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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三十六章:英州风水

    徐崇光没有争辩什么,笑了笑便离开了众人的队列,自顾自地走了。剩下那些大臣,在长吁短叹,感慨好时日不长了。

    确实,自从小皇帝掌权以来,似乎与他们这些官员地主乡绅有仇一样,时不时就要打压一棒子。现在轮到了那些和尚道士尼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轮到他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和尚道士也是地主那一类人,只不过这些地主有点区别罢了。

    还有人不忿地说道:“陛下难道不知天下僧侣何其多,直逾二十万之众么?若是清查度牒,这些僧侣道士没了生计,做了贼寇那该怎么办?”

    有人揶揄道:“那你为何适才不向陛下进言?”

    “怕甚么,此事肯定还得经过廷议,届时我等力主反对便是了。”

    “就怕陛下不按常例来啊!”

    这并非他们胡诌,陆承启不按套路出牌的事例多了去,他们也怕陆承启一个“心血来潮”直接颁下圣旨,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那时候他们也说不了什么,毕竟他们刚刚都是默认此政策可行的。要是再出尔反尔,小皇帝会怎么看他们?伴君如伴虎,一点都没有错啊!

    文彦博也不说话了,他忧心忡忡,若是小皇帝一意孤行,就是走到了群臣的对立面。君臣如仇寇,将面临的是一场风暴,至于谁胜谁败,都是大顺的损失。要不就是群臣架空皇帝,要不就是皇帝彻底掌控朝堂。这两种结果的任何一个,都是灭国亡朝的。而且这事触碰到了官员的利益,岂能说退就退?

    “唉,这将如何是好?”

    文彦博满腹心事,也不理会众人,独自离去了……

    广南东路,英州城外,一行衣裳华贵之人乘着车马,缓缓驶来。

    北地还是漫天风雪,南方已然春暖花开。一路行来,居然有点湿热的感觉!

    “发祖少微贵洁轴,分金天厩属珠玑。紫微太乙双环抱,天马贵人两护依。福地原来葬福人,若非积善莫相系。山川神祗常看守,不易轻易现其形……”

    马车里,传来一阵吟诗声,只是诗的内容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不,当先骑马那人就问道:“陈钦差,不知这诗是何意?”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了一个中年人的脸面来。只见这人气态雍容,从容淡定,颇具高人风范。虽然样子不是很好看,可这气质,就领先绝大多数人了。要是他身披道袍的话,周遭的人都会认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道士,而不是什么钦差。

    这中年人缓缓地说道:“我是说这里的风水好,只是有点可惜……”

    那领头的人一愣,旋即苦笑道:“陈钦差就不要说笑了,若是风水好,岂会是穷乡僻野?”

    “时也命也运也,非是不能为,而是时机未到。此地发迹,须在二十载后。”

    听得中年人信誓旦旦的词句,这人也半信半疑。“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实话告诉你罢,我虽为钦差,但本身是京城钦天监监正!”

    这中年人自然便是奉旨南下寻石头的陈荀了,而领头这人,则是英州的乡绅,被英州州牧指定领着钦差转一圈英州。这乡绅巴不得能和长安的勋贵拉扯上关系,说不得日后就飞黄腾达了。但是这乡绅不知道钦差来头这么大,居然是皇家御用的风水师,连忙请教了起来:“敢问大师,这里面有甚么讲究?”

    陈荀摇头晃脑地说道:“只八个字,‘澄波吐澜,巨谷如屏’!”

    这乡绅茫然地摇了摇头,紧接着放慢了马速,讨好地说道:“听不懂,还是要请教大师!”

    陈荀见他态度良好,起码比小皇帝好多了,被人奉承得飘飘然,拿捏作态道:“见你如此,便点化你一二。英州乃是沿江城镇,面临北江,石山四绕,大山如屏障,周围小山,峰岭矗立,千峰万岳,蜿蜒不断。远处,湘江之水,九曲回环,飞流而下。群山环绕,一水穿梭而过,就构成了英州的风水形势了。但凡山朝水聚,龙气必钟,必有结穴,这是天地造化,有穴钟灵,又得外面山山朝拱,使气者不散,自然是风水宝地。所以龙穴结地,最忌讳山飞水走,这英州尽管有北江围绕,但是山石光溜,留不住气,水绕城而走,留不住财,属于丁财两失之局。”

    这乡绅不淡定了:“大师,那你刚刚又说这里风水好?都丁财两失了,还能好到哪里去?”

    他开始怀疑这个“陈大师”,是不是真的有水平了。

    “是不好,所以我说可惜了……”陈荀实话实说道,“若是我有时间,把此地风水调理一二,便能将此地风水调理过来,使得风调雨顺,人丁兴旺,财源滚滚。只是可惜,我并没有这么多时间……”

    这乡绅有点急了:“敢问大师,这要怎么调理?”

    陈荀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山明水秀的地方,可算得一方风景,却未必是风水福址。只有山朝水聚,才见祥和。关键还是一个聚字,财气不聚,就算有龙,也是假龙,空有其形,根本没有半点灵气。若是我要出手调理英州之风水,须重新堪舆,选定朝向。再一个便是于荒山上造林种树,筑分水坝聚水留财,再把英州城彻底整改……唉,其中花费功夫太多,没有个两三年,如何能成?”

    乡绅很是不解,问道:“这造林种树、筑分水坝聚水是何解?”

    陈荀解释道:“风水者,不外乎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也。龙者何?山脉也。山脉何以龙为?盖因龙妖娇活泼,而山脉亦然。莫道高山方有龙,却来平地失真踪。平地龙从高脉发,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既认星峰起,平地两旁寻水势。两水夹处是真龙,枝叶周回中者是。地脉之行止起伏曰龙,龙者何?山之脉,土乃龙之肉,石乃龙之骨,草乃龙之毛。又言山主人丁水主财,山无毛发人不兴,水无情则财外流。如此说来,可懂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七章:采石

    说实话,陈荀这段话中,除了最后一句,这个乡绅一句都听不懂。毕竟风水这个东西,专业性太强,不然怎么会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呢!而且不像后世,这时候的风水师大多是真材实料的,很受人尊重的。很多人宁愿得罪州官,也不愿意得罪风水师。万一你得罪了他,他在你家祖坟动什么手脚,怕你这一家三辈子都翻不了身。

    风水大师的厉害,非常人能想象,只是后世很多神棍,硬生生祸害了这门营生罢了。

    陈荀绝非后世那些神棍可比,他是有真材实料的。且不说他是否是从陈抟,但他的眼力、能力绝对是顶尖的,要不然怎么会让一干钦天监心服口服?要知道,钦天监、太史局都是朝廷供养风水师的住处,这时风水师学成了之后,多数是“货与帝王家”,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师”。当然,这个国师的地位可能不太高,只是受人尊重罢了。

    至于一般的民间风水师都是属于低层次的,不可否认他们有一些风水学方面的知识,但只是“赤脚医生”而已。这一层次的风水师往往只注重“形”,而很少涉及“气”。经常背一些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口诀”,装成很神秘的样子。这一层次的风水师往往只注重经济利益,经常会抬高自己,一分本事说成十分。而某些道士、庙祝、医师等亦可能偶以风水营生,可以说这时的“风水先生”遍地都是。当然,高层次的风水师都被朝廷笼络走了。毕竟这些人是“国之利器”,万一哪天看朝廷不顺眼,掘断了龙脉,破坏了一国风水,这该怎么办?

    陈荀就是被“招安”的风水师,而且是被秘密招进宫的。朝廷怕啊,怕你有能力断龙脉,所以一有出名的风水师,就派人去请了。当然,中间可能发生点不愉快,毕竟不是人人都向往做官的。只是朝廷绝对不允许民间有这等异人在,可想而知不服从的后果是什么了。至于陈抟老祖,那是太祖时特赐的,算是例外。

    民间的风水先生,水平参差不齐,能寻龙点穴的不多,改造风水大格局的就更少了。但是在陈荀眼中,改造一方风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梳理好龙脉活水,再顺势而为,布置几个风水局,便能化凶为吉。有大能耐的风水师,觉得这再平常不过了。而没能耐的神棍,半桶水在晃啊晃,只能说得似是而非,至于问题嘛,根本解决不了。

    这乡绅也算识货,知道陈荀是真正有实力的,不然也不会叫他“大师”了,老老实实地请教道:“那按照大师所言,要造林种树、筑坝聚水、改造城池,如此一来,该花多少钱银,需要多少劳力啊!”

    陈荀叹息一声,说道:“就是这般,因此我才说没时间啊,差事都办不完,怎么回去复旨?”

    那乡绅试探性地问道:“那大师就没有简单一点的办法?”

    陈荀想了想,说道:“也并非没有,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乡绅大喜过望:“大师请说,若能镇住一方气运也就是了!”

    陈荀摇了摇头,说道:“急切间我也没多少头绪,且先采石,这事不急。三五日后,我再与你说要怎么做。”陈荀心系长安皇宫,哪里有精力去管这个英州?也是,长安的风水,早有无数先辈大师勘定过的了,就算有瑕疵,也是非人力能扭转的。所以钦天监除了看星星,算星象之外,平日里无所事事。也就是陈荀,想出名想疯了,才找到这个机会,向陆承启进言的。不然的话,他估计要一辈子在钦天监里面算历法,预报天气……

    那乡绅不知情,兴高采烈地带着陈荀到了一座山脚下。说是山,其实只是一座岭而已,与北地的山相去甚远。但在陈荀眼中,登时眼前一亮:好一座山,虽不甚险峻,但胜在有灵气。在风水师眼中,灵气是最为关键的,一个地方若是没有灵气,就和死地差不多了。灵气的体现是什么呢?就是那郁郁青青的树木,和潺潺的流水。

    陈荀再一问,此山为五岭边缘,唤作大庾岭。只见一眼望去,满目黄土,山林层叠。其中一座山,东西绵延数百里,气势雄伟。虽在山脚下,亦能感受到其连绵不绝的气势,这就是活龙啊,还是玉带水环腰而过,真龙回首顾盼,分明是龙饮涧水的格局啊。而且这水不是普通的玉带水,而是合襟水,难怪可以福泽一方,千年不衰。就算英州有伤丁缺财,也能带携一二,不至于陷入穷山恶水的境地。

    山上不通车马,陈荀只能下来步行。但身为风水师,爬山涉水什么的,是家常便饭,也没有那么娇气。陈荀一马当先,差点撇开了那乡绅,独自登山了。原来他是心头不禁狂喜,其时喜悦之情犹如一赏画之人,久未动笔,如今乍见奇景一样。因陈荀胸中所学渊博,一听大庾岭,便知是五岭,自北南来,乍沉再一耸而起的山脉。花了三个多时辰,总算登上了一座小峰,陈荀望着连绵起伏的山脉,不禁心旷神怡,脱口而出道:“楚粤之地,龙气郁郁,以五岭为最盛,其时虽郁结而不舒,但日后龙入大海,其势如虹,其气势之盛,实非他支可比拟。要细察粤川山水,便非得一上大庾岭不可。”

    那乡绅还在山道上,听了这句话,心中十分高兴,觉得一番劳累都是值得的。“大师,你走得可真快!”乡绅在家丁的搀扶下,才腆着大肚子,气喘吁吁地上了山顶,差点软倒在地上,不肯动了。

    陈荀心中很是遗憾,如此山脉水势,要是留下风水局,必定名垂千古。只可惜在英州的时日不多,来不及布置,十分郁闷。

    “罢了,我是来采石的,皇宫里面的风水都没调理好,现在还心挂英州,岂不是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不行不行……”

    陈荀自我警醒了之后,才弯腰拾起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然后缓缓地说道:“黄员外,你可知道这等石头?”

    这乡绅姓黄,是英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然英州州牧指名道姓要他带着陈荀到处跑了。他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这些石头,英州周遭的山上,到处都是……”

    陈荀点了点头,说道:“圣上所需,便是这等石头。你且去召集人手采石,约要三座小山的量。每一块石头,都要经过我把眼,黄员外能否做得到?”

    都说地主抠,但黄员外打定了主要巴结陈荀,已经打算自己出这笔钱了:“陈大师请放心,包在小的身上。只是如何运到长安,小的就有心无力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八章:指点

    陈荀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缓缓地说道:“你莫要觉得吃亏,此次费用,全由皇庄出。至于你,只是召集劳力而已。”

    黄员外脸上一阵羞赧,辩解道:“大师,区区小钱,小的还是出得起的,哪敢劳烦皇庄?”

    “我也不想劳烦皇庄,毕竟是圣上的内库,还肩负着蒙学、皇家大学、皇家军校、军器监的支出。但圣上执意如此,谁敢阻拦?”说罢,陈荀瞥了他一眼。黄员外感受到陈荀的眼色,也不敢再说什么。

    陈荀也不去理他,而是仔细观察起粤地的风水来。粤川山脉起自东昆仑,也即风水先生所称之南干。自勒科尔乌兰达布逊山东南逶迤,山脉由矩州乌江、北盘江二水源间经过,向东伸展为云雾山,苗岭。苗岭东入广南西路桂林北境,为越城岭。再向东伸展,行于广南西路、广南东路、江南西路三地交界之处,在江南西路起为衡山,旧称南岳。南岳沉而复起为大庾岭,故大庾岭实为粤川山脉之主干,也是中华民族龙气三大主干之一南干的聚起之处。此后,大庾岭南走起为文笔山,再起为罗浮诸山。香江(hongkong)的山脉,均是罗浮山渡海再起的余脉。

    但见山脉连绵不绝而来,有沉有起,沉而稳,起而昂,彷若一尾真龙,摇首摆尾,穿山越水而南来。果真是龙气郁郁,瑞气万千。陈荀直瞧得心旷神怡,拍手赞道:“好地方!好地方!将来这粤地,必富甲华夏矣!”

    黄员外苦笑道:“大师此言,可是言过其实?这粤地不过荒蛮之地,我等祖上逃难,才侥幸来到此处扎根。小的也曾听人说,华夏龙脉三大干,以中干最尊。粤地不过南干末枝,大师为何却说粤地将来富甲中华呢?”

    陈荀不料这黄员外也稍微懂得一些风水知识,也来了兴致,即兴指点道:“你有所不知,纵观三大干,虽然前人说以中干为最尊,但三干之中,以南干最长,起伏最多,行经的水源也最众,所谓山为气,水为财。如今龙水交汇于粤地之中,此后必是最富庶之区,所谓气运才运皆盛也。”说罢,口中吟道:“南下庾岭试一观,山水交汇如龙盘;他日粤川百万地,只求富庶不求官。”

    黄员外听得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反驳。

    陈荀自言自语道:“只是可惜,此地风水尚未长成,或许数百年、千年之后,盛况才能突显。若是我出手,或能调理一二,但山川水势,岂能人力强行为之?”

    黄员外更是不以为然,但陆承启要是听了这话,肯定会对陈荀的看法改观。殊不知后世九百多年后,正是因为一个老人在粤地画了一个圈,才有了中国奇迹,粤地才成为发展引擎,迅猛的发展,引得世界瞩目。风水一道,居然神奇至此!

    此刻天色已黑,大庾山又险又峻,万一摸黑下山,说不得会摔成肉酱。莫说陈荀不敢涉险,就是黄员外也是惜命之人。幸好家丁备有干粮、清水,寻些干才枯草生了火,在山上住一晚也不是什么事。

    一夜之中,除了郎月蚊虫,并无其他猛兽出没。

    等到天已放亮,陈荀最先醒来。他是风水大师,知道黄昏、日出之时,望气是最为准确的。只见那山后,斜斜升起一道五彩金辉,东面天际间,出现鱼肚白色,云层下抹上一层淡红色彩,逐渐与天空分清界线,忽而淡红的云朵,漫天飞舞,忽而向东,忽而向西……

    再过片刻时分,黄员外和家丁也醒了过来,在野外,不可能都睡得很死的。而那绯红的云层与昏暗的苍穹混成一片,猛然间,云际间又射出一道炫目的金光,宛若一条金龙起舞,一会儿又吐出另一条,二条,三条……

    一瞬间幻成金龙满天,绚丽夺目,这时,天际间仿佛飘下一阵清雅的神乐,一团火红的球猛然跃出东山,迎着朝霞,迎着天风,满面含笑,顿使人间洒满了初升太阳的欢笑……此等奇景,真把陈荀、黄员外等人看得痴了!陈荀叹道:“我曾登泰山观日出东海,不想在粤地五岭之上,亦有此种奇景!可知这粤地,当真是藏龙伏虎,他日前程无可限量!”

    众人感慨良多,直到日头当空,他们才回过神来。陈荀叹道:“堪舆家相地,何以名叫风水?盖看地首金龙,龙即山脉之气,气之来导以水,气之限上以水,葬者乘生气也,无风则气聚,有风则气散,因此阴宅地理首重视水藏风,故称风水。水固有吉凶之分,风则更为阴宅之大忌,纵有真龙的穴,一经风吹,轻则招损,重则龙穴顿化为弃地,尤注意西北风属金,锋利无比,坐南朝北更需立凉坐暖,坐东朝西亦需注意西北风,宜选石砂为屏盖为佳。所以相地不能偏重形势而忽略理气,由是知古时堪舆大家,将揭风水两字为标题,盖有深浅又存于其间,然而龙、穴、砂,水、白,并称阴宅最大关键。看这粤地,发祖少微贵结轴,分金天厩属珠玑。紫微太乙双环抱,天马贵人两护依。英州实乃贵地,只是气数未到,未曾催官显贵罢了。”

    黄员外恭恭敬敬地求教道:“那大师可有办法?”

    陈荀叹息一声,说道:“若不显露两手,你怕是都相信我。罢了,相识是缘,我也出手帮英州调理一番风水罢。只是催发效力不显,要日后有风水大师肯再出手,必定能催官显贵。”

    黄员外连声道谢,其实他也在打自己的小九九。英州的风水好了,他也就跟着受用。到时候再厚着脸皮让陈荀出手,帮他调理一下阳宅的风水,那么黄家下一代做官就可以期待了。

    这时候的人都相信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的论调,所以黄员外笃信风水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风水也不是万能的,要是不努力,再好的风水一样会败,不然怎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因为水会改变河道,黄河就是最好的例子。(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九章:神仙中人(上)

    黄员外得到了陈荀许诺的“好处”之后,办事效率更高了,刚刚回到英州城,便召集了家丁、乡民,一同上山采石。

    虽然不知道陈荀为何要采这些奇形怪状,又无人问津的怪石,但朝廷要的东西,自然是有它的好处的,黄员外也不敢多问。有了陈荀亲手采集的样板石头,一个乡民说道:“这类石头,在英山上有大把……”

    陈荀一愣,他也只是见过英州的石头,却不知道产地在哪。现在知道了英山上有类似的,去看看也没什么吃亏的。但他显然低估了英山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产量,山上、山沟、水中均有,怪不得乡民说英山上的怪石众多。

    特别是英州的含光、真阳两县的英石颜色有微青、灰黑、绿和白色几种,端的奇特异常。此外,英东的青塘、白沙、大镇等镇,英中的沙口、云岭、波罗、九龙、明迳、岩背、西牛等镇均出产英石。这些英石,有淡青、灰黑、浅绿、黝黑、白色等数种,以黑者为贵。英石正背面明显,正面多洼孔、石眼,玲珑宛转,精巧多姿,而背面较平滑。英石质坚而脆,叩之有共鸣声,黄员外曾问陈荀,这英石有什么讲究。陈荀也不隐瞒:“英石大者可置园圃,小者可置几案,亦可点盆,亦可掇小景。但在风水师眼中,其为不可多得的风水石……”

    黄员外不解地问道:“这风水石不是泰山石吗?怎么这些英石也是了?”

    陈荀赞许地看了黄员外几眼,解释道:“非也,泰山石只是风水石其中一类罢了,在风水师眼中,只要是质地坚硬之石,皆可为风水石。而风水石中,以玉石为上。至于英石,其质地坚硬,又属金,只要暗合宅主五行,以此布下风水局,当可事半功倍,气运加于一身。至于泰山石,其气场稳如泰山,可镇一宅,亦是不可多得。”

    黄员外恍然大悟,原来这风水石还有这么多讲究。“这般说来,这英石也是不过是用以观赏,园林用石罢了。”黄员外有点失望,要是这英石市场广阔的话,他还想着包下这个英山,专门出售英石,怕也是能富甲一方。

    陈荀不答话,而是随手挑起了一块英石,说道:“这英石也分阳石、阴石。阳石裸露在外,质地坚硬,色泽青苍,形体瘦削,表面多折皱,扣之声脆,分为直纹石、横纹石、大花石、小花石、叠石和雨点石,是瘦和皱的典型,宜作成假山与盆景,镇阳宅为宜。至于阴石深埋地下,质地松润,色泽青黛,有的间有白纹,形体漏透,造型雄奇,扣之声微,是漏和透的典型,宜独立成景,或放置阴宅之中。这几日来,我遍观英州城之风水,心中有了些计较。”

    黄员外大喜过望:“不知大师准备如何布置风水局?”

    陈荀却把注意力一直放在挑着英石的乡民身上,口中说道:“不急不急,待我再计较计较……”

    黄员外不敢催促,只能陪着陈荀挑石头。说来也是怪事,陈荀都不用出手,便能断定这些英石是阳石还是阴石,丝毫不爽,端的是神仙手段,让黄员外惊叹不已。挑石的乡民也把陈荀奉为神仙中人,怎么看一眼就能断定这是裸露在外的石头,还是深埋在地的石头呢?

    黄员外悄声请教陈荀,想知道其中奥秘。陈荀神秘一笑,说道:“此事说穿了不值一提,但确实是风水师之手段,谓之‘望气术’。楚汉争霸时,西楚霸王项羽麾下谋士范增亚父,怀疑汉高祖乃是帝王之资,便使人望其气,后谓霸王曰:‘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宜及早除之’。《左传》哀公六年,亦曾有记载天上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史记》载,有精通望气术者说秦始皇:‘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其后秦始皇东游,以厌之。《史记·孝武本纪》还载:‘入海求蓬莱者,言蓬莱不远,而不能至者,殆不见其气。上乃遣望气佐候其气云’。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暗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今我使望气术,不过一眼,便能断定英石为阳或阴。”

    黄员外明白了,原来陈荀用的是风水师的手段。但他却不知道,这望气术可不是这么好练的,除了高明的风水大师可以望见穴气外,那些自诩能望气的,都是江湖骗子、神棍一类。

    一个风水先生,判断阴阳宅吉凶,最简单的方法是利用晨昏日出日落之时,观察宅舍顶上岚态状况。缠绵于绿水青山的山巅峰腹之间的气,必是生气旺气,此种地方一般可以立穴建造。而寸草不毛之地的大气升腾,则为凶气死气,此种地方当然诸事不宜,除非存心谋害他人全家。

    善于“望气”之人,必有气功做基础,练功时瞄准目标的远处,半阖双目入静,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久而久之,自然可以看到一种冉冉升腾,薄轻飘渺的岚雾,这就是大自然的环境之气和阴阳宅内气相沟通的气,也称之为晕。初修习“望气术”,最好选择水泽之地,因这种地方水汽充足,岚气变化比较明显易望。春天是修炼望气功法的最佳时期,因春天三阳开泰,阳气上升,晚上子时,明月当空之际,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大地升腾之气。

    习“望气术”,要坚持不懈,练习多年,才能“感同身受”,只一眼便能断吉凶。风水师是靠眼力吃饭的,练习“望气术”能锻炼眼力,但也耗时费力。所以这时的风水师,一般学成要十余年才能出师,要是没有师父领你进门,恐怕你一辈子在门槛外徘徊,都不得登堂入室。

    望气术不单单指“望”,有经验的风水先生还常常配合以“闻”,阴阳宅不论新老年代,由于其山峦、砂水其内、外部结构和主人的阴阳五行命造等多种原因,自然而然形成了独有的场气,除了用肉眼可视之外,也可以闻到这种场气的各种不同气味。

    望气时,只需静坐所要看的阳宅主厅或者阴宅之前,双眼微闭,嘴巴紧闭,呼吸放慢,鼻吸鼻呼,排除各种人为的气味干扰,几分钟即可以闻到属于宅子的气味。凡属清香扑鼻,使人心旷神怡,有令人精神大振之感,或眼前呈金黄色、紫红色者,为大吉之宅,必主富贵发达、兴旺久远;凡气味清新而香淡,眼前涌现淡黄色者,为吉宅,必主平安久居,丁财兴旺;若气味带咸、涩、酸,使人有坐立不安者,必主此宅有人长病久卧,丁损财破,久居不迁,人丁冷退败绝;凡气味带腐臭难闻,如闻死鸡烂蛇之恶味,令人有呕吐之感,眼前又出现一片黑色者,必主其宅有绝症不治之人,或死伤牢狱之灾近在咫尺。

    当然,像陈荀这样常年累月修习“望气术”的,只要凭着双眼就能断祸福吉凶了。

    风水之术,神奇至此!(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章:神仙中人(下)

    知道了陈荀是有“真才实学”的,黄员外心就放下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是悬着的,他还想让陈荀帮自己家宅看看风水呢!要是能顺带把阴宅也点了,那就真的是富贵三代了。

    黄员外也知道富不过三代的俗语,但至于怎么来的,他却不怎么清楚。其实人们常说,祖坟冒青烟,表示一个人的运道好到了极点。坟山风水一增运,神仙也挡不住。但往往这运道是有期限的,因为龙脉在风水师眼中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时时都在变化,要不怎么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点到穴了,风光大葬好先人骸骨,才算是定了龙脉。但龙脉再定,也最多能发百年,百年不恰好就是三代?

    于是乎,一连十余日,黄员外都鞍前马后,跟着陈荀到处转。

    陈荀则借着办差事的空隙,仔仔细细地把英州城的风水梳理了一遍,发现确实有点问题,但还是在可以人力调理的范畴之内。只是要彻底转凶为吉,还是需要大气力的,彻底改造风水不可。要知道这时候的风水师地位很高,特别是一些著名大风水师,地位堪比地方的官员,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往往能够影响一方百姓。

    比如说某个大风水师经过一个村庄、城镇,觉得那里的风水不好,随便的提点了几句,那个村庄、城镇的百姓,肯定自发的组织起来,齐心协力按照那个大风水师的指点,热火朝天的改造村庄、城镇的风水形态……

    只要那个大风水师的实力受到大家的认同,那么不管是一村风水,还是一镇风水,甚至一城的风水,当地的百姓都热衷于胁从改造。不仅是地方百姓,连帝王将相也是这样。帝京国都、宫廷皇陵、王府官衙,无一不是在风水师的参与下才建设起来的。

    可是在后世,风水师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要说城市、城镇风水了,就是小小的村落风水,也没人请风水堪舆指点了。再厉害高明的风水师,也无非是负责某个大商场、大楼盘、大广场的立基朝向工作罢了,至于改造城市,那有城市规划设计所,关风水师什么事?

    风水轮流转啊,真是风水轮流转。

    陈荀可没有本事推算千年,就是调理好眼下这英州城,都算他本事高明了。而他还要在不大动干戈的前提下,调理英州城的风水,确实有些难为他了。就好像一个学生文章写得很好,你却限定了写作范围,这难免考究功力。

    陈荀每日“游山玩水”,看似清闲无比,黄员外又不好意思催促,说不定人家大师在勘定风水,你要是打乱了他的思路,他不出手相助了,这跟谁说理去?黄员外这半个月来,就好似伺候祖宗一样,好吃好喝供养着。陈荀却不怎么在意,只是“一如既往”地挑石头,逛英州城,晚上则在房间里鼓搞他的事情,弄得神秘兮兮的。

    眼看着英石已经挑好,陈荀却还是不动声色,黄员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昏头转向,却又不敢挑明,憋得十分辛苦。

    黄员外也注意到了,陈荀挑的石头,并非一味是阳石,还有一些阴石。汉人都知道阴阳调和的问题,估计这些阴石,是要埋入地底,用来做根基的。至于阳石,才是真正布置风水局的关键。可石头挑好了,陈荀也让皇庄给了工钱,乡民们都散去了,都要启程返京了,陈荀还是只字不提英州城一事。

    这一日,陈荀昨晚钦差,已经逗留在英州城整整二十日了,也到了返京之期。黄员外不死心,跟在州牧身后,送别陈荀。期望陈荀能记起他应承的事情,出手帮英州调理一下风水。这件事,州牧肯定是不上心的,毕竟他又不是英州人士,不过在这做几年官,又不知道调到哪里去了。唯有黄员外很是上心,这不仅关乎英州的人丁和财气,还涉及到他自家的风水。毕竟一城的气运,他也居在其中的。

    陈荀和州牧寒暄几句后,准备乘上马车就走了。黄员外一狠心一跺脚,叫住了陈荀:“钦差,请留步,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荀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招呼他到身前,附耳对他说道:“你家阳宅,我已然出手调理了,日后修葺,最好不用乱动格局。”

    黄员外有点不信,但转念想了想,陈荀确实有几个晚上,在他家后院、前院和主宅中鼓弄了好久,难道就是那时候布下的风水局?黄员外大喜过望,正待感谢的时候,却听到陈荀继续说道:“黄员外也不用高兴得这般早,你家宅院中的风水局,并非一时一刻能生效,还需配合英州风水大局才能成。只要英州风水大格局一成,则汝家必出大富大贵之人。”

    黄员外神奇古怪,他没料到陈荀居然会留下这一手。

    陈荀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在英州仅能逗留二十日,岂能一出手就调理好全城风水?便是郭璞祖师复生,我尊师到来,亦无此等本事。我思量多日,勘定英州风水,才略有心得。奈何时日尚短,不甚全面,实乃惭愧。我将风水格局布于纸上,已然留在卧室之中,黄员外回去一看便知。至于黄员外请哪位大师来做此事,我就不多加干涉了。时日不早,我还要赶路,告辞了!”

    陈荀离去后,黄员外还愣在原地,苦笑不已。他原本以为陈荀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料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连后手都留下了。只是他不想想,能耐大的风水师,都被朝廷征辟去了,民间大多是一些徒有虚名之人,焉能有本事布下风水大阵?

    他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去看了陈荀先前住的卧室,确实发现一张图谱在上面,简易地画了画英州城的山水,还多了好多个“不存在”的建筑。至于里面有什么玄奥之处,黄员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来。

    也是,风水大师留下的东西,岂是谁都能看出什么端倪的?

    这张图谱上还有一首诗,黄员外不由地轻声念了出来:“发祖少微贵洁轴,分金天厩属珠玑。紫微太乙双环抱,天马贵人两护依。福地原来葬福人,若非积善莫相系。山川神祗常看守,不易轻易现其形。”他记得,这是陈荀在大庾山山脚下念的那首诗,至于里面有什么玄机,他就不知道了。

    “唉,留下一个哑谜,白高兴一场了……”

    过了不久,黄员外就把此事忘了。直到几十年过后,他的儿子当家时,遇到了一个自朝廷归隐的风水大师,才破解了谜题,英州的英石,一跃成为了与灵璧石、太湖石、昆石齐名的四大园林名石之一,而英州也从此人才辈出,文人武将层出不穷,陈荀风水大师的名头,也就此传了下来,被誉为神仙中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一章:没有不透风的墙

    春分后的长安城,一如既往地显露出浓浓的生机。街头巷尾的热闹,在长安是随处可见的。

    春雨淅沥沥地下着,刚刚种下的作物,有了春雨的滋润,也都抽出了新芽。

    这一切,都显得极为美好。

    但在皇宫里的陆承启,却并不这么认为。自从经历了作秀一样的亲耕后,他便把重心,全都转移到了前不久才发生的明教事件当中。陆承启原本以为,在这个时空中,并不会有什么明教,但明显他猜错了,有些事情不是他以为没有就不存在了,就好像风水一样。而明教自前朝传入中原,自然会生根发芽。虽然被统治者不喜,但它在民间还是有生存的土壤的。毕竟乡间愚夫愚妇还是不少,听信明教那一套的大有人在。

    为了调查此事,监察司派出真正的精英,潜入了山东东路以及淮南东路,暗中调查明教和那个什么方十三。只要摸清了他们活动的轨迹,就能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只是这些明教教徒如同地下老鼠一样,太会躲藏了。监察司最精锐的监察士调查了十几日,竟一无所获。每每监察司司长许景淳进宫,都要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许景淳也无力反驳,这确实是他的疏忽,这些邪教教徒竟然在朝廷的眼皮底下活动,他这个情报头子却一无所知。莫说小皇帝脸上无光,就是他的脸面都有点挂不住。

    许景淳发了狠,要不是考虑到大局,小皇帝还要拿他做出气筒,他都想亲自去淮南东路了。便是如此,他已经通过飞鸽传书,密令大顺境内的监察司,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彻底摸清明教的底细。

    一个单纯靠愚民来笼络教徒的邪教,又怎么抵挡得住国家机器?只要认真起来,配合报纸引导舆论,莫说在州府大县之中明教再无生存土壤,便是在偏远的乡村,也不一定能站得住脚跟。

    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明教的根基,不可谓不狠辣。陆承启就是这般,你若是以为他心慈手软,那就大错特错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毛爷爷传下来的教训。陆承启作为当今的最高统治者,怎么会掉以轻心?其实这也是中国人的特性,攘外必先安内嘛!不然的话,就会和商纣王、杨广一样了。商纣王征东夷,给了周文王机会;杨广三征高丽,给了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机会。没有解决这个隐患,就贸然倾全国之兵攻打辽国或者交趾,岂不是挖个坑给自己跳?

    陆承启的忧心可以理解,眼见大顺发展蒸蒸日上,江南一事已经稳步发展,一旦江南容纳不了这么大的市场,向外扩张几乎成了定局。这不是陆承启能决定的,是发展进程决定的。就好比一个池子里的水满了,一定会溢出来那样。要是陆承启强自压制住市场的扩张,那以汉人的尿性,肯定自己人开始内斗。这是陆承启最不愿意看到的,也不会让它这么发展的。

    攘外必先安内,这没什么好说的,是陆承启既定的目标。而这个重任,就落到许景淳的身上了。

    这一日,春雨仍在飘洒着,一只淋得湿漉漉的鸽子,自远处飞到了长安城监察司所在的院子里。许景淳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命人取下装在紧闭竹筒中那密封好的蜡丸,才让鸽子回笼,自有专人照顾这信鸽。

    进入书房,许景淳便捏碎了蜡丸,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

    “这……”

    许景淳不看还好,一看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下令道:“快,备马,本官要去皇宫面圣!”

    他的手下前来马后,便见他一骑绝尘而去。隐在一旁看的乐荃,嘴上喃喃地说道:“到底是甚么事,他这般紧张?”

    他虽然是许景淳的副手,但很多事情都是许景淳一手操办的,他连知情权都没有。怪不得乐荃心有不忿,但规矩就是规矩,不遵守不行啊!

    却说许景淳赶到了皇宫,陆承启还在批阅奏折,听到许景淳求见,陆承启先是一愣,随即心道:“难道这个家伙知道我想骂人,他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让高镐去宣许景淳觐见,陆承启却不动声色,仍然自顾自地批阅着奏折。“臣许景淳,参见陛下!”

    “许卿啊,你是皮痒了,又想朕骂你了是吧?”陆承启头也不抬,调侃他说道。

    许景淳正色道:“陛下斥责,是爱护臣下,臣感激不尽。今日臣求见陛下,是淮南东路传来了消息,已经摸清那方十三的底细了。”

    “哦?”

    陆承启放下手中的奏折,手一摊开,说道:“暗报呢,朕要亲眼看看。”

    许景淳不敢怠慢,连忙把那张小纸条递了上去。“这方十三,原名方腊,是歙州人,是睦州青溪县万年镇碣村保正方有常第十三子。这方有常乃是漆园园主,家财万贯。膝下儿女众多,方腊又是庶出,并不受方有常待见。方腊自小对武艺很有天赋,曾拜名师,学得一手刀法。两年前因生事误伤了人,至今逃窜在外。臣估计就是这时,他便入了明教。”

    陆承启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就惊涛骇浪。别人不知道这方腊到底有多厉害,陆承启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宋江、方腊这两人,在正史上给北宋的打击是最大的。梁山单百零八将厉害不?东讨西征,无一损伤;但偏偏在征方腊时,单百零八将死的死,伤的伤。正史上的方腊能聚众百万,给北宋最为沉重的打击,除了宋徽宗自己作死,弄个花石纲之外,还有方腊个人的因素在里面,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肯为他卖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防患于未然,则要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只听到方腊的那一瞬间,陆承启已经做了决定:“这个方腊不能留!”

    许景淳不知道小皇帝内心的变化,仍在介绍着方腊的生平:“……入了明教之后,方腊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大多是以‘神仙法术’,来装神弄鬼,蛊惑乡间愚夫愚妇,将其骗入明教。据传,歙州明教、山东东路摩尼教都是这人一手拉起来的,聚众已达十万。”

    陆承启认真地听完了许景淳的话,又将这暗报仔细看了两遍,才缓缓地问道:“那依许卿之见,此人该怎么办?”

    许景淳毫不留情地说道:“此人是大顺心腹之患,绝不能留,应及早除之!”(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二章:一池三山,旺丁旺财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那此事就交由许卿去办吧,许卿打算什么时候将此人捉拿归案?”

    许景淳一愣,他没想到这件差事会落在他的头上,但想想也就明白了。捉拿方腊,只能是暗中进行,若是弄得天下皆知,明教或许又要出名了。小皇帝内心想的恐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能悄无声息解决,这样造成的影响才是最小的。

    按照这个标准来说,最好的人选就是监察司。毕竟监察司有这个经验,也有这方面的人才。要是换做普通的捕快去,恐怕人没捉到,倒要先死上好几十个人。这伙人既然入了明教,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会乖乖束手就擒么?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许景淳不接也得接:“臣遵旨!”

    陆承启内心的激荡,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平浪静。许景淳告退之后,陆承启紧握双拳,拳面满是青筋:“方腊,好一个方腊,就凭你也想搅动风云?”陆承启不会小看一个人,但他并不是宋徽宗,也不玩花石纲。他的新政处处以百姓为主,百姓会跟着明教反朝廷么?更别说还有报纸引导舆论了,就算明教有再大的本事,也别想触动大顺的根基。除非大顺出了一个昏庸的皇帝,自己把江山弄残了。唉,谁叫自己命苦呢,只好把江山弄得牢固点,后代子孙就是要败,也败得长久一些。

    陆承启正“顾影自怜”的时候,高镐又进来了:“陛下,钦天监监正陈荀回京复旨,于殿门外求见。”

    “陈荀?”陆承启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神棍。幸亏陈荀不是“正宗”的道士,要是他要陆承启嗑那些重金属丹药的话,陆承启真的会把他给咔嚓了。幸亏他只是一个“风水大师”,在天文历法上也颇有造诣,不然陆承启焉能留他到今日?

    不过说真的,陆承启已经忘了那档子事了。陈荀向他进言的时候,是正月。现在都已经快农历三月了,陆承启能回想起自己给陈荀什么旨意都算不错了。

    说起来这事也挺邪门,陆承启都算好生理时间了,就是怀不上,不论皇后周芷若,还是贵妃韩凤儿、淑妃瑾萱。原先陆承启还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现在他觉得这事真的有古怪,难道这风水之术,有这般神奇?

    陆承启心中打着试一试的主意,开口说道:“宣他觐见吧!”

    高镐恭恭敬敬退出去之后,陈荀大跨步进入了垂拱殿之中:“臣陈荀,参见陛下!”

    “免礼,赐坐!”陆承启淡淡地说道,一边观察着陈荀的神色。只见他风尘仆仆,果然是不远万里,到达英州去采石了。但到底这个风水之术有什么效果,陆承启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要是有效果自然好,没效果的话,最多也就是花点小钱罢了。陆承启不知道,单单是运这些奇石回来,都花了十万贯了,哪里是区区小钱?怪不得宋徽宗玩个花石纲会亡国,根源是在这!

    要知道这时的运力太贵了,这还是皇庄调集了所有运力,才堪堪从英州运到长安。想想那宋徽宗,每年花在花石纲上的钱银会有多少?要是拿来养一支精兵的话,哪里会有靖康之耻?

    陆承启等陈荀坐下,连茶都没喝就问道:“陈卿此番回京,想来是事情已经办妥了?”

    陈荀连忙说道:“回禀陛下,英石已经运到。只需将风水大阵布下,择日成局便是了。”

    “哦,陈卿需要什么,尽管说便是了。”陆承启也是舍得,他是打定主意陪陈荀玩这一把了。要是不成,再追究陈荀的罪责不迟。

    陈荀认认真真地说道:“回禀陛下,臣打算做一个‘一池三山’的风水局,旺丁旺财,保佑陛下运道昌隆。”

    陆承启一愣,“不耻下问”道:“这‘一池三山’,有甚么讲究不成?”

    陈荀解释道:“池者,天池也,意喻为海;三山者,意喻为秦始皇寻而不得之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传闻这三座仙山之中有仙人居住,仙人有长生不老之药,食之可长生不老,与天地共生。汉高祖刘邦受此启发,在兴建未央宫时,也曾在宫中开凿沧池,池中筑岛。及至汉武帝修筑章宫时,也曾于宫中开挖太液池,在池中堆筑三座岛屿,并取名为蓬莱、方丈、瀛洲,以模仿仙境。臣欲以此意,填高艮位,形成艮岳之势。届时再布下风水局,当可和陛下命格息息相关。至于如何布局,请陛下降旨,许臣调动将作监,方可几日内垒砌成仙山,挖掘成池。”

    陆承启皱眉道:“调动将作监不是问题,朕只想知道,若是挖掘成池,何处引水?”要知道这不是后世,能有自来水的,所以怎么引水成了大问题。如果是一池死水的话,不久就发臭了,难道还要花费钱银去清理不成?

    陈荀笑道:“陛下,这皇宫之中,自有活水。”

    陆承启不解地问道:“水自何来?”

    “城中清明渠、永安渠,皆入皇宫,只需再掘渠引水,往复二渠,风水自成……”

    陈荀这么一说,陆承启就想起来了。长安城有四渠,分别是龙首、清明、永安和漕渠。后来又开凿了引潏水的黄渠,供给曲江池的用水,为长安城提供了一处优美的游览境地,于是便形成了“八水五渠绕长安”的胜景。

    陈荀从风水角度解释了一番,陆承启估摸这黄渠也是听信了风水师的话才挖掘而成的,不然谁会贸贸然挖一条水渠啊!而“八水”指长安城周围主要有八条河流,它们分别是南面的滈水、潏水,北面的泾水、渭水,西面的沣水、涝水和东面的浐水、灞水。不论是人们的生活日常,还是从风水角度看,水的影响都非常巨大。

    陈荀解释秦地的风水说,黄河以“几”字形折绕囊括了整个陕西,长安之北,泾、渭、洛、河悬于头顶,表以天汉;长安之南,秦岭以一定弧度怀抱了整个关中平原,垫在足底,此为后土。自此,则乾道坤德具备,天命所归,社稷所倚。另外,长安周边太华、骊山、浐灞涝潏,虎踞龙盘,真所谓“山河环绕,气势团聚”。得乾坤正气,复有山河聚势。至于长安,则是风水最佳之地。这八水五渠把长安包裹起来了,形成了金腰带之局,再加上长安城又位于秦岭中某山九五的爻位上暗和周易,乃是九五之尊之相,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陈荀又说了,按照风水角度来说,西北位为天子位,对应天上紫微星。紫微星传说是为天帝所居,长安正在中原西北方,岂非天子之地?只要保护好水土,大顺皇朝自然长盛不衰……(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三章:风水大格局

    陆承启表面看似很认同陈荀的话,但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长安的风水当然好,不然中国怎么会有一半的皇朝定都在长安?至于后来为何衰败了,也是和人为因素有关。关中生态环境的恶化不是一朝一夕之故,正史上唐末以来的战乱毁灭了举世闻名的长安城,也使往日富庶的关中地区变得千疮百孔。隋唐两代三百余年,关中地区人口大量增加,黄土高原开发过度,森林急剧消失,天然植被大量减少,水土流失严重,土壤肥力下降,水旱灾害不断出现,所有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关中地区的生态环境。

    而在这个时空还能保存元气,很大因素是长安城并未遭受战乱。所以说战乱是破坏一座城池的罪魁祸首,这话没错。莫说是这时,便是后世,经过了战乱的城市,没个几十年,哪里能恢复得了元气?

    若是陆承启了解风水的话,肯定不会认为风水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了。说白了,风水和人是息息相关的,只要是风水宝地,人住的肯定就开心,心情舒畅,少病少痛。风水平庸之地,虽无大害,也无大弊。至于凶地,就是不毛之地了,这地里都不能产出作物,养不活人,人住的能过得好么!

    那再看长安,这时候的长安,关中平原土地肥沃,膏土千里,又有充足水源,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块宜居的风水宝地。只是历朝历代的百姓不注意保护水土,秦岭北坡的森林和植被被破坏得很严重,几百年下来后,水土流失了,风水宝地就不再了。从风水的角度来说,这是龙脉已经迁移,长安渐渐沦为了宜居之地,但并非风水宝地了。

    而从后世的长安也可以看出来,随着气候的变化,环绕长安的八水也逐渐干涸,虽然仍不失为一块宜居之地,其风水也已经大不如前。不仅是长安,便是西北,大多都沙漠化严重。若不是及时亡羊补牢,怕是以后甚么塞上江南是看不到了。

    风水之术,你说他玄吧,确实很玄,因为很多现象解释不通。但你说他很接近生活,也没错,风水是和人紧密相连的,改造风水也是为人服务的。很多事情,不是解释不通他就不存在了,风水之术能传承几千年,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

    陆承启听陈荀神神叨叨了很久,听了个似懂非懂,只是听出了他夸赞自己的话,说自己“顾全大局”,造林种树,福荫后代。陈荀还说,若是正常推衍,长安城早已经落败了。就是这龙脉之“毛发”,硬生生把龙气留在了长安。

    对于这种说辞,陆承启自然是不信的,陈荀说得高兴了,脱口而出道:“……陛下,据臣勘定,长安龙气虽有残余,但已然很微薄了。若是想大顺再延长四百年国祚,应当迁都洛阳……”

    陈荀这话一出口,便见陆承启的脸色很是奇怪,才发现自己多嘴了。

    “陈卿啊,你说说看,为何要迁都洛阳?”

    陆承启自然不会说出,他所知道的历史,洛阳是唐朝的东都,便是宋太祖赵匡胤也想迁都洛阳,但群臣反对,最后也只能作罢。这洛阳的风水,真的这么好吗?在陆承启看来,洛阳除了比汴梁多几座山,其余条件连汴梁都比不上。

    陈荀小心翼翼地说道:“山为实气,水为虚气。山高而宏伟可界水,水深而宽阔乃聚气。东汉张衡曾言:‘举九州之势而建王都,远而望之,若擒朱霞而跃天文;近而察之,若仰山而戴垂云’,其‘九州之势’,即囊括青龙腾、白虎跃、朱雀舞、玄武动而聚集勃勃生气的大势,正因为“九州之势”在洛阳集聚王气浓郁。洛阳南望三涂,北望岳鄙,顾詹有河,粤詹洛邑。洛阳龙脉,发自中岳嵩山,过峡石而北,变作冈龙,入首后分一枝结北邙山托于后。山虽不高,蜿蜒而长,顿起首阳山。远映下首,于巩县而止于黄河之中。嵩山抽中干,起皇陵。山分出一枝至黑石关,为水口。中扩为堂局,而四山紧拱,前峰秀峙。伊、洛、瀍涧汇于前,此为龙之右界水;稠桑、弘农、好阳诸涧乃左界水,流入黄河,绕于北邙之后。洛河悠扬,至巩县而与黄河合,实乃聚集华夏一脉之气运所在也。”

    陆承启摇了摇头,说道:“若此看来,欲称王称帝之地,必然要从地理、军事和经济以及交通等方面加以考虑矣。洛阳有何胜处,可胜此重任?”

    陈荀对曰:“回禀陛下,洛阳位居‘天下之中’,八方辐凑。它北临邙山,南系洛水,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它有群山环绕,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北通幽燕,南对伊阙。人称‘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风水之法,得水为上’,洛阳城处于群山和多条河流环抱之中,洛阳四周有九条山脉朝拱(嵩山、熊耳、鹿蹄、崤山、秦岭、阳华、邙山、首阳、缑山)。九道河流环绕(黄河、伊河、洛河、廛河、涧河、谷河、甘河、姜河、儒河),形势甲于天下。其气候温和,土质肥沃,物产丰富。洛阳又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岂非泛泛?”

    陆承启闻言微叹,他早就知道长安的下场,就算是责令砍伐树木要种回来,也挡不住节节攀升的人口。现如今长安城内少说也有一百五十万人口,依附长安生活的,能辐射到周围的,起码超过两百万人。两百万人,就算是后世,也是个大都市了。这么多人口集中在一起,资源的消耗肯定很厉害。对比一下后世的北平就知道了,要不是全国资源供应着,以北平的环境,估计人们早就离开了。

    洛阳是好,但陆承启没有迁都的本钱啊!迁都一般都是开国皇帝,才能有这个魄力,立朝不久,根基还没打稳才能没有那么大的阻力。就算是宋太祖赵匡胤,不也失败了吗!明成祖能成功迁都北京,那很大程度上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就是原先的都城金陵,不也留了套朝廷班子?也正是这套班子,才有南明几十年的江山。

    迁都的愿望是好的,但陆承启现在是有心无力。听着陈荀说着风水大格局,陆承启对于中原的山川水流也有了一定的认识。怪不得说风水师是顶尖的地理先生,真正的踏破铁鞋,游遍大好河山!

    陆承启憧憬了一番洛阳牡丹奇开的盛景,最后才叹了叹息,说道:“陈卿说得远了,朕只想求个子翤罢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四章:挖池造山

    陈荀也知道,跟小皇帝扯这个,扯得再多也没用。长安现在是京畿,哪能说搬就搬的?又有谁能相信,他真的能看到四百年后的事情?这都是“无稽之谈”,有谁是真正信他的呢?

    殊不知,他认为最不可能信的小皇帝是真的信了,其他人反而不信。这都是因为陆承启的“特殊”经历,谁叫他是经历过雾霾的人?想来后世长安,环境也是差不多的吧……

    陈荀告辞出来之后,便拿着陆承启手写的旨意,去找将作监监正了。

    将作监是大顺掌管宫室建筑,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器皿的制作和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种异样器用打造的官署,油水丰厚的衙门。但现在有了监察司,这些人也知道收敛一些。陈荀早就把英石堆放在工部衙门那里,不然怎么掩人耳目?

    工部经常修葺一些皇家园林,用奇石造些假山也是正常的事,没有人会多问。虽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向小皇帝献策的事民间已经隐隐传开了,但他的手段怎么施展,还是只有他和小皇帝两人知道罢了。

    去了一趟将作监,找到人手去工部衙门搬运石头,又分了一部分人去原来芙蓉宫旧址挖出一个池子来。

    说是池子,但以皇家的气魄,这池肯定是大的不可思议的,说是人工湖都不为过。

    反正陈荀一连一个月,都专门呆在芙蓉宫,监督那些工匠挖土成池了。这池子也有讲究,要深九尺,整个池子方圆恰好是五十丈,这是皇家园林的常规数字,暗合九五之尊。换成后世的单位,也就是深差不多三米,呈圆形,直径一百五十米左右。池子外面,还要弄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这是“天方地圆”的思想,也暗合“天人合一”。

    这池子挖好后,没有立即引水过来,因为正在的核心都没有开始建造。整个此子的核心,在于三座假山。这不是后世的豆腐渣工程,要是后世豆腐渣工程,那连地基都不用打了,直接用石头堆砌成假山便是了。但这是皇帝统治时期啊,你敢在皇家园林上偷工减料,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这堆叠假山和建造房屋一样,必须先做基础,即所谓的“立基”。首先按照预定设计的范围,开沟打桩。基脚的面积和深浅,则由假山山形的大小和轻重来决定。陈荀是全才,虽然专攻风水,但房屋建筑也略懂一些。毕竟作为一个风水师,是要懂得看宅子的。看宅子你也要懂得一些房屋建筑之类的知识。在监督工匠立基的时候,陈荀在一旁随口说道:“假山之基,约大半在水中立起。先量顶之高大,才定基之浅深。掇石须知占天,围土必然占地。最忌居中,便宜散漫。掇山之始,桩木为先,较其短长,察乎虚实。立根铺以粗石,大块满盖桩头。”

    此话一出,这些工匠再也不敢有糊弄之心。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园林假山的堆叠必须从设计出发,做到胸有成竹,意在笔先,先确定假山基础的位置、外形和深浅等,否则当假山的基础已出地面,再想改变假山的整体形状,增加高度或体量,就很困难了。一般假山基础的开挖深度,以能承载假山的整体重量而不至于下沉,并且能在久远的年代里不变形的要求为原则。原先假山还要求造价较低,又要施工简易,但这是皇家园林,自然是怎么好怎么来,怎么奢侈怎么来了。

    陈荀口中说的“桩木”,其实是桩基,这是一种最古老的假山基础做法。尤其是水中的假山或假山驳岸,用得较为广泛。聪明的古人早就想到,将桩柱的底头打到能接触到水下或弱土层下的硬土层,以形成一个人工加强的支撑层,桩柱在假山基础范围内均匀分布,这种桩称为“支撑桩”。平面布置按梅花形排列的则称“梅花桩”;用以挤实土壤,以加强土壤承载力的,则称之为“摩擦桩”。桩柱通常多选用柏木或杉木,以取其通直而较耐水湿。

    凡有水际驳岸的假山基础,大多用杉木桩,桩木顶端露出湖底十几厘米至几十厘米,其间用块石嵌紧,再用花岗岩条石压顶。条石上面再用毛石和英石等自然形态的假山石,布置美观。条石和毛石应置于最低水位线以下,自然形态的假山石的下部亦应在水位线以下,这样不仅美观,也可减少桩木的腐烂,所以有的桩木能逾百年而不坏。

    一座假山,说难不难,但这些能工巧匠,还是堆砌了一个多月,才堪堪完成大半。除了基础打好之外,皇家园林还要求美观、大方。所以在假山上,少不了形成真正的山一样的形态。这就非常考验石匠的凿洞、填补、石雕的综合能力了。一块奇石,千奇百怪,但要想让它符合整体布局,还是要颇下一番功夫的。

    除了凿洞外,假山还讲究结顶。山顶是假山最上层轮廓和峰石的布局,由于山顶是显示山势和神韵的主要部分,也是决定整座假山重心和造型的主要部分,所以至关重要,它被认为是整座假山的魂。收顶一般分为峰、峦和平顶三种类型,尖曰峰,圆曰峦,山头平坦则曰顶。总之收顶要掌握山体的总体效果,与假山的山势、走向、体量、纹理等相协调,处理要有变化,收头要完整。

    陈荀按照传说中是三座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的形状,一一结顶之后,才算告一段落。其外,就剩下官窑烧好各种仙家人物、奇珍异兽的陶瓷了。最后只需将这些烧好的陶瓷人物、神兽飞禽嵌于(注意是嵌入,不是用水泥凝固,这时也没有水泥),这功夫看似简单,其实才是最考验心灵手巧的。

    最后一道工序——建造通往三座仙山的迂回长廊完工后,这项耗费颇大的工程才算是大功告成。

    这一池三山,堪堪建造了两个多月,从清明前一直建到立夏后,才做完。

    期间陆承启来“视察”过两三回,也被这些能工巧匠给绝倒。这三座仙山,远远望去都真似一座土丘,上面竟隐隐有仙雾缭绕。怪不得宋徽宗喜欢玩石头,原来石头玩得好了,真的是巧夺天工,美不胜收啊!

    再加上定州白瓷烧出来的仙家人物、奇珍异兽,再移植过来花草,简直就是方寸间的大好河山,与陆承启推崇的“沙盘”别无二致,只是更加逼真罢了。陆承启啧啧称奇,少不得又打赏了一番这些工匠。先别说这是布置风水局的关键,单单是这份手艺,就足以赏心悦目了。花费了十万贯钱银,造就三座美不胜收的假山,却也值得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章:上林苑

    假山竣工了,几乎同一座小山丘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小,实际上真走起来,却颇费时间。主要是通往小山的道路已经修好了,类似于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再配合山势盘旋而上,自然十分的绵长。

    这就是能工巧匠的本事了,硬生生将英石砌成三座可以通行的假山,便是放到后世看,也是一项大工程。更为神奇的是,假山上的那些陶瓷人物、仙兽栩栩如生,竟真的有行走在仙山一样的感觉。

    但内行人都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假山虽美轮美奂,但这只是人工形成的。假山上移植过来的花草,都是要人工浇水,才能维持生机。若是有一日没人浇水了,这些花草也就枯死了。

    按照风水师的话来说,就是缺乏“气”。这股气,乃是生气。皆因这假山是人工砌成的,不是自然形成的,就好似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根本不能长久。就算在山上移植再多的草木,缺了人工浇水,估计也生长不了。然后草木尽枯,化为荒土。如果是造一处景观,那直接做成假山,不用移植花草就行了。但既然陈荀这么设计,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一日,陆承启正在垂拱殿处理政事的时候,陈荀请求觐见,向陆承启说明了他的用意。

    陆承启认认真真地听完后,觉得有点意思:“陈卿的意思是引江水注入空湖中,就是将湖山形势纳入风水大势?”

    陈荀摇了摇头,说道:“风水之法,虽说是得水为上,但引水入湖,不过是弥补水龙不足罢了。真正想要融合风水大势,还需要在山龙上下功夫。山水相连,风水才成。若只是单纯引水龙入湖,那么缺乏了山龙支撑,这三座仙山就是毫无用处。既然如此,又何必垒土为山呢?”

    “那陈卿打算怎么办?”

    陆承启也很光棍,不懂就是不懂。陈荀把胸中计划全盘托出道:“回禀陛下,此事还需陛下亲自来,方才能成。”

    “需要朕作甚?”陆承启很是奇怪,不解地问道。

    “若风水大势为陛下所用,自是要陛下出些气力。不瞒陛下,臣早在两个月前,便已将一块泰山石作为引气石,置于骊山之上。只需陛下亲自将之请回来,臣方能根据陛下气运,彻底将风水局与陛下合在一处……”

    若仅仅是这段话,陆承启是不会就范的,甚至会觉得很荒诞。但陈荀又添了一句:“若陛下想得子翤,则必须亲力亲为方可!”

    这句话一出,陆承启便是想躲开也不行了。“姑且信一信吧!”陆承启到底还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对于这么玄而又玄的“学问”,他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不过既然这个时代没有任何助孕手段,也没有仪器可检查他的身体,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考虑了一番后,陆承启也就答应下来了。“好久没有出宫了,出宫一趟也好……”

    听得小皇帝应承下来了,陈荀才如释重负。他能耐再大,要是小皇帝不配合,也徒负呼呼啊!最后还落了个“教唆”圣上,浪费钱银的下场。说不得就要贬官了,好不容易哄得小皇帝信了一点风水,却功败垂成,这跟谁说理去?

    陈荀怕小皇帝出尔反尔,连忙说道:“陛下,那泰山石在骊山上林苑处,只需问守门城防司士卒便行了。三日后为吉日,望陛下能卯时出宫去上林苑。午时前步行回到仙山旁就行。剩下的就交给臣了,臣必定竭心尽力,展毕生所学,为陛下布下风水大局,一举扭转艮位风水!陛下,记得,一定要步行,或者一路小跑也可。若是骑马乘车,速度过快,那龙气跟不上,只能自行退回骊山之中,便功亏一篑了……”

    说罢,好似逃也似的告退。陆承启也看穿了他的小九九,摇了摇头,戏笑道:“此人颇为滑稽……”

    但很快,陆承启就笑不出来了。这上林苑不同秦汉之时,秦汉时的上林苑,东汉时便已经是一片废墟了。骊山上的上林苑,是一处行宫,为前朝所建,占地不算大,当然是对比秦汉时来说的。要知道秦汉时上林苑地跨长安、咸阳、周至、户县、蓝田五县县境,纵横三百里,有灞、浐、泾、渭、沣、镐、涝、潏八水出入其中。骊山上的上林苑,说是上林苑,其规模与秦汉时相去甚远,不过占地几百顷而已。

    但是,从长安城出发,到上林苑,足足有四十里地。这是步行啊!陆承启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开始咒骂道:“怪不得跑得这么快,要是他自己走,也未必能在午时赶回来吧?”

    抱怨归抱怨,骂归骂,陆承启还是决定信一信。四十里地而已,以他现在的身体,应该也能吃得消。卢胖子教给他的吐纳之法很是有效,长期修习下来,他的头脑越发清晰,身子也越来越健壮了。一路小跑二十里地,不是问题。

    再说了,陈荀是要回来的时候步行或者跑步,没说去的时候也要啊?去的时候骑马去,应该可以吧?

    打定了主意,陆承启便安心等待。三日时间,匆匆而过。这几日陆承启都没有“夜夜笙歌”,而是“养精蓄锐”,准备三日后的“大事”。

    天刚蒙蒙亮,陆承启便已经穿好常服,只带着王彦宸和高镐出发了。他们乘坐着一辆寻常的马车,但驾车的马却是御马。这辆马车,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反正小皇帝心血来潮,颁下的旨意,内侍照做便是。

    三日驾着马车,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上林苑。

    这上林苑果然有点门道,陆承启刚刚下马车,便觉得这空气异常新鲜,山林中雾气弥漫,亭台楼阁掩藏在绿树红花之中。细看之下,顿时心旷神怡。这时,太阳不过刚刚升上高空,透下一点点热度。

    陆承启径直走向上林苑守卫处,拿出金牌晃了一下,低声问道:“朕问你们,那泰山石在何处?”(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引气

    那几个城防司的士卒,激动得满脸通红。虽然陈荀跟他们说过,会有一个大人物过来拿东西,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大人物就是当今圣上啊!

    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圣上,有谁敢自称“朕”?

    “陛……陛下,我知道在哪!”

    “我也知道!”

    “就在那个亭子里!”

    “是我先说的,我先说的……”

    ……

    这几个士卒为了引起陆承启的注意,争执了起来。陆承启已经知道了泰山石所在,丢给后面高镐一句话:“每人赏一块银币……”说罢,便往那城防司士卒指的的亭子看去,果然在石桌上放着一块石头。陆承启见了之下,立即便过去,抱起了这块石头。

    甫一抱起,便觉得这石头虽不算太大,可沉甸甸的,比一般石头重得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泰山石,重若泰山?”

    陆承启正想走的时候,一个管理上林苑的官员才匆匆到来:“下官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实乃死罪!”

    管理皇家园林,先前是一个油水颇多的官职。但那也是先前,现在的衙园署就是一个清水衙门,谁敢占皇家园林一丝一毫的便宜?且不说外面有城防司守着,还有监察司时不时上门“访问”——不论官大官小,这已经成了定制了。你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么?

    陆承启抱着泰山石,虽然不甚吃力,但他要赶时间啊,连忙说道:“不知者无罪,朕也不多逗留,这便去了。嗯,你的工作做得不错,朕很看好你!”

    说罢,撇下欣喜若狂的这个衙园署的小官,自顾自地去了。这个衙园署的小官,差点以为自己活在梦中:“难道我要升官了?皇上金口玉言,不会是信口开河的吧?”

    殊不知,这是陆承启的场面话而已,这小官的脸他都不认得,名字更是不知道,哪里知道他的“工作”做得怎么样?这小官也是太年轻,被陆承启一句敷衍的话就打发了。要是老油条的话,二话不说就上去,告诉陆承启自己的官职名字,说不得还有两分机会。

    注意,这个办法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要是不分时候,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就比如说这个时候,陆承启还在赶时间,你却过来纠缠一番,陆承启不把你贬官都算仁慈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从骊山上下来,陆承启都觉得这泰山石有点坠手了。但一想到传宗接代,他便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高镐在后面看得心疼,小声地说道:“陛下,要不给小的拿着吧!”

    王彦宸也赶紧说道:“臣拿着也行的……”

    陆承启瞥了两眼,说道:“难道你们也缺儿子吗?”

    王彦宸膝下已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当然不缺子翤。而高镐,一个没卵蛋的男人,还要什么子翤!他们刚刚也知道了内情,不敢再劝。幸亏陆承启不是经常抛头露面,一路走来,郊外农户渐渐多了起来。见他抱着一块石头走着,也很是奇怪,不时有人在指指点点。

    好在陆承启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错,重生前做销售的时候,没少给人拒之千里。做销售的,就是要脸皮厚,没啥秘诀。只要把脸豁出去,才有可能拿到这个月的不菲工资。要是爱惜自尊的话,恐怕是做不成的。

    陆承启把这些奇异的目光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往长安城走去。只是这些非议可以无视,但两条臂膀上的感觉却不会骗人。陆承启只觉得两条臂膀越来越沉,都快不属于他的了。高镐在后面看得很是心疼,却只能陪在陆承启后面走着,不敢开口再劝。而王彦宸,只能牵着马车一同走着。马车的轱辘声,还有那御马不时打的响鼻,在陆承启的耳中都格外清晰。

    王彦宸这才明白,小皇帝身上有一种格外的执着。怪不得他能“干掉”杨太师,亲自掌权。抱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硬生生走了几十里路。别说是皇帝了,换做另一个人来也累得不轻。便是武林高手,论毅力、耐力,恐怕都没有小皇帝这么顽强。

    这时陆承启只有一个念头,都走了三十多里地了,要是半途而废,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咬了咬牙,眼见长安城就在前面,他开始加速,小跑起来。他的手臂是酸疼,浑身大汗,脚下却没有多少累的感觉。这也是他经常锻炼的结果,换个人来,可能早就瘫倒在地,也就前功尽弃了。

    其实不用陈荀说得太明白,陆承启自己也知道,逆改气运,本来就是要靠自己努力,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非常愚蠢的心态。艮位上的风水不足,已经是顽疾难除,想要逆改气运,自己就要有豁出去的觉悟。妄想‘不劳而获’,那是做梦。

    陆承启以惊人的毅力,竟比午时早了半个时辰,便已经进了皇宫。

    “皇上回宫了!”

    高镐怕陆承启支撑不住,在皇宫外不敢声张。但进了皇宫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唤来内侍,在一旁紧张兮兮地伺候着。万一陆承启不支倒地了,他们也好第一时间扶起他。翰林医官院也得到了消息,可怜这些老御医,几十岁的年纪了,还要跟着这些小年轻后边,提着药箱跑着……

    陈荀此时,已经整装完毕,一边看着日头,算着时辰。旁边的同僚问道:“监正,若是陛下午时赶不到,那怎么办?”

    “我相信陛下,陛下绝非尔等想得那般不堪!”陈荀看人极准,陆承启前后的改变,他是第一次见到。若是陆承启再创造出什么奇迹,他也不会惊讶的。再说了,区区四十里地罢了,要是身强体壮一些,也能办到。要是小皇帝身子这么孱弱,也不用什么风水局了,本钱就不行啊!

    那同僚不敢在这个话题继续,这是在编排陆承启啊,要是给人揪住小辫子,有他好受的。只听他话题一转,质疑道:“监正,你这山龙之气引来了,可水龙在何处?山主人丁水主财,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荀高深莫测一笑,说道:“山龙一到,水龙自来。”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一声“皇上驾到!”随着高镐接近哭腔的高喊,陈荀精神一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风生,水起!

    众人注目之下,只见陆承启犹如喝醉了酒,“晃晃悠悠”地跑——哦不,应该是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皇帝现在已经差不多精疲力尽了,只是靠着意志支撑着。这些人都是钦天监、太史局的臣子,其余的官员甚至都不给放进皇宫。皆因陆承启知道,自己可能会出丑。一个皇帝,怎么也得在大臣面前保持风度,跑个二十公里就欲生欲死,怎么能服众?

    至于钦天监和太史局,两个都是掌管历法、天文,或者说是朝廷养着的风水师,他们是知道底细的,出了丑也是情理之中,就不用避嫌了。

    钦天监和太史局的官员,看着咬着牙坚持的小皇帝,心中竟腾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对别人狠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自己也是这么狠的。小皇帝为了一个可能获得子翤的风水局,就能如此豁得出去,要是能打下辽国,他会不会也倾尽全国之力,犹如汉武帝打匈奴一样?先前他们认为不会,小皇帝最爱惜民力了,赋税都只收一成。可现在看来,这小皇帝根本就是个赌徒啊!只要有一半的胜率,他就可能铤而走险,这样的人还是皇帝,问你怕不怕?

    陈荀倒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关注自己布下的风水局能不能成。这是他的机会,弄成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弄砸了,整个大顺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所以这一次,他是有进无退,只能成功,否则便成仁。

    只见陆承启摇摇晃晃地来到陈荀面前,把石头递给陈荀,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陈荀接过石头,只觉得沉甸甸的,心中微微诧异:“想不到陛下真的能办到……”嘴上却立即说道:“快,扶陛下去歇息……”

    陆承启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十分的难受。高镐都快急哭了:“陛下,先喝点水再躺着歇息一下吧,你都跑了这般久了……”

    陆承启没有理会他,缓过气来,问陈荀道:“朕没有晚到一步吧?”

    陈荀正色道:“陛下非但没有来晚,时间还充裕得紧。陛下,你且歇息着,剩下的就交给臣了。”

    陆承启这才注意到,陈荀今日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一件道袍。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陈荀穿着官服有点怪模怪样,但一穿上道袍,顿时就顺眼多了。其实陈荀的卖相不差,穿上道袍后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想想他自称是陈抟的传人,穿着道袍也说得过去。只见陈荀身上披着道袍,手拿赶山鞭,头顶道冠,脚踏登云履,仔细检查香烛、符纸、糯米等等东西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才缓缓掏出一件东西放到供桌上。

    “这是……龙珠!”

    钦天监和太史局不乏风水师,有人很快便看出了这件事物的来历。

    陆承启活动活动了自己酸麻的肌肉,听到这句话,神色古怪地抬起头,望向供桌。原来这些官员说的龙珠,只是一颗圆溜溜的珠子。这颗珠子颇为不凡,呈金黄色,便是肉眼看去,都觉得有股雾气萦绕在上面。陆承启知道,有些玉石是会在太阳底下生出“烟”来的,李商隐那句诗“蓝田日暖玉生烟”就是这个典故,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会声烟的珠子,还取了个“龙珠”的名字,难道集齐七颗可以召唤神龙吗?

    这时有人解释说了:“但凡风水大穴,真龙宝地之中,必有异物蕴结。这颗龙珠,想必是有人将玉髓磨成圆状,放入真龙宝地中蕴结,历时百年,方成龙珠。此珠定然十分灵异,遇到龙气,便会自行发光。想来陛下是真的引来了龙气,不然这平地之中,怎么会突然有龙气团聚?”

    陆承启心道:“说得这么玄幻,你确定这是玉珠而不是神器?”

    就在这时,陈荀静静地焚起了香,嘴中还小声念着什么,反正语速极快,一般人都听不懂。

    “啪!”

    猝不及防,陈荀蓦地一扬手中的赶山鞭,古朴黝黑的鞭身上,隐约浮动一层幽光。这样神奇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陆承启的关注:“他不是在耍戏法?”

    “要开始了么?”

    围观的人,除了一些内侍以外,就是钦天监和太史局的风水师了。原本他们都对陈荀的风水局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在劳民伤财。殊不知当小皇帝真的引来了龙气,陈荀又掏出了龙珠后,他们才知道,陈荀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打算引龙气到这里,形成一个覆盖皇宫的大风水局。只要镇得住龙气,陆家日后必定子翤昌盛,开枝散叶,可保大顺一百年国祚。

    别小看一百年国祚,已经足足跨过三代人了。龙气是会自己走动的,能镇得住百年,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在一般人眼中,山势是不会变的;但是在风水师眼里,风水大势、龙气龙脉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要不怎么寻龙点穴这么难?

    陈荀焚香祷告上天之后,围观的人自觉地安静了下来。而他的赶山鞭一出,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广场的风一下子就变得舒缓起来,至少在以方元为中心的方圆近百米区域,却是风平浪静,尘埃不扬的状况。本来已经大太阳的天上,竟不知道何时多了块乌云遮在上面,甚至陆承启还觉得脸上有点湿润。

    陆承启伸手一抹自己的脸,却没有发现什么。汗珠什么的,早就被高镐擦拭干净了。也不是茶水洒在了脸上:“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而在场的钦天监和太史局的官员,总算对陈荀服气了,人家能做到钦天监监正,是有真本事的!

    “这……这是风生水起!”

    有人惊叫出声,陆承启一愣:“这不是个成语吗?”

    风生水起确实是个成语,但在风水堪舆里面,风声、水起却是一个现象,证明此地的风水大势,被彻底调动开了。想想看,一条龙脉的力量,凡人怎能驾驭得住?所以很多人都想看,陈荀是怎么把难以驯服的龙气,引入这一池三山之中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简直是以卵击石……(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快出来看耶稣了!

    众人的质疑,陈荀视而不见。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风水局之中。

    而那块灵引泰山石,在陈荀的眼中有一丝缕淡黄色的气,好似轻烟,又似燃烧的火气,在石头中飘浮不定。要是懂得望气的人,就会知道这淡黄色的烟气,就是山龙之气。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现在一缕龙气隐藏于石头之中,在风水师眼中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当然,由于蕴养时间较短,泰山石中的龙气非常微淡。如果放任这块泰山石不管,估计过不了几天时间,那一丝楼龙气就自然淡化了,重新归于天地大自然之间。

    “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做?”

    所有人都很好奇,毕竟泰山石这个灵引只是引子,怎么把山龙从四十多里以外的地方,引到一池三山之中,然后再让山龙安顿在此处不走了,这才是最难的事情。在场的风水师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就想看看陈荀是怎么办到的。同僚之争,什么时候都存在,说不定很多人都想看陈荀的笑话呢。

    陈荀终于动了,猛地一挥赶山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那颗龙珠被他丢到了泰山石上面。

    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颗龙珠竟滴溜溜地打着转,却没有坠下来!

    “这尼玛不科学啊!”

    陆承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简直有违万有定律,难道这风水之术真的就这么神奇?不知为何,现在陆承启对陈荀的信心又多了一分了。

    这时,骤然起了一阵风沙,出于本能,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朦朦胧胧间,在场的人仿佛都“看”到了一条张牙舞爪,十分威猛的巨龙升腾空中,庞大的躯体盘旋扭动,雄踞于宽阔广场四周,把三座山头包裹起来。由于光芒刺眼,他们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现实的情形……

    不仅如此,在隐约之中众人还听到了一个怪异的声响,犹如龙吟虎啸之声,十分飘渺,根本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但不知道为什么,陆承启却感觉到,这声音似乎有点挑衅的意味?

    “这是科幻大片吗?”

    陆承启内心有股无力吐槽的感觉,他二十多年以来的三观,在这一刻被彻底敲碎了。

    当风沙停的时候,陆承启才微微地睁开眼,皇宫……哦不,应该是整个长安城,似乎开始变天了。

    没错,真是变天了。陆承启记得清清楚楚,刚才他跑回来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晴朗,阳光明媚,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可是才短短的半刻钟过去,天空之中却是浓云密布,在狂风的刮卷下,从郊外方向滚滚而来。

    “这情景,怎么这么像在召唤神龙?”陆承启脸色古怪,心绪不知道飘到了哪个地方去了:“估计当初鸟山明也是看了这神奇的风水术,才画下的《龙珠》?”

    一时之间,云如潮涌,这个气势,就好像大海中的惊涛骇浪,翻腾不休,汹涌澎湃,不断的奔袭,不断的绞卷,让人有沛莫能御的错觉。

    不知为何,陆承启总是觉得有两条龙在空中搏斗一样,而且这并不是他凭空臆想的,那厚密的浓云来到皇宫上空之后,立即失去了刚才的整齐规律,一下子就变得紊乱起来。一团团云朵变幻无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就好像烧开了的水,沸沸扬扬,翻滚乱如麻。原本这也是正常现象,可在这短短一瞬间就变化成这样就不科学了。

    但是麻乱的情况却不持久,过了几分钟就变得井然有序,恢复了正常状态。那个情形,就好像是两龙相争,其中有一方不敌,节节败退,另外一方高歌猛进,得意洋洋……

    “这是激将法!”

    在场的风水师明悟了,原来陆承启的确是把龙气引来了,但它并不愿意留在这里,所以陈荀用龙珠上蕴结的龙气,把这条山龙激怒了,让它自以为巩固了自己的地盘。地脉是有灵性,就像动物猛兽一样,有地盘区域的概念。这长安城是它的地盘,自然不允许外来“邪龙”盘踞。陈荀借助了龙珠的特性,营造了一股外敌来袭的假象,这山龙就上当了。

    “总算引龙成功了……”

    陈荀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引龙只是第一步,剩下的风水局能不能成,还得有另外的步骤。只见陈荀动作敏捷,一下子从旁边的白瓷罐当中,抓起了一把糯米,洒向了四周。这是御贡的糯米,十分晶莹饱满。但是在糯米撒地的时候,诡异的事情突然出现了。倏地,一股隐约可见的气流在空中临压了下来。随之地上的一粒粒晶莹白润的糯米立即化成了粉末。有风拂过。糯米粉末立刻消失不见。

    陆承启已经麻木了,就算陈荀现在穿越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自己就是穿越人士。

    这时,那股无形的力量碾压而过,撒铺在地面上的糯米也纷纷粉碎,并且在地面上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只要细心观察,就可以发现白色的痕迹蜿蜒曲折,加上糯米粉碎之后遗留的斑点,就好像点点鳞片似的。乍看之下,一条龙的轮廊已经逐渐成型了。在场的风水师可以确认了,这山龙,确实被引入了一池三山之中。

    突然间,陆承启只觉得自己的椅子猛地一震,再一看陈荀撒落在假山上的糯米纷纷弹跳了起来。一粒粒糯米在震荡之中,竟然在低落中化成了粉末。

    陆承启惊疑之间,还以为发生了地震,却猛地看见三座连着的假山上突然腾起了一阵水雾,烟雾不挨地,却可以飘动,这十分的正常。毕竟烟雾没有重量,在风力的作用下,不要说在低空飘浮移动了,就是飞到百米高空,也没人觉得奇怪。

    但偏偏陆承启的瞳孔不自觉扩大一圈,透出难以置信的神态:原来,陈荀竟好似在雾中穿行!

    烟雾可以飘移,那么人呢,能飞不成?

    陆承启突兀想起重生前看过的大话西游里面的一句台词:“娘子,快和牛魔王出来看耶稣啦!”现在,陆承启就有一种看耶稣的荒诞感觉:“我这不是活在梦里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只差一步

    在场的人也是一脸蒙圈:“这……我不是眼花了吧?!”

    一个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官员一脸不敢相信,喃喃地说道:“对,是眼花。我年纪大了,眼力大不如前,看错了什么东西,很正常。”说是这么说,但是他那双根本不怎么浑浊的眼睛却有明光闪亮,压根没有什么说服力。

    “唉,传闻有实力风水师布风水局时,忽然飞空直上,腾云驾雾,一步飞跃北江,飘飘然犹若神仙中人。我还道这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方知我乃坐井观天……”一个太史局的官员,有点落寞,也有点艳羡地说道。只是他的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震撼,说出这段话来,不过是借机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罢了。

    幸亏陆承启“见过识广”,这场面虽然震撼,但是比起后世那神乎其神的特效,或许还差了那么一点点。震撼过后,也就觉得是那样了。

    这时,风沙渐停,那股在风水师眼中的朦胧烟雾,似乎也有涣散的迹象,陈荀的身影也清晰了起来。这个时候,陈荀的表情有几分凝重,手中的赶山鞭更是颤动不定,有些驾驭不住的趋势。赶山驭龙,决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如果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陈荀手背上的筋管迸现,额头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披着的道袍更是湿了一大片。若是形容一个人很厉害,常用降龙伏虎这个成语。虎是动物,不算稀罕,但龙是神物,也可能是在暗喻龙脉之力。

    龙脉之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别人身在局外,可能没有切身的体会。但陈荀现在是真正的骑虎难下,这龙脉之力简直就如同汪洋大海,深不可测。稍有不慎,就是前功尽弃,他也重伤的下场。陈荀与其说是在驭龙,不如说是在诱龙。以特制的糯米为饵,勉强驭龙周游一圈三座“仙山”,现在糯米耗尽,龙自然要回巢,回归山野之中。

    龙气跑了,那么陈荀要布置风水局,肯定是功败垂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他侥幸不死,也不会再受小皇帝重用。不管为自己的声名,还是为将来的荣华富贵,他都要搏上一搏!

    “想跑?”

    陈荀那张微有皱纹的脸上,蓦地现出一股难言的精气神来,咬紧牙关牢牢按住赶山鞭不放,在赶山鞭的压制下,一股庞然力量就在空池之中打转,形成了一道旋风。众人只要稍稍接近,都能感觉到差点要被卷上天去。而此时天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开了,透下了一缕阳光来。

    “这是人造龙卷风?”

    陆承启又是一阵讶然,今天他见识到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神经变得愈发粗壮起来,见此场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了。

    狂风乍起,陈荀身上宽大的道袍飘飞翻动,一股股气流在法袍中穿梭,本来贴身的衣裳就这样一点一点膨胀起来。在转眼之间,道袍膨胀到了极限,就好像一只热气球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慢慢地托起了陈荀的身体,然后颤悠悠飘浮直上。

    这一回,没有了烟雾的笼罩,旁人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嘴巴立即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够塞进入自己的拳头。

    “这尼玛也太夸张了吧?”

    陆承启在心里也忍不住爆粗了,这简直比吊威亚还厉害,即便陈荀“飞”得并不高。

    陈荀在空中,吃力地维持住龙气,急道:“还愣着作甚?快拿出八卦镜来!”

    原来,陈荀早就安排好人手,在一旁布下了一个奇阵,名曰“四象二十八宫大风水阵”,而一池三山,不过是表象罢了。真正起作用的,反而是这个“四象二十八宫大阵”。

    听得陈荀的呼喝,钦天监的官员,连忙跑位到池中那弯曲迂回的长廊处的雕栏画柱,各自拿出一面八卦镜,对着阳光,射到了那淡黄色龙气上面。

    只见那龙气猛地一震,接着温顺了起来,狂舞的风沙也没那么急劲了。

    原来,陈荀早就在这长廊的柱子上,埋下了风水镇物,分别对应着天上二十八星宿。而长廊的形状,除了暗合“水宜曲”的布局外,还暗合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就在被八卦镜反射的阳光成网状的刹那间,池中刮卷的狂风居然有舒缓下来的趋势。

    狂风不再,陈荀身上的压力也骤减,身子便从半空中慢慢地降落下来。等他脚一落地,忽然之间异变突生。

    倏地一声。一股灰白色的气流就在池子之中蹿起。然后蜿蜒曲折,如龙似蛇,更好像是闪电一样,瞬间朝骊山的方向奔去。

    “不好,龙气要跑!”

    陈荀自信地说道:“放心,它跑不了!”这句话说得风轻云淡,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陈荀的话音刚落,地面又是一震,陆承启差点没惊跳起来,指着陈荀的鼻子骂:“你布风水局就布风水局,怎么弄出地震来?幸亏只是三四级小震,要是震塌了房屋,我拿你的俸禄去赈灾!”

    陆承启脸色阴晴不定,一个太史局的官员惊叫道:“这是皇宫的龙气!”

    “什么?他居然调动了皇宫的龙气?!”

    原来,在每一朝皇宫之中,都蕴养着龙气。有些是真龙,有些是假龙,还有病龙、邪龙……但是只要成了一个朝代,皇宫之中,必定会蕴结成龙气,这是肯定的。但是龙气是存在的,可没听过谁这么大胆,敢动皇宫的龙气啊?

    此时,在懂得望气的风水师眼中,那股浓厚的白色龙气,形成了天罗地网,把整个皇宫罩了起来。那股淡黄色的山龙之气,左冲右突,却始终找不到出口。眼见自身越来月孱弱,不得已,只能慢慢地潜回三座仙山之中,蕴养“受伤的心灵”去了……

    看着周围的气流穿梭的速度愈来愈慢,在场的风水师都喃喃地说道:“成了,竟然快成了……”

    就在这时,突然皇宫的龙气出现了一个缺口,灰白气流猛然回头,瞬间已经穿过了皇宫龙气的封锁线,并且形成了龙归大海之势,呼风唤雨,兴风作浪……这一瞬间,迅猛的狂风刮卷起来,撕天怒吼。黄沙滚滚如龙,弥漫天空。

    “布局失败了么?”

    在场的风水师脸色沉重,望向了陈荀。只见陈荀仍然不慌不忙,淡淡地说道:“强扭的瓜不甜,它要回去,就留它回去吧……”

    “明明失败了,还嘴硬!”一个太史局年轻的官员,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章:水到,局成

    “不对,应该是成了!”

    一个钦天监的官员,很肯定地说道。

    “别死撑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咦,这声响自何而来?”

    这个太史局官员的话音还没落地,就听见了一股很奇怪的声响。再看向底下的深池,只见黄沙滚滚,差点扬到了半空中。幸亏池子造得很深,不然弥漫开来,这挖池子的黄土弥漫开来,都可以遮天蔽日了。

    那个太史局的老官叹了口气,拍了拍那个年轻官员的肩膀,低声说道:“陈监正是布局成了,不然是不会这般的……”

    “那适才是我等错觉么?”这个年轻的官员并不服气,质疑地说道。

    “并非错觉,但这恰恰是陈监正的高明之处。至于为何这般,还是由陈监正自个说罢,老臣不敢越俎代庖……”这个老官还是很会做人的,并没有抢了陈荀的风头。陈荀很承他的情,对他笑着点了点头,遥对着陆承启解释道:“陛下,臣虽动用了皇宫龙气,但并非要伤其根本,而是为了驯服这条山龙。至于为了纵其逃窜,只不过受了东汉末年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之启发,方才如此。”

    众人也隐隐猜出来了,说是欲擒故纵,其实那里早就布下了陷阱,应该是一件威力极大的法器,不然怎么吓得那山龙,居然肯低头回来?

    “不管做人做事,总是要留一线才行的……”老官似乎自言自语,其实何尝不是在点醒旁人?那个年轻的太史局官员听了这句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再也不敢张狂了。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陈荀既然能做到钦天监监正,必定是有他的本事。他一个后进小辈,竟敢当众奚落他,真的是昏了头啊!

    就在这时,冷不防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随之阵阵闷雷就响了起来。但是在不久之后,众人就发现,这不是什么雷声,而是疏通了两条水渠,那渠水汹涌奔腾而来。此时此刻,衔接水渠的泥闸突然人为弄塌了,围得高高的渠水顺势而入,直接没入了空旷的池子中。外面地势高,池子地势低,这渠水汹涌而来,自然与滚滚黄沙相遇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水遇黄沙呢?

    只见阵阵水涛声中,两股肉眼可以看到的气流,就在池子中纠缠了起来。不过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发生了剧烈的争斗。恰恰相反,两股庞然气流竟然在瞬间交融起来,然后化成了一蓬巨大的雾气,与天空的云气汇聚在一起。

    风一吹,淅淅沥沥的水珠子就顺势撒落了下来。小雨微寒,如牛毛,似针尖,不断的随风飘荡,无声无息的落在广场地面上,然后渗了进去。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彻底散了去,阳光又洒落在大地上……

    “陛下,这雨有些大了,不如去避一避吧?”

    高镐忍不住出言相劝道,陆承启却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了,怎么都叫不醒。

    幸亏这“雨”没有下多久,停了之后,半空中一道虹桥从郊外横空跨来,直接落在池子中三座仙山上。山中的花草经过了雨水的洗礼,变得绿油油的,隐约泛起一些晶莹露珠之光,充满了生机活力。

    当然最漂亮的还是这池子,渠水已经缓缓地注满了整个池子,在阳光照射下,湖面十分平静,波光粼粼,还有一些白雾飘渺盘绕,十分清新自然。而又有两条出水渠,将池中的清水,缓缓地注入到皇宫的引水系统当中,真个是巧夺天工。

    湖光山色,烟雨朦胧。或许这三座仙山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水中无鱼、没有植被。但皇家嘛,弄这个东西还不简单?只要陆承启一声令下,这池子里养满鱼都不是问题,到时候再移植些荷花过来,届时荡舟在这池——哦不,应该是湖面上,绕山而行,欣赏湖山景观,绝对十分赏心悦目,惬意之极。

    呼吸清新的空气,望着清新的景致,在场众人多少有几分沉醉。不是沉醉景观之中,而是沉醉于弥漫空中的庞然生机里……

    过了良久,高镐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地问道:“这……成了?”

    因为四周过于安静,所以陈荀也听到了,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应当是成了,陛下你试着感受一下,有什么不同之处……”

    其实不用陈荀提醒,陆承启早就体会到其中的好处了。风水局布成的那刹那间,陆承启就猛然感受到一股生机扑面而来,原先酸麻的胳膊和腿,竟然没有了累的感觉,而是充满了精力,就连精神,也变得更加饱满了。

    “这……这真的是风水的效果,而不是错觉?”

    陆承启有点不肯定,毕竟二十多年来的三观,不是一下子可以扭转的。只是他不得不承认,这风水局一成了之后,他身体的某处,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是风水局还是伟哥?”

    陆承启有点无语,幸亏这时候的衣裳宽厚,不然的话他就要当众出丑了。

    陈荀缓缓地来到陆承启面前,躬身行礼道:“陛下,臣幸不辱命,侥幸得以成功……”

    陆承启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他,半晌才缓缓地说道:“陈卿大才,是朕先前小用了。钦天监陈荀,于朕有大功,赏钱千贯,锦缎五十匹。”至于官职,嘿嘿,没有生下子翤前,陆承启都不会松口的。

    陈荀微微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小皇帝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但他对这个风水局很有信心,也不急在这一时。要是某个妃子怀上了龙种,他都当属第一功,说不定以后东宫冼马之类的官职,他都做得。做人要看得远一点,是吧!

    “谢陛下隆恩!”陈荀装作感激的模样,又再拜了拜。

    陆承启索性一鼓作气都赏了:“今日在场之人,各赏钱百贯。至于出力之人,再赐锦缎三十匹。”

    这一下皆大欢喜,个个争着谢恩。但也有明白人,知道小皇帝这是在警告众人,拿了钱就不要乱说话,万一这风水局的妙处泄漏出去了,监察司就要挨个调查了。万一你说漏了嘴,对不起,可能你就要遭毒手了。朝堂上就是这样,有些话是用很隐蔽的方式说出来的,哪个倒霉鬼不走运碰到了,只能说他缺心眼……(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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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生,狼烟起,策马扬鞭保家国。犯我天威,虽远必诛! 造宝船,扬风帆,乘风破浪惊万邦。堂堂中华,四方来贺!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开疆拓土,千古一帝。 大顺皇朝,由朕开创新的篇章!大顺皇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顺皇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顺皇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