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整军改制（二）
能够射十多磅重的弹丸的远程武器，那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弩炮射的石弹重达一塔伦特呢。．但是射程能够达到6oo步以上，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6oo步啊，那是什么概念？就是一个健壮的士兵不带任何负重地全力奔跑，也要跑上好一会儿的时间。而现在射程最远的武器弩炮，其最大射程也不过才2oo步左右而已，整整三倍的差距啊！
到了战场上之后，自己可以隔得远远地对敌方进行随意打击，而敌方想还击距离却够不着，还有比这更令人愉快的事吗。因此众军官一听说竟然会有这样逆天的远程武器，顿时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王远，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们全都这么盯着我干啥？”王远貌似有些不悦地说道，其实心中十分得意，“不用这么看着我，这种武器你们很快就会看到的，到时候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其实，这么点距离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射程就是再增加一倍，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而且，这种武器的射度也至少要比弩炮快上三倍。”
就算射程再提高一倍，也不过才12oo步而已，也就是不到18oo米的样子。比起号称可以打到5公里的红夷大炮来，还远远未够班啊。至于射，王远依稀记得像12磅山地榴这种轻便的前膛炮，熟练的炮手好像可以做到3/2分钟。而弩炮的射，据他上次默算，大概要2到3分钟才能射一次，据说那已经是最快的度了。因此王远觉得，自己已经讲得足够保守了。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军官们来说，王远的这番话，不啻于是放了一个亩产十万斤那种程度的卫星。这下子军官们已经不是惊喜，而是极度的震惊了。
在12oo步之外就可以进行远程打击，射度还是弩炮的三倍以上？真要是这么变态的话，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军官们都这样想道。若不是这段时间以来，王远的各种明创造层出不穷，这些人绝对会认为他是在吹牛。而且即使有前面的那么多例子，军官们却仍然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
“好，现在我们再来说侧翼突破的问题。”王远知道，军官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些在他们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因此就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道，“我设想的长枪方阵，和马其顿方阵有很大的区别，其实和罗马方阵反倒还比较相似，具体是这样……。因此，根本不必担心什么被敌人突破侧翼的问题，即使咱们暂时还没有骑兵护卫两翼。”
王远提出来的，是另一个时空曾经威震一时的西班牙方阵。比起死板的马其顿方阵来，西班牙方阵的机动能力就要强得多。实际上，这种方阵和罗马军团的排兵布阵方式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也是排成同样的三个横列。只不过由于每个横列的人数达到了5o行乘以2o列，共一千人，因此就不叫横列而叫做方阵了。
最小单位只有1ooo人的西班牙方阵，比起最小单位也高达数千人的马其顿方阵来，无论是机动性还是对地形的适应能力，显然都要强得多了。而且西班牙方阵的主要威力来自火枪兵（暂时以弩兵替代），长枪兵的数量很少，与火枪兵的比例只有1:3，因此自然不怕什么侧翼突破——不管是火枪兵还是弩兵，拔出腰刀同样可以近身格斗，何况弗朗机炮和手榴弹难道是吃素的吗。
经过王远的详细解释，而且西班牙方阵本来也不复杂，又和罗马方阵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因此几个军官都基本上明白了，但只有奥斯提亚才最先、也是最透彻地理解了王远的战术意图。
“也就是说，您的想法是最大限度地运用远程打击的方式来消灭敌人。是这样吧，公子？”奥斯提亚问道，神色十分向往，“朱庇特啊，这么多士兵以轮流不停的方式进行不间断地射击，箭矢一定把整个战场的天空都遮住了吧，我怀疑敌人是不是能够接近我们的方阵都不一定呢。”
虽然追求的确实就是这个效果，但你这种形容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王远暗想道，看来还是海军将士最明白远程打击的重要性啊。
其余几人听了奥斯提亚的这番话，也仿佛看见了一副箭如雨下、遮天蔽日的场景，顿时全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幸亏只有咱们才有弩箭这种可怕的武器。”一贯神经粗大的人形狗熊米歇尔也忍不住庆幸道，“幸好弓箭手不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的，其他军队也学不来咱们这种做法。”
培养一个合格的弓箭手，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但培养一个弩手却最多只要三个月。而且弓箭手的体力是有限的，步弓手能射出2o到3o支箭就已经是非常强悍的了；而弩手对体力的要求就要低得多，还可以由旁人负责装填上弦，因此能够坚持长时间的战斗。
本来弩还有一个最大的弱点是装填费时，射慢，但这个问题却被王远提出的三段式射击给解决了。如此一来，他确实是可以像设想的那样，利用远程打击力量上的巨大优势，对敌人进行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可是公子，”斯通－耶罗忧虑道，“咱们虽然有弩箭这种可怕的武器，可是平日里基本没动用过，还是使用的弓箭。因为主公早就有过交待，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动用弩这种武器，以免被人见过之后学了去。毕竟弩虽然结构复杂，但像罗马这样的大国，肯定是能够仿制出来的。到时候，咱们可就没有优势了。”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让你给卫队也装备弩箭啊。”王远解释道，“如果到了咱们领地的军队都需要上战场的时候，你认为还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至于你担心弩被人见过之后仿制，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到那时自然会有比弩更强大的武器，而且管教别人无法仿制。”
哼哼，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短时间内军队是不可能出战的。等到弩曝光并被其他人仿制成功的时候，老子的米尼步枪就算还没有造出来，至少“百虎齐奔”之类的古代版喀秋莎火箭炮绝对是有了。到时候，那些花大价钱仿制和装备弩箭的家伙，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吧，王远恶意地想道。
“公子，我其实不太懂打仗的事，”军法官塔斯勒－霍夫随后也审慎地言道，“虽然感觉您这种方法确实可行性很高，但是似乎消耗同样也非常高啊？”
这倒是一个明白人，王远十分高兴，看来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还是很聪明的嘛。消耗高，那是肯定的。想要用炮弹、子弹、弩箭这些东西而不是用人命去消灭敌人，性价比肯定是远远比不上给士兵们把大刀的。但问题是只凭大刀未必一定打得赢啊，要是打不赢，有再多的钱不也是给别人准备的吗。
“关于费用的问题，你们不用考虑，我自然会有安排。”王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谓是底气十足哇。
前些天，王远卖给罗马女富商伊妮－欧克斯万余块香皂，每块售价一个第纳尔银币，但是他的成本，每块还不到两个塞斯退斯。而且据老太监和财务官布鲁斯－维纳尔反复计算，如果以后不是像这次赶得这么急，再加上大批量制造，成本绝对可以降到每块香皂1.5个塞斯退斯以下。
也就是说，每块香皂王远就可以赚到2.5个塞斯退斯。而即使是只考虑罗马帝国的市场需求，一年至少也可以卖出去2o万块香皂吧？那就是5o万塞斯退斯的利润啊，相当于以前年收入的八分之一了！
这还只是罗马帝国一个地方，还只是香皂这一种产品的利润，要是再加上精盐、白糖、冰糖等产品，再把市场区域扩大，那又该有多少收入？
另外还有一个巨大的财源，则是连王远最初也没想到的，就是那批胆矾。王远知道胆矾的含铜量不低，但却压根儿也没想到过，这种有着漂亮的蓝色外表、如同晶体一般的矿物，含铜量竟然会高达四分之一！
“南海号”购买回来的，加上女富商过来时带来的，两批胆矾足有5oo多吨。也就是意味着，从里面可以提炼出13o吨以上的铜来。而王远为此付出的成本，除了少量运费和燃料之外，其余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况且，这并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还会继续有这样的好事送上门来。
13o吨铜能值多少钱？有一种并非太精确的计算方法：罗马有一种叫做赛斯特提的青铜币，它的币值和塞斯退斯相等。一枚这种青铜币的重量，经称量大约是13克的样子，其中铜的含量在95%左右，因此就按照全铜来算吧。那么，13o吨铜，就相当于一千万个青铜币，也就是一千万塞斯退斯！
俗话说财大气粗，虽然那些钱全都还在别的地方待着，但王远却已经俨然是一副暴户的气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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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两种火炮
经费这种东西，显然没有哪个人会不喜欢。ｉ。com听到资金有充分的保障，就连米歇尔这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形狗熊，也不禁乐得眉开眼笑，其他几个人就更不用说了。当然，奥斯提亚例外。
“公子，我们海军……”见步军得到了大笔资金，奥斯提亚顿时着急了。身为海军校尉，他自然也要为自己的部门争取好处。
王远抬起手，示意海军校尉先生不要着急，“不用急，海军肯定也要改造，我已经有了计划。不过这件事以后找个时间咱们再谈，今天先说步军的事。”
“怎么样，你们觉得这个方案究竟是否可行？或者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缺点？”王远继续问道。虽然问的是所有人，但眼光还是看向了斯通－耶罗。
奥斯提亚是海军，米歇尔就是个人形狗熊，军法官先生不懂军事，后勤部长……呃，目前没有专职的后勤部长。因此，就只有步军校尉先生也许还勉强算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公子您的这种设想，显然是在罗马阵型的基础上进行了加强。”斯通－耶罗缓缓地说道，“以我个人看来，您的设想确实非常了不起。但我只是一个曾经的中级军官，对于军队的编制、战法这些高深的知识，确实难以给您提供什么意见。”
“但是我认为，您这种设想先一定要经过实战的检验，可以先按这个方法训练一段时间，然后再进行一次实战演习来看是否可行。不过更重要的是，您所说的那些新式远程武器一定要制造出来。只要真的有了那些武器，我相信不管用什么阵型，在战场上获胜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娘希匹，这家伙到底是军官还是官僚，说起废话来一套一套的，还滴水不漏。王远暗自皱眉道，难道连新战术需要经过实践检验的道理我都会不知道吗，还用你特意再说一遍。不过人家都已经自认水平不够了，又捧了王远的场，而且好歹还提了一条无比正确的建议，因此王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就先这么办吧，先照这个方法训练一段时间，再来看效果如何，你们这两天先拿一个训练方案出来给我。”既然手下们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王远也只好先这么决定了。练一练看看效果再说吧，也许在训练的过程中还能现点问题，总结点经验教训什么的。
训练方案？那又是什么东西？一众军官，特别是被指定负责训练工作的斯通－耶罗顿时又是一头雾水。
唉，真是麻烦。王远暗叹了口气，又给几个毫无概念的手下简单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方案计划，以及这么做的必要性和重要意义。至于他们听进去没有，反正王远对此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好的，公子，我会尽快把这个训练方案交给您的。”斯通－耶罗颇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反倒是已经确定将会被任命为这个新编营指挥官的米歇尔十分兴奋，冲着王远问道：“公子，这么说的话，新编的这个营就要扩充到一千人咯？”
“扩什么扩，”王远没好气地回答道，“就这四百个人先练着，反正就是后面少站几排人嘛，等有了效果再说。”
于是会议到此结束。
两天后，演习也结束了，五名获胜者随后就将会被任命为百夫长，同时还有十余名指导员也要一起任命。
由神殿改造而成的宴会厅内，气氛热烈而肃穆。数十名官兵整齐地排列成行，王远一身正装端坐在主席台上。只见他头戴7旒冕冠，玄衣纁裳，上衣绘着华虫、火、宗彝三章纹，下裳绣着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七章。穿上这套侯伯级别的冕服后，王远同学看上去倒也似模似样的。
一阵悠扬的乐声之后，王远从侍立在旁边的老太监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然后就开始中气十足地大声念起来。
原卫队整编为一个城防营，由步军校尉斯通－耶罗兼任营军候兼指导员。这个城防营仍旧保持目前的任务、编制和驻地不变，但人员大部分调出，由这次新扩编的民兵进行补充。
另组建一个野战营，由军司马米歇尔兼任营军候，张福担任指导员。
组建一个营级教导队，由原驻守格连吉克的百夫长、黑蜀黍亚历克升任假军候兼指导员。（注：假军候就是代理军候的意思。）
然后是各个百夫长、小队指导员。
除了斯通－耶罗和米歇尔这两个向下兼任的，在王远念到自己时只是站起来行了个军礼之外，其他被念到名字的军官一个接一个地走上主席台，接受王远的祝贺，并从他手中接过象征军官身份的指挥刀。
至于剩下的那些什长们，还算不上军官，因此自然也就没有指挥刀，更不能得到王远的亲切关怀和热烈祝贺了。但是相信他们参加过这次的仪式之后，内心一定会受到极大的震撼和鼓舞，今后也一定会更加努力地训练，争取在战斗中立下功劳，日后也能当上军官。
事实证明，这次的仪式是成功的，效果是明显的。这些新晋的军官们从王远手中接过指挥刀的时候，一个个全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个别人甚至泣不成声，连感谢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对这次军官晋升仪式取得的效果，王远十分满意，同时不禁考虑是不是给所有的军官都来上这么一次仪式。当然晋升是不行了，但是可以授衔嘛，现在的军官们只有军阶，还没有军衔。如果把这个能够极大地提高军人荣誉感的制度搞出来，再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亲自给他们授衔，军官们的忠诚度还不立即“嗖嗖”地往上涨啊。
当然，军衔制还是以后的事，仪式一结束，王远就立即一头扎进铁匠作坊，开始和工匠们一起研制火炮了。
王远先准备上马的是两种简单的火炮：佛朗机炮和m1841型12磅山地榴弹炮。
佛朗机炮是一种简易的后装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因此又被称作“子母炮”。母铳用于瞄准和射，形状是一个细长的金属管，铸有炮耳、准星和照门。炮管后部是一个宽大的炮腹，上面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铳。子铳可以看做一个小火铳，它的形状有点像一个热水瓶，可以预先装填好弹药备用，战斗时把子铳从炮腹装入母铳便可射。由于每个母铳可以配多个子铳，因而这种火炮的射度很快。
佛朗机炮的优点是对内膛的要求比较低，而且由于母铳、炮腹、子铳这三个部分是可以分开铸造的，因此工艺也十分简便。同时由于有子铳的缘故，母铳不必铸得太厚，所以也比较省料；它的缺点在于子铳与炮腹之间的缝隙公差较大，会造成火药气体泄漏，因此不具备太远的射程。
佛朗机炮有多种型号，具体的射程究竟有多远，也是众说纷纭。比较靠谱的说法是，千斤以上的重型炮，其有效射程大约是五、六百米左右的样子。如果是以45度角射，则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一公里以上，当然杀伤效果估计就不好保证了。
王远目前不打算制造这种重型佛朗机炮，他只需要比较轻便的中小型炮即可。因为佛朗机炮最适合用于射霰弹，据说一炮轰出去，弹幕散布可达2o余丈，杀伤面积极为广大。不过即使是对骑兵使用霰弹，有个二、三百米的射程也已经足够了，没必要造那么大的重型炮。至于远距离支援火力，m1841型12磅山地榴弹炮绝对要比佛朗机炮更合适得多。
m1841型12磅山地榴弹炮的射程其实也不远，以5度角射实心球形弹时，其射程只有1ooo码，射榴弹时则只有9oo码，而射榴散弹时更是仅有可怜的75o码。但是它的优点也非常明显，先是技术含量非常低，炮身就是个简单的金属管子而已，据说只要有商朝的技术就做得出来。
其次就是它的重量实在是太轻了，一门完整的12磅山地榴弹炮，包括炮身、炮架和车轮在内，仅仅只有不到23o公斤重。平路上一头驴就可以拉着走，如果拆开来，也只需要两头健驴驮着，就可以翻山越岭、穿林涉水，完全不受道路的限制。
其三，由于重量轻，造价自然也就便宜，因此这款火炮的性价比可说是高的。
对这个时代而言，中型佛朗机炮和12磅山地榴弹炮绝对已经是先进得没边儿的武器了，甚至完全可以归入大杀器的级别。因此王远完全找不到理由认为，现阶段还需要制造更加强大的火炮。
何况火炮的威力越大，需要的射药就越多。王远现在还没有解决至关重要的硝石问题呢，只是靠着熬土硝才有了点硝/酸钾。可是不但火炮的射药需要这东西，还有硝酸、某种很强大的化肥也需要这东西，甚至王远还指望着靠这些土硝弄出点亚硝酸盐来呢。在没有比较稳定的硝石来源之前，这东西必须尽量节约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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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装备研发
佛朗机炮和12磅山地榴弹炮这两款火炮都非常简单，而且王远也有草图和详细的数据，工匠们听了王远的要求之后，拍着胸脯保证制作这几样东西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炮架之类的好说，但在铸造炮管之前，王远还必须先解决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度量衡的问题。
对于目前使用的罗马度量衡，王远是很不满意的。不习惯倒还不算什么，用久了自然就习惯了嘛。关键是这个罗马度量衡精度不高，而且很难准确地转换为他熟悉的计量单位，这就给王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比如m1841型12磅山地榴弹炮的相关数据是这样：口径4.62英寸，炮身长38英寸，壁厚1.5英寸。王远显然还不具备可以改动这些数据的大能，自然必须照这些数据去做，但问题是他能做得到吗？
一英寸等于2.54厘米，那么4.62英寸精确到毫米就是117毫米，王远能够用罗马的尺子准确地量出117毫米来吗？显然是绝不可能的。
好在对这样的问题，王远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而且也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实际上，前不久的夏收结束之后，王远就已经安排了人手来制作精确的测量器具。
王远穿越过来的时候，全部的家产折合了65o公斤白银。那些白银都是标准的银砖，重量为5千克一块，长和宽都是1o厘米。王远就让人以此为标准，制作出准确的衡器和尺子来。
由于他要求重量单位必须要精确到克，长度单位要精确到毫米，这个难度委实有点过高。再加上负责这件事的工匠们态度非常认真，希望力争做到完全准确无误，因此就一直没有完成。而王远之前并没有感觉到这件事的紧迫性，于是也没有催促。但是现在，至少尺子他是不能再继续等待了。
经过实地了解，王远现事情的进展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了。在重量方面，工匠们制作的杆秤和天平，已经能够精确计量到5克了。5克也就是一钱，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计量精度已经能够满足使用的需求了。因此除了鼓励工匠们继续努力外，王远立即下令将这种精度的衡器投入制造和使用。从此以后，在领地内就不再使用盎司、磅这一类的计量单位，改为使用公斤、斤、两、钱这种他熟悉的单位。
而长度单位方面，进度也同样差不多。精确到毫米，这个难度确实比较大，一厘米不过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点宽，要精确地等分成十份，着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办到的。工匠们如今基本上可以把一厘米等分成三份，但再要继续下去就比较困难了，据工匠们的说法是，在此基础上继续等分等两份还比较好办，可那又不是王远想要的。
还好，王远默算了一下，117刚好可以被3整除，也就是说铸炮的测量问题倒是能够解决。至于精确到毫米的尺子，那就只能继续等待了。不过他也没有完全傻等，三等分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至少丈、尺、寸、分这些长度单位已经出来了。再加上米、分米、厘米这三个单位，在领地内使用新的长度单位完全不成问题。
于是领地内很快就掀起了一阵改革度量衡的动作。
佛朗机炮和12磅山地榴弹炮虽然都很简单，但铸造起来也是比较费事的。要先制造出模具，才能进行浇铸。一般来说，要先制作一个木模，然后再翻砂制作铸模，最后铸模还要经过焙烧，才能用于浇铸。
这几步工序中，制作铸模很费时间。因为砂土泥浆只能一层一层地慢慢往模具上涂，必须要等前面一层彻底干透了，才能涂下一层。否则铸造时一遇到金属熔液，就会生出潮气，铸成的火炮上就会出现蜂窝状的气孔和砂眼，导致质量降低甚至成为废品。而这样劳神费力地制作出来的铸模，最后取出铸件的时候又要把它打碎，因此只能使用一次，可以说相当不合算。
由于这一次是试制，两种火炮只需要各铸一门，因此王远大致也是采用了这样的方式。唯一的区别是为了提高精度，他没有使用木模，而是用了失蜡法，用腊来制作模具。不过可爱的小蜜蜂们一时提供不了这么多的蜂腊，于是王远只得冒着氯化氢中毒的风险去制取盐酸，然后分解了一些肥皂之后，才获得了足够的腊。
另外，使用这种老古董火炮，还需要配上一些专用工具，像什么铳规、矩度仪之类的。这两样工具是用于测量距离和炮身仰角的，十分重要。可是对这两样东西，王远只是知道个大概，却没见过实物的图片。也幸亏他是学金融专业的，数学基础还算不错，总算这两样东西的原理他十分明白，因此最后还是都弄出来了。
除了火炮之外，王远企盼了许久的滑轮弩，也终于被小白娘研制出来了，于是也一并投入了试制。值得一提的是，前羊倌湍流－普罗米斯因为在这个项目的研过程中“提出了关键的思路”，因而被王远释放为自由民，并吸纳进了教导队之中。
制造这种滑轮弩可比浇铸火炮容易得多了。虽然出于以后大量制造的考虑，没有直接使用大黄弩进行改装，但弩机和强弓也都是现成的，只需制作一组偏心轮以及一个类似枪托的弩臂而已。
弩臂这种简单的东西，随便一个木匠就能轻松地做出来。另外小白娘亲自动手，不到一个时辰就用熟铁打制出了一对偏心轮，倒是渗碳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不过当晚小白娘就把它组装好了。
这是一支威力巨大的弩，它使用的是萨尔玛提亚人制造的强力复合弓，又使用了蚕丝线编制成的弓弦，有效射程高达15o多米。同时为了增加这种武器的杀伤力，在王远的指导下，三棱状的破甲箭头也被制造了出来。这种箭头采用熟铁制造，表面渗碳使之钢化。
这两种高科技产品组合起来之后形成的威力，简直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萨尔玛提亚人的复合弓原本需要的拉力非常大，估计有百斤以上，普通的士兵根本难以满开。但在滑轮组的作用下，就是王远这样的宅男……呃，费了很大的劲之后也能拉开上弦了，可见这种大威力武器对士兵体力的消耗却是比较小的。
此外，三棱箭头的威力比普通箭头也要大得多。经过试射现，在将近16o米的有效射程内，箭头可以轻易洞穿皮甲，12o米内则可以洞穿现在的任何一种鳞甲和锁子甲。即使是在2oo米开外，仍能够对无防护的人员造成杀伤。不过这种箭头如果用手工制造比较困难，需要等到炼铁炉建造好之后，才能大批量进行铸造。
火炮和弩弓都是用于进攻的，但有攻的同时也还要有守，因此王远还准备研制可以大规模制造的锁子甲，以便至少给每个士兵都装备上一件这种轻便的铠甲。锁子甲是用铁丝制作出一个个细小的铁环，环环相扣地焊接相连起来，形成一件衣服一样的铠甲。这种铠甲比较轻便，防护力也还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贵了。
这时候可没有拉丝工艺，铁丝都是铁匠用锤子敲打出来的，这就非常费时费力了。而要把上万个小铁环焊接起来，那就不是麻烦而是相当麻烦的事情了。
但是对于王远来说，钢丝他也许拉不出来，但铁丝却是没有问题的。熟铁拉丝工艺十分简单，《天工开物》上就有记载。焊接太麻烦，王远就把这道工序改为比较容易的铆接。不过铆接也有一个问题，就是需要把铁丝段的两头敲扁，并且打上孔。这个工序如果使用手工来完成，无疑也是相当费时的。
于是小白娘就又被抓了壮丁。王远要求他尽快研制一种简单的机械设备，可以把铁丝按照一定的间距压扁，然后在被压扁的地方打上孔，然后把铁丝截断成规则小段的同时弯成小铁环。
只要把这几道最麻烦的工序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就简单得很了。编织衣服的事情老弱妇孺也可以轻松地完成。最后的铆接也相当容易，基本上一个铁匠一天就能铆接完一件锁子甲。王远记得某位穿越到中世纪的前辈就是这么干的，并且依靠卖这种锁子甲了大财。既然有这样的先例，王远充分相信小白娘也是一定能够做到的。
这时候，火炮的铸模也彻底干透并焙烧完成，可以开始浇铸了。王远亲临铁匠作坊现场督导，结果现没啥好督导的，这些工匠们铸造青铜制品的经验丰富无比，浇铸这几样东西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没出任何意外就顺顺当当地成功完成了任务。
埋在土坑里经过24小时的保温之后，铸件被挖了出来，敲掉铸模，清除掉残余的灰渣，这两门火炮就算是铸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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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试射火炮
铸造完成的火炮还不能立即进行试射，接下来，这两门火炮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加工。Ｉ。com正常来说，是应该用镗床对炮膛进行镗光处理，增加炮管内壁的光洁度，以免影响炮弹在炮膛内的运动。
然而王远没有镗床。倒不是说这种设备有多难制造，实际上原始的镗床并不是太复杂。《天工开物》上就有记载，制造鸟铳时要用一种原始的膛刀对枪管进行膛光处理。既然明朝能够造得出来，这时候自然也应该造得出来。只不过问题在于，即使现在造出了镗床，王远又到哪里去找高碳钢来制作膛刀呢。
虽然没有镗床，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其它办法对炮膛进行抛光处理了。最简单也是最常用的办法，就是采用人工方式对炮膛进行研磨。硅藻土就是一种优良的研磨材料，加入油脂一混合，就是原始的研磨膏了。12磅山地榴弹炮的口径较大，足够人的手伸进去。佛朗机炮的口径较小，就用一根木棍包上布，然后沾着研磨膏伸进去进行打磨。
这项工作显然需要耗费一些时间，不过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制造炮弹。
为什么这时候才开始制造炮弹？那是因为铸件会收缩，并非设计的是多大，铸造出来就一定是多大。因此尽管工匠们在制造铸模时就留了余量，并以他们多年的经验向王远打了包票，铸造出来的成品，数据绝对会跟他的要求一模一样，但在此之前他仍不敢完全相信。好在最后测量的结果表明，这些经验丰富的工匠们确实很有一套，并不是胡乱吹牛的。
王远记得，据说对于这种老式火炮，弹径与管径的最佳比例，应该是炮管内径为炮弹直径的1.o5倍。如此则既不至于游隙太大，浪费过多的射药，也不会生炮弹卡在炮管里的危险。
按照这个理论，6o毫米口径的佛朗机炮，其炮弹的直径应该是57毫米；而117毫米口径的12磅山地榴弹炮，其炮弹的直径则应该是在111至112毫米之间。不过由于尺子的精度问题，这些数据也就只能说尽量了。
佛朗机炮的口径太小，射实心弹没有太大意义，开花弹又比较麻烦，现在王远懒得做，于是就只用霰弹；12磅山地榴弹炮则实心弹和霰弹都用。
工匠们奋战了两天，把炮膛都打磨光滑了，炮弹也制造了出来，这时终于可以开始试炮了。
在索契这个狭小的地方，要想找一个宽敞的、合适的地点来试炮，还真是不太容易。特别是还要考虑到保密的要求，那就更不容易了。最后有人想出了个主意，对索契城通往南边庄园的那条道路进行交通管制，然后就在那片海滩上试射。
于是在万恶的交通管制之下，靶场很快就在海滩上建立起来了。士兵们从3oo米的地方开始，每隔2oo米就用沙子堆起几个像坟头一样的醒目沙丘，一直堆到9oo米的位置。
除了已经被王远派到萨尔玛提亚人那里去替小白娘提亲的奥斯提亚，以及驾船送他过去的章鱼之外，城内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到了海滩上，准备观看王远的新式远程武器威力究竟如何。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身为军盲小白的王远同学，这时候竟然也能人模狗样地充当炮兵教官，指手画脚地给人讲解如何放炮。
“好了，现在开始试射吧。”见几名临时炮兵已经弄明白了开炮的程序，并且几次的模拟设计动作也像模像样的，于是王远就决定开始正式试射了。
先拉出来进行试射的是12磅山地榴弹炮。呃，为什么说是拉出来呢，因为这门榴弹炮现在已经安装到炮车上了。确实就像王远说的那样，一头驴就可以拉着走。当然，炮车现在是用不着驴来拉的，几个抢到射差事的军官直接就把它拉到了炮位上。
“先用实心弹，就打最远处的那几个沙丘吧。”指挥官王远同学命令道。
几个充当炮兵的军官顿时忙活开来，先用铳规测量炮身的仰角，然后开始挪动炮架调整角度，然后用炮身上的照门和准心瞄准9oo外的某个沙丘。
“没问题了，”负责瞄准的米歇尔招呼一声，“装药吧。”
一包25o克的射药立即被送入了炮膛中。这种射药是王远精制的黑火/药，不但采用了最优化的火/药配方，而且还使用了颗粒化和慢燃这两种先进技术。可以说，仅就射药这一项来说，王远已经达到了黑火/药所能达到的最好程度。
接下来，一个重约4.6公斤的青铜圆弹也顺着炮口滚了进去——按说应该是用铁弹的，但是王远不是还没有生铁嘛，而铅的密度又太大，造出来的炮弹就太重了，于是只好暂时先用青铜顶替一下了。
炮弹顺利地滚落到底，听声音没有任何阻滞，看来游隙会不会过大不怎么清楚，但至少不会生卡住炮管的事故了。
张福手持一根前端活像个活塞头似的长木杆，伸进炮膛里小心地把弹药按压结实了。随后，负责开火的斯通－耶罗用一根铁钎从炮尾处的火门伸进去，刺破了火/药包，再插上一根长长的火绳作为引线。
“注意，马上就射了。”王远招呼着众人闪得老远——这是为了防止火炮万一质量不过关炸膛——还率先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最后，斯通－耶罗点燃了引线，随即转身就开始朝大队人马所站的地方飞奔。就在他刚刚跑到大家的面前，才转过身去看向火炮的时候，引线也恰好燃到了尽头。
顿时，只见火门处像放焰火一样，忽地冒出一道火花来。随后便听得一声巨响，从炮口里喷出一股浓密的白烟和火光，以及一颗黑乎乎的炮弹。同时，在后坐力的推动下，炮车猛然一震，便不住地向后退去，大约退了三米左右才停了下来。
炮弹拖着一道长长的青烟，远远地飞过最远处的那几个沙丘，重重地砸在了海滩上。松软的沙滩没有能够完全吸收掉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大片的沙粒被砸得飞溅了起来。
显然，这伙冒牌炮兵的秀是完全、彻底、以及可耻地失败了，他们没有能够命中9oo米处的任何一个沙丘。
然而此时没有任何人去注意这个情况，所有人包括王远这个始作俑者，都完全被火炮射时的巨大威力惊呆了。特别是某个心中暗笑王远胆小，没有学着他捂住耳朵的家伙，更是面如土色。
“朱庇特啊！这简直是……，简直是……”激动的财务官布鲁斯－维纳尔先生试图表达一下他的感慨，却现自己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传说中的宙斯的雷霆，其威力大概也不过如此吧。”老太监倒是找到了一个比较贴切的比喻。不过有个别信仰希腊众神的，虽然也十分震惊于火炮射的威力，但对老太监的比喻还是颇有些不以为然。
小白娘则一把抓住了王远，连声问道：“公子，那种射药你是用什么东西配制出来的？”
开玩笑，这可是最高机密，哪能随随便便地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个问题，王远暗想道。
好在小白娘只是对高新技术比较痴迷，并非白痴，随后就醒悟到自己的问题问得不当，于是又连忙改口道：“下次您再要制造这种射药的时候，一定要让我过去帮忙啊。我可以对天起誓，一定会严守配方的秘密，对谁都绝不泄露。”
“就是对猫娘，也绝不泄露半句。”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那行，下次我就叫上你。”这个要求王远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对小白娘，王远显然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这个伪娘是领地的头号技术专家，绝大多数需要保密的东西都是他研或参与研出来的，因此对他进行保密并没有太大的必要。
另外，王远其实对黑火/药并不太满意。一来黑火/药燃烧的时候不但会烟，还会留下许多残渣，需要专门进行清理，很影响射的效率；另外就是黑火/药的成分实在太简单了，说不定时间过久了之后，火药的大致成分就会被人破解出来，甚至从自己内部泄密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
那时即使王远还掌握着最佳的配比方法，还有分级颗粒化和慢燃等先进技术，甚至那时他已经改用无烟火/药了，仍然占据着巨大的优势。但那又怎么样呢？火/药不再是他独家掌握的秘密，他最多也只能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而不可能是跨时代的优势了。
因此王远其实心中早有打算，要尽早从印度购买并引进棉花这种作物，然后将来宁肯付出的成本高一些，也要使用技术含量和保密性都更高的硝/化棉来作为射药。而且硝/化棉的推进力远远大于黑火/药，又不会产生烟雾和残渣，本来就是最合适的射药。
“走，过去看看。”应付完小白娘后，王远顾不上火炮旁边的硝烟还没有散尽，一溜小跑便冲了过去，在炮身上仔细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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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二王子的使者
经过再三地仔细检查之后，可以确定火炮的质量是过硬的，没有出现任何损伤，用不着担心它会炸膛了。ｉ。com
接着又到炮弹的落点处进行观察，现炮弹的威力还是很强大的，松软的沙滩上被砸出了一个近半米深的弹坑。经过测量，从9oo米处的沙丘到这个弹坑处的距离大约是97.3米。
射程接近1ooo米，这让王远微觉有些意外。按他记忆中的数据，以5度角射实心球形弹时，12磅山地榴弹炮的射程应该只有1ooo码左右。虽然王远记不清准确的数字，但大致上1码是等于o.9米多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反正绝不可能是1码等于1米。
出现这种情况，王远认为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射角度比较高，不止5度。但当时是他自己亲眼看着测量的，确实是5度，所以这种可能就不用考虑了。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使用的射药量比较多。
王远也觉得，应该就是这个缘故了，看来下次也许应该考虑减装一点射药。这种炮的标准装药量好像应该是o.5磅，结果他却用了半斤，当然其实也没多出多少来。虽然王远心里很清楚，他制造的射药质量比较好，即使再多装一点也同样是安全的。
要知道，虽然m1841型12磅山地榴弹炮明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使用的颗粒化火/药了，但和王远制造的射药还是不一样的。关键就是少了“慢燃”这项技术，因此造出的火/药在燃烧时就不稳定，于是同样的火炮，能够使用的安全装药量就要小得多，火炮的射程也就相应地要小得多。
虽然王远的射药使用了高科技，质量非常好，多装一些也没问题，还可以大幅度提高火炮的射程。但实际情况是，盲目提高射程毫无必要，因为即使在9oo米这个距离上，炮弹就已经没有任何精度可言了。
炮弹打远了将近1oo米，那是因为射药用多了。但是炮弹的落点偏左了5o余米，那就跟装药量没有任何关系了。就这种精度，如果射程还要继续加大，除非对面真的是马其顿方阵，也许运气好还能够砸着一两个人。
“好了，再来试霰弹，这次平射。”
于是冒牌炮兵们又赶紧吭哧吭哧地把火炮复位，然后用一个蘸了水的炮刷伸进炮膛里搅和了几下——这是为了防止里面还有未熄灭的火星。其实过了这么久，什么火星都该熄灭了，但是安全意识一定要跟上嘛。
然后又用干炮刷把里面的水分擦干。本来才只射了一炮，还没有必要清理炮膛，但也装模作样地清理了一遍才开始装药。由于考虑到霰弹比实心弹要重一些，因此这次王远仍然没有减装射药，还是用了25o克。
霰弹就是一个简陋的圆柱形铁皮罐子，里面装着许多石子和铁屑——其实本来是应该用铅丸的，但由于是试射，就也被王远偷工减料了。
既然已经证明了火炮是安全的，这次就不用跑那么远了。装好弹药之后，斯通－耶罗连引线都不用，直接拿着烧红的铁钎从火门处就戳了进去。又是一声巨响之后，一大篷石子、铁屑如同火山喷一般，从炮口中猛然一下喷薄而出，并迅扩散为一道宽达数十米的弹幕。最后，这道弹幕狠狠地打在前方3oo米处的那些沙丘上、沙滩上、甚至海面上，当即打得这些地方一片狼藉、水花四溅。
这一次造成的效果比上次还要令人震撼。虽然这一次射击的距离比起上次要近得多，但那种铺天盖地般的密集弹幕喷薄而出的情形，留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大家都是站在后方观看，并没有从正面领略，然而只要闭上眼睛稍微想象一下那种情景，绝对就足够令人不寒而栗了。
随后又试射了佛朗机炮，仍然是这种霰弹。不过佛朗机炮射起来就快得多了，把早已装填好的子铳往炮腹里一塞，就可以直接点火。射完一个之后，把火炮一复位，马上就可以再射下一个。如果有第三个子铳的话，还可以接着继续射。
虽然佛朗机炮的口径只有6o毫米，然而炮身却长达1.83米，因此射的霰弹射程居然跟12磅山地榴弹炮差不多。只不过毕竟口径小，炮弹的威力自然也就相对要小一些。当然即使是这样，打那些扛着盾牌的步兵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打轻骑兵就更是绰绰有余了。
对这次试射的结果，王远十分满意。两种火炮都达到了理论上应该具备的威力，甚至由于射药的缘故，威力还略微有所加强。这个结果确凿无疑地表明了，他已经拥有了越这个时代的强大武力。有了这个基础，可以说八纮一宇、天下布武的伟大理想就已经实现在望了。
而在见识了大炮的巨大威力之后，王远的一干手下们在惊骇、震撼之余，更多的却是欢欣鼓舞，对领地未来的展前景更是充满了无比的信心。至于创造出这一切的王远同学，如果说以前他明出肥皂等能够赚大钱的新产品时，这些人对他还只是怀着一种钦佩或者最多是崇拜的看法，那么此时在他们的心目中，王远同学的高大形象估计已经和传说中的那些半人半神的英雄们差不多了。
不过王远随后否决了某些人提出的立即开工大造火炮的建议。开玩笑嘛，现在这种铸炮的方式如此落后，耗时长，成本高不说，最关键的是这种生产方法不能够制造出标准化的产品。
即使是同一个工匠，也不可能保证他铸造出来的每一门火炮，其外形和性能都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再考虑到尺子的精度问题，那就更不可能了。可是如果不能制造标准化的火炮，又如何能够制造出标准化的炮弹呢，总不可能为每一门火炮都专门制造一批最符合其性能的炮弹吧？
必须先等到炼出铁来，铸造出铁模之后，然后再用铁模批量铸炮。实际上这一天也并不遥远，因为试炮结束之后，王远就准备再次出去塞瓦斯托波尔，处理建造炼铁厂的事情。
耐火砖是早就已经烧制完成了的，用水力驱动的往复式风箱前两天也已经成功地制造了出来，而前些日子派去塞瓦斯托波尔的那些人，估计也已经做好了选址、平整场地等基础工作，开工建造炼铁高炉的条件已经完全成熟了。
这次去塞瓦斯托波尔，王远还打算把野战营也一起带过去。一方面是加强那里的防卫力量；再者那边即将开始的建设中，这些壮劳力也可以挥重要作用。这时候除了“索契号”送奥斯提亚去了西海岸，其余几艘船都回来了，上次买来的那四艘船还有三艘都还停泊在城外的码头上，正好用它们把部队运到塞瓦斯托波尔去，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切都已安排就绪，王远正要准备出时，却有一位不之客登门求见。当然，本来人家要求见的是王远那位名义上的叔叔，只不过没法见到正主，才转而求见王远而已。
这位不之客的名字叫做杰斯卡，来自王都潘吉卡裴，据说乃是王国二王子赛特雷斯的使者，是代表二王子前来拜访的。而且，他还送上了一份价值极为不菲的礼物。
“二王子？”王远觉得很奇怪，“他派人来做什么？”
领地和王国之间的联系可以说是非常少的。领地虽然属于王国，但却是实行的自治，一般情况下，只需每年向王国缴纳一笔税金即可。再加上领地的主人是一个外国人，不愿意掺和到王国的各种事务和纷争里面去，于是就干脆躲进小楼成一统，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久而久之，王国上上下下对此也就习惯了，平时一般都没人会到这里来。
可是这位二王子，他忽然派人过来干什么呢，而且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俗语又云，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王远心头顿时生起一丝警惕。
“王子殿下最近想和北方的萨尔玛提亚拉热格部落进行贸易，但是殿下以前只和东边的阿兰部落往来比较多一点，跟拉热格部落却是不熟。殿下知道，王先生你们领地一直向北方包括拉热格部落在内的所有萨尔玛提亚部落供应食盐，和他们的交情非浅，因此想请你们帮忙引荐一下他们的大领。”
一番客套的废话讲完之后，长得一副獐头鼠目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人的杰斯卡终于道明了他的来意。
听完他的这番话之后，王远却并不答话，只是神色十分不善地紧紧盯着他。
该死的混蛋，你以为老子是白痴吗，居然用这种鬼话来忽悠我！王远心头极为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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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白痴使者
要论起和北方萨尔玛提亚部落之间的贸易往来，王远他们领地绝对算不上是最密切的.实际上，除了卖点食盐和芒硝之外，领地和北方的萨尔玛提亚部落之间的贸易量其实是很小的。和那位二王子一样，阿兰部落才是领地的主要贸易对象，像什么羊毛、皮货之类，以前基本上都是从阿兰部落那边购买的。
真正和拉热格部落贸易往来比较密切的，绝对是王国位于刻赤半岛这边、也就是王都所在这边的某些贵族。毕竟两地之间只隔着一个很窄的亚海，地理上就要方便得多嘛。
那位二王子殿下，先不说他根本不可能忽然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要和拉热格部落做什么生意。也不说他即使真的要想和拉热格部落做生意，根本就用不着还需要什么人帮他引荐。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需要人帮忙，可他不去找就在他周围、而且愿意拍他马屁、又和拉热格部落往来更密切的贵族帮忙，却大老远地派人来王远他们领地。只要智商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就压根儿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啊！
对于企图拿自己当做傻子对待的家伙，王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管他是不是什么狗屁王子的亲信。
终于，被看得浑身都不自在的杰斯卡说了一丁点实话道：“虽然殿下的朋友里面也有几个和拉热格部落联系比较密切的人，但他们的身边随时都有鲁卡斯的走狗在监视着，不太方便出面，因此殿下只好来麻烦您叔叔帮忙了。”
什么不太方便出面，是怕鲁卡斯知道他和萨尔玛提亚人进行联系的事吧，王远一听顿时就心头雪亮了。
王远虽然对博斯普鲁斯海王国的情况不太了解，但一些大概的东西还是知道的。当今的国王苏曼克三世有两个王子，二王子赛特雷斯是王后所生，算是嫡子，但据说并不怎么受国王喜爱。大王子就是杰斯卡刚才提到的鲁卡斯，是国王和一位情人所生的私生子，据说深受国王的喜爱，并有意在身后传位于他。
当然，这些都只是路透社消息，做不得准的。但有一个很清楚的事实是，这兄弟俩的关系非常糟糕。关于这一点，只看这个杰斯卡不过是二王子身边的一条走狗，居然就敢公然在王远和老太监这两个外人的面前，用如此轻蔑地口气直呼那位大王子的名字，由此可知这两兄弟的关系究竟糟糕到何等程度了。
近两年来，苏曼克三世国王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眼看着他**底下的那张椅子似乎很快就要空出来了，于是这两兄弟就明争暗斗得更是厉害。但最终究竟是哪一个王子有希望能够坐上那张椅子，目前看来仍然不是很明朗。不过从那位二王子居然把主意打到王远他们这种边缘地方的身上，似乎他的处境比他大哥要困难一些？
由于对王国的情况不怎么关心，王远也搞不清这场王位争夺战如今具体是怎么个形势。但是对于这两兄弟之间的争斗，王远绝对是没有任何兴趣的，更不想掺和到里面去。而那位二王子现在居然妄图把他拖下水，这一点令王远十分气愤。
可以想象，不管那位二王子联系萨尔玛提亚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是为了做生意——总之只要王远真的傻，帮他在中间进行联系了，那就等于直接在自己的脑门上贴上了二王子一系的标签。而且王远敢肯定，那位二王子事后一定还会不遗余力地帮他把这个情况宣扬得尽人皆知，以免还有哪个不明真相的群众不知道这个情况。
虽然心头十分气愤，但王远也不想在明面上得罪那位二王子。以免他万一头脑热，不去跟他大哥争斗，却来找自己的麻烦。再说如果老国王多活一段时间还好，万一他过两天就挂掉了，而那位二王子又继了位，那就更加麻烦了。因此，对待他的这条走狗还是需要策略一点的。
“不好意思啊，杰斯卡先生，你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吧？我正准备出远门呢，船队都已经做好准备了。要是二王子殿下不急的话，这件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王远向一旁的老太监示意道，“杰斯卡先生远来辛苦，老总管你安排人好好招待一下。上次欧克斯夫人过来，不是说咱们那个马采斯塔的温泉很不错吗，带杰斯卡先生去好好泡一泡嘛。”
老太监立即会意地答道：“公子请放心，老奴一定妥善安排，保证把杰斯卡先生照顾好。”
“王先生，”杰斯卡见王远居然准备就这么打了自己，顿时急了，竟然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声地对王远说道，“你可知道，鲁卡斯那家伙对你叔叔，对你们领地早就心怀不满了。他多次对人声称，你叔叔不过是一个外国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王国的贵族，更不应该授予你们自治的权力。”
“而且他还说，一旦他继承了王位之后，就要收回你们的自治权。要是真的让他当上了国王，你们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只有支持王子殿下收拾了他，你们才能继续过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否则的话，哼哼……”
娘希匹！王远顿时火冒三丈。但不是对那位什么大王子，而是对面前的这个白痴。xx你个oo的，刚才就试图把自己当傻子忽悠，现在更是连这么拙劣、这么明目张胆的造谣中伤加挑拨离间乃至威胁恐吓的手段也敢在自己面前使用，莫非这家伙真以为自己的智商和他一样？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二王子怎么会派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来游说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叔叔？难道他身边的亲信就全都是些这样的货色？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王远觉得他争竞那张椅子的成功率只怕是高不过他那位大哥的。
虽然领地不愿意掺和王国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平时和王国那边的联系也比较少，但也绝不至于耳目闭塞到这样的地步，连一位王位继承人对领地有如此强烈的敌意都不知道。若是当真迟钝到了这般地步，还能安安生生地一直逍遥到现在？
当然，说那位大王子对领地有觊觎之心，有某些不好的想法，王远也是相信的。不过问题在于，他有这类想法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哪个国王会没有削藩这种想法呢。那位二王子的心里头，难道就没有这种想法吗。
但是有想法和准备实施这种想法，这两者之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壤之别。而很显然，那位大王子至少现在并没有要实施他这种想法的意思，王远自然也犯不上为此就去对付他。至于说将来万一他当上了国王之后，会如何如何，可是等他自认为有实力实施他的某些想法时，王远还会在乎他吗？
而眼前的这个白痴提出这个话题，还对此进行大肆的夸张，其用心如何自然是不消说了。本来这还不算什么大问题，说客本来就喜欢玩这一套嘛。但关键是，从这个白痴身上表现出来的东西，可以清楚地看出他背后的主子，显然摆明了只是单纯地打着想要利用王远他们的主意，这就是非常大的问题了。
虽然王远肯定不会接受那位二王子的拉拢，但事实却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拉拢他的打算，只不过想利用他当炮灰而已。这脸被打得，那真是啪啪作响啊。
既然如此，愤怒的王远也就不再给那位狗屁王子留什么面子了。虽然正主不在，但是打狗给主人看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到底该由哪位王子继位，国王陛下自然会有决断。何况国王陛下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某些人操心得未免太早了。”王远冷冰冰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再也懒得搭理这个白痴，直接示意老太监送客。
当然，这次他肯定是不可能享受到泡温泉的待遇了。
“你这个小……年轻人怎么这么糊涂！”被王远这么一说，杰斯卡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了，竟然开始口不择言起来，“鲁卡斯那个低贱的狗杂种私生子，也配跟赛特雷斯殿下相提并论！殿下……”
“够了！”见这厮竟然如此不知进退，王远终于火了，“大王子是狗杂种，那国王陛下又该是什么？你不过是一条无耻的走狗，居然就敢如此狂妄无礼。老总管，把这家伙给我赶出去。不，叫几个人一路用棍子给我打出城去！”
乱棍打出？这个会不会太过头了？老太监微愣了一下，正要答应，那个杰斯卡却抢先咆哮道：“混账东西，老子……唉哟～”
这家伙显然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竟然也不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就敢当面辱骂王远。因此当即被老太监一巴掌扇掉了几颗大牙，以及同时中了王远的一记撩阴腿，就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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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卷款潜逃
虽然王远有心打狗给那位二王子看，但把狗打成了无耻（齿）的太监狗，这个火候未免就有些过了，搞不好会让那位二王子恨死他的。王远固然并不害怕和那位二王子结仇，但也不想在这时候就和他对上，那不是免费帮那位大王子吸引火力吗，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买卖王远可不愿意干。
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呢？王远想了好一阵，终于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关于川军某著名军阀的电视剧，觉其中有一个情节很适合现在用来效仿一下，于是就和老太监有了如下的一段对话。
“老总管，我听说每到冬季，黑海上都会刮起巨大的风浪，要是不幸遇上了，很可能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王远意味深长地问道。
老太监当即心领神会，答道：“公子所言不差，正是如此。其实就算是现在这个季节，海上有时也会出现强烈的暴风雨。依老奴看，那个叫杰斯卡的蠢货，回程时多半就会遇上这样的风浪。他乘坐的那艘船又小，根本抗不住风浪，只怕是难以安全返回啊。”
“杰斯卡？那是什么人，他的船能不能安全返回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这个人呢？”王远十分“惊讶”地问道。
老太监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道：“哎呀，瞧老奴这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啊。公子，是这么回事，据说王国的二王子赛特雷斯殿下派了一个叫做杰斯卡的人，准备前来咱们领地拜访。可是因为一直也没等到此人过来，时间一久，老奴竟然就忘记了，没有及时向公子禀报，还望公子恕罪。”
“哦？二王子殿下竟然派了人前来咱们领地拜访吗，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呢？”王远又十分“关切”地询问道。
“这个，说不定是遇到风浪耽搁了。公子您也知道，这个季节有时候还是会出现暴风雨的。”老太监无责任地猜想了一句，随后还“忧心忡忡”地补充道，“希望他不要遇上太强烈的风暴，否则可就……”
“嗯，但愿吧。”王远先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着却又问道，“可是也许有人会觉得，从王都到咱们这里，最多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一路又基本上都是沿海岸线航行，即使遇上了暴风雨，沉没的可能性也还是比较小的。当然我是不这么看的，毕竟暴风雨一来，谁知道会把船刮到哪里去。不过老总管，你看除了暴风雨这个原因之外，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另外一种可能？这次老太监明显有些不解，忙问道：“老奴愚钝，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照理来说，二王子殿下派人来咱们领地拜访，总不会让人空着手过来吧？”王远不答反问。
“当然，据说如今两位王子殿下都在四处收买人心，自然也会给咱们备上一份厚礼。”说到这里，老太监顿时明白了王远的意思，“公子您是说，那人他见财起意，竟然卷款潜逃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王远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神色，分明就是在说，这就是赤果果的真相啊。
果然，随后他立即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说道：“但是呢，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俗话说得好啊，银币是白的，眼珠是黑的，一大笔财富就摆在面前，谁能保证那人就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呢。”
“公子言之有理，这种情况确实也是大有可能生的。”老太监连连点头。
领地和那位二王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是有名的中立派别，料来除非有确实的证据，否则那位二王子也绝不至于会认为是自己把他的人干掉了吧，王远暗想道。毕竟以自己的本意来说，即使肯定不会接受那位二王子的拉拢，但也不会在明面上得罪他。这一点，那位二王子想必也是很清楚的。
话说回来，就算他真的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结果最多也不过和把那个叫杰斯卡的家伙放回去差不多。不，应该说现在这种做法还要好一些。放那家伙回去，领地立即就跟那位二王子结仇；现在呢，就算那位二王子最终能够搞清真相，至少也还要先花上一段时间来进行调查和确认。
再者说，要是把那家伙赶回去，二王子送来的厚礼自己显然就不好意思留下了。虽然王远并不是太在意那点东西，但是这种让对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却是非常爽的。
只可惜送那个白痴过来的那艘船上的水手们，他们才是最无辜的。不过他们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谁让他们摊上了那个白痴呢。好在王远毕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辈，而且那艘船本来也比较小，只有十几个水手，也比较好控制。因此就没有采纳老太监那个杀人灭口的建议，而是决定顺便把这十几个水手带到塞瓦斯托波尔去进行分散安置。
由于船上装有许多东西，为了运输方便，这次船队从南边的通道进入塞瓦斯托波尔，把部分物资和野战营的士兵们卸下之后，其中的三艘船又绕道去了西边的海峡，准备卸货后用小木船沿着河流将货物运送进去。
虽然这么做有可能被斯基泰牧民看见，但这种几率并不大，比起水路运输带来的好处，冒这点小风险还是值得的。何况到了海峡的尽头处之后，牧民们最多也就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几艘大船，小船是绝对看不见的。
王远并没有在南边的港口下船，而是直接去了炼焦场。由于对环境有较大的污染，又要大量用水及排出污水，因此根据他的意思，炼焦场被建在了小河下游接近入海口的地方，乘船过去显然比走路要轻松得多。
自从夏收结束之后，王远就抽调了一大批人手到这里来建造土焦炉，以及为建造炼铁厂做一些先期的准备。算一算时间，土焦炉应该已经快要建好了，毕竟土焦炉本来就简单得很，而王远要求的土焦炉容量又比较小。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要收集煤焦油和氨水，只是单纯为了炼焦的话，大可简单挖个土坑，那肯定早就建造好了。
果然，当王远来到炼焦场后，此地的负责人维德姆就向他报告说，经过数百名奴隶们二十多天夜以继日的奋战，不但土焦炉、木炭窑、石灰窑已经全部建造完成，就连炼铁厂的土地都平整了一部分。
维德姆原本是图阿普谢城的城守，一位船舶专家，擅长造船和修理船舶。至于为什么会是由一位船舶专家来负责这几项工程的建造事宜，当然不是因为他同时还精通工程建筑，而是因为王远打算逐步把位于图阿普谢的造船厂搬迁到塞瓦斯托波尔来。同时这此抽调来的人手，绝大部分也都是来自图阿普谢的，这两个情况合在一起，因此他这个城守就是最合适的包工头人选了。
图阿普谢是领地内王远唯一还没有去过的一座城池，不过维德姆城守倒是曾专门赶到索契拜见过他，因此他倒是认识的。但是那次由于事情比较多，他也没有时间和这位船舶专家详谈他对船只的一些改进的想法，这次总算是有时间了。
“公子，既然您已经都亲自过来了，也该让我去干自己的老本行了吧？”一介绍完工程的进度，维德姆就急忙向王远问道。
显然，船舶专家不是很喜欢包工头这份有前途的新工作，一见了王远之后就想赶快交卸掉这份差事，好去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十多天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有四艘大船需要进行改造，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并且晚上回到南边的码头区休息的时候，总要跑到那艘已经开过来的船只上面四处查看，心里琢磨该如何对它进行改造。
只可惜那时他根本走不开，而且工匠以及相应的各种设备、工具和材料都没有，因此他也只能干着急。现在终于等到王远过来了，估计船厂的人员和设备、以及材料也都是跟着一起过来了的，维德姆自然不愿意再继续干这个包工头了。
“不用那么急嘛，维德姆先生。这么多天都已经过了，还差这一天半天的吗。”王远笑道，“而且你也不要成天只想着你的船只嘛，别忘了你先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接下来塞瓦斯托波尔就要建城了，这里要进行大规模的建设，这方面你要多投入些精力才行。”
“什么！”船舶专家惊呼道，“公子您是说让我来负责筑城的事？哎呀，那怎么能行呢。公子，我这把老骨头要说造船，那绝对是没说的，替您盯着人干点简单的活计也还勉强能应付。可要让我来指挥筑城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真的是没那个能耐啊。公子，您还是另外换一个能干的人吧。”
嗯？这样的好差事居然还要往外推？王远有些疑惑地看着船舶专家，心道他该不是反应特别迟钝，根本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吧。让他一个造船的来指挥筑城，自己难道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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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船舶专家的选择
船舶专家显然就是那种典型的工程技术人才，对于专业知识之外的东西，反应就十分迟钝，居然还把送到手里的好事往外推。I.com
“对了，我看图特摩斯那老家伙就不错。虽然他也只是个种地的，建筑的事估计也不行，但他管人的本事还是比较强的。而且这里有那么多土地需要开垦，这可是那老家伙最擅长的事啊。公子，您看是不是让他来干这事比较好？”
为了摆脱他心目中的这个苦差事，船舶专家立即就毫不犹豫地把远在西斯克堡的农业专家拉出来当自己的替死鬼。而且亏他有机智，居然还想出了一个听上去似乎还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王远无语望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连小白娘这等同样没啥政治敏感度的技术专家，也不禁听得在旁边直摇头。
“哎，这件事回头再说吧。”王远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道，“不过在此之前，这里还是要由你继续负责的。另外，我可以把张福派给你当副手。但他本来就年轻识浅，又在军队那边也有一摊子事要处理，所以你还是要以自己为主，可不能把什么事都扔给他，自己当甩手掌柜哟。”
以船舶专家的政治智慧，自然不会明白王远此举的用意，以及后面那句话中包含的意思，还十分高兴地感谢王远体恤自己的辛苦。同时心中暗想，只要等到王远一离开，自己就赶紧把那些麻烦事全都扔给那个张福去处理，谁让他是副手呢。
眼见摆脱那些麻烦的差事有望，船舶专家顿时就高兴起来，也不再提要去干老本行的事了，开始十分热情主动地向王远介绍炼焦场的情况。
炼焦场建在河流左岸的小山脚下，离河边不足一百米，距离入海口也只有二三百米的样子。但由于仍然是处在狭窄的河谷之中，有周围的山脉遮挡着，却并不用担心会被人现。
同时，虽然生火炼焦时会产生烟尘，但由于焦油和氨水都被收集起来了而不是直接排入空中，因此不会产生那种滚滚的黑烟。再加上茂密的林木，烟尘排到空中之后倒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如果再奢侈一点，使用木炭作为燃料的话，可以说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烟尘了。
这座炼焦场非常的简陋，大量的煤炭只能堆放在露天，任凭风吹雨打。只有焦炉的上方才搭建了一个四面透风的简易竹棚，聊以挡雨。
焦炉的容积也非常小，估计一次最多能够装煤3o吨就不错了，只有他原来那个时代的小型土焦炉的十分之一，也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就建成了。不过投入使用还需要再等几天时间，因为现在还在对焦炉进行低温烘烤，否则在使用时是会膨胀变形的。
焦炉的旁边还有一座石灰窑和一座木炭窑。焦炉炼焦时产生的荒煤气，在热交换室经过冷凝之后，可以用作烧石灰和木炭的燃料。同样的，木炭窑产生的木煤气也可以用作焦炉或石灰窑的燃料。
等过些天纸浆泡好后，开始造纸的时候，也可以使用这些燃料——虽然无论是制竹纸还是皮纸，原料都要在春末夏初采集，但制造粗劣的草纸就用不着讲究这一套了。话说一直用价格不菲的莎草纸上卫生间，王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看完炼焦场的情况之后，王远等人又乘坐小船溯流而上，去即将开工建设的炼铁厂所在的地方查看。
炼铁厂的地点也选在河边，水流颇为湍急，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水力资源十分充沛。不过出于安全和保密方面的考虑，这个地点却是选在了小河的源头附近，也就是最里面的那个巨大的山间盆地里面了。上次王远乘坐竹筏进去，遇到水流湍急的地方，还要下来从岸边徒步走过去，好在这次乘坐小船却不需要如此做法了。
也幸好是这样，否则就算这里面再安全，但如果不能顺利地把矿石、焦炭等原料运进去，那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这条小河虽然只能使用小船进行运输，每只小船的载荷只有可怜至极的2吨左右，但对于王远他们设计的那座小高炉来说，如果旁边建有配套的采石场，那么每天最多五只小船跑上两趟的运载量也就足够了。
王远和小白娘合伙设计出来的小高炉，容量也是低得令人指，竟然只有三个多立方米而已，简直是丢人之极啊！不过好处也是有的，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土高炉，建造起来度飞快。在数百名工匠、奴隶外加四百名士兵的共同努力下，从挖地基开始，到炉体建造完工，就只用了短短的不到五天时间而已，倒是后期的烘烤还要费时间些。
当然，一个炼铁厂并不仅是只有一座高炉而已，还要有搅炼熟铁的炒铁炉，锻造器物的煅炉，以及用于生产钢的滴钢炉、坩埚等。此外像什么浇铸生铁铸件的坑槽，使用水力驱动的锻锤，还有厂房、仓库、员工宿舍、以及配套的采石场等，也是必须要有的。
如果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建造完毕，就算是人手和材料都十分充足，并且有些东西比如往复式鼓风设备是早就已经制造好了的，只需要安装起来即可，但即使这样，估计再怎么也得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
王远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停留两个月以上的时间，他这次最多只能待上半个月。不过还好，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已经可以开始生产生铁和熟铁了，倒也不至于叫他空跑一趟。
在炼铁厂建造期间，王远又将自己对造船方面的一些看法和船舶专家维德姆进行了交流。
希腊和罗马的航海技术都十分达，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造出来的船就同样十分优秀。对于现在领地使用的船舶，不论是商船还是军舰，王远都是十分不满意的。因此他希望维德姆这位船舶专家，能够依照他提供的思路和一些简单的资料，制造出一些比较令人满意的船舶来——比如西班牙大帆船之类的。
王远没怎么玩过《大航海》之类的游戏，对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的船舶方面的知识也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除了从某些天知道究竟是不是靠谱的yy小说上看了点一鳞半爪的东西外，在这方面唯一比较直观的认识只是来自一本名为《古今中外船舰图谱》的书籍。而这种书籍就只有图片配上几句简短的说明而已，显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但就是这些一鳞半爪的东西，外加几幅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画对的外形图，却令维德姆如获至宝一般，甚至欢喜得都有些疯狂了。不仅和小白娘那个技术狂人一起拉着王远追问个不休，还强烈要求王远把他的“古书”借出来——根据王远的说法，这些东西都是他以前从某本古书上看来的——搞得王远郁闷不已。
“公子，虽然您提供的这些资料都非常宝贵，但还是太简略了。造一艘新型的船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这些船型显然全都十分复杂。老实说，只凭您给的这些资料，没有最少一两年以上的时间，我恐怕连最简单的那一种船的模型都做不出来。就算有了模型，要造出船来，仍然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经过王远的反复说明，船舶专家才终于相信他确实没有什么古书，而不是因为小气不肯借出。颇为失望的他，这才想起王远的要求，但是虽然感到十分遗憾，他也只能对王远实话实说。
“没错，要设计一种全新的船型是非常花费时间的。”对造船也略知一二的小白娘在旁边帮腔道，“像最复杂的那种大帆船，我看没有个十年八载的时间，是不用指望能够造得出来了。”
十年八载？你不如干脆说等我闭眼的那一天好了。王远十分失望，但犹自不死心地问船舶专家道：“维德姆先生，就算没有一种船是很快就可以直接投入制造的，但能不能把那些船上某些好的设计直接用到现在使用的船只上，让船只的性能有较大的改进和提高？”
“这个，借鉴某些设计提高一些性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让船只的性能有大幅度的提高，恐怕不太可能，毕竟现在使用的船只都已经定型了，能够改进的余地并不大。”船舶专家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又拿着那几张草图仔细翻了翻，忽然拍案大呼道，“嗨，差点漏掉了这个！公子，这种船我只要稍加研究，基本上造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王远闻言顿时大喜，忙问道：“真的吗，是哪种船？福船吗？”
“不，不是。”船舶专家递过一张草图，指着画在右下角的一艘很小的船只道，“就是这种船。”
娘希匹，王远一看之下差点愣住了。心说那不过是因为见纸上还有空白的地方，所以一时无聊随手画上去的而已，这样居然也能脱颖而出？果然不愧是宇宙第一大国思密达！
原来，这种被王远随手画上去，又被船舶专家一眼选中的，正是号称宇宙第一大国镇国之宝的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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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龟船
其实平心而论，龟船虽然肯定远没有宇宙第一大国所吹嘘的那么了不起，但却也不失为一种比较优秀的军舰，否则像王远这样的军事小白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了。之所以没有考虑这种军舰，主要是因为它只适合在近海看家护院，却不能进行远航作战，更不能装货，因此不符合王远的战略意图。
但是船舶专家却因为终于现了一种可以很快投入制造的船只而兴奋不已，手舞足蹈地给王远说明道：“您看，这种船其实和咱们的三桨座战船区别不大，最主要的无非就是减少两排划桨，并用第三层甲板把船顶封闭起来而已。”
“呃不对啊，公子，既然不要那么多的划桨，为什么两侧仍然还是要开那么多孔呢？朝外射箭也不好射啊，难道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临时增加划桨手？可是看着似乎也不怎么像嘛。”
显然，他还不知道王远已经制造出了火炮的消息。不过王远也顾不上给他解释这个，而是赶紧解释道：“不，维德姆先生，这种船是我当时随手画上去的，你不用考虑它。”
“为什么呢？”旁边的小白娘很好奇地抢先问道，“我觉得这种船看起来挺不错的啊，应该是很有战斗力的样子。而且还不需要花少多时间进行研究，就可以进行制造，为什么不用考虑它呢？”
“因为这种船有许多缺点，它不能够……”王远大致解释了一下，并把自己的意图对二人进行了一下说明。
简而言之，王远想要的船是要像西班牙大帆船或者福船那样，航行性能优异，能够破浪远航。同时还要体型巨大，既能当做货船使用，又可以装上武器进行海战。
“老实说，公子，我认为您的这个想法有些问题。”听了王远的要求或者说想法之后，维德姆毫不客气地直言道，“也许这是您以前的经验，但把它继续用在咱们这里就有些生搬硬套了。就说这种龟船吧，它确实不能运货，但您要说它连远航作战都不行，那就不对了，至少在咱们这里是不对的。我可以向您保证，不管是三桨座战船还是这种龟船，您就算是要用它们去远征罗马的西班牙行省，那也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以前也曾听一些去印度进行贸易的商船水手讲过，途中的风浪如何巨大。但咱们这里的攸克辛海，除了冬季的北部海域之外，却极少有那种巨大的风浪。而南边的地中海，一般更是十分平静的。再加之海上岛屿众多，沿岸也拥有许多天然良港，因此远航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追求船只破浪的性能其实没有太大的必要。”
“另外，您对风帆和船桨的看法也是如此。其实谁都知道利用风帆比划桨要省力得多，但问题是咱们这里的攸克辛海还好，可地中海除了冬季比较盛行西风之外，其它季节风力都很小。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船桨就是必然的了，并不完全是因为造船技术落后的缘故。当然，如果您要求的那种大帆船能够造得出来，我相信确实就用不着船桨了。可是要直接把那种风帆运用到现在的船上，那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
船舶专家的这一席话，听得王远好一阵才想明白过来。说了半天，意思不就是虽然更好的船造不出来，但现在使用的船也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还是可堪大用的。而自己提的那些要求，显然有不合理的成分在内。
对于这种说法，王远显然不能认可。很简单，像“索契号”这种现在正在使用的货船，能够加装火炮当做战舰用吗？这种船都是圆底，吃水很浅，同时干舷又低，连大型的弩炮和投石机都不敢加装，更不要说火炮了。
“可是货船和战船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船只，用途更是完全不一样，您怎么能够强求让它们互相替代呢。”船舶专家明显觉得王远的想法很不可思议。
“因为这样比较省钱。”王远随便解释了一句，然后正色道，“总之，维德姆先生你就按照这个原则来进行研究，尽量争取早一点把大船造出来。”
为了省钱？这个理由简直太强大了，囧得维德姆和小白娘二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最后船舶专家只好答应道：“是，公子，属下一定尽力。不过这确实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完成的，因此我觉得战船还是应该先造两艘，您看呢？”
看来他还是想最后再努力一下，希望能够争取让王远同意建造两艘龟船。对于这个建造新型战船的机会，船舶专家是绝不愿意轻易放弃的。天可怜见，在领地这么多年，他就从没主持建造过一艘大型的船舶。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实在是领地平时只需要对船只进行维修，偶尔才建造几艘小船，实在是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这次好容易遇上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王远稍微考虑了一下，既然不管是西班牙式的三桅风帆战舰，还是华夏的福船战舰，短时期内都没什么希望。而现在仅有的两艘战船确实很难兼顾索契和塞瓦斯托波尔这两头，那么为了海上的安全着想，建造两艘战舰还是十分必要的。
“好吧，就先建造两艘。”王远点头同意了。
“啊？哎呀，太好了！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我明天就开始准备，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把这种船的模型先制造出来。”船舶专家高兴得语无伦次，倒让王远和小白娘觉得十分疑惑。而不厚道的王远更是忍不住暗自猜想，他不会是因为可以从这个项目上捞一笔，所以才会这么兴奋吧？
当然，接下来他很快就明白船舶专家为什么会这么兴奋了。
“公子，这个……呃，要制造这种战船，船厂需要进行扩建。还要再增加一些……呃，设备和物资，还有人手。”兴奋了一会儿之后，船舶专家又吞吞吐吐外加小心翼翼地对王远说道，似乎生怕他反悔的样子。
“没问题，”王远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十分豪爽地答应道，“具体需要些什么，回头你详细列个清单出来给我。”
“清单？有，有，我早就准备好了。”船舶专家大喜，随即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掏出一卷莎草纸来递给王远，同时还感叹道，“这份清单我请人写好都已经好多年了，可主公就是一直都不批准。还是公子您更加英明啊，知道我们船厂的重要性。”
好家伙，原来是早有准备啊！王远目瞪口呆地接过船舶专家递过来的莎草纸卷，展开一看，足有八开书页大小的纸张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犹如蝇头小楷般大小的拉丁字母。虽然王远一个单词都不认识，但光看上面的这么多文字，顿时就不禁感到一阵头大。
“哇，这么多啊？”旁边的小白娘先惊叹道，“维德姆先生，难道你打算扩建一座整个攸克辛海沿岸地区最大的造船厂吗？”
“攸克辛海沿岸地区最大的造船厂？”船舶专家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大喜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没错、没错，船厂这次完成扩建之后，每个月至少可以制造一艘‘索契号’那种大货船。虽然比起罗马的某些大船厂来还有一定差距，但在整个攸克辛海沿岸地区，绝对是屈一指的最大造船厂了！”
整个攸克辛海沿岸地区最大的造船厂？每个月制造一艘大货船？王远越听脸色越是难看，最后完全黑了下来。
“每个月制造一艘‘索契号’？维德姆先生，先不说那要多少钱。我想问一下，你是准备把这些船全都摆到海滩上进行展览呢，还是打算用驴拉着它们在6地上跑？或者你能够把它们都卖出去？”王远气愤地宣布道，“你这个想法完全不切实际，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啊？公子，不是啊。”船舶专家顿时着急了，连忙大声说道，“我只是说船厂可以达到这样的规模，没有说要每个月都制造一艘‘索契号’啊。您刚才亲口答应同意扩建船厂的，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我刚才那是因为被你欺骗了，自然不能算数。”王远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说船厂建起来之后不造船，那我建这么大一座船厂来干什么，为了好看吗？难怪没人同意你这个计划呢，换了谁都不可能同意嘛。”
“可是公子，船厂如果不扩建的话，根本就没有能力制造战船啊。”船舶专家都快声泪俱下了，“咱们说是造船厂，其实基本上干的都是修船的活，一年到头也未必有一艘船可造。即使偶尔有了造船的任务，也只要求造些小船。这么多年来，咱们船厂造过最大的船，也才只有5o吨而已。如今船厂的实力，不扩建真的是不行啊。”
听起来这个造船厂果然比较凄惨啊，于是王远神色稍和，对船舶专家道：“虽然是这样，但维德姆先生你也不能盲目要求扩建啊。这样吧，你回头再重新拟定一个合理的扩建计划给我。”
见船舶专家还欲讨价还价，同时也担心他再搞出什么过于宏大的计划，王远又紧接着威胁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这两艘战船我就只好去找外面的船厂建造了。”
当然，为了避免船舶专家闹情绪，胡萝卜也是必须要准备的。于是王远又许诺道：“如果你把大帆船或是福船研究出来了，我就扩建一座比你要求的还大十倍的造船厂，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地施展你的能力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样的程度了，可怜的船舶专家还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十分无奈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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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强大的化肥和高炉
在高炉修建期间，木炭窑和石灰窑先后投入了使用。ｉ。com高炉的炉体建造完工后，土焦炉也开始试着生产焦炭。
木炭和石灰都十分顺利地一次性就生产了出来，同时还得到了一些木醋液和木馏油。这两种副产品都很有用处，木馏油具有杀菌和防腐的作用，可以用来处理建筑用的木材，另外据说还可以治牙疼；木醋液用石灰进行中和，可以制成乙酸钙。
乙酸钙有许多用途，比如用于补钙。据说这东西是一种高效营养强化化补钙剂,对身体很有益处。当然，这种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土法制造的东西是绝对不能给人食用的，但添加到牲畜的饲料里却没什么问题。想来既然人都需要补钙，牲畜也是不会例外的，补了钙之后，估计一定能够长得更壮实吧。
不过焦炭的生产就不那么顺利了，一连烧制了三次，都没能炼出合格的焦炭来，烧出来的全都是些煤不像煤、碳不是碳的东西。好在煤焦油和氨水还是收集起来了，而且那些炼废了的煤炭也还可以当普通燃料使用。
煤焦油经过简单的分馏，就可以得到燃油和沥青。燃油在这个时代的海战中，可以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虽然王远不会制造希腊火，更不会制造燃烧弹，但至少制造出莫洛托夫鸡尾酒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沥青的用处也很大，除了众所周知的可以用于修路之外，还是优质的防腐和防水涂料，在造船的时候非常有用。
至于氨水，那用处就更大了。王远将从石灰窑中引来的二氧化碳通入氨水中，饱和之后再结晶，就得到了碳酸氢铵。碳酸氢铵是一种化肥，而且由于不含有害的中间产物和最终分解产物，因此是最安全的氮肥品种之一。
当然，王远不是要开展农业革命，对农作物施用化肥。这倒不是因为他要坚持绿色无公害农业。实际上，如果能够大幅度提高农作物的产量，把更多的劳动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他是巴望不得的。
但是问题在于，如何给农作物施用化肥，那是一门大学问。什么样的农作物该施哪种肥，分量该用多少，不同的土壤条件下应该如何正确地使用化肥，这些知识别说他一个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的宅男，就是换个积年的老农来也未必全都知道。因此在这个问题上，王远是万万不敢胡来的，只敢老老实实地用他的沼液和农家肥。
不过，除了可以用作化肥之外，碳酸氢铵还有一种十分重要的用途。
每个高中生都学过的联合制碱法，就是用氨水和二氧化碳先生成碳酸氢铵，再与氯化钠也就是食盐反应，就可以得到碳酸氢钠和副产品氯化铵。碳酸氢钠俗称小苏打，只要稍微加热一下就是纯碱。而氯化铵，则也是一种化肥。
王远就是打算用联合制碱法来制造纯碱，不过他对这种方法稍微进行了一点改变，不用氯化钠而是准备用硫酸钠也就是芒硝，来与碳酸氢铵进行反应。这其中的原理是完全一样的，也同样可以制得碳酸氢钠。唯一的区别在于，使用氯化钠得到的副产品是氯化铵；而改为使用硫酸钠后，得到的副产品就变成了硫酸铵。
硫酸铵同样是一种化肥，但是用这种化肥，却可以进一步制得另一种异常强大的化肥。
硫酸铵和硝/酸钾进行复分解反应，就可以得到另一种很强大的化肥硝/酸铵。这种强大的化肥可以用来制造铵油炸/药，效果虽然比硝/化甘油、T/n/T之类的猛炸/药稍逊，但也是相当猛的。而且这种强大的化肥制造起来不但非常简单，也十分安全。另外就是，这种炸/药用黑火/药就可以引爆，也用不着冒险去制造雷酸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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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斯托波尔的天气属于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而干燥。此时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八月，但这天早上却难得地飘了一点小雨，令人感觉到十分舒爽。
“天意如此，看来咱们这次炼铁必然能够一举成功啊。”王远满怀信心地对身旁的小白娘说道，不过实际上他其实是给自己打气。
原来，当高炉烘烤到第八天，已经完全可以投入使用的时候，第四次炼焦总算是成功了。王远也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面，不必考虑是否要用木炭来代替焦炭的问题了。于是隔了一天，也就是今天一大清早，高炉就准备正式点火，拉开大炼钢铁行动的序幕。
高炉中已经装了小半炉焦炭，就只等着点火了。在围观群众们期待的目光下，王远拿起一只火把，从出铁口那里扔了进去。不一会儿，阵阵青烟就从出铁口、以及炉顶上冒了出来。
把出铁口用粘土封住，并挡上一块大石头之后，高炉和风箱的设计者小白娘总工程师扳动机括，一个巨大的水轮在水流的冲击下，拉动着风箱开始向高炉内送风。从炉顶冒出的烟雾顿时就变得大了起来，随之又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大股通红的火光从里面冒了出来。
“投料吧。”
随着王远一声令下，一旁早已准备多时的奴隶们立即拉动上料的翻斗小车，将一车车的海绵铁、焦炭、以及敲成碎块的石灰石通过一个木制的斜梯，从炉顶上倒进高炉中。随后，高炉燃烧产生的煤气通过烟道进入预热室并被点燃。
风箱鼓出的空气经过预热室先被加热，然后才被吹进高炉内。这种做法使炉内的温度不会因为有冷空气进入而降低，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并减少了燃料的消耗，使得成本大为降低。
“嗯，看来焦炭似乎加得有些多了吧？”看着蹿出炉顶一大截的火苗，王远转头向小白娘问道。
“确实是有些多了，下次应该少加点。”小白娘点头同意，随即十分感叹道，“以前我看别人炼铁的时候，炉内大半都是煤炭。没想到先烧成焦炭之后再用，效果居然要好上这么多。”
“也不尽然，”王远微微摇头道，“焦炭的效果自然比煤炭要好上许多，但如果使用的原料不是这种海绵铁，而是铁矿石，现在这样的焦炭用量就不会过多了。”
目前整个欧洲地区炼铁都是使用的低温还原技术，生产出来的铁就像有很多孔洞的海绵一样。这种铁除了有一部分经反复锻打制成为熟铁以外，大部分都被当做废品抛弃掉了。别的地方不说，就是王远他们领地，这么多年来抛弃掉的废铁也是相当多的。
然而对于王远来说，这种废铁却是比富铁矿石还要好的原材料。经过一次低温还原之后，铁矿石内的大部分杂质已经被去除掉了，因此含铁量远比铁矿石要高得多，自然最后出铁也就更多。
再一个，铁矿石本来就要经过烧结，才能送入高炉内用于炼铁。使用海绵铁，则这一步工序就可以省略掉了，不但是省事，同时也节省了燃料。实际上，海绵铁是可以直接用于炼钢的，只不过王远绝对没有那个本事而已。
另外，使用海绵铁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容易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如果王远对外大量购买铁矿石，不消说是一定会很快引起有心人注意的。但如果他大量购入海绵铁，就不会那么引人关注了，别人最多以为他需要大量用铁而已——众所周知，海绵铁的利用率是很低的——决不至于疑心到他掌握了先进的炼铁技术。
事实上，王远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以来，一直就是以领地准备要大兴土木为由，派人6续去富藏铁矿的王都购买了上百吨的海绵铁。加上如同捡破烂一般地捡回来的所谓废铁，差不多有近千吨之多。为了给捡破烂的行为找一个的理由，王远还想出了要用这些废铁渣来填海建造码头的借口。
高炉旁边热得要命，更何况此时又是炎热的夏天，因此点火之后不久王远就溜走了。等他到处闲逛了一阵，再吃过午饭之后不一会儿，就得到报告，说高炉内的海绵铁已经变成铁水了。那些从没见过铁水的人虽然对此极为震惊，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看在小白娘的眼里却又自不同了。
小白娘以前见过炼铁的过程，没有一天一夜以上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把矿石炼化成铁水。可是现在居然才不过大半天的时间，一炉铁水就已经炼出来了，虽然他早就听王远说过空气预热的道理，但此时亲眼见了，还是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火候已足，应该开炉出铁了。几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工人，在小白娘的指挥下，把挡住出铁口的石头移开，又用长长的铁钎使劲将后面的粘土捅开，然后一股红彤彤的铁水带着巨大的热量就奔涌了出来。
用于浇铸的坑槽就位于高炉的下方，里面早已准备好了砂模。滚烫的铁水顺着一道沟槽流入这些砂模中，最后铸成一块块生铁锭。在铁水流淌的过程中，不时有工人手持长长的铁钩，将浮在铁水表面的少许铁渣拨到一边，以免影响铁锭的品质。
每个生铁锭都是3o厘米长，2o厘米宽，5厘米厚，按铁的密度7.8克/立方厘米计算，重量应当是23.4公斤。这一炉铁水，最后铸出了137块完整的生铁锭。也就是说，这一次出铁的重量就过了3吨。
而这，还仅只是大半天的功夫而已。高炉里还在继续熔炼，那么一天能够出产多少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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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运力瓶颈
验证过那些铁锭都是优质的生铁后，第二炉铁水出来又有部分在炒铁炉内炒成了熟铁水，并浇铸出了数千个三棱破甲箭头及一些熟铁锭。同时开始用生铁水浇铸各种需要的大件物品，一时用不了的就先浇铸成铁锭，待锻炉建成之后再做安排。
到第二天上午王远再次来到炼铁厂时，高炉已经出过第3炉铁水了，正在熔炼第4炉。经过一番统计，最后得到的数据是，高炉在一昼夜间共计出铁3次，总共出铁1o吨出头。
稍有算数能力的人都忍不住算了一下这笔帐，每天出铁1o吨，一年若按36o天计算，其余5天用于高炉的检修，那么一年的产量就是整整36oo吨钢铁！如果平均分摊到领地3万余人的头上，那么每个人都可以分到1oo公斤以上的钢铁，简直是骇人听闻啊！
相对于欢欣鼓舞的群众们，王远在兴奋之余，却又感到了巨大的鸭梨。
海绵铁的含铁量相当高，不到14吨的用量就炼出了1o吨左右的铁。但即使是这样，预计每年也要消耗海绵铁5ooo吨左右。而这么巨大的数量，显然是不可能就近买得到的，就算是5ooo吨铁矿石，估计供应量都很成问题。何况如果使用矿石的话，显然就不会是只需要5ooo吨了。
当然，如果把采购范围扩大到整个地中海地区，满足一座小高炉的胃口估计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如此一来就会有几个问题。
先一个就是运力不足。领地以前的运输能力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情况，尽管王远才购买了四艘载重量27o吨的大船（按以前的老度量标准是3oo吨），可就算这四艘船能够立即投入使用——实际上这根本不可能——但要满足对运力的需求，除非这四艘船全都用来专门运输铁矿石，而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煤炭对运力的需求还要更加巨大。
土焦炉的出焦率很低，当然也可能还有技术不到家的缘故，总之出焦率相当低，只有大约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样子。而熔炼14吨海绵铁需要6至7吨焦炭，基本上就是13吨煤了。而且必须要说明的是，这13吨煤都是洗选之后的精煤，如果算原煤，那就是2o吨左右。
再加上炼焦本身也需要煤炭作为燃料，搅炼熟铁、炼钢同样需要煤炭，甚至烧石灰和木炭有时也需要煤炭。此外，现在使用的这种褐煤，热量就是个杯具，因此用量极大。这样算下来，一年的煤炭用量估计再怎么也不会少于1o，ooo吨。即使把把那四艘大船全都用在这上面，估计一年到头也只能干这么一件事了。
解决运力瓶颈的问题并非没有办法，比如雇用一支船队，或者干脆要求货主送货上门都可以。但是煤炭也许还可以这么办，可是如果把铁矿石的运输进行外包的话，不消说，要不了多久领地势必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这种情况正是王远极力想要避免的。
在没有展壮大到一定的程度之前，若是领地掌握了高炉炼铁技术的秘密被人现，到时候就不是带来一些麻烦的问题了，搞不好就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别看他有火炮，甚至很快还会搞出强大的化肥，但就凭他那点杯具到极点的人手，不要说古典军国主义的罗马，就算是三哥们之类的乌合之众，显然也能轻松地用人海战术彻底淹没了他。
如果说铁矿石还只是存在运输的问题，那么煤炭则是连来源只怕都很成问题了。1o，ooo吨煤，王远不知道达契亚人一年能不能生产出这么多煤来。虽然据说他们那是个非常、非常容易开采的露天煤矿，1o,ooo吨煤应该根本不是问题——就算每人每天挖1吨煤，也只要3o个人就能完成这个产量——但如果万一达不到这个产量，那事情就会比较麻烦了。
煤炭这种燃料，在罗马是非常、非常、非常不普及的。早期的罗马人根本不知道煤炭的存在，他们的语言中也有“煤炭”一词，但其实指的是木炭。直到入侵英格兰之后，他们才现了煤，一种露出地面的原野中闪光的矿石，一位罗马作家称之为“英国宝石”。
由于这种“英国宝石”非常容易雕制与打磨成饰，于是这种矿石的饰被大量出口，罗马的市民们为之十分着迷，称之为“煤精”或者“精玉”，许多人都佩戴着这种煤质的饰。
后来罗马人又现，这种英国宝石居然能够燃烧，于是才它将当作了燃料。但也仅仅是作为敬神的燃料，添加在神殿的圣火中少量使用——毕竟这可是一种价值很高的“宝石”啊！（注：以上关于罗马人与煤炭的历史，出自美国人芭芭拉－弗里兹所著的《煤的历史》一书，绝非是河蟹杜撰。）
达契亚人那里出产的幸好是褐煤。这种煤炭不仅没有任何光泽，而且煤化程度极低，很容易风化，更不可能进行雕琢，因此跟宝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如果他们现的也是英格兰那种有着闪亮光泽的硬煤，王远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买不起如此之多的“宝石”啊。
不过，煤炭只有达契亚人那边这一处来源，终究是不怎么可靠的。王远暗想，也许应该鼓动萨尔玛提亚人也在他们的地盘上寻找一下煤矿，著名的顿巴斯煤矿明明就在他们的地盘上嘛，这帮人怎么就是一直都没有现呢。
对了，乌克兰地区应该不会只有煤矿，肯定应该也有铁矿才对。王远暗想，萨尔玛提亚人也有铁制武器，他们的箭头就是铁制的。而这些武器显然不可能全都是抢来的，毕竟罗马人不怎么使用铁制武器。当然，也有可能是博斯普鲁斯王国暗中偷偷卖给他们的，看来这个问题有必要了解一下。
如果萨尔玛提亚人那里也有铁矿石，从他们那里购买显然就不需要有这么多的顾虑了。显然，他们绝不可能驾着战船越过大海来威胁王远交出炼铁技术。相反，如果能够从王远这里稳定地获得优质的铁制武器，相信他们一定会愿意继续保持并且进一步加强双方的友好关系。
而对于王远来说，大炼钢铁不仅是为了满足自身的用铁需求，也是要指望它大赚一笔的。但他显然又不可能把钢铁卖给罗马人，因此萨尔玛提亚人可以说就是最重要的客户了。同时，卖军火给萨尔玛提亚人一方面能够赚取高额利润，另一方面还能借他们的手去打击和削弱罗马人，可谓是一举两得。这样的好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但最后还是那个问题，就算萨尔玛提亚人那里有铁矿石和煤炭，然而如果不能够运送回来，那仍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到时候高炉恐怕就只能停火了。
仔细算一下，海绵铁的存量应该够用三个月。另外领地内还有数百吨铁矿石，是王远那位叔叔早些时候储备的，用上一个把月也不成问题。这样即使到时候高炉只能停火，也能生产出一千把吨钢铁，倒也能够用上一阵子了。
煤炭的存量就比较少，估计最多够用一个月。不过煤炭的问题相对好办一点，即使运力不足或者万一达契亚人真的提供不了那么多煤炭，也还可以用木炭来代替。虽然木炭的用量要比焦炭更大，奴隶们肯定烧不出那么多的木炭来，但大不了从外面再购买一些木炭就是了。就说自己领地的人手不足，没有那么多人砍柴，以后都改烧木炭了。
唔，这个理由显然不太好，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太可信，毕竟太奢侈了，也许买木材来自己烧更加隐蔽一些？
唉，头痛啊！王远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来。最后干脆也懒得想了，反正不是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吗，到时候再看吧，实在不行也只能让高炉停火了。
在塞瓦斯托波尔待了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生铁和熟铁也都炼制出来了，同时还有搞出了什么高效营养强化补钙剂之类的好东西，甚至顺带着还解决了尺子如何精确到毫米的问题。现在王远同学也是时候满载而归，回去研制威力强大的化肥了。
关于精确到毫米的问题是这样的，船舶专家维德姆偶然得知了这个情况，就告诉了王远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很容易就把这个难题解决了。
这个简单的方法是这样的：先画一条1厘米长的线段aB，然后以a点为起点，作一条3又1/3厘米长的射线ac。接着，把ac等分成1/3厘米长的1o段，这恰好是目前尺子的精度可以做到的。最后，连接Bc，并按每隔1/3厘米作一条平行于Bc的线段与aB相交。当9条平行线作完之后，aB就被这些平行线等分成了1o段，每段都是1毫米。
王远大感脸面无光，这不是初中时就学过的几何知识吗，自己居然都没有想起来，最后还要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造船工匠来告诉自己，真是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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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接二连三的喜事
满载而归的王远同学在到达索契城外时，恰好遇到“蛟龙号”战船也在这时巡逻归来。．当他刚才踏上码头，“蛟龙号”的代理船长德尼罗——船长是奥斯提亚兼任的——就疾步朝他冲了过来。
“拜见主公，恭喜主公大喜啊！”德尼罗满脸的喜色，同时口中大声咋呼道。
主公？还大喜？王远被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十分疑惑地问道：“水下漂，你没头没脑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水下漂，是德尼罗的外号。据说他的水性非常好，能够长时间潜伏在水底下，还可以像蛙人一样在水下执行侦察、破坏等特殊任务，因此就得了这样一个外号。王远此前还曾考虑过，是否有必要在海军内建立一支蛙人部队，不过当时没有想好，后来一忙起来又给忘了。现在看见他，倒是又想了起来。
见王远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水下漂心知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连忙详细给王远解释道：“三天前安东尼船长回来了，他带回了老主公的吩咐。老主公他要回故国去领受封爵，因此决定正式把领地传给您，所以现在您已经是咱们领地的主人了！这是第一件大喜事。”
原来如此，虽然是意料中事，但王远还是忍不住在心头长吁了一口气。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算起，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将近五个月的时间，终于才算摆脱了尴尬的继承人身份，升格为名正言顺的主公了。不容易啊！
不过这还只是第一件喜事？那还有第二件喜事又是什么？
“第二件大喜事，就是老主公给您定下了一门亲事。”水下漂兴高采烈地向王远祝贺道，“那可是一位尊贵的公主呢。咱们领地很快就会有一位主母了，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纳尼？王远身子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定亲，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种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擅自替自己决定！再说那位“叔父”不过是一个npc而已，又不真是自己的叔叔。
“主公您也十分高兴吧，不过还有第三件喜事。”水下漂没有注意到王远的神色，还以为他听了好消息心中激动，以致脚下不稳，因此愈加兴奋地继续报告道，“那个叫做赫斯提娅的女奴已经怀孕了。主公，您很快就要有儿子了！”
“什么？”王远已经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件给冲击得有些懵了，有些不能置信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己很快就要做父亲了？纯洁的宅男同学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头更是犹如一团乱麻一般，根本理都理不清，甚至都没有听清水下漂接下来的答话。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用这种事情来欺骗主公您呢。”水下漂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医生和好几位有经验的大婶都已经确认过了，绝对没错，已经快两个月了。这就是三天前的事，那天主母的兄长一行也刚好到达咱们领地，他们的随行医生也同样是这么确诊的。”
说到这里，水下漂不禁降低了嗓门，小声对王远说道：“不过据说主母的兄长虽然对此也表示了祝贺，但其实心里面并不怎么高兴。”
这个貌似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自己的妹妹还没过门，未来的妹夫却已经有了子嗣，换了谁来当这个大舅哥，心里也不会痛快啊。而且将来如果生下的是女儿还好，万一生下来是个儿子的话，那就是长子了，将来他的外甥——如果他妹妹也生下儿子的话——地位也会受到潜在的威胁啊。
“什么主母的兄长？”王远刚才由于心乱如麻，没有听清水下漂前面的汇报，因此还有些茫然。
“就是老主公给您定下的那门亲事啊，主母他们家特地派了她的兄长，一位王子殿下来咱们领地，与主公您商议结婚的具体事宜。”水下漂详细地给王远解释了一遍。
结婚？王远猛然一惊，刚才被突如其来的儿子给搅乱了的心思顿时反应了过来。结什么婚啊，自己还没有答应这门婚事呢。若是现在悔婚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吧？可是这个悔婚的话该怎么说呢？至少要给对方、给手下们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吧。
王远正在搜肠刮肚地思索要怎么寻找悔婚的理由，却见城门大开，以一个玉面长身的锦衣男子为的一大群人迎了出来。显然，他乘坐的船还在海面上时，城头上的士兵就已经看见了并报告了城内，所以迎接的人才会出来得这么快。不过这些人居然搞出了如此大的阵势来迎接他，想来应该是因为他刚刚升级了的缘故。
迎出来的这些人当中，有好多王远都不认识。而且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也是五花八门，有穿儒衫的、有着虎纹衣裤的、有头戴高冠身批鹤氅身边还站着一个粉嫩正太的、有穿帕提亚长袍的、还有连头带脚都藏在一袭斗篷里面的、甚至还有两个明显是萨尔玛提亚人。
这是在开化妆舞会吗？还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了？王远逐一看过去，那两个萨尔玛提亚人显然是阿兰部落派来和领地商谈合作事宜的代表；那几个穿帕提亚长袍的应该就是来自阿塞拜疆的商人了；那伙穿儒衫和武士服的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至于那个披着鹤氅冒充神仙的、以及那个全身都藏在连头斗篷里面装神秘人的，王远只想问他们俩一句，难道你们不怕热吗？要知道，现在可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八月啊！
最后，为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呢，莫非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未来大舅哥？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未来的大舅哥，王远觉得似乎可以考虑不用悔婚了。看这人的年纪大约和自己差不多，长相颇为俊美，算得上是一表人才，想必他的妹妹即使不是什么大美女，至少也不会是个丑八怪。当然，这还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这人穿着的是儒衫，而且长相明显就是一个华人。
王远同学对于婚姻的立场很坚定，正妻必须要是汉家女子。后/宫当然是一定要建的，而且规模还要大，要广收天下美女，但这个娶妻的原则却绝不能放弃，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打算悔婚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那位npc叔叔为他求聘的是一位汉家女子。毕竟即使离得最近的西海都护府，也远在千里之外，而西海都护府显然此时还不可能有合适的女子。至于更远的地方，估计人家也不会愿意把女儿远嫁他乡的。
按照王远原本的想法，是要待自己的霸业有一定成就之后，再来设法解决婚姻的问题，那时候应该就有人愿意把女儿远嫁到自己这里来了。结果没想到自己果然是猪脚，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待会儿和大舅哥好好打听一下，如果他那位妹妹性格、长相还过得去的话，这门亲事还是可以接受的。王远王远暗想道，反正他从来就没有奢望过，穿越到古代之后还能够搞自由恋爱。再说对于一个准备努力建后/宫的家伙而言，难道还能指望他去追求什么纯洁的爱情不成。
他唯一比较担心的就是，那个准备嫁给他的女子会不会万一有什么比较严重的缺陷？否则她家里为什么会同意把她远嫁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来呢？对了，刚才水下漂似乎还说，那个女子是什么公主，这样的话那就更加可疑了。
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想要探听出真实的情况来，只怕是非常困难啊。王远不禁暗自寻思，有什么方法可以打探到真实的情况。
虽然王远想了很多，但时间其实只过了短短的一瞬，然后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想问题的时候，于是也迎着人群走去。
“主公，”老太监先迎上前来，向王远行了一礼后，便给他介绍那位锦衣青年道，“主公，这位便是罽宾王国的车震车潜潮王子殿下。”
车震？车前草？王远乍听之下，差点没笑喷了出来，这名字简直起得太有才了。车震，难道他平时喜欢玩这个调调？嗯，只怕说不一定啊。这家伙可是个王子，豪华马车自然是有的，身边的美女当然更是少不了，若是一旦性致上来……嗯嗯，车震显然是免不了的啊啊啊！
“子贤弟，莫非身体有何不适？”爱玩车震的大舅哥不知道王远正在心里编排他，见王远神色有些古怪，还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看来这位大舅哥倒是个自来熟，直接就亲热地称呼上贤弟了。虽然两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并不清楚谁更年长一些，可是这位大舅哥显然认为，王远这位妹夫在自己面前就只能当贤弟了。
“啊，多谢潜潮兄关心，小弟没事。”王远连忙收摄起心思，正容作礼道，“潜潮兄，小弟前些时日恰逢出门在外，却是简慢吾兄了。稍后请随小弟入城，容弟设宴为吾兄赔罪。”
“贤弟言重了，你我姑表兄弟本就是一家人，现在又是亲上加亲，何须如此见外。”大舅哥也正容还了一礼道，“这里尚有许多客人，贤弟无需和小兄客气，还是先招呼各位客人吧。”
没错，旁边还有那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呢，都得赶紧认识一下啊。不过，咱们俩啥时候又变成姑表兄弟了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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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车前草童鞋，这样体面的身份，你应该感到十分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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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历史尊重红老虎
“主公，这两位是阿兰部落的哈克长老和索尼斯塔领。哈克长老外号人称‘静水狐狸’，是在整个萨尔玛提亚部落中都享有崇高声望的智者；索尼斯塔领不仅为人精明强干，而且还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勇士，一身本领罕有敌手。他们二位也是咱们领地的老朋友了。”
“这二位是来自阿特罗帕提斯王国的穆尔图兹先生和盖达尔先生。穆尔图兹先生是阿特罗帕提斯王国议长阿列斯克罗夫阁下的同胞兄弟；盖达尔先生是王国最大的部落——高加索阿尔巴尼亚部落阿利耶夫大酋长最信任的朋友，身份都是十分尊贵的。”
“这位是来自帕提亚帝国的阿萨西斯先生。阿萨西斯先生的家族是帝国最古老、最有威望的苏瑞恩－巴勒弗家族的旁支，而且在帝国也有自己的领地。”
……
在老太监的详细介绍下，王远和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逐一见礼、寒暄，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这些人都认识了一遍。
在这些人当中，有几个人是王远特别关注的。
第一个人是西海都护府的最高长官曹德曹辅仁都护的一个门客，也是他的代表。据说那位都护大人是王远同学的大媒人，所以这次未来的大舅哥过来商议成亲的具体事宜，他也派了个代表跟着一起前来。
这位代表的姓氏很独特，姓梦。介绍的时候他本人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不是孔孟的孟，而是梦寐的梦，乃春秋时吴王寿梦之后。名叫梦楚，字茂卿。
王远关注的第二人，据说是他的一位远房族侄，可是这位侄子年纪却比王远大了将近一倍，已经是四十出头了。他的这位侄子名字叫做王春，字启年，祖上也是益州巴郡人氏，想必正是因此才和王远扯上了亲戚关系。
至于这个亲戚关系是怎么来的，王远一时还来不及仔细询问，只知道是自己那位叔叔确认了的。这位族侄此次过来，是专门来投奔他这个族叔的。
第三个就是那位大热天还披着件鹤氅冒充神仙的。此人的名字叫做付泉子，是一个方士，特别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真人。这位付泉子真人据说是在罗浮山中修炼有成，于是下山来游历天下兼修积外功。
恰逢天朝大军准备讨伐身毒，这位真人大概是为了可以得到免费去海外旅游的机会，于是就利用自己会医术的条件，报名加入了讨伐大军的队伍。三哥们投降之后，他本来是准备到西域地区去继续游历，结果遇上王远的叔叔之后被一通蛊惑，就决定先到更西方的异域来游历一番。
这位真人到了领地之后，听说这里的主人居然也是一位擅长炼丹的方士，而且从见到的肥皂、冰糖等东西，特别是神奇的沼气池来看，他十分惊喜地现此地主人的丹道水平绝对是非常高的，应该还在他自己的水平之上。于是顿时便生出了结交之心，一见了王远之后就要求和他进行技术交流。
另外，还有一位本土的炼金术士也被王远这个“同行”给吸引了过来。他就是那个浑身都隐藏在一袭连头斗篷之下的神秘人，一位来自希腊的炼金术士布莱克桑。
对这位神秘的炼金术士，王远本来是颇为好奇的。但是当这位神秘的先生揭开帽兜，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来和王远打招呼的时候，不仅是王远，连周围的大部分人都被他的尊容吓了一大跳。
实在是太恐怖了！
王远当时的第一反应是：nn的，难道哪个异世界的老巫妖也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位布莱克桑先生如果去出演巫妖这个角色，绝对是不需要进行任何化妆的。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骨骼上还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巫妖了！
这位恐怖的巫妖先生前些日子正好在塞普勒斯岛上，听说女富商伊妮－欧克斯的商会在销售一些神奇的产品，据说是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士制造出来的。他专门跑去看了之后，现那些产品果然不凡，于是就跑去拜访女富商，请她把自己介绍给那位伟大的炼金术士认识。估计是由于巫妖先生的尊容实在太有震慑力了，女富商不得不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这位痴迷于炼金术的巫妖先生就跟着她商会的船跑了过来。
最后还有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的彪形大汉，据说原本是王远的那位叔叔在半路上购买的一个贵霜奴隶，不过因为立下了大功，已经被赐予自由了。对于这个叫做胡锥的贵霜人，老太监还特意多介绍了几句。
“这位胡锥壮士，对咱们领地是有大功的。主公此次定亲，多赖胡壮士从中出了大力。”老太监如是说道。
根据老太监的话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王远那位未来的老丈人，尊贵的罽宾国王陛下，之所以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名小子，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认为他将来会有大出息。
王远同学将来是要八纮一宇、天下布武，成就一番霸业的，当然可以说是有大出息，但问题是他那位未来的老丈人连他长得是圆是扁只怕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呢？
这个事情就要从头说起了。
原来，王远的那位叔叔带着人去印度，当快要走到高附城的时候——这座城市是西海都护府的治所，也是以前那个已经被灭掉的贵霜国的国都——在那里，他们竟然遇上了一只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的红老虎。（注：高附就是现在的喀布尔，历史上阿富汗境内是有里海虎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老虎是相当的畏惧和崇拜，特别是某些长得与众不同的老虎比如白虎，那是被视作神兽来对待的。而白老虎虽然罕见，据说唯有当天子具备德政或是天下太平的时候才会出现，但毕竟还有人听说过。可是红老虎，这个世上有谁听说过？因此自然就更是神兽中的神兽了。
但是华夏人民对待神兽的态度是比较矛盾的。像人家三哥们，因为认为牛是神兽，所以就不许吃牛肉。然而华夏人民虽然一方面认定比如白虎是神兽，甚至可能还会设庙对它进行祭祀，但是倘若这种神兽胆敢真的出现在人的面前，绝对就会被彻底轰杀，然后皮被剥下来用于展示和夸耀。
这只红老虎也没有能够逃脱这样的命运。它独特而漂亮的毛皮为我们的猪脚彰显了一种巨大的价值，使他能够娶到一个原本是现在根本不可能娶到的媳妇儿。而用它这只神兽的骨头、血肉熬制成的大补膏药，自然就是十分合适的聘礼了。真可谓是，千里姻缘红老虎牵也。
这个时代没有人知道基因变异的道理，根据人民普遍的看法，像红老虎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兽，忽然现身于这个世界上，必然是在预示着什么。那么究竟是预示着什么呢？王远的那位未来老丈人经过分析后认为，这是预示着王远他们的领地以后要达了。
前朝那个叫做刘邦的老流氓，不也是斩了条白蛇之后就达了吗。红老虎这种神兽，再怎么看也比白蛇的层次要高得多啊。就算退一万步说，这只红老虎是被多人合力围杀的，效果远不如刘邦老流氓斩白蛇，至少达到自己这样的程度总没有问题吧？
在王远那位未来的老丈人看来，就算是只能达到他自己那样的程度，也是一国的国王，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这样有前途的女婿，自然不能错过。而且最妙的是王远他们的领地在外国，也不必害怕有人拿这件事到天子那里去搬弄是非。
至于为什么说胡锥在其中立下了大功，当然是因为这位胡壮士勇力出众，在搏杀红老虎的过程中阙功最伟。其中尤为关键的是，要不是他不顾危险，冲上去死死地揪住了红老虎，最后更是硬生生地用一双拳头把红老虎打趴下，那么他们最后得到的，肯定就只能是一张带着许多创口的破损毛皮了。
虽然红老虎皮最大的价值并不在于毛皮本身，但毫无疑问的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虎皮显然能够更好地体现它的价值。
“主公，以后咱们是不是就用这只吉祥的瑞兽作为领地的标识了？”老太监最后还建议了这么一句。
虽说是一个建议，可是看周围广大群众的神色，显然这不仅是老太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代表了大家的一致呼声。
“当然，这可是上天给咱们领地降下的祝福啊，这个标识，就是代表着咱们领地无比光辉和灿烂的未来。”虽然王远的心里面其实更愿意用双熊来作为领地的标识，但面对群众的呼声，他还是明智地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哎，历史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啊。既然历史都已经选择了红老虎，王远又怎么敢不尊重历史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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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百合创造和谐
刚一回到后院，几个女奴立即就迎了上来。ｉ。com以前原本一直是露丝雅的跟班、从来都跟在她后面的赫斯提娅，如今却走在了最前面，脸上也一改以前那种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神色，变得十分的神采飞扬起来。见了王远之后，居然远远地就欢呼了一声，异常主动地对他来了个乳燕投怀。
“呃，小心，小心。”王远连忙抢前几步，一把将她接住。同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肚子，不过现在才只有不到两个月的身孕，却是看不怎么出来。再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当然还是同样什么都听不到。
没想到这么快咱就要有孩子了，王远心里美滋滋地想道，看来自己的人品还是十分坚挺的。看看那些前辈穿越者们，哪一个不是子嗣十分艰难。三五年甚至十年八载才有个儿女的都算幸运了，至少家业还算有人继承；像那些搞到最后只能收养的，真是白穿越和奋斗了一场啊。
嗯，为了不白奋斗一场，一定要多生儿子，最好是像著名的先贤周文王他老人家那样，生上一百个！王远暗想，多生儿子好哇，以后就可以让一部分儿子去占据美洲；一部分儿子去统治非洲；最后或许还可以让一部分儿子打回老家去，真真正正地实现天下一家。
唉，这人哪，不信命还真是不行。结束了生一百个儿子的遐想，回过头来王远又看了几眼后面那三个神色黯然却又强颜欢笑的女奴，再看看自己怀里一脸幸福的赫斯提娅，心中不禁暗自感叹道。要说自己平日里耕耘得最多的，绝对是露丝雅，其次就是提雅，可是这两个却都没有怀上。
反倒是这个赫斯提娅，本身在体态容貌上就没有优势，性格又懦弱，自己也不懂得主动争取。王远记得自从那次温泉水滑洗凝脂之后，好像就只宠幸过她两次还是三次，而且还不是召她单独侍寝，可偏偏最后却是她怀上了。
“过两天我就让老总管选个日子，正式纳你为妾。”王远先给未来的孩子他娘吃了个定心丸，然后紧接着就仔细叮嘱起来，“……总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地养胎，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别的事情都不用去管它。”
虽然从根本上说，侍妾和女奴之间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在实际生活中，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却是非常大的，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特别是王远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女主人嫁过来了之后，侍妾毕竟还有个名分，可无名无份的女奴谁知道她会怎么处理。因此另外三个女奴全都是十分羡慕地看着赫斯提娅，同时暗恨自己的肚子为什么就不像人家那么争气。
想到前两天又送进来几个印度和帕提亚的美女，其中还有一对气质高雅的美貌姐妹花，就连素来对自己的美貌十分自负的露丝雅，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两个强劲的对手。一想到以前那么多的机会都没把握住，以后争宠的人更多而机会却是更少了，几个人又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偏偏这时候，那个以前一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赫斯提娅，居然还在背后捅了她们一刀。
“主人，以后我能不能跟着新来的那两个印度姐妹每天练习她们的那种……鱼～架？她们说通过那种锻炼，可以使怀孕和以后分娩更加安全和顺利。”赫斯提娅像一个正常的准妈妈一样，向王远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就连心眼儿最多的露丝雅，此刻也没有识破赫斯提娅的心思，更别说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王远了。
“什么鱼架？还有什么印度姐妹，又是怎么回事？”王远觉得一头雾水。
所谓鱼架，当然是赫斯提娅音不准的缘故，当然也有那两个印度姐妹初学拉丁文不久，音同样不准的因素，正确的音是瑜伽。虽然赫斯提娅一直都没有把这个音读准，不过王远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至于她口中所说的那两个印度姐妹，是这次安东尼船长从印度带回来的两个女奴，是一对十分美貌的姐妹花，据说出身还颇为高贵，就是她们俩向赫斯提娅推荐的瑜伽这种锻炼方式。
随后，事情的展正如赫斯提娅预期的那样，王远叮嘱了几句要小心之类的话之后，就同意了她学习瑜伽的打算。并顺理成章地应她的要求，把那对印度姐妹花派给了她，名义上是为了学习瑜伽方便，其实就是给她当丫鬟。同时呢，那对据说是气质与美貌并重的姐妹花，也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他的兴趣。
接下来，在见过了那对姐妹花之后，在外面跑了二十多天，早就精力严重过剩的王远，就在赫斯提娅的大力推荐下，欣然接受了那对姐妹花的印度式按摩——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对姐妹花果然是出身比较高贵，因此她们其实根本就不会给人按摩，所以搞到最后反倒变成了王远在按摩她们。
事情展到了这个程度，别说另外三个女奴了，就是粗线条的王远，也明白了赫斯提娅的心思。显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自知这次能够怀上孩子纯粹是运气，她本身对王远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要是在以前，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但是现在好不容易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就不会不考虑固宠的事了。
她知道那对姐妹花肯定很快会被王远现并看中，因此抢先一步把她们俩弄到自己的身边当了通房丫头，并主动推荐给王远收用。通过此举，她不仅成功地建立起了自己的阵营，还可以利用这两个兼具美貌和气质的通房丫头把王远更多地吸引在自己的身边。
对于赫斯提娅这种“卑鄙无耻”、不讲义气的做法，另外三个女奴自然是异常气愤。伊莲还好一点，反正她以前的情况和赫斯提娅也差不了太多，估计以后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但提雅和露丝雅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露丝雅，她受到的不利影响简直太大了，因此已经在心里面咒骂了起来。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看不出这个小贱人平时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原来全都是装出来骗人的！露丝雅恶狠狠地咒骂道，都已经撞上了天大的幸运，怀上了孩子还不肯罢休，居然还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和自己这些不幸的人争宠，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诅咒她走路就摔跤，肚子里的孩子被摔掉……
王远不知道某些人心里边还有这么狠毒的想法，他也在暗自感叹果然女人都是天生的政治家。就连以前那么老实的赫斯提娅，现在竟然也学会了玩心眼儿，而且第一次就玩得这么漂亮，实在是不简单啊。
当然，王远也意识到了某种不和谐的气氛正在他的内宅——现在还不够格称之为后/宫——逐步滋生和扩散。
唔，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王远暗想道。后/宫的和谐是很重要的，前段时间太忙，竟然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实在是不应该啊。好在现在才只是有了一丁点这方面的苗头，而且还只是几个女奴在暗斗，还来得及纠正这个错误。
关于应该如何建设一个和谐的后/宫，王远记得在某个论坛上有过热烈的讨论，盖楼高达数百层。最后得到绝大多数人一致赞同的结论是，有爱的百合才是王道，只要让百合花在后/宫之中盛开，安定和谐的局面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啊啊啊～。
嗯，回头就好好教导她们要相亲相爱，也许还应该给她们点道具啥的？不过搞道具这种事，应该让谁去办呢。而且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即使是对老太监那样的也不好开口啊，王远暗自思量道。
不过，此刻王远还没有时间来教导他的女奴们搞有爱的百合。梳洗过后换上一身衣服，他也顾不上休息，立即就把老太监找了过来——当然，绝对不是找他来去办什么道具的事情。
等到老太监过来了之后，王远才现自己想问的事情实在太多，结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先从哪里问起。
“主公，宴会的事已经安排下去了。”既然王远不说话，老太监就主动向王远进行汇报道，“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王子殿下、萨尔玛提亚人、帕提亚人、以及那位炼金术士先生，都希望先跟您交谈一下。您看应该怎么安排？”
怎么安排？这还真是个问题，那个巫妖就先排除了，虽然和这类科研人员进行交流最省心。剩下的……，未来的大舅哥先放在后面吧，毕竟是一家人，应该可以体谅一下。呃不对，究竟是不是要和他成为一家人，这个问题可得先搞清楚。
“老总管，那桩婚姻究竟是怎么定下来的？女方的具体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年龄多大，性情如何，长得是丑还是美，这些你都知道不？另外，罽宾国的国王竟然是华夏人吗，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王远一口气就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问完之后，王远才又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叔父难道没有书信给我，说明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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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封家书半字空
没错，怎么能够没有书信呢。ｉ。com王远猛然想起，貌似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是被一封书信给召过来的。如今，那位npc叔叔正式消失了，没有道理不留下一封书信做个最后的交代啊。
“书信原本是有的，不过也等于没有。”老太监的回答像是在说绕口令。
“这话是什么意思？”王远显然听不明白这种绕口令式的答案。
“是这样的，主公。”老太监仔细解释道，“您叔叔原本是有一封书信交给安东尼船长，让他带回来交给主公您。但是在回来的路上，生了一点意外……”
原来，安东尼船长和王远那位玩车震的未来大舅哥他们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恰好和那几个阿塞拜疆人、以及帕提亚人遇到了一起，于是就一起上路。然后在北高加索地区，又会合了萨尔玛提亚人，结果就出问题了。
萨尔玛提亚人并不是只抢掠罗马而已，他们同样也劫掠帕提亚和亚美尼亚等国家。像罗尼索兰克部落和拉热格部落，因为生活在黑海的西岸和北岸，紧挨着罗马，因此罗马就倒霉了。同样的，阿兰部落生活在北高加索地区，倒霉的自然就是紧挨着他们的国家了。
阿塞拜疆或者叫阿特罗帕提斯，就是紧挨着阿兰部落，萨尔玛提亚人每次南下劫掠都要从他们的地盘上过。虽然他们也是属于穷得叮当响的那种，萨尔玛提亚人主要抢劫的对象也不是他们，而是帕提亚和亚美尼亚这两个有钱的大户。但就算是这样，阿塞拜疆人也不会乐意啊。
更何况萨尔玛提亚人又不是什么文明之师，过境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秋毫无犯，因此两家的关系也就可想而知了。安东尼他们的队伍里既有阿塞拜疆人，也有帕提亚人，都是和萨尔玛提亚人关系极为恶劣的。两帮人碰到了一起，闹出点矛盾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北高加索地区有一条注入亚海的大河，中下游是可以通航大船的，按预定的计划，领地的船只会在那里等着接人。但是没想到安东尼船长他们一行也在这时候回来了，一艘船显然装不下这么多人，而草原上显然也不像里海那边，还另外找得到船。
本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先把一部分随从、奴隶之类的留在后面就是了，而且实际上他们也正是这么操作的。但是萨尔玛提亚人和阿塞拜疆人、帕提亚人却因为这个由头又闹起矛盾来了，闹到最后，竟然大有要从争吵升格为pk的架势。
在这种情况下，领地这一方的人自然就要上去劝解，请大家看在党国的份上，呃错了，是看在领地的面子上以和为贵。最后架倒是劝开了，但是在双方的推搡之中，安东尼船长却十分倒霉地被推落到了河里面。
对一位船长来说，落水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这时又是夏天，也不必担心会着凉害病。但糟糕的是，安东尼船长惟恐那封书信在路上被搞丢，于是就贴身存放在他自己身上，这下子一落水，书信自然就湿透了。
好在那封书信用的是丝帛这种载体，于是大伙就说赶紧摊开来晾干吧，说不定还有救。结果当安东尼船长无奈之下把那封书信打开之后，却现里面竟然是……
“竟然是什么？”王远大为好奇，急忙追问道。
“竟然是一张空白的丝帛，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老太监叹息道，“这个情况当时在场的人都是看到了的，因此绝不可能是安东尼在说谎或是作假。可是一张空白的丝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唉。”
一张空白的丝帛？王远暗想这是什么意思，无言的结局？还是白纸上可以描绘更美的蓝图？娘希匹，难道去印度走了一趟，那位npc叔叔就变成和尚了吗，居然染上故弄玄虚这种毛病了。
算了，白纸就白纸吧，王远也懒得费神去想了。不过他还是必须要先关切一下那位npc叔叔的情况——其实按理来说，他一开始就应该先关切这个问题，毕竟别人不会知道那是一个npc。
“这件事老奴还是从头说起吧，听起来比较清楚一些，也正好顺便回答主公您刚才的那些问题。”老太监想了想道，“据安东尼说，他陪同您叔叔出之后，走了一个半月左右，到达了罽宾国的王都布路沙布罗城。在那里，恰好遇上西海都护府的曹辅仁都护和罽宾王的得胜之师返回。”（注：布路沙布罗就是如今的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
“您叔叔以前和曹都护有过一面之交，便立即前去拜访。后来由都护大人引见，又认识了罽宾王，结果一番交谈下来，才现原来两家竟然还是亲戚。于是您叔叔就拜托都护大人做媒，定下了这桩亲上加亲的婚事。”
听到这里，王远实在忍不住了，插话问道：“我们家和罽宾怎么会有亲戚关系呢？还有，罽宾国王怎么会是我们华夏人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主公不要着急，听老奴慢慢讲来。”老太监不慌不忙地解答道，“主公您家不是和天朝的皇家是远亲吗，据说那位罽宾王的王后正是一位皇家女子，而且按辈分算起来应该是您的姑母。”
竟然是这么扯上的亲戚关系？王远听得目瞪口呆。卖糕的佛祖和三清祖师可以作证，虽然王远王子同学他们家姓王，当今大新朝的天子也姓王，但两个王家之间绝对是没有什么亲戚关系的！
当然，如果硬要往上追溯祖宗八代，估计最后还是能够拉上亲戚关系的，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来嘛。但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平时一般谁会认可啊。对了，自己那个叫做王启年的侄子，该不会也是这样拉上亲戚关系的吧？
“定下这桩亲事之后，曹辅仁都护要遣使回长安向天朝皇帝报告详细的战报和立功人员的名单。”老太监接着讲述道，“他同时表示，在报告中已经向朝廷说明了您叔叔帮助天朝打击罗马的功绩，并保证这样的功绩可以获得封爵了。”
“您叔叔一直以来的夙愿您自然也知道，因此他一刻也不愿意耽搁，就派安东尼回来让您继位，他自己则和那位信使一道，向北直奔长安去了。”
原来是这样，王远暗想，这个消失的理由倒也还算合理。
“听说从罽宾国向北进入天朝距离虽然比较近，但是路途颇为险阻，也不知主公他一路平安过去没有。唉，真是何苦呢，那个爵位真有如此重要吗……”老太监说着不禁长吁短叹了一阵，王远也只好陪着他感叹了几句。
“至于罽宾王的情况，安东尼只是听您叔叔简略地提过一下，好在那位王子殿下一路上倒是有意无意间讲了不少。”感叹完了之后，老太监又接着说道，“据说那位陛下是前朝某位丞相的后人，当年天朝的太祖皇帝分封功臣，他的祖父也得了个伯爵的爵位，被封到了西域都护府。后来，……”
原来，王远那位未婚妻的祖父、未来岳父的父亲，乃是家中的次子，继承不到家业。于是成年之后就离家外出闯荡，希望自行创下一份家业。当他闯荡到罽宾的时候，刚好遇到安息国王冈多法勒斯派兵入侵，他经过思索之后毅然投入罽宾军中，并立下了许多功劳。
比起强大的安息来，罽宾无疑要弱小得多，当时眼看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这时候居然还有人主动来投，并立下了大功，论身世又是天朝的名门之后，于是当时的国王阿泽斯二世干脆就招他当了女婿。
后来在大新朝的介入和调解下，罽宾国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失去了包括高附城在内的大片西部国土——顺便说一下，这些地方后来又被贵霜从安息那里抢了过去，最后变成了大新朝的土地——但国家却总算是保住了，没有像另一个时空那样被安息完全吞并。因此那位祖父大人也就得以过上了幸福快乐的驸马生活，算是实现了当初的理想。
而那位未来的岳父运气就更好了，他年方弱冠之时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到长安去学习和见世面，结果在那里被先皇的一位兄长看中，又招他做了女婿——听到这里，王远不禁暗想，原来他们家喜欢招女婿是有传统的。
随后又过了没几年，他那位国王舅舅又去世了。由于他舅舅没有儿子，连嫡亲的侄儿也没有一个，因此他这个外甥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王位——当然，他舅舅的外甥倒是并不止他一个，但是……反正大家都是明白的。
至于王远最为关心的那位未婚妻，她的名字、年龄这些东西老太监是一概不知，不过据说有庚帖，只需取来看过就清楚了。老太监所知道的情况是，那位未来的主母乃是王后也就是王远的那位“姑母”的亲生女儿，封号安平公主。
另外，据安东尼船长说，王远那位叔叔见过未来的侄媳。他后来给出的评价是相当高的，据说是赞不绝口，不过安东尼就只听明白了一句高贵大方。倒是那位王子殿下替自己的妹妹大大地吹嘘了一番，什么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温柔贤雅……等等之类。这些话自然不可全信，但即使打上个对折，也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良配了。
听了老太监介绍的情况之后，王远总算是疑虑尽去，不必担心会娶到一个无盐嫫母一类的女子了。至于母老虎、河东狮那种类型的，他倒是不怎么担心，须知他可不是小白娘那种软骨头老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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