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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征士兵     决战朝鲜txt下载     决战朝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四章 换防

    枪炮声不间断地响着,战场还像以往一样,重复上演着进攻、防守、轰炸、冲锋。战线在敌我双方的拼杀之中反复推移,

    自我军夺取了正面的三个高地后,美军也起过几次冲锋想把它们夺回去。但这三个高地易守难攻,正如我们从美军手里夺取时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一样,美军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我们攻打美军时是以优势兵力攻其不备。而现在我们却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美军什么时候进攻,我们后方都可以迅地朝高地派出援兵。

    志愿军战士啥都缺,缺枪、缺子弹、缺飞机、缺大炮”可就是不缺人!所以美军先后组织了七、八次进攻都毫无例外的被志愿军战士们打了回去。

    有一次,美军甚至还派上了十几架飞机前来助战,却还是对这三介。高地无可奈何。令飞行员大感无奈的是,他们要对付的是自己修筑在高地上的混凝土工事。这些工事原本是修筑起来对付志愿军的,为了保证这些工事能抗得住志愿军的炮火,有很多工事的水泥厚度都有一米多厚,而且还巧妙地和岩石、山洞等结合起来。使这些工事都很难被现、被轰炸。而这些工事,现在就成了志愿军战士们绝佳的反斜面工事,战士们躲藏在里面,就连天上的飞机也拿他们没办法。正因为这样,用于防守那三个高地并向它们派出援兵的任务,由来4o团负责就足够了,根本就用不着我们团出手,所以倒让我们休息了好几天。

    在一线战场上呆惯了,突然退居二线,而且还什么任务都没有,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偶尔跟李平和谈谈战场的形势。这心里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后来都有一种无所事事不知道做什么的感觉了。

    这天,我在团部无聊地看着桌面上的一张地图,上面清清楚楚地标着我军已经夺取的高地和正在激战中的高地。

    这次的战术反击无疑是成功的,美军这次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所以我军大部份部队都拿下了预定的目标,使得战线十分平整地由北朝南推移了三、四公里。但我却突然觉得,这次战术反击战除了可以为新入朝的部队提供一些经验和缓冲区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战果。

    战线向南推移了三、四公里又能怎么样?正如美国佬在夏、秋季反击战时说的,这里并不是我们中国的土地,我们其实没有必要在这片土地上为了几里的土地打生打死的。这也正是美军在夏、秋季反击战时会把进攻重点从西线转移到东线的原因。

    虽然事实证明那些美国佬的想法是错的,但我现在却觉得这些美国佬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我们付出那么大的伤亡争取这三、四公里的土地到底为的是什么?对我们来说小需要的不就是一个缓冲区吗?那多几公里少几公里又能有什么区别,,

    但显然志愿军战士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我知道,志愿军在从走进朝鲜战场开始,一直到战争胜利结束,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负面思想。这也是美军对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不过这也正常,国土从来就没有被入侵过的美国佬,哪里会明白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路打过来的志愿军战士,他们那种寸土必争的作战习惯。

    “崔团长!”正当我想得入神的时候,李平和走到身旁给我递上了一份电报:“这是师部刚刚来的,说是要把兄弟部队颈团调上来把我们换下去。我想。上级的意图是想借此机会让新入朝的同志多学习些经验、熟悉下地形,以尽快适应这个战场!”。嗯”。我点了点头。

    李平和运个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这本来就是我军动这次战术反击战的意图。刚入朝的部队原本在二线做预备队,在今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将会逐步调到一线作战。

    不过,第一批就把我们海团换下去,这还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这也许是因为上级知道我们理团连连恶战减员严重急需休整吧!而且很巧的是,前来与我换防的竟然还是裕团长的颈团,这也许就是一种缘分吧!

    “上级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换防?”我随口问了声。

    “小就在今晚!”

    “就在今晚?”闻言我不由愣了一下。

    猪团长所在的四师因为是我们的预备队。所以猪团长的驻地离我们不远,只有四、五里。这段时间空闲的时候,我几次想去看看猪团长,还有虎子、赵永新等几个老战友。但考虑到现在还在打仗,他们虽说是预备队,但想必也忙得团团转,所以也就没有去打扰他们。这时听说他们就要来跟我换防,我还以为可以乘着这个机会假公济私的借口商量换防事宜跑去看看他们!没想到就换防时间就在今晚,

    掏出怀表来看了看,已经是下午四点,离天色入黑也就几个小时了。现在差不多也要开始准备,又走不开了。

    “小崔团长!”这时张明学掀开坑道外的黑布跑了进来,对我说道:“团长。你看看是谁来了!”

    “诸团长,虎子,赵永新!”看到张明学身后的几个人,我不由喜出望外。腾的一声就从椅子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我刚才还在想着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小子!”诸团长哈哈笑道:“听说你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了!而且打的还是小日本?。

    “嗨!小日本是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大胜仗!”在诸团长面前我可不敢翘尾巴,于是有些恭敬地说道:“这要是跟裕团长你比起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嘿!”闻言祷团长不由笑道:“我看你这团长是当上了。这嘴里的油腔滑调还是一点都没改啊!就你这个样子,我就不明白你的部下怎么肯服你!”

    坑道里的众人都被诸团长这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来,几个同志。再二茶!”环是革平和周仓,很快就给袜团长等人端了…糊拙茶之所以用碗,那是因为志愿军生活艰苦,在这团部里还没有茶杯这玩意。

    “这位是我们团的政委,李平和!”我朝李平和介绍着猪团长:“这位就是弼团团长猪传禹,他可是我的老团长了。我网入朝还没摸过枪的时候,就是他的兵,跟着他打仗的!”

    “同志您好”。

    “您好!”

    志愿军战士之间的礼节其实很简单,除了握手外还是握手,说的话来来去去也就是“同志您好””不过这看似简单的握手和一句“您好。”我却觉得只这么一下,他们互相之间就能消除彼此的陌生了。这与现代人那么客套又那么有技巧性的问候比起来,都不知道要好过了多少倍了。

    不过也许,这也并不能说是握手和问好的功劳!在这打生打死的战场上,如果知道对方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同志,那本身就要求彼此之间要互相信任、互相依赖。

    就像现在这样,猪团长很快就跟我团部里的几名战士熟悉了起来,就连徐永维和张明学都凑上来和虎子他们一块儿聊着。

    “团长!你刚入朝的时候还真是连枪都没有摸过?”李平和想起刚才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由有些疑惑地问着。

    “那还不是?”我呵呵笑着指着虎子介绍道:“这个是虎子,强团的一只老虎,他可以说是我的师傅了,就是他教我打枪的!”

    “啥?是他教你打枪的?”听着我这话,李平和满脸惊奇不说,徐永维和张明学就更是惊为天人一样的看着虎子,只看得虎子又是傻笑又是脸红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我就觉得有些好笑,笑着说道:“那时我还跟虎子打赌比枪法哩。

    “还赌枪法?赌的是啥?。张明学似乎对“赌”这个字特别敏感,一听到我们赌枪法,马上就露出了一副赌徒的样子抢着问道。

    “赌的是给对方洗脚!,小自知说漏了嘴,但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只好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哄的一声,闻言战士们全都笑开了。

    “那谁赢了?”张明学又把目标转向了虎子,神秘兮兮地问道:“虎子同志,给俺说说,咱们团长帮你洗过脚没?”

    “没,没呢”。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次这家伙还救了我一命,俺,俺也不信他是第一次打枪,那打得是又准又狠!开始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孬种,冲锋还要俺拖着,没想到转眼间就像是疯了一样。一口气就打倒好了几介”还用铁锹俘虏了三个!”。啥?用铁锹也能抓俘虏?”听着众人不由纷纷出了一阵惊叹声。

    “这你们就少见多怪了吧”。赵永新本就是一个多话的人,这时哪里还会按捺得住,马上扯开他那说:“你们的崔团长啊,当年可是抓俘虏大王呢!那抓俘虏都是成片成片的抓,有一回只带着三、四个人,就整整俘虏了敌人一个连!”

    “哗!”众人出了一片惊叹之声,就连李平和也有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心里十分受用。

    不过我了解赵永新这家伙,如果再让他这么说下去,接着就会把我吹上天。那时如果露出了破绽,我可就要闹个大红脸了。

    于是我赶忙出声阻止道:“喂!你们几个,是不是要在我的部下面前把我当年的糗事全都翻出来啊!”

    “小那”不敢”。被我这么一说赵永新这才收住了口。

    “虎子同志!”徐永维接着又问了一声:“崔团长的枪法咱们是见识过了。咱们都佩服得紧,你是崔团长的师傅,那你的枪法”。嘿!这你就不明白了!”看着虎子的一脸尴尬,赵永新又接嘴道:“知道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吗?虎子的枪法啊,能比得上你们崔团长一半就算不错喽!”“哦!”闻言徐永维这才松了口气,摇头笑道:“我刚才还说呢!咱崔团长的枪法那都叫神了,现在还来了个崔团长的师傅!嘿”吓了我一跳!”

    战士们再次出了一片笑声小而且我现李平和似乎也有同感的松了一口气。

    笑了一阵,诸团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想起以前,你还是一介。滑里滑头,不守军规的小战士呢!没想到转眼间就是一个带着千把个兵的团长了!”

    “这都是猪团长您带兵带得好!”我回答道。

    “少跟我油腔滑调的!猪团长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乐呵呵地说道:“说正事吧!我这一回来,是为了换防的事!今晚就要换防了,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也没张详细的地图参考,怕晚上来换防的时候会晕头转向的。本来要让通讯员来拿的,但也想来看看你,就带着虎子和赵永新一起来了!”

    “哦,这个好办!”我随手就把桌面上的那张地图递给了猪团长,想了想,又交待了一声:“团长,对付那些小日本可要小心点!他们战斗力很强,而且还诡计多端。我们在进攻的时候就着了他们的道儿,损失了好多同志!”

    “你放心”。猪团长接过地图瞄了几眼,就把它收好放进棉衣里收好:“小日本我是见得多了,他们在我手上讨不了好的!”

    “要回国喽!”顿了顿猪团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出来这么久,也想回去看看了吧!你放心,这回换防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国了!”

    “回国?”闻言我不由愣住了。

    直到这时我才想到这个问题。是啊!甥团就要回国了。我身为甥团的团长当然也要一起回去。可是我回去做什么呢?当田师再次走上朝鲜战场的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难道我也一直到那时才回来吗?

第六十五章 成川

    正如猪团长所说的,上级之所以要让我们换防,就是为了把我们换下来准备回国。上级没有明说,我想那是为了担心影响军心。如果告诉了战士们就要回国休整的话,万一有个突状况需要用人,到时我们这支部队就会无心再战了。

    上级的顾虑也许是对的,但效果却似乎并不怎么样。

    因为就算上头没有明着告诉我们就要回国了,但战士们个个都心知般明。

    一种兴奋、迫切的归国之情迅就在部队里蔓延开来。

    有的战士把揣在怀里几个月也舍不得穿的棉鞋换上了,有的战士把收藏在包裹里的新军装换上了,为此有的战士还不辞辛劳的躲在坑道里烧几锅热水洗了个澡。人人都像是要过年似的面貌一新。

    接着,战士们就开始张罗着回国的纪念品。用战士们的话说,那就是要带一些战场上的东西回去。好在家人面前炫耀一番。更多的战士是抱着口说无凭的态度,要用实物来让祖国人民看看,咱们可是真正打过美国佬、打过英国佬、打过十几个国家的,,

    于是乎,敌人的东西霎时就变得值钱起来。平时比较注意收集敌人身上的小物品的战士这下可就了,我就见过一名战士用他平时收集来的小玩意换了几十包的香烟。

    不要怀疑香烟这玩意在军队里的价值。打起战来的时候,很多战士在鼻张的时候都需要借香烟来的放松一下神经,有时候宁愿肚子饿一点也不能少了香烟。而且现在后勤也宽松,不是特殊情况基本上是冻不死人也饿不死人了,所以香烟这玩意在军队里地位就显得更加重要,甚至还成了硬货,在部队里可以直接用来换粮食的。

    所谓的硬货,就跟我们和平时代的黄金差不多。军队跟生活在和平时代的百姓不一样,百姓可以把黄金当作硬货、可以把钱当硬货,但在军队里却不是这一套。因为所有的战士都明白一个道理:今儿个就算是给了咱一座金山,也许明天咱就要在战场上回不来了,所以那些金子啊、钱啊等等,对咱们来说就是一个屁。最实在的东西就是香烟、粮余…

    纪念品千奇百怪的什么东西都有,有的是用子弹壳做成的小小玩意,有的是从敌人身上缴来的肩章、打火机、美国烟,有的是美国佬的头盔、军帽、靴子等等。

    平时没有注意收集这些东西的战士这下可就惨了,懒一点的就只好把身上的香烟搏出来跟战友们交换;勤快一点的就在这大冷天里到处在阵地附近转,希望能捡到一点什么值得带回去的玩意。

    但到了后来,纪念品还是满足不了战士们的需求,因为有些战士一个人就带着好几样,而有些战士却连一个都没有。没有纪念品的战士就开始慌了,笨一点的就像一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战士中乱撞,还一路求爷爷告***;聪明点的就会在美军战俘身上打主意,当然,因为志愿军的纪律,从美军战俘身上拿东西还是需要用香烟来交换的。

    我军换防之后就驻守在二线,时不时会有一些美军战俘从前线上被押下来交给我们暂时看管。那时团里的战士们就会像蜜蜂看到蜜一样一拥而上,开始那些美军还被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的愣愣地看着那些成群成群面带“奸笑”靠近他们的志愿军战士,后来在知道战士们是想跟他们交换东西之后,个个都松了一口气,大喊几声“凶汹”后,就

    美军战俘有不少也是有烟瘾的,而成为了我军的战俘之后,我们虽然有给他们供应粮食,但可不管他们的烟瘾,于是不少战士都能在美军战俘那用很“便宜”的价格买到纪念品。以至于有一回我在经过战俘营时,竟然现一名美军战俘全身上下都穿着志愿军战士的破棉袄,乐呵呵地蹲在地上抽烟。甚至还有几个美军在对我招着手:“嘿!老兄,要换东西吗?我身上的都可以换,一包烟一样!嘿嘿!别走老兄,让我们谈谈,半包烟怎么样

    遗憾的是我并不需要什么纪念品,所以我最终还是让那名美军战俘失望了。

    我不需要纪念品是因为,我不知道该用它们向谁炫耀。现在的我还没出世呢!不对,应该说我老爸还没出世,而我爷爷还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不说我根本就没办法在这兵荒马乱的世界里找到他们,就算是找到了,那也许还会被我的太爷、太婆当作神经病呢!

    “团长!”正当我坐在团部无聊地抽着烟的时候,李平和走到我的身旁问道:“战士们都在忙着准备战利品呢!你为什么就不带几样东西回去给家人看看呢?”

    “唔!”闻言我苦笑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才回答道:“我跟家人走散了,不知道他们在哪!”

    “哦!”李平和带着歉意望了我一眼,默默地坐在对面,也为自己点上了支烟说道:刚训训口阳…8。o…渔书吧不样的体验!

    川几纹年头,跟鼻人老散的实在太多了六不讨一一团长懵一盼头

    “政委你”听着李平和的口气和话中的意思,我只感觉到李平和应该是有一段不凄惨的身世。

    李平和嘴角抽*动了一下,沉重地说道:“我的父母是老红军,我出生的那一年,红军网开始长征,他们不方便带着我,就把我托付给一个老乡。乡亲们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我父母的事,一直跟我说他们还在打仗,还在为咱们穷苦百姓做斗争。直到我七岁那年,部队里的人找到我,我才知道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双双去世了!”

    坑道里不由沉默了下来,我不由多看了李平和两眼,因为我知道红军长征是吼年开始的,如果李平和是那时出生的话,那他现在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看他这么老成、这么严肃,实在看不出他还这么年轻。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接下来的事我几乎就可以想像了,像他这样的一个根正苗红的红军后代,他父母的战友肯定会把他带到部队里。对了,我好像还记得他是什么高级步校毕业的。在军人的环境里长大天天面对的、学习的都是战斗、练什么的,这人能不老成吗!

    “报告!”正在我与李平和各自想着心事,默默地抽着烟的时候,一名电台兵走到我们跟前给我们敬了个礼后,就递上了一份电报。

    我接过电报一看,就随手递给了李平和。

    “唔”。李平和看了电报不由一愣,随后就点了点头说道:“终于来了!”

    这是上级命令我们今晚就朝平壤方向行军的命令,目的地却没有说明,只说随时与上级保持联系。

    无论是谁都知道,要部队朝平壤方向行军,其目的就是要去坐火回国了。平壤以南因为交战双方频繁拉据而且还常常遭到美国飞机轰炸的原因,所以铁路一直无法铺设。

    平壤做为朝鲜的都,铁路这么重要的交通干线是肯定要有的。而且也正因为平壤是都。其防空力量相当雄厚,在平壤地区铺设铁路也是相对安全的。所以,由中国运往朝鲜的物资就源源不断地通过火车运往平壤,再由平壤经汽车运输到前线的各个部队手里。而志愿军的伤员和撤回国内休整的部队,也都要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平壤,从那里登上火车回国。

    所以,一接到这叮,命令,几乎就是在告诉我们,这段时间战士们一直在盼望的回国时间终于到了!

    开始我还在奇怪上级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行军的目的地,不过想想,觉得上级这么小心也是有道理的。我们的目的地想必是火车站,而每一个火车站都是志愿军库存物质量的卸车点或是转运站。不用怀疑那里肯定堆放着许多才从国内运来的物质。万一把行军的目的地告诉我们,而让潜伏在我军内部的伪军特工得到情报的话,那这个火车站肯定是免不了要遭到美军飞机的轰炸了。

    想到这里,我就对通讯员下令道:“通知战士们准备行军,有新的任务,其它的什么也不要说”。

    “是!”通讯员应了声,转身就走出了坑道。

    但我这隐晦的命令显然瞒不住战士们,因为坑道外很快就传来了一片欢呼声。我也只得与李平和两人无奈地相视而笑。豌团的战士是谁啊,想要骗过他们那可真是难了!

    ※※

    ※

    平壤离我们的不远,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大慨是二十公里左右,实际路程也只有三、四十公里,这点路对志愿军来说,本来就是一天的行军路程,但是我们却足足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到达平壤附近。

    度这么慢的主要原因,是为了不暴露目标而只能在夜里行军。而且上级还担心我们会被伪军特务跟踪,在路上竟然还命令我们兜了一个圈子。虽然我在心里是老大不乐意,但战士们却完全不在乎这些。

    要回家了嘛!谁还会在乎多走点路。而且这时我才体会到“归心似箭。是一番什么情景,因为从来就没有一回行军,会像这次一样,根本就不是我下命令,而是战士们催着我走的!这不?每次一到我下令休息的时候,战士们就在叫了:“团长,咱们还不累!再多走一段吧”。而且那个度叫快啊!就跟我吉普车的度差不多,当然,因为路况差吉普车开不快也是一个原因。

    第四天晚上,部队顺利到达了平壤以东的一个叫成”的地方。成川是一个小镇,说是小镇,其实跟我们看到朝鲜的其它乡村没什么两样。区别也许就在于这里的房子多了一些,而且还有一两家面店和杂货铺。

    跟其它的地方一样,这里的朝鲜老乡也对我们很热情。她们之前显然不知道有一支志愿军部队要从前线下来,但还是很快就自地组织起了一只欢迎队伍,举着小旗拿着食曲欢其中大多数都是女人,也有几队人民栈,各啼笑皆非的是,这时代的朝鲜女人都很大胆。也许也是因为她们并不知道我会懂朝鲜语,所以公然对我们志愿军战士指指点点的品头论足,有些甚至还邀请战士们到她们家去过夜。

    这就让我想起了现代时,志愿军老兵说的,志愿军掉队的战士有三怕:一怕找不着部队,二怕伪军特务,三怕朝鲜女人。前两怕我还可以理解,原因也用不着多说,最后一怕则实在让人有些费解。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怕的是被朝鲜女人抓去生孩子!

    还有些老兵说,朝鲜女人开放得很,志愿军部队经过河边时有一群女人在河里洗澡,她们也不避让,甚至还有意站起身来诱惑,,

    没办法了,朝鲜男丁稀薄啊!美国佬的那一个仁川登陆,也不知道让多少朝鲜女人成了寡妇。朝鲜女人会有这样的表现,其实也是当时朝鲜的一行无奈吧!

    不过还别说,朝鲜百姓不只是女人,其它的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特别喜欢志愿军战士,甚至还过了他们自己的军队人民军。

    用他们的话说,人民军一到村里,个个都像是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不做事,对百姓呼来喝去的让他们侍候着,一个不高兴还要打人。对于这点我是相信的,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人民军在他们的百姓面前是一番什么样子,但是在人民军内部,那官僚主义作风还不是普通的强,照想他们在百姓面前也觉得是高人一等吧!

    志愿军就不一样,从建军起志愿军就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军民一家。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那是天天在嘴上唱着念着呢!所以战士们一到村里,二话不说就是帮助村民们挑水、劈柴,农忙的时候在田地里也少不了志愿军战士们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从国内带来的习惯,志愿军战士对待朝鲜百姓就像是对待国内的老乡一样,在战场上舍身救百姓的,百姓舍身救志愿军战士的,这样的例子是数不胜数!小学时我们的语文课本上就有一篇罗盛教的故事,他就是为了抢救朝鲜的落水儿童而牺牲的。

    而这件事,则刚刚生在几个月前。从前线走下来的我们,才网,知道他的事迹已经在朝鲜百姓中广为流传了。

    到达成川后,我们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充满霉味的仓库里,那里面还有一小堆打包成件没来得急运走的物质。

    与热情的村民相比,负责接待我们的人民军就显得生硬多了。

    他们表面上虽然对我们十分客气,可是人人眼里都像是针一样盯着我们看,似乎就想在我们身上挑些刺出来。我看着心里就有些不爽,但想想又忍了下来。这也算情有可原吧!这里是平壤的犯围,是朝鲜的都,他们还得为他们伟大领袖的安全着想不是?

    但是当几名战士受不了仓库里的霉味想出去转一圈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住时,我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李少校!”我用朝鲜语对负责接待我们的人民军营长说道:“我们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军人,不是你们的俘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经过他们的介绍我知道,他们正好是人民军十五师的人,是金钟松的部队。本来我还想见见金钟松,但一想这就要回国了,还要让金钟松赶来也没什么必要,于是也就作罢。

    “唔!”李营长乍听我会朝鲜语,不由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接着陪着笑说道:“同志你误会了,我们当然知道你们网从前线回来,怎么会把你们当作俘虏呢!我们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仓库的安全着想,这片地区附近拥有许多军用物质,一旦让敌人觉察到什么,也许会给我军造成很大的损失,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小心行事,还请同志们委屈一下”。

    “哼!”我虽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对他们的做法十分不满,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就对他不加理会了。“喂”。没想到我的举动却让李营长身旁的一名看起来像是副官一样的人民军看着不爽了。他朝我一扬脑袋,十分嚣张地说道:“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对我们营长这么没有礼貌!”

    “我是什么身份,凭你也配问吗?”听着他的口气有些不善,我也不给他好脸色看。

    “我不配?”那名副官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正好就是来问你们的,说,你为什么会朝鲜语?而且还说得这么流利,是不是朝鲜人?”

    闻言我不由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这批人不只是来接待我们的,更是在暗中检查我们当中有没有伪军的奸细。

    他们为军事物质着想这么做也许是必要的,但我在感情上却接受不了。于是我冷笑了一声,回答道:“去把你们师长金钟松找来见我就说我崔伟在这里!”

第六十六章 兵团司令

    乍听我说出十五师师长金钟松的名字,李营长和他的副官反应完全不一样。李营长最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满面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是想秤秤我到底有几斤几两,但遗憾的是志愿军的军服上根本就没有官阶,所以他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那名副官一听我这么称呼金钟松,而且口气里似乎还有些不敬,脸色当即一沉,抢上前一步说道:“呀,还想见我们金师长,就凭你”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少校拉了回去。

    我不由暗笑,这也是为什么李少校是个正职,而那名副官是个副职的原因吧!在官场中的人,特别是在官僚主义严重的人民军部队里。没有几分察言观色、见分使能的本领,是没办法吃得开的。而这名副官在听到我以那种口气说出那番话后,竟然还不识趣的上来捋虎须…如果我现在是一名人民军的团长,只怕他现在就连副官都保不住了。

    “同志!”还是那名李少校圆滑些,他迟疑了下,就走上前来陪着笑脸说道:“同志,金师长事务繁多,我们做属下的轻易不敢打扰他。如果同志你要见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汇报”

    闻言我不由暗暗点头,李少校比那名副官可以精明多了,他的这些话看似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其实是在婉转的问我身份,再看我的身份配不配见他们师长。

    “你们是新来的吧!”我随口说了一声,把步枪往墙边一靠,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一屁股坐在一团包裹上。自顾自地抽出了一根烟。我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在夏、秋季反击战的时候,我们强团在人民军的西线以一团之力挡住了美军疯狂的进攻,甚至还击溃了数倍于我们的美军,接着还在人民军的面前打败伪都师的进攻。当时十五师就在我们旁边。金钟松的师部还设在我们的阵地里。所以我想,人民军十五师的人不管怎么样至少有听过我的名字吧!”我们的确是最近才从十三师调过来的!”闻言李少校脸色就更加凝重起来,料想我也不是易与之辈,于是马上就掏出了打火机帮我点燃了香烟。

    懵不得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我还是不愿意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人民军的不是官僚主义严重吗?我也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在他们面前摆摆官腔,过过官瘾。

    “同志你是李少校陪着小心问着,但见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回答他的意思,不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我面前一阵尴尬。

    这时一名人民军走了上来,看了我一眼就小声的在李少校耳边说道:“少校,这个崔伟,会不会就是夏、秋季反击战的时候,帮我们挡住美帝国主义的那个崔伟…”

    “你,你怎么不早说!”闻言李少校不由一愣,脸色瞬间就变了数妾

    “我,我也没见过他!”那名人民军委屈地回答道:“我只听过他的名字”

    但这时李少校已经完全不在乎那位人民军说什么了,赶忙走上前来在我面前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说道:“人民军十五师七十七团三营营长李明新。参见崔团长!”

    那名副官见到李少校这番样子,也慌慌张张地整了整衣帽,在我再前挺身敬礼道:“人民军十五师七十七团三营副营长安宗成,参见崔团长!”

    “稍息!”看着再前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无聊地吐了口烟圈,轻笑一声说道:“李少校,还好你的部下记得我,否则的话,你们是不是就要把我当作伪军奸细抓起来了!”

    “不敢,不敢!”李少校赶忙解释道:“这完全是误会,上级给我们的情报只说有一支志愿军部队要来这里落脚,让我们安排一个地方,我们哪里会想到这支部队就是你们现团!如果知道,我们怎么也会事先给你们安排一个更好的地方!”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有更好的地方没安排给我们?”

    “这个,…说错了说错了!”李少校赶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好事先帮你们把这里打扫一下!”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道:“我们要在这里呆几天?”

    “就一晚!”李少校赶忙挺身回答道:“火车要明天早上五点才会到,六点整出!”

    “嗯!”我点了点头。随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战士们,战士们一听说明早天早上就可以坐上回国的火车了,不由又是一片翻腾。

    “崔团长!”过了一会儿,李少校又凑到我的面前,讨好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金师长了,金师长说他马上就过来,让崔团长在这里稍等!”

    “唔!”闻言我不由大感头疼。刚才我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让金钟松赶来见我的,只不过想搬出他的名字来吓吓这些小喽罗,没想到他们还当真了。

    接着更让我意外的是,那名副官还让人搬进来几张矮桌,接着又是酒啊又是肉的摆满了一桌。几个人民军把酒坛子一揭开,霎时仓库里就飘满了酒香。只看得战士啧啧地流着口水。在旁边哇哇地瞎起哄。”崔冉长!”安宗成在我面前敬了个礼:“金师长的命令,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们,同时也是我向你赔罪的。地方找不到更好的东西了,还请崔团长笑纳!”

    “谢了!”

    开始我还在考虑该不该接受人民军的这些“礼物”因为我不知道这有没有违反志愿军的纪律。但想想战士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碰过酒肉,这时候还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于是我也不客气,对安宗成点了下头。当即对战士们下令道:“同志们!上啊!今晚喝个痛快,明天回家了再喝!”

    “好!”一听到我的命令,战士们就像是向敌人起冲锋一样冲向那些食物,接着左右开弓对那些食物起了“攻击”!酒香四溢,仓库内立时就乱成了一团,碰碗声、叫好声、行令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

    战士们这有好好地吃上一顿了。看着这样子我却不由一阵阵心槛,在一线打仗的时候,整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算睡个觉都没得安稳,平时能吃得上热腾腾的白米饭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踏踏实实地又是酒又是肉的。

    不过貌似中国人在酒桌上就是这个样子。在现代时,西方人为此就常常批评我们不在公众场合注重礼仪。但我却认为,这并不是注重不注重礼仪的问题,而是中、西方文化差异的问题。

    西方人古时讲的是骑士。讲的风度。这种文化延伸到现在,那就是表面上翩翩有礼,在餐桌上吃饭也斯斯文文,但谁都知道他们心里在想着把对面共餐的女人怎么样。

    中国人古时讲的是侠士,讲的是豪爽。这种文化延伸到现在。那就是在酒桌上大声说话,大碗喝酒,一抓起杯子来就是一干到底。

    西方人不理解我们方式可以理解,但让我十分不爽的是有些中国人也认同西方人批评我们的这种说法。

    所谓入乡随俗,咱们中国人到外国去这样吃饭的确不好,但外国人到咱中国来以他们的方式吃饭喝酒,不也同样是一种小家子气、是一种娘娘腔么!

    “团长!喝酒

    “团长!给,鸡腿!”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战士们见我不动手,纷纷抢着给我递来了酒菜。不一会儿在我面前就堆起了一大盘的食物。我咽了下口水,随手抓起了一个鸡腿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一咬,那个香啊!一年多的时间没吃过肉了,现在几乎都已经忘记肉是什么味道的了。

    不对!貌似在炒面里偶尔也会有些肉渣,不过那些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手中的鸡腿,端起酒碗随手跟身旁的战士一碰。一仰头整碗酒就下肚。

    酒是朝鲜百姓自酿的米酒,醇香中带着些甜味,而且事先还烫过,下肚后在胃里暖暖的,接着很快就通过神经、血液把这些热量带到了全身,不一会儿全身都热热的,让我舒服得情不自禁呻吟了一声。

    再看看这介。原本还心生厌恶的仓库,现在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这里又没风又没雨的,还比坑道要来宽敞多了,虽然有些霉味,但现在早就被酒香冲得一干二净。

    “吱!”的一声,正在我们痛快地吃着喝着的时候,仓库外传来了几声刹车声,接着就是门口哨兵的敬礼声。

    应该是金钟松来了,几碗酒下肚,让不胜酒力的我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稍微整了下军帽就迎了上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群人走了进来,其中就有金钟松熟悉的身影。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并不是在这群人中间”

    在朝鲜呆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人民军的等级观念很重,不在中间就意味着金钟松还不是这群人里面最大的“官”于是我很自然的就把目光投往了中间的那个人。

    好像在哪里见过!

    唔!是…金安磊,军团司令!我记得豌团在西线打完仗撤下来的时候,曾经跟他见过一面,他还送了我们一些民工、军医和药材呢!

    “崔团长!好久不见了!”金宣磊一见到我就像是个老朋友似的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接着再热情的和我拥抱了下。

    只看得在一旁陪着的李少校和副官瞪目结舌,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似乎是生怕我在金宣磊说几句他们的坏话。

    “怎么样?崔团长!我的部下没有亏待你们吧!”偏偏在这时,金宣磊又说出一句这样的话,立时让李少校和副官两人浑身一颤,不约而同的就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眼里尽是可恰巴巴的哀求。

    “没有没有!”我笑着指了指旁边的酒菜说道:“你的部下很热情,这些酒菜都是他们布置的,我还没谢谢他们呢!”

    “唔!这就好!”金宣磊打了哈哈:“这就要回国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也可以尽尽地主之谊,备上一顿好的为你送行啊!”“我也是刚知道的!”我解释道:“为了保密,我们也是才知道是明天早上六点的火车呢!”

    “哦!这么快!”金宣磊眼神里露出了一些意外,转身问身边的金钟松:“下一次火车是什么时候来?看看能不能安排崔团长下一趟火车回去,也好让我们有时间聚一聚!”

    “金中将”闻言我不由推托道:“这是上级的命令,不好私自更改吧!何况我还带着一个团的战士呢!”

    “这个你尽管放心!”金宣磊蛮不在乎地说道:“你上级那边的事我来处理,你的团可以先回去嘛!反正是回国又不是去打战!”

    “这个””闻言我心里不由大急,我知道金宣磊有这个本事。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民军的兵团司令,在志愿军里就相当于军团长了,他要真是跟上级说下这个情况暂时把我留下来,那还不是太容易了。可是我知道,这一留下来,就绝不是暂时那么简单了。面前的这个金宣磊摆明了就是有点强人所难。

    于是我就暗暗地朝金钟松使了个眼色。

    “嗯!”金钟松轻咳了一下小接嘴说道:“金中将,下一趟去中国的火车大慨是半个月之后。崔团长在我们国家和美帝国主义作斗争的时间也已经有一年多了,他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回去看看亲人啊!””哦!对对对”金宣磊呵呵笑道:“你看看我,情急之下都把这些给忘了,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不过崔团长!”正当我刚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金宣磊又接着说了一句:“我们朝鲜人民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战场也很需要像你这样的战士,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的做好准备回来,不知你会不会为难

    靠!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以前我只知道被女人缠着是什么感觉,现在终于知道被男人缠着是什么滋味了!

第六十七章 三登火车站

    品版下,今天只写二千审,呵呵一一一寥胜干亢。各位大心浙饥着看了!

    第六十七章三登火车站

    金宣磊也许心里也知道这会儿留我也过于强人所难,就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旁。于是便假装与我客套一番,再交待了李少样和副官一阵子,完了这才推说军务繁忙与我握手言别。

    送走了金宣磊等人,我不由暗松了一口气,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套官场中应承,金宣磊在的这半个多小时下来,简直就比打一场战还要累了!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还不是我自己把这个瘦神给招来的。

    其实暗松一口气的不只是我,还有在一旁小心待候着的李少校和副官。他们在金宣磊一行人的吉普车开走时,始终直挺挺地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敬着礼,直到吉普车没了影子,两人才全身一软。

    过了一会儿,李少校就感激地望着我说道:“崔团长!多谢你刚才在金中将面前为我们说好话!”

    “是啊崔团长!”曾经在我面前语气有些不敬的副官,这时就更是感激涕零地握着我的手:“崔团长真够意思,往后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团长尽管说,我安宗成一定万死不辞!”

    “举手之劳,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再也没有心思跟他们打着官腔了,随口应了声,就回到了仓库同战士们一起投入到“酒池肉林。中去。

    食物不多,很快就让战士们给瓜分完了,不过好在酒水倒是不少,战士们很久没有这么放心的开怀畅饮过,于是个个都放开了肚皮大喝,只喝得几名不胜酒力的战士跑到仓库外大吐,一边吐着嘴里还一边大叫:“***,全白吃了!哇”只看得其它的战士大笑不已。

    酒过三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李少校和副官又很细心的为我们搬来了一套套草席和棉被,并且还让人民军的战士点着我们团的人数帮我们在地上铺好。

    看着那些一样大一色灰布被套的棉被。我就知道这些应该是人民军战士的行军被。心知这李少校和副官肯定是让他们的部下把棉被拿来让我们睡了。倒是便宜了我们,可他们的部下今晚就要过上一个不眠之夜了。

    原本我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但想想,咱们在这打生打死的还不是在帮他们打仗吗?这点便宜又能算得了什么,于是也不管那么许多,借着酒意随便坐倒在一铺床上蒙头就睡。

    这一晚可睡得真舒服,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被徐永维叫醒时,我还有一种才网躺下的错觉,掏出怀表一看,才知道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李少校就在一旁解释道:“崔团长,本来我也不敢打扰你们休息,不过这里离火车站还有一段路程,我们也该上路了,否则就赶不上火车了。”

    “唔!”我点了点头,甩了甩因为酒精的刺激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就大声命令着战士们起床。

    战士们还真不懒,他们不愧是长年打仗打过来的老兵,昨晚虽说介,个都喝得不少,这会儿一听命令马上就条件反射一般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迅整理好装备后,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在仓库外排好了整齐的队伍。

    要说在平时以这个度做好准备那还算不了什么,但昨晚他们明明看见我们个个都喝得颠三倒四的,可这下却又都跟没事的人一样,只看得李少校和副官那是一愣一愣的。

    当我跨上了吉普车后,部队就在李少校几个人民军的带路下迈开了行军的脚步。

    原本我以为火车站肯定是在平壤或是它附近的什么地方。但很快就现自己错了,因为还没有走几分钟,部队就拐进了一条隐蔽的止路。之所以说它隐蔽,那是因为那山路乍看之下根本就没有路,只有在李少校等人搬开了上面的几棵用于伪装的小树之后,我们才现原来还别有洞天。

    这条山路的宽度仅供一辆汽车通过,于是我就在想,这要是对面有汽车过来该怎么解决!在问过李少校之后才知道,原来去火车站的入口和出口是不一样的。这样做的目的,即可以使得道路不会因为太宽而被敌人的飞机现,又可以避免因为车流、人流太多而引起敌人飞机的注意。

    所谓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今天我才深切地体会到这句话说的是多么正确。

    沿着山路左拐右拐,在与几条山路交汇之后,志愿军战士就慢慢多了起来,有作战部队的,也有医护队和担架队的。担架队的民工“石的一个个担架小面尽是此没年没腿的战十,怀削”汽车也装满了伤病员。照想都是从各个方向汇集过来赶着坐火车回国的战士。

    看着那些民工和医护部队的人气喘吁吁地抬着担架,战士们就自的帮助他们把担架背到了身上,当然又得到了一片感谢。那些担架队的老乡一部份是从朝鲜百姓中征用的,也有一部份是从国内调来的劳力。于是战士们就兴奋的与这些老乡边走边聊,行军也变得有趣起来。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部队就来到了一座又高又大山前。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里即没有火车也没有铁路,只有一排排十几个坑道和排着队等着进入坑道的战士。周围则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人民军战士,森林里依稀还可以看见一门门作好了战斗准备的防空炮和高射机枪。

    见此我不由朝李少校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李少校不由笑了笑,说道:“崔团长,到了!这里就是三登火车站!”

    “三登火车站?。闻言我不由一愣,好像我在哪里听过“三登。这个地名,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是的!”李少校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得意语气笑道:“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驻守在这里人民军少校和我有过交情,昨晚我给他打过电话,专门为你们安排了一个入口,崔团长跟我来”。

    说着径自就把我们带往了的另一个方向的坑道。看着这个坑道前的卫兵,我就知道这是是用于当官的紧急入口或是重要物质急用的专用坑道。没想到这李少校还有点本事,竟然让我们得到了这样的特殊待遇。

    再看看其它坑道的伤病员还在可怜兮兮地排着队,我心里就有些不忍。但想了想,又觉得如果我们不接安李产校的这番“好意”就得回去跟他们一块儿挤,那还不是更过意不去?于是心下也就跟着坦然起来。

    走进了坑道后才现这火车站的秘密,因为坑道另一头的空旷和昏暗的灯光告诉我,原来整个“三登火车站。都是建在山里的。

    而这一个个坑道,不过是这火车站的入口而已。

    等着入口处的人民军战士检查完通关文件后,我们一行人就钻出了坑道来到火车站中。

    接着战士们全都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这个足可以装得下三、四列火车的车站。我们之所以会这么惊奇,是因为这个火车站其实就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大坑道。

    现在的我们已经置身于这个大坑道之中,这个坑道大慨有七、八米高,五十几米宽,长度则足足有三、四百米。三道铁轨整齐地排在其中,这时正有两列火车停在一侧,其中一列似乎还是刚刚到站不久的,火车头还在吱吱地往外冒着洁白的蒸汽,把周围忙碌着搬运物质的人们全都笼罩在其中。

    做为一个火车站,这个坑道也许并不大。当然,那是相对于我来说。现代时的我虽说是一个比较“宅。的人,不过至严还是坐过地铁的,也见过人工开凿出来的更大的火车站,但是当我看到眼前这个“地铁。时,还是不禁为这个火车站的工程所感叹。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代以中国和朝鲜工业的落后,我们根本就找不出挖掘机或是推土机这样的现代化工具,所以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坑道,我都想像不出这是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修筑起来的。

    也难怪李少校这些人会这么小心了,先不说暂时存在这附近的特质有多少,就连这个火车站本身就是一笔不少的财富,这万一被敌人现了这其中的秘密,派出特工混进来把这个火车站给炸了,那还不知道要遭受到多的损失呢!

    等等!火丰站被炸,”

    想到这里我猛然想起在现代时看过的资料,我依稀记得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火车站被炸的消息。我之所以对这条消息还有印像,那是因为这次被炸,被称为是志愿军后勤史上最为惨痛的一页。志愿军驻留在车站附近来不急运走和隐藏的物质共有田车皮,最后只抢救出了6车皮。其损失的生、熟口粮、豆油、军衣都以数百万斤、数十万件计,而且还有大量的其它军事物质。

    那个被非的地方,好像,,就叫做三登。想到这里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作为一名志愿军战士,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些物质对我们来说将意味着什么。

    不会这么巧,又让我碰着了吧!

第六十八章谎言

    不急多想,我赶忙把李尖校拉到了一旁,小声问道:“三登火车站有没有被美军的飞机轰炸过?”

    我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已经记不清三登是哪天被炸的,如果三登有被炸过,那么我的担心当然也就是多余的。

    李少校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瞪着老大的一双眼睛看着我,接着很快就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苍白的回答我道:“报告团长,没有,美国佬应该还没有现这里!团长”你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吗?”

    “那这附近是不是还堆放着许多军用物质还没来得及运走?”我没有回答李少校的问题,接着又问了一声。

    “这个”我就不怎么清楚了!”李少校想了想,就迟疑着回答道:“我是负责带路和排查特务的,对于车站的调度我无权过问。”

    “你不是说和驻守在这里的少校有交情吗?”我用命令的口气对李少校说道:“马上去把他找来!”

    “是!”李少校也不敢殆慢,挺身应了声,拔腿就朝坑道外跑。

    “出了什么事了?”在一旁的李平和见我神色不对,就走上前来问了声。

    “没什么!”我忧心仲仲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不肯告诉李平和我在担心着什么,而是因为我的担心还没有得到证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怀疑而已。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难道说我在现代的资料里看到过,三登地区注定要被美国佬的飞机轰炸一番而损失惨重吗?

    “是不是那个金中将又在为难你了?”李平和笑道:“我也听说了金钟将有意拉你到人民军那去做顾问的事了,崔团长你放心,只要咱们不愿意去,他还不敢把咱们怎么样。而且,有人民军的人要来抢你,这更说明了你的成就不是?”

    “唔!嗯,是是”我的心思完全就没有在李平和的身上,完全就没有听到李平和在说些什么,只是随口应付着,倒让李平和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崔团长!”不过一会儿,李少校就领着一位人民军军官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我的面前。他在我面前匆匆敬了个礼,就向我介绍道:“这位是负责三登车站防空的高炮部队钟少校!”

    李少校还没介绍完,钟少校就“啪”的一声,端端正正的朝我敬了个军礼:“人民军第三高炮团少校营长钟忠信,参见崔团长!”

    “嗯!”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个高炮部队的钟少校一见到我就能这么恭敬让我有些意外。不过这也不奇怪。我想在路上的时候李校长就完全有时间告诉钟少校关于我的“厉害”之处。

    我不急多想,当即用朝鲜语问着钟少校:“我想知道你们是否还有很多物质滞留在三登火车站附近来不急运走?”

    “这个”闻言钟少校不由迟疑地看了李少校一眼。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这些情报毕竟是军事秘密,钟少校无权随便向别人透露,更何况我还是志愿军的。

    而且我也知道,钟少校看着李少校也并不是要征得李少校的同意,而是在询问我是否可以信任。

    李少校也迟疑了下,但一想到刚才师长金钟松和军团司令金宣磊对我的热情,当即肯定地点了点头。

    “报告团长!”得到了李少校的肯定,钟少校就不再迟疑,挺身回答道:“我们的确有许多物质堆放在三登北、西两面的山脚处和沟岔里来不急运走。因为大雪阻路,这些物质一时来不及运往前线,我们正在紧急动群众铲雪,估计两、三天后就可以恢复正常!”

    “真有物质没来得及运走?”闻言我不由大惊,又追问了一句:“一共有多少物质滞留?”

    “这个”钟少校迟疑了下,接着就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具体数据我也不大清楚,大慨有一百多车皮吧!”

    闻言我不由脸色大变,就连数字也会对,看来还真让我给撞上了。

    “崔团长,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情报?”李少校也不是一个笨人。他联系起我之前问的话,和我现在的表现,很快就猜出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便迟疑着问道:“团长,是不是三登火车站会有什么危险了?”

    “唔!”听着李少校的话我不由愣了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否定吗?

    当然不行,我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物质被美国佬的燃烧弹化为灰烬,这些可是千千万万的中国百姓的血汗,更重要的是这些物质还是要送到前线的志愿军战士手中的。没有了它们,都不知道有多少志愿军战士要因此而挨饿受冻了。

    肯定吗?

    这是当然的,只不过我该怎么说。

    这要是直接说的话,事后追究起来,问我怎么会得到这个情报的,我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到时如果说不清的话,只悄还会难逃“特务”的嫌疑了。不过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话说那个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这话似乎还是有道理的。我现在就是这么皱了皱眉头,就想到该怎么说了。

    “是这样的”我清了清嗓子,对李少校和钟少校解释道:“前一段时间,我奉命上级的命令剿灭伪军特工,也许你们也有听说过,就是在九化里附近”

    “哦,这我知道!”李少校是专门负责排查伪军特工的,所以在这方面的消息肯定是比普通人要来得灵通,这时一听到我的话,立时就用一双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我说道:“我听说过这次行动,不过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你们志愿军用一个假的军火库引诱伪军特工前来偷袭,你们事先在军火库周围设下埋伏,接着把伪军特工给一网打尽了。不对”

    说到这里李少校又马上改口道:“是你们故意放跑了几个,然后跟着这几个逃走的特工找到了他们的基地,把他们的老窝都打掉了!听说他们都是白突击队的人。前几天我还在跟副官谈论呢,我们都在说你们志愿军是谁这么有本事,一出手

    原来这个人还是崔团长你,难怪金中将、金少将会这么器重你

    “李少校说的没错!”我点了点头,阻止了李少校的马屁,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就是因为这次行动才知道了一些事

    说到这里我就有意顿了下。

    “哦!”李少校果然十分配合的上当了,他恍然大悟地接嘴道:“崔团长一定是在攻进了伪军特工的基地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那些特工的交谈从而得到了一些情报吧!”

    “没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下不由暗笑。

    有句话说得好,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真三分假,这样的谎言才能让人深信不疑。但我现在却觉得这还不是说谎的最高境界,因为我似乎已经突破了那个最高境界而达到了更高的一个层次,那就是借别人的口把谎言说出来。

    这些“谎言”是经过他们自己的脑袋分析得到的结果,那他们还能不相信吗?

    “不过我没有听到他们说到具体的时间!”我最后又总结了一句:“当时我和十几个部下依靠夜视仪偷偷混进他们的基地,听到一间屋子里有几名特工在交谈。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三登车站,要召来美军的飞机轰炸,不过因为那里没有什么物质,轰炸效果不理想,等有大量物质滞留的时候再动手”说到这里我故意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那时因为我是在门外偷听的,听的也不是很清楚,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下听说这里就是三登火车站”而且还有物质滞留,于是就想起了这些事。李少校、钟少校!”

    “到!”两人被我越说越白,最后只吓得面无血色。这时听我叫他们的名字,赶忙一个挺身,笔直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觉得有必耍提醒你们!”我加重了语气说道:“那次我们偷袭伪军特工基地的战果,虽然大部份伪军特工已经落网,但还是让少数几个重要人物逃脱了,所以,我认为三登火车站还是存在很大的危险的,特别是在这附近还有很多物质滞留的时候,你们应该马上把这个情况向你们上级汇报,并马上做出相应的措施!”

    “是!”李少校和钟少校两人齐声应了声,再也不也多做半分钟的停留,转身就不要命似的跑了开去。

    终于说完了,看着对我的话深信不疑的李少校和钟少校两人离开的背影,我不由暗松了一口气。话说这说谎还是挺累的,这不?短短的几句话,还不知道凝结着多少卓慧、急中生智和临场挥的表演了。这时回想起来,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起自己来。

    于是我就在想,现代时的我如果不是做记者而是做演员的话,说不定就不会那么落魄了。

    李少校跑出去,照想在第一时间就会把我说的那些情报向他的上级汇报。先是金钟松,然后金钟松肯定会还会再通知金宣磊,接着金宣磊还有可能会通知,,

    火车站有可能被炸,这对于物质紧缺的朝鲜来说绝对不是一件事,所以这个情报也许会直达最高领导人。不过也有可能这其中的一部份人比较小心谨慎,想确认一下情报再说也不一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个情报绝对会引起一场轰动。

    钟少校那方面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直接负责火车站防空工作的,就算不是因为职责所在而是为了小命着想,他也理所当然的对这件事打起十二分的重视。我想他会去向他的上级,也就是哥炮团团长报告。还会向负责火车站制安的负责人报告,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果然,正如我想像的,我的那一番话就像是朝一个原本平静无波的湖水里丢下了一颗炸弹,很快就引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先是广播里传来了紧急疏散的命令,中文说一遍,朝鲜语说一遍,火车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因为不明白情况,所以大家全都不知所以的四处打听,有些战士还因为急着要回家而对此表示不满,有此急着运送回国救治的伤病员就更是焦急万分”霎时整个火车站就乱哄哄的一团,局面一时难以控制。

    很快就有一队队的人民军战士跑上前来维持秩序,接着劝说的劝说,解释的解释,慢慢的才把战士们引导着战士们转移到别的地方。

    貌似那些人民军的战士碰到这种情况,也不敢对咱们志愿军元,礼,毕竟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三登火车站只是因为个置在平壤靠近他们的都,所以才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其实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火车、铁轨、进出的物质,包括这火车站都是志愿军战士挖出来的。再说了,别看咱们这些要回国的志愿军里大多数都是伤兵员,但手上还个个都拿着枪的。更有些伤兵还痛苦得不想活了,如果惹恼了他们,拼着性命不要也给你来上一枪”

    贸团的战士这时就表现出了于常人的素质,他们任身旁的人闹成一团,自顾自地排着整齐的队形冷眼旁观,只等着我的命令。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这是在比啥啊?拿志愿军的精锐部队跟伤病员比?跟担架队比?还是跟医护队比?

    “崔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钟少校又跑回到我身旁边,对我敬了个礼道:“我们团长姜中校想跟你谈谈,希望你能去我们团部一趟!”

    “嗯!”我点了点头,交待了李平和一声,就带着徐永维和张明学两人跟着钟少校走。

    其实这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抛出了一个这样的重磅炸弹之后,负责火车站防卫工作的人不找我谈话那才怪了。

    但没走几步,却见李少校又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接着也同样在我面前敬了咋小礼说道:“崔团长!金中将的电话,让你去一趟

    靠!闻言我不由暗骂了一声,我这才网从前线下来,还以为能清闲个几天,怎么又成了个大忙人了!

第六十九章 姜团长

    “崔团长!”电话那头传来了金宣磊的声音。

    一个是姜中校找,一个是金中将的电话,那当然是先接中将的电话了。对于这个决定钟少校也没有任何异议,于是就跟着我和李少校来到了办事处,隔着几步就在旁边等着。

    “你得到的这个情报”是真的?,小金宣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我认识金宣磊才不久,事实上只是见过很有限的两次,但只这两次,我就知道金宣磊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现在会表现得方寸大乱,也正说明了我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

    “是真的!”我很肯定地回答着:“但我无法确定美军的飞机会在什么时候来轰炸,因为我没有听到日期”。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因为只从现代的资料里,我就可以肯定三登火车站肯定会被炸,只可惜我没有记住具体的日期和时间”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金妄磊应了几声,接着声音突然放缓:“崔团长,你这个情报对我们很重要。现在军情紧急,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了。我想请你帮个忙,你的和你的现团,可以留下来协助我们疏散物质吗?这批物质一旦被炸,那对中朝联军可是一个相当大的损失啊”。

    “没问题”。闻言我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毕竟这批物质原本就是志愿军的补给,所以不为其它的。就为了我们自己也理应答应金宣磊的要求。

    “那就拜托了!”金宣磊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手把这件事交给你指挥,我会打电话给火车站的负责人姜团长,他对三登的地形和火车站的情形都很熟悉,他会配合你的工作的。

    拜托了”。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刚才不是还说是让我协助他们工作的吗?怎么等我答应了之后,突然间就好像变成是冉我来指挥疏散工作了。我正想问清楚,没想到另一头金宣磊已经把电话给挂上了。

    见此我不由暗骂了一声,心知又被金宣磊这个老狐狸给下了套绑上“贼船”!

    话说历史上的三登被炸,那责任可是谁也担当不起的。在中朝联军物质如此紧缺的情形之下,却有几百万斤的口粮、豆油,几十万套的军装被炸,可想而知这会在中朝联军里掀起一场多大的波浪。

    史上的彭总就被这件事气得脸色铁青,并且亲自拟写了电文:“请立即派得力干部组织检查团,彻底追究原因和责任,严格执行革命纪律,教育全体人员。否则,朝鲜战争将要遭到严重危害

    身为中朝联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的彭总亲自写下了这样的电文,而且还把问题上升到“将要严重危害朝鲜战争。这种高度,可想而知相关责任人将会受到怎样的检查,也可想而知检查之后他们将会受到怎样的军法处置,,

    原本我跟这件事无关,我无非只是想做做好事而已,可是现在,金宣磊的三言两语就让我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疏散这些滞留物质的总指挥。万一这些物质还是被炸,彭总还是像史上一样“彻底”追查的话,那么我这个总指挥肯定是脱不了干系,,

    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啊!现在我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富有哲理。

    “崔团长,崔团长”小见我愣着半天也不动,钟少校不由在旁提醒道:“崔团长,军情紧急,姜中校还在等着您呢!”

    “唔!好!”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再说吧!能救多少是多少了,至于什么责任、什么军法处置”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跟着钟少校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人民军高炮部队的团部,在门口徐永维和张明学就被拦在了外面。我没工夫与他们争论,于是就一个人走进了团部。

    走进一看,还真***有点夸张。这团部虽说也是在山侧挖的坑道,但这坑道却是又亮又宽敞,而且坑道壁还是水泥混凝土的。我看着通光孔目测了下,至少有一米多厚,都赶得上美国佬在一线修筑的工事了。

    再看看室内,地图、桌椅、电台、电话等一应俱全。这时就像是炸开了锅似的文件、电报满天飞,电台兵、参谋、副官等在里头忙得团团转。

    虽说我对人民军的苏军衔还算得上熟悉,但一时也没能从中找出钟少校所说的姜团长。把目光转向他时,他便朝我使了一个眼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就意识到一名军装笔挺正在打电话的中年军官想必就是姜团长了。

    “可是金中将,这里一直是由我们控制的,为什么突然就要听志愿军的指挥?而且那位志愿刚……口阳…8。o…渔书凹不样的体验!想必也不清楚三登的形势吧!这样的安排合适吗?

    听着那个姜团长的话,我不由苦笑一声,感情这家伙还在跟金宣磊打电话呢!而且似乎还对金宣磊的安排有所不满。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嘴里所说的志愿军团长就站在他的面前,”

    钟少校知道我会朝鲜语,这时不冉偷偷地朝我望了一眼,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无奈。

    “是,是,,属下不敢!是,坚决执行金中将的命令!”

    听着这位姜团长的语气,我就知道这时候应该是金宣磊下了死命令了。果然,不过一会儿姜团长就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电话,眉头皱成了一堆。

    这也不能怪池,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处在他同样的一种情况下心里都会不爽的。其它的不说,至少他现在就该怀疑上级是不是在不相信他的能力了。

    “报告!”钟少校倒也机灵。他担心姜团长会在不知道我在的情况,又出说一些什么出格的话来导致不好收拾,于是就朝姜团长敬了介。礼说道:“报告姜团长,这位就是志愿军巫团崔团长”。

    “唔!”闻言姜团长不由一愣,很快就意识到刚才的话全都被我听见了,不由老脸一红,尴尬地朝我点了点头,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原来你就是崔团长,欢迎欢迎!

    “姜团长!”我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我到这里来,只是想协助你们及时把物质疏散。我们是同志,有着共同的目标。同样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如果能把这批物质从美军的飞机底下及时的救出来对你、对我、时我们整个反抗帝国主义侵略的事业都有好处。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摒弃前嫌、通力合作,齐心合力的面对眼前的这场困难,这样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对对!崔团长说得对!”听着我的话,姜团长脸上不由现出了一丝惭色:“在国家大事面前,我太计较个人得失了。崔团长放心,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

    所谓对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对书呆子可以唱之乎者也,对地痞就要唱江湖段子。同样,现在对着这些由苏联**培养出来的人民军高级军官,自然也就要唱唱**的高调。好在我作为一名记者,平时对这方面耳濡目染的也不少,所以这下信手拈来也毫不费劲。

    “姜同毒,我们不说谁配合谁!”我也有模有样地学着战士们平时的样子握起了拳头,义正严辞地说道:“咱们都是为**事业奋斗,都是为打倒帝国主义侵略者而拼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不应该有太多的阶级观念,而应该取长补短、集思广益,谁对、谁有理就听谁的!这样我们才能万众一心,最终把帝国主义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

    说到这里,我简直就要为自己说的这些话大吐三声,然而又不愿意就此功亏一篑,于是依旧强忍着昂挺胸,脸上表现出一副坚定的表情,眼睛似乎充满了希望地看着斜上方,,

    “同志”。姜团长就像是找到了知已一般,双手热情地与我握了握,接着二话不说,拿过一张地图就在我们面前的桌上摊了开来,说道:“崔同志,军情紧急!我们先来看看情况!我们现在一共有田车皮的物质分别堆放在三登北、西两面大约四、五里的沟岔里。要怎么疏散这些物质,真是一个大难题啊!”

    “是人手不够么?”我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刚才做了那番表演,身上委实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人手不够的确是一个问题!”姜团长皱了皱眉头说道:“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还有办法解决!我们可以临时征集民工来搬运,还可以要求附近的部队赶来增援,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把这些物质运下来了。但更重要的是,这些物质该存放在什么地方”。“你们竟然没有堆放物质的仓库?”闻言我不由疑惑地问道。

    “有是有,但是早就堆满了”。姜团长有些无奈地说道:“最近雪情严重,再加上美军飞机、大炮的轰炸,平壤通往前线部队的交通基本处于瘫痪状态,所以堆积在这里的物质很多,已经到了没地方堆放的地步了”。

    “原来是这样”。闻言我也不由大感头疼,如果连堆放的仓库都没有,那这些物质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搬才好,总不能让那些民工每人抱着一捆然后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这样的话能疏散的物质很有限不说,最后能收回来的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

第七十章意志

    二示跟朋友喝酒,是在脑袋有点晕乎乎的状杰下写的认华,却望各位大大不会因此也看得晕乎乎的”,

    第七十章意志

    “吱!”的几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片刹车声,我和姜团长不约而同的就把目光转向了门口。

    因为我们都知道,在这战争时期能用得上吉普车的都是团级以上的人物。更何况这回一来就是好几辆,那想必是一咋,“大官。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随着门外卫兵的一片敬礼声,金钟松就带着几个军装笔挺的人民军干部出现在了门口。

    “崔团长,情况怎么样了?。金钟松也不多话,走进了团部把手中的手套往旁边一丢。径自走到了我的身旁问道。

    “金少将!”姜团长抢着回答道:“现在问题是滞留在这里的物质太多了。咱们没有安全的仓库可以存放!所以疏散起来有困难”。

    “唔!”闻言金钟松不由一愣,当即说道:“马上动用一切车辆,包括我的吉普车,立即把物质运到平壤成川等其它地区,能运多少是多少!”

    “是!”姜团长应了声,当即走到电话敌开始联系。我就在心里想着,金钟松不愧是军人出身的。一上来什么废话也不说,马上就开始动手。这样的性格也许在很多时候都是好的,特别是在战场上。果断、干脆!毕竟在战场上有很参事情都是只有分秒之差就会影响到全局,所以迟做决定不如早做决定,即使这个决定后来被证明是错的。

    但我现在却觉得金钟松的这个决定实在有些不适合,滞留在这里的物质可是刃车皮啊!那物质都是用上百万斤计算的。人民军能有多少辆汽车?就算有足够的汽车,耍运多久才能把这,坠车皮的物质运完?到时美军的飞机一来,看到公路上排成行的汽车队伍,那还不是一样要被炸?而且这些汽车都是直接开往其它仓库的,这样做还很有可能把其它仓库的位置也暴露在敌人的飞机面前,到时的损失说不定还会更大。

    但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总不能让那些物质就这样放在等美国佬来炸吧!

    不对!似乎还有存放的地方小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我刚刚到过的火车站,那里空旷的地方不正好是存放物质的好地方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拍脑袋,叫道:“金少将,咱们为什么不把物质运到火车站去呢?”

    闻言金钟松不由一愣,就连在一旁打电话的姜团长听着这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我这边望来。

    “对啊!”没过一会儿金钟松就反应过来,一握拳头兴奋地说道:“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姜中校,马上更改命令,组织所有的车辆把物质往火车站里运!立即把车站里的火车调出来,指挥火车头把车皮拉到车站里去!”

    “是!”姜团长应了声,马上就通过电话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还是崔团长厉害!”下完了这个命令后,金钟松明显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笑呵呵地给我递上了一支烟说道:“也亏你会想得到把物质运到火车站,原本我们还担心来不急,这下好了,火车头一推”

    “报告金少将!”姜团长走上前来说道:“火车站里只有三条铁轨。每条铁轨只能停放十几节车皮,还有一百多车皮的物质需要人工转移!”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组织人员搬运!”金钟松想必是不怎么了解火车站,这时一听又着急了起来:“怎么只有三条铁轨,现在连零头运不进去”

    “金少将”。我因为刚刚才火车站出来,所以对此早就有想法了,这进就接嘴说道:“我们可以组织人员在车站里等着,火车头一次推进四十几车皮的物质,我们就在车站里卸货。卸空了之后再轮换另一批。这样大慨只要三次,物质就可以全部卸在火车站里了

    “对对对金钟松不住地点头,马上对姜团长说道:“马上按崔团长说的办,除了防空部队加强空中警戒外,其余的所有战士都放下枪到火车站卸货”。

    “是!”姜团长应了声,当即又在电话里头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金少将!”我朝金钟松敬了个礼后,说道:“我也去指挥鳃团的战士卸货吧!人多力量大不是?。

    “嗯!”金钟松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凹:崔团长。等我们胜利地把物质疏散宗后。我定要四讫上一顿,即是为了庆功,也是为表示对你的感谢!”

    “没问题!”时间紧迫,我随口应了声转身就跑出了坑道。

    “找到我们团!”一跑出坑道,我就对守在门外的徐永维和张明学两人大声命令着:“命令所有人都到火车站里集中!”

    “是”。徐永维和张明学应了声,当即就朝不同的两个方向跑去。

    见此我不由暗赞了一声,这两个家伙现在跟我还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刚才在火车站疏散人员的时候,现团已经不知道让人民军的安排到哪里去了,他们能不用我说就分两个方向找,也总算是不枉跟了我这么久啊!挺明白我心思的。

    我脚下也不敢怠慢,当即就朝火车站跑去,这时人民军的想必也得到命令。一队一队的朝车站里跑,跟着进去的还有不少民工和志愿军战士,反正不是受伤的大慨全都来了。

    我也跟着人流顺着坑道跑进了车站。

    那个是人山人海啊!满眼看过去尽是人头,前脚碰着后脚的。但也许是因为大多数都是军人的原因。所以虽说拥挤但却很有秩序,一点也不乱。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是要卸货,所以很有默契的就分成几排在铁轨两侧列队,等着火车把车皮拉进来。

    不多时,李平和也带着玛团的战士们来了,接着在我的命令下。战士们也很有秩序的把枪架在一旁,分出几个人来看管,也跟着在铁轨旁找了个地方做好准备。

    接着没过多久,随着一阵火车的隆隆声。十几节灰色的车皮就被缓缓推了进来。

    “吱的一声,火车刚停下,就有几名人民军战士抢上前去把车皮的侧面打了开来,堆叠得整整齐齐的米袋和油桶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战士们一拥而上,抬的抬背的背,喊着号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把物质往下传,车站里很快就干得一片热火朝天的。

    “团长,团长!”就在我污网把一袋大米在角落里堆叠好时,却现钟少校又来到了我的身旁,他脸色苍白的对我说道:“团长,金少将让你去一趟,情况有变!”

    “唔!”闻言我很快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飞机已经来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朝团部跑去。

    果然,我一跑到团部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一样。团部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忙碌的样子,电报员、副官、参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全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怎么了?”虽说这时候我已经猜到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问了一声。

    “敌人的飞机已经起飞了!”金钟松有些无奈地说道:“才才驻守在海岸线上的部队给我们来了电报,说是在雷达里现了敌人机群。东、西两线都有,总数过百架!直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大慨二十分钟后就会到达我们这里了!”

    闻言我也不由愣住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能做什么?二十几钟就连车站里的那些物质都卸不完。在外面还有上百车皮的物质暴露在敌人的飞机之下,,

    “防空呢?。我抱着一丝希望问着姜团长:“你们的防空能阻止敌人一段时间吗?只要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战士们来得及把火车上的物质卸下,就可以再拖四十几车皮的物质进站,那样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我们的损失”。

    姜团长咬了咬牙,说道:“我们高炮团一定会不怕牺牲拼尽我们的一切力量与美帝国主义作斗争,但是

    说到这里,姜团长不由顿了顿,接着叹一口气说道:“我们的炮团只有五十几门高射炮,完全不足以和上百架飞机对抗,但我们还是会与敌人战斗到最后的!”

    我不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明白。姜团长这话的意思。就是让高炮团来拖延时间那根本就是没指望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小金钟松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搭拉着脑袋。

    真的太迟了吗?我却不信这个邪!做为一名军人,特别是一名志愿军战士。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意志上,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所以现在,当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做为一名志愿军的我却不能放弃!

    但只有二十分钟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第七十一章 转移视线

    “姜团长!”时间不容我多想,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马上命令你的部队给来不急处理的车皮做好伪装,蒙上白布也好、架上树枝也好,或者把雪铲到车皮顶上也行!总之务必要做到尽量让敌人不会注意到那些车皮!”

    “是!”姜团长应了声,当即就抓起了电话下达命令。

    “崔团长!”金钟松有气无力地说道:“美帝国主义的飞机是接到伪军特工的情报才直奔我们三登来的,就算我们为那些车皮做好了伪装,他们也会因为找不到目标而四处搜寻。虽说那些车皮都在沟岔里做起伪装来很容易,但敌人只要照着下面乱炸一通,用不了多久就会现蛛丝马迹的!”

    “金少将说的不错!”我点头认同了金钟松的说法,美国佬不是傻瓜,他们如果明知道三登地区有大量的物质滞留,如果找不到的话肯定会细心拨索。上百架飞机在空中搜索,我想就算我们伪装做得再好,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因为,他们似乎只要对着地面来个地毯式轰炸或是扫射,就可以很轻松录除车皮上的伪装了。

    但是,金钟松会想得到的,我又怎么会想不到。

    “所以”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就要给他们一个目标!”

    “给他们一个目标?”闻言金钟松不冉疑惑地朝我望来。

    我没有做什么解释,因为时间不允许,现在对我们来说,分分秒秒都有可能影响到最后的结局,所以我就直接朝姜团长下令道:“命令车站里的三列火车驶出车站,到火车站四、五里远的地方找块空地卸货!”

    “什么?”正抓着话筒的姜团长闻言不由愣住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同样也是疑惑不解的金钟松,迟疑地问道:“崔团长,那三列火车上的物质还没有卸完,现在就让它们开出火车站只怕不合适吧!而且还让它们在空地卸货,那”那还不是把它们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了?”

    “我就是要把他们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我不容置疑地说道:“车站里的那三列火车,物质已经卸了大半了吧!它们就算被炸了也只是一小部份

    “哦!”闻言金钟松很快就明白过来,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接嘴说道:“崔团长是想用这些火车来转移敌人的视线接着还不等我回答,他马上就对姜团长下令道:“马上照办!”

    “是!”姜团长应了声,又拿起了电鼻下达了我的命令。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三列客车!”我也不再浪费时间解释什么,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想法:“这三列客车可以让它们马上起程朝各个方向开动,给美军的飞行员造成我们的物质分成几批转移的错觉。另外,负责卸货的部队一定要把戏演足,最好是敌人飞机在轰炸的时候,战士们还在拼命抢救物质,这样才能吸引来敌人更多的目光!还有”负责给车皮做伪装的部队要注集。一定要抓紧时间,必须在敌人飞机来之前完成一切工作并及时撤离现场,以免暴露了真正目被,

    命令一条一条地从我嘴里说出来,接着就一条一条的被姜团长分派到各个部队去执行。刚刚还死气沉沉的团部。现在突然又变得忙碌起来,电台嘀嘀地想着,各参谋长们也在电话里紧张地联系着各个部队,详细地交待任务并了解下面执行的情况。

    最后我再想了想,想不到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了,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就这些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骗得过美国佬,那就要看天意了!”

    “要对自己有信心!”金钟松似乎对我的这些布置很满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比我这个老头子要好得多了!刚才我都做好准备挨炸了!”

    “金少将说笑了!”我应了声,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望眼镜。说道:“我出去看看情况!”

    “我也去!”说着金钟松也从部下那要来了一个望远镜跟了出来。

    金钟松的这个举动还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我了解金钟松,在西线的时候他就曾经被伪军追得狼狈逃窜,而且还因为担心人民军挡不住敌人的攻势而把师部设在了我们的阵地里,这至少就可以说他是个把自己生命看得很重的人吧!可是现在,他竟然会在这敌人飞机就要来的时候,跟着我走出工事查看情况,”

    走出了坑道,我拔腿就往山上爬去,所消沼二高才看得远嘛!但怀没老几步就觉有此不对劲了,结肝糊似乎没有跟上来!

    回过头疑惑地朝金钟松望去。却见金钟松为难地说道:“崔团长!咱们是要到山顶上去看情况啊?”

    操!闻言我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我还说这个家伙的胆子怎么突然就变大了呢!原来他还是以为就在门口附近看情况,等敌人飞机来的时候屁股一转就可以回到坑道里去。

    “金少将!看情况的事就让我来吧!”我有些无奈地说道:“团部里说不定还有些事要你来指挥呢!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会急时派人来通知你的!”

    “嗯!崔团长说的对!”我的话正中金钟松下怀,当即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还是要留下一个人在团部指挥,崔团长你小心了!”

    看着金钟松再次转回到坑道里,我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说的就是金钟松这样吧!在其它方面金钟松也许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但在这胆量上,却实在不敢恭维。

    脚下的这个高地不怎么高,十几分钟后我就带着徐永维和张明学两人爬上了山顶。举起望远镜一看,到处都是忙碌着的人民军战士。

    近的就不用说了,一个个全身披满了伪装的炮兵正来来回回地搬运着炮弹,一门门高射炮炮口高指着蓝天,并迅地改变着角度,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美军飞机。

    远的,就是一队队忙着为车皮披上伪装的战士,就像我下的命令一样他们有的为车皮盖上树枝,有的为他们披上白布,更多的则是在忙着往车厢顶上堆地一铲一铲的积雪。因为车皮是停在沟岔里的,所以要做到这些似乎并不困难。人民军战士们只要站在车皮两旁的高处,居高临下的铲雪就可以了。

    人民军战士也不愧是打游击出身的,他们在伪装上也很有一套,这不?不过一会儿在我视线里的那十几节车皮就被伪装得与两旁高地浑然天成。火车本来就是在山岔里没有任何突起,这会儿又被人民军这么一折腾,我相信这要是从天上看下来,那就是雪白的一个山谷,看不出任何异样。

    “飞机”我正在望远镜里观察着战士们的准备时,只听身旁的张明学大喊一声,指着西边的天空叫道:“是敌人的飞机,飞机来了!”

    我把视线往天空中一转,立时黑压压的一片飞机就出现在望远镜的光围里。我稍微分辩了下,大多数是美军号称“空中保垒”的囚轰炸机,只有少量的战斗机护航。

    美军这次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奔着滞留存三登的这些物质来的。

    “呜哇哇,”人民军显然也现了敌情,防空警报刺耳的惊叫声很快就响彻云霄。

    说来也好笑,在朝鲜打仗打了这么久。这还是我头一回听到防空警报了。主要的原因,是这时候在咱们志愿军的队伍里还不流行这玩意。咱们忠愿军的防空警报,那就是打防空被…

    再看看地面上,为车皮伪装的战士及时撤出,几列客车沿着铁轨分成两个方向急驰,那火车头上冒出的白烟在几里外都看可以清清楚楚地分辩出它们的位置。而负责卸货的战士,这时就正是他们演戏的时候,于是个个都抓紧时间忙活起来。大米一袋袋的往下搬,油桶一个个地往下滚”

    当然,这些任务中最危险的,就是要属这些负责卸货的战士了,他们不但要面对敌人的直接轰炸,还受命在敌人轰炸时拼死抢救物质。在这种情况下,死伤当然是很难避免的。所以有时我就在想,这不就是在用人命去换物质吗?

    不过这些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果以我们和平时代的观点,人命才是最珍贵的,任何物质都无法与人命交换。但在这战场时期却并非如此,因为这些物质里本身就凝聚着后勤工作人员的生命和鲜血。再说了,如果这批物质被炸,同样也就意味着在一线战场上会有许许多多的战士因为得不到这批补给而牺牲。所以这不能简单的看作是以人命去换物质,而是在以少数人的性命去换多数人的生存。

    这么想着,我心里就舒服了些。同时心中对那些人民军战士的愧疚也少了些,毕竟他们就要因为我的命令而付出牺牲。

    但更让我忐忑不安的是。我这样做,能瞒得过美军的飞行员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七十二章 轰炸

    美军的飞机很快就飞到了上空,天空中霎时就响彻了一阵闷雷般的隆隆声,接着他们很快就现了地面上的目标,空中的那各式各样的飞机就像是苍蝇一样分成了几群,朝各个目标飞扑了过去。

    我二话不说赶忙就趴倒在雪地里。开玩笑,我可不会想电影里的英雄那样,子弹、炸弹飞过来了也不躲,并美名其曰“勇敢”要我说,那样的人只有在和电影里才能算得上是英雄,在战场上那就是十足的二百五。特别是像我这样,拿着一个望远镜在山顶上这看看那看看的,如果不早点藏好的话,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大堆的炸弹直接把我脚下的这个高地给炸成“火焰山”了。

    “轰轰先响起的是人民军布置在火车站附近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一炮弹打出去,天空中很快就升起了一团团像蘑菇一样的烟雾。虽说我对高射炮这东西不怎么了解,但还是知道它的炮弹是在空中爆炸后以四散开来的弹片给天上的飞机造成破坏的,所以才会有现在看到的,这天上一朵朵爆开的烟雾。人民军手中的高射机枪也响了起来,因为天气潮湿而且寒冷,烫的高射机枪的子弹在空中高飞行时会依稀留下一条条蒸汽弹道,它们就像一把把利剑直指云霄,渐渐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机枪声、爆炸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姜团长的高炮团早就对敌人飞机的到来做好了准备,所以在这一会儿占了点先机,才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天空上就有几架飞机被打得冒出了黑烟,接着就拖着长长的尾巴出刺耳的怪叫声高撞向地面,,

    但是好景不长,相对于天上的这么多的飞机来说,人民军的防空力量实在是过于薄弱。本来他们还是做足了伪装。不管是人还是炮全都隐藏在森林里,敌人飞机一时还无法现他们。但在他们开炮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于是,敌机很快就分出几十架气势汹汹地朝人民军的炮兵阵地飞来。人民军战士作战也英勇,毕竟他们也是与小日本打了几十年游击过来的。所以眼看着美军成群的飞机朝他们飞过来依旧不肯放弃阵地,子弹、炮弹成片成片的朝往他们俯冲下来的飞机打去。

    但飞机是高运动的,特别是在低空俯冲的时候,其角度大、度快,想要打中它们实在是有很大的难度,有时能打中靠的也都是运气。这不?还真有几架飞机直接被防空炮打成了一团火球,在空中就分成了好几片一块块的掉到了地面上。原本还是一件杀人利器,只在这霎间就除了火焰和黑烟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过被炸毁的几架飞机只是这机群中的一小部份,很快敌人的飞机就飞临人民军炮兵阵地的上空,飞机上的机枪喃咕地响了起来。那是几架“野马”式战机,对这飞机我已经见识过了好几次,但这回见到还是对他的火力心有余悸。

    有些人就会在想,那不就是机枪吗?机枪在咱们志愿军的部队里都算不上啥稀罕东西,这野马战机的机枪还能厉害到哪去?

    我要说的是,战机上的机枪跟步兵的机枪那绝不是同一个档次的。步兵用的机枪,高射机枪十几毫米口径都算大了,再大些人就受不了那后座力。

    在朝鲜战场上,志愿军就有装备过口径更大的枪,是苏联提供的反坦克枪。有捷格加廖夫设计。,也有西蒙诺夫设计的。

    这反坦克有将近两米长,有五十几公斤,穿甲厚度为巫毫米,打起战来要两名战士一前一后的抬着进入战场。这些都还是小事,最要命的就是这枪用的子弹是二十毫米的。高射机枪那十几毫米的子弹我还敢打,因为那后座力勉强还能受得了,但是这反坦克枪我就不敢去碰了。

    据打过的同志说起这玩意,那还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这美国佬的坦克,就算是“霞飞”轻型坦克的正面装甲也有巫毫米厚,咱用这反坦克枪打那轻坦克还要到侧面或是后面打!你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抬着这个大玩意要跑到敌人坦克的侧面或是背面,那还不是成了敌人的靶子吗?就算成功的跑到了侧面或是背面,那高高的枪架往地上一放,几里远的地方都会看到这有一把又长又大的枪,还是敌人的靶子,,就算敌人眼神不好没现咱,那一枪打过去没打中坦克的油箱或是动机,就根本起不了啥作用!最要命的还是那后座力,能直接把开枪的人震得吐血,所以子弹多了也没用,这玩意弹匣里装着五子弹

    这就是步兵使用力毫米口径的反坦克枪的结果,以至于所有用过这枪的志愿军战士都在抱怨同样的一件事:赶明儿要去跟斯大林反映下,查查明这枪的家伙是不是阶级敌人,故意生产出这种枪来害咱们的同志!

    而野马战斗机上的机枪,那口径可是田毫米的。

    刃毫米是一个什么样的慨念。“潘兴”坦克上的坦克炮也不过比毫米而已,如果还想像不出来坠毫米有多大。就想像一样我们小学常用的二十厘米的尺子,它的四分之一,就是野马战机上装备的机枪口径。

    这么大的子弹,那简直就不能说是枪了,而应该说是炮了。这不?一串子弹打了出来,那下面的东西可是摧枯拉朽啊!雪粉被打得飞到几米高,树枝被哗哗哗的就打下了一片,接着子弹再往前延伸,隐藏在其中的高射炮就被打得“铿铿”直响。一片四溅的火星过后,炮管直接就歪到了一边成了一堆废铁。被打中的人民军战士就更不用说了,惨叫都来不及出一声,就被打成了一团肉…

    这还没完,一番扫射后,野马战机调了个头又朝人民军的炮兵阵地丢下了几颗炸弹。只听轰轰的几声,这片森林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

    但这些并不能让人民军战士停手,正如萎团长说的一样,他们的部队会战斗到最后一刻,这句话说的倒是一点也不错。尽管在我附近的这个炮兵阵地已经被美军飞机炸毁,但其它地方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依旧不断地朝敌人射着炮弹、子弹。

    也许是因为有过与美军飞机搏斗过的经验,所以人民军高炮团的高射炮布置得很分散,每个高地都有两、三门高射炮搭配着几挺高射机枪。这样的布置当然是有道理的,否则的话美军只需要密集地轰炸一个地区就可以轻松结束战斗了。可是现在,美军却要颇费一番力气。

    于是在我面前,就上演了一场地面防空部队与空中猛兽的一场生死搏杀。

    但面对美军强大的空军,人民军的高炮团毫无疑问的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虽说这其间时不时的就会有几架敌机被打得冒着黑烟退出战场,但人民军的伤亡更加惨重。美军所要做的,似乎就是先确定炮兵阵地的位置,然后再朝那个地方投下一颗颗炸弹。特别是那被称作是“空中保垒”的2口,其每架飞机就有口吨重的载弹量。在现了一个人民军的炮兵阵地后,美军只要轻轻松松的调来一架这玩意,接着那一排排的炸弹落下来,随着一片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高地都没了,就更不用说藏在里头的人和高射炮了。

    没过多久,人民军的炮兵阵地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和焦臭味。机枪声和爆炸声跟着慢慢弱了下来,原本还是一片雪白的三登,现在已经是战火四起满目苍夷。

    看着那一处处正燃烧着的高地,我不由有些庆幸:好在这些炸弹没有落在我的脑袋上,否则就算有我有十条命这下也得玩完!不过这似乎也不是因为我幸运,或许是为了保护团部里的那些军官的原因,所以这里我所在的这个高地,与邻近的几个高地都没有布置防空火力。而且这时候我才觉这几个高地都是没树的,似乎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那天上的美军飞行员:这里啥都没有,你们不用把子弹、炮弹浪费在这上头啦!

    操!想到这里我不冉暗暗佩服了那些人民军军官一声,他们保命的方法还真有一套!

    摇摇几乎就被那些航空炸弹震晕的脑袋,举起望远镜望向那些车皮所在的沟岔,还好!美军飞行员并没有现它们。而且也正因为我为他们布置了其它几个目标,所以他们也不想浪费弹药对我们来一场地毯式轰炸。这不?它们在解决完人民军的炮兵阵地之后,很快就把目标转向了正在卸货的那几列车皮!还有一部份飞机分成两队,朝两个方向分别追向开走的那几列客车。

    就在眼前的那几列车皮,此时已经是火头四起,车皮也被炸得东倒西歪。车皮四周到处都是人民军战士和民工的尸体,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却依然还有人在敌人飞机的轰炸和扫射下,冒死抢救着物质,,

    见此我不由暗叹了一声,一种愧疚油然而生。

    虽说是迫不得已,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因我而死的!

第七十三章 信号弹

    讣天那章出现一个错误,因为今天又不能网,我是泄的,明天改正,感谢各个书友的提醒。汗颜中,呵呵,”

    ※※

    第七十三章信号弹

    幸运的是,美军的飞行员并没有现我们隐藏在山岔中的车皮。

    这也不奇怪,山岔中的车皮本来就在两个高地之间的谷地里。被人民军这么一伪装,从空中往下看的确很难现什么。再加上美军飞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在卸货的车皮和“在逃”的那几列客车上,所以根本就没有子弹、炸弹波及到披上伪装的那些车皮上。否则的话,也许只要几颗炸弹偶然落到那里,就会轻易撕破那些由树枝、白布和积雪制作出来的伪装。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大意是一名妇人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劫匪,她想也不想就用最快的度摘下耳环来递给那个劫匪,劫匪不由大笑:“你当我是白痴啊!拿着这个假货就想把我打了!”说着随手就把这对耳环丢到一旁,摘下妇人脖子上的项链扬长而去。等劫匪走了之后,那名妇人才从容的从地上把那对耳环捡了起来。事实是,她脖子上的项链才是鹰品。

    这就是孙子兵法里所谓的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吧!现在我们玩的同样也是这样的把戏,人民军现在正不顾性命拼死抢救的物质。其实并没有多少。这个我知道,人民军知道,民工也知道,就只有天上正炸得起劲的美军飞行员不知道。

    但我想,这时候一定有人希望他们知道。因为这时我望远镜的光圈里,突然出现了几个人民军装束的人猫着腰偷偷地潜往车皮隐藏的那条沟岔。

    他们要去做什么呢?我不由皱了皱眉头,事实上这时候就应该说美军飞机的轰炸已经接近了尾声。以美军这样的轰炸度,只要再过十几分钟。他们很快就会把所有的子弹、炸弹全都倾泻在我们故意暴露出来的那几个目标上。之后就算他们现了轰炸的是假目标。我们也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对这批物质再做安排了。

    而在这时候,却有几个人民军的人偷偷的跑向隐藏的目标“

    “伪军特务”这个词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种可能极大,之前我就严令所有人必需要在敌人到来之前撤离物质存放的地区,而且人民军战士不可能会笨来这时候还会跑向我们的车皮的隐藏位置,这除了暴露目标外没有其它的可能。

    我心头不由一凛,这伪军特工还真是无处不在啊!不过这也不奇怪,如果伪军没有特工安插在火车站里的话,那么美军的飞机根本就不知道三登火车站什么时候才会有物质滞留。但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偏偏他们就要选择我来的这天呢?好像还真是什么事都让我赶上似的,我没在这的时候美军飞机也不来轰炸了。

    不过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也许还真是因为我来了,美军飞机才急着赶来轰炸的。

    在我来之前,潜伏在火车站内的伪军特工一定是在等待,因为他们知道。通往前线的道路一直都没有改善,这也就意味着滞留在三登的物质会越来越多。所以他们并不着急,他们想在三登堆积更多物质的时候再下手。

    但今玉我来了。我一来就让整个三登火车站全面警戒,并着手对火车站附近的物质进行紧急疏散。这些伪军特工一看形势不妙。再不动手就连一根毛都捞不着了,于是赶忙召集了美军的飞机前来轰炸”…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没想还是我间接的导致了美军对三登的这场轰炸。

    看着那几个偷偷摸摸地靠近沟岔的几个人民军战士,我也不及多想,当即就举起手中的步枪透过瞄准镜朝他们望去。

    他们一共有六个人,目标显然是隐藏着车皮的沟岔。因为他们原本还是一队朝前走,但在靠近沟岔时就分成三组,每组两人,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着隐藏着车皮的沟岔靠近。他们身上的人民军军服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而且所有的人民军战士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正被轰炸的车皮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们是伪军的特工吗?我还是不敢确定。也许在这个等急关头。我可以采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态度,但这时我支犹豫了。因为我想到了一点。我是志愿军,他们是人民军,如果他们不是伪军特工的话,那么我这几枪下去小也许无论谁都保不住我,就算是老总也一样。

    因为这样的错杀,很有可能就会影响到我们中朝之间的友好会让志愿军与人民军产生矛盾,进而危害到整个朝鲜战争。

    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打算再看看情况再说,也许他们只不过是几个被敌人飞机炸得晕头转向的新兵蛋子也不一定。

    但我目测了一下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有些无奈的现,他们很快就会走出我的射程范围了。

    想了想,我当即朝身后的徐永维和张明学两人说了声“跟我来!”提着步枪爬起身来就朝面前的另一个高地跑去。那个高地更靠近隐藏着车皮的沟岔,而且视线也不会被其它高地挡着。这样做,可以让那几名疑似伪军特工保持着我的射程之内。

    在厚厚的积雪上一路跑着,我就一路在想,如果这些人是伪军特工的话,他们到达了沟岔后会做些什么呢?

    朝飞机大喊大华

    我想飞机上的飞行员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叫声,更何况他们身上穿着的还是人民军的军装。这样做除了会引火烧身外,似乎没有其它的结果。

    用电台与美军飞行员联系?

    如果他们有这个条件,能及时用电台与美军飞行员取得联系的话,那么他们根本就用不着以身犯险跑到战场上来。

    跑到目的地去破坏伪装吗?

    这样做的效率似乎太低了,而且很容易让人民军战士现。

    那么他们上来是做什么呢?信号”对了,是狼烟!幕二二束给飞行员指引目标的狼烟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泣心渊的由影里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想到这里我不由暗道一声要糟,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要跑到沟岔里才行,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只要爬上山顶然后把手中能够释放出大量黑绿色烟雾的信号筒往沟岔里一丢就可以了。

    头一回,我在为自己刚才没有开枪解决掉那几个疑似伪军特工而后悔。

    但这时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只能加快脚步拼尽全身的力气朝高地上跑去,希望能赶在他们给美军信号前及时阻止他们。

    一百米!

    剧烈的奔跑让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寒冷的空气毫无缓冲地被我吸进肺里,让我的呼吸像是拉风箱的一样难受。但我却顾不上这么许多,因为我知道,也许只是一秒钟,也许只是一秒之差,就很有可能让那些伪军特工成功的指引美军的飞机轰炸目标。

    五十米!

    徐永维和张明学被我远远地抛在了后头。我没有等他们,事实上这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回过头来望他们一眼,我只知道尽快的爬上止顶,接着用手中的步枪把那些伪军特工一个个杀光。这时我才下定决心,就算他们是人民军,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朝他们开枪!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眼前突然一空,先闯入我视线的是山脚下的两个人民军,他们是沿着谷地朝岔沟靠近,所以他们的背部正好就在我的面前。我不假思索的就举起手中的步枪,“砰砰!”的两声。那两名人民军一头就栽倒在地上,在他们跌倒时。手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惯性带着甩出了老远。我透过瞄准镜一看,一个长长的筒,果然就是美军常用的用来给飞行员指引目标的信号弹。

    这下我不由又是放心又是紧张。

    放心的是自己没有杀错人。紧张的是,伪军特工还有两组,他们只要任何一个人成功的把信号弹抛出,沟岔内的物质很有可能就此不保。

    所以我不能失手!

    但这对我来说并不容易。因为另外两组伪军特工是绕到两侧朝沟岔靠近的,所以我根本就看不见他们,我甚至无法确定他们哪一组先从山顶上冒出头来,所以我只得一会儿把枪口指向这个山头,一会儿又把枪口对准另一个山头”…

    终于,左侧的一个高地上冒出一个人头来,我赶忙把准星对准了他的脑袋。但我没有开枪,因为我知道,这时候他们其实只耍躲在山脊后随手朝山谷处抛下信号弹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他们之所以会冒出头来,为的是想确定下目标。如果我一枪把走在前头的这个家伙解决掉的话,那么他身后的另一名特工就很有可能不露面了。

    于是我就在趴在地上静静地等着,等着”

    走在前头的那名伪军伸出头来朝山脚下望了望,确定了是目标没错,于是抽出了插在腰间的信号弹。

    我的食指不由动了动。但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另一名伪军还是没有出现。终于,就在那名伪军要拉燃信号弹时,我在山脊处看见了另一名伪军的身影。其实我还是没有看见他,而是看见了他因为剧烈奔跑而喘出的一点热气…

    “砰!”的一声,我手中的枪响了。

    我已经不能再等,哪怕只是一秒。因为下一秒,就是那名伪军特工拉燃信号弹的时候。

    只要拉燃了信号弹,无论他是否有把信号弹抛出去,都会引起美军飞行员的注意力,而引来成片的子弹和炸弹。

    一带着热量的子弹,在寒冷的空汽中划过一道淡淡的直线,直指那名伪军的脑袋。一道鲜红的血箭从那名伪军的后脑喷射而出,染红了他身后被积雪覆盖的岩石。他的脑袋上多了一黑洞,左手停在了信号弹的拉绳上。这一刻对于他来说,时间已经走到了尽头。”扑嗵!”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把他给冻住了,还是因为死不瞑目的原因,这家伙在中他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几乎就在他栽倒的同时,另一名伪军的脑袋正好就从山脊处冒了出来。他的反应也不慢。看到了战友倒在血泊之中,马上就要收回脑袋,但是他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子弹。

    之前我就凭着他嘴里喘出的蒸汽而确定了他的位置,所以准星早就在这里等着他的脑袋!

    所谓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这家伙都是把自己的脑袋往我枪口上撞,那哪里还有让他活着的道理。我食指轻轻一动,又是“砰”的一声,我只看到一片血光,那个脑袋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解决完了这一侧的两名伪军。我赶忙把枪口指向另一座山头。那两名伪军特工正好出现在山顶上。正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我毫不犹豫的就朝他们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为的一人应声而倒。

    可就在我对准了第二名伪军要打出第二枪时,眼前突然一花子弹就打到了空中!

    “混蛋!你是什么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手枪就已经顶在了我的脑袋上,一个浑身鲜血的人民军战士用朝鲜语朝我大吼:”举起手来,你这个伪军特工!”听着这话我就明白了,这个受伤的人民军战士,肯定是目睹了我“残杀”他的“战友”所以稀糊涂之下反而把我当作了伪军特工。

    再看看我刚才瞄准的那个山头,仅存的一名伪军特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由一阵气妥:完了!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却是功亏一篑。那名伪军特工只需要拉燃了信号弹,然后随手一丢…,

    也许,我还可以把伪军特工丢出的信号弹打飞。但这时候我的脑袋上偏偏又顶着一把随时可以让我丢掉性命的托卡列夫手枪!

    就在我对此不再抱任何希望时,意外的事情生了。一架野马战机呼啸着飞了过来,接着只听轰的一声,伪军特工所在的山顶霎时就成了一团火焰。

第七十四章 军功章

    没想到最后还是野马战机救了物质,甚至还有可救了我们。因为旦那个信号弹被拉燃”也许很快就会引来美军曰凹轰炸机时这片区域进行地毯式轰炸,那时只怕就连我也不能幸免了。

    但这时的我却依旧不轻松,因为我脑袋上还顶着一把手枪。实话说,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的感觉实在不好,枪口就顶在我的太阳荐上,从手枪上传来的冰凉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再想到这个枪口,随时都有可能会射出一子弹钻进我的脑袋里。头皮就不由一阵阵麻。

    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知道,现在我的任何举动都会导致枪手扣动扳机。虽说我的警卫员,还有金钟松等人肯定会为我平反,但我不想做烈士。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我也不敢说话,因为我很清楚,枪手是人民军战士,说汉语他听不懂,说朝鲜语”而我身上穿的却是志愿军的军装,说朝鲜语似乎就更证明了我是伪军特工!

    和人民军的打过不少交道,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相对于美军来说,人民军更恨伪军。因为他们觉得是伪军打不过他们而把外人引进国土。使得朝鲜半岛的战火越烧越旺的。所以人民军的战俘营里才会伪军少而美军多,如果这位枪手以为我是伪军特工的话,我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但他却没有扣动扳机。这也是我很感谢老天的地方。

    “不许动!”

    “不许动!”

    这时徐永维和张明学才爬到了山顶,一看到这种情况,二话不说就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那名浑身鲜血的人民军战士。

    “放下枪!举起手来!徐永维用半生不熟的朝鲜语紧张地叫着。

    为了在战场上方便与我们的敌人伪军交流,所以每个志愿军都有学几句简单的朝鲜语,徐永维自然也不会例外。

    “放下枪!你们是什么人?。但那名枪手显然没有按照徐永维的话做,我脑袋上的枪口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还紧了紧,”“同志!我们是志愿军”。我赶忙用朝鲜语应道。

    少跟我来这一套!”那名人民军战士恶狠狠地冲我喊道:“你们如果是志愿军。为什么会向我们的战士开枪”。

    “他们是伪军特工!”见那名战士肯问话,我就放心了不少。肯问话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解释清楚,否则的话

    感觉到脑袋上的手枪颤了一下,我就知道小命已经捡回半条了,赶忙接着解释道:“你再看清楚些小那些被我打死的人,他们身上都带有为美军飞机指引目标的信号弹,他们的目的就是跑到存放物质的车皮附近,然后再给美军飞机指引轰炸目标!”

    闻言那名人民军战士不由一愣,朝那几名被我打死的伪军特工望了望,接着显然是相信的话。我只感觉到头上一松,脑袋终于安全了……他娘滴!”张明学也不管那么许多。一个径步抢了上去就给那名人民军战士一个枪托:“敢用枪指着咱团长,不要命了!”

    说着还要再打,却被我及时制止了。

    这家伙手里拿的是手枪,就说明他还是一介。“官”。虽说我对人民军军官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但如果这样任张明学打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人民军的不满。咱们毕竟还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这点大体我还是会明白。

    接着没过多久。美军的飞机在我们头顶上倾泻完子弹后,就相继扬长而去。

    飞机一走,机枪声和爆炸声也就慢慢的稀疏下来。惨叫声、呻吟声和烈火熊熊声才慢慢地抢入了我的耳朵。战场上已经是火头四起、硝烟弥漫,到处都是尸体、弹坑和被打坏、炸毁的高射炮、机枪、汽车”这副破败苍杂的景像。让人简直就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半个多小小时前的三登火车站。

    不过还好,看了看山谷里隐藏着物质的那些车皮,除了有些伪装被震散了之外。一点损失都没有。

    总算是把这些物质保住了,但愿伤亡人数不会比历史上的三登火车站被炸更多吧!也只有这么想,才会让我心里好过点。

    “回去吧”。我不忍再看到这番景像。朝徐永维和张明学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朝团部走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迎面奔来的民工、担架队和卫生员,战后就是他们挥作用的时候,但我却知道,因为药品的急缺。所以他们能挥的作用也是极其有限。

    山路很小担架队的人数很多,为了不”旧门救人我不得不带着徐永维再次从山坡齿回了比邯尝一没夹进团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推开门进去。我很快就被人围了起来。

    “崔团长,咱们胜利了!物质保住了”。

    “是啊!崔团长!多亏了你的办法!美帝国主义的计划再一次落空了”。

    团部里的大多都是人民军的军官,他们中有电台电话兵,有参谋、有团长、副团长,甚至还有金钟松这个师长。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胜利的微笑。都兴奋地握着拳头欢呼,却只有我没有,,

    原因很简单,他们是坐在团部里号令三军的,而我却是从战场上回来的。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异类,感觉自己似乎根本就不该回到这里。

    “崔团长!”看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金钟松走上前来握了握我的手说道:“是在担心火车站被炸回不了国是吗?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一早保证你坐上回国的火车!”

    “啥?”闻言我不由一愣,现在看来还真要回国了。

    “来来来”让我们敬崔团长一杯”。当晚金钟松就在团部里摆下了酒桌为我送行,在座的除了团部里我见过的几位高级干部外,还有网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几位高炮团的营长、副营长等,其中有些人手上、身上还缠着绷带的,几十个满满地坐了三桌!

    “干杯”。几十个人站起身来对遥遥举杯,我也站起身来朝他们一一点头回应,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干而尽。

    酒是好酒。

    事实上,不好酒的我根本就尝不出什么酒是好酒。但我却知道这绝对是好酒,因为在物质紧缺的朝鲜”在酒桌上除了百姓自酿的米酒之外,其它的都是好酒。特别是像我杯中毫无杂色的酒。这种酒不是朝鲜这样落后的国家能够生产出来的,所以不是进口的就是从美军那缴获的。

    小同志们”。喝了一会儿后,免不了就要唱唱高调,只见金钟松借着几分酒意站起身来挥着拳头叫道:“同志们!咱们在金日成将军的英明领导下,又一次粉碎了美帝国主义的阴谋,成功地保护了滞留在火车站的物质!党领导对我们这次战斗的胜利给予了很大的肯定,表扬我们作战英勇、顽强,并赋予咱们第三高炮团为钢铁高炮团!”。金日成将军万岁”。

    “劳动党万岁!”

    在座的人民军战士纷纷举起拳头来欢呼着。

    “小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位同志”。喊声停罢,金钟松又接着说道:“这位同志在这场战斗中勇敢地与我们并肩作战在一起,与我们一同战胜了美帝国主义。并见证了中朝友谊和中朝团结一心的力量。这位同志就是一一甥团团长崔伟同志!”

    “哗哗掌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配合地站起身来敬了出个军礼。

    但是这还没完,还不等我坐下金钟松又接着说道:“党领导决定给崔伟同志颁一枚“人民英雄。勋章,以表彰崔伟同志对朝鲜、对人民、对全世界和平做出的贡献”。“哗哗哗,”又是一片掌声。也不管我答不答应,金钟松不由分说的就把一个打开着的红盒子递到了我面前,正中正有一枚勋章,看着质材应该是铜的,刻的是一个背着枪的战士。

    我再次敬了一个军礼,就收下了这枚勋章。

    这不是我第一枚勋章,事实上,在第五次战役之后我就收到了许多类似这样的勋章。

    在现代的资料里,我就知道朝鲜战争第五次战役后,金日成一次就颁了几十万枚的勋章。这个数量是十分惊人的,在志愿军百万大军中,平均每三名战士就能得到一枚。

    “小崔团长!”这时一名头上缠着绷带的人民军军官走到我跟前,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向你致敬小这枚勋章是你应得的。事实上,我觉得你在这场战役作出的贡献,只这一枚勋章还远远不够!”

    闻言我不由疑惑的朝这名军官望去。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认识我,但我怎么看也不觉得自己认识他,猛然看见他腰间别着的一把托卡列夫手枪,这才想起,原来他就是日间用手枪顶着我脑袋的那个家伙,,,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烛。,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五章 公安局

    金钟松没有食言,第二天一早,我和甥团的战士就如愿坐上了回国的火车。

    这一过程说起来虽简单,但做起来却颇费了一番功夫。

    美军的这次轰炸,通往三登车站的铁路有好几外都被炸断了。而就在我们在庆功宴上开怀畅饮时,金钟松就已命人连夜把这些铁路给修好了。据说为此他还动用了上千个民工?

    当然,我很清楚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金钟松为了我连夜组织上千个民工修筑铁路。修筑铁路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更好、更快的疏散依旧滞留在三登的物质。以防美军再次得到情报前来轰炸。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我觉得还是应该感谢下金钟松的。因为前来接我们回国的火车已经在吸引敌人飞机注意力的时候被炸毁了。是金钟松动用权力从平壤调来了一列火车,这才能让我们顺利起程。

    虽然对我来说,早一天回国迟一天回国似乎无所谓,对于穿越的我来说,在国内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亲人、朋友。甚至我还有些害怕回国,因为我不知道回国后该做些什么!该呆在哪里,该去何方”

    但对于战士们来说却并非如此,对那些受伤急着回国接受治疗的战士们来说也并非如此。这从他们脸上的笑容、眼睛里的光芒就可以看得出来。

    有些战士一匕火车后就急着望窗外,嘴里不停地问着“咋还不开车?火车有没有坏了?。所谓的归心似箭,说的也许就是战士们这样吧!

    金钟松、姜团长等一众人民军战士也前来给我们送行。六点正,满载着志愿军和伤病员的列车,在“祝你们一路平安再见”的欢送声中,驶离了三登火车站。

    与战士们不同的是,我心中虽说也有一种回到祖国地看看的冲动,但想的更多的却是,我这回去后该做些什么呢?如果回国后部队放我们一个月的大假,到时我该去什么地方呢?我一没钱二没亲人,走出部队就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说不准我这个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团长,回去还要饿死街头了”,

    但后来我才知道自己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是后来,当时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地往后掠过的景物,心里就不由百感交集。一年零六个月,我从一开始稀里糊涂地来到朝鲜这个战场上,再到现在乘车回国,整整在朝鲜这片土地上征战了一年半。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我在这片土地上不知道来来回回地跑过了多少回。有时跑到鸭绿江,有时越过三八线,有时征战西线,有时血战东线。总之就是横着竖着变着花样在这块土地上东奔西走,差不多就把北朝鲜这小小地方给跑遍了。也不知跑破了几双鞋、磨破了几次脚。

    现如今,只是屁股坐着这木制的双向椅上,“呜”的一声,就把我从这个生里来死里去的地方拉了出去。

    忘不了那些事啊!

    看着窗外渐渐离我远去一座座山头,曾经在朝鲜经历过的血战就再次一幕幕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因为救我而牺牲在我面前的连长为了挡住美军坦克先遣部队而献身的老班长,在松骨峰战役与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刘明泉,还有千千万万躺在朝鲜永远也回不来的兄弟们,

    现在我是能活着回去了,可是他们”他们连尸骨都无法回家,家人想他们的时候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如果他们也能坐在这列火车上。那该有多好啊!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就夺眶而出,我赶忙别过脸去不想让战士们现。但坐在我对面的李平和还是现了什么。

    “团长,你这是怎么了?。李平和不由疑惑的问道,战士们也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来。

    “唔,没什么!”我赶忙揉了揉眼睛。掩饰道:“沙子跑到眼睛里去了”。

    “嘿。车窗都没开哩!咋会有沙子啥?。战士们大多都是心无城府,听着这话就更加奇怪了。

    就只有李平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沉默不语,良久才说了声:“团长,是想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同志了吧”。

    “是啊!”见李平和这么说,我也就不再回避,看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不像我们这么幸运,还能坐上回国的火车。一想到这,心里就觉得亏欠他们似的

    一听这话所有的战士们都沉默了下来,个个都对着车窗外的土地愣,似乎是在用自己的眼神跟留在

    朝鲜的铁路都是单行线,这话的意思,就是整个朝鲜全部的火车都是共用一条铁路,而且火车上也没有灯,过山洞时就是整个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想,这也正是为什么火车还要在这敌机横行的白昼行使的原因吧!

    虽说我们已经习惯了在黑漆漆的环境下生活,打仗大多打的是夜战,白天躲在坑道里同样也是黑涤漆的,但在这往前一路狂奔的火车上,突然之间就一头扎进漆黑里,有时还是难免让人心惊。

    火车开得很慢,也许这时代火车的度就是这么慢吧!而且因为这条铁路是全朝鲜唯一的一条铁路,所以一路上就是走走停停的,一直到傍晚五、六点钟的时候才接近中朝边境。

    在现代的时候我就知道,从平壤坐火车到鸭绿江边只需要六、七咋。小时,但现在却用了足足一倍的时讯无聊时战士们跟车厢里的一位卫生员聊了起来。他因为是负责运送伤员回国的,所以长年跟着火车来来回回的跑。从他的口中我们知道,现在还算好了,志愿军的防空火力得到了加强,甚至还有空军保护,所以火车才能这么平安的在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这要是在以前,有时光为了躲避敌人的飞机,在山洞里呆着几天都呆过,,

    就在火车快要到达鸭绿江的时候,车厢那头突然骚乱起来。我正不知道生什么事的时候,一名通讯员就跑到我跟前来向我报告道:“团长,那边有几个公安局的,说是要让咱们把所有的子弹都交出来

    “什么?把子弹交出来?”闻言我不由疑惑地站起身来往后看去,果然就有几个身着米黄色制服,腰上别着手枪,胸口上佩有“人民警察”字样的人拿着袋子要求战士们把子弹丢进去!注:米黄色制服为刃式公安制服,我们所熟悉的白衣白帽公安制服是哟年设计的

    这还了得!见此我心中腾的一下就来气了,咱们是军人,在战场上打仗靠的就是枪,枪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第二生命。现在突然间就冒出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拿几个破袋子就想缴了我们子弹,那老子还当什么兵!?

    想着我二话不说,把嘴里的烟头往地上一丢,三两步就走了上去。

    “你们是哪个部份的?”走到那几个警察面前,我毫不客气的就冲着领头的一名警察问道:“是什么人让你们来收我们的子弹?你们有什么权力收缴我们的子弹?”

    “对,你们有什么权力收我们的子弹?”战士们也刷刷地站起来了一大片。召团的战士都是什么人?个个都是在战场上打生打死十几年的,这时齐刷刷地一站起身来,根本就用不着动刀动枪,只那股威势就把面前这几个公安局的吓得矮了半截。

    “同志!”领头的警察大慨三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是这几个人的头,他定了定神朝我敬了个礼说道:“同志,我们是安东公安局的我们,我们不是来收缴你们子弹的,是暂时保管”

    “那就用不着你们费心了!”我呵呵一笑道:“我的这些弟兄啊!其它的本事没有,保管枪支和子弹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不?美国佬、英国佬、伪军、土耳其旅”数都数不过来了,一共十六个国家,他们个个都想把我们手里的枪弹抢了去!但是

    说到这里,我就想故意吓吓那位公安局的,就凑到领头的那位警察跟前,拿着一子弹在他面前一晃,邪邪地说道:“他们能抢走的,只有我们的弹头!我们打出去的弹头!”

    “哄!”的一声,车厢里的战士们全都笑了起来。

    特别是那个李国强,乐呵呵地把别在腰间的那对盒子炮拔出来在空中一扬,接着我的话说道:“那些鬼子还是用脑袋来抢弹头的哩!”

    “哄!”的一声,战士们就笑得更欢了,接着就有更多的战士举起枪来朝那几名喜察示威,只怕得那几个警察脸色苍白,半天也不敢说一句话。

    见此我不由一声苦笑,要说这人啊!有上过战场的和没上过战场的还真***不一样。眼前这几个警察也是腰上别着家伙的,可怎么就这么个小场面就把他们给吓成这样了”

第七十六章 安东

    “同志,抽根烟!”看着那几名警察被吓得动也不敢动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都是中国人,可不能像对人民军那样对待他们!而且咱们在朝鲜也呆久了,现在看到中国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种亲切感。于是就掏出了一包烟来,为他们各人都上了一根。

    领头的那个警察还算镇定,还能跟我道声谢,其它警察则个个表情木然的接过我递上的烟,眼神就直盯着战士们手里的各式武器,就怕哪支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们或是走了火。

    我暗自苦笑了一声,自顾自地掏出火柴划燃了,就要给领头的警察点烟时,却见他盯着手中的香烟直愣。

    “怎么了?”见此我不由疑贼地问道。

    “这,这烟”领头的警察迟疑地把香烟递到我面前。

    我凑上了一看,原来是过滤嘴上有几点血迹,不由扬了扬手中的美国烟笑道:“这些烟都是从打死的美国佬身上摸出来的,有点血很正常。放心,毒不死人的,美国佬的血没毒!”

    我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那些警察就更是个个脸色苍白,全都不约而同的把烟收了起来。只惹得战士们再次哄堂大笑。

    “嗯哼!”过了好一会儿,领头的警察似乎感觉这样有损形像,就清了清嗓子挺起身来问我道:“同志,请问你是,”

    “他是咱们的团长!”李国强似乎还想吓吓他们,还没等我回答就抢着回答道:“你别看咱们团长那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样,死在他手下美国鬼子少说也有几百号人,鬼子啊!一听到咱团长的名字腿都会吓软了!”

    “原来你就是崔团长!幸会幸会!”闻言领头的警察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就伸出手来热情地与我握在一起:“我叫谢长彬,是安东公安局的副局长!”

    “你知道我?”闻言我不由有些疑惑。

    再看看其它警察,似乎也都是满脸惊异地看着我,心下就更是奇怪。如果是在战场上有人会知道我那倒不稀奇,但他们显然都是没上过战场的。

    “唔!我之前看过你的档案!”谢长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我们还在谈论你呢!因为大家看着那档案都有些不信,都说一介,人哪能立下那么多的功劳!我倒是信了,只不过我以为,”

    “以为咱们团长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吧!”也许是因为就要回国了过于兴奋,李国强再次在旁边接嘴道:“我都跟你说别让咱们团长的样子给骗了!”

    哄的一声战士们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对李国强的话颇为认同。

    “崔团长!”谢长彬跟着笑了一阵,就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咱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小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你放心,这里的同志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句话让战士们十分受用,立时就赢来了不少感动的目光。

    “那好!”想了想,谢长彬就点头说道:“崔团长,我们这次来收子弹,一方面是为了安东百姓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所以,还请同志们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为了百姓的安全?”

    “为了我们的安全?”

    闻言战士们纷纷朝谢长彬投有了异样的目光。

    “没错!”谢长彬点了点头,干脆大声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你们都是人民的军队,是咱们的子弟兵,所以我很相信你们不会成心对百姓不利。但是,”

    顿了顿,谢长彬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接着说道:“但有些时候会生什么事,是你们自己也想不到的!你们网从战场上回来,在战场上过了很长的一段高度紧张的生活,一时还无法适应国内的和平社会,所以很有可能会生了一些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听着谢长彬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崔团长!你也知道的,在你们之前,就有几批入朝作战回国的部队!”

    “嗯!这我知道!”我点了点头。第五次战役的时候部队就轮换过一回,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是第二次轮换了。

    “我就说说他们的一些事吧!”谢长彬回答道:“战士网从战场上下来,许多人还是保持着枪不离身的习惯,一有行么动静就习惯着用最快的度举起枪,看到有人就条件反射般的开枪,于是

    听着谢长彬的话,战士们全都沉默了,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兵,当时明白谢长彬说的下文是什么。心里也都很清楚谢长彬说的的确是实情,甚至还在他们自己身上生过。

    “这种情况在白天还好”。见战士们不说话,谢长彬又接着说道:“在白天大多数的同志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在看清自己枪口下是自己人的时候,大多数同志都能及时控制住。但是到了晚上天一黑,这种误伤的情况就很难控制,以至于生过许多惨剧。百姓被误伤,而误伤百姓的同志也被关进大牢,一夜之间就由英雄变成了囚犯,”

    “同志们!这位警察同志说得对!”李平和排开人群走上前来说道:“虽说咱们都是老兵,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少,但我们还是要以防万一。否则伤害了百姓给人民带来了损失,同时也让自己身陷牢狱,那时就后悔莫及了!”

    “团长!你怎么说?”闻言战士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

    “交子弹!”我想也不想就下了命令。

    之前我之所以不愿意把子弹交出来,或许也是因为没有从那种战争的状态中走出来!现在想想,这就要回到自己的祖国了,朝鲜和中国完全是两回事。朝鲜的每一地方都是战火、每一处都存在危机、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敌人。可是在中国,这时候虽说已全国备战,并且还向朝鲜派出了几十万大军,但战火却在鸭绿江,一。

    那神奇的鸭绿江,似乎拥有着无穷的魔力,将战争的恶魔阻挡在了国门之外。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是鸭绿江的魔力,而是志愿军战士的魔力,是志愿军们千千万万条生命铸就了这条安全线!

    “哗,”听着我的命令,战士们就再也没有迟疑,纷纷把自己的子弹掏出来丢进了谢长彬等人准备好的袋子里。这名战士几十子弹,那名战士几十子弹,不一会儿就把袋子装得满满的,只忙得谢长彬等人不亦乐乎。

    看着谢长彬等人的样子,还真像沿着过道乞讨的乞丐,这不?他们全都是弯着腰捧着袋子,等着战士“施舍而战士们则像是一个个阔佬,把一把又一把的“钱,小往他们的袋子里丢,那个过瘾啊,

    “团长!”正在我做着千秋大梦的时候,一名战士抱着枪跑到我跟前急道:“俺用的是美国佬的枪,这子弹退不出和,”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这才意识自己的也是把…。那里面还装着八子弹呢!…步枪这玩意也怪,子弹一往里装就不能退。甥团的战士有不少人用的就是这种步枪,不为别的,这家伙可比苏联老大哥丢给我们的莫辛纳甘要强得多了。不过这会儿倒还真让我们为难。

    想了想,我就大声朝战士们命令道:“金体都有,枪膛里的子弹就不用退,把它们全部打出去!就当作是为回不来的同志们送行吧”。

    “是!”战士们应了声,二话不说就拉开了车窗,举起手中的各种武器就“砰砰砰!”的朝窗外的空地上乱打一通。火车就这样在枪声和硝烟中一路直奔鸭绿江而去。

    “呜”随着一声火车长长的汽笛声,战士们个个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地指着窗外叫道:“到鸭绿江啦!到鸭绿江啦!”

    鸭绿江这时候早已看不见它的样子,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冰雪。如果不是那上面的一个熟悉的钢架桥,还真认不出它来。

    “团长!”突然有一名战士叫了起来:“瞧!祖国人民在欢迎我们哪”。

    我稍稍把头靠近车窗,顺着那名战士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对面一座高大建筑物的墙上,写着远远能看得见的两个大字“欢迎在鸭绿江靠近中国的桥头,耸立起高大的凯旋门。凯旋门后面,铁路两侧,则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火车“呜”的一声驶过鸭绿江大桥,穿过凯旋门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呼声、口号声,整个世界一片欢腾。车厢内也沸腾了起来,战士们纷纷伸出手去使劲挥着手。

    火车的度渐渐慢了下来,铁路两旁的景物也越来越清晰。这时我才现,从鸭绿江北岸到安东火车站,到处都贴满了欢迎标语。车站前面的广场上搭起了巨大的彩牌楼。市内的高大建筑物上坡上了节日的盛装。主要街道两旁的机关、商店和娱乐场所,张灯结彩,悬挂着巨幅的欢迎标语。广场上还升起了几个彩色气球,挂有“欢迎中国人民志愿军光荣归国”等大字标语。前来欢迎的人里,有工厂里的工人,有学校里的学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手里的拿着鲜花,举着彩旗,嘴里欢呼着、大声叫喊着,,

    车窗外的人和物后移得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火车头“吱。的一声,就放出蒸汽把所有的人都笼罩在其中。还不等火车停稳,铁轨两旁的人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个个都抢着和战士们从车窗伸出去的手握在一起。车门打开,排着队走下车的战士们很快就被乡亲们围了起来。

    “同志们好!”

    “同志们辛苦了!”

    “祖国人民感谢你们!一句句问候,一朵朵鲜花,还有一双双手,不断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只让我们眼花膘乱、应接不暇。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在为我们送上鲜花、送上祝福。事实上,这些乡亲们中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但我却感觉他们就像是迎接我们归来的亲人,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是回到家一样,

    安东,现代时我来过。它就是今天的丹东,在做记者入朝采访时,我曾经在这个与朝鲜只有一水之隔的城市呆过几天。

    据说安东这个名字,原本是有东方安镇之邦的意思。后来朝鲜认为这个名字暗指他们国家不平静,为了中朝两国的友谊,于是才在晒年更名为“丹东。”意为红色东方之城。

    现代时的丹东,可要比我眼前看到的这个安东要繁华得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现在的安东更亲切、更可爱!

    鞭炮声“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锣声鼓声震耳欲聋。红领巾们把一束又束的鲜花递到我们跟前。广播里,一个高亢而悦耳的女高音大声喊着:“抗美援朝是中国人民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中国人民志愿军是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儿女,是中国人民最可爱的人。你们过去为了反对侵略、保卫和平而英勇奔赴前线。今天,你们又为了和平而光荣返回祖国。

    你们这种高度的国际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永远是祖国人民学习的榜样,,

    我有点被这场面给吓懵了。并不是我的素质不高,而是我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人来迎接我,也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么多人同时为我送上祝福。这一刻,我感觉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是连在一起的,也感觉到团结的力量,同时也切身感受到了万众一心这个词的深意!

    我们不用思考自己该往哪里走,因为老乡们一路带领着我们的队伍。最后,欢迎的人们把我们引到了鸭绿江边的草坪上,那里正停着几十辆军车。于是我们就明白了,这些军车就是来接我们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七章 信件

    讣晚是因为网络断了所以没更,泣章是昨天写好的,晓世姓,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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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信件

    锣鼓声、鞭炮声渐渐远去,安东的乡亲们远远的跟我们招手送行,战士们也不住地在车厢后与乡亲们挥手道别。当汽车沿着公路转了个弯后,终于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影子,战士们这才默默地坐回到车厢里。

    小乡亲们可真热情!”战士们一坐回车厢,就乐呵呵地各自整理自己收到的鲜花和慰问品。

    “是啊!握得我手都酸了。背也痛眼也花,还是祖国好啊!”另一名战士把自己收到的鲜花摆齐了,然后再用绳子绑成了一大束,举在手里左看右看。喜放放地说道:“俺还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这么多鲜花呢!乡亲们还把咱们称作最可爱的人”听到这句话啊!咱受了这么多的苦也值了!”

    “没错!”另一名战士也赞同地说道:“看着乡亲们过着好日子,看着他们人人都笑得这么开心,看着鸭绿江这边的和平,也不枉咱们在战场上流血牺牲了”。

    听着战士们的这些话,我就不由沉默了。

    一腔热血值多少钱?一条安命开什么价?

    只怕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身上的血、自己的命都是无价之宝。毕竟失去了这些,任何物质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但说它们无价,其实也有价。

    这个价,就是希望自己的祖国能得到和平,希望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平平安安!

    “甩长!咱们这是要上哪呢?”坐在我身旁的徐永维不由问了声。

    “上哪?”闻言我不由口愣小这才意识到自己也不知道目的地。

    “管他上哪呢!”张明学很快就接嘴道:“这是在咱们中国,上哪都没有敌人,也不要完成啥任务,咱们就只管到了地方吃好的、睡好的不就成了?。

    被张明学这么一说,战士们全都开心地笑了起来。要说这享受谁都会,战士们也是人,也一样会知道苦,当然也一样知道享受。咱们在战场上吃的苦可够多了,这回也该轮到咱们舒服的享受下了。

    “小可是”俺想回家看看,就是不知道上级会不会同意!”一名战士抱着枪,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的,过年都没法跟家里人一块过,现在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

    “放心吧!”闻言我不由笑道:“都到这了还能不让你们回家吗?”

    “就是”。战士们听着也都笑开了。人人脸上都带着回到祖国的兴奋和回家见见亲人的向往。有些战士甚至还兴奋地唱起了我教给他们的《军营绿花》。

    这种兴奋和歌声也是会传染的,或许也可以说是战士们长期在战场上合作而培养起来的默契吧!不一会儿前前后后所有的军车上都传来了《军营绿花》的歌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原本带着伤感,曾经让战士催然泪下的军歌,现在让战士唱了出来却似乎带着欢快的笑声。

    军车就在战士的歌声和笑声中,迎着夕阳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小同志!不要吃炒面了,咱们就要到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战士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想解下背在肩上的粮袋取出炒面充饥,但很快就被副驾驶室上的战士制止了。他敲着那层隔着车厢和驾驶室的玻璃大声朝我们叫道:“还有十分钟左右,咱们已经准备好饭菜,可别现在吃了炒面呆会儿就撑不下了!”

    “轰!”的一声,车厢里再次像炸开了锅一样热再了起来,原本已经把炒面掏出来的战士又把它们塞了回去,只惹得战士们啥啥大笑。

    “小你们说说,呆会儿会有啥吃的?。战士们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就说开了。

    “俺想要几壶热得烫的老酒!”

    “小我想要吃上几碗热腾腾的米饭!”

    “要是有几盘饺子就好了!

    “再来几个猪肉包子!,小

    “啪啪啪”正在战士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的时候。冷不丁的外面就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声,倒把战士们吓了一跳。立时就有几名战士突的一下抓起背后的枪,掀起车厢后的帆布就要跳出去。过了一会儿很快又反应过来,个个尴尬地退回到座位上,又惹来了车厢里的其它战士一片哄笑,我也跟着自嘲地笑了笑。

    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说得没错,战士们网从战场上下来,还没能适应和平社会的日子,只要受到一点与战场有关的刺激或是惊吓,马上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这种反应是不经过大脑的,几乎就可以说是一种条件反射。也只有这样,在战场上才能做到第一时间就冲上战场,并对敌人的进攻做出还击。

    就像刚才的那几位战士一样小听到鞭炮声就下意识的友二砻做好战斗准实“在那旧刻我也有种站渊动。只不过及时忍住了而已。

    一阵寒风倒灌了进来。透过刚才那几名战士掀开的帆布,我们这才觉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军营之中,周围到处都是穿着棉衣棉帽的志愿军战士。我注意了下。现这其中许多都是伤病员和医护队的同志。

    “吱!”随着一片刹车声。汽车就一排排整齐地停了下来。

    “同志们,你们辛苦了!”我们刚走下车,就被一双双热乎乎的手握在了一起。

    “请问,你们是田师照团的吗?”为的一名浓眉大眼的中年战士问道。

    “是!”

    “你们团长呢?”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又接着问了一声。”我是!”我迎了上去,说道:”我就是贸团团长崔伟!”

    “你好你好!”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说道:“崔团长,我们等了你们好久了,本来以为你们昨天就会到的,没想到现在才来!”

    “唔!”我解释道:“我们就要上火车的时候出了点麻烦,所以才迟了一天!”

    至手是什么样的麻烦,我就不多说了。所谓祸从口出,咱们当兵的是能不说则不说,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会让敌人得到有用的情报!

    “是美国佬又来轰炸了吧!”没想到面前这位中年战士却一语就道破了“天机”而且还满面笑容地朝我点着头说道:“我还听说。是你们救下了许多物质呢!”

    “你是”闻言我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

    三登火车站昨天网刚被炸,身在国内的他今天就能知道消息,所以我想他绝非等闲之辈。

    “我叫余东沛!安东后勤分部主任!”这名中午战士再次握了握我的手道:“感谢你们啊。崔伟同志。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后勤部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物质喽!”

    哦,原来是后勤部的,闻言我不由恍然大悟,也怪不得他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来来来…”余东沛接着说道:“同志们肚子都饿了吧,咱们等会再聊,先等同志们吃完饭再说!”

    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把我们拉进了旁边的一个会堂,里面亮着电灯,灯光下大大小小的摆着几十张圆桌。自从我入朝作战之后,就很少见过电灯,平时都是在又窄又小的坑道里点着媒油灯,这时一走进这么宽敞又这么亮的环境之下,竟然有了一种奔向现代化的感觉”

    战士们兴奋地在桌上坐好。很快就有人为我们端上了一盘盘菜。巧玲珑的饺子,肥得流油的猪肉。绿得青的青菜,还有滚烫滚烫的老酒”

    战士们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饿得慌了这时看到眼前的这些美食。哪里还会耐得住,立时就动起筷子大块尔朵。最快被战士们扫光的反而是青菜,接着就是包子和馒头口这也可以理解,战士们在战场上吃的都是炒面,平时就难得补充维生素,烂嘴角或是得夜盲症那都是平常的事。现在一看到这些青菜当然就不会再客气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馊头或是包子,我想那只有经常饿肚子的人才能体会到了。人在饿肚子的时候,脑袋里想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是什么美酒佳肴,而是最能填饱肚子的包子、馊头或是米饭。在饿肚子的时候想着久了,慢慢的这些东西就成了我们的最爱。于是现在一看到它们,就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抓川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些包子、慢头之类的数目并不是很多,一人抓两介,就没了,米饭也只是一人一碗。这对我们来讲虽说已经是很丰盛的一餐了,但对这安东后勤部来说,似乎有些寒碜。

    “崔团长!”当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余东沛就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有些东西我想让你看看!能跟我来一趟吗?”

    “唔。好的!”我嘴里满满地塞着一个包子,含糊地应了声。然后顺手再扯了个鸡腿在手上,这才站起身来带着徐永维和张明学跟在了余东沛的身后。

    见此余东沛不由笑了笑:“在战场上一定是饿坏了吧!今晚我们没有准备很多的食物,只是网好让战士们吃饱。为的就是担心战士们饿久了猛吃。会撑坏的!”

    “哦!”闻言我这才明白食物不多的原因,不由点头赞了声:“还是余主任想得周到,我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唉!哪里是我想得周到了!”余东沛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就摇头苦笑着说道:“跟你们打仗一样,我这是有经验了!”

    “有经验?”闻言我不由一阵疑惑。

    “是啊!”余东沛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你们还算好饿得还不够历害,你是没见过批回国轮换的部队啊!那吃相让人看着都怕。那时咱们也傻。准备了好多吃的。就怕亏待了战士们,谁知道

    “唉!”余东沛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有些战士不是牺牲在前线战场上的,而是牺牲在咱们这饭桌上的。他们都到了自己“

    “还真有被撑死的?”闻言我不由愣住了。

    “怎么会没有呢!”余东沛回答道:“第一天就撑死了十几个。往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往桌上摆太多的饭菜了!”

    批回国轮换的部队我是知道的,我跟他们一同经历了所有的战争。从一次战役一直打到五次战役。只不过在他们回国的时候我没跟着一起回来。所以我很清楚他们到朝鲜作战是一番什么状况。

    第一批,可以说是入朝作战最为艰苦、同时也是最为艰难的一批。那时志愿军后勤补给线还没有建立,再加上又没有防空部队也没有空军。使得第一批入朝部队尝尽了朝鲜的所有的寒冷和饥饿,冻死、饿死,的战士不计其数。今天我才知道。这牺牲的人里面还有撑死的”

    “你们这一回国啊!想像不到的困难还多着呢!”余东沛在把我引进一间平房里,指着地面上厚厚的一捆信对我说道:“喏,要给你看的东西就是这个!”

    “信?都是咱们团的?”看着我不由有些奇怪了。

    “嗯!”余东沛点了点头,沉重地说道:“这些信都是家属寄来的。全都堆放在这。没有送到前线去。一是因为补给困难,咱们送上去的物质还要时刻准备着被炸的危险呢!另一个则是因为咱们的部队过于庞大。六、七十万人的部队而且还经常流动,想要把信件送到每个战士手里实在有困难。也不现实。于是上级决定把这些信件暂时压在这里。等战士们回国轮换的时候再把信件一次**给你们。前几天我听说你们团要来。就提前把这些信件整理好了!”

    “哦!”我随口应了声但心中的疑惑还是没有消除。这战士们不都已经在这了吗?直接把信分给战士们不就成了?还叫我这个团长来做什么?但我想,这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于是就静静地等着余东沛说着下文。

    “唔!”见我这样的表现。余东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给我递上了一根烟说道:“你倒是头一个没问我为啥不直接把信下去的!”

    “我正准备问呢!”

    余东沛一愣,和我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这样的!”余东沛为我点燃了香烟。指着地上的那捆信件说道:“你可要小心处理这些信件。如果是好消息还好,但崔团长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当兵的,家里人大多不识几个字,平时写上一封信都要找人代笔。所以”

    余东沛似乎心里有些不忍,吐了一口烟雾后接着说道:“所以这些信里头,大多都是有什么急事,或是一些不好的消息,崔团长你明白了吧!”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里看着面前的这捆信件,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

    余东沛这话里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战士们这下才回来,那肯定是给耽误了。如果是一些不好的消息,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呢?家属也都知道战士们上战场打仗,这时代的人思想觉悟高,如果不是大事,不可能会写信跟他们说的。这对于急着回家看看的战士们来说,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给我一介。房间!”过了良久,我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余东沛似乎是早有准备的回答道:“就这间吧!”顿了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交待道:“这些信。最好明天早上再给战士们。今晚让他们睡个好觉,明天一早他们就算知道了什么也好办多了。要急着回家的。我看看能不能安排车子送他们一程!”

    “谢谢!”我不由重重地握了握余东沛的心眼里感谢他为战士们做的这些。

    “这是我应该做的!”余东沛赶忙回答道:“这算不了什么。你们在战场上流血牺牲,说谢的应该是我们才对!我的办公室就在旁边,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说着余东沛朝我点了点头。就很善解人意的走出了房门。临走时还很小心的把门给带上。

    这时候我的确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些信件。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根烟抽罢,我伸手提起了那捆信件把它们放在了桌面上。这捆信件不是很重。只有十几斤。但提在我的手上。却好似有一座大山压着我的胸膛一样让我喘不过气来。

    想了想,我就脱下了身上的棉衣把桌面上的信件盖住,接着对门外大喊了一声:“张明学!”

    “到!”张明学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去把政委叫来!”

    “是!”张明学应了声。很快就朝不远处的会堂跑去。

    之所以用棉衣把信件盖住。是不希望张明学看到了信件而把这件事传了出去,就像余东沛说的,不管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明早让战士知道更合适,今晚就让他们睡一个好觉吧!

第七十八章 负罪报国

    “崔团长!”不一会儿李平和就满脸疑惑地走了进来。

    我也不多说,指了指桌面上的那一堆信件。李平和也不愧是干思想政治工作这一行的,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张明学!”李平和对刚刚在门口站定的张明学说道:“去把我的公文包拿来!”

    “是!”张明学应了声转身就走。

    “团长!”李平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松地说道:“不介意帮个忙吧!”

    “帮忙?”闻言我不由一愣,不解地问道:“这事”咱们能起帮得上忙吗?”

    “至少可以做些准备工作!”李平和一边熟练地给这些信件解舁绳子,一边回答道:“当然有很多事情我们是没办法帮忙的,但我们至少要有些防范措施!”

    “防范措施?你是说拆开信看?”我不禁有些迟疑了:“这,这是不是不大…”

    “不,用不着拆信!”李平和摇了摇头,拿起信封就在桌面上一封封的摊开:“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信分类。看看哪些战士收到信,然后明天把信到战士们手上的时候,对这些战士多加注意就行了!”

    “哦!”听着这话我倒是明白了,这道理其实很简单,有收到信的战士才有可能会出状况嘛!所谓关心则乱,刚才我心乱如麻之下,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想到。

    想到这里不由自嘲地笑了一声,就跟着和李平和一块儿给信件按名字分类了。

    “政委!您的包!”门外传来了张明学的叫声,因为没有得到允许,他也不敢擅自进来。

    李平和把门打开一个缝。朝外面点了点头,就接进了一个公文包。接着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了一份名单,放在桌面上说道:“有些同志已经牺楼了,咱们就得想法把那些信退回去!其它的,就希望都是好消息吧!”

    闻言我心下不由一凉,脑海里闪过那些家属在得知自己的亲人还没来得及收到信,就已经牺牲时的场景。这时我情不自禁的就有一种离开这个房间,把所有的这一切都丢给李平和的冲动。但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因为我觉得,自己该为这些牺牲的战士和他们的家属做些什么。

    这一晚,谢长彬给我们安排了很舒适的住处,有床铺有被子。虽说这也许对普通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于长期躲在坑道里的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了。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尽想着那些信件。

    那些信里说的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只是寻常的问好?或者只是说说想念之类的?但愿是这样吧!

    想着想着,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爬起身来,披上棉衣就朝存放信件的那间房子走去。

    网走出门外,就意外的现那间房的灯是亮着的,快步走上前去一看,李平和早就在里头了。

    “睡不着?”推着房冉进去,我先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烟味。

    “是啊!”李平和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随手就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我。

    我接过一看,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宗西弟”我不让你当兵,你非要去”现在母亲生病卧床不起,你妓子又难产住了医院。家里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小过年时全家没有买年货,连新衣服也没

    “是!”李平和回答道:“我拆的是已经牺牲的同志的信!”

    唐宗西,甥团的一个排长。我之所以会记得他,是因为他在上次的战斗中,美国佬的一枪榴弹击中了他的胸部,胸口炸出了足球那么大的一个洞。

    看着手中的信,我不由咬着牙,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好哥嫂,你们不要再指责难为你的弟弟了,他已经为祖国拼尽了最后一滴血,为人民奉献出所有的一切,再也无法站在你们的面前了!”

    “还有这个!”李平和又递来了一封。

    我用颤抖的双手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石头,你爹得的是癌症,没钱医治,天天盼着你回来见上最后一眼呢!跟你的上级说一声,请个假回来几天吧,”

    “石头,张易友”我看了信封才知道,原来那个叫张易石的小伙子小名叫石头。

    “嗯!他是牺牲在敌人的冷枪下的!”李平和接嘴道:“我记得他牺牲之前,还给了我一封信,让我把它寄出去!昏迷丰他说过糊话,一直叫着“原谅我吧”,还有这个,””一,我没有从李平和弄中接过他涕来的信。转身就从氨跑了出去。因为我再也没有勇气看下一封了。

    ※※

    ※

    “王昌盛!”

    “到!”

    “李铁!”

    “到!”

    第二天一早,战士们就在广场上集合。刘顺义站在队伍面前大声地把有信的战士一个个叫了出来,接着再把信件递到了他们的手上。

    战士们倒也守纪律,他们拿到信后,不知道有多么想当场把那些信封拆开看看里面的内容,但还是忍了下来,在队列中站得笔直的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信件终于完了,刘顺义这才善解人意的下了解散的命令。拿到信件的战士迫不及待的就把手中的信封拆开来了。

    一秒钟,两秒钟一

    我静静地看着那些战士们,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这一刻的时间对我来说是那么的漫长,以至于我几乎就以为时间已经停止了。

    一个笑脸,两个笑脸,看着战士们脸上绽开的一个个笑容我也不由稍稍安心了些。但还没等我来得急把视线转移到其它战士身上,就见一名战士转过身去面朝南方,“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凄厉地朝天喊了一声:“都怪我啊!”就昏死了过去。

    战士们赶忙跑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急救。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上去,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带着泪痕的信纸,上面只简简单单地写了几句话:“妻子难产,因为家里没有其它人,乡亲们现得迟了,大人小孩都死了!”

    这还不只,我很快就现又有几名战士对着手中的信纸泣不成声,这其中竟然还有我的警卫员徐永维。

    “怎么了?”我不由走到徐永维身边问了声。

    徐永维没有回答,只是蹲在地上一个劲地掉着眼泪。

    “团长!”张明学眼圈红红的,声音哽咽地回答道:“徐永维他爹半身不遂,天天盼着他回家,天天爬到门口等他回去,一直没等着。有一回等得迟了,再也没有力气爬回去,因为天黑邻居也没现,第二天就,”

    我无言地拍了拍徐永维的肩膀,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因为我觉得,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对战士来说都是那么的单薄无力。

    没有人会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战场上的生生死死早就把我跟战士们的心连在一起了。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我的兄弟、就是我的亲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的爹就我的爹,他们的娘就是我娘,知道他们的家人不幸,我也同样是心如刀割!

    “团长!”这时刘顺义把一份电报递到我的跟前,说道:“卑部来电,允许给战士们半个月的大假,让他们回去看看家人!”

    “嗯!”我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咬牙说道:“都回去吧!半个月的假期,半个月后到这里集中!”

    “是!”战士们应了声,当即就回到营房里去整理行装。刘顺义则开始忙着跟谢长彬商量,为战士们准备军车和行程。

    “崔团长!”看着一批批整理好行装。搭乘着汽车离开的战士们,李平和走上来给我递上了一支烟。

    “这就是负重报国啊!”李平和叹道。

    “不,这是负罪报国!”我摇了摇头。

    “负罪报国?”李平和疑惑地看着我:“他们何罪之有?”

    “有,他们有罪!”我沉重地回答道:“家人让他们给坑苦了!”

    被我这么一说,李平和也没话说了。

    功臣与罪人竟然会划上等号,也许只有在此时此刻的我们,才知道这个事实是多么让人辛酸!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平和又接着问了声。

    “不知道!”我一片茫然,放了大假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回家吗?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就更不用说找亲人了。

    “要不?跟我一起去见见我伯父!”李平和有些期待地说道:“伯父是我父亲的战友,从我十几岁起就一直跟着他了!我跟他说起过你的事,他也一直很想见见你!”

    “唔!”我迟疑了下,就说道:“也好,不过我得先去跟庞师长报告下!说不定他另有安排呢!”

    “好!”说着李平和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电台的方向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叭,卓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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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介绍:
没打过仗,没杀过人,但是当他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朝鲜战场的时侯,却成了一名杀手!他冷酷无情,他手法老道,他机智过人……
在生活中,杀手是罪犯;
但是在战场上,杀手却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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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以真实的朝鲜战场为背景,带各位书友一同游历志愿军战士走过的那血与火的援朝之路,希望各位书友能喜欢!
※※※※※※※※※※※※※※※※决战朝鲜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决战朝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决战朝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