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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五十一章:无立足之地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密不透风的,就算陆承启封住了所有人的口,却还是有人旁敲侧击,搞到了皇宫里的秘密。想想看也是,引动龙气的动静这么大,要是没人好奇,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但民间版本传说不一,有说当今圣上为祈求国祚千年布下的风水局的;有说是在发挥镇国神器功效,为皇宫风水局服务的;还有的说是当今圣上引动四方龙气,增强国运的……众说纷纭,但没有人能证实哪一种说法是对的。

    时有人记载:京师地震,有声如雷。蓝田山裂水涌,尘灰蔽天,所幸无人伤亡,亦无房屋倒塌……

    星斗市民,对于这些传闻,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至于真正知晓内情的人,是打死都不肯开口的。毕竟事关国祚,要是泄露了出去,引火烧身是小事,祸及一族才是灭顶之灾。这时的人极其重视家族绵延,是不会为了图一时口舌之快,给全村族人带来灾祸的。再说了,在场的多是风水师,谁都知道“行业规矩”,要是谁不守规矩的话,恐怕世上几无立足之地。

    说到立足之地,逃往吕梁山的方腊,现在真正有些个后悔了,悔不当初这么孟浪,眼见朝廷赈灾得力,还妄想挑动事端。却不料没打着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监察司全力出动下,不到半月,就把他的底细给掏光了。海捕文书一发,方腊便天下闻名,再也无容身之所。

    这时的方腊,举目茫然,有家不能回,有城不能进,有店不敢住,有村不敢留……

    落魄得蓬头垢面,一路逃亡,才堪堪来到吕梁山,寻到王昰。这对难兄难弟,一见面之下,差点没有抱头痛哭。王昰现在的海捕文书都没撤,小皇帝又不会来个什么“大赦天下”,就算有,他们犯的罪都是造反罪名,属于“十恶不赦”里面的,赦免也赦免不到他们。

    唯一的出路,就是改头换面,更名易姓,躲在穷乡僻野,才能苟延残喘了。

    “方小哥,没想到你也失手了……”王昰感慨一番,倒也不是奚落。想当初王家这般权势,晋阳城都尽在掌控之中,还是挡不住朝廷大军。方腊以几百人的力量,就想控制青州城,确实孟浪了些。

    方腊掩面自叹道:“唉,谁曾想到,朝廷居然动作这般快,我还未曾调齐人手,那禁军便涌入青州城,大肆戒严了。若不是我家有暗道通往城外,恐怕早就成了瓮中之鳖……”

    王昰安慰他道:“方小哥,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介怀。要说这吕梁山,也是得你资助甚多,方有今日盛况。别地不曾收留你,我王昰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且不论其他,我等今日一醉方休!”

    方腊情绪低落,哪里有甚么兴趣?

    王昰见他有一蹶不振的势头,连忙低声说道:“方小哥,这不过是一时失意罢了,我等并非没有机会的……”

    方腊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吕梁山人烟罕至,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还能有甚么力量?要不是走投无路,方腊是绝不会到这里来的。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失望的神色,却没有说话。王昰笑道:“方小哥无须如此,我已经买通了一个监察司里面的大官,他愿作为内线,把朝廷抄没王家的钱财,吐回一些给我。不瞒方小哥,王家原先在晋阳城,那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就算是现在,也有万斗精盐在盐库之中。王府里面,还有一个钱窖,朝廷并未搜查得到。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偷进王府之中,撬开钱窖,便能获得东山再起的钱银。到时招兵买马,等候时机,再一举定乾坤!”

    方腊听了这话,眼前一亮:“你说得可是实话?”

    王昰之所以肯招募方腊,一是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另一方面他也确实少一个帮手,更重要的是,万一方腊被捉了,供出他来,这最后的栖身之地都会危在旦夕。基于这些考虑,王昰便决意把这个在心中盘桓良久的计划告诉方腊,邀他入局。

    方腊正愁野心无法实现,这正值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那是正中下怀啊!不过,他也很精明,先示弱一番:“王大哥既然胸有成竹,兄弟怎好贪功?此事王大哥亲自办便是了,我在山上,恭候大哥佳音……”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腊便是过江龙,也要掂量一下。他此番上吕梁山,不过带了十几个心腹,焉能敌得过王昰经营多年的老巢?

    王昰不疑有他,恳切地说道:“要是我有此等本事,就不会搁置到今日了。不瞒方小哥,我虽是摩尼教话事人,但并非能做一切的主。若不是方小哥今日到来,我还不敢有这个念头哩!”

    王昰劝了一番,方腊装模作样推却了一阵子之后,才“不得不”入局了。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立时开始制定起计划来。

    “方小哥,这钱窖除了王家嫡系,无人知晓。埋藏之深,非一般人能想得到。我这支虽是旁出,但也因缘际会,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来王家分崩离析,老太爷仙去后,王家竟无人再知此事,白白便宜了我等。我原先还等着风声小了,才去起出来。但不曾想,这朝廷禁军,一直留在晋阳城,无从下手。加上人手不足,若是强行入府,怕是会全军覆没。幸亏方小哥来了,不然的话,这事不知要拖到甚么时候……”

    方腊没有搭话,而是仔细研究了一番王府内的布置,才惊讶地说道:“这钱窖,居然放置在后堂地底?”

    也难怪方腊很惊讶,这后堂多为禅堂,或是供奉祖宗的地方,把钱窖放在后堂地底,确实有点匪夷所思,怪不得抄没的时候,挖地三尺都找不到这个钱窖。

    王昰叹息一声,说道:“是啊,这钱窖原先是王家未曾兴旺发达时挖的,后来王家日进斗金,也就不在意这点小钱了……”王昰的语气间,满是落寞。王家先前一时风光无二,到现在分崩离析,世事弄人,根本猜测不透……(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二章:买通

    (ps:很多人吐槽说更新时间太晚,所以改成中午和傍晚更新,每天两章更新不变,时间稍微提前一点)

    “那王大哥要怎么进得去王府呢?虽然王府外,并无兵丁把守,可正门还是有衙役在看门的。城中还有监察司,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盯着……”

    方腊皱起了眉头,觉得其他倒没什么,就是监察司最为棘手。而他也正是栽在监察司的手中,要不是监察司这么快弄清他的底细,他何至于今日这么狼狈?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方腊差不多是惊弓之鸟了。

    王昰笑道:“此事好办,我已经买通监察司里的一个大官,这晋阳城监察司恰好就有他的心腹。只要配合得当,肯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方腊将信将疑地说道:“王大哥好本事,居然可以买通监察司!唉,要是当初我能买通监察司,何至沦落到此等地步?”

    王昰皱眉说道:“我也是因缘际会罢了,方小哥不必如此。只要我等用心经营,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哼,说起来这些官,都是一个德行!没有嫌钱多的,只是现在管得紧,他们不好伸手罢了。唯有监察司身处高位之人,才敢如此明目张胆要钱。哼,打得倒是好算盘,明知我等便是落在朝廷手上,也供不出他来!”

    方腊一愣,问道:“这是为何?”方腊虽然聪明,但是对于官场的龌龊,他还是太嫩了些。

    王昰冷笑道:“一个造反的囚犯,咬定一个官是同谋,却无凭证,谁信你?都道你是失心疯,攀咬朝廷命官,更是留你不得。他又是监察司大官,遣个人在牢中弄死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怕是你都没来得及开口,你就先去见阎王了!”

    方腊第一次听说官场的黑暗,心中震撼得无以伦比:“竟敢如此?”

    “这还算轻的,我王家先前,买通的朝廷官员,何止百十?不过都被那狗皇帝砍了罢了,狗咬狗,这一幕确实好看!”王昰愤恨地说道,“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确实该杀!”

    方腊沉默良久,默默地听着王昰咬牙切齿痛骂,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昰骂了半天,才想到还是要做事的,恨恨地说道:“方小哥,我为何要入明教?就是要推翻这个狗皇帝,看看这大好河山,都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

    方腊附和了一句后,王昰才意犹未尽地说道:“是了,推翻这狗皇帝的第一步,要钱也要粮,王家那个钱窖,是我们东山再起的根本。明日我便派人去找那个监察士,打点好一切后,当夜便潜入王府,起出钱窖……”

    方腊现在最怕的就是神出鬼没的监察司了,要是能买通他们最好了,就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关系。听了王昰的话,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计划。

    “就是不知道那个白眼狼,胃口有多大啊!”

    王昰恨恨地说道,这些都是他王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方腊没有说话,而是从窗口望去,恰好能看到远处点点火光,依稀是几十里外的晋阳城。夜渐渐深了,只剩下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周围还有点点繁星……

    长安城中,一处民宅里,一个壮年汉子正在看一封密信,这是从晋阳城送过来的,里面的话语,全是密令,没有专门的破译方法,根本读不了。只见这个汉子从身后书架上,缓缓抽出了一本书籍,逐一查找了起来。

    “愿出所得十分一?就这点钱银,便想让我网开一面?”

    这汉子冷笑了一番,缓缓地把这信凑在烛火下,点燃了。火光照映在他阴鹫的脸上,全然是冷冷的神色。“要不是俸禄不够,又升官无望,我何必贪这点小钱?罢了,罢了,弄少一点,也就少点人知道。监察司中的暗使也不是吃素的,还是小心为上。王家先前富可敌国,便是一个小小钱窖,也有不少油水罢?都说狡兔三窟,王家埋藏得够深的,不知道在其他地方是否也埋了钱?”

    他这不是瞎猜,皆因此时的大户人家,都有挖窖储钱的习惯。王家先前这么富,挖多几个钱窖也是正常。不过现在还想追究也晚了,王家被流放的流放,没流放的早就挖了钱窖,远遁他乡了。树倒猢狲散,还有什么能留下的?

    正思索间,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郎君,这般深夜了,为何还不回房歇息?明日还要早点点卯,莫要误了差事才是!”

    这汉子一见这妇人,眉开眼笑地说道:“这便回房……”

    这妇人媚眼如丝地说道:“郎君是要去夫人那,还是去妾身那?”

    汉子一把拦住这妇人的柳腰,把头埋入她的高耸的胸脯间,惹得那妇人“咯咯”笑了起来:“郎君莫闹……”

    “当然是去你那了,那黄面婆,见了都要恶心三四日啊……奈何她家有些来头,不然早就休了她了。”汉子很是享受,要不是这妇人脸薄,可能就在这书房里颠鸾倒凤了。

    “郎君现在身居高位,为何还不能休妻?”这妇人有点愤恨,想来是很痛恨这大妇了。妻和妾之间的矛盾,果然无法调和。

    汉子苦笑一声,说道:“要是这般容易便好了,监察司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万一事情败露,我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妇人不依地说道:“郎君不休了她,妾身何日能抬得起头做人?罢了,郎君也难做,不如买些新衣裳,聊以慰藉便是了。”

    汉子哈哈大笑道:“这事容易,过几日发了俸禄便给你买!”

    妇人得了承诺,又抛了个媚眼:“妾身还要些珠宝……”

    “买!”

    “还有头簪……”

    “买!”

    “胭脂水粉……”

    “买,都给你买!好了好了,咱们去歇息吧……”

    “又来使坏,回房先,有下人看着……嗯……真个是前世冤家……”

    这两人一路温存,却不知道暗中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对狗男女啊,居然想休了我?哼,你试试看,我可是知道你所有的龌龊事的。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返乡,还有个几亩田产。你身败名裂,看看是什么下场?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婆家打点,你能在边军混出个人样?现在做了官,就想踢开我?没那么容易!咱们走着瞧,看看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得逞,还是我技高一筹!”(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三章:赐名

    几日后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晋阳城中一处民宅起了火,火势蔓延得很大。幸亏有铺兵及早看见,敲响梆子,便调来潜火兵,顺利扑灭了大火。大顺在每一个重要的州府内,都会在每坊巷三百步之内,设有军巡铺屋一所。铺兵五人,夜间巡警,收领公事。又于高处砖砌望火楼,楼上有人瞭望。

    一发现哪处起火,马上驰报,由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开封府各领军汲水扑灭,不劳烦百姓出力。这些负责扑灭大火的士兵,便是“潜火队”的“潜火兵”,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消防官兵。

    至于巡尉,就是每县设巡尉一员,掌管弓手,戢奸禁暴。在城市一级,则设立“厢”,专门治烟火盗贼公事;厢下面置“巡铺”,遇夜,巡警地方盗贼、烟火,或有闹吵不律公事投铺,即与经厢察觉,解州陈讼。到了夜晚,在官舍第宅、名望之家隐没在大街两旁,以防盗贼。

    “军巡铺”还负有火灾报警的责任,铺兵每日在望火楼瞭望,一发现哪处起火,马上驰报。而那些负责扑灭大火的士兵,则是“潜火队”的“潜火兵”。这些潜火兵的灭火器具多种多样,有桶索、旗号、斧锯、灯笼、火背心等器具,都是官司给支官钱措置,一一俱备。除了这些常规的器具之外,还有云梯,以大木为床,下面有六个轮子,上面立着俩乘梯子,各长丈余,中间是转轴,可以用于高层建筑的救火;唧筒是用长竹,下面开窍,以棉絮裹着水杆,一抽取水来,便能喷出,就好像后世的喷筒一样。还有水囊,是用牛马杂畜皮浑脱为袋,贮水三四石,用一丈长的大竹去掉节缚放在袋口。如果火烧到了楼棚,就用潜火兵三五人持着竹竿,调转袋口,向火源处用水浇灭。

    晋阳城是一座大城,自然会有这样的潜火兵,发现得早,灭火也是正常的。

    火势扑灭后,却没有人发现,原先隔着两条街,被朝廷封了的王府,居然潜入了好些人。借助着潜火兵救火的声音,乒乒乓乓一阵鼓弄,然后便扬长而去。守在王府门前的衙役,不知何时跑去看热闹了,自然不知道王府内发生了什么事。

    几日后,监察司内部论调,晋阳城监察士回京述职,一切如常。

    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猫腻,已经在夏日夜里的一场大火给焚毁了,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长安城中,陆承启也总算舍得暂时丢开了繁忙的政务,几乎全由内阁票拟,自己却陪同周芷若,在新建起来的一池三山外游玩。

    随行的内侍,在池外凉亭中,辅了层竹片凉席,再摆上几个方形的蒲团在石凳上,随之却步退下,再有宫女尚食取来糕点果瓜之类,随即也退下了。就剩下陆承启与周芷若二人,在凉亭中下棋,品茶,其乐也融融。

    正襟而坐,对面是花团锦簇的景色,旁边是清澈可以见底的池水,透明的渠水缓缓流下,不停的冲洗着水底的石子、沙砾,在阳光的照射下,沙石染上一层潋滟的波光,闪亮的象是宝石一般,悠游自在的金色小鱼,在池中往来嬉戏,与宝石相互辉映,光芒灿烂。水面卧着几朵睡莲,含苞待放的模样,煞是好看。

    陆承启一心都欣赏这美景去了,心中万分感慨,这仅仅过了几日,便成了这副模样,做皇帝真是好。只要动动嘴,什么事都有人帮你办妥了。

    周芷若在一旁执白轻笑道:“陛下,该你下了!”

    陆承启难得“老脸一红”,谁不知道他是一个臭棋篓子啊,让他下五子棋还行,下围棋却是难为他了。原本想着“装傻扮懵”,看能不能浑水摸鱼,可周芷若实在精明,竟无懈可击。

    “陛下,臣妾都让你十子了,你怎么还是不能赢啊?”周芷若见四下无人,“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陆承启臭棋的真面目。

    陆承启很是尴尬,笑了一笑,说道:“莫说朕了,便是状元苏轼,棋道也是一般。”这不是陆承启乱说的,苏轼文章、诗词写得好,但下棋确实不太行。但偏生他又是一个棋迷,能看人下棋下一整天都不觉得累,不觉得饿。后来他写了首《观棋》,里面就有一句“胜固可喜,败亦欣然”,引言中还写到“予素不解棋,尝独游庐山白鹤观。观中人皆阖户昼寝,独闻棋声于古松流水之间,意欣然喜之”,可见他的水平确实不咋的。

    有人就纳闷了,为什么苏轼这么聪明,却不懂下围棋?原来,围棋一道,需要花费大量精力,而且也需天赋,从小开始学才能成为国手。苏轼志不在此,没有在围棋上下过功夫,不善此道也很正常。

    陆承启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五子棋和象棋,他对于围棋一窍不通,还是周芷若教他才会一点的。就算是这样,下棋的时候也是错漏百出,常常给周芷若吃得大败亏输,丢了颜面。偏生周芷若又喜欢和他下,男人不能说不行吧?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陛下赢不了,要耍赖么?”

    陆承启倒是想耍赖,可他连怎么赢棋都不知道,不然的话就可以像苏东坡那样,跟着周芷若下了。也就是周芷若下一步,他也在对应位置下一步。这个典故,叫做“东坡棋”,确实是耍赖的办法。

    陆承启虽然知道典故,奈何他连个臭棋篓子都算不上,更别说赢棋了,只好推秤认输,转移话题道:“梓童,这池子花费了十万贯钱,也算是好看,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

    一池三山的作用,周芷若也是知道的。她幽幽一叹,说道:“若是能为陛下添个一儿半女,莫说十万贯,便是百万贯又如何?对了,陛下还未曾给这池子取名呢,不如陛下为这池子赐个名?”

    陆承启心念一动,便唤高镐取来文房四宝,准备给这池子取个名。(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四章:中彩了?

    糕点瓜果被撤开,由内侍端着。石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陆承启静心沉气,由高镐磨着墨,自己却老神在在,思索着起个什么名字贴切。太液池是最贴切的,只可惜皇宫中早就有了,在后苑里。“昆明湖?直径才一百多米,叫湖有点勉强了,再说了,昆明湖是颐和园里面的,要用也不用它啊!天池?不行,以小喻大是可以,但这也太小了,不行不行……”

    陆承启正纠结的时候,突然看到这凉亭柱子上的浮雕,是张牙舞爪的游龙,心中一动:“这凉亭是九龙亭,不如叫九龙池?对了,九龙池不错!”

    高镐磨完墨后,陆承启提起金笔狼毫,蘸了一下浓浓的墨汁后,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下了“九龙池”三个字,周芷若在一旁看了,有点惊喜地说道:“不曾想陛下的字,居然有一分柳公权的风采!”

    陆承启原先好不得意,这是他写得最好的字了,被周芷若这么一打击,差点一个趔趄:“梓童,你说什么大实话啊!”

    周芷若掩嘴偷笑道:“对比起之前,陛下的字确实进步了……”

    她没有说谎,陆承启重生那会的字,真的像狗爬一样,还得一个字一个字学习繁体,写得歪歪扭扭,就算是练字三年的幼童,怕是都比陆承启写得好。陆承启也知道自己的短处,花了大量时间练字,总算有所成就了。陆承启并非不想发明什么“鹅毛笔”,而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必要。书法一道,在于修心。正所谓字如其人,一手漂亮的字,是很赏心悦目的事。再说了,用毛笔有楷书、行书、草书,书写速度也不慢,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周芷若见陆承启颇受打击,心中也有点过意不去,拿起尚未干透的宣纸,装模作样地说道:“这字匀衡瘦硬,有追魏碑斩钉截铁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确实有一番柳公权的韵味,只可惜陛下遵循法度太严,算不得一代大家。”

    听了这话,陆承启脸上才好看些:“朕要做甚么大家,做好一个皇帝就不容易了……”

    周芷若见有内侍在,不敢接这话。陆承启见此刻墨迹已干,便让高镐拿着这字,去将作监造块亭额,挂在这亭子上。

    “梓童,你说朕算是一个好皇帝么?”

    内侍全都退下后,陆承启沉默了良久,才突然这样问道。

    周芷若脱口而出道:“若是陛下不算好皇帝,臣妾认为没有一个帝皇算得上了!”

    陆承启摇了摇头,苦笑道:“梓童莫要安慰朕了,若朕算是一个好皇帝的话,为何还有人要反朕?”

    这个命题有点大了,周芷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良久,周芷若才答非所问地说道:“陛下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少收税赋,功德无量。与民休息,轻薄徭役,历代以来,唯光武帝可比。”

    陆承启摇了摇头,说道:“朕比不得光武帝,光武帝能做到即便匈奴挑衅,他也不发一兵一卒。辽国一旦犯边,朕便忍耐不住。如此好战,怎能比光武帝?”

    “可是陛下确实打跑了契丹人啊?在臣妾眼中,陛下就是一个好皇帝,为民着想的好皇帝……”

    “唉,就怕在某些人眼中,朕是断了他们财路的罪魁祸首啊!”陆承启不无感慨地说道。

    周芷若安慰他说道:“这些人,罔顾国利,一心徇私,陛下何必在意此等小人?只需监察司认真执法,防患于未然,则天下太平矣!新政以来,百姓安居乐业,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只要陛下顾及百姓,百姓又怎么会反?”

    这番话,颇有醍醐灌顶的意思。原先这个道理,陆承启也明白,只是经历了一系列不顺心的阻碍后,他便开始怀疑自我了。确实,改革是困难的,顽固派的利益一旦被触及,就会疯狂反扑。这些怕都是小儿科,因为陆承启在改革的同时,也兼顾到他们的利益,才没有酿成祸患。要是全民征税,取消士大夫阶层的免税特权,恐怕就有人要搞事情了。

    陆承启暗暗叹了一声,没有把心中的顾虑告诉周芷若。看了看天色,陆承启柔声道:“时日也不早了,梓童随朕去用午膳吧!”

    周芷若此刻吃着果脯,闻言把核吐了出来,却是一颗话梅。陆承启暗自有点惊讶,怎么周芷若喜欢吃这么酸的东西了?要知道这时候的话梅,是真真正正用青梅制作而成,将青梅丛树上摘下之后,用清水洗干净,然后再放进大缸里,加入盐水,浸泡。大概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拿出来了,拿出来之后,还要放在太阳底下晒,要晒成干就可以了,之后用糖,醋的佐料,腌制,晒干,就成了这时候的话梅。因为这时的糖金贵,所以糖放得少,话梅便很酸。

    暗暗咂舌,陆承启也没有多问。两人起驾到了御膳房后,自有尚食端来午膳。

    午膳是羊肉羹、假煎肉、玉灌肺三味菜,和一道鱼汤。别看假煎肉、玉灌肺名字是肉,其实素菜。素菜用荤腥命名的情况并不少见,素蒸鸭是“蒸葫芦一枚”。玉灌肺是用真粉、油饼、芝麻、松子、核桃、莳萝”六种作料,加白糖、红曲少许为末,拌和蒸熟,切作肺样。假煎肉是用瓠与麸薄切,各和以料煎,麸以油浸煎,瓠以肉脂煎,加葱、椒、油、酒共炒。

    只是不知为何,一向胃口很好的周芷若,今日见到这三个菜时,竟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梓童,难道这菜不合口味?”陆承启很是诧异地问道。

    话音未落,周芷若突然掩嘴,“哇”的一声,竟然干呕了起来。

    “叫御医!”陆承启慌了神,“好端端,怎么突然呕了?这……这怎生是好?”

    陆承启连忙柔顺地拍了拍周芷若的后背,大声喊道。

    高镐不敢怠慢,连忙疾跑而去。

    一会之后,周芷若平静了下来,强颜欢笑道:“陛下,臣妾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吐……”

    陆承启神色怪异,心道:“难道是……中彩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五章:皇后有喜!

    也难怪陆承启这个见了鬼的表情,明明这个风水局,布了还不到两个月啊,怎么……怎么见效这么快?若是真的怀孕了,应该也是要这个时候才能有妊娠反应的。难道这风水之术,真的神奇如此?

    陆承启很快又自我否定了:“说不定是先前便怀孕了,事有凑巧罢了。”

    不是陆承启不肯相信陈荀的“业务能力”,而是此事真个是匪夷所思。有什么理由,刚刚布下风水局就中彩的呢!要是真的这么神奇,陆承启也不需要勤政为民了,直接布下绵延国祚的风水局,做一个昏君,岂不是悠哉游哉?

    “算了,等御医过来就清楚了……”

    陆承启心中这么想,念头刚落下,高镐便领着刘御医进御膳房了。

    “臣参见陛下……”

    刘御医还未曾见礼,陆承启就急急忙忙地说道:“无须多礼,快,给梓童诊脉!”

    刘御医不敢抗旨,放下药箱,拿出不知什么布料制成的柔软垫子,让周芷若放手在上面。他轻轻地搭住周芷若脉搏,目光游离,神情专注,仔细诊断,过了片刻,依然如故,沉默不语。要不是他苍老的脸庞上不时闪过一丝疑色,还真的挺让人怀疑,这刘御医到底是不是在用心诊脉。

    陆承启感觉有些不妙,沉声问道:“梓童到底是得了甚么病,适才干呕不止?”

    刘御医让周芷若换了另一只手臂,低声说道:“陛下,臣不能立时诊断,请陛下稍安勿躁,皇后娘娘身子并无大碍……”

    陆承启听了这话后,心情稍安。刘御医专心致志地诊着脉,突然开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这两月以来,可曾有过天葵?”

    “天葵”就是月事,陆承启是知道的。当初生理课,还是他帮周芷若“补”的,听了这话,陆承启的心情陡然紧张了起来。

    周芷若却还是懵懵懂懂,老实说道:“最近的几天,身子是不是有些不适,易乏贪睡,没有食欲,倒是喜欢吃点酸酸的果脯。那个好像没来,已经过了好几天…………”女人家羞于将此事说出口,陆承启也是理解。刘御医微微一笑,似乎已有定论。

    陆承启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焦急地等待答着案,好像是种难言的煎熬。屏气凝神,心跳却十分急促,压抑也压抑不住,差点就透不过气来,有心催促,又害怕打扰李希音听脉,惴惴不安,颇有度日如年,分秒如月的感觉:“难道真的有喜了?”

    刘御医轻轻地收回手臂,起身躬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脉搏如珠滚盘,是为滑脉。滑脉者,喜脉也。皇后娘娘,已有身孕,两月有余……”

    中医诊断滑脉,常常形容它是如盘走珠,感觉是个很软的珠子在手底下窜来窜去。只要是怀孕的就一定是滑脉,但是不是所有的滑脉都是怀孕。因为女人来例假或者马上要来例假的时候也是滑脉,不过没有孕妇这么明显。刘御医刚刚问周芷若“天葵”一事,就是想确认是不是喜脉。

    “是不是真的?”陆承启急于知道答案,一双手,紧张的绞缠起来,一阵红,一阵白。子翤啊,对于他来说,是生命的延续,更是希望的寄托。先前他自觉得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却不知道,他还是在以后世人的眼光看待这时候的人,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再加上他是皇帝,这种感觉更强烈。但现在,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真真正正破开了隔阂,融入到这个时代之中,觉得一切都是有根的……

    作为当事人的周芷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好半响,才慢慢回神,脸上多了抹红潮,如脂似霞,绚丽夺目,抚住胸口,悄悄地吸了口气,颤声道:“刘御医,这是真的么?”

    她悄无声息地情不自禁的,抚着平坦的小腹,隐隐约约,好像能够感受到,里面有个婴孩正在孕育,一时间心花怒放,母爱的慈祥神色,溢于言表。

    刘御医正色道:“回禀娘娘,臣从医三十年,岂能分不清滑脉与喜脉?若娘娘再不放心,可宣其他御医进行诊脉……”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一个人难免断错,若是两个人、一群人都这么说,那就可以肯定了。

    “陛下,陛下,臣妾真的有喜了……”

    周芷若激动地摇晃起陆承启的手臂,久久,陆承启没有丝毫动静,仔细打量,却发现他已经傻了。没错,那是高兴到了极致的表现,处于心神恍惚的状态,这个时候,胸中充溢欢喜之情,至于什么风度、皇帝威仪之类,陆承启早就抛到九宵云外,只知道乐呵呵的傻笑,看似十分正常,其实已经神游物外,沉醉于喜悦之中,不知身外之事。

    “陛下!”

    周芷若再轻声一叫,陆承启这才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扑身就来到周芷若身边,拉着她的纤手,表情激动,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憋了半天,才憨笑说道:“梓童,辛苦你了。”

    “臣妾能为陛下添个一儿半女,是臣妾的福分……”周芷若眉宇之间的欣喜,溢于言表,

    陆承启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先打赏了刘御医一些金银财宝后,再唤来好几个御医,仔细诊断,证实周芷若的确是身怀胎儿,至此,最后的疑虑消失,再下旨让翰林医官院的御医们集思广益,列出一张安胎药方来。又让御膳房煮了适合孕妇吃的午膳,这种待遇,弄得周芷若十分不习惯:“陛下,臣妾生活用度一切照旧便是了,无需如此……”

    陆承启板着脸教训道:“梓童,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要小心呵护才是!”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的手却贴在周芷若柔软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多了份责任,沉甸甸的责任。

    周芷若嘴角甜甜弯起,柔顺偎依在陆承启的怀中,美目透出欣喜与憧憬。做了皇后到现在,已经要三年了,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虽说同房才半年多,可一直没怀上,哪怕知道陆承启也不会着急在意,可是周芷若心里,多少有些忧虑。(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双喜临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代对于血脉后裔的重视程序,远远超过后人的想象,上到天子,王公贵族,下到奴隶,平民百姓,对待子嗣的看法,已经不是生命的延续那么简单,其中还包括了家庭宗族的稳定,礼仪祭祀等等。

    当然,生在帝皇家,最重要的还是保证江山能平稳地传递下去。家天下嘛,不是自家人做皇帝的话,那一场辛苦,徒为他人做嫁衣了。哪怕陆承启是重生人士,也做不到这般宽广的心胸。而今,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消息,陆承启差点没乐坏。周芷若也是开怀舒畅之极,抚着小腹,想到即将临世的孩子,清雅秀美的玉容上闪动着无比圣洁的光辉。

    当然,这个即将,最快也要**个月之后,不过,两人都没有过为人父母的经验,下意识的将这个问题忽略,好像明天就能够抱到孩子似的,已经边用膳,就已经边开始热切的讨论,应该取个什么名字,衣裳、玩具、乳母之类,零零碎碎的事情。

    “对了,陛下,莫要忘了向太后报喜……”

    周芷若这一提醒,陆承启一拍额,还真是,光顾乐呵了,差点忘记通知太后,这样的喜事,自然要与太后分享才是。

    “什么,有喜了?”太后刘氏惊喜交集,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就要亲自前往坤宁殿。

    皇后娘娘有身孕的事情,就好像惊雷一样,彻底把整个皇宫给炸醒了。

    陆承启还是小看了“子翤”这个东西,对大顺意味着什么。仅仅三日后,随着花边小报的传播,原先都还有些躁动的人心,彻底安抚了下来。别看百姓不懂政治,其实他们看得比谁都准。当今圣上对他们这么好,他们是过惯苦日子的,现在好不容易舒心一点了,自然不想回去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可当今圣上始终没有子翤,这是压在每一个百姓心头上的大石,现在终于落下来了,他们才得以松一口气,可以安心地去干活了。皇帝有了儿子,对他们来说,代表着新政得以延续,朝廷得以延续,既然如此,何不趁着新政,赶紧发家致富?

    小皇帝的变化,众臣都看在眼里。不论是例朝上,还是垂拱殿中,都是笑脸可掬,对众臣也是客气有礼。习惯被小皇帝欺压的众臣,恍惚以为换了个皇帝一样,差点没信心膨胀,直言进谏了。但陆承启笑呵呵地被一脸,却没有任何表示。众臣这才知道,小皇帝还是那个小皇帝,就是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罢了。

    坤宁殿之中布置得清雅温馨,周芷若轻轻躺在榻上,身上披着丝衾,旁边有二十多个宫女伺候,明艳的脸上却有几分无奈,其实根本不用那么多人,但是想到陆承启关切的模样,又拒绝不了,陆承启心里充溢着甜蜜之余,也有点儿苦恼。

    “娘娘,真是羡慕你……”

    贵妃韩凤儿一脸艳羡地看着周芷若,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期待:“甚么时候到我啊?”

    周芷若苦笑道:“羡慕什么,自从有了身孕,去哪里都一帮人跟着。莫说皇庄打理不了了,就是福利院也去不了……”

    韩凤儿笑道:“娘娘就安心养胎吧,这些事,陛下早就派人帮忙打理了。”

    说话间,韩凤儿拿起一个杨梅,递给了周芷若。这些天来,周芷若愈发喜欢吃酸的了,这些杨梅,虽然算是成熟了,可还是挺酸的,但周芷若偏偏百吃不厌。再加上枇杷、青梅、李子……韩凤儿是听到就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娘娘,有身孕是什么感觉?”

    韩凤儿很是好奇,她们关系有不错,便不加掩饰地问了出来。要说这后、宫之中,最没心机的,就要属她了。

    “能有什么感觉,才两个月余……”周芷若笑道,“就和平日里一样,最多是有点不喜吃食罢了……”

    韩凤儿又问了些私密的话,才叹气道:“娘娘有了身孕便喜欢吃酸,我偏生近来迷上了茱萸、胡椒、芥末、生姜的辣味。我还托人在夜市里买些辣脚子,还有那酒楼门钱小贩托着白瓷缸子的辣菜……”

    这时辣椒尚未传入中原,但提供辣味的东西还真不少:葱、姜、蒜、藠头、胡椒、辣蓼、韭菜、芥末和芥菜疙瘩。长安城里夜市上出售辣脚子啊,酒楼门前还有小贩托着白瓷缸子卖辣菜,这辣脚子和辣菜其实都是用芥菜疙瘩做的。把芥菜的根茎洗净,去皮,切成条,封缸腌制半个月,起缸叫卖,是辣脚子,如果只腌制一夜,浇上醋和小磨油(磨盘上磨出的菜油),就是辣菜。

    周芷若吃了一惊:“姊姊吃那么多辣的事物,莫要上火了才是。来人,去唤御医来,给贵妃娘娘把把脉……”

    “不用,娘娘,我的身子你还不知道么?”韩凤儿推却道。

    周芷若坚持己见:“你先前重伤,元气亏损,焉能等闲视之?让御医看看,也好安心啊!”

    御医很快来了,自从周芷若有了身孕后,翰林医官们那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就算沐休,也要有人“值守”。皇后怀孕,事关重大,谁敢轻视?

    当御医为韩凤儿诊了脉之后,神色古怪:“贵妃娘娘天葵几月没来了?”

    “难道姊姊也怀上了龙种?”周芷若惊喜地叫了出来。

    那御医说道:“贵妃娘娘的脉象,确实为滑脉。只是臣尚不敢断定。”

    韩凤儿呆住了,半晌才说道:“似乎有两月没来了罢?我平日里也不甚注意此事的……”

    “那便是了,待臣开张方子,与贵妃娘娘安胎。陛下真是洪福齐天,双喜临门啊!”那御医也甚是高兴,一但确诊后,他也算是有了“政绩”,可以官升一级了。

    周芷若喜滋滋地说道:“此事该先让陛下知道,来人啊,去禀告陛下,说贵妃娘娘也有喜了!”

    “婢子遵命!”

    那宫女匆匆而去后,韩凤儿才一脸茫然地自言自语道:“我也有了?”

    周芷若打趣道:“是啊,过得几日,让你娘亲进趟宫,我们两家吃顿饭便是……”

    韩凤儿脸上显露出不同以往的温柔,一股母性的光辉萦绕在脸上:“全凭娘娘做主!”(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七章:被砸晕了

    “什么?贵妃也有喜了?”

    陆承启听了高镐的禀告,就好像中了五百万一样,被砸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似乎活在梦里。

    “高镐,你过来!”

    高镐不敢抗命,走到了陆承启面前。陆承启猛地伸手揪了一下他,高镐猝不及防之下,痛得大叫一声。陆承启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会痛,证明不是在梦中!来人啊,摆驾坤宁殿!”

    这时,垂拱殿中还留着个内阁首辅徐崇光,连忙叫道:“陛下,那此事……”

    “徐卿做主便是……”

    陆承启头也不回,三步作两步,径直出了垂拱殿。高镐捂着被揪的地方,脸色有些埋怨地看着小皇帝的背影,喃喃地说道:“怎么无端端地要打我一下?”这话自己听见就好了,要是让别人听见,还恨不得打他一顿。多少人想着被圣上打一顿却没有机会,你要不是贴身小太监,能有这个福分?

    “是了,陛下想知道做不做梦,捏一下自己,会痛就不是在梦中……陛下是真龙天子,自是不能如此,我是代陛下受过的!”高镐想通了这一点,那点小小的怨气也就散去了。

    陆承启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一方面,他实在想不到,陈荀真个是有大能耐的,布个风水局,周芷若和韩凤儿相继就怀孕了,这简直有点颠覆他的三观;另一方面,他有了子翤,周芷若和韩凤儿是第一功,那陈荀的功劳也挺大的,怎么升他的官,是一件很头疼的事。陆承启用人,一向主张人尽其才。陈荀在“装神弄鬼”上颇有一套,这钦天监再是适合不过。既然如此,职官是升不得了,唯有阶官升上一升。而且俸禄不能低,不然的话,让陈荀心生不满,破坏风水,那岂不是自作自受?

    陆承启这般想是对的,为什么历朝历代都要招募有大能耐的风水师?就是怕他们心胸狭隘,破坏了皇室龙脉。不论是出于修皇陵的意图,还是防止他们“作乱”,都要花大价钱供养他们。好吃好喝不说,还有官做。虽然这个官,职能不算太大,但清闲高贵,为朝中大臣所逢迎,也是风光无限。陆承启总算明白了,原来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典故并非空穴来风的,大风水师确实有通天彻地之能。

    陆承启没有注意到,他对风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先是嗤之以鼻,认为是故弄玄虚;现在切身体会到了,才知道确实神奇。原先陆承启不信,或者说蔑视风水术,现在已经转变成“迷信”风水术了。大抵身为帝王的,都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吧?

    不得不说,陆承启的担忧是对的。陈荀确实有断龙脉的能力,就拿他利用山龙龙气,形成一山不容二虎之势,再调动起皇宫龙气来说,那日山龙眼看就要离去,却折返回来,其实都是陈荀布下的陷阱。他在皇宫外的大街上,埋下了缚龙索、斩龙刀。这缚龙索,是封锁龙气的风水镇物,而斩龙刀,更是斩断龙气的阴狠之物。缚龙索,斩龙刀,本身属于相辅相成东西。先是把龙气束缚起来,然后再斩龙破之。莫说山龙之气了,就是皇宫龙气,也不敢撄其锋芒,只能退避三舍。所以便留下了一个“陷阱”。山龙龙气不知道啊,一头撞上去的时候,吓了一跳。留在皇宫里是二龙夺珠,但出去就是“一刀两断”,为保存自身,只能折返了。

    可以说,大顺皇宫有了二龙夺珠,自然会更加兴旺发达,延绵国祚不在话下。而那日之后,缚龙索和斩龙刀,自然也被陈荀起出。人人皆道陈荀“法术了得”,能御龙乘风,却不知他其实是取了巧。但想取巧也得有能力,有眼光,有想法不是?这就是陈荀的实力了,此事毋庸置疑。

    这缚龙索能锁定龙气,斩龙刀更是能斩断龙气,万一陆承启小心眼,不懂报恩的话,说不定陈荀脑袋一发热就会用这缚龙索、斩龙刀斩断大顺龙气了。陆承启知恩图报,算是“上道”,陈荀也没有借口动用此术。当然,也不是人人都会这一招的,不是师承有序,还不知道有这一招哩!

    其中的弯弯绕绕,陆承启自然不知道,他不过是想起了风水师只能巴结不能得罪的“老人言”罢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韩凤儿到底怎么样了。毕竟这时候的医疗不甚发达,一点儿伤风感冒,足以要人性命,要是不知道周芷若和韩凤儿怀孕的事情,随意折腾起来,或许吃了些对于胎儿不利的食物,那可不是件好事,尽管概率极小,不一定发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伤不起啊。陆承启之前有子翤还好说,可他并没有啊!毕竟这时候的胎儿都很难养活,分娩是一关,满月是一关,百日又是一关。过了百日后,才算是容易养活。

    “皇上驾到!”

    韩凤儿此时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跟周芷若有说有笑,听闻陆承启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参见陛下!”

    陆承启见她们两人都起身,吓了一跳:“梓童、爱妃都有身孕,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就坐!”

    “陛下,才两月余而已,不用这么小心的。再说了,御医都说,我等越是动得多,对胎儿也有利……”

    周芷若见陆承启紧张兮兮的模样,掩嘴偷笑道。

    陆承启尴尬地笑了笑:“朕这不是没有经验么!这有喜了,身子重,梓童、爱妃要多多休息才是。”

    这时候,在坤宁殿中的宫女也识趣地离开了,就剩下三人,在热烈地讨论着给儿子、女儿娶个什么名字才好。三人各抒己见,都说服不了其余二人,陆承启怕她们激动过头,也不敢相逼,只好转移话题:“听说胎儿会有胎动,朕想听一听……”

    说罢,也不管周芷若反不反对,拦着她的腰,俯下身去,耳朵贴着她并没有甚么变化的肚子,装模作样地听了起来。

    周芷若羞红了脸,韩凤儿更是在一旁掩嘴偷笑:“陛下,才两月,哪里有动静了?”

    但陆承启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是血肉相连,让他的心真正的安定了下来,久久不肯放开。

    “朕的儿子就是听话,这么久都不会动一动!”过了好一会,陆承启才放开周芷若,揶揄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八章:天佑大顺

    “都没出生,陛下又怎么知道是儿子?”周芷若红着脸说道。

    陆承启打趣地说道:“朕御口亲封,肯定是儿子!”

    “这事怎么能封的?也不知燥!”周芷若有些无奈,自己的夫君怎么是如此浮躁,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沉稳。

    陆承启摇头,颇有几分死鸭子嘴硬的意味,嘟喃说道:“朕说是儿子,就一定是儿子。不行,朕得提早做个接班人计划,要是给那些老头子糊弄,说不定教出来的都成了书呆子,怎么做皇帝?”

    “若是女儿呢?”韩凤儿没有听出陆承启是在逗笑,有点担心地问道。她常常听人说“酸儿辣女”的,她喜欢吃辣,要是生出个女儿来,陆承启不喜怎么办?

    陆承启得意洋洋盘算起来,乐滋滋说道:“若是女儿,虽然便宜了某个臭小子,又赔了大笔嫁妆,但是胭脂水分的钱,就不用我们负担了,要是儿子,那个时候,就该是他接朕的担子了,这皇帝不好做啊……”

    瞥眼见到韩凤儿担忧的神色,陆承启又连忙改口道:“要是儿女双全,那就更好了,朕的公主,肯定是朕的掌上明珠,就是不知道便宜了哪家臭小子!不行,还得做个女儿富养计划,莫要被哪家臭小子用些便宜的嫁妆就骗去了……”

    “陛下……考虑得真是周到……”周芷若笑将起来。

    韩凤儿也明白过来了,陆承启不过是打趣罢了。其实是男是女,还不是自己的?只要是自己的骨肉,做爹娘的哪有不喜爱的道理!

    “陛下的想法是没错,可惜这个计划,有很大的漏洞。”周芷若心情好,也跟着逗笑道。

    陆承启一听,连忙虚心请教起来。这会韩凤儿的智商也跟上来了:“要是生了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后,又该怎么办?”

    “对呀,失算,失算……”陆承启总是想着计划生育,却是忽略了这是古代,只要有能力,生多少也没有问题,好歹自己也是个皇帝,百八十个也养得起,组成个蹴鞠队完全不是问题。

    “陛下还想生这么多啊?”韩凤儿有点发怵,她便是觉得怀上一个都不易了。

    陆承启笑容可掬,上前拉着两人的纤手,憧憬说道:“那个时候,他们在场下比赛,我们在旁边裁判就行了……”

    后世的女孩,听到这话,多半是娇羞抱怨,你当我是猪呀。然而,身在古代,大家闺秀的周芷若,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以为这是陆承启的心愿,也是自己努力的方向,自己不行,不是还有别人嘛。韩凤儿、瑾萱都是可以生的,要是不行,再给陆承启网罗一些妃嫔便是了。

    周芷若抚着小腹,温柔笑道:“臣妾争气,陛下也要努力,贵妃、淑妃配合,不须十年,人数就够了。”韩凤儿听了这话,小脸羞红,娇艳夺目,胸中柔情荡漾,美丽的丹凤眼中,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哈哈……”陆承启就知道傻笑,心中感慨万端,古代,真是男人的天堂。

    “对了夫君,这事要谢过钦天监陈监正才是,若不是他,怕臣妾等心愿难了……”周芷若降低了声音说道,“世人常说,生不出孩子,是女子的问题……”

    陆承启这才明白,周芷若身上担负了多大的压力,可她都一个人扛下来了。心疼地把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道:“世人愚昧,阴阳和合,衍生万物,自然之理,上古的贤人早就明白了,其实与播种差不多。种子坏了,怎么育苗,田地再怎么肥沃,也没有用处。陈卿说了,这是甚么艮位出了问题,也就是阴阳不调。现在好了,朕自是要好好赏他一番。”

    当着韩凤儿的脸被陆承启拦着,周芷若受不了了,红晕上脸,灿若彩霞,嘴唇动了几下,干脆闭上眼睛,细若蚊呐道:“陛下……”

    话音还未曾落下,殿外便传来内侍的声音:“太后驾到!”

    “母后也来了?”

    陆承启稍稍诧异,很快便想通了。贵妃有喜了,估计太后也是坐不住的。莫说韩凤儿又有了身孕,便是只有周芷若一人怀孕了,太后刘氏每日往坤宁殿跑也是正常的。

    “见过母后!”

    三人起身相迎道,太后刘氏眼中藏不住的喜悦,慈声说道:“都起来吧,起来吧。天佑我陆家,天佑大顺啊,皇后有喜,贵妃也有喜了,陆家香火有继了……”感慨了一番后,陆承启才注意到淑妃瑾萱也跟在太后刘氏的后边,脸上无喜无悲。

    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只有三个妃子,两个都怀孕了,就她不见动静,怎么能不妒忌?脸上无喜无悲都还算好了,要是像后世那些宫廷剧一样,施些毒计那就糟了。不过料想淑妃也没这么傻,陆家无后,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臣妾参加陛下!”

    瑾萱对着陆承启施礼后,才乖巧地站在太后刘氏身后。其实她最聪明,莫说她肚子不见动静,就是有了动静,也比不上周芷若和韩凤儿的恩宠。但瑾萱只需抱紧太后这棵大树,陆承启也奈何不了她。

    太后刘氏撇下陆承启,慈祥地拉着周芷若和韩凤儿,唠叨地说道:“有了身孕,身子有一些不适也正常,慢慢的也就习惯,天下女子,莫不是如此,不要害怕,平时……”也不管两人是否在听,刘氏就开始指点起来。她也是生育过的,虽然最后夭折了,但也算是“过来人”。

    瑾萱在旁边听着这些话,心中老大不是滋味:“不就是怀了龙种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也有了,看到时候太后怎么对我?”

    她也是委屈,要是第一个献身陆承启的是她,平日里同房次数也差不多,为什么就是她没怀上呢?

    刘氏又逗留了许久,陆承启只能按捺住性子,一旁陪笑着。

    “要是照顾不来,干脆搬去景福殿吧,老身亲自照料你们……”太后刘氏有点不放心地说道。

    周芷若连忙说道:“娘娘,此间有侍儿照料,无需劳烦你老了……”

    刘氏知道不可能,又过来叮嘱陆承启:“我儿,这些时日你便要忍一忍了,切忌不能再贪图享乐……”话外之意,当然是要陆承启须克制。

    瑾萱听了这句话,眼前登时一亮。陆承启不去她们那里,不是只能来自己的西厢了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陆承启涨红了脸,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一句,周芷若和韩凤儿见状,都偷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九章:大银矿

    一时间,皇后有喜,贵妃也有喜的事,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半天时间便传遍了长安城,更是在三日内传遍了大江南北。原本躁动的人心,倏地被安稳下来了。尤其是当官的,再也不用发愁会不会改朝换代,他们的官位还能不能保住。随着喜讯传出,一切都烟消云散。

    哪怕陆承启“时运不济”,生了两个女儿也好,他还这般年轻,总是能生出儿子来的。皇帝有了子翤,代表着大顺又能延长国祚,这些官员就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了。

    当然,前提是你得清廉如水,就算贪赃枉法,也不要给监察司捉住痛脚才行。最重要一点,是不要“尸位素餐”,不然的话,谁都难保得住你。自从小皇帝狠抓官场风气以来,大顺朝廷上下的行政效率提高了不少。再加上皇家银行为了“开展业务”,竟不惜巨资铺桥修路,中国有朝以来,政令破天荒下达到了村正乡里。这也是出于陆承启的“高瞻远瞩”,他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农民这么容易就被“裹挟”起来造反,是因为他们的信息匮乏,只能听信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谎言。道路不通,是信息不对等的罪魁祸首。

    除了信息不通之外,政令也不通,往往在村正乡里,一些“大家族”族长的话,比皇法还有用。里面到底造就了多少冤假错案,没人能说得清。更要命的是,信息越不通,财富就越是流不进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道路不通,等于财路不通,哪里还能富起来?

    当然,皇家银行再厉害,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修得了这么多路,不过是京兆府周边几个州府的道路贯通乡下罢了。便是如此,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陆承启相信,要是他在位三十年,坚持不懈地修路,应该能把整个大顺的道路网给打通。当然,一些深山老林、世外桃源之地是去不到的,因为根本没有那个技术。

    陆承启这几日的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破天荒第一次缺席了例朝,给文武百官放了半天假。这是人之常情,文武百官也没有因此事进谏小皇帝。倒是一些正在有事的人,却急坏了。

    这不,在坤宁殿中,高镐已经几次通报,内阁首辅徐崇光求见了。

    “陛下,国事要紧,臣妾并不觉得有甚么,你也不用陪着臣妾,消磨意志的……”周芷若好声好气地劝道。

    陆承启苦笑道:“朕难得寻个由头,给自己放几天假,梓童就忍心看着朕没日没夜地扑在奏折堆里面,不见天日?”

    这话说得有点夸张了,周芷若是万万不相信的。她也明白,陆承启这是孩子气起来了,要哄着去才行:“是了,陛下还有内阁,自是不用事事亲躬。但是徐阁老为内阁首辅,他要求见陛下,肯定是有什么他决定不了的事,才让陛下出面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陛下只要一去,给个主意便是了。”

    陆承启故作叹息道:“唉,这点小事都决定不了,朕不知这内阁要来何用……”

    “嘻嘻,陛下这是得了便宜卖乖,要知道太祖每日夙兴夜寐,每每处理政事到深夜,二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哪里有陛下这般清闲?”周芷若揶揄他说道。

    陆承启洋洋自得:“这是朕用人得当,也是太祖分宰辅之权得当也。”这不是瞎说,大顺的宰辅虽然权力也极大,但还有副相、计相,也就是参知政事、三司使在掣肘,更是不能沾染兵权,兵权统归枢密院。虽然后来改制,但这种分权的思想,一直延续了下来。到了陆承启亲政后,更是直接裁撤宰辅之位,设立内阁,更是将权力分散开来了。

    “是了是了,快去罢,莫要徐阁老等急了……”周芷若好说歹说,才算是把陆承启哄出去了。

    陆承启被“轰出来”后,耍帅地一手撑开折扇,叹息道:“想偷个懒都不行,做皇帝难啊……”

    要是旁人听了,肯定内心诽议,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做皇帝,天下都是他的,好东西用着,好女人享受着,他却在这里说“做皇帝难”?要是可以换个地位的话,天下所以人怕都抢着跟他换了。

    陆承启意兴阑珊地出了坤宁殿,摆驾前往垂拱殿,尚未进门,便看到徐崇光焦急地在殿门前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样。

    “徐卿,出了甚么事,怎生急成这般模样?”

    陆承启有些好笑,不待徐崇光说话,便先一步跨入了垂拱殿之中:“徐卿进来说,其余人等,一律守在外间,不得入内。”

    “遵旨!”

    陆承启登上龙椅后,放下了手中折扇,随意地问道:“徐卿这般急,难道是天塌下来了?”

    徐崇光一愣,说道:“不曾塌下……”

    “那便是地陷下去了?”

    “亦不曾听说有‘地龙翻身’……”

    “那你为何急成这般,莫非是辽国来攻?”

    “辽国最重承诺,今三年之期未到,其不会来攻……”

    陆承启心道:“要是信一纸盟约,那才是笑话。辽国是腾不出手来,上次把他打疼了,窝在临潢府舔伤口呢!再加上开了榷场,两国互市,他不用打都能获得茶、布、瓷器这类东西,何必打生打死?要是真的换起人命来,汉人三个换一个契丹人,契丹人都要死光!”

    心中是这般想,嘴上却说道:“那究竟是甚么事,让一向镇定的徐卿这般惊慌失措?”

    徐崇光苦笑道:“陛下是没看今日奏折,不然亦会如此的。禁军厢正指挥使卢尘洹来奏,大理府发现一银矿,其量之大,非能想象!”

    陆承启皱眉道:“大理府产银,非是今日所知。早在汉代,便有朱提县山出银,律高县东南監町山出银;贲古县西羊山出银之记载,有何大惊小怪?再者我朝严禁私人开采矿山,一经发现处以极刑,又有何惧?”

    “陛下有所不知,国库近来空虚,若得此银矿,则国库无忧也!”徐崇光到底是做过户部尚书的人,看问题一针见血。(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章:官贷

    陆承启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他知道银两并不是越多越好的。要是短时间内大量银两充斥市场的话,货币就开始贬值了。陆承启把这个道理说给徐崇光听之后,徐崇光很快便醒悟过来:“陛下的意思是,暂且不用大肆开采?可国库空虚,万一……”

    陆承启笑道:“朕并非这个意思,银矿该采还得采,只是暂缓发行罢了。发行的数量,要与市面上流通的铜钱为基准,或高出一成,或降低一成。当大顺商品滞销的时候,就要增加发行;当商品供不应求之时,应减少发行。如是,才能确保百姓手中的钱,不会今日能一文钱买两个鸡蛋,明日一文钱连半个鸡蛋都买不起了。”

    徐崇光也知道,这小皇帝看似没有接触过买卖,可对钱银一道,却说得头头是道,不容其他人反驳。而奇怪的是,他每回都能准确预判,并做出正确的对策。就拿铜荒来说,一招银币、金币,就把市面上的铜荒盘活了。原来大顺并非缺少铜钱,而是铜钱购买力不够国外足。小皇帝发行银币、金币,通过银币、金币与铜钱的差价,顺利地把铜荒解决了。不仅如此,还使得铜价下降,银价、金价上升。如此一来,作为基本货币的铜钱,就不虞有“荒”了。

    这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堪称经典。人人都知道,银比铜贵,金比银贵,有了差价可赚,为何不置换银币?等到市面上的银币渐多,银价也稳定下来了,趋于一个银币换八百枚铜钱的时候,也就没人在乎到底是用银币,还是铜钱了。

    银币如此,银矿亦是如此,两者是因果关系的。要是银币滥发,超过了商品的价值,肯定是会贬值的。当官的手里几乎都是银币,他们能不急吗?所以陆承启不仅是为大顺好,也是为这些官员的钱袋子着想,才不滥发货币的。要是像明朝那样,滥发宝钞,到最后擦屁股都嫌它硬了。

    徐崇光似乎明了了:“那陛下的意思是,该采银还是要采银?”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只是臣不明白,采来银子不用,堆放在库房有何意义?”

    陆承启耐心地解释道:“这叫储备,亦应不时之需啊!”

    汉人都喜欢这样“未雨绸缪”,徐崇光一听也就明白了,原来小皇帝还是懂得“勤俭持家”的。“可是陛下,今大理府之威楚、大理、金齿、临安及元江各地,都有银矿产出,两浙路、福建路、广南东路亦是产银之地,万一有人偷采……”

    “徐卿不必担忧,各地州府有监察司严加看管,应该无人这般大胆。再者,如今市面上仅流通银币,不流通裸银,便是采了,也难以用出去,何惧之有?”

    陆承启似乎并不担心有人偷采银矿,因为他知道中国的银矿,大多是贫矿,费时费力不说,还很难炼出来。至于富矿,肯定是被朝廷看管起来了,旁人就是要接近都难。

    “至于国库,更不用担忧了。六月将至,夏粮可收,农税亦可以征得上来。今年大顺除了个别地方,皆风调雨顺,夏税可比平时多收一两成罢!”陆承启估计说道。

    徐崇光点了点头,说道:“多亏皇庄出手,今年山东东路百姓方才能获救。”

    陆承启笑道:“非也,应当是皇家银行之大功。去年山东东路秋冬大旱,几近颗粒无收。若非皇家银行贷款,山东东路百姓焉能恢复生产?皇庄与皇家银行,不过互利互惠罢了,真正大功者,皇家银行也。”

    徐崇光点了点头,说道:“皇家银行乃是官贷,利息比之民贷,还要少得多。百姓得知消息,纷纷借了一年贷款,连利息都不曾交,只是用田产地契做个抵押罢了。”原来,皇家银行的借贷业务是一年内偿还,是不用利息的。超过一年,才收百分之十。对比起那些“放钱”的钱民,简直如同送财童子一般。

    “可是陛下,臣愚钝,这皇家银行到处开设分号,花费颇大,如何能盈收?”

    也难怪徐崇光不明白,他是不了解真正赚钱的,永远都是银行业。陆承启解释道:“皇家银行出具存票,可任意支取,只收百分一手续费。徐卿莫要小看这百分一,聚少成多啊!再加上百姓存款、借贷,总是有利可图的。假设某人要购置房屋,他没有余钱,可先将房屋抵押给皇家银行,慢慢再还也不迟。房屋你一直住,虽说交多了些钱,也好过失之交臂不是?购置田产、经商亦是一样道理,不管如何,皇家银行总是能赚钱的……”

    其实,陆承启还有话未曾说出来,等到皇家银行深入人心那一日,大顺百姓的钱财大多存储在皇家银行里面,看在钱的份上,谁还会造反啊?可以说,陆承启布下最大的局,就是皇家银行了。

    徐崇光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皇家银行总是赚的,永不亏本?”

    陆承启笑道:“正是如此,但朕并不打算只赚不用,皇家银行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待得皇家银行扭亏为盈后,这蒙学就要由皇家银行出钱了,皇庄虽赚钱,但总归是吃力了点……”

    蒙学一事,让大顺人人识字读书,作为一个儒家子弟,徐崇光是双手赞成的。

    “……不仅蒙学,日后军中器械、马匹、监察司等,都要由皇家银行出资。至于皇庄,则负责皇家大学、皇家军校、养济院、施药局、福利院便行了。”

    徐崇光有点不解:“陛下是说,皇家银行现在是亏钱的?”

    陆承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到处开分号,哪能赚钱了?没有个三五年,都不要想着回本啊!但徐卿不用担心,皇家银行有皇庄存款,再不济也能撑下去的。”

    徐崇光点了点头,他知道小皇帝在钱银一道上的造诣,远超他的水平,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对了,礼部减少度牒发放一事,民间僧侣道士有何反应?”陆承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年风调雨顺不假,还另外开征了僧侣道士的农税、商税,国库收入应该不少才是。

    徐崇光苦笑道:“陛下此举,虽是为国,但民间褒贬不一。有人拍手称赞,也有人开口诋毁。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平稳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一章:和尚也要上税!

    陆承启就笑笑,没有说话。徐崇光是知道实情的,但他认为还在可控范围内,所以没有对陆承启说实话。要不是陆承启手中握有监察司这张牌,还真的让他给忽悠了。和尚也要上税了,天下哪里能不沸腾?

    这也是历朝历代统治者的悲哀,虽身处高位,但却看不到民间疾苦。陆承启最佩服的一位皇帝是汉宣帝刘询,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位皇帝,但他在历史上的评价,远比汉武帝来得好。汉武帝穷兵黩武,虽雄才大略,一直被史学家所诟病。但对汉宣帝,史学家是交口称赞,鲜少有诋毁的。

    原来,这刘询原名刘病已,是汉武帝刘彻曾孙,戾太子刘据之孙,史皇孙刘进之子,西汉第十位皇帝。巫蛊之祸(汉武帝晚年昏庸,听信谗言酿下的祸患)发生时,襁褓中的刘病已也被收系郡邸狱。后元二年遭赦,被祖母史家抚养。后汉武帝下诏掖庭养视,并令宗正著其属籍,刘病已于是被养育于掖庭。

    由于刘询少时多到京都三辅了解民情,因此对百姓疾苦和吏治得失有所了解,这对他的施政有直接影响。他在位期间,励精图治,选贤任能,贤臣循吏辈出,著名的有麒麟阁十一功臣。宣帝注意减轻人民负担,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并重视吏治,认为治国之道应以“霸道”、“王道”杂治,反对专任儒术。在对外关系上,宣帝于本始二年联合乌孙大破匈奴,而后匈奴呼韩邪单于率众来朝称臣。

    刘询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贤君,在位期间,全国政治清明、社会和谐、经济繁荣、四夷宾服,史称“孝宣中兴”,史家公认的西汉国力在其治下最为强盛。在以制定庙号、谥号严格而著称的西汉一朝,刘询是四位拥有正式庙号的皇帝之一。可见其历史评价有多高了。

    这段历史,陆承启也是重生了之后,才慢慢了解的。原先在后世,他看过一部电视剧《乌龙闯情关》,里面就是说刘病已的事。他还以为是牵强附会的,哪里有汉朝皇帝流落民间的?但直到他重读汉朝历史,才明白,原来刘病已确有其人。在一千多年前便对西汉进行改革,是有名的中兴之君。

    汉朝,陆承启最佩服的两个皇帝,一个是刘询,另一个就是刘秀了。刘询治下的西汉文韬武略都极为出众,而刘秀开创东汉,更是厉害。其能忍住匈奴挑衅,爱惜民力绝不出兵,更是令人钦佩。

    仔细看看,刘询和陆承启两人的经历似乎很相似。当然,这个相似是指他们都在民间呆过,知道百姓真正的需求,也致力于改革中兴。对待外敌,也是毫不容情。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现在力有不逮,也小惩大诫了一番辽国,让辽国三年都未曾恢复元气。至于交趾、高丽,终有一日会让这些兴风作浪的小国明白,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再说回征僧侣道士农税、商税一事,监察司早就禀告了,多地武僧有暴动的倾向,似乎想要冲击衙门。但在青州城一案发生后,便偃旗息鼓了。

    陆承启看了这个暗报后,不屑一顾地抛在一旁,就是这些武僧作乱又如何?他们占不住大义的名分,也想要威胁朝廷收回成命?真个是痴心妄想,要是暴动了更好,陆承启更有借口进行“灭佛”了。

    不是陆承启歧视佛教,而是佛教确实有不对之处。你说他出家人四大皆空,为何庙产多达万顷?你说他出家人戒嗔戒怒,为何要训练武僧?你说出家人不贪钱财,为何要信徒将家产都送入寺庙?

    这都是因为佛教进入中原后,因为和中原文化结合得很深,所以很多教义自相矛盾。你说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和尚是真正看破红尘,皈依佛教的?怕只是少数,多数人还是贪图和尚清闲,不用干活有饭吃,千方百计弄到度牒,好“光明正大”好吃懒做,做社会的寄生虫。

    而更多的和尚,连度牒都没有,是假和尚,剃光头发,烫了香疤,就能做“和尚”了。这样的和尚,骗钱是一把好手,真正劝人向善的一个都没!大顺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越来越多的人效仿,都不事生产,去当和尚了。到时候莫说传宗接代,就是连社会秩序怕都要紊乱起来。

    当然,陆承启也不揭穿徐崇光,而是问道:“如今那些个和尚,可按时纳税了?”

    徐崇光点了点头,说道:“据臣所知,皆不敢抗朝廷之令,自觉奉上税钱。”

    说得轻松,陆承启可是知道,一些寺庙为了抗税,可是出动了武僧的。陆承启比较意外的是,拥有最多武僧的少林寺居然没有带头抗税,而是乖乖纳税了;而一些小庙,却殊死抵抗。当地监察司出动后,才顺利摆平。当然这里面的摆平,个中有多少血腥,就不得而知了。

    陆承启叹道:“道教与佛教,最是富有,其财产加起来,连朝廷怕都有所不及。”

    徐崇光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些僧侣道士亦非一无是处,灾荒年间,其施粥灾民,也算是有功劳……”

    陆承启不以为然地说道:“其功是有,但过更甚,不可不抑!若是放任自流,恐三纲五常皆不再也。人心叵测,其为害,危害更甚。徐卿熟读青史,可知东汉末年黄巾张角?若不强加掌控,恐祸患再生矣!”

    徐崇光没有出声,心中却是在想:“和尚也要纳税了,那下一个是谁?怕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幸亏大顺的税率不算高,甚至在历朝历代来说,都是低税收了。所以这次大范围纳税,并没有多少抵抗。要是像之前那样征三成农税,恐怕真的是烽烟四起了。算一算,这夏粮、秋粮交两次税,一共六成,再有两三成是地主的。若是两熟之地还好,一年一熟的地方,恐怕农民是真的活不下去,要揭竿而起了。辛苦一年到头,连肚子都填不饱。万一再来个饥荒年,农民还有活路么!

    陆承启降低税率,却扩大征税范围,其实等于将农民的风险,分摊到地主头上。只是这条路走得并不容易,最大的地主——官僚,还是免税的特权阶层。要是哪一日官员也纳税了,他才算是真正改革成功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二章:微服出巡

    “陛下所言有理!”

    徐崇光混迹官场这么久,自然懂得要顺着方向捋驴毛才不会被撩蹄子。

    陆承启知道他开始耍滑头了,也不揭穿。这时候没有其他人,认了也就认了。要是日后陆承启决意要“灭佛”,他不表态便是,陆承启也奈何不了他。现在江南要他主持,腰杆也硬了许多,小皇帝也不会因此临阵换将吧?

    做了三年皇帝,陆承启也看得出徐崇光的心思,自然不会点破。而他的本意,也不是要“灭佛”,而是抑佛。佛教本意是劝人向善,这个很好,可以听信一二。但不吃荤腥,不娶老婆,不生子翤,这就不行了。人人都觉得当和尚好,去当了和尚的话,大顺还能发展吗!要想进步,就必须抑佛。抑佛很简单,控制度牒数量,不宣传佛教,开征和尚税赋,自然也就少人了。

    当然,这也可能“误中副车”,甚么道教、正一教等等都可能被误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宗教这个东西,信的人自然信,不信的人自然也就不信,没什么好争的。陆承启庆幸的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是很少信教的,皆为他们读的是圣贤书,《论语·述而》上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说要对鬼神敬而远之。敬而远之了,又怎么会去信呢?

    要是真正信神的话,他们也只信圣人。比如子曰:“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要是用神佛来理解这句话,肯定是不通的。那“通于神明,无所不通”是什么意思呢?神明是指知人之所不知者为神,见人之所不见者为明。《黄帝四经·经法·名理》:“神明者,处于度之内而见于度之外者也。”通于神明,即通于道。圣人通于神明了,所以为圣。也就是说,儒家的宗旨,历来都是成神成圣的。但是这个神,这个圣,和一般意义上的神、圣不同。他不是神仙,而是凡人,他没有通天彻地之能,却能通晓人间世事。只有一个人,真正地以身作则,又把这“道”给传下去了,他就是神明通达,成圣了。这个“道”又是什么呢?《论语·述而》:“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也就是说孔子的道理不是他发明的,而是转述上古圣人的话。因为这个道理,是上古圣人发现的,而不是发明创造的。华夏几千年能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圣人层出不穷!

    这就是中华文明的奥秘所在,人通过学习,能成神成圣,所以汉人只敬祖宗。一些神佛,也是祖宗化身而来的。但佛教传入中原后,这一切似乎变得混乱了,所以才有晋代儒释道之争。也是这时候,佛教才真正融入中原文化里面,开始宣传因果造化,劝人向善,以图来世好报。但是这有消极的一面,多为下层普通百姓所接受。特别是民不聊生之时,百姓更愿意寄托在此上面。可这与华夏文明有所冲突,皆因儒家讲究“入世”,辅佐君王,教化百姓,而不是一味避世。

    所以华夏几千年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乱世时佛教兴,盛世时佛教反而偃旗息鼓了。想想也是,人人都能活下去了,生活美满了,有工作做了,哪里有时间去信佛啊!

    这个道理,读书人都懂,唯独有些统治者不肯醒来,所以他们要追求长生。徐崇光作为一个儒学大家,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从内心上讲,他也是很不屑佛教的。就拿前朝诗人韩愈的一句话来说:“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臣君之义,父子之情,故不宜敬奉……”

    韩愈还打趣道:“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说明对于佛教,儒家的态度一向是不齿的。但不齿是不齿,佛教代表的是劳动阶层的信仰,儒家再势大,也徒负呼呼,只能抑制一下,却不能真正“铲除”了。陆承启知道,存在即是道理,佛教既然能在中国有市场,肯定有它一套的。至于为何后来基督教没有市场,估计是大家也信不过外来的洋和尚吧!

    陆承启跟徐崇光又讲了一些江南的事,徐崇光便告退了。徐崇光现在是诸事缠身,便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用,自然不会在垂拱殿多待。陆承启乐得清闲,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心念一动:“今日是初八,想来有庙会,不如出去看看?”他也好久没出过宫了,也想近距离观察一番民情,便唤来高镐、王彦宸,带上几个御前侍卫,也不用换衣裳,让一个内侍去坤宁殿告诉周芷若行踪后,就从延福宫出了皇宫,直接到了长安城的大街上。

    “今日果然热闹非凡!”

    来到市集上,陆承启看着各色小贩,竟有种错觉,这是回到后世了。卖小吃的、卖日用品的、卖姻脂水粉的……应有尽有。陆承启心里嘲弄道:“要是在后世,这里肯定被城管重点照顾!还是这个时代有人情味啊,连驰道都故意选择避开市集,不至于和百姓抢道……”

    想了想后世那些不作为的城管,陆承启除了嘲讽还是嘲讽。城市规划得不合理,也不懂变通。要是像眼前这样,形成了聚集效应,小贩扎堆,哪里会有人去别的地方做生意?堵不如疏,古人都明白,后世的人却越活越回去了!

    到了大庄严寺前,更是人声鼎沸,虽时近中午,太阳毒辣,可也挡不住热情的百姓。

    陆承启注意到,一些僧人打扮的“牙人”,在联系买家顾主做“生意”。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事,陆承启挤进去问一个小贩道:“小哥,生意如何啊?”

    这小贩二十五六的年纪,但古人显老,可能只有二十一二的样子。“官人,小的做些买卖,也是养家糊口。庙会兴旺,收入也还行……”小贩爽朗地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三章:好一座樊楼

    陆承启注意到,他卖的是一些小玩意,相当于古代的玩具。比如说拨浪鼓、孔明锁、纸鹞、鸟哨(一种哨子)、泥雕人物、布制玩偶、空竹、挂虎、大座狮(和挂虎都是面具的一种)、跳白索(跳绳)、打鸡(毽子)、九连环、双陆棋……陆承启想到自己也快为人父了,心念一动,问道:“那小哥你在这摆摊,可要交钱?”

    “要,怎么不要?一是大庄严寺的摊位,租了要交钱;二是商税,有户部官家来收……”小贩知无不言,陆承启点了点头,知道户部还是挺尽忠职守的。

    “那有没有人敢欺行霸市?”

    小贩笑道:“天子脚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乱来?便是那些官家,都规矩了许多。”

    “那你们卖了多少钱,户部也不知道啊,怎生个收税法?”陆承启很是纳闷。

    “官人有所不知,如同摊位费一样,这商税也是固定的。好的摊位,自是要多交些;里面的摊位就少交些。”

    陆承启点了点头,按摊位收费也好,省的麻烦:“那小哥一共要交多少钱银呢?”

    “不多,不多,大抵是百十文钱罢了。一日下来,能赚两三贯钱,除去这些,还能赚上不少,可以养家糊口了……”

    陆承启点了点头,这税率也算是人性化。颇有兴趣地拿起一个孔明锁瞧了瞧,说道:“小哥,我家儿女也要出世了,就帮衬你一把吧。高镐,把这些事物,每样一件,买下来罢!”

    这小贩喜出望外:“多谢官人!”

    原本这小贩也没打算招揽生意的,只是想着有人上来攀谈,他也乐得应付而已。毕竟时近午时,带小孩出来游玩的大人都回家生火仓、或者就在脚店用饭了,哪里还会在庙会逛?庙会真正热闹的时候,是在晚上,灯火通明。大人结束了一日的工作,乐得带小孩出来玩。长安百姓大多比较宽裕,一些小玩具,还是舍得给小孩买的。

    可这小贩没曾想到,眼前这个华贵衣裳的公子哥,竟也有了孩子,虽然尚在娘胎,可这也让一向眼睛毒辣的小贩走了眼。不过无心插柳成就了一桩生意,他自然不会把财神爷往外推。热情地给陆承启打好了布袋,把这些小玩意一股脑都装了进去。货银两讫后,小贩满脸堆笑地送走了陆承启一行人,才乐滋滋地回到摊位之中,盘算着刚刚赚了多少钱。

    刚刚那桩生意,已经赚了三贯钱了,要是这类大主顾天天来帮衬,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在长安城内买下一间铺子了?小贩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是在做白日梦,这长安城的铺位何其紧张!莫说买下来了,就是租,那租金也吃不消啊!

    陆承启也不想挤进去了,庙会最新奇的玩意,总是在庙门口一带的。虽近午时,庙会的人流量也下降了不少,可还是摩肩接踵,人挤人。天凉还好,这都到夏天了,挤进去肯定满身大汗,划不来啊!

    “公子,这都午时,要不要回去?”

    王彦宸一直皱着眉,紧张兮兮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看见谁都像刺客。陆承启意犹未尽,好不容易偷个懒,哪里舍得这么快回宫?他又不是朱元璋,整一个劳模一样,每天都准时“打卡上班”。就算是铁人,也要休息放松一下不是?

    “急什么,还早得很!”

    陆承启摊开手中的折扇,才觉得有一丝丝凉意:“此间太热了,也该吃午饭了,这样罢,寻个酒楼吃饭去!”

    皇帝有旨,这些人哪里敢违抗?高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公子想去哪个酒楼?”

    “时常听闻长安樊楼,名满京师,倒要去品尝一番,是否夸大其词……”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去樊楼吃午饭了。高镐也机灵,连忙在前面带路。这也是陆承启不想换掉高镐的原因,这小太监头脑转得快,是一个挺好的帮手。

    樊楼离这倒是挺远的,陆承启一行人在“车站”旁,候到了公共马车,投了几枚铜钱后,便寻了个位置坐下。两匹马拉着的长长的车厢内,乘客倒也不少。但看到了带着朴刀的御前侍卫,很多人都自觉地起身让位。陆承启眉头一皱,朗声说道:“都坐下吧,不用让座!”

    见这个“衙内”似乎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一些年纪大的老人才敢入座。而那些年纪轻轻的乘客,说什么也不肯坐下。

    陆承启无奈地想着:“要想真正体验民情,还是得把这些御前侍卫给抛下才是。”可他经历过一场刺杀,也不敢这么托大了。世上什么人没有,更别说这个时代剪径蟊贼也多,万一被杀人越货了,岂不是枉死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陆承启一行人下了车后,抬眼便看到富丽堂皇的一家酒楼。与众不同的是,这个酒楼占地极广,门前还有个庭院,庭院前是一座牌楼,上书“樊楼”两个楷书大字,牌楼旁是一副对联“曲榭好风来,喜入耳书声、写心琴语;小楼新月上,看烟笼塔院、碧映亭台。”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好字!”

    陆承启暗暗叫好,如此“樊楼”,才算是对上了他心目中的樊楼,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文人骚客常在此流连忘返,这园林似的酒楼,长安怕也只此一家!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果然名不虚传啊!”陆承启先是感慨一番这樊楼东家还真是有钱,在这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居然盘下这么大块的地起高楼庭院,还只是做个酒楼,可见其魄力。但据陆承启所知,这樊楼是祖传下来的,前朝便有了。

    感慨归感慨,五脏庙要造反了。陆承启也不多逗留,直接迈入了庭院之中。

    “客官,里边请,吃饭还是打尖啊?”

    一个小二殷勤地跑出来迎接,皆因陆承启衣着华贵。这小二眼睛也是毒辣,一看就知道陆承启是有钱人。确实,陆承启坐拥皇庄,要论天底下最有钱的人,非他莫属了。

    “这时候来,能打尖么?”难得陆承启心情好,打趣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四章:说书

    小二也不反驳,而是笑吟吟地说道:“客官,那你真的是来对时候了,京城里最好的博君人霍四,刚要开始评话……”

    陆承启一愣:“甚么是博君人?”

    小二也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外地来的公子哥,但他的长安口音这么正,小二瞧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小二笑了笑,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博君人,其实就是说书人。楼里搭了个台,请了霍四来说书,即兴再唱上一段,博君一笑罢了……”

    陆承启微微吃惊,这小二谈吐也如此斯文,看来这樊楼确实有点意思。小二很快便给他解惑了:“……这话原先小的也不懂,是霍四先生教小的这般说罢了……”

    “看来这霍四先生,确实是个妙人儿!”陆承启收了折扇,对小二说道:“里边可还有雅间?”

    小二面露难色:“客官有所不知,楼里雅间虽不少,可如今已至午时,全都有客在里边了……要不这般,小的领客官去二楼,那里尚有一个临窗的位置,可见水池假山……”

    陆承启也不矫情,说道:“带路吧!”

    “好咧!”

    “咦?”

    陆承启这才注意到,这小二的服饰虽然与其他酒楼一般无二,可比其他酒楼的小二干净多了。再仔细一问,原来这小二也分好多种的,他这个小二,是专门迎客的;除了迎客的之外,还有上菜的、上酒的酒保、暖酒的大婶“焌醩”……厨房里,有刀厨、掌勺,甚至择菜、洗碗、杀鸡鸭等,都有明确分工。陆承启沉默不语,心中确道:“这樊楼挺像后世的酒店了……”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陆承启斜眼一看,果然是一个好位置,窗外有庭院,水池,假山;也能正面看到戏台,确实没有推荐错。“位置不错,打赏!”

    高镐连忙掏出几十枚铜钱来,递给了那小二。那小二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多谢客官!”

    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下去,拿来了看盘(菜谱),一门心思为陆承启服务,连客都不去迎了。原来陆承启出手“大方”,吓到了这个小二,甘愿为之舍弃其他顾客。好在樊楼小二比较多,他临时走开也没事。

    “你们酒楼有什么招牌菜啊?”

    “樊楼最出名的便是蟹黄馒头(古人叫包子为馒头),还有胡羊、兔、糟猪头、腊肉、鹅、玉板、黄雀、银鱼、鲞鱼、鹌子羹、虾蕈羹、鹅鸭签、鸡签、炒兔、葱泼兔、煎鹌子、炒蛤蜊、炒蟹、洗手蟹、姜虾、酒蟹、合蕈、稠膏蕈、栗壳蕈、松蕈、竹蕈、麦蕈、玉蕈、黄蕈、紫蕈、四季蕈、鹅膏蕈等,下酒菜有辣脚子姜,辣萝卜,咸菜,梅子姜、莴苣、笋、辣瓜儿、姜油多、薤花茄儿、辣瓜儿、倭菜、藕、冬瓜、笋、茭白、糟琼枝、莼菜笋、糟黄芽、糟瓜齑、淡盐齑、菜、醋姜、脂麻辣菜、拌生菜、诸般糟淹、盐芥……客官要不要吃被水酒?樊楼里面最有名的就是水酒了,有眉寿、和旨两种……”

    “眉寿、和旨?倒是好意头……”从酒名来看,“眉寿”代表健康长寿,“和旨”则应该是指酒的醇和、甘美,这两个名称都十分雅致。陆承启笑道:“我等不喝酒……”

    小二有点失望,但陆承启接下来的话让他精神一振:“嗯,来一笼蟹黄馒头,烧条银鱼,来个羊肉羹,再炒个蛤蜊,素菜随意来两三个便是……”

    “好咧,客官稍待,马上就好!”

    小二喜滋滋地下去传唱菜名,这时,戏台上走上来一位身穿儒袍的中年人,来到一张方台前站好,一拱手说道:“承蒙诸位客官赏脸,我霍四今日说的书是‘折家将’……”

    此言一出,陆承启猛地想起来,正史上北宋有两大名将世家,一个是家喻户晓的杨家将,另一个则是不为人知的折家将。历史很无情,杨家将通过民间演义家喻户晓的同时,十世为将、堪称中国之最的折家将,却默默无闻了,就连折太君,也被改成了“佘太君”,虽然大名鼎鼎,却抹去了她所骄傲的家族印记。折氏家族世袭府州刺史200余年,一代又一代折家男子,几乎参加了抗击契丹、消灭北汉、抵御西夏的所有军事行动,而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中,他们大多充当先锋与统帅,尤其是西夏崛起后,折氏家族更是陷入了与西夏漫长的苦战之中,前仆后继,血洒疆场,也造就了一代又一代折家名将。

    可是这个时空早就没有了西夏,折家将又在哪里呢?

    陆承启来了兴趣,便侧耳倾听。王彦博和高镐等人在一旁,却坐立难安,十分别扭。

    “世人不知,在兴庆府,有一折家,为我大顺世代良将。其折家人,起自五代时期的名将折从阮,原系党项人,后归顺朝廷,世代镇守西北。折家是云中大族,武将世家。以府州为基,屡败契丹……”

    霍四口才了得,典故娓娓道来,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与契丹人战大小百七十遇,未尝丧败,掳获钜万万。折家折继世、折继祖、折继闵等将军每出必胜,辽人畏之,益左厢兵,专以当折氏。折氏之名,几可止辽国小儿啼哭也!……”

    陆承启听得也神往,连小二上了菜都不知道。

    “公子,该起筷了!”

    高镐见王彦博也听得入迷,只好轻声唤醒了陆承启。陆承启心不在焉地吃着菜,心思却飞到了西北去了。原来正史上的西夏,被大顺和辽国瓜分殆尽,大抵上是以长城为界,外面是辽国的地盘,里面则是大顺的国土。近年来西北契丹不敢南犯,所以陆承启一直未曾听过折家将的声名。

    “霍四,你把折家将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为何我等走南闯北,却从未听过!”

    有人不屑地问道,陆承启心念一动:“是啊,为什么呢?”

    “连报纸都未曾记载过,霍四,估摸是你编出来的罢!”

    “哈哈哈……”

    众人起哄地笑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并非没有良将

    霍四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客官有所不知,这折家乃是党项人,虽屡立大功,却被朝廷奸佞掩盖下来。幸亏折家在兴庆府根基颇深,便是朝中有奸佞想害,也伸手不到西北。当然,此话在里间说说便罢,莫要宣扬出去。想那折家,历代为将,为朝廷镇守西北,却落得如此下场。不仅无功,反倒有过,这是甚么道理?”

    众人细细一品,也是这个道理。朝廷文官防备武将,也不是新闻了,众人或多或少亦有所听闻。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克扣军功,却是第一遭听见。文人要做官,可以通过科举;武人要做官,则必须拿命去搏。本来就不甚公平了,现在仗着权势在手,这些文官更是无法无天……

    “霍四此言倒是挺真切的,折家有多少军功,暂且不知。但朝廷每逢辽国南侵,便派去监军。用意何在,路人皆知啊!”

    有一个武人打扮的江湖豪客,低沉着声音说道。江湖汉子就是江湖汉子,一身劲装扮相,声音刻意压低了,但平日里想来是大声公,众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陆承启注意到,此人行走江湖,居然只是拿了条棍棒,不见铁制兵刃。

    王彦博见了此人,登时起了防备之心,低声附在陆承启耳边说道:“陛下,此人武功甚是了得,我等不可泄漏行藏,免得招来是非……”原来,王彦博见此人太阳穴高鼓,又是拿了条棍棒就敢入长安,想来是厉害人物,便存了防备的心思。

    陆承启心中念着折家将,没有听进去,倒是沉默了起来。

    霍四也愤然地说道:“这位兄台说得不错,先帝在位时,除了范相公以外,有哪个真正把武人当做人看待了?哼,还有些奸佞贼心不死,要在兵卒脸上黥刺,把他们当做犯人看待,真是岂有此理!”

    陆承启没曾想到,这说书先生居然也是一个愤青。怪不得他在樊楼里混得风生水起,原来是迎合了大多数人的“爱国之心”。想想也是,幸亏范仲淹也是能文能武,不然的话,大顺的军魂,可是要被狠狠地削弱一番了。要是没有范仲淹力主对武人同等看待,怕就是连狄青都难逃毒手。

    “这些文人,外斗外行,内斗内行!”陆承启心中有气,狠狠地把汤羹吃上一口,似乎口中是那些夸夸其谈的文人一样。

    霍四感慨道:“遥想折继世将军当年,以骑步万军于怀宁砦,入晋祠谷,往银川,分名山之众万五千户居于大理河。辽人来攻,再战皆捷。先帝时,辽兵攻麟州不克,进围州城。城险且坚,东南有水门,厓壁峭绝,阻河。贼缘厓腹微径鱼贯而前,城中矢石乱下,贼转攻城北,士卒复力战,贼死伤甚众,遂引去,围丰州,丰州遂陷。折继闵将军以城守劳,特迁宫苑使、普州刺史。未几,护送麟州戍卒冬服,贼伏兵邀击之,尽掠所赍,将军脱身繇间道归。会赦,止夺宫苑使,从复官,领果州团练使。自任州事来,将军招辑归业者三千余户。折继祖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为先锋将时,深入敌帐,降部落户八百……”

    一个个英雄事迹,从霍四口中说来,简直如同身临其境。这时百姓,也听得懂一些古文,况且这些话也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好汉,真是好汉!”

    有人质疑道:“既然军功赫赫,为何却籍籍无名?”

    霍四叹息道:“诸位客官也知道,每逢大战,朝廷必有监军派出。名为监军,其实乃是抢功劳罢了。将士们浴血沙场,这监军在营帐中看歌姬起舞,品美酒佳肴。这也就罢了,军中少人识字,而军功大多要经过监军之手。只要大笔一挥,多少军功又何妨?只是苦了西北百姓,多少好儿郎,白白死在辽人铁骑下,却换不回一寸军功!”

    “好贼子!”

    “混账啊!”

    “世道不公,为何没人上奏圣上啊?”

    ……

    听了这话,众人的情绪都被挑了起来,一个个拍着桌子骂道。

    幸亏樊楼里的建筑够隔声,外间人也听不到。要不然的话,恐怕也是要惹来一些是非的。

    霍四用力一拍抚尺,震得周遭安静下来后,才缓缓地对着天拱手说道:“官官相护,文官有文官的立场,武将有武将的立场,双方都不肯妥协,自是没有好下场了。可恨我大顺,并非没有良将,只是宝珠蒙尘,无人赏识!若是圣上任人唯贤,善用良将,何愁天下不靖,边僵不平?”

    “陛下……”

    高镐用最低的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只见陆承启双手猛地乍起青筋,颇为吓人。王彦宸和高镐见了,面面相觑。小皇帝这是在极力忍耐,怕是很快就会爆发了。他们暗暗祈祷,小皇帝发脾气就发脾气,不要弄得声势浩大才是。此间没有多少护卫,要是起了冲突,他们也难以护卫小皇帝的安全。

    蓦地,陆承启一拍桌子,高镐和王彦宸的心猛地一震:“来了!”他们煞白了脸,以为陆承启就要暴起了。

    “说得好!”

    “啥?”

    高镐和王彦宸以为自己听错了,小皇帝居然没有大怒,而是附和这人的话?这……这真是匪夷所思!

    “圣上确实用人不当,若是真有如此良将,又何惧辽人?”陆承启高声说道。

    霍四一愣,不曾想到这么年轻的公子哥,居然这么不怕“死”。虽然当今圣上下旨“不以言论论罪”,可官家的事情,说你有罪就有罪,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勇气的。他很是欣赏地向上看了看陆承启,才叹息说道:“可惜迟了,折继闵将军已然仙逝,折继世、折继祖两位将军垂垂老矣……”

    众人听了这话,才明白为何霍四要说“折家将”,原来是为他们鸣不平啊!

    “自古忠臣良将,不及奸佞权贵,其悲邪?可叹也……”

    一个书生模样的酒客,一饮而尽,感叹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只是龙城飞将不再,胡马怕是又要过阴山了……江湖,庙堂,何其相像?”那个江湖豪客哈哈大笑,拿起一坛酒,豪气地痛饮起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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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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