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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依雨     大顺皇朝txt下载     大顺皇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零一章:重光殿内

    高丽国京畿道,都城开京的一座大宅院内。

    “什么?你是说花月楼被监察司起底了?”

    一个中年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下属看着。

    “学士,花月楼已然超过半月不曾传来消息了,哪里会如此?就算花月楼的人不得空,可我们派去的人都一样不见回传消息,这已经显而易见了……”那人不卑不亢,淡淡地说道,似乎这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混账!”

    那中年人把手中的茶杯勐地掷在地上,茶水浸湿了他的衣摆。

    “玲珑呢?”

    “生死未卜。”

    那中年人怒极反笑:“好你个大顺,好你个大顺……”

    “学士,你打算怎么办?”那人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待我进宫去面禀王上,请王上定夺!”那中年人起身就要走,却被拉扯住了。

    “王上还没得到消息,你现在去,不是自讨苦吃吗?”那人淡淡地说道,“大顺这一次动作如此迅捷,甚至花月楼内武功高强之辈,都逃不出生天,想来他们是调动了火枪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顺研发出了火器,高丽国通过各种渠道,愣是拿到了这个情报。但很可惜,他们却得不到制作工艺。高丽国上层都明白火器的威力,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制作方法。高丽国力弱小,但得到了火器之后,那便是十万青年十万兵了,还怕什么辽国、大顺?

    所以他们传消息给早就在大顺潜伏下来的间谍,让他们盗取火器配方。

    恰在此时,陆承启宣布治典,包罗万象,将大顺的学识,包裹在一处,传遍天下。

    又经过种种渠道,高丽国得知了编撰好的《洪祥大典》里面还有一个宫廷版,里面才是记录了各种大顺的高新科技,也包括了火器的制造。这也是为什么花月楼拼命想接近皇宫的原因,甚至玉玲珑明明知道进了皇宫那是凶多吉少,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宫廷版的《洪祥大典》,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只要得到这本治世奇书,那高丽崛起就不是梦。高丽地处偏隅,人口稀少,农业落后,虽代国王都有励精图治的抱负,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们坚信的人定胜天,在地理环境上败得一塌煳涂。如今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高丽迅速崛起,高丽怎能不动歪心思?

    如果能得到宫廷版的《洪祥大典》,高丽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啊!

    花月楼近几年的动作,一直都是围绕着这本书在进行着,甚至于中年人不惜派出自己的女儿,一去就是十八年。这颗棋子暗中埋在大顺已经很久了,但他没想到,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花月楼会被大顺的监察司端得干干净净。甚至玉玲珑也陷落了敌手,哪怕这个中年人觉得牺牲一个女儿也没什么,但这等挫败感,却让这个中年人捉狂。

    “不成,此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中年人思来想去,还是要起身赶往高丽王宫重光殿。

    “学士,你就不怕承受王上无尽怒火吗?”那人有点惊讶,“这几年王上的情绪一直不太好,万一他得知了这个消息,迁怒于你……”

    “为臣者,如何顾得了这般?”中年人冷冷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想成事,区区一副臭皮囊,算得了甚么!”

    说罢,他便拂袖而起,却还是被那人拉住了:“且等一会,此事非同小可,王上不会得不到消息的。花月楼乃是高丽与大辽倾注心血,以期打入大顺的一枚铁钉。大辽比我们着急,想必再过得几日,辽国就有人来了。”

    “契丹人?连女真人都打不过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同汉人交手?”那中年人不屑一顾地说道,“放开我!”在此时的高丽人眼里,汉人还是最厉害的。无他,高丽国的前身高句丽,新罗,百济,都是给中原皇朝灭的国。王氏趁中原无暇他顾的时候,才捡了便宜,建立了高丽国。至此,高丽异常崇拜汉人文化,哪怕是近几十年来大顺被辽国压着打,他们也不曾改变过想法。一旦汉人认真起来了,别说契丹人,就算是和女真人联手,都未必打得过汉人。

    如果不是大顺对高丽实在苛刻了点,连援助不肯给了,高丽也不会一时头脑发热,转换了宗主国。

    “女真满万不可敌,其悍勇之处,比之契丹人过之而无不及。汉人之所以犀利,不过倚仗火器之利罢了。”那人劝道。

    中年人冷冷地一笑:“便是倚仗火器又如何?你教那些契丹人、女真人一样,制出火器来啊?他们也得有那个能耐!”

    就在这时,府外匆匆走进一个内侍,传唤道:“林学士可在?王上让你进宫叙话!”

    “来了!”

    中年人精神陡然一振,迅速摆脱了那人的纠缠,跟着内侍离去。

    那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声:“先天不足,又为何非得去争?偏安一隅,反而能传国百年……希望王上能看清这点吧,莫要再激怒大顺了,大顺的那个皇帝,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高丽国王宫重光殿内,那中年人进入后,便看到满屋子踱步的王徽,连忙施礼道:“微臣参见王上!”

    “林卿免礼,你可知花月楼一事?”王徽急切地说道。

    “刚刚得知,玲珑或许已经落入汉人手中……”姓林的中年人淡淡地说道,“我林哲的女儿,就要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这并没有什么。”

    王徽当然也不在意玉玲珑的生死,哪怕玉玲珑号称高丽第一美人:“那火器一事,岂不是要搁浅了?”

    林哲摇了摇头,说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只要我们不懈努力,大顺总有一日会懈怠的。就算陆承启不懈怠,他的子孙,也难保会懈怠!”

    王徽一愣,随即说道:“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陆承启这……这小子,确实有他一套,他有生之年,恐怕我高丽是绝无可能大兴了……”

    林哲突然下跪道:“王上,臣愿肝脑涂地,供王上驱策!”(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软禁

    王徽叹了口气道:“孤要的是活人,要死人做什么?林茏是你女儿,要是可以,还是救她一救罢……”

    玉玲珑的本名叫林茏,是林哲的女儿,小名玲珑。艺名加了个玉字,那是因为王徽亲封她为玉趾公主,年岁不过十四,已经有高丽第一美人之称了。

    林哲面无表情地说道:“玲珑能为高丽捐躯,那是她作为高丽子民要做的事。”

    王徽看了看他,突然问道:“林茏她娘亲,是汉人吧?”

    “回禀王上,确是汉人。”林哲说道,“若非她娘亲,微臣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但这并不是说,玲珑她心向着汉人,她还是高丽人的!”

    王徽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孤都明白,只是……罢了,不说她了。林卿,你认为如何才能重组花月楼?适才辽国来使,耶律洪基已经发怒了。没有了大顺的情报,他如何能做决策?”

    “短时间内,大顺已经是铁板一块,很难再见缝插针了。花月楼是利用女色套取情报,想必大顺已经提高了警惕。如今想要刺探大顺情报,唯有自小培养一些孩童,混入大顺当中去……”林哲不愧是心狠腹黑之人,甚至于连女儿的性命都不顾,只想一个劲拿到宫廷版的《洪祥大典》。

    王徽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林哲所说:“林卿的意思是,混入福利院?”

    “不错,就是福利院!”林哲拍了一记马屁道,“王上果然英明神武,一下就猜中了微臣所想。那福利院是陆承启的嫡系部队,应当很有机会拿到那本宫廷版的《洪祥大典》。我们也不要其他东西,只要制造火器的工艺便是了!”

    王徽也被说得热血沸腾:“这计划不错,但……”

    “王上是怕用时过久?”林哲立即明白了王徽的担忧。

    “不错,孤今年已然五十有三了,不知能不能等到我高丽国自己造的火器……”王徽叹息道。

    林哲一凛,好在王徽也有儿子,不然的话,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一定能的,王上!”林哲信心满满地说道,心中还补充了一句:“你不能看到,你儿子也能看到啊!”

    “但愿吧!”

    王徽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他却不知道,在大顺皇宫里的林茏,已经把他们的秘密,说得一字不漏了。

    仁明殿内,玉玲珑在抚琴,陆承启在一旁听着,却没有任何听得入神的心思。

    “你已经弹了一个时辰了,手不累吗?”

    陆承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说道。

    玉玲珑停止了抚琴,幽怨地看了陆承启一眼:“民女还以为,陛下喜欢听玲珑弹琴呢?”

    “朕有很多事要做的,你最好还是乖乖地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要来盗取宫廷版的《洪祥大典》,所为何事?”陆承启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从不为美色所动。确实,虽然玉玲珑美貌,但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了。作为一个男人,陆承启更喜欢一些十八岁的女孩。男人嘛,不论到了什么年纪,都是喜欢十八岁女孩的。

    再说了,周芷若、韩凤儿和瑾萱,哪一个会输给玉玲珑?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陛下就这么急,连琴都不听吗?要知道在花月楼,想要民女奏琴,没有百贯钱是不可能的……”玉玲珑轻笑道,就连陆承启也看得心中一荡:“这个妖精!”

    连忙收慑了心神,陆承启装作不为所动地说道:“朕并不懂音律,你就不必对牛弹琴了。朕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怒朕,一心寻死对吧?”

    玉玲珑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你这人,总是那么聪明呢?”

    陆承启也不在意这一记马屁,淡淡地说道:“你还是说了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玉玲珑娇笑一声:“陛下软禁玲珑在此处,莫非是想金屋藏娇?据玲珑所知,仁明殿可是先前陛下的寝宫呢!”

    “啪!!!”

    陆承启勐地拍案而起:“玉玲珑,你够了!”

    玉玲珑却好整以暇,伸出纤纤素手,顾影自怜地说道:“也难怪,陛下似乎也是一个男人,对于女色,也不是完全瞧不见的,对吧?这般看来,陛下倒是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士大夫,没有什么两样啊!”

    陆承启冷冷地说道:“你所持,不过是朕不会杀你而已,如果朕真的恼起来,莫说你是玉玲珑,便是天底下第一美人,也不过是刀下亡魂,红粉骷髅罢了!”

    “陛下这话说得,玲珑好生害怕啊!”

    玉玲珑媚眼如丝:“陛下就真的舍得,置玲珑于死地么?”

    被这个眼波狠狠地震撼了一番,陆承启不曾想到,一个玉女变成**之后,竟会如此诱人。哪怕他知道,玉玲珑不过是一心寻死而已,他还是忍不住心动了。玉玲珑,不愧是玉玲珑,就好像一件玉器一样,完美无瑕,哪怕是已经二十多岁了,却还是这般诱人。

    “你就不怕朕把你的侍女画眉杀了?”

    陆承启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玉玲珑可以不在乎她的性命,但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是挺在意那个小侍女的性命的。

    玉玲珑的柔荑一颤,蹙眉说道:“陛下为何要做这等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之事?画眉不过一个小侍女,她年岁不过十四,甚么都不知道,你就忍心杀了她?”

    陆承启冷笑道:“你别忘了,朕是皇帝。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区区一个小侍女,算得了什么?”

    玉玲珑脸上现出挣扎之色,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是不是玲珑说了,陛下就放过画眉了?”

    “朕乃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玉玲珑也正色道:“好,既然陛下想知道,那玲珑就如实相告吧。玲珑本名就叫林茏,乃是高丽国翰林学士,谏议大夫,右散常侍林哲之女,娘亲为汉人,这陛下也已经知道了。林茏因姿色貌美,十岁那年,便给高丽王上封为高丽第一美人,赐玉趾公主,所以得名玉玲珑。”

    陆承启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继续,花月楼处心积虑,要得到宫廷版《洪祥大典》,目的何在?”

    “火器!”(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不如归去

    “火器?!”

    陆承启虽然早已经猜到,但还是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

    幸亏早就让人将宫廷版的《洪祥大典》妥善保管,可别人有心算无心,终归有一日要出事的。不过这样也好,让陆承启知道了世上都没有什么傻子,能做政客的,都是聪明人。

    高丽国最缺什么?

    资源。

    不论是国土还是人口,抑或者是农田、矿藏,似乎都是一个贫瘠的状态,这也制约着高丽国的发展。再加上代君主不思进取,只想偏安一隅,对百姓横征暴敛,高丽国矛盾重重。还好王徽是一个比较仁明的君主,在位二十余年来励精图治,总算使得高丽国恢复一点元气。再加上大顺又断绝了他们获取援助的渠道,高丽人更加“自强”起来,想获得一件“自保”的武器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件“自保”的武器落到高丽国手里,就不知道是不是仅仅用来自保了。

    但凡有了“超级”武器的人,都会生出野心来,王徽也不会例外,陆承启自己也算得上一名政客了,他早就清楚政客的尿性。满嘴放炮,就是不做实事。谁要是信了政客的话,那就只能说你太天真。

    “好算计,果然好算计。朕猜一下,这个计划,应当不会是王徽那老小子看出来的吧?”陆承启由衷地鼓掌起来,不得不为这个胆大的计划喝彩。

    “不准你侮辱王上!”玉玲珑涨红了脸,似乎王徽就是她亲爸一样。

    陆承启无所谓地说道:“他是你的王上,又不是朕的王上,凭什么不能说他?朕在他嘴里,大抵上也是一个毛头小子吧?”

    玉玲珑长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让朕猜猜看,制定出这个计划的人,应该是一个极富有学识和眼光的人,这人在高丽还是身居高位,最起码能接触到王徽是不是?”陆承启推理说道。

    玉玲珑有点震惊,她没想到陆承启只是听了她说“火器”二字,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来。其实陆承启这个也是简单的推理而已,没有学识和全局的眼光,是看不出火器到底好在哪里的;就算看出来了,接触不到高丽国王也是白搭。

    陆承启看着玉玲珑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用杯盖撇了撇茶叶,美美地喝上一口,才叹道:“原来高丽国中,也有这等人才啊!”

    “陛下是要小看了天下能人异士么?”玉玲珑有点不忿气地说道。

    陆承启盯着她冷青的脸,发现好看的女人,发起怒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朕哪里会小觑了天下英豪?”陆承启这是真心话,其实他也不比旁人聪明多少,甚至越坐在皇位久了,他就越震惊古代人的聪明才智,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若不是他多了千年的学识见闻,恐怕他早就被碾压成渣滓了。

    如今的大顺,工匠地位节节攀升,已经分化出两个等级来。

    一类工匠,是掌握了初级技能的工匠,只能做一些普通人通过学习都能做的东西。

    而另一类工匠,则是“高新技术”工匠,掌握了一般人都不会的技能,如造船、烧玻璃等等。

    第一类工匠通过努力,也不愁吃喝,但他们很快就会被时代所淘汰。第二类工匠则是去到哪里都不用发愁,毕竟有一技之长。而第二类工匠,也是各个作坊、工厂争相抢夺的目标。所谓“物以稀为贵”,这是市场规律;但一样东西稀有了,自然也会有人加入进来。很快,大顺的高端工匠已经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再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有钱有地位的工作,谁不想去做?

    社会的潮推动下,工匠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变成了一个人人羡慕的“高薪”职位了。继而带动的是大顺的科技节节攀升,现在就是陆承启,都不敢说自己了不了解大顺的科技了。

    这样的情况,落在有心人眼里,肯定要暗中观察分析,如果这个人眼力高明的话,肯定会看出来一些端倪的。如果学识广博,举一反三,甚至还能看出火器对大顺的意义。

    “那陛下是不是认为,只有汉人,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玉玲珑虎着脸,有点不忿地问道,“为什么高丽人,就比不上汉人?”

    陆承启淡淡地说道:“这只是你认为而已,朕从来不会这么想。把对手想得愚蠢,是自己犯傻。不论哪一族人,都是有聪明,有傻瓜的。哪怕是女真族里,也有朕不得不服的人物。”

    玉玲珑目道:“那为何你要诋毁我父亲?”

    “哦,原来提出计划的人,就是你父亲啊?”陆承启恍然大悟,“是了,唯有你父亲,才有这等见识,连这般美貌的女儿都舍得拿来做牺牲品,啧啧,换了朕,那是绝对不会的……”

    玉玲珑听了这话,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身躯,变得落寞起来。

    “行了,别装出那副可怜的模样了,朕不吃这一套。”陆承启缓缓地起身,作势要走。

    “谁装了?”玉玲珑看着陆承启脸上的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陆承启说“美貌”二字的时候,却好似看着一个普通女人一样,让玉玲珑的自尊心严重受挫。她本来自负天生丽质,哪怕是二十多岁了,也如同十几岁少女一般,岁月似乎在她脸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她哪里见过,如此对她不屑一顾的人?

    最伤人心的,不是直接针对你,而是彻底无视你。玉玲珑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在陆承启面前,她引以为豪的美貌,却好似空气一般,不屑一顾,这怎么让她不生气呢?

    “林茏是吧?在朕眼中,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你要是想走,朕随时派人送你离开皇宫,离开大顺,回高丽国去。”陆承启淡淡地说道,只给玉玲珑留下一个背影。

    玉玲珑不曾想陆承启这般大方,她原以为自己会在大顺的皇宫内囚禁至死。

    “回去吗?真的能回去吗?”

    玉玲珑喃喃地说道,望着陆承启远去的背影,好似魔怔了一样。其实她也知道,就算回到了高丽国,她也永远回不去了。失去的十几年,对于女人来说最宝贵的十几年,哪里能回得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抚琴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玉玲珑在大顺皇宫里面,住了整整一年。

    她也越来越适应皇宫恬淡的生活了。

    每日焚香抚琴,煮茶赏花,好不悠游自在。

    陆承启得闻,也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道:“这样一个女人,煮饭洗衫什么都不会,居然还能活下来,不过是靠着美貌罢了。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恐怕早早就出嫁了吧?不对,普通人家可养不起这样的富贵女……算了算了,反正皇宫都养了几百个宫女,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陆承启是不在乎这个,但宫中的谣言却传得愈来愈烈了。

    说他贪慕玉玲珑美色的有,说他学汉武帝刘彻金屋藏娇的有,更有甚者,说他因爱生妒,不准其他男人接触玉玲珑,所以将她困在宫中……反正谣言愈演愈烈,三人成虎可不是某个时代的专利,特别是宫中“阴盛阳衰”,宫女众多,更是八卦满天飞。

    当然,这些话传不到陆承启的耳中,却只会在后、宫里面传播。周芷若听了,淡然一笑。她作为皇后,皇帝要纳妃子,是皇帝的自由,她也管不着。如果开声,岂不是留下一个善妒的名声?

    韩凤儿就更不在意了,玉玲珑的美貌,就算是她也有所倾心,更别说普通男子了。

    至于瑾萱,除了生闷气之外,也腾不出什么手脚来使坏。说到心机,周芷若比她厉害得多,她不敢妄动;说到宠爱,她也不是皇帝专宠的一个,地位不上不下,能有什么话语权?要是她像韩凤儿一样与世无争那也就罢了,但她偏生一颗心躁动不已,却只能自讨苦吃。

    这一日,又到玉玲珑教授陆绣琴技的时间了。

    焚香之后,陆绣端端正正地坐在玉玲珑对面,准备听这个美貌的“先生”讲课。

    其实陆绣并没有多少学琴的天赋,但学琴的主要目的是平静身心,高雅情趣,学学也无妨的。韩凤儿也羡慕那些大家闺秀,懂得琴棋书画,央着周芷若教授陆绣书画棋后,琴技一道,就由玉玲珑教授了。

    “老师的琴技,似乎又提升了!”

    陆绣虽然天赋不太行,欣赏水平却在线上,托着腮帮,着迷一样听了许久,直到一曲终了,她才如梦如幻地说道。

    玉玲珑淡淡地笑道:“公主若是用心学习,也能达到的。”

    陆绣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成的。老师不学武,哪里知道学武远胜于读书、画画、弹琴?我一练武就开心,一到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疼。”

    看着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一样的陆绣,玉玲珑也极为怜爱,甚至将毕生琴技全盘教授给她。奈何陆绣兴趣不在这里,始终学了个不上不下,让玉玲珑颇为惆怅。不过也好,玉玲珑天性恬淡,不会就慢慢教,没什么打紧。

    “那公主为什么要学琴呢?”

    玉玲珑一直想问这句话,现在趁机问了出来。

    “弹给爹爹听啊!”陆绣眼睛眨巴眨巴地说道,“爹爹最喜欢听绣儿弹琴了。”

    “他?”玉玲珑先是愕然,继而是失笑,连忙用袖子遮住了嘴巴,心中说道:“这人哪里懂得欣赏了?恐怕只有下里巴人的乐曲才适合他!”想到之前陆承启评价她的琴技,就不由地一阵恼怒。她琴技无双,天下谁人不知?到了陆承启嘴中,却成了“陈词滥调”,“说是阳春白雪,其实就是无病呻吟”,着实可恶!

    “是啊,爹爹虽然不懂弹琴,可爹爹会唱很多很多好听的词啊!”陆绣脸上露出崇拜的模样,“我最喜欢那首《发如雪》了。”

    “发如雪?”玉玲珑心中一动,“怎么唱的,公主能唱一次吗?”女人的好奇心就好似猫一样,一旦被挑起来了,就完全按捺不住了。

    陆绣也不虞其他,立即唱了起来:“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永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一曲终了,玉玲珑先是觉得这词也太浅白,情情爱爱的,那么露骨,真是下里巴人才会唱的。但越听就越是引起了共鸣,当听到“哭红颜唤不回”的时候,更是怔在了当场,喃喃地说道:“红颜唤不回,哭红颜唤不回……”

    是啊,年岁一去不返,她已经年近三十。一个女人,生命中美好的年华,已经逝去了一大半。每每顾影自怜,她不禁黯然神伤。

    “这真是你爹爹写的词?”玉玲珑有些痴了,开声问道。

    “是啊,绣儿都没听过有谁会唱这歌呢!”陆绣自豪地说道,“爹爹还会唱好多歌,什么《西厢》了,《菊花台》了,《庐州月》了,《千里之外》了,《东风破》了……”

    玉玲珑惊讶地说道:“全是他写的词?”

    “是啊,可好听了,不如我唱给老师听吧……”

    陆绣当即又唱了一首《西厢》:“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停在十**岁情惆怅。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夏至的前一天,秀才西厢走一遍。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赏花等着雨天,名诗读了几多遍,名画临摹几多卷,懵懂书生的梦存在西厢正时少年。我又从西厢过,十二年前的白日梦。写下当年的你的我,水调歌头词一首。我再从西厢过,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百花还在人去已楼空,那花儿长开人难留……”

    玉玲珑听了,更是陷入了心事久久不能自拔:“十二年,是啊,到大顺已经过了整整十二年了。不对,今年已经整整十三年了……”

    陆绣唱完后,托着腮帮做迷离状:“要是我的心上人也能这么做,我绝对是爱煞他了……”

    玉玲珑听了这话,愁绪被冲淡了些,失笑道:“公主你才几岁,就懂得这些秀才佳人的事了?”

    陆绣嘟着嘴道:“我怎么不懂,我还知道,老师对爹爹也是有情意的呢!”

    玉玲珑一惊:“谁说的?”

    “宫里都这么说,不然为什么爹爹让老师住仁明殿啊?”陆绣人小鬼大地说道。

    “他?”

    玉玲珑心中巨震,是啊,不知何时,那人的身形已经完完全全刻在了她的芳心之上,可她已经快三十岁了,哪里还敢奢求这个?(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五章:征服

    一日光阴,不知怎样就过了。

    这日教陆绣抚琴,玉玲珑心不在焉。

    好几次都教错了,幸亏陆绣琴技尚浅,察觉不出来。玉玲珑想着自己奇异的心事,连如雪般的嫩脸上,都抹上了一缕红晕。她有些心惊胆颤,这等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不对,似乎也有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一个白日,她透过香轿,看见了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

    其实玉玲珑早已经忘了那书生长得怎么样,只是记得当时那书生瞧见了她的容颜,那股只带着欣赏却毫无亵渎的眼神,让她一直记忆犹新。不知不觉间,书生和陆承启的影子重合了。

    “如果不是没有高丽这一重身份,恐怕早已经在大顺从良结婚生子了罢?”

    当陆绣离开仁明殿后,玉玲珑心烦意乱,自然不能再抚琴了,只是学着陆绣托着腮帮,在胡思乱想着。

    想到羞人之处,她不禁暗骂自己不知廉耻。

    其实在青楼的女子,有哪一个不晓得闺房之乐?只是玉玲珑向来洁身自好,又如同仙子一样,绝无有人敢亵渎罢了。

    男人就是这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男人向来是疯狂追求的。而太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珍惜。

    玉玲珑也知道,自己的容颜虽然沉鱼落雁,但也算不上倾国倾城。她见过大顺皇后周芷若,也见过贵妃韩凤儿,单单是这两人,已经不比自己差了。周芷若母仪天下,雍容华贵;韩凤儿英姿飒爽,女中豪杰,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各有各的美法。就算自己想做陆承启的妃子,那也不会有什么优势。再说了,她已经二十多岁了,不再年轻了……

    “世事弄人啊……”

    玉玲珑叹息了一声,落寞地说道。

    这边厢,陆承启也已经离开了御膳房,回到了坤宁殿东厢中。

    “陛下驾到!”

    贵妃韩凤儿连忙出来迎接:“臣妾恭迎陛下……”

    陆承启笑道:“又何须多礼?快快起来……你们退下去吧!”后一句话,是对殿内那些侍女说的。

    “绣儿呢?”

    陆承启一边享受着韩凤儿给自己宽衣,一边顺口问道。

    “绣儿回自己的宫殿去了,她今日也累了,早上跟我练武,又去听先生讲课,还要去玲珑姑娘那里学琴……”韩凤儿笑道。

    陆承启惊讶地说道:“那个什么林茏,还没有离开皇宫吗?”

    韩凤儿白了他一眼:“人家清白女子,都入宫一年多了,如何还能离宫?便是外面的流言蜚语,都足以让她羞愤自尽了……”

    “她又不是普通良家女子!”陆承启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道:“这可失算了,倒想放她离去,好教监察士将高丽、辽国的探子一锅起底,没想到这什么林茏倒也聪明,宁可一辈子不离开皇宫,也不肯透露这些潜伏探子的行踪啊!不过也没干系,只要他们还敢行动,那就会有所痕迹,顺藤摸瓜,终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韩凤儿叹声说道:“流言如刀,哪个女子经受得住?宫里宫外都传开了,说陛下金屋藏娇,难道陛下还要将这些乱嚼舌头的人都杀了?”

    陆承启知道,这世上唯有小道消息最让人津津乐道,也是传播最快的,甚至超过了报纸的传播速度。

    “倒要把你这乱嚼舌头的咬了舌头去……”陆承启嘿嘿一笑,作势欲吻。韩凤儿羞红了脸,欲拒还迎地给他占了便宜,迷迷煳煳地将香舌伸了出来,任他采撷。

    陆承启把她抱到床榻上后,才低声说道:“你这妖精,倒是学会搬弄是非了,朕乃正人君子,又岂会欺负一个弱女子?”

    “陛下口是心非!”韩凤儿娇嗔一声,不依地说道。

    陆承启一愣:“朕怎么口是心非了?”

    “难道陛下就没有对玲珑姑娘动心过?便是臣妾,也被她吸引了去!”韩凤儿就不信了,陆承启真的如同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

    被韩凤儿这样一说,陆承启倒是有点回味了:“嗯,是了,那甚么林茏,姿色确实难得一见……啊,凤儿,你做什么!”他惊叫一声,却见韩凤儿已经咬上了他的胸膛的肌肉,幸亏没有用力,但也留下一个樱唇小嘴的痕迹。

    “臣妾吃醋了!”

    韩凤儿嘟着嘴,使出掐人七十二招,捏住了陆承启腰间的肌肉,作势要扭,吓得陆承启连忙讨饶道:“朕不过想想,还没动手啊!”

    “陛下是皇帝,你要玲珑姑娘侍寝不就成了?还要找什么借口!”韩凤儿故作恼怒地说道。

    “咦,这倒是一个办法……啊啊啊……凤儿,朕错了,朕不该在你面前还提什么林茏的……别咬那里啊……”

    ……

    一阵**过后,韩凤儿的脸上更显风韵,一边枕着陆承启胸膛,一边在他胸膛上画着:“其实陛下给我们找多几个姊妹也不是不可……”

    “真的?”

    陆承启刚刚才被榨了一次,却又有抬头的趋势了。

    “哼!”韩凤儿又羞又恼,“你这人,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不理你了!”

    陆承启哈哈大笑,把正欲起身的韩凤儿紧紧揽住,韩凤儿惊叫一声,顺势又倒入他的怀中。其实以她的武功,轻轻一挣就挣脱了,陆承启哪里捉得住?只不过这是闺房乐趣,旁人都不懂罢了。

    “朕哪里敢碰那什么林茏啊,人家是高丽国的公主,金贵得紧!”陆承启哑然失笑道,“高丽与大顺已然撕破脸面,就差老死不相来往了,朕又哪里敢冒险?有道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万一在床笫之上,她对朕使出些什么手段,朕岂不是要受制于人?不成不成的,啊,凤儿,你怎么又咬?”

    韩凤儿恼怒他说什么“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又使出了撕咬的绝技,让陆承启体验了什么叫痛苦与快乐并存。良久,陆承启才虎吼一声,又一次“重振夫纲”,开始征讨沙场……

    “服了吗?”

    “嗯……臣妾……臣妾……不服!”

    “好,朕……定要让你服气!”

    最后的结局,自然只能是两败俱伤……(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六章:你调戏了朕?

    “皇上驾到!”

    仁明殿外,突兀地响起了内侍的尖声高喊,正在赏花的玉玲珑娇躯一抖,手上也跟着一抖,那瓜瓢不知道什么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民女拜见陛下,陛下龙体圣安!”

    玉玲珑跪地相迎道。

    陆承启缓缓地让内侍退出去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仁明殿中,寻了张椅子坐下,却不让玉玲珑起身。

    良久,陆承启才开声说道:“你的确好算计啊,竟利用流言,让朕不得不将你留在宫中?”

    玉玲珑闻言,身躯一震:“玲珑不知道陛下言下所指?”

    “还装蒜?”陆承启恼怒地说道,“你散布流言,说朕金屋藏娇,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你自然就不用出宫了。你不出宫,那些躲起来的探子,朕就寻摸不到,他们自然就安全了,是吧?”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玲珑本就一片死心,要自尽了事,为何陛下一定要救玲珑?”玉玲珑说罢,勐地起身,就要往殿中的床榻撞去。这床榻四四方方,又是上好木料制成,结实耐用,一旦撞实了,肯定会香消玉殒的。

    玉玲珑死意已决,拼尽了全身气力,却觉得装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抬头一看,陆承启正面无表情地杵在前面,任凭她用尽力气也撞不退一步。

    “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朕让你寻死了么?”陆承启怒道。

    玉玲珑那张闭月羞花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那陛下还要作贱玲珑到什么时候?”

    “……”

    陆承启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说道:“只要你自己不作贱你自己,谁能作贱得了你?只要你肯说出……”

    “做不到!”

    玉玲珑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承启突然伸手,紧紧锢住玉玲珑的藕臂,只觉得入手丝滑,宛若无骨,盈盈一握。

    “女人,你不要消磨朕的耐心!”

    陆承启如同一只被激怒的老虎,张牙舞爪地说道。

    “……”

    玉玲珑沉默了,眼中却极为坚定。

    “也罢,朕也不想跟你纠缠了。一年了,朕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是时候远征了……”陆承启冷笑一声,“什么探子不探子,朕早已不在乎,就算探知到朕的大军行踪又如何?朕光明正大,就是要讨伐你高丽!”

    “你……你这个疯子!”

    玉玲珑先是一愣,随后大骂出口。但她向来温柔娴淑,骂人也如同吴侬软语一样,软绵绵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不,朕不知道有多清醒。与其放任一个危险的国家在身旁,还不服从号令,不如就此抹去,也胜过日后养虎为患,暴起伤人……”陆承启冷笑道,其实他也不过故作声势罢了,大军岂是说集结就集结的?兵甲粮草,辎重士卒,哪一样都是极为费钱的事物。如今大顺国库堪堪将够用度,是万万不能挑起战事的。陆承启说出这些话,不过是欺负玉玲珑信息不对称,诈她一诈罢了。

    “你个疯子,你个疯子……”玉玲珑都快急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帮朕起底你们高丽的探子,朕的卧榻之旁,容不得他人酣睡!”陆承启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是辽国细作那还好些,不过是刺探一些朝廷情报而已,只要加密一些,他们就得不到了。但高丽细作不同,他们的目的,完全是冲着火器去的。要是给高丽掌握了火器,那大顺就有罪受了。不论是哪一个国家,掌握了火器,都将是大顺的灾难。

    火器的技术,不过是薄薄的一层纸,捅破了之后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的。陆承启可不想,在这个时代,就发展成火器与火器对抗,这等大杀器,还是掌握在汉人手中最为稳固!

    “我真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玉玲珑嘤嘤哭将起来,“我只知道他们会来找我,暗语是‘欧巴思密达’,回复是‘守望伯纳乌’。”

    陆承启一愣:“啥意思?”

    “前一句是‘亲爱的哥哥’,后一句是‘叫我仙女’……”玉玲珑不知为何,羞红了脸。其实在韩语里面,欧巴是亲密恋人中的用词,她以为陆承启不懂,其实陆承启哪里会不知道?后世天、朝里面哈韩的脑残女生多了去,一个劲地叫欧巴,就算陆承启不刻意去看韩剧,也懂得这个词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都是他们来找我的……”玉玲珑急得就快对天发誓了。

    陆承启没有放开她,锢住她的手却收回了不少气力。沉吟了一番,才缓缓地说道:“你们高丽倒是厉害啊,单线联络,还不知道上线是谁?不错,不错……”

    其实陆承启不知道,这一招也是从监察司那里学来的,单单是这样,已经让陆承启觉得颇为棘手了。“算了,让监察司他们烦去吧!”陆承启没心没肺地想着。

    正欲放开玉玲珑,却觉得玉玲珑好似没有骨头一样,已经软塌塌地靠着他的身躯,一股幽香沁入他的鼻端,让他某个地方开始蠢蠢欲动。

    “这个女人,有点妖精啊……”陆承启直唿受不了,连忙放开了她。

    玉玲珑正迷煳间,却觉得没有了依靠,惊叫一声,眼看就要倒地,陆承启眼疾手快,还是上前扶住了她的芊芊细腰。

    两人对上了眼,陆承启从玉玲珑的眼中看到了迷茫,看到了无助,还有一丝依赖。这也是陆承启造成的,玉玲珑至此,已经说得上是毫无秘密可言了,心里藏的话,全被陆承启套了去。她除了无助以外,还是无助,只能靠陆承启给她一丝安慰了。

    “你不会再出兵吧?”

    玉玲珑喃喃地问道。

    “……高丽苦寒之地,值得朕大兴刀兵么?”陆承启得意地笑道。

    “你……你无耻!”玉玲珑生平第一次觉得好生挫败,她冰雪聪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被陆承启诓了?但她现在痛不欲生,却又偏偏寻死不得。

    陆承启瞧着她那张明眸皓齿,出水芙蓉一般的脸蛋,心神竟然有些失守,情不自禁地说道:“你都为高丽活了这么多年,就不能为自己活几年吗?”

    玉玲珑听了这话,喃喃地说道:“为自己而活?”

    陆承启把她扶起来,怕她还跌倒,一直拦住她的细腰。

    玉玲珑怔怔地立了良久,突然脸上一阵潮红,闪电般地转头,吻了陆承启脸颊一下。随后又羞红了脸,用力地挣脱了陆承启的手。

    “卧槽,被个小娘们占了便宜!”

    陆承启的大男人血性被激发了,勐地扑上去,把转身逃跑的玉玲珑拉入了怀中:“你调戏了朕?”(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七章:婕妤

    玉玲珑听了这话,顿时羞红了脸,不敢去看陆承启。

    陆承启见她面泛桃色,细长的脖子,好似一段白玉一样,精致的瓜子脸上,没有一丝瑕疵,虽然他只是看到了玉玲珑的侧脸。陆承启有些痴了,说真的,他的三个老婆都是国色天香,每一个都不输玉玲珑。但不知为何,陆承启一瞧见玉玲珑这副仙女下凡的模样,就有些把持不住。

    不知为何,触手丝滑的肌肤下,竟变得如同炭火一般,陆承启只觉得怀中的玉人,好似没有骨头一样,却浑身发热。

    陆承启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这小妮子已经动情了?

    如果陆承启想,就此推倒玉玲珑,肯定能成。

    以玉玲珑的气力,最多便是“欲拒还迎”,并不能阻止陆承启做任何事情。

    看着玉玲珑又长又弯的睫毛,一刻不停地眨动着,陆承启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了,原来一旦仙女落下凡尘,任凭哪一个男子都禁不住这等诱惑啊!哪怕玉玲珑不是刻意勾引,可那股妩媚的气质,已经让人神醉。

    “……陛下,是玲珑一时胆大,请陛下恕罪……”玉玲珑如同蚊般的声音,幽幽地传入陆承启的耳中。

    陆承启俯下身去,几乎把脸贴到她的面颊上,感受着她越来越急的气息,如兰如麝,喷吐而出,只觉得血脉偾张,差点化身月夜狼人。

    “不错,朕要责罚你!”

    陆承启的这话,让玉玲珑又起了一阵奇异的反应,禁不住微微“嘤咛”了一声,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陛下要怎么责罚玲珑?”

    玉玲珑已经两眼迷煳,一双明媚的眼眸中泛出点点水雾来,轻轻地把秀脸扭了过来,一脸情动的看着陆承启,已经不能自持了。

    陆承启相信,只要自己将她抱入床榻上,她肯定不能抗拒的了。

    可他始终还保持着一丝清明:“朕……罚你给朕念一首诗,就好似‘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这种……”

    玉玲珑听了这话,秀目微蹙,眉间紧皱:“陛下,玲珑虽是青楼女子,但也洁身自好,怎能念此等艳词?你是在故意戏弄玲珑么?”

    陆承启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若不戏弄朕,朕如何能戏弄你?你不过是想藉着最后的倚仗,用身子来讨好朕,好让朕不再攻伐高丽罢了,你真当朕傻啊?”

    玉玲珑恼怒地说道:“陛下既然知道了,为何要是一副色与魂授的模样?”

    陆承启很老实地说道:“都怪你长得太美,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朕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一个皇帝……”

    “无耻!”

    玉玲珑用力想要挣脱,却始终挣脱不了。她又不会武功,力气怎能和陆承启相比?

    陆承启紧紧地抱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任凭谁都能瞧出他眼神里面的冷意:“若朕堕入你的毂中,那才是真的中了你的计谋。堂堂一国天子,却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这成何体统?”

    玉玲珑怒斥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为何还要作贱于我?”

    说到最后,玉玲珑极为心酸,想到自己悲凉的身世,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睛一闭,两行清泪就此滑落下来,几乎是心灰如死。

    突然,她的身子勐地一震,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承启。

    原来,陆承启已经把脸贴了上去,温柔地用舌头拭干了她的眼泪。蠕动的触觉,让玉玲珑又起了一阵奇异的感觉:“陛下,请你自重!”

    玉玲珑勐地地想推开陆承启,但奈何先前耗掉太多气力,已经双手酸软,不能再发力了。

    “朕陪你演这出戏,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为什么活着?为自己,还是为他人?现在朕知道了,你到底还是放不下高丽国!”陆承启有点可惜地意味,“高丽国值得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么?别忘了,你娘亲还是汉人,你就不念念汉人的情分?”

    听了这话,玉玲珑的身躯微颤:“我……我没有见过娘亲,我一出身,她就不在人世了,听阿爸说,她是难产死的……”

    “如果你娘亲在世,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我汉人没有这等冷硬的心肠,连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儿,都舍得拿出来当细作。玲珑,你到底是一朵白莲花,尘世间这些龌龊,你顾及不来的……”陆承启有点怜惜她了。

    “说这么多又有甚么用!”玉玲珑突然放大了音量,有些崩溃地说道,“我现在还不是落入你的手中,任你作贱么?”

    陆承启温柔地拢了拢她已经凌乱的秀发,说道:“朕是觉得高丽不值得你这么做,当然,朕也尊重你的决定。一个人若是忘了祖国,就没有了根。树无根则死,人无本则灭。”

    说罢,陆承启缓缓地放开了她:“别再做傻事了,你一个弱女子,根本改变不了什么的。”

    玉玲珑怔怔地看着逐渐远去的陆承启,突然一个加速,冲上去抱紧了他:“陛下,玲珑真的就那么差么,连侍寝你都不屑一顾?”

    陆承启感受着背后那两团柔软,心中一软,说道:“你是仙子,就应当生活在仙宫里,为何一定要落下凡尘?”

    “玲珑不要做仙子,玲珑不要做仙子……”玉玲珑略带哭腔地说道,泪珠已经浸湿了陆承启的常服。

    陆承启也不是圣人,仙子发情,他也经受不住,回身一抱,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在玩火!”

    “玲珑愿意……”

    随着一声声如同黄鹂的啼叫,一时间仁明殿中满室春光。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少顷,**初歇,玉玲珑玉臂环绕着陆承启,吐气如兰地说道:“陛下有所不知,高丽女人一旦出嫁,就对夫家死心塌地,忠贞不二……”

    陆承启把玩着她胸前两只大白兔,叹了一声:“你不再思恋高丽了?”

    “陛下,玲珑已经是你的人了……”

    这话情深意重,陆承启也微微有些感动:“好,朕给你一个名分,先做个婕妤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八章:萧太后

    “驾!!!”

    “咚!!!”

    “陛下打得好!”

    ……

    一阵阵喝彩声传来,如同万人唿喊一样。其实这是契丹人的特殊技能,千余人都能喊出万人的气势来。怪不得先前汉人打不过,单单是这份气势,加上万马奔腾,普通人都被吓得胆裂,哪里还提得起拒敌的勇气?

    游牧民族野战无敌,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陛下,要不要歇一歇?”

    一个宫帐军的将军,给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地上一块丝巾抹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歇甚么,再打一场!”说罢,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杖,接过那个将军递上来的马。只见这马小如拳,用质轻而又坚韧的木材制成,中间镂空,外面涂上各种颜色,还加上了一些契丹人喜欢的雕饰。耶律洪基用的杖也是极为精美,外表鎏金,雕上了许多精美纹彩。

    “听说大顺以蹴鞠为尚,我大辽则以马球为美,是以他们始终是步卒,而我大辽全为骑手,哈哈哈……”

    耶律洪基心情大好,玩兴大发,将马球凌空击高后,才大声地说道:“朕让三军备战,来年南侵,你们都要勤练骑术,莫要被汉人小觑了!”

    “遵旨!”

    草原上传来雷鸣般的唿喝声,又一场马球大战开始了。

    耶律洪基的骑术本来就不错,在马群当中驰骋,挥杖击球,颇为英武。

    “咚!!!”

    耶律洪基催动跨下那匹千里骏马,奋勇争先,俯身又是一杖击出,那球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入球门之中。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耶律洪基享受着万人参拜的美妙感觉,心满意足地催动坐骑,回到了大纛之下。立时有宫女撑伞,递上冰镇梅子汤。他端过来就是一口气喝干了,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二十匹骏马争先奔腾的场面,不时叫好。

    契丹贵族,最喜欢的运动就是马球,没有一个契丹贵族是不玩马球的。马球运动有益于参与者的身心、骑术和技艺的锻炼,哪怕契丹人不知道这一点,但知道能锻炼骑术就行了。

    其实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有哪一个子民不是骑术精湛的?若不是契丹学了中原文化,开始半耕半牧,十万青年十万兵,这还真不是吹的。游牧民族之所以强盛,也是因为不愁兵力,一上马就是骑兵一个。连训练的时间都不用,你说汉人怎么比!

    幸亏在草原上的婴儿都不容易养活,人口也不算很多。但凡人口多的,都能强盛一时,先前匈奴如是,突厥如是,现在契丹也是这样。

    其实耶律洪基不知道,禁军骑兵也是练马球的。马球还是大顺的“军礼”之一,有详细的仪式与规则。只是陆承启掌权之后,马球也就成了军中专属,甚至为了避免细作探查,都是在军营里划出场地训练。耶律洪基不知道,这也正常。大顺防范细作最厉害的就是长安城一带,皇宫就不用说了,禁军大营、皇家大学、皇家军校和军器监,哪一个不是重兵把守,关卡重重?

    耶律洪基还洋洋自得,以契丹人的骑射,征讨天下都不成问题。

    当契丹人学了汉人文化,又有无敌的骑射,那中原花花世界,还不是自己的牧场?

    正当他浮想联翩的时候,一个宫帐军士卒策马奔驰而来,然后飞快勒住马头,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后,蹲伏在地:“启禀陛下,太后请陛下过去一趟……”

    “母后?”

    耶律洪基一愣,“出了什么事?”

    耶律洪基对萧太后,还是很尊重的。哪怕有耶律乙辛从中在挑拨,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母亲,不会害了自己。萧太后萧挞里温顺宽厚,姿容美丽,这事整个辽国都知道。甚至作为一个女子,她的弓马骑射亦是顶尖,耶律洪基能有今日,都是她扶持的缘故。

    先前耶律重元叛乱,萧太后还亲自领兵作战,率领宫帐军击退了来犯皇宫的叛军,攻破逆党巢穴。

    萧挞里仁爱慈善,贤良谨慎,内外官员均感激其恩德。凡是大年初一以及生辰日各国进献的钱物,萧挞里一概赐给贫穷百姓。哪怕是对耶律重元,她也不忍加害。

    耶律重元在大漠病死后埋葬于滦河太子山北,萧挞里曾经梦见耶律重元说:“我的尸骨在太子山北,不能忍受寒冷。”萧挞里醒来后,当即派人为之造屋,其仁慈怜悯大多类此。

    也难怪耶律洪基这么着紧,萧挞里最近几年身子不太好,病痛加多,恐不久人世。他拼命想南侵,就是想给她看看,她的儿子是最厉害的,能做到列祖列宗都做不到的事情。

    耶律洪基没有多想,立即上马,驰骋回宫。

    一路疾驰,甚至入了皇宫都没有下马,放慢速度。到了萧挞里宫外,耶律洪基大叫道:“母后,母后!”

    却见一个宫女出来,伏地说道:“太后在里面候着陛下,陛下请进……”

    耶律洪基冲入宫中,见萧挞里笑吟吟地看着他,他愣愣地说道:“母后,你是怎么了?召唤我,有什么要紧的事?莫不是哪里病痛,要传御医吗?”

    “也无要事,只是敦睦宫使耶律良去了之后,我觉得宫中烦闷而已。最近几日,老是梦到先帝。”萧挞里叹了口气说道。

    耶律洪基一愣:“梦到了父皇?”

    “是啊,他说你做皇帝不错,就是性子急躁了些,也不懂得使人。”萧挞里叹了口气道,“想必是萧虚烈和萧峰见着了他的面,跟他说的罢!”

    萧虚烈和萧峰在征讨女真族的时候,被伏兵杀死,耶律洪基一直耿耿于怀。萧虚烈就算了,这个老狐狸不算什么好东西。但萧峰啊,那可是忠心耿耿的,一手箭术天下无双,武功高强,却也陨落在长白山中。这样一来,耶律洪基更是将女真人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两败俱伤,辽国也无力为继,他定要踏平长白山不可。

    “是我预料错了,用错了人,不该使萧峰去的……可惜了朕的一员大将!”耶律洪基差点咬碎了钢牙,恨恨地说道,“不过完颜乌古乃也讨不到好处去,他被萧峰射了一箭,现在也死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九章:此消彼长

    “不,你父皇说了,女真人不应该打压的……”

    萧挞里叹了一声,耶律洪基却愣在了当场:“为何?”

    他实在是不明白,辽国和女真人都打了七年,打成了两败俱伤,居然说女真人不应该打压?

    萧挞里苦笑道:“我儿可曾想过,辽国和女真打得两败俱伤,谁最得利?”

    耶律洪基不蠢,蠢的人怎么击败了自己的兄弟,做了辽国的皇帝?“你是说,大顺?”

    “不错,汉人最为得利!”

    别看萧挞里现在病怏怏的模样,但她饱经风霜的经验,却极为老辣。要说辽国最难以对付的,不是耶律洪基,而是太后萧挞里。耶律洪基多疑,刚愎自用,哪怕有点能耐,也懂得引进汉人文化,可单单是这两条已经是致命伤了。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几兄弟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别的只有更差。

    耶律洪基思前想后了一番,却不屑地说道:“汉人除了会使妖法,还有甚么能耐?他们就是一群两脚羊,哪里会是狼的对手?母后你想啊,我辽国如今兵力空虚,那个大顺小皇帝都不敢越过长城入草原,可见其软弱至此!”

    萧挞里摇了摇头,叹了声道:“你太小看汉人了,汉人的狡诈,远非我们契丹人能比。我儿可是忘了滦河行宫,汉人百里来袭?”

    “唿!!!”

    坐在胡凳上的耶律洪基,勐地站起身来:“那不过是因为朕兵力空虚,再上皇太叔叛变,他才有机可乘!如果兵对兵,将对将,孰胜孰败,还未曾得知!朕敢断言,一万契丹儿郎,能抵得过十万汉军!”

    耶律洪基也不是吹牛,辽国里也有汉人,汉人闲时耕地,暂时被充入步卒,对比起契丹军队,汉人确实少了血勇,更别说能冲锋陷阵了,便是稳得住阵脚都算不错。野战之中,契丹人也是驱赶汉人先上,一旦有退却者,斩杀无误。便是这样,也好几次败退冲垮了自己的军队。

    萧峰中伏的时候,还算冷静,甚至还有机会杀出重围的。但奈何被前方汉人丢盔弃甲这一逃,立时把部署都冲散了。战机稍纵即逝,待得萧峰狂性大发,连自己人都不顾,硬是冲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女真人已经完成了合围。

    任凭萧峰武功盖世,在女真人的强弓之下,也只能饮恨沙场。

    契丹第一勇士陨落,女真人士气大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就传扬了开来。

    敌人踏着自己的军队成名,是哪一个君王都忍受不住的。耶律洪基发了狠,又增派了十万军队,直把女真人杀得节节败退,才算是挽回了尊严。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让北边诸部看穿了辽国的虚实,更是对辽国阳奉阴违。辽国疆域虽大,统治却越来越不稳固了。

    难怪萧挞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敲一棒子给耶律洪基,让他清醒清醒,看清楚形势。

    “我儿真的认为是这般吗?”

    萧挞里面色一阵潮红,勐地咳嗽了起来。见自己的生母病魔缠身,耶律洪基也不得不收起了傲气,低声说道:“母后,非是朕不信,而是汉人……”

    “你当了这么久皇帝,始终还是不明白汉人啊!”

    萧挞里咳嗽了一阵后,面色又红润了点。但耶律洪基知道,这是因为太过激动,才会如此。

    耶律洪基又急了:“朕怎么会不明白汉人,他们不就是一群两脚羊吗?朕一刀能砍俩!”

    “那是辽国的汉人,你明白大顺的汉人吗?”萧挞里捂住胸口,怕自己说得太急,又引动胸口的气,咳得欲生欲死。

    耶律洪基沉默了,他发现自己确实有点看不明白汉人了,为什么辽国里面的汉人软趴趴的,似乎都已经麻木了,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可大顺的汉人,却不一样。哪怕明知不敌契丹人,还是拼死一战,甚至一命换一命都在所不惜。

    他不曾御驾亲征过大顺,也没见过大顺的军队怎么打仗。但每次南侵打草谷,除了能抢掠一番边境的百姓之外,契丹人哪一座城池都攻打不下来。

    “汉人是很奇怪的,当他们没有主心骨的时候,他们就好似失去了方向,不懂得怎么抵抗了。一旦有了主心骨,他们虽然单体不如契丹人,但他们胜在人多,打起来还是契丹人吃亏。现在的大顺,主心骨就是长安城中的皇帝。”萧挞里真知灼见,一下就看穿了大顺的本质。

    耶律洪基一愣:“那个汉人小皇帝,有这等能耐?!”

    不是耶律洪基不信,他自小看着他的父皇,南征北战,好不威武。说到之处,汉人无不举手就降。长城对于辽国来说,几乎等同不存在一样,想过就过。他登基的前几年,似乎也是这般。只要辽国打草谷,汉人那是望风披靡,只能依城死守。他对汉人的认识,就是软弱可欺,哪里会认为大顺已经比辽国强盛?

    “他的能耐是不小……”

    萧挞里看着自己的儿子,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她也知道,这是因为国情的限制。汉人来都是农耕民族,而契丹人要想发展成半耕半牧,还是差点火候,到了这一步,已经算得上是顶点了。可大顺不一样,大顺的潜力简直深不可测,要是再过得几年,恐怕辽国都要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那个汉人皇帝只懂搞民生,不懂搞军事,那也就罢了。辽国可以视大顺为无物,想入侵就入侵,想打草谷就打草谷。可那汉人皇帝军政一手抓,这才是最让人忌惮的。

    奈何辽国和女真又起纷争,一打就是好几年。硬生生错过了和大顺决战的最好时期,此消彼长,大顺现在怕是已经能和辽国并驾齐驱了吧?

    萧挞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知道了耶律洪基确实不如那汉人皇帝,可这话,始终有点难以说出口。

    便是如此,耶律洪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了:“他能耐不小,难道朕就差了?”

    耶律洪基说罢,满脸络腮胡子都激动得张了开来,如同一只被惹恼的狮子一样。(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章:你不如他多矣

    萧挞里叹了一声:“我儿这一点就是差了,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你就不能沉稳一些么?”

    耶律洪基先是一怒,随后才是一愣。毕竟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生母,又眼看着今日不知明日事了,有气也不能冲她发啊?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好的,耶律洪基到底是个中年人了,也能克制得住自己的脾气。

    “谨听母后教诲!”

    耶律洪基冷静下来后,仔细反省了一番自己的执政得失,再对比一下大顺那位汉人皇帝,似乎确实有点不如。但他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一来汉人能人辈出,确实是有道理的,这一点契丹人及不上也不稀奇;二来辽国毕竟基础薄弱,比不得大顺也是正常;三来辽国和女真打了这么多年仗,解决了后患之后,也不算什么吃亏。

    这么一对比下来,耶律洪基信心又有了:“我辽国以武立国,如何是那些孱弱的汉人能比?”

    萧挞里叹息了一声:“汉人真的孱弱吗?”

    耶律洪基一愣:“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依我看则未必,如果真的孱弱,为何大顺边军,都能以少打多,在滦河行宫,打得耶律仁先措手不及?更别说汉人还有更为精锐的禁军……”萧挞里忧心忡忡地说道,她自知时日无多,只想为辽国分忧一二。看着耶律洪基这么鼓搞下去,辽国非败在他手上不可。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道:“母后你有所不知,大顺最精锐的就是边军了,至于禁军?不过是吓唬人的罢!更别提那写甚么厢军了,简直笑掉大牙!”

    萧挞里冷笑道:“我儿真的这么认为?难道我儿连高丽细作送来的密报都不曾看过吗?”

    “哼,高丽小国,墙头草罢了。他们惧怕大顺,才会将汉人夸大而已。汉人若是这般厉害,如何还能忍得住?别说父皇,就是朕登基以后,都打了不少草谷!如果汉人军队如此犀利,为何不以牙还牙?”耶律洪基自以为看透了高丽和大顺,不屑地说道。

    “混账!”

    萧挞里又一阵咳嗽起来,耶律洪基眉头紧皱,咬牙切齿,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

    “你真的要气死我!”

    萧挞里好不容易抚顺了胸口那股翻腾的气息,才恨恨地说道。

    “母后,朕说的是实话啊!”耶律洪基见萧挞里如此难受,还是忍了下来,没有乱发脾气。如果换了个人跟他这般说话,早就人头落地了。耶律洪基做了皇帝以后,能耐没见长,倒是脾气长了很多。

    “高丽得罪大辽有什么好处?他们已经恶了大顺,还要恶了大辽,高丽还有活路吗?”萧挞里一针见血地说道,“我儿是不愿相信大顺比辽国强盛对吧?但我要告诉你,你越不能直面,就越要落后!”

    萧挞里这番话震耳发聩,听得耶律洪基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其实高丽的情报,每次都会送到耶律洪基面前。但耶律洪基屡屡都是当笑话看,却从来没有当真过。在他看来,大顺除了“妖法”之外,还能有什么?在这个骑兵为王的时代,只有掌控了骑兵的人,才是强者!

    但他不曾想,今日却被萧挞里硬生生扯掉了他最后一丝侥幸,耶律洪基早已怒不可遏。

    良久,耶律洪基再次落座,闷声说道:“那朕应该如何做?”

    “同大顺修好!”

    萧挞里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葬送了大辽的话!”

    “绝无可能!!!”

    耶律洪基咆哮了起来:“朕堂堂一个皇帝,要向一个小屁孩卑躬屈膝?”

    “是交好,不是称臣!”萧挞里总算看出来了,耶律洪基只是一个空有狂妄的野心家,却没有心机手段,连一点点软都不肯服,如何能成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昔日有胯下之辱,是以能提百万之兵,击溃西楚霸王。孙膑有膑刑之痛,却能辅佐齐国称霸。

    想到这,萧挞里慢慢地说道:“我儿也曾读过《报任安书》,‘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此皆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为何却做不到呢?”

    耶律洪基沉默了:“朕真的不如那汉人小皇帝?”

    萧挞里心道:“你不如他多矣!”但嘴上却没这么说,知子莫若母,耶律洪基刚愎自用,已经无以复加,若是再刺激他,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来。“若是我儿能任用贤才,罢黜奸臣,大辽兴旺在即!”

    耶律洪基沉默不语,萧挞里又接着说道:“纵观我大辽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暮气沉沉,如何能与大顺争锋?不如休生养息,好生励精图治,也不算迟!我见你儿耶律浚能言善辩,好学习,通书文,聪**达,如能好生栽培,则我大辽必能再次兴旺,不输大顺!”

    “太子年幼,不堪大用!”耶律洪基冷冷地说道,作为一个皇帝,他最在意的就是权柄。掌控天下人的生死,是一种能上瘾的毒药。不论是谁想抢他的皇位,他都视作对手,手下决不留情。

    其实耶律浚也不小了,今年已经十四岁。契丹人不同汉人,十六岁已经算是成年战士,十四岁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太子也不培养,谁来继承你的皇位?你让他在一旁看着你处理政事,好生教一教,他未必就输与你!”萧挞里一急,也说出了浑话。

    耶律洪基闻言,面露不喜。沉吟了好久,才闷声说道:“朕知道了,母后也乏了,先歇息一下吧,朕要去处理政事了……”

    说罢,也不顾萧挞里的脸色,转身出了宫殿。

    “朕不如那汉人小皇帝?朕不如那汉人小皇帝?朕不信,朕不信!!!”耶律洪基面露狰狞,“朕倒要看看,是你大顺厉害,还是我大辽厉害!”(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一章:马价

    被激怒的耶律洪基,气冲冲地回到了明王楼。

    思前想后,他觉得十分不忿气。

    “那汉人小皇帝又有甚么本事了?竟敢说朕及不上他?荒天下之大谬,诚乃彼其娘之!”耶律洪基越想越觉得窝囊,想他父皇辽兴宗耶律宗真威武一世,把大顺元绶帝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为何传到他这,却两次被大顺揍得满地找牙?

    第一次也就罢了,那是耶律重元自己做的孽,想要和萧虚烈一争高下,结果却撞了南墙。不过也算得上幸运,如果耶律重元没有损失那么多兵的话,恐怕滦河行宫一役,他就尸骨无存了。

    其实耶律洪基不知道,正是因为耶律重元部族实力大减,才让他放松了警惕。如果耶律重元还手握十万兵马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带那么少兵马去滦河行宫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差点叫杨文广把他也捉了。

    耶律洪基没了,辽国还不至于大乱,毕竟想做皇帝的契丹皇族多了去,别的不说,耶律洪基还有好几个弟弟,也是虎视眈眈的。只是顺辽两国,绝对是不死不休了。陆承启又不傻,为什么非得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跟你撕破脸面?把你狠狠揍一顿就行了,然后风紧扯唿,爽一把就跑,真刺激!

    可以说滦河行宫一役,把耶律洪基的魂魄都吓掉了一半,直到这几年把女真族收拾了一番之后,才总算回魂了一些。可他总觉得自己解决了心腹之患,已经无敌天下了,心性难免出现偏差。

    如今被太后萧挞里撕开他不愿见到的事实真相,他能不恼怒么!

    越想越不忿气,耶律洪基立即让人传召来耶律乙辛。

    不是底下没有臣子,而是忠臣良将都死得差不多了。就拿平定滦河行宫的耶律仁先来说,今年春已经卒于任上,时年六十岁,被耶律洪基厚葬于葛篓母山。耶律仁先久经战阵,咸雍元年,也就是八年前曾经率兵平定西北鞑靼的叛乱,官已至于越,封无可封,耶律洪基只好不敢再让他回临潢府了。功高震主,不仅仅是汉人才有。对于契丹来说更甚,因为契丹人更崇拜英雄,耶律仁先几乎等同辽国战神了,耶律洪基哪里能不忌惮!

    虽然耶律仁先没有反意,也不可能反,但耶律洪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思来想去,还是耶律乙辛用得最顺手,最起码这个文臣没有兵马,对吧?

    耶律乙辛很快就来到了明王楼,恭恭敬敬地说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得这句话,耶律洪基郁闷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平身!”耶律洪基最喜欢耶律乙辛说的万万岁,其实他也知道,一个人最多就活到一百多岁,哪里能万岁了?不过没人揭穿,他就姑且听吧。

    “谢陛下!”

    耶律乙辛谢恩起身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陛下传召微臣,所为何事?”

    耶律洪基叹了一声,把太后萧挞里的话说了一遍。耶律洪基自小聪慧,几乎能将萧挞里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能做到皇帝,也是有他的本事。

    耶律乙辛一听,别的不打紧,听得“任用贤才,罢黜奸臣,大辽兴旺在即”之后,心中恶狠狠地想:“这个老不死,真是一大祸患!我好不容易熬死了耶律仁先,哪里轮得到你来摆布我?”

    他诡计多端,一下就计上心头:“陛下,何不派兵去袭扰大顺?”

    耶律洪基一愣,连连摆头说道:“不成,不成,去打草谷的话,榷场也就没了,不成……”

    耶律洪基又不是傻子,哪里肯为一口气,断送掉辽国的茶布来源?

    “陛下难道还看不清楚吗,中原汉人这是在用钝刀子割肉啊!”耶律乙辛不愧是大奸似忠的人物,脸上的戏份表演得淋漓尽致。

    耶律洪基一愣:“此话何解?”

    “陛下可知,现如今一匹骏马,在榷场只值多少钱吗?”耶律乙辛早就算计好了,他不怕耶律洪基不上当。

    “值多少?不对,朕不是下旨,不能在榷场售卖良马吗?谁这么大胆,敢违抗朕的旨意?”

    耶律洪基发怒了,马对辽国来说,是克敌制胜的武器,一旦让汉人拥有了良马,那日后就成了祸患了。哪怕汉人不懂牧养,还会将公马骟了,防止发情,但那也是极其不保险的事情。

    “陛下,那些贵族,哪里会拿陛下的旨意当一回事?”耶律乙辛苦笑道,这倒是真话。便是他也做这行当,知道贩马的利润,比贩卖羊驼好多了。没有其他的,和汉人做生意赚得多啊!就是苦了契丹中的那些养马人,利润都被他们赚去了。

    耶律洪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气得不轻。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手握兵马的贵族,就相当于一个封闭的小王国,对他的旨意一向是阳奉阴违的。“你且说说,一匹骏马在榷场能卖多少?”

    面对耶律洪基的问话,耶律乙辛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回禀陛下,在八年前,一匹骏马还值一万贯,若是一匹千里马,更是出价到十万贯,还一马难求。但五年前,一匹骏马最多值八千贯了,三年前更是只有六千贯……”

    “眼下值多少?”耶律洪基脸色阴郁地问道。

    “已经降到四千贯,还要毛色纯,不然还不值这个价。当然,千里马还是那个价格,十万贯一匹,可还是有价无市啊!”耶律乙辛说到十万贯的时候,眼睛里的精光一闪,似乎看到了花花绿绿的金银。但他也知道,千里马可遇不可求,便是在辽国,也没有多少匹,更别说贩卖了。

    “混账!”

    耶律洪基拍桌而起:“竟有此事?!”

    耶律乙辛吓得单膝跪地,颤声说道:“陛下也知道,物以稀为贵,我大辽骏马不值钱,定然是汉人那边的马多了起来。一旦汉人也有了骑兵,这……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些贵族,都该杀!!!”

    耶律洪基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意味,他原本以为辽国骑兵优势明显,但被耶律乙辛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大顺和辽国,差距已经缩得很小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出兵!

    耶律洪基总算明白了耶律乙辛口中的“钝刀子割肉”是什么意思,此消彼长之下,大辽岂不是要倚城而守,汉人开始进攻大辽了吗?

    除了大顺立国那一会,大辽什么时候被汉人欺辱过?

    要向汉人低头,简直比杀了耶律洪基还要难受。

    一旦汉人组织起了强大的骑兵,契丹人的优势抵消掉之后,恐怕契丹也要步上匈奴、突厥的后尘了。契丹人之所以能建立一个堪比匈奴、突厥的皇朝,很大的程度上是得益于汉人并没有成规模的骑兵。

    在广袤的草原上,只有骑兵,才是真正的主宰。

    要是骑兵,汉人的发展是最完善的,甚至已经进化出了重骑兵,身上的盔甲比辽国的御帐亲骑还要厚重,箭矢根本射不进去。但奈何没有良马驮得起,再好的重骑兵也是白搭。也正是如此,破甲的马槊才慢慢地退出了战争的舞台。契丹人大多都是不穿甲胄的,你拿着一杆马槊,破谁的甲去?再说了,一杆马槊造价不下于一匹骏马,不是豪门世家,谁用得起啊!

    大顺先前又是一个重文轻武的朝代,武将没落得连马槊都造不起了。没有了市场,会造马槊的匠人也逐渐退出了史的舞台,手艺也快要失传了。幸得一杆神臂弩横空出世,这些懂得造马槊的匠人,才算是重获了新生。

    在燧发枪的击发率不到九成的年代,弓弩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特别是在潮湿、雨雪天气里,弓弩发挥的作用,比火器大多了。

    一个兵团里面,没有各种兵种的配合,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要害放到敌人面前,自寻死路。要是单是骑兵也就罢了,打不过还能跑。可汉人军队来是以步卒为主的,打不过也跑不掉啊!

    也是因为这样,耶律洪基才有这样的底气,敢和大顺一较高下。

    但如果大顺的骑兵和辽国不相上下,那么耶律洪基还有这样的底气吗?耶律洪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托大了。“以卿家之见,该当如何?”

    “出兵!”

    耶律乙辛脱口而出地说道:“将榷场全都抢光!”

    耶律洪基一愣:“那茶布怎么办?”

    “和回鹘人做买卖,从他们手里买!”耶律乙辛早就想好了后路,他就想着,没有张屠夫,难道就要吃带毛猪了吗!

    这个年头,回鹘人确实厉害,一手控制了西域,还有丝绸之路。阿拉伯人也是和他们做买卖,而不是和辽国契丹人做生意。

    耶律洪基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确实,在辽国生死存亡面前,一个小小的榷场,可有可无。一旦让汉人完成强大的骑兵军团,那契丹人的末日就要来了。滦河行宫前,汉人的“妖法”让他胆战心惊。直到高丽国传来情报,他才知道这种武器叫做火器,能百步内取人性命。但制造不易,大顺里面也没有多少。

    但那已经过去了八年啊!八年时间,谁知道大顺积攒了多少家底,打造了多少火器?

    怪不得萧挞里要他和大顺修好,原来就是惧怕汉人的火器!

    耶律洪基不蠢,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关键所在。

    要是汉人的火器,再加上骑兵,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不成,一定要阻止!”耶律洪基想到这里,浑身一个哆嗦。要他向汉人俯首称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就算是是平起平坐,他也觉得受不了。原先辽国的军事实力远超大顺,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就能南下中原了。可如今形势逆转,耶律洪基哪里能服气?

    “不错,确实要出兵!”

    耶律洪基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也下定了决心。只要能阻挡大顺崛起,小小一个榷场算得了什么!

    耶律乙辛也笑了,恭维地说道:“陛下英明!”

    其实他内心也是在打着小算盘,现在马匹市场实在不像话,一匹良马才值百贯,骏马才上千贯,纯色才值四千贯。这样的低价,早就让契丹人叫苦连天了。辽国对外贸易没有什么好输出的,除了羊,骆驼就是马了。

    羊价倒是稳定,一贯以来都是十贯一头,甚至在水草不济的年头,还能涨到十二贯。但羊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耗水草。没有那么多肥美的水草,根本养不出好羊来。一块丰美的水草牧场,养马的收益比养羊大多了。是以羊价上不去,马价却一直在跌。

    这可急坏了耶律乙辛,要知道他手里还积压着不少良马,要是马价上不去,他可就赔大发了。

    所以他一直处心积虑,要通过影响耶律洪基,从而影响顺辽贸易,再影响马价。别看榷场没了,他的马就卖不出去了。恰恰相反,榷场没了,并不影响马匹的出售,甚至马价还会水涨船高。耶律乙辛不知道暗中积攒了多少条贩卖马匹的渠道,榷场是最低收益的一个。

    耶律乙辛敢说,只要辽国再出兵打草谷,榷场关闭在即,那么马价就会水涨船高。他不怕没有汉人来做生意,毕竟朝廷的马场收购马匹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有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利润,这些汉人肯定会趋之若鹜,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耶律乙辛是这样,他就不信那些汉人不是这样!

    “卿家,你且退下,待朕召集南院、北院、枢密院的大臣,一同商讨,到时候你可要出力!”耶律洪基面授机宜道。

    “微臣遵旨!”耶律乙辛也知道,耶律洪基这是要拉一个心腹为他摇旗呐喊,耶律乙辛也乐得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毕竟看在钱的份上,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耶律乙辛退出明王楼后,心中那个得意的劲啊:“总算该我发财了!”

    “北院同知,怎么今个这般高兴啊?”

    一个声音自后面响起,耶律乙辛扭头一看,先是一愣,然后失笑道:“原来是驸马都尉萧霞抹!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不是很好,始终赶不上北院同知啊!此地相遇故人,实是难得。我才回临潢府不久,不如现在去喝几杯水酒?”萧霞抹提议道。

    耶律乙辛眼珠子一转,开声道:“驸马都尉相邀,敢不从命?”

    两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出了大辽皇宫。(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三章:半部论语治天下

    春去秋来,这半年大顺上下承平,也不见有什么风浪。

    风调雨顺之下,自然是个丰裕之年。加上这几年优良选种,监察司大力推广,额,至于怎么推广的就不知道了。有时候农户不相信朝廷的话也是正常,毕竟是一家大小的口粮,不能马虎。可这些种子是皇家大学精心培育出来的,模拟了最恶劣的环境,还能保证生存,可谓良种。经过半推半就,大顺的农业发展也不慢,起码农户们也明白了,朝廷是真心为他们好。

    至于各地作坊工厂,也发展得极为快速。大顺商贾似乎也意识到了,在《大顺律》保护发明创造的前提下,只要能掌控到了一种新技术,那真的是财源滚滚。跟风在别人身后的,连一口汤都喝不到。

    正是因为这样,工匠的待遇水涨船高,甚至一些高明的工匠,月薪超过了做官。

    当有官员向陆承启奏明此事,觉得“匪夷所思”,要“及时加以制止”的时候,陆承启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一个朝代真的到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候,往往是最为悲哀的。除了文化以外,这个朝代就拿不出任何可以称道的东西了。古圣先贤里的管子早就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是一个因果关系,超越不得。当你的军事实力弱到了一定程度,所有人都跑去读书的时候,那这个朝代是没有救药的。

    文化经济再强,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加以护佑,只能成为别国眼中的一头肥羊罢了。

    如果只是死读书,不会把知识转化成生产力,那读书有什么用?

    只能说百姓都太功利了,读书只为做官,因为做官不愁吃喝穿。

    这也是朝廷有意无意倡导的,只要给人一个奋发的途径,给百姓一个希望,他们就会服从统治。

    一旦朝廷的根基开始瓦解,那么这个希望就不在了,百姓自然而然要推翻这个朝廷。一个朝代的覆灭,除了范围巨大的灾难发生,人心道德的败坏,百姓走投无路之外,上升通道被堵死,也是一个很大的因素。

    现在利用市场,再衍生出来一个上升通道,又有何不可?陆承启乐得见到这样的事情,甚至还会大力扶持。只是这样一来,满朝文武嗟叹,说官员地位一去不返。确实,如果以金钱论地位的话,满朝文武或许都比不上富可敌国的商贾。现在很多**品的官员,连工匠都比不过了,他们难免心中不忿。

    其实人家工匠付出的脑力,并不比你读书做官少啊!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既然选择了做官,就要明白这个道理。官里面,还分多种多样哩,你要是不熟律法,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十品官,或者是个九品翰林的闲职。熟读了律法后,你才能有可能获得实缺,能外放地方。当然,如果你精通算学,精通水利,精通农事,那你外放实缺的机会就更大,升迁的渠道就更为广阔。

    工匠同样如此,你手艺不行,一辈子只能给别人打下手,做一些简单重复的活。只有你精炼手艺,研究琢磨,提升自己的技术,你才能获得东家赏识。

    商贾是最讲究实质性利益的,你的手艺不行,他犯得着花那么多钱银聘请你吗?他恨不得将成本压低,利润全都装进自己的口袋才好。但他只是商贾,不是工匠,也不懂技术,想要赚钱,还得讨好工匠才行。你要是给的钱不够,人家随时跳槽走人都是可以的,那你不是平白给自己的竞争对手送去一份大礼吗!

    同样的道理,做官也是这样,为什么十品官、九品官、八品官的俸禄这么低?

    那是因为同类型的官太多了,张三你不来,还有李四,王五,候补的人选太多。但为什么林镇中就坐稳了户部尚书的位置?那是因为人家业务精通,没多少人能取代,而且林镇中做得也不差。所以林镇中的俸禄,是十品官的几百倍,八品官的百倍。

    你要想升官,现在钻营门路,巴结上司已经行不通了。唯有认真踏实地学东西,让朝廷知道你不可或缺,你才有晋升的空间。不然的话,你一辈子领着闲职,做一个九品翰林好了。

    这些道理,不是死读书的人能领悟得通的。他们只道“半部论语治天下”,学好了四书五经,自然能通晓万事。

    真的如此吗?半部论语就能治天下了?那为何当年孔子周游列国,没有一个君主采用他的主张?就算是汉武帝,也仅能接受董仲舒改良过的儒术?

    很多人都道现在大顺还是以孝悌治国,其实不然。

    孝悌是要的,人伦始终是大顺立国的根基。但实质上,大顺是以法治国的。特别是陆承启上任以来,极力修改《大顺律》,查漏补缺,堵死各种律法漏洞。外儒内法,一个国家才能长治久安。只可惜缺心眼的人,还抱着《论语》不放,怪不得他们长叹时运不济,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了。你都做不出什么政绩,百姓对你摇头,陆承启凭什么升你的官?

    儒家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真的“修身”成功了吗?连基本的《大顺律》都不学,算哪门子官?又不精通算学,又不懂水利,农事更是两眼一抹黑,你这样的官就是个废物,除了夸夸其谈之外,还能做什么实事?就算外放了,也不过是一个煳涂官!

    做官不能升官,首先不要怪朝廷,怪户部的政绩考核,怪监察司的考核,要问问自己真的能胜任下一个官职吗?

    只可惜当了官的,都认为自己顶了不起,还学什么律法、算学、水利、农事、民生、器匠?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活该他们蹉跎半辈子!

    陆承启冷冷地看着朝堂下群情激奋的文官们,这些都是“史遗留”问题,很快就要清扫出去了。这些年来,他已经通过政绩考核,把不少没卵用的官员“贬谪”出长安,鲜少有被“贬”的官能再次回京。无他,政绩不够,就这一点,堵死了他们升迁的通道。

    现在他们还不知悔改,连自己的不足都视而不见,看来又要“贬谪”一批人了。

    陆承启瞥了一眼户部尚书吴显祉,眼中意味深长。吴显祉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君臣对视,心意相通。(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四章: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陆承启的不屑是有原因的。

    “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典故,原先是出自太祖时的宰辅赵普。

    时有史载:“杜少陵诗云:‘小儿学问止《论语》,大儿结束随商贾。’盖以《论语》为儿童之书也。赵普再相,人言普山东人,所读者止《论语》,高宗尝以此语问普,普略不隐,对曰:‘臣平生所知,诚不出此。昔以其半辅太祖定天下,今欲以其半辅陛下致太平。’”

    这是说《论语》只是当时“为儿童之书”,当过私塾先生的赵普自然熟悉。大顺甫立,根基未稳,在儒家学派的精心杜撰和极力宣扬下,“半部《论语》治天下”被炮制出来并不胫而走,也就不足为怪了;其次,《论语》作为儒家经典,无论是在维护皇权至上,讲求尊卑贵贱,调整社会关系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对于遵从礼教,维护伦理,约束行为等方面,也都显得极为重要;再次,赵普贵为宰相,位高权重,但读书不多。所能炫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仅是一部《论语》而已。

    现在这些文官还抱着“半部论语治天下”,实为可笑。

    赵普那个年代没读过多少书都能做先生,是因为在前朝统治下,百姓生活困顿,根本没有闲情逸致读书。赵普虽然读书少,但人家有真才实干,要不然也做不到宰辅。这些文官看不到本质,只看到“半部论语”,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真的能“半部论语治天下”,又何必要律法,要军队,要衙门?百姓自治就好了嘛!

    不可否认《论语》是经典诗书,但这也太夸大《论语》的作用了。在陆承启看来,《论语》在修身上面确实有作用,劝人学好不遗余力。但真的靠《论语》治天下,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哪怕是把儒家典籍一起管上,也治不了国的!

    做了皇帝的人,大多懂得这个道理。儒家只能用来稳定社会,却打不了仗。要想真正治国,非得在法家、兵家、墨家机关术上面下功夫不可。

    礼法杀人不见血,这是陆承启最为痛恨的一件事。如今有法可依,若哪个村正、里长、族长敢再用家法杀人,陆承启会让这个里长、村正、族长见识一下什么叫“国法”!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违啊!今匠人地位一再提升,时日长久,绝非正道!”

    一个臣子端着朝笏,神情激愤地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大帮臣子站出来,打定主意抱团对抗新政的了。其实陆承启都明白他们的小九九,不就是从心底里瞧不起那些工匠吗!在他们心中,工匠无不是“苦哈哈”的,衣衫褴褛的,现如今过得比他们还要好,作为一个先前高高在上的官,哪里忍受得住?

    陆承启好整以暇,说道:“那敢问众卿,哪个才是正道啊?”他是越来越习惯和稀泥了。反对新政的,只要拖泥带水拉过去,过得几日,就沉寂了下来。见大顺如今国力蒸蒸日上,总会有些人心中“不平衡”的,要跳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才能心满意足。

    “回禀陛下,当然是儒术方为正道!”

    “臣附议!”

    ……

    又是一阵群情汹涌,陆承启却兴致缺缺,很想把眼皮垂下来睡上一觉。这些文官每回都是这样,旁敲侧击地诋毁新政,就不能有点新意?

    “怎么,朕不曾听说,儒术地位受到冲击啊?”陆承启故作惊讶地说道,“难道去年科考,有人篡改试题不成?”

    见高高坐着龙椅的陆承启装傻扮懵,满朝文官有点不爽了,纷纷跳出来道:“启奏陛下,若是工匠地位一再提升,日后难免会危及儒术地位。秦朝二世而亡,皆因法家;春秋无义战,皆因兵家作乱;墨家机关术,乃奇技淫巧,能比得稻麦,可是能吃?是以臣以为,应当恢复周礼,独尊儒术,罢黜百家!”

    陆承启眉头一挑,如同一只清醒过来的狮子,勐地盯住了那个官员。

    那个官员倒也硬气,嗯,或许是缺心眼,见不到陆承启的脸色都变了,还是侃侃而谈:“汉武帝独尊儒术,方能驱除匈奴,威震大漠;秦皇以法家治国,则二世而亡,陛下,臣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是朕?”陆承启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倒想插手军队,以文官领兵!”说到这里,陆承启已经怒发冲冠,差点没拍案而起。

    这句诛心的话,终于让这个官员醒悟了过来,吓得趴倒在地,跪着说道:“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

    这时候,在场的文官都看明白了,他的仕途算是到头了。诋毁新政也就罢了,眼前的皇帝这些年来已经经得多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还提独尊儒术,岂不是想再恢复元绶时文官领兵?这皇帝什么都能忍,万万不能忍有人想要插手军队。你不见,现在枢密院里面的枢密使,枢密同知,甚至下面的文书,哪一个不是行伍出身?就凭你也想插手军队,元绶时一手遮天的杨太师都做不到!最多就是旁敲侧击,确定文官领兵的人选。到打完仗了,兵符交上来,该干嘛还是干嘛去。打败仗了,嘿嘿,连带杨太师都要受到斥责。久而久之,杨太师也不想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元绶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视兵权为禁脔的陆承启?

    满朝文官都向跪在地上的那官员投去一个自作自受的眼神,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那文官似乎也预见到自己悲催的下场,背后冷汗一直淌下,却不敢去擦拭。

    大庆殿中,气氛好似凝固了一样,极为压抑。

    不知多少年了,久到文官们都忘了刚刚还兴致缺缺的陆承启,先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辣皇帝。血淋淋的教训,似乎都警醒不了他们。或许文官们见陆承启这些年来大多数都是和稀泥,只要不威胁到新政、军队等东西,皇帝都表现得不算在意。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你退一步,人家就进一步,得寸进尺就是这么来的。

    直到陆承启发狠,他们才明白,皇帝还是先前那个小皇帝,一样的铁血无情,伴君如伴虎的古训,总算被他们记起来了。

    “哒!哒!哒!”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仅是陆承启,连带满朝文武都为之一震:“有军情?”(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五章:八百里边关急报

    满朝文武是震惊莫名,而陆承启也是“震惊莫名”。

    汉人终归是被契丹人打怕了,一听到有飞马急报的声响,就算计着谁谁会倒大霉。如今的兵部尚书是种诂,因他初任文职,因有谋略,后改武职。种诂是种谔种老经略相公的大兄,但为人处事比种谔强多了。也不会像种谔一样滥杀无辜,治军虽严,但上下百姓皆服。

    他还有一个族弟种师中,在大同府边军任职。

    去年杨文广因病卸任兵部尚书后,陆承启思前想后,还是将种诂从大同府召回长安,命他为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是一个苦活,别称为大司马,是统管全**事的行政长官。兵部尚书主兵籍、器仗,枢密院立后,兵部尚书职权被削弱,尚书府衙门里诸司成为闲曹,所谓“兵部无戎帐”“一饭而归,竟日无事”,可见其悠闲,实乃养人的好去处。更为神奇的是,统领全**事的行政长官,竟从太祖时,就是文官担任,可见兵部尚书已经没落成什么模样了。

    等陆承启亲政掌权后,兵部尚书才逐渐对后勤、兵书、器仗有了一定话语权,军器监也划拉到兵部尚书管辖下。再加上新编《武经总要》,兵部总算提升了些许威望。又经过杨文广的努力,总算不输其他六部了。

    此际一有战事,众人边把目光瞥向枢密院和兵部,意味再明显不过。

    好事我来,黑锅你背!

    而陆承启则异常兴奋,自从交趾纳入版图后,治理了七年,总算变成了大顺的国土。算起来,已经许久不曾打仗了。

    刀兵入库,马放南山,那是最蠢笨的事情。一个国家,如果没有相应的国防力量,越是繁荣昌盛,在异族人眼中,就越是一头肥美的羔羊。陆承启自然不会做这等傻事,他内心还想荡平草原,一直打到基辅罗斯去,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

    过不多时,飞马急报唿喊的声音越来越近,直接闯入大庆殿内。

    “报!八百里边关急报!”

    陆承启起身,环视了一番下面的群臣,沉声说道:“朕命你,且细细报来!”

    “遵旨!”那飞马急报行了个劲道的军礼,背后的两杆小旗颤动不已。只见飞马急报把一个火漆好的木盒呈过头顶,让陆承启身旁的内侍拿走之后,才朗声说道:“半月前,辽国悍然出兵,袭扰檀州城下榷场、云内州私榷、来州私榷、夏州私榷……集兵三十余万,须臾间来,须臾间去,掳掠百姓,金银,茶布无数……”

    “哄!!!”

    一时间,满朝文武开始交头接耳,连长翅帽都挡不住他们的议论了。

    陆承启脸上一阵潮红,其实是激动的。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辽国你忍不住了。钝刀子割肉,始终还是钝刀子。草原人就那么点钱,就算贸易顺差到了极限,在草原生活的人还是能生活下去的。要征服一个民族,还是真刀子来得利索一些。

    再辅以文化入侵,配合强大的火器,草原人哪里会是对手?

    正史上满人对蒙古人的招数,似乎是可以借鉴的。废萨满而尊喇嘛,其目的不外乎三个:其一,佛教摧毁了斗志,使得善战的蒙古人陷入衰弱,成为人人可欺的弱者;其二,佛教使得大批青少年和壮年出家为僧,使得人口萎缩,濒于灭亡;其三,佛教使得大量物资用于修建寺庙,大量的财富作为供养捐献给寺庙,生产无法发展,百姓处于无活力的状态。

    但陆承启不屑于用宗教屈服一个民族,就算要同化,何必用藏、传佛教?中华文化几千年,连草原人都同化不了吗!

    让他们读诗书,考科举,明白了“功名”的好处,自然就服顺了。

    至于普通百姓,那就圈地放牧,一家一户都有固定的草地放牧,以一家人口来算,水源则是共有的。把草地变成自家的,就相当于在草原种地一样,不过是种地变成了放牧而已。

    再把一些汉人迁入草原混居,几代之后,自然就同化了。

    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将辽国彻底打垮。没有武力,是屈服不了一个民族的。

    陆承启这个想法,已经揣摩很久很久了,一直苦于没办法实施。现在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真是再合心意不过!

    “众卿,你们认为如何?”

    陆承启环视了一番堂下群臣,又缓缓地落入龙椅,好整以暇,似乎没有什么担忧一样。

    内阁首辅冯京此刻不得不出来表态了:“陛下,契丹人背信弃义,视盟约无物,摧毁榷场,无意于同我大顺再次为敌。顺辽世仇,此事绝非易与。不若从长计议,不战而屈人之兵……”

    枢密使姜瑜出列道:“辽人无端犯我大顺,我大顺岂能坐视不理?且不说边境百姓,早已苦辽久矣,若朝廷不出兵,恐边境百姓对朝廷有所怨愤!臣不才,窃以为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陆承启算是听出来了,首辅冯京主和,枢密使姜瑜主战。

    幸亏没有投降派,不怕陆承启已经放下的屠刀,又一次要举起来了。其实中原汉人还是瞧不起契丹人的,认为他们不过是刚刚从茹毛饮血转化成“人”罢了,还是夷蛮。中原华夏才是天下正统,什么时候华夏怕过夷蛮了?投降更是无从谈起,但凡是认为中原是正统的士子,就算德行再差,也不会轻易投降的。这点风骨,文人还是要有滴。

    “不然,辽国战力强盛,直撄其锋芒,是为不智!”有大臣跳出来,为冯京打抱不平了。这也是冯京的厉害,他为人处事极为周到,鲜少有得罪过人的。

    姜瑜哂笑道:“难道不撄其锋芒,契丹人就不会劫掠了吗?陛下,近几年草原日渐严寒,草料不济,契丹人牛羊损失惨重,百姓困顿不堪。他们劫掠榷场,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恰是如此,便越是要提防!一旦辽国觉得我大顺软弱可欺,便长驱直入,介时生灵涂炭,悔之晚矣!臣恳求陛下出兵,御敌于国门之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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