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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征士兵     决战朝鲜txt下载     决战朝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九章 战功

    “崔团长还有别的任务,暂时留守”。

    师部来的电报让我和李平和两人都失望了。

    还有任务?都回国了还能有什么任务呢?我不由看着电报愣。

    “小团长!”李平和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就”

    “走吧!”我点了点头:“代我向伯父问声好,等我有空时再去拜访他”。

    “小一定!”李平和再和我握了握手,向我敬了个礼,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团长!”

    胡彪、李国强等人也都整理好了行装前来跟我道别。

    “还来这里干什么?还不赶车去?”我催促道:“动作都快点!回去好好看看家人,该孝顺的孝顺,该推付的推付,都给我安排好喽!别亏待了他们”。

    “是!”战士们应了声,齐刷刷地给我敬了个礼,转身就朝汽车跑去了。

    看着战士们离开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现在留在身边的除了团部的主要干部和警卫连的一小部份战士外,什么人也没有了。但我心里空空的却不是因为这个。

    从我来到这个年代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过着紧张、惊险、刺激的生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行军打仗了,脑袋里整天想的就是作战计划、杀人还有攻占阵地。现在突然间来到了这样一个和平的世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好像变得没目标,有点无所事事了。

    这不?现在我就无事可做。能做的似乎就只能等。等着庞师长来,等着他给我安排新的任务。

    新的任务是什么呢?

    好在我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亲人,本来也没有回家探亲的打算,否则这下刚回来就安排任务给我,这庞师长还不让我给怨死了!

    谢长彬所在的这个基地显然是志愿军回国的中转站,所有从朝鲜返回的部队都要先在这里落脚在这里休息一阵子后再各奔东西。战士们可以在这里得到充分的休息和给养,伤病员也可以在这里得到相对较好治疗,不宜长途移动的伤病员就直接留在这里养病了。这也正是一开始我来的时候,看到许多医护队的战士和伤病员的原因吧!

    由于志愿军战士的部队十分庞大,就比如说这一回,咱们从一线上撤下来的部队足有十万余人。这么多的部队如果在同一时间撤下来的话。那是任何一个基地都容纳不下的。所以才实行现在这样分批次回国。回国后短时间疏散的方法。

    我在基地等着庞师长的这几天,就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志愿军战士下来,然后再一批批的离开。

    也许是因为我在三登救出了许多物质的原因,所以谢长彬对我们都很照顾。我们住的、吃的都比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们要好。甚至于我们身上的军装都每人分配了两套新的。用谢长彬的话说,就是一套穿在身上一套用来换洗。

    想想在前线的时候,战士们的军装大多都是破了又补、补了又破的。而我们却能享受到这样的特殊照顾,心里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这又不便于明说。人家谢长彬也是好意,如果我拒绝或是说出来的话。多少都会有指责他利用职务之便为我开方便之门的意思。于是也就装傻充愣,反正在这后方,要得到这些补给还不是那么难。

    然而我一等再等,始终都没有看到庞师长的影子,甚至于蚓团的同志都下来了,我问了他们团长王伟成,也说不知道师长在哪,只知道他已经先一步回国了。

    这就更让我奇怪了,如果有任务安排给我而又不方便在电报里说的话。那回国经过这的时候,顺便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还让我在这闷等着,,这倒底是个什么任务来着?还搞得这么神秘!想到这里我就不由越纳闷。

    开始几天我还会想着、看着、盼着庞师长来,但想着想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后,后来就不想了。暗道反正在这里吃好的、睡好的,还不用担心随时会没命,跟战场比起来都像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最好能让我在这多住些日子,不要再有什么劳什子任务。

    于是我又在希望庞师长迟些再来了。

    但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在我还想安下心来在这里多享受一番的时候,庞师长他就来了”,

    这天我网吃过午饭,正和刘顺义几个人懒洋洋地在空地前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一边舒服地晒着太阳。人人都说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啊!这时二江会到众句话是多么具有真别是对我们扳来的人来说,还能这样安安稳稳地抽上一支烟,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奢望的了。

    但就在我眯着眼打了个盹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刹车声。徐徐睁开眼睛一看,四辆吉普车带着一片烟尘齐刷刷的就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哟!挺自在的啊!”车门一打开。就看见了庞师长的身影。狮田…8比…泡书昭不样的体验!

    “师长!”我们一行人赶忙直挺挺地站起身来。

    “小坐坐,站起来干什么?晒晒太阳不是挺舒服的嘛!”庞师长笑呵呵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也有样学样,一屁股坐在了靠背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晒着太阳。

    “小师长,烟!”见庞师长这个样子,我们也就不见外了,重新坐了下来,刘顺义甚至还为师长抛去了一根美国烟。

    “师长,这几位同志是小”。刘顺义看着吉普车的方向疑惑地冉着。

    这时我才注意到跟着庞师长一块儿下车的还不只是他的警卫员,还有几名志愿军战士。一看之下。我就明白刘顺义为什么会这么问了。这几名战士虽说身上穿的也是干净整洁的军装,但大多身上都带着伤,要么就是一支袖子空空的。要么就是柱着拐技,,

    “小哦!这几位是我们军的战斗英雄”。庞师长很自然地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把那名拉着拐杖的战士扶了过来在椅子上坐下。

    一边走着还一边责怪:“老陈啊,不是让你们等等再下车的吗?有勤务兵呢!”。师长”。那位被称为老阵的战士把拐杖往旁边一放,故作轻松地说道:“咱如果连下个车都要勤务兵带着,那还不都成了废人了吗?”

    “就是啊,师长!”另一名独臂战士也边走边回答道:“我看你还是把那些勤务兵给安排到别处去。咱们用不着人待候,你说这让人看着像什么话嘛?。

    这时我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站起身来给这些战斗英雄让座。刘顺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后面还有一个戴着墨镜拿着导盲棒的,赶忙迎了上去扶着。

    当众人在椅子上坐定时,庞师长就向我们介绍道:“我跟同志们介绍下,这几位是我们的军的英雄,我就是因为去接他们这才来迟了!这位是陈忠远,第五次战役时负的伤,这位是海水干,还有这位安洪远,王光柱,都是在夏秋季防御战时负的伤。他们因为在战场上作战英勇,为朝鲜战争做出了许多突出的贡献”

    “小唉!咱们那能叫啥贡献”。失去一条腿的陈忠远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凝重地说道:“跟那些牺牲的同志们比起来,咱们又算得了什么?。”是啊!”戴着墨镜的是王光柱,他接着嘴说道:“老陈说的对!像咱们这样杀几个敌人负点伤的,在战场上多了去了。庞师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立功方面咱们志愿军的传统。那就是,活的让死的好的让伤的。干部让战士。机关让部队。咱们几个虽说是二等功,但自己心里清楚,功劳比咱们大的人太多了,要真评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轮得上咱们哪!”

    听着我也不由心中一阵感动,王光柱说的的确是实情,这时代的部队里的确有这个传统,那就是把功劳让给死者、伤者。这不是上级的什么硬件规定,而是在战士们中自形成的一种传统。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立功的人大多不是死者就是伤者。这也算是战士们对受伤战友的一种照顾、对牺牲的同志的一种恤怀吧!

    但这并不就意味着我面前的这些英雄们他们的功劳就是别人让的,也不是说他们就是在沽名钓誉。事实是,志愿军部队对战功的评定向来都是“从严治军”都是高标准、严要求的,下面上报的是特等功,批的就是一等功;上报的是一等功,批的就是二等功,

    据说特级英雄黄继光,当时上报时特等英雄,上级给批的就是一等功,结果黄继光的战友们不答应了,联名给上级写了血书,最后才批了特等英雄。

    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战斗过的志愿军,少说也有近百万,但是能批特等英雄的只有黄继光和杨根思两人。一级英雄、特等功臣的只有四十六人,可想而知志愿军在战功的评定上是怎样的一个高标准。

    所以我心里也明白,眼前的这几位英雄,若是没有一番战功。那是绝评不上。

    ,

第八十章 做报告

    二尺就是示且了,祝各位大大新年快乐!※

    第八十章做报告

    “师长,不是说还有任务要安排给我吗?”与庞师长等人寒喧了一阵,我才想起了这几天一直挂在心上的疑问,不由问庞师长道:“是什么任务啊?搞得那么神秘,电报里头不能说,还要你亲自跑来”。

    “嗨!”闻言庞师长不由笑了起来:“我搞什么神秘啊?我不跟你说,是因为说了也没用!这不,现在不是把任务给你带来了吗?”

    “把任务带来了?”闻言我不由一愣,疑惑地看了看庞师长带来的那几个功臣,不由暗道,庞师长不会是让我照顾这几个功臣吧!虽说我是打心眼里愿意,但是,勤务兵能办到的事,能让咱们这些老兵油子来做么?

    “老陈,老海”庞师长也没多说。指着我就向那几名功臣介绍道:“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甥团团长,崔伟!”

    “哦,你就是崔伟?”众人闻言全都不侧目朝我望来,眼里全都带着些意外。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陈忠远露出了满嘴的黄牙,看着我嘿嘿笑道:“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新兵蛋子呢!没想到这回还看走眼了!”

    “是啊!”右臂只有一个空空的袖子的海水干,也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满以为大名鼎鼎的崔团长至少也有咱们这个岁数吧!哪里会想到还是个娃儿,要知道你就是崔团长,刚才说什么也不敢让你让座啊!咱这哪受得起啊!”

    “喂,我说海同志!”海水干这么说我可不愿意了,摸了摸下巴并不稠密的一小撮胡子,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回答道:“我哪个地方像个娃儿了?你有见过长胡子的娃儿么?”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跟着笑开了。

    “我就说了吧!”庞师长就更是得意扬扬地说道:“这小子手上功夫行,嘴上功夫就更行!咱们几个老头子加在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让他跟你们一块去做报告,准行!”

    “啥?做报告?”听着庞师长这话我就不由愣住了。

    “是啊!这就是你的任务!”庞师长笑呵呵地解释道:“就是让你和老陈他们一块儿去向祖国人民介绍下自己的事迹嘛!多让人民了解一些志愿军的艰苦和困难,以及志愿军战士作战的英勇,这样才能让全国人民都团结在一起,成为我们坚强的后盾,成为我们的支柱,甚至还可以让资本家也站到我们这边来。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喔!”

    听着庞师长的话我就明白了,这做报告实际上就是舆论造势。这是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国家必不可少的,毕竟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那是什么仗也打不成的。美国佬那边就叫演讲,咱们这边就叫做报告。美国佬他们可以借助先进的媒体进行大面积的宣传,而我们只能用这种低效率的口口相传或是报纸、传单的方式。

    低效率就意味着人手要多,也就是说做报告的人要多,所以我想,被安排着做报告的人绝不只是我们几个,其它每个回国的部队都有派出几个代表性的功臣来。

    千万别小看这种舆论造势,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并不能简单的说谁有理谁没理的,理大理不在于理由是否充分,也不在于第三国家觉得谁有理,而在于拳头的大在于舆论造势是否成功。谁实力雄厚,谁拳头有力,谁控制住了本国的舆论,谁就有理。这就是国与国之间争端、矛盾、斗争的哲理。

    就像朝鲜与南韩之间一直在争论着谁先开第一枪的问题,任谁都知道总有一者是先开枪的,否则这仗也打不起来不是?但两国的舆论都在指责对方先行开枪,而自己只是在还击,

    这种舆论造势对于第三国家来说也许是没有意义的,但对于交战的两国却十分重要。因为这能激起国民心中的怒火。能让他们在前线奋勇作战,能让百姓倾其所有支持战争,能让整支军队师出有名!

    同样,处于战争状态下的我们也少不了在舆论上造势,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多人民的理解和支持,让他们坚定不移的跟站在我们一边。

    耳是,”

    “可是庞师长!”我迟疑地说道:“我,我又不是什么功臣”

    “谁说做报告就一定得功臣了?”庞师长回答道:“再说了,以你这家伙的犯下的事,就算咱们不给你报功,那美国佬也会把你当作头号通辑犯了!”

    “怎么说得都跟我是逃犯似的”小听着庞师长的话我不由哭笑不得。只惹得战士们哈哈大笑。

    “再说了!”庞师长笑了一阵后,又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团长!我早就给你报功了!”

    庞师长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就像王光柱刚才说的,志愿军部队一直就有干部让战士的传统,所以立功的同志一般都是营长以下的基层战士。我现在是个团长,那不用说,当然是要把名额让给其它的战士了。

    “庞师长说得对!”这时一直闷声不语的安洪远开口说话了他是庞师长带来的四名功臣里,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这时才开口说道:“崔团长,我们早就听说你的事了!西线支援人民军的一战打得漂亮,马良山也打得漂亮,这不只是为旧o打翻身战,也为咱6o军争了一口气啊”。

    “崔团长!”陈忠远笑道:“你可够面子了,老安话少,夸过的人就更少,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喔!”

    “没错!”海水干笑道:“这话是老安说的就值钱,要是老陈说的,咱大家伙就可以当作没听见!”

    哄的一声,战士们再次被逗得笑成一团。

    “怎么样?”庞师长带着询问的口气对我说道:“没有耽误你回家看望家人吧!”

    你二:,我苦笑道!我。着和家人失散了。都不知道他旧牲哪

    “那反正闲着没事,就跟大伙儿一块儿去走走呗!”庞师长笑道:“你能说会道,打的胜仗又多,这要做起报告来,准是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师长”听着我不由抗议道:“你今儿个是咋了?刚才把我说成犯人,这会儿又把我说成骗子!我崔横真就是那么一脸贼相么?。

    “谁说不是了?”庞师长回答道。

    看着我一脸的不愿意,庞师长和几个功臣不由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庞师长一行人出了。

    第一站就是安东,安东做为中朝边境的第一站,所有从国内送往朝鲜的战略物质都要在安东储存,接着转送入朝鲜,从朝鲜返回的伤病员和休整的志愿军战士也都要在安东停留。所以安东的战略意义自是用不着多说。同理,在安东形成一种好的舆论也是十分必要同时也是很重要的。

    但我却觉得此行似乎是多此一举。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认为此时的安东人民已经毫无疑问地站在了我们的一边,成了我们坚定的支持者。这从我们回来的时候,安东人民那么热情地欢迎我们就可以看得出来了。这也许是因为志愿军战士的伤病员全都是从这条路撤下来的吧,我想这就是一种最好的舆论造势,用不着我们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行的行程并不是我安排的。何况后来我也知道,此次回国的部队,每个军都负责了几个主要城市的报告,不去反而还有偷工减料之嫌了。

    完全不出所料的,我们一行人受到了安东人民的热烈欢迎。而且很快就安排在一个工厂里开始了我们的“演讲”。

    作为一名记者,在现代时我就很擅长这样的演讲了,所以我一点也不紧张。

    因为我瞒以为自己会对此游刃有余,根本用不着打底稿就可以轻松的搞定这种“报告”!

    但我很快就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最先上台的是王光柱,当勤务兵把失明的他搀扶到台上时,他用颤抖的双手摸索到了面前的话筒,神色十分平静地说起自己的战斗经历:“我叫王光柱。是一个连长,打过了几十场战,从小日本一直打到现在的联合**,生生死死我见得多了,各种伤都见过,断手的、断脚的,甚至下半身全断的。以前看着那些伤兵觉得挺可怜的,现在轮到自己了。但我不觉得自己可怜,我觉得自己幸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丢掉的只是这对眼珠子,能说这不是运气吗?我当年的战友能活着的都没几个了!”“什么?我的眼珠子是怎么丢的?”

    “哎呀!这事说来还真有点悬,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丢的,因为我没看见!”

    台下的工人们想笑,但却又笑不出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想像,一个人丢了一双眼睛,怎么还能这么淡然,怎么还能这样轻松的开着玩笑”

    “就是在夏秋季防御战的时候吧!”顿了下,王光柱又接着说道:“就一炮弹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爆炸了,那时我正瞄着一名美国佬呢!网要开枪的时候眼睛就一黑”我还以为是烂泥巴被炮弹给炸了过来粘在我的脸上,让我看不着东西呢!结果伸手一摸,就摸到两个圆圆的东西挂在我脸上,那时我就明白了,往后我再也看不着东西了。可我还是连长啊!整个连队都要我指挥呢!我就让卫生员把我眼睛给包起来,让警卫员把敌人的情况告诉我,继续指挥着战士,接连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

    王光柱的话讲完了,就掏出导盲棒磕磕碰碰的朝台下走去,只留下台下一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工人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愣愣地看着这名可敬的志愿军战士慢慢地走下台阶,,

    我知道他们是在惊愕着什么。他们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鲜血淋淋的一幕。无论是谁都知道,失去一双眼睛那不只是**上的伤痛,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打击,普通人能坦然面对这个现实就已经很不一般了。而这位志愿军战士,他的名字叫王先,柱,他却可以在失去双眼的时候继续坚持着指挥,并成功地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

    更让人没办法理解的是,他在说起这些时,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啪”,啪,灿,

    过了好一会儿。台下的人们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接着一阵鼓着掌。

    “我叫海水干”。直到另一名志愿军战士走上台的时候,掌声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海水干看了看自已空空的右臂,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目光迷离地说道:“我是一个排长,手下有三十几个兵。他们都比我我是老大。战斗前我对他们说,老大是什么?老大就是耍死我先死,要伤我先伤。但是,,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咬了咬牙,硬是把眼眶里的泪水忍了回去,海水干又接着说道:“我们排打退了敌人一个加强连的十一次进攻,共击毙、击伤敌人八十七名,最后我们还是把阵地给丢了,但他们是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的!我们排没有一个人做逃兵,三十五个兵全躺在阵地上。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还站在这?我也死了,我已经给抬到烈士堆里,掩埋的时候,一名朝鲜老乡现我还有点气,又把我救活了!所以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站在这里跟你们讲话,代表我们排的三十五个兵跟你们讲话。

    海水干下去的时候,没有人鼓掌。因为大家都觉得在这种场合下并不适宜鼓掌,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有些人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戏玄共远!,不喜欢说话的安洪远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洲

    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我很清楚,这次做报告,事先我们没有经过任何的排练,更没有互相窜通,甚至连谁先上台说话都没有安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真实。战士们之间就像是有一种默契似的,一咋小人讲完,另一个接着就走了上去。“才才老王说他幸运,我觉得我也幸运!”安洪远说道:“我的运气是,不管我调到哪个部队,哪个部队就打仗。咱们部队里的有些连长、营长什么的,想打仗都得七请求八请求的,我就用不着了。大伤没有受过,大伙也看到了,我身上什么也不少,相反还多了许多东西。身上留着三十几块弹片还没取出来,让我重了不少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安洪远走路的样子特别沉重,就像是背着一块几十斤的石头一样。台下的人们也明白了,个个都满眼泪花地看着安洪远步履蹒跚地走下台去。

    陈忠远柱着拐杖上台,他每前进一步,那两根木质拐杖都会在讲台上出一声清晰可闻的“扣扣”声。那声音就像是小锤一样,一声声地砸在了人们的心上。

    “我叫陈忠远!”陈忠远一手撑着拐杖努力保持身体平衡,另一只手把话筒拿到了跟前:“我没啥好说的,打仗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打死了敌人,敌人也打死我们。谁被谁打死、打伤,就看各人的本事和运气,怨不得谁。我怨的,是咱们的国内的极少部份的同志!”

    “为什么怨?我是在第五次战役负伤撤下来的,在国内见到的人和事比其它几位同志多。其它同志没有碰到的,我碰到了,其它同志没有见过的,我见过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指着我喊“傻老帽”“憨大兵,!这可怕吗?不可怕!咱们国家几亿人,一万年以后也甭想个个都一样。咱们当兵的渴望理解,但不强求、更不乞求。这么大的国家什么人没有,要是只看着人家理解、赞扬,你才奉献,那还能叫什么奉献,那还能算什么战士,那还算什么最可爱的人?”

    “我们伤残了,有时很悲观!尤其是看到身边的人,有的财了,有的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可是咱这么大了还是老光棍一个。觉得自己吃了亏,走错了路,耽误了太多。事业、家庭、个人,甚至现在连自己的生活有时都没办法解决。

    为什么还要站在这台上跟同志们说自个走的路?说了也许是还把你们给吓倒了。可是我又想,咱不去打仗总得有人去打,咱不去牺牲总得有人牺牲,大家都推三推四,那咱们还不就成了病夫民族,谁在你头上拉屎都可以,想把你咋着就咋着,那我们的新中国又能闹出个什么名堂?。

    听着听着,我也被感动了!我承认我看走眼,之前我就知道陈忠远健谈,但没想到他这么能说,而且还说得这么有道理,以致于我都让他给说服了。

    他们不做惊人语,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却是每一声、每一个字都敲在我们的心上。使我们的心灵为之震撼,,

    “崔团长,崔团长”陈忠远的叫声把我从震撼中拉了出来,他对着我朝台上比了比,这才让我意识到轮到我上台了。

    这一刻,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因为这时我才现,我脑袋里的那些用华丽的词藻修饰起来的书面语言,与陈忠远他们朴实无华的话比起来是多么的空洞、多么的无力。我紧张了,怯生生地走到了台上,对着下面千千万万双盯着我的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口。

    “同志!”一位老妈妈走到了台前,望着我说道:“我儿子也是志愿军,也跟你差不多大啊!,小

    “大妈!”我正好没话说,就跟着问了一声:“您儿子呢?是哪介。部队的?”

    “他”老妈妈脸上的皱纹紧了紧,颤抖着回答道:“他本该跟你们一起回来的,但是长告诉我,我儿子抱着敌人拉响了手榴弹

    闻言我心中不由一颤,很快就明白生了什么。

    “大妈!”我走下台去,把那位老妈妈扶到了台上。

    接着再拉着陈忠远几个人上台,对老妈妈鞠了一躬说道:“大妈,您儿子牺牲了,您就把咱们当作儿子吧!”

    老妈妈一愣,随即老泪纵横,只点着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忠有等人也机灵,缺手缺脚的他们互相搀扶着,站在老妈妈面前唱了一《献给妈妈的歌》,唱的人摇头晃脑的,胸前的军功章叮当叮当的响。突然厂房里就像刮了一阵风,“呜”的一声,原来所有的人都哭了。

    “同志们!”我拿起了面前的话筒对着台下的人们说道:“同志们!我的队伍刚刚从朝鲜战场上回来。也许,你们会以为我们这些能从战场上回来的战士都是幸运的。但事实却不尽是如此。有的战士回来,现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病逝;有的战士回来,才知道妻儿因为没人照顾已经不在了

    “咱们上战场打仗,家人也跟着受苦。战死了,就是白人送黑人;活着,除了让家人牵挂、让家人担心,就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负罪报国啊!可是这仗能不打吗?想想当年的小日本,咱们不坚决的把他们拒之国门之外,就会有更多的家庭受苦,就会有更多的土地被侵略,就会有更多的兄弟姐妹被杀害、遭受凌辱!咱们还能让帝国主义的屠刀伸向我们的同胞吗?,小

    “不能!”

    “坚决打倒美帝国主义”。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台下的人们举着拳头一遍又一遍地高喊着,喊声越过厂房直上云宵,让天上的星辰也为之颤抖!

第八十一章 尊严

    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陈忠远几个人就在庞师长的带领下在各个城市、各个地方四处奔波。工厂、学校、体育场、甚至是一些部队我们也去过。

    这让我有种做了明星四处赶场的感觉。这不?每天不是在这个地方“表演”就是在那个地方见“演迷,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会受到大批“追星族”的热列欢迎;每次做完报告,都能在当地掀一番不小的波浪。掌声、鲜花、泪水、欢呼、握手”以致于没几天时间,我们每个人的手都肿了,肩膀也酸了。

    有一回我们在体育场做完报告,几个人绕着体育场一周。所有的人都像疯了一般朝我们挥手、欢呼,整整一个小时,我们什么也看不见,眼里只有一个个手臂、鲜花和泪水;我们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只有一声声的问好,一声声的口号。

    人们疯狂了,以至于后来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体育场的凳子足足被踩坏了一百多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就是在比赛最激烈的时候也没有。庞师长提出由部队掏钱赔偿这笔损失,但是工作人员拒绝了。

    他感动地对我们说:“这情有可原,在这种情况下踩坏了凳子,我们心里高兴!踩坏得越多越好!坏的凳子越多,就越说明咱们中国人团结,就越说明咱们中国人的血是热的”。

    当然,有时候也并不是说只有泪水才能说明一切。事实上,在现代我采访朝鲜时,朝鲜导游就对我们声泪俱下的讲述着他们领袖的成长史。但我心里却没有半分感动,母为我知道,这里面没有几分是真的。他们的教科书里,还述说金日成用三八大盖打下美国战斗机的英雄事迹!

    但是现在,我相信看到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自己有体会,有时听着听着,自己的鼻子也跟着一酸,眼泪忍不住就要掉下来。

    我也看过一些没有流泪的,有句话叫“此时无声胜有声”或许也可以将其引申为“此时有泪胜无泪”。

    那是几个老头和老太,柱着拐杖,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久久地看着我们一动也不动,任雪花飘满了他们的肩头,积成了厚厚的一层。他们没有流泪,没有欢呼,没有上来跟我们打一声招呼,也没有向我们挥手。

    但是我和其它的战士们。都在他们眼里看到了比眼泪和欢呼更珍贵、更深沉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的假期就结束了。这一天坐在吉普车上,我对坐在身旁的庞师长说道:“师长,镯团的战士们就要回来了,你看我是不是该”

    “唔,半个月就到了么?。庞师长不由一愣,想了想就回答道:“用不着那么急嘛!罚团有刘副团长打理你还担心个啥?”

    “啊?”闻言我不由疑惑地问道:“师长的意思是”我继续这样做报告?团里的战士都用不着管了?”

    “你做报告的效果很好嘛”。庞师长回答道:“以前我也带队做过几次报告,但能像你们这一批反应这么强烈、效果这么好的还是头一回。你小子不赖啊!战场上厉害,舞台上也有两手,还真像人家说的,是金子放到哪都能光啊!”

    “可是庞师被”。

    “崔伟同志!”庞师长笑道:“你要充分认识到宣传战的重要性嘛!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需要全国人民的团结和支持。仗是要打的,部队也是要的,可咱们现在是在休整时期,要的任务是宣传,是在全国人民中树立起咱们革命部队的形像。在战场上咱们对敌人要用步枪,在后方对自己的同胞就要用真情。在后方做好一个报告,它的作用完全不亚于在前线打一场胜仗喔!”

    “这些道理我懂!”我回答道。

    做为一名记者,我当然知道宣传和舆论的作用,但我却觉得在这些报告中,更能挥作用的是陈忠远那些战士们,我只是其中一个陪衬而已。更重要的还是,陈忠远他们几个人全都带着这样那样的伤,身上挂满了军功章。而我却是什么伤也没有,不”不应该说什么伤也没有,只不过要让人们看我的伤势的话,就必须把衣服脱掉才成。不过就算我这样做了,也只能在身上找到两个微不足道的枪眼,

    所以我就迟疑着说道:“可是师长,你不觉得我跟那些英雄们有些不一样吗?”

    “有啥不一样?还不一样的都是战斗英雄!”

    “可,可我身上没伤啊!”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老觉得台下的百姓每一回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心理作用吧你!”庞师长笑道:“我怎么就没这么觉得?没伤又怎么了?没伤就不能当英雄了?没伤就不能做报告了?咱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难道说为了做报告,还要先把手朵了不成?”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道:“如果我是一名普通的战士,那乡亲们也,一“想什我是个团长,个没伤的团长!千是百斑讥心让想啊,其它的功臣都有伤残,就是你这个团长好端端的一个,这么健全的一个人不上战场打仗站在这干啥来了?说不准还是什么关系户啊,**啊什么的,来这讨掌声来的小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庞师长听着不由气苦地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说你这小子,脑袋里怎么就尽想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咱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咱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英雄,谁规定只有缺胳膊少腿的才可以做英雄了?给我好好到台上耍嘴皮子去吧你!”

    庞师长这么说,我也就不也敢再提什么意见了!硬着头皮上吧!反正我也不是很在乎那一小部份人的猜测。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还真有用异样的眼先,看着我的人,有一回竟然还有人问我有没有打过枪、有没有上过战场”

    “吱!”的一声,这时开在最前头的一辆吉普车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这些跟在后面的车也跟着来了个急刹车。庞师长不由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

    我知道庞师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庞师长所带的这几个司机,都是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他们以前在朝鲜的时候,不管多崎岖的道路都走过,就连躲避敌人的飞机也不在话下。现在回到国内,在这一没有弹坑二没有飞机的公路上开,会这样急刹车就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有紧急情况,而且还是分秒都不能耽误的紧急情况。

    果然,前面的吉普车刚刚停下,就有一名电报兵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的在我们车外站定,飞快地敬了个礼后就把一封电报递了进来。

    “唔!”庞师长瞄了一眼电报,马上就下令:“立即取消所有行程,马上回安东!”

    “是!”电报兵应了声,马上就把庞师长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四辆吉普车当即掉转车头朝安东驶去。

    吉普车在路上左摇右晃,车里的人也跟着东摇西摆,庞师长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我想问问是什么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当兵的忌讳多嘴乱问,特别是下级面对上级的时候。当了这么久的团长,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该告诉你的,上级自然会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问了反而会招来一顿臭骂!所以我现在也学乖了,强压着心里的一大堆好奇心,忍着一句话也不说。

    “李奇微回国了!”过了好半天,庞师长才吐出一句话。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吃惊地问道:“李奇微回国了?联合国卓总司令回国了?”

    其实,我脸上的吃惊是装出来的。

    之所以要装作吃惊的样子,是因为我担心被庞师长看出什么端倪。庞师是什么人啊,我可不敢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这时候也该是李奇微回国的时候吧!整个朝鲜战场上,联合**的总司令一共有三个:第一个是高傲自大的麦克阿瑟,第二个是稳定了朝鲜战局的李奇微,第三个,就是促成谈判的克拉克。现在是盛年,也该是克拉克上台的时候了!

    “网接到军部来的电报!”沉默了一会儿,庞师长就接着说道:“李奇微已经被调任北大西洋条约组织武装部队最高司令。他在朝鲜的指挥工作则由一个叫克拉克的人接替。军部担心前线战局会有所变化,命令我们做好入朝增援的准备!”

    “哦!”庞师长的话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上级的担是有道理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不管是谁上台都会希望做出一番与前任不同的事业,也都希望用战果和事实来说明他比上一任更优秀。在这一点上,李奇微做得很成功。因为他把濒临崩溃的联合**重新带回到了三八线上。这也使得他很顺利的接替了艾森豪威尔的位置,成为欧州盟军的最高司令。

    克拉克也是人,所以他也不会例外,他当然也会希望比李奇微做得更好。

    但现实又是残酷的。此时朝鲜战场的战线已经基本稳定,在任何一点甚至是海岸线上,双方都布下了重兵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双方之间的作战,已经由大部队穿插、分割,转化为在三八线上的拉锯。在这种情形之下,克拉克上任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你好像并不怎么担心?。庞师长问了一声。

    我暗道这庞师长果然是火眼金睛,就这么一个小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我只得应了声:“是”。

    “说说原因!”庞师长自然不肯这么轻易就放过我。

    “这个”我想了想,就回答道:“这其实很简单,克拉克网上任,他需要时间熟悉战场上的形势,同时也需要时间熟悉他的部队。再说了,从去年八月的夏秋季防御战之后,双方坐上谈判桌以来长达八个多月的时间,美军几乎就没有对我们动过大规模的进攻,也不敢明目张脑”小…坏我军后着泣段时间,我们线卜的同志凡绍御口入量的战略物质,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贸贸然进攻只会让联合**再次陷入困境。所以我认为。克拉克虽说是新官上任,但还不敢这么快就对我军起新的攻势,就算他敢起攻势,那也只能闹得个灰头土脸!”

    我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猜错,因为现实的资料已经告诉我,在克拉克任期生的下一场战争,就是闻名中外的上甘岭战役,而这场战役离现在大慨还有四个多月之久。

    我更知道,对上甘岭的作战计划早在李奇微在任时范弗里特就提出过几次了。但李奇微是一个注重战略全局的人。他很清楚在这种形势下,朝鲜战争的最终出路就是谈判。所以在战线上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攻占一、两个小山头,对结局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同意范弗里特的这个计划。直到克拉克上台,他在战场上做了几个月的精心准备后,终于在范弗里特的建议下起了这场最终令他大失面子的战争。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庞师长点了点头,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我还以为,战士们这才才才回来马上就要再次上战场了。听你这么说。我们至少还有几个月的准备时间!”

    “不过”随后庞师长又补充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不能让战士们过于松懈,不能让战士们在这和平的氛围里过于享受。否则当祖国和朝鲜人民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变成一支没有战斗力的惰兵了!”

    “是!”我点了点头。

    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打仗其实也差不多。如果在和平的世界里过于享受,哪怕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也会让一名优秀的战士在战场上失去了奋勇拼杀的勇气。

    另一方面,与前线脱离太久,也有可能会让战士们与战场的形势脱节。就像刚刚接替我们的的军一样,他们是第一批就入朝的部队。可以说是朝战的元老。但当他们回国休整一年再次走上战场时,却现朝战已经是在以他们完全陌生的方式在打了!

    “所以,我们今后的重点,就是要回到如何让战士们保持旺盛的战斗力这个方面上!”庞师长接着说道:“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随时等着响应祖国的召唤并且能迅进入战斗状态。另外,我还了解到我们的队伍中有些同志对新分配到手上的苏式武器还不是很熟悉,对现在的战场形势还不是很适应。

    现在正好乘着这个时间,让同志好好学习一下。这个工作关系到我们部队再次上战场时能不能打硬战、打漂亮战的问题,所以一定要做好”。

    “是!”听着庞师长的交待,我不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听到克拉克上任,我先想到的是不用着急,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快活呢!而庞师长想到的却是怎么为将来的战斗做好准备。他说的内容虽然不多,但却是句句都说到我军部队的缺点。如果这几个月能做到他说的这些,那战士们再上战场时就不会有什么消极问题了。

    这也许就是庞师长能当师长,而我却不能的原因吧!

    “小子!”紧接着庞师长又放缓了口气说道:“一旦上级命令我们入朝增援,最先开进的肯定就是你们甥团,没什么意见吧!”

    “没意见!”我想也没想就回答道:“甥团是咱们师的主力团,主力团不先打那还有谁能先打!”

    “嗯!”庞师长见我这么干脆,不由高兴地点了点头。

    不过庞师长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会这么干脆,完全是因为我知道史上的劝师要一直到朝战快结束时才去打了几场翻身战,离现在还早着呢!所以我觉得自己根本就用不着担心。

    但我不知道的是,事后证明我这个想法大错特错,以至于我都在后悔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聊了一阵,庞师长也许是觉得有些困了,就拉了拉身上的大衣,把手插进宽大袖筒里,靠在旁边的车窗上就睡了过去。

    看着庞师长脸上的苍桑,我不由感慨万分。谁说站在台上赢得百姓的欢呼和掌声的就只有我们呢?像庞师长这样的领导干部又何尝不是一个英雄?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但却指挥着千军万马与敌人斗智斗勇。如果没有他们的尽心尽职,如果没有他们的睿智,我们又怎么能在朝鲜那个小小的战场上,与联合**十六个国家的现代化军队平分秋色。

    突然间,一种自豪和骄傲就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这个世界虽说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香车美酒,但却能让我感觉到万众一心的力量,也能让我感觉到了做为一名中国人的尊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二章 军事基地

    “团长,是团长,团长回来了!”

    我网从停好的等普车上走了下来,就被成群成群的战士们围住。

    回到基地的只有送我的一辆吉普车,庞师长因为要送陈忠远几个人回去,在几个小时前就与我分道走了。

    “哟嘿!都回来了啊?”坐了太久的车,让我双脚都有些麻木了,下车后一边动了动筋骨,一边问战士们道:“家里都安排好了吗?家人都还好吧!”

    “都安排好了!家人都好!”身旁的战士们兴奋地回答道:“团长,咱们不回去还不知道,这一回去啊,才知道咱们都是英雄了!”

    “是啊!团长”。另一名战士回答道:“咱们诬团在战场上打了几场大胜仗的事,家里好多人都知道了!村里一听说俺要回去啊。都在村外十里接俺哩!还用轿子抬着俺娘也来了,可把她老人家高兴的”

    “我也是!”一名浓眉大眼的战士回答道:“咱们回去的这十几天啊!每天不是这家请吃饭就是那家请吃饭的,乡亲们送的东西都够我家用上半年了!”

    “那是!”有的战士指着那位浓眉大眼的战士打趣道:“团长你不知道啊!村里头还给林新堂介绍了个对像呢!”

    “是吗?”闻言我不由笑道:“还有这好事,知道我也跟着你走一趟了!”

    哄的一声战士们就笑成了一团。

    “团长团长!”一名小战士提着一个蓝子挤了进来,接着把蓝子往我手里一塞,开心地说道:“小团长,这是俺娘带给你的,烙饼!俺在家里跟俺娘说起你了,俺娘说你是个大英雄,让我好好跟着你打仗,为咱们中国人争口气,临走时就交待俺把这烙饼带给你尝尝!”

    “唔,”闻言我不由接过蓝子,感动地握了握这名小战士的手,说道:“那我就收下了,回头你写封信跟你娘说说,感谢她的烙饼,还有她生的这咋。好儿子!”

    “好咧!”那名小战士高兴地应道。

    “团长,我也带东西来了呢!家乡的土特产

    “我也耸了!”

    接着战士们就把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往我面前递,让我应接不暇,不一会儿面前就堆上了一大堆的蓝子、袋子,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见此我不由苦笑道:“同志们,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哪会吃得完啊?你们当我这团长是头猪还是怎么滴?。

    哄的一声,战士们再次出一片笑声。

    “团长,放着可以慢慢吃嘛!”有的战士说道:“反正这么冷的天,吃过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

    “我可不敢一人独享喔!”想了想我就大声朝战士们说道:“同志们,大家都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又是特产又是老娘亲手做的,咱们今晚就来个聚餐,分享一下这些食物好不好?。

    “好!”战士们全都兴奋地欢呼起来。当晚,全团的战士们就在余东沛安排的全会堂里,美美地分享着各自带回来的食物。有生食也有熟食,生食自然就是交给余东萍处理了,熟食就当场在桌上被战士们瓜分掉。因为这些食物大多都是战士们从家里带来的,都是家人精心为即将上战场的战们烹饪的,全都花了一点心思,所以战士个个吃得赞不绝口。有些战士就更是一边吃着,一边向其它同志介绍着这些食物的做法,会堂内一时热闹不已。

    一整晚的时间,战士们都在欢笑中说着回到故乡后的故事。

    虽说我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事实上,那么多人那么多个故事,我根本就听不过来。但我却可以从他们脸上的骄傲和自豪,体会到他们这次回到家乡后受到的优待。

    这对部队来说,也可以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也怪不得会有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现在的情形大慨就是对这句话的一个明证吧!

    试想,如果志愿军做的事、打的仗不符合民意没有得到百姓的支持的话,这回战士们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臭骂了。但现在却是完全相反,战士们回到家感受到家人、同乡和全国人民对他们的支持,自然而然的就会在心中生起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而这种自豪感和成就感又能使战士们在战场更加生死用命,更加奋不顾身地去争取更多的荣誉,从而在全国形成了齐心合力、一致对外的良性循环”

    纵观中国历史,能出现这样良好的社会氛围又能有几回?

    所以我突然觉得,老天能让我回到这个年代,让我置身于这样的一个氛围中,感受到全国人民的团结,感受到全国人民都在为同一个目标无私的奋斗,实在是一种幸运!

    “团长!”正在我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集现在我耳边。

    “唔!徐永维!”我转过头去才现是徐永维,不由愣了一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嗯!”徐永维红肿个眼睛点了点飞道!“我爹是两个月前老的,是乡亲们凑着钱把爹给拜六我家里还有个妹妹,乡亲们知道我在前线打仗,每天不是送粮就是送衣的,日子过得安稳!”

    “唔!那你得好好感谢下乡亲们了”。听着我也不由有些感动。在这年头,乡里乡亲的感情可不是我那时代的邻居可以比的。

    “嗯”。徐永维点了点头:“我只恨自己没钱,无法报答乡亲们对我的大恩大德,可是乡亲们对我说“你在战场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罪,还不是为了保护咱们吗?这就是对咱们最好的报答了!”临别了村长还交待我,让我安心上战场打仗,他会像亲闺女一样对待我妹妹的,往后就算我成了烈士,他也会替我妹妹找个好人家,让她过上好日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拍了拍徐永维的肩膀,鼓励道:“那就不要辜负了乡亲们对你的期望了,好好在部队里学本领打鬼子吧!”

    “嗯!”徐永维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我想了很多。从来到这个时代起,我接触到的人都是军人,直到最近我才接触到百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只有在革命纪律约束下的军人,才拥有那样高的思想觉悟;同时我也以为,只有战友之间的感情,才让他们无私奉献、舍已为人。

    但现在我却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现在我才认识到,拥有这些的不只是中国人民志愿军,还有全中国的人民。在战场上与联合军对抗的不只是身在朝鲜的军人,更有国内千千万万的百姓!

    或许是因为穷,所以这时代的老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会藏着一笔钱做为自己的棺材本。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死后,孩子会因为没有钱而把自己草草埋葬了。有些老人宁可活着的时候饿着肚子,也要把这笔钱省下来。平时就更是藏着椰着,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不告诉。可想而知这笔钱对老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但是,为了这场战争,为了在前线的志愿军战士,老人们却可以把这笔办理身后事的棺材本都捐了出来。没有人知道,捐出这笔钱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无私,不过我年知道,这些老人送到我们手上的不只是棺材本,更是他们的支持,千千万万百姓的支持!

    他们连棺材本都敢捐出来了,我们志愿军还有什么仗不敢打?还有什么仗打不赢?

    ※※

    ※

    第二天,我就带着战士们来到庞师长指点的军事基地对战士们进行例行练。

    余东沛的后勤基地,主要是用来给前线的战士们提供一个物质中转站,所以不能长住。如果个个部队都要在他那个后勤基地长住的话,那也不现实。所以我们在那休整了两天,补充好物质后,就开往另外一个军事基地。

    军事基地并不远,我们一行人带着几车的粮食和物质,按照庞师长指定的方向走了三个多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几天前我还担心战士们这一趟回家之后,也许会因为牵挂着家人士气有所低落。还想着该怎么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或是采取什么措施让战士们全身心地投入到练和休整上来。但现在却现这个担心是安全多余的。

    这一趟回家,战士们全都被家里的亲人和乡亲们激起了心中豪情,所以士气空前的高昂,甚至还过了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的时候!这不?个个都把胸膛高高地挺起,就像是刚刚斗赢了的公鸡似的,以至于把守基地的战士看着我们,都被我们所表现出来的精气神所震慑,个个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出来迎接我们的是驻守在这个基地的吴连长,看过了我们的通关文件后,他朝我们敬了个礼,就在前面带路把我们迎了进去。

    踩着地上的积雪,沿着山路走进了基地的入口,我们不由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山谷直愣。

    没有房子,也没有其它的军队,山谷里只停着几辆残破的美式坦克、几挺高射机枪,和几门分不清是什么型号的大炮。过了好半天,我们终于在山谷的两侧现了几排熟悉的坑道口。

    “吴连长,这是”见此我不由疑惑地问了一声。

    “报告团长!这就是我们的军事基地!”吴连长挺身回答道。

    “这就是军事基地?”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军事基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是住坑道?”

    “报告团长!原本这里是有宿舍的,但后来又全部拆除了!”

    “拆除了?为什么?。

    “为了扬咱们革命军人艰苦奋斗的作风!”吴连长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休整的部队更好地适应战场上的环境。也可以更好地练新兵!”

    “什么?新兵?”闻言我不由疑惑地朝吴连长望去。

    “是!”吴连长点头回答一团长怀不知道么。从前线下来的部队大多减员严重”团飞”部队也不例外吧!现在正好可以乘着休整的时间补充兵员,练一段时间后才能更好的上战场打击敌人啊!”

    “嗯!”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

    吴连长说的没错,志愿军使用轮换的战术作战,并不是把前线的部队调回国内享受的,而是为了让前线的部队得到休息保持士气,并且能得到补充保持战斗力。尤其是对补充进来新兵的练,就更为重要。

    话说在朝战初期,志愿军的准备也不够充分。而且那时战斗减员、非战斗减员十分严重。一线战斗人员严重不足,以致于从各地调来的补充兵许多都是在火车上走走正步、学学打枪就直接派上战场了。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补充兵伤亡率极高,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也因为这些完全没有作战经验、也没有经过必要的练的新兵加入而有所下降。

    但是随着战争的展,前线的局势也跟着渐渐稳定下来,我们也有时间利用休整的时间对新兵进行必要的练。这样又能使部队吸收新血,又能保证战斗力,为将来再次上战场做好准备。

    “这里还有别的部队吗?”我漫无目的地朝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口问了声。

    “报告,除了我们连队之外,没有别的部队!”吴连长回答道:“上一批在这里休整的凹军的同志,他们网入朝不久,正好就把这个基地空出来给了你们!”

    “唔!”听着吴连长的话,我总算是明白了。志愿军战士虽说是从前线撤了下来,可是回到国内谁都没有闲着,一批批的都在为重上战场做准备呢!而且为了在必要时能及时入朝增援,许多基地都设在中朝边境。

    “全体都有!”想到这里我就对战士们下令道:“马上进入坑道,按照作战要求在各高地构筑工事!”

    “是!”战士们应了声,耸即四散开来进入指定位置。

    我带着战士们随便在高地上走了一因,就现了不少问题。凹军的同志挖的坑道很浅,最深的也只有几米,这么浅的坑道根本就不足以抵挡美军往里投的炸药或是火焰喷射器的火焰。有些坑道使用的原木太少,经不起美军的轰炸。而且坑道口开的也不是很合理。互相之间没有联系,不能互相提供火力支援。

    这也不奇怪,凹军的同志在打朝战的时候,互相之间还是大部队的穿插进攻,还没有展开坑道战。我想,他们只是听说前线正在打坑道战,所以在后方也跟着以他们想像的方式进行坑道战的演练。但演练毕竟不同于实战,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他们当然是不会知道什么样的坑道才能在前线上抵挡住敌人的进攻。不过我想,当他们走上战场时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他们很快就会接手一线部队留下的坑道。只是却苦了我们,这不?玛团长战士们个个都对着这些不合格的坑道苦笑不已。

    有的战士就议论开了:

    “这些坑道咱敢进去吗?美国佬的几颗炸弹就把咱们给活埋了!”

    “就是啊!还有这几个坑道。敌人只要在那石头架上一挺机枪,就可以一口气封死四、五个坑道口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听着我不由朝战士们大声命令道:“这是战场。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小

    “是!”战士们应了声,二话不说就抽出铁锹忙了弄来。

    “唉!还真是命苦!”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战士们,我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在战场上挖坑道还不够,下了战场还得干着同样的事,真是一刻都无法消停。”

    选择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坑道做为自己的团部,警卫员很快就在里头摆上了桌子、煤烟灯、地图等。电台兵马上就开始呼叫师部,报告我们当前的位置和情况,电话兵就背着整捆的电话线满山乱跑,,

    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我的命令就布置得井井有条,战士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这也许就是带领一支老兵部队和一支新兵部队的区别吧!

    无聊地坐在炮弹箱上看着桌面上吴连长刚刚送上来的地形图,一种无力感就在我心里油然而升。

    这即没有敌人又没有危险的,就咱们一个团在这还看什么地形图呢!

    假想敌?演练?

    不是有句话叫做“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么?这话的意思就是看到了更险更奇的山后,对普通的山就看不上眼了。

    同样的,我觉得我现在面临的情况也是这样。我们是一支在现实的战火中淬炼出来的部队,现在让我们在这明知没有危险也没有敌人的情况下演练,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没劲。

    而且我想不只是我会这样想,甥团长战士们同样也会这样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八十三章 高级步校

    基地里的生活枯燥而又无趣,这让我不禁有些想念起战场来。

    虽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事跟战场上没什么两样,各方面的物质也比战场上充足得多,但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在战场上咱们挖坑道构筑战壕,那是为了胜利、为了生存,可是现在在基地里挖坑道构筑战壕,为的却是不让自己的战斗能力下降,,

    当然,在战场上时刻都充满了危机和惊险,也是让我感觉不到时间过得有多快的原因。战场上的大多时候,每过完一天我心里都在想着,又活过一天了,真是幸运啊!可是在基地的时候,每当看到夕阳下山,我就会不禁感叹一声:太阳怎么才下山啊!

    这也许是因为我那不于寂寞的性格造成的吧!

    因为我现除了我之夕别的战士似乎都不觉得这种日子难熬。毕竟这跟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战场比起来,可以说是好得太多太多了。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战士们来说,这基地几乎就可以被他们当作是一个渡假村了。这不?他们就连构筑战壕都是一路谈笑风生,有些战士就更是挖两下歇上一口气,再挖两下,抬头来看看风景”他们权当这是在烦炼身体了!以至于在战场上只需要一、两天就能构筑好的战壕,到现在过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构筑好。

    这种状况后来因为补充兵的到来而有所改善,新兵们需要练嘛!这练当然也包括构筑战壕、挖坑道了。而且各营各连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向新兵们强调,构筑战壕和坑道工事在朝鲜战场上是很重要的一项,它直接关系到我们的军队能不能在敌人强大的炮火下生存的问题!所以丝毫马虎不得。有些口才好的干部,就更是搬出了“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的那一套,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体力活都交给了新兵同志,而他们就坐在一旁指指点点的。

    话说回来了,他们说的那些还真是有道理,而且新兵也的确很需要这样的练。所以我也只得无奈地默许了他们的这种偷懒的方法!

    这却苦了那些网补充进来的新兵,他们一个个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大多都是农民出身。

    这些补充兵在家拿锄头跟土地打交道的时间也不少,个个都抱着上战场来拿枪打鬼子的伟大的抱负,可谁想到这一上来还是跟土地打交过…

    不过战士们也并不是那么对新兵不负责任,毕竟他们也知道,当我们再次走上战场时,那些新兵就会是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就是彼此生死相托的同志。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抽出一点时间对他们进行一些必要的军事练。走正步、站军姿、越野长跑、射击练,有时还绘声绘色的在新兵面前讲述着在朝鲜战场上作战的故事”

    我个人觉得,老兵在新兵面前讲的这些故事也是十分重要的,因为那些故事里往往都包蕴含着许多值得新兵学习的经验。

    新兵的练,我就只能放手交给刘顺义做。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是军人出身,从来就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练。当然,如果说上大学时的军也能算数的话,我也不反对。只不过我的军姿实在是连自己都不敢恭维,什么拳头要举到多少高度啊,脚步要迈多远啊,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哪里还敢托大在新兵面前显摆。

    “团长!”这一天我正在坑道里无聊地翻着革命诗词选的时候,李平和满面笑容地走到了我的身边说道:“团长,这段时间可闷坏了吧!”

    “还真有点!”闻言我不由苦笑道:“打了这么久的战,这会儿突然停下来,全身骨头都不着劲了!”

    “是啊!我也差不了多少!”李平和笑道:“不过团长放心你很快就会有新任务的!”

    “新任务?”闻言我不由疑惑地问道:“什么任务?你怎么知道我会有新任务了?”“报告!”说来也巧,正在这时就有一名电台兵朝我敬了个礼,然后给我递上了一封电报。

    我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与李平和一同前往北京,团内事务暂由刘顺义管理!”

    我不由带着奇怪的眼神朝李平和望去,他似乎是早就知道有这个任务了。

    “唔!”李平和迟疑了下,解释道:“我网从电台那过来,先一步看到了这封电报了!”

    “哦!”我点了点头,心思很快就回到这封电报上来。

    把电报重新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后,不由在心里打上了一介,大大的问号!

    去北京?都北京?去那干什么呢?

    做为一个中国人,我想没有人会对北京这个名字感到陌生的。事实上,现代时我就因为工作的原因去过北京几回,进入朝鲜采访也是从北京上火车的。但那都是现代的北京,今”小一,京相对干现代来说也就是的年前的北京。我怀真没顺比

    实话说,把团内的事务丢给刘顺义的这个命令我是很愿意执行的,我也不想留在基地里整天无所事事做个挂名的团长,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吃闲饭的人。

    于是一个命令下去,我就迫不及待地带上警卫员、李平和与几个电台兵,分乘两辆吉普车风风火火的就朝北京赶。

    “报告团长!团长,咱们已经到北京了,现在往哪开?”司机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我唔了一声,揉了揉惺忸的睡眼朝车窗外望去。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窗和月光下朦胧的夜色,一座座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偶尔会看到一些大户人家门口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那跳动的红光照得门前的石狮栩栩如生,同时也照亮了墙上一个个红色标语。

    掏出了怀表一看,这时才不过十一点多,这要是在现代的北京,只怕是灯火辉煌正是都平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吧!想不到这仅仅相隔六十年,整个世界就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团长!现在往哪开?。司机见我没回答,紧接着又问了一声。

    是啊!往哪开呢?闻言我不由一愣,上级只是让我起往北京,可没有告诉我目的地是哪!现在不知道往哪开了。

    “停车!”想了想我就下令道:“用电台与师部联系,告知我们的位置,并请求指示!”

    “是!”司机应了声,当即一踩刹车,吉普车就“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唔!怎么了?”这时同样在睡梦中的李平和也惊醒过来,从大衣中探出脑袋问了声:“这是到哪了?为什么停车?”

    “到北京了!”我回答道:“我正打算问问上级下一步指示呢”。

    “唔!开过了,”李平和不由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用不着与上级联系,我知道上哪?”

    说着也不理我惊异的目光,就给司机递上了一张地图,并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说道:“小李,往这开!

    “是!”小李应了声,当即就掉转了车头,驾着车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啥?”闻言我不由愣愣地看着李平和。

    “团长,你看着我干啥?。李平和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还在跟我装糊涂。

    “成啊你!”过了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苦笑着对李平和说道:“我说政委,原来就你心里明白啊!你这是贩卖人口还是怎么的?要卖了咱们啊?”

    “你这是什么话!”李平和不由笑道:“团长,我如果要贩卖人口,那能卖你们这几个煞星么?就算我肯卖,这谁敢买啊!嫌命长了不是?”

    哄的一声,这话只逗得车内的战士们都笑开了。

    “坦白从宽!”笑了一阵,我就有点不服气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说有空就要去拜访下我伯父么?”李平和笑道:“这回不需要有空再去了,咱们很快就到了!”

    “你伯父?。

    “是啊!”李平和点了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中华人民解放军第一高级步兵学校副校长,他想见你!”

    “什么?高级步校?副校长?”闻言我脑袋嗡的一下就迷糊了。

    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想了很多,也有想过来这里是要我见见某个重要的人物,毕竟这是都嘛!但着实没有想到是要来这个具有神秘色彩的高级步校见副校长。

    也许是因为我不是军人出身的原因,所以我对这个高级步校了解不多。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因为看过了朝鲜战争的狙击之王张桃芳的纪录片,知道他曾在一个高级步校里进修过。原本我还以为这个高级步校是我军在建国后才成立起来的,后来一查才知道,原来这个高级步校的成立可以一直追朔到新四军的时代,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只不过它网成立的时候,因为条件艰苦而没有固定的校舍,是一个流动在部队中为各部队培军官的学校。

    这么说我想很多人都会明白了,它就是一个军校。因为长期以来我军只有步兵,所以才会把它命名为“高级步兵学校”。

    几十年来,高级步校在战火中伴随着革命军人的一起成长,为我军部队培养、输送了无数的军官、干部,可以说是中国的革命事业做出了十分突出的贡献。这使得高级步校在我军军界中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有些人会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军校嘛。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当年蒋介石担任黄浦军校校长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当他不情愿的上任之后,才现原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只要在军校里注意培养自己的亲信,然后等这些学员走马上任到各个部队担任军官后,他的势力就会以几何积数的度扩张!

    而现如今,我要见的却是我军

第八十四章 老军人

    吉普车在颠簸的公路上摇来晃去,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偏僻。最后连一个行人一座房子都没有了。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的就这样开了半个多小时,随着路上荷枪实弹的哨卡越来越多,车内的战士们也跟着严肃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刚才在北京城内的时候我们还是一路有说有笑的,但一进入这片地区就个个都安静了下来。这并不是说我们看到了路边的那些荷枪实弹的哨兵会紧张,如果是网从现代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也许会有这样的情绪,但现在枪林弹雨见得多了,这点小排场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我们之所以会安静下来,我想是因为受到这里的气氛所影响。

    公路两旁的高地匕,探照灯刺眼的亮光时不时地划过我们行驶的公路,借着探照灯的亮光,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两旁高地上的战壕、铁丝网、地堡等各种工事。

    这让我们有了一种回到战场的错觉,虽说这些工事里大多都没人,这些应该是步校学员练的时候挖的工事,但还是能勾起我们对战场的回忆。

    “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李平和望着窗外的景乌,感慨地说道:“从我十三岁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到走上战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了!”

    我心下不由一笑,暗道也怪不得李平和的思想会那么顽固了,不过这话我却不便明说,我知道这一说出来,免不了又会有一番争执了。

    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嘛!李平和从小就生活在这个环境下,长期以来一直在这种又红又专的思想氛围下熏陶,不懂变通那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我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在他心里扎根了几十年的思想,那我还不成了神仙了”,

    “吱”。的一声,我正想着。吉普车就在一个铁门前停了下来。

    乘着李平和下车递交文件的时候,我借着值班室微弱的灯光观察了一下四周,现大门上并没有写着什么“第一高级步兵学校”的字样,只有几个鲜红的大字“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还是这几个字好用,见此我不由感叹。这也许是因为我国现在还存在着许多资本主义残存势力的原因吧!所以不管是什么地方,比如说仓库、基地、军校”凡是重要的地方都挂上一咋。“军事重地闲人免进。”反动特务就算是看到了也猜不透这里是什么单位。

    而且这检查似乎还颇为严格。这不?有李平和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还不行,没过一会儿就两名战士拿着手电筒对我们照上照下的,徐永维和张明学带的冲锋枪就不用说了,就连我身上都被缴了下来。

    让我有些不放心的是,当徐永维把我放在车后狙击枪也交出去时,我现那两名战士的眼睛立时就亮了起来,手电筒的光线很快就在狙击枪上照来照去,嘴里还出“啧啧,小的赞叹声。

    “政委!”当李平和回到车厢的时候,我不由问了一声:“你们这些哨兵,不会把我的枪怎么样吧!”

    “放心!”李平和笑道:“你崔团长的枪。谁还敢把你怎么样啊?。

    “那可不一定!”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当兵的不好金不好银,就好百步穿杨的好枪,那可是在战场上保命的玩意。

    再说了,他们又不知道我是什么崔团长,我那点名头啊!在战场上叫叫也许还会有人知道,在这里可就不灵光喽!”

    “说的也是!”李平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团长你就放心吧!不说这步校里军纪严明,他们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我带来的人。他们怎么说也不敢动手脚的!”

    “我着你也不咋滴!”我没好气地回答道:“如果你面子够大啊!那他们还会像防贼一样缴了我们的械?”

    “我说崔团长”李平和无奈地苦笑道:“他们没打电话回部队查证你们的身份就算不错了,你还想带着枪进奔

    “罢了罢了!”我装出一副吃定了李平和的样子,指着李平和说道:“反正如果我的枪有什么不对,我唯你是问!谁让你是这里的地主了”。

    哄的一声,战士们这才忍不住出笑声来。铁门出刺耳的噪音在我们面前打开,小李启动了吉普车直直地开了进去。在汽车的车前灯下,我终于看到了这个带着神秘色彩的步校。一看之下却难免有些失望,因为这里跟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几间残破陈旧的仓库,一排排的砖房,砖房上写着“革命不分先后“高举**思想伟大红旗奋勇前进”的标语。沿路还看到几个蓝球场、跑道之类的,除了偶尔会看到几辆军车、几门大炮外,似乎跟一所“马克思。式的大学没什么区别。

    这里我得做个解释,现在大学时,我和同学们通常把那些设备陈旧、校舍破烂的学校称为“马克思”式学校。

    “明天再去看你伯父吧!”吉普车最终停儿满是军车的仓库里,我跳下车来掏出怀表来看了看,心及深夜两点多了,于是就对李平和说道:“你伯父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不!”没想到李平和却摇了摇头回答道:“他老人家只怕是还没睡呢!我早就和伯父通了电话,他知道你要来,就早早的在白天睡下了,并一再嘱咐我,你一来马上就带你去见他!”

    “唔!”闻言我不由颇敢有些意件,同时一种受庞若惊的感觉不觉油然而生。

    伯父是高级步校的副校长,怎么说在军界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会调整作息习惯而等着我这个无名小车,”

    跟在李平和的后面,在青砖铺着的路面上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幢两层的平房前,果然见楼上还有点通红的灯光。门口还站着两个值勤的哨兵,一看到我们一行人,不由就问了声:“李同志。是崔团长来了吗?”

    “是的!”李平和回答道。

    “快上去吧!”另一名哨兵为我们打开了门,说道:“校长都问了好几次了,没等到你们就是不肯休息!”

    “唔!”李平和点了点头,朝我招了招手,就朝屋内走去。徐永维和张明学等人就很自觉地留在了门外。

    一走进屋里就闻到了一股茶香,当我们走上木制台阶时,楼上就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平儿,是你吗?。

    “伯父,是我!”李平和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回答道:“伯父,我把崔团长也带来了

    “吱呀”一声,李平和话音未落,楼上的木门就打开了,一名头戴军帽的老军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用锐利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笑着朝我点了点头,说道:“终于见到你了,崔同志!”

    “伯父您好!”我赶忙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道:“让伯父久等了,我应该早些时候来拜访您的!”

    “咦,打仗更重要嘛!”老军人笑道:“见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重要的,让你走这一趟,都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喽!”

    “伯父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着着面前的这位老人我不由一阵感动。我心里很清楚,像他这样的一位老军人,地个都不知道要比多高上多少了,可是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以至于在现代看惯了官架子的我,突然有一种不习惯、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感觉。

    “来来来”进来坐吧!”老军人亲切地拉着我进屋,屋内的摆设不由让我一愣。

    通红的灯光下,屋内就简简单单地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靠背椅,一个水壶放在桌脚,桌上整整齐齐的横排着十几本书,桌面上摊开了一本,旁边还放着一个老花镜和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茶杯,我认真地看了看,现上面还写着鲜红的几排字:”

    赠给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保卫祖国

    保卫和平

    全国人民慰问人民解放军代表团赠”

    看着这茶杯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那显然是解放战争时老军人在战场上用的茶杯,没想到老军人现在还在用着,

    “坐,坐,”老军人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指着桌上的:“刚才闲着没事,就随便拿一本书看着,正看得入神,没想到你们就来了!路上奔波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小陈,”

    “不用不用!”我赶忙推辞道:“我们在路上用过饭了!”

    “误!”老军人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哪!在路上能吃什么?还不是炒面扮开水?在战场上那是没办法,现在都到了咱们自己的祖国了,还能让你们受这苦?”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话我突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突然觉得面前这位老人就是自己的亲人,眼睛不知不觉也跟着有点湿润起来

    不一会儿勤务兵端着热腾腾的饭来了,两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外加两大碗的米饭。我和李平和也不客气,各人抱着一碗就狼吞虎咽起来。老军人就在一旁用慈祥的目光盯着我们看,脸上时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时而又辛酸地叹气。

    在这一刻,就像心有灵犀似的,我很明白老军人这表情的意思。他欣慰是因为能够招待下我们这些从前线回来的亲人、战友,他辛酸则是因为,看着我们的这副吃相,就知道我们在前线肯定是吃过了不少苦。

    “崔团长”看着我们吃完后,老军人这才开了口。

    “伯父,还是叫我小崔吧!”我打断了老军人的话。

    也许是从战场上带来的习惯,又或许是这个老人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他就像是个亲人,我突然觉得“崔团长”这个称呼有些刺耳。

    “好!”老军人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开心地说道:小崔啊!我早就从平儿那里听过关于你的不少事喽!也听他说起过你很年轻,可还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不容易啊!跟平和差不多岁数吧!就当团长了!”

    “伯父太抬举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李平和的肩膀说道:“政委不也是这么年轻就当了政委吗?。

    “误!那怎么会一样”。老军人笑道:“你这团长耳是真刀真枪拼回来的,他那政委当的,有几场战是他自个打的?”

    “不不”看着正苦笑的李平和,我忙帮着他好话:“缨团在战场上能打胜仗,这跟政委平时给战士们做的思想工作是分不开的,要说这功劳也该算他一份!难得是政委枪法也好,也有不少敌人死在政委的枪下

    “好了好了!”老军人笑着摆摆手道:“小崔啊!平儿是我一手培养的,他有几斤几两我知道,原本我的确以为他很优秀,也以为他在战场上能够立下一番功劳,但我听说了你的事后,我就明白了一点:人要在各个领域取得成功都是需要天赋的,在战场上同样也是这样!我觉得你就很有天赋!”

    说着老军人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来在我面前摊开,我一看那上面的红蓝线,竟然是五次战役时函师在我的带领下撤退的路线图。

    “小崔啊!”老军人不紧不慢地戴上了老花镜,看着地图说道:“你这场战打得非常漂亮”田师被敌人重垂包围,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走钢丝一样惊险。可你愣就是能把他们给带出来了,而且还在铁原来了个漂亮的两面夹攻,实在是让我不服也不行了!郑其贵那个人就是执行命令太死了,战场是瞬息万变的嘛!怎么可以像他那样不顾实际情况一味执行上级命令!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个道理都不懂!还怎么当师长!要不是你搞出的那个假电被,”

    “唔!”说到这里,老军人不由顿了下,接着就充满好奇心地看着我说道:“你是怎么用假电报骗过郑其贵的?虽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师长,但是弄虚作假这一套,我想他还是看得清的,竟然也能被你给骗了过去?”

    “伯父英明!”闻言我不由笑着解释道:“其实这封电报,说假也不假,说真也不真的!”

    “哦!这话怎么讲?”老军人被我吊起了好奇心,就更满面期待地看着我。

    见此我不由暗笑一声,都说这人越老性子就越像小孩,看来还真是不假。

    于是就解释道:“那封电报的确是师部的电台兵写的。字迹当然会对。只不过那内容,却是我写的,我是借口说要跟电台兵学习翻论电文,让他翻泽电文来着”

    “唔!”老军人听着不由一愣,接着很快就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地指着我说道:“你啊你啊!还真是个鬼灵精,害我这个老头子想了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就是想不明白你是用什么方法!原来还是这么回事”。

    “伯父!”李平和听着就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在一旁有些不解地问道:“就因为这,当初我才会认为崔团长是特务的,不说别的,擅改电文也是大罪不是?你怎么还

    “你个傻小子”。老军人不由气苦地拍了下李平和的脑袋:“你也不想想小崔这样擅改电文为的是什么!田师要真执行了上级的命令,谁都知道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可就这么修改了一个电文,整盘棋就下活了。成王败寇的道理你懂不?战场上要的就是结果,什么样的方法能打胜仗,什么样的方法能活命,那就是一个好方法!你真该向小崔好好学学了!”

    “不过小崔啊!”完了李平和,老军人又对我说道:“你也别怪平儿,看了你的整个指挥过程,连我都以为你是事先知道敌人的布防了。

    现在想起来,这次指挥过程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啊!我都把它放在步校里的课堂上让学员们学习了!”“啥?”听着我心里不由暗叫了几声惭愧,我这哪叫什么艺术啊!我真是事先知道了敌人的布防,这才能在敌人的缝隙中游刃有余。最终把旧o师顺利的从敌人的包围圈中带了出来,谁知道现在还成为步校的教材了。

    “还有你提出的几个战术”老军人又接着说道:“先是及时提出了反斜面坑道战术,接着就是冷枪冷炮战术,最近就是前两个月对付伪军特工的特种作战!小崔啊,你身上生了太多太多的奇迹!你总是在我军面临困难和危机的时候,提出了适合我军同时又能打击敌人的战术,要不是你的这些战术能够给我军带来巨大的利益,就连我都要怀疑你是个特务喽!”

    “呵呵,,伯父说笑了!”听着老军人的话我不由一惊。心知如果面前这个老军人不是注重结果的话,早就该把我查办小了!

    而现在,他心里也许是在想:如果我是特务的话,只需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可以给志愿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所以我不可能是特务吧!

    幸甚幸甚,要是人人都会这么想就好了!

第八十五章 潜伏作战

    小崔啊!”又聊了一阵,老军人就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交战双方已经坐上谈判桌,虽说还有点小打小闹,但前线的战局已经基本稳定。我们国内也一直都在关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今后战局会往哪个方向展,”只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啊,个个都上不了战场喽,人没在战场上就很难切实把握战场的形势,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唔!”闻言我不由迟疑了下。

    我迟疑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难答,事实上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可以说是太简单了,毕竟我是从现代过来的人,所有的战局展我都可以说得一清二楚。比如说美军什么时候会动进攻啊,什么时候会撤军啊,李承晚企图破坏谈判啊等等。甚至我在时间上还可以精确到月份,而且我还可以保证真实。

    不过这样一来就会有一个问题,我就这样说出来的话,当这些话一一验证时,老军人不会以为我是神仙,就会把我当作级特务或是双面间谍,,

    但我又不能不说,一直以来我都没机会把今后战场的形势让志愿军高层领导人知道,就算有机会说,高层领导人也不一定会认真对待。难得现在有这咋。机会,我也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

    于是我就看着桌面上的地图,想了想就小心谨慎地回答道:“现在战场的形势,不仅仅是在谈判桌上陷入了僵持阶段,前线的战事同样也是如此。长达几咋,月的谈判,让双方都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我军在前线布下重兵,广挖坑道、屯积大量的战略物质,甚至东、西海岸线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整个北朝鲜的防御工事就有如一个铁桶一样。联合国也不例外,他们以飞机、大炮、军舰、坦克、钢筋水泥工事等现代立体防御的标准,先后构筑“耳明线怀俄明线堪萨斯线”三道防线,各道防线上均构筑了坚固的工事,设有大量的地雷和铁丝网。

    于是,战局就变成敌人打不进来,我们也打不出去的胶着状态。战线在三八线上小幅度推移。战场由最初的大部队、大纵深进攻,转化为现在的小部队小高地的争夺战!”

    老军人听着我的话,不停地点着头,似乎很赞成我的说法。

    “崔团长的意思”李平和不由插了一句道:“是不是今后的朝鲜战争就会这样僵持下去了!”

    “不!”我摇了摇头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战局展成这个样子双方都没有进攻的余地。但实际上,我军防线上还有漏洞,美军还有进攻的空间!”

    “还有漏洞?”李平和不由疑惑地朝我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在哪?”

    “在这!”我指着地图上五圣山的位置说道:“美军的优势,就是拥有大规模的现代化装备,我军虽然得到了苏联的支援,但在装备上还是远远落后于联合**。我军没有海军,空军和坦克兵都在起步阶段,完全不能与联合**抗衡,所以我军的防守只能依靠山地与美军抗衡,依靠坑道工事和黑夜抵消装备上的差距,一旦在平原地区与美军会战,我军就会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有道理!”听着我的分析,李平和赞同地点头道:“所以说五圣山才是一咋小弱点。五圣山地区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美军一旦攻下了五圣山,其后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康平原。美军装甲部队就会长驱直入,敌人装甲部队不需一天就可以到达平壤城下,这也许会捍动我军整条防线,可能改变整个战局!”

    “没错!”我点头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南韩不是美军的土地,所以美军认为在三八线上多争一个山头少争一个山头,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那除了会增大美军的物质损耗和人员伤亡外,对美国政府来说没有半点好处。所以下一次开战。美军不打则已,要打,就必定会打一个有可能改变全局的大战!所以我大胆的猜测,美军的下一次作战的目标,必然是五圣山地区!”

    我和李平和越说越欢,猛然间看到坐在身旁的老军人一言不满脸笑容地看着我们,不由都停了下来。

    “说啊!继续说嘛!”见我们停下来,老军人不由点头称赞道:“你们说得很好!分析得很透彻、也很有道理。特别是小崔。能把战场的形势和美军的政治立场结合起来考虑。这尤为可贵!说得很好,继续往下说!”

    “伯父!”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不由劝道:“现在已经很迟了。不然我们明天再接着说吧!”

    “是啊!伯父!”李平和也跟着劝道:“反正我们也没这么快就走,往后有的是时间,现在都已经凌晨三点了

    “误!”老军人精神抖擞地拒绝道:“我在白天睡过一觉了,现在哪里还会睡得着喔!再说了,你又不是我知道我,一说起打仗来全身都是劲了,继续继续…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地图又推到我们的面前。

    我与李平和无奈地对望了一眼,只得继续把目光移到地图上。但这么一打断,我们俩人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了。

    “其实你们说的这些,我们也考虑到了!”沉默了一会儿,倒是老军人先开了口,他点着头说道:“你们的想法跟我们不谋而合,而且不只是我们,你们老总也是这么考虑的!”

    “唔!”听着这话李平和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心里就不由一惊,暗道我果然没有想错,面前这老军人实在是不简单。就连身在朝鲜的老总在考虑什么他也知道。

    “可是明知道敌人眼睛死死盯着五圣山,咱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呀!”老军人皱了皱眉头:“五圣山地区面积狭其侧面、后方大片区域都是平原,无险可守,根本无法布下重兵。如此一来,我们就只有等着敌人动攻势喽!”

    我和李平和都是刘从五圣山下来不久。所以很清楚老军人说的是事实,我们到达五圣山的时候,最前沿的助高地和蹑7高地的总兵力还不足两个连。

    这一部份的原因是所有的人都以为美军不会选择凹阴高地和留7高地进攻,另一部份原因则是那些陡峭的高地不适合大部队驻守。

    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如果派过多的部队驻守在那些高地上,敌人只需用飞机、大炮轰炸几轮,就会给守军造成不少的伤亡。当然,凹7口高地和骤7高地的战士们在我的命令下,多挖出了许多坑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个问题。

    “伯父!”看着地图想了一会儿,我就对老军人说道:“我们不能这样干等着什么事也不做,这就是消极防御了不是?”

    “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李平和看着地图有些为难地说道:“五圣山地区山就那么多,咱们还能变出几座山来不成?”

    “侧面和后面没有山,前面有山啊!”我回答道。

    “你是说,打过去?”

    “对,以攻为守!”我点头说道:“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使我们有更多的部队驻守在五圣山地区,更重要是可以为五圣山提供一个战略缓冲区,不致于美军一上来就直接威胁到五圣山。”

    “可是”李平和从地图上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我:“你刚才不是还说,美军已经在阵地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用飞机、大炮、坦克和钢筋水泥工事构筑了立体防御了么?现在怎么,”

    “像以前一样冲锋当然不行!”我回答道:“如果我们不改变战术的话,除了给部队带来巨大的伤亡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唔!小崔又有什么新战术?说来听听!”听着我的话,老军人不由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我。

    “也算不上什么新战术吧!”我解释道:“其实我们在冷枪冷炮运动时,就不自觉的用到了,只是没有用在步兵冲锋上而已!”

    “你是说”潜伏?”李平和在战场上见过我们潜伏在敌人阵地前打冷枪,所以这下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对!”我点了点头,随手把桌面上的两个空碗到扣了过来,指着碗底说道:“这是两个高地,这个是我军高地,这个是敌人高地。我军平时在反斜面坑道里,要进攻时必须从坑道中出来,运动到山顶阵地,接着一路顺着正斜面进入山谷地带,然后才可以朝敌人阵地冲锋。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进攻,我军部队在朝敌人阵地运动的过程中就会遭到敌人的火力拦截而出现大量伤亡,当我们朝敌人阵地进攻时,对敌人的冲击力只怕还不到原来的一半了!”

    “这样进攻就是拿战士们的命去顶敌人的子弹嘛!”老军人下了判断:“绝对不可以这样打!”

    “我也不赞同这样的打法!”李平和点头说道:“这样打对战士们的生命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我在想”我指着两块碗的接缝处,说道:“我们可不可以把进攻部队事先潜伏在这里。等到要进攻的时候,就用最快的度摸上去”

    “什么?”闻言老军人和李平和两人不约而同地朝我投来了震惊的目光。

    小崔啊!”老军人反问了一句:“你所说的进攻部队大约有多少人?”

    “要拿下敌人的一咋。高地,至少也得一个连队吧!”我回答道。

    “那你打算让这个连队在山谷潜伏多久?”老军人又问了一声。

    “大约一天!”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要想在敌人没有觉的情况下进入潜伏阵地,我们必须要在夜里开始行动。而为了抵消敌人的装备优势,我们又必须在天色入黑时开战,所以潜伏时间差不多要有二十小时,有可能更久。”

    听着我的话,老军人和李平和都不吭声了。

    良久,李平和才憋出了一句:“崔团长,你考虑过这一,,人。潜伏在敌人眼皮底下的危险性吗。万被敌人现拜删,心失也许会比跨山谷进攻还要严重!冷枪部队潜伏在敌人阵地前打冷枪我是见过,可那都是百里挑一的骨干,而且人数也只有十几个。现在却是一百多号人,一百多号人啊!只要有一个暴露了目标,敌人一顿子弹、炮弹过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我知道!”我点头说道:“这就要看我们的战场纪律和战士们的素质了!”

    我说的这个潜伏作战的战术并不是明的。和往常一样,我还是沾了自己所拥有的历史知识的光,因为史上的志愿军战士在这个时期,就是这样在前线跟敌人抢占生存空间的。

    “我不同意!”李平和当即否定道:“这样做太危险了!”

    “你有更好的打法?”老军人反问了口声。

    “伯父!”李平和回答道:“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利用坦克、炮兵的掩护,一股作气打过去还干脆些

    “胡扯!”老军人骂道:“你们在九化里打小日本的时候,还不是用了炮兵、坦克,有把敌人的工事摧毁吗?。

    老军人这么一说,李平和就没话说了。

    如果咱们的大炮和坦克能把敌人的工事摧毁的话,那历史上就不会有黄继光舍身堵枪眼这样的英雄事迹了。

    “我同意这种打法!”又沉默了一会儿,老军人才咬着牙说道:“没有什么仗是没有风险的,要想取得胜利,当然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我两个问题。一是现在是春季,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根本就不适合潜伏作战!”

    “我们可以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潜伏作战只适合秋、冬两季,冬季严寒难耐,所以相对来说秋季更合适。联合军总司令克拉克网上任,不会这么快对我军动进攻,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嗯!”老军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另一个问题,山谷地区甚至是我军正斜面阵地上,都有可能有敌人布下的地雷。所以这支潜伏部队想要在敌人没有觉的情况下进入潜伏阵地。难度很大。他们这一百多人必须没有人踩响地雷,接着在谷地潜伏一整天,并且还要保证有相当的战斗力!”

    “这个问题也可以解决!”想了想我就回答道:“乘着春季将尽秋季将至的这段时间,对战士们进行排雷、避雷练,还可以对战士们进行必要的潜伏演练,让战士们明白在潜伏阵地上,就算是死也不能吭一声、不能动一下!否则将会暴露目标连累其它同志!”

    “嗯”。思考了良久,老军人终于点头说道:“我会把这个战术向前线部队转达的,这应该是个可行的战术”。

    顿了下,老军人突然把目光转向我们。问道:“你们俩个会排雷吗?。

    我和李平和对视了一下,很快都摇了摇头。

    开玩笑,排雷!第三次战役时我的脑袋都差点被地雷炸飞了,那件事一直在我心里留下阴影,如今一想到那玩意就直打哆嗦,有时就是走在路上都有点疑神疑鬼的:这下脚踩下去,等着我的会不会就是“轰”的一声,”

    “那正好!”老军人严肃地说道:“过两天军校的教员正好开始讲排雷,你们俩个就一起跟学员们学习学习吧!”

    “啥?”闻言我不由愣住了。

    李平和赶忙找着借口说道:“伯父,咱们一个是团长,一个是政委,我们在这里呆久了只怕

    “是啊伯父!”我马上就跟李平和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在旁边帮着腔说道:“我们团里最近来了很多新兵,崔练啊!整编啊!有一大堆的事情正等着我们去做呢!团里没我们不行啊,我们怎么能呆在这里学排雷吧,”

    “你们当我老头子好骗是吧!”老军人毫不客气地回敬我们道:“你们团里的那些事务,有刘顺义这个原副军长在还用得着你们操心?再说了,我说小崔同志,你也会卞练新兵吗?不是听说,你连走正步都走不清楚么?难道是我耳背听错了?”

    闻言我不由把目光转向李平和,李平和苦笑着低下头,偷偷给我作了个揖表示赔罪。

    我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老军人在,我恨不得当场就对着他踹上两脚!这丫的,连我正步走不清楚都向他伯父报告,一点**都不给我留”

    “你们俩个!”老军人只当作没看见我们的小动作,嘿嘿一笑道:“明天休息一天,明晚就给我搬到学员宿舍去,我会给你们安排好铺位的”。

    闻言我心中不由暗自叫苦,这一下就由团长变成军校学员了。不过想想,老军人的做法也是有道理的,在朝鲜那个到处都是地雷的前线上,咱如果不学点排雷、避雷的知识,那往后也就别想带兵打仗了。

第八十六章 林雪

    “地雷的种类达三百多种,按用途可以分为杀伤人员的反步兵地雷和破坏车辆的反坦克地雷。反步兵地雷又可以分为三类:爆炸式,跳跃式和碎片式,”

    坐在课桌上,手上拿着笔记本和铅笔。看着讲台上军装笔挺的教员正在给我们讲解地雷的种类,不禁让我有点回到大学时代的感觉。

    不,这又不像是大学时代。

    因为大学时代,咱们走进教室时是不会排着队的;因为大学时代,课堂里的座位总是会空上几把的;因为大学时代,我们手里抓着的教科书,永远是古龙和金庸的,”

    我不禁回忆起大学时的快乐时光,回忆起大学时的年少轻狂,还有那些许久也没有联系的同学”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存样了,也许现在个个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吧!我快要受不了了!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教官还没有下课的意思。我的屁股就开始不安份起来。

    上课也要讲科学的嘛!从教育学的角度来说,一般人的注意力是很难连续集中一咋。小时的,所以课堂才规定为四十五分钟的不是?

    “怎么搞的!”也许是做了几个月的团长带来的脾气,我有一种站起身来骂人的冲动。

    但想想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普通的学员,再看看周围的其它人,个个都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就连李平和也是如此,我只得无奈地把视线转回到面前洁白得像个处*女一样的笔记本上,思绪就跟着乱飞”

    昨晚我们就遵照伯父的意思搬进了学员宿舍。

    之前,李平和就跟我说过,高级步校是培养部队骨干的摇蓝,步校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部队里军事素质最好的战士。其中有一些人还比较难缠”

    我知道李平和这话里头“比较难缠”的意思。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一个国家这么多人不可能会一碗水端平的。特别是在这个战争时期,在全国人民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运动的时候,这一届高级步校的人就尤为“吃香

    不是吗?他们参时期就正好是打仗的时候,等他们毕业了朝鲜战争也就差不多结束了,那时再把他们派到部队里去当干部,,

    当然,我这并不是说步校里的学员都是这样。事实上我接触到的步校学员他们战斗精神都很顽强,甚至睡在我上铺的那个仁兄还希望美帝国主义能多打两年仗,好让他也有机会去跟他们较量一番。

    但这么“吃香”的一届,难免会有一部份有背景、有关系的人挤进来。这一部份人。就是李平和所说的难缠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和李平和似乎也是有背景、有关系的人。区别只是在于,我们是不情愿的进来的。

    我不是一个新兵,不只不是一个新兵,而且还是在战场上打过几场血战的老兵,所以并没有把李平和口中所说的难缠的人放在心上。但一走进宿舍的一霎那就现自己错了。气氛跟平时和战士们在一起时的不一样。

    宿舍在一排低矮平房的顶端,空间不大,但里面的战士却很多,上上下下的左边六张床右边六张床,把一个本来就不大的几丰平方的地挤占得只剩下中间一条过道。不过毛巾、脸盆牙刷之类的却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也叠着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使整个宿舍让人看起来十分有条理。

    看着我心里就不由暗自叫苦。在战场上打战打了那么久,咱经常都是睡觉也不脱鞋呢!一、两个月没洗脸也是常事,都养成习惯了,现在就这也要那也要的。往后可有罪受了

    教官给我们安排了两个床位,接着简单的把我们跟舍友们介绍下名字后,就自行离去。看着正愣的我,李平和碰了碰我的肩膀,示意我把手上的脸盆牙刷摆放好。我苦笑了一声,就有样学样的把那些对我来说是多余的东西摆上,并且暗下决心,往后都不去碰它们了,就让它们保持原样。

    “欢迎你们,同志!”很快就有几双手伸到我和李平和的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山东的,叫陈革生!

    “我叫张建军。湖北人!”

    我导李平和也和这些热情的战士一一握手,互相介绍着自己。但却有四、五个就显得很冷淡,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有的在用匕削苹果,有的躺在床上装着看书,还有一个像是在跟我们显威似的,裸着上半身露出一块块肌肉在床上做仰卧起坐。

    来自山东的陈革生心直口快。在一旁说了一声:“他们是城市兵,看不起咱们呢”。

    “唔!”听着陈革生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感情这在部队里还有分城市兵和乡下兵的。

    “我说同志!”陈革生这么说,那个在床上做运动的战士就不答应了,他停下了动作张狂地说道:“啥叫城市兵看不起你们呢?咱说的是优胜劣汰你知道不

    川上就是比谁的拳头硬,咱们的军事素质比你们强。就荐荆一欺川们能咋滴?”

    “他们哪知道优胜劣汰呢!你跟他们胡扯啥?”拿着书本的那名战士插了一句嘴,那几个城市兵就跟着出了一片笑声。

    “切!”我不屑地笑道:“优胜劣汰可不是在学校里说说就算数的,真正的优胜劣汰啊!那是谁能在战场上活过来,被淘汰的那就是吃枪子喽!”

    “说得对!”

    “没错!要比厉害咱们上战场上比去”。

    陈革生他们也跟着在一旁起哄。

    “嘿”你小小子!”那名浑身肌肉的战士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似乎是要找我麻烦。

    我与李平和对视了一眼。暗笑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还敢打算在太岁头上动土,正打算好好教他们一番,碰巧熄灯号吹响了。

    军校不比其它地方,休息时还可以搞一些小小动作,但熄灯号一响就必须睡觉,否则教官一到就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那几个城市兵只得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不服气地爬回到床上。

    在阵地上从来都是困了就睡醒了就打仗的我,这一会儿爬上床却睡不着了。而且咱们志愿军习惯于打夜仗,往往越是在夜里就越精神。这下正是我们精神的时候,哪里还会睡得着。我想李平和也是这个样子,因为我在黑夜里时不时就会听到他翻身的声音。本想把他叫起来聊聊天,但宿舍里有那么多的战士,会吵着他们不说,说不定还要被教官叫出去罚跑、罚站呢!

    这一睡不着脑袋就会开始乱想了,想起了刚才那几个城市兵嚣张的样子,心里不由就在奇怪了。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在军事素质上胜过咱们乡下兵一筹啊!我在战场上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带过的兵也不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城市兵比乡下兵能打呢?

    想想很快就明白了。

    这时代的生活艰苦,乡下兵能不能吃饱肚子都是个问题,所以个个都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在前线打仗的志愿军战士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城市兵在这方面就比乡下兵好多了,他们不但营养能跟得上,而且其中不少还是干部子弟。话说这时代的干部子弟跟现代的官二代又有所不同,这时代的干部子弟大多也是老红军、老革命的后代,他们从小就很注重对后代军事素质的培养。所以城市兵的军事素质会比乡下兵好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在战场上比的,不仅仅是枪法、拼刺技术、防御、各种兵器”等等诸多的军事素质。在战场上比的,更多的是吃苦、挨饿、耐力、心理承受能力等等,特别是在作战环境十分恶劣的朝鲜战场,就更是对人性的一种考验。相对于朝鲜战场上的艰苦来说,当年红军过草地、爬雪山、万里长征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乡下兵在平时的生活中就把苦当饭吃。挨饿更是常有的事,长期这样生活下来,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自然就会有。所以在战场上能站得起来、能撑得住的往往是乡下兵。

    而所有的这些,却是城市兵所没有的。他们虽说拥有过硬的军事素质,表面上看起来强过乡下兵,但那毕竟是在后方,在战场上他们根本就撑不了几天。城市兵,就像是一朵温室里培养出来的小花,表面好看但经不起风吹雨打。乡下兵,就是一棵青松。看起来不起眼,但经得起战场的检验。

    掏出怀表来看看,又过了两个小时了。还是睡不着。

    罢了罢了,就当是这个被窝是潜伏阵地吧!我就当是来这练潜伏作战的。不过这被窝实在要比寒冷的雪地里要舒服多了,结果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李平和给推醒的,匆匆忙忙地打好了绑腿就朝门外跑去。

    不用怀疑,我是最后一个跑去队列的,而且风纪扣、军帽、皮带到处都是毛病。当即就受到教官的一顿斥:“怎么搞的!你是第一天当兵还是怎么回事?”

    操!我还第一天当兵?志愿军都不打绑腿的不是?志愿军在战场上能穿上一件没打补丁没沾上泥血的棉衣就算不错了,还能穿得这么整洁?

    话说老爷子为了不搞特殊化,并没有对这些教员说我的身份,所以这些教员对我竟然一点都不客气。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李平和带来的话,就不会是一通斥就能算了的。

    接着就是五公里越野,这听吓人,因为我在大学时跑个一千米就累得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不过好在我现在的这个身体着实过硬,跟着队伍一点都没有落后。不过跟昨晚那个运动型的城市兵比起来就差了点,那家伙一直跑在队伍的前头。时不时还耀武扬威的回过来冲着我笑,

    操!看着他嚣张的样子,我心中就不由无名火起。

    你如果在朝鲜战场上半饥半饱的吃了一年多的炒面,蹲了一年的坑道。看

    “崔伟!”一声暴喝让我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只见教员严肃地朝我喝问道:“崔伟,你的笔记本上怎么什么也没有?”

    “报告教员!”我站起身来,看看黑板上一个大大的地雷,照想教员是在讲解地雷的结构。再看看自己空白一片的笔记本,挺身回答道:“报告教员,地雷是埋在土里的,所以看不见!”

    哄的一声,全班的学员都笑出声来,就连李平和也不例外。教员虽说还是满脸严肃,但从他颤动的嘴唇我知道,他也是在苦忍着。

    结果可想而知,这一天我在外面被罚站了七个小时之久,连中饭都没吃,直到晚饭时才得到解散的命令。

    那个窝囊啊!手脚都僵硬了。

    更可气的是李平和一边扶着我,一边呵呵直笑:“我说崔团长,你就不能严肃点吗?这耳是军校。还,还地雷埋在土里”

    “军校又怎么了?”我没好气地回答道:“我这性格就这样。军校还能把人的性格都改了不成?”

    “你如果不改啊,这往后可有你的苦头吃喽!”李平和或许还在想着早上我的那番回答,勿自呵呵笑个不停。

    “我,我找老爷子去!”我甩开李平和扶着我的手,迈开脚步就朝老军人的住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个团长,手下还管着千把号人,何苦在这当个小兵受窝囊气。”

    “团长,冉长”我在前面急走,李平和就在后面一路紧赶。

    但我根本就对他不加理会,心想不就是学排雷吗?我团还有个排雷大王呢!回头找王显儒教我去,哪用得着又是做笔记又是站队列的。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老军人的住所,在门口放哨的两个哨兵认得我,给我敬了个礼没有多加阻拦。我跑到门前伸手就拍”

    “来了”

    没想到门里传来的却是一阵悦耳的女声,接着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个头不高也不矮,身上穿着一套草嫩色的军培育,纤细的腰上扎着一条棕色的皮带,头上戴着一顶圆圆的没有遮沿的军帽,红色的五角星在正中闪闪光,乌黑的短在军帽下面扎成了两个小辫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此时正疑惑地望着我。

    “同志,你找谁?”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又把目光投向了门边的警卫员,似乎是在奇怪警卫员怎么会让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学员来打扰老军人。

    “我找”这时我不由一愣,话说我还不知道老军人叫什么名字呢。

    “雪妹!”这时后面的李平和跟了上来,不由兴奋地叫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平哥!你怎么来了?我网回来!,小这名女战士一看到李平和就兴奋地叫了起来:“你,你不是回部队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穿着学员的衣服?”她笑起来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花,声音像银铃般的清脆悦耳。

    “你看看我!”李平和笑道:“都忘了你不知道我在家了”。

    “哦!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崔团长”小反应过来后,李平和当即为我介绍道:“这是伯父的女儿,林雪,她跟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呢!这几天外出执行任务,所以才没跟你说起”。

    “你,你就是崔团长林雪瞪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

    “你还以为我是个糟老头子是吧!”我不由打趣道:“如果我们再过二、三十年见面,你就猜对了!”

    哄的一声,李平和与林雪不由都笑出声来,就连旁边的警卫员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雪儿,你爹在吗?”笑了一阵,李平和就小心翼翼地问了声。

    “在!不过在睡觉!”林雪回答道:“我回来想看看他,但听小陈说他刚睡下,据说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你们找他有事吗?”

    李平和不答话,直接就把目光转到我身上。

    “唔,没事没事!”我不由老脸一红,说道:“我也是想来看看他老人家的,既然他睡下了,那我就改天再来吧!”

    开玩笑,在女人面前,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美女面前说自己受不了军校的生活,那男人的面子也过不去的是吧!

    “嗯,没事!”李平和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满脸疑惑的林雪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战场的需要,伯父让我和崔团长留在军校里学习排雷,所以我们又成学员了!而且我还特意安排了跟你在同一个班呢”。

    “那我们不是同学了!,小林雪不由兴奋地叫了起来,白哲的脸上也有了两朵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林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盯着着我看的。

第八十七章 地雷

    “这么说”林雪不是你的亲妹妹?。在回宿舍的路上,我随口问了声。

    但让我意外的是,走在身旁的李平和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话,疑惑地转过头朝他望去,却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傻笑呢!

    “政委,政委

    “啊?什么?”我连着叫了好几声,而且音量越来越大,终于把李平和从他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我说政委!”见此我不由好笑道:“你把我们安排在跟林雪同一个班,是不是有预谋的?你早就计哉好了吧!”

    “说,说什么呢你,我那是碰巧李平和实在不会撒谎,他那白白净净的脸腾的一下就变得通红通红,就像是被开水烫过的一样,只惹得我哈哈大笑。

    “团长!这事你可别跟别人说!”见瞒不过我,同时也因为我们是生死相托的战友,所以李平和干脆就坦白道:“我的确,是有那个意思,可她

    “她不喜欢你?。

    “不,不是”。本来说话十分通顺的李平和,这时突然变得结巴起来,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一直没敢跟她说”。

    “切!”闻言我不由气苦地捶了李平和一下,说道:“你怕啥?咱们面前美国佬的飞机大炮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一个姑娘家的就让你不敢开口了?”

    “你,你不懂”李平和被我说得有些放不下面子了。

    我切了一声:“我不懂!我懂的可比你多得多了!不过这事啊,还得你自已解决,别人都帮不上忙!”

    “嗯!”李平和点了点头,感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知不觉的,我们就回到了宿舍。我才网跨进舍门,就听见里头哄的一片笑声。

    “我说是谁哩!原来是埋地雷的回来了!”

    “不知道这一回,他在外面埋了多少个地雷,炸死多少个反动派!?”

    接着又是一片笑声,就属那肌肉男笑得最是嚣张。

    我定睛一看,是那几个城市兵。两餐饭没吃正饿得慌,又憋了一肚子气的我,这时哪里还会忍得住。顺手抓起旁边的一把匕,带着一股子狠劲呼的一声就甩了出去。

    “夺!”的一声,匕几乎是贴着肌肉男的脸飞了过去,接着狠狠地钉在他旁边的木梯上。

    笑声嘎然而止,城市兵、乡下兵,宿舍里所有人都呆愣当场,个个都看着那把还在摇晃着的匕愣。

    他们虽说是部队里的骨干,个个都有很强的军事素质,但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嘿!你小子还玩真的了!”那肌肉男虽知道我这一手不简单,但哪里肯就此拉下面子,腾的一下就要从床上站起身来。

    我对此早有准备,一个劲步抢了上去,乘着他还没有站稳的时候,把他往里轻轻一送,这个看起来很威猛的肌肉男就再也动弹不得了。因为这时他的脖子正好暴露在钉在木梯上那把匕的刀锋下,只要我稍微一用力,他就会血溅当场。

    “我别的本事没有,杀人的本事倒是不少!”我凑到肌肉男的耳边,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倒不介意试试。你知道什么是优胜劣汰?让我来告诉你,生就是胜,死就是汰!如果现在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过两次了!”

    我的性格。别人要是比我强硬,我就会比他更强硬!

    “崔团”崔同志!”李平和紧张地握住我的手,在一旁劝说道:“他不是敌人,是自己同志,别过火了”。

    “同志!别乱来,大伙儿也只是开开玩笑!”

    “是啊!同志,都是自己人,别伤着和气了!”

    见有可能会闹集人命,其它的学员全都一窝蜂的上来劝阻,有的还忙着把钉在木梯上的匕取下,,

    “嗯!”我点了点头,手一松,肌肉男就失去重心“咚”的一声重重地坐在床上。

    李平和是咋。政委,自然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往小里看吧!这就是一件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往大里看的话,那都可以看作是谋杀未遂给推上军事法庭了。

    于是就推了推眼镜,对肌肉男拱了拱手说道:“江长顺同志我和崔伟同志都是网从战场上下来的,我在战场上的时间还不算久,这崔伟同志在战场上足足呆了一年多了。你们也是知道的,在战场上杀人杀得多了,这网回来常常就分不清是战场还是后方,有时火气一上来两眼一红,手底下就硬了点,各位同志多多包涵啊!”

    “原来是网从战场上下来的!”

    “怪不得下手这么狠!

    李平和这么一说,学员们就纷纷议论开了。

    “崔,崔同志!”李平和又转向了我,对我使了个眼色。

    因为觉得做为一名团长和政委变成一名普通的学员在军校学习,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所以我和李平和一致决定在有外人在的时候以同志相称。

    “对不!志!见李平和幕么说,我也就朝那个被称行江长顺的彻以刀伸出了手。

    但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理我,反而两眼一瞪,点着头说道:“对不起就完了?这事我记下了兄弟,咱们走着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小报告拖前线部队的后腿!”

    我苦笑一下,无奈地朝李半和摊了摊手。我的性格,从来不会把别人的威胁放在心上。

    事后我想起这事却又有些暗暗心惊,不是怕江长顺的报复,而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并得这么残暴了,火气一上来就起杀心。

    这或许也是战争后遗症之一吧!我记得在现代时采访过一个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老英雄,他失去了一条腿,随身带着一副拐杖。每次一走出病房,看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抢起拐杖就砸,一条腿加两双拐四面出击。打完了也后悔,人家又没招你惹你,看你是伤残才不还手,不应该!但是下次出门,看到人想也不想,照样抡起拐枚,,

    这位老英雄在打越南时,一个人躲在猫儿洞抵挡了越军一个多月。猫儿洞是封闭阵地,洞外有人就是敌人,端枪就打。一只脏手把手榴弹往里丢,抓起来就投出去。打人早已成了条件反射。

    我不会也变成他那斤样子吧”如果往后也是这样,让我怎么成为一个正常人在社会中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床,在其它学员起床前就先一步打好了绑腿。没办法了。我了解到如果再迟到的话,将会让我们全班都受到处罚。据说这是为了培养我们的集体荣誉感和协作精神。

    在部队里有许多吾练都有这样的性质。比如说早晨的例行五公里越野,在前面的人跑得飞快没有用,因为是以最后一名到达的学员计成绩。这就逼得学员们不得不互相帮助。体力好的、跑得快的主动帮助体力差的背枪、背包。

    这种方式的确起了作用,至少在我身上就有用。如果只处罚我一个人的话,我才不管这么多呢!最好就是把我从军校踢出去我倒更快活,但一想到全班的人都有可能因为我而受罚,那心里就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军帽、风纪扣,等等一一整理好,完了还有时间让李平和检查了一遍,这才信心满满地跑了出去。

    今天林雪果然就在队列中了,虽说学员们的穿戴几乎都一样,一眼看过去好像都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随便扫了一眼,只看背影都能认得出林雪。也许是在战场上见多了阳刚之气,所以一眼就能把柔情似水的…给认出来吧!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在战场上呆久了的战士,回来就算是看到母猪也会把她当成公主。何况林雪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更何况她还是副校长的女儿”

    等等!她可是李平和的梦中情”我不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就跑进了队列中去。

    也许是我昨天的那副打扮给教员的印像太深刻了,所以教员直接就把目光瞄向了我,接着点了点头,说了声:“嗯,今天崔伟同志进步很大,值得表扬,不过绑腿还需要改进,”

    我用眼角的余光向站在旁边的林雪瞄了下,只见她嘴角抽*动了下,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本来以为这次至少可以不用在美女面前丢脸了,没想到教员那么多嘴,一上来就把我的丑事给抖了出来!

    接着五公里越野,让我不禁对林雪的体能有些刮目相看了,本以为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学员,怎么说也没办法跟咱们男的比吧!就算能跟上也少不了要让咱们背背枪什么的,但没想到她却什么都不用。

    而且有了林雪在,班上的战士们都跑得更起劲了,我就明显感到比昨天吃力得多。而林雪却还可以一边跑,一边在我身旁问道:“崔伟同志,听说你昨晚差点犯错误了?”

    “你,你知道不”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知道什么?”林雪问了声。

    “你那个平哥”我指了指跑在前面的李平和说道:“他其实不适合做政委,适合做特务!”

    林雪愣了下,等想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后,不由咯咯地笑出声来。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想要学会打人,就要先学会被打!”教员手里举着一个地雷,站在一个交叉路口对我大声说着:“排雷也差不多是这个道理,要想学会排雷,就要先学会布雷。只有亲手布过雷之后,才会明白敌人最喜欢把雷布在什么位置,才能更深入的了解各种地雷的特性和构造,为你们将来成功的排雷打下良好的基础!”

    我得承认,今天教员讲的的确不错,而且还配合着动作,以至于一下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因为我们要面对的大多是美帝国主义的地雷,所以我们学习使用的也以美军当并使用的地雷为主!”教员扬了扬…地雷,说道!“我手卜的是美军步兵最常用爆酗懵队兵地雷,它的结构昨夫已经跟大家说过了。今天我们要学习它的使用。”

    一听这话我就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了。开玩笑,这关系到自己是不是会因为误操作而脑袋搬家的问题,咱能不认真听吗?

    “先,压盘上有一保险销!”教员把地雷装有保险销的位置转向我们:“这个保险销的作用,是为了士兵携带地雷剧烈运动时,不致于意外引爆地雷。使用前必须先将保险销去掉。压盘上刻有两个字母和,分别代表安全状态和战斗状态。转动压盘,让上面的箭头对准,地雷就处在战斗状态下,把它埋到地里做好伪装就可以了!”

    教员一边说着,一边演示给我们看,先把地雷埋在事先挖好的洞穴里。再在上面洒上了一层丰土,不一会儿就伪装成跟其它地方没什么两样。

    做好这些后,教员站起身来轻松地拍了拍手:“地雷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只要压力达到九公斤就会引爆地雷。一旦现自己踏上了地雷,一定要及时收住脚步。不过这也并不是说可以把脚收回。地雷中装有特殊的碟形弹簧,当你们的脚步往回收的时候,碟形弹簧会自动将撞针推到雷管上,从而引爆炸药!”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教员,可以试试给咱们看看吗?”

    哄的一声,学员们情不自禁地笑开了。

    但没想到教员真的就一脚踏上了刚刚埋上的那枚地雷,立时就把学员们给吓住了,笑声也就此打住。

    “这咋。个置大慨就是九公斤的压力!”教员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再往下这条腿就没了。这时候你们一定不能乱动。先报告有地雷,再向附近的战友求助。有能力的可以尽量稳住身形慢慢蹲下。”

    教员一边说着,一边以一种极其困难的姿势保持着右脚不动,身形缓缓蹲了下来。接着抽出了匕,插进了鞋子里慢慢地往横向切割,只看得学员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教员终于收起了刀子,和心翼翼地往压盘上加了几块石头,这才把脚抽了出来。

    学员们纷纷鼓起掌来,谁想这时教员才甩出了一句让大家差点晕倒的话:“今天用的都是演习弹,大家可以放心练习!”

    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学员们,教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些演习用的地雷虽然不会爆炸,但我希望同学们能扬一丝不芶的精神认真对待,每一步都按照要求来做,这样才能在将来的战场上成为一名排雷能手。现在分成两组,各组组长来领地雷,分别在两条路上布雷,布好后互相在对方的雷区练习排雷!”

    拿到了黑乎乎的地雷后,我心里就一阵阵的毛。

    这玩意跟我之前在战场上压到的地雷一模一样,确定这是演习用的地雷么?万一有什么人不小心把它们给弄混了,”

    “崔同志!”正在我愣的时候,林雪走到我身旁能说道:“你和平哥网从战场上回来,对美帝国主义的这些地雷想必很熟悉吧!这回咱们组能不能取得胜利,就看你们了!”

    “啥?”闻言我不由把目光转向了李平和,李平和也是一脸无奈地报以苦笑。

    我很想告诉林雪,我们就是因为不会排雷才被折腾到这儿来的啊!我们对这些地雷熟悉是熟悉,不过我却是被吓熟的,而且我现在似乎还有地雷恐惧症,

    但一看到林雪对我充满信心的眼神,这些话我就再也说不出来了。男人啊,就是这点可悲。被女人夸了一下。或是这么怂恿了一下。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了。

    “不就是布雷吗?这有什么难的!”我对李平和点了点头,当即就挑了几枚地雷背在身上,拾起铁锹就朝指定位置上走去。

    “我说同志!”这时江长顺那带着那几个城市兵拦在了我们的面前:“咱们来比比怎么样?”

    “好啊!着么个比法?”见此我不由心中有些好笑。

    “你不是说,在战场上的优胜劣汰就是生死吗?”江长顺冷笑一声:“我们就比生死吧!”

    说着江长顺指着公路的拐角处说道:“以这个拐角为界,我们在那边布雷,你们在这边布雷,谁也看不见谁。而好了互相起雷,看谁能炸得死谁?”

    “没问题!”我想也不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可我们是同组的,这样不好吧!”林雪在一旁说道:“我们自己人都把地雷给起光了,另一组还起什么?教员也不会答应的!”

    林雪这么一说,大家都不作声了。

    “不然这样吧!”我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笑嘻嘻地对江长顺说道:“要不咱们就比谁能炸死“教员。!”

    “什么?”闻言众人全都愣住了。

第八十八章 定积分

    “报告教员!”江长顺几个人埋好地雷后,就站在雷区中间隔远了朝教员大声喊道:“我们的地雷已经埋好了!”

    教员走到雷区附近观察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第一次能埋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不过有些地方还需要改进,比如说那个,地雷上的脚印有些画蛇添足。太浅了让人一看就知道有诈。总体来说还算不错,留给另一组的同志来起”。

    “是!”江长顺等人应了声,脸上却是一片滥丧。他们虽是受到了教员的夸奖,但却没能把他“炸死”。

    “该你了”。江长顺几个人悻悻地从雷区里走了出来,挑战似的看着我,根本就不相信我有办法“炸死”教员。

    我轻轻一笑,对李平和招了招手,用铁锹在雷区边缘点了一排洞:“这,这,还有这,全都埋上地雷!”

    “哪有这样埋雷的?”林雪看着也不由有些奇怪了:“地雷都要分散着埋的不是?崔同志你这么有规律的埋

    “到时就知道了!”我嘿嘿一笑,林雪、江长顺等人疑惑的眼神,就挥起了铁锹。

    李平和虽说也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知道我一向主意多,于是也跟着动起手来。

    埋了两颗地雷后,我才觉教员说的还真不错。这种依靠压力爆炸的地雷其实很简单,如果不是直接踩上了要把它起出来其实很容易。要有九公斤的压力才会爆炸,那也差不多就是说,只要现了它的位置,然后把它从旁边挖起来就可以了。

    埋好了一排的地雷,接着在表面上覆盖上伪装,我就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了几步,在雷区中找到一枚刚才江长顺他们埋下的一枚地雷,故意把上面的伪装扒弄了些,依稀露出了一点地雷的压盘,甚至还把周边的泥土稍微圈了一圈,一眼看上去这里就有一个地雷的样子。

    然后走开了几步,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朝教员大声叫道:“报告教员!我们的地雷也布好了”。

    教员走上前来几步,看到我动了手脚的那枚地雷,不由指着那枚地雷张口就骂:“崔伟,你搞什么鬼!有人把地雷弄成这个样子么?你是第一天当兵的还是,”

    声音嘎然而止,教员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愣当场,接着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原来他在指着那枚地雷骂人的时候,脚步不自觉的就朝那枚地雷靠近了几步,而我又在雷区边缘挖了一整排的地雷,不愁他踩不到。

    “噗哧!”一声,我听到林雪忍俊不耸的笑声。但她很快就把嘴闭上了,脸上那副苦忍着的样子别提有多怪异。其它战士也差不多,就连江长顺一行人也不例外。

    “教员!你别动,我来帮你!”偏偏这时又有一名战士跑了出来,抽出匕来就要往教员的鞋子里插。

    “去去去”教员把他一推,没好气地说道:“是这只脚”。

    哄的一声,学员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我一直以为在军校里上的课,应该都是枪啊、炮啊什么的,下午就现自己错了。因为我现教员在黑板上写下了“定积分”几个字。

    我没有看错吧!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千真万确,的确是定积分,,

    当兵的学定积分有什么用呢?

    难道要用它来计算弹道?难道学了这玩意,打枪就能打得更准了?

    我转头看了看周围,学员们都在认真地听着,除了我之外似乎都觉得这很正常。当然,除了愁眉苦脸的乡下兵之外。不过我想他们之所以皱着眉头,是因为听不懂教员在讲些什么,而不是因为想知道为什么要学这个。而江长顺几个人这时候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看着我不由就有些明白为什么城市兵会看不起乡下兵了,原来这不只是军事素质的原因,还有这些文化课的原因。

    “崔伟同学,崔伟同学

    “到!”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教员是在叫我,不由慌忙站起身来,匆匆扫了一下黑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员已经写了一大串符号和数字了。

    没办法,上课走神是我的嗜好啊!

    “崔伟同学,你的笔记呢?。教员有教鞭指了指我桌面上还没有打开的笔记本,说道:“上回讲解地雷的时候,你说地雷埋在地下的所以看不见,这回说的是定积分,你还有什么解释?”

    “噗哧!”一声,林雪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平和无奈地对着我摇头,江长顺几个则有些韦灾乐祸地看着我。

    “报告教员!”我抓了抓头,回答道:“这回我之所以不做笔记,是因为我觉得太简单的,没什么好记的”。

    哄的一声,教室里霎时就乱开来。有些人的眼里是不信,有些人的眼里则是嘲笑。

    “唔!好!”教员也不;品,个起粉竿就在黑板上写卜积分号和个分式。问道…是没用的,解解这题!也好让同学们都看看!”

    “报告教员!”我连草稿也不用打,大声回答道:“原式等于亿咖从一到”等于四分之口减去负的四分之口,最后答案为二分之口!”

    我这么一说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眼里原本不信的,现在都变成了意外和兴奋,原本嘲笑的,就变成了震惊。林雪就更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地看着我。

    唉!还好我没有把大学时学的那点东西全还给老师,见此我不由暗自庆幸。说起来也惭愧,当年在大学时,也就是在要考试时才临时抱佛脚抱上几天,对高数也只能说是粗通皮毛。不过教员出的题实在是太简单的,以至于只要学过定积分的人都知道怎么解,所以我就只好让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失望了。

    “再来一题!”教员信手一挥,又黑板上写了一个定积分。

    唉!这不就是平方差再开根号的嘛!这题我记得期末考的时候就考过类似的,于是张口就来:“令”则当化与时”。与二分之口,”

    吧啦吧啦的一大堆,其实也就是简单的换元、三角函数再加上一点定积分的知识,我一边说,教员就一边在黑板上写,最后得出了答案是四分之口。看到这答案我就放心了,以我多年来猜答案的经验,这么简捷的答案一般是错不了。

    果然就见教员眼里满是震惊地朝我点了点头,教室内哄的一下就响起了一片掌声。李平和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一双眼镜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要把我看透。林雪则像是打了胜仗般地兴奋地鼓着掌。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过定积分的?”课后李平和当即冲着我问了一声。

    “这个,”我不由迟疑了下,想了想就回答道:“你不是看过我的档案吗?忘了我去苏联学习过了?”

    “哦!”被我这么一说。李平和当即就想了起来,当初他在审问我的时候,我档案里的确有去苏联留学这一条。于是也就没有了疑问,只苦笑一声道:“你这家伙,会的东西还真不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的!”

    闻言我不由暗叹!

    老兄啊!你不知道我们现代人,打从四岁起就开始读书了。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整整十九年的时间都是跟教科书作伴,你说我们学会的东西能不多吗?

    “对了李同学!”想起了对这堂课的疑惑,我不由问了李平和一句:“咱们是当兵的,学这定积分能有什么用?”

    “这你都不知道?”李平和被我这么一问,不由满脸惊奇地回答道:“打*炮的时候,还有用高炮打敌人飞机的时候”高等数学不都是基础么?”

    “唔!”听着李平和的话我就明白了,原来军校里的步兵还兼着学炮兵的知识。不过这也难怪,一直以来我军只有步兵,军校也只有“步校”那学打*炮也只有在步校里学习了。

    “崔同学!”随后李平和又问了声:“你不知道高等数学是用来做什么的,那你怎么就学会了?”

    闻言我不由一阵苦笑,说实话,在现代时学的那么多的东西,大多数玩意我还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以前的人吧!是实际需要什么就学什么,可我们现代的人,却是杂七杂八的乱学一通,到真正走上社会的时候,却现大多数都用不上。这也许就是现代教育的一种失败吧!

    半个小时的午餐过后,就是午休时间。拥有固定的吃饭时间和休息时间,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侈。因为在战场上,我们几乎天天都是过着紧张混乱、毫无规律的生活。敌人上来时操起枪来就打,打得忙了,自然而然就会忘记了肚子饿。

    这也情有可原,想当年我在高考的时候还会紧张得两天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现在在这动不动就会掉了小命,而且每时每刻都有敌人和战友倒在面前的战场上,有时还真会忘了吃饭。就算有时饿得不行了,也是匆匆忙忙的抓几把炒面往嘴里一塞就了事。所以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好多都是肠胃出了毛病的。只不过这些毛病比起受伤的战士们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根本就没人把它们放在心上。

    正因为在战场上无法安心的吃饭和睡觉,所以才让我觉得军校生活过于轻松。这不?每餐都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每天除了晚上有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外,中午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午休”,

    这样的生活养成了一种规律后,将来把这些战士派上战场,那还怎么打仗啊!

    不过话说回来,军校领导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个不足。于是往往在学员们吃饭、睡觉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紧急集合,接着安排什么什么任务。别的学员们也许还会对此抱怨几声,但对我和李平和这样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来说,就完全是小菜一碟了。

    这不,集合的哨声网响,我和李平和就像条件反射一般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

    啊?抓了半天的枪也没抓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在战场,而是在军校!刚才似乎又梦见自己在战场了。

    匆匆忙忙地打好了绑腿跑了出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我很想大声跟教员说一声:“报告,军校练士兵的目的,是为了向战场输送高素质的军官。但是朝鲜战场上的志愿军,是不允许打绑腿的!朝鲜战场上的志愿军,他们大也是不洗脸的!这连下山打水喝都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哪还有水洗脸、洗脚啊”。

    但我知道说这些除了挨一顿批外,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所以就干脆,闭上嘴巴不说了。

    “现在宣布任务!”教员声嘶力竭地朝我们吼道:“两人一组,用最快的度到达地图上的指定地点取回悄报!”

    这个任务我听说过,李平和因为担心我在今后的练中还会出“状况”所以有着丰富经验的他,早就把军校里有可能出现的突任务一五一十的跟我交待清楚了。

    学员们称这叮,任务为“找点。”其目的是为了让学员们学会看地图,并快按地图上标记找到指定位置。教员们会事先在指定地图放一个文件啊小纸条啊什么的!

    还别说,这本领对学员们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学员们将来个个出去都是要在部队里当个小官的,如果他们不会看地图不会“找点。”或是“找点”不够迅,那很有可能就会拉着一支队伍满山乱跑也找不到正确的攻击个置,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影响整个战局。

    可是”我从来都不敢让人知道,我是一个路盲!在战场上还能用向导武是手下熟悉地形的战士蒙混过关,现在这个样子,

    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李平和,我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李平和早就有在军校学习过的经验了,跟他在一组完成这个任务那不是小事一桩。但谁想教员一张地图就到我另一边的林雪手上,林雪朝我一扬手中的地图,兴奋地说道:“崔同学,咱们一组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们保证拿第一!”

    说着不由分说的攥着我就跑。只让我苦笑不已。回过头朝李平和望去,李平和也只得报以无奈的苦笑。

    “本团长!”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许叫崔团长,是崔同学!”我提醒道。

    “现在又没其它人不是?”林雪一跑出军校就像是一只放飞的鸟,一路又说又跳的,有时还伸开手来转个圈。哪里像是在执行任务的样子。

    “随你怎么叫吧!”我也懒得跟她争论,一边在公路上跑着,一边就拿起地图就看了起来。

    “崔团长,听我哥说你是部队里有名的神枪手是吗?”林雪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自己的任务,一边走着嘴里就像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我哥的枪法我知道,他也是个神枪手。而且还傲得很呢,平时谁也不服,但一说起你就佩服得心服口服。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下你的枪法好吗?还有啊!听说你还缴获过在晚上能看得见东西的那个什么,夜视仪!那东西真能在晚上看得见东西吗?我也想看看”

    女孩子家的好奇心啊!听着我不由在心里暗恨。林雪在我耳边叽哩咕鲁的,让我根本就找不到地图上标着的那个位置的方向。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她没在旁边说话,我似乎也找不到。这不,拿着地图跟周围的环境翻过来倒过去的对了好几遍,好像都不怎么一样。

    “崔团长”。虽然我没有回答,林雪依旧不屈不挠地在旁边问着:“我还听哥说,有个朝鲜女战士对你有意思,找你好几次了,是不是真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什么?”闻言我猛地把头从地图上抬了起来,望向林雪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没说什么”。林雪这才觉说漏了嘴,一溜烟地拔腿就跑。

    但她跑了一阵,觉我没有追着她,不由疑惑地回过头来叫道:“喂,你要不要完成任务了!目标在这边”小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上去,问道:“说说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听清楚了!金秋莲来部队找过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林雪委屈地一撅小嘴道:“部队的纪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不能跟朝鲜女人有关系,我哥说这是作风问题,”

    “所以你哥就跟她说我不在是吗?”听着我就不由有些恼火了,这还作风问题!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过貌似这年代还真有作风问题!

    “要找你现在就去找!有什么大不了”。没想到林雪也来了脾气,一转身就头也不回的就朝山林里跑。

    “嘿!我又哪得罪你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再看看林雪一个人朝山路上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的会出事,也就在后头紧紧地跟了上去。

    其实”我跟上去的真正原因有些难以启齿,我是怕迷路了”

第八十九章 情报

    “喂”我在身后朝前方正一路狂奔的林雪喊着:“林雪同学”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这林雪同学虽说是一个女学员,但这跑步的功夫着实不错,或许这也正是她身材匀称的原因吧!话说这时代的百姓生活艰苦,大多数女人都因为营养不良育不好,而且还因为繁重的体力劳动变碍手粗腰阔的,想要找出几个像现代这样四凸有致的…的确不容易。林雪就可以算那不容易中的一个。

    这或许是因为林雪家庭出身好,而且从小败炼身体的原因吧!如果她能做我的女朋友似乎也不错!

    靠!怎么又想歪了!

    偷眼看了看前面的林雪,依旧毫无所觉的在急行军,我不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跑了大中个小时,沿着山路转了个弯。突然就见林雪被两名战士拦在了路上。

    “毛么了?”我紧跑了几步上前问道。

    “崔团,同学!”林雪急道:“他们说山上有学员正准备进行实弹射击练,不让我们上山!”

    “同志!”我不由解释道:“我们也是在执行任务,你让我们过去,咱们不会影响你们练”。

    “不行!这是上级的命令!”两名战士的回答十分生硬。

    “同志!”我又接着问道:“你们是执行命令,我们也是执行命令,那凭什么就要我们让步呢?。

    两名战士被我这么一冉,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再说了!”我见有门,紧接着又添了一把柴:“咱们都是军人不是?这要是在战场上,你能说前面有人在打枪、有人在打仗,就不让我们过去执行任务吗?如果个个都这样,那咱们还打什么仗啊?。“就是!哪有当兵的因为前面有人打枪就不让过去的!”林雪说着就要往前走,但很快又被哨兵拦了下来。

    “同志!不能上去!”哨兵为难地说道:“虽然你们说的有道理,可是上面是实弹练,子弹不长眼说不准会出大问题的!”

    “搞什么名堂,你们在吵什么?”随着一个宏亮有力的声音。一名军装笔挺、腰间别着托卡列夫手枪的中年战士威风凛凛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赵指导员!”林雪一看到这人就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

    “林雪?”赵指导员疑惑地走上前来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怎么没在学校里?”

    “我们在执行任务呢!,小林雪扬了扬手中的地图:“我们的目的地要经过这座山,如果过不去的话就完不成任务了!帮帮忙,给我们放放行

    “不行啊!这山道封闭了。”赵指导员为难地说道:“再说上面还有学员在实弹射击呢,不安全!”

    “行不行还不是你说了算?。林雪不甘心地问道。

    “那,那也不行!”想了想,赵指导员还是不肯答应,接着放低了声音说道:“这是纪律,连长还在上面呢!就算我答应,连长也不一定答应啊!你们还是改道吧,往右边那条山路走,能绕过去!”

    “那可不行!”林雪着急地说道:“绕过去得浪费多少时间啊!我还指望能拿第一呢!”

    “耳是这,”

    “要不这样!”林雪见赵指导员死活不答应,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来:“咱们来打个赌!你输了就让我们过去,赢了我们就绕道走”。

    “你这丫头!”赵指导员手指在空中虚点了林雪几下,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说吧!怎么咋。赌法?”

    “你们是实弹射击,就赌你们上面所有人的枪法”林雪比了比站在身旁的我说道:“赌你们没有一个人的枪法能比得过我旁边的这位崔同学!”

    “啥?”闻言我不由一愣,有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哟!还跟我耍小聪明了!”闻言赵指导员不由笑道:“我赌输了要让你们上去,赌赢了还是要让你们上去。你以为我傻啊?”

    听着我这才明白了林雪的用意,不由意外地望了望身旁满脸天真的林雪,暗道没想到她脑袋瓜子还不笨。

    “好!就冲你这句话,咱们就赌了”。另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上冒了出来,倒吓了众人一跳。

    定睛一看,又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连长!”

    “连长!”

    赵指导员和林雪不约而同地叫了声,我也赶忙跟着敬礼。

    没办法了,谁让我现在还是个学员呢!但是堂堂一个团长竟然给连长敬礼,,说什么心里都觉得别扭!

    “指导员!”连长看起来是个火爆脾气,他把头一扬,就大声说道:“就冲着林学员的这句话,咱们这一回是比定了。有什么责任都让我来担!不过林学员,如果你们输了,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是不让你们过山!”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一拍即合,全把我当作摆设了,也不问上我一声”俺还不想打枪呢!

    “崔团长!”跟在连长后头的时候,林雪还抽空对我做了个鬼脸,道:“没想到

    “啥?”闻言我不由一阵苦笑,这丫头,真是个鬼机灵,这还一举多得了……

    没走多少路眼前突然一空,就出现了一大片开阔地,上面正有一排学员端着枪认真听教员说着射击要领。

    “同学们!”连长大手一挥,就对学员们吼道:“我们请高年级的同学来跟教员比一比枪法,正好也可以让同学们学习学习,你们说好不好?”

    “好!”学员们齐声回应着,目光齐刷刷的就朝我们射来。当然,往林雪身上的目光肯定更多。谁让她是女的呢,而且还是个大美女!

    “张春生!”

    “到!”

    随着连长的一声叫唤,一名教员提着枪跑了上来朝连长敬了个礼。“你上!”连长朝他点了点手指,警告似的说道:“别给咱们丢脸喽!”

    “是!”那个叫张春生的教员应了声,眼睛像两个手电筒一样瞄向我,接着熟练地从背下抓过步枪,示威似的哗哗几声,就装上了弹上了膛。

    见此我心里不由一惊,张春生这动作看起来虽是很普通,一般人还看不出这其中的名堂,但我却知道这一点都不简单。他眼睛至始至终都盯着我,取步枪、装子弹、推弹上膛,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点都没有停顿。

    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对手中步枪的每一个部位的个置都要认得十分精准,只要有一点差错刚才的他就要出洋相。先不说他打枪打得准不准,只这一个动作就可以看出他对步枪的熟悉已经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样了。

    “你要小心了!”果然林雪就在旁边嘀咕了一声:“他是教员里枪法最好的!”

    怕什么?怕死就不是**!不过我还真不是”

    随手接过连长抛过来的一挺已经装好了子弹的莫辛纳甘,放在手上掂了掂,随口问了声:“连长,能不能给我换把美国佬的步枪,我用惯了!”

    “哟嗬!”听着连长不由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从战场上下来的啊?给,”

    说着真的抛过来一把…步枪。

    这军校里的人虽说大多没上过朝鲜战场,但也需要一些美式武器给学员们讲解敌人武器的优缺点,所以要找一把…步枪也不算困难。

    一接到…步枪那感觉就舒服多了,毕竟是用惯的东西啊!那手感、那重量,还有枪托抵在肩膀上的感觉”有它在手上心里就踏实多了。

    虽说没有瞄准镜,但总比不常用的莫辛纳甘好。

    “我先来!”张春生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二话不说举起枪来对着靶子就打。

    “砰!”的一声,没看他怎么瞄,五百米开外的靶心上就多了一介。洞,接着又是一枪,”

    他每打一枪就动作娴熟地扳一下,再打一枪再扳一平”

    因为他动作很快,所以只听“砰砰砰”的接连五枪,枪枪正中靶心,全场爆出了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看着我就不由有些为难了,张春生先打的一个好处,就是给我有了压力感,而且如果我也像他那样枪枪击中靶心的话,似乎也太没创意了。

    想了想,我就举起了手中的步枪瞄准。

    “砰!”的一声,一个靶子应声而倒。全场爆出了一片笑声,林雪满面疑惑地望着我,就只有张春生和连长这些有经验的战士脸上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我不理场中学员的笑声,飞快地移动枪口接又是“砰砰砰”的一阵猛扣扳机,把枪膛里的八子弹全都打了出去。

    笑声没了,哄闹声也没了,场中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着五百米外八个被打倒的枪靶。

    八子弹,八个枪靶!

    枪靶是用一根比靶心还要细的木条支撑在地上,我的目标,就是那根木条。这木条要比靶心还要难打,更重要的是,我还连着击中八个不同方向、不同角度的枪靶,其中两个枪靶还当场被打成了两截!这显然要比连打五个十环要困难得多。

    “好!”过了良久,场地上的掌声才突然爆出来,我终于把学员们的目光从林雪身上抢了回来,林雪则兴奋得像个小孩似的奔奔跳跳地朝我直挥手!

    “不赖啊同志!”连长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样?加入我们教员队伍吧!一起刮练学员的枪法!这也是为祖国培养杀敌人才嘛!”

    “这可不行!”林雪跑了上来,正好听见了连长的话。她神秘兮兮地附在连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连长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接着朝我一个挺身,眼里充满了尊敬。

    指导员等人看着也都觉得奇怪,个个都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眼神,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林雪就一把拉着我就朝山的另一侧跑去。边跑还边朝后面喊着:“谢谢连长、指导员,打坏的靶子我回来时赔你们!”

    ※※

    ※

    当我们对照着地图在山林中找到指定的位置的时候,日头已经渐渐偏西了。

    这是一个谷地,四周止卜;,油然碧的天空交满了一切。铺天盖地的斜阳。镶联联巡天际一两抹修红深紫,也映红了谷地中央的一片绿草。

    林雪一跑到草地里,就一个筋斗扑倒在地上,接着翻了一个身,双手伸展开来满面笑容地看着天上的夕阳喘着粗气,起伏的胸脯让人看着不由想入非非,,

    突然林雪的目光朝我望来,我脸上一红,赶忙把视线移到别处,装作在地上寻找教员所说的“情报”。同时嘴里还喃喃自语:“这是在哪呢?。

    心里就在暗骂这个该死的任务,好不好怎么会把我安排着跟这个尤物在一起,偏偏她又是李平和的梦中情人。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嘛!

    我可是个男人俟!而且还是个在战场上一年多都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

    “喂!”看着我忙碌的样子,林雪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她引用我的话朝我叫道:“崔伟同学,用不着这么拼命吧!过来休息一下啊”。

    “你不是还想拿第一吗?太阳都快落山了!”我没好气地应了声,不敢正视林雪的目光,继续在地上拨寻着。

    话说这教员也真够折腾人的,“找点。只要找到正确的位置就好了嘛!干么还把情报藏得那么秘,我在草丛里、石头下翻了好一阵也没有找到任何像是情报的东西。只在一颗树下找到了一片甲鱼壳,于是我就在想,教员会不会为了保密,所以把情报用甲骨文来写了”

    “崔团长!”正在我沮丧的时候,林雪从草上坐了起来向我招手:“快,快到这边来,,小

    “干啥?”我疑惑地走了过去。

    “闭上眼睛躺下!”林雪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啊?”听着我不由一愣,不是说这时代的女人都比较封建、保守的么,怎么,,

    “躺下啊!”见我愣着不动,林雪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

    “哦!”我紧张得小心肝砰砰的直跳,在这一瞬间什么也没想。就在心里骂了一声:“***,老子在这个世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美国佬给一枪崩了!不急时行乐就是傻子”。

    于是就很听话的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

    多么像韩斜爱情片里的情节啊!没想到这时代的女孩子也会玩浪漫。心里不由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接着就感觉到林雪柔若无骨的双手按在我的头上,然后轻轻的把我的头转了一个方向,”

    “可以睁开眼睛了!”

    咦?怎么跟韩剧里的不一样,这时候不应该是亲吻的时候吗?怎么叫睁开眼睛了?

    我疑惑地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

    再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现视线中的树叉上好像有一块石头,石头下还压着白白的什么东西,像是纸张!

    情报!是情报!***是情报!

    一种失落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嘴里不由苦笑连天,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但就在我以为没戏的时候,突然一阵轻香扑鼻,林雪已经把头枕在了我的胸膛上,霎时一种充实感和满足感充满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让我舒服得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有时候,男人更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在得到了女人的钦慕和青睐的同时,所产生的那种自信、自豪的感觉。这是对自身价值的一种肯定,是对自身魅力的一种认同,有时再华丽的赞美,再夸张的奉承,也不及女人在男人怀里的轻轻一靠”,

    我迷失在这种感觉之中,手臂情不自禁地搂紧了林雪的肩膀,想让这种感觉更强烈一些,同时手指撩上了的的秀,轻抚着她额头上的流海!林雪满面霞红,像只幸福的小猫一样又往我怀里钻了钻”

    这让我猛然惊醒了过来,突的一下就把手臂抽了出来。

    “怎么了?”林雪疑惑地看着我,旋又低下了头,过了好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可怜兮兮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

    “那是,忘不了那个朝鲜女人?”林雪抬起头来,脸上恢复了一些光彩。

    “这个,”我迟疑了下,又摇了摇头。

    事实上,我跟金秋莲根本就没有开始,心中虽说有牵挂,但谈不上忘不了。

    “那是为什么?。林雪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你哥,”

    “跟我哥有什么关系?,小林雪满脸迷糊,眼珠子一转,就问道:“是我哥不准你跟我在一起的?他管得着吗他!”

    “不,不是”我有些结巴地回答道:“你,你哥喜欢你。你不知道?。

    “我哥喜欢我?”林雪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是我哥,怎么可能”

    但后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了,显然她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接着又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点了点头:“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只当他是我哥!”林雪再一次靠到了我的身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一回,我没有拒绝。

第九十章 分别

    在步校的日子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喜欢无拘无束的我,初时还不习惯步校里循规蹈矩的生活,但过了两周把生物钟调整过来之后,很快就习惯了。再加上在步校里伙食好,睡眠时间充足,让我都以为自己是在渡假村了。毕竟这与战场上那的不保夕的生活比起来,那真是好太多了。

    更何况,这一路上还有林雪一直陪着我。有点遗憾的就是步校里不允许谈恋爱,所以我与林雪的关系一直都在地下进行,林雪也因此不敢跟李平和说明白。虽说我和她几乎天天见面,但大多都是在课堂上和练的时候。再加上李平和课后基本上都跟我寸步不离,所以很少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有也只是在看电影的时候坐在一起偷偷地拉拉手”

    呜呼哀哉!

    你能想像一个饿久的人,坐拥一堆美食却又无法下嘴么?你能想像一个饥渴难耐的人,面对一池甘泉却又品尝不到么?这就是我的感类!

    现在想起来,那次“找点。的机会,还真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但有时又在想,如果没有林雪这个女朋友也许还更好,至少我就不用受这种看得见又动不手的煎熬了不是?

    平时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跟江长顺那几个城市兵斗一斗,偶尔还可以冲着他们火。日子倒还是过得轻松惬意。几乎就让我有点乐不思蜀了。

    想想也觉得好笑,当初刊来到军校的时候,还因为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而想回到部队、回到战场,现在却又不希望再回到那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去了。

    但所谓人生不如意事时常**,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就在我还在步校的生活中流连忘返的时候,就在我还在课堂上回忆着昔日学生时代的美好时光的时候,突然得知自己马上就要与这一切挥手告别了!

    这一天,正是晚饭前的休息时间。

    李平和照例在伏在桌上整理着一天的课堂笔记,江长顺还是像往常一样坚持着败炼身体,陈革生翻出了家里寄来的信一遍一遍地看。张建军则一次又一次地把匕往一块木板上甩。所有人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只有我无聊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去找林雪,在这大白天的根本就没有见面的可能,有时还为了避嫌还要故意疏远呢!这问题在这年代可不是一件小事,动不动就会被扣上“乱搞男女关系”或是“作风不正派”的帽子!哪像我们那咋。年代”,

    “崔同学!”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建军再次把匕递到我面前,赔笑道:“能再甩一次给俺看看么?。

    我心中有些无奈,这个要求张建军每天至少会向我提出两次。自从那天我一甩飞刀镇住了宿舍中的所有人后,酷爱玩匕的张建军就软磨硬缠着要跟我学习这一手了。但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飞刀是怎么甩的,反正随手一甩这刀就出去了,想射哪它就到哪!所以也没办法教他什么要领。最后被缠得没办法了,就只好甩几次给他看,让他照着样子学。没想到这麻烦还来了,每当张建军练习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就会要求我甩两次给他观摩观摩,,

    乡下的娃子,那性格就是倔啊!一个多月下来天天如此,只是苦了我了,每天甩飞刀也都跟做功课似的?

    我也不答话,接过飞刀微微探起上身,随手这么一甩,“崩”的一声,匕就重重地钉在了那块早已是千疮百孔的木板中央。

    “嘿!”张建军懊恼地摸了摸脑袋:“同样是这甩法,为啥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哩!”

    “我说同学!”江长顺一边在床沿一起一伏地做着俯卧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现在上战,场,都是飞机,”大炮了,你还甩飞刀干啥?多练练枪法呗!”

    江长顺会用这样的口气对曾经他看不起的乡下说话,倒还是比以前进步多了。其实不只是他,其它的城市兵虽说表面上还跟我们斗着,但互相之间已经融洽多了。

    我想,这很大的一部份原因,是因为斗着斗着,他们现不管是来文的还是武的,跟我比起来他们都相差了一大截,所以自然就收起了对乡下兵的轻视之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张建军扬了扬手中的匕,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你没听崔同学说的吗?咱们在战场上跟美帝国主义打仗,大多时候都是在打夜战。为啥打夜战哩。那是因为咱们的飞机、大炮比不过人家,比不过咱们就不能硬碰硬,咱们就在晚上跟美国佬比刀子!晚上摸哨的时候,这飞刀就能派上用场啦!”

    张建军这么一说,江长顺也就不答话了,因为张建军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但其实我知道的是,摸哨的时候飞刀大多也派不上用场,一刀飞射出去,除非是命中声带让敌人不出声音,否则那一声惨叫就跟打上一枪没多大区别。不过我也懒得解释,反正等他们上战场的时候,朝战也差不多结束了吧!他们就算是肚云毡洋。顶多也是去指挥着搞搞生产一一一※

    “崔同学!”又练了一会儿,张建军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问我道:“你和李同学在战场上立了那么多的功,想必是个干部吧!说说,是啥干部?”

    “切!”江长顺插话道:“这你还不知道啊!崔同学和李同学为啥从战场上回到咱军校来的?那为的就是提干!以前他们或许不是干部,但这一出去啊!少说就是个连长、营长喽”。

    “哇!”张建军羡慕地望着我说道:“一出去就有可能是营长啊!那不是有四、五百个兵了?如果我出去也能做个营长就好了!”

    “你呀!就做个家长吧”。江长顺打趣道

    哄的一声,全宿合的人都被这话逗得笑成了一片。

    李平和带着笑容高深莫测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那眼神里的意思。在张建军等人还在羡慕营长的时候,殊不知我已经是个团长了。我也不说明,从我玩了一手飞刀就惹得一身麻烦这件事情我就学聪明了,低调做人才可以耳根清静。

    但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闭上眼睛打算打个盹的时候。就听到宿舍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叫声:“团长,崔团长”。

    操!是徐永维和张明学!

    我一咕碌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宿舍的其它学员也许没有听清楚,所以没什么反应。只有李平和皱着眉头望向我,也想不明白徐永维和张明学怎么会找到这来。

    自从我们进入军校学习以后,徐永维、张明学和几个电报兵就被安排到招待所里暂住。

    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用电台与部队随时保持联系,如果不是有重要情况无需向我汇报。现在他们找来了,难道说是有重要情了?

    想着我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当即走出宿舍门朝徐永维和张明学喊了一声:“在这!”

    徐永维和张明学见到我不由大喜,咚咚咚的就跑了上来,朝我敬了个礼道:“报告团长,师部来电!”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接过电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军情有变,即刻返回部队!”

    军情有变?现在还只是八月份,离上甘岭战役还有一个多月呢!难道上甘岭战役提前了?

    这时李平和也从宿舍里走了出来,我随手就把电报递给了他,他看了看,就对徐永维和张明学说道:“你们回去准备下,把车开到宿舍门口等我们!”

    “是!”徐永维和张明学应了声,敬了个礼后转身就跑。

    当我和李平和转身走进宿舍的时候,现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个个都愣愣地看着我们。

    “这么说,你们是再长和政委?”最后还是江长顺先开了口。

    “对不住了各位同学”。我对学员们拱了拱手,说道:“我是旧o师团团长崔伟,他是巫团政委李平和,我们这次来”

    “啥?你就是镯团团长?”还没等我说完,宿舍里就再次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

    “照团团长”那不就是把田师带出敌人包围圈的那个?”

    “好像是啥,教员还跟咱们说过那次战例呢!”

    “那团长是叫崔伟?”

    “好像是,咱也没认真听”。

    “是你吗?”江长顺直接问我道:“把劝师带出敌人包围圈,而且打败联合**几个王牌军的,就是你?”

    “是我!”我点了点头。

    “好!”江长顺苦笑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道:“崔团长,我有眼不识泰山,”

    “江长顺同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都是自己同志,用不着说这些客气话,何况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段日子你表现得很好嘛!跟我斗了这么久还不认输,这说明你很有骨气,只不过你用错地方了。如果把这种骨气和精神用在对付敌人身上,那就很好喽!”

    “是!”江长顺一个挺身,在我面前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礼。

    “同学们!”我又朝学员们说道;“大家在军校的表现都很好,都在努力学习杀敌本领。更重要的,我觉得同学们的阶级斗争意识很强,就比如说你们城市兵啊、乡下兵啊的斗争!”

    哄的一声,学员们全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这种态度很好嘛!”我又接着说道:“不过不应该把这种态度用到自己同志身上,而要用到敌人身上。不是有句话吗?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的残酷,城市兵乡下兵都一样嘛!一起学本领一起上战场打倒帝国主义!”

    “打倒帝国主义!”

    “打倒帝国主义!”

    战士们顺着我的话一声一声地高喊着,只引来其它宿舍的学员纷纷围过来观看,不知道这边生了什么事。

    “嘟嘟”外面传来了两声喇叭,让我和李平和都意识到徐永维等人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了。

    “崔团长!”张建军走上来跟我握了握手,说道:“等俺上

    “等我上了战场,还跟你斗!”江长顺也上前来握手道:“不过是跟你比谁打得美国佬多!”

    “等我上了战场,想在你的部队!”

    学员们都知道分别在即,一个个都走上前来跟我和李平和握着手,这些军人特有的问候,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阵心酸。

    “走了同学们!”我接过学员们替我整理好的行李,朝他们挥了下手说道:“我在战场上等着你们!”

    说着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门,愕然现林雪站在门口。

    “雪妹!”李平和兴奋地迎了一步上去:“我们接到命令,马上就要出了!”

    “嗯!”林雪点了点头,眼睛不时地瞄着我,嘴里却问着李平:“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李平和摇了摇头。

    “我等你!”林雪说着,两行清泪突然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说道:“哥,一定要回来!”

    “傻丫头!”李平和欣喜地摸了摸林雪的脑袋。

    我看着心里就只有无奈,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林雪这些话其实是对我说的,只不过因为步校的制度,不得以才借着李平和来跟我说这些。只是,这样似乎会让李平和误会更深了”

    “崔同学,再见!”林雪伸出了手跟我握在一起,却是久久也不愿意松开。最后还是我在手上加了几分力,才让她反应反应过来,赶忙把手缩了回去。这时我才觉手里多了一张纸条”唉!那个累啊!

    在现代时我也有过几段恋情,但从没有一段会像现在这么累的。这哪是在谈恋爱嘛,简直就是在搞地下党。

    我和李平和就把行李往车上一丢,朝学员们挥了挥手,吉普车就一声轰鸣朝校门开去。

    “要不要去看看伯父我问道。

    “不用!”李平和摇了摇头:“伯父正好没在呢,他养病去了”。

    “唔,伯父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李平和回答道:“打仗的时候留下一些老毛病,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哦”。听着我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上战场前也没能再见见老军人一面,终归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这时正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晒在校门前使得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血红的一片,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久违的战场,想起了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鲜血,还有那些令人头皮麻的残肢断臂。

    徐永维跳下了汽车,领回了我们的各式武器后,司机小李一踩油门,两辆吉普车就一前一后的,朝外面那个血淋淋的世界开去,

    北京离安东不远,在现代坐火车的话快的只要十几个小时,慢的也只要一昼夜。只是由于我们这时代的路况较差,所以要更多的时间。

    我们乘坐的是吉普车,每辆车上都有两名司机轮流着开。困了就靠在车窗上睡觉,饿了就从干粮袋里取出炒面充饥,一路马不停蹄地朝丹东赶,第三天早晨就回到了我们熟悉的丹东。

    吉普车一进入丹东,城内一番热闹的景像不禁让我和李平和都吓了一跳。

    城里城外到处都是“打倒美帝国主义反对霸权主义”的标语,满大街都是传单,就像雪片一样的,吉普车一开过就带起一大。偶尔天上还会洒下一些来,在天空翻翻转转的慢慢往下落。广场上就聚集着大批的百姓,似乎还跟台上的人高声喊着什么。

    “生什么事了?”网睡醒的李平和不由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了声。

    “不知道!”我摇下了窗户,百姓的口号声很快就传了进来。

    我把手伸出窗外,随手抓了一张传单进来,只见上面写着:“联合**公然违反日内瓦公约,残杀我军俘虏!”

    “唔!”原来为的是这事。

    看着这传单我就明白了,我想这就是庞师长紧急把我召回来的原因吧!联合**杀害我军俘虏,也就意味着谈判马上就会陷入僵局,谈判一陷入僵局,前线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了。

    “太可恨了!”李平和接过传单一看,当即就举着拳头咬牙说道:“美国鬼子真是无耻,一面叫嚣着要我们遵守日内瓦公约,另一面却公然屠杀我军战俘,一点谈判的诚意都没有!”

    “就是!”司机小李也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说一套做一套,帝国主义的丑恶嘴脸终于暴露出来了。要我说,跟他们就没什么好谈的,坚决把他们从朝鲜的土地上赶出去”。

    看看恨得直咬牙的李平和,再看看义愤填膺的小李,我就明白了一件事:老爷子果然把我的意见转告了我军的高层,我军要在敌人动手之前,先一步掌握战场主动权了。

第九十一章 调任

    二马下,关干林雪众个女辛的问题,并不是因为书评区,糊门的意见而写了“分别”。(.)事实上了解我的,我写书的方向很少会受别人的影响。我很清楚一个人物出来。不可能会得到所有书友的认同,有非议也是正常的。会这么写本来就是我的思路,因为我也想快点进入正题。

    ※※

    ※

    第九十一章调任

    这次残杀中国俘虏的事件,在现代的资料里我就知道一些。

    美**方对这件事的记载是这样的,这天正是战俘们在铁丝网内活动的时间,一队伪军巡逻队经过时与战俘生口角,接着这队伪军官兵突然举起枪朝铁丝网内的战俘射击,导致了上百名战俘死伤,

    不管这样的记载是不是真的,在这战争时代,特别还是我军战俘死伤了上百人,那么所有的解释都是无力的。而且就算是真的美军也逃不脱连带责任。

    就我咋。人来说,更偏向于相信美军的说法。因为这样公然杀害俘虏对美国政府没有半点好处,这无疑会把他们推往国际舆论的风尖浪口。同时这对于美军也没有半点好处,对士兵来说,他们跟中国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管是中国还是美国,双方都是在帮另一个国家打仗。对于美军高层,在谈判时这样公然残杀俘虏,无异于宣布谈判就此破产。

    相反,伪军却极有可能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李承晚不希望谈判成功。

    李承晚是个一心想统一朝鲜半岛的人。如果是在朝战初期,李承晚被打得四处奔逃的时,也许他很愿意接受谈判。但现在战局已经趋于稳定,拥有强大的现代化装备的联合**表面上风光无限,在战场上似乎占据了主动权。于是李承晚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看到了统一朝鲜半岛的契机。

    历史也证明李承晚的确是抱着这种幻想的,在整个谈判的过程中,李承晚都在扮演着破坏的角色。甚至在谈判成功以美军为的联合**宣布退出战场后,李承晚还不自量力的宣布要以自己的力量斗争到底,最终统一朝鲜半岛。

    其结果是可想而之。

    对于李承晚这样的言论,就连他昔日最坚强的盟友美国,都放出这样的话:“让中国人教他们一下吧”。

    我也可以理解李承晚蓄意破坏谈判的心理,谈判不成,强大的联合**就是他统一朝鲜半岛的工具,钱、物质、军队等等都用不着他考虑。反之谈判如果成功了,他手上的那点军队和装备根本就不够我军塞牙过,

    “吱”的一声,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吉普车就在一个哨卡前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这是一个军基地,四周用三米多高的围墙围着。正中是一个敞开的大门,门前设了一个哨卡,两边用沙袋垒起了几个机枪阵地,几名志愿军战士正在上面架着机枪警戒着。

    这是蚓团的基地和师部所在处,就在安东的附近。我们就是根据庞师长的指令到这里来找他的。透过大门往里望,只见里头到处都是树木、宿舍、食堂等,甚至还有蓝球架,,

    见此我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同样都是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部队,而且还是同一个师的,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住好房、吃米饭,而我们团却还要住坑道、吃炒面!

    不过我也知道,部队里有许多事都是没有道理可以说的。

    徐永维下车递交了文件表明了身份,守在门口的哨兵给我们敬了咋。礼就放行了,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的开进了大门。

    吉普车沿着用小石子铺成的道路往基地里开,这时我愕然看到基地的一角,十余名左臂戴着红十字白袖章的女志愿军战士正在有说有笑地清洗绷带!见此我不由在心里悲呼一声:我对不起你们啊!甥团的同志,你们长年躲在坑道里见不着一个女人,现在就算是回到自己的祖国还是无法让你们“秀色可餐”一下,,

    没过多久,吉普车再次在一栋两层的楼房前停了下来。我知道这就是师部了,于是话也不说一声,就带着一肚子的不平和愤闷走下车来朝平房走去。

    “敬礼!”站在门口的警卫员认得我,双双朝我挺身敬礼。

    我满脸不快地还了个礼,脚步一点也没有停顿抬步走了进去。

    “庞师长在吗?”跟在身后的李平和问着警卫员。

    “在!”警卫员回答道:“正在作战室,楼上的第一间!”

    听着李平和与警卫员的话我不由一愣,这才意识到刚才一个郁闷,连庞师长在哪里都没问清楚就往里乱闯,,

    “哟!回来了?”庞师长一看到我和李平和,就兴奋地抬起头来:“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说着快快的把手中的文件浏览了一遍,大笔一挥签下几个名递给在旁候着的电台兵,品品托身来说道!“正等着你呢!收到电报就路赶讨来十皓!吃讨饭没有?咦?又是谁招你惹你了?一副吃了火药的样子!”

    “唔”。闻言我不一愣。没想到庞师长这么细心,连我心里不舒服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这也怪我太不会隐藏了。

    “说说,是什么事?”庞师长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似笑非笑地给我递上了一根烟:“是不是在步校里正过得快活,被我一个电报就给叫了回来,所以心里有气?”

    “我”听着我不由苦笑着回答道:“我哪有那么小气,会因为这个闹别扭!再说了,我敢生你庞师长的气么?”

    “那是为什么?”庞师长笑道。

    “师长!”我有些不快地对着窗外正在操场上操练的战士们说道:“你瞧瞧蚓团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再去看看咱们玛团住的地方吃的东西,你说这

    “嘿,你个小子!”庞师长气苦地指着我说道:“你这是在替你的兵出头是吧?还跟蝴团的比!”

    “我这不是出头”我不服气地说道:“这,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谁让你们是主力团呢”。庞师长给我点七了烟,带着点歉意说道:“主力团随时都要准备再次入朝增援前线的部队,你们现在艰苦点,就是为了能够尽快适应战场生活进入战斗状态!这也是为你们好不是?”

    “就是喔崔团长!”钟政委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朝我点着头说道:“不是有句话吗?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我们之所以让甥团处在这种艰苦的状态下,为的就是要委以重任嘛!希望崔团长和甥团的同志能理解。”

    “明白!”我一个挺身应着。

    这些道理我并不是不懂,当初进入那个狗不拉屡的基地的时候,我就想过是这个用意了,只是现存看着这么大的区别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

    “明白就好!”庞师长呵呵一笑,把勤务兵端上来的热茶给我和李平和各个分上了一杯:“事情是这样的,路上你也许得到消息了吧!联合**公然残杀我军战俘,造成我军战俘一百多人的死伤。停战谈判已经进入了无限期的休会,前线的战局十分紧张,虽然暂时还停留在小小规模的冲突上,但双方都在准备着一场大仗。”

    “联合**的新任总司令本事不大,但是脾气不小!”钟政委插了一句:“停战谈判陷入僵局后,他还在报纸上扬言,要让飞机大炮来言,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哄的一声,指挥部里的战士全都跟着笑了起来。我也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克拉克还是不明白这战场上的形势,美国佬的飞机大炮早就言过了,以前的我们都没有被打败,何况是现在拥有了坚固的坑道工事和充足的物质准备。

    “不过我们最主要的担心还不是来自这个!”庞师长抽了两口烟,继续说道:“我们的担心,主要还是因为美国国内政治局势生了重大变化。一个是美国总统竞选已经拉开了帷幕!我们不排除杜鲁门为了能够争取更多的连任机会,想在朝鲜战场上做手脚!”

    “唔!”闻言我不由愣了下,美国总统竞选竟然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我倒是不知道,虽说我在现代时阅读过大量的朝鲜战争的资料。但总会有遗漏的地方。庞师长话里的意思我明白,杜鲁门在任时最大的失败,就是卷入了朝鲜战争让美国民众不满。就为了这场战争,美国国内的反战组织都不知道组织过多少集会、示威了。美国公民普遍认为这是一场跟他们没有关系的战争。就算是好战分子,也对美军这么久还没有结束战争而不满。美**方则因为打了这场束手束脚的战争,即损失了不少士兵又丢了面子而迁怒于政府。一些人把美国动的朝鲜战争称之为“杜鲁门做下的蠢事”。

    可以说杜鲁门在朝鲜战争这件事上,是各处都不讨好。

    杜鲁门现在想要连任,只有在朝鲜战场上有出色的表现,让美国公民相信他要么能快的赢得胜利,要么能体面而迅的结束战争,否则任他在其它方面有什么过人的成绩,都注定他只有惨然退出历史舞台这一结局。

    事实上,他的结局也的确是这样的,因为他在任的最后一仗上甘岭战役,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起了反作用,让他再也没有颜面呆在总统这个位置上了。

    不过这事到现在只有我知道。

    “另一个变化!”庞师长把茶杯端到面前,吹开了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后接着说道:“另一个重大变化就是联合国大会即将召开了,朝鲜问题将是联合国大会的重点。如果美国还是无法打破战场上的僵局,美国以外的其它国家将不会愿意陷入这样的泥潭之中。所以美军急于在战场上有所表现,以期待其它国家继续支持这场战争。”

    “嗯!”我点了点头

    虽说我是一个政治盲,但还是知道这时候如果美军能打一场大胜仗,那将会给美国政府带来巨大的政治利益的。之前我只知道美军会在十月开打,但没想到还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开打的。

    “政治决定军事!”这时钟政委插话道:“虽说现在前线的形势对美军的进攻不利,但政治上的要求美军打,美军就不得不打,问题只是他们什么时候打而已!”

    “与此相对应的”庞师长接着说道:“联合**各条战线上蠢蠢欲动,中部战线调动、运输频繁,各种演习接连不断。美军高层在这段时间活动频频,你看看,这是这段时间上级给我们来的情报!”

    说着就递给了一叠整理好的电报,我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看到了这样的几条电文:

    “7月日美陆军参谋长柯林斯到朝鲜前线视察!”

    勺月旧日,美海军作战部长威廉费克特勒、远东海军司令罗伯特布里斯柯、太平洋舰队参谋长海尔、第7舰队怀令杰塞普柯拉克在朝鲜东海面美海军主力舰“依阿华。号上举行会谈。

    飞月3日,“联合**。总司令马克克拉克与美第八集团军”

    吧啦吧啦的一大堆,我随便看了几条划,没兴趣再看下去了,总之就是朝鲜战场上美军的高层领导频繁的开吗”频繁的视查前线。

    “师长!”听着听着我就有些不耐烦了,把手中的电报往旁边一丢,就说道:“反正我知道敌人想动手就对了。说吧,是不是有任务了?”“哟!”庞师长和钟政委不由相视而笑。

    “还真被你说对了!真有任务!”钟政委点头说道:“鉴于敌人的作战布暑和动机。上级决定先敌一步起攻击。这样不但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缓冲地带,同时也可以打乱敌人的阵脚,让他们无法从容布置。”

    这时我注意到李平和有些震惊的朝我望来,我知道他的意思,钟政委说的这些,其实就是两个月前我对老爷子说的话。李平和是在想一

    这崔伟是个什么人啊!两个月前就猜中了这样的形势,并对这个形势做出了对策,而且还被我军高层原封不动的采纳了,

    好在现在有庞师长和钟政委在,李平和不便于说出他伯父的身份,所以我才用不着面对他的感叹和疑问。

    “但我军在一线的部队有一部份是刚刚换防上去的。”庞师长说道:“他们对敌人的地形、战术等都还不是很熟悉,所以需要一部份人到一线去协助作战。这个”上级决定派你去!”

    “啥?派我去?”听着我就懵了:“师长,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派我们去才对,”

    “不,就是派你去!”庞师长重复了一遍。

    “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

    “那我的团呢?”

    “暂由刘副团长和李政委管理!”庞师长回答道:“你的身份是团部作战参谋!”

    “崔团长!”钟政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知道这对于你来说也许很难接受,但是革命工作就是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就要上哪嘛!而且这事,还是一线部队的要求,我们实在不好拒绝”

    “一线部队的要求?”听着我不由有些奇怪了,难道是的军的诸团长?不可能,他正希望我能回国好好休息一会呢,哪还会借着这个机会硬把我拉上战场的道理。

    “是啊!”钟政委点头说道:“是十五军的同志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他们在看到助口高地和弥7高地上构筑的坑道工事后,就通过各种渠道查出了设计和构筑这些坑道工事的人是你,而且还听说你在助高地和回7高地上组织冷枪部队打冷枪,就点名要求你去做他们的作战参谋。上级考虑到你对助口高地和刃7高地坑道工事和地形的熟悉,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了。再加上五圣山地区很有可能是敌人的主攻位置,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非同小可,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轰的一声,听着这些我的脑袋就炸开了!

    上甘岭,又是上甘岭!

    我不由苦笑连连,原本我以为自己能逃开上甘岭这场恶战,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自己在上甘岭构筑的坑道而被拉了回去。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崔团长,崔团长,见我不答话。钟政委就继续说道:“你放心,你这次调到十五军去担任作战参谋,那是因为战场的需要,一有机会我们很快就会把你调回来的,还是甥团团长,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师长、政委,不用多说了!”我站起身来回答道:“我坚决服从上级的命令!”

第九十二章 战场

    4二天网络叉断了,众章是在网吧的,没改错别牢。(.)请腻见谅!

    ※※

    ※

    第九十二章战场,我又回来了

    “团长!不去跟战士们说声再见吗?。李平和问道。

    “不了!”我摇了摇头:“咱们都是当兵的,分分合合那还不是太平常了,我想同志们也会理解的!”

    其实,我是不愿意再去面对分别的那一刻,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干脆不去与战士们见面反到还会好些。

    “我去送送你吧!”李平和说道:“反正这里离安东也不远,”

    “不用”。我握了握李平和的手,回答道:,“不管送到哪都有一别的,团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早点回去吧!”

    “那好吧”。李平和点了点头:“那么”胜利再见!”

    “胜利再见!”

    说着我就坐上了吉普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朝李平和挥了挥手,吉普车就一声轰鸣朝安东方向开去。

    “团长,这是咋了?”吉普车开了没一会儿,徐永维和张明学两人就感到方向不对,不由疑惑地问道:“咱们不回基地吗?”

    “去安东!”我回答道:“我又要上前线了!”

    “嘿,又要上前线了啊”。张明学一听就乐了,一把就抓过胸前的冲锋枪说道:“这段时间咱们天天都憋在那个招待所里,手脚都快生锈了,现在正好上去练练!”

    “就是!”徐永维也兴奋地回答道:“我刚刚还在想呢!乡亲们对我这么好,管我们叫“最可爱的人”可咱们却呆在边境只管吃饭睡觉啥也不干,心里惭愧啊!这下好了,终于又要上战场了!”

    “是我,不是你们!”我闷声闷气地说道:“一到车站,你们就跟小李的车一块儿回基地吧!,小

    “啥?”闻言车里的几个人全都不由疑惑地朝我望来小李干脆一踩刹车把吉普车停了下来。

    “团长,你,你刚才说啥?”徐永维又问了一声。

    “搞什么名堂!”我板着脸大声说道:“哪来那么多问题,还要不要组织性、纪律性了!给我开车!”

    “是”。小李不敢违抗命令,再次启动了汽丰。

    只是这次汽车开得十分缓慢。也许,这是因的车上几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的原因。

    还没半个小时,吉普车就开进了安东车站。一列开往平壤的火车正停在站前冒着热汽,一队队志愿军战士正排着队上火车。我掏出庞师长为我准备好的车票,抓起自己的狙击步枪和行军被就往火车走去,却被徐永维几个人拦了下来。“团长!”张明学鼻了紧枪带说道:“咱们是你的警卫员,你上哪咱们就上哪!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咱们不管呢!”

    “是啊团长”。徐永维也跟着说道:“我们任务就是保护你,可

    “这是上级的命令!”我拍了拍徐永维等人的肩膀说道:“上级调我到前线去执行任务,由刘副团长暂代我的职务,你们就别再闹别扭了!回去吧!”

    “团长!大不了咱们就做你的勤务兵”。徐永维还是不死心,带垦求的目光望着我道:“你就带上咱们俩,咱们就为你跑跑腿、送送信!您这都要上前线了,带两个勤务兵不是难事吧!”

    “哪来的那么多名堂!,小见软的不行,我又加重了语气说道:“要勤务兵的话前线就没有啊?还要大老远的带上你们俩?都给我回去,这是命令!”

    说着头也不回的往火车上走去,在上车的一霎那,我忍不住回过头去望了一眼,现徐永维几个人还站在原地,正排成一排端端正正地朝我行军礼。我心中一酸,泪水差点就掉了下来,赶忙一扭头就冲进了车厢。

    火车缓缓开动了,而徐永维等人却依旧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我不由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愿意带着你们。事实上如果我要求要带两个警卫员的话,谁也不会出言反对。但是我不愿意”

    因为我知道,四师要一直到朝鲜战争将要结束时才入朝的,我不愿意因为我的原因,就把原本生还机会极大的徐永维等人带上危机四伏的战场,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测,那么我想我是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同志”。正在我愣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战士羡慕地看着我手中的狙击枪小心翼翼地问道:“同志,你这是啥枪啊?”

    “狙击枪”。我回答道。

    “狙击枪”。那名小战士满脸钦佩地看了看我,问道:“是美国佬那缴来的枪吧!能,能让俺看看不?”

    “铁生你别没大没小的!”坐在旁边的一名老战士小声提醒道:,“你没看到刚才这位同志是坐着吉普车来的吗?还带着两个拿着冲锋枪的警卫员呢,这少说都是营长以上的“官

    铁生被那老战士这么一说,很快就不敢说话了,只不过那双眼睛还是直盯着我手里的步枪看。

    “给!”我嘿嘿一笑,就把狙击枪递到了铁生面前。

    铁生脸上一阵狂喜,伸手就要来接枪,但一想起刚才那位老战士的提醒,又把手缩了回来。

    “接着啊!”我干脆就把枪递到了铁生的怀里。

    “误!”铁生应了声,这才兴奋地接过枪来

    “嘿,真沉啊!”铁生一接过枪就叫道:“比咱们的枪可要重得多了!”

    “是吗?我试试”

    被铁生这么一说,车厢里的其它战士也来了兴致,纷纷凑了上来你抓一下我拎一下的。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们身上背的枪大多都是三八大盖和中正式,就别说**莎了,连莫辛纳甘都难得看到几支。

    “你们是”见此我不由疑惑地问了声。

    话说现在志愿军的后勤已经不像朝战初期那么紧张了,武器还不致于这么落后吧!何况这些还是从国内派往前线的部队,就这样的装备怎么上前线去打仗呢!

    “咱们是丑工兵冉的!”

    铁生的回答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非战斗部队,怪不得都是这样的武器了。随后我很快又想到,往常我军作战,在前线基本上没有看到独立的工兵部队,这一回上去,只怕是为我们的潜伏作战做准备吧!

    于是我又问了一声:“你们这是上哪呢?是派你们上去排雷的吗?”

    “听说是五圣山!”铁生回答道:“是不是排雷咱们也不清楚哩!上级也没说!”

    “哦!”听着他们也是去五圣山,我就知道跟我猜的差不了多远了。

    潜伏作战,一想起当初在上甘岭时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地趴着一整天,一想起那冲骨的寒冷,我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不过好在现在是秋天,天气已经转暖了,现在潜伏作战应该没有以前那么艰苦吧!

    火车是在夜里到达平壤的,还是在三登火车站,大慨的样子跟几个。月差不多,只是驻守在火车站的人民军战士我却没有一个会认得了。我想,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姜中校等人,现在应该已经升官了吧!成功地保护了那么多的物质,怎么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功劳!

    “同志!”下了火车后,铁生热情地招呼我道:“你也是赶往五圣山的不是?干脆咱们一块行军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我点了点头,这一路行军到五圣山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呢。如果是一个人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卓了。

    我还记得有个志愿军老兵说过,在朝鲜掉队有三怕,一怕找不着路;二怕伪军特务;三怕朝鲜女人把你抓了为她们生孩子。

    一,我是个路盲;二,我双拳难敌四手;三,最严重的是我不想在朝鲜留下一大堆私生子。所以,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军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是刚走出三登火车站,我就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在火车站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小车前正有一名中年志愿军战士举着牌子四处张望,左手拿着一个手电筒照亮了牌子的“崔伟”两个大字。

    “铁生!”我带着些歉意朝铁生喊了声:“有人来接我了,我就不跟你们一块走了,五圣山见!”

    “五圣山见!”铁生嘿嘿一笑,朝我挥了挥手,眼光还不忘朝我背上的狙击枪瞄几下。

    “瞧瞧!我就说他是个干部吧!”我听到身后有人议论道:“到哪都有四个轮子!”

    “是啊!他到底是个啥“官。啊?有这番气派!”

    听着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我这还叫气派,现在都被降到团参谋长了。

    我不理身后战士们的议论,径自走到那名举着牌子的战士面前说道:“同志你好,我就是崔伟!”

    “你,你就是崔伟”举着牌子的战士不由一愣,马上就堆起了一副笑脸说道:“欢迎欢迎!崔伟同志,我是占军冯师巫团的作战参谋吴启明,我是奉团长的命令前来迎接你的!来来来,请上车吧!”

    原来还是自己的同行,听着吴启明的介绍我就不由多打量了吴启明几眼,由于光线昏暗,我也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只看到他上衣口袋上别着一支钢笔,腰间别着的托卡列夫手枪枪套十分光鲜,似乎从来就没有打开过。

    动作里带着几分书生气,着起来就像是一个文职人员!

    见此我不由在心里苦笑一声,我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行为举止也许跟他还很相近,毕竟我也是从小读书读到大的嘛!但是到了这时代将近两年的时间,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早就把我练成一个大大咧咧的粗人了。一想到将来要跟一个这么斯文的人共事,心里就觉得特别扭。

    “崔团长!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先跟你说声抱歉!”吉普车一开动,吴启明就给我递上了一根烟:“因为是我要求上级把你调到前线来协作战的

    “啥?”闻言我正在点烟的手不由颤了一下,烟还没点着火就熄了。

    “我知道你的难处!”吴启明划燃了一根火柴,为我点上烟:“我看过你的档案。知道你从打响第一枪的时候就在朝鲜战场了,直到几个。月前才回国。这还没有休息几天,又被我给折腾上来了!可是崔团知”

    “崔参谋”。我口气有些生硬地更正道。

    “崔参谋”。吴启明不愠不火地继续解释道:“我走上助口高地和回7高地时,就为那上面的坑道工事所叹服!上、中、下三层坑道互相联系、互相支援,坑道口也设计得十分巧妙,还与表面工事相结合,形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完整防御体系。可惜的是,这些工事还没有全部完成。我一打听,知道那些都是你一手设计的后,就有心要求上级把你调来了。但最终让我下定决心的,还不只是因为这个”。

    我一声也不吭,我知道这时候,我应该很配合的问一声:“哦,那是为什么?但我心里对这个吴启明还是有点气,而且现在已经调上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对我都没有区别,所以我实在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呵呵见我没有接嘴,吴启明尴尬地笑了声,继续说道:,“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因为我听说你曾经练过一支冷枪部队,在眈口高地和豌7高地上打过相当漂亮的潜伏作战”。

    “哦”。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

    根据我的提议,上甘岭当前的要任务就是先敌一步起进攻,而要在敌人作好的充分的准备的情况下,要想进攻取得胜利,就只有起潜伏作战。

    助口高地和弥7高地上的坑道符合上甘岭的防御要求。潜伏作战符合上甘岭的进攻要求,我曾经在这一地区所做的一切,似乎都符合上甘岭当前的任务。也难怪人家会急着把我再调回来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谁让我整得都跟占甘岭量身定做似的呢!而且事已至此,现在再生气或是抱怨什么也没什么用了。

    “吴参谋!”于是我就对坐在身边的吴启明说道:“你也是为了我们的革命事业考虑,你这么做并没有错。何况我在战后也呆得不习惯,也一心想回到战场上动动手脚!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思想包袱,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身为一名革命军人,这点思想觉悟我还是有的嘛!”

    “那就好”。吴启明点了点头,再次同我握了握手道:“难得崔团”唔

    “崔参谋!”

    我与吴启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词,接着两人不由相视而笑,吉普车内的气氛霎时就缓和许多。

    因为在步校时养成了在晚上睡觉的习惯,所以一根烟抽完头脑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我也顾不上什么脸面,解开行军被往身上一包,靠在车窗上就睡。

    吴启明倒也没觉得什么,也许是在战场上见惯了战士们这样的,“睡姿。了吧,所以对我这样的表现也是见怪不怪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刹车的惯性把我从睡尖中惊醒。吴启明在旁边说了声:“崔参谋,到了”。

    “唔!”我十二分不情愿地睁开了生涩的眼睛,有些不情愿地开始整理着行军被。

    同时心中暗暗警慢,往常的弃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之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一睁开眼就是条件反射般地抓枪进入战场,然后逼着自己以最快的度进入战斗状态。可是现在的我”这个样子如果是在战场上,只怕敌人都要冲到面前了。唉!后方舒适的生活还真是会让人懒散,所谓,“生于优患而死于安乐”只怕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吧!不过如果有的选的话,我倒宁愿“死于安乐。!

    拖拖拉拉地整理好了行李,打开车门迈下了脚步,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混杂着硝烟、焦臭和血腥味的空气。

    我把视线转向四周。朦朦胧胧的月色下,到处都是重叠在一起的弹坑,弹坑上还零乱地摆放着被炸坏的汽车。时不时有几名志愿军战士从我们身旁跑过,提着枪的、扛着炮的。还有背着弹药箱的,让人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

    敌人的方向,探照灯的灯光像怪兽的眼睛在不断地朝我们阵地窥视着,隆隆的炮声,就像是闷雷一样远远地传了过来,偶尔还会看到天空中升起了几颗刺眼的照明弹。

    所有的这一切,我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

    熟悉是因为我和它分别不过三个多月。陌生则是因为,我曾经试着习惯另一种生活,曾经试着把它永远忘记,曾经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它”,

    希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又是这么冰冷的残酷!

    我不由叹了一口气,对着这一切挺起了胸膛,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

    战场,我又回来了!

    5

第411章 借款的条件

    七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岁持!道灵瞥了少年一眼,道:“那你为了一己执念,诱惑他人堕入魔道,便是大道了?”

    少年并不理会,只是盯着道灵道:“我只问你,你有没有越俎代庖!”

    道灵沉默了片刻,方才淡声道:“没有。”

    “没有?”少年嗤笑一声,“你说谎!你不是说天道无情吗?你居然也知道狡诈诡辩,实在是难得得很,你说你没有,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道灵的声音冷漠,令人听不出他的思绪。

    “没有,还是没有,无凭无据,你硬是将我之道定为魔道,你真当是胆大包天!”少年脸上怒意滔天,身上的魔气同样翻腾不止,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趋势。

    然而道灵却依旧没有多少的反应,只是脸色比之前更加冷淡了。“怎么,你无话可说了。还是哑口无言了!”少年脸上的怒意更浓,“既然我存在,便是大道之选,你当初恶意中伤,我可以不提,但是你将我的除天道之外,却是肆意妄为。你真当如今我就不能与你抗衡?”

    这究竟是

    6清在一边却是越听心中越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前的两人究竟是何人?

    虽然两人都是少年模样。但是6清却可以清楚地知道,如果两人想要他陨落的话,怕是随手之间便能让他灰飞烟灭。

    “我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如今,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这次我不追究,你回去吧。”

    “不想解释什么?”少年身上的魔气立止,但是6清却明显感到,那无比压抑的怒气,如果爆出来,怕是要比之前更加的剧烈,大战,也一触即。

    “我看,你不是不想解释什么,而是你一直都是一意孤行,所以此刻,你理屈词穷了,你无法辩驳了!”

    “住口!”刹那间,道灵冷叱一声,身上逐渐浮盈起了一层青芒,这青芒煌煌如日月清辉,逼人而不可直视。

    “道气?”少年冷笑一声,“就算是道气又如何,这世上,最为污浊的,就是道气,说什么天道昭昭,浩然正气,都是这你虚伪之人捣弄出来蒙蔽世人的,可笑世人愚昧,近乎所有人都被你的嘴脸蒙蔽了,可怜世上之人,当真是可笑之极!”

    顿了顿,少年的目光却是再次转向了6清。

    “怎么样小子,你的性子,本来就不和天道浩然正气,我魔道快意恩仇,方才真正适合于你。不要瞻前顾后,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当杀之时自然得杀,休得有那妇人之仁,这世道如此,非是你之错!你很不错,就是被这天道盅惑了,方才觉得正气在身,束手束脚,剑者一生,哪来那么多的束缚,有危机存在,那就生生抚杀了便是,实力,是打拼出来的,闭门造车,瞻前顾后,传承书录,是交不了这些的!”

    6清闻言顿时一震,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一番话。

    至于道灵闻言,则是目光如电地扫了少年一眼:“我天道正气自然煌煌如日月,不可磨灭。世道轮转之大计,自然是以大局为重,以小我成大我,方是至上之道!”

    “可笑!”少年再次嗤笑一声,从他一出现,对于道灵的嘲笑,却是已经有了许多次。

    “世道,世道,这世道。还不是由你去操纵,是世间的一切,明明可以安居乐业,哪怕有纷争,但大小都可以压制,便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但是你偏偏要生就轮回,将一轮回生生打杀,还美其名曰天道轮回,因果循环!全***是狗屁!这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天道,无情,赏善罚恶!”

    “少说你那些狗屁话,简直是当了婊子,还要牌坊,那是你能要的吗?你要的起吗!”

    “你”道灵眉头一挑。

    “怎么,生气了,我说,你不是自诩无情的吗?你这话中,我怎么听出了恼怒?”少年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似是调侃,似是嘲弄。

    说完,少年的目光紧盯着6清道:“怎么样小子,加入我魔道吧?别的不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小以后你修炼之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心魔外魔,虽然我不能给你多少的方便,但是却可以指导于你,别的不说,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成为剑圣!”

    一定会成为剑圣!

    这样的诱惑便是6清便感到心底好像突地敲响了一方震天大鼓,磅礴的鼓音在心中震荡不休。

    如此承诺,又有几人能够给

    “盅惑人心,这就是你魔道的本事!”道灵此刻却是冷哼一声舁口道。

    对面的少年却是丝毫不理,反而看着他郑重道:“如果你也能给出这样的承诺,我立即转身走人,再也不来寻他。”

    听到少年的话,6清顿时将目光转向了道灵,相比于那少年的不知根底,这道灵在他识海中居住了如此长的时日,也对他有所帮助,是以6清心中还是有些偏向于道灵的。

    此刻,闻言之后道灵却是第一次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你承诺啊,你一承诺,我立即走人!”少年却是有些不依不饶道。

    良久之后,道灵方才叹了一口气。

    “天道赏罚,不能行此承诺。万物生而有道,自然需要自行成长,同道之人可以提携,但是既已是道,便是逾矩了,此事,做不得。”“果然如此”少年得意得放声大笑起来,“这便是你的理由,怪不得没有天道剑圣出世,便要受到你的打压,受到这样或是那样的磨难,你是在害怕啊,原来,你与剑神那家伙是一路货色,哈哈,我道你为何如此,原来天道已有情,自然无法赏罚分明!”

    “放肆!天道岂是你可妄自议论!”

    “怎么,你还不承认!”少年冷叱道,随即转身看向6清,“小小子,你问他,你们剑神大6这些年来,上古五万年,到底出了多少剑圣,还剩下多少,现今五万年,又出了多少剑圣,如今,还有多少?”

    没有等6清问,道灵就自己回答道:“上古五万年,剑圣出世二十三,尚存两人;现今五万年,剑圣出世十六,尚存八人,一人无肉身。”

    “怎么样小子,你听到了没有”少年冷眼看着道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到现今五万年完全过去,这尚存的八人,也绝对难以幸免,或者说,只有一人能够幸免。”

    道灵点了点头,却是第一次没有反驳,道:“这是天道循环,剑圣一道,已经影响了大6的平衡。”

    “少说你那样歪理正道。我魔道一脉上下五万年,剑圣五十六,不过陨落三十人而已,而我,依旧留下了一线生机,倒是你,一线生机都不留,你是将整个大6看上玩物了,还是彻底迷失在了你的道中?”

    说完,少年再次对着6清道:“怎么样小子,入我魔道吧我可以保证,来日你必定踏上剑圣大道,至于生存机会,听到了他和我说了,想必你也能够知道,究竟成就天道与魔道,哪一个方才能够更有机会。”

    几乎是怕6清不答应,少年接着道:“不要抱有偏见,需知上古混沌初开之际,是没有天道魔道之分的,天魔本是一体,只是后来人先入为主,将他化作了天道,而将我等,当做了魔道,否则的话,如今说不定是另一番景象也说不定。”

    “休得的言!你这魔道之心,当真是妖言惑众,这世上,哪里有不劳而获,万物有法,自然要生之有道,取之有道!”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天道!”少年猛地大喝一声,“荒谬,天道已有情,你还以天道自居,莫不是以为当初天道分出了你,这天道赏罚,以后就永远由你来执掌?你要知道,天道,总有一天会醒的。到时候,我看你如何自处!”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道灵冷声如冰。

    少年面色再次郑重起来:“我不想费心,只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没有商量!”似乎知道少年要说什么,道灵当即一口回绝了。

    “你何必如此,你要知道,天道一醒。当其冲的,便是你。你不再考虑一下,只要你将这个小子让与我,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其它的,我没有任何的要求,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再回答我,我可以在这里等着。”

    “不用考虑,你可以离开了。”道灵目光冷厉,“你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神色恼怒起来,少年嗤笑一声:“好。这是你今日的选择,他日你后悔之日,还不需要来找我。便是陨落,我也不会相助你一丝一毫!你须知道,我魔道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便是错了,也一错到底!”

    下一刻,九天之上雷云散尽,面前一抹紫芒闪过,便失去了少年的身影。求月票,推荐票,大家支持哈,十步拜谢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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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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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介绍:
没打过仗,没杀过人,但是当他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朝鲜战场的时侯,却成了一名杀手!他冷酷无情,他手法老道,他机智过人……
在生活中,杀手是罪犯;
但是在战场上,杀手却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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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以真实的朝鲜战场为背景,带各位书友一同游历志愿军战士走过的那血与火的援朝之路,希望各位书友能喜欢!
※※※※※※※※※※※※※※※※决战朝鲜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决战朝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决战朝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