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阿兰部落的意
既然将来可以和大舅哥成为一家人，就可以请他先等一下了。ｉ。com至于剩下的萨尔玛提亚人和阿塞拜疆人，xx的，这两班人居然还是死对头，先和哪一方会面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啊。
啊对了，可以请大舅哥帮忙先接待一下阿塞拜疆人和帕提亚人嘛。王远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当初设想在里海南部地区开办合资企业，就想过最好能够把西海都护府的人也拉进来，眼下不是正好有一位都护大人的代表在这里吗，完全可以请大舅哥帮忙在其中牵一下线嘛。
“老总管，这几天你有没有和那两个萨尔玛提亚人先谈一下？”王远问道。既然要和萨尔玛提亚人进行会谈，自然要先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主公，这回有点儿麻烦。”老太监的神色十分严肃，“跟他们部落的合作倒是很简单，本来也就是对他们更有利的事，他们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老奴专门跟他们谈过，基本上以前您提出的那些想法他们都接受了。但比较麻烦的是，他们想拉着咱们领地去支持鲁卡斯大王子。”
“最开始我还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那只‘静水狐狸’会为了贸易合作这种小事情，就亲自跑到咱们这里来。实际上如果不是咱们派人请他们过来商谈合作的事，可能早几天他们自己就已经过来了。真没想到，这些萨尔玛提亚人也掺和到王国的继承人争夺里面来了，而且竟然还这么卖力，也不知道那位大王子到底许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听完老太监的话，王远顿时想起了前些日子被卷款潜逃的那个白痴使者，不知道那位二王子最后是个什么反应。
“前些天他又派人来过一次，我告诉那个人，什么叫做杰斯卡的使者根本就没有来过咱们这里，那人似乎也相信了，回去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反应。”老太监答道，“不过就算他心里还有什么怀疑，现在恐怕也顾不上追查这点小事了。”
“根据几天前咱们从王宫内部得到的机密消息，国王的病情前些时候忽然恶化，已经十分严重了，基本上可以肯定过不了今年的这个冬天，只是这个消息现在还对外隐瞒着而已。不过既然连咱们都能得到消息，想必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估计最多等到国王咽气，那两兄弟就该进行火并了吧。”
原来决战时刻已经就快要来临了啊，不过王远觉得十分奇怪，老国王眼看都快要不行了，为什么还不赶紧安排后事呢？难道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了吗？
“国王现在搞不好自身都难保了，哪还能安排什么后事。如今整座王宫基本上都在王后的控制之下，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安排，恐怕多半也不会是国王的意思。”老太监的话听得王远大感意外，但细一想觉得也正常，这种事在历史上生得还少吗。
那位苏曼克三世国王陛下现在一定感到十分悲凉吧，王远心中暗叹一声。虽然他和那位陛下没有任何交情，但却忍不住有一种物伤其类之感。将来自己可千万不要落个这样的结局啊，王远暗自告诫自己，禁止后/宫干政这条铁律，将来必须要常抓不懈才行。
呃，现在想这个问题还稍微早了一点，还是先关注那两兄弟吧。
估计王后和二王子这母子俩现在还是有所忌惮的，否则肯定早就假传圣旨把那位大王子解决掉了，王远暗想。不过再想到那位大王子居然能够令萨尔玛提亚人出面为他游说自己，可见双方勾结之深。有如此强大的外援，王后母子即便是因为近水楼台的缘故，掌握住了王宫，但是显然也不敢轻易下手。
不过萨尔玛提亚人的骑兵再怎么厉害，最多也只能在刻赤半岛以东的这部分地区逞威，显然他们不可能游过刻赤海峡去给那位大王子提供帮助。哦不对，克里米亚是半岛不是海岛，它的北边是和大6连接在一起的，萨尔玛提亚人并不是上不去，只不过要经过那些斯基泰人的地盘而已。
娘希匹，怎么把那伙斯基泰人给忘记了呢。
在克里米亚半岛上，博斯普鲁斯王国只是占据了刻赤半岛这样一个很小的角落，其余的土地都属于斯基泰人建立的克里木王国。要说这些斯基泰人，原本也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萨尔玛提亚人现在占据的那些地盘，以前基本上都是他们的。
只不过后来这些斯基泰人衰落了，地盘才被崛起的萨尔玛提亚人占了去。不过萨尔玛提亚人还算厚道，也有一种说法是这两个部族本来就是亲戚，总之萨尔玛提亚人没有对斯基泰人赶尽杀绝，最后还给他们剩下了一个克里米亚半岛安身。
斯基泰人虽然彻底衰落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欺负一下博斯普鲁斯王国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当然据说实际上两国之间的关系多年来一直处得还不错，长期的往来、交流和通婚之下，基本上可以算是融合在一起了。而到了岛上之后，斯基泰人的生活方式也逐渐从以放牧为主，变成了现在的半耕半牧。
其实王远一直都没有想明白，那伙斯基泰人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会一直放任博斯普鲁斯王国存在，照说以他们的实力，统一整个克里米亚半岛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就算是斯基泰人由于某些原因不敢吞并博斯普鲁斯王国，但至少肯定会对这个弱小的邻国施加各种影响，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那伙斯基泰人会支持哪一个王子？显然，肯定不会是大王子，否则王位的归属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悬念了。那么，他们支持的是二王子，还是准备打酱油？
“斯基泰人支持的是二王子，”老太监的回答不出所料，“所以二王子才会想要联系拉热格部落，很显然他是担心萨尔玛提亚人从后方对斯基泰人施加压力。现在看来，拉热格部落应该是没有打算要介入的意思，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位二王子活动之后的结果。”
果然，那位二王子根本就不需要通过王远他们来联系拉热格部落，纯粹只是想以此为借口把他们拉上贼船而已。
好吧，现在两个王子的王位争夺战，已经演变成萨尔玛提亚人阿兰部落和斯基泰人之间的较量了。王远不是很理解这两伙人的意图，特别是萨尔玛提亚人。无论是由哪个王子继位，对他们会有任何影响吗？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卖力地支持那位大王子？
即使继承王位的是二王子，难道他敢拒绝向萨尔玛提亚人支付保护费？而就算继位的是大王子，他又能拿得出什么更大的利益来酬谢？
博斯普鲁斯王国的经济以农业为主，虽然周围的渔业资源也很丰富，但鱼这种东西在沿海地区根本不值钱，因此粮食出口基本上就是最大宗的收入来源了，国家并不怎么富裕。
虽然国家并不富裕，可是要应付的敲诈勒索却不少。萨尔玛提亚人那里要给保护费不说，宗主国罗马帝国那里也要上供。而且罗马可不是华夏天朝，属国随便弄点不值钱的东西进贡，回头还可以得到丰厚得多的赏赐。这样的好事，在罗马帝国那里绝对是痴心妄想，不被敲骨吸髓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至于斯基泰人那里，虽然不清楚是否也需要交保护费，但肯定多多少少总还是要给点甜头，否则估计也是摆不平的。
所以说，即使帮着那位大王子登上了王位，萨尔玛提亚人又能有什么利可图？增加保护费？那他也得有钱才行；割让土地？刻赤海峡以东的土地本来就在萨尔玛提亚人的嘴边，他们如果想吃随时都可以吃下去，根本用不着谁来割让；献土内附？那他还费劲争什么王位啊，闲得蛋疼不成！
nn的，那帮野蛮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王远有些头疼，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接下来的谈判就不好把握方向了。虽然在王位争夺的这件事上王远同学是坚定的酱油党，但是如果真的有低风险、高回报的获利机会，他也是不介意改变一下立场滴，但问题是就怕被人带进坑里去啊。
“除了背后的野蛮人，现在他们兄弟俩手上到底各自还有些什么牌呢？”王远又问道，“特别是海军，现在掌握在谁的手上？”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海军。如果是二王子掌握了海军，那他至少应该可以保住半壁江山，萨尔玛提亚人绝不可能游过刻赤海峡去；如果海军倒向大王子那边，那他……那他就没必要再拉拢自己了。
“详细的情况还不太清楚，毕竟咱们领地平时和王都那边的联系比较少，因此暂时还只能了解到一点大概的情况。”老太监答道，“据说海军还在继续观望，不过这是好几天之前的情况，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做出选择了。毕竟现在这种时候……”
是啊，现在这种时候，形势肯定是瞬息万变的，谁知道现在情况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呢。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正确的决定，确实是不容易啊！
“算了，先请那两个萨尔玛提亚人进来吧，等和他们谈过之后再说。”王远最后决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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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趁火打劫的好机会
那个“静水狐狸”长老不愧是一只老狐狸，王远想尽了办法，最终也没有能够从他嘴里探听出他们为什么要如此不遗余力地支持那位大王子的原因，只是清楚了他们会对大王子支持到底——不过，王远还是认为这话也不见得就绝对可信。ｉ。com
虽然没有能够探听出萨尔玛提亚人的意图，但王远对那两兄弟各自手头上的实力还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了解。
正如老太监分析的那样，拉热格部落对这场与他们毫无关系的王位争夺战没有什么兴趣。再加上那位二王子估计也向他们许诺了足够的好处，因此他们拒绝“看在大家都是萨尔玛提亚人的情份上”，跟阿兰部落站在一起支持那位大王子，而是果断决定在一旁打酱油。
如此一来，外部势力方面就算是双方各有一个强援。当然，大王子的外援要厉害些，但是再怎么厉害，如果过不去海峡那也是白搭。因此在外援这一项，大致上基本就是一个东西对峙的局面。在刻赤半岛这边，毫无疑问的是二王子占据绝对优势；而在海峡的另外一边，自然就是大王子的天下了。
既然外援都差不多，那就要比内援了。目前二王子一方最大的优势在于控制了王宫，可以拥有大义的名分。但是领主和贵族们大部分都更愿意支持大王子，王国唯一的一支正规军团也控制在他的手中。
不过博斯普鲁斯王国的国力、军力都十分弱小，比如6军就只有一个装备十分低劣的4,5oo人的正规军团，外加一支5oo人的王宫卫队而已，即使再把所有领主、贵族的私人武装都加起来，在任何一方的外援面前也基本上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因此正如王远判断的那样，关键还是在于海军。
王国的海军其实也并不怎么强大，或者准确地说是十分弱小，事实上，大多数时间这支海军主要从事的是渔业工作。整支海军总共也才只有四艘三桨座战船，仅仅能够勉强控制刻赤海峡而已。如果有足够多的货船，如果萨尔玛提亚人能够禁得住海上的颠簸，即便海军掌握在二王子的手中，他们也完全可以从亚海上绕过去。
而除了王国海军的那四艘战船之外，海上的武装力量就只有王远他们领地的那两艘战船了。毕竟战船这种东西又不能创造经济效益，黑海上也没有海盗的威胁，更没有谁打算造反。因此除了王远他们领地之外，再没有另外哪个领主或贵族干白花钱养军舰这种傻事，当然现在有没有人暗中后悔就不知道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远他们会受到如此重视的缘故。虽然他们只有两艘战船，肯定不是海军四艘战船的对手——当然这只是不明真相群众的错误看法——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啊。
何况海军虽然目前还在观望，但最终肯定还是要选择一边的。而如果一方已经有了两艘战船，对海军的最终选择显然也会有一定的影响。毕竟如果安安稳稳地就能够升官财，一般不会有人选择非要血战一场。再说海军也不见得就是铁板一块，若是最后分裂了，各自分别投奔一方呢？那时候王远他们的重要性不就体现出来了嘛。
为了收买王远，狐狸长老代表那位大王子向他开出了十分优厚的条件。什么金钱、官位之类的倒也还罢了，现在王远是有钱人，看不上那点小钱；至于一个撮尔小国的官位，他自然更是根本看不上眼。但是老狐狸许诺的另外一个条件，倒是着实让王远有些心动。
这个条件就是，如果二王子和他背后的斯基泰人不识时务，非要武力对抗大王子的正义之师，到时候对斯基泰人开战，抢了地盘之后王远就可以再获得一块领地——甚至如果他有那个本事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出去单干，看中了那里就打哪里。只要他能够打得下来的地盘，就都是他的。
虽然王远心里面也明白，这种情况生的可能性非常小。斯基泰人对那位二王子的支持肯定是有限度的，绝不可能为了支持他而去与萨尔玛提亚人作战。王远估计，只要大王子一方一旦控制了刻赤海峡，斯基泰人肯定就会立马抛弃那位二王子。而在这种情况下，获胜之后的大王子显然也不会主动再去和斯基泰人开战。
但是对王远来说，除非一开始海军就全面投向大王子，使得这场王位争夺战迅结束，否则哪怕只要形成短暂的相持，他仍然有机会从中捞到一定的好处。
至少塞瓦斯托波尔那个地方，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从斯基泰人那里“夺取”过来了，以后也无需再偷偷摸摸地展。另外斯基泰人的王国绝对是有海无防，王远虽然没有能力攻占他们的土地，但是劫掠他们沿海地区的人口却是丝毫问题也没有的。只要能够从斯基泰人那里抓个几千名奴隶回来，王远就已经赚大了。
更何况并不是只有斯基泰人可以抢，到时候二王子控制的刻赤半岛上都是逆党，自然同样也可以抢。王远甚至都已经想好应该抢劫哪里了，费奥多西亚，王国最大的港口和商贸重镇，仅次于王都潘吉卡裴的第二大城市，还是国王的冬宫所在地。若是能够把那里抢了，王远绝对可以狠狠地上一笔。
面对这样一个好机会，王远确实忍不住有些心动。狐狸长老察言观色的功夫甚是了得，一见王远的表情立即就感到事情似乎有门，顿时便鼓起如簧之舌，对着王远就是一大通忽悠。原本还是一件没影儿的事，到了他的嘴里却仿佛**明天就要实现了一样，而王远他们的领地最后更是直接被他扩大了十余倍。
幸好王远总算见多识广，对于此类大忽悠的嘴脸还是比较熟悉的，这才没有被狐狸长老忽悠得热血上涌，当场就答应下来。
娘希匹，王远暗想人家常校长好歹还是地图开疆，这只老狐狸竟然只是上下嘴皮子随便一碰，就替自己开疆拓土了，简直比常校长还要厉害百倍啊。
尽管有些心动，但如此重大的事项，王远显然不可能立刻就做出决定。必然是要经过仔细考虑，并召集手下们集思广益之后，再做决断。对于这一点，狐狸长老虽然十分遗憾没有能够当场就把王远拿下，但也没有什么异议。不过他还是提出，希望王远尽快做出决定，而且最好是有个确定的时限，比如三天……哦不五天……呃好吧，最多半个月之内。
可是王远却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虽然半个月的时间做决定肯定是够了，但谁知道那时候的形势是怎么样的呢。总之，在海军做出选择之前，王远绝不愿意宣布自己的立场，否则若是因此导致海军投向了大王子，他还怎么浑水摸鱼呢。
于是王远借口马上就是亚麻、葡萄、以及各种果树收获的季节，并且之后紧跟着又要收割大麦、荞麦、橄榄，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因此必须先等到把这些农活都干完了，算一下大概是两个月之后吧，那时候他就能够做出决定了。
狐狸长老虽然狡猾，却也没有猜到王远的意图，只是以为他看破了自己给他画的那个大饼，因此对大王子开出的条件还不满意，所以找借口拖延。尽管狐狸长老认为那些条件已经够优厚了，并且因此对王远的贪心不足颇有一些不满。但鉴于他的重要作用，老狐狸还是表示如果王远对条件不满意，还可以提出来继续商量，但希望他能够尽快下定决心。
另外，狐狸长老还建议王远可以亲自去王都和大王子商谈。反正他本来也必须要去一趟王都的，他那位叔叔虽然把领主的职位传给了他，但这只是属于私相授受。这片领地毕竟先还是属于王国的土地，因此他要继任这个领主，还必须要得到王国的认可。
听狐狸长老这么一说，王远才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问题。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跑去王都……不过去一趟也好，也许还能把水搅浑一点，方便自己从中浑水摸鱼。想到这里，王远便答应等自己把领地的事情稍微处理一下之后就前往王都。
终于把狐狸长老应付完了之后，接风宴的时间也到了。宴会之后，王远虽然很想立即就把手下们召集起来议事，但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未来的大舅哥要和他商量婚礼的事宜。
即使是在王远穿越之前的那个时候，结婚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而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之后，特别是男女双方还都是大有身份地位的人家，这其中的礼仪之繁琐和复杂，绝对是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毕竟，俺们华夏礼仪之邦的名称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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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恐怖的六礼
对于王远来说比较幸运的是，在结婚必须遵循的六礼之中，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前面这四道礼仪程序，在他那位已经消失的叔叔的操持下，都已经完成了。未来大舅哥要和王远商量的，就只有最后的请期和亲迎两道程序而已。
在商议之前，王远也让人把他那位未婚妻的庚帖拿过来看了。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是一个蕤（音rui）字，今年才刚刚及笄，严格算起来还是一只大萝莉。好在等到明年嫁过来的时候，她就是美少女而不再是萝莉了。
虽然王远十分喜欢那种很萌很萌的小萝莉——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现这样的优质萝莉——但必须说明的是，他绝非可耻的萝莉控！
呃，扯远了，还是先说结婚程序的事情。
请期，就是约定结婚的日期。程序上应该是男方举行仪式占卜之后，选择一个吉日作为婚期，然后请媒人去女方家里请求同意，当然女方的家里一般都是会同意的，然后这道程序就算完成了。
不过这次的婚姻鉴于双方相隔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跑来跑去确实十分不便，因此就作了变通的处理。媒人和女方家人的代表全都来到了男方的家里，王远只要卜得一个吉日，形式上再通过那位梦楚先生告诉给大舅哥就可以了。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实际上真正操作起来却是麻烦得要命。占卜仪式虽然也比较繁琐，但还算是比较好办的，真正麻烦的是卜得吉日之后。据说选定了吉日之后，不是请媒人去通知女方家里就行了吗？没错，确实是这样。但是，媒人难道就这样直接上女方家里去吗？当然不行，得送礼。本来送礼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个礼物十分的难搞。
《仪礼·士昏礼》曰：“请期，用雁。”意思就是说，男方请媒人到女方家里去商量婚期的时候，要送上一只大雁作为礼物。实际上，不止是请期要送大雁，六礼的每一个步骤，男方都必须要送上一只大雁作为贽礼，称为“奠雁”。
为什么非要送大雁不可呢？据说是“取其顺阴阳往来”。大雁是候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死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因此古人认为，大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一对男女的阴阳和顺，也象征婚姻的忠贞专一。
既然具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大雁自然就是必不可少滴！而且随随便便弄只大雁还不行，必须要用纯白色的。因为同级的礼物，以白色最为尊贵。如果王远要娶的是一个小家碧玉，送只普通大雁还没什么关系，但新娘是一位尊贵的公主，因此送白雁是必须的。
不过王远的运气似乎不错，据老太监说，黑海沿岸很多地区都有大雁越冬。他的领地里虽然数量少点，却也同样是有的。在西斯克堡靠近海边的一座山头上，有一个不算太大的湖泊，每年冬天都有一些候鸟飞来越冬，其中就有大雁。而且最快半个月以后，最迟不过一个月，大雁就要飞过来了。
王远顿时松了一口气，吩咐老太监一等到大雁飞来，就赶紧组织人手前去捕捉。同时为了保险起见，还要求务必不惜重金从其他地方购买白雁，最好搞几只活的养着，等到明年亲迎的时候备用。
虽然王远想得挺好，但却又被告知，派人抓来的和买来的都不行，必须要他自己亲手猎获的。
当然，如果只是仅此而已，就算是麻烦了一点，王远也还能够接受，就当出去打猎散心了嘛。虽然他肯定没有射下大雁的本事，但既然号称兔子终结者的康麻子能够日射兔子318只，他王远手下也不全都是饭桶，自然有办法能够让他射下一只白雁来。
然而遗憾的是，王远同学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射猎可不是打猎，不是让他消遣着玩的。按照这个时代的礼仪，射猎是如同祭祀一样庄重而神圣的大事，是尚武精神的一种表现。否则为什么大雁一定要是他自己亲手猎获的？就是这个原因。
射猎是一件大事，要求的仪式也非常隆重。事先要选定良辰吉日，要祭祀上天。到了正式开始射猎的时候，也要遵循严格的礼仪规范，要……，还要……，另外还必须注意……等等等等。王远还没听完一半，脸就已经黑得像包公一样了。
xx你个oo的，王远在心底破口大骂道，这他nn的哪是打猎啊，纯粹就是在变着方折腾人嘛！
对于这套专门为了折腾人而明出来的形式主义的东西，王远持坚决反对的态度，绝不同意这种搞法。但大舅哥也是寸步不让，并且还翻出了旧账，说什么前面的四道程序你们家就没有完全严格按照礼仪来，而且还是拿俺们家王宫花园里养的白天鹅冒充的大雁，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们蒙混过关了。
谁知王远一听之下就更是振振有词了，说什么既然前几次都可以变通，这次自然也应该可以变通，气得大舅哥大为光火。前几次那是因为季节没到，根本找不到大雁，跟现在能一样吗。
最后还是在媒人代表梦楚的建议下，双方各自退让了一步。射猎肯定还是必须要搞的，但由于大雁越冬的那个湖泊在山顶上，地势确实不太适合射猎，但显然也不宜让王远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射大雁，因此礼仪就可以酌情减少一部分。只需要选定良辰吉日并祭祀上天就可以了，不需要再遵循其它的礼仪规范。
如此一来，好歹才算是把请期这道程序给确定下来了。
确定了婚期之后，最后一步就是亲迎，也称迎亲，是六礼中最重要的一道程序。到了成婚那一天的黄昏时分（所以叫昏礼嘛），新郎必须亲自到女方家里迎接新娘上花车（这时候还不时兴花轿），然后新郎先回，在门外迎候。
这道程序对于王远来说显然也不现实。从领地到罽宾王都布路沙布罗城，就是轻车简从前往，最快也要走上两个月。要是带上迎亲的队伍，估计没有三个月绝对到不了，如此一来一往至少也得花费五个月以上的时间。让王远离开领地如此长的时间，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这道程序显然同样也需要采取变通的方法。王远的想法是派一个人作为他的代表，带着迎亲的队伍前往女方家中迎接。但大舅哥坚决不同意，这种做法简直太不给面子了嘛。
对于这道程序，大舅哥他们家显然是早有打算的。他提出，让王远效法周文王亲迎于渭的做法，前面一段可以由迎亲队伍去迎接，但是到了里海东岸之后，就应该由王远亲自迎接了。考虑到刚才大舅哥已经在射猎的问题上让了一步了，而且这个要求也并不算太过分，于是王远就同意了。
当然，亲迎的时候具体还要怎么做法，要遵循什么样的礼仪，摆出什么样的排场，这些事情也都需要逐一确定下来。
待到这些东西终于全部确定下来了之后，不要说王远，就是在一边旁听以备咨询的老太监、以及作记录的王启年等人，也不禁感到十分头大。
“nn的，老子这辈子都绝不再结第二次婚了！”王远在心里头郁闷地想道。
结束了关于婚礼筹备事宜的商量之后，大舅哥又和王远谈起了商业合作的事情。
就在先前王远会晤狐狸长老的时候，大舅哥也介绍梦楚与那几个阿塞拜疆人、帕提亚人成功地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实际上在前来领地的途中，还有到达领地之后的那几天，他们就已经有过数次接触和交流了，并且已经基本达成了合作的意向，否则哪能这么快就谈出结果来。
不过现在大舅哥要和王远谈的，可不是那个合资企业的事情。合资企业跟大舅哥没有什么关系，他想跟王远谈的，是他们两家之间进行合作的问题。
其实要说是进行合作也不太准确，准确地说是大舅哥想要获得王远的多项技术。包括肥皂、白糖、冰糖、食盐精制、皮革鞣制……等等，凡是被他看见了的新产品，他都想要王远进行技术转让，甚至连沼气池的建造技术他都不放过。
xx的，不愧是当王子的人，脸皮就是比普通人要厚，王远暗想道。把所有独门技术都转让给你了，我自己以后靠什么混饭吃？
当然王远心里其实也明白，大舅哥这纯粹是在漫天要价，不过是一种谈判的手段而已，现在就看自己如何还价了。
沼气池的技术毫无问题可以转让，但是大舅哥他们那里似乎没有火山灰来制造水泥，不知道如果使用三合土的话能不能保证不渗漏。
至于其它的，凡是涉及到火碱的技术，肯定都不能转让；制盐？罽宾又不产盐；制糖？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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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技术转让
接下来的两天，王远先是送走了狐狸长老等萨尔玛提亚人，并再次保证会尽快去王都与大王子进行会晤。然后又跟阿塞拜疆人、帕提亚人、以及西海都护府方面就组建合资企业的事情达成了协议。最后，还与大舅哥谈成了关于向罽宾转让白糖和冰糖生产技术的事情。
向罽宾转让白糖和冰糖的生产技术，王远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有一件让王远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原产于印度的甘蔗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传入了中国内6地区，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传播到更近的中亚和地中海地区。
照理来说这是不应该的，毕竟印度和罗马之间一直都有着密切的往来。王远听女富商欧克斯说过，她以前从她那位元老亲戚那里得知，罗马在和印度的贸易中，每年出现的逆差都在5，5oo万塞斯退斯以上，由此可见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是何等的密切。在这种情况下，甘蔗竟然一直没有传入地中海地区，确实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不仅甘蔗没有传入地中海地区，同时原产于欧洲地区的甜菜，既没有得到广泛的种植，而且本身还不是一种制糖作物而是被作为蔬菜食用。因此在目前的欧洲地区，除了少量来自东方印度和华夏南洋地区的奢侈品红糖之外，唯一的糖源竟然是蜂蜜！
在这种情况下，王远虽然有生产白糖和冰糖的技术，可是没有足够的原材料，他也不可能赚到太多的钱。比如上次他派“南海号”出去收购红糖，结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购回了两千多斤红糖。就这么一点原材料，最后能赚到什么钱？
当然，这其中也有季节不对的缘故。由于风向和洋流的关系，每年的年底到第二年的春季，才是东方的货物到达罗马的时候，那时候货源就要丰富得多了。但是总体上来说，红糖这种原材料的供应量，是远远满足不了需求的。
无论是加大从东方进口红糖的数量，还是干脆引进甘蔗自己种植，都是一件十分麻烦而且相当耗费时间和人力的事情。因此王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还不如直接把这项技术转让出去，先赚上一大笔之后再说。
对于这项完整的冰糖和白糖制取、废糖蜜酿酒、甘蔗渣酵喂猪技术——其实后两项只是提供了一种思路，根本就不能算是技术——王远的要价可谓非常之狠。竟然向大舅哥报价黄金1o,ooo汉斤也就是2,5oo公斤，还要外加1o,ooo名健壮奴隶，简直可以说是心都已经黑透了啊！
2,5oo公斤黄金，折算下来就是3，3oo多万塞斯退斯。而1o,ooo名健壮奴隶，就算全都是没有任何技艺的普通奴隶，如果放在罗马，至少也要值到2，ooo万塞斯退斯以上。即使现在三哥们因为战败亡国了，价格比较便宜，但是总的算下来仍然还是十分惊人的。
要知道，据说在罗马帝国，如果是一位比较清廉的行省总督，他一年贪污所得的金额也不过才只有2，ooo万塞斯退斯左右而已。王远要求的技术转让费，都已经足够人家贪污上两年了！
当然，这么巨大的一笔技术转让费，大舅哥就算拿得出来，肯定也绝对不会同意的。而王远也并不是想让大舅哥一个人来出这笔巨款，实际上他的打算是最后让那些南洋的大小诸侯们来出这笔钱。
据说在南海都护府所辖的南洋地区，那些大大小小的各种王国、公国、侯国等诸侯国家，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地种植有一些甘蔗并生产红糖。甚至交州地区的某些郡县如日南、交趾等地，也有不少人在种植甘蔗。这次攻占的印度，同样也是一个产糖的地区。
大舅哥买下这项技术之后，完全可以转手再倒卖给那些更加需要这项技术的诸侯们。王远十分坚信，这项技术对于那些诸侯们绝对是有吸引力的。正好这次南海都护府和诸侯国的联军就在印度，而且他们的许多立下功劳的子弟将会被分封在这片土地上，联系这些人十分容易。
而这笔技术转让费虽然看上去数额似乎十分巨大，但如果多找一些买家来进行分摊，接受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的。再说，大家刚刚打下了阿三国，正是大了一笔横财的时候，想必也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大舅哥显然也是因为认可了这种打算，甚至也许觉得自己说不定还能够从中赚上一笔，所以才会了接受王远的报价。
谈完这两桩交易之后，王远就准备召集手下们商议目前王国的局势问题了。另外，趁着会议召开之前的一点空余时间，他专门和那两位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的真人和巫妖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交流。
东方的方士和西方的炼金术士，可以说就是这个时代的化学专家。对于这两位难得的人才，王远是很希望能够招揽他们为自己所用的。别的不说，单是把那些化学实验交给他们去做，他自己就能够省下多少时间和精力啊。如果不是确实因为事情全都挤到一堆来了，他绝对不至于一直拖到现在才和他们进行交流。
搞科研的人都不喜欢繁文缛节的那一套，因此就自己这两天的怠慢简单地向两位专家表示了歉意之后，王远就直截了当地向他们俩提出了招揽的意思。
“布莱克桑先生，”王远先直言不讳地对巫妖先生说道，“您的来意我都已经清楚了。说实话，我很高兴能够遇到您这样的同道人士，也非常愿意同您在炼金术方面进行交流。因此我诚挚地邀请您留下来和我一起共同研究，我还将专门为您建造一间实验室供您进行研究和实验，您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几乎是在王远话音刚落的时候，老巫妖就干脆利落地一口答应了下来，痛快得王远都感到有些诧异。可是他哪里知道，老巫妖心里简直是乐坏了。
研究炼金术是一件非常烧钱的事情，而且通常来说，把钱投进去之后都见不到任何回报。因此除非自己本身就特别富有，否则如果找不到愿意投资的冤大头的话，炼金术士们的生活一般都是比较窘迫的。有时候甚至连吃饭都很成问题，更不要说什么专门的实验室之类的研究条件了，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老巫妖本身不是什么有钱人。而由于他的形象过于惊世骇俗，先就不怎么招人待见，也没有什么比较拿得出手的学术成果，因此根本就找不到愿意出钱资助他进行研究的冤大头。
现在王远这个冤大头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老巫妖大喜过望之下，根本就顾不上矜持了，反正绝不能让王远有任何反悔的机会，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口答应了下来。
王远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见老巫妖答应得如此之快，心头不禁有些疑神疑鬼，怀疑他会不会有可能是欧克斯夫人派来刺探自己技术资料的商业间谍。为了保险起见，王远暗自决定，对这个老巫妖必须要先观察使用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对他一定要进行严密的监控。
轻松搞定了老巫妖之后，王远又继续招揽另一位方士，不过这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那位冒牌真人直接拒绝了他的招揽。
“贤主人的好意，山人心领了。只是山人还要游历四方，实不能在此久留。”付泉子婉言谢绝道。
付泉子的拒绝是在王远意料之中的，毕竟他没有王八之气这种大杀器，不可能像某些前辈一样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放，小弟们顿时纳头便拜。老巫妖答应得痛快，那多半是因为别有用心，但这样的例子显然不可能再次复制。
见对方虽然表现得十分客气，但明显态度十分坚决，王远也不想自讨没趣，再去继续劝说，只能另想办法。
“真人从身毒过来，在下却正由一事想要请教。”王远换了个话题，取出一小罐早已准备好的土硝送到付泉子面前，问道，“真人在那边，可曾见到哪里有硝石出产吗？”
印度出产的硝石，王远一直是念念不忘的。不过这种东西问大舅哥那一类人是没有用的，只有眼前这个方士也许才会留意到这种炼丹的材料。
“雪硝？”付泉子顿时眼前一亮，取过土硝仔细观看了一阵，还拈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最后赞道，“道友果然好手段，竟然能够将雪硝提纯到这等地步，佩服，佩服。”
“雕虫小技罢了，当不得真人如此盛赞。”王远对于对方的称赞不感兴趣，只是追问道，“真人在身毒那边，可曾见过这东西吗？”
“在道友这等方家面前，山人何敢妄称什么真人，道友且不可如此称呼了。”付泉子谦虚了几句，然后给了王远一个十分令人失望的答案道，“山人在身毒的时日甚短，又常在军中，并未四下探查，因此确是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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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木乃伊和硝石的关系
有道是有意栽花花不，无心插柳柳成荫，王远本来是想从付泉子那里打听印度的硝石产地，谁料到最后却是老巫妖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I.com
“布莱克桑先生，您是说，您见过这种东西？”王远十分惊喜地问道。
王远和付泉子交谈用的是中文，老巫妖自然听不懂。但他见到王远拿出来的土硝感到十分好奇，就向王远要了过去，结果摆弄了一阵子之后，突然说了一句这种东西他以前见过。
原本得知付泉子根本不知道印度的硝石产地后，王远感觉十分失望，哪知道老巫妖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王远顿时是又惊又喜，连忙一叠声地追问起来。
“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我那时见过的不是这种东西。”老巫妖急忙申明道，“您这种东西明显是提纯过的，我见过的是一种矿石。而且我只是觉得您的这种东西和墙根上结的那种白霜性质似乎很相像，有可能是同一种东西，所以……”
“没错，这种雪硝和墙根上结的白霜确实就是同一种东西。”墙根上结的白霜，那不就是自然形成的土硝嘛。王远一听之下，顿时便急切地打断了老巫妖啰里八嗦、不着边际的废话，追问道，“可您不是说您见过的是一种矿石吗？”
对于自己的言被无礼地打断，老巫妖倒也不以为意，还是耐心地回答道：“没错啊，我见过的确实是一种矿石。我是想说，根据我的研究，以前我见过的那种矿石和墙根上结的白霜其实应该是同一种东西。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您的这种雪硝和那种矿石应该也是同一种东西了。”
虽然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不过话倒是讲明白了。王远大喜道：“没错，正是如此，您是在哪里见过那种矿石的？”
同时王远心里也在奇怪，据说欧洲好像是没有硝石矿的啊，老巫妖是在哪里看见的呢。
“在埃及，”老巫妖的答案让王远觉得匪夷所思之极，“据说古代的埃及人就是用那种矿石来把死人制作成木乃伊。我一直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干的，可惜那些埃及人没有留下详细的资料。不过据我的研究，这个木乃伊它是……”
卖糕的佛祖和三清祖师在上，古埃及人用硝石制作木乃伊？还有这样的事？木乃伊不是取出内脏之后，往肚子里填充香料制成的吗，关硝石什么事？王远惊讶得差点连嘴都合不拢了。就连眼前一个恐怖的巫妖在他面前大谈特谈什么木乃伊，都没能让他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注：据说古埃及人在制作木乃伊的时候，要把尸体浸泡在硝石溶液里防腐。此说是否属实不得而知，但埃及确实出产钠硝石。）
好一阵子之后，王远才回过神来。虽然他一时仍然难以接受制作木乃伊要使用硝石这种出自己认识的说法，但木乃伊究竟是怎么制作而成的，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因此他也懒得管它是真还是假，只要硝石是真的就行。
真是没想到啊，王远感慨万分，自己一直苦苦地想要寻找印度的硝石，谁料到原来这东西竟然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就有出产。
尽管王远也没有听说过埃及有硝石出产，但是既然老巫妖还专门研究过，想来应该不会是假的，估计肯定是他自己孤陋寡闻的缘故。如果埃及就有硝石的话，就不用劳神费力地从印度那么远的地方去搞这东西了，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据老巫妖说，似乎埃及紧靠地中海的北部沙漠地区就有硝石出产，运输还是十分方便的。不过有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在于，受希腊和罗马的影响，早在很多年前，埃及人死后就已经不再制作成木乃伊了，因此这种失去了使用价值的矿石也就没有人开采了。也就是说，现在即使王远拿着大把的银币过去，短期内也未必就能够买得到。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是，老巫妖要研究炼金术，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埃及帮王远找硝石矿。如果没有这个识途老马带路，王远另外派个人过去办这件事的话，显然效率就不会那么令人满意了。
不过这时候被召集来开会的几个手下已经到齐了，现在王远也没工夫来慢慢给老巫妖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告诉他干革命工作不能挑肥拣瘦的道理。于是只好先许下一些好处，请他再仔细考虑一下，然后就赶紧开会去了。
由于事关重大，因此王远只叫了老太监、斯通－耶罗、财务官布鲁斯－维纳尔、以及安东尼船长这四个人来商议。另外，那个据称是他的本家族侄，特意前来投奔他的王启年，也被他叫来旁听。
这位族侄的拉丁语水平比王远可是高得多了，不但能够听和说，而且还能够流利地书写，作为会议记录人员是完全合格的，虽然实际上这次会议不需要也不会允许记录。
让刚刚才投奔过来的王启年参加如此重要的会议，王远当然不会是因为他是自己所谓的“侄子”就搞任人唯亲。别说王远是穿越者，就算他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对于他们俩之间的那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他也根本就不会认可。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对于这位年龄比自己还要大上将近一倍的族侄的来历，这两天王远也大致搞清楚了。简单来说，他就是一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满肚子都是坏水的狗头军师一类的人物。
这个王启年的祖上也是益州巴郡人，显然他和王远的亲戚关系就是这么拉上的。但他其实并不是中原人氏，而是在南洋出生和长大的。从他的祖父那一辈起，他们家就追随一位侯爵到了南洋地区建国，并且颇得重用。数十年下来，在那个侯国也算是名门望族了。
不过这个王启年却是他们家族的耻辱。据说他从小就不学好，什么打架斗殴、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调戏民女，凡此种种简直是无所不为啊。在他十七岁还是十八岁的那年，他跟随家中的长辈去侯府参加宴会时，竟然胆大妄为地溜进人家的内宅，去**那位侯爷的内眷入浴，结果被人当场撞破拿住。
王启年干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连带着整个家族都为之蒙羞，本来是要行家法打死的。但是据说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挣脱了捆绑并悄无声息地从家中逃了出来——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估计就连三哥们也都不会相信吧。
虽然逃得了性命，但是在当地乃至附近的几个地区，他显然已经是无法立足了。不过正所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本来王启年经过了这次的教训之后，若是能够痛定思痛，从此浪子回头、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日后也未必就没有重新出头的那一天。
然而可惜的是，此后王启年却并没有走上改过自新的光辉大道，反倒是因为失去了家中的管束，从此在堕落的邪路上越滑越远。他逃离家乡之后不久，就加入了一个以诈骗为业的犯罪团伙。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王启年虽然是一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坯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有文化的坏坯子。加入这个犯罪团伙之后，凭着他的一肚子坏水，王启年为团伙的展和壮大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而与此同时他在团伙中的地位也稳步提高，几年下来竟然就成为了这个团伙的狗头军师兼二当家。
但是夜路走多了总是要撞鬼的，在一次他们准备诈骗某个大人物的时候，由于老天开眼，原本计划得天衣无缝的行动，却在阴差阳错之下彻底暴露了出来。结果自然是险些受骗上当的大人物勃然震怒，诈骗团伙的成员锒铛入狱，最后明正典刑。
王启年由于习惯性地预留了后路，再加上也许老天爷的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竟然让他再次逃脱了正义的审判。不过由于那个诈骗团伙犯案累累，更诈骗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尽管王启年当时脱逃了抓捕，但官府却下了海捕公文全国通缉他，国内显然是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于是王启年偷渡出国，向西逃到了印度。在那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奋斗”之后，不知如何他竟然又混到了安达罗王朝某个贵族的身边，当上了这位三哥的狗头军师，给三哥出了不少坏主意。
后来三哥们听了罗马人的挑唆，竟然不自量力地妄图挑战天朝上国。这个时候王启年的身份就比较尴尬了，虽然他根本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也压根儿就没想过这时候应该要为国出力，但三哥们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三哥们似乎认定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觉得王启年这人只怕不大可靠，应当对他加以防范。某些激进分子，以及一些嫉妒他或者他曾经得罪过的家伙，甚至声称应该先清除掉他这个混入己方阵营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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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王启年的毒计（上）
被三哥们强行忠君爱国了一把的王启年，在形势不妙的情况之下最后干脆来了个弄假成真，真的“毅然反正”，投奔了西海都护府。ｉ。com这家伙不愧是专业干过骗子的，十分能说会道，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下，居然令得西海都护府的一干官员当真认为他是个心怀朝廷的忠义之士。
再加上他毕竟在三哥们那边待了很多年，多少也知道一些有价值的情报，而且他这些年还学会了梵文和拉丁文，也算是个人才了。因此都护府的曹德曹辅仁都护便暂时任命他当了一个秩二百石的屯田军小军官，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参赞军务，还上奏朝廷将他早年所犯的罪行一笔勾销。
可以说，这又是王启年重获新生的一个绝好机会。只要他抓住这次机会好好为国效力，待到收拾了愚蠢的阿三们之后论功行赏，一个锦绣前程绝对是跑不掉的。到那时候，他过往所为的种种不堪，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那时他再回家重归宗祠，光耀门楣，岂不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吗。
然而可惜啊，王启年压根儿就没有这样的觉悟。
也许是因为心痛从三哥那里逃跑时没法带走的金银财宝吧，这厮到了西海都护府之后，他满肚子的坏水又冒了出来，竟然利用参赞军务的便利条件，教唆和勾结拉拢了后勤部门的某些蠹虫上下其手，大肆贪污侵吞军粮等后勤物资。
不仅如此，在三哥们投降之后，他利令智昏，竟然又利用自己熟悉三哥方面情况的优势，在收缴和清理战利品的时候私自侵吞了好几件十分珍贵的宝物。
本来对于大家趁这次的机会点财，上头也是默许的，毕竟大家这么辛苦地为朝廷出生入死，这时候不让人拿点好处是说不过去的。但凡事总要有个限度，普通的金银珠宝自然可以拿，但那些珍贵的宝物却是必须要上缴国库的，或者至少也要某些特别牛x的大人物才有资格贪污这些东西。王启年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军官，也敢对这些东西伸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了。
这次王启年就没有以前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侵吞战利品的事情很快就东窗事，他再也没能逃掉，而是落入了法网之中。随后，他贪污后勤物资的罪行也很快被查了出来。
贪污后勤物资，侵吞珍贵的战利品，不管是哪一条罪行，依照军法王启年都理当问斩。不过最后都护大人还是念在他总算也立下过一点功劳，因此对他从轻落，只是判决没收他的全部财产，本人贬为官奴。
如果不是后来遇上了王远的那位叔叔，也许在不久之后，王启年就会在沉重的劳役之下悄无声息地死去，从而在悔恨之中结束他可耻的一生。但是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偏偏让王远的那位叔叔遇上了他，还顺口和他攀谈了几句。结果这厮便顺势攀上了亲戚，再加上一番花言巧语之后，竟然说动那位便宜“叔公”将他赎买了出来。
从安东尼船长那里详细了解过王启年的来历之后，虽然十二万分的不耻其为人，但王远却也深知这类小人其实是很有用处的，只看他自己怎么使用而已。何况阿瞒同学早就说过，道德品质什么的都是浮云，用一个人只要看他有能力就足够了。
毫无疑问，王启年虽然人品十分低劣，但他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尤其是他的那一肚子坏水，更是能够极大地弥补正人君子王远同学在这方面的不足（呕吐），因此虽然心里很不喜欢这位便宜大侄子，但王远还是决定审慎地重用他，因此才让他来旁听这次重要的会议。
“主公，昨天那两位阿特罗帕提斯贵客私下跟我说，想要和主公您联姻呢。”会议一开始，王远还没来得及宣布议题，安东尼船长却先对他笑道。
“联姻？难道他们没看见我才定下了亲事吗，还跑来联什么姻，难道他们有什么妹子、女儿之类的要送给老子做小不成。”王远现在一听到结婚这件事就十分头大，对那两个捣乱的阿塞拜疆人更是严重不满，顿时没好气地答道。
“没错，正是如此，”安东尼却是出乎意料地答道，“他们正是要把家族的女子送与主公作妾。穆尔图兹先生提出的人选是他那位议长哥哥的女儿，他的亲侄女；而盖达尔先生提出的人选则是他自己的亲妹妹。”
此言一出，王远不禁有些吃惊了。
阿塞拜疆以及帕提亚的婚姻制度和华夏差不多，大人物也都是姬妾成群。不过虽然他们并不像华夏那样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而是既可以多妻，也可以纳妾，但妻妾之间还是有严格分别的。而且即使妻室之中，也还有正妻和次妻的分别。（注：帕提亚的婚姻制度没查到，除了他们确实存在姬妾制度之外，其余是胡乱推测的。）
阿塞拜疆人一则已经送过王远几名帕提亚美女了，没道理到了现在才又忽然提出来要和他联姻。再者即使他们真是出于要加强双方之间合作关系的目的，难道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王远可不相信他们的家族中会连一个旁支的女子都没有，只能让身份如此尊贵的女子给自己作妾。
“这都是因为那只红老虎的缘故啊。”安东尼给王远解释道。
原来，阿塞拜疆人和帕提亚人一样，信奉的是琐罗亚斯德教也就是拜火教。他们的教义认为，火是创世神最早创造出来的儿子，象征着神的绝对和至善，是人们的“正义之眼”。
而那只祥瑞的红老虎由于浑身火红，没有一丝杂色，整张皮毛看上去就像是熊熊燃烧着的烈焰一样。那两个阿塞拜疆人看过之后，又经过再三的反复论证，终于断定这只神奇的红老虎绝对是火的使者，因此认为王远有真神的眷顾，所以就想要和他进行联姻。
虽然这听上去确实令人十分难以理解，如果红老虎真是火的使者，那王远他们杀害天使，不就应该是恶魔的信徒了吗，怎么反而会有真神眷顾呢？但是教徒的思维方式显然不能从正常人的角度去猜度，因此王远也无意去深究他们的想法。既然阿塞拜疆人要送妹妹和女儿给他作妾，他自然也不会反对。即便那两个女子相貌十分丑陋，大不了到时候扔到冷宫里不看就是了。
“主公，那张红虎皮当时硝制得比较粗糙，因此老奴已经安排了人对它重新进行鞣制。只待一制好，就用它给主公制作一把气派的虎皮交椅。”说到红老虎的皮，老太监也凑起了热闹。
虎皮交椅？天呐，王远心说老子又不是座山雕那种土匪，搞什么见鬼的虎皮交椅啊。
“虎皮交椅就不要搞了，还是做成地毯，重要的场合再拿出来放在椅子下面踏脚吧，这样应该更加有气势一些。”王远急忙指示道。
扯了一阵不相干的事情之后，会议终于正式开始。
王远先把王国目前面临的形势，以及自己和狐狸长老会谈的结果向几个手下进行了通报。然后将自己的心思透露给他们，让他们仔细合计一下，看看自己那个浑水摸鱼，趁机抢劫斯基泰人和二王子一方的计划是否可行。
出乎王远意料之外的是，会议的结果竟然完全是一边倒。老太监等人根本没有经过任何争论就迅地达成了一致意见，赞同站在大王子这一边，共同对付斯基泰人和二王子。理由很明显嘛，支持二王子又没有任何好处，支持大王子却可以浑水摸鱼。
至于说王远提出的方案在具体操作上是否可行，这些人的态度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令王远颇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也难怪，自从他搞出了火炮这种大杀器之后，这班人对未来的信心简直比他还要足，一心就想着扩充领地的实力。如今看起来似乎连安东尼船长也被他们影响了，听见竟然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他们哪可能放过。
“叔父，呃主公，虽然咱们加入大王子的阵营之后，确实是可以抢劫二王子一方甚至斯基泰人，可是您考虑过将来吗？”王启年忍不住劝谏道，“等到那位大王子打败二王子，登上王位之后，如果想要和斯基泰人重新修好，那时候万一他为了平息斯基泰人的怒火，拿咱们当替罪羊怎么办？”
王启年由于不清楚领地的实力，见老太监等人一心只想着抓住这次机会扩充领地的实力，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不禁感到十分担心。毕竟现在他也算是领地的一员，而且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他的利益和领地的利益是一致的，因此尽管他一开始只是旁听，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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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王启年的毒计（下）
如果王远真的实施了他的抢劫计划，那么大王子登上王位之后，有没有可能为了与斯基泰人重新修好，就转过头来对王远他们下手？
对于这个问题，王远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十分肯定地做出回答，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而是相当的大。I.com大王子即便背后有萨尔玛提亚人支持，但他肯定也不会愿意和斯基泰人这个强邻一直交恶下去，如果可以通过干掉王远来平息斯基泰人的怒气，从而恢复两国之间的正常关系，王远相信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实际上，如果王远真的像他自己设想的那样，不仅要抢掠斯基泰人的沿海地区，还要把更有油水的费奥多西亚也一起抢了。那么可以肯定等到大王子登上王位之后，即使没有斯基泰人的因素，他也大有可能要对王远下手。
当然如果王远的脑袋被门板夹了，不对那位大王子隐藏他真正的实力，那时候大王子慑于王远的强大，就一定会……更加坚决地对他下手。只不过估计会暂时先隐忍一段时间，同时使用的手段会更加隐蔽而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只要王远实施了他的抢劫计划，日后那位大王子对他下手的可能性几乎可以说是确定无疑的。
关于这一点，王远当然也早就想清楚了。如果这么浅显的事情也要等到别人提醒过后才能想得到的话，那他现在就可以趁早死了什么八纮一宇之类的野心了，免得哪天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既然连斯基泰人都不怕，难道反而还会害怕那位大王子吗。”王远冷笑道，“如果到时候他真想这么干，那他就打错了算盘。”
呃，算盘？王远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忘了把算盘这种先进的计算工具明出来。嗯，赶紧记下来，回头就把这事办了。
王启年不知道什么算盘，也没在意这个，反正王远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又见老太监等人全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显然毫不担心这样的问题。尽管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倚仗，但很明显的是，他担心的那些问题别人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其实有人确实是没想到——只是根本不在乎而已。
既然如此，王启年也放了心，同时就立即献计道：“若是这样的话，主公的计划自然是可行的。不过以属下的愚见，咱们若是就这样坐等海军的动向，似乎不是十分稳妥。若是他们万一投了大王子，主公您的谋划不就落空了吗。因此属下认为，咱们最好在暗中助那位二王子一臂之力，设法让海军投到他的麾下才好。”
“话是不错，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海军投向二王子呢？”老太监立即问道。
若是能够暗中促成海军投向二王子，那当然比坐等着撞大运要好。可是要办成这件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领地素来和王国的那些领主、贵族们没什么交往，更何况地方领主结交军队将领本来就是十分犯忌的事，因此领地更不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了。再加上这种事还只能在暗中进行操作，无疑就更是增添了许多难度。
“在下对王国和海军的各种情况完全一无所知，若是要助那位二王子拉拢海军，一时倒是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王启年不无自得地说道，“不过若只是要坏大王子的事，让海军不会投向他，那就要简单得多了。”
“在下这里有一个粗略的想法，请主公和诸位看是否有可行之处。咱们可以如此如此……，然后还可以这般这般……，诸位以为如何？此策若是能够侥幸成功，管教海军上下定然对那大王子视若寇仇，想来到时他们应该会投奔二王子那里了。”
嘶，听完王启年的计策之后，所有人都禁不住在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太毒了！在座的诸人顿时不禁对王启年侧目而视，暗想此人虽然看上去就是一副颇为阴毒的模样，却也万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歹毒到如此地步，看来日后对他必须要多加提防才行。
“咳，”在座的几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最后还是老太监先开口赞同道，“我觉得这个办法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可行的。当然，在具体的细节上还要再详细计划一下，你们觉得呢？”
要说王启年的这个主意，当然绝对是一个好主意。尽管确实是过于歹毒了点，但是话又说回来，对待敌人难道还要讲客气吗——虽然不论是两位王子，还是海军的将士，目前都还不是领地的敌人，但将来肯定都有可能是敌人嘛——因此安东尼紧接着也赞同道，“不错，我看也可以。”
倒是斯通－耶罗，也许是出于军人对阴谋诡计本能的反感，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曾经被人阴谋陷害过的缘故，竟然还有些犹疑地问道：“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我认为咱们还是应该正大光明……”
“什么正大光明，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布鲁斯－维纳尔不知啥时候学会了王远的口头禅，一脸鄙夷地对斯通－耶罗道，“你们罗马人多年来一直四处扩张，难道所作所为就十分光明正大了？”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嘛，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斯通－耶罗十分不满地反驳道，“罗马的扩张那是……”
“好了，罗马的事情跟咱们无关，现在就不要讨论了。”王远不得不站出来制止他们的争论，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道，“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尤其是绝不能让人察觉到咱们的行动，因此计划一定要尽量考虑得周密一些。”
既然王远都已经决定了，自然就不会有人不识趣地还要继续表示反对，于是大家便对王启年提出的计划仔细地讨论起来，就连之前提出反对意见的斯通－耶罗也同样参与了进去。
“据我所知……，因此我认为……”
“不错，不过我觉得还应该注意……”
“也许我们还可以考虑这么办……”
…………
以王启年提出的毒计为基础，经过几个人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进行反复推敲和仔细完善，最后初步形成了一个比较严密的行动方案。
“好，就这么办。”王远最后一锤定音道，“事不宜迟，过两天我就出去王都，尽快开始执行这个计划，免得事情出现什么变故。”
“主公，万万不可。”王启年忙道，“这件事主公只需要派人前去执行就是了，切不可亲自前往王都。”
王远听得大为不解，问道：“我不能去王都，为什么？我答应过要去王都和大王子会谈的，再说我还要去办理继承领主的手续呢。”
“与大王子会谈的事同样可以派人代表主公去办。”王启年摇头道，“至于继承领地的事，呵呵，主公以为还有什么意义吗，将来咱们很可能是要与王国反目的啊。即使退一步说，将来不至于此，但咱们领地既然有强大的实力，还愁王国不认可主公的地位吗。现在暂时不去王都办那道手续，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倒是主公此时如果前去王都，一来不利于咱们暗中行事。主公若是去了王都，不知会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就连老总管等主公身边的亲近之人，只怕也躲不过有心人的关注，到时候计划交给谁去执行呢？再者，此时王都那边的情况不明，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生。万一期间出现什么意外，主公身在险地，却是为咱们的计划平添变数了。”
王启年的意见显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纷纷劝说王远不要以身犯险，老太监更是干脆直接站出来请命道：“不错。主公，现在您确实不宜到王都去冒险，此事还是交给老奴去办吧。”
其实王远是十分胆小怕死的，听王启年说去王都可能会有危险，心头当即就有了退缩之意。手下们再一劝说，他便立即就坡下驴，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同意由老太监代替自己前往王都。
会议结束后，王远把王启年单独留了下来。
“教导队的情况现在怎么样，那些士兵最多的能认识几个汉字了？另外，给汉字注音的事情你研究得怎么样？”王远先问道。
太祖曾经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打不了胜仗的。因此王远在教导队里先就推行文化教育，规定教导队的每一个成员至少都要认识三百个常用字——当然是汉字，他可没蠢到去推广拉丁文。同时由于对湍流－普罗米斯那个冒牌神棍的信心不是很足，他还希望能够顺便用华夏的文化以及忠孝节义等思想给未来的军官们洗一下脑。
对于这项工作，王远是非常重视的。不过由于他自己是在太忙，因此以前教导官兵们识字的工作是由张福在做，但张福其实也只是勉强认得几个字而已，更不会教人，干得实在不怎么样。而自从张福随野战营去了塞瓦斯托波尔之后，这项工作干脆就没有人干了。前几天王远回来之后，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王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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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初闻神棍马虔竺
虽然以王启年的见识，根本认识不到王远让士兵们学习文化知识的意义，认为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一半的“叔父”此举不是中了腐儒们“有教无类”之类的毒，就纯粹是吃饱了撑的。但对于王远交付给他的第一件任务，他干得还是十分认真的。
同时，尽管不认同王远的这种做法，而且对于王远居然异想天开地以章草为基础把某些汉字进行了一番简化，心中更是万分的不以为然。不过王启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的效果确实很不错。如果是让他教授正规的隶书，天知道那些愚笨的文盲士兵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三百个字。
另外对于王远创造的楷书，以及用拉丁字母来为汉字注音的想法，王启年就确实是真心的佩服了。尤其是后者，楷书还只是写起来度稍微快一点罢了，可是这种注音的方法，虽然目前还只是一种想法，但王启年却现那真的是意义十分重大。
王启年想起以前他自己当初蒙读书的时候，都是老师逐字逐句教授的，而自己往往还记后忘前，为此还挨过不少戒尺。真是老师教得辛苦，学生学得也辛苦啊。有了这种注音的方法之后，不论是对于老师还是学生来说，都要轻松得多了，效率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回禀叔父，”见眼下只有他自己和王远两个人，王启年立即就换了一个比较亲热的称呼，“虽然那些士兵比较愚笨，但由于叔父您提出的简化字实乃是前无古人的一大创举，其……，因此十分易学。短短数日，就有半数的士兵都已经可以牢牢记住五个以上的文字了。个别比较聪明一点的，差不多能够识得近十个字。”
“小侄从未想过，一班愚钝的士兵学习识字竟然能够这般快法。照这个度下去，三百个字的目标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完成。这都是由于叔父大人天纵之才，……的结果啊！小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深感与有荣焉。惟愿此生追随叔父大人左右，……”
王启年在回答的同时，还不忘借机对着王远狂拍马屁。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各种肉麻之极的词句就像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地对着王远狂涌而去，最后反而是王远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王远不禁暗自感叹道。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是在拍自己的马屁，可是自己心里头却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还感觉十分受用。难怪从古到今，这一套总是能够行得通呢。
“好了，我还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王远制止了王启年的无耻吹捧，当然态度十分和蔼可亲就是了。然后又道，“你做得很好，我是知道的。另外，在教他们识字的时候，你还可以给他们多讲一些忠孝节义的道理。这也是弘扬我华夏的道统，乃是功在千秋之事，切不可轻忽。”
“是，小侄明白。”王启年显然并没有理解王远的意思，随口答了一句之后又再次习惯性地拍起了王远马屁，“叔父大人身在异域，却念念不忘我华夏的道统，孔子云……”
“先别管孔子怎么说了，”见王启年根本就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这种话又不好说得太明白，王远只好转而指示道，“教导队里面有个叫做湍流－普罗米斯的，你有时间可以和他好好谈一下。”
王启年一愣，不解道：“湍流－普罗米斯？此人小侄却是知道，正欲报与叔父得知。此人乃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奸猾之徒，平日里私底下四处宣传什么上帝，甚是蛊惑了一些士卒，实是……呃，此事莫非是叔父您……”
“没错，此事我也不瞒你。”王远点头道，“你才刚来咱们领地几天，对有些情况可能不是太清楚。咱们领地内的各种宗教甚多，而此地又不同于我华夏，祭司之类的神棍甚至可以假借神名对抗君主，诚为一大祸患，所以你看咱们领地内是不是一个此类神棍都没有。”
“但是此等做法终究不是上策，而且日后咱们的地方大了，看顾不过来的地方难免就会有奸邪之徒趁虚而入。因此我的意思是堵不如疏，既然百姓愚昧，非要有一个神明给他们信仰才成，那就给他们一个，但这个神明必须掌握在咱们自己手中。我将此事告诉你，就是准备让你也参与其中。”
这家伙不是干过多年的骗子吗，说起来神棍其实和骗子也没什么差别，想必他应该是能够干得好的，王远暗想道。
最后，王远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道：“那个湍流－普罗米斯确实如你所说，乃是一个奸猾之徒，不可深信，因此我才让你也参与此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句话的效果非常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效果非常好。王启年听完之后当即起身拜倒，热泪盈眶地表示感谢叔父大人如此信任自己，竟然把这等机密大事交给自己去办，自己此生就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叔父大人的知遇之恩云云。
当然这些话听听就算了，王远即使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真的相信这些鬼话。不过看上去他似乎倒是十分满意的样子，还亲切地鼓励了“忠心耿耿”的大侄子几句。
双方都演完了戏之后，王启年才又问道：“叔父若欲掌控领地的信仰，为何却要如此麻烦，不干脆直接选择一个合适的教派进行支持呢？如果您是因为本地的这些教派不合适，小侄倒是知道安达罗国、还有罽宾国都是举国信奉所谓的‘佛陀’，而且这个佛教的……”
“佛教我知道，”王远截口道，“这个佛教不合适。”
至于为什么不合适，王远就懒得解释了。
“是，”既然王远不同意，王启年也不多说，只是提醒他道，“叔父若是不喜这个佛教，却要早做准备。据小侄所知，这个佛教是很热衷于四处传教的，叔父成亲之时，只怕有些比丘僧尼会跟随婶娘过来也未可知。到时候……，向百姓传教这种事情，这些人可是行家里手。”
唔，这倒是真的要提前预防一下，否则要是来些专业神棍，王启年和湍流－普罗米斯这两个水货肯定不是对手。看来有必要预先跟大舅哥打个招呼，告诉他自己这里不欢迎和尚，不许让和尚们跟着送亲的队伍过来。
“此事我自有主张。”王远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有的，”王启年也不客气，立即要求道，“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等神棍的事情小侄从未做过，要办好这件事，还请叔父再拨给小侄一个人。”
“这当然没有问题，”王远一口答应，同时不禁十分好奇地问道，“不过，你想要谁？”
难道领地内居然还有这方面的人才吗，怎么自己居然不知道，而这家伙却反而知道了？王远感觉很是惊讶。
“这人叫做马虔竺，乃是此次购回的一个身毒奴隶。”王启年答道，“他原本是身毒一个名为婆罗门教的教派的祭司，而且据说还深通教义，并非是那等单靠着世袭而获得祭司身份之人，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神棍。”
原来是这次购买回来的奴隶，王远心说难怪自己不知道。不过据他所知，他那位叔叔把身边带去准备购买奴隶的大笔钱财都用来替他支付聘礼了，最后只购买了很少的几十个价值不高的普通奴隶，连那对印度姐妹花都还是曹大都护送的，没想到其中却居然还有一个祭司这样的高级货。要知道，单只凭着识字这一条，这个神棍的价值就不应该被如此低估。
婆罗门教啊，王远暗自沉吟。他当然知道婆罗门教是什么，毕竟三哥们那个闻名于全球的种姓制度，据说就是出自这个婆罗门教的规定。
“马虔竺，”王远忽然现一个问题，“这似乎不像是阿三，哦身毒的人名啊？”
“叔父明见，确实如此。”王启年笑道，“这个名字是他后来自己改的，他的本名叫什么，倒是没什么人记得了。据说当初我天朝的大军击破那些塞人小丑之后，由于那些塞人国度都信奉婆罗门教，祭司的地位十分尊崇，因此便招揽了不少为天朝效力。”
“而此人既是祭司，更是十分难得的懂得汉语，原本是大有前途的。可是此人不识好歹，竟尔抗拒天数拒绝为天朝效力不说，最后还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如今这个，以示其对抗天朝之意，故而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嗯？起名字对抗天朝？王远仔细一琢磨，马～虔～竺，可不是嘛。这么说，那个神棍居然还是一个顽固的死硬分子？
“他既然是这样不识好歹的家伙，你竟然有办法让他甘心为咱们领地出力？”王远不由得问道。
“想要他为咱们领地效力，自然不太可能。”王启年答道，“不过小侄也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只是想从他那里询问一些做神棍的诀窍而已，料来应当不难办到。”
这样啊，王远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回头自己去找老总管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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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腐泉子的正太养成计划
说完了神棍的事情之后，王启年见王远似乎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了，于是行礼之后正要离开，王远却又忽然叫住了他。．
“差点还忘了件事情，”王远又问道，“你熟悉那个付泉子吗？知不知道他有什么弱点或嗜好？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留下为咱们领地效力？”
“您是说那个腐泉子啊，”王启年用一种十分鄙夷的语气答道，“此事容易之极。小侄曾听闻罗马、希腊等地多有俊美的少年，若是叔父您舍得花钱，只需购买几个此等异国美少年供他享用，到时候包管他就会如同见了肉骨头的狗一样，您赶他都不会走了。”
什么！美少年？王远闻言顿时震惊了，卖糕的佛祖和三清祖师在上，这么说那个付泉子竟然是个变态的玻璃？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接见过他，和他进行过亲切的交谈，王远就忍不住心头作呕，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娘希匹，该死的玻璃！变态！人渣！无耻之尤！”王远一叠声地痛骂道。
呃，不至于吧？王启年觉得自己这位小叔父似乎有些少见多怪，反应强烈得也太过头了些。自古以来喜好男风、有断袖之癖和龙阳之好的高官显贵多如牛毛，根本就不足为奇嘛。他自己之所以鄙视付泉子，也不过是因为不耻其一边沽名钓誉地以修道之人自诩，一边还要纵情声色罢了。
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眼见王远显然对此等事情深恶痛绝，而且他本人也不好这个调调，于是王启年立即随声附和道：“没错，那个腐泉子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道德败坏之极啊！您看见他身边的那个童子了吗？他竟然……”
“你是说那个叫什么十二郎的小家伙吗？”王远不敢置信地追问道，“他竟然连那么小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那个叫做十二郎的小正太，王远刚回来的那天见过一次。估计最多不过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长得甚是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若是将来长大了，只怕又是一个小白娘那种祸国殃民的伪娘。
竟然连这么小的小正太都不放过，简直是禽兽啊！不，连禽兽都不如！王远已经出离地愤怒了，心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为民除害。
该用什么办法收拾这个该死的玻璃才好呢？让他骑木驴爬山，还是弹**到死？还是两项同时一起用？或者干脆把满清十大酷刑在他身上轮流用上一遍？总之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死得痛快了，王远咬牙切齿地想道。
被打断了话头的王启年不知道王远已经在心里开始计划为民除害的事了，还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述道：“那小家伙似乎倒还没有遭到他的毒手，不过听说他准备……”
听了王启年的讲述之后，王远这才搞清楚，原来那个腐泉子好像还没有对小正太下毒手。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天良未泯，而是他竟然还想玩正太养成计划！
那个叫做十二郎的小正太，名字叫做龙琦，因为家中排行十二，故而叫他做十二郎，今年才刚满过十岁。据这个可怜的小正太自己的说法推断，他是被腐泉子从他父母那里骗来的，好像是前年腐泉子路过他们家附近的时候看见了他，见他长得十分可爱，就打起了人家的歪主意，跑去对他父母进行恐吓。
其实腐泉子使用的手段也并不怎么高明，无非就是神棍们骗人常用的那一套。什么这个小孩子其实是灾星，专门克自己的亲人，如果将他留在身边就会如何如何啊等等之类的。凭着这套骗人的鬼话，似乎另外还使用了一些魔术手法或者是化学小把戏，最后他成功地骗得那对迷信的父母心甘情愿地把可怜的小正太送给他当了徒弟。
当然，腐泉子把小正太骗过来绝不是为了给他当徒弟，而是为了按照他自己的趣味把小正太养大，然后再行那无耻之事。不过也幸好是这样，所以小正太才没有遭到他的毒手。
原来这家伙不仅是一个该死的玻璃，而且还是个拐骗小孩子的骗子！不过听说小正太还没有遭到摧残，王远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没有先前那么愤怒了。
既然小正太还没有遭到摧残，那么为民除害显然就谈不上了。王远虽然十分厌恶玻璃，但正如王启年说的那样，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十分普遍，显然不能以此来治腐泉子的罪，何况严格说来王远其实并没有将他治罪的权力。
虽然不便为民除害了，不过这种变态的无耻之徒，王远一想起来就觉得十分恶心，自然不会再考虑挽留他的事。于是王远决定把他驱逐出境，当然同时肯定要把不幸落入魔掌的十二郎龙琦小正太解救出来。
但是这次王启年却难得地对王远的决定提出了反对意见。
“叔父，那个腐泉子虽然品行确是十分不堪，但他的一身医术却甚是高明。这一点当日征讨身毒的大军之中许多人都知道，小侄也曾亲眼见过他以其秘制的丸药和针灸之术为数名病人治疗，皆是手到病除，确实十分了得，因此还望叔父慎重考虑。”王启年向王远进谏道。
这个……？王远一听顿时为难了。在如今这个连患场感冒都很有可能让人送命的时代，一个好医生的价值绝对是难以估量的。领地内当然也有医生，而且还不止一个，但一则王远还不清楚这些人的水平究竟如何，再则谁会嫌好医生太多呢。如果按照王启年的说法，那个腐泉子的用处就太大了。如果不是他的人品实在……
算了，还是阿瞒同学说得对，道德品质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有能力就行了。不过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让这个恶心的玻璃替自己看病。在犹豫了几分钟之后，王远最终还是选择了实用主义——由此可见他自己的道德品质其实也高不到哪里去。
好在王远总算还没有完全丧失正义感，虽然由于实用主义的缘故做不得快意事，但他还是决定至少要把可怜的龙琦小正太给解救出来。当然，这个光荣的差事也顺便同样落到了王启年的头上。
“他喜欢养正太……咳咳童子，就另外再多买几个给他好了。”王远一副不惜一切代价的样子道，“不管是希腊的、罗马的、还是埃及的、帕提亚的，都可以嘛，但是让他以后必须离龙崎那小家伙远一点。”
“这个……”王启年虽然心里面对王远此举大不谓然，但还是立即答道，“是。咱们用几个换他一个，何况还有美少年给他，绝对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想来他必然没有不肯的道理。”
可是如果腐泉子就是不肯，那又该怎么办呢。但这个问题二人谁都没有提起，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一样。
“就这样吧，没事了，你先去忙吧。”王远示意王启年可以离开了，可是随后却又忽然问了一句，“对了，顺便问一下，你也在西海都护府那边的军队中待过一段时间，身边有什么兵书没有？”
王远让教导队那些未来的军官们学文识字，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让军官们能够通过学习，学会一点兵法知识，从而将来可以更好地带兵打仗。只是他的这个想法虽然很好，但要实现起来却有一定的困难。
由于王远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因此也就没有像某些前辈那样，把《武经总要》、《纪效新书》之类的兵法书籍背个滚瓜烂熟。他只记得一部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的内容，而这些东西对于中低级军官来说根本就用不上。
也许《守城录》还稍微比较实用一点，但这部书他更没记住多少，因此只能寄希望于从其它地方搞几部兵书，不管是天朝的还是罗马的都行。虽然这个时代的兵书对于他准备建设的新型军队同样不见得有多大的实用价值，但是至少总可以起到一些参考的作用吧。
不过，在这个时代，书籍和知识是异常珍贵的。特别是像兵法这类基本可以归入秘籍的东西，通常更是只有一些世家大族可能才有收藏，而且一般都是秘不示人的，因此罗马的基本上就不用指望了。好在他还可以从未来的老丈人那里搞到，王远已经和大舅哥说过了，让他家妹子嫁过来的时候不要忘了在嫁妆里带上一批包括兵书在内的各种书籍。
尽管兵书已经有了着落，不过差不多还要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到手，因此王远还是觉得有些遗憾的。刚才他忽然想起王启年也是在军队里混过一段时间的，而且还是干的参赞军务这种技术性工作，也许说不定会有兵书这种秘籍，于是就顺便问了一句。
当然，结果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很明显的。好在王远本来对此就没有报多大希望，因此倒也没什么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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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神棍的奇怪转变
王启年是个好同志，他坚决贯彻了落实领导指示精神不过夜的做法，连夜就操办好了王远交待的几项工作，第二天上午就把成果反馈了上来。ｉ。com
“启禀叔父，腐泉子那厮得知主公愿意出重金为他购买罗马美少年后，顿时感激涕零，表示从今以后定当为叔父效力。”王启年报告道，“不过他提出，希望购买的时候能够让他跟着前去亲自挑选，同时也好让他趁此机会见识一下罗马等地的风情，完成他游历异域的心愿。”
娘希匹，王远暗骂道，这死玻璃的要求还真多，要了美男还不算，居然还要求公费旅游。
算了吧，反正多的价钱都出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条。王远正要同意，忽然心头一动，想起一种可能，连忙问道：“他该不会是准备打着这个幌子，到时候好趁机拐了咱们买给他的美少年就开溜吧？”
不得不说，王远同学的思虑还是很缜密的，一下子就现了这个漏洞。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他对腐泉子那厮的人品没有任何信心，因此不得不考虑得周密一点。
“啊？”王启年虽然一肚子坏水，还干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骗子，却也没想过原来还有这种可能。不过他略一思索，就向王远保证道，“叔父放心，以小侄看来，他倒不像是有此等打算。若他当真有这样的念头，咱们到时只需将计就计，便可办他个拐带人口之罪，将他籍没为奴，连美男也不用给他了。”
这家伙不愧是满肚子的坏水，王远原本不过是提醒他要加强防范，谁知他居然立即就想出了这样阴毒的主意。
“既然这样，那就答应他吧。对了，顺便让他去埃及办点事，反正也是游历嘛，那就多游历几处地方好了。”王远心想不能让这厮白玩美少年，既然老巫妖不愿意去埃及找硝石矿，那就让他去办。“另外，龙十二郎的事情呢，他答应了没有？”王远接着又问道。
“这事也没有问题，他已经同意了。”王启年答道，“不过，那个小家伙应该怎么安排，还请叔父示下。”
听到小正太已经解救出来了，王远十分满意。但他不知道的是，王启年为了完成他交办的任务，又担心腐泉子纠缠不清，于是就骗腐泉子说是王远看上了十二郎小正太，想要小正太去给他当书童。
同时，他还通过一些十分含糊的语言对腐泉子进行暗示或者说叫误导，使得腐泉子误以为王远也是个好男风的同道中人，要小正太过去也是居心不良，因此才痛快地同意割爱的。
如果王远知道了这一切，王启年肯定就要杯具了，不过遗憾的是他不知道，所以他还十分满意地表扬了王启年几句，才道：“那小家伙你先问一下他喜欢学点什么，然后再看着安排吧。如果他想回家乡去的话，我再另想办法。”
“好的，”王启年答应了一句，然后又禀报道，“另外，那个神棍马虔竺也表示愿意为叔父效力，但他要求先来拜见您。”
“你说什么，那个神棍愿意为我效力？”王远觉得十分惊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然就是王启年谎报军情。
那个神棍不是连天朝大军都不鸟吗，而且为了显示对抗天朝的决心，竟然还把自己的名字都改了。这样的死硬分子，现在居然表示愿意为自己效力，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王八之气而自己反而还不知道？可是就算是王八之气，好像也没有听说过还可以远距离挥功效吧？
“是啊，小侄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王启年也是一脸不解地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今日一早小侄才让人把他找过来，可他竟然仿佛知道我找他的目的一样，直接便开口表示愿意为叔父您效力，但要求见您一面，亲自向您陈述。”
“竟然还有此等怪事？”王远顿时就觉得更加奇怪了，同时心头不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王启年这个骗子和那个神棍合起伙来编造的一个骗局。
王启年不知道原来他在王远心目中的形象如此糟糕，还在努力地分析道：“小侄在身毒时，曾听闻说有一类妖人多有各种异术。据说他们有的能预知吉凶；有的可以入水不溺；还有的可以不吃不喝甚至埋于土中数月而不死。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此等事情小侄也未曾亲眼见过，但是却也不可不防。”
被王启年这么一咋唬，王远心里也不觉有点紧张起来。
王远同学从小受唯物主义思想教育多年，本来一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自从他经历了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怪事之后，有时候想起来心里也不免有些犯嘀咕。只不过他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晕船的那几天之外，就没有不忙的时候。
先是学习语言，了解领地的各种情况，然后又是繁忙的领地日常事务，还要攀科技树种田。一天到晚简直忙得恨不得能有孙悟空的分身术，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过此时经王启年这么一说，王远顿时就不禁联想起自己穿越的经历来，暗道莫非这世间真有鬼神之事？
娘希匹，怕他个鸟！王远琢磨了一阵之后忽然想起，那个神棍阿三如果真的有那些神奇的本事，就算他一个人对抗不了天朝的大军，至少逃跑总是没有问题的吧，还会被抓起来当了奴隶吗。何况自己才是身负天命的猪脚，就算这个世界真有鬼神之事，那也应该是保佑自己的才对。
心里有了底之后，王远立即大感兴趣地道：“那就让他过来吧，我倒要见识一下，看看这个神棍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他倒是不担心了，王启年却还是建议道：“叔父大人，是否还是安排几个人以防万一？那个腐泉子也是方士，说不定有对付此等妖人的手段。若是叔父觉得他不合适，也可以让教导队的亚历克假军候过来戒备。另外还有那个胡锥，他可是连红老虎这等猛兽都能打趴下的，何不就让他二人在旁边伺候。”
“没有这个必要吧？”王远有些迟疑道。本来他平日的为人也还算果决，不是这般优柔寡断的。但无奈他这个人十分胆小怕死，听了王启年的话之后，顿时又觉得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可是这么做总感觉实在是很没有面子，难道他连见一个奴隶都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吗。
然而王启年却道：“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况以叔父万金之躯，岂可乘危而徼幸。此等妖人倘有歹意，叔父纵然自轻，奈宗庙、臣下、及民众何？”
王启年这个马屁拍得也算是很有水平了，不过也幸好王远同学的文化水平不是太糟糕，因此倒是基本上听懂了他的意思，没让他俏媚眼抛给瞎子看。
有了王启年这个马屁精提供的理论依据之后，胆小怕死的王远最后还是同意了王启年的意见，加强对自己的安全防护措施。不过，不能像王启年建议的那样，让黑蜀黍亚历克和打虎英雄胡锥二人过来保护自己。这种做法实在是有损他的光辉形象，而且不免让那个神棍看轻了，因此他决定采用一个变通的做法。
他决定等会儿先去教导队视察一下，了解一下官兵们学习和训练的情况，然后顺便在军营里接见那个神棍。那里足有上百名士兵，可以说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而且那时候他身后站几名侍卫就显得十分正常了。
不过等他说出这个打算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今天士兵们还有支农的任务。现在正是各种水果收获的季节，教导队也要抽出半天的时间去帮忙，这几天他们的任务是去城堡后面的葡萄园里帮着摘葡萄。
于是王远就只好移步葡萄园，去关心葡萄的采摘情况了。
城堡的背后是一大片足有二百多亩的葡萄园，里面还建有一个配套的酿酒作坊。不过虽然近在咫尺，王远却从来没有到里面看过。尽管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时节，但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马虔竺那个神棍的话，估计他仍然不会有心思跑到这里来关心采摘葡萄这种小事情。
今年葡萄的收成很不错，葡萄也很不错，很甜。王远坐在一个已经没有了葡萄的葡萄架底下，见到了那个神棍马虔竺。
马虔竺是一个显得十分清瘦的中年人，估计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一点有些出乎王远的意料之外，毕竟对于神棍这个职业来说，这样的年纪显然比较缺乏说服力，王远原本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子呢。
这个略显年轻的神棍长着一张典型的三哥面孔，不过皮肤倒是挺白，身上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异味。他的头上没有包裹那种具有三哥特色的头巾，露出秃了大半的脑门。身上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也许是新换的，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浆洗得很干净。
最引人注意的，却还是他的双眼。王远现，这个神棍看着自己的目光里，竟然闪烁着一丝狂热的光芒，以及……几点晶莹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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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战神转世
马虔竺眼含热泪走近王远身前，两手伏地拜倒，以头触碰他的双足，如是顶礼三拜之后，才抬起头来，长跪叉手高声唱道：“#&￥a%……”
这个、这个……王远被马虔竺的动作搞得十分不明真相。虽然他不知道马虔竺对他行的是“顶礼”这种婆罗门教徒乃至佛教徒们最崇敬的礼节，但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崇高的敬礼。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就算这个神棍现在幡然悔悟，打算投效自己，也没必要对自己行如此的大礼吧。
以前并不是没有人对他行过类似的大礼，比如有好几次王远都曾遇到过有奴隶激动地上来亲吻他的鞋子，但是王远可不认为眼前的这个神棍对自己有那么真挚的感情。于是他忍不住再次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具有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否则何以解释眼前的这一切？
另外一点王远不太理解的是，这个神棍为什么一上来啥都不说，先就对着自己来了个引吭高歌呢。莫非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自己证明他是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正牌神棍？反正他肯定不会是打算向自己展示他的歌喉吧。
还有，不是说这个神棍会汉语吗，为什么自己听到的却是鸟语呢？王远望向旁边的王启年，希望他能够解释一下。
“他好像是在歌唱赞颂某个神明的诗篇。不过他使用的言辞十分古奥，小侄学识不足，只能稍微听懂一点点。”王启年的心中比王远还要觉得惊讶，分神之下便没有正确领会王远的意思，只是自以为是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给王远简单翻译道，“他唱的是，顶礼赞颂最什么什么的神明，我等的主人。像旭日一样的什么和什么，又如海洋一般的什么和深广……”
虽然王启年这个二把刀翻译的同声传译水平低得令人指，不过通过这些断断续续的翻译，王远再加上一番连蒙带猜，倒也把这篇“神的赞美诗”的大概意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其实根本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些什么意思，因为这类马屁诗篇不论古今中外，中心意思基本都是大同小异，要弄明白个大概确实没什么难度。
好几分钟之后，终于等到马虔竺唱完了这一曲赞美诗，然后王远才确信了他的确是会汉语的，因为他用一种颇为生硬的腔调说了一句：“吾主，您卑微的奴仆在此听候您的旨意。”
说完之后，他复又五体投地，再次拜倒。然后，这一套仪式又是反复搞了三遍。王远是没有读过佛经，如果他随便读过几本佛经，肯定立刻就能想到这样的描述：某某菩萨或阿罗汉等对佛祖“说是语已，五体投地，如是三请，终而复始。”
再联系到这个神棍先前向他顶礼膜拜，又对着他大唱赞美诗，马虔竺的用心可谓是昭然若揭了。
然而遗憾的是王远并不知道这些，因此他也就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含义，还在继续纠结于自己是否真的具有传说中的王八之气这个问题。王启年在印度那边待过很多年，对三哥们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因此他倒是很清楚的。但这一刻他实在过于震惊了，根本没注意王远的表情，更没有想到要给王远解释一下。
“你就是马虔竺？我听说你特意起了这么个名字，就是为了显示你对抗华夏天朝的决心，怎么现在竟然又愿意为我效力了？”确认马虔竺的仪式已经搞完了之后，王远这才开口问道。
“吾主，请宽恕您卑微的奴仆的不敬。”听了王远的问话之后，马虔竺竟然露出一副异常震惊的模样，惊呼道，“可是，难道您……您竟然至今都还没有记起您自己的身份吗？！”
他这么一惊一乍的，倒是把王远给唬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记起我自己的身份，什么意思？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过来，再联想到马虔竺之前的种种奇怪的举动，王远仿佛有些明白这个神棍的用意了。
“我没有记起自己的身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在对方这么卖力表演的份上，王远决定还是暂时先配合他一下，看看他到底准备玩什么花样，于是便佯作不解地反问道。
对于王远如此上道地给予大力配合的行为，马虔竺显然是十分满意的，于是再次顶礼膜拜道：“吾主啊，请听您卑微的奴仆向您禀告。您乃是至高的湿婆大神之子，统领诸天军队的神王、万军之主斯坎达……”（注：斯坎达，也有译作塞犍陀或卡尔蒂凯耶的，三哥们传说中的战神。）
根据马虔竺这个神棍的说法，王远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天上的战神斯坎达。因为现有妖魔潜入人世间为害，于是就转世为王远同学，下凡来到人间斩妖除魔、拯救众生——至于祂身为三哥们的战神，为什么不转世为三哥，却偏要转生为一个华夏人，马虔竺或许是因为不敢胡乱猜度神的心意，也可能干脆就认为祂是全人类的战神，所以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娘希匹，怎么又是这一套，王远想起上次湍流－普罗米斯那家伙也是建议自己冒充什么创世神的儿子救世主，看来神棍们的手段都大同小异啊。只不过这个神棍不愧是专业人士，比起湍流－普罗米斯那个半吊子来确实要聪明得多了，人家根本就不提什么冒充的事情，直接就把自己的身份给确定了。
现在王远也隐约猜到了，这个神棍为什么要对抗天朝以及愿意主动投效自己的原因。此人显然是个极有野心的神棍，他很清楚天朝的各种宗教都必须完全服从于皇权，在天朝的统治下，他这种神棍的地位必然会急剧下降，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了。而且他也绝无可能像忽悠王远这样，去忽悠天朝的皇帝陛下，因为华夏的天子本来就是自称受命于天的，完全用不着他这种神棍提供理论支持。
但是王远就不一样了，他可没有什么身份能够对抗神权，因此说不定就需要马虔竺这样的神棍为他提供理论上的支持。马虔竺显然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故而才这么积极地投靠了过来。如果王远真的接受了他的忽悠，大力支持他在自己的领地内开展活动、传播教义，将来他不就有希望重新获得以前那种地位了吗。
如果事实真的是像王远判断的这样，那么可以说马虔竺这个神棍还是相当有能力的，至少这份体察入微的本事就十分了得。只不过他虽然准确地看到了王远目前的需求，却没想到王远对引进三哥们的神明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三哥们的宗教，其战斗力能有5吗？
王远对三哥们的历史虽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也知道他们的历史根本就是一个大茶几。三哥们的历史，完全可以视同为一部殖民史，在他们的历史上，几乎每朝每代都要被外来的征服集团进行殖民统治。可以说，历史上的印度，完全就是个地理概念而已。
早在大阴/蒂国、乃至莫卧儿帝国殖民印度之前的数千年间，中亚的河中以及阿富汗地区一带的大小势力，从最早的雅利安人开始，不管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有一种传统的习惯，就是有事没事跑去印度西部、北部地区溜达一圈，顺便殖个民啥的。甚至就连王玄策借兵平天竺这种令人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能顺理成章地生在三哥们的身上。
三哥们的这种特殊的经历，如果说没有文化上的原因，那是绝对不能令人信服的。比如说他们那个著名的“非暴力不合作”，就让人十分的哭笑不得。而佛教这种战斗力不仅远不如十字教和绿教、甚至比半宗教性质的儒教都差出老远的宗教，也是源自于三哥们。因此可想而知，同出于三哥们、而且在另一个时空是被他们经久不衰地信仰着的婆罗门教，其战斗力该是糟糕到何等的程度。
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因此还没等马虔竺的故事讲完，王远就已经感到一阵意兴阑珊。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正要戳穿这个神棍的谎言，谁知这时他身边的王启年却抢先说话了。
“你说什么！我家主公竟然是伟大的战神化身降临世间！”王启年大张着嘴，一副瞠目结舌、不能置信的样子，大声惊呼道，完全看不出他上一刻还在一旁暗自撇嘴。
虽然王启年不愧是资深的骗子出身，脸上那种惊愕的表情绝对是惟妙惟肖，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出那上面有一丝伪装的成分。但是只需要注意到他这句话是用拉丁文喊出来的，而不是王远和马虔竺对话时使用的中文，以及再考虑到马虔竺的拉丁文水平，那么他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经他这么一广而告之，不仅是王远身后侍立的黑蜀黍亚历克和贵霜人胡锥二人，就连正在附近干活的一些士兵和奴隶们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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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不同的战神
王远同学是战神化身降临世间！
随着王启年这么一声宣告，不仅是周围的广大群众，就连王远同学自己，也被王启年的这一手突然袭击给搞得一时有些懵。
以朱庇特/佛祖/宙斯/……之名，主公（主人）他竟然是伟大的战神化身降临世间？！顿时间，听到王启年喊话的所有人全都无一例外地惊讶得张大了嘴，不少人甚至连手中的葡萄掉到了地上都没注意到。
更有一个正站在木梯子上摘葡萄的奴隶，震惊之下竟然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好在葡萄架搭得并不高，他离地的距离连一米都不到，底下又是松软的泥土，因此身体倒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他的一声惊呼，却是把陷入了呆滞状态的众人给唤醒了过来。
不过，回过神来的广大群众马上就纷纷对此表示压力不大。
实际上在领地内——主要是索契附近这一带——自从王远大搞明创造以来，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神的使者这种说法，就已经在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那里悄然兴起了。
毕竟王远同学的这些创造明实在是过于令人震撼了些，像什么香皂之类的东西还好说，但是令柔软的铁变得坚硬、让纺线和织布的度提升近十倍、甚至在地上挖个大坑就可以凭空生出火来，这些用常理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广大群众很自然地就把它归结到神明的身上了。
特别是沼气池，在那些拜火教徒眼里，那绝对就是神迹无疑。就连从帕提亚和阿塞拜疆过来的那几个大商人以及他们的随从，一见之下也全都是这么认为的。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所以他们才会认为，王远得到红老虎皮是因为有真神的眷顾。
而火炮这种大杀器的出现，更是让王远同学彻底地被神话了。虽然由于保密的原因，只有高层及少数负责警戒的教导队成员才知道这件事，但这些人固然不敢违反保密规定随便谈论火炮的事情，然而却并不妨碍他们神话王远。同时他们的态度对底层的普通群众又有着极大的影响，连他们这些大人物都这么说，那还会有错吗。
再者，也许是受罗马的影响，这时候成神的门槛也并不太高。罗马皇帝死后可以列入到神的行列1；皇帝的宠妾死后也可以封神2，就是荒唐的维纳斯节也称娼妇节所纪念的那位弗罗拉女神；甚至连皇帝的娈童死后都可以封神——当然这事还没有生3，而且估计以后也没有生的可能了，但也充分说明了这地方的神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儿。
最后，冒牌神棍湍流－普罗米斯的推波助澜也对神话王远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为了以最快的度，把以前谁都没听说过的上帝这尊大神，推销给教导队的官兵们、乃至领地上的其他民众，普罗米斯就自作主张地把王远推出来当了上帝的形象代言人。
湍流－普罗米斯对人宣称，王远之所以能够创造明出种种神奇的事物，正是由于得到了至高无上的上帝的眷顾，而且他这种说法居然还真的迷惑住了几个人。不过其他教派的信徒现在似乎也学会了这一招，比如拜火教的信徒就坚决认为王远应该是他们教派的神使才对。
不过，虽然关于王远同学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神的使者这种说法在群众之中广为流传，但是这么明确无误地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宣布出来，却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而且级别也被大幅度地提高了，不是低等的神使，而是伟大的神，并且还是众神之中也称得上极为强大的战神，所以也难怪大家一开始的时候都表现那么震惊了。
但是短暂的震惊过后，大家就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大家的心中早已经接受了王远不是普通的凡人这种观点了。当然，即便广大群众都相信了王远真的是神，但他是否就一定是战神而不是别的神，某些群众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不过对于黑蜀黍亚历克和另一名见过火炮试射的士兵来说，他们却是坚信王远绝对就是战神的化身。
在他们看来，火炮这种神器，显然就是神界的军队所使用的武器。而统领神界军队的，可不正是伟大的战神吗。自家主公如果不是伟大的战神化身降临世间，又怎么可能制造出火炮这种恐怖的神器来呢。
原来自己侍奉的主公竟然是伟大的战神，而且自己还有幸追随这位大神的荣光，在祂的麾下效力！一想到这里，亚历克和那名士兵的心中就激动得无以复加。因为过于兴奋，以致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着；甚至黝黑的脸上也涨得红——这简直是太不容易了，要知道亚历克可是一个黑蜀黍啊。
然而还没等这两位狂热的信徒向大神表示出自己的敬仰，旁边的王启年却又抢先一步跪倒，匍匐在地面上高声赞颂道：“最胜神王，我等主人。一切才智，尽集于身。譬如旭日，光耀世界；又如海洋，奥秘广深。遍行三界，度诸众生；善护人心，如牧羊群……”
嗯？王远一听，觉得这些话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呢。不过随后他马上就想起来了，这基本上不都是刚才马虔竺那个神棍唱的那赞美诗的内容吗？王启年这家伙只是把他没听懂的那部分稍微填补了一下，再翻译成拉丁语，就原样再次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娘希匹，看来这个骗子果然是事先和那个神棍勾结好了的。这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倒真是不错啊，却把老子蒙在鼓里，真是岂有此理！这时候王远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顿时心中暗怒，决心回头就给这个自作主张的骗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其实说王启年事先和马虔竺有勾结，确实是冤枉他了。这一点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够明白，如果他们俩事先有过勾结，王启年也不至于连那赞美诗都翻译不出来了。更不至于事到临头，还要抄袭马虔竺使用过一遍的赞美诗来应景。
王启年主动配合马虔竺的表演确实是事实，不过这纯粹是随机应变的结果。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完全是由于未能正确领会王远的意图、以及急于在王远面前表现立功的缘故。
说到底，王启年只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狗头军师。搞歪门邪道、出坏主意他很在行，可是要论到军国大计方面，他的见解和能力就显然十分不足了。对于如何实现王远提出的掌控领地信仰的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有树立一个正确的指导思想，因此才会在见到马虔竺那个神棍把王远吹捧成战神之后，立即就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显然在王启年看来，如果王远自己就是神人临凡，那还有什么神棍可以对抗他的权威？不但如此，甚至他还可以反过来利用神棍的手段获取更大的利益——很明显，这种类似于邪/教似的思想非常符合一个骗子的认知。更糟糕的是，他把王远的思想境界也降低到了和他自己一样的层次，认为王远也会赞同这样的方法。
正是出于这样的错误认识，再加上急于表现立功的心态，促使王启年做出了顺势推波助澜、配合马虔竺那个神棍把王远推上神坛的举动。
随着王启年的动作，亚历克和胡锥紧跟着也跪了下来，但他们俩的举动又各不相同。
亚历克坚信王远确实就是战神化身降临，但他信奉的是罗马教，因此在他的心里，王远自然不是三哥们的六面童子战神斯坎达——当然他也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神——在他的心目中，这个战神指的当然就是罗马教的战神马尔斯。
因此，亚历克虽然也在高诵赞辞，但他却没有跟着王启年定下的调子学，而是另起了一个炉灶。毕竟在罗马众神之中，战神马尔斯这位大神的地位十分重要，仅次于主神朱庇特。祂不仅是罗马的战神和保护神，并且作为罗马奠基者罗慕卢斯和瑞穆斯的父亲而成为罗马人的始祖，因此非常受崇敬，对祂的祭祀当然也有专门的颂词。
所以，只听亚历克虔诚地高声赞颂道：“伟大的马尔斯，无所不能的保护者。您的光辉照耀大地，您的荣耀播于四方……”
而贵霜人胡锥，他所赞颂的，却既不是三哥们的战神斯坎达，也不是罗马人的战神马尔斯。他所赞颂的，又是另外一位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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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罗马的第一任皇帝奥古斯都死后，罗马元老院将他列入神的行列。
注2：罗马第二任皇帝台比留的宠妾弗罗拉，死后将巨额遗产全部献给了罗马市民，因此人们为她建立神殿，尊之为女神。
注3：西元13o年罗马皇帝哈德良的娈童安提诺乌斯在尼罗河失足溺水身亡后，哈德良宣布封他为神祇，并为之修建多处神庙接受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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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马虔竺的倚仗
胡锥是贵霜人，信奉佛教。ｉ。com佛教只有一堆护法神，根本就没有战神这个职位。再加上他才刚来领地没两天，对王远也并不像其他人那么迷信，因此他可以算是极少的几个不相信王远是什么战神的人。
不过，他这个人虽然看似长得四肢达，但头脑却并不简单，因此很清楚这时候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所以他不仅没有站出来显示自己的清醒，反而还立即就跟着王启年的举动进行了效仿。
当然，作为一个佛教徒，虽然只是一个泛信者，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但胡锥也不愿意去赞颂其它宗教的所谓战神。然而这时候又不能装哑巴，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鱼目混珠的办法。
只见他合掌恭敬念诵道：“若有众生欲行善根，我当为其开示善根。彼诸世尊般涅盘后正法垂灭，我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于世界中燃正法灯。刀兵劫时，我当教化一切众生，持不杀戒，乃至正见……”
原来他想出的办法就是李代桃僵，他虽然看似十分虔诚地在念祷，但其实却是赞颂的一位佛教的护法神韦陀菩萨。由于这位菩萨通常示现的形象是金刚不坏身，外貌十分威武，因此早年也是一个战士的胡锥对这位菩萨感觉十分亲近，居然知道应该如何敬拜这位菩萨。
只不过胡锥所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敬拜的这位韦陀菩萨，其实和斯坎达根本就是同一个神。这主要是由于佛教的手段比较下作，为了贬低婆罗门教这个竞争对手，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自说自话地直接把人家教派的神祗全部收编为手下了，斯坎达就是这么变成佛教护法神韦陀菩萨的。
当然胡锥不知道这些，但是他的这个举动，却是让王远看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一时竟然忘了阻止他们的疯狂举动。
卖糕的佛祖和三清祖师在上，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居然还会念经？王远一脸的不敢置信。虽然他听不懂胡锥口中念的是什么——即使抛开语言的问题，和尚念经一般人也根本就听不懂——但这种双手合十的动作，以及这种古怪的腔调，王远若是还猜不出这是和尚念经，那他的智商毫无疑问就真的存在问题了。
不过，像这样鱼目混珠的也只有胡锥一个人而已。就在王远震惊于一身横肉的胡锥居然也会念经的时候，附近的士兵和奴隶们也在王启年、亚历克和胡锥几人的带头示范下，扔下手中的活计，对着王远所在的方向跪倒在地，加入到了拜神的行列之中。
但是这些人的意见明显也不统一。一部分信仰罗马众神的，自然和亚历克一样，认为王远就是战神马尔斯的化身。毕竟马尔斯既是罗马的保护神，地位又仅次于神王朱庇特，足够尊崇，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把这个身份安到王远的身上都完全符合他们的认知和心理预期。
然而另外一部分人的认知就比较混乱了。比如信仰希腊众神的，就坚决不肯认同王远是战神阿瑞斯的化身。因为阿瑞斯这家伙就是个典型的白痴，头脑简单不说，性格还十分残暴。而且这家伙虽然号称战神，其实本领十分低微，屡屡被雅典娜完败。因此连许多希腊人自己都称其为“可鄙之神”，几乎没什么人愿意信仰祂。
可想而知，把这位“可鄙之神”的化身推销给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愿意接受。于是根据他们的需要，王远就成为了光明之神阿波罗的化身——并没有任何根据，完全只是因为阿波罗更符合大家的心意而已。
又比如几个信仰埃及众神的，某人接受了王远是战神的说法，于是就认为他是“莫”这位战争之神的化身；但有的人却不接受这种说法，于是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把王远认定为阿蒙神或是荷鲁斯神的化身。
再比如信仰琐罗亚斯德教也就是拜火教的，这个教派只有唯一的创世神阿胡拉－玛兹达，根本就没有什么战神的说法，于是他们就自动地把王远对应为创世神身边的大天使化身。但问题是大天使一共有七个，到底具体应该对应哪一个，每个人的判断就都不一样了。
因此，一个混乱而又十分搞笑的场面就出现了。这些人按照各自理解或者说希望王远具备的形象，就开始了相应的赞颂或祷告。可想而知，这样一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尽管这时他们不可能因为在这个问题上见解不同就产生争执甚至打起来，但这么多种不同的颂词、祷词混合在一起，那个效果绝对不会比噪音差多少。
这时候，不仅王远大皱眉头，就连始作俑者的马虔竺和王启年也傻了眼。王启年还稍微好一点，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把王远捧上神坛，至于这位神到底是属于哪一家的，对他来说倒并不是特别重要。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的目的甚至可以说已经达到了。
但是对马虔竺来说，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王远成了其它教派教的神，那接下来还有他什么事啊，他完全可以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了。这样的结果，他当然不能接受，好在他还有绝招。
“吾主……”马虔竺一见情况似乎没有完全按照他预计的那样展，立即决定提前抛出自己的杀手锏。不过，他才刚一开口，就被王远劈头一阵臭骂给堵了回去。
“闭嘴！该死的神棍，回头再跟你算账。”骂完这个罪魁祸的神棍之后，王远又转向王启年这个更大的祸，气道，“还有你，娘希匹！还不赶快让地上那些家伙全都起来，然后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气愤之下，王远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事情展成现在这样，实在是王远始料未及的。只不过就是王启年那个骗子胡乱喊叫了一声而已，结果怎么这么多人立马就全都信之不疑了呢，竟然连一个表示怀疑的人都没有，王远对此确实感到万分不解。
难不成是王启年或者马虔竺那个神棍对这些人施展了魅惑光环或暗示术，还是自己真的浑身都散着强烈的王八之气？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当真在广大群众心目中本来就有这么崇高的威望吧？
王远不知道他认为最不可能的解释却正是事情的真相，否则他心里说不定还会稍微得意一下，然而现在他就只感到万分头痛了。
他完全可以预见到，今天生的这件事，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经由现场的这些人、甚至听到这边的动静后已经或者正在赶过来的广大群众的口口传播，迅传遍索契地区乃至整个领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王远还是清楚的，因此他也没打算采取某些徒劳无功的做法，以免最后适得其反。
这件事只要传播开来，到时候不管最后会展成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王远愿意见到的。如果广大群众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认为他王远完全就是一个狂妄而又愚蠢无知的骗子、小丑，此事从此成为他的一个笑柄，那自然是糟糕至极。
而即使他真的广受人民群众的拥戴，大家都像在场的这些人一样，竟然都相信了这种鬼话，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他想要的只是对宗教的控制权而已，根本从未设想过要把自己装扮成神棍来搞政教合一那一套。王远一向认为，那种搞法从本质上来说，跟邪/教并没有区别，最多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之间的差异那种性质而已。
然而现在形势意外地变成这样了，除了赶紧想办法迅消除影响之外，也许王远还不得不认真地考虑一下，假使最后真的展到他自己只能冒充神棍，到时候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具体做法。
娘希匹，都是这两个神棍和骗子搞出来的祸事。王远恨恨地瞪了马虔竺和王启年几眼，暗自考虑回头应该怎么收拾这两个家伙。
王启年完全没搞明白王远为什么会生气，但他却明白，自己这次拍马屁的结果似乎是错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因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去处理善后不提，但马虔竺这个神棍却并没有因为王远的这个态度就灰心气馁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确实是有所倚仗的缘故。
“吾主，关于那批财宝，您有什么指示？”由于生怕王远再次把他的话堵回去，马虔竺的这句话说得飞快。
一批财宝，显然这就是马虔竺倚仗的最大杀手锏了。
“什么财……”虽然马虔竺的语飞快，但王远还是听清楚了，只是明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神色不禁一变，正要再问，忽然省起现下的场合不对。
“你不会是在骗我吗？”虽然王启年已经走开了，身边的亚历克和胡锥根本听不懂汉语，但王远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一些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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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大欢喜秘法
马虔竺所说的财宝，听上去像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情节。Ｉ。com当初他所在的那个塞人小国被天朝大军灭亡之前，该国的王室也许是出于日后东山再起的考虑，也许纯粹是不愿意便宜了敌人，于是就抢在逃跑之前把一批带不走的金银财宝秘密地藏了起来。
后来，知道此事的几个该国王室成员据说已经尽数死于复仇的三哥们手中，于是这件事除了马虔竺这个唯一的知情者之外，就再没有人知道了。至于这种秘密的事情马虔竺又是怎么知道的，他自己的说法是至高的湿婆大神告诉他的。
根据马虔竺的说法，他虽然受到了恶魔及其爪牙的迫害，甚至沦为了奴隶，但自己心里面对至高的湿婆大神和伟大的战神的信仰，却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正是因为他的信仰是如此的虔诚，所以大概是半年多以前的某天晚上，当他修行打坐进入定境的时候，湿婆大神就现身来点化他了。
湿婆神除了除了大大地表扬了一番马虔竺的虔诚，并传授给他许多秘法之外，还重点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伟大的战神斯坎达已经转世到凡间了，祂不会任由像马虔竺这样的虔诚信徒继续遭受迫害，很快就会把他拯救出去，并且还会用祂伟大的力量肃清世间的一切妖魔鬼怪及其爪牙，维护吠陀以及婆罗门的至高地位。（注：吠陀原是“知识”、“启示”的意思，一般用于指代婆罗门教的经典。）
最后，湿婆神还把那个塞人小国的藏宝告诉给了马虔竺，让他将来把这件事报告给转世的战神并协助将这批财宝取出来，以供斩妖除魔的大业使用。
对于这种连白痴都骗不了的鬼话，王远自然是根本不信。特别是当他得知那批所谓的藏宝其实价值有限得很——本来就是小国，再加上还是带不走的——撑死了能值一万汉斤黄金，还比不上他转让制糖技术的收入，再加上又藏在那么老远的地方，王远就更是没有多少兴趣了。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神棍连同藏宝的消息高价卖给大舅哥的时候，马虔竺终于献上了一件令王远满意的东西。
“吾主，至高的湿婆大神还特意为您传下了一门大欢喜秘法……”马虔竺口沫横飞地对王远说道。
看他的样子，搞不好这才是马虔竺准备的杀手锏，那个所谓藏宝的消息不过是用来引起王远的重视，好让他得到一个单独面对王远开口的机会而已——其实也不算是单独面对，因为旁边还有个老太监奥图曼呢，王远可不会放心地单独面对这个神棍。不过马虔竺显然认为，这种事需要避讳其他人，但完全没有避讳老太监的必要。
所谓的大欢喜秘法，一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没错，正是大名鼎鼎的欢喜禅是也。实际上，佛教密宗的欢喜禅，最初就是从婆罗门教那里学来的。婆罗门教三大主神之一的生殖与毁灭之神湿婆，其最基本的象征之一就是林伽（即男性生殖器）。有一派奉湿婆为最高神的婆罗门教徒，就据此明了一些理论和隐秘的修行方式，也就是令人神往的欢喜禅了。
欢喜禅或曰大欢喜秘法，当然绝对是非常好的好东西。马虔竺胡说什么修炼这种秘法之后，王远就可以“梵我合一”、觉醒他自己真正的身份并恢复他身为战神的神力，这当然肯定是鬼扯；但“以之采取，可得元珠；用之鏖战，绝无敌手”——也就是传说中的采阴补阳外加一夜n次郎——这种宣传还是听得王远怦然心动不已。
“好，这种秘法我一定勤加修习。”王远得知竟然还有这等秘法，果然大喜，仔细听完马虔竺讲授的秘法之后，当即便许诺道，“若是这种秘法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有效的话，我不但赐予你自由之身，还会另有重赏。”
但是马虔竺想要的，显然不是王远所谓的重赏。
“吾主，您卑微的奴仆有幸敬奉于您，已经是蒙受至高的恩典了，岂敢因此而领受您的赏赐。”马虔竺再拜道，“您卑微的奴仆唯一所求的，只是追随您的荣光，将吠陀传遍整个世界。”
这些话听上去确实是非常动听，如果王远的智商不过五十的话，一定会认为马虔竺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不过遗憾的是，王远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聪明，但所谓“追随他的荣光”云云，这些话隐藏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明白的。
不过马虔竺把事情做得很漂亮，他并没有先跟王远讲任何条件，而是把秘法都教给了王远之后，再来提出自己的要求。故而王远即便觉得他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也没有因此就对他产生什么不满，毕竟这也是他身为一个神棍的追求嘛，王远觉得还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理解归理解，但王远肯定不可能答应马虔竺的要求。不过他也不愿意白拿对方的好处，因此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马虔竺道：“我对你们那个婆罗门教没有任何兴趣，所以这个你就不必再提了，你还是换一个另外的要求吧。如果不是太过分的，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虽然要求遭到了王远的拒绝，马虔竺却也不急不怒，只道：“吾主，您卑微的奴隶确实并无所求，唯追随您的荣光而已。不过，请容许您卑微的奴仆冒犯地问上一句，虽然您尚未觉醒自己的身份，但为何竟会有弃绝我等这些天神的奴仆之意呢，难道是我等所为有什么地方令您觉得不满意吗？”
“不满意？不满意的地方多了，比如你们搞那个种姓制度，就十分糟糕，简直是糟糕透顶。”王远对于婆罗门教根本没什么了解，不过那个臭名昭著的种姓制度他却是知道的，听了马虔竺的问题后，当即便脱口答道。
种姓制度，是婆罗门教的一项最基本的核心要义。它的关键之处不在于这种制度把人分为了四个等级，实际上任何阶级社会都是有等级制度的，华夏不照样也有士农工商之分吗。种制度性的特殊之处在于，这种制度是直接与其宗教哲学联系在一起的，是教义的规定，而且还是最根本的教义之一。也就是说，不容讨论，更不可能允许更改。
听到王远竟然一上来就把矛头直指本教最核心的种姓制度，马虔竺虽然对这个问题早有预计，但心里仍然不禁突地一沉。
婆罗门教的种姓制度最糟糕的地方在于，它竟然规定执掌宗教事务的“婆罗门”为第一种姓，是“人间的神”，地位至高无上。而掌握世俗权力的“刹帝利”，也就是王公贵族们，只能屈居其下。换言之，即神权高于王权。
这种糟糕的制度，神棍们当然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但世俗的当权者会喜欢那才有鬼了。在三哥们的历史上，这两大统治阶层之间的矛盾就十分激烈，婆罗门教的神话里还有三大主神之一的毗湿奴21次下凡肃清傲慢的刹帝利，维护婆罗门统治地位的传说，由此可见一斑。
因此对于这个致命的缺陷，马虔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才想出了把王远说成是战神转世这种变通的方法。神的地位当然不是凡人可以相提并论的，但是如果能够以此为代价，换取王远支持婆罗门教的展以及婆罗门祭司阶层的整体地位不动摇，马虔竺认为还是可以接受的。
“吾主，四种姓既然是神的意志，自然是有其道理的……”马虔竺给王远大讲了一番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如何的有必要，对于统治者的意义又是何等的重大，最后还举例道，“比如您出生的新朝，不也是分为士农工商四等吗；再看罗马，不也是分为元老、骑士、平民和奴隶吗。可见不管在哪里，四种姓都绝对是必须要有的。”
马虔竺这个神棍也确实有两把刷子，而且对此也显然早有准备，因此虽然讲的全都是反动透顶的歪理邪说，却也说得头头是道，居然还让旁边的老太监也不时地颔表示一下赞同。而借着大讲特讲等级制度的必要性，他也含混地把婆罗门至上的问题掩盖了过去。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能够忽悠住王远。
尽管王远如今也属于统治阶级的一员了，**自然不可能坐到广大人民群众这一边；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别说是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就是他没穿越之前所生活的那个不管是号称“明珠石油”也好、还是“人民当家做主”也罢的时代，等级制度同样是存在的。但即便如此，王远仍然对这个种姓制度嗤之以鼻。
没错，不管事华夏还是罗马，照样有等级之分。但谁会像这个种姓制度一样愚蠢地把它当做一种理论，堂而皇之地提出来，而且还大加宣传？华夏是有士农工商之分不假，可咱们高喊的是“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另外，搞等级制度也就算了，可是像这个种姓制度一样把各个社会等级集团之间完全封闭起来，那就不是单纯的愚蠢，而是慢性自杀的行为了。这种估计也只有三哥们才玩得转的制度，王远绝对是敬谢不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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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王远的弱点
虽然种姓制度遭到了王远毫不留情的彻底批判和否定，令马虔竺这个神棍颇为沮丧，但他还是很不服气地提出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吾主，您说的这些，卑微的奴仆也不敢妄加评论。只是有一个问题不明白，”马虔竺问道，“吾主您如今统治的土地很小，臣民也不多，治理起来很容易。但等到将来您君临天下、统领广大无际的国土和亿万的臣民，那时候吾主您将何以统治自己治下的臣民？”
“卑贱的奴隶不会在乎谁是国家的统治者；普通的平民也可能不会在乎他们的王是一位外国人；但那些贵族们呢，他们会愿意支持、服从您这个外国人的统治吗？当然，您也可以接受他们的习惯和风俗，使用他们的语言和文字，如此一来您就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他们说不定就会愿意接纳和支持您了。但是，您会喜欢这么做吗？”
“显然，您肯定不会喜欢。可是，如果您能够从您的故国招来哪怕只有十万的族人，有他们在背后坚定地支持您，您当然可以无需在意那些贵族的支持。但是，将来您能够得到十万本族人的支持吗？若是在您的身后，没有一个坚固的团体坚定支持您，您的统治能够牢固吗？”
不得不说，马虔竺这个神棍已经不仅是有两把刷子、而是很有几把刷子了。这个问题，王远自己都还没有很清楚地意识到，而这个神棍居然一下子就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这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王远同学基本上可以算是孤身一人在异域打拼，身后并没有可以放心倚靠的力量。
如果用一个形象的例子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他背后缺少一个八旗集团。在另一个时空，鞑清窃据大宝之后，为什么敢于推行剃易服的疯狂政策，又凭什么能够压得住大批的汉族地主士绅阶级，甚至让他们和草民一样当差纳税？还不就是因为统治者们背后有同族的八旗利益集团支持，不像明朝的皇帝那样必须要得到地主士绅阶级的配合。
倘若王远只是想要搞所谓的八纮一宇之类，这个问题还不是那么要紧。偏偏王远将来想要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跟鞑清强盗们倒也差不了太多，但他的身后却没有一个能够给予他坚定支持的强盗集团，如此一来他以后要面对的困难就十分严重了。
对于王远来说，让他主动融入到其它文明里，去做希腊人、罗马人、埃及人乃至帕提亚人的王，当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他可以接受其它文明，但肯定必须是坚持以华夏文明为主体进行吸收和融合。但这种做法的性质跟鞑清的剃易服也差不太多了，恐怕很难得到支持。
华夏文明是伟大的文明，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不可否认的是，希腊文明、埃及文明、两河文明同样也都是伟大的文明。这些地方的人民并不像那些野蛮的夷狄，由于没有自己的文化，因此很容易接受华夏文明的洗礼。他们有着自己的文化和历史，如果王远让他们抛弃拉丁语言文字，改为说汉语、使用汉字、并且移风易俗，他们肯定很难接受。如果他们不接受，起来反对王远，那时谁会出来支持王远呢？
马虔竺这个神棍给王远出的主意是：让神棍们来支持他。神棍们掌握着神权，在这个时代乃是极为强有力的武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神棍们同样掌握着文化知识，如果需要的话，完全可以用他们取代贵族们的作用。
贵族们无非就是掌握着文化知识，所以治理天下必须要依靠他们。如果另外还存在着一个可以取代甚至哪怕只是部分取代他们的神棍阶级，自然就足以形成对他们的威慑，正如有了八旗强盗集团做后盾就可以压制地主士绅阶级一样。
但是，八旗强盗集团的危害性也是明摆着的，“我鞑清”早已经证明过这一点了。而一个由神棍阶级组成的利益集团，其危害性显然比八旗强盗集团还要严重得多，黑暗的中世纪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当真采用这种方法的话，简直就是饮鸩止渴啊，王远暗想道。可是如果不饮，那就直接渴死了。唉，还真是左右为难啊，难道就没有一条活路。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比如，虽然王远肯定不可能从天朝大批移民过来支持他，但华夏文明素来不讲究血统论，而是认同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因此如果王远愿意等上一二十年的时间，先培养出足够的华夏子民，那时再来实施他的八纮一宇计划，自然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只不过，王远愿意等吗？可以等吗？答案是否定的。太祖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王远对此一向深以为然，他还希望能够赶上先总统常公计划的那个“一年准备、两年进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的度呢。先花上个一二十年的时间来进行前期准备？哪个穿越者是这么干的？
见王远沉思不语，眉头更是几乎快要皱成了一个“川”字，马虔竺心头顿时一阵窃喜，连忙趁热打铁道：“吾主，您……”
“闭嘴！”王远本就心烦，顿时便觉这个神棍越看越不顺眼，于是正好拿他撒气道，“该死的神棍，居然还想来忽悠老子，简直是岂有此理！老子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也不会和你们这些阿三扯上什么关系！”
王远气愤之下，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急，里面还夹杂着什么忽悠、阿三之类连这个时代的正宗华人也听不明白的词语，马虔竺就更听不懂了。但王远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却是基本明白了的，于是顿时不忧反喜。
显然，王远正是因为对面临的难题束手无策，所以才会大脾气。既然他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到最后不就只能接受自己的建议了吗。马虔竺现胜利已经在向他招手了，只要再最后努上一把力，曙光就在前方。
然而遗憾的是，一旁的老太监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好了，你先下去吧。”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出过声的老太监，这时却忽然开口对马虔竺说道。
对这个看上去似乎行将就木的老太监，马虔竺却是颇有几分忌惮，当即便应声离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借着行礼的机会对王远说道：“吾主，请您无需忧虑。虽然您转世之后尚未恢复自己的神力，但既然您已承载着至高之湿婆大神的意志降临到了世间，以湿婆大神的红莲之火焚尽世间的一切邪恶，魔鬼们纵然有再多的伎俩，又岂能给您造成一丝的障碍呢。”
娘希匹，什么狗屁湿婆神的红莲之火，真是一派胡言，王远暗骂道。还焚尽一切邪恶，老子又不是纵火狂。
不过，鉴于这个神棍毕竟现了王远没注意到的大问题，还是有一定功劳的，因此待他出去后，王远还是老太监道：“回头让人给他好生安顿一下，不要继续把他当奴隶对待了，暂时先按普通士兵的标准吧。”
“不过，也要让人看住他，不许他到处去胡说八道。”随后，王远又立即补充了一句。
其实他这完全是多虑了，以马虔竺的拉丁语水平，想要在领地内蛊惑人心，那还是比较困难的。
“老奴省的。”老太监应了一声，随即又关切地问道，“主公，此人刚才所说的那些，莫非有什么不妥吗？”
如果只是不妥那么简单就好了，王远暗叹了一声，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反问老太监道：“老总管，去王都那边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主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老奴打算后日便启程出。”老太监答道，“主公对此还有什么交待吗？”
“老总管你办事，我是绝对放心的，还交待什么。”王远笑着摇了摇头，又沉吟道，“后天出吗，那时我也许可以弄出一件好东西给你。”
将近两天的时间，应该能够弄出一点猛化肥来了吧，王远暗想道。黑火/药那玩意儿如果量少了实在不够给力，还是弄点铵油炸/药给老太监带上比较好。
接下来的几天，先是老太监带着猛化肥去了王都暗中行事，顺便送走了那伙阿塞拜疆人和帕提亚人。然后，腐泉子也被打去了埃及。王远则一边陪着大舅哥和那位梦楚先生在领地内四处巡游，一边思索如何利用宗教为自己服务而又不至于被神棍们所乘。
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天之后，越冬的大雁终于飞来了。总算老天保佑，飞到西斯克堡的雁群之中颇有几只白雁。于是经过一番麻烦得要死的仪式之后，王远终于搞定了“请期”这个程序，选定了明年的芒种这一天为迎亲的吉日。
完成这件事之后，大舅哥也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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