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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一章:来自臣子的威胁

    陆承启的一番话,把辩道一事推向了最**,以至于李然都忘了,当初自己促成这个辩道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警醒陆承启,不要被小人所蛊惑。如今看来,这小皇帝清醒得很,自己是真的有点多虑了。

    王子傅静静地思索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陛下,据你所言,西方不亚于我中原,却不知陛下有何对策?”

    王子傅这一招,摆明了是不相信。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这么古板,非得亲眼所见,才会相信。王子傅的想法很简单,小皇帝你都没有亲眼见过,说出来又有谁相信?道听途说的,就为了扳倒儒家,没这么简单!

    李然本来被陆承启忽悠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就“着了道”,还好有王子傅这一句话,把他给敲醒了。是啊,小皇帝这是别有用心,巧设名目想要置换儒术正统地位,怎么能忍?李然警惕起来之后,看着陆承启的眼神都变了。

    陆承启倒是没有他们这些老油条的花花肠子,笑着说道:“朕刚刚说了,他们还在内战之中,无暇东顾。我们的机遇,便是在此处。可若是我们再止步不前,等他们内乱完了之后,那朕就不敢担保,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子傅还是不信,质疑道:“古圣先贤传下来的经典,又岂能说改就改?陛下,恕臣愚钝,不知如何下手。”

    陆承启听了这话,总算品出些味道来。合着这老头子,就是要和他这个皇帝对着干啊!先前看这个老头子不声不响的。还以为他老神在在。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刻出来搅乱。

    说生气吧。陆承启的确有些生气;说理解吧,也能理解。就好像后世的年轻人,总是不相信中华传统文化一样,这老头子,一样也不相信除却儒家那些个学说,甚至可以认为,要不是陆承启在,他早就批判其为“异端邪说”了。可以说。这老头子就是一个卫道士,一个固执到极点的卫道士,但凡有人想要撬动儒家学说的根基,这老头子第一个就不答应。

    陆承启看着王子傅满是皱纹的老脸,配上一头银发,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也许是来到这个时空的时日久了,儒家那套纲常礼教都有点潜移默化了,陆承启总算记得尊老爱幼的美德,没有当面撕破脸。只是淡淡地说道:“王祭酒年事已高,思虑不清。自是情有可原。朕只是希望,今日所说之话。能让在座的其余学子,有一成听得进去,半成真正去做,那朕就欣慰了。”

    王安石倒是很容易接受新的思想,听了陆承启的话,一直在那苦苦地思索着,似乎想要就此拿出什么论证来。陆承启的眼角余光,早就把在座的两百来个人的神态,一一看在了眼中。见到反而是张载、王安石这些历史名人,对他所说的话,有深刻地反思之外,其余的监生,除却个别的,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暗叹道:“果然,历史名人能留名青史,总是有他过人之处的。唉,这些监生,都是为了做官,哪里懂得什么真正的儒家学说?这四书五经,不过是他们当官的敲门砖罢了。现在还没有中进士,这四书五经还得看;一旦中了进士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钻研学术?看来,这些都是一些急功近利之辈,说不得,下一次的殿试,得好好筛选一番了……”

    这些个监生不知道,他们的态度,已经奠定了下一次科举的悲催。小皇帝可是很记仇的人,今天没人捧他的场,他可是有一万种办法折腾回你,看谁能笑到最后?

    正当他暗恨间,李然又开口说话了:“陛下,这等事情,臣等不敢苟同。儒术自汉代以来,便为正统。若这般改动,后果实难预料。若陛下执意要做,臣定当联合天下士子,联名上书,恳求陛下收回圣意。”

    李然这句话,等同撕破脸皮了。反正他这个御史中丞,就是一个得罪人的角色。撕破脸皮是他的强项,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了。可他还是我行我素,因为他知道,只有他保持这种风格,小皇帝虽然烦他,可也知道他对朝廷的意义,轻易不会动他的。

    陆承启听了这话,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这李然和王子傅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王子傅到底见多识广,给李然很多信号。不然就凭李然一个人,总是会让陆承启给忽悠的。现在王子傅这么一掺合,登时就让李然理清了思绪,开始反击了。

    要说皇帝最怕的事情,一个是有人造反,另一个便是士子都不认同朝廷。前一个能动摇根基,后一个危害更大,朝廷会因此失去新鲜的血液。

    陆承启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是对这两件事非常上心。听得李然这么威胁,陆承启虽然愤怒,可毫无招架之力,暗道自己还是冲动了些,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借口来搪塞,弄得场面上的气氛,非常尴尬。

    李然这“铁骨铮铮”的形象,倒是让不少监生为之侧目,一时间很多人引为标榜。

    陆承启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不知道什么滋味的茶水,良久才放下杯子说道:“李卿言重了,朕哪里想过要否认儒术正统了?也罢,既然大家都听不进去,那朕在这也没甚么意思……”

    说到这,陆承启给贴身小太监一个眼色。那小太监也算是机灵,一下子便会意了:“陛下,看时日已近午时,是该回宫用膳了……”

    陆承启甩了一个赏识的眼神过去,接着他的话,下了这个台阶:“你们继续罢,朕还有国事尚要处理,且回宫了。”

    那贴身小太监赶紧扯紧了嗓子喊道:“皇上起驾!”

    陆承启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后面的李然、王子傅、张载、王安石和诸多监生,都起身施以长揖礼,一同说道:“恭送陛下!”

    言毕,张载和王安石对看了一眼,王安石当即也说道:“今日能与子厚兄,李中丞辩道,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也。介甫家中尚有一些鸡毛之事,恳求拜别。”说罢,跟着御前侍卫们的后面,也出了国子监。

    张载也跟着说道:“子厚在皇家大学中,还有课须赶回去,还望诸位见谅。”

    言毕,好似逃也似的,赶上了王安石的脚步,也离开了这国子监。

    王子傅和李然杵在原地,两相对望,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担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一同吃酒

    张载从太室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守在国子监门口的城防司士卒,都没有拿正眼看他一下。张载很明白,这是因为他乃白身一个,没有半点功名,这些见惯了京城王公高官的城防司,又怎么会在意他这样的平民呢?

    可张载没想的是,出了国子监之后,抬头一看,发现陆承启正笑吟吟地在国子监的牌坊下,看着他。张载再看陆承启的旁边站在的,不是刚刚和他有着激烈争锋的王安石吗?

    陆承启见张载也出来了,连忙说道:“子厚,跟朕来!”

    张载不敢多问,跟着陆承启就往坊市方向快步走去。一边走,陆承启一边解释道:“朕好不容易能出了皇宫,自是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了,留给徐卿他们处理吧。今日朕须得好好放个假,放松放松……”

    张载和王安石互望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们看来,陆承启这段时间做得,比先前好太多了。自陆承启登基以来,昏君的骂名,在百姓的口口传颂间,已经树立成了典型。好在后来一举扳倒杨太师,才算是勉强挽回点名望。张载和王安石以为,这小皇帝的旧病复发,又要开启游山玩水模式了,禁不住一阵担忧。可他们又无官无职的,轮不到他们劝谏,这才是让他们郁闷的地方。

    而此时,陆承启明显疏散了许多御前侍卫,留在身旁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加上贴身小太监。亦不过一行十人而已。放在满是富绅高官的长安城。这点人根本不起眼。

    张载是没发现。或在前或在后,隐隐总是有人跟着。这些都是按照陆承启的意思,暗中保护的御前侍卫们。陆承启是遭到过一次刺杀的,尤有余悸。他又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不知道有多么惜命,怎么肯放松自身的安全?

    王安石对这个小皇帝,好奇多过尊敬,见总是一路快行。忍不住问道:“陛下……”

    “嘘,噤声,唤我公子既可。”陆承启连忙说道,除却他们两人,其余的小太监和御前侍卫们,都知道了陆承启的规矩。

    王安石一愣,旋即也明白过来。敢情这小皇帝穿着一身便装紫袍,打的便是微服私行的念头啊!他脑子转得快,立即说道:“公子,不知道我等此去何处?”

    陆承启摇头晃脑地说道:“都快午时了。当然是找个地方,填饱自己的五脏庙啦。我老早就听说。这长安城之中,除了迎客楼之外,尚有诸多酒楼。此际无事,自是要见识一番……”

    陆承启这话说的有点大声,惹得周遭那些贵公子一阵鄙夷。要不是见他衣着华贵,还真道他是来自乡下的土包子。

    张载有点担忧:“酒楼人多耳杂,公子安全恐怕……”

    陆承启微微一笑道:“若是长安城中都不甚安全,那我能到哪里去?莫说太多,同去吃酒!”

    说罢,拉着不情不愿的张载和王安石,一路走到了和丰楼。这和丰楼与迎客楼一比,装潢什么的都差远了。可生意火爆之处,却不在任何一间酒楼之下。

    只见这和丰楼有个酒旗子,上面写着一个“望”字,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酒望子,乃是村野低等的脚店。可真正知道这和丰楼老板底细的,才明白这老板真的便是长安城郊外村野脚店做起,慢慢盖成这和丰楼的。这酒旗子,摆明了和丰楼老板不忘本,是以很多客官见他如此念旧,也心甘情愿成了回头客。

    当然,这与和丰楼的酒菜美味,也脱离不了干系。陆承启早就听闻和丰楼大名了,他也知道,有时候一些真正好吃的酒楼,往往是那些外表装修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酒楼。

    陆承启抬起头望了望和丰楼,发现与迎客楼的气派比起来,还是有所差距的。迎客楼乃是长安城最高的建筑,和丰楼亦不差,也有三层楼高。可一比起来,那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陆承启更是来了兴趣,喝道:“走!”说罢,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活脱脱一个嘴馋的吃货模样,让王安石和张载都苦笑了起来,不得已地跟着走进了和丰楼。

    一进如和丰楼,那小二立马迎了上来,职业的笑容挂在脸上,殷勤地说道:“这几位客官看起来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小店?”

    陆承启点了点头,那小二继续说道:“那不知道客官所需多大的桌子?”

    陆承启回头看了看,淡淡地说道:“三楼可有雅座?”

    小二闻言,立时赔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小店三楼乃是打尖之所,不提供酒食。不如客官请移步二楼雅座?”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带路吧!”

    那小二说道:“好咧,客官,这边请!”

    “这台阶有些高,客官请慢点……”

    “客官,这便是临窗雅座……”

    ……

    陆承启不得不说,这小二的眼真尖,就冲着他一身紫袍,拼了命地给他服务。至于身穿儒袍的王安石和张载,以及那些便装的小太监和御前侍卫,却不见小二这么殷勤。

    待得坐下,小二立时拿来看盘,给陆承启观看。陆承启进过两回迎客楼,亦知道这看盘便是菜谱,也不多说,拿过菜谱,一边看一边问:“你这酒楼,可有甚么好菜好酒?”

    小二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小店的鱼子羹,乃是长安一绝,更有百味羹、鱼头羹、新法鹌子羹、三脆羹、二色腰子、虾蕈羹、鸡蕈羹、浑炮羹、旋索粉玉棋子群仙羹,皆是远近闻名。酒水,更有咱京兆府的天禄酒、舜泉酒、陕府酒、蒙泉酒、莲花酒、冰堂酒、上酒、静照堂、玉泉酒、江汉堂、瑶泉酒、清洛酒、清心堂、清白酒、风州酒、回酒……”

    陆承启被他说了一通,都听蒙圈了,把看盘还给他之后,不耐烦地说道:“选最好的五个菜,两种好酒,开两桌。”另一桌,自然是给身后那些跟班的。

    小二闻言,大喜过望,说道:“好咧,客官,这就给您唱菜去!”

    “且慢!”

    小二正待转身,却见陆承启叫住了他,将一把铜钱放在他的看盘之上,淡淡地说道:“这是打赏给你的,要是我等吃得好了,还有赏!”(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大儒说,食不可语

    那小二大喜过望,麻利地接过那把铜钱,利索地说道:“客官,您稍坐,酒菜马上就好!”说罢,带着小毡帽的脑袋一扬,把毛巾往后一搭,便“蹬蹬蹬”地下了楼,想必是给陆承启张罗饭菜了。

    要是重生前,陆承启哪里有过这等豪气的时刻?就算是吃碗稀饭,都要一毛不少的找回钱。至于付小费,还是上大学那会,约一个想追的女生去吃西餐,硬是打肿脸充胖子,给了五十块钱的小费。结果女生没追到,还得吃上一个多月的方便面。

    往事不堪回首啊!陆承启心中暗叹,自己现在倒是风光无限了,却再也回不去了。陆承启的感慨,自是不会理解,这是拿小太监的俸禄在显摆。好在那小太监年纪尚轻,不懂钱银好处,也不觉得如何心痛。

    落寞的坐在正对门的上座,陆承启自个发了会呆,倒是觉得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淡薄。或许是自己刻意遗忘的结果吧!

    张载和王安石见陆承启这般模样,都以为这小皇帝在沉思着国家大事,对视了一眼,不敢去打扰。过了好一会,陆承启才算抛开纷杂的思绪,见张载和王安石颇有默契的模样,心中有些吃惊。

    他记得王安石和张载,在正史上并没有多少交集。张载的关学隶属理学的一种,而王安石的新学,却是那时最火的学说。正史上,张载不过一个小小的官员,登进士第之后,先后任祁州司法参军、云岩县令著作佐郎、签书渭州军事判官等职,而在熙宁二年,王安石变法开始,宋神宗召见张载。问他对变法的看法。张载认为自己刚调入京都,对朝廷王安石变法了解甚少,请求等一段时间再作计议,后被任命为崇文院校书。当时王安石执政变法,想得到张载的支持。有一天王安石见到张载,想得到他的支持。张载一面赞同政治家应大有作为,但又含蓄地拒绝参与新政的行为,遂渐引起了王安石的反感。后来张载之弟监察御史张戬因反对王安石变法,与王安石发生激烈冲突,被贬知公安县,张载估计自己要受到株连,辞官回到横渠,两人的冲突才告一段落。

    当然,不是历史出身的陆承启。不会知道这么详细。他是根据逻辑来判断的,要是王安石和张载的关系好的话,那历史书上肯定大书特书了。可历史上只是分别记载了两人的成就,却没有半点描述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一件不合逻辑的事情。要知道,这两个大儒,都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出现一个都不得了,现在一同出现两个。却在历史书上只得只言片语,岂不是说两人的关系。恶劣到一定的地步了?

    可现在让陆承启大跌眼镜的是,在这个时空,张载和王安石居然配合默契!这只能说,时间果然没有固定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王安石做不成拗相公,张载自然也当不了他的对头了。两人的学说,都是以实用见长,甚至都能成为挚友。不得不说,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特。

    陆承启开玩笑道:“你们两个不是一见面就要争辩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王安石老脸难得一红,说道:“公子见笑了,介甫先前小觑了天下英才,才致使闹了笑话。子厚兄博学多才,介甫所不及也。”

    张载闻言,立即谦虚地说道:“介甫兄过谦了,介甫兄的学识,才是冠绝天下。子厚不过拾人牙慧,惭愧惭愧。”

    陆承启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们就不用互相夸赞了,我看得出来,你们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很好。王安石,我且问你,你可愿像子厚一样,去皇家大学教书育人?”

    王安石闻言愣在那里,好半天才为难地说道:“介甫……恕难从命……”

    陆承启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也释怀了:“既然介甫不愿意屈就,那便算了吧。若是日后还有这种打算,皇家大学是很欢迎你的。皇家大学的宗旨,便是海纳百川,只要对大顺有利的,都可以进入。介甫要是想宣扬自己的学说,随时可以给我上书。”

    王安石不知道,为何陆承启会这般看重自己,这怀才就像怀孕,只有到一定的时间,才会被人看出来。难道这小皇帝看人之准,已经当世无敌了?王安石也知道那是无稽之谈,世间怎么可能会有未卜先知之人。于是,一时间有些感动,说道:“公子厚爱,介甫消受不起。非介甫不愿,实有难言之隐。我王家已有几代未曾出过进士,我儿比介甫尚有不如,此际介甫能参与科考,必定先了先父遗愿。若登科之后,公子尚且不弃,介甫愿终老皇家大学!”

    王安石正说话间,那小二已经把酒菜端了上来。也不知道这小二是怎么练就一手端菜功力的,五样菜式加两壶好酒,就靠着一个木托盘,滴水不漏地端到了桌子上,讨好地笑道:“客官,请慢用!”

    陆承启见这和丰楼的菜式,都是一些羹汤,倒是颇出意料之外。要知道,此时的羹汤,就好像后世的炒菜一样,是家常便菜。能把家常便菜堂而皇之的当做招牌菜,想必是有独到的功夫。就如同金庸大师UU小说的《射雕英雄传》写的,越是普通的菜式,想要做得美味,就越难。

    陆承启好奇之下,拿起了筷箸,笑着说道:“介甫言重了,今日得见介甫胸中之学,这进士想必已是囊中之物。闲话且慢说,先尝尝这道羹。”

    夹起那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鱼子羹,放入了嘴里。“咦”,陆承启大喜过望,这鱼肉入口即化,清淡中又带着点河鲜味。陆承启迫不及待地用汤勺再尝了尝鱼肚子中的鱼子,发现这鱼子弹牙爽口,配上汤汁一口咬下,鲜嫩的滋味绝对是以前从来没有试过的。

    如同嚼口香糖一样,嚼了好久仍是口有余香,陆承启忍不住叹道:“人间美味!”

    听了这话,张载和王安石异口同声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人间美味

    被两个当世大儒一同教诲,也是没谁了。陆承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苦笑地摇了摇头,不再做声了。

    其实张载和王安石,几乎是凭着本能说出这句话,小心肝都吓得扑通扑通乱跳。陆承启的好相处,让他们有些忘乎所以,都不记得眼前这人,在大顺境内说一不二,权势滔天。一国之君,又岂是他们能教诲的?

    心中忐忑之下,却见陆承启不再理会他们,一个劲地拿菜肴出气,心中稍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面前就算摆着龙肉,他们都吃不出什么味道来了。

    倒是心宽的陆承启,根本不在意这等旁枝末节,一道菜一道菜的吃着。不得不说,这和丰楼能远近闻名,确实有他一套。羹,作为中国最古老的烹饪手法,能流传几千年之久,总是有他存在的理由。

    夏商周时期的烹饪,总要把羹摆在一个显著的位置,并以调鼎的方式来展示羹的魅力。鼎是加工汤羹的炊具,调是烹饪汤羹的手法,二者合一,则可以产生特殊效应。钟鸣鼎食,说的便是古代豪门贵族吃饭时要奏乐击钟,用鼎盛着各种珍贵食品,其中便包括了羹。羹在上古,指的是把肉食煮烂,带着肉汁。《史记》的《殷本纪》中记载商汤初期,有名士伊尹负鼎俎,以滋味说汤,致于王道。伊尹将调鼎的道理比拟于国事,其意义已超越烹饪的狭小范畴。

    经过漫长历史的演变,到了大顺,也就是对应着历史上的中古时期。羹慢慢演变了成了汤羹。可荤可素。可浓可淡,成了大众食馔,被广泛地推广开来。及到后世,岭南地区的广东人,一餐无汤便觉得食之无味。更是把汤匙叫做匙羹,意谓之食羹。可见汤羹文化,有多么深厚的影响力!

    这不,陆承启依次尝了这鱼子羹、百味羹、鹌子羹、三脆羹、二色腰子。都是难得的美味。更神奇的是,这五种菜肴混杂一起,依次食用,上一种的鲜味还在唇舌见游动着,下一种滋味又开始萦绕起齿缝间了。

    这还不算,一连吃了五种,五种滋味都混在其中,实在难分轩轾,却一样的回味无穷。陆承启平生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吃饭。也是种享受。

    至于那两壶酒,陆承启是不敢碰的。这副身体对酒精过敏。一碰就倒,实在不适合饮酒。不过陆承启倒是记起了刚刚被眼前这两个怪叔叔痛斥了一顿,拿过酒壶说道:“本公子今日心情好啊,来来来,喝酒,喝酒!”

    说罢,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满满的。可怜的张载和王安石,菜都没吃几口,就被陆承启硬灌了一杯酒。好在这酒的度数低,也就七八度那样子。要是高度烈酒,此时就有他们受的了。

    陆承启再给他们添满一杯,才注意起这两壶酒的名字。这瓶身上面,煅烧着酒的名字,分别是莲花酒和冰堂酒。这酒壶乃是和丰楼独有的,只提供给食客用餐,完了之后是不能带走的。要是想沽酒,得自个备个酒壶,前去掌柜那登记,好上交酒税。毕竟大顺朝实行的是酒榷,酒是国家专营的。为什么这般做?陆承启先前想过这个问题,大抵是太祖觉得酿酒耗费粮食,而大顺立朝那会粮食产量不丰,才出台这个政策。

    不得不说,这做小二的眼光也是毒辣,看得出他们是个读书人,又是个富贵人家。这莲花酒和冰堂酒,听着名字就清新高雅。

    闻着淡淡的酒香味,都差点勾出陆承启这个不爱喝酒的人的馋虫来了,可见这酒确实独树一帜,不愧是招牌。

    见他二人举杯而尽,陆承启坏笑着说道:“二位好酒量,当再浮一杯!”

    张载的心眼比王安石的多,见陆承启只是给他们灌酒,自己却没喝一点。再联系到小皇帝嘴角上扬的笑意,有着一颗玲珑心的张载明白了,这小皇帝记着刚刚的仇,变着法子讨回颜面呢!

    只是陆承启的地位摆在那,张载便是抗拒都不行,只得端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王安石见张载都喝了,也旋即明白了其中关窍,心中暗道:“这小皇帝真是记仇啊!”不得已,也喝了一杯。

    陆承启见他们又喝了一杯,嘴上的笑意更甚,连忙又给他们斟满,说道:“有道是连喝三杯,人生无悲。今日难得见到两位大贤,当再喝一杯!”

    张载和王安石相视苦笑,若不是对面是小皇帝,以他们的口才,是不肯这么给人灌酒却不曾回击的。无奈之下,又喝了第三杯。

    陆承启看了他们再一次一饮而尽,心中奸笑道:“任你们奸似鬼,还是着了我的道!”想当年做小销售的时候,陪酒什么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对于劝酒什么的,早已耳濡目染,今日一试,果然功力不是这些古人能抵挡的。

    于是乎,这一杯又一杯的,不曾停过举杯的张载和王安石,一人喝掉了一壶酒。好在这时候的酒度数低,不然的话,两人恐怕已然醉眼醺醺了。

    陆承启的招式,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在劝酒的同时,陆承启还未曾停下过筷箸,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菜,先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这也是陪酒练来的招式,此际用将出来,简直爽得不行啊!

    两壶酒见底的时候,一桌子的菜已经狼藉不堪。张载和王安石欲哭无泪,菜没吃到什么,倒是被灌了一肚子酒。此际酒意上涌,隐隐感觉到肚子一阵翻腾。不敢再说什么,两人连忙吃了几口残余的菜肴。

    灌完两壶酒,看到张载和王安石都差不多意思的时候,陆承启才心满意足地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用饭。倒是第一次觉得,原来大儒在饿极了的时候,也是和凡人差不多的。孔夫子都说了嘛,食色性也。吃饭,本来就是人的一种本能,不管他身居高位,还是街边乞丐,都是需要填饱肚子的。有时候,吃得太好,反而没有吃一些糟糠野菜来得长命些呢。

    就在两位大儒都在填肚子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连带二楼的雅座间都能听闻得到。陆承启皱了皱眉,对着一个御前侍卫说道:“出去瞧瞧,外面发生啥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余音绕梁

    那御前侍卫走出雅间之后,陆承启的耳中,突然听到传来一阵古琴声。

    陆承启有些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吃饭地方,跑来个弹琴的?不过想一想,后世的西餐厅,也不都是有琴师弹钢琴的吗?也就明白了,原来古代酒楼,也搞一些副业吸引顾客啊!只不过钢琴那是没有的,只有古琴。

    就是不知道,弹琴的人是谁,居然琴声一起,刚刚那些喧闹声都静止了下来。就连张载和王安石听得琴声,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箸,闭上了眼睛,欣赏了起来。

    听着还算舒缓的曲调,陆承启有点好奇,心道:“难道是我的审美观,和这些古人都格格不入吗?”看着沉醉在音乐世界中的两个大儒,陆承启真的怀疑自己对音乐的看法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琴声真的挺幽然的。哪怕是后世的什么古筝大师,也未必弹得出这种韵味来。额,在陆承启的认知中,这古琴和古筝,是同样的乐器。

    这时候的古琴,唤作“琴”,亦称“瑶琴”、“玉琴”、“丝桐”、“七弦琴”。七弦琴,顾名思义,便只有七根弦。其音色深沉,音域宽广,余音悠远,是为自古以来君子乐器。琴是中原文化中地位最崇高的乐器,有“士无故不撤琴瑟”和“左琴右书”之说。位列中国传统文化四艺“琴棋书画”之首,被文人视为高雅的代表,亦为文人吟唱时的伴奏乐器,自古以来一直是许多文人必备的知识和必修的科目。

    需要知道的是。自古以来。“琴”指的便是古琴。到了后世与钢琴区分的时候,才改称古琴。古琴初为五弦,汉朝起定制为七弦,故名七弦琴。

    而“琴瑟”一词,包含两种乐器。除了琴之外,还有一种古老的乐器,瑟,也是琴那样的。只是瑟的弦有五十根之多,故又称“五十弦”。正史上大诗人李商隐有一首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说的便是瑟。瑟每弦必有一柱,所以便是一弦一柱。

    至于古筝,是在战国时流行起来的乐器,最早的筝为五根弦,战国末期发展成十二弦,到了前朝。开始有了十三弦的筝。

    这三种乐器,形制非常像。要不是从弦上面分辨,一般人是不知道到底是何种乐器弹奏的。当然,像张载、王安石这种大儒,久闻琴声之下,一听便知道乃是古琴的声音了。

    待得琴声渐落,陆承启还是纠结着他的音乐审美能力,琴声中的内容,倒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此时,王安石最先睁开眼,抚掌叹道:“如此清新之声,唯有待字闺中女子能奏。如若是我,断断是弹不出来的。”

    张载被他的声音一打扰,也从沉醉中醒了过来,白了王安石一眼,说道:“介甫暴殄天物,此曲余音绕梁,奈何被你全都搅和了……”

    王安石拱手笑道:“没想到子厚兄如此喜爱此琴声,倒是我的不是了,给子厚兄赔罪了。”

    张载摆手道:“介甫兄严重了,我不过是感叹,此女子必然是一个奇女子,不然的话,琴声之中透露出的那一股寂寥的意味,又是为了哪般?”

    陆承启听他们评头论足的,却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问道:“真的有那么好吗?”

    结果这句话一出,陆承启被这两个大儒鄙视了,虽然他们嘴上都没说。可那鄙夷的眼神看着“无辜”的陆承启,让陆承启感觉到自己小白的底已经完全被揭开来了。

    好在张载的人情世故多一点,及时给陆承启化解了尴尬:“咳咳,公子攻读诗书经典,不懂乐理也是情理之中。公子,这首乃是凤求凰,想必公子能听得出其中深意吧?”

    “凤求凰?”陆承启倒是有点印象,这首曲子,貌似还有个典故。

    “没错,相传乃是西汉时司马相如为求卓文君所作,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王安石说完,叹了叹气,不知是为司马相如叹气,还是在为楼下那个弹琴人叹气。

    陆承启听得那词意,也算是懂得大半,还是不解地问道:“那为何介甫你说,此曲为女子所弹?”

    王安石不知道怎么说,这就是从琴声听出来的,总不能跟小皇帝说,他是此人的知音,一听便知道是女子所弹吧?于是,一时语结,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在这时,那御前侍卫才堪堪回转,气喘吁吁地对陆承启说道:“公子恕罪,属下来迟。楼下喧闹,全是因为今日花月楼花魁玉玲珑,受和丰楼掌柜相邀,前来前奏一曲。这玉玲珑艳名远扬,闻讯前来之客络绎不绝。玉玲珑芳踪一现,又再离去,属下才能挤过人堆回转……”

    陆承启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一二,不禁对那玉玲珑有了些许好奇之心,心道:“这女子真的有那么漂亮,竟然引得这么多人来看?花月楼,听名字就知道是青楼。青楼的女子,不就是一个ji女嘛,就算再出名,也不过是名ji罢了……”

    想到此处,陆承启转移了话题,说道:“介甫赏乐功力当世无双,只不过本公子听不懂,倒像是对牛弹琴了,可惜,可惜……两位快些吃罢,本公子今日还需赶赴皇家大学的……”

    张载叹道:“若天天得闻此琴声,即便今生不再食肉,那便如何?”

    陆承启知道他们是文人作风,听得别人一手琴弹得好,便感慨万分。只是难以感同身受,对他们的言辞也有些不耐烦了,心中诽谤道:“美酒好菜都比不上一曲古琴,这些文人的文青病真的挺重的……”

    嘴上催促道:“快吃快吃,不然本公子就留你们结账了……”

    听得这话,张载和王安石苦笑地摇了摇头,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拿起筷箸,却吃得毫无滋味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惊鸿一瞥

    张载和王安石吃得慢,而另一张桌子上的贴身小太监和御前侍卫们,倒是吃得挺快的。好不容易等到这两位大儒都吃完了,陆承启才让小太监跑了一回腿,到楼下结账,还特地吩咐那小太监,一定要打赏那个小二,毕竟他推荐的菜肴,都是人间美味,给点打赏,也是应该的。

    酒足饭饱之后,有休息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做点正事了。在走出和丰楼的那一段路上,陆承启问道:“介甫,你去不去皇家大学?”

    王安石一愣,想了想说道:“公子,算了吧,介甫既然已得了科举资格,自是以科考为重。若是日后介甫能金榜题名,再去考虑公子所说之事。”

    陆承启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人各有志,我也阻挠不得。既然介甫想要金榜题名,那便努力温书吧。”说罢,心中补了一句:“就算你能进入殿试,中不中进士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王安石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但他不相信,小皇帝会弄虚作假。要是他真的有实力,难道眼前的小皇帝会故意不给他中进士?是以,他也没有发怵,拱了拱手,就此离开了。

    倒是张载看着王安石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气,喃喃地说道:“若是介甫专心做学问,其成就,绝不在我之下,可惜……”

    张载也是从陆承启口中才明白可惜这个词的,立即便活学活用了。古代的时候,可惜还是指可怜又爱惜的意思多些。

    陆承启却没有这种感慨,他身处高位,见过太多这种为了做官而科举的人了,也许是王安石在正史上的名头,也或者是陆承启见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总是对他有所宽容。不然的话,这种一心钻了心眼为了官位而去的人,早就被他暗中记住,就算做了官,也只是一个阶官,没有任何实职。

    陆承启望着王安石的背景。抖开了折扇,说道:“走罢,我们也得回皇家大学了……”

    张载点了点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皇家大学实在颇有奇思妙想,连子厚都叹为观止。假以时日,皇家大学之名,定能传遍天下!”

    陆承启笑道:“子厚是否见到学子们所画的战船了?”

    张载正色道:“没错,这些个学子。都是天才!却不知公子,是如何选出来的?”

    陆承启叹了叹气,说道:“若非能力不及,我倒是想再招多些青年才俊。只可惜啊,世人只懂四书五经,却不知这些器械之物,实在可惜,可惜……不过。等这批学子学有所成,这皇家大学的师资紧缺的问题。倒是可以解决一二了。”

    张载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只可惜这两年,招收方面,还是得严格把控。只是公子,子厚以为。若一味学习器械,不学四书五经,是不是……”

    陆承启闻言一笑,指着他说道:“不是有子厚这样的大才在吗,我甚是认同你的学说。因材施教,前提还得学会做人。要是连做人都不会做,学问再大,危害也就越大啊。”

    张载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所言极是,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若非如此,即便活百岁,亦是空活。”

    陆承启正待回答,却见一顶香轿停在路旁,这种样式的轿子,他倒是没见过。不过看其样式,应该是富绅高官女儿家眷所乘。

    香轿前那两个侍女,陆承启见了,倒是有些可惜。如此容貌,就算是皇宫之中,也难得一见。却在此,做了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侍女。

    就在此时,身后的御前侍卫走到陆承启耳边,轻声说道:“公子,那两个侍女,便是花月楼花魁玉玲珑的侍女。”

    陆承启有些吃惊:“这玉玲珑是什么来头?”他这般惊讶,也不为啥,只是看玉玲珑的侍女都这般美貌,若是她本人,岂不是更加不得了?

    那御前侍卫不敢怠慢,继续轻声说道:“公子,那玉玲珑乃是年前好事之人选出的长安城花魁,那时年方及笄。听闻此女生得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精,真乃仙子一般的人物。只是她历来都是蒙着脸不示人,至于到底有多美貌,却只有寥寥几人得知。玉玲珑即便是在花月楼之中,亦是卖艺不卖身……”

    陆承启听得此处,不屑的一笑,心中说道:“又是一个想做biao子又立牌坊的……”

    不屑地转头之际,恰好见到那香轿上的帘子被一双纤纤素手掀起,宛若无骨的模样,连肉里的血管都能透着光看得一清二楚。

    待得下一刻,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陆承启的眼中,陆承启登时便看呆了。倒是香轿里的可人儿,见到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倏地红晕一片,慌忙放下了帘子。

    这惊鸿一瞥,让陆承启惊为天人,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庞啊,即便是后世什么大明星,在她面前,都要矮上三分不可。尤其是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内心的娇羞是不可模仿出来的。陆承启知道,刚刚心中所想的那句立牌坊的话,非收回不可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什么都能骗人,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公子,公子,公子?……”张载走出一段路之后,发现陆承启呆着不动,又折返回头,叫了几声陆承启,可陆承启现在已经陷入了震惊之中,对于他的叫唤,那是置若罔闻的了。

    待得香轿被四个健壮的轿夫抬起,离开之后,陆承启才回过神来,喃喃地说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熟读金庸作品的陆承启,记得这是段誉对神仙姐姐的赞叹,出自庄子的《逍遥游》。

    张载听了,更是摸不着头脑:“公子,此乃《逍遥游》的语句,为何有此感慨?”

    陆承启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走罢……”

    说罢,便孤身前行,好几次忍不住想回头望一望那香轿,都以极大的毅力忍住了:“陆承启,你是皇帝,你要以万民为重,以社稷为重!”

    强烈的心理暗示下,才克服心中的**。可那脑海中的美丽容颜,却还是挥之不去,徒惹一番烦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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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赐同进士

    “姐姐,为什么这么快要走呢,不是说要买胭脂水粉吗?”香轿旁,跟着轿夫那步子走得有点气喘吁吁的侍女,不解地问道。

    香轿中传出一个软糯的声音,轻轻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胭脂水粉还剩一点,用完再买吧……”

    这温柔而舒缓的声调一出,差点把几个正值壮年的轿夫哄的身子一软。这是怎样一个天生媚骨,才能做到这等地步啊?怪不得连脸都不用露出来,便能让长安城的风流客皆拜服在其石榴裙之下。

    香轿之中,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用一张纱巾蒙了起来。那可人儿想着刚刚与陆承启对望的那一刹那,心间烦闷,以为自己又害了一个男子,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自怨。

    她自幼便媚骨天成,懂事以来便被花月楼的老鸨所养,教她琴棋书画,以奇货而居。等到她十五岁及笄,出阁那一日,便轰动了整个长安城,人人皆道,长安城又出了一个苏小小。

    玉玲珑的艳名,在花月楼的可以炒作之下,心愿得偿地捧着她成了上一年的花魁,名声直追千古留名的绿珠。现如今,每一日来花月楼的风流客,都是冲着玉玲珑的艳名而来。而玉玲珑每天只弹三首曲子,即便是想要再给多少钱,听多一首也是枉费心机。更绝的是,花月楼还搞了个限制人数入场,能进入花月楼一睹芳容的人,都是腰缠万贯之辈,这让花月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一般来说。玉玲珑并不会就外演奏的。这次能来和丰楼。也是缘分使然。皆因玉玲珑喜欢吃和丰楼的酒菜。曾答应过要给和丰楼弹一曲以表心意的。和丰楼的掌故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玉玲珑前来的时间未定,和丰楼掌柜只能一直宣传。只是宣传得久了,客人渐渐也不信了,和丰楼的客人骤减了许多。谁知道,今日玉玲珑突然到来呢!

    陆承启也是鬼使神差地要来和丰楼吃午饭,恰巧碰到行踪不定的玉玲珑,才有幸一睹芳容。只是这样的桃花运。直让他内心不安,花了好大劲,才把玉玲珑那让人沉醉的容貌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在驰道上飞快前行的马车中,张载见陆承启心神不定的模样,大是奇怪。自他见陆承启开始,又何尝见过如此烦躁的小皇帝?可为了何事,张载又不便明问。好在不多时,陆承启便已经调整了自身的状态,让张载稍稍松了一口气。

    陆承启见张载一直望着自个,知道自己的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子厚为何一直这么看着朕?”

    张载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你没什么事吧?”

    陆承启做作轻松地笑道:“朕能有什么事?只是想到那新式战船,便心痒难耐,想一睹为快罢了。”

    张载知道,小皇帝是很看重新式战船的,但从陆承启的神情来判断,似乎他说的并不符合他刚刚表现的出来的烦躁,倒是像一只到了发、情期的公狗一样。

    张载自然也不敢拆穿小皇帝的谎话,只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新式战船还在研究之中,陛下所说的模型都还在测试呢。”

    陆承启点了点头,这是他特意叫来沈括、苏颂他们,吩咐要先建造一个模型,测量各种数据之后,才正式建造。别说新式战船还在图纸上,就是大顺现有的船坞,都造不了这等大船。先前造那巨型龙舟的船坞,却也不适合造这种新式战船。

    “没想到子厚短短数日间,便把如此专业的术语都学了过去,不愧是当代大贤啊!”陆承启打趣说着,玉玲珑的影响,在他坚定的意志力下面,渐渐消散开去。

    张载的老脸一红,苦笑道:“陛下就别折杀子厚啦,子厚现如今才知道,工匠一道,也是有极深的学问在里面的。先前受范相所劝,用功读书,却只读《中庸》、《春秋》,荒废其他。如今悟通了道理,只要是事物,里面皆含有它固定的道。圣人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工匠一道,何尝不是一种道,一种自然呢!”

    陆承启大为吃惊,张载的悟性,居然强悍至斯。这是明清两朝,很多大儒都未曾悟通的道理,居然被一个比他们早几百年的大儒悟通了。不过想想也是,首先,大顺的思想风潮比较新颖,各种学说纷纷著书立传,从这点上,明清两代以八股文取士,禁锢文人思想,就显现出差距了。再者,张载此人,聪敏好学,又懂得自我反思,触类旁通之下,悟通这样的道理,也不足为奇。

    陆承启叹道:“子厚这般大才,如不为朕所用实乃可惜。不如这样,朕赐你同进士出身,封为秘书省编修,专职著书立传如何?”

    秘书省是自东汉以来,专门管理国家藏书的中央机构。大顺与正史上的宋代不同,已然没有了太史局,史书编撰归入秘书省。而太史局观测天文的这个职能,又归了钦天监,正史上的宋代叫司天监,其实是一样的性质,所以不再重复设立太史局。

    张载一听,连忙推迟道:“子厚今已四十有三,已至不惑之年,如何能再入官场?若是以往,子厚答应无妨,可如今的子厚,只想在皇家大学里教书育人,若有空暇,自会著书立传,陛下不必为子厚如此大费周章。”

    陆承启还待说什么的时候,马车已经通过减速停了下来,掀开窗帘一看,已经到了皇家大学大门外。陆承启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子厚不必推卸,朕自有打算。对了,你方才所说的范相,可是皇考的宰辅范仲淹?”

    张载点了点头,陆承启见状叹道:“可惜不为朕所用。”

    他们下了车之后,负责运营驰道的监察士,连忙把马车拉走,因为下一辆马车很快就要来了。这个时候没有同步的通讯工具,只能通过精密的编排马车运行表,才能控制驰道的运行。不然的话,马车追尾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这新式马车上面,按照皇家大学学子的发明,装了一个硬木刹车装置。可马车高速运行之下,谁能保证一定能勒得住马,刹得定车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新式战船模型(上)

    陆承启也不等其他的马车到位了,就带头走向皇家大学。张载紧跟在后面,两个人看起来倒像是父子一样。守在门口的监察士,按照陆承启定下来的规矩,坚持检查了两人的令牌之后,才给放行。

    进入了皇家大学,陆承启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快带朕去看看那新式战船!”

    意识到口误,陆承启又连忙加了两个字:“模型……”

    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让张载看了想笑,却又不敢笑。憋着笑意说道:“陛下莫急,按你的旨意,皇家大学都在扩建之中,这战船模型,还得等池子做好之后,才能继续测试。现如今,模型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陆承启一愣,这个情况,沈括也跟他说过。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陆承启还以为池子建好了呢。不过也没关系,长安城毗邻沣河,有什么水上实验,能比得上在真正的大河里面测试?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罢了,为了见到新式战船的性能,这样的苦,吃得!

    打定了主意的陆承启,说道:“那见见模型也是好的,快带路吧……”

    张载摇了摇头,带着陆承启穿过皇家大学的花园,古朴样式的建筑之后,总算来到了实验区。这个地方,要是原来的张载,打死都不会进来。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以及一群科学疯子,让一些自诩为雅士的人,避之不及,哪里会想过有一日踏入进来?

    只是体悟到圣人之意的张载,明白了要绝知此事。非亲自躬行不可。再加承蒙小皇帝看得起。聘他为皇家大学讲师。又哪里能不尽职尽责?于是,把皇家大学都了解一遍之后的张载,突然迷上了这器械一道,是以才有先前那番感慨。

    带着小皇帝来到试验区,张载还想把正在工作的沈括叫出来,可陆承启制止了他。现如今,制造这个时空第一把步枪的三人组,已经分散了开来。由苏颂统领全局。兼顾铸炮和造船;唐勋则专门负责铸炮,谁叫他的专业就是冶铁呢;而沈括的木工活比较好,造船的事情就他没跑了。

    为此,三个人都向陆承启提出过抗议,因为两种都是新鲜的事物,这些已经迷上发明创造的科学疯子,都想鱼与熊掌兼得。可陆承启说了,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争者也。按照每个人的特长而定,不能反驳。皆因这两样东西。都是大顺即将放到战场上的利器,有了它们。大顺才能永保国祚。

    陆承启以大义相压,他们三人屈服了。只是私底下,都暗自羡慕苏颂。没办法,谁叫他能力大呢,那只能是能者多劳了。

    不过,新式战船的图纸完成之后,苏颂人就不经常不在皇家大学了。不为别的,军器监那边,铸炮出了大麻烦,集大顺两位顶尖科学家都搞定不了,陆承启也觉得想要造出铁炮来,还是得再等一两年。没办法,铸炮要求的技术太高了,尤其是一门可以稳定射击的铁炮。而大顺的技术储备不够,只能拼智商来拟补。陆承启觉得庆幸的是,如果不是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苏颂和沈括,恐怕至今连铁炮的雏形都未必能造得出来。即便是现在,浪费的上好钢铁,累计也超过几万斤了,虽说都能回收再利用,可这样的消耗还是惊人了点。

    当然,早就知道铸炮不易的陆承启,没有寄托太多的希望在上面。洪祥式步枪能误打误撞造出来,也是撞了****运,找到了米尼式步枪的原理才能毕功一役。可对铸炮不熟悉的陆承启,到了铸造铁炮一事上,就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只能任由苏颂、唐勋他们鼓搞了。

    走到正在仔细打磨着模型的沈括身旁,陆承启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括手里拿着的新式战船,心中却满是疑惑。在他看来,这所谓的新式战船,好似也平平无奇,甚至连陆承启见过车船都有所不及,不由地大为疑惑,突然开声问道:“沈卿,这便是新式战船,怎么和先前呈与朕所看的图纸,完全不同?”

    沈括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才发现陆承启站在他的身后,连忙起身施以长揖礼道:“臣见过陛下!”

    陆承启说道:“无须多礼,快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括连忙说道:“是,陛下。这艘模型,其实不是新式战船,而是马船。”

    “马船?是做什么用的,运马的吗?”陆承启不解地问道。

    沈括解释道:“回陛下,这马船人马皆可运送。陛下请看,这马船船舱,前可载人,后可圈马。若是单单运兵,一船最多能容纳三百人。”

    陆承启一看,确实,这马船体形庞大,容量想必也是巨大的。且两旁不置木浆,全靠八根船桅提供动力,这样一来,确实能多载一些士兵。只是速度,想必不会快到哪里去。

    陆承启又问道:“这马船可是用龙骨技术造就?”

    沈括闻言,立时叹道:“陛下所学实为天人,这龙骨经陛下提出,臣等经过实验,才发现龙骨造就的船只,不论江河湖海,皆可航行,实乃神技也。”

    陆承启只觉得脸上一烫,他不过是知道得一鳞半爪,其实龙骨怎么造的,他一无所知。不过科学技术就是这样,往往缺的只是一个方向而已。陆承启道破了这个方向,自然便是让沈括这样的大家,拜服不已了。

    陆承启见沈括这样的科学大家都佩服起自己,没有一点高兴,反而是一种偷了东西,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转移话题道:“那水密隔舱有没有顺带设计上去,朕觉得这个发明不错啊!”

    沈括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非是臣等发明的,这水密隔舱,乃是前朝已有。臣等不过拾了前人牙慧而已……”

    陆承启再一次显露了自己的无知,但他的脸皮厚啊,直接承认道:“朕没有研究过,不知道也没啥稀奇的,沈卿你知道就行了。对了,既然马船都有了,那么新式战船在哪呢?”

    沈括听了这话,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缓缓端下一艘巨大的战舰,陆承启一见之下,就被这艘真实比例制成的巨舰给迷住了:“这……这便是新式战船?”

    “回陛下,这便是前些时日呈给陛下所看的图纸,缩小了三十倍制成的新式战船。”沈括不无得意地说道,看着这巨型战舰的模型,沈括就好像看待自己的孩儿一样,眼睛里充满了骄傲。(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新式战船模型(下)

    也难怪沈括这样,这是他和一干皇家大学的学子,耗费心力,集齐了众人智慧和当下大顺最高科技研制出来的新式战船,怎么能不对它充满信心?哪怕这新式战船,此刻还是一个模型而已,沈括也对它寄托了最大的期冀。

    陆承启的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这艘模型,从内心发出一声赞叹:“好帅气的造型!”

    沈括听了,疑惑地反问道:“帅气什么?”

    陆承启没有解释,因为他此刻的眼中,除了新式战船,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了。跟随着陆承启进入沈括这间研究室的张载,此刻总算有了发表意见的余地:“沈主事,这便是新式战船?”

    沈括自中第以来,被任命的第一个官职,便是这工部主事,从九品。别看这工部主事仅仅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却是实打实的实职,不是阶官。许多用这高品级的阶官,都恨不得用这阶官来换这个实职!

    沈括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便是新式战船。”

    张载颇有异议,说道:“这新式战船不过用十余日便设计了出来,是不是有点急促了?”

    沈括一听就不高兴了:“张讲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信不过我沈括?就算信不过我沈括,那十余个有着高明手艺的学子,你也信不过?”

    张载见沈括有些发怒了,连忙摆手说道:“沈主事,子厚不是那个意思。子厚只是疑问,是否因为陛下催的急。才赶工出来的。子厚虽不懂器械一道。可也知道。这战船关乎将士性命,若是有任何疏漏,恐怕便会葬送千万名大顺将士。此事关乎人命,应该谨慎一些。”

    沈括正待反驳,陆承启却也把这话听进了耳中,轻轻的把模型放在桌案上,说道:“子厚这话,倒也有些道理。沈卿勿恼。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朕交代下来的,也是对你们最高的要求。这战船研究一事,关乎以后千百年,一时间也是急不来的。朕也是急了点,那梁山水贼虽然人数多了些,可那也不算成了气候。倒是沿海的海盗,更是棘手。朕想要的战船,是既能在江河湖泊里航行,亦能乘风破浪。适应海上风浪的两用战船。不是不信任沈卿你的能力,而是此事事关重大。小心并无大错。”

    沈括听得小皇帝都这么说,一时间也有些争强要胜的因素在里面,当即指着战船的模型说道:“陛下,如若信不过臣,臣便跟陛下说说,这新式战船,新在何处。陛下请看,此心新式战船,集齐所有战船之优点糅合而成。湖船底能涉浅,而车船则不行,是以采用湖船之底;战船之盖,能装载投石机,床弩等,便使用战船之盖;而海船头尾能破浪,配合这八根船桅,出海并不是件难事。又兼之陛下要求,需要在船舷两旁开炮窗,船舱之下,靠近龙骨之处,便是炮窗所在,共计六扇炮窗,每边各三扇。只是现如今不知唐侍郎,苏监正能何日铸成铁炮,才能安装在这战船之上。陛下,你看,船舷这些窗口,都是特地留出来的。为的便是在无风的时候,能把风帆降下,用船桨划动。这样一来,便不虞船速下降了。”

    陆承启经他这么一说,倒是对这个样式颇为帅气的战船的性能,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可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战船,正史上要等到南宋的时候,才给一个叫冯湛的人发明出来。而沈括这么一搅和,后人冯湛便失去了青史留名的机会了。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沈卿能博采众长,研制出这样一艘江河湖海皆能航行的战船,实乃我大顺功臣也。若日后荡平寰宇,定当记沈卿一个头功!”

    沈括刚刚也是好胜心起,此际听了陆承启这般说,立马谦虚了起来:“陛下,臣刚刚只是一时好强,所说的战船性能,或许并不如意。一切参数,还需从模型下水,才能得到。至于船体的尺寸还有甚么修改之处,亦是不稀奇的。”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用最小的代价,得出最好的结果,沈卿已经深悟其中精髓。如此,朕便放心了。”

    闻言沈括深感惶恐,说道:“此乃学子们竭力深究,才得出这样的图纸。若是括一人,便是这模型,也是断断不能完成。陛下若是嘉奖,这些学子,才是幕后功臣!”

    陆承启笑道:“不论如何,都是我皇家大学的功劳。对了,听子厚说,专门给这模型实验的池子尚未挖成?”

    沈括点了点头:“回陛下,实验所用,必须严谨,是以用时便久了些……”

    陆承启表示理解,刚想说话之时,屋外刚刚还是晴朗的天,不知何时又是乌云密布,一个响雷炸了下来。紧接着,狂风大作,看模样又是一场暴风雨。

    开着采光的窗户,此刻被狂风打得不停地摆动着。还是陆承启身手敏捷一些,抢先把窗户闩了起来。而见状的张载和沈括,也赶紧去把窗户闩了起来。

    不一会,瓢泼大雨便倾盆而下。扩建起来的实验场,还是黄土一片。先前那些水洼还没有被出来半天的太阳蒸发掉,此刻又再次积满了水。

    陆承启看着门外那些积水的地方,不由地问道:“沈卿,你们的实验池,是建在哪的?”

    沈括指了指旁边的又一间屋子,看着新建不久屋子,陆承启皱了皱眉,说道:“为何不建在屋外?”

    沈括说道:“回陛下,这样便可人为地造出与真实情况差不多的天气和地形……”

    陆承启不置可否,却指着门外的水洼说道:“此时便是大雨的情况,那个深水洼,能否用来实验?”陆承启的心思其实也很简单,一艘战船能否适用,实验模型便知道了。反正他本来就打算着,要是池子还没建好,那便去沣河上实验好了。不过此刻天公坏心办好事,下了场这么大的雨,以凹凸不平的实验场地,很快便会有积水很深的水洼出现。所以,陆承启才有如此一问。(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天公作美

    沈括听了,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新式战船连这极端的暴风雨天气都扛不住的话,还怎么在海上航行?念及此处,沈括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立即便去召集学子……”

    陆承启点了点头,沈括撑起一把油纸伞,便冲出了屋子。看着沈括以三十几岁的身体,奔行在雨中,还差点崴了脚,陆承启都有些不忍。

    张载看着沈括的背影,也不禁为他那股精神所折服:“虽千万人,吾往矣……”

    陆承启愣了一下,他不知为何张载会突然吐出这句话。刚想问的时候,自己也想明白了:“虽千万人,吾往矣。沈卿这人,便是这样。为了心中所想,便不顾一切。”

    说罢,端起桌案上的新式战船模型,脸上带着笑意道:“若非如此执着之人,又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等划时代的战船?”

    张载对此也表示赞同:“是啊,沈主事这几日来,休憩不过三个时辰。废寝忘食,只为尽快做出令陛下满意的战船,劳苦功高啊!”

    陆承启听了张载赞誉的话,却异常愠怒:“怎么,朕要沈卿按时作息,他却违抗圣意?不行,朕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还翻了天了……”

    张载见陆承启不是开玩笑的,连忙拉住他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子厚不过夸张言语罢了,沈主事还是遵循圣意的……”

    陆承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良久才说道:“暂且信你一回。待朕问过太师。若是不符子厚所言。朕必定要沈括他离开皇家大学……”

    话音刚落,沈括便一身雨水地冲进了屋子,惊愕地说道:“陛下,为何要臣离开这里?”

    陆承启余怒未消,哼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清楚!”

    沈括愣在那里,看向了张载。张载却只能报以歉然的苦笑,用轻声在他耳旁说道:“陛下都知晓了……”

    沈括也是生得一颗玲珑心。心中狂跳,差点想把张载暴打一顿。只是碍于陆承启还在这里,不好发作,只得默默拿起那两艘模型,走出了屋子。

    屋外,十余名皇家大学的学子穿着蓑衣,排着整齐的队列,见陆承启走出了屋檐之下,立即齐声唱喝道:“学生参见陛下!”

    陆承启示意无须多礼,说道:“闲话朕也不说了。快趁现在,试验一下这新式战船的性能。嗯。连带那马船,也一并试验了罢!”

    “遵旨!”

    连同沈括在内,都齐声应是。话音落下之后,这些人便开始忙开了。选了一个最大的水洼,连鞋子都不顾了,踏着积水,先把新式战船模型放入了水洼之中。

    甫一下水,那新式战船便扬起了风帆,顺着风向,在水洼中航行了起来。在狂风暴雨之中,陆承启隐隐看到,那新式战船的模型在水中也还算稳当。只是顺着风向的时候,还算快;一等到风向变了,那船桅没有人调整,那速度一下子便降了下来。

    陆承启不明白这时候船只的风帆的原理,只是觉得这样还不行。耐着性子看下去,却见一道横风打来,那新式战船模型,还差点翻了船。

    “这是怎么回事?”张载的眼力还算不错,在瓢泼大雨中,也能看得见一二。陆承启的心中,何尝又不是有这样的疑问呢?

    不过,沈括他们都还是很兴奋的。没想到这暴风雨中,真的还能测试战船的数据。在他们这些内行人看来,没有人操纵的船只,在这等恶劣的天气下,还能保持稳定,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要是把这艘模型放大几十倍,成了真船的时候,那沉重的新式战船,已经不惧大风大浪。

    测试了航速,抗风能力之后,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测量的了,便万分不舍地望着越行越远的战船,把马船也一并放下去。

    这马船模型为了模拟载人,船舱里都放了石子,以增加重量。果然,有着水密隔舱马船,与新式战船一样,发挥出了不俗的性能。在狂风之中,并没有翻侧。水密隔舱所增加的浮力,很好地稳定了船身。再加上合理的破浪设计,尖尖的船头船尾,使得航行的速度更快了。只是那船底,限于现有的技术,并不能做到远洋航行,只能近海航行。便是这样,沈括和一干学子,都兴奋不已了,渐渐地忘了陆承启这个小皇帝还在旁边,忘乎所以地叫了起来。

    陆承启被他们的喜悦所感染,察颜阅色之下,他知道,这两艘船算是成功了。

    狂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大约下了一刻钟之后,雨势渐歇,风声渐止,天地变色好似又恢复了平常。就连刚刚栽种上去的,在实验场旁边的树苗,也微微地把枝叶舒张了开来。

    恋恋不舍地把模型收起来之后,一个个穿着蓑衣的学子,不敢前往沈括的试验室,怕湿漉漉的冲撞了圣驾。但陆承启却没有一丝架子,劈头就问道:“成功了?”

    沈括的脸上洋溢着成就感,用力地点了点头。陆承启哈哈大笑道:“有此战船,何惧那些跳梁小丑?沈卿,你说说看,甚么时候才能见得到五艘如此战船下水?”

    沈括有些为难,如实相告道:“陛下,这新式战船谁也没造过,臣亦不敢轻易断言。再加上,我大顺已有三十余年没有造过如此大船了,此刻能否召集足够的船匠,都不得而知,臣不敢以此诓骗陛下,还望陛下见谅。”

    陆承启闻言,也知道自己太过急躁了点。是啊,要是大顺的水师还保持造船的话,何至于沦落到连水贼都打不过的地步?这断层了几十年的技术,特别是人才的断层,想要一下子培养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只有夯实了基础,楼才能盖得高。陆承启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梁山水贼和海盗,始终是他心中的一块病根,不彻底连根拔起,他寝食难安。

    要知道,水路运输,在他的布局之中,可是占据发展商业的重头戏。要是连船只问题都搞不掂,谈何远洋贸易,谈何开启大航海时代?

    陆承启意兴阑珊,看着即便披着蓑衣的学子,仍是全身湿漉漉,说道:“罢了,你们都回去换衣服吧,莫要生病了。沈卿,这造船一事,朕便交给你了。但你给朕记住,若是这战船是以你的身体为代价造出来的,那朕宁可不要,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朕说你行你必须行!

    不得不说,陆承启用这样的招式收买人心,太过于简单粗暴。不过,他的身份可是当今圣上,随口一句关心的话,就能让这些不谙世事的学子们彻底归心。

    别说这些未见过大世面的年轻学子们,就算是沈括,以他而立之年,对于小皇帝这招,也是受用至极。陆承启这一碗心灵鸡汤喝下之后,整个人都誓死为他效命。

    充满成就感的这一行人,便离开了实验场。此刻正值初秋,即便不是很冷,若是浑身湿漉漉,发烧感冒的也是难免。

    陆承启见他们离开之后,抬眼望了望天,对着一直在屋檐下的贴身小太监说道:“此际在这里也无所事事,朕便回宫了。子厚,一同出去吧。”

    贴身小太监闻言,立即说道:“陛下,不可,这么多积水……”

    陆承启无所谓地说道:“朕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吗?”

    贴身小太监和张载心中都说了一句:“没错!”可当着陆承启的脸,又怎么敢吐露真心话?贴身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说道:“陛下,饶了小的吧。要是陛下有个甚么好歹,小的会给太后责罚的……”

    陆承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要是再废话,恐怕雨又大了。朕乃金口玉言,说过不是你的责任便不是你的责任,那么啰嗦作甚?聒噪!子厚,走罢!”

    说完,陆承启便自顾自地撑开油纸伞,走在雨中。小心避过一个个水洼。总算是走出了有三个足球场大的实验场。

    那个小太监却狼狈地蹦蹦跳跳。动作笨拙得连陆承启都不如。这时候。营养跟上了脚步的陆承启,又加强了自身的锻炼,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瘦弱,但肌肉什么的,总算是有了点男人的模样了。应付这小小积水,也不算什么难事。

    只不过这水洼星罗棋布,又不知深浅的,还是溅湿了鞋子。吓得那贴身小太监没命地一个劲喊道:“陛下。陛下,还是叫人过来吧……”

    陆承启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走着。撑着伞走着走着,雨势渐小,又回到了原来的校区,有了青石铺就的大路。总算是撇掉那些黄泥巴,可小太监还是提心吊胆的,这下雨之后,青石板上更是湿滑,陆承启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倒了。他的倒霉日子就要来了。好在陆承启的步伐稳健,倒是他自个。心不在焉地,倒是摔了几跤,弄得鼻青脸肿的……

    张载和陆承启一前一后地走着,却没有一句交谈。陆承启心里想的是,如何把张载的关学传遍天下;而张载所想的,却是现在学习器械工匠一道,算不算太晚了。

    两人各怀心事,走到了校门。陆承启突然回头说道:“子厚,就送到这吧。朕还是觉得,给你一个官职,你的关学才能名扬天下。不然的话,那些个学子都不相信的。这件事,你就别推辞了,朕说你行,你必须行……”

    说话间,守在皇家大学门外保卫室的御前侍卫们,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张载被陆承启这句话惊得,连脑子里想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了:“陛下不可,子厚乃有前科之人,如何做得了官?还望……”

    陆承启不理会他,只给他一个后脑勺:“就这么定了!”话音落下之后,陆承启已经走出了皇家大学,前面已有皇室专属的驰道马车等着他了。

    陆承启心道:“这点事算啥,要是舆论做得好,就算你是个花花公子,我也把你包装得风流而不下流。”陆承启这般有底气,都是来自后世那些所谓的明星的案例,依靠的不都是包装吗?只要舆论做得好,哪怕你没有真才实学,能给皇帝征辟为官,还赐同进士出身,这样的圣眷,又如何不让天下士子疯狂?如此一来,还怕没有人信关学吗?

    要是再狠一点,在科举考试中,用关学的观点,作为题目,或者举子们用了关学的观点的,进入殿试的机会更大的话,那全天下的秀才岂不是为关学而疯狂了?

    想到这,陆承启邪邪地一笑,把贴身小太监唬得一惊一乍的,还以为这位小皇帝是着凉了,头脑发热……

    心惊胆战地看着陆承启走进了那辆奢华的马车,好几次想陪着上去,可一想到小皇帝那极具威严的脸庞,又踌躇不前。

    马车开始跑动,陆承启的心思,又回到了驰道上面。这驰道虽好,可修筑起来还是太慢。要是荒郊平原地段还好,要是有什么山脉阻隔,凭现在的技术,还是很难。别说跨越大山大河了,就是把轻轨马车放到长安城中,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陆承启知道,长安城的轻轨马车,已然开始规划。这个时代,没有先进工具的测量,唯有靠人多丈量的了。也不知道,这轻轨马车,能甚么时候通车。

    陆承启也明白,此事急不得。城市规划,可是一项大工程。当初的坊市建立,还不是坊和市井水不犯河水。那时候,有谁想得到,仅仅不到五十年,坊市界限便给打破了?

    正当思索间,驾车的马车夫突然开声道:“陛下,前面便是皇家军校了。”

    陆承启一愣,然后缓缓地说道:“过去罢,莫要停了。”

    那马车夫不敢怠慢,不紧不慢地拉住了奔驰起来的骏马。这奢华的马车,当然要配上好马了。也是只有皇帝有这个待遇,换做其他人,连马车都不能坐!

    陆承启记得,皇家大学之后,便是军器监。可苏颂和唐勋联名呈给他的奏折上,说明了铸炮还是问题多多,需要时日才能研制出来。

    既然如此,连军器监都不去了。要是经常性出现的话,怎么能保持帝皇的神秘性?陆承启想到这里,说道:“哪都不要停,径直回长安。”

    马车夫闻言,大声应道:“遵旨!”

    陆承启掀开车窗一看,驰道后面,十余辆马车正隔着几百米远尾随着,要是转个弯啥的,几乎都看不见了。估摸着这马车的时速,应该也有四五十公里每小时,在这个时代,算是不错的速度了。从皇家大学回到长安城,要是没有沿途月台要减速的话,估计一刻钟便到了。

    此刻,雨已停,官道上泥浆甚多。若是没有驰道,肯定会让泥浆溅满全身。此刻,长安城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多事之秋

    在长安城外,马车停住了。在众人习以为常的目光中,陆承启缓缓下了马车。而识货之人,看到这雕刻着游龙的马车,立时停下了脚步,惊呼道:“圣上!”

    然后,很自然地,周遭的百姓,一个个都拜伏在地,吓得陆承启连忙说道:“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后面的御前侍卫还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连忙驱赶着马车,飞也似的赶到,才发现原来是有人认出了皇帝,在朝拜呢。

    陆承启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为了不再抛头露面,低声说道:“快,护着朕回宫!”

    御前侍卫们不敢怠慢,连忙簇拥着陆承启,冲出了围住的人群。一路急行,过得小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御街上。再走一段路,便是宣德门了。

    陆承启有点后怕,现在的百姓,对于看到皇帝,实在太热情了。要是像前不久那样,有个刺客想要躲在人群中刺杀他的话,那根本没办法防。现在连王元士都有人想要刺杀,陆承启不得不提高自身的警惕性。

    宣德门前,城防司检查过陆承启的令牌之后,才放他进入皇宫。没办法,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就是皇帝也不能例外。

    从宣德门而入,直奔垂拱殿。已经耽搁了一天,都不知道那些奏折堆成什么样了。赶回垂拱殿一看,还好,内阁制还是很给力的,估计呈上来的折子,都送到文德殿那边去了。

    对了,今日是徐崇光那老头值班。估计他又要在陆承启面前诉苦一番了。陆承启苦笑一声。心道:“那样的话。还不如我自己来处理呢!”

    他不知道的是,徐崇光那小老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这样,他还怕陆承启不放心呢。好不容易从陆承启手中攫取一点点权力,要是全都交回去了,岂不是欲哭无泪?

    陆承启眼巴巴赶回来,结果都没事可做,正当他感慨大顺忠臣良多的时候。一个小黄门在垂拱殿外扯着嗓子说道:“陛下,监察司送来密报。”

    陆承启精神顿时一振,心道:“总算有事情做了。”

    “呈上来!”陆承启淡淡地说道,小黄门连忙躬身进入垂拱殿,把一封漆着火漆的盒子,交给了陆承启,然后又恭恭敬敬地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陆承启熟练地挑开火漆,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这信封上面还是一个火漆。再次挑开火漆之后,倒出一封信。

    刚看了两行字。陆承启的表情突然就严肃了起来。这是监察司通过最快捷的途径,从河南路传回来的密报。上面说了。自七月以来,降雨太多,黄河已有决口之虞。要不是工部尚书李诫率领一干民众,奋力加固加高堤坝,恐怕大名府到开封那段,已经决口了。信是用很平实的语句写就的,为的就是避免出错。从字里行间,陆承启看得出来,李诫是用了心的。

    要知道,在陆承启登基前一年,黄河便发了大水。好不容易堵住了缺口,在他重生前一个月,黄河又决堤了。要不是杨太师当权,恐怕陆承启就要被逼得下罪己诏了。

    在这个百姓文盲率高达九成九的年代,一旦有什么灾荒、水灾、蝗灾等等,都是皇帝执政不当,要是灾害频发的话,皇帝就要下罪己诏,或者设立水陆法会,以祈祷玉帝了。

    陆承启看完整个密报之后,心中叹道:“这李诫,还真的是能干啊!凭一己之力,硬是堵住了黄河,不给它淹了开封。”

    陆承启记得前世他看过一篇文章,开封这座城市,自打成立以来,便是黄河照顾的重点对象。正史上,一共被淹了六次之多。可以说,后世的开封,就是在一次次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要不,怎么会有地上悬河的景观呢!

    陆承启把信烧掉之后,站起身来,思虑到:“这堵也不是个办法,要是能挖通一条运河泄洪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但愿李诫能应付得过来吧!”

    陆承启通过翻看先皇记载,发现治水的官员,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虽说大部分是自己作死,贪污了治河的钱银,可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自身专业技能不够硬,治河失败,反而水患更加严重而被贬谪的。

    正当陆承启思考的时候,殿外小黄门又扯着嗓子说道:“陛下,监察司许司长求见。”

    陆承启心道:“这个点,许景淳来见我,有什么事?”

    “宣他觐见!”心思一转,陆承启回到龙椅上,淡淡地说道。

    不多时,许景淳便身着公服,走入了垂拱殿,对着陆承启躬身说道:“臣参见陛下。”

    陆承启看着有几日未见的这个情报头子,发现他身上的阴郁意味更浓了,心中有些不喜。可这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只好说道:“许卿免礼,此时前来觐见,可是有要事禀奏?”

    许景淳点了点头,陆承启知道他的意思,挥了挥一手,把宫女太监等屏退之后,等着许景淳的下文。

    “陛下,高丽那边,传消息来了。”许景淳上前几步,轻声说道。

    “哦,那些跳梁小丑,如今又搞些什么动作了?”

    许景淳说道:“我监察司暗探暗中收购高丽国的秋粮,好似已暴露行踪,臣自作主张,着令他们小心行事,此际已然放弃大部分的收购。不知做得是否正确,还望陛下指点。”

    陆承启看着眼前这个谈起工作,就阴森森的情报头子,心中颇有感慨,但还是说道:“许卿深明朕意,朕心甚慰。高丽也不是吃素的,王徽还是有点本事能查出来是我大顺搞的鬼。朕的意见是,化整为零,先潜伏起来,待得高丽国内缺粮之时,才抬高粮价,限量出售粮食。这样,便可攫取高丽国内的金银,你们监察司也就有收入来源,不必每回开支,都要向皇庄伸手要了。”

    许景淳说道:“臣遵旨!”

    “对了,女真那边怎么样?”陆承启对这个潜在的强敌,可没有放松过警惕。

    “回陛下,我们的暗探,已经得到女真族的初步信任了。他们很欢迎我们去以物易物,他们还是很穷的,只有动物皮毛、人参可以换。”许景淳恭恭敬敬地答道。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东西,在大顺都是卖的很高价钱的,你们监察司不算亏了。你们也不要赚得太狠,价格尽量给高点,先把他们扶持起来,对抗辽国再说。”

    “臣遵旨!”

    “还有别的事没?”

    “回陛下,暂时便是这些。”许景淳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便去忙吧,时候也不早了。”陆承启看了看天色道。

    许景淳退出垂拱殿之后,陆承启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叹道:“唉,多事之秋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羡煞旁人

    酉时三刻没到,无所事事的陆承启便离开了垂拱殿。难得有一日空闲时间,不用去面对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总是有些舒坦的。

    在贴身小太监、宫女的簇拥下,陆承启来到了御膳房。看着雨后的傍晚,陆承启突然想起一件事:“皇后何在?”

    贴身小太监一愣,躬身说道:“陛下,小的不知。”

    陆承启笑骂道:“不知道,还不懂得去找吗?难道要朕去不成?”

    那有点呆萌的小太监“哦”了一声,也不懂得说一声就急匆匆地杀开脚丫子往仁明殿跑去。陆承启苦笑一声,心道:“还是原来的贴身太监好用,这个……”

    原来的贴身太监,被陆承启派去服侍尊慈太后了,不仅把贴身太监送了过去,就是服侍陆承启的宫女,都送去了不少,以表孝心。

    陆承启琢磨着:“似乎又有段时日没去景福殿了,待得今晚和梓童商议一番,明日抽出点时间,过去看看太后。说什么,也是我这一世的后娘,作为皇帝,还是得为天下臣民做个榜样的……”

    不多时,御膳房便到了。而御厨,早就备好了整个皇宫的晚膳。当然,皇帝的晚膳,是现做的,怕皇帝吃到了冷的菜肴,那他们就是失职了。要是皇帝不怪罪,那也是件小事,换过一盘菜便是了。可若是碰巧皇帝心情不好,又吃到了你那已经冷的菜,不把你大卸八块算你好运了。伴君如伴虎,说的便是君心难测啊!

    在等晚膳的时候。那贴身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陛……陛下。皇后娘娘……她……”

    陆承启闻言。心中一急,“呼”地一身站了起来,眉毛一竖,喝道:“梓童怎么样了?”

    贴身小太监被陆承启一吓唬,差点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出宫去了……”

    陆承启闻言,知道是自己神经质了,心中稍宽,笑骂道:“你这说话有一半没一半的。是想朕给你治罪吧?”

    那小太监哭丧着脸道:“陛下,小的这不是急的嘛……”

    “好了,好了,你不用诉苦了,派人出宫去找吧,福利院,各处皇庄找一遍!要是找不到皇后,你们也别回来了!”陆承启不耐烦地说道。

    今日听闻黄河险些决口,陆承启心情不算得太好,连身后的宫女都察觉到陆承启的郁郁不欢了。小心翼翼的深怕触怒了这小皇帝。唯独这缺心眼的小太监,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守在陆承启身后的宫女,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把那小太监耻笑了一番。

    看到那小太监狼狈奔跑的模样,背对着小皇帝,那些宫女都掩着嘴偷笑起来。陆承启习惯性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梓童,也老大不小了,连吃饭时间都忘了,像个小孩一样,真是的……”

    耳尖的前排宫女,听得一清二楚,又再次忍俊不禁,皆心道:“皇上还是很在意皇后的嘛……”

    而心机深沉的,心中却道:“也不过是命好罢了,要是皇上看上我,我不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这种想法,占据了大多数。这不能怪她们,后宫佳丽三千,是把她们这些宫女都算上去的,可能被皇上看上的,玉露承恩的,又能有几人?

    这些宫女,容貌皆是上上之选,起码在这个时代来说,宫中出来的,都不可能是丑八怪。大多数还是公卿良家选出来的,琴棋书画亦不差。这些宫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大多数人的命运,不过是过得三十岁,被遣返家中,用十几二十年青春,换来的,不过是一堆阿堵之物。那时候人老珠黄,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还只能为妾,命途之坎坷,非同一般。

    而小部分,则会被御前侍卫看中,向皇后求得赐婚,才算是脱离苦海。可御前侍卫不过千人编制,大多数还是有了家室的,难道没到山穷水尽去做小的?这些心高气傲的女子,恐怕不肯吧!

    可除了这条路之外,宫女们的选择真的不多了。难道她们要嫁给那些没卵用的太监?虽说很多宫女和太监,日久生情,虽然不能人伦,可感情比一般夫妇都好。但这等被世俗看来,万万不能容的爱情,终究是受人非议的。又有多少心比天高的宫女,能接受呢!

    身后的宫女,大多数都是皇帝一般的年纪,不到十五岁便送进了皇宫,现如今亦不过十六七岁。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面,她们比同龄女子更加有心机,就算有出淤泥不染的,也是在少数。

    宫女们各怀心事,陆承启也心不在焉,连御厨把菜肴都端了上来,他也没有动筷箸的意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幕慢慢降下,周芷若还是不见回转,陆承启终于坐不住了,刚想说出宫的时候,却听得门外小太监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陆承启喜出望外,猛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御膳房。这敏捷的动作,看得身后的宫女一阵神伤,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果不其然,在一个贴身宫女的牵扶下,周芷若缓缓向陆承启走来。陆承启本来还有些埋怨,可一见到周芷若的音容笑貌,那些不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整个人似乎从心底笑出来一样,如沐春风。

    周芷若缓缓走到陆承启面前,低声说道:“臣妾参见陛下,累陛下久等,臣妾实在过意不去……”

    陆承启连忙把周芷若扶进御膳房中,嘴上说道:“梓童回宫便好,回宫便好。今日下雨,梓童可曾淋着了?”

    “臣妾在福利院之内,又如何淋得着?有劳陛下牵挂,臣妾……”

    “好了,别的先不多说,用膳要紧。”陆承启温柔地说道,这恩爱秀得,不仅把陆承启的贴身宫女们看得一阵眼热,就是周芷若的贴身宫女们都有些羡慕的意思了。

    两人落座,陆承启见一些菜肴冷了,唤来御厨:“给朕换过,都凉了,吃坏了皇后娘娘,有你们好看的……”

    周芷若却阻止道:“陛下,拿去热一下便可,陛下不是最提倡节俭的吗?”

    陆承启听得周芷若这般说,立马改了主意:“听皇后娘娘的吧……”

    那御厨说了声“遵旨”之后,便端着那些菜肴出去了。这一幕看得身后那些志在让小皇帝看上自己的宫女们,都开始打翻了醋坛子,只是限于陆承启的帝王之威,不敢表露罢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福利院之事

    宽大的餐桌上,只摆了四个菜,还是把汤羹都算进去的了。若是旁人看到,这桌子与菜肴的对比,肯定会吃惊这到底是不是皇家御膳。

    要是给陆承启知道了,肯定会不屑地说道:“朕连女子不能同桌吃饭的规矩都篡改了,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为何女子不能同桌吃饭?皆因在这个时代,有外人的情况下,在主桌西北方三丈开外,有一个偏桌,是专门给女性准备的。席间,女性不得喝酒,需用长袖遮住嘴来进食,更不能交谈。宴席散了之后,女子要等男性全部走后,才能离开。

    这些个繁文缛节,在陆承启看来,都是极其荒诞可笑。于是大手一挥,霸气地说道:“朕的妻子都不能同桌吃饭,那朕的妻子,还是不是大顺的皇后了?”

    于是乎,起注官给陆承启记录的是:“帝性情急躁,不尊礼制,力扶后周氏于膳桌……”

    陆承启现在也看开了,这起注官,就好比他身后的影子,甩是甩不掉的,唯有当他不存在就行了。至于他如何用春秋笔法刻写自己,陆承启也懒得管他。要是他真的成了一代明君,身后自有青史正名。起注官怎么写是他的事情,陆承启做好自己就行了。

    这不,吃饭间,陆承启和周芷若谈笑无忌,儒家教导里的“食不言,寝不语”,已经不知道被陆承启抛到哪个爪哇国去了。还好起注官不管帝王的用膳,不然肯定又会在起居注上添上一笔:“帝放荡形骸,用膳间与后相谈甚欢。皇家礼仪败坏……”云云。

    席间。为了照顾周芷若。陆承启不停地给她夹菜,一个劲地说道:“多吃点,多吃点……”惹得周芷若连翻白眼,说道:“陛下这是想把臣妾喂胖了,好再纳几个妃子是吧?”

    这个时空,没有以肥为美的唐朝,审美观念和后世挺接近的,都是以苗条为女子最好身材。一般来说。未进宫前的周芷若每次吃饭,也不过吃一碗饭而已。现如今,还是一碗饭,只是吃菜多了不知多少倍,都是和陆承启一同用膳,被不停夹菜所致。

    周芷若见陆承启“死性不改”,徉怒道:“陛下,若是你再这样,臣妾以后就让你一个人用膳了!”

    见身旁的可人儿真的怒了,陆承启连忙道歉说道:“梓童勿恼。朕这不是怜惜你嘛。这每天往外跑的,要不是吃饱一些。怎么有力气?”

    说到这,周芷若突然放下了碗筷,唬得陆承启一阵心慌,连忙也放下碗筷,说道:“梓童,怎么了?”他还以为周芷若真的怒了,却不料周芷若说道:“你们都退下罢!”

    见这阵势,陆承启的智商总算提高了那么点,心道:“原来,梓童是有体己话要对我说啊……”

    心中一阵乐滋滋的,以为自己总算是凭着能力,折服了这个美人儿。却不知,在这个极其讲究三从四德的时代,周芷若已然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只要陆承启不罢后,她都永远是陆承启的正妻。哪怕日后陆承启拥有再多的妃子,他的正妻,也唯有周芷若一人而已。结发夫妻,又如何不对自己的丈夫倾心相助呢!

    待得太监宫女们都退出了御膳房,周芷若才正色道:“陛下,臣妾发现一件蹊跷之事,还请陛下共同参详一番。”

    陆承启很少见周芷若这般认真,除非是涉及到皇庄,或者是她最为在意的福利院,才会如此。陆承启也止住了心猿意马,也认真了起来:“梓童但说无妨。”

    “臣妾这两日来,接连接到河南路、两浙路、江南路、荆湖路皇庄的上报,说在这些路府中,被弃孩童忽地多了起来。臣妾已经下了懿旨,让这些皇庄留意这等情况,如有被弃孩童,须得尽快安顿好,尽量送来长安。陛下,臣妾自作主张,还望陛下见谅。”说这话的时候,周芷若脸上的神情,是极其严肃的。

    陆承启从未见过如此的周芷若,连忙说道:“朕既然把皇庄、福利院都交由梓童打理,那此事梓童自是做得了主的。不过为何这弃童增多,可是有何内情?”

    周芷若忧心忡忡地说道:“按理说,这些路府,都是富庶之地,弃童应当少之又少才对。可偏生是这富庶之地有如此多弃童,实难想象。臣妾认为,这里面必有隐情。”

    女性的思维,是陆承启说不知道的。她们对于在意的事情,往往会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所以男性一时间很难捉摸得到。比如,女人会从落花想到春天的流逝,而开始哀叹自己的容颜开始衰老,衰老的女人就好像那落花掉在流水上,一去不返。而男人只会看到落花流水,虽然大家最终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但女性想的东西,比男人多得多了。这就是女人,对于在意的事情,她们为何会想得太多的原因所在。

    陆承启本来还以为这没什么的,不过是孤儿罢了。但经过周芷若这么一说,他也开始觉得有点不妥。是啊,富庶之地,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孤儿?要知道,这些路府,都是自耕农最多的所在,按理说不可能有那么多孤儿的。

    周芷若继续说道:“更加奇怪的是,这些弃童,大多是两三岁的模样,都不认得自己的爹娘。说的话,声调完全不是本地的……”

    话音未落,陆承启突然明白周芷若要说什么了,惊骇地说道:“梓童你是说,有人拐卖儿童?”

    幸好屏退了左右,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要闹起多大的风波。周芷若忧心忡忡的说道:“陛下圣明,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孩童,以夔州路、梓州路的口音居多,广南路,福建路的亦有,皆是穷乡僻野之地。如此看来,拐卖孩童的人,确实存在。”

    说罢,周芷若恨恨地拍了拍桌子,陆承启心疼地握起她的柔荑,柔声说道:“梓童莫要生气,朕这便让监察司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周芷若气恼的说道:“拐卖孩童也就罢了,要是给他们新的家,也不算泯灭天良。可这些人贩子,居然把他们弃在路旁,要不是商队恰好经过,这些千百孩童岂不是都要被野狼叼走?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不论前世今生,陆承启都极其痛恨人贩子,他们为了一己私欲,摧毁了多少家庭!见到眼前的可人儿这般恼怒,陆承启也拿出了帝王风范,一拍而起道:“梓童,朕这就把许景淳叫来,责问与他。监察司遍布全国,连这等大事都不知晓,枉费朕的倾力栽培!”

    见陆承启冲动了,周芷若连忙拉住他,说道:“陛下且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帝后合计(上)

    陆承启被周芷若叫住,可那口气咽不下啊!人贩子的可恶,陆承启觉得比甚么十恶不赦之罪还要更加该死,简直是破坏社会稳定的毒瘤,非除不可!

    “陛下,你乃一国之君,怎可如此意气用事?臣妾只是有这种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周芷若劝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陆承启闻言,也稍稍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复又坐下,说道:“梓童说得没错,现在尚不知真实情况,即便急也没有任何用处。看来,朕的涵养,还是不够啊,得再加强!”

    周芷若掩嘴笑道:“陛下明白就好!”

    陆承启尴尬地说道:“还是先把晚膳吃完再说吧……”

    话音尚未落下,周芷若就“警告”他说道:“要是陛下再给臣妾夹菜的话,臣妾就不理你了!”

    陆承启化解尴尬的招数被识破,憨笑两声,自顾自地端起碗来,似乎把那饭当做了人贩子,一大口一大口地吃着。不多时,将愤怒化作食欲的陆承启,便吃完了第三碗饭,而此时,吃饭慢的周芷若,也终于把她的一碗饭吃光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陆承启脑海中已有了一个计策,等到周芷若用丝帕擦干净小嘴,他缓缓地说道:“夔州路、、梓州路、广南路及福建路,皆地处南方,朝廷难以企及。若是想要搜查,非得倚仗监察司不可。朕有一计,先不要打草惊蛇,装作什么都不知。先暗中调查……”

    周芷若听了。用另一条丝帕。温柔地把陆承启嘴角的油渍抹去之后,才说道:“陛下恐怕有所不知,那些弃童,皆被打折手脚,那些人贩子的手段,极其凶残。若是再耗下去,臣妾怕受害的孩童,会愈来愈多啊!”

    陆承启一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忽地又冒出来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真当朕是瞎子聋子,整个大顺任由这些人渣祸害吗!”

    周芷若见陆承启的火气又上来了,连忙扶着他坐下,嗔道:“陛下!”

    陆承启自知失态,可怒火上涌的他,又哪里克制得住自己的情绪?若不是周芷若在场,恐怕他真的要狠狠地发泄一通了。

    御膳房外的御厨和太监宫女们听得陆承启隐隐的咆哮声。不禁地感激起周芷若来,若非皇后仗义。恐怕挨骂的就是他们了。感激归感激,内心还是有些担心皇后的,小皇帝的性情如此乖张,也唯独温柔似水的周芷若才能受得了。

    周芷若细声劝道:“陛下动怒,亦是无济于事。臣妾已然吩咐下去,尽可能地救治那些弃童。奈何他们受创日久,恢复的可能微乎其微。臣妾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陆承启心中老是感觉有股东西在堵着,不得畅快。听得周芷若这般说,他忽然说道:“梓童,你说朕做这个皇帝,是不是有些失败?”

    也难怪他这么问,近来水贼、海盗、山贼剿不胜剿,高丽又和大顺闹翻,贪官似乎也有点再次冒头的迹象,监察司也有点越走越偏……如今再摊上这档子事,陆承启的愤怒,无奈,以及自哀揉杂在一起,让他不禁地开始怀疑起自身来。人总是不知则无畏,知道得越多,就越是束缚,越是敬畏。

    善于察颜阅色的周芷若知道,此刻陆承启已经怀疑起自己来,若是引导不好的话,恐怕会毁了一代帝王的。她认真思虑了一番,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不,陛下,你是自文宗以来,我们大顺朝最英明神武的皇帝!你想想,你现如今仅仅登基两年多,便把大顺朝治理得井井有条,国库充盈了,百姓安居乐业了,连外敌都被你打败了。若说你做皇帝还失败的话,那历朝历代那些明君,岂不是要羞愧至死?陛下,你有点着相了。臣妾虽然不懂治国安邦的道理,亦懂得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来的。陛下现如今未及弱冠,便有此成就,假以时日,定能青史留名!”

    周芷若看似说了一大堆,其实也没说什么重点。可陆承启又偏偏吃这一套,顺着周芷若的思路往下想:“是啊,来日方长,我急什么?要是我能再活个四五十年的,定能将中国,带到正轨上。”

    这么一想,陆承启就想通了。人不怕钻牛角尖,怕的是钻了牛角尖还不知道退出来。稳定了心神的陆承启,又恢复了以往的皇帝风采,经过一番思虑之后,他又缓缓地说道:“梓童之言,朕受教了。诚然,这南边乃是大顺朝廷力所不逮的地方。可假以时日,朕开发了南部,又何愁南边不繁荣?待到那时,百姓安定,定不会再有鬻儿卖女等人间惨剧的发生。”

    说这话的时候,陆承启心想:“九百多年后,一个老人在南海边画一个圈,便成就了中国的奇迹。我此刻地位不输于他,我画一个几个圈,难道还及不上那伟人吗!开通出海口,通转商埠,自然能带动起经济来。自沿海再辐射到内地,又是一个京兆府!对了,那新式战船的建造还不知哪里建船坞,这不是摆明的时机吗!”

    周芷若说道:“臣妾不懂治国,陛下拿主意便是。但臣妾须得提醒陛下,这江南地带,地广人稀,瘴气弥漫,多地尚处蛮荒。加之土人居多,通商尚且不易。虽属大顺,朝廷却统管不力。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恐生内患,还望陛下三思。”

    陆承启倒是一愣,对于南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是记得历史书上学过,在南宋时期,因北宋灭亡,赵家皇朝南迁临安,才把中原的技术带入南方,促进了南方的增长。没想到现在,他也面临着这个问题。

    陆承启一时间想了很多,还是觉得通过开通出海口,增加商埠能迅速带起南方经济以外,别无他法。当然,南方的农耕潜力巨大,陆承启不会看不到这个。在东三省还在辽国的控制下的时代,南方是中原能开发的重要产粮区,不是有句话叫苏湖熟、天下足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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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介绍:
烽火生,狼烟起,策马扬鞭保家国。犯我天威,虽远必诛! 造宝船,扬风帆,乘风破浪惊万邦。堂堂中华,四方来贺!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开疆拓土,千古一帝。 大顺皇朝,由朕开创新的篇章!大顺皇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顺皇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顺皇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