..我有事请求”

    “什么事?”朱慈烺问道。

    陈夫道:“埋在路上的zha药关系我们的生死,让别人来点燃我不放心,想请殿下让我亲自来点燃,”

    朱慈烺看着陈夫的眼睛,好一会,方道:“你是知道的这是十分危险的事”

    陈夫哂笑道:“正因为危险我才不放心来别人做。”语气虽轻,却十分坚决。

    朱慈烺思忖片刻,道:“我记得你今年双十年岁,取妻成室了没有。”

    “这…”陈夫犹豫片刻,咬了咬牙,道:“成了,小儿前年出生,现在都会走路了,”

    朱慈烺笑了笑,道“会叫爸爸了吧”

    “成亲后,我便来了京城,还….还没有见过小儿..”

    “…..”朱慈烺哑然,那丝笑容随之殓去,神情无比黯然着,良久才道:“你儿子有名字了吧,”

    “我妻子说让我回去取……”陈夫想起家事就心里感痛苦,满怀愧疚。泪雾逐渐地弥漫了眼睛。

    朱慈烺手重重撘在陈夫的肩膀上,道:“可以的话,我想做你儿子的干爹,”

    “殿下你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如何….”

    朱慈烺脸sè一变,充满怒意地道:“陈夫,你这话我喜欢不喜欢,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那我就替小儿谢殿下天大的恩德了,”陈夫泪如雨下,发自肺腑地向朱太子行谢礼。

    朱慈烺托住陈夫的双肘,将他扶了起来,道:“行了,干儿子的名字就让我这个干爹来取吧”

    朱慈烺侧头想了一阵子,才开怀道:“就叫陈兴国吧,希望将来他能像你一样有忠国之心,为我大明出力,立赫赫功劳”

    “兴国…兴国…..陈兴国…”陈夫喃喃说着,忽然醒悟,噗通一下又跪了下来承太子之恩。

    封建时代,为父之人,最想要的莫过封妻荫子,今天他陈夫的儿子得到太子收为干儿子,还是太子亲自取名。这可是天大的恩泽啊。怎不让陈夫感动得泪涕交加,一个劲地向朱慈烺叩头谢恩。

    朱慈烺扶起陈夫,一脸亲和笑容,说道:“你竟要亲自去引燃zha药。就千万要小心,你现在都当爹了,总不能连儿子的模样都没见过吧。去吧…..”

    “未将去了,殿下也要小心啊,”陈夫抱拳说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望着陈夫转身向远处垂有绳索的崖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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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尔哈赤在位的后金国时期,济尔哈朗便是和硕八大贝勒,到了皇太极改后金国为满洲国,济尔哈朗更被封为“四大亲王”之一

    朱慈烺袭击长山庄园的消息送到盛京,济尔哈朗闻听消息后,大为惊怒。当即便让摆驾去皇宫见皇太极。恰好,皇太极在大政殿听完政,刚回金銮殿,一个太监随后便跟了进来,跪道:“主子爷,济尔哈朗大人求见,”

    “他现在在那?”

    “在大清门外正等主子爷召见。”

    “让他来见朕吧”

    皇太极袍袖一挥,便让太监去把济尔哈朗领来。

    “渣”太监跪礼应意。便退出殿去了。

    不多时,太监便领着济尔哈朗回转殿中,济尔哈朗顶戴红樱拖着一根长直鞭。一进殿便跪地向皇太极哭诉:“皇上,昨夜不知道从那跑出来一支明军袭击长山。现在臣全家老少皆已遭杀害。请皇上为臣作主啊。”

    皇太极快步从殿上走下来,扶起济尔哈朗,劝慰道:“这事我刚刚也听兵部说了,你现在要节哀顺变啊,这只明军到底是谁率领尽然可以瞒过我们的耳目进入沈阳一带”

    “这支明军是何人率领,暂时未知。不过他们现在就巨流河外的烂蒲谷内。我蓝旗的额真阿哈已经带百来个勇士战兵跟了去。只是这支明军有两千多人,还请皇上容我率兵去斩杀了这些南人,为我家人报仇。”

    皇太极也是怒容绰绰,道:“两千明人便敢入我国境,朕让多铎率镶白旗随你即刻出城,赶往烂蒲谷,绝不能放走一个明军。”

    “可是皇上,多译的镶白旗是驻守外城的主要兵力,让臣带出城去,京里的守备兵力不足…..”

    “放心吧,朕还有镶黄一旗留守京中,现在让你去召集镶蓝旗或者让沈阳卫孔有德出兵,都恐怕来不及了。烂蒲谷的明军一旦发现有异肯定逃出谷,良机稍纵即逝,要的是当机立断。”

    皇太极摆手打断济尔哈朗道。

    “臣谢皇上的教诲,现在便去准备出城”济尔哈跪礼朗道。

    “去吧”皇上挥了挥手,便望着济尔哈朗起身,退出了殿去。

    多译也是四大和硕贝勒之一,掌管镶白旗,权力与济尔哈朗对等的。二人能是皇太极手下大猛将。皆立有赫赫战功,相比多尔衮也是相差不远。他们此番率镶白五千骑去烂蒲谷,可见得朱慈烺和五百兵即将有一场艰苦的大战,

    济尔哈朗和多译率着镶白旗整整五千骑,气势浩荡出了城,便向巨流河的方向狂奔。直到半夜方才到了巨流河。他们打着火把,冒着寒天,星夜急驰烂蒲谷。

    藏身谷口两侧崖山的丛草中的明军一直都在监视着谷外的一切。负责观察谷外的明军百户和另一个明军趴卧在草丛里望到远处的巨流河对岸。火把光亮成拢。像是黑夜中一道火蛇正爬过巨流河,向着烂蒲谷这边而来。

    “虏鞑援军来了,用不用我现在回转到谷内去报告殿下吧”趴在百户身旁的明军掂着脑袋说着。便要起身。

    “再等一下吧,等虏鞑再近一些,看清楚点再说”百户将那个明军按回了草里,道。

    大约顿饭时间,虏鞑全军都过了巨流河,领头虏骑已经离谷口这边不到五里。崖山上面的明军借着虏骑的火把光亮,看清楚来者正是虏鞑援军后。

    “你现在便入谷内报告给殿下说虏鞑已经来了,很快就会入谷去,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只要看到殿下放的信号弹,便可以炸崖,封堵死谷口。请他放心”崖山上面,百户低声吩咐旁边的明军道。

    “是!属下这就去”那个明军应了一声,便起身沿着崖边向谷内跑去。

第77章:段射(修改版)

    这些被派到谷口探视敌情的明军上崖的时候,也是用拒马绳攀爬上来的。他们上来后,拒马绳仍留在那头。这要回去报告敌情的明军来到上崖的地方,通过拒马绳滑游回到地面上。旁边的一匹马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这明军将缠绑在大石头上的马绳解了下来。翻身上了马,便向谷内奔去。

    山峡悠长,静缭而又yīn深。咯答咯答…的马蹄声,回荡在整个山谷里。那明军骑马越近谷里,就闻到一阵血腥味越浓。他脑间闪过那百来号虏鞑被从崖上扔下‘火老鼠’炸死的景象。方才想起,原来快到炸死虏鞑的那一段路了,

    拐了几个弯道后。面前整条道上到处都是尸首,残肢。甚至许多人马体的零件还挂挽到石壁上,尽管天黑看不到血迹,可犹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便可感觉到这段路到处都是血。幸好有军兵驻守在前面不远的谷口。所以也不觉得害怕虏鞑的鬼魂来缠。

    这明军一进谷,便跳下马去问守在谷口的明军:“太子殿下在哪里”

    其中一个坐靠着石垒的明军往谷内指了指。那明军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太子快步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于是便迎了上去。单膝跪地,抱拳道:“报告殿下,虏鞑援军已经来了,我从谷口回来的时候,虏鞑就在谷外四五公里的地儿,此刻应该进谷了。”

    朱慈烺脸sè绷紧了起来,道:“你们那边的zha药已经安置好了没有?”

    “旁晚的时候便已安置好了,只要殿下发出信弹,他们便就会燃引火索炸崖封死谷口。”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那你现在便在这里跟着大伙一起防御虏鞑吧”

    “是!”

    朱慈烺快步走到谷口,大声喝道:“现在虏鞑子已经进谷了,听我号令,列阵。”

    守谷口的明军不过是三百不到四百人。此时正坐在石垒后面休息。闻太子令声。赶紧拿过身旁的鸟统站了起身,在石垒后面摆出六排火枪队列。每排六十人左右。

    “都检查一下鸟统有没有上弹药,手脚快一点!虏鞑子很快就会赶到。没上的,马上装好弹药,”朱慈烺喝道。

    多译和济尔哈朗领头奔马入了烂蒲谷,二人都骑着异常骏健的宝马。多译今年不过24岁,长得浓眉大眼,眼下浮有眼袋,长脸薄唇,若从现代审美观去看他,倒也算是一个帅哥。一身镶白sè的甲衣,盔冒有鬃甲,将脖子裹住。顶着一枚五十公分左右的长针。就像电视剧里看到的帅哥演员演的清朝大将。加上他肩膀宽,看上去倒确是彪悍得很。

    与多译并驹齐行的济尔哈朗则穿着一身镶蓝甲衣,且看他眼角鱼尾纹深陷,火光下,脸sè黑黄,可见他年岁已超过三十。此刻济尔哈朗面上充满愤sè,双目隐隐有泪。可不是嘛,十一个儿子中,除了富尔敦,济度两个儿子在盛京任职外,其他连带家人全部被朱慈烺杀了,这般怎不让济尔哈朗悲痛yù绝。此刻只恨不得拿住烂蒲谷内的明将领,将他撕成一片片。

    五千骑入谷,火把将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深的山峡照亮如同白昼。奔腾的马蹄声撕破本来寂静的峡谷。如同黄河决堤,轰轰隆隆地向谷内奔去。

    朱慈烺站在谷口的高石上,望着从峡谷里边光亮印升上空,判断出虏鞑援军离他这边的距离。大势磅礴的马蹄奔腾声响震撼着整个山谷。也让朱慈烺听出虏鞑的兵力绝不会少。现在不管是朱慈烺他,还是列好枪阵的三百多军兵。闻听着这么大的动静。无不紧绷起神经,心都跳到喉咙上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心理压力,令所有人都在暗求着虏鞑快点赶到,然后马上进入战斗。

    随着紧张的气氛,时间一秒秒地过去。磅礴的马蹄声响已近得会震耳yù聋。却令守在谷口的明军本来压人的紧张心理转变成战斗的热血。满是冷汗的额头上,青筋暴现。

    朱慈烺拿着令旗一挥,喝令一声,“第一排,准备!”

    闻令,第一排六十名明军,唰地一下,十分整齐地端起鸟统。枪柄顶肩,歪头眯起一只眼睛向峡谷里瞄准好。六十人排站,人与人间隔半米。这半米是为后排准备的,谷口不宽。刚刚够六十人横排站过。第一排明军身前是那道用石头堆砌而成的一米高石垒墙。前面百米外的峡道,便是百来号虏鞑被‘火老鼠’炸死的地儿。因着朱慈烺他们没有时间,所以尸首残骸至今尚未处理。

    随着那阻挡住谷内视线的山体后面透出光亮,照显了道上到处的残肢碎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山壁路面。显然虏鞑前部已经到这个转弯处了。

    朱慈烺心中又一绷紧,过度的紧张让他口干舌燥。呼吸显粗。赫然。虏鞑骑战马源源不断地从山体后面涌了出来。他们手中的火把将这百多米的山峡路段照耀得像白天一样。那段血腥的峡道在密集的虏骑脚下已经不是那么骸人了。

    多译和济尔哈朗见到前面谷口明军已经列好枪阵等着他们。尽管前面谷口只有几百人而已。但多译和济尔哈朗都见识过南人的火器,厉害是厉害,可面对着他们铁骑的冲锋时,也就只能放两三枪,然后便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多译和济尔哈朗两位贝勒几乎同时举手让全军停止了前进。他们可不是傻的。就算济尔哈朗现在恨透了这些明军,他也不会冲锋在前去顶明军的子弹。这种冒死换取胜利的活儿,当然要交给普通的军兵啦。

    于是,多译和济尔哈朗调过马头,退到了后面。方才喝声下令:“给我冲进谷里去,灭了这些南人军兵!”

    随着这一声冲锋令下,前头的虏骑“呜哇”地嚎叫起来。夹马向谷口冲去。

    当虏鞑冲到百米的范围内,朱慈烺霍然举高令旗,往前一打。“shè!!”

    “呯呯呯呯…….”第1队六十多个明军早已瞄准好,得令同时开枪。

    峡谷狭窄,根本就没有shè击死角。冲在最前头的虏骑中枪,纷纷从马上栽跌落地。一下子,至少出现了五十来匹无人骑的马匹,其中有十来匹战马因为被shè伤已停了下来,或栽地或俯地。后面的虏骑有好些个被伤马绊了个马翻人昂的。发生了局部堵塞。

    另外那三十多匹空马,则继续向前冲锋。可没奔出十米远。咔嚓地一下,前蹄一折便通通栽翻,再也爬不起来了。原来朱慈烺早在这个路段上,安置了拒马索。

    “第二队准备!”

    第一队开了枪后,急忙往后退去,第二队迅速上前。数秒钟的瞄准时间,然后扣指“呯呯呯呯………..”火舌从鸟统的枪口喷出,

    形成一条无比迅疾的火线,直shè入峡道里边。扑扑扑扑….火线纷纷shè中虏鞑的脑门,身胸。又或者马头。被shè中面门的虏鞑,脑袋猛地一昂,一道血柱飞起。便栽地毙命了。被shè到身胸还一下子死不了的,栽到地上也被后面的马蹄给踩死。一时间,峡道里边奔腾的马蹄声,嚎叫声中又多了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第三队准备…开枪!”

    “呯呯呯….”

    “第四队准备…..开枪”

    “呯呯呯…..”

    随着朱慈烺一阵接着一阵的喝令声,鸟统的轰鸣声下,枪口的火舌连连闪显。汹涌向前的虏鞑骑兵一排排地倒了下来,

    一连四趟时间间隙极短的shè击过后。虏鞑子至少有两百人被shè杀落马,空马奔腾几米便就被拒马索给绊倒。一时间山峡间的道上,马尸横地,人尸遭踩。后面虏鞑来势依然汹涌。

    可他们心中已经开始发慌了,可济尔哈朗和多译两位贝勒没有下令停止,他们就必须继续冲锋。因为向前死得是自己。退后连带他们的家人也要跟着一起被处死。

    “都拿弓箭出来,shè死这些明军”济尔哈朗高喝起来。本来他见离谷口只有百来米,就想直接冲杀过去。谁知四轮枪shè过后,虏鞑骑兵却连十米都还没冲前。

    虏鞑骑兵止了马,同时取下弓箭,搭箭开弓向谷口斜空shè出。利箭撕裂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奈何shè程不够只shè落在石垒前面的五米外。

    “蠢蛋,都他妈的蠢蛋,给我边冲过去边shè啊”多译见状,按捺不住心中的愤然,破口大骂道。

    “第五队准备!”朱慈烺让第五队明军摆好架势,却迟迟没有下令开枪。虏鞑骑兵搭好弓箭,一夹马肚,再次向前奔来。刚起步几米,便纷纷开始放箭了。

    “咻咻咻…….”箭落到石垒前后。扎在第一排明军脚前一步远的地上。他们心里发颤。斜目望向朱慈烺。却见他屹立石上一动不动。便都镇定了下来,继续瞄准。

    正当虏鞑骑兵再搭箭。奔在最前头的马匹前蹄一折。便失重向前栽翻去。马上的虏鞑子同时甩飞。这条拒马索之前已经绊倒了许多无人骑的马匹了。可当时虏鞑都惊恐于明军的枪弹中。一时忽略了。连翻绊倒三批人马后。虏鞑骑兵方才醒悟,放下手中弓箭,策马跳过拒马绳。

    “开枪!”朱慈烺见虏鞑再次开始上弓。不等他们拉弦。高声下令。

    “呯呯呯….”全排明军心里一松。扣指开枪。顿时,奔过拒马绳的虏鞑骑兵全部中弹栽了下去。空马奔前数米,竟又被拒马绳绊翻。

    济尔哈朗见明军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开枪。以为明军火器势尽。大吼着一声,便奔马加入了冲锋阵中。

    “第六队准备,开枪!”

    “呯呯呯…..”

    前面虏鞑骑兵倒下,济尔哈朗已然裸露在明军的枪口之下。他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妙,明军这两翻开枪怎么又紧凑了起来。

    “第一队准备,”

    六队明军轮过一翻。再到第一队。“不好!”济尔哈朗闻见那个屹立大石上的明军将领举旗下令。脸sè大变。想勒马回退,可那里还来得及啊。只听朱慈烺的令旗往前一招。

    “开枪!”

    “呯呯呯…..”

    弹丸“扑”地一下,shè穿济尔哈朗的面门。当场坠马而死。

    虏鞑骑兵全都愣了。济尔哈朗刚刚激起他们猛烈冲锋的勇气,也随着他的死而瞬间消逝,纷纷勒了停马步。

    “哼…..”

    朱慈烺心中的巨石落地,十分不屑地望着山峡里面尸体相叠。转身跳下大石头。从怀内掏出一个竹节。往地上一放。然后拿出火折子将从竹铜里伸出来的火索点燃后,退开两步。

    “碰”地一声,竹节喷起一团火花。带着脆鸣直冲向高空。最后湮没在黑夜里。

第78章:毁灭(修改版)

    “指挥使快看殿下的信号”

    和陈夫一起坐在崖山上的树林子的明军指着天空叫道。

    陈夫抬头望去。只见带着鸣叫的绿光直shè向高空,转瞬即逝。

    “走!跟我去崖边点火索!”

    陈夫从地上跳起来,他和那个明军走出树林的时候,其他负责将崖壁上的zha药点燃的军兵也都从树林子里走出来了。对面崖也依稀可见人影走动。

    陈夫走到崖边望下面瞧了几眼。只见下面整个路段都挤满了虏鞑骑兵,火光冲天而起。异常光明。他怕下面虏鞑发现,赶紧缩回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蹲了下来,探手将置放在干草堆里的火索拿起来。

    “轰轰……”陈夫将火折吹明,正要点燃火索。只觉谷口方向火光一闪,即时传来一阵撼动天地的爆炸声。

    “指挥使?发生什么事了?”跟着陈夫的明军小声道。

    “谷口已经被炸毁封死,哼哼,这些虏鞑一个也甭想出去”

    “啊?”明军惊道:“那我们也不是都出不去了?”

    陈夫没有理会跟班明军。拿火折将火索点燃,

    “走,快奔回林子里去,快点”

    “嗯”跟班明军爬起身跑出几步,回头见到陈夫还在那,急道:“指挥使快走啊,”

    “我先看一下下面的情况,你先走开,我随后就来”

    说完,陈夫便趴身把头伸出崖外,去看下面的情况。

    跟班明军也没再说什么,撒腿就往林子里跑去。背影转身便没入黑暗中去了。

    这时,两边崖山上负责点燃火索的明军,随后引燃完毕后,也开始往树林撤去了。只剩下陈夫一个人还在崖边趴着。

    崖下面的虏鞑骑兵闻听到刚才那一阵从谷口方向传来的震响后,也出现了一阵sāo动。陈夫见到虏鞑骑兵并没有发现异样。转目望了一眼置崖壁的zha药火索,“滋滋”的已经烧了一半。正要起身撤离。却见崖底一个靠近石壁的虏鞑眼尖,竟然看到了崖山上面的火花。昂着脸,表情惊愕地指着崖上,正要开口喊的时候。

    “挨千刀的虏鞑子们!吃爷爷一个黑包子!”陈夫急中生智,跳将起来冲崖下面大喊。同时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火老鼠’

    虏鞑闻听崖顶人声,纷纷抬起脸向陈夫望来。只见他拿火折子点了‘火老鼠’的火索。便使劲丢了下来。所有人无不脸sè大变。却见陈夫丢了火老鼠,转身便没了人影。

    “震…震天雷啊!!”不知道那个虏鞑最先喊了出来。话出,虏鞑骑兵顿时大乱。哪里还有人注意崖壁上的火花。

    “轰”的一声,陈夫丢的火老鼠在虏鞑骑兵中爆了一个小花。只炸死了五六个人马。可这一下爆炸却像引子一样,回音未了。真正狂烈的爆炸从战马的脚下轰然爆起。

    “轰轰轰….”猛烈的火光在虏鞑骑兵群中爆开就是一连串。由中间分开,继续向前军,后军炸去。火光不停地闪现,耀亮整个山谷和天空。巨大的轰鸣一阵紧接着一阵,一阵要比一阵猛烈。似要拆开天空,撕裂大地一般。每一处爆炸都像是巨石扔进血海里,血水带着残肢四溅飞开。

    这一刻,虏鞑子的命是如此地不值钱。

    正当崖底的爆炸还在继续毁灭生命时。

    “轰,轰,轰,轰轰………”

    崖壁上石碎成粉爆将而开。沿壁一路炸去。还在往树林深处狂奔的陈夫,感觉这一阵轰鸣更为猛烈,震耳yù聋。紧接着又地动山摇起来。晃

    得陈夫脚下根本就站不住。一下子便摔倒在地上。出自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他死死抱住一棵大树。再不肯松手。

    崖壁上的爆炸,先炸飞无数碎石砸往谷底。许多没被炸死的虏鞑子,却被碎石砸死。可落下的碎石还未停止。两边峡壁上发出“嚓嚓嚓.”.的声响。炸出来的大窟窿生出若干道裂纹迅速蔓延开去。然后与另一个大窟窿生来的裂纹连接在一起。最后两边峡壁竟然塌了下来。

    “轰隆,轰隆…..”

    峡道瞬间被碎裂的巨石崖埋。石尘呼地升起。就像浓雾一样。五千虏鞑骑兵已经炸死的,就算埋葬了。没有葬身的也都断没有活的理。一个不留连带火把一起埋入这条山峡谷道里。天地再次恢复到黑暗中。

    浓猛的土尘冲入谷内,似蒙上了一面白纱。透着尘雾,依稀可见到谷内亮有火光。

    朱慈烺和三百多明军一个个被山峡外头扑来的土尘,扑成一个白sè的尘人。无一人幸免。

    “呸.呸…”朱慈烺连呸了数声,抖了抖衣袖,抖飞尘土,便拿起来抹去脸上的白尘。才敢打开眼睛。却见周围的军兵都已成了白人儿。

    一个明军受不住尘,咳嗽了几声后,便走过来,眯着眼睛问朱慈烺道:“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朱慈烺见他脸上土尘足有指甲厚,连眼睛都蒙得打不开。便帮他拍去脸上土尘。看清楚他的长相,不过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十五六岁的少年,便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小的叫王允从,今年十六岁”

    “王允成?十六岁?你几年参的军啊?”

    “崇祯九年,与我哥哥王纶之一起入军的,本来是刘元斌公公手中当军的,后来便随了神机营卢公公,跟着殿下到昌平至此了。”

    “你哥哥在军中任何职啊?”

    “千户,随在卢公公身边,”

    “不错嘛,那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当亲兵如何?”

    “谢殿下知遇之恩”王允成赶紧跪礼谢道。

    朱慈烺刚扶起王允成,便听到一个明军边从谷口那边跑回来边高声大喊着:“虏鞑子都死光了!虏鞑子都死光囖!!”

    “太好了!我们打胜了虏鞑大军啊!我们三百人就打胜了虏鞑大军了!!”

    “我们胜了….我们真的胜了?”

    许多明军还没有从惊愕中醒悟过来,等到他们回过神后,都高兴得眼泪直掉。无比振奋地将朱慈烺围住将他抛向天空。

    无比欢乐的胜利笑容响切这个已经被封堵死的山谷。

第79章:厄信(修改版)

    yīn霾天空,巨流河边,草地无际,

    朱慈烺率大部已经过了新民,正向熊山站快奔而去。

    “殿下,你看!”陈夫遥指前方,朱慈烺顺指望去,快到地平线的地方,一团黑影,依稀可见牛型人影的

    “会不会是虏鞑子啊?”陈夫惊道。

    朱慈烺眼望前方,道:“不会,没看见他们是赶车的嘛,”

    陈夫疑惑道:“是啊,虏鞑战兵的话不会赶着车跑到这里啊,…呃,殿下我昨晚从烂蒲谷里出来,不觉得奇怪么?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半个虏鞑来追我们。这伙会不会是虏鞑子假扮的,特意来拦截我们?”

    “不可能,昨天入谷的虏鞑你认为能逃出去一个么?就算能,那也只能翻山越岭出去,这会都还不知出了山谷没有呢?等到逃了回去报信,咱们早不知在哪了,又何来虏鞑追击啊?”

    陈夫喃喃道“是啊,虏鞑子一定以为他们五千战骑必胜,又怎再派兵马出来啦,他们兵力本来就不济,等到知道他们五千骑被我们干了,我们都不知道在哪了。哪里可能这么快就出兵拦堵我们”

    “别管了,我们现在追上去看看这伙到底是什么人,要是虏鞑子的话,管他是兵还是民,我们就宰了”

    “好!”陈夫转头喝声下令:“加快马步,追上去!”

    顿时,马蹄声加剧,五千明骑咕隆咕隆地向前疾驰而去。

    大约顿饭时间,朱慈烺他们便追上前来,咋一看,这那是什么虏骑啊,分明就是长山出来那几千汉人嘛。他们赶着牛车拉着粮草物资,为怕虏鞑追击,rì隐夜出的,今天要不是快到明境,他们断不会rì头赶路。这会见到后边数百骑追来也吓了一跳,等到朱慈烺他们追上来了,他们才大松一口气。直拍着胸口:“幸亏不是虏鞑子啊,”

    朱慈烺他们见到是汉人,也勒马止了步。

    那在这些汉人中看起来颇有些威望的银发白须的老者,刚松下口气,见到是朱慈烺他们,当即狂喜大呼:“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啊!”老头撑着拐杖,急忙迎了过去。跪下来向朱慈烺磕头:“草民叩见太子千岁岁千千岁。”

    “太子千岁!!千千岁!!!!”数千汉人也在原地跪下来磕头高呼。

    朱慈烺赶紧跳下马,将老者扶了起来,“老人家不必多礼,你们从长山出来没有遇到虏鞑子们?”

    “没有啊,”

    “我们从长山离开后,虏鞑子便追来了,怎么你们会没有遇到呢?”

    “哦,是这样的,我们从长山出来便进了山里,等到了晚上才开始赶路。当时虏鞑子就从我们旁边经过,幸亏没有发现我们啊,然后我们一直都是rì藏夜行。直昨晚到了辽中后才敢出来赶路,”

    朱慈烺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老人家现在是谁在带领你们赶路啊?”

    “禀殿下,是草民,”

    “哦!”朱慈烺惊道:“老人家你以前在关内是做什么的?”

    “这….”老头迟疑了一会,忽地泪涕交加跪下来,“微臣乃前密云县丞文于泰,崇祯九年虏鞑叩关,被掳到了关外。罪臣失城却又贪生怕死…..”

    “不关我爹爹的事!”一把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文于泰的话。

    朱慈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向人群中望去,只见一个肤如雪脂,却又穿着一身男装,头戴四角布冒的年轻人挤出人群,跑过来,道“虏鞑攻破密云的时候,是我拦住我殿下没让他自杀的,要治罪就治我的罪,不关我爹爹的事”

    “孽障,谁是爹爹!!快滚,殿下切莫听那人乱说,是罪臣贪生怕死….”

    “你是爹爹,在场都可以作证,爹爹没有贪生怕死,是女儿强行阻止爹爹自杀的”那年轻人急得眼泪直落。哭叫道。

    “我没有你这种孽障女儿,你给滚啊,滚啊”文于泰激动得全身发抖,对着那年轻人吼着。

    “女儿既是孽障,那便就死不足惜,女儿拦住爹爹的自杀是事实,既然爹爹认为女儿代罪,那么女儿现在告诉你,女儿不是替你代罪,爹爹生了女儿这个孽障,那女儿就是把命还给爹爹”年轻人泪如雨下,毅然道。

    “青芸你又何苦啊,爹爹这把年纪活不了几年了,爹爹有罪,否则便是死也是不得安宁的”文于泰哀道。

    女儿?朱慈烺糊涂了,正丈和尚摸不着脑袋,苦着脸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忽然,那数千汉人又“呼啦”一片,全跪了下去,呼道:“太子千岁,文县丞是个好官哪,请殿下千万别治文县丞的罪啊”

    “大家快起来啊,诶….老人家你别跪着,起来再说嘛”,朱慈烺左右逢源着。

    “殿下,罪臣身为守土之臣,却失职失城,密云百姓十万,如今却只剩这数千,罪臣万死不得其咎。请殿下治罪,”文于泰十分坚决道。

    “不是爹爹的错,是朝廷不肯派援军才会令密云守不住的,”文青芸一抹眼泪,秉然道。

    “青芸!你给我住口!”文于泰吼道。

    “爹爹…..”

    “好了好了,我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朱慈烺好一阵子才想开来到底怎么回事,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道:“崇祯九年,虏鞑入塞,密云县丞文于泰失城,数万百姓蒙难。然虏鞑兵势甚凶,密云守军不及,几番求援朝廷均未派援军,所失守责任不全在文于泰。今本宫查清此事,文于泰罪不及死,予将功赎罪,将这数千原密云百姓安全送回原籍即可。”

    “殿下….”们父女两个全没有想到罪责会这么清。都不敢相信地看着朱慈烺。文于泰见朱慈烺脸容严肃,当下yù言又止。

    “还不快谢罪”朱慈烺沉声道。

    “谢殿下不杀之恩,罪臣绝不负殿下厚望,定将这数千密云百姓送回原籍”文于泰叩头谢恩,旁边文青芸更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的。

    “你回关没有信物的话,定然会遭阻拦,现在我将这把尚方宝剑借予你,待你送回百姓到密云后,便去寻卢象升请功吧,”朱慈烺说着,将别在腰间的尚方宝剑取下交给文于泰。

    文于泰感激涕零,双手举过头顶接承尚方宝剑。“殿下厚恩,微臣纵死也不负殿下之望”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我虽与你同路都要经过熊山站,但是我们还要十分重大的事情要办,你们一路小心便是,”

    “知道了殿下,你也要小心才是,微臣定会将这数千密云百姓安全送回密云的。”

    朱慈烺点了点头“恩,那么我们就此分手了..陈夫,出发!”

    朱慈烺他们马快。片刻便将文于泰和数千汉人远远甩在后方。一路向熊山站奔去。

    疾马之下,陈夫唤了一声朱慈烺。“殿下,”

    “什么事?”

    “你这么贸然将尚方宝剑交给那叫什么文于泰,真的行么?”

    “有何不可的?何况他带着数千汉人没个信物也是回不了关的,”

    “但是,总不能单凭他的一面之词,便相信他是密云县丞文于泰吧,”

    “他没有理由骗我,而且我们现在跟朝廷反了,那尚方宝剑也没什么用,便就当做救几千条命了,”

    朱慈烺正说着,忽然一道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从空而来。闻言,他惊愕之下,正yù回头,却见一道人影,从头飞过。

    朱慈烺蓦然心惊,“停下来!!”声出,他第一个勒住马步。却见那道黑影已在前面的十米落了下来。竟是一个人,身在布衫,头带方帽,正背对着朱慈烺他们这边。

    神?鬼?所有人无不为这前面这个能飞天而来的人所震住,止了马,都瞪大眼睛向前看去。一时间不知道来者是人还是鬼。

    那人转身向朱慈烺他们跑了回来,只见他肤光胜雪,脸尖如瓜子,戴着方帽穿着粗布衫,着装粗鄙却无论如何也掩住她那不食人家烟火的气质。待此人近了前来,朱慈烺他们才看清,这不是那要给文于泰代罪的年轻人还有谁。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来的”朱慈烺震惊得连句都不清楚,只划手比了一下文青芸从天飞来的路线。

    文青芸跪到地上,道:“爹爹幸知殿下,方才有戴罪立功的机会,知道殿下游走万险的虏穴,特让民女来保护殿下,民虽不敢说保得全军,便是数万虏鞑齐聚,民女也能保得殿下全身而退。所望殿下成全民女报恩之心。”

    靠…瞧他刚才那武功,真就跟武侠小说里面的高手一般。让她来保护自己,那敢情好啊,朱慈烺心中惊叹思量着,道:“那本宫便承了你爹的好意了”

    “谢殿下成全”文青芸大喜过望。

    “呃…刚才文于泰叫你什么名字了?忘了”

    “民女姓文.名青芸,”

    “哦,青芸,你是女孩子家跟着我们这些男人,不怕不方便吧,”

    “民女不怕,反正民女都是为世人所忌讳,”

    朱慈烺感到好笑,“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怎会为世人所忌讳呢?我看你的面容也是十分难得的美人胚子,”

    文青芸嫣然一笑,继而摘去头顶的方帽,一头雪白如银的青丝,仿若烟云一般倾泻而落。直过臀部。

    所有人闻见,更是震惊得连脸sè都变了,好一阵子后,便听明军中有人发出叹息:

    “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子,却长了一头老人白发。唉,真是可惜了,”

    “是啊,少女白发乃是不祥之身,谁若取了他,定要倒十世的霉啊,”

    “难怪他爹叫她孽障,果不其然。”

    “………”

    虽然众人纷纷发出叹言,可文青芸似乎早已习惯。全不以为意。只站在那。脸上笑容淡然无比。

    朱慈烺乃是有现代思想的人,对于那些迷信论调却不以为忤。只见文青芸满头白丝柔细光滑分垂而来,那雪脂一般的脸蛋儿,巧鼻玲珑,樱嘴小而唇sè细腻,秋水般的眼睛盈盈,直如同动漫中那些神圣的女主角。散发出来气质虽冷,那淡淡的笑容却又让人心暖。总之是一个让人感觉异样的绝世美人。让朱慈烺都看痴了。

    “殿下…殿下….殿下!”陈夫连叫了三声,才把朱慈烺叫醒了过来。

    “嗯?怎么了”朱慈烺恍然之下,略有些失神地回过头来。

    陈夫看了一眼文青芸,策马靠近朱慈烺,凑到他耳边细声咬道:“这女子一头白发绝非不祥之物,我们此番本乃行险,若带上他,恐怕会给我带来厄运啊”

    “有病,这些话能信么,真是的,到了熊山我好好给大家讲一下天文地理吧,不让你摆脱一下对鬼神的崇敬怕是不行了”朱慈烺很不满地道。他本来是想靠着众人的迷信思想来让大家奋不顾死,可当下却不知怎的便就要放弃了。

    “你将你的备马解给青芸姑娘,”朱慈烺瞪了一眼陈夫,道。

    陈夫躲着朱慈烺的眼神,赶紧去解马牵给文青芸。

    PS:自写书以来,笔者拉票极少,所以这次便厚着脸皮来试一试,但求各位读者给些推荐票,可能的话,砸朵鲜花什么的,毕竟那个“零”朵,太刺眼了。那转头也给快吧,

第80章:男女

    旁晚时分,朱慈烺率部便赶到熊山站,熊山站不过是一个明军堡级的驻军地,朱慈烺他们还没有回到军寨中,便见到李重镇他们迎了出来。

    “殿下啊你总算回来,这几天你还不知道我们过得有多么提心吊胆,唉”李重镇和周遇吉拍着胸口迎上前来。

    朱慈烺翻身下了马,上前就两拳分别撞到重镇,遇吉身上。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数数弟兄们?看看少一个没有。”

    李重镇提着脖子望向朱慈烺后面,向陈夫招手道:“陈夫你过来,好好说说这几天你们都干了嘛?”

    陈夫下了马,在王允成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走过来。“行啊,等会你搞两坛酒来再说”

    “诶,夫哥你咋成伤兵了,是不是给殿下打瘸的啊”周遇吉打趣道。

    朱慈烺一巴掌就往陈夫头上拍去,“说什么呢,我是一个会虐待部下的龙头么?”

    周遇吉蹦地下跳后,躲开拍来的巴掌,“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虐待部下是什么。夫哥准是被殿下打瘸的。呵呵”

    “开玩笑啦,我腿是在摔着的,待会再跟你们说咱们这几天的英雄事迹,保准吓你们一跳”陈夫上了前来道。

    文青芸也走了过来,站在朱慈烺旁边,看着这些男人说说闹闹,只淡淡地笑着。

    朱慈烺转头看了一眼文青芸,对众人介绍道:“我的护卫,叫文青芸,武功很夸张很厉害。”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文青芸的身上。见她一行百姓行头,戴了一顶方帽,肤sè胜雪,都以为是一个男子。

    “我看他长得那么俊秀,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倒像个读书人儿。”李重镇在文青芸身上打量了一遍,道。

    周遇吉盯着文青芸,点头道:“是啊,我觉得”

    “你们还真不信,啧啧…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陈夫为文青芸打抱不平了。

    “各位大哥,我是个女子来的”文青芸花容带笑,说起话来,声如天籁。

    正要开口请文青芸来比划比划,咋听说是女子,李重镇他们顿吓一跳。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原来如此,我说呢哪有男子长得那么俊秀的,就算殿下也不能啊”周遇吉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朱慈烺。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殿下你今年多大了?”

    朱慈烺一看周遇吉那副猴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他扬了扬拳头,咬牙道:“你说呢”

    “我去买酒”周遇吉转身赶紧逃命去了。

    李重镇道:“殿下从烂蒲谷一路回来肯定赶得很急,要不你们先回寨子里坐一下,我去给你们弄顿好吃的,吃完好去休息”

    “也好”朱慈烺点了点头,转身对文青芸道:“回寨子先吧,等会我让人给你安排个房间。”

    “谢殿下关顾,”

    “傻丫头,走吧”朱慈烺恰了一下文青芸的脸,便拉着她和李重镇一起向堡寨走去。

    众是文青芸不是个害羞的女子,也被朱慈烺的举动弄得两颊晕红。可又不敢去抽回手来,怕朱慈烺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所以也只好任他拉着了。

    陈夫看着朱慈烺拉着文青芸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

    “夫哥,殿下会不会太大胆了,竟然敢当这么多人面拖着姑娘家的手”王允成望着朱慈烺和文青芸的身影,言道。

    陈夫看了一眼王允成,顿了顿,笑着说:“殿下对人家有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

    “呵呵,殿下喜欢人家了,明白么?”

    “那姑娘长了白发,可是不祥之身,谁会要啊,我看是殿下觉得他可怜吧”

    陈夫没理他,转头对五百军兵喝声道:“兄弟们都把马牵到马厮去,回寨子里吃饭吧”

    “是!”军兵齐声应了一句,便牵着马匹向远处的马厮走去了。

    ————————————————

    朱慈烺牵着文青芸的手,那心“嘭嘭”直跳个不停,暗道着:我这到底是干什么,没事好端端干嘛去拉着人家的手啊,放开?算了,不拉都拉了,还装什么正经。

    “殿下…..”

    朱慈烺刚走进寨门,便听到有把娇滴滴地声音在叫他,抬目只见一个着白sè纱衣,穿绫罗紫裙的少女从前面的大堂奔了出来。粉sè纱带扎住的两束头发在胸前抛动着。又是jīng灵又是可爱的。

    咦,这不是马英怡那泼货吗,搞什么?朱慈烺心里正纳闷着,马英怡已经奔近前来,猛地一下扑到他身上。把头埋到他的肩膀上,便“呜呜”地就哭了起来,

    懵了,朱慈烺彻底懵住了,完全搞不懂这状况。文青芸见状,连忙抽手,那知朱慈烺却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抓住她的手,任连抽了几下都没抽回来。

    “喂…..你…你怎么了?”朱慈烺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这几天不在,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就你爱呈英雄,呜呜…”马英怡的拳头不断地砸在朱慈烺的胸膛上。

    太激动了吧,再担心也不可能担心到这种程度吧,咱手里还拉着个女生啊,朱慈烺想转头,可马英怡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怕一不小心来接了个吻,那就麻烦大了。当下苦着脸,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这样我很不习惯啊”

    “嗯”马英怡从朱慈烺怀里起身,拿起袖子抹了抹眼泪,蓦地,发现朱慈烺手里牵着一只雪白的小手,那手指修长,根本就不是男人会有的手。她猛地抬头看向那手的主人。

    在马英怡发现朱慈烺牵着别人手的时候,文青芸就开始要抽回手来,连抽了好几下,总算才抽回了手。却发现对面的马英怡正惊愕地看着她。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气呼呼地看了一下朱慈烺。也不敢作声了。

    马英怡看了文青芸一会,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挂着眼泪问朱慈烺道:“这位哥哥是谁啊?”

    “她是女子….”

    “我是男的….”

    朱慈烺和文青芸同时出声。顿时,气氛变得十分怪异。马英怡看了看朱慈烺,然后便盯着文青芸看个不停,

    “我是来保护殿下的….”文青芸连忙向马英怡解释道。

    “贴身保护的那种”不等文青芸说完,朱慈烺便抢道。

    “哦…那殿下刚回来一定很累了,我…我不..不打扰..哦不是..我不…我还有事我回房去了”马英怡强撑笑脸,慌慌张张地说完,不等朱慈烺开口,转身便跑开。

    “.诶,马英怡…..”朱慈烺唤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却见马英怡已经转入大堂那边的偏巷了。也只好摇头苦笑了

第81章:千影掌(修改版)

    在熊山的堡寨的大堂上,李重镇让人弄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饭端了上来。菜刚端上来,

    “我回来了!”

    周遇吉肋下夹抱着两大坛酒,满脸振奋从堂外走了回来。

    周遇吉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坐下来道:“跟你们几个说啊,这酒真真是一个难得啊,”

    “怎么个难得法啊?”陈夫满脸堆笑道。

    “怎么个难得法啊,说出来吓你跳,这可是熊山那个小千户他老爹私藏十几多年的烧刀子啊,要不是我亲自去,他还肯给呢?,来来,殿下你先尝个,”周遇吉说话间,已经拍开酒坛的封泥先倒了一杯酒。挪到朱慈烺面前,摆了请的手势。

    “我喝酒会,但品尝就不懂了”朱慈烺拿起酒杯道。

    “殿下这是啥人啊,会喝酒不会品尝酒!真会说笑,难道还闻不出酒香啊?晤…哇..好酒!”周遇吉为李重镇和陈夫各倒了一杯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放到鼻子里嗅了嗅。直觉酒香扑鼻。便对李重镇道:“重镇哥,这酒香吧”

    “嗯,不错,来!来来!大家先干一杯!”李重镇点了点头,便举起酒杯唤大家干杯。

    “干了!”

    朱慈烺一小杯酒下肚,直觉酒气冲鼻,肠寒胃冷的。赶紧拿筷子夹了片牛肉吃下去,这才感觉好了点。继而发现嘴中酒香溢齿,甘甘甜甜。不由得也点头称道:“这酒不错!”

    周遇吉抱着酒坛边为朱慈烺杯子里倒酒边问道“殿下你不是说你不会尝酒么?”。

    朱慈烺微笑着不语,只顾去夹菜往文青芸婉里放去。文青芸就坐在朱慈烺旁边。自顾着自己吃饭。见到朱慈烺夹菜到她碗中,很习惯xìng地拿筷子拦住朱慈烺的筷子。“殿下民女不敢劳烦你啊,”

    “有什么的,我夹你就吃”朱慈烺硬把菜放到文青芸碗中。

    陈夫若若有所思地看着朱慈烺和文青芸这边。淡笑着说道:“殿下,英怡将军怎么没来吃饭啊?”

    “是啊都把她给忘了,这个马英怡怎么连吃饭都不来吃,不行得唤个人去叫一下她。”朱慈烺放下筷子,拍着脑门道。

    李重镇接道:“不用了殿下,她在她房间呢,我刚才已经让人去叫过她了,她说她不饿喔”

    “啧,这小丫头片子,来到熊山后就都是这个样,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算了,别管她了,给她留饭菜,等她饿自然就会吃了,我们喝酒喝酒,”周遇吉说完,举杯便作势要和大家干杯“来来来”

    朱慈烺又喝了一杯酒,刚放下酒杯便发现文青芸在看着他。便问她道“怎么了?”

    “没什么了,”

    等酒饱饭足了后,朱慈烺不胜酒力,便微微有些醉意了。本来打算这会吃完饭议事的,也就算了。

    李重镇也考虑到朱慈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这会也是累了,便道:“青芸姑娘啊,你扶殿下回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就在殿下隔壁,里头什么都准备好了,等会你自己过去休息就可以了”

    “多谢大将军了,”文青芸抱拳道,便扶着朱慈烺从大堂的偏门走了出去。门口一个军兵见朱慈烺出来,便领着他们折过一条长廊,走入个一个半月门,里面是一处小庭院,想毕是熊山站那头儿平时歇息的地方。这会李重镇他们来了便让了出去。李重镇则特意留了给朱慈烺住。

    这会天sè早黑了,屋外点了灯笼,门口分别站着两个军兵,见到朱慈烺和文青芸进了庭院,赶紧迎过来yù帮忙扶朱慈烺,

    “不用你们了,你们都回各自的地方去吧,”朱慈烺摆了摆手道,示意他们离开。

    “是殿下!”两个军兵应意便自行离去了,

    屋里老早掌了灯。文青芸挽着朱慈烺的手臂推门进了屋。

    “殿下不舒服?我扶你到床上去吧”文青芸道。

    朱慈烺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睡,先坐一会吧”说着便坐到凳子上,手肘支在圆桌上。眼睛盯着文青芸看。

    “殿下,你去看看那姑娘吧,刚才她肯定以为我们有什么了?赌了气才不来吃饭的”文青芸讪讪地说。

    朱慈烺失笑道:“我跟她又没什么。”

    “民女虽没有经历过这些男女之间的事,但论年纪却是比你大了几岁,没有经历,却也会看,像旁晚时的情景倒也知道那姑娘肯定是喜欢你了。”烛灯之下,文青芸嫣然笑容,像个姐姐一样跟朱慈烺道。

    “那你呢?有没有喜欢我啊?”

    “…….说什么呢殿下,民女只是一介草民怎么敢攀天。”文青芸姐姐的神气尽失,羞低着头,说话声细如莺。

    封建的尊卑思想害死人哪,朱慈烺心叹一声,道:“其实只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不就可以了,皇宫里多少妃子,娘娘是出身好的,草民也是人嘛,”

    “那不同,那是皇上选定的,而我怎么可以去喜欢殿下呢?”

    朱慈烺听了她这句话,直摇头,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卑贱啊,除非门当户对,否则连去想一下都是有罪的一样,就算有了这种念头也要强压住,为此还会有很大的罪恶感一样。唉,这样不平等的社会有时真让人很不习惯啊,朱慈烺心中感叹了一阵,又道:“其实,明天晚上我们就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了,我心里也很害怕很茫然,可又不得不去做,可能因为这样,这几天心里便有了在这里多感受些事的念头吧。”

    朱慈烺惊道:“明天晚上殿下到底要去做什么啊?那么危险?”

    “夜袭土匪窝!”

    “土匪窝?”文青芸不解道,

    “就是盛京城嘛,城内共分八个区域,分别住着正黄,正蓝,正红,正白,镶黄,镶蓝,镶红,镶白满洲旗的人。这些上马是兵,下马是百姓。不是土匪窝是什么。不过现在多数旗兵都入关去了,城中剩三个镶蓝,镶黄,镶白旗的兵力,昨rì又让我们灭了一个镶白旗。这会就只剩下两个旗了,按照算计,里面现在守备兵力应该在三千左右。我们就只有两千五而已,明天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文青芸想了想道:“殿下明知道盛京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打呢”

    “这可是个战略问题,一时很难讲得清楚的,而且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也是,”

    朱慈烺死死看着文青芸的眼睛,好一会儿,文青芸感觉周身都很不自在,偏过头避开朱慈烺的眼神,声细如嘤“殿..殿下不要看了”

    朱慈烺忍住笑,道:“青芸我想问你个件事,你那天追上我们用的是什么功夫?”

    “凌烟行,是一种轻功”

    “凌烟行?轻功”朱慈烺暗道:想不到古代还真有这种飞一般的轻功,不过也不奇怪,那项羽,那李靖,那张须坨便是史书上也说得不像是人一般。只怕后世见不到,概是这些武功技巧失了传罢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学到这身厉害武功的?”

    文青芸沉吟道:“我打出生就是满头白发,逢人都说我厄运所聚,其实也是这样子的,我出生之前,家里在江苏也算是一户大户人家,可我一出生,娘亲就难产去世了,不久爷爷也去世了,父亲又屡次入京赶考落第,后来家里又遭了官司,家产尽被没收。父亲无奈便把我送给了一个道人。这个道人便是我师傅常吉真人,当时我才七岁,便随师父回到华山,习了现在这么一身武功了。我还有一个师兄不过他武功却没有好。师傅说我身上有天池的青莲仙气,自是寻常人比不得。”

    “天池?青莲仙气,你师傅说的是真还是假”朱慈烺惊大双眼道。

    “真的吧,我问过父亲,我父亲很疼爱我娘,娘亲怀我的那一年,父亲听说天山雪莲益胎,便花高价去寻来了一株来,天山雪莲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极少人见过,父亲自然也没有见过,花高价买回来的根本就不是天山雪莲,而是一柱生在天池边的青莲,后来便有这这样的事了。”文青芸越说越伤感,说到最后美目中已然隐隐有泪,只是她一生多灾厉练出十分坚强的xìng格。倒是没有哭出来。

    朱慈烺听到文青芸这么曲折的身世后,也不由心更犹怜,黯然道:“青芸啊,真苦了你了,只是后来你怎么回到你爹爹身边的呢?”

    文青芸道:“我十四那年师傅升了仙,我便独自下了山来,那时我爹爹早已经赶考中甲,离开老家到密云来做了县丞,我便一路寻到密云。那两年,我一直都没敢见爹爹,生怕带来了不祥累了爹爹,只好隐身在他周围。直到前年虏鞑子入关,破了密云。殿下心中愧极便在衙门里准备上吊,我强行救了爹爹。爹爹说他失了城朝廷纵要杀他的头,早死晚死倒不如即刻死了,还要保得一身名节。我气不过,便把他官服脱了,让他给虏鞑抓了去,然后我便一路陪着爹爹至此了。殿下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怪我爹爹喔”回首往事幕幕,文青芸心感悲伤,眼眶便红了起来。

    朱慈烺叹道“唉,密云之失责任也全不在你爹身上,现在他戴罪立功,我还追究这事作甚,让你好恨我?我才不愿意呢?”

    “谢殿下的大恩,”

    “不是谢过了么,还谢什么?”

    “殿下你不知道,自密云失后,爹爹这两年心有疙瘩,连头发都白了。可殿下让爹爹将功赎罪后,我爹爹可高兴了,这两年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文青芸眉飞sè舞地说着,像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样。刚才还神sè黯伤,转眼便又高行得直拍手掌。

    朱慈烺见她笑起来,眼睛成月牙状,冷寒的气质,作出这般天真而又清纯的笑容,真个是冰火两重天,别有一翻滋味。

    “青…青芸啊..你可以让我抱抱么?”

    文青芸的笑容顿时止了下来,望着朱慈烺,见他似乎作出了好大的勇气一样,便心中有些不忍,咬着樱红下唇,细细地“嗯”了一声。两边脸颊即时浮起了两片晕红。缓缓地低下头。

    朱慈烺站起身,心里怦怦地直跳,他两手颤抖着,缓缓从文青芸的蛮腰间穿过。当中间发生一点小碰触的时候,文青芸禁不住颤了一下身形。

    朱慈烺两手一弯,便将文青芸抱了过来,紧紧搂在怀中,文青芸两手并起顶在朱慈烺的胸前,脸红如血sè,呼吸一度加剧。

    朱慈烺下巴一歪,便将文青芸头上戴的土sè方帽刮掉落地,一头雪sè银丝疑是银河落九天。将朱慈烺抱在她腰间的遮了住。

    “我明晚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青芸我们可能都会死?”朱慈烺嗅着文青芸银发里那一阵清香,柔柔地问道。

    “爹爹让我来保护殿下的时候,青芸就已经想过了,若青芸没有保护好殿下,那青芸便自杀去向殿下恕罪”文青芸长这么大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唯一次与人这么相拥。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的心都醉了,说话时轻柔绵绵的。

    “你确定好,别是哄哄我开心的才是”

    “嗯,青芸发誓…..”文青芸抬起头,水盈盈的眼睛有些着急地看着朱慈烺,刚说出话。就被朱慈烺拿手指抵住了嘴唇。

    “青芸知道吗,我是让越过盛京城的城墙然后打开盛京城门。里面数千虏鞑,稍有不慎,万箭穿心在所难免。算了,我还是不要让你来,”朱慈烺心里本来打定了主意的,却因为抱了她后,那感觉又变得好像不是刚认识的。竟然又放弃了。

    “殿下青芸乃不祥之身,跟着你,青芸便已心中有愧。只当等你关外诸事一了,便自行离开了。如今可以帮到殿下一个大忙。青芸就是死了,也愿意一试。好让殿下得偿所愿,”

    朱慈烺一听文青芸这么说,心里就更不愿意让她来做了,甚至连刚才有这样的想法而开始自责。他松开文青芸,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抱你么?就是因为我不想你老认为自己是不祥的,在刚才我心里确是因为想让你越城,所以才会来讨好你,但是慢慢我竟然发现我心里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现在让你去越城的话,我会觉得我很犯贱”

    文青芸的思想似乎没有朱慈烺那么复杂,她只理解了朱慈烺话里的大概。急道,“青芸没有委屈自己,青芸是真心真意地愿意去帮殿下。”

    “明天晚上的确是打进盛京城去的最好机会,但是不管让不让你越城,我们失败的几率都在百分之六十。以两千五兵力对付虏鞑的都城确实是个意想天开的事,可我必须得玩一次命。与其让你冒险使自己背负罪恶感,倒不如另想办法,还可以让你在我身边保护着我”

    “殿下你看着。”文青芸的手缓缓地甩起,就像灵蛇一般柔若无骨,无数手影重叠跟她手移动。猛地一下挥落,还没拍到圆桌子上,便听“轰”的一声,整张桌子变得木屑满屋到处乱飞。

    朱慈烺惊得脸霎时变成猪肝sè,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都快脱眶而出。抖手指着文青芸“你…你……你….”

    “殿下这掌法叫千影手,就是用千影手这一式掌拂清风将,还有八式我一一打给殿下看吧”文青芸说着,举手便要划出另一式掌法。

    “够了,够了….不用”朱慈烺赶紧拦住她,额头上冷汗直出,靠,一式就把这么大张的桌子给毁了,再耍下去还不把房子拆了。

    “那殿下可以放心了吧”文青芸笑颜清淡,那碧湖般清澈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朱慈烺。

    朱慈烺抓住她的双手,暖声道:“放心是挺放心的了,但现在我已经想到办法破虏鞑的城门了,所以就不用你去冒这个险了,你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就好了,”

    文青芸用很疑惑的眼神望着朱慈烺。

    “真的啦,半夜让人潜到盛京的城门下,炸开他们的门不就成了,干嘛非要麻烦了呢,让你飞来飞去的”

第82章:两相径庭(修改版)

    “来,让我再抱一下,”朱慈烺嬉皮笑脸着,伸手就要抱住文青芸。

    文青芸也不避也不闪,扬了扬掌,“千影掌喔,”

    “随你便,喜欢的话就一掌拍开我的天灵盖了,反正明天也不知道活不活得着了”

    朱慈烺抱住文青芸,把头往她的手掌里凑过去。

    “好了,我要回房去了,”

    朱慈烺明明抱住文青芸的,眨了一下眼,怀中的美人便不见了,双手搂着空气。只见文青芸已经向门外走去了。便抗议道“喂你不是吧,仗着武功高欺负人是不,”

    文青芸理都不理他,径直出到庭院向隔壁房间走去。

    “你…你..你叫青芸姐姐对吧?”

    文青芸正要推开门回房,闻声回过头,只见马英怡就站在半月状的庭门边,半低着头。昏黄的灯火下,她依然穿着那身纱衣,紫sè绫罗裙,两束头发垂过胸前,此番羞答的模样,文青芸就算是女子也不由生起疼怜之情。她走到马英怡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对啊我叫青芸,你叫什么名字呢?”

    “马英怡….”

    “哦,那我叫你英怡妹妹可以吧?”

    “嗯”马英怡点头,继抬起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文青芸,见她满头银发,顿时一惊,道:“青芸姐姐怎么你的头发…..”

    文青芸微笑着说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了?”

    听大人说少女白头很不吉利,嫁不出去的,殿下会不会因为青芸姐姐长着白头发所以才同情她,然后打算取她为妻呢,马英怡心里琢磨着。

    文青芸见马英怡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青芸姐姐我有事想要跟你说说”

    “什么事啊?你说。”

    “我……我…..我..”

    文青芸见她环头四顾,像是怕什么人听见她说话似的,心知她想要说的多半是关于太子殿下的,便拉着她就要往回走:“先别说了,我们回房里再聊。”

    “嗯”马英怡低着头,任着文青芸拉着往房间里走去。

    ——————

    不行啊,明天晚上就要开战,搞不好还真没有机会碰女sè了,我前世是处男,今生还是处男。这不是白活了么?走非吃了她不可。朱慈烺喝了些酒,身子燥热难免会想入非非。他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又想道:不行啊,她武功那么厉害,一掌都把桌子给打得个稀巴烂。我抱一下她行,可霸王硬上弓的话,保不准她会恼羞成怒,一掌把我拍成肉泥啊。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了。

    不对啊,我有恩于她,她该不会那么狠吧,顶多打个重伤的,朱慈烺来回渡起步子。古代女子思想封闭,其实她刚才肯让我抱,应该心里面已经把我当成她的人了吧,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毅然走出房门,偷偷摸摸地摸到文青芸房间门外。正要敲门,咋听里边传出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青芸姐姐你…你现在是不是…..殿下的妻子啊?”

    朱慈烺当下就听出是马英怡的声音。他缩在门外,顿时,眼睛睁开得老大。这马英怡也忒大胆了吧,这样的问题也问得出口,只是青芸会怎么回答呢…..

    房间里,两女坐在床边,文青芸受马英怡一问,羞脸都快滴出血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来保护他的而已”

    “青芸姐姐你不会介意殿下三妻四妾的吧?”

    门外朱慈烺被呛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蝇声自言“我不介意..”

    文青芸那水莹莹的眼珠转眼角,向门外督了一眼,却是没有说破,只呵呵地笑了笑。道“殿下三妻四妾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们今天回来的时候…还手拉着手….”马英怡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了。

    “切,何止啊,刚才还抱过呢”朱慈烺以为里边听不到,忍不住细声自语着。

    文青芸雪一般的脸儿霎时涨得通红,想要冲门外发作,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羞道:“是他无理取闹,算不得数的”

    马英怡摇了摇头道:“殿下不会无理取闹的,从我认识他以来,他做事不会无缘无故的,有时候看似莽撞,其实里边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想殿下一定是喜欢青芸姐姐了,”说到最后,马英怡语气隐隐听得出来有些失落。

    文青芸转过头望向门外,正想要喊破朱慈烺。

    “怎么了?青芸姐姐,”马英怡看了看门外,见门关得好好的,也没有什么异常,便对文青芸道。

    “没…没什么”

    “青芸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我喜欢殿下,”马英怡竭尽全力地忍住心中的羞涩,望着文青芸。两只手拿在一起,扣得紧紧的

    文青芸摸了摸马英怡的头道:“你喜欢他,就跟他说嘛,千万不要因为他是太子,你就要忍在心里。其实你比我早认识他,也应该知道他那个人没有太子架子的。”

    马英怡摇了摇头,道:“殿下不会喜欢我的,以前我跟他打过架,他心里一定恨死我了。虽然我现在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了。可是殿下还是把我当成以前的我。青芸姐姐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殿下啊,他肯定会来取笑我的。我不想让他笑我。这样我会很难过的”

    “傻丫头,你不跟他说,怎么知道他会不喜欢你呢?”文青芸道。

    马英怡摇了摇头,神sè惨然,眼中隐隐有泪,哀声说道:“我们出关的时候,表姐去抱他,他都会抱表姐的,可是我去抱他他就不愿意让我抱,所以我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了”

    不会吧,她的思想逻辑怎这么直线的啊,我说她这一段时间怎么变了那么多呢,原来是这样。真的是傻得可爱,当下朱慈烺也被马英怡感动得一塌糊涂。

    “表姐?”文青芸惊道。

    “对啊,我表姐也喜欢殿下,还亲了殿下呢?”

    不会吧,这也说出来,朱慈烺无比痛苦了起来。

    “哦”文青芸微笑道:“殿下的魅力不小嘛,”这一句明摆着是说给朱慈烺的听的。

    使乜讲!京城第一帅哥,朱慈烺不知羞耻地自夸着。

    “其实喜欢我表姐的人多了去,大把长得比殿下好看的,表姐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偏偏就看中了殿下,真不明白”

    靠!朱慈烺险些倒地。

    “你表姐一定长得很漂亮吧,”文青芸淡笑着说,

    马英怡神sè有些得意地说:“是啊,要不怎么会那么多人喜欢他呢,而且喜欢他的人都是皇孙公子来的”

    算了,瞧她们这么聊下去,我得在这蹲到什么时候啊,唉,还是回房去。想着,朱慈烺便转回身,准备摸回自己的房去了。

    “英怡妹妹你等一下啊”文青芸笑得有些诡异,说着便径直向门边走去。

    “咿呀”文青芸忽然打开门,只见朱慈烺蹲在地上就像个猴子一样正挪着步子。咋感觉到后面门打开。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殿下里边请吧”文青芸话虽轻,却隐隐带有怒意。

    “不用了,我刚丢了东西在这里,现在找到了,我回房了!”说着,朱慈烺猛地前窜前。正yù逃离现场。可还没窜回自己的房门,便见到那身穿土布衫裤的文青芸已靠站在他的房门边,嘻嘻地笑道:“你丢了什么东西啊?能让我看看么?”

    不等朱慈烺开口,文青芸蓦地出手抓住他的手,就拉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马英怡坐在床边见到文青芸拉着垂头丧气的太子殿下走回来。心里又惊又羞,低下了头去。

第83章:来回(修改版)

    “英怡你怎么也在这啊?你认识青芸姑娘?”朱慈烺故作惊讶地叫道。

    “我…..我们刚认识的”

    “唉.呀…认识的好啊..呵呵”朱慈烺装傻扮愣着

    文青芸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慈烺,那眼神就像在说:你就装吧

    朱慈烺呵呵傻笑的同时靠到文青芸的身边,在她耳边咬道:“大姐姐你放过我好吗,知道你武功厉害了啦”

    文青芸也低声咬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干嘛给交代人家,难道真要人家一直暗恋着你啊?”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文青芸,你也给个交代我啊”

    “你…..”文青芸的脸一下羞红了起来,当即气结。

    朱慈烺见她那般模样,心里充满快感,呵呵笑着的同时,猛地一下,手拍在文青芸的臀部上。

    “啊”文青芸吟叫了一声,身心一酥。玉瓶般的脸蛋即透红起来,她正要发作。

    “你们在干什么啊?”马英怡坐在床边弹荡着小腿,试图掩饰住她现在的羞涩,可红得跟苹果似的脸颊,谁都看出来她现在的心绪是怎么样的。

    “没…没什么!”文青芸结巴结巴地说着。同时很用力地在朱慈烺拍她屁股的手上狠掐了一下。

    “哇!”朱慈烺痛得怪叫了起来。忙掳起衣袖,只见手腕背上一处青紫即显。

    “殿下你怎么了?”马英怡十分紧张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上前拿着朱慈烺的手一看,当即泪眼汪汪地问朱慈烺道:“怎么弄到的,”

    “被蚊虫咬的”朱慈烺说完,颇有痛sè向文青芸看去,只见她将头别到了另一头。

    马英怡拿着朱慈烺放到唇前,对着青紫处使劲地吹着。

    朱慈烺看着她哪副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感动又怜爱。唉,想不到原来的泼货为了我竟变成了一个这么傻的女孩。我该怎么办呢?真是帅也是一件麻烦事啊。

    “不用了英怡”朱慈烺抽回手来,将衣袖放了下去。

    “真的不痛了么?”马英怡仍一脸担忧地看着朱慈烺,

    “嗯,不痛了”朱慈烺点头道。

    “什么虫子啊,这么毒”马英怡狠狠地说。

    朱慈烺忍着笑向文青芸看去。

    文青芸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哼了一声。

    “你快回你房间去,”文青芸下了逐客令,便推着朱慈烺往外赶。

    朱慈烺被文青芸推出门外,正要厚着脸皮再抢进房间里,刚转身,“嘭”地一下,门便被文青芸关上了。

    “我是太子殿下啊….真是的”朱慈烺冲着门低低地凶了一句,便嘟哝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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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慈烺刚回到房间,便又听到隔壁传来马英怡与文青芸告辞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马英怡急促得脚步奔出庭院。

    朱慈烺将门关上,更了衣,刚躺上chuang去。门外就有人敲门了。

    “谁啊?”朱慈烺懒得起床,直接喊道。

    “是我啊,殿下”

    “马英怡?”朱慈烺听到声音是马英怡的,心中有些纳罕,她刚刚不是回去了么?这会怎么又来了。

    “来了!”朱慈烺穿着一套白sè绣衣,下了床便出来开门了。

    “你刚才不是回去了么?这么急跑回来?是不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啊?”朱慈烺打开门,见到马英怡还气喘呼呼的,问道。

    “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朱慈烺松了一口气,便把马英怡拉进屋来,“进来坐会,休息一下,看你这么急,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咦”马英怡见朱慈烺房间到处都是碎木屑,心里奇怪,便问道:“殿下你做什么啊,怎么房间里那么脏”

    朱慈烺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想起文青芸之前那一掌,心里仍有些震惊。他笑了笑道:“没事,赶明儿让人来扫一下就是了”

    “那怎么成,殿下睡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能睡得安稳。英怡帮殿下打扫一吧”

    朱慈烺正要说不用了,却见马英怡已经走向门边将扫把拿回了房间,于是便由她去了。自顾回到床上,躺下来侧着头看着马英怡在房间里忙活着,不一会便忙得满头香汗。她拿袖抹掉额上的汗珠,继续扫着地儿。

    朱慈烺看着现在这个颇像丫鬟的马英怡,回想起以前那个毫不畏惧他的太子身份,与他打得满地翻滚的马英怡,根本就判若两人。当下不由感叹道: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连马英怡都能改变,还有什么改变不了的呢。

    等到马英怡将房间收拾得条条是道,干干净净时,朱慈烺已经昏昏yù睡了。

    马英怡将扫把放回原处,走到床边向朱慈烺告辞道:“殿下英怡回去了”

    “嗯”朱慈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马英怡站在那傻笑地望着床上的朱慈烺摆出大字,时而砸吧砸吧着嘴,时而发出猪一样的“晤”声。正睡得津津有味。

    好一阵子,马英怡方才将朱慈烺的被子盖好,把他伸出了床外的手塞回被子里。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转身向门外走去。

    “诶呀,差点忘了,”马英怡正要关上门,忽地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赶紧跑回屋里。坐到床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形带盖的盒子,将盖子打开后,便将朱慈烺那只他说被蚊虫咬伤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掳起他的袖子。将他手抱在怀里,自己则一只手拿着药膏,用手指沾了点药膏。然后放下盒子,拿着朱慈烺的手,将药膏涂在青紫处,然后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摩擦起来。那动作那神情,唉。有爱的女人真幸福。

    “你干什么?”朱慈烺感觉手腕一阵凉嗖嗖的,便幽幽地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沙着声音问。

    “帮你涂药膏啊,这药膏可是我家传的清风药,被蚊虫咬伤的话,一擦就好的,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凉嗖嗖的?嘻嘻”

    朱慈烺愣了一会神,喃喃道:“手是凉嗖嗖的,心却暖呼呼的”

    “你说什么殿下?”马英怡笑容灿烂,边在朱慈烺手背处擦着边问道。

    朱慈烺没有说话,他半坐了起来望着马英怡那乐呼呼的傻样子。想起明天晚上的一战。心里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他说:“英怡你能不能帮我送封信回关啊?”

    “什么信?….”马英怡忽然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一停,她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她看着朱慈烺半响,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像在烂蒲谷那时一样?”

    朱慈烺脸sè不变,依然是刚醒来的慵懒模样,淡淡地露出一丝笑容道:“什么上次烂蒲谷,说得好像很危险一样,五百兄弟你不也看见了,一个都没有受伤。”

    “你别骗我,我问了他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在烂蒲谷做了什么啊,我们一走就有几千虏鞑子进谷了,反正我不要,你确实要送信得话,爱叫谁去就叫谁去,”马英怡泪目沼泽,忍住哭了出来。说完继续低下为朱慈烺擦药,只是力道重了许多。

    朱慈烺感觉手背的皮都要被马英怡擦掉一层。可他还是忍住麻痛,始终表现出淡定。微笑着说:“你不送就不送嘛,干嘛哭呢?”

    马英怡没理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朱慈烺有些忍不住地锁住眉头,叹声说:“英怡你很傻你知道吗?”

    “我不傻,谁来让你骗!”马英怡抬起泪脸,冲着朱慈烺叫道。

    朱慈烺保持着微笑,说“我们本来不用来冒这种险的,偏偏我的xìng格就是那么暴躁。可事已至此,说来也没用了,只求你这傻丫头不要受到伤财好”

    听完朱慈烺的话,马英怡身体微微一颤,她缓缓地抬起脸,美目里的泪水淌一脸。她扁着嘴巴似要大哭起来,“殿下总是为别人着想,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次么?”

    “傻瓜,”朱慈烺将马英怡搂过来,让她贴到他的胸膛。

    “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已经是在为自己着想了”朱慈烺的下巴抵在马英怡柔发里,闻着只属于她的少女清香。

    “但英怡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殿下身边一步?半步都不要”

    朱慈烺抓起马英怡的一只玉手,轻轻地捏在手。“英怡你怎么会喜欢我的?以前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马英怡玉脸一红,赶紧抽回手来,翻身就趴到朱慈烺身上,两手死死地缠住他腰间,把脸埋进胸膛里。

    朱慈烺笑搂住她的腰肢,昂着头努力地忍住眼泪,良久才喃喃道:“英怡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回关的”

第84章:奇袭盛京

    李重镇和周遇吉还有陈夫三人听完朱慈烺说出他的决定之后,一开始感到震惊,不过之后,三人很快就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周遇吉站起来,毅然说道:“既然殿下决定好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莫说是盛京城,就是阎王殿我也要去闯上一闯,”

    陈夫一拍案,振奋道:“对!殿下都敢了,我等还有何不敢?”

    李重镇也是杀气腾腾:“说得好,我们竟然来了辽东,不玩大他怎么行。”

    三人都表决了,那么今晚入袭盛京城的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同样的一点。只要这一次大家都没死,那么很明显的他们的后半辈算走上了一条黄金路。在这样的岁月里。想寻得一位像朱慈烺这样爱将爱兵的主儿确是难如登天。也难免三将对朱慈烺死心塌地。

    “计划已定,那就在一更天时分发兵”朱慈烺朗声道,“重镇,你去吩咐众位弟兄先休息好,等傍晚时分在外头的校场集中。”

    李重镇领命便出去。

    夕阳如血,把整个辽河套的草地扫成深红sè。熊山站阔大的校场上,两千五百军兵已经集结完毕,一个个牵着战马,背着鸟统,排成了整齐的行军阵列,

    朱慈烺骑着五明冀从阵前缓缓行过,冷目扫视了这些从关内跟着他杀到关外来的军兵。

    “废话不多说,对于我们即将要进行的计划,李重镇李大将军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前几天我和陈夫带五百兄弟可以干掉虏鞑一个旗的兵力。现在盛京城里有两个旗的兵力。而我们现在有两千五百弟兄,”

    血sè夕阳下,寒风阵阵。战马响鼻时有。两千五百军兵一动不动,恍如一樽樽铁人。

    “够不够胆拿下盛京城,”

    “誓死拿下!!!!”

    “好!..我们今晚就把盛京当成长山堡一样,一个不留一个不剩,血屠城中虏鞑!”

    “血屠城中虏鞑!!!”

    “我们孤军来此,要的就这是这一刻。兴许我们全都要留在这里,连尸骨都无法回到关内。但有大明朝皇太子朱慈烺陪着你们!”

    “我们誓死跟随殿下!!…”

    就连空气都开始沸腾,更何况两千五百军兵。他们的热血已熊烈地燃烧起来,在眼中已没什么是可怕的了。因为有皇太子与他们生死与共。这是真正荣耀。是前所未有的骄傲。就算死也会让全天下记住他们。

    可能在几个小时后,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但是现在他们的身体和灵魂都被兽xìng所占据,一群野兽面对一个庞然大物的征途就此开始!

    “杀光虏鞑!!”

    “杀光虏鞑!”

    两千五百军兵一个个双眼通红,野兽般咆哮着。

    朱慈烺调过马头,抽出利剑往高一指,“上马!”

    两千五百军兵翻身迅速上了马。严目跨坐马背,蓄势待发。

    朱慈烺手中的寒剑往前一招,厉声喝道:“弟兄们,跟我走!”

    朱慈烺奔马当前,军兵们紧随在后,向着盛京席卷而去,

    夕阳缓缓落入地平线,整个辽河套开始黯淡下去,最终漆黑一片。

    当朱慈烺率领两千五百明骑出了熊山站,马不停蹄地杀奔盛京城的时候,

    盛京皇宫大政殿内,皇太极正在等候济尔哈朗和多译灭掉那伙胆敢入袭长山明军的好消息。这些天来,他眼皮总是在跳,感觉这伙明军非比寻常,能在一夜间将诺大的长山屠杀殆尽。就已经威胁到了他们满洲国境内的安全。若是照这伙明军这样打下去。他统治威望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连自己国境的安全都无法保障的皇帝,算什么皇帝啊,跟大明朝的崇祯有什么分别。

    都已经三天了,济尔哈朗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难道连他们都陷入了苦战?皇太极正考虑着要不要再派出一旗的兵力前往烂蒲谷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慈烺正率着两千五百军兵向盛京杀来!

    皇太极都想不到的东西,别人就更想不到了,因为自建立后金国以来。他们与明朝军队开过大小战争无数次。明军的战力那是有目共睹。区区两千左右的明军扰扰庄园可以。进攻盛京嘛,那是痴人说梦。而且整个镶白旗的兵力正追杀着他们,他们除非是大罗神仙,否则忙着逃命还不及,怎么跑来打盛京。

    ■■■

    朱慈烺他们早已经习惯摸黑走路了,寒冬夜浓,在没有打火把的情况下,谁能看见一只两千五百的明骑正绕过辽中。一路直扑盛京。盛京城外只有西面布置了一连串的军堡。说是军堡其实还不是农庄。不过是堡内驻军兵力较多罢了。

    这些军堡恰恰成为了将朱慈烺他们和盛京城一道隔离。朱慈烺他们要想进袭盛京绕路是行不动的,因为上有沈阳孔有德,下有盖州尚可喜。登州耿忠明这前几年刚投降虏鞑的辽将,如今已被封为三顺王了。三地驻守大量的汉人八旗,凭朱慈烺他们两千五兵力想过去时不可能的。所以想过现在他们必须要破堡而过。直逼盛京。

    这些军堡除驻守了兵力外,至少有从中原掳来上十万的汉人被圈养在里面,当牲口当奴役,

    负责在前探路的周遇吉见到前面灯火通明,依稀可见持有武器的人影来回巡逻。便回马将情况报告了朱慈烺。

    “有军堡?”朱慈烺沉吟片刻,急道,“快,快拿地图来。”

    马英怡从马袋中取出地图递给朱慈烺,道:“没灯火你怎么看啊?”

    “管不了这许多了。”朱慈烺接过地图跳下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拿出火折子,借极弱的光线在地图上找到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最后确定前方的军堡就是长宁堡。他拿着地图快步走了回来。

    “我们已经就在盛京城下了,现在周围全是奴虏的人,”朱慈烺告诉大家道。

    “我们本来就是要来虏鞑的巢穴嘛”周遇吉笑道。“只是想不到我们的速度这么快。到了虏鞑城下还没有被发现。”

    陈夫一拳揍倒周遇吉身上道“rì你啊,你很想我们被虏鞑发现吗?”

    “被开玩笑了,现在不是时候”李重镇沉声道,继问朱慈烺:“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朱慈烺沉吟片刻,对文青芸道:“青芸你帮我去抓一个虏鞑活口来,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了,否则大家都有生命危险,还有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知道了,殿下”文青芸下了马,身形一闪便没入了黑暗中。

    半个小时后,文青芸果然抓回来一个活口,夜黑,看清楚那家伙的面貌,只瞧他体形瘦若柴木,彷佛文青芸扔到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木乃伊。周遇吉跳下马一把揪住这人脑后的小辫子。往后一拉,虎声恐吓道:“你说你是要老子先割了你耳朵,还是在你四肢分别捅上一刀。”

    “别,别啊。”那人吓得连连叩头,颤着声音道,“军…军爷别….别杀小人,”

    “哼哼”周遇吉手中的匕首在黑夜发出惨淡的寒气,若隐若现的,他哼声道:“凭什么,”

    “我……我…….”

    “我可以饶了你”朱慈烺道,“但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否则我要将你四肢全砍下来。”

    “你问,小的知无不讲..知无不讲”

    “你若是有半句假话,周遇吉!”

    周遇吉应意,手中的匕首轻轻在那人脸上拍了拍,吓得他“饶命啊,官夜饶命啊…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朱慈烺跳下马蹲到那人面前,冷声问道“前面的庄园是谁的?”

    “前面就是苏达喇的庄园?叫长宁堡。”

    “苏达喇又是谁?”

    “听人说是皇上的族弟,其他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皇上?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不…不..不是皇上,是虏鞑皇帝”

    “你的汉语不错嘛,你到底是汉人还满人?”

    “小的是汉人!被虏鞑捉来当阿哈的”

    “哼”朱慈烺冷哼一声,道“长宁堡这里离盛京城还有多远?”

    “不远,往再前走十多里路就是盛京城了。”

    “长宁堡内现在有多少虏鞑子兵?”

    “四百多个虏鞑战兵,”

    “长宁附近的长定堡有多少战兵?”

    “大概也有四百多吧,不会超过五百”

    “好。”朱慈烺道,“我现在放了你,你走”

    “殿….”周遇吉话刚出口,便被朱慈烺扬手打断了,待那人向前走出两步的时候。朱慈烺蓦地拨剑而出。翻手横削一剑,那人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头便被割飞了。

    “不好意思了,我们两千五百人的命都在这里,就算你是汉人我也不得不杀了你,”朱慈烺对着尸体一鞠躬,然后转身道:“重镇,陈夫我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你们带上一千兵马将前面的长宁堡捣毁。宁可杀错切莫放过,掩护我们冲过去。”

    “是,殿下,”陈夫和李重镇同时应道。

    “还有,你们处理了长宁堡之后,附近的长定堡肯定已经派兵马过来了,你一并处理掉,记着要用最快的剿敌方法。鸟统加火老鼠。不用担心盛京城那边。我要的就是让他们出城。。你们负责拖住盛京出来的虏骑,将引走,我会天亮之前毁掉盛京城,然后去找你们。”

    “知道了殿下”

    “那好,你们都小心点”

    “殿下也要小心,”

    几人相互嘱咐了几句,陈夫便集合军马在前,朱慈烺他们在后。李重镇则带三军兵下马在庄园四周设伏。

    陈夫领军悄悄行近数里后,忽然就发起了冲锋。迎面直扑庄园而来。

    陈夫快冲到庄门的时候,意外就此发生了。

第85章:大破城门(修改版)

    本来紧闭的庄门忽然打了开来,火光大亮,一队镶红骑兵从庄内出了来,向着王朴和六百家丁所在的方位疾驰而来,。

    陈夫闻见心头大惊,却听后面传来朱慈烺的大吼声,“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冲杀过去!!”

    陈夫一咬牙,大吼起来:“兄弟们杀!!!”

    那群身穿镶红甲的虏鞑骑兵刚出了门咋见前面十多米远的来势,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状况。纷纷勒住了马缰,也就在这一刹那间。陈夫根本就没有给虏鞑骑兵们回过神来的机会。

    哗啦地一下。七百多人瞬间将一百虏鞑骑兵吞噬掉。并很快地将他们斩杀。后面十来个等回过神来,哇哇大叫起来,同时乱挥着战刀。但此时却如何由得了他们嚣张,怪叫一阵,便也被明骑处理干净。

    陈夫他们处理完刚出来的虏骑,已然见到庄内又一波虏骑正急奔向庄门而来。陈夫没有犹豫当即高喝了一声“火老鼠侍候”

    明军纷纷从肋下的布袋中掏出火老鼠,点燃就丢入十几米远的庄门内里。

    这一队红甲的虏骑恰恰好好,开到庄门。等看清楚明军丢的是火老鼠后,前面的已出庄门。反应过来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惊慌失措的瞬间。“轰轰…..”

    上百枚火老鼠同时保证。那高大庄门霎时坍塌。上百名虏鞑转眼只剩下最先出了庄门二十来个。他们后边是火海。前面围满了明军骑,无不脸sè惨然,神sè恐慌。正众星拱月般护住了中间的一骑。

    今晚硕礼亲王请代善过府吃宴的,苏达喇一听到硕礼亲王请宴,心里正高兴着,带着两队护卫出了庄来。谁知道这会不知道从那冒出那么多明骑。一下子就他的人都灭掉了。此刻只剩二十来人被对方数百人包围。退不得,前进更不得。顿时面如土sè。已感绝望。

    陈夫手一扬,前排明军从肩上下了枪来,将圈中的二十几人瞄准。一直跟在陈夫旁边的王允成抬枪瞄准被围在中间的苏达喇。“呯”一声。顿时响起苏达喇一声闷哼,前面的虏鞑急忙回过头来,只见苏达喇双手捂住胸口,双目呆带,红血从他的指缝溢流而出,

    “呯呯呯呯………”

    在火光下,二十多个虏鞑从马上栽了下去。尸体冒起一娄娄白烟。

    朱慈烺率军冲过长宁堡后,直奔盛京。三更天。已远远能够看到盛京城上的灯火和守城军兵的身影。

    盛京城皇宫里,

    皇太极卧坐在横榻上。手捧一本“三国演义”津津有味地看着。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进了大殿,跪地而道:“万岁爷,大事不好了,刚才长宁堡有jǐng!现在长宁堡那边火光通天,却还未见一人来报信。现在长定堡也示jǐng了”

    “什么!长宁堡失火?现在长定堡也示jǐng?”皇太极脸sè大变,说着人已下了榻,来不及穿上龙袍便急急忙忙出了大殿。

    盛京西边的城头上,皇太极在众多太监,官员的拥族下,锁眉遥望二十里外的长宁堡,远处通天的火光印在他脸上,神sè惨然,很明显是在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道:“阿济格你速速去把镶黄旗召集起来。”

    范文城道:“皇上..不能啊,恐明骑有埋伏啊?”

    “埋伏?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盛京,如今兵临城下了,就在二十里外?你认为他们还能做什么。能够瞒住我们的眼线潜到这里来的,不过是区区千多兵马。再让他们捣下去,我这个皇帝还用做么?”皇太极稍有些激动。

    阿济格道:“皇上镶黄旗一出,盛京城内再无可战兵马。而且其他各地的汉人若是暴动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范文程沉吟道:“是啊皇上,亲王他说得没错。这些我们不得不防,更何况若是明骑这般连连来犯。我们满清国也吃不消啊,皇上看是不是让关内大军回师啊?”

    皇太极沉吟了起来,良久,方才叹道:“先看看再说吧,文程你知道率领这伙明军的将领是谁么?”

    范文程抚额想了许久,却始终想不出对方是谁,喃喃自语“洪承畴?孙剑庭不可能他们正率大军在关内剿农民叛军呢,那卢象升?也不可能蒏亲王从关内传回来的信还提他现在正与卢象升大战呢。那会是会谁呢?唉….禀皇上,奴才也不知”

    皇太极叹道“也罢也罢,朕这便亲率大军去会会这伙明军,看看他到底是那路神仙?”

    “皇上万万不可啊,就让奴才来代替主子爷出战吧,肯定……”

    “肯定什么?现在对方打到盛京来了,那济尔哈朗和多译还毫无音讯,肯定已经让对方灭了。再让你去我放心么?”

    皇太极厉声否决了阿济格的话。旁边的范文程yù再来劝进,皇太极手一扬,沉声道:“不用说了,朕意已决。阿济格快去集合兵马。”

    范文程知道已经劝不动皇太极的了,他道:“皇上城里多少也要留下些战兵预防一下啊”

    皇太极点头道“除镶黄旗外,城内还有一千多兵力。朕全交由你,好生给朕看好京都啊”

    “奴才誓死保住京都,”

    这镶黄旗已经是盛京城里最有力的一支兵力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八旗老弱。全都留给范文城程,而真正彪悍的镶黄旗,则让阿济格集中在东城门下。

    皇太极披甲上阵那可是非同凡响的,莫说其他,就说镶黄旗一军的士气顿如火上浇油。呼呼大烧起来。

    皇太极立马阵前,亲王阿济格,镶黄旗猛将鳌拜等立于旁下。那阵势豪华得不得了。在城内的亲王,贝勒,武将皆都齐集在这里。yù与一战干掉对方明军。

    东城门一开。皇太极高喝一声:“出城!”当先策马冲出城门,亲王,贝勒,武将带着五千镶黄战兵紧随。就像一座金字塔一样冲出盛京城。向长宁堡方向急驰而去。

    等到皇太极率大军离开盛京已有十数里后。隐藏在西城门外五里之外丛林间的朱慈烺一军。方才开始动作起来。

    “遇吉你带五百人摸黑靠近城门,用十台战防炮同时对准城门,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城门轰破。为免城上放箭。你让两百人摆枪阵压制住城楼一片区域的虏鞑,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打红夷大炮。同时找机会毁掉那些红夷大炮。

    “是!将军”周遇吉应声,手往前一招。便带着五百军摸黑步行悄然靠近盛京城。

    待周遇吉靠近城下百米远的时候。城上的守城的虏鞑赫然发现了他们。

    “有明军!!”

    “有明军啊!”

    霎时间城上出现了一阵慌乱。七手八脚地张弓搭箭。向城下shè来。

    由于情况突然而迅速。摸到最前的一百个负责架战防炮的明军当即就有人中箭了。发出惨痛叫声,

    周遇吉来不及多想,大吼了一声:“鸟统手上!”

    就在周遇吉后面分成四排的两百明军。迅速加快疾速向前冲进十米左右。眼看城上已经搭好箭再放shè城下时。冲在最前面的两百明军猛然止步。抬枪即shè。

    “呯呯呯…”由于情况太突然来不及瞄准。上演了一出乱枪攒shè。城门正中的城楼处的城垛被打得火花乱溅,站在城垛后面的虏鞑来不及放箭也被乱箭纷纷shè死。

    现在明军对这种段shè战术已经熟练之极。两百人分四排不用周遇吉来指挥也十分有默契。首轮枪shè便将城楼上的虏鞑打死十来个,其他全吓躲到城后。第二排上前就有了很从容的瞄准时间。准星保持在墙跺之间,只要虏鞑一站起来,便让他们躺下。

    “每十三人负责炸毁一台红夷大炮。准备上吧”周遇吉让两百虏鞑分成了十多组。

    十多组明军分站开外,每人手中都拿着火老鼠和火折子正对城上面正推从城垛推出来的十多门红夷大炮。

    “上!!!”周遇吉一声令下。

    十几组明军同时散奔出去,冒着箭雨向前冲。盛京城内一千多老弱。分防四城,守城兵力少之又少。箭雨虽稀疏。可还是有不少明军被shè中。一箭毙命的便躺下了,没有毙命的红着眼睛,无比狰狞地吼着继续向前冲出。每组明军最后汇向各自的炸点。将已经点燃的火老鼠猛地一扔。火老鼠带着火星光点飞向每一门红夷大炮所在的区域。落入城上。

    城上抬着火yao,推着红夷大炮近前的虏鞑,见到圆溜溜的火老鼠噼里啪啦地掉在脚下。火绳已烧见尾了。哗然一下,丢下火yao和大炮便分两跑开。

    “轰!轰!轰!轰!…”城上赫然爆响起十几团巨大的火光。爆炸声震耳yù聋,撼地动天,将城墙炸得扭扭歪歪。许多虏鞑子被炸飞落城。从十米左右高的城上摔落。

    城下好些将火老鼠点燃后,在冲锋过程中被虏鞑shè死的明军。那些火老鼠也应时爆炸,火红的弹片四散溅开。竟将自家的明军弹伤弹死大片。

    两百明军回来时就只有百多个。

    这时城楼那边还在继续压制着城上虏鞑。十几台战防跑已经架好。战防炮又名“九头鸟”shè程有两百米,而且威力奇大,就是战车铁甲也防不住。配有三角支架和选装装置。

    十几台战防炮分五人cāo纵,同时对准紧闭城门。

    周遇吉让前面两百负责压制城上虏鞑的明军全部撤了回来。然后才下令战防炮开火。

    “轰轰轰轰轰”只见百米开外的城门处爆出火团。破开的门板四分五裂被炸飞。

    “好!我们成功了!!”城下的明军高兴地大叫起来。

    朱慈烺已经率着一千明军奔马而来。每一骑后边都拖有两两匹备马。其中有一匹备马是周遇吉他们的。朱慈烺来不及多想,丢下周遇吉他们的备马率先杀入城去。

第86章:传国玉玺(修改版)

    皇太极赶到长宁后,长宁堡已经被屠杀殆尽。堡内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向来深沉,镇定的皇太极此刻也无法控制住情绪。他双眼血红,额头上青筋暴显,怒吼一声:“速速赶去长定堡!!”

    然,皇太极率着大军赶到长定堡的时候,远远便看见堡内火起。一千明军已经出了堡,奔马向西面逃去。

    “追!!将这些明军碎尸万段”皇太极领头向明骑疾驰追去。后面的亲王,贝勒亦是怒容狰狞紧随皇太极。都恨不得喝这些明人的血,吃他们的肉。刚追出十数里。

    只听后面盛京城那边传了沉猛的爆炸声后,皇太极他们蓦地转头,只见天空中闪亮几下。遥远的城京城头上火光耀眼。

    “不好!”皇太极脸sè大变,急叫起来:“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回去!!快回去!盛京城要紧啊…”皇太极脸sè惨然,鼻血涌涌而出,急吼着。他身体本来不好,这会激怒攻心那流鼻血的毛病便再犯了。

    “皇上!你怎么样了?”鳌拜见状,急忙策马走到皇太极身边。伸手去扶。

    “辰妃,皇后他们还在宫里!!快,快回救盛京!”皇太极猛地推开鳌拜扶来之手,顾不得满嘴的鼻血,下令回救盛京。

    朱慈烺率军一进城便与带人从东城门赶来的范文程撞上。范文城一身计谋,在这种真刀硬枪的当口上,那都是屁来的。毫无用处。像朱慈烺这种打起仗来又愣又横的人。范文城算是倒血霉了。他刚刚看到西门示jǐng。便率人来增守西门了。哪里想到城门会这么快就被破掉,他率的百来老弱面对一千杀气腾腾的明骑。怎不惊鄂。

    朱慈烺可没有想过要到盛京城里来活捉谁,老早便声明了逢人便杀,他当头奔马迎面扑了来。手中的战刀一挥。当场便割掉了范文程的脑袋。堂堂满清第一谋士就这样身首异处。更可笑的是,朱慈烺宰了范文程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入城的第一刀却斩了满清未来问鼎中原的万千策略。这一刀可以说是改变中国未来的一刀。但这个时候谁又会去想这些呢。

    “杀啊!”西城门下杀声大作。周遇吉也带着他那几百人杀进了城内。一百虏鞑转眼被处理赶紧。

    “周遇吉!你带七百人屠尽城中的虏鞑子。其余跟我来!”朱慈烺高喝令下,便与周遇吉兵分两路。

    周遇吉带着七百人在坊市间乱丢火老鼠,乱放火。逢人便杀,不管是老还是少。一概不留。

    虏鞑城内不过是民宅还是皇宫,都是用木头建成的。大冬天又风高物燥。被明军的火老鼠这么到处乱扔,爆炸声响后,火势便烧了起来。一时间城内八旗各个居民区域都烧了起来。随处可闻凄厉的呼救声,嚎哭声,惨叫声。

    “报告周将军,我们发现虏鞑的一个火yao库。”一个明军骑马赶回到周遇吉身边,报告道。

    “火yao库?”周遇吉无比振奋起来,道:“走带我去看看。”

    明军将周遇吉带到皇宫北侧一处库房。库房门外已经有十几个明军在守着。周遇吉跳下马,快跑入库。只见库内至少存放有数百吨火yao。

    “爽!真他妈的爽”周遇吉激动得嘴唇发颤,转身出了库向外头的百来名明军喊道。“将这里zha药拿出去,在城内想怎么炸就怎么炸。一定要赶在虏鞑回来之前毁了盛京城。”

    人的心底都有一种潜在的虐待心理。周遇吉的这一翻话让他们身上的兽xìng越加疯狂了起来。蠢蠢yù动的神经不住地抽搐着。他们满腔兽血再也控制不住迸爆。

    “吼!!”

    “吼!!”

    一个个嗷嗷叫了起来。涌进药库。

    盛京城的事态一度加剧。爆炸声峰涌响起。本火烧着的城区绽放起一朵朵绚丽多姿的盛大烟花,翻腾的烈焰直扑邻里,直冲云霄。火势已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八个区域都成了一片火海。

    一桶桶火yao被从弹药库里传递了出来,与那些刚刚炸完一桶的zha药的明军交换回来一只空桶。库里七八个明军,不管是榴弹炮药,还是火老鼠,还是龙王炮……只要成团状的都一个劲往木桶里盛。

    许多明军为过瘾,竟把炮药和破瓷片装成一袋袋。那要是炸开,真就是超级无敌的榴弹炮了。方圆百米外被炸到的人,肯定瞒身都扎满了瓷片。

    许多年以后,有人这么看这一场奇袭战。说那晚入袭盛京的明军,都是上天派来再制虏鞑这种鬼怪的各路妖王,恶魔。

    城中八旗居民不是在屋里被炸死,烧死的,就是逃出外面被杀死的。若是有大伙虏鞑集中到一起。过不了一会,也会被不知从那扔出来的zha药炸得七零八落。

    朱慈烺沿长街一路直奔向皇宫。赶到大清门时,数百个虏鞑少年持剑冲了出来。朱慈烺一看他们的装束便知这些少年乃是皇太极手下镶黄旗的子弟。最大都不过是十三岁。

    “殿下,这些只是孩子啊,放过他们吧?”马英怡讪讪道。

    “放过?你知道我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来杀我们。你想想我和你不也和他们一样也只是小孩嘛,虏鞑屠杀我们大明子民的时候,谁来为我大明百姓求情啊,谁来放过我大明百姓啊,”朱慈烺厉声训完马英怡,吼了起来,“一概不留全杀干净”

    话落,八百明骑滚蹄猛冲了过去,刀起刀落,从大清门冲出来的虏鞑少年一个接着一个被削掉脑袋倒地毙命。明军就像在收割生命一样,收割着这些虏鞑少年的生命。

    马英怡看着这么多生活活的小孩被明骑屠杀。哀叹了一声,便调过马头,策到文青芸身边趴到她的肩上去。文青芸在长山庄园做了两年的阿哈。虏鞑对待他们的手段是怎么样的,她心里明白着。所以丝毫不觉得朱慈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只淡淡地笑着。

    等到大清门里边再无人冲出来的时候。大清门前已经遍地都是头带鞭子的尸体了。

    这些被屠杀镶黄旗的少年。其中就有皇太极的亲生儿子高塞,常舒…..已经全部死在乱军之中。

    “杀进皇宫”朱慈烺一声令下,明骑涌进大清门去。

    从大清门开始见人便杀,不管是虏鞑子守卫,还是宫女太监。右文德坊、武功坊、凤翔楼、崇政殿一路且烧且杀,皇宫已然大乱,到处都是火势。到处都是宫女太监逃窜的身影。

    朱慈烺很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要从虏鞑皇宫里抢来传国玉玺。元朝被灭时,元皇帝带着这枚玉玺逃入了大漠。朱慈烺的皇太祖朱元璋一生人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这枚传国玉玺而抱憾终身。因为没了传国玉玺他总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而朱慈烺的老爸崇祯呢,那是一个好大喜功,爱面子的皇帝。若是把传国玉玺给了他,嘿嘿,肯定是会痛哭流涕,以为自己中兴的时候到了。那时,甭说朱慈烺有过造反举动,得罪了满朝文武。就算杀了几个顾命大臣。崇祯一样会拼死罩着他。而且皇太子之位谁也甭想说废就废。可不是,传国玉玺是朱慈烺弄回来的,这说明说什么。说明朱慈烺天命所归。那时他还就算不能在朝堂上兴起,那也很得到崇祯眷顾。

    他率军一路杀奔清宁宫。等他赶到清宁宫的时候,皇后和庄妃正抱着四岁的顺治皇帝在太监和宫女的拥族下,急急走了出宫,瞧他们带有行李。便知他们正要逃走。

    皇后和众贵妃们见到朱慈烺他们迎面赶到。无不脸sè煞白,眼神无比惊恐着。站在皇后身边的庄妃,她怀抱里未来的顺治皇帝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朱慈烺扫了一眼这些一身满清娘娘贵妃打扮的女人,只见他们脚踏高底花鞋,身材挑得高高的。一个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涂着满脸白粉,嘴唇涂成鱼嘴形,端得是怪异无比,跟他前世所看过鬼片中清朝女鬼一般模样。

    “你们都是皇太极的老婆吧?”朱慈烺嘿嘿笑道。

    那些女人们都吓得手脚发颤,全身直哆嗦着。谁也没有开口回答朱慈烺的话。

    朱慈烺想到皇太极应该快回来了。蓦地,脸sè变厉,“搜他们的身!”

    “是!”应声,几个明军跳下马,冲过去。皇后脸sè更是难看了,她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黄凌包裹放到背后。无比惊恐地退了两步。

    几个明军见她如此,更料定她手中的是重要物品,当即几人如狼似虎地扑向她抢来黄绸包裹。

    朱慈烺见到那包裹,眼前一亮,叫道:“对!就是它,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明军应意便将包裹呈给了朱慈烺。朱慈烺从明军手中拿过黄绸包裹。急急忙忙地解开黄绸,果是一枚玉玺,玉玺呈方形,上纽五交龙。他翻过底来看,只见底面刻篆书rì“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八个字。顿时欣喜若狂。大叫起来:“对!就是它,传国玉玺。”

    好一阵,朱慈烺才从狂喜恢复过来。他沉着脸向几个面前明军使了个带杀气的眼神后。对马英怡道:“皇太极也快回来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走!”

    朱慈烺他们调马翻出清宁宫后。几个军兵狞笑着调戏了一翻这些皇后贵妃什么的,然后一刀一个将她们解决,就连四岁大的福临(未来顺治皇帝)都给了一刀。然后在清宁宫点了一把火后。方才上马离去。

第87章:大敌当前

    朱慈烺他们一把火把盛京皇宫烧着红光满天。火势直猎高空。现在的城京里一片火海。热得人汗流浃背。西城门下,朱慈烺满头大汗正掂着头等着周遇吉他们。现在到处都火,耀得天地如同白rì。这样的场合下,亏得旁边的马英怡还有心思拿起衣袖帮朱慈烺擦汗。

    “他们来了!!”突然有人叫道。

    周遇吉他们无不是汗如雨下,汗水沿着下巴直流滴。他赶上前来。道:“殿下成了,现在的盛京已经完了。我们快出城吧,否则虏鞑子赶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嗯”朱慈烺点了下头,喝声起来“出城!!!”

    明军们也格外得兴奋,大片笑声之下,跟着朱慈烺和周遇吉奔出城来。刚出城,笑声便止了,借着盛京城的火光。只见前面五里远,黄sè甲衣成连成片。马蹄急腾正扬尘向盛京城这边的明骑而来。只瞧一眼,便看出来虏骑不下五千。

    朱慈烺惨然一笑,前边虏骑大军,后边盛京火海。很确切地说,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殿下怎么办?”周遇吉有些慌张地问道

    朱慈烺脸sè苍白,这一刻他心里也没底。可他还在强作镇定。露出的那丝笑容惨得不能再惨。他问周遇吉道:“现在我们的弹药还有多少?”

    “没多少了,就连火老鼠也丢光了。”周遇吉毅然喝道“没子弹,我们就杀过去!”

    “对!!我们杀过去!”已经剩下一千不到的明骑喝起声来,却依然大势磅礴。现在的他们喝这话绝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他们确确实实已够了喊这种话的资格。

    从长山一路打到盛京这里,耗弹自不用说。尽管在熊山站那边补充了一些。毕竟还是十分有限。只有为数不到两百人得以补充。这会进攻盛京。在城内周转反折,本来剩下的一点也就耗了差不多了。如今面对这么多虏鞑骑兵。不要说他们没有子弹,就算有,怕也是顶不住虏骑得冲锋。这里可不是烂蒲谷那条狭小的谷道,可以限制住虏鞑冲锋兵力和进攻面。

    朱慈烺见马英怡的玉手死死抓住他露出甲来的衣摆,心里一痛,叹声问道:“英怡你是不是后悔了?”

    在火光照耀下,马英怡那水盈盈的眼睛看着朱慈烺,十分坚决地说道:“英怡没有后悔,英怡只是不想等会打起来会和殿下走散。”

    “傻丫头,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会丢下你么?”朱慈烺抓住马英怡的手,柔柔说道。

    “嗯”马英怡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抿唇笑着说:“只要和殿下在一起,就是死我也不怕”

    朱慈烺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马英怡被感动得眼泪直流,笑着点了点头。

    朱慈烺放开马英怡的手,策马走到文青芸旁边,从怀里掏出裹着黄绸的传国玉玺递给青芸道:“青芸等一下你带着这个传国玉玺逃出去,将他交给卢象升,答应我一定要做,这可关系到他全家的命。以前我任意妄为把他给拖下了水,害了他。就当是我赎罪吧”

    “殿下…..”文青芸眼中隐隐有泪,并没有接过传国玉玺,道:“我可以再带一个人逃出去的”

    朱慈烺神sè凄然,摇了摇头道:“我丢不下这些将士,”

    “可是,我也答应过要保殿下周全的啊”文青芸落泪,哽咽道。

    朱慈烺沉吟道:“既然如此,你帮我把英怡带出去吧”

    文青芸摇了摇头,道“她不会愿意的。”

    “强行带她走”

    “就算那样,以后她也会生不如死,殿下你忍心?”

    “不然能怎么样?”朱慈烺哀声道,把手中的传国玉玺递前了一些。“算了,你帮我把传国玉玺带回去给卢象升就好了。”

    “不要,你不走,我也不走了”文青芸很坚决地说道。

    朱慈烺脸sè一紧,沉声说:“文青芸你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吧?”

    文青芸不断地摇着头,晶莹的泪珠挥弹开去。

    朱慈烺口气一软,哀然求道:“你就帮帮我吧,我的鲁莽已经害死很多人了,我只想弥补一点点。只望下辈子投胎时能做够冷静的人”

    “殿下…….”

    “快点答应我,虏鞑快要到了,”

    文青芸一咬牙,拿过朱慈烺手上的玉玺时,却哭了出声。她霍然跳下马,向黑夜中奔去。

    朱慈烺没时间去管她了,大喝一声。“大家丢了鸟统,抽出战刀!!!”

    “唰…..”明军纷纷抽出战刀。

    “大家不管是谁冲过去后,谁都不许回头!知道吗”朱慈烺喝道

    “知道!!!”

    “跟我杀啊!!!”

    朱慈烺当先奔马冲出去。马英怡紧伴其右。周遇紧跟其左。后面的明骑紧跟在后,奔出百米后,周遇吉手往前一招。他猛地加快马步,超到最前头。最后面的明骑们也似乎达到了一个共识。近一千骑加速向朱慈烺,马英怡裹了上去。将他们两个死死裹进骑阵中,形成一个锥形。锥尖却是周遇吉。

    朱慈烺愣了愣,继而看到最前面的是周遇吉的时侯,才意识周遇吉他早与明军们策划出这样的举动。或者换成陈夫,李重镇,这一幕也同样会发生。

    皇太极那边大将云集,各位亲王,贝勒亲打头阵。没办法啊,谁叫朱慈烺他们将盛京城摧毁了呢,现在皇太极他们甚至镶黄旗的每一个虏鞑子都处在极大的悲愤中,无不要吃这伙明军的肉,喝这伙明军的血。他们的眼睛血红着,不断地嘶吼着,如大浪一样般翻覆向明军。

    “把这南蛮碎尸万段!!!”

    “杀!!”

    皇太极的声音似哭却怒。挑千虏鞑巨大的暴吼。

    现在不管兵力还是士气,朱慈烺他们根本都无法与虏鞑他们比喻。

    小小的尖锥刺进大团的乌滚滚的浓云中。尖锥就像在被剥皮一样,层层剥去。可却尖锥却又死命地往前刺去,像是在呐喊着“我无论如何也要刺穿你!”

    朱慈烺看着外层的明军纷纷倒下,倒了一层又一层。他心就像在火上烤着一样,焦急,暴躁。却又被团团围住,无论如何都出不去。

    周遇吉挥刀乱杀,被砍死的虏鞑鲜血浇了他一身。他吼着杀着。引着骑尖锥向前挤。

    朱慈烺隔着若干层明军的腰肩看到周遇吉已经被砍了四五刀。背上两刀,左肩一刀,左臂一刀。被砍烂得背甲血sè极浓。看着朱慈烺眼里异常刺眼。泪水迷蒙了双眼。周遇吉却晃如无事,右手依然拼命地挥舞砍刀撕杀着,他吼声不断,可朱慈烺却感觉到吼声不过他在掩饰着剧烈的伤痛罢了。

    尖锥越来越薄,最后竟成了一把剑形。也就在这时前面豁然开朗。周遇左右一刀连砍翻两个虏骑,带着明骑杀了出去。原来的尖锥经过虏骑大阵的过滤,竟变成了剑形穿了出去。剩下了多少明军一目了然。仅仅两百来个。不用说虏鞑大阵的脚下,至少踩了七八百个明军尸体。他们再也回不到关内。永远躺在这苦寒的辽东。

    虏鞑战力竟疯狂到这种地步。前后不到半小时。朱慈烺一千明骑转眼就没了八百。可以想象烂蒲谷的时候。若不是占了地理之利。他这两千五兵马还不够虏鞑子填牙缝呢。

    周遇吉和朱慈烺他们冲过皇太极他们的大阵后。就向长宁得方向疾奔而去。

    “追!!无论如何也要宰了他们!!!”皇太极半脸全是血迹。他厉吼着。在鳌拜他们的眼中,皇上第一次表现那么暴躁。愤怒。

    虏骑紧忙调了头,向朱慈烺他们追了上去

第88章:中箭

    虏马的脚力胜于明马,很快就追近前了来。不时有明军被追到斩杀,发出凄厉的惨叫传响黑夜。

    “不准回头!!我只要过长宁堡与李重镇他们会合了,就可以和虏鞑硬拼了!”朱慈烺撕喊着,他说是这样说,可他也不知道李重镇他们是否已经被这些从长宁堡那边赶回来的虏鞑灭掉了。但他知道现在将士们最需要的就是希望。否则被这种背贴虏面的追击环境,大家肯定坚持不久,心理就会崩溃。

    其实朱慈烺有五明冀这种宝马随时都可以甩开虏骑。但他不愿意抛弃这些军兵,更愿意舍下周遇吉和马英怡,自行逃命而去。要不然他一早跟文青芸走了。又何必留到现在。

    “用箭!”皇太极的喝令声从后面传来。

    朱慈烺闻声,脸sè大变。心一下就凉了半截。焦急,恐惧缠绕着他的神经。当下凄然大吼出声,“不准回头!不准回头!!”

    “殿下你马快!你快走吧,别管我们了?”马英怡喊道。

    朱慈烺转头看向她,马英怡面sè惨白,无比焦急地望着他。他心中一痛,回予马英怡一个微笑。却没有鞭马加速。

    虏骑纷纷从背上取下弓箭,拈指开弓。扣指一放。箭去若流星直shè前面二十来米远的明军。寒戳戳的箭头撕裂空气,发出“咻咻”的响声。

    跑在最后面的明军只觉背上一凉。虏鞑的箭已经扎入他的背上了。扑扑扑…又来数箭shè入明军的背上,肩颊上,后脑上。明军连呼都没有呼出一声,便坠马丧命。

    一时间,跑在最后面的明军纷纷中箭落马。不管死没有死。虏骑追过时,都会弯身在他们身上补上一刀。两百多明军转眼剩下一百五十不到。

    虏鞑就像明军的影子紧追在后,利箭没有间断地shè来。一支利剑在空气旋转着“咻”地一声,擦着朱慈烺的头皮飞了过去。朱慈烺只觉头皮发麻。蓦地回首,后面的明军已经剩下不到五十个了。

    “殿下你快走!!快走啊!”周遇吉双目泪光泛泛,大吼着。一个胆敢带头领阵杀过虏鞑大阵,被砍了五刀都没有喊过一声痛的男子。此刻却要落下眼泪。

    朱慈烺铁心一横,毅然回绝:“不行!要走一起走!!”

    马英怡本也要出声再唤朱慈烺走的,此刻见他如此坚决。便不再开口了,欣然一笑。快马向朱慈烺慢慢靠了过去。

    鳌拜亲取弓来,搭箭开弓。箭头对准朱慈烺的后背。手指一放。利箭撕风而出,发出“嘶”的一声。无比迅疾地猎向朱慈烺腰背。

    “殿下!!”马英怡的声音切响而起的同时。她整个人离开马背,斜飞出去,用她的身体将朱慈烺的后背护住。

    “扑”利箭扎破马英怡的背甲。银寒sè的箭头没入她的背肉。然后她整个人重重摔到地上,惯力将她拉出五米远。

    “英怡!!”朱慈烺爆吼一声,勒止五明冀。就从马上跳了下去。

    “回头跟这些虏鞑子拼了。”周遇吉见到朱慈烺止马,来不及多想,在勒马的同时,强行调转马头。从旁袋掏出一个火老鼠,迅速点燃。就向皇太极扔去。剩下的明军还有火老鼠的也只不过二十来人而已。他们点了火老鼠纷纷往虏鞑子们扔了出去。

    “停下来!!都停下来”皇太极脸sè大变。虏鞑子们跑在最前面的都是亲王贝勒大将的,他们见到扔回来的是火老鼠。也是大惊失sè,急忙勒马调头。

    “轰轰轰轰…..”火光瞬间闪亮大地,皇太极他们虽然已调头往后退去。可是火老鼠爆炸的弹片还是溅shè弹伤许多的亲王贝勒大将。皇太极被虏鞑亲兵拼死护住才免于一伤。

    “殿下快点将马将军抱上马啊!快点啊!”周遇吉急吼着。

    朱慈烺泪落满面,从无限痛苦中回过神来。拦腰抱起马英怡就跑回来,上了马。

    “走!!!!”朱慈烺这一声喊得无比凄厉。

    不等虏骑的阵脚稳住,朱慈烺和周遇吉他们再疾马狂逃起来。

    皇太极环顾见到这么多亲王贝勒被弹片shè伤。大吼一声:“留下人照顾他们。其余跟我继续追,”

    皇太极已经不理智了。他率着镶黄旗继续追了上去。

    朱慈烺急奔出十里后,长宁堡已遥遥可望了。蓦见长宁堡那边骑影重重,他悲急之下,受惊不轻。却听周遇吉他们无比兴奋地大喊起来:“是镇哥和夫哥他们,是他们!!”

    朱慈烺也聚然意识到在这里,虏鞑是不会不打火把的,不打火把的骑兵部队只有明军。当下也不由松下一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怀抱里的马英怡。只见她面白如纸,就连本来樱红得嘴唇也淡无血sè。紧闭双眼,锁起眉心,神情无比痛苦,呼吸无比虚弱。他心中更急了起来。

    朱慈烺周遇吉和李重镇陈夫会合到一起。

    “来不及了,就让我们来断后,你和遇吉先去吧。我们很快便会追上去”李重镇望到远处追来的虏鞑,急道。

    若是平常朱慈烺肯定不会同意。可现在马英怡生死未卜。他必须尽快找到落脚的地方,给予马英怡救治。所以便点头同意了李重镇:“重镇你们小心点,遇吉我们走!”

    朱慈烺和周遇吉他们向着西疾奔一去。李重镇便让军兵们下马。列出枪阵来。现在李重镇这里也只有六百来人。刚才偷袭了长宁又与长定出来的虏鞑正面交了一次锋。前后折损了四百多人。不过好在李重镇带的这一部弹药比较充足。还有机会顶上一阵子。

    皇太极忽见明军又跑出一支队伍。神sè也是一惊。他大喝道:“给我冲过去!灭掉这支明军!”

    顿时,虏骑一度加速起来。马蹄翻腾,骑阵去势甚急。试图要将这支明军冲了个零八落。

第89章:断后

    “一百五十步…..”

    “一百三十步….”

    “一百步!开火!!”

    李重镇立于阵旁锁眉虎视前方。嘴里念念有道,忽然一声令下。顿时鸟统声大作。只见前排端平的鸟统,那细长的枪管口应声喷出火舌。霎时浓烈的火yao味迎风扑鼻而来。

    自从吃了周遇吉他们的一顿火老鼠后,皇太极他们怕了。让亲王高官们通通退到阵中,让普通士卒来打头阵。明军首排火统一下子就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虏鞑骑兵。六百明军分成六排,每排一百人,根本就无法遍及虏骑的进攻面。所以冲在最前的虏鞑骑兵,仍有一部分没有中箭落马。继续向前奔近。

    陈夫见状,奔到李重镇身边,大喝起来。“第二排!先投震天雷再开枪。”

    明军把红统外肩一挂,掏出火老鼠点燃猛扔了出去。点燃的火老鼠在夜空下带着火星一溜烟地飞向虏鞑骑兵。正当虏鞑骑兵看见落地的是火老鼠的时候,惊愕之下,

    “轰轰轰……”

    前面爆起大火团,将虏鞑整个进攻面所覆盖。当即就有不下两百兵马被炸死。炸飞。但是虏鞑骑兵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减慢。从火烟中冲了过去。嗷嗷叫着向明军杀来。

    “呯呯呯….”

    第二排明军纷纷从肩上卸下鸟统,端起即时开火。顿时冲过火烟的虏鞑骑兵又倒马一片。尽管这样,可虏鞑还是冲到了七十米左右。

    李重镇和陈夫相视了一眼,大声喝令:“第三排,第四排,同时投老鼠!然后再开枪!”

    “轰轰轰…..”

    在虏鞑前锋前阵爆起更为剧烈的火光,火光之中,人飞马倒。激起一阵气流迎面撞了过来。明军脸颊贴在木柄上,视线透过瞄准星盯死前面的火烟。只待虏鞑骑兵一冲过火烟,马上就开枪。

    “呯呯……”

    虏鞑骑兵半只马刚冲过火烟。就被明中shè来的铅丸shè中,整个人脱离马背倒飞回火烟里。

    “第五排,第六排!”

    “轰轰轰…..”

    “呯呯…….”

    这轮六回的爆炸和枪声,足足干掉虏骑四分之一。可是皇太极手中还有三千多骑兵啊。在这样的情况下,李重镇和陈夫他们要被灭掉。也不过是打完下一轮的火老鼠,鸟统的事。

    就算李重镇他们能熬完皇太极剩下的三千多骑兵也没用。因为皇太极早在发现盛京城示jǐng的时候。他就已经发出信号。让辽阳,盖州,登州的三顺王,孔有德,耿忠明,尚可喜带部前来救援。同样的他为了防止三顺王带着汉人八旗在此时起异心。也放出飞鸽传书将多尔衮急召回来。

    于是朱慈烺的计谋就此得逞。

    李重镇来不及多想,就下令,让六百明军同时扔出一拨火老鼠。那黑溜溜的火老鼠像下雨一样落在虏鞑子的马前。基于打头阵的虏骑被明军勒倒了一拨又一拨。这会儿皇太极和亲王贝勒们就在第二排。要是连这些亲王贝勒们都被炸死了,皇太极最后的家底也被玩光了。

    皇太极急声大喝,“先退回来!快”

    前排虏鞑骑兵当即勒马。猛然调马向后拢去。

    “轰轰轰…”火团四爆,炙热火红的弹片蜂涌四溅。

    前排虏鞑骑兵,刚调过马头就被弹片扎得个满身是,那惨叫声,凄厉之极。在黑夜空顶回旋不断。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也就在明军扔出火老鼠扔的刹那间,李重镇爆喝了一声:“上马!走!”

    六百明军集体纷纷向停放在后面的马群跑去。翻身一上马便就逃奔而去。

    这一次,皇太极也是倒了大霉,竟然在被虏骑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被弹片弹伤了手臂,他痛叫了一声。头上豆大的汗珠溢出直流而下。

    “皇上…”

    “皇上…”

    围在左右的阿济格,鳌拜,阿敏,蒙古尔泰同时惊呼。

    皇太极扬手阻止,忍着极大的痛苦,厉声说道:“鳌拜,蒙古尔泰,阿济格你们三个给朕带兵去追,切勿让这些明军跑掉一个,否则朕非要了你们脑袋不可!”

    “渣!!!”

    鳌拜,蒙古尔泰,阿济格三人领命,即刻领着三千虏鞑骑兵去追李重镇和陈夫他们。

    盛京城已经不复存在,阿敏只好将受伤的皇太极往辽阳送去。辽阳即努尔哈赤时期的后金国首都。自天聪九年1635年皇太极登基,便改族名“女真”为“满洲”。改国号“后金”为“大清”迁都盛京。

    过蛤俐河的时候,朱慈烺停下马,将马英怡背上的利箭折断。。又把自己穿在甲内的大棉袄脱了下来拿战刀在棉袄背部挖了一个洞。然后才穿到马英怡的身上。将她横抱起来,让她的背部朝向前面。以免奔马时发生碰触加剧了她的箭伤

    朱慈烺和周遇吉等五十骑再次上路,连夜向台安的方向奔逃。

    天sè微微在亮。寒冬的晨露打在他们的脸上,冻得他们一个个嘴唇发紫。

    马英怡苍白惨淡的脸儿贴在朱慈烺的胸膛上,那干燥无sè的嘴唇动了动,竟幽幽地醒了过来。由于一路颠簸了数小时。她迷迷糊糊中,嘴角竟溢出一娄鲜血。随后又干呕了几声,吐出更多鲜血。嘴唇被血染红。血顺脖子一直流入胸膛。

    朱慈烺擦觉到怀中的动静。低头一看。顿时慌了起来,他焦急之下,泪雾便迷糊双眼,哽咽急道“英怡怎么了?你不会有事了,台安快到了,我给你找大夫治伤,我说过要带你回家的”

    怀中的马英怡再度干呕几下,团团鲜血从她嘴里吐出来。眉目中的生息逐渐消淡。

    朱慈烺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不要啊,英怡你要撑住啊,一定要撑住啊”

    万般着急之下,他赫然想到什么。猛地揪住五明冀的鬃毛大吼起来:“你给我快点!快点啊!!!”

    从出关到现在,五明冀与朱慈烺并肩作战。至此已培养了深厚的感情,早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的五明冀,它蹄步不滞,嘶鸣几声,马蹄霍然加剧,飞一般地朝前狂奔出去,将周遇吉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遇吉..英怡快要撑不住了,我必须要先赶到台安,你们尾后跟来”

    等朱慈烺的声音由洪亮到飘渺到消失…..周遇吉已只能看到朱慈烺渺小背影。

    李重镇和陈夫为避免虏鞑子会追到朱慈烺,他们毅然选择向斜南面奔逃。刚过长林子,阿济格,鳌拜,蒙古尔泰率三千镶黄旗的骑兵追了上来。建立在马匹脚力的问题,李重镇他们一路被追杀到平台山。等他们进平台山的时候,六百明军已经剩下两百多了。也就是说在长宁堡到平台山这五十公里路上,他们丢下了四百个弟兄。这些弟兄注定要暴尸荒野,让野兽撕碎生吞。再也回不到关内了。

第90章:受困

    平台山只有一跳宽大约七八米的山路可以通往上到山顶。其余三个方向,南面是悬崖峭壁。东边烂蒲河与蛤俐河的交接口,河水甚急,亦是高崖平壁根本就无法攀登。西面只能上到半山便受半山高崖阻挡了。可地理这样复杂的一座山却有这么一条上山顶的路,连马都能上跑得上去。天下无奇不有,奇就奇在这样的一条山路,无疑是给了李重镇他们最有利的防守地势。但也把他们困死了在山上。

    鳌拜他们带着三千虏鞑一路追进山里。快追到山顶的时候。

    “哈哈,这批明军真是蠢蛋,天堂有路不走,偏跑到这里把自己困死”阿济格十分得意。以为这些明军可以手到擒来了。

    鳌拜环顾着周围的山势,发现这平台地势十分复杂,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旁边蒙古尔泰神sè忧郁,说道。“我们赶快杀上山去,擒了他们的将领好回去复命。我家人都在盛京城内,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是死呢?”

    “幸亏我家人都在庄园里住着,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阿济格幸灾乐祸地说。

    “阿济格你…..”蒙古尔泰气结,指着阿济格。

    阿济格是奴尔哈赤的第十二子,因着以前不受奴尔哈赤宠爱,很是妒忌的四大贝勒,蒙古尔泰也是其中之一。四大贝勒大都住在盛京城内。说这些话来气蒙古尔泰。很有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味道。

    阿济格昂着脸,姿态十分得意。看都不看一眼蒙古尔泰。

    蒙古尔泰随之想到什么,冷笑几声,道:“不知道谁身为贝勒却要住庄园..”

    阿济格脸sè一僵,正要发作。忽然山顶路口枪声大作。前面当即有七八名虏鞑被打死落马。塞满山道的虏骑顿时出现一阵sāo动xìng的慌乱。

    枪声刚停,又响起一阵枪声。前排十名左右虏鞑又坠了马。

    “山路太陡,冲不上去的了!!都向山顶放箭,shè死他们!”鳌拜大吼着。

    走在山道最前面的虏鞑骑兵纷纷从背上取下弓箭,还没有张开弓来,山顶已经又响过了两轮枪声。山道里一下子就堵了四十具尸体。

    “咻咻”跨坐马上的虏鞑纷纷向山顶shè出利箭,利箭直扑山口。

    站在山口向山道下开枪的明军往后一退,便没了影子,利箭全都落在谷口处。鳌拜正要大喊冲上去的时候。忽见十几块黑溜溜的火老鼠从山口飞出来。直往下面落来。

    鳌拜,阿济格,蒙古尔泰他们当即脸sè大变。

    “退!!退下去”阿济格最先叫出来。赶紧拨马头向后挤。

    “快退!!”鳌拜也叫出来。他干脆跳下马,从马与马之间的空隙挤回去。

    “轰轰轰轰”火老鼠掉入虏鞑群中,不等虏鞑下马,便炸了开来。就像鱼雷一样将火花炸上天去,不同的是在山道里炸上天的是残肢血水。沉猛的爆炸声,撼动山谷。回音幽幽不绝。

    明军这十来个火老鼠炸得十分值,竟干掉了差不多一百虏鞑。

    鳌拜和蒙古尔泰聪明下了马来,倒是阿济格最后才被吓得从马上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的。

    他们将兵马全都撤到下的路过。

    直到中午他们断断续续地向山顶发出了三次进攻。每一次都被山顶上面的明军用同样的手段打了回来。前后折了六百多兵马。气得那阿济格呱呱怪叫。

    由于过度激动,脸皮拉紧,直绷得摔肿的脸颊阵阵发痛。阿济格痛叫了一声,赶紧拿手捂住一边脸。

    蒙古尔泰坐在路口的大石上,督了一眼阿济格,冷笑道“狗嘴吞不出象牙的人是这样的了,连天都惩罚他”

    “蒙古尔泰你这个蠢货,有种再说多一次….啊呀..”阿济格大怒,话过说完,脸颊又一痛,忍不住叫了出来。

    蒙古尔泰蔑了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冷笑出几声。

    鳌拜板直腰身端端正正地坐在蒙古尔泰对面的石头。沉思良久,问蒙古尔泰道:“山顶的明军将领好手段啊,明人的火器一到他的手就变得如此厉害。这样的人物南蛮军中再多几个的话,那我们就麻烦了。五贝勒爷你说这样的人物,皇上会招纳么?”

    蒙古尔泰沉吟片刻,说道:“这个不好说啊,要是他没有偷袭盛京,没有将皇上的爱妃杀尽得话,像这样的人物皇上肯定会招纳。但现在不要说皇上了,就是我也恨不得将他碎万段。”

    鳌拜见蒙古尔泰说到后面两句话的时候,愤恨之下,咬起牙,两只沙包大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便也没敢再说话了。

    山顶上若干娄黑烟扭扭歪歪地飘到天上。就像地图上一道道河标。

    山顶上,明军们围着火堆,这里一群哪里一群的,就连路口也起了一堆火,围着的七八个明军望着山下,注意着虏鞑子的动静,同时烤着马肉。都有说有笑的,本来被困死山顶,他们的气氛应该是很压抑的,偏偏这些明军还有这么好的心境。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当初朱慈烺让卢九德在神机营选才的时候,都规定了他们的年纪不可超过二十岁。当然除了马英怡带来的一千军兵。不过他们都已经阵亡在盛京城外。现在仅活下来的两百明军,那都是jīng英中jīng英甚至可以说他们是未来的将军。确实是这样,朱慈烺将他们纳为本部兵马,给他们发双饷,让他们吃双粮,还给予文化教育。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要将他们训练成可以领兵打仗的军官。当然,现在他们个人作战方面已经考试合格了。这两百军兵现在无疑是朱慈烺的宝贝。可他们现在不知道这些。

    他们只知道跟太子出辽时,就抱了必死之心。这会儿,也都没有想过能活着下山。现在有马肉吃。偶尔有虏鞑子冲上来了,还可以轻轻松松杀上几百个。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早就已经够本了。又没成家的,哪来那么多心理负担啊。断头不过碗大的疤,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硬当当的汉子。

    两百多军兵不烦,可李重镇和陈夫烦呀。临出熊山堡的那天。朱慈烺就跟他们说了。不管计划如何,一千本部兵马都交予他们负责,尽量保住他们的xìng命。千千万万别本部兵马死光了,就你们两个回来。从长宁堡跑到平台山的一路上,竟丢了四百个兄弟。这让他们很不爽。连烤着肉都是愁眉苦脸的,

    刚刚点了一下弹药,发shè药和铅丸足够将三千虏鞑杀上两三回,不过现在虏鞑就剩下两千三多一点了。火老鼠有六百多颗,弹药显然很充足。粮食也有三百多匹马。两百人一餐只要七匹马就足够了。就照这么算,要是虏鞑不山进攻,试图饿死他们的话,他们至少可以挨上几个月。要是虏鞑还有援军赶来的话。那么也就顶多挨上两三天而已。临上山的时候,他让几个军兵分逃出去。去告诉朱慈烺他们的所在。至于能不能守住山口等到朱慈烺来,又是他们烦的一个原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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