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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中石     铁骑之虎啸狼骑txt下载     铁骑之虎啸狼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天灾人祸(二)

    “陛下,启奏陛下大事不好。江南越州爆发瘟疫,越州刺史八百里加急文书已经送到,请陛下定夺。”

    户部尚书陈九龄手举告急文书跑进殿内。

    “报~~~,启奏陛下晋阳爆发瘟疫,情势危急,晋阳刺史告急文书已经送到,请陛下定夺。”

    “报~~~~~。”

    一个接一个的告急文书接连送到,当啷啷长刀落地,肃正帝一时间呆若木鸡。

    “陛下,请陛下立刻召集百官议政,时间紧急不能再耽搁了。”

    牛天赐在一旁提醒肃正帝。一国之君,事到临头只知道发呆可不行。这个时代的效率本来就不高,再耽误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高平,速去鸣钟召集百官议政,就在这里,快去。”

    肃正帝说完转头看看牛天赐,脸上有一丝后悔和惭愧的神色一闪而过。

    “牛天赐,还来得及吗?”

    “陛下,尽人事听天命,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牛天赐不是神仙,这时也没有前世那样充足的各项储备。更没有庞大的医疗体系可以依靠,大燕民间医疗卫生状况简直令人不忍直视。瘟疫一旦爆发,就势如水火,百姓们只有等死一条路可走。

    百官陆续赶到,殿内一片请罪之声。牛天赐把一张大燕疆域图贴在屏风上,每接到一处告急就在地图上用红笔标上一个红点儿。不大的功夫,地图上标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儿。牛天赐心中稍微安定下来,没有冀州和幽州,肃州以及草原上也没有,辽州和辽东没有,其他地方有但是不严重也不多。属于可以控制的范畴。

    百官看着地图心中发凉,大燕一百二十八州,有将近一半的地方爆发了瘟疫,这将近一半的地方也包括京兆府。不过好在牛天赐传令及时,京兆府动作迅速,疫情被控制在小范围内。可即便如此奉天城内也有四条街坊被全部封闭。划为禁区。禁区内想要偷偷跑出来的人,全都被禁区外的守军无情射杀,那情景用悲惨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众卿,为今之计该如何处置?”

    肃正帝的目光扫视着百官,希望这些平时伶牙俐齿的大臣们能够想出好办法来。

    “陛下,为今之计应调派大军封锁水路交通枢纽,严防瘟疫扩散。另外调动各地折冲府协助地方维持秩序。征调民夫押送粮食物资到疫区稳定民心。这样一来就可以防止因流民大规模迁徙所导致的瘟疫扩散。另外还应该传旨太医院派出医官指导地方防疫,征调民间郎中协助官府救治百姓。这样方可将瘟疫控制在已发地区不再蔓延。唉,控制住之后再慢慢恢复吧。”

    户部尚书陈九龄抢先说出自己的对策。这个办法和牛天赐当初所说的大同小异。肃正帝点头表示同意。

    “陛下,正值春耕之际遭此大难,百姓家中怕是没多少存粮。各地府库中的存粮怕是不够支应,可否调用各卫军粮暂时应急?”李克说。

    “北方军团和远东驻军的军粮不可动,其他地方可以动用三成。”兵部尚书黄埔松说到。

    “朝廷应向民间粮商大量收粮。一来可以防止不法粮商囤积居奇,发国难之财。二来可以防止百姓因无钱买粮而变卖田地。三来由朝廷放粮可以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吏部尚书温敬酒也向肃正帝建议。

    这些人说的都不错,现在也只能这么办。肃正帝转头看看牛天赐,眼中有问询的意思。牛天赐一愣,随即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补充的了。

    肃正帝当即传旨按照众臣所说的办理,众臣纷纷领旨而去。肃正帝颓丧的坐在椅子上,他随手拿起那把长刀。

    “来人,把这把刀给朕砸断。”

    “陛下这是为何?”高平问。

    “它险些损了我一员能臣,要它何用?砸了。”

    牛天赐明白这是肃正帝在变相的和自己认错,这就好比刘备摔孩子邀买人心一样。皇帝是不能有错的。有错的只是别人。牛天赐迅速跪倒在地。

    “陛下对天赐知遇之恩,天赐没齿难忘。天赐蛊惑太子是大错,未经请示动用太子诏是大罪,陛下责罚天赐是应该的。还请陛下将此刀赐给天赐,今后天赐看到此刀就会想起自己所犯之错。也会想起陛下教导之恩。”

    这话说的有水平,既解了肃正帝的尴尬,又给了肃正帝台阶下,顺便还捧了一下肃正帝。肃正帝终于有了笑模样,抬手把牛天赐招到自己面前,用手摸着牛天赐的后背。

    “疼吗?”

    “回陛下,不疼。”

    “唉,不疼是假的,对太子和朕的心是真的。天赐,你很好,这把刀是你的了。朕责罚太子是因为他不经请示就动用太子诏,并不是怪他警示地方。你们还年轻,做事思量不周,今后都要以此为鉴。”

    “臣等(儿臣)遵旨。”

    “王猛待人以诚、不惧生死、忠肝义胆,着晋仁勇校尉。牛天赐虽有错但情有可原,又代太子受过忠勇可嘉,着进太子詹事,加致果校尉。”

    太子詹事、致果校尉都是正七品上的职衔。牛天赐还未成年已经官同一县之尊了。

    晚间肃正帝在书房里找来高平,厉喝一声:“跪下。”

    高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难道还等朕开口相问吗?”

    “老奴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王猛为何杀不得?”

    “陛下,老奴只是说牛天赐杀不得,没说王猛杀不得。”

    “你敢糊弄朕,你说不说?不说朕就杀了你。”

    “陛下,老奴真的是说牛天赐杀不得,真的没说王猛杀不得呀。”

    “你,你给我滚!”

    肃正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喘粗气,过了片刻眼泪从他眼中流出来。高平是个什么样的奴才。肃正帝心里最清楚。高平从小陪伴肃正帝,对肃正帝绝对是忠心耿耿,为了肃正帝高平可以把命豁出去。而且肃正帝知道高平和已故的曹贵妃情同姐弟,高平今日的表现绝对是在维护王猛,肃正帝相信自己的眼睛。肃正帝结合高平的举动和自己对王猛的感觉细加推测,就对王猛的身世有了一些想法。肃正帝默默的擦着眼泪。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后来肃正帝想到了牛天赐,转而破涕为笑,轻轻说了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娆儿实在太小了些,有些难办。不如寻个机会让天赐历练一番,一来可以积攒功勋和人望,二来免得他过早的成家。只是到哪里合适呢,嗯,不如就去北方军团吧。就让牛天赐替朕把北方军团握在手中。”

    越州是大燕江南的上州。属于水路交通枢纽,其地位和云州相似。越州一直是江南第一繁华之地,这里交通便利商贾云集,一州的税收占据了江南总税收的三成以上。可是如今的越州却是瘟疫的重灾区,往日繁华的江南大城,现在却如同鬼域一般处处哀嚎,死尸遍地。滚滚浓烟遮天蔽日,站在越州城墙上。一会的功夫就会落一身黑灰。以至于人必须蒙住口鼻才可以呼吸。

    越州刺史像木头一样站在越州城正门上。就在昨天他的小孙子也被他亲手送进火堆,他的家人没能躲过这场瘟疫。如今就剩下他自己了。贵为一州刺史家里都是这样,贫民百姓家会是啥样就可想而知。

    三匹快马奔进越州城,越州刺史听到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太子诏,越州刺史接诏。”

    越州刺史转过身慢慢走到来人面前。

    “贵使如何称呼?”

    “在下太子殿下驾前侍卫长薛平。刺史大人,越州如何了?”

    “你自己看不到吗?江南明珠。水陆通衢之地,繁华似人间天堂的越州。如今户户遗白骨、夜夜鬼唱歌,已经形同鬼域。请问薛大人太子怎么说?”

    “太子有令,奉天发现瘟疫迹象,令各地早做防范。”

    “太子殿下见微知著。心怀百姓,本官代越州百姓谢过太子殿下。只是已经晚了。薛大人,本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答应。”

    “刺史大人,薛平有负太子殿下的嘱托,对不起越州的父老乡亲。大人有所差遣,薛平定当竭尽全力。”

    “哦?薛大人的家乡也是越州吗?”

    “正是。”

    “那就再好不过了。薛大人,本官代天牧民,治理越州。每天兢兢业业,唯恐有不当之处。眼看着越州越来越繁华,百姓各得其所,本官心中甚是欣慰。却不料遭此横祸,越州三十万户十不存一。本官有负皇恩,愧对百姓。薛大人,越州就拜托薛大人了。这是本官的官印以及越州名册账簿,本官就交给薛大人了。”

    “刺史大人您这是要干嘛?”

    “本官向陛下,向太子殿下和越州百姓谢罪。”

    越州刺史说完之后,不等薛平反应过来,便纵身跳下城楼。薛平连忙跑到城门处,只见越州刺史已经血溅城门。越州长史和一些官员们哭喊着跪倒在越州刺史身边,薛平走上前跪倒在地。

    “刺史大人以身殉职,堪称百官楷模。我等应当效法刺史大人,竭尽全力救助越州百姓。长史大人,诸位同僚。本官受刺史大人嘱托,暂代越州刺史之职,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我等愿听大人差遣。”

    越州长史领着剩余官员逐一拜见薛平。此时此刻,对于越州这样的重灾区,别人是避之不及。而薛平却留下来担起了这副重担,越州官员无不佩服。薛平转身告诉跟自己来的两个太子侍卫。

    “两位兄弟就此别过,请禀报殿下,薛平誓与越州共存亡。若薛平有幸不死,再为殿下效力。两位兄弟一路保重。”

    两个侍卫哭着打马离去,薛平留在越州主持越州救灾大局。龙兴荣知道此事之后,立刻面见肃正帝。肃正帝感念薛平勇于承担重担,特地册封薛平为越州刺史,肃正帝的这道旨意很顺利的通过三省勘合,吏部签押,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

    越州刺史府内,薛平热情接待了救助百姓有功的杏林堂的老板薛锦松。这位薛老板本人也是个名医,在这次瘟疫当中,散尽家财购置药物,救助百姓。因为他的努力,从瘟神嘴里抢回了不少人的性命。

    寒暄过后薛平挥退众人,向薛锦松亮出一块金牌。薛锦松连忙躬身施礼。

    “虎眼越州堂堂主薛锦松拜见大人。”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在下虎牙奉天组副统领薛平。家主有令,越州堂薛锦松办事得力,特准晋级。家主问:虎眼越州堂损失如何?”

    “回禀薛统领,越州堂成员损失惨重,但堂中精英均在。越州万通钱庄保存完好,请家主示下。”

    “家主有言,救援不日即到。值此危难之际,我等要全力救助越州百姓,为彻底掌控越州奠定基础。家主已安排书院精英前来,补充越州官员的不足。家主还问,此次瘟疫从何而起?”

    “回大人,此次瘟疫初期是由城中乞丐而起。在此之前曾经发现过井水中有死猫死狗的情况。我等及时处理并采取了防范措施,哪知没等上报家主,城中乞丐就成群的发病,瞬间势成水火。我等能力有限救援不及,才导致如此惨状。”

    “原来也是从乞丐开始的,查过没有?”

    “查过,这些乞丐全都是吃了别人送来的死羊和变了味的肉之后,逐渐发病的,此事定是有预谋的。只是时隔已久,已经无法查出那些人的具体身份。”

    “此事重大立刻回报家主。”

    “遵命。”

    “锦松,今后越州之事你我就要携手同心了。陛下已经授权于我,我把你补进越州官吏,便于今后行事。这也是家主的意思,还有就是越州堂中精英也全部补进来,我要把越州变成家主的越州。”

    “好,这实在是太好了。可是大人,越州长史还在,如何处置?”

    “那个长史用不了多久就是自己人了,放心吧此事我来安排。”

    薛平是在牛天赐进入东宫之后发展起来的,第一个官职比较高的虎牙成员。越州薛家是当地大户,若是论起来薛锦松还是薛平的堂侄。但是若论起在牛天赐小集团里的资历,薛平就不如薛锦松了。薛锦松是由万贯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要员,可以说薛平要不是投靠牛天赐的话,他想在越州有所建树是很难的。牛天赐借着这次天灾悄悄开始了自己的战略布局。

    这也是西门庆的《逐鹿策》中提出的战略方针,只是没想到出现瘟疫这个因素,这场瘟疫也无形中加快了布局的速度。所以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非常有道理的。

    牛天赐接到越州传书之后略加思考,随即命令卧槽传讯西门庆和周孝贤,要求加快布局的同时,利用一切手段查清那些制造瘟疫的人的底细。

    布置完这些,牛天赐将所有的事情回想一遍,思路逐渐集中到远东戎部身上。牛天赐仰起头来说:“这不是天灾,而是**。”(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天灾人祸(三)

    大燕的这场瘟疫始发于春夏之交,并随着盛夏的到来日趋严重。古时的医疗手段比较落后,普通百姓的卫生意识也不强,导致这场瘟疫迅速蔓延开来。在古代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没什么好办法的,只有苦熬,熬到冬天到来瘟疫就会褪去。可是真正能够熬到那时候的人,实在是不多。

    鉴于瘟疫日趋严重,肃正帝调用军队封锁了通往京城的道路。除了运送物资的车队、太医署的医官以及传递信息的信使之外,疫区的军民人等全部被封闭在原地,不得离开。

    按说做到这一步应该不会再让瘟疫蔓延开来了,但是却偏偏天不遂人愿。也不知是哪里出的问题,一股流民从瘟疫重灾区的江南,越过清江逃亡到疫情相对较轻的江北各州。由于人数太多,江北各州一时猝不及防,拦截不力,导致流民大潮向着奉天汹涌而来。

    肃正帝得知后大吃一惊,迅速下旨各地驻军拦截流民,把他们赶回江南去。这道圣旨刚一出口就遭到众臣反对。以户部尚书陈九龄为代表的一帮大臣建议就地安置流民,救治其中染病者。他们的理由是百姓既然已经逃出来了,断然没有再逼他们回死地的道理。陈九龄等人跪地哀求肃正帝给百姓们一条生路。而此时向来和肃正帝站在一条线上的李克,却建议肃正帝将这些流民中没有染上瘟疫的人,分流到各地以减轻延江各州的压力。

    李克的这个办法不能说不对,因为流民的数量过于庞大,禁锢在沿江各州无疑会对各州造成巨大的影响。如果分流出去,既可以保住这些流民的性命,又可以为将来恢复疫区的农耕各业做好人力上的准备。只是这个操作过程实在是不好把控。谁知道那些流民中到底有多少没染上瘟疫的人。再说大量的粮食物资已经运进了疫区,再往回调运浪费实在是太严重了,而且一时间也来不及。

    流民吃不饱肚子,就很难留在原地,更可怕的是会引发骚乱。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当庭辩论起来,吵得肃正帝脑袋嗡嗡作响。

    最后还是李克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流民先在沿江各州滞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发现有染上瘟疫的状况,就迅速分流到其他州府。至于粮食先以军粮应急,等运到疫区的的粮食回运之后,再补充到军中。肃正帝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这样一来,从江南疫区渡江而来的流民日益增多,沿江各州已经快要安置不下了。太医署的医官们连连上书,都说流民如此密集。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瘟疫。肃正帝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下旨分流流民。

    朝令夕改让下面的人跑断了腿,个别州刺史实在是等不起了,于是擅自下令放流民离开。他们知道不能把流民往京城方向赶,就引导流民逃向云州、青州、冀州、肃州这些没有发生瘟疫的地区。如此一来,通往这些地区的官道上每天人流如潮,哭声震天。沿途倒毙在路上的流民比比皆是。沿途各州县关门闭户人人自危,一时间粮食物资等生活必需品物价飞涨。朝廷的救援又不能及时到达。肃正帝想收集民间粮商的存粮救济灾民的想法落空。大燕各地到了米贵如珠,人贱如狗的地步。

    俗话说良心丧于困地。在生存面临危机的时候,礼义廉耻这些道德底线就彻底的不复存在。饥饿难耐的流民们开始组织起来抢夺运过来的粮食,甚至攻击一些县城府库,抢劫村庄中的百姓人家。一时间各地告急文书雪片似的飞向京城。肃正帝震怒了,压抑多时的怒火终于爆发。他不顾众臣的反对下旨平叛,十六卫大将军有一多半被派出去平息地方骚乱。这其中就有军之子。这支部队严格贯彻了肃正帝的旨意,全军杀气腾腾的冲向沿江各州,所过之处流民几乎被杀的一干二净。

    这样一来滞留沿江各州流民中有一部分含恨返回江南,一部分向着冀州青州这些地方逃去。军之子的做法引得民间百姓怨声载道,但是肃正帝对此却不闻不问。下旨褒奖军之子大将军乌利特行事果断,稳定地方有功。如此一来个别大将军有样学样,对流民展开了围追堵截,进行了血腥的屠杀。

    龙兴荣接连三天跪在泰和宫前请求肃正帝收回成命,但是肃正帝这回是铁了心不见太子。逼得龙兴荣以绝食来表示自己的决心,可就算这样肃正帝还是不见回心转意。直到青州刺史传来急报说是已经发现可以治愈瘟疫的办法之后,肃正帝这才下令停止平叛,召回大军,责令地方维持稳定。

    龙兴荣被抬回东宫之后接连几天昏迷在床,牛天赐衣不解带悉心照料,这才让龙兴荣苏醒过来。龙兴荣醒过来之后抱着牛天赐大哭,牛天赐眼中含着泪,心中却在流血。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是有人从中谋划故意造成这个局面的。根据虎眼传来的讯息,本来不会出现流民过江的情况,因为在虎眼各地堂口的协助下,疫区的民心已经逐渐稳定,朝廷的物资也已经陆续运到,疫区百姓根本用不着过江躲避瘟疫。

    但就在这时疫区谣言四起,说什么这是当今陛下不仁,天降灾难惩罚大燕百姓,不离开疫区就会死的一个不剩。刚刚稳定的人心瞬间就被挑动动起来,百姓们在一些人的带领下拉帮结伙的逃出疫区,这才造成了如今的惨祸。

    牛天赐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出散布谣言和挑头闹事的人,但是虎眼抓获几个散布谣言的人之后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些人就服毒自尽。而且在流民过江之后,那些领头的人就凭空消失,再也查不出丝毫线索。

    如今逃回江南的百姓们又回到了各自的家乡,但过去的家园已经物是人非。尽管地方那个官府们尽力安抚百姓,但是江南百姓们心中已经埋下了对肃正帝的仇恨,埋下了对北方燕军的仇恨。

    还有一部分来自江南的百姓。在有幸躲过朝廷军队的追杀后,不敢返回江南。他们穿过青州,陆续的来到了冀州。尽管这些百姓和当初的流民潮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了,但是依旧超出了冀州的承受能力。而冀州刺史苟翔飞此时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论来多少百姓,冀州也绝不驱赶。此令一出。滞留在各处的幸存百姓纷纷向冀州涌去。

    接连几天冀州各县均按照刺史的命令接纳百姓,冀州卧牛书院的学子们也纷纷奔赴冀州各地,协助官府安置这些百姓。但就算如此,前往冀州的百姓依旧络绎不绝。

    苟翔飞已经瘦了很多,他每天站在冀州城门上看着官道上涌来的百姓,不住的摇头叹气。人太多了,冀州城周围已经成了帐篷的海洋。冀州折冲府都尉马志举,每天带着兵士们巡防流民营地,片可以不敢松懈。流民人数众多。鱼龙混杂,这时哪怕是有一点不慎也会再次酿成惨祸。

    马志举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时懦弱的和小姑娘似的刺史兄弟,竟然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马志举曾经私下里问过苟刺史,苟刺史只想了想告诉马志举:“我不这么做就没法进祖坟。”

    一句话说的马志举差点掉下眼泪来,没二话兄弟的忙得帮。从此马志举任劳任怨的听从苟刺史的调遣。在他的努力下,来到冀州的流民营地至今还没发生一起不良事件。这里面有冀州准备充分,物资齐全充足的原因。也有马志举砍了百十个挑头闹事的人的脑袋的原因。由于有苍山府的支持,冀州目前还可以安置下一些百姓。但就是怕再有更多的百姓涌来。别的好说,粮食已经不够了。

    “使君辛苦了,快去吃些饭吧。”

    冀州长史范进来到苟刺史身边劝他回去吃饭。苟刺史看着官道上陆续赶来的百姓愁眉不展。

    “唉,长史,本官哪里还吃得下饭。府库中的粮食快要耗尽了,除了这些江南百姓。咱们冀州的百姓也得吃饭呀。本官已经向青州和云州的刺史求援了,可是至今没有答复,这可如何是好哇。实在不行我就把万通钱庄的分子卖了,哪怕是用高价买也要买来粮食,只要坚持到秋天就好了。”

    “翔飞。老夫以前对你多有不敬之处,如今看来老夫错了。老夫代江南百姓和冀州百姓拜谢刺史大人的恩情。”

    范进说完撩衣跪倒就要行礼,苟刺史连忙扶起范进。

    “长史能为民着想,本官身为一方刺史难道还不如你吗?长史不必客气,以后少骂我两句就行了。唉,不说这些,粮食,我要粮食。现在谁要是能给我弄来粮食,我就管他叫爹。”

    范进泪流满面,拍着苟刺史的后背不住的安慰他。

    “报~~~。禀报二位大人,粮食到了。”

    “啥?粮食到了?太好了这是哪里送来的?”

    “从幽州和辽州还有金州送来的,是周孝贤公子亲自押运来的。”

    苟刺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城下,只见大量的粮车陆续赶来。在车队前面的周孝贤跳下马来向苟刺史拱手行礼。苟刺史上前几步,扶住周孝贤。

    “周公子,本官代江南百姓和冀州百姓谢过公子大恩。”

    “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我家哥哥出资购置的粮食,大人尽管用。不够的话后面还有。我家哥哥说了,只要一日流民不绝,就一日购粮不止。决不让江南百姓饿死一人。”

    “牛天赐真国士也,范长史立刻传告江南百姓,要让他们都知道这粮食是怎么来的,要他们记住牛天赐。”

    范进笑着领命而去。苟刺史转过身来对着周孝贤说:“本官刚才发过一誓,谁能弄来粮食本官就叫他,那个,叫他兄长。本官是好人,也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官拜见孝贤兄长。”

    “哎呀这可使不得,我这岁数哪能当您的哥哥呀,使不得使不得。”

    “这有何使不得的,你和天赐是兄弟,那从今以后天赐就是本官的大哥,你就是二哥。二哥请,本官为你摆酒接风。对了,本官还要介绍一位神人给二哥。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么多流民汇聚到冀州才没有再次爆发瘟疫。”

    “哦,那可真是位神人,快领我去见见。”

    “二哥请看,神人来了。这位戒痴大师就是本官所说的治好疫病神人。”

    周孝贤握着戒痴的手哈哈大笑说:“原来是一家人,大师可有位兄长法名戒色?”

    “这位公子,你认识我师兄?请公子告诉贫僧我师兄现在可好?”

    “好好,我家三弟很好。大师呀,你到了冀州就算到家了。来,随我回家。”

    周孝贤拉着戒痴的手再也不撒开,能把瘟疫治好的人绝对是神医级别的,这样的宝贝岂能放过。周孝贤心想,管你是天灾还是**,有我们兄弟在,就没什么可怕的。大哥,咱们家有神医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远东起狼烟(一)

    大燕的瘟疫随着秋天的到来逐渐消退,大燕百姓紧绷的心终于稍微的松开了一些。这一场瘟疫不仅耽误了大燕的农时,也给大燕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江南本是富庶之地,是大燕税收的主要来源。经过这场瘟疫之后,大燕今年的税收基本上算是泡汤了。再加上救治灾民耗费的物资,大燕国库可以说是快要见底了。大燕从上到下都期盼着别再有其他的祸事来了,如果再有什么灾祸来临,大燕恐怕真的会支持不住的。

    瘟疫带来的不仅是国库空虚,更为严重的是由于肃正帝的处置不当,给江南百姓心中带来的失望和怨恨。一场天灾让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死于瘟疫也就罢了,那些死里逃生的人,眼睁睁看着骨肉亲人惨死在自己人的刀下,那激愤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些激愤被压抑在心中无处发泄。这就好比一座火山,表面上看很安全很平静。实际上火山内部的岩浆已经沸腾,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爆发出来。

    大燕肃正二十年春,鉴于滞留在冀州的流民数量众多,又没有田地可以供其耕种的情况。左仆射李克上书肃正帝,一是将流民迁移至东部平绒草原放牧耕种,二是征发流民修缮北部各州关隘。这样既可以减少朝廷负担,又能加强各处关隘的牢固程度。利用流民修筑关隘只需要派出一军维护秩序,管流民吃喝就可以了,朝廷不用另行支付费用。

    李克的提议在朝中引起了大臣们议论纷纷,有不少家在江南的大臣出于同乡之情,反对将这些江南百姓迁移到草原上。理由是江南百姓不习惯草原上的生产方式和生活习惯。他们背井离乡本来就已经很惨了,再把他们赶到草原上,怕是会激起民变。不如让他们返回江南。回到故地去重操旧业。这样一来也有利于加快江南地区生产的恢复。

    众臣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将流民遣返回江南地区的意见占了上风。肃正帝也同意了众臣的意见,就在他正要下旨遣返流民的时候,一道紧急军报震惊了朝野上下。

    远东道行军大总管、诸路兵马大都督拓拔鸿烈,在征讨远东戎部的作战中中计被斩,三万五千大军以及近四万百姓全体殉国。远东戎部二十万铁骑布阵梅琳楚河。与前来救援的司马炎的三万燕军对峙。司马炎见到事不可为,只得命令燕军沿梅琳楚河布防,与戎部对峙。次日司马炎和戎部代汗苏尔虎在梅琳楚河边会谈,苏尔虎交给司马炎一份国书。声称从现在开始戎部恢复东戎汗国国号,不再接受大燕管辖。从此东戎和大燕以梅琳楚河为界,两国互不侵犯。

    东戎国书和司马炎的军报传到奉天之后,大燕举国震惊。这是大燕有史以来第一次遭受如此惨败,拓拔鸿烈成为第一个被敌人斩首的大燕高级将领。远东分裂的局面已经形成,这对刚刚经历了瘟疫肆虐的大燕来说犹如当头一棒。把肃正帝和满朝文武震得目瞪口呆。

    肃正帝连忙传召司马炎派来的信使询问详情,没想到他却被信使的描述吓得心惊肉跳,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就在大燕瘟疫开始的流行的时候,远东戎部代汗苏尔虎聚集戎部本部十二万铁骑,联合戎部附属部族八万骑兵,共计二十万大军四面出击,突然对梅琳楚河北岸的大燕村落城镇和远东驻军发起进攻。由于事出突然,大燕远东驻军猝不及防。他们且战且退,并迅速向拓拔鸿烈求援。拓拔鸿烈立刻率领两万骑兵。渡过梅琳楚河前去救援北岸驻军和百姓。

    拓拔鸿烈渡过梅琳楚河时共计搭建了十座浮桥,为了保住这十座补给线和生命线,拓拔鸿烈命令司马炎率军驻守在梅琳楚河两岸,作为后应。

    拓拔鸿烈渡河之后,立刻展开对小股戎部骑兵的围剿。接连十几场战斗,全都取胜。共计斩杀戎部骑兵两千余人。戎部节节败退,大燕北岸驻军余部一万五千人和近四万大燕百姓,最终和拓拔鸿烈大军会合。

    战至此时,拓拔鸿烈本已下达撤军令,两万大燕骑兵掩护北岸驻军余部和百姓向南岸撤退。但是此时戎部骑兵却发起了激烈的反攻。他们就像一群群的饿狼,以五千人为一队,一队接一队的杀过来。

    戎部骑兵不和拓拔鸿烈正面交锋,只是接连不断的偷袭。他们和大燕军队稍一接触就迅速离开,然后下一波再跟上。这样的进攻连绵不绝,昼夜不停。由于有百姓的拖累,拓拔鸿烈的大军始终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被戎部死死地拖在原地。而此时的司马炎的三万大军,却面对着五万骑兵的日夜强攻,根本没法抽出兵力接应拓拔鸿烈。

    司马炎接连派出信使向天狼督护府求援,可是直到战役结束,天狼督护府却没有派来一兵一将。战后彻查此事才知道,天狼督护府大督护以及其所属将校一夜之间被人暗杀的一干二净。天狼城内驻军的粮草给养以及武器库也被人同时放火焚烧。

    天狼督护府此时乱成一团,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远东信使只得向宁远驻军求援,但是由于北方军团现在受肃正帝直辖,没有肃正帝的旨意调动百人以上的部队罪同谋犯。宁远守将急的连续向镇北城北方军团总部告急,但是没有圣旨依然不能调动军队。

    这时候北方军团监军高赞,倒是没有半分犹豫的向肃正帝发出了请求调兵的奏折。只是不知为何,当远东局势已定,拓拔鸿烈阵亡殉国的消息都到了京城之后,高赞的几十道调兵奏折却一份也没有传到京城。这中间一耽误,就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别说救援远东,就连黄花菜都凉了。

    返回头再说拓拔鸿烈,他不愧是一员猛将。两万骑兵愣是扛住了戎部的进攻,而且抓住机会打了一次漂亮的反击。也就是在这一战中,戎部代汗苏尔虎被拓拔鸿烈一箭射于马下。如此一来。燕军士气大振,全军突击一举击退戎部进攻,将戎部骑兵打得后退三十里。如果这时拓拔鸿烈及时后撤,也不会出现全军覆没的结果。可是拓拔鸿烈此时求胜心切,想要趁着戎部代汗被射死的机会,一举重创戎部。趁势夺回北岸各地。

    拓拔鸿烈以为戎部就只有这些兵力,也没有顾及背后是否安全。只留下五千人马掩护四万百姓撤向梅琳楚河,他自己亲率三万骑兵向着戎部败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拓拔鸿烈没想到的是,他的部队刚刚离开。五万戎部铁骑蜂拥而至,横扫剩余的大燕军民。五千将士奋力抵挡奈何就如同土墙挡洪水一般,瞬间就被淹没在如潮水般攻来的戎部铁骑当中。四万大燕百姓当即被斩杀大半,剩下的也全被戎部俘虏。

    司马炎正在和五万戎部铁骑拼死奋战,努力保护着那十座浮桥,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戎部又增兵了。而且还把俘虏的大燕子民押到两军阵前,当着司马炎的面一排接一排的就地砍头。面对残暴的戎部骑兵,面对苦苦哀号的大燕百姓,司马炎一时手足无措。他很想拼死一战,但是他只有三万将士,可他面对的却是将近七万戎部铁骑。司马炎和他的三万将士是远东仅剩的作战部队了,如果全部消耗在这里,那么远东也将面临崩溃的局面。

    迫于无奈。司马炎只得按照戎部将领巴音的要求,退守梅琳楚河南岸。巴音同时放回五千大燕妇孺过江。剩下的大燕百姓成了戎部手中的人质。

    司马炎退守南岸后迅速征调远东青壮补充部队,征调一些和大燕关系密切的南岸部族骑兵三万人助战,想要一举杀过河去救援拓拔鸿烈。但此时拓拔鸿烈以经陷入了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

    拓拔鸿烈率领三万大军穷追猛打,一路上和逃跑的戎部骑兵追了个马头衔马尾。眼看着追到了一处名叫温布坦的草原上的时候,前面逃跑的戎部骑兵迅速朝两侧分开,拓拔鸿烈抬眼一看心中大吃一惊。只见正前方高坡上整装待发的戎部骑兵排成了一条黑压压的人墙。一眼望不到头。

    “槽糕,本将中计了。”

    拓拔鸿烈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下令撤退。但此时已晚,来路已经被一层层的戎部骑兵死死堵住。

    “对面主将可是拓拔鸿烈将军?东戎汗国苏尔虎代汗,请将军说话。”

    一位东戎百夫长策马跑到阵前高声喊到。拓拔鸿烈心头一愣。苏尔虎不是被自己射死了吗?他旋即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苏尔虎引诱自己上钩的障眼法而已。拓拔鸿烈紧咬牙关,按捺住怒火在亲兵的簇拥下,催马来到阵前。只见对面一杆大纛迎风飘摆,黑色的旗面上用银线绣着一轮圆月,圆月中间是一只用金线绣成的仰天嚎叫的金狼。圆月金狼旗,这是只在史书上有过记载的东戎汗国的国旗,同时也是东戎战旗。

    草原上强劲的风吹过来,圆月金狼旗呼啦啦迎风飘动,旗帜上的金狼就像活的一样,仿佛眨眼间就会从旗帜上跳出来。旗下一人金盔金甲,身披黑色大氅。微胖的脸上高鼻深目,漆黑的络腮胡被修建的整整齐齐,此人就是东戎代汗苏尔虎。

    苏尔虎看着拓拔鸿烈眼中射出的眼神,就像一只狼王在打量一只羊一样。

    “拓拔将军,没想到本汗还活着吧?”

    “哼,休要得意,本将一时不察被你奸计得逞。但是胜负未定,你得意的太早了。苏尔虎,你们戎部两代大可汗的人头,如今都在大燕忠魂祠内,大燕太祖武皇帝脚下踩着。你要是不想做第三个,本将劝你立刻收兵返回你部驻地,等待我皇陛下的处罚。如果你听从本将的劝告,本将可以保你不死。何去何从,苏尔虎你自己掂量。”

    “哈哈哈哈,果然是大燕虎将。将军的勇气实在让本汗敬佩,将军的不识时务也让本汗不齿。将军回头看看周围就知道,你已经陷入重围之中。本汗劝将军率军投降东戎。将军若降,本汗就立刻新建一部,将军就是这一部的可汗。哦,也就是相当于你们大燕的王爵。将军的部下仍归将军统帅,这一部也全都由大燕百姓组成。本汗绝不在里面掺杂任何一个天狼部之人。而且,今后东戎的所有土地,将军和你的部众可以任意挑选。如果将军投降东戎,不仅将军荣华富贵,就是那些被我俘虏的百姓,也可以在将军的庇护下过上美满的日子。本汗对天狼神发誓,将军若降,本汗对将军所部及部众必定会象对待金狼部一样优厚。何去何从请将军斟酌。”

    “哇哈哈哈。苏尔虎你还真是够意思。本将问你,本将想当戎部大可汗行不行啊?你答应了,本将就降。不答应就少在这废话,咱们就一决胜负。”

    苏尔虎眯起了双眼,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他摸摸胡须说:“看来将军是不降了?可惜了。本汗告诉将军,你若不降,本汗就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本汗要用你的人头告诉你们的皇帝,从现在开始戎部恢复东戎汗国国号,不再受大燕管辖。告诉你们的皇帝,只要他敢来,本汗连他一起砍。话已至此,拓拔将军,我们就开战吧。呵呵,你的人头,本汗要定了。”

    “哈哈哈哈,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拓拔鸿烈大笑着返回大燕军中。苏尔虎看着远去的拓拔鸿烈淡淡说:“知道你不会投降,可是本汗的条件一定会有人答应的。额敦克哥哥说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够抗拒诱惑的人。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条件没让他满意。不过本汗不打算和你再讲条件了,因为你拓拔鸿烈还不够资格。”(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远东起狼烟(二)

    拓拔鸿烈回到队伍前拔出长刀对将士们喊到:“将士们,由于本将的疏忽,导致全军被困。刚才戎部苏尔虎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告诉本将,降还是不降?”

    “不降不降不降!”

    三万将士齐声回答。

    “哈哈哈,本将也没搭理那个苏尔虎。我等身为大燕将士,岂能自降身份,和这些野蛮人同流合污。将士们,我等已无退路。本将欲效法狼城飞将凌大将军,临危不惧,与敌死战。兄弟们,本将对不住各位。今天本将和众位兄弟就战死在这里吧。凌大将军有句话,生为大燕人,死做大燕魂。今日就是我等舍身报国之时,兄弟们敢不敢随本将一战!!!”

    “我等愿追随将军。死战死战死战!!!!”

    “哈哈哈哈,好!兄弟们,我大燕军队从来不会后退。你们看,敌酋就在眼前,众将士随我杀过去取了苏尔虎的狗头。众将士,听我号令。燕军,突击!!!!!”

    “杀!!!!”

    三万将士紧跟在拓拔鸿烈之后,紧跟着那面鲜红的金龙战旗,向着苏尔虎所在的那面圆月金狼大纛杀去。将士们一往无前,全然不顾前后左右射来的箭雨,杀来的狼骑。所有的长刀和骑枪全部指向那面圆月金狼大纛。战马嘶鸣,铁蹄隆隆,杀声震天。两支军队瞬间撞在一起,展开了生死搏杀。

    战场之上敌我双方纵横交错,每个眨眼之间就有数不清的人从马上栽倒在地。奔腾的马蹄是不分敌我的,落到马下的人转眼间就被踩成肉酱。东戎狼骑们挥舞着弯刀,疯狂的嚎叫着杀过来。积蓄了几百年的怨愤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他们没命的挥舞着弯刀,全然不顾飞来的弩箭,刺来的骑枪。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死他们,杀死每一个燕军。

    燕军此时同样是战意沸腾,不忌生死的向前冲去。箭雨横飞,刀枪交鸣,人喊马嘶,血肉横飞。燕军的队伍每时每刻都在缩小。但依然顽强的向着那面大纛挺进。十几万狼骑围着燕军急速的旋转奔驰,每一轮旋转就把燕军削去一层。每次旋转就有近千名燕军将士壮烈殉国。

    当拓拔鸿烈距离苏尔虎还有三百步的时候,拓拔鸿烈的战马带着满身的狼牙箭栽倒在地。拓拔鸿烈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他接连几个滚翻卸去冲力,迅速站起来挥刀猛砍。几个狼骑惨叫着被一劈两半。

    “将军快上马。”

    掌旗官把自己的马让给了拓拔鸿烈。拓拔鸿烈回头一看,自己的将士们,除了一些还在狼骑的包围中舍死忘生的拼杀之外。其余的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此时他身后只剩下这个断了一只胳膊,瞎了一只眼睛,浑身插满狼牙箭的血淋淋的掌旗官。

    “兄弟。你还能坚持吗?”

    “将军不必担心,末将能坚持。末将就在这里看将军手刃敌酋。”

    “哈哈,兄弟等着,哥哥一会就来找你。”

    拓拔鸿烈跳上战马,长刀指向苏尔虎。

    “苏尔虎,本将来取你的狗头。燕军,突击!!!”

    一人一骑向着千万狼骑,向着苏尔虎杀去。

    “大将军威武。大燕万胜~~~~~~。”

    掌旗官用残存的右臂奋力挥舞着金龙战旗,口中喷着献血唱起了大燕战歌。

    “赳赳大燕。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大燕,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今有大燕。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燕有锐士。谁与争雄?”

    嘹亮的歌声回荡在战场上,只片刻之间就戛然而止。拓拔鸿烈没能突破重重拦阻,最终倒在了距离苏尔虎一个马位的地方,而此时的他双臂和双腿尽断。弥留之际,拓拔鸿烈只看见那面只剩一半的残破的金龙战旗,在依旧挺立不倒的掌旗官那无头尸身的手中迎风飘扬。

    “大燕~~~~,燕帅~~~~,鸿烈走了。”

    战场上只有呼呼的风声再响。苏尔虎策马来到拓拔鸿烈面前,他右手扶在胸前低下头默默祈祷。片刻之后,苏尔虎抬头抽出弯刀指向苍穹。

    “天狼的子孙们,东戎的勇士们。今天我们取得了对大燕的第一场胜利。大燕的勇士值得我们敬佩,但是,他们的勇敢不能阻挡我们天狼的子孙前进的脚步。这样的胜利今后还会有,这胜利将伴随着我们,直到我们祖先的旗帜插在奉天城的城门上。直到东戎的铁蹄踏碎大燕山河的那一刻。今天的胜利只是我们迈向称霸天下的第一步。骄傲吧天狼的子孙们,自豪吧东戎的勇士们,欢呼吧我的兄弟们。我们的祖先在为我们祝福,我们的先辈在为我们喝彩。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神山圣湖的怀抱,总有一天圆月金狼旗将插遍天下。欢呼吧,我的兄弟。欢呼吧,东戎汗国。为我们的大可汗额敦克欢呼吧。天狼神~~~~~~!!”

    “天狼神!天狼神!天狼神!”

    漆黑的梅琳楚河畔,一队队的大燕骑兵,借着星光悄悄通过浮桥,来到北岸。守卫浮桥的狼骑已经被偷偷有过河的燕军斥候队杀了个干净。当司马炎过河之后,召集三万人马正准备发起进攻之时。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司马炎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发现。就在他打算强攻的时候,一座座火堆被点燃。

    火堆的数量太多了,以至于司马炎的大军完全被笼罩在火光之内。随着呜嘟嘟的牛角号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当东戎铁骑出现在司马炎面前时,司马炎不禁心中发凉。他不是害怕,而是知道拓拔鸿烈的部队怕是已经全军覆没了。

    “对面可是远东大督护司马炎将军?东戎代汗苏尔虎请司马将军阵前答话。”

    司马炎催马来到阵前,只见从火光边缘的黑暗中走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个人金盔金甲,身披黑色大氅。那一身金甲在火光的映衬下,烁烁放光。

    “司马将军幸会。本汗苏尔虎。现有东戎国书麻烦司马将军代传贵国皇帝。从今以后东戎汗国不再归属大燕管辖,贵我两国以梅琳楚河为界。从今后互不侵犯,共修友好。司马将军你听明白了吗?”

    “苏尔虎,远东历来属于大燕国土。你今日的举动形同造反,你就不怕大燕赫赫天威吗?”

    “怕。就是因为怕我才造反。东戎立国,兵锋锐利。令天下人震惊。当别人害怕我的时候,我就不害怕了。因此,为了让自己不害怕,我就只好造反喽。再说,所谓远东几百年前本来就是我东戎的领土,现在本汗只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且本汗并没有都拿回来,还是给你们的皇帝留了颜面的,想必你们的皇帝不会计较。你告诉你们的皇帝,他要是敢计较。本汗就带着大军到奉天和他面对面好好谈谈。”

    “呵呵。司马将军。本汗劝你不要冲动,你看那是什么?”

    司马炎顺着苏尔虎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心中慌乱。只见十几万狼骑阵前是一排排被绑着双臂,跪在地上的大燕百姓。

    “司马将军想必不会不顾惜这些百姓的性命吧?其实,本汗倒是希望司马将军不管不顾的杀过来,那样的话,本汗就可以一统远东了。巴音,杀!”

    巴音领命一声令下。只见刀光闪闪,惨叫连连。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被俘百姓高声哀告。那情景实在是惨不忍睹。

    “苏尔虎你住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要司马将军退回南岸,再替本汗传书你们的皇帝就可以了。”

    “好,本将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放回所有大燕百姓。”

    “那是自然。只要你退回南岸,本汗立刻放人。为了表示诚意。本汗先把贵国拓拔鸿烈将军的遗体还给你。”

    苏尔虎一扬手,四个狼骑抬着一副担架放在司马炎面前,担架上就是拓拔鸿烈的无头尸身。

    司马炎怒火中烧,心中哀叹不已。

    “拓拔将军的人头呢?”

    苏尔虎回身抓起拓拔鸿烈的人头面对司马炎说:“在这呢,你想要的话。立刻退回南岸。你退回南岸之后我会命人送过去的。”

    司马炎紧要钢牙盯着苏尔虎,苏尔虎举着拓拔鸿烈的人头死死盯着司马炎不放。

    “撤军。”

    司马炎一声令下,大燕将士只得听命顺着浮桥撤回南岸。司马炎是最后一个撤回南岸的。当他驻马南岸看向苏尔虎的时候,苏尔虎一挥手,数千老弱妇孺顺着浮桥哭哭啼啼的返回南岸。就在数千老弱将将登上南岸的时候,苏尔虎一声令下十座浮桥瞬间被点燃。

    “苏尔虎,你言而无信!”司马炎隔着梅琳楚河大声斥责苏尔虎。

    “司马将军,本汗对你不太放心,所以给你一个警告。希望你不要擅自过河,否则后果难料。给我杀!”

    哀声再起,留在东戎的被俘大燕百姓眨眼间被杀的干净。那一颗颗人头被堆放在河边,慢慢形成一座小山。苏尔虎一扬手,拓拔鸿烈的人头被他扔到人头小山顶端。

    “司马炎你给本汗记住,胆敢越过梅琳楚河一步,本汗就让大燕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告诉你们的皇帝,不服气就尽管放马一战。本汗正等着到你们大燕中原放马呢,哈哈哈哈哈。”

    呕吼吼,呕吼吼。十几万狼骑齐声嚎叫,声震梅琳楚河两岸。

    奉天皇城泰和宫,肃正帝听完信使的描述,脸色煞白的坐在龙椅上直喘粗气,半晌无语。

    李克靠近肃正帝小声提醒到:“陛下,远东一事该如何处理,还请陛下圣断。”

    “李卿,蛮族如此野蛮霸道,你叫朕如何圣断?”

    肃正帝一句话说出,满朝文武心态不一。有和肃正帝一个想法的人,心里面对东戎升起了惧意。还有些大臣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等着肃正帝下旨。军方将领们却大多数义愤填膺,暗中责怪肃正帝只是听了信使的禀报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丢人。东戎不服打服了就是,还用得着多想,远东历来就没停止过战斗。将军们都把远东当成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有啥好怕的。

    李克一见众臣的态度,知道肃正帝再不决断一定会让大臣们看不起的。于是他附在肃正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肃正帝眼前一亮这才恢复正常。(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肃正帝的对策

    肃正帝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众臣缓缓说到:“远东戎部贼酋苏尔虎,藐视大燕国威。杀我百姓,斩我上将,罪不容诛。朕令毁其国书,发兵讨伐。另外征调冀州流民修筑边墙以防不测。拓拔鸿烈为国尽忠,堪为表率。着晋爵一等,封辅国大将军,准长子袭爵。司马炎救援不力,致使大燕丧师辱国,念其驻守远东劳苦功高,准其戴罪立功。着降爵一等,罚俸三年。众卿有何疑议?”

    兵部尚书黄埔松开口说到:“陛下。司马炎并无过错,陛下不能责罚于他。况且远东驻军如今只剩司马炎一位统帅,统帅受罚全军士气不振,值此用人之际,这罚就免了吧。臣请陛下选派得力将领率军平定远东之乱,臣建议启用秦国公为帅,调镇北军进入远东。以北方军团为后盾,远东乱局指日可定。”

    “臣等附议。”大多数将领齐声附和黄埔松。

    肃正帝皱起了眉头,他最不乐意的就是启用燕承宇,调动镇北军。那样一来还不容意到手的军权,又将回到燕家手中。

    “此时稍后再议,先说说在哪里修筑边墙合适。”

    众臣一听心说这不是本末倒置吗?那边墙修不修的有啥要紧,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派兵遣将评定远东才对。不议这个,放到要先议修边墙的事,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陛下。我大燕自立国以来从未修筑过边墙。臣不知这边墙到底有何用处。依臣之见,就算要修边墙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平定远东之乱。臣以为调派哪一军,由谁来领军才是当务之急,还请陛下明断。”户部尚书陈九龄提出了反对意见。

    “臣等附议。”这回附和的大臣更多。

    “诸位同僚不必如此,陛下之所以先议修筑边墙之事。必然有陛下的道理。远东当前局势已定,就算现在派兵过去也于事无补。陛下曾对本官说过心中打算,陛下的计策是:从现在开始整军备战,固守红石山一线,阻挡蛮族南下脚步。应以乌拉坎为中心建立梯次防线,逐次消耗蛮族有生力量。与此同时。派出大燕水师封锁远东海面,禁止各类物资流入远东。待时间一久,远东各部必然因为物资匮乏而战力下降,人心浮动。此时再实施拉拢分化之策,加剧各部矛盾,使之不战自乱。到此时就可以依仗还掌握在我们手中的远东各城为基点,里应外合,四面出击,逐渐平定远东之乱。”

    众臣听罢也不禁点头。其实此计就是牛天赐在燕王府上说过的计策。后来龙兴荣把此策告诉了肃正帝,肃正帝找来李克等人商议过,都认为此策在当前的局势下最为稳妥。只是一说起来就涉及到派哪支军队负责防御乌拉坎,又涉及到派谁为帅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公布出来。如今肃正帝被众臣相逼,李克只好说出此计。

    “此计甚妙。只是戍守乌拉坎一线的驻军统帅责任重大,既要防御敌军的进攻,又要维持远东驻军的补给。还要协调两军之间的配合。非帅才不能任也,臣请陛下启用秦国公为帅。”黄埔松建议到。

    “臣等请陛下启用秦国公为帅。”

    肃正帝拧着眉头不说话。李克一见立即开口说到:“各位同僚,克有一建议请各位同僚参详。为今之计只得调镇北军戍守乌拉坎,但主帅人选暂时由司马炎担任,陛下方才对司马将军的处罚就此取消。待陛下确定主帅人选之后,再让司马将军和新任主帅交接即可。乌拉坎防线的修筑暂由司马炎负责,本官之意由当地驻军和当地民夫修筑。与此同时。征调流民修筑边墙,众位同僚以为如何?”

    李克这个建议等于是缓兵之计,同意调镇北军戍守乌拉坎以防止众臣再次提起启用燕承宇。让司马炎暂代主帅堵住众人之口,再次提出修筑边墙转移众人视线。如此一来,提议启用燕承宇的大臣暂时无话可说了。

    “那请问李相。在哪里修筑边墙为宜?”陈九龄问到。

    “以陛下之意,边墙东起辽州烟波港,西至金州大通关,全场十万里。当然,有些地段不必新筑。只需把原有的边州关隘的关墙和边墙连接起来就可以了。这样一算全部工程长度约五万三千里。”

    嚯,众臣哗然。好大的工程,怕是要十年左右才能完成。而且这个大工程得耗费多少钱粮、多少民力呀,只怕是把冀州流民全用上都不够。而且修这道边墙到底有啥用,众臣一时看不明白。

    “李相,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李相解惑。如李相所说这道边墙一经修筑完毕,就把大燕中原地区和整个平戎草原以及辽东州割裂开来。边墙边墙,不是应该修筑在边疆地区吗?为何要修筑在大燕腹地,这道边墙究竟防的是谁?”黄埔松问到。

    “黄埔大人问的好,这道边墙是作为大燕第二道战略防线之用。众所周知,大燕幅员辽阔,各地道路四通八达,要隘众多。想要面面兼顾,就必须派驻大量军队戍守。如此一来加重了朝廷负担,还难免顾此失彼,之前蛮族骑兵到中原祸乱就是这个原因。而修筑边墙之后,边疆地区通往中原的道路也就集中在这几处,便于戍守防御,更便于地方管理。更重要的是减少了驻军规模,这样省出的钱粮可以补充道边疆驻军,增强边疆驻军的实力。如果说红石山乌拉坎是我大燕第一道战略防线的话,那么这道边墙就自然是第二道防线。有此两道防线在,我大燕既可从容应对远东危局,有可确保中原稳定,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吾皇陛下深谋远虑,臣钦佩不已。”

    李克一拍马屁,他那一伙人立刻随着喊到:“陛下圣明。”

    黄埔松等人嘴里念叨着陛下圣明,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其实不仅是黄埔松不明就里,就是那帮子将军也没闹明白这所谓的二道防线究竟好在哪里。就知道可以生下各地驻军,余下的钱粮可以补充边军。他们仔细琢磨一番,觉得似乎是这道理哈。各位将军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人,打仗的时候也有过布置几道防线的时候。可那是因为地均处于攻势,我军处于守势。在这个情况下接连布置几道防线。逐次消耗敌军力量是非常必要的。想到这里将军们都觉得李克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国相果然有才。看来这位国相不光会扯裙带,对军事谋略还是知道点的。就是这办法有点笨,不符合将军们大燕军队一往无前,勇猛精进的风格。

    “仆射此言差矣。”

    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传进大殿。只见一位冠带灿然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进来。

    “老国相安好。”众臣连忙施礼,肃正帝也从龙椅上站起来,冲老者连连招手。

    “老国相不在家中纳福,来见朕有何要事?”肃正帝笑着问老者。

    老人就是前任国相齐国公赵振,赵振自从把相位交给李克之后。就再也没参与朝中政事,安心在家养老。今天赵振上朝是因为他知道了远东之变的事情,激愤难耐之下,故此才穿戴整齐面见肃正帝。

    “陛下,远东巨变,实为国难。老臣哪里还有心思待在家中。李克,当年老夫把相位交给你时就说过,大燕国土寸土不让。如今远东之地一半沦丧敌手。你如何向老夫交代!”

    “恩相请息怒。李克并非不顾远东国土,只是如今情势如此。不得不稍作变通。恩相也知道,一场瘟疫使大燕国力损耗甚巨,时至今日各项开支已经捉襟见肘。此时出兵远东兵力少了无济于事,兵力过多耗费甚大。加之我军新败,人心动荡,士气不振。此时出兵不是时候哇。”

    “大错特错。远东温布坦一战拓拔将军虽以身殉国,但是其勇烈却振奋军威,激励后人。三万将士浴血奋战,舍死忘生,那戎部想必也是损失重大。就算远东暂时敌众我寡。但戎部忙于收拾新占之地,必定难以首尾兼顾。可令司马炎化整为零,遣军过河,袭扰戎部。积小胜为大胜,牵制戎部,为我军增兵远东平定叛乱创造机会。此战法已有先例。狼城飞将凌大将军两千铁骑能办到的事,难道你们就办不到吗?”

    “你方才所说的计策甚好,可谓面面俱到,虽然耗费时间较长,但是可以起到斩草除根、一劳永逸的效果。很好,但是你还是过于保守了。你只知道防止戎部南下,据没想到过这个计策貌似以防为主,实际上是以攻代守,以防为辅吗?当年你那个坚毅果敢的劲儿,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身居高位忘记了为国为民的初衷吗?”

    赵振手指李克长须飘动,怒目圆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有你这个所谓的二道防线,简直于理不通。我大燕以武立国,我燕军一贯一往无前,勇猛精进。正是因为这种强大的进攻精神,才造就了我大燕如今的辉煌。可是你这一道边墙貌似挡住了潜在敌人的威胁,但是你知道不知道。这道边墙也挡住了大燕男儿的视野,挡住了大燕的进取之心。我们崇尚的是进攻,进攻,在进攻。只有我们的敌人才可怜躲在城墙后面发抖,难道你想让我们大燕的无敌雄狮,也变成离开堡垒就不会打仗的可怜虫吗?”

    赵振声震朝堂,字字句句如金铁交鸣,震撼人心。将军们满怀激动挺起了胸膛,就连那些文臣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腰,崇敬地看着赵振。

    “恩相所言有理,但是李克也有难言之隐。如今的大燕实力不似从前那般鼎盛,急需休养生息呀。”

    “那依你之见,就任凭那些魑魅魍魉骑到大燕脖子上拉,任意胡为吗?”

    “恩相,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只要给我一段时间,等到国力恢复,今日远东之耻必报。”

    “多久?一年?两年?那你说多久?看来你心中也没底。身为国相,毫无战略眼光,于是优柔寡断,实属误国!误国!误国!”

    赵振以拐杖戳地,那声音震得大殿内嗡嗡作响。

    “恩相,圣人云:国虽大,好战必亡。恩相也曾教导在下,不可以大燕国威欺凌友邦。恩相,难道您当初的说法是错的吗?”

    “你,你,竖子不足与谋。陛下。老臣只问陛下,司马炎求援时为何天狼督护府没有出兵?”

    “天狼都护府遭受不明人物偷袭,天狼大督护以下将校尽皆被人暗杀,因此才没能出兵。”

    “那为何宁远守将也未出兵?”

    “这个嘛,朕收回北方军团军权之后,无旨不可调动百人以上军队。”

    “陛下呀,您这是捆住了猛虎的利爪,封住了猛虎的尖牙。陛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老臣请陛下重新启用燕帅,归还北方军团军权,让燕帅率军平定远东。陛下,远东一地看似微不足道,实际上影响的是大燕国运,陛下不可不重视呀。老臣跪求陛下启用燕帅。”

    “成等跪求陛下启用燕帅。”

    十几位将军大臣齐刷刷跪在赵振身后,齐声请求肃正帝重新启用燕承宇。

    肃正帝面色通红,两手微微发颤,紧咬牙关。他呆了片刻之后之后才说:“高平,代朕送老国相回府。齐国公年纪大了,国事就不需齐国公操劳了。至于北方军团之事,容后再议。李克所请诏准,退朝。”

    肃正帝一抖袍袖转身离开泰和宫。高平上前扶起赵振,赵振浑身哆嗦,老泪纵横。他挨个叫着在场的每一个文武官员的名字,声声凄厉,字字含血。温敬酒、陈九龄、黄埔松等人哭着跪倒在地。

    当赵振走到大点门口的时候,猛地转回身看着李克声色俱厉的说到:“李克,圣人的确说过国虽大,好战必亡。但是圣人还说过,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李克,老夫睁大双眼看着你,大燕如果因你而乱,老夫誓不与你善罢甘休!!!”

    李克此时只能一躬到地,连头也不敢抬。(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夜问

    李克面前矮几上只有一碗米饭一碗汤以及一盘酱肉和一盘青菜。此时的李克已经换下官服,只穿着一身青衫坐在矮几前独自吃着饭菜。

    “老爷,齐国公来了。”管家李福低声禀报。

    李克放下饭碗连鞋都来不及穿,就那样赤足跑向门口。而此时齐国公赵振已经走进庭院内。

    “仆射为何如此匆忙?”

    “克不知恩相驾临,心中惶恐故此失态,还请恩相恕罪。”

    “呵呵,仆射赤足相迎大有古人求贤之风,老夫那能怪罪。”

    “惭愧,恩相请。”

    俩人面对而坐,李克亲手为赵振奉上香茶。赵振看看矮几上的的饭菜问到:“仆射身居高位多年,怎么还是如此苛待自己。以你当今的位置,就算不锦衣玉食,也用不着如此寒酸吧?”

    “回禀恩相,克出身寒门,深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为提醒自己不忘过去,故此不敢有丝毫奢糜。再说饭菜只要能饱腹即可,人越贪图享受,**就越大,故此克一直坚持这样。”

    “李克你知道吗?当年老夫把相位交到你手中之时,心中还有所顾忌。因为你太年轻了,又是深得陛下信任之人。老夫以为你难免会忘乎所以。可是老夫看你一直轻车简从,从未有一次奢华。老夫高兴的大醉一场,为大燕能有你这样的国相而高兴。老夫细观你为相以来的所有事情,请恕老夫直言,觉得若论及个人操守,你堪称楷模。你身为大燕国相,能始终不被富贵权势所迷,真是难能可贵。只是老夫不明白。你至今依然孑然一身,到底是何原因?”

    “回禀恩相,李克不愿被家人亲情所扰,只怕因此而有负陛下重托,故此至今孑然一身。”

    赵振点点头继续说:“今天老夫在朝上言语有些激烈,仆射不要放在心上。老夫今晚夜访仆射。就是想问问仆射心中到底作何打算?”

    “恩相,您也知道陛下心中的症结所在。这不是一人一言就可以改变的。这些年克也在其中左右周旋,心中的苦楚不足以对外人言道。当今陛下不同于先帝,克既要为大燕殚心竭虑,又要顾及陛下的感受,个中滋味,想必恩相能够了解一二。”

    赵振点点头说:“你不直接抵制陛下,是要委曲求全,两面周旋。用心是好的。但是国家大事往往不能兼顾各面,孰重孰轻你应该分得清楚吧?”

    “恩相,克对远东戎部叛乱也是义愤填膺。奈何如今戎部已成气候,兴兵讨伐是必然的,但若要斩草除根却难。大燕如今国力下降,克以为万万不可陷入远东泥潭。若因远东一地而将大燕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克就是大燕的千古罪人。因此克才想出这样的办法。修筑边墙一方面是未雨绸缪,一方面也是为那些百姓找条活路。克之用意。恩相可曾明白?”

    “你的用意老夫明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要放弃远东。你在朝上说的应对远东的策略就非常好。只是过于保守,只重防守不重进攻,这怎么行。需知进攻和防守就像人的两只拳头一样缺一不可,只有攻防兼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改改吧,改改会好很多啊。老夫也不想逼着你去劝说陛下启用秦国公,但是放眼大燕又有谁可以但此重任?”

    “这个。十六卫大将军难道无一人可担此任吗?军之子大将军乌利特不行吗?”

    “乌利特勇有余而智不足,为将尚可,为帅绝对不行。而且乌利特虽勇猛但却桀骜不驯,若以他为帅,你就不担心尾大不掉吗?”

    “恩相是不是还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既然仆射说出此话,老夫也就不必隐晦。不错,老夫耽心的就是这个。”

    “恩相当年教导李克时有云:大燕应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和气度。而且圣人云:有教无类。李克深以为然,军之子虽然全军都是异族,但却是追随陛下的忠勇之士。就连镇北军中不也有大量辽东子弟吗?为何恩相偏偏对军之子如此偏见?”

    “不是老夫有偏见,而是军之子的将士并不是辽东当地东夷族的嫡系后代。其身份甚为可疑,既然可疑就不能委以重任。况且此次军之子在平叛中行事过于狠辣,良莠不分大开杀戒,民间已有怨言。如此残暴之人岂能为帅。”

    “那恩相可由合适的人选?”

    “唉,老夫思前想后除了秦国公以外,再没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唉,恩相啊。若是陛下能同意,克何苦在朝上左右为难呢。恩相,不如启用新人吧?”

    “哦?启用何人?这将门子弟中哪有出类拔错的人选?”

    “此人名叫牛天赐,出身寒门。恩相有所不知,牛天赐勇武异常,谋略也属上乘。只是太年青,还未经磨砺,这也是我久久不能下决心的原因啊。”

    “可是冀州牛天赐,秦国公的弟子?”

    “除了他还能有谁?”

    “此人倒是合适,想必陛下也会答应。可是牛天赐还没到及冠之年吧?这么年轻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吗?”

    “克也在反复琢磨,若是能在等上几年,让牛天赐到军中磨练一番就好了。”

    “依老夫之见,牛天赐可以去,但不能为帅。我们仍然恳请陛下启用秦国公,目前远东有司马炎暂代统帅,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牛天赐可以派到远东司马炎麾下,既是磨练也是让他有立功的机会。假以时日,也许又是大燕的一员名将。”

    “既然恩相觉得合适,那明天克就奏请陛下恩准牛天赐从军。但是启用秦国公一事,还需缓缓图之。”

    “唉,我们可以等,只怕是远东等不了哇。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只是还有一事老夫要提醒你。修筑边墙切不可搞成劳民伤财。更不能引起民变,前秦的老路决不能走啊。”

    “恩相请放心,克一定会派得力官员办理此事。而且边墙一事我们不急,视情况而定如何?”

    “好,仆射既有打算,老夫就不再多言。告辞了。”

    李克将赵振送出门外,直到赵振的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府。当李克回到书房的时候,司空复已经坐在书房中等他。

    “齐国公还是为那件事而来?”

    “不错,为避免朝臣们步步相逼,我决定启用牛天赐。”

    “什么?二十岁不到的统帅,这也太惊人了吧?牛天赐成为统帅,谁会服他?”

    “哼哼,不服才好。”李克幽幽的说到。

    东宫太子书房里,龙兴荣和牛天赐恭恭敬敬的坐在两边。看着居中的肃正帝。龙兴荣的脸上兴奋的表情已经压抑不住了,他双眼烁烁放光的看着肃正帝。而肃正帝却在仔细端详着牛天赐,天赐正襟危坐不怒不喜,他的样子就好像一个随时听候命令的战士一样。肃正帝点点头用手拍了拍牛天赐的肩膀。

    “针对远东的策略是你提出的,如果朕派你去远东,你可敢保证远东不再混乱?”

    “那就要看陛下给臣多大的权力?”

    “哦?此话何意?”

    “臣的意思是,如果陛下让臣守一地,只要臣三寸气在就决不让戎部一兵一卒越过臣的阵地。如果陛下让臣守乌拉坎防线。臣敢保证天狼都护府平安无事。如果陛下让臣经略远东,那臣必将戎部斩草除根永绝其患。但条件是__”

    “条件是自将一军。辖制各方对吗?”

    “陛下英明,正是。”

    “牛天赐,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早个十年,不,早个三五年的话,你如今早已是封侯拜将了。”

    “陛下。如今晚吗?”

    “哈哈哈,不晚,可以说正是时候。”

    肃正帝拊掌大笑不止,一旁的龙兴荣笑得更是开心,而且还不时的冲牛天赐挤眼睛。

    “天赐。怎么做朕就不说了。满朝文武也只有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你要的朕可以给,但不是现在。而是在你真正掌握了一只军队之后,朕才能给你。如果你能把镇北军弄到手,你就是大统领。如果你能让北方军团听你指挥,朕就让你坐镇平戎草原,手握统帅大印。怎么样,你可有这个胆量?”

    “臣谢陛下厚赐,臣想自建一军。”

    “为何?”

    “臣不想在与敌交战之时,被从背后飞来的冷箭所伤。”

    “哦?这么说北方军团你看不上喽?”

    “并非如此,臣只是想让北方军团从上到下,都是忠于陛下之人。想让北方军团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剑,陛下目光所及之处,就是新的北方军团长刀所向。”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牛天赐,不愧是朕的太子看重的人。天赐,你说吧,你现在要什么?”

    牛天赐微笑着掏出一张纸双手送到肃正帝面前,肃正帝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半晌,眉头一会锁紧一会松开。龙兴荣此时已经坐不住了,他来到肃正帝身边,双手拉着肃正帝的一只胳膊轻轻地摇晃,就像是在向肃正帝撒娇一样。肃正帝看着爱子这副样子,不禁笑了。他转过头看着牛天赐。

    “条件很多呀?不过朕还是能办到的。但是你的阻力也不是一般的大,甚至会受到很多排挤,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必须这么做,否则绝对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好,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对敌人就更不用说了。前几天燕王和朕下棋输了,你知道赌注是什么吗?”

    “臣不知,还请陛下明言。”

    “是幽辽二州。”

    牛天赐听得此话心中震荡不已,他努力压抑着自己,脸上做出一副不解的表情。肃正帝看着牛天赐满意的点点头。

    “燕王提出一个条件,谁能平定远东,燕王就把这这幽辽二州送给谁。天赐,你有何想法?”

    “陛下,幽辽二州臣要定了。”

    哈哈哈哈,肃正帝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龙兴荣激动的抱住牛天赐直打转。牛天赐脸上在笑,心里却对燕王充满了感激。燕王封地在王爵中是最大的,而且具有独立的控制权。肃正帝对此早就心怀不满,但是碍于燕王仕林领袖的地位才没有下手。如今燕王主动让出幽辽二州,一举平息了肃正帝心中的不满。但同时又提出那样的条件,这一来是逼着肃正帝下决心平定辽东,二来是为牛天赐名正言顺的获得幽辽二州做了铺垫。燕王帮牛天赐到如此地步,这份情谊简直比山还重。

    肃正帝也很满意,他丝毫不为牛天赐刚才的话感到生气。因为他认为,如果牛天赐开口拒绝幽辽二州那才是不对。按照肃正帝的思维方式,能对这么大的诱惑都视而不见的人,其野心必然是很大的,其图谋的将比幽辽二州更大。比幽辽二州更大的是什么,肃正帝当然知道。

    所以牛天赐说幽辽二州要定了,反倒让肃正帝彻底对他放了心。俗话说君心难测,当皇帝的人你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揣测他。肃正帝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结果,牛天赐获得了一展抱负的机会,俩人是皆大欢喜。

    当肃正帝离开东宫时,他回头看了看正在击掌相贺的龙兴荣和牛天赐。

    “天赐,朕等着亲手把幽辽二州交给你。至于北方军团的帅印嘛,朕非常希望是由太子亲手交给你。你明白其中的含义吗?”

    牛天赐跪倒在地说到:“臣明白,臣定让陛下如愿以偿。”

    龙兴荣兴奋的都傻了,肃正帝抚摸着龙兴荣的脸说:“看你高兴的样子,急什么,早晚都是你的。今后不许偷懒,好好随父皇听政。”

    “父皇~~~~~。”龙兴荣的双眼已经有泪花闪动。

    “天赐,朕希望太子和你能像圣祖仁皇帝和燕无双那样,一生相随,不离不弃。朕很希望能亲眼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牛天赐拜倒在地,说实话,这个时候牛天赐心里也有些感动。龙兴荣能有这样一个好父亲,真是令牛天赐好生羡慕。(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别京师

    大燕肃正二十年春,肃正帝旨意颁布天下。令远东大督护司马炎固守梅琳楚河,阻止东戎南下。调镇北军进驻红石山,修筑防线做为司马炎后盾和战略支撑。征调冀州流民修筑边墙,所需粮食物资由当地供应。在这些旨意明发天下之后,接着的是一道太子侍读牛天赐代太子殿下巡视远东、熟悉军略的旨意。这道旨意一发出,群臣尽皆哑然。有些人猜测这个牛侍读怕是得罪了陛下吧,咋给踹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巡视远东熟悉军略,听着气派不小,仔细一琢磨,感情啥职务都没有。也就是说,到了那人家让你当官你就当官,让你当兵你就当兵,让干啥就得干啥。这不是被贬出京城还能是啥?很多人暗暗叹息,可惜了牛天赐这个少年才俊了,好好在东宫忍几年,等熬到太子登基,那最次也是一部侍郎吧。这牛天赐也不知触了啥霉头,一下子被踢出权力中心,看来今后想要有出头之日还真是难了。

    李克一伙人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就罢了。黄埔松等人居然也是如此状态,仿佛牛天赐这个人是可有可无的。牛天赐领旨谢恩之后,看着众臣的表情心中哭笑不得。难道哥的存在感就这么差吗?行,你们一个两个擦亮双眼都给我看着,哥一定亮瞎你们的双眼,让你们提前患上老年白内障。

    看着走出大殿的牛天赐,特意上朝来的赵振,盯着李克不眨眼。那意思是在问:“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李克隐晦的指了指肃正帝,那意思是说:“陛下安排的,我也没招。”

    赵振看着龙椅上夸夸其谈的肃正帝,还有大殿中千姿百态的众臣很想大喝一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把老夫当傻子吗?”

    牛天赐的家门前如今都能养鸟了,对这些牛天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大哥是这样,王猛就更没啥舍不得的。这家伙现在可高兴了,成天喊着:“打仗啦,杀蛮族啦。”战争狂人的本性暴露得淋漓尽致。

    哥俩收拾收拾带好一切用品,只赶着一辆马车走出家门。其实哥俩带的东西不少。要是用车拉的话,怕是百十辆也拉不完。只不过因为牛天赐的原因,根本用不着而已。管家牛卧槽亲手套好马车,把缰绳交给自己的儿子牛忠。这小子要死要活的非得跟着天赐哥俩走,卧槽两口子一商量也就同意了。牛忠能跟着家主没准将来还能混出个摸样来,好过在这京城里瞎混。

    温柔儿送出家门,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天赐把一只玉簪插在温柔儿的发髻上,又轻轻拭去柔儿脸上的泪滴。温柔儿双手捧着天赐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脸上。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天赐心里又是甜又是疼。

    “柔儿,今后要多加小心,家中的事多和卧槽商议,他是可以信任的。师尊那里你替我多照顾,你每天去看看他。你代我尽孝,这份情等我回来再好好报答你。”

    “郎君放心,柔儿定会每天探望师尊师母。柔儿会照顾好他们的。这本是柔儿的本分,郎君不要说报答的话。柔儿只求郎君平安。早日得偿所愿。柔儿希望郎君不要忘记,你在奉天还有个家,还有柔儿在等你。郎君~~~~。”

    天赐把柔儿拥进怀中,温柔的亲吻着柔儿的脸。柔儿乖乖的依偎在天赐怀中,两只手紧紧环住天赐的腰不愿松开。

    “大哥、嫂子,时候不早了。”

    王猛语调少有的温和。他也不忍心打断这对有情人。

    “郎君去吧,柔儿祝郎君、祝三叔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柔儿跪倒在地施以大礼,这是大燕的规矩。将士出征,妻子需在家门前行大礼饯行。表示夫君为国征战。妻子在家中担起敬老爱小,维持家业的责任。也代表着妻子对丈夫的承诺,承诺在家中恪守妇道,等待丈夫的归来。牛天赐扶起温柔儿,庄重的拱手一礼。

    “柔儿,多多保重,等我回来娶你。”

    温柔儿站在家门前看着渐渐远去的心上人,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但是她心里却充满甜蜜,因为天赐已经答应要娶她了,有天赐这个承诺就足够了。

    十里长亭外高辟疆、司马长风领着几个和天赐要好的将门子弟,孙不悔带着十几个国子监的监生等候天赐哥俩。除了他们之外,龙兴荣和燕承宇一家也在。

    龙兴荣和燕承宇正在等着牛天赐。一杯水酒递到牛天赐手中。

    “大哥,小弟祝你此去一战成名,早日得胜还朝。到那时你我兄弟再把酒临风,笑傲天下。大哥请满饮此杯。”

    牛天赐一口喝干杯中酒,用力抱了抱龙兴荣。他们俩都不知道,这个拥抱是这一世兄弟俩之间的最后一个拥抱。

    高辟疆、司马长风和孙不悔等人齐齐躬身施礼。

    “我等祝天赐兄此去大展宏图,早日建功。”

    高辟疆、司马长风抽出长刀,引吭高歌。

    “秦时明月燕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狼城飞将在,不教虏马度红山。”

    歌声激昂,催人奋进,少年壮志,喷薄而出。牛天赐和王猛也拔出佩刀高声相和,歌声回荡在长亭外的官道上,久久不散。

    天赐和王猛跪在燕承宇面前。

    “恩师,弟子此去定不忘恩师教诲,定会让恩师以弟子为荣。”

    燕承宇虎目含泪,只摆了摆手便转过身去。龙弄月把一大包换洗衣物和干粮水袋交给牛天赐。

    “天赐,早去早回,多多保重。实在不行就给师母来信,师母必会求皇兄召你回来的。”

    “弄月,不可胡说。”燕承宇低声的说了句。龙弄月流着泪抱住牛天赐,她是真的舍不得牛天赐走。

    “师母保重,天赐还会回来的。”

    “哥哥,抱抱。”燕娇娆扑进牛天赐怀里。

    天赐抱着燕娇娆。不停的在她的小脸蛋上亲吻,燕娇娆咯咯咯的笑着,搂着牛天赐的脖子不撒开。这番情景让龙弄月很是高兴,这说明牛天赐是喜欢燕娇娆的,这就好,这就好。龙弄月打算回去以后就找皇兄去。

    即便再不舍也终究要分开。牛天赐跨上赤炎催马奔出去。他怕再不走自己会哭出来,身后娆儿那稚嫩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叫着:“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娆儿想你怎么办呀?”

    这一声声呼唤就像在天赐心上拴上了一根绳子,让他从此对奉天城有了牵挂,而且让他牵挂的还不止一个。天赐不再多言,翻身上马拱手作别。走出没多远,只听身后传来监生们整齐激昂的声音。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苍山府的城门前热闹非凡,城门内外人山人海。因为今天是一个好日子,特别特别好的日子。苍山府从上到下都在热切的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何尚不时的抬头看看太阳,掐算着时辰。而风狂早就领着一帮弟子跑到十里以外的地方去了。

    “怎么还不到哇?是今天吗?不会记错了吧?”春娘焦急的问着。

    “娘,不会错的你今天肯定到,不信您问我大嫂。”

    周孝贤从春娘手中抽出袖子。唉,娘也真是的,刚换的衣服又给弄皱了。你看人家就不着急,周孝贤瞟了一眼坐在路边亭子里悠闲地品茶的周如海、袁崇和范进那几个人。要说还是袁媛镇静。当家媳妇的威仪的确不是盖的。你看家里的那些仆人,都被她支使得扫了十多遍官道了。孝贤都觉得这青石板铺就的官道薄了一层都。

    一声尖厉的啼叫从空中转来,唰的一声一只半黑半金的大鸟从空中俯冲下来,扑闪着翅膀落到周孝贤身上。

    “回来了,你们看。”

    官道上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当先两匹快马跑到近前,正是牛天赐和王猛。城门内外一片欢呼。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跳下马来的牛天赐。

    “大哥~~~~。”周孝贤一个箭步冲过去扑进牛天赐怀里,兄弟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王猛看着涌过来的人群,看着一张张笑脸,家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来。他猛地擦了一把眼泪,一把将牛天赐和周孝贤拢进怀里。抱的紧紧地。

    “我说老三,你能不能小点劲呀,你想勒死你二哥吗?”

    周孝贤一下下的捶着王猛的前胸,哥仨笑成一团。牛天赐紧走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牛大壮和春娘面前。

    “爹、娘。天赐回来了。”

    牛大壮两口子连忙掺起天赐,春娘搂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儿子哭成了泪人。牛大壮在一边劝着春娘,这么多人在等着呢,一会回家再哭不迟。春娘这才放开天赐,不想转过头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半截黑铁塔一样的王猛。听着王猛管自己叫娘,春娘一把抱住王猛儿呀肉呀的又开始抹眼泪。王猛长这么大第一次叫娘,压在心中的苦楚瞬间爆发出来,裂开大嘴痛哭失声。这娘俩哭的是震天动地,也让周围的人感动的落泪。

    天赐转身来到楚如玉面前低声说到:“我回来了。”

    楚如玉将天赐搂进怀里,儿子长的这么高了,已经成了男子汉。再也不像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小肉团了。

    “唉”。一声叹息传来,慌得楚如玉连忙放开天赐。娘俩转头一看,只见范进站在身边,满脸的怜惜。

    “天赐拜见师伯。”

    “起来吧,随我去拜见你师祖。如玉,打扰了。”

    天赐逐一拜见了周如海、袁崇和苗有道以及那些熟悉的叔伯们,又向他们介绍了王猛,众人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周如海大手一挥。

    “我们回家。天赐,回去后师祖有件事要和你说。”

    牛天赐牵着袁媛的手,走进城门。

    “立正!敬礼。”

    一声嘹亮的口令传来,五百府兵齐刷刷抽出长刀,整齐的击打在盾牌上。天赐松开袁媛的手,右拳击胸还礼。如今的卧牛镇团练已成为一支精锐部队,五百人的队列如同刀裁斧削一般整齐。站在队列前一股彪悍之气扑面而来。这五百人是苍山府府兵中的精锐。其中九成以上是参加过剿匪和卧牛镇保卫战的老兵。尽管这五百人的平均年龄比牛天赐大不了多少,但把他们称为老兵是当之无愧的。

    “兄弟们,我回来了。我将带领你们奔赴远东,平灭蛮族。你们将和我一起,在祖先的战旗指引下英勇奋战,扬我大燕国威军威。你们的英名将永载史册。大燕的荣耀将由你们来继承。兄弟们,从此以后我们将风雨同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一切胆敢阻挡我们的敌人,必将会在我们的刀下颤抖。龙旗所指,山崩地裂,长刀所向,敌酋披靡。我的兄弟们,我的战友们。让我们为这即将到来的一刻欢呼吧。大燕万胜,燕军威武!”

    “大燕万胜!燕军威武!牛天赐!牛天赐!牛天赐!”

    袁媛崇拜的看着天赐,一双小手紧紧抱在胸前。

    “天赐哥哥越来越帅了,媛儿好喜欢~~~~。”

    书房里天赐一把拉住围着自己嗅来嗅去的袁媛,在她的****上轻轻打了一下。

    “闻啥呢?一身的汗味很好闻吗?”

    “嘻嘻,好闻。再让我闻一下。”

    “呵呵,你那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告诉你吧,给你留着呢。别勾引我啊。火大着呢,当心引火烧身。”

    “烧吧烧吧。师祖都说了要我俩定亲呢。反正早晚也得烧,不如现在就烧吧。我就是要抢个先,以后不管是谁,都是吃我的剩汤面,想想就霸气。哈哈哈哈。”

    这还了得,这必须家法伺候。天赐虎躯一振一把抱过袁媛横在腿上正要施行家法。不想门口有个声音传进来。

    “天赐兄长在吗?小弟苟翔飞拜见兄长。咳咳。若是大哥不方便,小弟改日再来也行。”

    袁媛和天赐慌乱的站起身来互相整理衣衫。看着天赐慌乱的样子,袁媛笑得浑身直颤,天赐一愣旋即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苟翔飞迈步走进书房。

    “翔飞拜见兄长。哦,嫂子也在。拜见嫂子。”

    “使君,咱俩你是兄长,为何变成了我?”

    “这个嘛,嗨,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大哥~~~~~~。”

    袁媛笑着跑出书房,话说她还真没见过管比自己小的人叫大哥的呢。袁媛一出门就看见周孝贤撅着屁股,趴在王猛房间的窗边。袁媛蹑手蹑脚走过去,孝贤赶紧回头示意她小点声。姐俩侧耳细听只听屋里田翠在磨叨。

    “猛子哥,咱们家有地了上百亩呢,还有好多的牛羊,以后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猛子哥~~~~,你咋不说话呀。”

    “翠儿,你这身衣服又露胳膊又露腿的,和京城中霓虹楼的姑娘们一样好看呢。”

    “猛子哥~~~~~,霓虹楼是什么地方呀?”

    “呃,这个。哦,大哥说那是一家戏园子,每天都演戏,回头带你去看哈。”

    “哦,猛子哥~~~~,我这么打扮是不是比那个红蕊好看呀?”

    “嗯,比她好看多了。呃,你咋知道滴?”

    “哼,今后不准去那里,想看跳舞回家我跳给你看。你敢再去,我就,我就,我就不---理----你。记住没?”

    田翠的小手在王猛的大光头上戳呀戳呀戳,王猛低着头不敢反抗,任凭田翠施暴居然还咧着嘴傻笑。这一幕看得周孝贤之嘬牙花子。

    “姐,老婆这玩意儿实在太可怕了,我可不可以不娶老婆呀?”

    “不行,就你这祸水样儿不娶老婆哪行?为了将来你少祸害小闺女,姐姐决定给你找个厉害的。哼哼。”

    周孝贤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踢腾腿。

    “要死了要死了。大哥,这回我无论如何也要跟你一起出去。你敢不带着我,我就把自己吊在门前松树上,我保证这回是大头朝上。”

    姐姐加嫂子的尊严岂能触犯,袁媛拎着周孝贤的耳朵就是一顿骂。这热闹的场景被春娘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家总算是热闹喽,想想将来满地跑着胖小子胖丫头的情景,春娘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冷锋蟠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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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州城内楚家大院的一间密室内,楚天雄亲手点亮屋里所有的灯。幽暗的密室随着灯光逐渐明亮起来。

    啪啪啪,一阵敲击声传来。楚天雄用脚踩了一下机关,一扇墙壁自动滑开。牛天赐、王猛和周孝贤走进密室。

    “来啦?坐吧。”

    “天赐拜见舅父。”

    “快起来~~~。等你等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叫你一声辉儿了。辉儿,让舅父好好看看你。”

    楚天雄略有激动的捧着天赐的脸,犹如捧着一件珍宝一般。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这才把天赐搂进怀里。王猛、孝贤依次拜见楚天雄,楚天雄看着威风的王猛和透着精明的周孝贤满意的连连点头。

    “辉儿,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舅父,都已经安排好了。五百精锐,一百家将全部进入讲武堂雁门分院深造。辉儿相信,不用多长时间,这一期的讲武堂学员都会成为辉儿的部下。而且以后每年都有不少于三百的苍山府兵进入讲武堂,辉儿在此多谢舅父相助。”

    “呵呵,那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没想到那个破皇帝对你还真是不错。如果那破皇帝知道你是燕承宇的儿子,一定会气得喷血八斗。要是能气得他一命呜呼,你的太子兄弟趁势登基就好了。到那时你认祖归宗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

    “舅父,辉儿觉得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一切还需自己努力。”

    “唉,舅父也只是说说而已。对了,秦锁和牛忠年纪太小。先留在我这里吧,由我督促他俩练习武艺,学习韬略。再到讲武堂学习几年之后再让他们去找你吧。”

    “一切就按舅父的安排行事。”

    “好,此去远东,虽然是到镇北军中,但不要心存侥幸。镇北军是历代燕帅亲军不假。但他们眼中只认燕家嫡系子孙。你目前身份还不能暴露,又是那个破皇帝派去的,难免会有误会。你要忍耐,当你用自己的战绩征服了他们的内心后,当你认祖归宗恢复燕姓之后。他们想起今天曾经对你的误会,必会心怀愧疚,必定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到那时不要说镇北军,就是整个北方军团你也能握在手中。唉,撑过这段时期。尽快一战成名。这不仅对你有好处,而且也可以减少北方军团的损失。”

    “你发现没有,今后那个破皇帝定会把北方军团拆分使用。哪里战事紧急哪里就用北方军团顶上去,那破皇帝就是打算逐渐削弱北方军团实力,最终用别的部队取而代之。好在你来了,这个情况会有所改变,不过也不能过于相信皇帝。”

    “太子能够给我多少帮助呢?”

    “太子不登基称帝,你就不要指望都得到太多帮助。”

    “舅父所言和西门先生预测的一样。我会小心从事的。舅父我想要那块牌子。”

    楚天雄将一个檀木小盒推给牛天赐。天赐小心的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是一块明黄的颜色玉牌。由于长期佩戴的缘故。整块玉牌温润通透,犹如一块明黄色的凝脂一般。玉牌上雕刻的是一条四爪蟠龙,雕工精细,那蟠龙栩栩如生,似乎要从玉牌上脱身飞出。玉牌的背面也有一行字:冷锋蟠龙令。这是一块令牌,看样子还是最高等级的那种。楚天雄仔细的给天赐解释了这块牌子蕴含的意义。

    说起冷锋蟠龙令。就要追述到大燕立国前的那个强大的帝国前秦。从前秦立国开始,前秦皇帝的身边就存在着一只神秘的部队。这支部队兼具暗卫、间谍和监察御史的职能。主要担负保护皇帝和皇族重要人物比如皇太子的安全的职责。同时还有监察百官、搜集地方民生情况,刺探属国和敌对国各类情报,暗杀等等职责。相当于华夏大明时期的锦衣卫,而且这支部队的名字就叫做“冷锋”。

    冷锋只效忠于皇帝。只对皇帝一人负责,只听皇帝一人指挥,有着皇帝赋予的极大的权力。其成员身份很是神秘,前秦的官员中只有几位重臣知道有这样一支部队存在,但是却不知道冷锋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也许是这些官员家中的仆人,也许是你最好的朋友,也许是个乞丐。总之,随着冷锋的规模逐渐扩大,冷锋的成员遍布前秦及其属国。

    冷锋的编制仿照军制,其长官称为大统领。冷锋的主要领导人物基本上都是世袭的。

    前秦冷锋第一代大统领叫卓北冥,在明面上是前秦襄阳侯,一个普通的和前秦皇室有亲戚关系的贵族而已。而实际上卓北冥却是大秦开国皇帝的私生子,随其母姓卓。卓家在前秦号称是无冕之王,江湖领袖,加上卓家家学渊源,武功自成一脉,势力也是盘根错节。由此引起了前秦皇帝的注意,那时的前秦皇帝刚刚一统天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不想微服私访时邂逅卓家长女,俩人一见钟情。鱼水之欢后不久有了卓北冥。

    至此,前秦皇帝念及夫妻情谊,没有铲除卓家势力,而是将其收为己用。并册封刚刚满月的卓北冥为襄阳侯,等到卓北冥成年之后,前秦皇帝将自己的暗卫交给卓北冥管理,赐名大秦冷锋,并特制一块玉质令牌就是天赐手上的冷锋蟠龙令。

    蟠龙令在前秦时期代表着巨大的权力,有先斩后奏之权。持此令可调动任何冷锋成员,也可以调动京城禁军。地方官员见此令牌如见皇帝本人。

    巨大的权力不是白给的,从卓北冥开始,卓家世代效忠前秦皇帝,成了前秦皇帝手中的一把锋利的剑。

    直到前秦三世的时候,卓家第四代家主卓啸天成为冷锋大统领,他带领大秦冷锋为秦三世北伐北戎。攻克狼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以正因此才使得秦三世能够一战攻克狼山,把富饶的北仑河大平原收入囊中,使前秦有了一块牧马之地。

    大秦冷锋的功绩在前秦史册里是有记载的,只不过由于冷锋的地位特殊,其功绩不便公开,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而已。

    等到秦三世后期前秦内乱。诸侯四起争霸。秦三世又下令冷锋刺杀各地反叛的诸侯。卓啸天再次率领冷锋四处出击,杀了不少反叛的诸侯。直到秦三世**太庙的时候,冷锋的主要成员有大半为保护秦三世战死在皇城太庙。这时秦三世命令卓啸天带领冷锋四家的家主逃出京城,并下旨不管是谁夺了大秦天下,冷锋都要将其开国皇帝杀死。秦三世当时对卓啸天说这是冷锋最后一件任务,待任务完成之后,冷锋四家可以隐入民间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卓啸天领着楚、魏、岳和呼延这冷锋四家的家主,收拢残存的冷锋属下来到肃州落脚。当他们得知大燕太祖武皇帝龙嗣业,率领北方军团打着替秦三世报仇的旗号逐鹿中原的时候。卓啸天犯了难。秦三世的命令是不管是谁夺了秦秦天下,冷锋必须将开国皇帝杀死才算完成这最后的任务。但是龙嗣业是秦三世的嫡亲妹夫,说起来和秦三世是一家人,这让卓啸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卓啸天仔细思考之后,下令解散了冷锋,命令冷锋四家各自隐入民间,而卓啸天只身前往奉天前刺杀龙嗣业。

    卓啸天和他的部下拼死奋战,杀进皇宫和龙嗣业展开面对面的厮杀。卓啸天武功卓绝。龙嗣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暗卫首领吴痕却是武功高强。吴痕和卓啸天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卓啸天的部下此刻已经全部战死。卓啸天也身中数剑,流血不止。

    卓啸天看着在重兵保护中的龙嗣业说:“龙嗣业,你是大秦驸马,啸天本不该杀你,但陛下有令,不论是谁夺了大秦江山。其开国之君必死。啸天世受陛下皇恩,不得不完成陛下心愿,所有罪责啸天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干。望驸马心怀慈悲,放过冷锋。从今日起冷锋已经不存在了。驸马只杀啸天一人即可。”

    说完卓啸天杀出重围逃出奉天,可是龙嗣业却下令暗卫追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吴痕亲率暗卫精英追杀卓啸天。卓啸天为不牵连冷锋四家的兄弟们只好亡命天涯,不想本来已经隐藏好的卓啸天的儿子和儿媳被吴痕发现了踪迹想要抓住他俩威胁卓啸天,卓啸天只好带着儿子儿媳一路向东逃出大燕国境。

    后来吴痕抓住了卓啸天的儿子儿媳,并以此要挟卓啸天。卓啸天的儿子儿媳为保护父亲自尽身亡,卓啸天抱着孙女跳下悬崖。多年之后,卓啸天的孙女卓伊兰和准备偷袭温都儿山的燕无双在山中相遇,并一见钟情。卓伊兰随燕无双回到肃州后,遇到了自己的外祖父,也就是冷风四家之首楚家家主楚汉章,通过卓伊兰佩戴的冷锋蟠龙令亲人相认之后,这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从此以后,卓伊兰重整冷锋四家,全心全意帮助燕无双建功立业。由于燕无双和大燕皇太子龙兴云,也就是后来的圣祖仁皇帝交情莫逆,亲如手足。冷锋也就逐渐成为龙兴云手中的一柄利剑,冷锋成员为大燕平灭北戎攻占远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最终成为了大燕唯一一只效忠于历代皇帝的特殊部队,并由此更名为大燕冷锋。

    后来圣祖仁皇帝重新整合大燕冷锋,在大统领之上,设置了大都统的职位。这个大都统后来就由燕无双和卓伊兰的儿子担任。并世代传承下去。所以说牛天赐的生母卓玉娇的先祖,其实是燕家之后。只不过经过几百年的时间,两家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被稀释的忽略不计了。不过两家的交情却一直没深厚,这也是燕承宇和卓玉娇能够结为连理的原因。

    燕承宇和卓玉娇成亲后,冷锋蟠龙令就交给楚家家主保管。而大燕历代皇帝调动冷锋,都是用另一块令牌,也就是带牛天赐来到大燕的那块燕家家主玉牌。

    说到这里牛天赐终于明白为什么肃正帝要组建雪狼卫,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打压燕家。因为燕家不仅掌握着大燕的一支百战雄兵,还掌握着一只遍布天下,无所不能的秘密部队。试想燕家拥有这样足以推翻皇帝,自己坐江山的实力,肃正帝岂能不忌惮,岂能不预除之而后快。

    楚天雄说完这些话,认真的看着牛天赐。天赐紧紧攥着冷锋蟠龙令,他终于知道楚天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就把令牌交给他。这块令牌代表的是巨大的权利,代表的是争霸天下的实力,也代表着千万人的忠诚和生命。这块令牌重于千钧,但是牛天赐必须得到它、掌握它、利用好它。牛天赐手握令牌缓缓站起身来。

    “周孝贤。”

    “小弟在。”

    “跪下。”

    噗通一声,周孝贤跪倒在牛天赐面前。那一刻是周孝贤这一生从没有过的严肃。

    “孝贤,还记得我们的理想吗?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现在就是我们为实现理想而拼搏的时候了。孝贤,我的弟弟,你能和大哥一起承担这个责任吗?”

    “大哥,你永远是孝贤的大哥。孝贤永远追随大哥左右,至死不悔。天地为鉴,日月作证,孝贤若有悖当日诺言,必将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轮回。大哥,请让孝贤和大哥一起共担大任。”

    “大哥,王猛也愿和大哥共担大任,若有违背,王猛必将马踩如泥,万箭穿身。大哥!”

    “猛子,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必须跟在大哥左右,纵横疆场才是你应该做的。”

    “孝贤,我命你重整虎眼和虎牙,从今日起,虎眼和虎牙与冷锋合并,命名为神龙冷锋。命周孝贤为冷锋大都统,全权负责冷锋大小事宜。从今后,你只听我一人调遣,冷锋蟠龙令仅低于燕家家主令牌。与牛家家主令牌等同。周孝贤,接令!”

    “孝贤接令,谢大哥。”

    天赐郑重的将冷锋蟠龙令交给周孝贤,周孝贤双手接过举过头顶,楚天雄和王猛击掌祝贺。

    周孝贤站起身来,来到楚天雄面前拜倒在地。

    “舅父在上,孝贤有不情之请。孝贤年幼经验不足,还请舅父多多指点。从今以后,舅父及另外三位长辈为神龙冷锋四大统领。除此之外,孝贤想请舅父为大总掌,协助孝贤执掌冷锋,还望舅父答应。”

    “哈哈哈,你就是个机灵鬼,老夫早就看出来了。没奈何,为了辉儿为了我那姐姐,老夫就答应了你吧,楚天雄拜见大都统。”

    “舅父折煞孝贤了。”

    “规矩是规矩,感情是感情,不可混为一谈,这是老夫给你上的第一课。”

    “本都统多谢楚总掌教诲,今后必不敢忘。”

    牛天赐满意的看着正在交流的楚天雄和周孝贤,思绪却飞到了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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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虎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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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狼山永固

    春末夏初的草原上,碧草连天,野花遍地,草丛间的野鼠野兔悠闲的啃着青草。宽阔的北仑河像一条碧绿的锦带,蜿蜒迤逦穿过辽阔的草原奔向东南,这里就是北仑河套大平原。放眼望去,巍峨的狼山就矗立在北仑河的南岸。这一望无际的美景,让看惯了平原沃野、崇山峻岭、大城闹市的牛天赐和王猛,一时间沉醉在这天高地阔的壮丽景色之中。

    山与河之间是一片辽阔的牧场。整个北仑河套平原由于有了北仑河的滋养,土地肥沃,草肥水清,是不可多得的肥美之地。这里出产的粮食种类繁多产量惊人,这里出产的河套骏马体型高大,完美的把耐久力和爆发力结合在一起,是最好的战马来源。

    越过狼山就是一望无际的平戎大草原,从这里就可以畅通无阻的直达千里之外的温都儿山,也就是大燕宁远城。宁远城、定远城和镇北城就像一条锁链,将辽阔的平戎大草原牢牢地锁住。而座落在狼山下的镇北城,又是北方军团统帅的驻地,也是北方军团的指挥中心。近五百年的风雨,丝毫没有减弱镇北城的气势,只是给这座巨城增添了厚重的沧桑感。

    天赐和王猛没有着急进入镇北城,而是驱马直奔狼山山巅,在那里有一座巨大的石碑,是为了纪念当年燕军攻克狼山,一举扫平北戎,马踏温都儿山而建立的。碑文是由燕高祖文皇帝亲手所书。二人沿着盘山大路催马而上,当来到山巅时放眼四望,这时的感觉和在平地上截然不同。

    巨大的镇北城如同一只远古怪兽匍匐在脚下。放眼望去,极目之处只有蓝色的天和绿色的地平线相交。方才还看得清清楚楚的白色毡包,此时在眼中就是一个个的小白点。而那成片的牛羊则变成了绿色的巨大的地毯上的花纹。

    驻马山巅,只觉得豪迈之气油然而生。只想振臂高呼方能抒发心中的情怀。

    “好大,好辽阔呀。大哥,要是把眼前的这片草原堆满骑兵,那得多少人啊?”

    “怕是得不下百万之众。”

    “天,这要是都归我率领我可就要美死了。”

    “呵呵,会有那么一天的。走,去看看狼山永固碑。”

    狼山永固碑,是一座由巨石砌成的正方形的石碑,碑顶之上是跃马扬刀的燕太祖的雕像。雕像的右手中的长刀。指向北方草原深处。石碑的四面都刻着巨大的“狼山永固”四个大字。这字是按照燕高祖文皇帝亲手所书,放大后刻上去的。鎏金的大字据说据此十多里地都可以看清楚。尽管年代久远,但是那四个大字依然金光闪闪,气势恢宏。

    碑座的四周镌刻着大燕针对北戎的历次战役的文字记载,以及一幅幅决战时刻的浮雕。在这些浮雕中,天赐一眼就发现了燕无双的身影。尽管那浮雕已经有些模糊,但那威严的眼神,那一往无前的气概。以及那些簇拥在他身边的一群群怒吼的勇士,无不彰显着燕无双的英姿。

    山峰呼啸。林木摇摆,让人一瞬间仿佛置身于那热血拼杀的战场。牛天赐绕着碑座转了几个来回,他的手仔细的抚摸着每块浮雕上燕无双的雕像。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和祖先心心相通一般。

    围着碑座立着一座座的石碑,上面镌刻着有史以来战死在狼山的有名可查的勇士们的名字和简要生平。

    整座石碑大气磅礴,气势非凡。伫立在狼山之巅,俯瞰整个北仑河平原。看着这座巨大的石碑。谁都会觉得狼山凛然不可侵犯,镇北城牢不可破。正像碑文所写狼山永固。狼山,这座记载着草原和中原征战历史的英雄之山。它见证了王朝兴替,见证了崛起和衰落,见证了无数英雄的热血厮杀。北戎的、大秦的、大燕的。狼山见过了太多的生死,见过了太多的鲜血。

    牛天赐仰望着石碑,心中暗暗祈祷。

    “我的先辈们,我在此立誓,你们留给我的土地,我会寸土不让。你们铸就的辉煌将在我手中延续。不管将来会经历什么挫折,你们的精神将永远激励我勇往直前,直到天下安宁,再无征战的那一天。先辈们,请你们睁大双眼看着。我的征战,我的时代就从这里开始。”

    “猛子,随哥哥进城。”

    “哇哈哈哈,大哥我来啦,驾。”

    两匹骏马顺着山道夹风带电奔驰而下,沿途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欢呼喝彩。

    镇北城高大的城墙就像一座山峰矗立在地平线上,巨大的城门六辆马车并行都不显得拥挤。包着铸铁的厚实的城门,需要十二个人同时推动才能打开。城门后面是悬吊起来的巨大的由粗壮的铁棒制成的铁门。一但这道铁门放下,就算前面的城门被撞碎,也无法突破这道铁门。除非把整个城门炸碎,否自就只有堆在这道铁门前等死。刚才在山上的时候就感觉镇北城够大,当二人置身于城中的时候那感觉就变成了震撼。

    这是一座设施完善,坚固异常,巨大无比的战争堡垒。城墙上林立的塔楼里安放着弩炮和弩箭,可以想象一但战争爆发,这座巨城是多么的恐怖。牛天赐暗中估算了一下,就算使用现代的火炮轰击,想要摧毁这座巨城,短时间内也是办不到的。按照现在这个时代的武器条件,镇北城可以说是永远不会被攻破。难怪从镇北城建成至今,没有一次遭到过攻击。光是看看那高大得让人眼晕的城墙就知道,想要攻破这座城那是痴心妄想。

    牛天赐和王猛边走边看,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过来。

    “牛天赐,真的是你呀。哈哈哈,快过来快过来。让本将好好看看你。”

    天赐定睛一看原来是豹骑军统领庄大富。庄大富上下左右的看着牛天赐一拳打在牛天赐前胸上。

    “你不是陪着太子读书吗?怎么地。觉得没意思来当兵啦?哈哈哈,怎么样来我豹骑军吧。我马上就要坐镇天狼都护府了,跟着我有仗打,就凭你的本事一年之内,我让你带两千骑兵。咋样?来不来?”

    “将军厚爱,天赐焉敢不从。”

    “少来这文绉绉的。老庄不习惯。这个大个子是谁?是和你一起的吗?哈哈,太好了。一看就是块好材料,一起来吧,本将全收啦。哈哈哈。”

    “将军莫急,容天赐先向监军报道,报道之后再来找将军。”

    “为何要向监军报道?难道你不是自行来投军的?”

    “将军请看,这是陛下的圣旨。”

    “巡视远东?熟悉军略?这都是什么玩意,就你两个还巡视远东?还代太子巡视,你的仪仗随从呢?你的护军呢?天赐呀。你呀。唉,叫我说你什么好哇。也罢,你去见了那个阉人,跟他说我要你了,然后赶紧来天狼城找我。我告诉你,我们早就知道有个太子侍读要到我们这来。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你。好好的将军坯子为啥非得和太子混到一起。记住我的话,赶紧到天狼城来找我啊。不然的话,你在这一天也混不下去。本将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庄大富把圣旨还给牛天赐,摇着头一脸惋惜的走了。

    “大哥,这咋回事啊?难道圣旨在这不好使啊。”

    “北方军团虽然名义上是陛下亲领,但是陛下却派一个太监监军,实在是唉。北方军团是一支强军,这几年却被陛下捆住手脚。眼看戎部作乱却无能为力,这些骄兵悍将岂能没有怨言。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去找监军报道。”

    “那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天狼城找庄将军吗?”

    “天狼城我们要去,但我们真正的目的地是乌拉坎。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能自建一军,才有仗可打。才能不断壮大。”

    “好,大哥我听你的。”

    监军府门口几个卫兵懒洋洋的靠着墙在晒太阳,就连天赐哥俩来到面前都懒得搭理。

    “几位,在下牛天赐要见监军大人,烦请通报。”

    “监军大人是你说见就见的?有事快说无事一边呆着去。”

    王猛大喝一声,拎起一个卫兵就扔了出去。

    “哎呀,反了反了,弟兄们抄家伙上。”

    王猛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不等几个卫兵抽出佩刀,就接二连三的被已经被王猛撂倒在地,唉呀妈呀的滚作一团。

    呼啦啦从门内又冲出十几个卫兵,刀枪并举杀了过来。王猛大戟一扫,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枪头断刀撒了一地。卫兵们缩在一起只敢嘴中谩骂,却没一个敢上前的。

    “北方军团的兵就这个德性?大燕第一军就这个德性?大哥,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等牛天赐开口,一个声音从门内传出。

    “这些不是北方军团的兵,是监军大人自己的私兵。人家北方军团的将士个个牛气的很,不惜得给人站岗放哨。两位找监军有何事?”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禁军皮甲,尽管他站在阳光里,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块冰,凡事被他看到的人都禁不住一哆嗦。

    “你是何人?”牛天赐问。

    “在下是监军大人亲卫长名叫吴鸿。你是何人?”

    牛天赐也没兴趣多说什么,伸手拿出圣旨。

    “圣旨到,监军高赞接旨。”

    哗啦一声那些卫兵跪倒在地,吴鸿看看牛天赐,转身往府内走去。不多时辰,只见吴鸿领着一个身穿内侍服饰的人快步走到门口。

    “来者可是牛天赐牛侍读,哎呀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自家人啊。牛侍读快快请进啊,请进。”

    “监军大人不接旨吗?”

    “哈哈哈,牛侍读您可真逗,陛下的旨意早就到了,您手里那张是陛下给您的。这招糊弄大头兵还行,可咱家是伺候过陛下的,您就别拿我开涮啦。请,里面请。”

    牛天赐收起圣旨跟着高赞走进监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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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大展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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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庄大富的态度不同,高赞对牛天赐很是热情。没聊几句就命人摆上丰盛的酒宴为天赐哥俩接风,作陪的就是那个吴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高赞就对牛天赐诉起了委屈。

    “侍读哇,你可是不知道咱家如今过的是啥日子呀。北方军团人心齐呀,我这个外来户一直被他们排挤。咱家刚到这的时候,好歹还有个长史招待我一番,可是第二天咱家连他的人影儿都看不见了。咱家一打听,感情人家抱着北方军团的印信啥的跑到宁远去了。他还给咱家留了一封信,说是镇北城就交给咱家镇守。还要咱家一定要守好镇北城,否则对不起大燕列祖列宗。侍读您说,咱家连镇北城里一个小小的火长都指挥不了,怎么镇守这么大一座城。唉,好在这北方军团的将士都是经验丰富的,事事都不用咱家安排,咱家倒也落得省心。”

    “监军勿恼,那位长史坐镇宁远并无过错。想必监军也知道,远东形势危急,天狼大督护又遭遇敌人暗杀。那位长史此刻坐镇宁远,是要起到镇定人心,方便指挥的作用。这也是为以防万一而采取的措施。试想如果戎部突破乌拉坎,戎部大军就可以围困天狼城,顺势夺占宏基啦山口。若真如此宁远必然受到威胁,所以那位长史坐镇宁远是十分必要的,他的战略眼光很是不错。”

    “哦,原来是这样啊。咱家还以为他是故意躲着咱家呢。牛侍读还是你眼光独到,怪不得太子殿下接连给咱家发来书信,令咱家所有事情都要和侍读商议。牛侍读,您就留在这里吧,咱哥俩一起镇守镇北城,有您在咱家也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高公公想必也知道。在下身负陛下和太子重托,是要为陛下掌控北方军团的。所以,在下不能留在镇北城,必须和那个长史在一起。公公在镇北城我在宁远,一旦有事你我可以遥相呼应,相互支援,总比挤在一起要好得多。况且我对那位长史也是很感兴趣,看看能不能拉过来为我所用。”

    “嗯,侍读说得对。还是侍读想得周到。不过侍读想要把长史拉过来就比较困难了。这位长史姓凌名无忧,乃是狼城飞将的嫡系后人。那气魄不次于秦国公,想要收服他怕是难啊。”

    高赞这么一说天赐对这位凌无忧更加感兴趣了。老凌家和老燕家是通家之好,两家历代家主同在北方军团,一个为帅,一个为军中长史,都是北方军团的灵魂人物。燕承宇被罢黜之后,正是由于凌无忧的存在。才使得北方军团依然建制完整,战力还能够维持在较高的水平。这样一位和燕家关系莫逆。有勇有谋的将帅之才,牛天赐岂能放过。由此天赐打定主意必须到宁远走一趟。

    “高公公,不管有多难,天赐必须去做。也只有如此才能不负陛下重托,不负太子殿下的厚望。想必公公也知道在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为了将来太子殿下能够真正掌握这只百战雄师。再难天赐也必须去尝试。”

    “侍读大人,陛下和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你。从今以后高赞唯侍读大人马首是瞻,侍读怎么说高赞就怎么做。”

    “好,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放松对北方军团的补给管制。重点向乌拉坎一线倾斜,不管多难也要保证乌拉坎军备充足。”

    “这个没问题,只是兵源不足,这些年就没进行过一次补充。师老兵疲,就是北方军团的现状,这个咱家也没啥好办法呀。”

    “这件事我来办,而个月之后,会有苍山府兵到来。公公记住,第一批苍山府兵,不管来多少,都必须派往乌拉坎归我辖制。”

    “哦,这就是说侍读已经募集了兵源。这可太好了,若是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部队,就会逐渐替换北方军团的老兵,久而久之北方军团就会掌握在咱们手里。哎呀,侍读大才。来,咱家敬侍读一杯。愿侍读早日功成名就,侍读掌握北方军团之后,咱家也就可以回京了呵呵呵。”

    几人推杯换盏,高赞和天赐聊得开心,可那吴鸿却始终表情平淡的坐在那里,喝酒吃菜不说一句话。牛天赐端起杯对吴鸿示意。

    “这位吴大人,在下敬吴大人一杯。”

    吴鸿端杯一饮而尽,还是不说话。高赞在一边笑着说:“吴鸿是咱家的生死兄弟,性子有些冷,但却是位响当当的好汉。今后还需侍读要多多提携呀。”

    “那是自然,咱们是一家人嘛。”

    天赐笑着回答高赞,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吴鸿微微笑了一下。

    高赞转头对着王猛说:“王猛兄弟,我哥哥高平也来信告诉咱家,要咱家好好照顾你。而且陛下也亲信一封,命咱家对你要悉心关照。咱家好生羡慕你呀,你和牛侍读一样都是陛下和太子信任之人,将来一定前程远大,来,咱家敬你。”

    “哈哈,公公客气。不过你光是嘴上说可不行,得拿点实在的出来。”王猛笑着回答。

    “可以呀,兄弟你想要啥?”

    “我是要跟着我大哥杀蛮族的,军械物资当然不能少,不知高公公能办到不?”王猛瞪着铜铃眼问高赞。

    “哈哈哈哈,小意思。牛侍读、王兄弟。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这监军府后面就是军械物资库。每年发给北方军团的补给有一多半都留在这里。这几年可是积攒了不少,当初陛下命咱家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北方军团的将士们低个头。可咱家没想到的是,这帮榆木脑袋一个个倔得要死,从上到下一个说软话的都没有。咱家也有气所以又多扣了两成,你们来之前陛下有旨。这些物资全是你们的,随用随取,不够咱家再给你们补充。咱们就是要羡慕死那帮倔骨头。嘿嘿嘿。”

    看着高赞得意的笑脸,王猛很想一拳给他贴到墙上去,不过在牛天赐的示意下,王猛忍住没动手。他装出高兴的样子。嚷着要去看看。

    高赞今天是很高兴的,连声答应这领着天赐往后院走。监军府原本也是一座军营改建的,后院的地方太大了。这高赞来了之后把空地全建成了仓库,这几十座又高又大的仓库,塞的是满满登登。高赞挨个打开仓库,只见一排排精工打造的军械摆得整整齐齐,各式盔甲配套完整,各种攻防器械种类齐全,数量庞大。天赐略一估算。这些物资如果装备到北方军团的话,至少三年内不用更换。北方军团鼎盛时期将近六十万大军,如今虽不比从前,但是三十万人还是有的。由此可见这批物资的数量多么庞大。

    天赐冲王猛使了个眼色,王猛立刻和高赞勾肩搭背,聊起了镇北城的风味美食。高赞对这可算是行家,他来镇北城别的没干,这的风味小吃全被他吃了个遍。因此说起来是如数家珍。天赐借这个机会,一间间的看着仓库。军械物资不少。却没有军饷。北方军团可是强军,军中无饷激起兵变,怕是只有请燕承宇出山才能平息。因此上,高赞还没有这个胆子扣发军饷。

    天赐的打算就是把这些物资全弄走,可是吴鸿紧紧跟着天赐,让天赐一时没法下手。吴鸿看看左近无人低声说了一句:“冷锋天字第一号吴鸿拜见主公。主公有何吩咐?”

    一块黑沉沉的腰牌出现在天赐眼前,那样式和冷锋蟠龙令相仿,只是材质不同而已。燕家家主令牌在天赐手上一闪而出,又转眼不见,吴鸿点了点头。

    “这些物资我都要拿走。”

    “主公何时运走。运往何处,属下尽快安排。”

    “现在。”

    吴鸿张大了嘴巴看着牛天赐,这些物资当初运过来就用了一个半月,这牛天赐现在就要弄走,这怎么可能呢?

    天赐随手一挥,库房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吴鸿哆嗦着跪倒在地,显然被吓得不轻。天赐伸手扶起他说:“就现在,这批物资很重要,不能掌握在吴鸿手中。”

    “主、主公可以留下前面两座库房,剩下的主公可以施展神技了,属下在外面把风,主公弄空一座,属下就锁上一座。”

    “不必那么麻烦,你只要告诉我留下哪两座就好。”

    “回禀主公,前面的二号库是军装,一号库是军械,留这两座。”

    “我都拿走了,不会影响镇北城驻军吧。”

    “不会,秋天还会有补充。镇北城驻军有自己的仓库,平时属下也时常暗地里给他们补充物资,所以不会影响。”

    “这么说这些库房归你管?”

    “正是。”

    牛天赐再一挥手,示意吴鸿和自己一起走出库房。吴鸿相信那些没开过锁的库房里恐怕连耗子都不愿意呆了,主公是神人啊。

    “这个高赞怎么样?”

    “暂时可以留着,对我们有利。”

    “为何?”

    “远东急报到来时,高赞并未耽误片刻就像陛下告急。但是所派信使均被半路截杀。高赞等不来圣旨曾经组织自己的亲卫赶往天狼城,想要驰援远东,但为时已晚。由此可见高赞虽是宦官,但还是忠诚于大燕的,而且也很有胆气,属下想为己所用。”

    “准。但不可操之过急,必须小心行事,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这些银票留给你,一方面贿赂高赞,一方面作为经费。如还有需要就找周督统去要。这块金牌你拿好,镇北城中虎眼和虎牙从今日起归你调遣。”

    “属下遵命。”

    几天之后,吴鸿把一张银票交给高赞,高赞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

    “老吴,侍读是不是来拉军械物资了?”

    “是的,这是账目,请监军明察。”

    “咱哥俩还用那么麻烦干啥,你办事我放心。老吴,这位侍读大人可是贵人,今后咱哥俩可得好好巴结。对了,这银票回头咱俩一家一半,我给你存到万通钱庄的户头上。”

    “那就多谢监军了。”

    吴鸿回到自己的住处,在那本空白帐簿上,随意填写了几笔就扔在一边。做完这些之后,他去了万通钱庄,没多久几只鸽子从万通钱庄后院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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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凌长史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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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城座落在温都儿山。在五百年前,温都儿山是北戎王庭金帐的所在地,也是北戎各部的发祥地。在温都儿山前面是一望无垠的查干塔拉湖,在北戎各部部民的心中,温都儿山和查干塔拉湖就是神山圣湖。温都儿山并不高大,和狼山比起来只能算个小土包。所以自从北戎被大燕平灭之后,大燕围着温都儿山修建了如今的宁远城,并在温都儿山顶上修筑了巨大的永世安宁碑。永世安宁碑的规格和狼山上的狼山永固碑一样,碑文也是高祖文皇帝手书。同样是为纪念大燕平灭北戎而建。

    温都儿山之所以被称作山,是因为周围方圆千里之内全是辽阔平坦的草原,当覆盖了一冬的冰雪全部消融之后,仿佛一夜之间草原被染成绿色。当一群群大雁和洁白的天鹅落到宽广无垠的查干塔拉湖上的时候,草原上的青草已经可以把牛羊遮掩住了。

    随着鸿雁北飞的第一声鸣叫,草原上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野花,蔚蓝的天空下,清澈的查干塔拉湖微波荡漾,湖面上成群的大雁、天鹅和水鸟悠闲地啄食着水中的鱼虾。

    查干塔拉湖在古老的北戎语中的意思就是:女神的眼泪。翻译成大燕语则是蓝色的宝石之意。传说很久以前这里没有湖水,没有绿草,有的只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人们在死亡线上挣扎,不断地向苍天祈祷,虔诚而悲凉的祈祷声惊动了天上的女神。当她来到人间,看到人们的悲惨境况时。女神哭了。她的泪水汇集在一起变成今天的查干塔拉湖。

    从此以后这里长出了绿草,开满了鲜花。女神又给人们送来了牛羊和骏马,还教会人们怎样放牧,怎样驯服烈马。从此以后人们就一代代的生活在这片草原上。而这些人就是北戎的祖先,那女神就是北戎人心目中至高的神灵:天母。

    天母为保护草原上的人们免受伤害,就派她的儿子化为狼形。守护草原,这就是北戎人平时所说的天狼神。每逢北戎有重大活动或是祭祀之时,大祭司就会首先祭祀天地,实际上是在祭祀天母。在这之后才会祭祀天狼神,这个信仰在戎部一代代流传至今。

    查干塔拉湖在北戎人的心里是圣湖,平时是不能到湖里取水洗澡打鱼的,人们只能在流入湖里的支流小河里取水,只有在秋天第一个月圆的日子,才可以伴着月光在湖里沐浴。据说可以消除所有烦恼,得到天母的赐福。

    湖的北岸就是地温都儿山和宁远城。温都儿山在北戎被称为神山,也是历代北戎首领可汗埋骨之地。山上林木繁茂,这在草原上是比较少见的。这里水草丰美,是北戎的发祥之地。在北戎人的心里这就是祖先生活的地方,是整个天狼族的老家,是他们心中的天堂和最神圣的地方。

    春日的草原阳光普照,温都儿山和宁远城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射出耀眼的金光。人们在很远就可以看见山顶上那座巨大的永世安宁碑。宁远城和温都儿山散落着大小不一的洁白的毡包群。从这里再往东,穿过宏基啦山口。就进入天狼督护府的辖区。

    天赐和王猛离开镇北城之后一路策马狂奔,辽阔的草原给了赤炎和花斑豹任意驰骋的空间。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驰而过,从远处看就像一红一青两朵云在草尖上飞一样。

    王猛一边跑一边开弓射箭,当他们勒住马缰减低马速,恢复体力的时候,王猛的马上已经挂了十几只野兔和野鸟。哥俩顺着车辙印信马由缰的往前走。远远的就看见一片湛蓝的湖水,清凉的水气迎面扑来,不由得让人精神一爽。当来到湖畔时,只见烟波浩渺的湖面上一只只洁白的天鹅和各种水鸟在游动,它们不时把头探进水中。叼住一条小鱼。水平如镜的湖面也因此时不时的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猛子,找个地方打尖。”

    “好嘞大哥,要不我再射几只水鸟。你看那白色的长脖子水鸟个子真大,有两只就够我吃了。”

    “别,那是天鹅,是象征爱情的鸟,不可轻易射杀,有这些兔子就够了。”

    王猛收起弓箭,跟着天赐来到湖边,拣了一块干燥的河滩下马休息。卸下马鞍之后,赤炎和花斑豹自己跑到湖边水浅的地方先是喝了个饱,然后互相喷着水玩闹起来。

    天赐捡来枯木,支起架子生起火。王猛把弄好的野兔串在架子上烘烤。不一会的功夫,烤肉的香气就飘荡在湖边。哥俩正在忙碌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几匹快马靠近了天赐他们。这几个人都是一身戎装,一看就是北方军团的人。

    为首那人来到天赐近前,仔细看了看天赐哥俩然后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两位从何而来,是要到宁远去吗?”

    “这位将军,我兄弟二人准备到乌拉坎去,只是路过此地休息打尖。”

    “去乌拉坎做什么?”

    “我和我家大哥要去乌拉坎投军,杀蛮族。”王猛回答到。

    “哈哈哈,原来是投军的少年。不错,你两个都很不错。本将看不如这样,你两个留在本将麾下充做亲兵,等有机会再去乌拉坎不迟。哦,忘了介绍,本将北方军团长史凌无忧。”

    “原来是长史大人,在下牛天赐这位是我的兄弟王猛。”

    天赐以报出自己的姓名,凌无忧就是一愣,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原来是太子驾前牛侍读,失敬失敬。牛侍读不在京城陪伴太子点下,却来到这穷乡僻壤受罪,实在是太糟蹋人才了。本将劝你还是回镇北城吧,在那里待个三年五载熬熬资历。到时候殿下一纸文书把你调回京城岂不比在这里强百倍。”

    天赐估计到北方军团的将士们对自己不会有好脸色,由于天赐的真实身份实在不便于暴露,因此整个北方军团知道牛天赐真实身份的几乎没有。这也是天赐要求这么做的,如果天赐一到北方军团就和将士们水乳交融,亲如一家,势必会引起肃正帝和李克一伙的怀疑。如果那样。牛天赐的建军计划就会泡汤,前期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所以,目前让北方军团将士,对牛天赐抱有敌意是十分必要的。这既是一种掩饰,也是为后期彻底收服北方军团做铺垫。

    可是让牛天赐没想到的是,北方军团对自己的排斥是如此严重。身为北方军团实际操控人的凌无忧,居然也对自己如此不客气。牛天赐知道,凌无忧和北方军团将士们,实际上是对肃正帝心怀不满。就算肃正帝不派牛天赐派别人来。凌无忧也一样是这个态度。

    天赐看着这位和自己的生父好的像亲兄弟一样的叔叔,心中不禁想笑。他们爷俩本应该关系最好的,只因为现在这个身份,就显得陌生而又冷淡。要是凌无忧知道牛天赐就是燕承宇的嫡长子,现在绝对不是这个态度。

    “长史大人,天赐出于寒门,预效法先秦国公为国建功。如今远东形势不容乐观,天赐无心陪伴太子读书。所以就和我兄弟一起投军。从军报国是男儿本分,大人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天赐吗?”

    “嗯。这句话说的在理。不过你想像先秦国公那样立下不世功业,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好了,本将不与你多言。本将奔波半日,腹中饥渴难耐,恰好你这里有吃食,本将就不客气了。儿郎们。今天我们有口福,还得谢谢这位太子侍读牛天赐。”

    那几个亲兵随意的拱拱手,嘴上说着谢啦谢啦,脸上却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牛天赐也不以为忤,他亲手把一只烤好的兔子。送到凌无忧面前,凌无忧点点头接过来吃了一口,随即大声赞好。还示意亲兵拿来酒囊,随手扔给天赐。

    “有肉无酒没滋没味,牛天赐,敢不敢尝尝这草原上的烈酒?”

    天赐哈哈一笑仰头就是一大口灌下去,凌无忧一看天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点点头面色和缓了不少。而此时另一边的王猛和那几个亲兵也拼起就来,只见王猛一口酒一口肉,连吃带喝那速度十分惊人。凌无忧的几个亲兵,恨不得把肉往嘴里捅都赶不上王猛的速度。

    军中汉子讲究个痛快,凌无忧等人一见牛天赐哥俩这做派,心中也是喜欢。肉香酒冽,不多时气氛就热烈起来。王猛吃饱喝足,拽起一个胡须发白的亲兵要比试比试。那老兵哈哈一笑随手一抖,天赐在一旁看得真切。那老兵貌似无所谓的一抖,实际用的却是分筋错骨的杀招。上过战场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杀招。若是一般人只这一下,一条膀子就会立刻脱臼。可是王猛的手掌却犹如铁钳一般,死死掐住老兵的腕子。那老兵用了五成的力气,愣是没从王猛手中挣脱出来。

    老兵这才对王猛重视起来,俩人从角力转为拳脚搏斗,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周围的亲兵齐声喝彩,那老兵是凌无忧的亲卫头子,一身的功夫全是尸山血海中练就。攻势凌厉招招致命,王猛凛然不惧,招招势大力猛,逼得老兵连连后退。

    “停,这位壮士好功夫,将来定是一员勇将。留着力气去杀蛮族吧。呵呵呵。”

    凌无忧阻止了比斗的继续进行。他站起身来看着牛天赐。

    “你说要去乌拉坎,你可知道乌拉坎意味着什么?”

    “长史大人,乌拉坎是远东重要防线,以当前形势来看。想要平定远东之乱,必须守住乌拉坎。所以天赐不仅要去乌拉坎,还要守住乌拉坎。如果机会合适,天赐还要效法狼城飞将,杀进戎部老营,彻底铲除远东之患。”

    凌无忧双手放在天赐肩上,沉默良久之后才说:“你是个有勇气的,但是守住乌拉坎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箭不一定都是敌人射来的。既然你有这个志气,本将就成全你。本将会发一个命令给乌拉坎镇北军统领叶远征,让他安排你的去处。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安逸的地方,你可敢去?”

    “秦时明月燕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狼成飞将在,不教虏马度红山。请长史令下,末将必当效死。”

    凌无忧拍拍牛天赐的肩膀之后转身上马,他回过头来对天赐说:“诗不错,很有气概。牛天赐,本将会盯着你的,如果你说的和你做的不一样,那本将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太子给你说情也救不了你。牛天赐,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飞驰而去的凌无忧,牛天赐笑着摇摇头。

    “这位凌叔父还真是有个性,你要是真敢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我爹就会打上门去和你算账,到那时您怕是连家都回不去了呢。”

    “大哥,怎们走吧,今晚是在宁远住还是在别处?”

    “猛子,从今以后咱们兄弟怕是要经常露宿草原了。也不错,草原夜色美呀,这种机会可是不多的。走,咱们上路。”

    兄弟俩翻身上马,向着宏基啦山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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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慕容月

    东部平戎草原地域宽广,多半的草原少半的深山密林,过了深山密林就是浩瀚无垠的大海。从宏基啦山脉里流出的河水,汇集在一起形成了宽广的梅琳楚河。这条河分为两段,一段横贯草原直入大海。一段奔腾蜿蜒穿过远东,最终也汇入大海。

    宏基啦山在大燕官方记载中被称作红石山。绵延万里的红石山山脉就像一个人伸开的双臂,把天狼都护府抱在怀中。红石山的右臂把天狼都护府和平戎大草原分开,只留下一道山口和宁远相通,这就是著名的宏基啦山口。红石山山脉的左臂又把天狼都护府和远东州分开,那里也有一个沟通远东和天狼都护府的山口,名字叫做乌拉坎。也就是天赐要去的地方。

    在东部平绒草原中央矗立着一座名叫吉尔特的山。这座山虽然不高,但整个草原四周的群山都朝向这座山,似乎是都在向着吉尔特山俯首称臣的样子。在戎族语中吉尔特就是王者的意思。大燕天狼都护府的治所,就在依吉尔特山而建的天狼城中。

    天狼城最早是由东戎大可汗呼毕勒下令修建,整座城依山而建,在吉尔特山的制高点上,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大可汗宫。当年这座宫殿是用木头建成的,后来大燕在这里设置天狼都护府之后,大可汗宫就成为天狼大督护的住所,也是整个天狼都护府的权力中心。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大可汗宫早已改为砖石结构,但外形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特征,散发着浓郁的戎族气息。也因为如此,凡是来到天狼城的大燕子民都要看看大可汗宫,领略这别具特色的异域风情。

    慕容月从自己栖身的羊圈里走出来。小手从路旁的泥地里挖出一把黑泥抹在自己脸上。原先华贵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现在她穿着的是一件守门的士兵给她的破旧的军装。

    慕容月的家在江南梧州,是紧邻越州的一个上州。梧州号称个鱼米之乡,是大燕稻米的主产地。梧州农桑兴旺商业繁荣,很多有名的工匠多是出自梧州。而梧州最著名的是丝绸,大燕九成的丝绸出自梧州。同时也造就了梧州富商云集的景况。慕容月的家族就是依靠丝绸起家的。百年经营也让慕容家成为梧州大族,也出了好几位高官。

    慕容月本是个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不料一场瘟疫袭来,紧邻越州的梧州也遭受了灭顶之灾。为了躲避瘟疫,父母带着慕容月坐船前往江北准备到奉天去找哥哥慕容枫。不料却赶上军之子平叛,慕容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人追着砍,眼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中,眼看着自家的财物被劫掠一空。幸好有老管家背着她逃了出来,主仆二人颠沛流离。本打算转道奉天,不料却被平叛军驱赶着向东北边州而去。

    主仆二人既要防着军队的追杀,又要防着流民中的不良人的骚扰,渐渐的脱离的大队。一个偶然的机会,主仆二人随着一个商队来到一座城中城,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居然来到了天狼都护府。

    老管家一路悉心照料慕容月,自己却饥寒交迫最后死在天狼城的城门洞里。临死之前百般嘱咐慕容月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回到梧州去。老管家直到咽了气,那双眼睛都没闭上。

    刚刚十岁多的慕容月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生离死别。她抱着老管家哭的死去活来。守城的军士们看了于心不忍,帮着慕容月安葬了老管家,还时常拿些干粮给她吃,慕容月这才没有被冻饿而死。也是因为有了军士们的看护,慕容月才没被人贩子弄走。就这样,慕容月苦苦挣扎着。等着能有商队去奉天或是回江南。但是尽管有军士们的帮忙,也没有一只商队愿意带上这个又脏又瘦的小乞丐。

    慕容月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城门那里等着过往的商队。一声声的哀求着,希望人家能答应带上自己。今天慕容月又是抱着希望来到成门边,一位老军士见她来了。叹了口气把一个饼子递给她。

    “多谢伯伯赐饭。”慕容月虽然落难,但大家族的礼节一直保持着。

    “吃吧,这还有汤我给你热热。希望今天能有人带你回家。唉,这世道哇。”

    老军士一边说一边给慕容月热汤,慕容月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干燥的饼子,眼睛却盯着来往的人。

    “哥哥~~~~~。”

    慕容月看这一个牵马走进城门的少年愣住了,这少年和自己的哥哥一样的俊朗,一样的阳光。在他身上慕容月感到了一股亲人般的气息。

    “哥哥~~~~~。”

    慕容月停止了咀嚼双手捧着饼子,直勾勾的看着那位少年。

    牛天赐和王猛刚刚走进天狼城的城门,却听见有个怯怯的声音叫着哥哥。天赐低头一看,霎时间心中震颤不已。那是一双多磨清澈的眼睛啊,那是一种多么令人心疼的眼神。那眼神中有期待、有渴望,就如同一只流浪的小猫,期待着路人的爱抚。天赐停顿了一下,毅然转身走到慕容月面前。

    “小弟弟,你是在叫我吗?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你的家人呢?”

    两行眼泪从慕容月的眼中流出来,在她肮脏的小脸上冲出两道白印。

    “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天赐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燕娇娆,他轻轻地擦去慕容月的泪水,一把将慕容月搂进怀里。

    “哥哥~~~~。”

    慕容月依偎在天赐怀里,低声的哭出来。

    “你是这孩子的哥哥吧?怎么现在才来?这孩子险些死在这里,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呀?可怜的。”

    老军士走过来大声的说着牛天赐,天赐本想解释一下,可是看到自己怀里那双眼睛的时候,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多谢伯伯照顾我家弟弟,这些日子幼弟打扰伯伯了。伯伯的大恩在下铭记在心。容当后报。这些银钱伯伯留下买酒喝,这是晚辈的一份心意,伯伯莫要推辞。”

    “唉,你们能团聚这是最大的幸事,否则这孩子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故乡,才能和亲人团聚。今后要好好照顾她。别再分开了。唉,什么世道哇。”

    老军士接过银两冲天赐挥挥手,天赐把慕容月抱到马上之后三个人走进天狼城。

    天狼城万通钱庄分号后院,梳洗完毕的慕容月虽然显得憔悴瘦弱,但依然掩不住那绝代芳华。天赐本以为捡回的是个男孩子,没想到却是个漂亮的小妹妹,这下子他可犯了难。王猛倒是没觉得怎样,他正端着碗打算一勺勺的喂慕容月吃饭,哪知慕容月坚决的拒绝了王猛的好意。自己吃了起来。那一举一动颇有节奏,且合乎礼仪。天赐一看就猜出慕容月的身世不简单。

    “月儿妹妹,哥哥要去投军,要去最危险的乌拉坎,所以哥哥怕是照顾不了你了。不过你别耽心,哥哥会安排人把你送到苍山府,到了那里会有人照顾你的,也会有人帮你寻找亲人。你看这样好不好?”

    慕容月看着天赐。咬着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天赐一见总算是松了口气。让这么点的女孩子跟着自己上战场。实在是不能放心,还是把她交给媛儿比较好。

    这时分号掌柜的走进来告诉天赐庄大富将军来了,天赐连忙起身去了前院。

    “牛天赐呀牛天赐,你让我说你啥好哇。你怎么把长史给得罪了,好家伙一纸令下让你去乌拉坎,那是你能呆的地方吗?如今那里是镇北军的防线。镇北军是啥?是大燕第一军,那是燕帅的亲军。就你跟太子的关系,到了那挨整是必然的。依我看你还是留在这吧,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求求长史让他把你留在我这。”

    “将军不必求长史。这是我跟长史的约定。况且天赐这次来就是要守乌拉坎来的,不去怎么行。”

    “真搞不懂你,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随你吧。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到我这来。正好明天有一批物资送给镇北军,你就跟着一块去吧。”

    “怎么,镇北军调防还缺乏军械物资吗?”

    “缺呀,你问问陛下就知道咋回事了。这次调动镇北军人员装备都不齐全,兵力只有全盛时期的一半,军械中各式霹雳弹一个都没有,弩箭也不多。叶远征大统领到了乌拉坎又拿出一大部分物资支援司马炎将军,你说他缺不缺物资?你说镇北军上下对陛下能有好感吗?都是亲兄弟我咋能让镇北军的弟兄们缺这少那,就只好把督护府的军械物资送给他们。”

    “那你怎么办?”

    “再想办法呗,实在没辙就去找那个监军,敢不给我我就揍他。”

    “庄将军,天赐要看看你的仓库。”

    “有啥好看的,连耗子都饿死了。”

    “必须去,现在,马上。”

    第二天,天赐和王猛押着长长的车队从天狼城出发前往乌拉坎。庄大富一直送出城门二十里,还舍不得回去。

    “庄叔父请回吧,叔父记住不要去找监军的麻烦,需要啥就去找吴鸿。”

    “好嘞,我听你的。我说大侄子,军械我就不给远征了,这些粮草你一定要送到啊。这封信是我给远征的,见了他的面记得给他,远征是个暴脾气,你忍着些啊。”

    “天赐记住了,叔父请回。”

    天赐辞别庄大富,押着粮草一路向东。当天快擦黑的时候,天赐命令车队宿营休息。埋锅造饭的时候,天赐吩咐王猛多烤几只野兔。天赐说完之后,来到粮草车旁边掀起油布,只见一身军士打扮的慕容月红着脸坐了起来。

    “哪里来的军装皮甲?”

    “守城的伯伯给的。”

    “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剪的。”

    “为何不去苍山府?”

    “我,我不想离开哥哥。”

    “哥哥要去打仗,你不会骑马不会武功,一旦打起仗来怎么办?”

    “我会骑马射箭,会用长枪。”

    “是吗?跟谁学的?”

    “我哥哥教的。”

    “你哥哥是谁?他又是跟谁学的?”

    “我哥哥叫慕容枫,哥哥的师傅是个和尚,法名无名。”

    “哎呀,原来你是我师妹呀。哈哈,这可太好了。”

    王猛蹦过来一把拉住慕容月的小手打听起无名的情况,慕容月迅速从王猛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之后,这才把无名大师的情况告诉我王猛。原来无名大师离开王猛后转道去了江南,收了慕容枫为弟子教授他武功。慕容枫艺成前往京城国子监读书之后,无名大师就到各地云游不知所终了。

    王猛一边听一边用小刀把烤兔肉片得薄薄的,沾好作料递给慕容月。慕容月接过兔肉看着牛天赐没动嘴,牛天赐冲她点点头之后,慕容月才放心的吃起来。看这慕容月吃的着急,天赐心里有气。可想想她趴在车上快一天没吃东西,心里疼的不行。天赐想骂却骂不出口,他把一碗肉汤吹的稍微凉了一些,递给慕容月。慕容月接过肉汤,偷偷看了一眼天赐,见他没生气这才喝了起来。肉汤的味道一般,但慕容月却觉得很香,因为那里面有哥哥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一零二章 高冷的秦旅率

    乌拉坎是红石山中的一段山脉,由于其地势险峻,又扼守远东通往天狼都护府的交通要冲,所以这里历来驻有重兵。可自从拓拔鸿烈远东之后,司马炎为了守住梅琳楚河四处调兵。原来驻守在乌拉坎的远东驻军几乎被调空,现在的乌拉坎是由镇北军驻防。

    乌拉坎防线一处军营里,镇北军的将士们有的在打磨兵刃,有的在练习骑射。演武场的一角,一位壮汉正在不停地击打一个大沙袋。

    “秦旅率~~~,大统领送来了军械物资,还有一个啥啥侍读跟着一起来了,据说是皇上派来的。说是巡视远东,啥啥军略。旅率,军械物资咱留下,那个啥啥侍读咋整啊?”

    “雷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去告诉那个侍读,就说咱这每天都得死个俩仨的,他要是想活命就赶紧滚蛋,别在这碍我的眼。”

    “就这么说?”

    “就这么说,不准变一个字。”

    “得嘞,我这就轰他走。”

    秦旅率完成了自己的拳击练习之后,转身回到住处换上整齐的戎装。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只见牛天赐站在他面前,黑铁塔一样的王猛,拎着那个报信的雷子站在牛天赐身后,牛天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兵。

    “黑大个,你把老子放下来,敢在我们镇北军中撒野,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把我放下,咱来再较量较量。”雷子一边嚷嚷,一边手舞足蹈想要从王猛的手里挣脱出来。

    “算了吧,就你那两下子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再较量你那屁股就变成八瓣了。”王猛蔑视的看着雷子。

    “把我的兵放下,否则本将治你乱军之罪。”秦旅率冷冷的说到。

    “猛子。把这位兄弟放下。”天赐说

    “秦旅率,在下牛天赐。那位是我的兄弟王猛,这位是我的亲兵小穆。我等奉命前来军中效力,还请秦旅率安排。这是叶大统领亲笔所书的调令,请秦旅率签收。”

    牛天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位秦旅率,以牛天赐的眼光看。也不得不对这位秦旅率赞赏有加。只见这位秦旅率相貌堂堂,身高体壮,一身戎装穿戴的一丝不苟,更衬得他英武非凡。那精致的铠甲左胸上别着一枚银灿灿的勋章。按照大燕的军功奖励制度,这枚勋章应该是二等一级勇士勋章。佩戴此勋章者必须是从军十年以上,参加过两次以上大型战役,个人斩首百级以上的将士。由此可见,这位秦旅率堪称战功卓著,配得上勇士称号。

    秦旅率接过调令看了一眼之后。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牛天赐几人才说到:“本将这里没有富余的职位。牛侍读是太子近臣,身份尊贵,本将这里实在没有适合你的职位。你还是去找大统领换个地方吧。”

    “回禀旅率,大统领也说他那里没有适合的职位,所以才派在下来旅率这里效力。另外凌无忧长史的军令也命在下必须留在乌拉坎效力。旅率若不予安排,在下难以向凌长史回复,还请旅率费心安排。”

    “那让你当个伙夫你干吗?”秦旅率冷冷的说。

    牛天赐一时气结,秦旅率这话说得实在是让人难堪。如果此时牛天赐亮出身份。恐怕这满营将士没一个敢站着的。好家伙让少帅去当伙夫,这秦旅率还是真敢开牙。

    “启禀旅率。卑职有话要说。”雷子说话了。

    “讲。”

    “旅率,咱们这有职位呀。您忘了,八木墩前哨不是少个队正吗?正好啥哦牛侍读可以担任呀。就是不知道牛侍读肯不肯屈尊。”

    雷子说着冲秦旅率挤挤眼,秦旅率转过头对着牛天赐说:“嗯,本将忘记了,八木墩前哨的队正战死多日了。总这么空着不好,如果侍读愿意,就到那里当个队正吧。”

    当队正也好过当伙夫,事已至此牛天赐还能说啥。

    “卑职牛天赐谨遵旅率号令。”

    “很好。八木墩前哨位置很重要,每任队正无不是军中悍勇之辈。别看八木墩小。但是其重要性不容忽视,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那里的队正全是战死在那里。所以八木墩有个别号叫做队正的终结地,不知侍读还有胆量去吗?”

    牛天赐不禁好笑,你这句话提前说出来还能让人考虑一下,我都答应当这个队正了你才说,这分明是吓唬我呢。我若说不去,你一定会以此为借口把我推给叶远征大统领,那个大统领也一定会以同样的理由把我推给凌无忧。牛天赐终于对老爹的亲军有了初步的了解,镇北军到底有多能打还不知道,但至少这傲气,这精明劲很符合一只强军的作风。不错不错我喜欢,镇北军我要定了。

    “卑职就去八木墩,旅率不用再做其他安排了。”

    “雷子,你送牛队正和这两位兄弟到八木墩去,顺便把给养送去。”

    “卑职遵命。牛队正~~~~,咱们走吧~~~。”

    “旅率且慢,卑职还有一事相问。”

    “说。”

    “旅率姓秦,不知是否认识秦舞阳这个人?”

    “认识,你找他作甚?”

    “哦,卑职受秦锁之托,送来秦舞阳的家书,但是卑职一直没找到秦舞阳。旅率既然认识秦舞阳,那卑职可否拜托旅率将这些家书转呈秦舞阳?”

    “拿来吧。”

    天赐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递给秦旅率,秦旅率接过书信小心的放进怀里。

    “秦锁还好吗?”

    “很好,卑职教了他槊法,还把他送到讲武堂,现在应该正在讲武堂读书。”

    “多谢了。吃了饭再去八木墩吧。”

    “启禀旅率,卑职想早点到八木墩,早点见到我的部下。”

    “好,那就出发吧。哦,本将就是秦舞阳。”

    牛天赐险些没栽到地上。这都啥人呀。人家大老远给你送来家书,还把你儿子安排好,你就这个态度。就算皇上跟你们不对付,我牛天赐跟你们没冤没仇的,至于这样吗?行,你们等着。等着本帅将来好好收拾你们。呵呵呵。

    话不投机半句多,天赐告别秦舞阳走出军营。那个雷子在前面带路,离开军营没多远,雷子主动说话了。

    “我说牛队正,我在这里替我家旅率谢谢您了。您说我们这些当兵的不怕打仗不怕死,就是怕家里有事。我们每天就盼着家里来信报个平安。我们旅率就那个脾气,您别在意哈。”

    “这有什么?都是军中的兄弟这不是应该的嘛?”

    “嘿,就冲牛队正您这句话,您这个人就可交。牛队正。我们都是厮杀汉,没您那么高的学问,有时候办事出点格您别在意哈。”

    “这话从何说起?在下还要感谢雷校尉的援手之情呢,要不是你,在下没准就当伙夫了。”

    “嘿嘿,嘿嘿。队正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其实我是觉得吧,反正您在这也待不几天。差不多就回去吧,省得受罪您说是不?”

    “从军报国还怕受罪?雷校尉您多虑了。我牛天赐不来则已,来了就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否则也对不起我自己这番努力呀。”

    “是是是,那牛队正您慢慢熬吧,我就送到这了,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雷校尉为何急着回去?在下还没款待校尉一下呢。”

    “不用不用。那啥军务繁忙,雷某告辞了。”

    “雷阔海,你是怕到了那你不好对我交待吧。”

    “啊?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似乎不用多难吧,那个老伙夫指着你鼻子骂娘的时候我就是到你叫啥了。既然雷校尉军务繁忙,在下就不留你了。需知山不转水转。有朝一日在下一定好好感谢雷校尉提携之恩。哈哈哈哈。”

    牛天赐的笑声很爽朗,可是雷阔海听了却打后脊梁沟往上冒凉气。他咧咧嘴拱拱手转身打马就走,这时的牛天赐在雷阔海眼里仿佛是个拦路劫色的流氓,必须离他越远越好。

    看着落荒而逃的雷阔海,牛天赐笑得更是大声。

    “大哥你笑啥,这个雷阔海怎么怪怪的?”

    “呵呵,你看着吧,八木墩定会给咱们一个惊喜的。”

    雷阔海策马回营之后,转身看看身后没人,这才擦擦脸上的汗,当他转过脸时却被吓了一跳。

    “哎呦娘嘞,旅率你啥时候到我身后的?”

    “很久了。那个侍读很可怕吗?看你吓得那个样。既然坑人了就要一坑到底,这时候你后悔也晚了。说,为何要把他留在这。”

    “旅率,你看看库房就知道了。”

    秦舞阳站在军械库中看着堆到房顶的霹雳弹和弩箭,还有那各式战刀骑枪以及各类远程攻击武器,一时间呆若木鸡。

    “这么多,都是大统领送来的?”

    “我看不是。大统领送来的都是粮食给养,军械并不多。可是那个牛队正在这库房转了一圈之后,这些宝贝就都出现了。旅率以卑职之见,咱们还是把牛队正留在咱们这比较好,至少不用担心缺这少那呀是吧,嘿嘿。”

    “那你为何提议让他去八木墩,留在营里不是更好?”

    “这些宝贝是好的咱们要,至于牛队正本人嘛,说实在的咱老雷很是不习惯和读书人打交道。再说他是皇上派来的,谁知道他要怎么对付咱呢,小心为上对不?”

    “嗯,你说的不错,从今后咱们缺啥就由你去找牛队正要。”

    “这个这个,可不可以换别人去。”

    “这是军命,必须服从,胆敢不从,军法伺候。”

    “唉,俺老雷的点咋这么背呢。”

    “你说啥?”

    “呃,末将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 我的火长我的兵(一)

    八木墩是依照戎部的叫法翻译过来的。墩的意思就是顶部平坦的小山,而八木并不是说山上长着八棵树,在戎族语中八木指的是悬崖。

    顾名思义八木墩前哨,是设在一座顶部平坦三面悬崖的的小山上的。站在山顶眼前是一片平原丘陵,八木墩就像树木的主干上长出的一个枝杈,伸进平原丘陵当中。既然是小山就不会太高,大概只相当于天狼城城墙的高度。八木墩三面是悬崖,在身后只有和红石山相连的一条通道可走,所以说八木墩就像平原丘陵上的一座孤岛,在军事术语里这种地形被称作突出部。在八木墩前哨的前面,就是一条连接远东和天狼都护府的通道。八木墩前哨恰好卡住了这条通道,所以无论是谁想要通过此处都逃不过守在前哨的监视。

    奇特的地形和较为开阔的视野,使这里成为整个乌拉坎防线的前哨和眼睛,其作用十分重要。前哨长期驻扎一个队,也就是五十人,设队正一名火长五名。这一个队负责瞭望监视前方敌情,一旦敌人来攻,只要点燃烽火,整个乌拉坎防线就会闻风而动,对敌人群起而攻。

    八木墩前哨除了示警的作用还有一个不能明说的作用,那就是尽可能拖住敌人,为后方防线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因为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几百年来八木墩遭受明的暗的进攻数不胜数。因此八木墩前哨的将士战损率雄踞大燕各军之首。能活着从八木墩回来的人在军中无不备受敬仰。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一个队正能活着回来,当年燕无双说过一句话,哪个队正能在八木墩挡住敌人还能活着回来,本帅立刻晋升他为副统领,授一级勇士勋章。

    副统领啊,相当于现在的副师长级别。一个队正相当于现在的排长,这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还有一级勇士勋章,那金质的勋章带给普通士兵得荣耀等同于封侯拜将一般。这般重赏使得将士们对八木墩趋之若鹜,可时至今日大燕的敌人没有一次能够攻占八木墩,但是也没有一位队正能够活着走下八木墩。大燕军中都流传着八木墩这地方邪性,和队正犯冲。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大燕的第一队正都在八木墩。想当英雄就去八木墩,不想活先当队正再去八木墩。”

    牛天赐当了队正也来到了八木墩,当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矮不齐、丑俊不一、稀稀拉拉的五个怂兵的时候,他这才明白为啥雷阔海送到半道就跑回去的原因。天赐已经把情况想得很糟了,可是眼前的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扯淡。

    天赐笑了笑,嗯,有意思。自己未来的这些亲军们还真会给自己找难题儿。好哇,到这本来也不是来享福的。能不能掌握整个镇北军、整个北方军团,就看这一步迈的怎么样了。既如此就从现在从八木墩开始吧。

    天赐仔细看了看这五个兵。发现这哥五个可不是一般的兵。看他们的盔甲服饰居然都是军官级别,而且都陪戎校尉。天赐心中一喜,难道说这八木墩的兵全是军官,要真是那样实在是太好了。天赐现在缺的就是有实战经验的基层指挥官。这凭空送给他五十个军官,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天赐忽然觉得雷阔海咋就那么可爱呢,嗯,回去一定好好赏他。

    天赐笑眯眯的看着五位军官,那眼神就像看自家菜园子里刚长出的黄瓜一样得意。这哥五个长得是各具特色。为首是一个红脸大汉,那份器宇轩昂的劲头一看就让人喜欢。挨着他的是一个豹头环眼的黑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如同钢针一般。接下来是一位帅气的小伙子,颜值基本上接近龙兴荣。第四位是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汉子,黢黑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给人干净利索的感觉。最后一位比较特殊,也是五人中最瘦最矮的,不过那双眼睛却贼亮贼亮的。

    这哥五个在牛天赐挨个端详他们的时候表现不一。红脸大汉挺立如松。始终保持着最标准的军人姿态,就算牛天赐这么挑剔的眼光,也没挑出一点毛病。不过这人不正眼看牛天赐,只是在牛天赐转到旁边那人面前的时候,红脸大汉才把黑眼仁放在眼角看牛天赐。从这个角度看去,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怪异。是嫌弃?是藐视?是探究?天赐说不出来,但是天赐知道此人必定性情孤傲,想要收服他你就必须拿出令他真心折服的本事来。

    黑脸大汉的表现出乎天赐意外,当天赐不错眼珠的看着他的时候,这黑脸大汉的脸色逐渐由黑变紫,最后居然把头低下了。这是害羞啦?牛天赐觉得这种表情出现在慕容月的身上很正常,但是出现在黑脸大汉的身上就是在太逆天了。嗯,先不管他了,留着慢慢研究。

    帅小伙还是比较正常的,只不过满脸的傲气实在是太明显了,看那下巴翘得,天赐只能看见俩鼻孔了都。

    中年大哥还算客气,冲着天赐直呲牙。不过那眼神中满不在乎的意思说明人压根就没拿牛天赐当盘菜。

    最后这位小个子最客气,笑得也很真诚。不过那双精光四射滴溜乱转的眼睛为啥老往天赐腰带上玉搭扣上瞟呢。天赐知道这玉搭扣价值不菲,但是这小子表现的也太露骨了吧。天赐决定以后啥值钱的东西都不让这小子看见。

    “各位,本队正初次来到八木墩,和大家还不熟悉,我们先来个自我介绍。本队正名叫牛天赐,毕业于冀州苍山府卧牛书院。历任冀州折冲府陪戎校尉,太子侍读。这位是我的兄弟王猛,历任东宫六率陪戎校尉。各卫请照我这个样子自我介绍一下吧。”

    红脸大汉首先开口:“启禀队正,卑职关长云,毕业于帝国皇家讲武堂雁门分院第四百九十六期步军课,现任八木墩前哨火长,陪戎校尉职衔。”

    “人家哦不,卑职张德翼,毕业于帝国皇家讲武堂雁门分院第四百九十七期骑军课,现任八木墩前哨火长,陪戎校尉职衔。”黑脸大汉说完又低头了。

    “启禀队正,卑职马启孟,毕业于帝国皇家讲武堂雁门分院第四百九十九期炮军课,现任八木墩前哨火长,陪戎校尉职衔。”

    炮军是大燕对使用火器的技术兵种的统称,其前身是第一代燕王龙兴元亲手组建的火军。使用的武器主要有各种型号的抛射霹雳弹的投石机,后期改为弩炮,通俗的讲就是大号的弹弓子。还有各种型号的用于发射小号霹雳弹的弓弩。这跟现代的炮兵没法比,可在如今却代表着这个时代军事科技的巅峰。天赐没想到小小的八木墩前哨居然藏着这么一位高技术兵种的指挥官,这实在是惊喜中的惊喜。

    “启禀队正,卑职黄生汉,毕业于帝国皇家讲武堂雁门分院第四百九十三期骑军课,现任八木墩前哨火长,陪戎校尉职衔。”

    到这里天赐才明白过来,为啥刚才自己感觉怪怪的。关长云、张德翼、马启孟、黄生汉,把这四位的名字中间一个字放到后面的话,天赐一下子就想起了华夏历史上蜀汉政权那赫赫有名的五虎上将。

    天赐笑眯眯的走到最后那位面前问到:“如果本队正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姓赵。”

    “咿~~~~,队正你咋知道咧?我就是姓赵啊。”

    “呵呵,我再猜一下,你一定叫赵龙子。”

    哈哈哈,那哥四个笑得前仰后合。小个子急赤白脸地说:“队正你咋骂人呢,谁是聋子呀,你们不准笑。队正我告诉你记住喽,我的名字叫赵---子----龙!”

    牛天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白马银枪,帅的姑娘媳妇见了哇哇叫的常胜将军,现在咋成了这副摸样。难道将军穿过来的时候,是脸先着地的吗?天赐不禁哀叹,人生不如意者十有**。那四位样子差不多名字不对,这位名字对了样子又不对。老天,难道就不能送个正版的来吗?

    “咳咳,请按规矩报名。”

    “启禀队正,卑职赵子龙,毕业于帝国皇家讲武堂雁门分院第四百九十九期斥候课,现任八木墩前哨火长,陪戎校尉职衔。”

    天赐现在很想感谢雷阔海,是真心的感谢不是打击报复的那种。这五虎上将虽然是山寨版的,但是个个毕业于大燕帝国最高军事学府,而且囊括了大燕军中所有兵种,这不是财富是什么?这必须好好感谢雷阔海,天赐决定让媛儿给雷阔海找个最厉害的媳妇,以报答雷阔海的好心。

    “各位既然毕业于皇家讲武堂,应该在军中各展所长才是,为何聚集在八木墩前哨?难道这个哨位重要到全部需要用军官来守卫的程度?”

    此话一出这哥五个的表情可就千姿百态了。关长云还是那样,只不过眉宇间有怒气升腾。张德翼不再害羞,双拳紧握环眼圆睁似乎要择人而噬。马启孟低下骄傲的头颅用脚尖搓着地,黄生汉叹息一声眼睛看向别处。只有赵子龙冲天赐勾勾手,那意思是请队正附耳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我的火长我的兵(二)

    关长云和张德翼的愤怒是有原因的,俩人原本是拓拔鸿烈将军麾下将士,随拓拔鸿烈将军血战温布坦,俩人身负重伤昏倒在死人堆里才逃过一劫。醒来之后,哥俩趁戎部兵士搜刮燕军将士遗体,疏于防备的机会逃了出来。当逃至梅琳楚河畔的时候,哥俩从人头堆上取回了拓拔鸿烈将军的头,捡僻静处渡过梅琳楚河回到远东督护府拜见司马炎将军。司马炎对这两位死里逃生的勇士很是欣赏,不仅让他们官复原职,还向肃正帝奏请提拔重赏关长云和张德翼。哪知肃正帝的旨意传来时,却是要求彻查关长云和张德翼是否贪生怕死,是否已经投靠戎部。

    肃正帝甚至还在圣旨中写到:“自拓拔鸿烈以下三万将士皆以身殉国,为何唯独此二人生还?此事必须彻查清楚,未查清之前,此二人不得重用。”

    拓拔鸿烈的部下,除了关长云和张德翼之外,三万将士全体殉国,这怎么查?难道要让司马炎去问苏尔虎吗?就算能问他那应该怎么问?难道要让司马炎问苏尔虎:我这俩兵是不是已经投靠你了?

    司马炎有心庇护关长云和张德翼,但是军中长史劝到:“将军险些被陛下严惩,全是因为陛下不愿启用燕帅才让将军逃过此劫。将军身系远东安危,此时不可因小失大。”

    司马炎实在没有办法,打算把关长云和张德翼补充进自己的亲卫营。但是关长云和张德翼已经心灰意冷,因为有肃正帝的旨意,他俩已经是在兵部挂了号通敌嫌疑犯。哥俩血战一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怎能不寒心,怎能不怨愤。在大燕背上这个嫌疑的人别说是前程了,就连上阵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哥俩心灰意冷之下,主动要求到八木墩守哨所。这俩人也是打算把这条命扔在八木墩算了。

    黄生汉是远东督护府的老兵了,他家在江南。一场瘟疫的到来让他的家人背井离乡,哪知逃过瘟疫却死在了军之子的刀下。黄生汉闻讯血灌瞳人,带上装备就要回中原和军之子拼命。幸亏弟兄们发现的早及时制止了他,后来司马炎把他关了一个月,等放黄生汉出来的时候。一个曾经剽悍骁勇的汉子,变得就像没了骨头一样。但是你别在他面前提肃正帝,更别提军之子。你只要一提这两样,黄生汉的双眼就会射出渗人的寒光,那眼神就和饿狼差不多。

    马启孟到八木墩的原因挺特别,这小子堪称热爱本职工作的典范。他不仅把自己的部下训练的非常出色,而且还经常搞些研究发明。比如快速测距法,比如用机械装置代替人工操作等等。最为令人称奇的是,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淘到一本书。据说是燕王龙兴云的笔记。那上面记载了一种用金属铸造的,可以发射霹雳弹的管状武器。据他自己说这种武器威力巨大,如能制作出来,那大燕军队就不用担心天气变化对弩炮的影响,随时随地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为此,马启孟花光了所有积蓄和家产进行研究,终于制作出了一门铸铁炮。经过几次试验也很成功,但是在雨天实验的时候。不知是设计问题还是操作问题铁炮没打响。当他的几个部下跑过去检查原因的时候,那炮却突然炸膛了。几个部下当时就被被炸的粉身碎骨。为此马启孟险些被肃正帝判为斩立决,后来兵部尚书黄埔松和司马炎大将军一再哀求,这才保住马启孟的小命,但是马启孟也因此被贬到八木墩守哨卡,前程基本上算是完了。

    牛天赐听完赵子龙的叙述,心里很是高兴。这四位基本上不会再跟着肃正帝一条道走到黑了。这哥四个今后要想出人头地只能跟着天赐干。

    天赐看着赵子龙,赵子龙咽了口唾沫,挠挠脑袋支支吾吾就是不说他自己是因为啥来到八木墩的。马启孟不耐烦了,对牛天赐说:“启禀队正,老赵是因为偷看小寡妇洗澡被踹到这的。”

    哈哈哈。王猛乐得直摇头,慕容月红着脸低头嗤嗤的笑。

    “小蜜蜂你丫就知道埋汰人,我是上了你的当才去的。你小子最是背信弃义。说好了美女一起看,有事一起跑的,你看够了就跑,把我扔在那当挡箭牌。我,我跟你没完。”

    牛天赐一把薅住赵子龙的脖领子,制止了一起拳脚纠纷。看到有队正拦着,马启孟收起架势,用手捋了一下额前的散发,用鼻孔对着赵子龙。

    “哼!你不是号称钻天猴吗,咋让人抓住啦?哼,笨蛋。”

    “我弄死你。”

    赵子龙仓啷一声抽出长刀就要拼命,却被天赐一拳打在右手上,还没完全出鞘的长刀,唰的一声回到刀鞘中。

    “都给我站好,敢不遵令我就让他一个人上夜哨。”

    五个人站得笔管条直,但那表情依然是爱咋咋地的样子。牛天赐来到关长云和张德翼面前,注释两人良久,突然牛天赐的右拳重重的击打在胸前。这是大燕军礼,是军人之间最高的礼节。

    “本队正为自己能够成为二位的长官而自豪,为有你们这样的部下而骄傲。你们血战疆场功勋卓著,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俩,你俩就是我牛天赐最敬重的人。你们的战友都倒在了那里,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被人怀疑的滋味更不好受。不过你们两个现在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拓拔鸿烈大将军以及战死疆场的三万弟兄们活着。我不希望你俩再颓废下去。温布坦一战,是大燕军队的耻辱,是龙骧左卫的耻辱。三万将士的英灵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你们去洗刷这个耻辱。为了将士们的后代能够抬头做人,能够自豪的向别人炫耀自己父辈的功绩,你们再也不能颓废下去。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有朝一日龙骧左卫的战旗一定会重新飘扬起来,龙骧左卫的荣耀定会彪炳史册。但这一切要靠你们俩从现在做起,你们俩有这个胆量承担此任吗?”

    关长云和张德翼单膝跪地。右拳击胸齐声回答:“我等愿听队正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站起来,你们记住。我的兵膝盖是硬的,腰杆是直的,今后不管面对谁,都不准弯下你们的膝盖。这是军人的尊严。是不可挑战的尊严。我们可以死,我们可以倒下,但绝不能屈膝。今后在我的部队中,废除跪礼。我的部下我的兵,无论何时都要扬起头颅,挺直身躯。这是我,你们的队正,你们的长官对你们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你们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

    “大声回答我。”

    “卑职。明白!!!”

    关长云和张德翼挺直身躯,从那一刻起,他们的腰杆和膝盖再没有弯曲过,他们的头颅再没有低下过。关长云热切的看着牛天赐,那种期待的眼神谁看了都会动容,牛天赐一拳打在关长云的胸前。

    “兄弟。”

    “兄弟。”关长云大声的回答,一拳打在牛天赐胸前。

    “兄弟。”张德翼睁大的圆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

    “马启孟,你的创新我很喜欢。从现在开始。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直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但是你给我记住,在你成功之前给我好好活着,兄弟。”

    “队正,有你这句话卑职死而无憾。兄弟。”

    “老黄,小月的亲人也是死在军之子刀下,这个仇我和你一起记在心里。有朝一日他们必定偿还。我的兵谁也不能欺辱,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这就是我,牛天赐的信条。兄弟。”

    “兄~~~弟!”老黄的拳头重重的捶在天赐胸前。

    “子龙,喜欢谁就直接说出来。只要你们两个愿意,谁胆敢阻拦你。我亲自去找他。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成为一个让所有的女人都崇拜的英雄,能做到吗?兄弟?”

    “我能做到,队正,请让我成为你的兄弟。”

    “兄弟。”俩人同时出拳。

    良言一句三冬暖,牛天赐的话燃起了五个人心中的火焰。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是无所谓的样子,一个两个热切的看着天赐。天赐知道,这哥五个都是纯粹的军人,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可是一旦信任了某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待那个人,服从那个人。但前提是你答应的事必须做到。牛天赐答应他们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是牛天赐可以,而且必须做到。

    “兄弟们,我的兵呢?这个哨所不会就你们五个吧?”

    “队正,谁说就我们五个,算上您还有那个大个子,还有小月这不有八个人吗?”赵子龙说。

    “哦,这是我的兄弟名叫王猛,今后大家可以叫他猛子。子龙,我是问,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呢?”

    黄生汉接口说到:“队正,司马将军兵力不足,从远东各处抽调兵力守卫梅琳楚河,咱们这有镇北军驻守,所以就把所有的兵都调走了。”

    “等一下,你们不是镇北军吗?”

    马启孟说:“队正,我们本来也不是镇北军呀。八木墩哨所自建立开始一直隶属于远东督护府麾下,归司马炎将军统领啊。队正,难道你是镇北军的人啊。”

    哈哈哈哈,牛天赐禁不住仰天大笑。好你个秦舞阳好你个雷阔海,人家凌无忧和叶远征好歹还让自己留在北方军团的序列里,可是这俩货居然一脚把牛天赐从北方军团给踹倒了远东督护府的麾下,这怎能不让牛天赐大笑。牛天赐心中暗说:行,你俩玩意儿给我等着。我的亲军营里有你俩一号了。

    在黄生汉的引领下,众人来到哨所后面的山坡跟前。天赐抬眼一看,只见满山的墓碑一座挨着一座。大略看了一下,不下五千座之多。这里安葬着的,都是从八木墩前哨建立以来在此阵亡的将士,排在第一排的就是队正们的坟墓。

    第一排正中央的一块墓碑显然年代很久远了,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斑驳。只可模糊的看出碑上的字迹是“大燕远东督护府队正徐”,下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立碑的年代竟然是大燕大业十年,也就是圣祖仁皇帝龙兴云在位的时的年号。也就是在那一年,狼城飞将凌统率领三千铁骑东出乌拉坎,千里奔袭一战平定戎部叛乱。想必这位徐队正就是在那时阵亡的,而且也应该是第一位在八木墩阵亡的队正。

    大略数了数,从徐队正开始共有一百四十余位队正在八木墩以身殉国,而换来的却是八木墩前哨从未被敌人攻陷过。天赐领着众人点燃香烛,将一坛坛的杏花春打开倒入碗中,摆在每座墓碑之前。天赐手端酒碗站在墓前大声说到。

    “各位前辈,我牛天赐接任八木墩队正之职,定将继承先辈们的志向,保家卫国,血洒疆场。只要有我三寸气在,金龙战旗将永远在这里飘扬。各位前辈英魂犹在,请助我等功成。猛子,升旗。”

    鲜艳的金龙战旗冉冉升起,山峰呼啸,松涛如吼。金龙战旗呼啦啦迎风飘摆,天赐等人右拳击胸唱起了大燕战歌。嘹亮的歌声随风传到身后的乌拉坎防线内,正在巡视防线的镇北军大统领叶远征被歌声吸引住了。他用千里眼对准歌声传来的方向仔细观看,只见八位军士正站在八木墩阵亡将士墓前引吭高歌,在他们的头上,鲜艳的金龙旗迎风飘摆。

    按大燕军制,主将在战旗升。八木墩队正之位一直空缺,所以一直没有升起金龙战旗。叶远征点点头说:“远东督护府的兵不错,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不怕死的队正来八木墩。舞阳,多照顾照顾他们。”

    “卑职遵命。”

    “嗯。对了,那个牛天赐你是怎么安排的?本将怎么没看见他?难道他架子够大,连本将都不见吗?”

    秦旅率咽了口唾沫说:“大统领已经见到他了,就在您的千里眼中。”

    叶远征回头看了一眼秦旅率,猛然想起了什么,再次用千里眼望向八木墩,良久之后叶远征才说:“秦舞阳,这是你安排的?”

    “回禀统领,卑职这里实在没有合适的职位,所以----”

    “所以就派他去八木墩是吧?”

    “是。”

    “秦舞阳,你是个混蛋!知道为啥说你是混蛋不?”

    “卑职不知。”

    “有这个牛天赐在,我镇北军军资无须担心。你就算不待见他,把他留在军团序列里有何不可?你倒好,一下子把他给整到远东督护府的麾下去了,今后我们需用军资还得承远东督护府的人情。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本将不管,今后缺啥少啥你去找牛天赐,胆敢误我军机军法伺候。听明白没?”

    “卑职明白。大统领要不然我把他换回来吧。”

    “晚啦,没看战旗都升起来了吗。值此之际士可鼓不可泄,八木墩那几个也不容易,给他们留点希望吧,唉。”

    叶远征转身离去,等他走远了之后,秦舞阳一声怒吼。

    “雷阔海,你给我过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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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358/ 第一时间欣赏铁骑之虎啸狼骑最新章节! 作者:江中石所写的《铁骑之虎啸狼骑》为转载作品,铁骑之虎啸狼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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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之虎啸狼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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