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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征士兵     决战朝鲜txt下载     决战朝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三章 135团

    “崔参谋,你看”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吴启明看着还在揉着眼睛我,不由问了一声。

    “不用,还是先去团部报到吧!”我回答道。

    战场上的志愿军战士大多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做事,如果我现在去休息一会儿,等到天亮我醒的时候别人又都在睡觉了。

    “那好!”吴启明点了点头,当即就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绕着弹坑左拐右拐,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五圣山主峰。

    看着吴启明带着我往主峰上走,我就不由一愣,这巫团难道还是把团部设在五圣山主峰的?不过想想也对,五圣山主峰是这一带最高的山,一旦主峰失守,那么其它高地都将在它的火力控制之下,基本上就意味着这一片地区的失有把团部设在这里,也有破茶沉舟的味道。只不过”五圣山主峰离上甘岭两高地只有心口米左右,这也太近了吧!

    助口高地和弥7高地距敌人阵地最近的不过几十米,那也就是说敌人阵地上的迫击炮都可以直接打到团部了,,

    五圣山主峰上的山路纵横交错,有大有而且还被美军的炮弹炸得乱七八糟的。我虽说以前就来过几次,但还是很快就被搞得晕头转向。好在吴启明对这片地区还算熟悉,他就像是个识途的老马似的在前头带路,不一会儿就把我带到了一排蒙着黑布的坑道前。

    吴启明在中间的一个坑道前站定,对我点了点头,就在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得到允许后,我们俩人就掀开黑布钻了进去。里面煤油灯的光线虽说很昏暗,但刚才在黑暗中的我们进去后还是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是一股刺烟味闯进我的鼻子,其中还杂夹着汗臭味和硝烟味,混淡的空气压得我几乎就喘不过气来。

    “哟!看看是谁来了还没等我适应坑道里的空气和光线,就有一名志愿军战士抢了一步上来握着我的手说道:“你一定就是崔伟同志吧!欢迎欢迎,我是巫团团长张信元”。

    “张信元”。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多看了面前这名志愿军战士一眼。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面容黝黑小双手粗糙而有力,给人一种果敢坚毅的感觉。

    张信元这个名字我是听说过的,不对!不应该是听说,而是在现代的资料里看过他的一些事迹。

    别看张信元还年轻,但却已经有十三年的革命历史了。和许多志愿军战士一样,他也是一名经历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兵。在现代的资料里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在他还是一名营长时,有一回受命阻挡溃退的国民党军队,面对人数比他们多好几倍的敌军,他竟然下令全营脱掉上衣,赤着上身端着刺刀冲向敌军,结果把敌人吓得落荒而逃。

    这故事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不过就是脱个衣服而已。但是在战场上混了几年的我却知道,要在战场上真正做到这一点,却是需要乎常人的勇气!

    “喜伟同志,崔伟同志

    “哦!”张团长的叫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赶忙握着张团长的手,说道:,“原来你就是张团长。丰会幸会”。

    “咦”。听着我的话,张团长不由有些奇怪地问了声:“听崔伟同志话里的意思,你以前就认识我?”“唔”。闻言我不由一愣,这才知道不小心露了马脚,赶忙解释道:“当然认识喽!咱们都是革命同志嘛?这会儿握个手不就认识了?”

    “说得好!”张团长豪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来,崔伟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笑了一阵,张团长就热情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这位是政委刘瑞丰,副团长王凤书,副团长贾二冲,政治处主任冯振业,副参谋长陈遂衡,后勤处长高全根,作战股长杨清源

    一番介绍自是少不了一阵问好和握手,不过还是像以前一样,我总是在介绍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就把第一个人的名字给忘了,结果一轮下来还是一个人的名字都没记住,就算记住了也是人和名对不上号。

    “崔伟同志”也许我该称你为崔参谋了”。介绍完之后,张团长就笑着给我递上了一杯热水:“你才刚才到后方去休整,现在就让你大老远的赶来,真是对不住。这一路上奔波那么久,你看,,要不要先去休息下,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住处了,就是旁边的坑道”

    “不用!”我拒绝道:“你们都已经在这里打了几个月了,我在后方好吃好睡的,哪有刚上来就去休息的道理。再说了,我有个毛病,新到一个地方如果不了解敌我形势,这心里就没数,睡觉都不踏实!”

    这倒不是在吹牛,也不是我在夸自己有多勇敢。这是在我把自己当作一名狙击手后就养成的一个习惯!事实上有这个毛病还是在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因为到了一线不了解战场上的敌我形势,也就小尘匀只该外在怎样的警戒状态,对战场卜有可能出现孔没有一个大慨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心睡好觉。

    “有这个毛病好哇!”政委呵呵笑着插嘴道:“如果咱们每个战士都有你这毛病,哪咱们的队伍可就百贼百胜喽!”

    坑道里的干部们哄的一声就笑了起来,气氛霎时就融洽了许多。

    “崔参谋!”笑了一会儿,张团长就把我引到了桌前的地图上,指着地图说道:“我先来给你介绍下大慨的情况。这就是我军在五圣山一带的布防图,从西到东分别另加师口团、仍师和屯师。其中解师及出师口团把守西方山、斗流峰一带。我冯师负责把守五圣山主峰及前沿阵地,妈师则驻守在我军右翼的忠贤山一带。羽师作为预备队驻守在二线。炮兵部队有炮兵第2、第7师、火箭炮第钢团,高射炮第俐团,一共四百多门火炮,我军炮兵正在积极准备炮弹“唔!”闻言我不由问道:“我们这是要准备进攻了是吗?”

    “是的!”张团长点了点头:“我们当面之敌是美七师、空降口团,必师正面是南朝鲜军第2师,屯师正面是伪第口师,还有埃塞俄”什么营来着?”

    “埃塞俄比亚营和哥伦比亚营!”吴启明在旁补充道。

    “对,就是这两个营!”张团长自嘲地笑了笑:“外国佬起的名字就是麻烦,记了几个月还是没记清楚!”

    “管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政委接嘴道:“反正上来的都把他一锅端了就是!”

    “有道理!”张团长握起了拳头表示赞同,只惹得坑道里的战士出一阵哄笑。

    “张团长”看着我军的分布图,我不由问了声:“我军的防御和攻击重点,是放在西面的西方山和斗流峰对吗?”

    要看出这点其实不难,其它地方都只有一个师防御,而唯独树西方山和斗流峰一带,却另加了凶师的一个团。

    张团长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崔参谋说得没错,我军的重点的确是放在西方山和斗流峰!”

    坑道里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刚才还是笑声不断,只这一霎那就有了一种沉闷和尴尬。

    “怎么了?”我不由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周围的战士们:“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吴启明在旁边偷偷地碰了碰我,示意我不要再问下去,就更是让我大惑不解了。

    事实上,我军会把攻击和防御重点放在西方山和斗流峰,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我站在这五圣山看地形的时候,就在想也许十个人来这看地形就会有九个把重点放在西方山和斗流峰一带,例外的一个就是傻子。

    因为西方山和斗流牛西面就是宽达八公里的平康平原入口。西方山和斗流峰就像是平康平原的门闩,西方山和斗流峰一旦失守,敌人不但可以直接威胁到五圣山的侧翼,还可以放心地在平康平原长驱直入。而且宽达八公里的平康谷地也便于美军的机械化部队展开,所以我军把重点放在西方山和斗流峰是毫无疑义的。几乎所有人都确信美军会朝这个方向进攻。

    当然。知道历史的我除外。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说到我军的防御重点是在松师的时候,整个坑道里似乎都有了一种消极的气氛里。

    “崔参谋没有说错话!”过了好久,张团长才挺起胸膛说道:“是这样的,军部决定要把军里的“拳头,放在战略重点的西方山和斗流峰上,我冯师本来是军里的“拳头”可是这一回”

    “唔!”听着张团长这么说,我心里就明白了,照想冯师应该是在战场上有过不好的表现,所以被军部给放到这个“非重点”地区上来了!

    果然,紧接着政委就解释道:“是这样的,在第五次战役的时候我们团没有打好,我军防线上丢失了一个阵地,丢失了阵地后我们没有及时掌握情况,以致敌人插入我军阵地,打掉了我军后方炮团的一个营,因为这个,我们正团的原团长被撤职了,张团长是后来调上来的!”

    “原来是这样!”这时我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在心里暗暗好笑。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巫团因为曾经在战场上有过不佳的表现而被安排到这非重点的上甘岭上,殊不知他们却偏偏误打误撞的捡到了一个重点中的重点。重点的程度,以至于当上甘岭战役开始的时候,整条战线上的上百万大军都停战,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而这占军的冯师,也会因为这一战成为我军的一个王牌部队。当然。这个重点实在是太“重”了,如果不是战士们肩膀过硬的话,就算捡到了这个重点只怕也会被压垮!

    “同志们!”想到这里我就对战士们说道:“有句话叫做是子二圳哪里都会姚的,我们现在防守的众个位冒表面用泄下小重要,其实却不是这样的。诚然,西方山和斗流峰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也很适合美军的现代化部队大面积展开。但是美军作战有一个习惯,我想同志们都没有忘记吧!

    “习惯?。闻言吴启明不由疑惑地问道:“崔参谋说的是什么司惯?”

    “同志们想想,由第一次战役打到第三次战役,美军为什么一触即溃呢?。我不答反问道:“有时他们甚至还没有与我们接上火就开始逃跑,他们的战斗力也不是那么弱,之所以会这样是有原因的!”

    “哦,崔参谋说的是美军一向注重自己的侧翼和后方!”吴启明回答道:“前几次战役,美军的每次大撤退,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军击溃了伪军部队而威胁到了他们的侧翼和后方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军生存能力和作战精神相当顽强,如果以我军的作战方式,我们当然以为拿下西方山和斗流峰,就可以大胆的通过平康谷地进入平康平原,随后再动摇我军的整个防线。但是对于美军来说却并不是这样,因为如果美军也这么做的话,就会犯了他们的大忌。五圣山一日在我们手里,我军随时都有可能威胁他们的侧翼和后方。这是美军绝不容许的,所以我大胆的猜测,美军这次的主攻方向不会是西方山和斗流峰,而是我团把守的五圣山”。

    哄的一声,我的话音刚落,坑道里的干部们就乱作一团,部份人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但大多数人还是以为我说的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我觉得”我不管战士们会不会认同我的观点,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军把重兵布在西方山和斗流峰一带,以美军的侦察设备和手段,多少也会有所察觉。那么他们想要拿下五圣山。就很有可能会避开我军的锋芒,而把进攻重点指向眈高地和蹑7高地

    “可是这两个高地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根本就不利于敌人的机械化部队展开!”高启明怀疑地说道:“美军会这样放弃他们的优势转而跟我军打山地战么?”

    “当然,如果进攻这两个,高地的话,美军的确是要放弃一些优势”。我点头说道:,“但是进攻这两个高地的好处也很多,最重要的就是这两个高地离五圣山很近,只有一千米远。一旦这两个高地被美军拿下,他们就相当于掌握了进攻五圣山的门户,而一旦五圣止被美军攻下,那么我军将无险可守!

    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美军或许就抓住我们以为他们肯定会在西方山一带进攻的特点,对我助口高地和徽7高地展开突袭,而我们却一直以为助口高地和刃7高地方向并非防御重点,只在上面布置少量的兵力,甚至大炮朝向也都指向西方。

    特别是强7高地北山,它和敌人阵地共处一个山梁,我占北止敌占南山,南山地势高于北山,这对敌人的进攻是十分有利。一旦打起来,美军用大量的火力准备,再集中几个营进攻,要拿下这两个高地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干部们再次议论纷纷,张团长则看着地图,脸色阴睛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了声:“驻守在助口高地和徽7高地的是什么部队?。“驻守助口高地的是九连,匆7高地的是一连”。作战股长杨清源当即回答道。

    “马上增派两个连队上去!并增加这两个高地的物质和弹药的备”。

    “是!”

    “同志们”。政委示意干部们安静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崔参谋说的这些情况也许不一定对。但有一点我是认同的,那就是咱们无论坚守在哪里,都要认真对待。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守的这个位置不是重点就掉以轻心,而应该要把它当作重点来防守,这样才能做到打有准备的战,打有把握的战!”

    “是”。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应着。

    “崔伟同志!”随后张团长又对我说道:“你反映的这些问题很好,也很重要,我们会把这个问题向上级汇报,让上级来做决定。不过不管上级怎么决定,我想我们团都要对这个问题提起足够的重视,并事先做好准备!不简单,你这一来就可以说是立了一功喽!”

    “这是当然!”政委在一旁说道:“要是真简单,那还怎么做甥团的团长呢!”

    听着政委调侃的话,坑道里的战士们再次出了一片善意的笑声,同时也向我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我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一番话虽说还不能让全军都把战略重点转移过来,但至少可以让巫团做好准备了吧!希望即将到来的上甘岭战役,不会再像史上的那么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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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山炮

    二占十四章山炮

    我的住处被安排在与团部相隔两间的一个坑道里,我可以感受到张团长等人对我的照顾,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三、四个人挤一间坑道的,而我却能独自一人占了一间。据说这就算是张团长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因为他也是跟副团长共用一个坑道。不但如此张团长还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小战士做勤务兵。

    我想,这应该是张团长、吴启明等人因为把我从原部队调上来,觉得亏欠我,所以对我做出的补偿吧!虽说我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调任不仅让我从休整的生活直接进入一线,还把我直接降级了。降级倒还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是在乎官大官小的人,但如果不明情况的战士,也许还会以为我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被降级的呢!

    这就是荣誉啊,军人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当然我也不会例外。

    坑道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小不过却收拾得很干净。一床、一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在前线难得看到的开水壶。

    “参,参谋长”勤务兵在旁边小声问道:“您住得还习惯不?还要些啥?我给你想办法去

    “不要了!”我摇了摇头笑道:“这样就很好了,代我谢谢你们团长!就说我很满意!”“误!”勤务兵兴奋地应了声,像是一阵风一样冲出了坑道。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在坑道口叫道:“参谋长,有啥事就叫一声,我就在旁边,一喊就到!”

    说着没一会儿又跑得没影了。

    看着他那活泼的样子,我不由在心里笑了笑,这多么像大学时代的我啊!那时的我也喜欢跑来跑去的到各个宿舍串门,特别是女生宿舍”

    勤务兵叫小刀,大慨只有十二、三岁。据吴启明说他是个孤儿。早就把部队当作他的家了。一心总想着上战场打仗,但无奈的是人还没有步枪高,于是整天就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匕,并把匕幻想成大刀跟敌人搏斗。战士们因此就把他称作刀。

    还只是个孩子啊,我心里突然有了一阵莫名的心酸。现代时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也许才刚才小学毕业吧!可他却不知道已经在战场上呆了多少年了,他从小就是在子弹和鲜血中长大,也难怪会一天到晚就想着拿刀杀人。

    一屁股在床上坐下,随手盖上了被子,疲惫和睡意很快就占领了我的意识。三个多月的和平生活,让我一下还适应不了这个战场。现在想想当初在战场上几天几夜不睡觉的连续作战,心里就一阵阵后怕。以至于我都有些不明白当初是怎么撑过来的。

    让我懊恼的是,虽说睡意很浓小刀安排的床铺也很舒适,但这一夜我还是睡不好。坑道外的枪声和炮声,总是在我刚刚进入梦乡的时候就很不适宜的响上一阵。这使我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直到第二天下午吴启明叫我起床的时候还老张嘴巴!

    真是一种折磨啊!我不由在心里抱怨了一声,早知道我这么快就要上战场,当初就不回去了。也免得到了后方不适应,现在上了战场又不适应!

    “怎么?昨晚没睡好吗?。看着我精神萎靡的样子,吴启明不由问了声。

    “唔,没!睡得很好!”

    我不愿意让吴启明知道我这甥团团长就是这德性,那是会让人笑话的。但这时偏偏又不争气地打了个哈欠。

    “是不习惯吧”。吴启明哈哈大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刚上来的时候也都是这样,过几天就习惯了!”

    “嗯!”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就跟着吴启明一块儿走进了团部。

    开始时我还以为参谋长只是个闲职。参谋嘛,不就是团长碰到什么疑难杂症没办法解决的时候,我们提些建议给他参谋参谋不是?不是有句话吗?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这话的意思,也许说的就是参谋长没什么实权吧!但真正做上了一名参谋长,接手了参谋的工作,才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志愿军部队一般分为四个部份,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和装备部。如果在团里,自然就是团部了。而团部的长就是参谋长,参谋长是直接负责全团军事工作的,主要职责是整理战斗信息,为团长提供资料并提出一定的建议,经军事长授意,向下面单位布置具体的战斗任务。

    换句话说,就是在战场上有那么多的战斗单位和阵地,团长一个人指挥不过来。我们参谋长的任务,就是构成团长和战斗单位之间的纽带。所有从战斗单位往上传的情报都要经过我们的整理和筛选,而团长的命令则要通过我们去向战斗单位传达。在这其中我们还要起到协助团长决策的作用,甚至在再长无暇顾及或是军情紧急时,我们还可以下达命令指挥战斗。

    于是我就想起在我做团长的时候,我在睡觉时团部还可以照常运作、战士们还能得到正确的战斗指令,应该都是蒋春增“:参谋长的功劳吧!当然,如果有什么重大战斗决策刚四甘是经过团长的同意的。

    我现在做的就是这些事。这不?一个个电话,一封封电报不断地递到我的面前,不一会儿就看得我眼花潦乱。我得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参谋,在吴启明、陈遂衡等参谋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手上就算拿到了情报,我也不知道是该直接下命令解决呢,还是该把它转交到团长手上让他来决策,,

    比如说这一封,前线部队反应在阵地尖无法生火做饭,战士们长期吃炒面体质差,不少人得了夜盲症,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战斗力!

    这是小事还是大事呢?

    说是大事吧,哪个在前线的部队还不是这个样子,有炒面吃就不错了还有啥好抱怨的?想当年咱们还饿死了多少人呢!

    说是小事吧,事实上这也的确会影响到战斗力,得了夜盲症那可是在晚上看不见东西跟瞎子似的,万一打了败仗追究起责任来,”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吴启明随手接过我的电报,当即像打机关枪似的下着命令:“通知后勤部,每晚给一线战士们送上一顿热食。再送上一些黄豆、绿豆,让战士们在坑道里生豆芽,解决夜盲症的问题”。

    “啥?让战士们生豆芽?。听着我就不由愣了,这个方法可以说又简单又实用,战士们拿到豆子后,只需要给它们浇浇水,两、三天后就可以吃到新鲜的豆芽了。可”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唉!看来三百六十行,是行行出状元啊,这参谋要做得好,也非得下一番功夫不可。

    “崔参谋!”这时张团长走到我的面前,递给我一份电报说道:“这是师部刚刚给我们的电报。上级不同意你昨晚的分析,他们始终觉得美军会从西方山和斗流峰方向进攻”。

    “嗯!”我点了点头,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就算是我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历史的话,也不会相信美军舍易取难放弃方便他们机械化部队展开的西方山和斗流峰小而选择上甘岭进攻。

    事实上,史上上甘岭战役的前两天,还有两名前来投诚的伪军交待,敌人将会从上甘岭方向起进攻,但我军还是把这些情报当作是,“蒋干献书”而没有什么动作。所以像我这样大胆而且又是无根无据的,“猜测。”自然是无法引起上级的注意了。

    “没有切实的情报,上级不同意也是在情理之中。”刘瑞丰政委插话道:,“事实上我们也只是猜测,还不敢肯定。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做好准备,把这场仗当作敌人会朝我们这方向进攻来打!”

    “没错”。张团长点头同意道:“这么做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到时就算敌人真朝我们这方向进攻,我们也不致于被打得措手不及”。

    “崔参谋,你怎么看呢?。政委是个细心的人,见我不说话就问了一声。“唔”。我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是在想,我们能做什么准备呢?往助口高地和照7高地上增派人手吗?这两个高地总共就那么大,坑道顶多也就容纳几个连吧,再往上增派人手也是不可能了。增加战略物质或许可以,但这不能在实际上提高战斗力。而且

    顿了下我就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坑道防御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火炮,因为如果有必要,我军可以放弃表面阵地退守坑道,等敌人占领表面阵地时,我们再用大炮配合把他们狠狠地敲下去!但是现在,我们所有的火炮朝向都是西方山和斗流峰方向

    “唔!这的确是个问题”。闻言张团长不由两眼亮地说道:,“放弃表面阵地退守坑道,再用大炮配合把敌人敲下去!这个想法很好啊!还是崔参谋你这个打过坑道战的知道的多,我们都没想过这样的打法”。

    “崔参谋!”吴启明听着也放下了手中的事,疑惑地问了声:,“你当初在助口高地和刃7高地上修建坑道工事的时候,就想过用这种方法打击敌人的吗?”

    “这个小听着吴启明的疑问,我这才知道刚才无意间又用上了志愿军战士的一种战术了。

    志愿军开始时构筑坑道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能够躲避美军的飞机、大炮的轰炸,后来为了适应战场的需要才逐渐展成反斜面坑道工事。而让战士们避入坑道,用炮兵大量杀伤占领表面阵地的敌人,则还是在上甘岭战役时被敌人逼入坑道后,在无奈中才用上的。

    这时候我提出来,到是又提早了几个月了。

    “应该说在之前与敌人作战时就用过吧!”想了想我就回答道:,“用坑道工事与敌人打仗打得久了,偶尔就会用上这一招。这可以让敌人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攻上来嘛,又担心我们会用火炮对着他们一阵乱轰,不攻上来嘛,就只能在下面干瞪眼!”

    我说的这些也是实”平兰卜我的确是在马具山战斗中用过纹个战术。只不已习刚在打败了多支敌人的王牌部队的光环下,这战术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而已。

    “而且火炮还可以跟坑道里的战士们互相协同!”张团长不愧是打过仗的人,很快就想到另一个好处,他兴奋地说道:“这就相当于冲锋前的炮火准备,一阵炮火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后,我军就可以从坑道中出来四处出击,这可比普通冲锋要快得多了!”

    “的确是这样!”吴启明也点头赞成道:“美军仗着武器比我们先进得多,而且作战意志不顽强,一向都害怕跟我们肉搏。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轻松地与进攻的美军绞在一起,让敌人的现代化装备挥不了作用,从而达到以已之长攻彼之短的目的!”

    “好是好,只是随后政委又为难地说道:“正如崔参谋说的,咱们所有大炮的朝向,都是指向西方山和斗流峰的!而且我军炮兵为了躲避敌人的轰炸,大炮基本上都是藏在坑道工事里,要改变朝向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这一旦打起仗来”

    “有!我们有炮!”张团长一握拳头说道:“你们都忘了?咱们手里还有十二门山炮不是?”

    “山炮?”听着吴启明不由疑惑地说道:“可是团长,那些山炮都是从蒋介石手里缴获的日式山炮小能不能打响都是个问题了”

    “啥?日式山炮?”听着我也不由晕了一下,脑袋里不由浮现出二战时日军所使用的径的山炮。这时代的武器装备虽说也不是很先进,但也还不至于要依靠这种老式武器的地步吧!

    “廖胜于无嘛!”张团长嘿嘿笑道:“也多亏了那个杨大炮,就是他一直舍不得扔,现在说不定还能挥点作用!”

    “杨清源!”

    “到!”

    张团长当即下令道:“立即在五圣山主峰上定下几个合适的地点构筑炮兵阵地,把团里的那十二门山炮给我分成零件搬上去,炮口全部对准眈高地和5丑7高地!”“是!”杨清源应了声,转身自去安排了。

    “团长!”杨清源走后,吴启明又提出一个疑虑:“如果敌人真会朝五圣山进攻,那么以美军的强大火力,一阵炮火准备就会把团部与凹阴高地和骤7高地联系的电话线全部炸断,虽说可以派出通讯兵把电话线接上,但战机稍瞬即逝,我担心前线部队会因为失去指挥而吃亏”

    “派上一个干部到一线去指挥!”张团长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团长!”吴启明又补充一句:“这个干部必须要对坑道作战十分熟悉,否则很有可能会起反作用

    吴启明这么一说,张团长和刘政委就都把目光转向了我。

    “啥?”听着吴启明的话、再看看众人的目光,我就不由傻了。

    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演一场戏给我看似的。

    这么一唱一和的,三言两语就把我给逼上阵地了?

    当晚天色入黑的时候,我就整理好行装与小刀和吴启明一起朝助口高地走去。

    原本我并不想带着小刀去的,因为我很心里清楚在上甘岭上等着我的将会是什么。但小刀死活也不答应,说什么也要跟着我一块上去。我想了想,反正现在离上甘岭战役还有一段时间。带他上去几天,到时随便找个送信什么的借口让他回来就是了。于是也就没再反对,这可乐坏了这个小家伙,一路上尽是笑着合不拢嘴!

    吴启明就打趣道:“这小家伙干了几年的勤务兵,从没有机会上一线,这回可算是跟对人了!”

    听吴启明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在后的了。因为我知道,志愿军里就算是团级干部,那上一线看地形也是很正常的是。就拿现在的石团的张团长来说吧,他在上甘岭这还曾经手痒亲自拿着步枪到助口高地上去打过冷枪呢!所以这小刀一直没机会上一线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第五次战役第九十四章山炮(21:1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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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潜伏

    二天喝了点酒,头痛中,写得也许有点乱。而且没”仔位大大海涵!

    第九十六章潜伏

    两天,原本以为我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但很快就现没有。

    这次是潜伏作战,攻击时间定在十八号傍晚六时,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在十八号凌晨就要进入潜伏阵地。也就是说,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就只有一天。

    之所以会在临战前才通知我们,我想这是跟作战的保密工作有关。一线上小规模的战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因为上甘岭与敌人的距离很近,所以互相抓俘虏探听情报的小规模行动也很频繁。虽说志愿军战士大多嘴巴都有硬,甚至很多哨兵都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在身上绑一枚手榴弹,这枚手榴弹就是在觉自己将要被俘虏时,在最后关头拉响的“光荣弹”但是志愿军人数众多,当然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骨头软的以出卖我军情报寻求芶活。所以上级这样的考虑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这却苦了我这个小新上任的一线指挥,我才刚刚接手这两个高地,还没有跟战士们互相了解,甚至手下的几个连长、指导员的名字还没怎么弄清楚,就要带着他们上战场了。

    “同志们!我们后天就要起对敌人阵地的进攻了!”

    哄的一声,我的话当即在各连长、指导员当中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轰动。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兴奋和激动。

    这就是志愿军战士的特色,他们似乎个个都不害怕打仗,不但不害怕,而且还希望能安排上最危险、最艰巨的任务。在他们的想法里,好钢用在刃上,所以越是排上了艰巨的任务。就越能说明自己是块好钢,否则就是被上级瞧不起。

    “参谋长,您安排任务吧!”说话的是九连连长苗怀志,他把手中的步枪扬了一下,说道:“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很久了,要杀就冲上去杀个痛快!”

    “对啊!老是打冷枪,打得也不过瘾!”其余的同志也接嘴道。“我先说下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我没有回答战士们的话,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我们这次的攻击目标,是位于我们左翼的驯高地!”

    “凹高地?”听着战士不由奇怪地问了声:“参谋长?不是我们正面的口高地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次行动是为了配合主力部队,也就们师和出军的同志进攻注字洞,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尽快攻下洲高地,并掩护主攻部队的右翼!再说,我们正面的奶高地一带,早就不知道被敌人的炮火翻过多少次了,这片地区可以说是片草全无,白天要在这样的阵地上潜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直接进攻敌人正面阵地难度很大!”

    “可是参谋长!”一连连长王福新提出疑问道:“凹高地上驻守着美军一个连,而且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周围是一片三千米的开阔地带,在这样的地区潜伏作战,危险性是不是太大了?”

    我明白王福新担心的是什么,凹高地上驻守着敌人一个连,那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要用两个连队的潜伏才有胜算。两个连队共有四、五百人,四、五百人潜伏在一片三千米的开阔地上,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我们被敌人现,也许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将会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飞机、大炮和机枪之,,

    “危险是有的!”我点了点头:“但是任务也是必须完成的,驯高地就像敌人站在草原上的一个哨兵,就像是插进我军前沿阵地的一颗钉子,因为这个钉子,我军的行动范围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拔掉这枚钉子,不仅可以改善我军的防御态势,还可以对敌形成威胁,保证我军这次战术反击的顺利进行。能不能打好这一战,就要看我们平时的干练和同志们的作战意志了!”

    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行动的计划是这样的,为了缩短冲击时间,保证战斗任务的突然性,我们要在明天天亮前进入潜伏阵地,在敌人鼻子底下潜伏一个白昼,直到天色入黑我军出攻击信号时才出其不意起攻击,一举拿下凹,高地。这要求我们不留痕迹地到达指定地点,而且要潜伏在敌人眼皮底下力多个小时,不能出一点声响。每个战士都必须做好伪装,更重要的遵守纪律,哪怕有人被敌人的子弹打中了,也不能暴露目标。否则将会给部队带来十分惨重的伤亡,整个。作战计划也会因此而失败!同志们能做到吗?”

    “能!”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我需要两个连队,另两个连队留守!”我接着说道。

    “参谋长,让我们连上!”

    “我们连上!”

    各连连长和指导员纷纷举

    “这样吧!”我当即下令道:“刚调上来的四连、七连对地形还不熟悉,负责留守两个高地,趁着这时间好好熟悉下眈高地和骤?高地的坑道和地形。一连、九连做好进攻凹高地的准备”。

    “是”。战士应了声。分配上任务的王福新和苗怀志满脸兴奋,而另两个连长却是满脸的不愿意。不过因为这是命令,所以也没说什么。

    我这样考虑是有道理的,一连和九连毕竟已经在助口高地和锣7高地上打了一阵子的冷枪,虽说他们大多是在夜里潜伏的,但至少已经经过潜伏作战的意识了。像这行只要一个人暴露就有可能让我们全军覆没的潜伏作战,我只能尽一切的努力减少暴露的机率。

    “留守的部队要尽可能的为潜伏部队提供掩护”。想了想我又接着命令道:“明天你们可以多往敌人阵地上打打枪、打打*炮,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潜伏部队做掩护。负责进攻匆,高地的连队,今晚一定要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强调战场纪律的重要性,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潜伏好,胜利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是!”战士们轰然应了一声,接着就各自回到自己的连队做准备工作去了。

    看着战士们离开的背影,我不由在心里一阵暗叹:明天的潜伏作战危机四伏,有几分胜算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一去,能回来的还有几个人。※※※

    秋季,在中国的古代,常常是天子“巡狩”四方,以军事行动威服海内的季节。因为在这个季节里,正是草肥水美、国库丰盈的时候。当然,对于联合**来说自然就没有这方面的压力。但是,朝鲜的秋季因泥泞的雨季已过,严寒的冬天又未到来。所以也很自然地受到了生活在车轮上的联合**的青睐。去年的夏、秋季防御战,就是因为这样的气候条件,美军才迫不及待地动了进攻。

    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个秋季我军却会抢在他们的前头动了进攻。

    总攻时间虽说是在晚上六时,但实际上我们的进攻在凌晨时就已经动了。前半夜,工兵部队用了七个小时的时间,在驯高地前的开阔地上为我们开辟了一条道路。接着在黎明之前,两个连队共五百多人,分成两批乘着夜色进入了潜伏阵地。

    我也带着几个通讯兵跟战士们一同进入了潜伏阵地。

    要说这战士们的思想素质好。那的确也是好!在战场上随时随刻都可以看到奋不顾身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人。要说战士们思想素质不好,那也有不好的一面,他们千百双眼睛都盯着上级干部看呢!一旦他们的直属领导做出一些贪生怕死的事,那很快就会影响整支部队的军心。他们会在心里说:干部都带头为自己着想了,那咱们还瞎忙活什么?

    所以在这个时代做志愿军的干部累,比普通战士更累。普通战士开个小差也许给个批评、给个处罚就完事了,但是领导干部就不一样了。因为这动不动就影响一大批人,如果是在战场上那十有**就是要受到苹命纪律的制裁了”,

    不过我这次跟着战士们一起上来,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事实上,志愿军营级以上的干部是不用亲自上战场起表率作用。我怎么说也是个团参谋长,副团级的小我如果不上战场那谁也不能说什么。

    但我实在对这次潜伏作战放心不下,再加上我是一个新来的领导,要想让战士们打心眼里对我信服,那没有一点表现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打过这么久的战,我心里当然很清楚。战士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有胆跟他们同生共死的,他们自然就会把你当作兄弟,否则不管你是个多大的”官。”就算你说的话好听,在他们眼里依旧连个屁都不如。

    于是我就潜伏在战场上了。

    我们的潜伏在离敌人阵地只有六、七十米远的位置。每个战士的头上、身上都插满了茅草,与山坡止的草丛融为一体。山风吹过。人身上的草和地上的草一起动,露不出一点痕迹。我身旁则安排了两部电话,这是用来与师部和掩护我们的炮兵部队联系用的。因为担心它的铃声太响引起敌人注意,电话兵还给这些电话都盖上了两层厚厚的棉衣。

    “潜伏好是胜利的关键”。乘着还没天亮,我朝身旁的战士下了最后一道命令:“为了整体,为了胜利,就是子弹打在头上也不能暴露目标!”战士们一声一声的把我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本来我以为秋天的潜伏会比冬天要来得舒服得多,天亮之前也的确是这样,因为至少我不用再忍受那冰凉到骨头里去的寒冷了。除了晨雾的露水弄得脸上又潮又沾让人有些不舒服外,几乎就没有

    但是当太阳慢腾腾地升了起来的时候,我就明白在秋天潜伏也不是想像的那么惬意了。长时间的匍匐让我全身酸痛这还容易克服,只要用点意志坚持一会儿,这些酸痛慢慢的就会转成麻木,麻木后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更要命的还是那些小虫子,蚂蚁啊、蚊子啊,还有许许多叫不清名字的东西,它们在太阳出来的时候也就跟着爬出洞来忙活了。

    我从来就不知道这些小虫子会有这么难缠,它们无孔不入地从我身上留下的一点点空隙钻进去,肆意在我身上爬着、咬着”不一会儿就弄得我身上又痛又痒。

    这时我才现,要忍受一动不动的酸痛不是最难的,要忍受冬天的寒冷也不是最难的,要强忍着自己不去抓痒,那才是最难的”

    强忍着着身上传来的各种麻痒,和由此带来的一阵阵烦躁。我透过狙击镜望向纠高地上的敌人阵地。敌人离我们很近,有时候,敌人讲话的声音我们也能听得到。我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从碉堡射击孔里伸出来的敌人机枪管。

    一个、两个。、三个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敌人碉堡的个数甚至还用尽全部精力搜索着面前的这座高地,希望能把其中的一些暗堡找集来。并记住他们的位置。我这是在为晚上的进攻做准备,同时也是在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我身上的那些小虫子肯定会让我疯的。

    我缓缓地抬起头来,透过干草缝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平时总觉得一眨眼就落山的它,现在就像在考验我的意志一样,停在天上一动也不动。

    看了看趴在周围的战士们,我心中就不由一阵阵惭愧:刚才我还在交待他们要潜伏好呢,现在倒还是我最先耐不住性子了。但身上的这种麻痒还真是让人受不了,于是我就在怀疑”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些小虫子,现在它们就只咬我而不咬其它人,”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铁门的咯吱声传来,我透过瞄准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愕然现正有四、五名美军从碉堡里钻了出来。似乎是现了什么,举着枪一路东张西望的朝我们的方向走来。四周的气氛霎时就紧张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把头往瞄准镜上靠了靠,把准星对准了为的那名美国佬,食指也轻轻地扣上了扳机。

    但转念一想,扣动扳机只能让我们暴露得更快,起不了任何作用。

    于是慢慢地把步枪放平,将瞄准镜隐藏在草丛中,以免反射出的阳光引起这些美军的警觉。

    坠米!

    这时我不用瞄准镜也能清楚地看到美军脸上因为紧张而全神贯注的脸,他们一共有五个人,排着散兵队形从高地上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看他们的样子,就像是一支从窝里偷偷地跑出来觅食的老鼠,只要一点点的动静都可以把他们吓得缩回洞里去。

    的米!

    他们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用目光警慢地观察着四周,希望从周围的环境中找出一点什么破绽来。但遗憾的是,战士们都隐藏得很好,以至于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他们还是现不了什么。

    怎么办?我在心里紧张地思考着,照这么下去,就算是我们的伪装做得天衣无缝,这些美军最终也会现我们的存在的。因为再往前走一段路,他们就会踩到我们的脑袋上了。刃米!

    为的一名美军留着两撇八字胡,他们一边朝前走,一边用手上长长的步枪在草丛中试探着。

    我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美军咔咔的脚步声,还有他们走动时军靴过茅草时的喘喘声,这些就像是死神的脚步一般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声急促的呼吸声传来,那是趴在我身旁的电话兵出的,我想他已经沉不住气了吧!不过这也难怪,别说是他,就算是我也快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们是在寻找炮兵观察员!我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以美军的爱惜自己生命的程度,他们如果是怀疑这片草丛中隐藏着大批的敌人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钻出碉堡来寻找。他们会这么做,完全是怀疑这片草丛里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或是两个炮兵观察员。

    对于没有炮兵校射机的志愿军来说,在敌人阵地前沿安排炮兵观察员,然后由这些观察员引导炮火命中敌人目标的情况还是很多的。没想到这回还因为这个让我们陷入了危机”,

    “等等!他们不是在找炮兵观察员吗?那我现在就给他们一个炮兵观察员!”

    想着我当即碰了碰卧在身旁的电话兵。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个字:“联系炮兵,五急射!,小

    电话兵听着不由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悄悄地把手伸进了棉袄,接着轻轻地摇起了电话”

第九十七章 烈火中永生

    随着几声蟋蟀的“吱吱,小声小电话兵就朝炮兵部队出了开炮的指令。

    这是我们和炮兵部队约好的暗号,这些暗号里包括射炮弹数量的多少以及射的坐标等信息。为的就是在危急的时候,即能不让敌人觉又能准确地传达作战信息。当初我还以为这些玩意没什么用,因为我觉得既然都要呼叫炮火支援了小那还能不让敌人给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负责联络炮兵的电话兵把这些暗号给记了下来,没想到这时还真派上了用场。

    接着我们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说是漫长,其实也只是几十秒钟的时间。

    负责支援我们的炮兵部队有一个炮兵营,他们早在我们进入潜伏阵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只不过眼前的这几名敌人越逼越近,时间十分紧迫,再迟些就算是有炮火打过来也来不急了,所以才会让我觉得这段时间十分漫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敌人的双脚几乎就在我的面前,就连敌人急促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我赶忙屏住了呼吸,把头缓缓地贴在了长满杂草的土地上。

    “叭北心这时为的那名美军右脚一抬,疑惑地看着他刚,才踩着的东西,那是一支志愿军战士的手。

    见此我不由暗道一声要糟,果然那名美军一愣之下,赶忙抓起步枪就对准了地上的志愿军战士。

    志愿军战士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但因为战场纪律,所以他在没有接到进攻命令的情况下,还是没有任何举动。即使敌人的枪口就在他的脑袋上,即使他手中握着枪,即使他本可以先敌一步把敌人杀死挽,救自己的性命,”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依旧纹丝不动地趴着!

    也好在那名战士没有动,因为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炮弹的呼啸声”

    “轰”。的一声,一炮弹在几十米外爆炸开来,接着又是几炮弹在附近掀起了一片尘土和烟雾。

    那几名美军想来也是老兵,一听到炮弹的呼啸声就下意识卧倒在地上。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危险不是来自于那些炮弹,而是来自于我手中的枷”

    在炮弹爆炸的那一刻,我就迅地调整了枪口,指向了那几名刚刚趴倒在地上的美军。

    “砰砰砰”随着三声枪响,三名美军就毫无例外的脑袋中枪倒在了血泊之中,这其中包括了那名现我们的美军。

    美军的头盔在这阳光下很好分辩,而且因为他们都在山坡上,斜面的斜度让他们十分明显地摆在了我的面前,即使是半米多高的杂草也挡不住他们的身形。再加上他们离我只有十几米远,所以要一枪致命并不是难事。

    我并不担心在山上的其它敌人会现我,炮弹的巨响已经完全掩盖了枪声。而且那些躲藏在碉堡里的美军,肯定也会以为那几名再也站不起来的美国佬,是死在炮弹的弹片之下的。

    但当我把枪口转舟第四名美军的时候,却不由迟疑了下。第四名美军把他的脑袋隐藏在一块岩石后面,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手臂和下半身。

    我不敢开枪,因为我无法将这名敌人一枪致命,无法一枪致命也就意味着他会现有枪手朝他射击,”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让他现有枪手朝他射击又能怎么样?只要我最后能把他打死,只要他再也回不到碉堡里去,那么就算让他现了我们所有人也无所谓。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于是我当即乘炮声还在响着的时候,朝那名美军的小腿开了一枪,那美军一痛之下,当即条件反射的从岩石后探出身子来抓住受伤的右腿。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身子刚从岩石中探出来,就有一子弹射进了他的脑袋解决了他的痛苦。

    就在我把枪口转向最后一名美国佬的时候,炮声突然停了,我的食指也定格在扳机上不敢动弹。

    这时候开枪,也就意味着清清楚楚地告诉其它美军我的位置,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名美军的反应也不慢,炮声一停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就朝自己阵地跑。见此我心中不由一松,知道这一回又顺利过关了。

    刚才我狙杀那四名美军时做得很隐蔽,除了趴在我身旁的几名战士知道我有打过枪外,其它人根本就没有察觉。所以我担心的不是他逃跑,而是他会想办法把战友的尸体抢回去。如果他那样做的话,美军很容易就能现那尸体上的枪眼。

    但所幸这名美军并没有那样做,他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羊一样没命的朝自己战壕的方向跑去。跑近交通壕时,就像见到自己的亲娘般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接着再手脚并用的爬进了碉堡。

    五名美军出来,只有一人活着回去,这似乎也更符合炮弹的命中率。随后我就想到,刚才如果我把这名敌人也解决掉的话,或许更会让美军起疑。刚才那几炮弹的落点离那几名美十,一近。却能个不漏的把他们,“炸死”众的确有点让屁口。川思。

    现在却放了一个活的证据回去,就更能让碉堡里的美军相信,在这片草地里隐藏的不过只是少数的几个炮兵观察员而已。毕竟如果阵地前隐藏着大批的敌人的话,这名美军根本就没有机会活着回来。

    不过我这么做却还是冒了几分险的,万一那名美军现了什么异状的话,那么我这一放就是把所有的战士都置于危险之中。

    于是我就在提心吊胆地等着。

    一分钟过去了。

    再分钟过去了”当等到第五分钟的时候,我那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如果那名美军回去报告阵地前的草丛里隐藏着大批敌人的话,那么美军的炮弹很快就会成片成片的倾泻到我们头上。而现在却什么也没有,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美军的确不缺炮弹,但他们还至于会奢侈到为了打死一、两个炮兵观察员,就用炮火覆盖这方圆三千米的平原。

    正当我全身放松下来,准备再次应付身上传来的阵阵麻痒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几个黑点却让我再次一惊一那是敌人的飞机,音飞机。

    音飞机出现的时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你在看见它的时候根本就听到轰鸣声。因为它的飞行度比声音要快得多,飞机的轰鸣声已经被它远远地抛在后面了。这也能为这些飞机的到来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在战场上就更是这样。

    这不?虽说我军在前线上布置有几个防空炮团,但却因为没有防备而根本就没有现这几个悄悄靠近我们的杀手。

    很快在朝着太阳的方向上,天空中就出现了四架飞机的黑影。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些飞行员是老手,他们不但利用度隐藏了声音,而且还巧妙地利用阳光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它的度很快,刚刚看起来还在很远的地方,一眨眼的工夫似乎就已经在眼前了。从外形上我可以判断出,那就是美国当代最先进的战斗机伤。因为它的外形很像一个又长又圆的桃子,所以志愿军们通常把它叫做“油桃子”。

    防空炮这时才响了起来,天空中爆出了一朵朵黑色的磨菇云。这是志愿军防守在前线的高炮团,因为有了他们,敌人的飞机才不敢在前线肆意的轰炸,才不能像朝战初期一样像进自己家门一样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但志愿军的防空炮似乎对这些飞机构不成威胁。

    伤的度太快了,它是美军第一代后掠翼喷气式飞机。时可达一千一百多公里,这使得防空炮射出去的炮弹基本都落在了它的后面,还没等战士看清楚,这几架飞机就已经飞到了我们的上空。

    这时飞机的轰鸣声才响了起来,四架“油桃子”不约而同的一头扎了下来,疯狂地对着草地就是一阵胡乱的扫射。它们在半空盘旋,轮番俯冲,随着刺耳的呼啸,机关枪、火箭炮一齐往下压。伏击圈上空立时就飞砂走石、尘土飞扬,黑烟一团一团的朝我口鼻涌来,我赶忙低下头把口鼻掩在袖口上。

    “油桃子”轰炸了一阵,见还是没有现什么目标,在天空盘旋了一圈后,往下胡乱地丢下几枚燃烧弹就飞走了。

    飞机丢下燃烧弹倒是轻松,而且看起来还是那些飞行员一时兴起随手丢下的。但却苦了我们这些潜伏在草地里的志愿军战士。只听“腾。的一声,汽油弹的臭味很快就弥漫开来,草原上顿时燃起了大火,枯草迅被点燃,到处都是浓白色的烟霎,空气也像是着了火一样热得烫人。

    即使我已经掩住了口鼻,但还是被呛得喉咙一阵痒,又担心咳嗽声会暴露自己,只得拼着命的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一头扎进头下的泥土里,”

    咳嗽硬生生地被我憋在了喉咙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过些。但这时,我脸上已经满是粘乎乎的泥土,这些泥土中还混合着不少自己的鼻涕和眼泪。

    但我也顾不上这么许多,深喘了几下粗气后,就慢慢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还好,战士们都很守纪律,一个都没有起来。大多数燃烧弹的落点离我们都很远,照想火势不会波及到我们这边。

    不过当我慢慢回过头时,才猛然现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就有一处火头,而更让我震惊的是火势还波及到了一名志愿军战士身上”

    红红的火焰慢慢的往上窜,很快就烧着那名战士身上的野草。他没有动,即没有原地打滚,也没有动手把身上烧着的野草甩掉。

    这时的火势并不是很大,他只要打一个滚就可以轻松地把身上的火扑灭,而且他身后两米多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水沟,只要他往后退几米,就可以利用水沟阻住背上火焰的势头。但是他没有动”

    如果说有动的话,就只是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指插进面前的土里使劲地抓着、颤抖着!

    …心很快就揪了起来,小声向那名战十下令道!“打滚!

    但他还是像没有听见似的一动不动,牙齿越咬越紧,脸部的肌肉痛苦地扭曲着,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

    “向团部报告情况!”见那名战士没有反应,我当即对身旁的电话兵小声命令道:“请求团部允许我们在白天进攻!要求炮兵部队所有炮火朝敌人阵地开炮,扰乱敌人的视线!”

    电话兵点了点头,很快就摇起了电话向团部报告现在的情况。

    由于炮兵之前就已经调整好了诸元,所以这一回炮声很快就轰鸣了起来。一炮弹就带着战士们的愤怒朝敌人阵地倾泻而去,霎时就在驯阵地前打出一层浓浓的烟雾。乘着这个时候我朝那名被火烧着的战士挥了挥手,示意他往后退入水沟扑灭火焰。

    这个时候。我军炮火已经扰乱了敌人的视线和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这名战士往后退入水沟接着扑灭身上的火焰,是很有可能不被敌人现的。我以为他会很愿意按我的命令去做,但我很快就现自己错了一

    他只是咬着牙望了我一眼,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下定了决心要牺牲自己的眼神,那是打定了主意把这条命拼了的眼神。我明白他这眼神里的意思,他是不愿意自己活命,而让整支部队冒着被敌人现、在敌人的炮火下付出巨大伤亡的危险。

    所以,”他不会接受我的命令。

    虽说我经常违抗上级的命令小但自从我当上“官”以来就很少有战士会违抗我的命令。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每次违抗我的命令,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

    由此我不由想到了几个月前同样也是违抗了我的命令的黄四虎,他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不顾我的命令带着两名战士朝另一个方向跑。眼前的这名战士,就更是在我为他创造了求生的条件后,依旧打定主意要牺牲自己。

    火焰在他身上肆虐着,空气中满是皮肉烧焦的味道。我不忍心看向他,但目光又无法从他身上离开,因为我希望会有奇迹出现,我希望这时突然天空就会下起一场大雨,把这名可爱的战士身上的大焰浇得一点也不剩”,

    甚至我还有一股冲上去把他推进水沟的冲动,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那么这名战士所有的牺牲都白费了。不仅如此,潜伏在这里的两个连队的战士还要为我这个愚蠢的举动付出惨重的代价。

    “参谋长!”电话兵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团部的意思是。做好攻击的准备,如果这名战士受不了暴露了目标,就改变原有计划马上起攻击”

    听着这话我不由叹了一口气,听到了这个命令我就知道,现在应该是我下令准备进攻的时候了。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名坚强的战士是不会动的,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不会动的。

    要动的话,刚才在炮兵打出弹幕的时候他就该动了。我刚才虽说是在给他创造机会,但同时也是在给他制造诱惑。炮弹打出的弹幕还有他身后只有几米远的水沟,这对他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诱惑啊!人都有求生的**,如果是我的话,不用想也会选择求生,但这名战士却选择了牺牲。

    一个人死了,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金钱、荣誉、利益、物质”所有的这一切他都无法享受也无法看到了不是?

    所以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红色的火焰缓缓地掩盖住他的双手,慢慢地爬上了这名战士的军帽,接着再燎上了他的眉毛、还有他的脸庞,他不住地颤抖着,痉妾着,最后终于不动了。火焰在他身上整整烧了二十分钟,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移动一步,直到喘出了最后一口气……

    我转过头,不敢再看身后那焦黑一团的遗体。

    我害悄了。

    在战场上打了这么久的仗,我也可以说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什么大场面都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一幕。

    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着天黑的那一刻,用敌人的血来洗刷我心里恨、用敌人生命来偿还他们欠下的债,用我们的胜利,来告慰这名战士高贵的灵魂,,谨以本章,向志愿军战士邱少云致敬!妈师巫团口连四川籍战士邱少云在进攻敌人纠,高地时,不幸被燃烧弹引燃。为了部队的潜伏任务,为了整体利益,他任烈火在身上燃烧了二十分钟一动不动,最终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那年他年仅引岁。

    随着几声蟋蟀的“吱吱,小声小电话兵就朝炮兵部队出了开炮的指令。

    这是我们和炮兵部队约好的暗号,这些暗号里包括射炮弹数量的多少以及射的坐标等信息。为的就是在危急的时候,即能不让敌人觉又能准确地传达作战信息。当初我还以为这些玩意没什么用,因为我觉得既然都要呼叫炮火支援了小那还能不让敌人给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负责联络炮兵的电话兵把这些暗号给记了下来,没想到这时还真派上了用场。

    接着我们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说是漫长,其实也只是几十秒钟的时间。

    负责支援我们的炮兵部队有一个炮兵营,他们早在我们进入潜伏阵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只不过眼前的这几名敌人越逼越近,时间十分紧迫,再迟些就算是有炮火打过来也来不急了,所以才会让我觉得这段时间十分漫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敌人的双脚几乎就在我的面前,就连敌人急促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我赶忙屏住了呼吸,把头缓缓地贴在了长满杂草的土地上。

    “叭北心这时为的那名美军右脚一抬,疑惑地看着他刚,才踩着的东西,那是一支志愿军战士的手。

    见此我不由暗道一声要糟,果然那名美军一愣之下,赶忙抓起步枪就对准了地上的志愿军战士。

    志愿军战士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但因为战场纪律,所以他在没有接到进攻命令的情况下,还是没有任何举动。即使敌人的枪口就在他的脑袋上,即使他手中握着枪,即使他本可以先敌一步把敌人杀死挽,救自己的性命,”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依旧纹丝不动地趴着!

    也好在那名战士没有动,因为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炮弹的呼啸声”

    “轰”。的一声,一炮弹在几十米外爆炸开来,接着又是几炮弹在附近掀起了一片尘土和烟雾。

    那几名美军想来也是老兵,一听到炮弹的呼啸声就下意识卧倒在地上。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危险不是来自于那些炮弹,而是来自于我手中的枷”

    在炮弹爆炸的那一刻,我就迅地调整了枪口,指向了那几名刚刚趴倒在地上的美军。

    “砰砰砰”随着三声枪响,三名美军就毫无例外的脑袋中枪倒在了血泊之中,这其中包括了那名现我们的美军。

    美军的头盔在这阳光下很好分辩,而且因为他们都在山坡上,斜面的斜度让他们十分明显地摆在了我的面前,即使是半米多高的杂草也挡不住他们的身形。再加上他们离我只有十几米远,所以要一枪致命并不是难事。

    我并不担心在山上的其它敌人会现我,炮弹的巨响已经完全掩盖了枪声。而且那些躲藏在碉堡里的美军,肯定也会以为那几名再也站不起来的美国佬,是死在炮弹的弹片之下的。

    但当我把枪口转舟第四名美军的时候,却不由迟疑了下。第四名美军把他的脑袋隐藏在一块岩石后面,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手臂和下半身。

    我不敢开枪,因为我无法将这名敌人一枪致命,无法一枪致命也就意味着他会现有枪手朝他射击,”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让他现有枪手朝他射击又能怎么样?只要我最后能把他打死,只要他再也回不到碉堡里去,那么就算让他现了我们所有人也无所谓。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于是我当即乘炮声还在响着的时候,朝那名美军的小腿开了一枪,那美军一痛之下,当即条件反射的从岩石后探出身子来抓住受伤的右腿。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身子刚从岩石中探出来,就有一子弹射进了他的脑袋解决了他的痛苦。

    就在我把枪口转向最后一名美国佬的时候,炮声突然停了,我的食指也定格在扳机上不敢动弹。

    这时候开枪,也就意味着清清楚楚地告诉其它美军我的位置,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名美军的反应也不慢,炮声一停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就朝自己阵地跑。见此我心中不由一松,知道这一回又顺利过关了。

    刚才我狙杀那四名美军时做得很隐蔽,除了趴在我身旁的几名战士知道我有打过枪外,其它人根本就没有察觉。所以我担心的不是他逃跑,而是他会想办法把战友的尸体抢回去。如果他那样做的话,美军很容易就能现那尸体上的枪眼。

    但所幸这名美军并没有那样做,他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羊一样没命的朝自己战壕的方向跑去。跑近交通壕时,就像见到自己的亲娘般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接着再手脚并用的爬进了碉堡。

    五名美军出来,只有一人活着回去,这似乎也更符合炮弹的命中率。随后我就想到,刚才如果我把这名敌人也解决掉的话,或许更会让美军起疑。刚才那几炮弹的落点离那几名美十,一近。却能个不漏的把他们,“炸死”众的确有点让屁口。川思。

    现在却放了一个活的证据回去,就更能让碉堡里的美军相信,在这片草地里隐藏的不过只是少数的几个炮兵观察员而已。毕竟如果阵地前隐藏着大批的敌人的话,这名美军根本就没有机会活着回来。

    不过我这么做却还是冒了几分险的,万一那名美军现了什么异状的话,那么我这一放就是把所有的战士都置于危险之中。

    于是我就在提心吊胆地等着。

    一分钟过去了。

    再分钟过去了”当等到第五分钟的时候,我那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如果那名美军回去报告阵地前的草丛里隐藏着大批敌人的话,那么美军的炮弹很快就会成片成片的倾泻到我们头上。而现在却什么也没有,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美军的确不缺炮弹,但他们还至于会奢侈到为了打死一、两个炮兵观察员,就用炮火覆盖这方圆三千米的平原。

    正当我全身放松下来,准备再次应付身上传来的阵阵麻痒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几个黑点却让我再次一惊一那是敌人的飞机,音飞机。

    音飞机出现的时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你在看见它的时候根本就听到轰鸣声。因为它的飞行度比声音要快得多,飞机的轰鸣声已经被它远远地抛在后面了。这也能为这些飞机的到来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在战场上就更是这样。

    这不?虽说我军在前线上布置有几个防空炮团,但却因为没有防备而根本就没有现这几个悄悄靠近我们的杀手。

    很快在朝着太阳的方向上,天空中就出现了四架飞机的黑影。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些飞行员是老手,他们不但利用度隐藏了声音,而且还巧妙地利用阳光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它的度很快,刚刚看起来还在很远的地方,一眨眼的工夫似乎就已经在眼前了。从外形上我可以判断出,那就是美国当代最先进的战斗机伤。因为它的外形很像一个又长又圆的桃子,所以志愿军们通常把它叫做“油桃子”。

    防空炮这时才响了起来,天空中爆出了一朵朵黑色的磨菇云。这是志愿军防守在前线的高炮团,因为有了他们,敌人的飞机才不敢在前线肆意的轰炸,才不能像朝战初期一样像进自己家门一样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但志愿军的防空炮似乎对这些飞机构不成威胁。

    伤的度太快了,它是美军第一代后掠翼喷气式飞机。时可达一千一百多公里,这使得防空炮射出去的炮弹基本都落在了它的后面,还没等战士看清楚,这几架飞机就已经飞到了我们的上空。

    这时飞机的轰鸣声才响了起来,四架“油桃子”不约而同的一头扎了下来,疯狂地对着草地就是一阵胡乱的扫射。它们在半空盘旋,轮番俯冲,随着刺耳的呼啸,机关枪、火箭炮一齐往下压。伏击圈上空立时就飞砂走石、尘土飞扬,黑烟一团一团的朝我口鼻涌来,我赶忙低下头把口鼻掩在袖口上。

    “油桃子”轰炸了一阵,见还是没有现什么目标,在天空盘旋了一圈后,往下胡乱地丢下几枚燃烧弹就飞走了。

    飞机丢下燃烧弹倒是轻松,而且看起来还是那些飞行员一时兴起随手丢下的。但却苦了我们这些潜伏在草地里的志愿军战士。只听“腾。的一声,汽油弹的臭味很快就弥漫开来,草原上顿时燃起了大火,枯草迅被点燃,到处都是浓白色的烟霎,空气也像是着了火一样热得烫人。

    即使我已经掩住了口鼻,但还是被呛得喉咙一阵痒,又担心咳嗽声会暴露自己,只得拼着命的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一头扎进头下的泥土里,”

    咳嗽硬生生地被我憋在了喉咙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过些。但这时,我脸上已经满是粘乎乎的泥土,这些泥土中还混合着不少自己的鼻涕和眼泪。

    但我也顾不上这么许多,深喘了几下粗气后,就慢慢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还好,战士们都很守纪律,一个都没有起来。大多数燃烧弹的落点离我们都很远,照想火势不会波及到我们这边。

    不过当我慢慢回过头时,才猛然现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就有一处火头,而更让我震惊的是火势还波及到了一名志愿军战士身上”

    红红的火焰慢慢的往上窜,很快就烧着那名战士身上的野草。他没有动,即没有原地打滚,也没有动手把身上烧着的野草甩掉。

    这时的火势并不是很大,他只要打一个滚就可以轻松地把身上的火扑灭,而且他身后两米多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水沟,只要他往后退几米,就可以利用水沟阻住背上火焰的势头。但是他没有动”

    如果说有动的话,就只是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指插进面前的土里使劲地抓着、颤抖着!

    …心很快就揪了起来,小声向那名战十下令道!“打滚!

    但他还是像没有听见似的一动不动,牙齿越咬越紧,脸部的肌肉痛苦地扭曲着,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

    “向团部报告情况!”见那名战士没有反应,我当即对身旁的电话兵小声命令道:“请求团部允许我们在白天进攻!要求炮兵部队所有炮火朝敌人阵地开炮,扰乱敌人的视线!”

    电话兵点了点头,很快就摇起了电话向团部报告现在的情况。

    由于炮兵之前就已经调整好了诸元,所以这一回炮声很快就轰鸣了起来。一炮弹就带着战士们的愤怒朝敌人阵地倾泻而去,霎时就在驯阵地前打出一层浓浓的烟雾。乘着这个时候我朝那名被火烧着的战士挥了挥手,示意他往后退入水沟扑灭火焰。

    这个时候。我军炮火已经扰乱了敌人的视线和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这名战士往后退入水沟接着扑灭身上的火焰,是很有可能不被敌人现的。我以为他会很愿意按我的命令去做,但我很快就现自己错了一

    他只是咬着牙望了我一眼,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下定了决心要牺牲自己的眼神,那是打定了主意把这条命拼了的眼神。我明白他这眼神里的意思,他是不愿意自己活命,而让整支部队冒着被敌人现、在敌人的炮火下付出巨大伤亡的危险。

    所以,”他不会接受我的命令。

    虽说我经常违抗上级的命令小但自从我当上“官”以来就很少有战士会违抗我的命令。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每次违抗我的命令,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

    由此我不由想到了几个月前同样也是违抗了我的命令的黄四虎,他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不顾我的命令带着两名战士朝另一个方向跑。眼前的这名战士,就更是在我为他创造了求生的条件后,依旧打定主意要牺牲自己。

    火焰在他身上肆虐着,空气中满是皮肉烧焦的味道。我不忍心看向他,但目光又无法从他身上离开,因为我希望会有奇迹出现,我希望这时突然天空就会下起一场大雨,把这名可爱的战士身上的大焰浇得一点也不剩”,

    甚至我还有一股冲上去把他推进水沟的冲动,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那么这名战士所有的牺牲都白费了。不仅如此,潜伏在这里的两个连队的战士还要为我这个愚蠢的举动付出惨重的代价。

    “参谋长!”电话兵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团部的意思是。做好攻击的准备,如果这名战士受不了暴露了目标,就改变原有计划马上起攻击”

    听着这话我不由叹了一口气,听到了这个命令我就知道,现在应该是我下令准备进攻的时候了。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名坚强的战士是不会动的,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不会动的。

    要动的话,刚才在炮兵打出弹幕的时候他就该动了。我刚才虽说是在给他创造机会,但同时也是在给他制造诱惑。炮弹打出的弹幕还有他身后只有几米远的水沟,这对他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诱惑啊!人都有求生的**,如果是我的话,不用想也会选择求生,但这名战士却选择了牺牲。

    一个人死了,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金钱、荣誉、利益、物质”所有的这一切他都无法享受也无法看到了不是?

    所以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红色的火焰缓缓地掩盖住他的双手,慢慢地爬上了这名战士的军帽,接着再燎上了他的眉毛、还有他的脸庞,他不住地颤抖着,痉妾着,最后终于不动了。火焰在他身上整整烧了二十分钟,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移动一步,直到喘出了最后一口气……

    我转过头,不敢再看身后那焦黑一团的遗体。

    我害悄了。

    在战场上打了这么久的仗,我也可以说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什么大场面都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一幕。

    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着天黑的那一刻,用敌人的血来洗刷我心里恨、用敌人生命来偿还他们欠下的债,用我们的胜利,来告慰这名战士高贵的灵魂,,谨以本章,向志愿军战士邱少云致敬!妈师巫团口连四川籍战士邱少云在进攻敌人纠,高地时,不幸被燃烧弹引燃。为了部队的潜伏任务,为了整体利益,他任烈火在身上燃烧了二十分钟一动不动,最终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那年他年仅引岁。

第九十八章 英雄

    了书评,现上章出现了两个错误,生说声抱歉再。

    第九十八章英雄

    在焦臭味和血腥味着迷迷糊糊地过了半天,饥饿、疲惫和身上的麻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们。奇怪的是,这些困难之前对我来说还是难以忍受的,但现在对我来说却有些微不足道了。

    我是被刚才那名战士的精神感动了。因为每当我受不了身上的痛苦,想在心里抱怨一声的时候,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刚才那名战士那坚定的眼神。接着就会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啊?那名战士被火烧死了也能一声不吭,也能一动不动,”

    这一刻,其实不只是我会这么想,其它的战士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在这之后,草原就特别安静,每一个战士都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进入潜伏阵地之前,我们就像冷枪部队一样,把食物缝在领子附近的一个布袋里,并允许战士们在比较安全的时候小心进食。所谓人是铁饭是钢,战士们如果趴在草丛里一天一夜不动弹,而且还滴水未进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全军的战斗力。

    但现在我才现这个考虑实在是多余的,因为在我的视线里,没有一个人去动这些张开嘴就能吃到的食物。

    我也没吃,不为别的,是实在吃不下。一想到刚才那名因为担心暴露整支部队而宁愿被活活烧死的战士,我就怎么也张不开嘴、怎么也没有有法把布袋的饭咽下去。因为每在这个时候,我就会在想。万一我进食的动作被敌人现了怎么办?刚才那名战士不是白白牺牲了吗?我这点饿又能算得了什么,人家还烈火焚身呢!

    军队是一个群体,群体作战靠的是一种精神。

    要拥有这种精神,说易不易。国民党许下重金也无法让部下为其效死。命都没了,钱拿来还能有什么用?平时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看在钱的份上点点头,在战场的生死关头,谁还会理你那一套。

    但要拥有这种精神,说难也不难。志愿军战士全都吃着炒面啃着土豆,却照样能拥有这种令敌人丧胆的军魂,令国人挺直腰杆的血气,今世界都为之震惊的精神!

    为什么志愿军能轻松拥有这样的军魂、这样的精神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支军队是中国百姓自己的军队,他们就代表着自己的祖国、代表着自己的亲人,他们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祖国争光,为亲人争气。

    所以,在这支军队里才会一次又一次涌现出激励着战士们英勇奋斗的英雄。

    就像刚才那名牺牲在烈火中的战士一样,他在这场战斗中虽然没有打死一名敌人,也没有给敌人造成任何的伤害,但他的做法却为我们所有的这些人都装备上了一枚精神炸弹,让志愿军战士的战斗力在另一个。领域上得到了一次升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慢慢地从天边升起。寒风吹着月光,洒向了趴在草地中的战士们,把草原上的杂草一波又一波地吹向战士们的脸。

    估计了下时间,我想也差不多快到进攻的时间了,当即下朝身旁的战士小声下令道:“为了胜利,全体吃饭!”

    “为了胜利,全体吃饭!”

    命令一声一声在战士们中传了下去,不一会儿,草地上就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咀嚼声,像蛙鸣,像昆虫扑打着翅膀,又像老鼠在挖洞”但我却觉得,这些声音更像是敌人的催命符。因为无论是谁都知道,我之所以下这个命令,为的就是让战士们有更多的精力把子弹射进鬼子的头颅,有更多的力气把刺刀插进敌人的胸胜!

    终于,三色红色的信号弹从天边升缓缓升起,这一刻突然万炮齐鸣,整个世界都开始颤抖起来小一排排炮弹带着炽热的亮光在我们面前爆炸。喀秋莎的火箭弹则带着它特有的啸声,嗖嗖地飞向敌人阵地,霎时就把敌人的整条战线都包围在火焰和烟雾之中。

    为了这次战术反击,炮兵部队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准备了整整十万炮弹。在我们身后的几个炮兵师和火箭炮团,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用尽可能快的度把这十万炮弹全部倾泻在敌人的阵地上。霎时就打得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我们离敌人阵地最近,感受到的冲击十分强烈,一阵阵巨响让我们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捂紧耳朵小并且尽可能的用四肢撑起身体。据说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炮弹震伤内脏。炮弹的冲击波一阵紧过一阵,掀起的泥土就像暴雨一般劈头盖脑的就朝我们砸来,偶尔还会有几片弹片呼啸着从我耳边飞过。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再次亮起了两颗红色的信号弹,这时在告诉我们炮火开始延伸了。我抓起步枪就从地上跃起来朝敌人的阵地冲上去。

    有没有喊杀声,我不知为泣时候就算战十们有喊我也听不说泣炮允我们前方不远处响着,即使现在已经没有打*炮了,刚才的那一阵炮声也让我耳朵嗡嗡的一片。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喊。反正喊了也听不见,我就不浪要力气了。

    敌人阵地前的铁丝网早就不知道被炸到什么地方去了,战士们踩着地上还冒着热汽的碎土一路往上狂冲,根本就没有遇到敌人抵抗。这就是潜伏作战的好处,刚才炮轰的时候,就连趴在高地旁边的我们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被那些炮弹直接砸在脑袋上的敌人。

    即使敌人把碉堡建得很厚,即使我们的大炮还是没有办法把他们的水泥工事炸毁,但却足以把他们震晕。再加上这时是炮火延伸时期,地面上还是一阵接着一阵地传来炮弹爆炸的震动,所以敌人根本就无法分辩我们是不是已经开始进攻了。

    再加上我们离敌人近,这才可以赶在敌人还没来得急作出反应的时候就占领他们的阵地。

    我举着枪往上狂冲了一阵,才愕然现手中的步枪在这时候已经挥不了什么作用。因为我们面对的虽说是敌人的一个个碉堡,但是那些碉堡里却根本就没有射出任何子弹,甚至就连枪眼也是空洞洞的。我们所要做的,就只是从容地跑到那射击孔前,然后抓起两枚手榴弹往里一丢轰”的一声,从碉堡里传出一声闷响,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火力点就这样结束了。

    结果当炮声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我们也冲上了3引高地的山顶。这时山顶上才有零星的几点枪声,但这些枪声根本就挡不住我军进攻的势头。战士们就像是潮水般的涌向了敌人的战壕,在我赶到之前就结束了战斗。

    整个战斗只用了十五分钟,这几乎就是我们爬上凹高地的时间。这不禁让我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辛辛苦苦地在阵地前潜伏了一整天,结果从头到尾却只打了十五分钟。但同时我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在阵地前的潜伏,这场战斗是不可能会这么轻松的。因为这里的每一个碉堡,都有可能会变成一台杀人机器,把志愿军死死地挡在山脚下。

    “王福新!”见战局已定,我当即朝人群中大喊了一声。

    “到!”不一会儿一连连长王福新就一路小跑来到我的面前。

    “你带领着一连在纠高地上驻防!”我下令道:“马上组织战士们构筑好工事,敌人的炮弹很快就会过来了。如果有敌人来进攻。坚决把他们挡住,一定要配合好主力部队夺取注字洞!”

    “是!”王福新应了声,二话不说转身就下令战士们开始利用敌人的碉堡构筑反斜面防御工事。

    “苗怀志!”

    “到!”

    “带着你所有的人,用最快的度跟我一起撤回去!”

    “是!”苗怀志一个挺身应道,但很快就疑惑地问道:“参。参谋长,”咱就这样撤了?”

    “叫你撤你就撤,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理也不理,抓起步枪就朝自己阵地跑。

    苗怀志愣了下,在我后面紧追了几步,似乎还想说明我。但见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由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身后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九连的跟上,”

    带着战士们一路朝山下跑,经过那名在烈火中牺牲的战士的位置时,我不由停下了脚步看了看,但那里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不由暗叹一声,停下动作朝那个地方敬个礼。战士们见此也纷纷摘下了帽子低下了头。

    但这也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很快我就咬了咬牙,大声命令道:“出!”部队就排着整齐的队形朝我军阵地跑去。还没等我们跑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阵的炮声。回头望时,凹高地已经爆起了一团团的烟雾。果然不出所料,美军又开始他惯用的一套了。

    美军一旦现他们的阵地失守,最先做的就是先用炮火把失去的阵地覆盖一遍再说。他们总是相信,敌人在刚刚取得胜利的时候警怯总是最松的,所以在这时候打*炮能取得的效果也是最好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只要多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他们的这个习惯就会被别人摸透。所以我才急着把驯高地上的兵力分散。

    蚓高地上原本就驻守着敌人一个连队,那上面有许多用于避弹的坑道,也有许多钢筋混凝土浇灌的碉堡,这些工事可以为我们所利用躲避敌人的轰炸。另一方面,美军要全力应付我军对注字洞的进攻,无暇分出太多的兵力夺回洲高地,所以把一连放在上面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

    再说,为了保证完成上级交给我们掩护主力部队的任务,在洲高地上驻守一个连队也是完全有必要的。否则话,很有可能轻易就会被敌人夺回去,这也是我带着一个连队撤回来的原因。

    但我是这样想,却有人不是这样想的。

    这不?我们才刚撤回凹”品旧怀没来得急坐下。苗怀志就老大不愿意地跑到我他了:“参谋知…我,我想不通!”

    “老苗!”九连指导员秦庚武见此赶忙上前来劝阻道:“你看你。怎么又闹情绪了!这仗该怎么打,参谋长他心里有数,”

    “没事!”我随手把手中的狙击步枪往旁边一靠,整了整军帽就对苗怀志说道:“苗怀志同志。有什么想不通的,或者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参谋长,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苗怀志回答道:“我是对你的命令有意见,一连的同志在上面挨炮弹炸呢!咱们就这样的撤下来了?我这心里不好受”

    “那你还想咋滴?”闻言我不由笑道:“你是想让战士们也跟着到驯阵地上挨炸。让战士们多牺牲几个,你心里才好受是吧!”

    “参谋长说的是!”指弓员也对苗怀志说道:“你没看到咱们还没走多远美国佬就朝洲高地打*炮了吗?咱们那么多人在那小高地上能顶什么事?还不是只有被敌人炮弹炸的份?再说了,咱现在离3引高地又不远,随时都可以去增援不是?打仗就是要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嘛!哪有像你这样为了逞英雄拿战士们的命去挡炮弹的?”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苗怀志搔搔头,脑袋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想了老半晌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是想着邱少云了,想着他活活地被烧死,我就想上去狠狠地杀他一顿,哪知道美国佬这么不经打,

    “什么?邱少云?那位被烧死的战士是邱少云?”闻言我不由愣住了,我实在没有想到,刚才那名在我面前牺牲在烈火中的战士,就是现代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邱少云。

    “邱少云是位好同志!”秦指导员点着头沉重地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遵守战场纪律,以人的意志为祖国、为朝鲜人民、为了胜利忍受了**上的痛苦,以至献出自己的宝贵生命,不愧是党的好儿女。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没有人接嘴,扩道里一片沉默,所有的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过了好一会儿,秦指导员也许是想改善坑道中的气氛,就转移话题道:“这一回的潜伏作战,咱们之所以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还多亏了炮兵同志!说起来还真是惊险,要不是炮兵同志那几炮弹一口气就打死了四个小美国佬,把敌人吓得躲进碉堡里再也不出来,咱们也许早就被现了!”

    “是啊!”很快就有战士认同道:“咱们要为邱少云同志报功,为炮兵同志报功!没有他们,我们就无法取得这次战斗的胜利”

    “我不同意!”就在战士们一致要求向上级汇报的时候,一名战士却站起身来说道:“连长,指导员,我觉得掩护我们不被敌人现的不是炮兵同志,而是咱们的参谋长。”

    “啥?这跟参谋长有什么关系?”闻言众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先,投向了那名战士。

    我一看,竟然就是在我身旁的电话兵,也难怪他会这么说了,想必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一清二楚地看在眼里了吧!

    果然,那名电话兵理直气壮地说道:“因为那几个下山查看的美国佬不是炮兵同志打死的,而是参谋长打死的!”

    “啥?”听着电话兵的话,战士们全都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见我没有出声反对,这才渐渐地相信了电话兵的话。“是咋回事?”苗怀志不由问着电话兵道:“我明明瞧着那些美国佬是让炮给炸死的

    “那是参谋长乘着打*炮的时候开枪把他们打死的!”电话兵解释道:“参谋长那枪可快了,一眨眼就干掉了三。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个个都是打脑袋。还有一个躲在石头后没法打,我正担心着呢!没想到参谋长一枪就打敌人的腿,等敌人坐起来抓腿的时候再打脑袋”最后一个。让他跑了,那是因为不打*炮了,参谋长怕敌人听见枪声。这才没打!”

    电话兵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说起话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战士都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纷纷朝我投来敬佩的目光。

    “我就说了,那几炮弹离美国佬那么远,怎么也能把他们一口气炸倒了四个。”苗怀志看了看我放在旁边的狙击步枪,再看了看我,不由走上前来说道:“参谋长,咱们也给你报

    “不必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点汀劳,跟邱少云同志的牺牲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就别算我的吧!”

    说着,我不由瞄了眼前的这帮战士一眼。心中暗道,他们就是史上打上甘岭战役的那些战士,在他们中间还有许许多的英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而已,就像邱少云一样。

    这一刻,我才猛然觉,自己离英雄是这么的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九章 先轻后重

    当天晚上,我与凹高地上的一连通过电话后。知道美军果然如我想像的那样,并没有对驯高地发起猛攻。而且因为我军事先有准备,敌人的炮轰并没有对一连造成多大伤亡的时候,我心里才最终安定了下来。

    命令战士们原地休息,做好随时增援凹高地的准备,并交待电话兵一有情况就马上通知我。做完这些,我才放心地躺到床上去休息。

    我的习惯和别人不一样,别的指挥员也许会在作战时紧张得睡不着。又或者会为了时刻关注战局的发展而几天几夜不睡,而我却觉得越是在这时候。就越是需要休息。因为在这时候,我更需要的是一个冷静、清醒的头脑,这样才能在关键的时候做下正确的判断。

    虽说我因为在战后呆了几个月,这会儿还没有完全适应战场的环境而难以入睡,但最终我还是想办法强迫自己进入了睡眠。

    但我还没睡下多久,突然就被一阵猛烈的炮声惊醒。事实上,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地上了,猛烈的炮火产生的震动把我从床上掀了下来。

    四周一片漆黑,煤油灯早就不知道被震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只感觉到头顶上的碎石、沙土像瀑布一样成片成片的浇了下来,战士们在我面前跑来跑去,一名战士在我身旁大声地说什么,但是隆隆的炮声却让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心中不由一慌,人人都说刚睡醒的那一会儿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所以婴儿往往一睡醒看不到妈妈就会放声大哭。以前我一直不相信,但在这一刻我却是信了。

    因为这时候我竟然会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以往我不管在多惊险的战场上,心里怕虽怕,但脑袋却还是清醒的,还是可以思考并最终想出办法把问题解决的。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没了主意了就像是一个迷途的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坑道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我瞎了;隆隆的炮声让我听不见其它声音,所以我聋了;我说出的话连我自己也听不到,所以我哑了”刚从梦中惊醒的我,突然处在这个环境下。让我心里恐怖得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在怀疑,自己这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也难怪有人说,不要去惊醒那些正在梦游的人,那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会把梦游者活活吓死。我想我现在的状况。大慨就处在被吓死,的边缘吧!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敌人的炮轰而已。战士们全都在坑道里,我什么也不用做,我什么也不需要做,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平复过来,这时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冷汗,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浑身凉嗖嗖的一片。在炮声的震荡中,我颤悠悠地站起身来。在床上摸了好一阵才摸到自己的步枪,这时心里才不由定了定。在战场上,能带给自己信心和勇气的,除了战友就只有这玩意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上过战场的军人。往往会把战友看得比亲人还重。会把手中的枪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的原因吧!

    随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和泥土,在摇摇晃晃的坑道里整了整军装。我抓起步枪就朝坑道口跑去。

    当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坑道口时,发现战士们全都握着武器排好队准备出击了。借着坑道外时隐时现的火光,我发现战士们个个都穿戴整齐。而且冲锋枪、手榴弹等都准备得很好。见此我在心里不由叫了一声惭愧,如果个小个。都像我这样,这仗也都不用打了。

    但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有些不对,美军的轰炸完全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爆炸声中隐隐可以听到几声飞机的怪啸声。从坑道口吹进来的空气中,除了硝烟味外还夹杂着些难闻的焦臭味。焦臭味十分熟悉。似乎刚才还在战场上闻到过。对!是汽油弹的味道”

    一想到这我赶忙一个。径步冲到坑道出口处,二话不说搬起贮藏在侧壁内的沙袋就往坑道口上堆。

    身旁的几名战士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图。当即就有四、五名战士上来帮忙。长时间的共同战斗让战士们互相之间很有默契,在这种无法交流的环境下。他们一上来就是分工合作。两个人负责把沙袋往外搬。两个人负责传送,其余的就负责把沙袋在坑道口上堆叠起来。只一会儿工夫就把坑道口封得严严实实,炮弹的轰炸声也跟着变成了一阵阵闷响。

    这时突然只感觉到一阵热浪涌来,几道鲜红的毒火就带着一股臭味从沙袋的缝隙中涌了进来,漆黑的坑道在这瞬间也不由一亮,我就看到了战士们满脸的庆幸。这要不是我们及时把坑道口给堵上,这一把火下来还不知道要烧死多少战士了。

    “***这些美国佬!

    “有事没事尽打*炮干啥?弄得老子一身土!”

    堵上了坑道口把炮声挡在外面,我也终于能听见战士们说的话了,一入耳尽是战士们的咒骂声。这时不知道是谁打着了手电筒,接着又找到了煤油灯点上,坑道里这才亮堂起来。看到了亮光,又听到了声音。再看看身边的战友们,我那颗满怀恐惧的心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

    “参谋长!”苗连长凑到我身旁说道:“这回美国佬打*炮打得有点不点样了”。

    “嗯!”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往常美军很少这样成片成片的往我们高地打*炮,这一回打的数量大、时间长不说,还有飞机协助一同轰炸。

    难道是美军要开始进攻了?

    “照我看啊!”秦指导员乐呵呵地说道:“咱们昨晚一古脑儿的把美军狠狠炸了一顿,接着又拿下了他们的几个阵地,他们这是不服气对咱们发起反攻了吧!”

    “嗡。的一声。我的脑袋就乱开了。

    秦指导员说的对。美军因为即将召开联合国大会和进行总统选举。所以这时候的美军是很敏感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这时候的他们在战场上是一点面子也不能丢,否则他们在政治上就会处于很不利的境地之下。

    那么”这是不是说,我建议我军先敌发起进攻,就逼着美军不得不提早发起上甘岭战役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想到这里我燃,开始后悔了,我只想着对美军发起进攻打乱他们的布置并在一线建立缓冲区,却没想到我们的进攻会逼得美军不得不发起反攻。

    不过这样也好,等美军完全准备好了之后再发起进攻,我们受到的压力肯定会更大。现在美军是被我逼着,在匆忙之间对我军发起进攻的,这对我军来说也许还是件好事!

    只不过,原本我还以为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却没想到这震惊世界的上甘岭战役会这么突然的就来了。

    而我。现在就站在这上甘岭上。

    “参谋长!参谋长”我正想着,突然一名电话兵跑了过来:“参谋长,团部电话,说是有紧急情况”。

    “唔!”我应了声,二话不说就往指挥部跑去。

    我知道这时候与团部的通话时间十分宝贵,电话线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的炮火炸断。而要再次联系上,说不定是要以电话兵或是通讯员的生命为代价了。所以我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到指挥部,抓起电话就表明了身份。

    “崔参谋,我是张信元”。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团长的声音,他也知道通话时间宝贵,于是就直接切入重点:“我们接到上级转来的可靠情报,敌人很有可能已经对你们的阵地发起攻势。这也证明了你的分析是正确的,敌人把这次行动的计划命名为“摊牌作战。计划。其目的就是为了改善金化以北的防线态势,并力图扭转整个战局。所以,他们想直接攻占助口高地和弥7高地,进而威胁五圣山主峰。为了一举拿下你们的阵地,他们一共在你们方向投入了三百多门大炮,四十几架飞松”。

    “喂喂”声音突然就在这里断了,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一点,美军果然提前发动了上甘岭战役。一想起我很快就要亲自主导这场震惊世界的战争,我心里就有点莫名的兴奋,同时也有了压力和担心。我在担心:史上没有我的时候,这场战也打得好好的,现在有我在,万一还把它给搞砸了呢!

    “马上去通知各连连长。到这里开会”。想到这里,我当即下令道。

    “是!”通讯员应了声,转身就自通道跑去通知各连干部。

    “美七师”。我打了地图,看着敌人阵地上写的这几个字。

    对美七师我还是相当熟悉的,不说我曾在马坪里的时候跟他们交过手,差点死在他们的手上,在现代的资料里我也对这支部队有所了解。

    美军第七师,是美国著名的王牌师,号称“滴漏器师。”意思是指它在执行任务时历来都如同古代计时用的“滴漏器”一样准确无误。

    这支王牌师的光辉历史多得数不过来,特别是在二战时在太平洋战场上的战绩更是让人印像深刻。曾参加攻击阿留申群岛、瓜贾林岛,甚至在进攻日本冲绳岛时,还从日军拼死防守的坚固防线中撕开缺口。为全歼日军打下了基础,因而获得了“矛头。的称号。

    “参谋长”。

    “参谋长!”

    不一会儿,各连连长和指导员都到齐了。上甘岭上原本驻守着一连和九连,后来因为我的分析。张团长又增派了六连、和七连上来。一连在凹高地还没撤回来,这时只有三个连队,六连、七连和九连。

    我朝他们点了点头,顶着头上还是一阵紧过一阵的炮声,对他们大声说道:“同志们!现在上级已经确认,敌人已经对我军发起了反攻,而且进攻的主要目标,是我们所驻守的助口高旧“州7高地!敌人将泣次行动命名牌作战,计※

    “怪不得敌人会这么起劲地打*炮呢”。苗怀志笑道:“原来他们还把咱们当作主要目标了,还别说。咱们就怕他们不把我们当作主要目标!”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笑开了。

    “同志们!”我示意战士们安静下来,凝重地说道:“这一场战不好打,据上级的情报。为了能一举拿下我们的这两个高地,敌人一共朝我们这个方向调了三百多门大炮。四十几架飞机,而且我们当面之敌,是敌人王牌部队美七师,所以战士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参谋长放心!”六连连长万福来回答道:“王牌师咱们也是见得多了。参谋长的鳃团不是也打过好几个吗?咱们也要像你们团学习,坚决打到敌人的王牌师”。

    “就是”。苗怀志挥起拳头说道:“普通部队咱打的还不过瘾呢。就像昨晚纠高地上的美国佬一样。只要扔几枚手榴弹就全都报销了,打王牌师才过瘾”。

    “有信心是好的!但是在打战的时候更要小心!”我点头说道:“我们与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敌强我弱,敌人有一个师,而我们只有三个连队,加上洲高地的一连也只有四个连队。再加上我军判断失误,所有大炮的朝向都是往四方山、斗流峰一带。助口高地和骤7高地基本没有火炮支援,只有五圣山上临时搬上去的十几门山炮,根本就无法压制敌人的炮兵。签于这种情况,我觉得我们在防守上应该采取先轻后重的原则

    “先轻后重?。闻言战士全都不由朝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嗯”。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敌人拥有飞机和大炮的优势。我们如果在表面阵地上布置太多的战士,很有可能会在敌人的轰炸下死伤惨重。所以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我们最初只在表面阵地上布置少量的兵力,或者只留几个哨兵观察警戒,等敌人炮火准备或是开始进攻后,我们再逐批的往上增派援军。这时敌人炮兵会因为敌我双方比较接近而有所顾虑”。

    “有道理”。秦指导员赞同道:“这也就是**说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只有懂得保存自己,才能更有力的消灭敌人,盲目的个人英雄主义是要不得的”。

    “参谋长!”七连连长张计法提出了疑惑:“用这种方法作战。万一敌人攻势太猛。咱们的火力来不急把他们压下去,那不就是就会把阵地丢了?”

    “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表面阵地!”我点了点头说道:“在敌人飞机、大炮轰炸的情况下,我们要守住表面阵地的代价实在太大

    “可是参谋长”。当即就有人站起身来反对道:“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守住助口高地和蹑7高地。我们怎么能就这样把阵地给丢了?。

    “是啊!参谋长”。苗怀志也反对道:“阵地可不能丢,阵地丢了咱们哪还有脸回去见团长

    “我又没说回去见团长!”我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放弃表面阵地退守坑道”。

    “退守坑道?。我这么说战士们就更不明白了。“参谋长,这能行吗?”这会儿就连秦指导都在犯嘀咕了:“咱们窝在这坑道里,那敌人还不是架起几挺机枪就把咱们给憋活的了?”

    “能行”。我充满信心地回答道:“当然,这是在表面阵地无法坚守的情况下才退守坑道的。我们退守坑道,敌人就不能放心的进攻五圣山主峰,因为那样他们就会把后背亮在了我们的面前,所以阵地还不算丢掉。更何况,白天的时候表面阵地是他们的,晚上我们就可以从坑道里钻出来把他们打回去”。

    我这么一说,战士们就全都没说话了,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这样打过。

    看着他们那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我不由在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

    的确,窝在这漆黑的坑道里与敌人作战这的确是挺吓人的。因为在外面的敌人可以随便怎么折腾我们,火攻啊、烟灌啊,毒气啊”

    不过史上的他们正是用这种方法坚持跟占有绝对优势的美军做斗争的。现在让我提前说出来,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做到了。

    这就更让我相信了一点。人在求生的时候,在拼死的时候,那潜力是无穷的!我相信眼前的这些战士们能做到这一点,也确信他们可以做到!

    于是我当即下令道:“马上命令一连撤回,一连和六连驻守丑7高地,七连和九连驻守助口高地。一定要粉碎敌人的这次进攻!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是!”战士们应了声,当即回到自己部队组织战斗。

    一场血与火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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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英雄的血

    敌人的轰炸持续了一咋小半小时,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当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炮声才渐渐稀了下来。

    “一排,跟我上!”意识到敌人的炮火在往后延伸,我朝后一挥手,就按照原有的计哉只带着一个排的兵力冲出了坑道。

    阵地上尘烟滚滚。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狼籍。刚才还是一人多深的交通壕,现在连膝盖都遮不住,表面阵地上的所有工事都被炮火炸平了,只剩下大大小小重叠在一起的弹坑。空气中弥漫着燃烧弹的臭味和炮弹的硝烟味,太阳在浓浓的烟雾中也只能看到一个暗黄色的轮廓,整个世界就像暗无天日的地狱一般。

    但我却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进入阵地!”随着我一声令下,战士们就跟在我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顶上跑去。

    说是深一脚浅一脚,那是因为阵地上的泥土刚被炮弹翻过,就连石头都成了粉末,整咋小高地松软得就像是一大块刚出炉的蛋糕,踩上去就像是踩着棉花一样整个脚都陷在里头。

    跑上了山顶阵地一看,战士们在山顶布置的铁丝网、战壕,还有一个个用石头垒成的火力点早就没了踪影。我想也不想,当即跳进了一个弹坑。并在弹坑边上架起了步枪。战士们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阵地作好了战斗准备。

    从弹坑里缓缓探出脑袋去一看,不禁被眼前的这幅景像吓了一跳。山脚下到处都是敌人的钢盔在晃荡,圆圆的一大片,就像是连绵起伏的波浪似的。在他们的后面。三十多辆坦克在公路前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管高高地抬起,时不时转动了一下朝可疑目标打上一炮,上面的机枪手则是手握着机枪严阵以待。十几架飞机“呜啦。一声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朝我们阵地扑来,,

    看着敌人的这副阵容我不由到抽了一口气,面前的敌人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两个营的兵力小而我们现在在阵上的却只有一个排五十几个人。这样的兵力对比,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把胜利的筹码压在美军一方,更不用说敌人还有飞机、大炮、坦克的支援。

    这巨大的差距让我心里不由一阵阵虚。忍不住就想多调一些人上来。敌人这么多人,很有可能会一个回合就把我们的阵地全都占领了,调多一点人上来。至少也可以为自己壮壮胆!

    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把战士们调上来,山顶阵地上的人员一密集,就正是敌人飞机、大炮挥作用的时候。

    “啮挞啮敌人飞机的上机枪响了,一连串的子弹打在我附近,掀起了一片泥土。接着又十分嚣张地投下了两枚炸弹,随着“轰轰。两声,阵地上原本就被炸得香酥松软的泥土,这回被这么一炸,就更是快活得到处乱窜。

    我连脖子都没有收一下,因为我知道这架飞机是在漫无目标的乱炸。在高运行的飞机上想要看到地止的几个人是很困难的,更何况阵地上的浓烟尘雾让我们几乎都看不见天上的太阳,就更不用说是飞机上的飞行员了。

    我可以体会美军飞行员的那种又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几个月都没开战了不是?自从中美双方坐到谈判桌上以后,美军战机就很少出动,有出动也只是轰炸一些诸如火车、汽车之类的目标。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现在终于又上战场了。而且要打的还是些活生生的目标、是军人。再加上已方阵容如此强大,这场战几乎就可以说是赢定了”于是一激动,在根本没有看到目标的情况下就来上一阵扫射”

    上甘岭这两个高地十分陡峪,到处都啃壁。用进攻过这两个高地的美军的话说,这两个高地上就算是没有敌人防守,就这样徒手往上爬都有困难。这使得美军向上运动的度十分缓慢,有些敌人甚至还把手中的步枪背到身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让我奇怪的是,美军这一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采用散兵队形朝我们进攻。但想想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之所以会一反常态的采用密集队形进攻,先是因为在他们心里也觉得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更重要的。则是如果在这么徒峭的地形上用散兵队形朝我们进攻,那几乎就可以说是一个一个的爬上来给我们练习枪法”

    七十米!

    敌人像羊群一样漫山遍野的压了上来,他们的机枪手傲慢得像一只在斗牛场上所向披披靡的公牛一样,直挺着腰一边往上走,一边端着枪朝我军阵地扫射。不过我想,这也是由他们脚下的地形和美军所排的密集队形所决定的,在这样陡峭的地形上。机枪手很难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可以让他们趴下射击,并且视角不被前方的战友挡住。

    六十米!

    我看了看趴在身旁的战士,他们有的在面前摆上了一排排旋开保险盖的手榴弹,有的则为自己的步枪装上了川上刺刀,是为了敌人冲卫来后跟他们肉搏,他们州就做好了人在阵地在的准备。

    五十米!

    敌人在烟雾中像潮水一般朝我们涌来,他们头上的钢盔就在我们脚下闪闪光,这时我想只要随手抱起一块石头都能砸到好几个。但我还是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因为在上甘岭的地形上,美军在这个距离还是没有办法朝我们投掷手雷。他们的卵形手雷很有可能会滚回去炸伤他们自己。

    我想让他们为这一次的轻敌进攻,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越往前走美黛就越谨慎,度也跟着越慢。他们举着手里的各式武器,小心翼翼地指着我军的阵地,互相掩护着前进。但因为地形过于陡峪,他们的队伍也过于密集,使得他们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突然间,他们中的一名军官举起了手,并朝前挥了挥,美军很快就加快了度朝我们阵地冲了上来,他们这是在朝我军起最后的冲锋。

    “打!”几乎与此同时,我大喊一声就扣动了扳机,那名美军军官一仰身就倒在他身后的一名美军身上。

    霎时整咋,阵地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战士们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榴弹一排排的朝敌人阵地丢去。手里拿着轻重机枪、冲锋枪的,则把武器打得哗哗直响,眼前密集的敌人就像是被收割的稻谷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别看志愿军手中的武器比不上美军,但从苏联那买来的苏式武器打起仗来子弹密集度还是很大的。机枪和冲锋枪的扳机一扣,那子弹就像是雨点般的朝敌人身上打去,只打得敌人是一片鬼哭狼嚎、血肉横飞。手榴弹的效果就更是没得说了。几枚手榴弹丢了下去,只听“轰轰。的几声,就有一大片美军摆着不同的姿势飞上了天,甚至还有些美军被手榴弹的冲击**及到,脚下一个没站稳就朝山脚下滚去,不死照想也要去了半条命了。

    我们打响了手中的武器,也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山脚下敌人担任掩护任务的几十辆坦克,霎时就调转了炮口朝向我们,只听轰轰的一阵乱响。阵地前的土石就一片乱飞。坦克上的机枪手就朝我们射来了成片成片的子弹,密密麻麻的子弹和弹片在我们头顶上怪啸着到处乱飞,压得战士们几乎就抬不起头来。

    不过好在我们都是居高临下,因为射角问题,敌人从山脚下的射来的子弹和炮弹不是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就是打在我们面前的土石上。有时炮弹打偏了些,炸开来的土石倒飞了回去还砸得斜面上朝我们进攻的美军叫苦连天,倒让美军坦克再也不敢乱开炮了。

    “砰砰砰我一口气打掉了枪胜里的子弹,接着再用最快的度装上了一个弹夹。

    我不知道打掉了几个敌人。这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数,我只知道用最快的度把一又一的子弹从枪胜里射出去,尽可能打掉所有有可能对我军战士有威胁的对手。

    “砰!”的一声。一名刚刚从岩石后探出脑袋的敌人机枪手就被我一枪撂到在地。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很聪明。因为他知道先在岩石上架起机枪,然后在岩石后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火力打向他这边后才突然冒出脑袋。

    他选的位置很好,以至于如果让他得逞打响机枪的话,很有可能会成功地压制住我军的一部份火力小而让他的战友乘隙冲上来。但他没想到的是,岩石外面早就有一子弹在等着他。而不管是聪明的脑袋还是笨的脑袋,都毫无例外的挡不住子弹的亲密接触。

    “砰!”又是一声枪响。

    那是一名火焰喷射兵。毫无疑问,在这种地理优势相差如此大的情况下,火焰喷射器可以挥出很大的作用。因为一旦让他靠近我军阵地,只要他一扣动扳机,从他手中喷出的火龙足可以压制住我们十几秒的时间。

    战场上,十几秒的时间足可以改变整个战局。但他却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手的枪已经盯上了他。

    其实,在他混在人群里偷偷往上爬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背着的两咋。油桶十分显眼,也知道那会引来敌人子弹的“优先权。”所以别出心裁的用美式大衣把身后的两个油桶包裹起来。应该说他的这咋,伪装是很有效的,因为在眼前这一大片的美军当中。在这紧张混战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注意他身上背着的是什么东西。我也差点被他骗了过去,但很遗憾的是。我曾经用过这玩意,而且还用它一口气烧死过十几个美军。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他手上的拿着的火焰喷射器特别的敏感。

    但我并没有在现他的那一刻开枪,因为我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

    于是我一直用一半的精力注意他的存在。直到他随省亩二讨人群起朝我们冲锋时。我才扣动了扳…

    第一枪我打的是他的小腿,他惨哼一声就跌到在地,露出了他背上用大衣包裹着的两个油桶。

    他无疑也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将要生什么,抬起头来用一双充满恐惧的蓝眼睛朝我这个方向望来。那眼里有绝望、有害怕。更多的是乞求”但这些都不能阻止我扣动扳机,因为我知道,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怜悯只能靠边站。

    于是,随着一声枪响,阵地前突然爆起了一团火焰,把那队正要朝我们冲锋的美军包围在其中。霎时一阵嘶声裂肺的喊叫声穿透了枪炮声闯入了我的耳膜,十几咋小火人在我面前疯狂地喊叫着乱扑乱跑,有的挥舞着双手分不清方向的依旧朝我军阵地冲,但很快就被战士们一枪打倒,有的在地上乱滚,有的甚至纵身往山脚下跳”

    美军阵营也被这十几咋小火人冲得一时大乱,为了不被大火波及,美国大兵纷纷躲避退让,互相推搡之下,又有十几名美军立足不稳摔了下去。见到这一番情景。战士们手中的武器就更是打得欢了。随着一阵阵爆豆般的枪响,一个个美军倒在了血泊之中,阵地前霎时不一会儿就成了一片血与火的世界。

    那些被打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浑身鲜血的美军刚刚退了下去,还没等我们喘上一口气,后边军装崭新的美军又冲了上来。他们没有队形,像蝗虫一样踩着盖满斜面的自己伙伴们的尸体涌了上来。同时敌人的飞机也跟着加入了战团。七、八架飞机在我们头顶上就像是苍蝇一样出烦人的怪叫,时不时还俯冲下来打出一串子弹或是抛下几枚炸弹。

    好在战场上浓烟滚滚,让那些飞机根本就没有目标,而且我们在阵地上的战士人数也很少,这才没有遭受到多大的伤亡。

    美军也开始用车轮战了,看着连绵不断地冲上来的美军,我心中不由一凛。美军因为占着人数的优势可以分批轮番朝我们进攻,而我们却很难这么做。倒也不是因为我们人数少,我们刚才一个排的人就可以挡住敌人的一波攻势,也就意味着我们完全可以用另一个排的人把我们换下去休息。

    但问题就是美军的进攻过于紧凑,前面一波还没有退下另一波就已经到半山腰了。这使我不敢冒这个险,因为敌人很有可能乘我们换防的时候一咋小猛冲就把我们的阵地给拿下了。

    正想着另一波的敌人又冲到了面前,随着我一声令下,战士们再次打响了手中的各式武器。

    战斗到了激烈的程度,一名战士甩掉了身上被打烂的破棉袄,一把抓起两枚手榴弹朝敌人砸去。敌人用人砌成的“围墙”霎时就被炸开了一个缺口,但进攻的美军士兵实在大多了,只一眨眼的工夫又把这个缺口堵上,继续拼命地朝我军阵地抢了上来。这名战士伸手再往旁边抓,却现手榴弹已经用完了。后方又没有及时送上来。于是举起手中的步枪“砰砰”的就是一阵乱打。但是敌人的人数太多。战士手中的步枪射太慢,根本就挡不住敌人狂冲上来的人流,眼看着敌人就要从这里冲上来,这名战士突然端起了刺刀拼尽全身的力气朝敌人冲去”

    “啮挞咕”一阵杂乱无章的枪响,那名战士在冲向敌人的时候身体早已被敌人的子弹打烂,但他还是凭着最后的一口气、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冲到敌人的面前。他手中的刺刀是横着的,敌人的攻势也因为这把横着的刺刀和这具浑身是血、满是弹孔的“尸体”停滞了一下。

    这一下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是这名战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几秒钟时间,就是这么几秒钟的时间,我军阵线上就有一名端着冲锋枪的战士及时补充到他的战斗位置,再一次把这眼看就要突破的缺口堵了上去。

    敌人的飞机呼啸着从天空俯冲下来,几排密集的子弹横扫下来打得阵地前飞沙走石,守在前沿阵地的几名战士不幸到在了血泊之中。

    正面的美军欢呼一声,端着冲锋枪一边扫射一边往我军阵地上冲。

    一个,两咋”三咋。”越来越多的敌人突破了我军防线,眼看成群的敌人就要从这里撕开口子冲进我们的阵地,美军几乎就看到了胜利。但就在这时,在那堆尸体之中,突然站起了一名血人。他手里抱着两根冒着白烟的爆破筒,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正往上狂涌的美军。

    “轰”的一声巨响,天空中飞起了一大片的尸体,鲜血和残肢向四周暴射开来。原本还是一大片人的地方,这时只剩下满地的尸体。那名战士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只能留恋地看了眼前的这片鲜红一眼。至少这里面有那位英雄的血!

第一百零一章 阴天

    爆尘、浓烟遮天蔽日,敌人每隔几分钟就会朝我军阵地打上一片炮弹,这些炮弹散开的浓烟和尘土,把整个阵地都笼罩在沙尘暴里,使我们几乎就看不见外面射进来的阳光。

    在现代时,我就看到过这样一个报道,上甘岭开战的这一天是个大晴天,可是当记者们访问那些上甘岭战役幸存的老兵时,所有人都说那是一个阴天。

    当时我就在想,能让所有的老兵都误以为是阴天的环境,该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一个战场啊!现在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是阴天,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阴天!

    阴云密布,太阳只剩下一个淡黄色的圈圈,有时还会被黑烟完全盖住见不到一点影子。地面就更是没有一点点阳光,四周昏暗得就像是要进入夜晚一样。身处在这个环境的我,同样也没有办法相信这是一个艳阳天。

    敌人的炮火很猛烈,飞机也不时在我们头顶上俯冲扫射。不过好在我们守的是山顶,再加上整个阵地都笼罩在严密的烟尘之中,使得敌人炮火的轰炸和飞机的扫射都成了没有目的的乱打乱射。

    这也更证明了我安排少数人在阵地匕防守的战术是正确的,否则的话,我想只是敌人这些轰炸就能让我们损失惨重。

    当然,这种方法还是避免不了一部份战士牺牲在敌人的炮火和流弹之下,为了保证阵地上的火力能够成功地阻击敌人,我采用了添油式的打法。所谓的添油式打法,就是阵地上牺牲一个人,就从坑道里补充上一咋。这不但可以保存我军的有生力量,还可以保证表面阵地上的火力。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也是十分有效的,激战了一个上午,美军在阵地上除了丢下一大片尸体外,一个寸土地都没有从我们手里夺去。当然,我心里也很清楚,我军的伤亡也同样很大。因为在这种逐步“添油。的打法下,九连的战士现在已经差不多全都添上来了。

    战士们从早上五点多走上阵地以来,面对敌人的车轮战许多人都是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我也是一阵口干舌燥,肚子饿得咕咕叫。

    没办法,敌人的进攻过于紧凑,而且炮火又猛烈,这使得我们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整批的更换战士。更让我有些心虚的是,虽说之前张团长因为听了我的分析而增加了上甘岭两个高地的战略物质,但我们这样不停地往下打,手榴弹也是一排排地往下抛,弹药这时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掏出怀表来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差不多可以撤退了吧!我看着又一批往上爬来的美军,就朝身旁的战士下令道:“把命令传下去,全体撤回坑道!”

    “全体撤回坑道!”

    “全体撤回坑道!”

    再为开战之前我就跟战士们说起过,必要时会选择放弃表面阵地面退守坑道,所以战士们在接到命令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抓起自己的武器就井然有序地朝坑道口跑去。

    看着战士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微微探出脑袋看了看山脚下还在小小心谨慎地往上爬的美军,随手把身旁的两个反坦克手榴弹拉开了保险销一左一右的甩了下去。反正我要回坑道了,反坦克手榴弹那么沉,战士们辛辛苦苦地把它们从坑道里运上来,我可不想再辛辛苦苦的把它们带回去。

    只听山脚下“轰轰”的两声巨响,反坦克手榴弹的威力果然不同凡想,那冲击波一带就是一大片,往上冲的美军当即就被震飞了二、三十个,其余的呼啦一下就趴到了一地。

    我嘿嘿笑了声,抓起步枪就朝最近的坑道口跑去。站起身来才发现肚子真***饿,昨晚就没怎么吃饱,今天又打了大半天的仗,只觉得两腿发软四肢无力。

    不过好在坑道口就在前面,只要往里面一钻,这就安全于!

    但就在这时,冷不防的机枪就响了起来,一串串子弹在我前进的路上打起一层层“土花”。我赶忙收住了脚步往旁边的弹坑里一滚,几发子弹就呼啸着从我刚才站立的位置飞了过去。

    我心里很清楚,这时候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敌人正在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我在这表面阵地上多呆一会儿,哪怕只有一秒,都很有可能会让我被敌人给乱枪打死”

    所以我没有半分的迟疑,刚刚在弹坑里稳住了身形,马上就朝前爬了几步换了个个置就探出了脑袋举起了步枪。

    “砰砰!”两声,枪声几乎是在我刚看到敌人的那一刻就响了起来,两发子弹十分精准地打倒了两名敌人的机枪手。但是让我暗暗叫苦的是,我刚消灭了两名敌人,却又有四个美式钢盔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

    “砰砰”。又是两枪,我不敢怠慢,再次扛动了扳机打到了两名爬上来的美军。但这时手中的…步枪却发出要命的,“铿”的一声,这是在提醒我要换弹夹了!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我在心里暗暗叫”儿奈地蹲下了身子边飞快地换弹夹,一边就在脑海罗燕背曰!那是八号阵地,它正对着我要进入的那个坑道口。那个位置完全可以用火力把我进坑道的路封死。而我现在选择其它坑道口肯定是来不及了,因为其它方向的美军很快就会爬上来。我就只有拼死闯进眼前的这个坑道口,否则就再也不用回去了。

    不行,一定要把八号阵地上的敌人打掉,否则我这条小命也就玩完!

    想着我深吸了一口气,突地站起身举起手中的步枪就朝八号阵地瞄去。但就在这一刻我却在心里悲呼一声,八号阵地早已密密麻麻地站着美国大兵,至少有十几介。而我手中步枪的子弹却只有八发”

    吾命休矣!

    在这一刻我脑海里想的就是这句话,连扳机都忘了扣。后来我就在怀疑,是不是以前三国演义看多了,在临死前也在学那些古人的口头禅!

    敌人很快就发现了我,个个都举起手中的武器朝我指来。可就在这时,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八号阵地上突然站起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志愿军战士,他手中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大吼一声就冲进了美军人群中一阵乱捅。美军猝不及防之下霎时就乱了起来,昏头昏脑的夺路就逃。那名战士刚想去捡地上的机枪,但另一个方向又有十几名美军冲了上来。他想也不想一把抓起身边的三颗手榴弹,挺起胸膛就朝那股美军扑了上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八号阵地上的美军被炸得到处乱飞。就算没死了也趴在地上惨“哼不已。全都没有了战斗能力。我一咬牙。趁着这个机会跳出了弹坑,一个径步就冲回了坑道里。

    “情况怎么样了?”这是我回到指挥部时的第一句话。

    虽说刚才那名救了我的战士还是在我脑海里不住地闪现,虽说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却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他。因为我知道,做为一名指挥员,我必须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活着的战士身上,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小的伤亡取得胜利。

    “报告参谋长!”面前站着的是九连连长苗怀志,他整张脸都被烟尘熏得漆黑,我几乎就认不出他来了。他一个挺身向我报告道:“九连牺牲一百二十三人,伤二十八人现在有战斗能力的只有三十八人!”

    “报告参谋长!”另一名战士想来是留?高地派来向我汇报情况的通讯员,他向我敬了个礼,带着些哭腔咬牙说道:“连长让我来向你汇报,我们一连退守坑道的只有二十三人!”

    “嗯!”我点了点头。拍了拍那名通讯员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参谋长!”秦指导员这时给我递上了一张纸条,说道:“这是我刚统计完的装备消耗情况,今天我们一共打了四十万发子弹,手榴弹、爆破筒一万多枚,打坏披苏式转盘机枪、支冲锋枪、内支步枷,

    操!闻言我不由暗骂了一声,两个连队的人上去,打坏的枪都有一个连队那么多。也可以想像这战打得是多么激烈了。

    “现在我们还剩下多少弹药?”我随口问了声,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还有五万多发子弹,两千多枚手榴弹!”秦指导员回答道。

    “唔!”听着我不由一愣,原本我就知道弹药应该所剩不多了,但没想到只剩下这么点。以这样的弹药,还不够我们在表面阵地上一、两个小时的消耗。

    “去把各连连长叫来!开个短会!”

    “是!”两名通讯兵应了声。就向一阵风似的就朝通道跑去。

    “!”

    “!”

    这时坑道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怪叫,已经占领了表面阵地的美军在外面大声欢呼起来,更有一些士兵嚣张地往天空打着枪,霎时外面就是一片欢腾,好不热闹!

    “我去打死这些***!”苗怀志被这么一激,气不过抓起步枪就要往外走。

    “回来!”

    “参谋长!”苗怀志挥了挥手中的步枪说道:“咱们不怕牺牲,也不怕伤亡大,但就是不甘心就这么把阵地让给那些***!你瞧瞧他们”这会儿还来劲了!”

    “他们得意不了多久!”我回答道:“我们是要打上去,但不是现在!”

    “参谋长!那”什么时候打上去?”苗怀志两眼满怀期盼地看着我。

    “就在今晚,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打回去!”我回答道。

    “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看他们还嚣张!”战士们闻言纷纷握起了拳头。

    “参谋长!”

    随着几声叫声,几个连长也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七嘴八舌地问道:

    “是不是有任务了?”

    “是不是要打回去了?让咱们上吧!”

    特别是还没有跟敌人打过的六连和七连,两上连长抢到众人的面前,个个心里都憋着股劲,众回办该轮到咱们了吧!懈※

    我苦笑地点了点头:“一连和九连都打得没几个人喽,想不让你们上也不行了!放心,晚上就让你们上!”

    “啥?”我这么一说苗怀志却不愿意了,涨红着脸抢到我面前来说道:“参谋长,我”我要报仇!我手下牺牲了那么多弟兄,这口气怎么说也”

    “搞什么名堂”。我脸色一板,就打断苗怀志的话,严厉地说道:“这是战场,你以为是菜市场可以讨价还价的?让你们上?你们怎么上?你手里还有几个人?你们还有几条枪能打得响的?”

    “我,”苗怀志还是一脸的不甘心。

    “苗怀志同志!”随后我又不忍地说道:“咱们革命军人应该以大局为重,要服从上级的安排,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嘛!再说了,你也要对六连和七连的同志有信心!有他们为咱们牺牲的同志报仇还不是一样?”

    “是啊!苗连长!”七连连长张计法握了握苗怀志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把阵地夺回来,多杀几个鬼子为牺牲的战士们报仇!”

    “那就交给你们了!”苗怀志重重地握了一下张计法的手,随后对我敬了个礼说道:“参谋长,我服从命令!”

    “嗯!”我点了点头,随后就指着地图说道:“现在大慨是下午三点,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敌人从早上五点一直与我们激战到现在,想必也是身心疲惫。他们需要休息,同时还需要时间进食,再加上他们刚刚占领我军阵地警惕性不高,所以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构筑防御工事。我们就乘着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在晚上七点整突然对他们发起袭击,一举把他们赶下我军阵地”。

    “好!”

    “好!”

    战士们纷纷挥起了拳头。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一直坚守到这时候才撤回坑道的原因,如果过早撤回坑道,美军就会有充足的时间在我们坑道外建立起防御工事,或者在坑道口外架起机枪用火力把我们封死。但现在我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这点时间给志愿军也许足够了,但是对美军那些少爷兵来说,最多只是用沙袋建起几咋。火力点。

    “计划是这样的!”等战士们安静下来,我就接着说道:“一连和九连留守坑道,晚上行动的时候在坑道附近掩护六连、七连进攻。六连、七连行动时乘着夜色偷偷摸出坑道,如果没有被敌人发现的话就用偷袭,被敌人发现就强攻。各连队一定要组织好爆破小组,注意沿路炸毁敌人构筑的火力点,七连负责对眈。高地表面阵地的进攻,三个排分别从2号阵地、8号阵地、4号阵地三个方向进攻。六连负责对刃7高地表面阵地的进攻,分别从号阵地、3号阵地两个方向进攻。拿下所有阵地后,只留下少量部队警戒,其余部队一律撤回!”

    “是”。战士们应了声,个个都握着拳头跃跃欲试。

    “鼻外还有一点”想了想,我又补充道:“美国佬占领我军的表面阵地,很快就会发现我们这些坑道工事,他们稍作休息之后,就会对躲在坑道里的我们发起进攻。

    一连、九连刚从战场上下来。先去休息下吃点东西,为晚上的战斗作战备。六连、七连马上组织战士们进行坑道防御”。

    “是”。战士们应了声转身就朝各个方向的通道跑去。交待我这些,我整个人这时才轻松了下来。人一轻松下来就觉得又累又饿,一屁股就坐到在弹药箱占,随口对身旁的电话兵说道:“叫刀给我送点吃的来,”

    “这个电话兵迟疑了下,说道:“参谋长,我去给你拿吧”。

    “等等!”叫住转向就要走的电话兵,我疑惑地问道:小刀呢?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制”

    电话兵不说话,身旁的几名战士也不说话。

    “小刀是不是出事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参谋长”。见瞒不过去,电话兵只得回答道:小刀同志,在敌人炮击的时候,已经被活活震死了!”

    听着我不由愣住了,被震死的”敌人那炮击猛烈到能震死人?

    我真是不该荐着他上来啊!只是这时候也已经是后悔莫及了。※※※

    谨以本章向巫团一连战士孙子明致敬,孙子明在上甘岭战役第一天的战斗中,在阵地上几次因伤昏迷。他最后一次苏醒,正是其它战士退守坑道的时候,为了掩护其它战士安全进入坑道,他毅然端着刺刀冲向敌人,最后拉响了三枚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成为上甘岭战役中,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三十八勇士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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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电话兵

    “砰!砰两声枪响从坑道口的方向传来,枪声在坑道里欢快地激荡起一阵阵回音,似乎是在把捷报告诉坑道内的战士们。

    “嘿!又打倒几个美国佬了吧!”“那还不是?看那些美国佬还嚣张!”

    正在坑道里休息的战士们听着枪声就纷纷议论了起来。

    躲藏在坑道里与外面数十倍的敌人对抗,再加上坑道里的空气十分稀薄,给人心理上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战士们很快就惊奇地发现退守坑道,其实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可怕。

    当初我在设计、构筑这些坑道的时候,就考虑过很多方面的问题,比如说防水、防火、通风、防毒等等”其中最值得称道的,我觉得还是坑道口的朝向。

    事实上,坑道口的朝向是否正确、合理,是一条坑道是否能在战场上起作用的关键。坑道口朝向如果不对,不但不能给隐藏在坑道里的战士起着保护作用,反而给了敌人施放毒气、投弹、喷火、放烟的机会。而一个坑道口的朝向如果设计好了,敌人要做到这些就必须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比如说上甘岭的这些坑道口,互相之间大多都是呈“品”字形的。也就是说战士们只要拿着枪往坑道口拐角处一趴,就可以直接用火力控制另外两个到三个坑道口。美国佬如果想要进攻那些坑道口,就相当于把他们的后背亮在了我们的面前。

    同样的道理,如果美军想要进攻我们这个坑道口,也会把后背亮在了另外几个小坑道口面前。

    更有甚者,上甘岭的许多坑道口都是在五圣山主峰的火力控制下的。

    五圣山主峰的正斜面上也有我军的许多坑道,甚至还有一些炮兵阵地。再加上五圣山主峰离上甘岭很近,只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所以我们还可以得到来自五圣山的火力支援。

    虽说因为上甘岭笼罩在烟尘之中,五圣山上的我军部队很难看清上甘岭的敌人,但是敌人如果人数一多,就准会挨几发从五圣山上打来的迫击炮炮弹或是机枪子弹。

    相反,如果美军想要开枪打中躲在坑道里的我们的话,那就是难上加难。坑道内很黑,在外面的美军根本就看不到我们,所以就无法瞄准。手雷、炸药包之类的东西也许会给我们构成一些威胁,但一来美军想要把这些东西准确地投入坑道深处有很大的难度,二来我们的坑道为了防火,普遍在几米深的地方就会有一个拐角。一旦敌人把手雷等爆炸物投进坑道。趴在坑道口处的战士们只要往侧里一滚,很轻松的就可以躲过爆炸物的弹异和冲击波。

    再加上,当初我也考虑过爆炸物投进坑道有可能会炸塌坑道导致坑道内空气不足,或是因为坑道口被封闭无法支援其它坑道的情况。所以在坑道口处加上了一个特殊的交通沟,这个交通沟实际上就是在坑道口一米左右的位置上,挖一个陡面,徒面下方连着一个比炸药包稍大的斜沟直通坑道外。平时这陡面上就盖着一块木板,一旦战士们退守坑道,就把这块木板移开。

    因为坑道口比较狭所以敌人的爆炸物大多都投在离坑道口一米左右的位置。再加上美军大多使用的都是卵形手雷,这球形的形状就决定了它们的滚动性十分好,于是投进的手雷就会顺着徒面往下滚,很快就滚入了交通沟,不一会儿就顺着交通沟滴溜溜地滚到坑道外,接着,“轰。的一声就在坑道外面爆炸了。

    我想,这时候的美军肯定会在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把手雷丢到坑道里了,怎么这玩意还会在坑道外面爆炸,难道传说中的中国功夫都是真的?中国士兵在漆黑的坑道里也能那么快的就把黑乎乎的手雷找到,并且再用乾坤大挪移把它们变出来?

    这错综复杂的地形和互相支援的坑道口,使得美军对隐藏在坑道口里的我们根本就无从下手。此时的他们似乎是胜利地占领了这两个高地,但却对我们毫无办法。甚至坑道口附近的地区都被划定为高危区域而不敢靠近,否则说不准什么地方就会飞出一发子弹来夺走了他们的性命。

    而我们。却像是一个埋藏在他们身下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冲出去把他们杀得人仰马翻。

    战士们在坑道口处打狙击打得欢,而我却没有那个闲心,我必须要为晚上的反攻多做一些准备。

    “如果我们能用一些炮火支援就好了”。看着桌面上的地图,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助高地共编为旧个阵地:沿两条山脊,形成一个前三角形,编为8个阵地,即西北方向山脊从后到前分别编为6、、4”号阵地,东北方向山脊从后到前分别编为2、8”、3号阵地,3号阵地是前三角的顶点,是主峰。在3号阵地西南是旧号阵地,3号阵地正面是旧号阵地,其西南是旧号阵地,小旧是旧号阵旧号阵地东北面就是小村庄卜甘岭,典小面有一条山间公路,公路以东就是歹7高地北山。

    简单的来说,助口高地和弥7高地上的各阵地纵横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防御纵深。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我们开始时能够攻其不备拿下前排的几个高地,但很快就会引起后面敌人的警惕。虽说他们的防御工事不过就是一些用沙袋、钢板和木材搭构的露天火力堡,但在美军照明弹、机枪、火焰喷射器还有迫击炮等武器的防御下,想要攻下这些火力点还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的。

    如果能有炮火支援的话,这些问题就可以轻松解决了。毕竟这些都是露天火力堡,只要坐标方位正确,原本我们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能攻下的火力点,就只要几发炮弹就可以解决。

    可是现在我们哪里来的炮火支援呢?全军所有的大炮都朝向西方山方向,有也有只是张团长临时准备的十几门山炮。先不说这十几门山炮能不能发挥作用,我们现在与五圣山的联系已经完全断了。电话线就不用说了,早就不知道被打到什么地方去了。团里紧急送上来的步话机在坑道里无法接收信号,也有的电话兵偷偷的把天线伸出坑道外,但很快就被外面的美国佬给炸断。

    虽说上甘岭距离五圣山只有一千米的距离,跑得快的话几分钟就到了,但就是没办法联系上。无法联系,也就意味着作战的时候我们无法把敌人火力堡的方位坐标向炮兵报告,也就无法得到后方炮兵的火力援助。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战场上的信息传递还真比想像的要重要得多。就比如说现在,一个信息是否能及时、准确地传递到后方,几乎就决定了这次反攻能否取胜和伤亡的大

    “嘿!打得真过瘾!”我正想着,却见苗怀志提着一把还冒着烟的步枪走了进来,他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兴奋地说道:“参谋长,你整的这些坑道还真是厉害,美国佬都在外头让咱们给打得没辙了”。

    “瞧你那样儿!”看着苗怀志的样子,在一旁协助我工作的秦指导员不由打趣道:“我说苗连长,你这脸怎么就说变就变啊!刚才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下就乐成这样了?。

    “能不乐吗?”苗怀志嘿嘿笑道:“我开始以为咱们退到这坑道里,就没法打鬼子了不是?谁想到还是一样打,鬼子出来一个就打一个……咱躲在这坑道里轻松快活!你没瞧见啊!那些美国佬气得眼睛都发绿

    “去去去秦指导员没好气地回答道:“说话也不动动脑子!那些美国佬的眼睛本来就是绿的不是?,小

    哄的一声,周围的战士全都被这番对话逗得笑成一团。

    “秦指导员!”我的叫声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有!”秦指导员愣了下,很快就挺身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想与团部联系下,有没有办法?。

    “参谋长!”秦指导员迟疑了一会儿。就回答道:“可不可以等到天黑一点?现在这大白天的。敌人都在坑道外头盯着呢!”

    “嗯”。我点了点头:“形势是这样的,我们晚上七点就要对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为了得到后方的炮火支援,我们必须在此之前与团部取得联系,再加上炮兵部队还要时间做一些必要的准备,所以最迟也不能超过六点。有办法做到吗?。

    “参谋长”秦指导员有些为难地说道:“现在是秋天,天黑得晚!六点天还亮着呢!这只怕”有困难”小

    “嗯!”听着秦指导员的话,我也有些无奈。

    秦指导员是对的,他担心的这些,也正是我为难的原因。虽说美军在外头拿我们没有办法,但他们占领了表面阵地,当然就会切断坑道与外界的联系,要做到这一点实在不困难,只要架起几挺机枪摆上几门炮就可以了。所以要想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出去,几乎就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参谋长”。秦指导员想了想,就建议道:,“要不”我们推迟进攻的时间?”

    “推迟进攻时间也不好”。我摇了摇头:“这个想法我也想过,我们越迟进攻,敌人的准备也就越充分,我们想趁敌人立足未稳一口气把他们打下去也就越困难!”

    “参谋长!让我上吧!,小这时一名电话兵端端正正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去?你有办法与团部联系上?”我不由疑惑地说道:“小同志,你的勇气可嘉,但是无谓的牺牲也是不可取的

    “参谋长!”这名电话兵再次挺身说道:“我有信心完成任务!我是个电话兵,我带着一卷电话线出去,一边跑就一边拉线。敌人要打中我容易,要打中电话线就难。我一个人不行,别的同志就接着把线往下拉,这里离五圣山只有一千米不是?多试几次总有一次会成功”一,一我不定要跑回五圣山。这路卜有许多被美刚电话线,我很清楚它们的位置,只要找到一根被炸断的电话线,在路上把它们连上就可以完成任务不是?”

    听着这名电话兵的话,我和韧旨导员不由都愣住了。

    他说的倒是轻松,多试几次总有一次会成功的。但我们都知道,这每一次的尝试,都意味着失去一名志愿军战士的生命。

    不过无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至少他成功的机率比别人多得多,,

    “参谋长!下命令吧!,小正在我们迟疑的时候,那名电话兵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一卷电话线背上了。

    小牛啊!你急啥?。秦指导员制止道:”就算参谋长肯让你去,那也得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再去不是?这时候去”

    “指导员,我认为现在去正是时候”。那被称作小牛的电话兵紧了紧身上的电话线:,“敌人想不到我会在这大白天的往外闯,正好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再说了。六点钟天色也没全黑,我这么大个目标敌人还是会看得见,但那时我就看不见电话线了

    “唔!”秦指导员被小牛这么一说就没话说了。

    我也点了点头,暗赞这名电话兵还真不简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考虑得这么细致。这让我都有些舍不得了,因为我知道摊上了这个任务十有**都是回不来的,像他这么优秀的一个兵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

    “参谋长!你这是同意了?”看着我点又,小牛不由兴奋地问道。

    “唔”。我不由迟疑了下。其实这时我是很想把这个任务给别人的。但也实在不适合就这样用了他的建议而当场把他换下去,于是只得点头道:“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不过要先等等,等我想好了该怎么跟团部说!”

    “是!”小牛兴奋地朝我敬了个礼,站在一旁满脸的激动和兴奋。

    我不由看了这名可爱的战士一眼,心里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同时也不理解,这明摆着就是有去无回的任务,为什么他就这么,,

    唉!不想了,以现代人的眼光,我是根本就无法理解这些战士的。再加上时间也不允许。于是我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桌面的地图上。

    我之所以需要时间想好该跟团部说什么,为的就是要把最重要的情报,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递给团部。因为我很清楚,就算电话兵小牛能够成功,我们与团部取得的联系也是很短暂的。

    想要在战场作战的时候,实时得到团部的炮火支援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们现在只能跟团部约好一个时间。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敌人火力点的坐标啊,,

    对了,可以把阵地的代号传递给团部。我们的阵地,实际上也就是表面阵地上的各个高地,敌人的火力点肯定也是设在这些高地上的。张团长把山炮搬到五圣止。上的时候,就命令所以的山炮以上甘岭为目标构筑阵地。那也就是说,五圣山的炮兵肯定有我们各个高地的坐标。只要我高地的代号给团部,他们就会知道该往哪里炸了!那么时间默

    这下我可就犯难了,时间定得太短吧!很有可能我们还没有突破敌人前沿阵地的时候,炮兵已经在轰炸后面的目标了,这样效果显然不好。但是如果时间定得太长的话,很有可能我们突入敌人前沿阵地时,却因为已方的炮火没来而不敢继续前进,这就意味着我军要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干等着,这无疑会给我军带来很大的伤亡”,

    思前想后,我最终还是决定把时间定得短一些,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我军冲锋的连续性,所谓兵贵神速嘛!宁愿让炮火早打一些,也绝不能让我们在冲锋的过程中停下来等我军的炮火。

    “好了!”想好了之后,我就抬起头走向向小牛,拍了拍他的肩膀,艰难地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报告参谋长!”小牛精神抖擞地一个挺身,大声回答道:”准备好了,就等你下命令了”

    “嗯!”我点了点头,随手把他肩膀上的步枪解了下来,说道:“枪就别带了吧,这样跑起来速度会快一点,还有手榴弹”

    “不,参谋长!”我刚想解下他的手榴弹袋,却被小牛给拦住了:,“参谋长,留一枚手榴弹给我吧!我不想当鬼子的俘虏!”

    听着这话我不由愣住了,泪水情不自禁地湿润了双眼,我赶忙转过头去,同时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下定了决心,咬着牙说了两个字:“出发!”

    “是”。小牛朝我敬了一个礼,转身就朝坑道外跑去。

    看着小牛的背影,我不由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真正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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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接线

    “嘟随着小喇叭的一声轻鸣,三名背着电话线的战士从三个。坑道同时窜了出来,分别朝左、中、右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迷惑敌人的视线分散他们的火力。这三名战士除了正前方的小牛外,其它两名都不是电话兵,他们只是起着掩护小牛的作用。当然,我也把早已想好的要传递给张团长的情报告诉了他们,万一他们真能幸运的回到五圣山,同样也可以发挥作用。

    但我自己也明白,这想法只会是一个奢望。

    之前张团长就因为想跟我们联系而派上了两个侦察排上来,但无一例外的都被打到在路上。两个排上百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闯进我们的坑道。何况现在我们出去的就只有三个人”

    “肋冶!”这三名战士们一动身很快就了起了守在外面的美军的注意,随着一声叫喊,机枪出了成片的子弹,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迫击炮炮弹紧跟在战士们身后一路追着炸。

    三名战士都是老兵,他们都知道听声音看形势掩藏自己的身形。他们有时像兔子一般的从地上跳起来狂奔,有时又突然跳进弹坑里一动也不动。再加上他们是朝三个不同的方向运动,一时让美国佬慌了手脚。机枪和炮弹的落点都十分混乱,到让他们跑出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好样的!”

    “心!”

    坑道里的战士们看到美军打出的子弹和炮弹紧跟着那几名战士时,全都紧张得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看到战士们再次从弹坑里跃起来时。又情不自禁地为他们叫好!

    但好景不长,其它美军也发觉了这边的状况,我们头顶上的枪声突然密集了起来。冲锋枪、步枪、轻重机枪很快就响成了一片,战场上霎时就是子弹乱飞,尘土飞扬。

    一名战士刚刚从弹坑里跃起来就被几发子弹同时击中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没有放弃,在枪林弹雨中。他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朝五圣山方向又爬了一步。直到又有几发子弹击中了他,才最终让他停了下来。另一名战士一路被子弹追进了弹坑,他被成片成片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正当我们想朝外甩出几枚手榴弹吸引美军注意力的时候,突然几发迫击炮弹过去,我们就看到那名战士被炸得从弹坑里飞了出来,跌倒在一边再也没了动静,”

    就只剩下了小牛一个人了,战士们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牛的方向,但这时战场上却看不见小牛的影子。

    我顺着小牛身后长长的电话线往前看,发现地上留着一串鲜红的血迹。我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小牛负伤了,甚至可能已经牺牲了,这差不多就意味着这次任务已经失败。

    枪炮声也跟着渐渐弱了下来小或许是美军也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还会有人生存了吧,于是也都停止了打枪!

    可就在这时,正前方的一个弹坑里突然窜起了一个人影,一瘸一拐地朝前跑着”

    是小牛!战士们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上。一双双大眼紧盯着小牛的背影。

    甚至还有一些战士不顾生命危险探出身去朝坑道外甩手榴弹为小牛提供掩护。

    美军的密集的机枪和迫击炮再次响了起来,小牛拖着负伤的腿机敏地从一个,弹坑跃入另一个。弹坑,有时往左有时往右,让美军浑然抓不住他的方向,竟然又让小牛跑出了两百多米。眼看着再坚持一会儿就跑进安全地带了,这时突然两枚炮弹在小牛身边爆炸小牛被冲击波一带。就翻出去了好几米。

    我举起望远镜一看,心下就绝望了。因为我看到了小牛的左腿已经被炸断,血肉模糊中露出了一段森森的白骨,鲜血像喷泉一样从断腿处喷洒了出来,染红了他身下的一大片土地。

    但就在我不抱希望的时候,我却发现小牛背着的那根电话线动了动。接着又动了动,,

    “参谋长”。秦指导员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赶忙报告道:小牛也许是发现被打断的电话线了,他想接上”

    “快!准备通话!”我赶忙对身旁的电话兵下令道。

    “是!”电话兵二话不说。抓起电话机就摇。

    电话线又动了一下,而且越扯越紧,有些部份甚至还因为小牛拉扯的力道而悬空了。见此我和秦指导员不由对望了一眼,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由一拳狠狠地砸向了地面。为什么偏偏就是在这时候电话线不够长了!

    迟疑了下,我当即又举起望远镜朝小牛的方向望去,果然就见小牛趴在地面上努力朝前爬了爬,一只手拉扯着这一端电话线,另一只手拉扯着另一端电话线,努力想把它们接在一起。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突然,小牛张开嘴照着手里的电话线咬了几口,接着用嘴咬住一个。线头。用

    “通了!参谋长”通了”。几乎与此同时,站在我身旁的电话兵大声叫了起来。我赶忙接过电话,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团长熟悉的声音:”喂,是崔参谋长吗?我是张团长,我是张团长”

    “张团长!”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电话里就喊道:“我们遭到敌人四个。营的猛烈进攻,子弹快用完了,伤亡很大。现在退守坑道,准备晚上七点发起反攻,把敌人从我们表面阵地打下去。

    我们需要炮火支援,请张团长组织炮兵部队在七点二十整对助。高地的号、7号、号、旧号、口号阵地,和蚓7高地的4号、7号、8号阵地为我们提供火力援助!”

    “好,没有问题!”在电话那一头的张团长也知道时间紧迫。当即回答道:“晚上七点发起反攻是吗?到时我们会给你们提供两个连的援军,并乘着你们反攻的时机组织人员把弹药送上去。七点二十准时开炮,我重复一下炮击目标,曰7高地的号、7号、号、旧号

    这时“轰轰的几声炮响。话筒里的声音嘎然而止。

    我放下了电话朝小牛所在的位置望去,那里早已是一片烟尘什么也看不见。等硝烟渐渐散去。原本小牛趴着的位置,除了几块挂在树根上的破布外,已是什么也没有了。

    “他叫什么名字?”我凤着身旁的秦指导员。

    “他叫牛保才”。秦指导员沉重地说道:“他是一名党员,电话班副班长,今年二十五岁!,小

    “牛保才!”闻言我不由愣住了:“原来他就是牛保才,他就是牛

    黑夜。在猛烈的炮声伴随下渐渐来临了。

    随着炮弹爆炸时传来的一阵阵震动,坑道里的战士们浑然不顾头顶上掉下来的沙石,为自己身上的装备做最后一次检查。

    子弹上膛。皮带打紧,手榴弹揭开保险盖,刺刀挂在最容易拔出的位置,”只有在战场上打滚多时的老兵,才知道战前的一点点准备。很有可能会在战场上救自己一命。

    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

    我不禁把头探出坑道口的拐角,看了看坑道外的情景。炮弹一颗接着一颗不断地在外面爆炸着,探照灯的光柱四处飞舞,照亮了被炮弹掀起的尘土和硝烟。

    当天色暗下来以后,美军也明白危险的时候很快就要到来了毕竟他们也十分清楚志愿军战士大多都是在夜间发动进攻。于是当昏暗的夕阳刚刚下山,美军的大炮就吼叫了起来,他们以每分钟五到七发的密度,不间断地轰炸着上甘岭与五圣山之间的谷地。

    那是一条登上口阴高地的必经之路,一条高地北侧宽约一千五百米的山坳,同时也是一条用炮火和鲜血铺就的死亡之路。

    事实也证明,不管是在今夜之前还是之后,这条路都让志愿军战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五圣山对我们派出援军,是为了切断五圣山与我们的联系。这也许就是美军所谓的火力封锁吧!美国佬还真是大手笔,每分钟打五到七发炮弹,这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炮弹了。而这一切,为的不过是上甘岭这两个面积还不到刃平方公里的高地。由此可见,美军对我们这两个高地是抱着势在必得的态度。

    但可惜的是,军部却一直都没有对美军进攻这两个高地起到足够的重视,他们始终认为美军进攻上甘岭只是一个幌子,一旦我军把西方山和斗流峰的精锐部队抽调到上甘岭方向防御的话,美军就会利用他们现代化交通工具机动性强的特点,把上甘岭方向的兵力迅速调往西方山、斗流峰一带发起总攻。所以军部即使知道了美军对上甘岭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还是不会从西方山方向调来一兵一卒。

    换句话说,在上甘岭战役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上级还是没有正确理解美军的作战意图和主攻方向。

    看着坑道外美军猛烈的炮火小我就想起了下午与张团长通电话时,他说的会给我们派两个连的援军。

    说实话,这时我是即希望他派出援军,又不希望他派出援军。

    希望他派出援军,那是因为我们这两个高地经过白天的激战人员伤亡、弹药损耗都很大。迫不及待的需要援助乙不希望他派出援军。则是因为我知道这些前来增援的部队,大多都会牺牲在路上。

    在现代时我就曾经看过这样一个资料,因为美军严密的火力封锁,前来增援上甘岭的部队往往一个连队往上冲。能活着到达上甘岭坑道的只有两、三个”也正是因为这样,史上的上甘岭战役才会打得如此的艰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朝前走,十分钟一眨眼的功夫朝身后的战十们一挥年,抓起步枪就朝坑道”渊一六蹲在坑道口前等了一会儿,等探照灯的光柱从面前掠过后,我一个径步就窜了出去。

    硝烟弥漫,尘土乱飞。

    我相信在这黑暗的某一个地方。正有几个美国佬举着枪对准我们的坑道口。美国佬并不是傻瓜,他们肯定会想得到我们有可能在晚上偷偷的溜出来捅他们一刀。所以很自然的,他们就会布置一些兵力临视我们这些坑道口。

    但我可以肯定,我从坑道口窜出去的时候,那些负责临视坑道口的美军并没有发现我。道理很简单我还活着。

    从某个。方面说,也许我还该感谢美军的那些炮兵。

    因为他们的火力封锁,使得上甘岭上到处都是烟尘,这些烟尘毫不夸张的可以用遮天蔽日这个成语来形容。即使是在白天也可以把太阳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更何况是在这夜晚。再加上那像隆的炮声完全掩盖了我们的脚步,这才使我们有可能从坑道口钻出来而不被敌人发觉。

    当然,这要在不被敌人的探照灯盯上的情况下。

    我一窜出坑道口,就在外面打了一滚翻进了旁边的一个弹坑。这时我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了坑道口斜上方的一个位置。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这黑夜中我虽说什么也看不到,但却总觉得那个。方向有几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我记得大学时,英语老师一再强调我们要多读、多写。

    对此,她做出的解释是读多了就会有语感,写多子就会有手感。后来我发觉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读得多了,有时跟人对话时想也不想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于是总结了这哼经验,我在做其它事情的时候也会把这一套用上。比如杀人杀多了也会有得快了,还会有快感!

    但现在的这种感觉却是让我大惑不解。因为以数学的逻辑和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来说,我应该是被人杀得多了才会有这种感觉才对,,

    不过这时的我也没时间花太多的时间去寻根究底,总之我觉得敌人就是潜伏在那个位置上监视着我们这几个坑道口。于是我拍了拍紧跟着我翻进来的苗怀志,对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组织战士们钻出坑道后暂时原地待命,就抽出腰上的刺刀往侧面跑去。

    在炮声和探照灯的灯光下,我走走停停,在斜面上兜了一个圈子,再小心翼翼地绕回到我刚才锁定的那个位置。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有四面美国佬趴在用沙袋构筑成的简易工事前端着枪对着坑道口的方向。

    其中两个是机枪手,手里正握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严阵以待。另两名手抱着步枪,坐在一旁无聊地抽着烟。

    看着他们这个小样子,我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刚才实在不该太自负了一个人上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现在下面的敌人还有八支手了。

    用枪把他们干掉?

    我担心这附近还有美军别的部队,虽说炮弹的轰炸声可以掩盖一部份枪声,但是如果美军就在附近的话,那还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这么做很有可能会使我们的进攻意图过早的暴露,达不到攻其不备的效果。

    用刺刀把他们解决掉?

    不说我一个人没有把握一口气把他们四个人无声无息地干掉。那两名抱着步枪吸烟的美军还是面朝着我的。我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想到办法的我也跟着越来越着急。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跟张团长约好了七点二十分提供炮火援助,这时候我每耽误一分钟,也就意味着我们少一分钟的进攻时间。

    唉!这时候如果有一个消音器就好了!哪怕只能消除一部份的声音,在这隆隆的炮声中也许就不会被其它美军听到了。

    等等!这时的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现代电影里常常出现的一个镜头。有些枪手在没有消音器的情况下,用布包着手枪也能达到一部份的消声效果。

    想着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了腰间。接着再解开行军带上的毛巾,把它绑在了枪口上,”

    谨以本章,向冯师石团,营电话班副班长牛保才致敬!牛保才同志在上甘岭反击战中,冒着猛烈的炮火抢接电话线,他的左腿不幸被敌军炮弹弹片打断,血流入注。但他忍着巨痛,拼尽最后的力气爬到断线的地点。用嘴咬住一个小线头,又用一只手拉住另一个线头,让电流通过自己的身体接通线路,用生命保证了部队三分钟的通讯联络,直至壮烈牺牲。志愿军领导机关为这位英雄的电话兵追记特等功,并授予“中国人民志愿军二级英雄”称号。刚…旧口丽…8渔书凹不样的体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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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生命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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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生命的传递

    “砰砰”随着两声微不可察的枪响,那两名趴在地上握着机枪的美军吭也没有吭一声就到在了地上。

    或许他们是有出惨叫的,只是被炮弹的轰炸的隆隆声给掩盖了所以我没有听见。我之所以会选择他们两个先下手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趴在地上,就算被我打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没有太大的动作,也就意味着另两名现有情况的可能就不大。

    果然,在黑暗和隆隆的炮声的掩护下,战友的死亡并没有引起那两名吸烟的美军的注意,他们依旧悠闲地吞云吐雾着,其中有一名似乎还感觉到了一些寒意,把大衣领子往上拉了拉。

    但就在他做着这个动作的时候,一枚几克重的弹头就毫不留情的射进了他的脑袋。这名美军脑袋一仰,当即就随着子弹的惯性躺倒在沙袋前。这时最后一名美军才意识到什么,两眼惊恐地朝我这个方向望来,叨在嘴上的香烟因为害怕而颤抖了几下,接着很快就举起了手中的步枷…

    “砰!”又是一声轻响。随着我手的一声轻颤,那名美耸毫无例件的也跟着躺到在阵地前。

    我猫着腰迅跑上前去,给这几名美军补上几枪,这才把手枪塞回枪套里。

    这时的我不敢大意,万一有哪个美军只是昏迷过去,就很有可能会暴露了我们的攻击意图,所以确认他们已经死了之后,我这才举起白毛巾对下面摇了摇。

    这是我和战士们约定好的暗号,在这能见度这么差的夜里,要分辩敌我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白毛巾做标志。在以往的战斗中,志愿军也老是用上这一招,而且还百试不爽。

    不一会儿苗怀志就带着战士们猫着腰跑了上来,他们一看地面上的几具美国佬的尸体。不由个个都朝我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我知道他们在奇怪着什么,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在枪林弹雨里打滚多年的老兵,但愣就是不明白我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就把这四个美国佬给解决掉的。要不是现在战局紧迫,我想他们当场就会追问到底了。

    上来的是张计法的七连。苗怀志九连的部队就在坑道口附近组织防御,他们的任务是掩护我们这支进攻部队,并负责防守坑道口,以防坑道口被敌人的火力封锁而让我们想退都退不回去。

    长期的游击战和潜伏战,让志愿军战士养成了很好的潜伏习惯。他们个个都小心翼翼地端着枪跑上来,尽量不弄出任何声响。一跑到我附近,不等我下命令就各自分散开来寻找有利地形掩蔽。

    我朝张计法点了点头。张计法会意,当即举起手在黑暗中朝三个方向大手一挥,战士们就分成三个排朝三个不同的方向摸去。

    我不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之所以让张计法下令,是因为在这黑暗中我已经分不清原定的几个高地的方向了。本来我也想在战士们面前威风一番,但就怕万一指错了进攻的方向,那可就,,

    唉!看来要想做一名合格优秀的指挥官,这方向感还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好在并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否则的话这仗还真是没法打了!

    因为在方向上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这一回我不敢托大跑在前头,怕的就是万一带错了路,那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虽说我在上甘岭上打冷枪也打了几个月了吧!照理说该是对这只有刃平方公里大小的地方熟悉个透彻才对。但美国佬这一阵炮轰下来,什么石头啊、高地啊小路啊,全都变了样了。特别是现在在这夜色里行军,完全都是要凭着方向的。你说这不是成心为难我…

    抓着步枪跟着队伍猫着腰跑了一阵,看到山顶上敌人探照灯的位置,我那一片迷糊的脑袋才渐渐明朗,我跟着的这支队伍的目标是2号阵地。

    2号阵地位于助口高地的主峰的左后方。由于2号阵地位于。号、号两上阵地的接合部,所以位置非常重要。

    因为敌人用沙袋、钢板临时构建起来的火力点,其防御方向无疑是面对我们坑道的。一旦我们能够出其不意的拿下2号阵地,就可以以2号阵地为据点,从侧面威胁邻近的。号、号阵地。甚至还可以在2号阵地上架设机枪掩护我军部队进攻。号、号阵地。这也正是我制定计划时,妇号阵地的原因。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如果我们不能顺利地拿下2号阵地,我们这个排的几十号人就将要面对敌人左、中、右三个方向敌人的火力压制。

    到时就别说把敌人推下表面阵地了,咱们能几条命川…道里尖都是个问题乃所以能不能汛沫拿下?号阵地,小今晚反击作战成败。

    随着我们离敌人的火力点越来越近,战士们前进的脚步越来越心,度也越来越慢,最后个个都是趴在地面上葡匐前进。

    二十分钟会来得及吗?这时我不禁对自己定下的时间产生了怀疑,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多定些时间了,毕竟我们这次反击是以偷袭为主,偷袭就要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吃,所以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战士们一点一点地朝敌人的火力点靠近,探照灯的光线不时地透过战场上的烟尘划过我们的上空,但因为战士们身上沾满了泥污的灰色军装跟阵地上的尘土十分相近,所以我们潜伏到离美军火力点只有一百米多远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现。

    其实美国佬有时候挺笨的,看着头顶上的一个个探照灯,我不由出了一阵感叹。美军也不知道是为了摆阔还是为什么,给每个火力点都装备上一个探照灯。或许这也是出于美军对黑暗的恐怖吧,他们早已习惯了在有光线的情况下作战。早已习惯了打着了探照灯、点亮了照明弹才开枪。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样做,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把自己火力点的位置明明白白的暴露在敌人面前。

    这不?我们只要数数头顶上探照灯的个数,基本就可以确定敌人火力堡的个数和位置。

    还有一百米!

    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所以战士们爬行的度很快。当敌人探照灯的光线照过来的时候,战士们全都趴着不放一等探照灯的光线的开,他们个个都像灵活的壁虎一样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不远处炮弹的轰炸声完全掩盖了战士们爬行时的声音,所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还有八十米!美军探照灯有一定的角度,他们观察的主要地段是五十米以外的地方。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所以我们只要再往前爬行几十米,就可以准备对敌人起冲锋了,爬在前头的战士们已经加快的度,有的甚至已经取出了手榴弹。到时战士们只要一排手榴弹投上去,再往前一冲,这个阵地就可以很轻松的拿下来。

    但就在这时,上方的美军突然大叫一声“敌情!”紧接着就是,“砰砰”几声枪响。

    我愕然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所有的探照灯不约而同都对着山脚下的谷地照。于是我就明白了,敌人不是现了我们,而是张团长派来的援兵沉不住气冲上来了。

    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个机会,因为这时敌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脚下冲上来的我军部队上,就正好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冲上去大杀一顿。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我正要下令战士们继续往上爬,张连长却突的一下从地面上跃了起来,大叫一声:“同志们,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冲啊”。

    “冲啊!”战士们纷纷从潜伏地上爬了起来,端着枪就朝敌人阵地猛扑了过去。

    我心下不由一叹,这也怪不得张连长。之前我的命令就是没有被敌人现的话就偷袭,被敌人现了就强攻。在这个种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以为我们已经被敌人现了”

    美军被志愿军战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机枪声显得十分杂乱。但美七师也不愧是精锐之师,很快就组织着火力朝我们射击。再加上他们居高临下占据了有利地形,机枪随便往下一扫就有几名往前冲锋的志愿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接着美军再抛下几个手雷,随着轰轰的几声巨响,手雷在他们阵地前形成了一道弹幕,立时又有几名战士被炸得飞到一边生死不知。

    突击排的冲锋被敌人硬生生地挡了下来,我军被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全部卧到在地上等待时机。

    “砰砰这时我手中的步枪响了。我的目标是敌人火力点上的探照灯,战士们的攻势已经被敌人的火力给压制住,如果还让他们的探照灯在我们头上摇来摇去,那不用想也知道那将会给我军带来怎样的伤亡。

    “砰砰”随着我手中步枪的一声声震动,探照亮一个接着一个爆炸开来冒起了一股白烟,四周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但我却知道这黑暗只是暂时的,因为敌人很快就会打出照明弹。敌人现在还没有动手,只不过是他们现在忙于打枪无暇分身而已。美国佬也怕,他们怕一旦有人抽身去准备照明弹,火力一弱就会让我们给冲上去。毕竟两军相距不过只有几十米,一个不小心就是丢了身家性命的结局,所以谁也不敢大意。

    助口高地虽说被编成了十几个阵地,但别看什么2号阵地”号阵地叫得那么响,其实很多地方不过就是一个小山丘。二号阵地还算大些,但也就只就是一个多了几块石头的小山坡。

    敌人在山坡上一共布置了四个火力射点。其中两边的两个位置稍低,中间两个位置稍”离很个火力射点喷射着诉,数条火舌,相万炙阴讪成了一片火网,就像是恶魔挥出的大网,在我们头上尽情地肆虐着,压得我们全都抬不起头来。

    我不甘心地举起手中的步枪小透过瞄准镜朝那些喷出的火舌瞄去,但过了一会儿,却又无奈地把枪放了下来。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击中对手的机率几乎等于零。这并不是说我的枪法不好,而是因为敌人居高临下,我这样瞄准敌人枪口出的火光打,多半只能打中敌人身下的沙袋。

    有人也许会以为居高临下的优势在冷兵器作战时表现更大,人站在高处往下砍劈的力道就会更大嘛,所以自然就更占优势。而热兵器作战,那还不是用枪打来打去的,在力道上居高和居下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事实上,热兵器作战居高的优势并不是体现在力道上,而是体现在掩体上。居高。就可以像现在我们面前的敌人一样,全身基本都在掩体的保护之下,他们只需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份就可以轻松的瞄准我们。居下,则是把全身都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就像是一个个靶子似的,,

    不能再等了!

    我很清楚时间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旦美国佬有援军赶上来,几乎就意味着我们这次行动的失败。而且越往下拖。离我军炮击敌人的时的也就越近,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把面前的这几个火力点拿掉。

    “爆破组”。想到这里我大吼一声:“马上把东面第一个火力点炸掉”。

    我知道,敌人的第一个火力射点如果能够顺利的炸掉,不仅可以减少敌人的封锁,更重要的是能够动摇、威胁敌人其它三个火力射点,并给战士们增加信心和力量。

    我们在战前早就考虑过这种情况,所以在进攻前就编好了爆破组,现在正是用上他们的时候。

    “是!”三名志愿军战士抓起反坦克手榴弹、爆破筒就冲了上去。

    战士们也很默契地架起了机枪压制、吸引敌人的火力。

    爆破小组和炸坦克小组相似小只不过当初我们刚入朝的时候还没有反坦克手榴弹,所以第一爆破手携带的通常都是爆破筒,第二爆破手带的是炸药包,第三爆破手带冲锋枪负责火力掩护。现在的我们,在装备了苏式反坦克手榴弹后,选的当然是这种又方便、威力又大的反坦克手榴弹了。

    比起炸药包和爆破筒,反坦克手榴弹有很大的优势。其中最重要的两点,就是它可以投掷和触式装置。可以投掷使我们不需要跑到敌人的火力点跟前,几乎是面对面的把炸药包或是爆破筒丢进去。触式装置则使我们用不着担心反坦克手榴弹会像炸药包和爆破筒一样丢进去了还会被敌人再丢出来,又或者是像普通手榴弹一样,在斜面上丢了过去还有可能会滚下来。

    不过可惜的是,这种炸敌人火力点、碉堡的利器,却在白天我们抵抗敌人进攻时用得差不多了。毕竟它同时又是炸敌人步兵和防守的利器,现在我们就把仅剩下的几十枚反坦克手榴弹药,分到各个排装备到爆破小组里。

    在一片枪声中,三名战士乘着夜色和战友们的掩护,分散开来朝敌人的第一个火力点爬去。他们时而在跃起用飞快的度冲进前面的一个弹坑,时而在地上冒着敌人狂扫而来的子弹葡匐前进。因为在黑暗中敌人无法清楚地掌握战士们的位置,所以这几名战士十分顺利的一步步朝敌人的火力点逼去。

    眼看着战士们就要到达投弹距离时,天空中突然升起了几颗照明弹,把整个阵地都照得雪白的一片。

    “啮挞嘻

    不幸的是,第一爆破手正在这时候跃起,被敌人的机枪子弹打得鲜血四处飞溅。我心下不由一沉,两枚反坦克手榴弹都在第一爆破手身上,他一旦倒下了,那么爆破成功的机率至少少了一半。

    但就在我失望的时候,却愕然现第一爆破手在到下的一瞬间,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朝旁边抛出了一个东西,然后才到在了血泊之中。意识到那名战士在临死前抛出的东西是反坦克手榴弹的时候。我不由震惊了。

    我不明白的是,是什么让他在临死前还会想到把手榴弹传给自己的战友。这需要多强的意志,多大的责任心和默契让他来完成这一个看似十分简单的动作。这好像就是在告诉他的战友:我不行了,你替我来完成任务吧!一切都交给你了,,

    这一刻,我被这个场面给震撼了,周围的枪声和炮声仿佛都消失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那名战士倒下前把手榴弹传给战友的那一幕!

    “轰!”的一声,他的战友没有辜负他留下的使命。

    第二爆破手在敌人照明弹刚刚失去光芒的那一刻,抓起地上的反坦克手榴弹朝前猛跑几步然后奋力一投,第一个火力点就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

第一百零五章 2排长

    “冲!”随着张计法的一声令下,就有十名战士带着各式武器和炸药包朝才刚被炸毁的第一个火力点扑去。

    这是我们在进攻之前就组织好的突击队。爆破小组一旦炸毁了一个火力点,就需要有战士用最快的速度去占领这些火力点。否则一旦等敌人反扑上来重新占领火力点,那么爆破小组的成功就会失去了意义。

    突击队的人数不能太少,因为他们在打退敌人反扑的同时,还担任着扩大战果掩护爆破小组继续爆破其它火力点的任务,人少了就无法顺利完成任务。突击队的人数也不能多,火力点就那么大,如果我们全排的人都冲上去,敌人只需要随便朝我们打上几炮或是投下几枚手榴弹,都可以让我们伤亡惨重。

    所以在战前战士们就把全排分为四个突击队,一旦爆破小组炸毁了一个火力点,突击队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抢占火力点并组织防御和掩护。

    看着战士们乘着手榴弹爆炸的烟雾冲向敌人火力点,我也抓起了步枪就要跟上去,却被张计法给一把按住。

    “太危险了,参谋长!”张计法不容分说的把我往后压了压。说道:“参谋长放心,这个。突击队是2排长带领的,有他在上面指挥不会有差错的!”

    “唔!”被张计法这么一拦小我不禁有些气恼。

    话说从反击开始以来,我这个狙击手除了开始的时候打掉了四名美军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手的机会,正想上去发挥点作用,却又被他拦了下来。再看看前沿阵地,这时手榴弹产生的烟雾已经渐渐消散,敌人也及时打出了照明弹,现在也已经错过了冲上去的机会,于是也就只好作罢。

    张计法一上来就派出包括一个排长在内的突击队,也是有道理的。对于面前的这四个火力点来说,能不能顺利地占领第一个火力点并挡住敌人的反扑,直接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插入敌人阵地并站稳脚根的问题。一旦在第一个火力点站稳了。那么在这个火力点的掩护下,要拿下其它三个火力点相对来说就要容易得多。所以这派上去的第一个突击队是最强的,同时装备也是最好的。

    这不?他们每个小人手里拿的不是机枪就是冲锋枪,一冲进火力点就把手里的武器打得哗哗直响,成功的压制住敌人最近两个火力堡。

    “爆破组!”我大叫一声:“目标第二火力点!”

    “是!”话音刚落,又一个由三人组成的爆破小组冲了上去。

    我心里很清楚一点,敌人是肯定会发出反律击的。

    在战场上敌我双方必争之地往往是相同的,因为重要的位置之所以对我军重要,要么就是我军的软胁,要么就是敌军的软胁,无论是哪一种对敌人来说同样也重要。

    就象现在这样,第一个火力点可以做为我军进攻敌人其它阵地的依托,那么敌人当然不允许我们占领它。

    而要彻底让敌人无法发起反冲击,就必须迅速地把其它三个火力点都消灭掉,使敌人没有依托,让他们失去掩护。

    现在比的,就是谁能更快的把对方从阵地上赶下去!

    第一火力点把敌人大部份的火力都吸引了过来,这使得爆破小组前进得很快。三名战士在松软的斜面上猫着腰小跑了一阵,不一会儿就接近了第二个火力点。眼看着战士们就要投出反坦克手榴弹,可就在这时漆黑的阵地突然变成了一片火红”,

    是火焰噢射器!

    一片片大火在已经焦黑、松软的土地上燃烧着,四周全都变成了火红的一片,就算是天空中照明弹发出的光芒,在这浓重的烟尘和火光下也变得那么的微弱和暗淡。

    火光以第二火力点为圆心,在阵地前划过了一个圆弧,正冲往第二火力点的三名战士霎时就被包围在烈火之中。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就响了起来。

    不,不对!

    与其说是惨叫,不如说是斯吼,因为这三名战士全都无一例外的继续往前冲,手拿反坦克手榴弹的第一爆破手甚至还在做着投弹动作。但很遗憾的是,在这火光之中美军机枪手很快就发现了他们。随着一阵啮咦声,三名战士的吼声嘎然而止,三名英雄心有不甘地倒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步枪突地就从地上跃起朝第一火力点跑去。

    “参谋长,参谋长”张计法的叫声在身后响起,但我根本就不加理会,依旧猫着腰变换着路线朝目标跑去。

    迫击炮的炮弹不住地在我身边爆炸,子弹、弹片在我耳边呼啸,炮弹掀起的土石扑打在我的身上、脸上,还有眼里,几乎就让我看不清前面的路。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一年多的战斗经验告诉我,这时只要我一停下来,也许就会被这些子弹打成筛子,被炮弹炸成几块。于是我荐忍着睁开被沙石磨擦得直掉泪水的眼睛,马不停蹄地朝第一火力点跑去。

    其实,这一刻当我跑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能到达第一火力点,毕竟在我面前的这些子弹和炮弹就像是铺开的一张网,随双一颗打中我都能要了我的小过也许是因为阵地前价飞糊及引了敌人的目光,强光之后反而让他们暂时看不见火堆后的我,这才让我无惊无险的一路跑到第一火力点前。

    一看到达了目的地,我哪里还敢怠慢,一个翻身就跃了进去。可就在我跃进去的同时,突然就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投了进来”

    手榴弹!

    我想也不想就一个翻身又跃了出去。

    几乎就在我落地的那一刻,身旁就传来了几声轰轰声,一片尘土腾空而一样打在我的脊背上。

    我心下不由一沉,完了,守在第一火力点的几名战士都完了”

    但战场不及我多想,我明白这里之所以会有敌人的手雷,那是因为敌人已经冲到了近处,而且接着很快就会对我旁边的第一火力点发起冲锋。于是当即就抽出两枚手榴弹,一拉弦就先后把它们朝着敌人的方向投去。

    随着“轰轰”的两声闷响,黑

    我不等爆炸声完全褪去,一个翻身又来到了这个用沙袋堆积成的火力点里,一定神就看到面前架着一挺美旧机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操在手里就扣动了扳机。

    “啮挞呕”随着肩部传来的一阵震动,一颗颗弹壳在我面前欢快地跳跃着,子弹则带着一道道红色的火线飞快地射向面前的阵地。

    顺着子弹的射向望去,这时我才看见面前的敌人。好家伙。黑压压地挤着一大片朝我围了上来。他们也许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火力点还会有活人。正一群群地发起冲锋了,这下被我这么一扫,立时就倒下了一大片。

    但敌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冉雾中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

    我的机枪扫到哪里,他们就卧了一地。机枪一过他们又爬起来往上冲,只打得我不住地转动机枪,不住地更换射击方向。这么打子弹分散不说,准确度也不高,但我却没有其它办法,因为各个方向都需要压制,万一哪个方向少了子弹,敌人很快就会冲上来把我乱枪打死。但就算是这样,敌人还是越来越朝我靠近,让我情不自丰的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敌人像潮水一般的慢慢朝我逼近,眼看着就逼近了投掷手雷的位置,我心里不由大急,暗道这火力点只怕是保不住了,打定主意一看到有人去摸手雷我转身就…

    可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敌人阵地里突然爆起了一声巨响,接着在我身旁又响起了一片机枪声。我偷空用眼角的余光往旁边一看,嘿!还有一个活的,只不过浑身是血,现在正操着一挺机枪朝敌人一阵猛扫呢!有这名战士跟我分担了半边天,火力一下就全面起来,霎时就压得敌人再也无法靠前。随着一声声惨叫,敌人就在我们面前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再加上我们还时不时得空投出一、两枚手榴弹,不一会儿敌人就像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打得好啊!同志”敌人退下去后,我狠狠地拍了身旁的那名战士一下,但听到的却是一声常亨。我手掌触及的地方,也感觉到他的身子在索索地颤抖。

    “你负伤了?”我赶忙低下头去检查。在恍惚的火光中,我朝这名战士打量了一下,不由惊呆了:他的下半截身子粘满了血污,右膝下露着骨碴小腿已经断了,只有一层皮连着;左腿大腿的肌肉被削去了一半,也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他趴着的地方早已到处是粘乎乎的鲜血,鲜血和松软的泥土混和在一起,凝结成一块一块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是”是参谋长!”这名战士这时才认出了我,不由用颤抖的声音叫了声。

    “唔!是2排长!”我好不容易才认出了面前这位浑身鲜血的战士就是带着这支突击队上来的排长。

    “你伤很重,我背你回去!”说完我伸手就要把2排长抱起,却被他拒绝了。

    “参”参谋长!”2排长顽强地坚持着,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脸,装作没事一样镇定地说道:“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别管我!参”参谋长,敌人很快就会再次发起反冲击了,咱们的部队被敌人火力压在后面上不来,而且炮击,”的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必须尽快把敌人火力点炸掉。和…参谋长,你去炸,我掩护

    “你”你这个样子怎么还行”看着2排长痛苦的脸色发青嘴唇发抖的样子,一阵不忍之情油然而生。

    “我能行!”姊乍长像是要向我证明似的,当即就用那双早已是血肉模糊的双膝跪了起来,握着战壕上的机枪,几乎是用命令的气对我说道:“快,”快去!再迟就来不急了!”

    “嗯!”看着2排长这个样子,我也实在不忍心再和他争辩下去,只得胡乱的在地上摸了两枚反坦克手榴弹。想了想,我又为时长找到了几枚手榴弹和一些机枪弹匣,这才跃出战壕朝敌人的火力点爬去。

    敌人的第二、第三火力点就在眼前,在跃出战壕前我花了点小心思,我是特意从反方向跃出去”,绕着战壤爬了圈才面向散人火力点六所以第二、第的敌人并没有发现在黑暗中的我。

    我趴在泥土里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第二、第三火力点几乎是呈一条直线排在我面前,我一咬牙,就朝这两个火力点的中间爬了过去。

    所谓富贵险中求,我要么不玩,要玩就跟你丫的玩大的。一旦我能够在敌人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插进第二、第三火力点中间,再把手中的两个反坦克手榴弹一左一右的这么一丢”那我就赚大了!

    但我这么做风险无疑也高了好几倍,因为反坦克手榴弹特别重,我能抛出的距离也不远,所以要爬到相当近的距离才可以实现我那伟大的理想。第二、第三火力点中的美军只要有一个人发现了我,然后再像刚才一样把火焰喷射器往前面一喷”,

    想着刚才那几名牺牲在烈火下的战士们的惨状,我的速度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来,但一想到2排长正拖着那双被炸断的腿在后面盯着我看,我只觉得像是被人戳着脊梁骨一般的难受,情不自禁地又加快了速度。

    妈的!死就死吧!

    这战场上生生死死的还不是太多了,添上老子这条命也不过就是在尾数上加个而已。

    想着我咬咬牙,握紧了手中的两枚反坦克手榴弹义无反顾地往上爬。这时忽然面前像刮起了一阵狂风暴雨似的,一排排子弹打在我面前“扑扑”直响,碎土、石块、树根,纷纷跳跃起来飞到我的面前,地面顿时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

    我暗道一声不妙,心里清楚这是敌人的机枪手发现我了。好在这战场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弹坑,我赶忙一个侧翻就滚进了旁边的一个弹坑里。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敌人的机枪转移射点,不由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着急的是时间越往下拖对我军就越是不利,担心的是,敌人万一朝我这里丢几枚几发迫击炮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偷偷探出脑袋一瞧,还好!在这黑夜里我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子弹射出去的弹道,第二、第三火力点射出的子弹不是朝向我这边的,只有第四个火力点吐出一串尖球直奔我的位置。

    这说明第二、第三火力点的敌人还没有发现我,我暂时还不用担心他们会朝我丢下手榴弹,同时也意味着我还有成功的机会。但那该死,的第四个火力点射出的子弹,却像是一条条火绳似的捆得我动弹不得。

    就在我暗自骂娘的时候,身后呼的飞过一串串子弹射向第四火力点,敌人的射向开始转移了。

    不用想,这些子弹肯定是2排长打出的。我不安地朝后方的漆黑望了望,但除了一棱棱带着火花的子弹外,什么也看不见。

    战场不容我迟疑,我当即爬出弹坑再次朝第二、第三火力点爬去。这一回进行得很顺利,第二、第三火力点的敌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在了我军后方的部队,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我,第四火力点的火力也被沛长给吸引了过去,于是没过多久,我就靠近到离敌人火力点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

    之所以要爬到这么近,是因为这防坦克手榴弹足足有两斤多重,而且我还是自下往上投,距离不近些我实在没有把握把它丢上去。再加上我手上只有两枚反坦克手榴弹,我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时我也顾不上反坦克手榴弹的杀伤半径是二十米,而且还是触发式的我根本就没有时间躲,只想着能把这两个火力点炸掉就算拼上了性命也值。于是当即拉开手榴弹的保险销,一左一右的就投了出去”,

    “轰轰!”

    我只觉得肚皮下一震,随着两团烈火和两声爆炸,我就像是葫芦一样被冲击波震得滴溜溜地往山下滚。

    就在我被震得七荤八素地滚下来时,刚刚被一根树根挂住了衣服而稳定了身形,就愕然看到一群美军拥向了第一火力点。2排长正把机枪打得哗哗直响,将子弹猛烈地扫向敌人。

    我想去增援,但却没有半点力气,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美国佬越逼越近,越逼越近,最后像一窝蚂蚁一样扑了上去,”

    接着第一火力点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我面前升起了一团几米高的火焰,还有被抛得四处飞散的美军尸体。

    “?排长!”我声瞬力竭地发出了一声吼叫,一直被敌人的火力压制住的战士们也大喊一声杀,就冲了上来。※※※

    谨以本章,向志愿军巫团3营7连2排排长孙占元同志,战士易长学、姚松亭、万长安致敬。孙占元同志在上甘岭战役反击2号阵地的战斗中,拖着两条被炸断的腿坚守岗位镇定指挥,并用缴获的机枪掩护战士易才学等人,先后炸毁了敌人三个火力点。孙占元同志最后为了阻止敌人的反扑,毅然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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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屯积物质

    “杀”。

    “冲啊!”

    战士们端着各式武器,发出震天的吼声冲上了2号阵地。一双双腿从我身边跨过,一把把刺刀从我面前经过,敌人仅存的第四火力点再也抵挡不住我军的冲击。稀稀拉拉地放了几枪。很快就淹没在愤怒的志愿军战士的人潮之中。

    就在这时,五圣山上的炮声也终于响了起来,让我意外的是炮声竟然比我想像的密集得多。认真一听,才听明白这其中有许多都是迫击炮的声音。照想张团长是把团里的迫击炮都集中起来用来给我们提供炮火支援了。

    随着一片片炮弹的呼啸,敌人在卵高地纵深的火力点、铁丝网一个个都被炸上了天。当然,陪着他们一同上去的还有阵地上的一群群美军。

    志愿军战士乘着这些炮火的优势,一鼓作气就冲上了助口高地上的各个阵地,四处追杀着满地逃窜的美军。

    我没有冲上去,我颤悠悠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第一个火力点走去。

    砷长的位置上,两挺机枪仍然还好端端地摆着,枪旁散乱地堆着一些弹匣和弹壳,似乎是在告诉我刚才在这进行的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战争。机枪四周不远的地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片敌人的尸体。可就是没有看到2排长的身影,只有那机枪后面留着一堆已被鲜血浸透了的泥浆。

    我四下张望了下。明知道没希望还是习惯性地喊了几声。

    当然没有人回答我,我在乱尸堆中一阵找了一会儿,最终只在火力点旁找到了一双还穿着鞋子的乱腿”

    这该是2排长留下的吧!

    美国佬的腿,是不可能穿着打了补丁的解放鞋的,同时牺牲在这里的志愿军战士也没有人断了两条腿的。

    看着那双鲜血淋淋的腿,我心里没来由的闪过一片凄凉,英雄能留下的,就只有这些了。

    战斗仍在继续。原本退守坑道的战士又打回了地面,和张团长派来的援兵会合四处出走,枪声、炮声、喊杀声一直在耳边轰响,激烈之处还有刺刀之间的肉搏战。

    原本在这个时候,做为部队指挥官的我是应该冲上前去指挥战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却一动也不想动。

    也许是我觉得自己够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也许是我觉得今天杀人已经杀够了;又或者,我是在想现在战局已定。上面的事再也用不着我来操心,,

    总之这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一刻我什么也没管,就是呆呆的在火力点里蹲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脱下了身上的军装,把面前的那双脚放在中间包好”我不想2排长唯一留在这世上的东西。也会被敌人的炮火炸得无影无踪。

    突然阵地止传来了一阵欢呼声。战士们举着枪大喊:

    “胜利了”。

    “美国鬼子撤退了”。

    几个连长也不愧是与美国佬交过手的老兵,还没等战士们叫够。就大声下令战士们撤退。战士们应了声,随手在阵地上抓起几件战利品,就像潮水一般的往坑道里退去。

    我也抓起了步枪,跟着人群朝坑道走去。

    “嘿!打得真是痛快”在炮声隆隆的坑道里,张计法握了一下拳头兴奋地说道:“这下咱们可出了一口恶气了,看那些美国佬还嚣张!”

    “是啊!我在后头看着也心痒痒!”苗怀志也接嘴说道:“恨不得就上去打上几枪,张连长,这回你们算是给咱们牺牲的同志报仇了!往后啊,咱们一定不能让阵地从我们手里丢掉!”

    “没错!”万福来也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这些阵地都是战士们有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咱们如果要是再把阵地丢了,那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不,我们要放弃阵地”。我毫无感**彩的插了一句。

    “啥?”苗怀志和张计法闻言全都吃惊地朝我望来,就连秦指导员也不例外。

    在我军刚刚取得胜利,战士们全都士气高昂的时候,我的话无疑就是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参谋长”你,你说啥?放弃阵地?。苗怀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些莫明其妙的望着我。

    “没错!”我点了点头:“等敌人炮击结束后,一连、九连分别派上一个班的战士到阵地上警戒,这部份的战士的任务是敌人上来的时候通知部队上去,一定要选好地点,注意掩蔽。敌人炮火猛烈的时候允许进坑道躲避。六连、七连大部份同志休息。只留一个排做准备。我相信敌人会等到天亮时再进攻,你们只要坚持三到四个小时,就可以”

    “我,我不同意!”还没等我说完,苗怀志就反对道:“参谋长,咱们损失了那么多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只坚持三、四个小时就放弃

    旧一下。那对得起牺牲的同志吗。对得起组织卜对我们的心型剁,我提议,咱们就在阵地上跟敌人拼了,他们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是啊!参谋长!”张计法也建议道:“助高地易守难攻,我们也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把阵地拿回来,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呢?”

    “我也赞成坚守!”六连连长万福来也说道:“我们的伤亡的确很大,但敌人的伤亡比我们更大。更何况,如果把阵地拱手让给美国佬等晚上再把阵地夺回来,这样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伤亡,还不如就在阵地上跟美国佬拼人。这样也许还能以小的代价,换取敌人更大的伤亡!”

    不可否认,战士们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从敌我伤亡对比这个角度来说,也许坚守阵地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敌人更大的伤亡。毕竟我军虽说可以在黑夜里反击,但那时毕竟是敌人占据了有利地形,我们从山下往上攻,付出的代价一点也不比坚守要好多少。

    但我考虑的还不只是这些。

    “高永祥同志,李德宾同志!”我没有回答战士们的疑惑,转身叫着坑道里的两张新面孔。“到!”这两名战士一个挺身,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俩是张团长派来增援我们反击的两个连队的连长,张团长知道我们伤亡很大,就命令他们完成反击任务后就作为补充兵力驻留上甘岭。

    “高连长、李连长!”我朝他们点了点头,逐一和他们握了握手道:“首先先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很好的配合了我们的这次反击战。为我们成功地恢复了表面阵地而打下基础!”

    话当然是要这么说,但实际上,我和其它各连长都知道,他们的到来差点打乱了我们的偷袭计划。不过在其后的反击战中,他们也的确弥补了我们兵力上的不足。

    “这是我们应该的!”两位连长不约而同地朝我敬了一个礼。

    “上级有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指示?”我随口问了声,事实上。我完全不用问也能猜得到上级会给我们什么指示。

    果然,高永祥很快就挺身回答道:“报告参谋长,张团长让我转告你,一定要把助口高地和弥7高地牢牢地抓在手上。咱们巫团的头可断、血可流,阵地不能丢!”

    “嗯!”我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参谋长!”秦指导员走到我身旁来建议道:“咱们革命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既然团长都这么下令了,你看是不是”

    “秦指导员!”我没等他说完就反问了一声:“我们放弃表面阵地退守坑道,难道就是把阵地丢了吗?”

    “退守坑道的确不算把阵地丢了!”秦指导员回答道:“但我们却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而且从伤亡角度来说,这么做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们的任务是守住阵地。而不是能杀死多少敌人!”我站起身来说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子弹,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条枪来阻挡敌人的进攻?”

    我这么一说战士们就全都没了声音了。这也是摆在面前的现实,人数免强还凑和,有了五连和八连的增援,我们两个高地上免强还可以凑得出三百多人,但是弹药却是越打越少。张团长虽说组织人送上了一些,但大部份的弹药都没能通过敌人的炮火封锁线,送上来的一些弹药还不够我们补充今晚的损耗。

    “同志们!现实的问题我们是要考虑到的!”我沉重地说道:“昨天白天一战,同志们都知道在表面阵地上抵抗美军的进攻,损耗弹药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如果再像昨天那样打,只怕我们这些弹药连一个小时都支撑不住。何况还是支持一整天?”

    “弹药不够,我们就用刺刀拼!”苗怀志举起步枪说道。

    “对!”张计法也赞同地说道:“还可以用石头砸。就算我们全都牺牲了也不能把阵地丢了!”

    “如果我们都牺牲了,那阵地能不丢吗?”我反问了一声。

    看着战士们斗志昂扬的样子,我实在不想给他们泼冷水,但我也不能这样让他们错下去。

    “参谋长,那你的计发是”秦指导员问道。

    “我认为,我们的重点是要守住阵地,而不是杀伤敌人,更不是英勇牺牲!”我解释道:“同志们!做为革命军人,我们当然要有不怕牺牲、敢和敌人拼命的精神。如果我们牺牲了可以守住阵地,那我也不会阻止你们坚守阵地!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我们如果在阵地上跟敌人拼了。都在阵地上牺牲了,那接下来会怎么样呢?最高兴的就是敌人。他们可以放心的进攻五圣山主峰了!但是如果我们能保存实力退守坑道。敌人能放心的进攻五圣山吗?我们就像是他们屁股底下的定时炸弹,就像是钉在他们身上的一枚钉子,就像是刺在他们肉里的一根刺,他们不把我们拔掉,是不能放心的进攻五圣山的!所以我们才要放弃表面阵地,不能苍祝复拼!众样才能更好地宗成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公州吼算我们全都牺牲了又能有什么用呢?鬼子还不是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听着我的话,战士们不由小声议论起来。有些人已经是在互相点小头,显然已经被我说动了。

    “参谋长!”过了一会儿。高永祥又问了声:“那么你让战士们在阵地上守三、四个时,为的又是什么呢?。

    “我们先来看看,如果我们不守的话会出现什么状况”。我指着地图上的弛口高地和锣7高地说道:”如果我们不守而直接退回坑道,美军就可以轻松地占领我军表面阵地,他们就会有很多时间,可以从容不迫地在我军阵地上构筑工事。

    以美军的装备和速度,一天的时间,他们足以在我们表面阵地上修筑起钢筋混凝土碉堡工事,那时我们再想乘着夜色反击,再想恢复表面阵地那就难上加难了”。

    “哦”。闻言战士们这才恍然大悟。

    “而一旦我们无法恢复表面阵地,就会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顿了下我就接着说道:“无法恢复表面阵地,也就意味着我们将会有可能被敌人封锁在坑道里完全与外界隔绝。敌人的机枪、大炮完全有能力阻隔外界对我们的任何支援,到时不只是子弹,还有喝的水、吃的粮。伤员用的药,全都运不上来。时间越久,困难就会越大。我们应该乘现在这几天美军还没有能力完全封锁我们补给线的时间,尽量储备物质!

    反之,如果我们能够在阵地七守上几个小时,敌人攻上阵地时就会十分疲惫,在表面阵地上构筑工事的时间相对来说也少,我们再次恢复表面阵地的难度也就越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得到补给的机会也就越大

    听着我的这番话,战士们不由面面相觑。人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见此我不由问了声。

    “参谋长秦指导员迟疑地说道:“你说的”是不是太远了些?咱们这场战”能打那么久吗?”

    闻言我不由一愣,随即很快就明白过来。我是因为知道了历史,所以下意识里就用持久战来看这上甘岭战役了,而且也很清楚不久之后,上甘岭就会因为美军在表面阵地上巩固了工事,坑道中的志愿军无力再发起反攻而陷入补给被断绝的窘境。

    事实上不只是我。在现代时。几乎人人都知道上甘岭补给被断的艰苦状况。后来上级甚至还定下了“谁能送进坑道一个苹果,就给谁立二等功”这样的规定,可想而知那时的补给有多么困难。

    我知道这些,战士们却不知道!

    现在上甘岭战役不过才打了一天多的时间,许多战士也许还想着这场仗说不准过两天就结束了呢!五次战役打得那么大不也就打十几天么?这上甘岭一场小仗能打多久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看起来很小的仗,一场不过在刃平方公里这么大的两个高地上的小仗,却足足打了一个月零十一天。其惨烈程度、艰苦程度,令整条战线都为之侧目,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

    “同志们,有句话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到这里我忙解释道:“打仗嘛!就更是要把眼光看得远一点,更何况我们现在要得到补给已经很困难了”。

    “参谋长说的不错!”秦指导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部队的补给情况。这时就点头说道:“这些天因为后方的食物一直送不上来,我们坑道里的粮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特别是药品奇缺,伤员基本上已经无药可用了。水这一方面还算好,“无敌坑道,中存着几十桶水,足够我们用上一个,月。只不过其中有一些水因为保护不好有些变质发臭。也需要到掉更换干净的水”

    “等等!”闻言我赶忙制止道:“先不要忙着把发臭的水倒掉。先补充。等桶不够的时候再倒”。

    “是!”秦指导挺身应着。

    “同志们对这个方案还有什么想法?。我接着问道:“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我同意这个方案!”高永祥首先赞同道:“参谋长说得对,我们的目的是要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守住铆口高地和回7高地以保五圣山的安全,而不是到这战场上比谁勇敢、谁不怕死的,那跟好勇斗狠的强盗没什么区别,不是我们革命军人的作风!”

    “我同意!”

    “我也同意!”战士们纷纷表示赞同。

    “好!”最后我总结道:“同志们都没有意见,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把重点放在配合后方运送物质这方面上来,争取又快又多的屯积战略物质。为将来彻底打败敌人做好准备!”

    “是”。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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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埋伏

    前大流感,我不幸成为其中一个六在打着喷噎码卓徽竹刚,我就在想,要是我的书能像流感一样传染,那该有多好”

    呵呵,开个。玩笑。因为感冒,所以今晚写的也许有点乱,各位大大多多包涵!

    第一百二十二章埋伏

    炮声如约在凌晨两点正响了起来,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我军的炮声没有美军的那么有“震撼力再加上开战以来,我军与助高地和兜7高地就基本失去了联系,炮兵使用的坐标也是几天前测绘的阵地高度,而这时这两个高地早已被美军的炮弹削去了一米多,所以许多炮弹都没有打在正确的位置上。

    这可以从我们头顶上传来的一阵阵震动和坑道外的轰响可以听得出来。如果把美军的轰炸比作一场暴风雨的话,那么我军的轰炸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场及时雨。

    不过我想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炮轰,还是让美军有些手足无措。开战以来,美军投入了很大的代价力图阻隔上甘岭与后方的联系,甚至还不惜以火力封锁上甘岭与后方的联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当然的就会以为我军已经没有办法再实施大规模的步炮协同。但我军现在的反应,就用行动证明了他们是错的。

    我往坑道口外看了看,知道溺几员报告的的确没错。外面由炮弹爆开的一片片土石,其烈度虽说不能和美军的轰炸相比,但也绝不是张团长手上的那十几门山炮可以做得到的。这也就是说,美军对上甘岭的进攻的确引起了师部的注意,从而为我们调来了炮兵等各方面的支援。但可惜的是,上级始终认为美军对上甘岭方向的进攻只是佯攻,所以还是局限性的提供增援,其它方向的兵力依旧按兵不动。

    我想这也是炮轰力度还不够理想的原因吧!

    “突突!”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两枚红色的信号弹升上了天空,炮火延伸开始了。

    我当即朝身后一挥手,立时就有两名战士吹响了小喇叭,战士们就像一阵风似的从坑道口钻了出去。

    我没有走在前头,而是提着自己的狙击枪小心地跟在战士们的后头。时不时的还举起枪透过瞄准镜往黑暗中敌人的阵地观察一阵。

    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因为我不能确定美军的狙击手是否死在我的枪下。

    如果那个叫做乔治的家伙没有死的话。那么他的主要目标当然就会是我,我走在前头的结果,除了能让他轻松的把我解决掉外,对整个。战局不会有作何的影响。

    虽说我这么做,有点用战士们的身体来掩护自己的意思,但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战场的现实。

    现实就是我不能死,如果我一死,美军的狙击手就会没有任何顾忌的大杀特杀。否则的话。就算美军狙击手还活着,也会因为考虑到我是否躲藏在暗处盯着他而不敢轻易出手。

    我跟着战士们一块往前跑,甚至有时候还会学着他们的样子大吼几声。一年多的战场经验告诉我,如果有狙击手在暗处盯着的话,最忌讳的就是一些与其它人不一样的表现。比如说朝着战士们大声吼叫,再比如说寻找一些看似有利的位置架起步枪。这样做的结果,无疑就是在告诉敌人的狙击手:我是个重要人物,朝我开枪吧!

    “杀!”战士们一路鼻吼着朝山顶阵地冲了上去,美军的抵抗很山顶上只传来了零星的几点枪声。我想,这主要还得归功于我军的炮击。

    美国人一向注重生命,做为美国人一份子的美国大兵当然也不会例外。再加上他们在上甘岭上根本就来不及构筑任何可以抗得住炮击的防御工事,一旦我军开始炮轰,美军撤出阵地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事。用美军军官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们不会让士兵在没有防御工事的山头上。做无谓的牺牲。

    所以对美军的这种表现我并不感到奇怪,我所奇怪的是,往常在这个时候,美军至少会打出几发炮弹或是几发照明弹过来,但这一回却是什么也没有。就连那几个在山顶上打枪的敌人,也只是放了几枪就无影无踪了。

    于是我们就没有任何惊险的攻上了山顶阵地,2号阵地、8号阵地、4号阵地”内侧的阵地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我们拿到手上。但我却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美国佬好像生怕我们不上来似的!莫非”有诈?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赶忙下令道:“所有单个,立即退回坑道!”

    但已经太迟了!

    几乎是在我下令的同时,天空中突然爆起了十几颗照明弹,各个方向都有,有些甚至还来自我们坑道的方向。

    照明弹霎时就把四周照得一片苍白,正在冲锋的志愿军战士们就被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亮光下,密集的枪声随即也响了起来。必滚讲了块石头后排子弹像是条条毒蛇样窜,随着“扑扑”的几声,立时就有几名战士到在了血泊之中。

    志愿军战士们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等我下令,全都分散开来趴在地上举起手中的武器还击。但无奈的是敌人事先有所准备,而且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战局呈现出了一边到的局面。

    “参谋长!”与我一同带队上来的高永祥趴在地上爬了几步。趴到我身边叫道:“参谋长,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了!撤退吧!”

    “他娘滴!”看着周围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敌人枪口下的战士。我不由咬牙暗恨。

    这些美国佬竟然可以在我军炮火的轰炸下从容布置伏击圈,想来也是美军的游骑兵搞的鬼,我倒还是小看他们了。不知道美军这个圈套是谁组织的,还真有两手。这不?趁着我们炮击的时候示弱,故意放空前沿的几个阵地引我们上勾小他们却早已在其它阵地上布置好了火力。并且派出小分队包抄我们回坑道的路”,

    “参谋长!赶紧下命令吧!”见我不答话,高永祥看了看来自坑道的方向,不由着急的催促道:“再迟就来不急了。敌人在包抄我们的后路!”

    “不!我们不回去!”我当即下令道:“把命令传下去,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不惜一切代价恢复表面阵地!”

    “参谋长”听着我的话,高永摔不由吃惊地望着我。

    “执行命令!”我没有时间与高永样辩解,朝他大吼一声道:“告诉战士们,敌人在阵地上的人数不多,但他们很快就会有大批的援兵,只要我们迅速地恢复表面阵地,就可以居高临下的阻止他们的反扑!”

    “是!”高永祥应了声,咬了咬牙就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现在的情形是很明显的。被包围后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包括高永祥连长在内都是撤退。

    那么做为美军的指挥官,他不会想不到。美军的目的是不让我们回坑道,因为一旦我们回坑道的话,他们就会对我们束手无策。无法解决掉我们,他们就无法放手进攻五圣山。

    所以他们才会不顾炮轰的伤亡在这里布下埋伏圈,希望能乘我们反攻时一举把我们歼灭在山顶阵地上。

    根据这个战略目标,如果我是美军的指挥官的话,我就会把大部份兵力放在我们撤回坑道的路上。他们会在半路截杀,会用火力控制每一个坑道口,所以我们撤退的结果,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全军覆没。

    相反,美军指挥官也肯定会以为我们会撤退,再加上在上甘岭的正面,有美七师一整个师做为援兵小他们不认为我们会往正面进攻,同时也不担心我们会往正面进攻,所以他们放在正面的兵力当然是最少的。

    我大胆地推断美军用在正面的兵力很少,因为他们兵力也不足。一来如果在这山顶上投入太多兵力的话,经过一阵炮轰后伤亡自然不会小;另一个则是因为,在美军中能执行这个任务的,只有游骑兵这样的精锐部队才能做得到。而游骑兵总共才只有一百多人”

    但这一切毕竟只是我的猜测小而且就算我猜的都对,一旦我们没能及时把正面的几个阵地夺回来的话,我们还是逃不出全军覆没这个结局。

    这一刻,我也有想过下达了这个命令后,自己将会负上多大的责任。如果事后证明我这个命令是错误的话,我很有可能将要为手下的这些战死沙场的战士负责。也就是说,如果我想的是错的话,就算我能成功的走出这个战场同样也难逃一死”

    ***!想那么多干什么!能不能走出这个战场还是个问题呢!还想着以后!

    想到这?,我抓起步枪朝着战士们大喊一声:“机枪、迫击炮!火力压利。号阵地!”

    “是!”战士们应了声,两抚转盘机枪和一门迫击炮很快就调了过来。

    “挞挞啮”随着一阵枪炮声”号阵地的发出的火光几下就被打哑了!

    “一班跟我来!”我朝战士们一挥手。就带着二十几名战士朝。号阵地冲去……号阵地位于2号阵地的左上角,我之所以选择它做为进攻目标,是因为它位于助高地的最左端。这也就意味着。号阵地只有右侧旧号阵地的掩护,而我们攻击的路线有很大一部队又在旧号阵地的死角上,所以。号阵地相对来说是比较孤立的。

    “冲啊!”

    “杀!”

    战士们发出一阵厮吼着朝。号阵地上冲去。敌人也不愧是美军的精锐部队,相互之间配合得也很默契,一看到我们朝。号阵地冲锋。其它阵地上的机枪堡立时就朝我们射出了一排排的子弹。

    随着几声闷哼,当即就有两名志愿军战士中弹到地,从烈士身上飞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身旁战友的军装。但这一切并没有阻挡住战士们的脚步,他们也知道现在是危急关头,个个都顶着子弹、炮弹往前冲。…心朝前跑着,边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射出了发子※。号阵地上的美军也意识到了危机,他们不顾我军的火力压制。拼死从阵地里冒出头来朝我们举起了机枪。但不幸的是,他头盔上反射出照明弹的亮光暴露了他的位置,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朝他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又是一发子弹从我的枪膛里飞射出去。

    一名美军刚刚举起冲锋枪打了几发子弹,就被我一枪撂倒。昭冲锋枪那长长的弹匣让他不得不探出了整个脑袋朝我们射击,枪口上的火光就正好为我指示了目标。

    “嘟!”的一声刺耳的惊啸小战士们不约而同的都停住了脚步。

    这是志愿军战士用于联系的小喇叭发出的声音,我们都知道它在这时响起代表着什么。果然,我们才刚趴下,黑暗中就见几个冒着白烟的手榴弹旋转着飞往敌人的阵地。

    接着只听“轰轰”的一片乱响,战士们高喊着就冲上了。号阵地。

    当我跟在战士们的身后进入敌人的阵地时,看到机枪堡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五个美国佬的尸体,就知道自己之前的分析不会错了。在这正前方的各个小阵地上,美军果然只安排了少量的部队。

    还没等战士们坐下来歇口气,我当即又下令道:“机枪掩护!旧号阵地”。“是!”两名机枪手当即在敌人垒起的沙袋上架起了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朝旧号阵地倾泻而去。

    旧号阵地与2号阵地。号阵地构成一个三角形,本来敌人占着旧号阵地和。号阵地两处火力压制我们的2号阵地,这会儿。号阵地被我们夺回来,就反过来变成了我们以两个阵地压制着敌人一个阵地的火力。再加上几个阵地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近,不一会儿就打得旧号阵地上的敌人左支右应的忙于应付。

    “上!”我朝战士们一挥手,很快就有十几名战士抢出机枪堡朝敌人阵地扑去。

    几乎与此同时,高永祥所在的2号阵地,也跑出了十几名战士同时朝敌人旧号阵地发起了进攻。

    这就是志愿军战士打仗时的默契,这种默契不仅表现在战士们互相配合着打仗,也表现在基层指挥官在指挥的配合上。

    在志愿军这支部队中打了一年多的仗。让我印像深刻的不是战友与战友之间、部队与部队之间的互相配合。有很多时候,这种互相配合都是要做出不小的自我牺牲的。比如说主动掩护其它部队撤退。再比如说佯攻吸引敌人的火力,”

    志愿军十分缺乏现代化通讯设备,所以互相间要做到协同十分困难,但在战场上,志愿军各部队往往就能像一个整体一样进退有度。也许也正是因为缺乏通讯设备,这才让志愿军练就了这种默契。

    就像这回一样,我和高永祥根本就没有约定时间,甚至我都没有跟他说明下一个目标,但他就是能在这合适的时候,分出一部份兵力协助进攻。

    在机枪声和手榴弹的轰炸声中,美军的旧号阵地很快就被我军占领了。接下来的战根本就用不着我指挥了,战士们自发的以已经占领的阵地为根据地,与周边的战士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推骨排一样一个个推倒了美军的阵地。不过一会儿我们就恢复了所有的表面阵地,不仅如此,我们还在敌人的机枪堡里缴获了一部份美式装备。

    这所有的过程全部只用了十几分钟,其速度之快,以至于美军的援军才刚刚爬到半山腰。但就像我们熟知的那样,美军很忌讳打夜战,战士们只架着机枪对他们扫了几棱子,他们就像是潮水一般的退了回去。

    而包抄到我们身后的游骑兵,现在也许还在后面等着我们回去呢!

    “参谋长!”高永祥满头大年地走到我面前,喘着气问道:“下步咱们该怎么办?”

    我知道高永祥这话的意思,虽然我们已经顺利地占领了山顶阵地,但美军游骑兵却依然像一根刺一样潜伏在我们后方。

    “用不着担心”。我轻松地回答道:“敌人因为有游骑兵潜伏在我军高地上,所以不敢炮击。师部还会借此向我们派来援兵,到时这支游骑兵很快就会陷入两面夹的境地,他们很快就会撤走的!”

    “唔,那咱们要不要”。

    我摇了摇头,这的确是歼灭美军游骑兵的好机会,但我军的所剩无几的弹药和伤亡,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了。

    同时我也终于确定了一点,那名被称作乔治的美军狙击手,已经在昨晚死在我的枪下。否则,今晚我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今晚游骑兵甘心冒着炮击的危险在我军高地设下埋伏,也许就有一部分是为乔治报仇原因。或者说是为了扳回他们游骑兵的面子,又或者是想振奋被打击的士气”

    谁知道呢?管他什么原因,总之今晚他们又输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州,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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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李营长

    ,兵给各位大大拜年了。恭祝各位大大!春节快弄!剃牵及州!

    第一百二十三章李营长

    接下来的战局果然如我所料,潜伏后方的游骑兵很快就知道了我军已经恢复了表面阵地,并轻松打退了他们的援军。于是为了避免遭受到两面夹击的窘境,他们很快就在黑夜中悄然退去。

    美军撤退我们也跟着撤退,这是在朝鲜战场上的一条不变的作战法则。随着我的一声令下,战场上除了十几名战士留下警戒外,其余的战士拔腿就朝坑道跑去。

    还没跑到坑道口,我们就看到山脚下前来增援的志愿军部队。

    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影,我心中不由一喜。这队前来增援的部队至少有一个营,而且他们个个肩上都被着补给品,有的背着弹药箱,有的背着米袋,甚至我还看到有人牵着一头羊,”

    这时我心里就在想,没想到我们这次还因祸得福了。美军的游骑兵潜伏在我军坑道口附近,敌人炮兵担心误伤所以暂时停止了炮火封锁。这就使得前来增援的志愿军部队几乎是无伤亡的到达上甘岭。

    但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从山脚下传来。

    我愕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增援部队中爆开了一团鲜红的火球,几名战士在火光被炸得飞到一旁生死不知。

    没有炮弹的呼啸声,是地雷!

    想到这里我赶忙对着那支前来增援的部队大声喊道:“回去!全部回去!”

    但是已经太迟了,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又传来了两声爆炸,两团冒着黑烟的火球再次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不知道是因为爆炸声掩盖了我的叫喊。还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不听命令,这支增援部队根本就没有半点要返回的意思。不过他们知道了前面有地雷,所以也跟着放缓的脚步。

    但我却知道,部队放慢速度才是最致命的,这也正是敌人在这片区域的布雷的目的。

    于是我又大声朝增援部队喊道:“加快速度!别管那些地雷”话音未落,天上就传来了一片炮弹的呼啸声,接着在我和战士们无奈的眼神中,一发发炮弹在增援部队中炸了开来。

    几名战士二话不说,把步枪往身后一背就要跑下去。但很快就被我拉了回来。

    “进坑道”。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使劲地朝战士们挥着手:”全体都有,全部进坑道,不许接应增援部队!”

    山脚下到处都是地雷,还有成片成片落下来的炮弹,去接应增援部队除了增加伤亡外没有任何意义。高永祥也很清楚一点,所以也跟着对战士们大声呼喝。战士们这才陆陆续续地钻进了坑道。

    我最后看了一眼山脚下的那些消失在炮弹的烟雾中的增援部队,暗叹一声:能不能活着过来,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这是游骑兵搞的鬼!

    很明显,游骑兵潜伏在我军后方的时候,就考虑到我军会有增援的情况,于是他们为了不致于两面受敌,或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就在援军的必经之路布下了地雷。

    美军的地雷我在步校的时候是用过的,知道那玩意布起来很方便。再加上现在是黑夜,他们甚至不需要挖坑,只需要把地雷转到战斗档随手往那松软的地上一丢就可以了。一个连队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轻松布下上百枚地雷。

    随着他们的埋伏被我们攻破,这些地雷看起来似乎起不了作用。现在却又在关键时刻让我军的增援部队遭受到了惨重的伤亡。

    “参谋长!参谋长”有人上来了”。正在这时,坑道外传来了高永祥的几声呼喊。

    “哦!”听说我二话不说,抓起步枪就朝坑道口跑去。

    漆黑的夜色里,透过层层烟雾,我借着炮弹爆炸时发出的火光往阵地上一看,正有十几个黑影在坑道时而趴在地上躲避炮弹时而从地面上跃起来一路狂奔。只是他们奔跑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对着我们的坑道,而且也不像是要去其它坑道口的样子。

    “他们不知道坑道的位置!”看着我就明白了,他们肯定是师里其它部队的同志。从来没有到过助口高地,不知道坑道口的方向。如果是在平时慢慢找还没什么问题,但在这漆黑的夜里而且还是敌人炮轰的时候,想要找到一个黑漆漆的坑道却不简单。

    于是我当即下令道:“快!把他们几个接进来!”

    “是!”两名战士应了声,没有半点迟疑就一头扎进了外面的烈火和硝烟之中。

    这两名战士的功夫着实不懒,他们在弹坑中快速的移动,灵活地在躲避着炮弹前进,不一会儿带着那十几名战士跑了回来,我和高永祥赶忙在坑道口接应。

    一名战士刚跑进坑道就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和高永祥赶忙

    “营长!营长,你没事吧!”听着其它战士的叫喊,我才知道我们手上架着的是个营长。

    “我没事!”营长撑着想站起来,但一个站不稳又差点坐倒在地上。

    见此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位营长身上除了脸上被碎石擦破了点皮外,其它地方根本就没伤。这也就是说,他会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是被这一阵炮火给吓的。

    如果是一名普通的战士表现成这样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那成片成片的炮弹任谁看到了都会怕,更何况他的部队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但他做为一名营长。做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表现成这样就不怎么合适了。

    志愿军部队的战士,打仗很多时候都是盯着干部看的。

    实际上,应该说这时代的人大多都有这么一个习惯。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都盯着领导看,领导咋样下面的人也跟着咋样。如果厂长无故旷工,职工就会在想,厂长都能这么干了,咱们为什么不能?于是也就跟着无故旷工。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优良传统并没有跟着社会的发展而传承到现代的社会来。否则的话,我想现在的国民个个都开着公费小车、住着开发商送的楼房,并且同时包着两、三个二奶。

    这种习惯在部队里,就是战士们都以干部为榜样。干部如果勇敢。战士们心里就会想,人家当干部的都拼命了,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战士也就跟着勇敢;干部如果胆怯了,战士一下心里就没了底。

    不过就算忽略他这样的表现会给手下的战士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他身为一个营长,也该考虑到坑道口狭刚才他瘫坐在地上完全有可能挡住身后战士进坑道的路。这在战场上可不是一个小问题,是会给部队带来损失的!

    “同志!带我去见参谋长”我正想着,这位营长却发话了。

    我一听他话里带着命令的语气,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高永祥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位营长的派头,于是心里一个不爽。把手一放就冲着他叫道:“找参谋长?你旁边扶着你的那位就是参谋长!”

    营长冷不防的被高永祥这么一丢,差点就失去重心跌到在地上。他刚想责问,听着高永祥的话不由一愣,当即从我手中挣脱出来挺身敬礼道:“报告参谋长”碧团营营长李正庸奉命前来增援!”

    “哦,原来是李营长!欢迎欢迎!”我礼节性地同李营长握了握手,但对他刚才的表现实在是不怎么满意。

    “李营长!”一边带着李正庸往指挥部走,我一边问道:“这次你们营一共上来多少人?”

    “报告参谋长!”李正庸摘下满是炮灰的帽子颍然说道:“这次前来增援的一共有卵人,现在只的”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正说着,坑道口方向传来了战士们一阵忙活的声音,战士们又接进了十几名志愿军。我不由看了身旁的这位李正庸一眼,李正庸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惭色。

    “李营长!”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指挥部,我顺手给他递上了一杯水:“你们这次来,不知道上级有没有带来什么指示?”

    “报告参谋长!”李正庸挺身回答道:“上级让我转告参谋长,我军会不断的派人送上粮食和弹药,而且还会派来援兵。师长让参谋长一定要坚持下去,要把敌人死死地拖在铆高地和骤7高地上!绝不能让他们跨过上甘岭一步!”

    “嗯!”听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过了半晌才问了声:“你们带了多少弹药和粮食上来?”

    “这个。”李正庸沉默了一会儿,就迟疑着说道:“除了我们身上带的弹药,其它的差不多都丢在路上了!”

    我掏出怀表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天很快就要亮了。再要让师部组织一次补给运送肯定来不及。

    其实,在恢复了表面阵地之后,我军如果只是要通过美军的炮火封锁那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同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这次之所以会弄成这样,完全是由那些地雷造成的。

    不过刚才如果李营长指挥着全军撤退,等敌人炮火过了后再前进,或者是不管脚上的地雷快速前进,我相信大部份人和物质都可以到达坑道。但他却没有”他偏偏就让地雷给吓着放慢了速度,这就给了美军炮兵机会照着他们一阵乱轰。这地上是地雷天上是炮弹的。能有几十个人活着冲过来就算不错了。

    但我又能说他什么呢?

    指挥上的失误就像是清官难断的家务事,我现在提出正确的方案,那也可以说是事后诸葛亮。再说了,任何人在战场上,在那种炮声隆隆、弹片横飞的环境下,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就连我也不敢保证如果换作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于是我点了点头,对李正庸说道:尔先带着战士们下尖休息下,找个小时间清点下物质和人胭“惧驯好伤员,蔡后再来向我报告!”

    “是!”李正庸朝我敬了个礼,转身就走出了指挥所。

    “这个李营长是什么人?”等李正庸走后,我随口问着身旁的秦指导员。

    “我也不是很清楚!”秦指导员回答道:“不过我听说过他。他是高级步校出来的,据说在步校的时候成绩十分优异,是个党员。曾经给碧团提过几个作战方案,立了功,受到上级的表扬,这才当上了营长!”

    “唔,原来是步校出来的!”听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步校的确是为我军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军官,但读过大学的我心里很清楚,正如在大学时成绩优秀的学生走上社会后往往混不开一样,在步校里成绩十分拔尖的学员并不一定能适应血淋淋的战场。毕竟步校里的各种练都没有性命之忧,但在战场上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今晚算是白忙活了,本来我们恢复表面阵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后方能多运上一些粮食、弹药上来,没想到就这样变成了一场空。

    “参谋长!”秦指导随后又为难的向我报告道:“咱们剩下的弹药已经不多了,明天还要在阵地上坚守吗?”

    听着秦指导的话我不由大感头疼,本来还指望今晚能送上点弹药来,可是现在……

    “明晚反攻的弹药够不够?”我问道。

    秦指导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在只剩下两千多发子弹,平均每个战士十发子弹还不到,手榴弹也只剩下两百多枚。爆破筒、炸药包倒还有一些,可是光有这些也没啥用啊!”

    我明白秦指导员的意思,如果没有机枪、手榴弹的火力掩护让战士们抱着爆破筒、炸药包往前冲,那就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明天就不要坚守阵地了!”我无奈地下着命令:“命令在阵地上警戒的同志,明天天一亮就返回阵地!”

    “是!”秦指导应了声。

    “至于明晚的反攻”我想了想就说道:“乘天还没亮,派几个。通讯员冲过敌人的火力封锁线去向团部报告,把我们缺乏弹药和粮食的情况详细向张团长报告,建议明晚的反攻由后方增援的部队为主力,我军助攻!并让通讯员把详细的作战方案带回来,以便两军之间互相配合!”

    “是!”秦指导员应了声,转身就走集指挥部去安排。

    看着秦指导员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上甘岭战役还可以这样白天给敌人,晚上我们再反攻回来,美军也拿我们毫无办法。而且因为美军的伤亡要比我们大得多。很快就会超出他们所能承受的压力底线。但是现在,却因为弹药不足而让战局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不难想像,由于我们没有弹药,美军第二天天一亮就可以轻松的占领表面阵地,接着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用来修筑工事。虽说一天的时间修筑起来的工事还是有所不足,但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我军再次恢复表面阵地的难度。

    更何况,美军不但对我们坑道口的位置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还知道了我们每晚必反攻的作战规律。他们完全可以有针对性的构筑工事。

    于是这样的仗,只会是越打越困难,越打越艰苦,,

    从现代的资料里我知道,史上的上甘岭战役也差不多是这样发展的。开始时我军还有能力与美军争夺表面阵地,还不致于完全被美军封死在坑道中。但到了几天后的第二阶段,由于补给送不上来和伤亡太大的原因,我军就不得不退守坑道。

    一旦我军退守坑道,任美军在阵地上修筑工事和火力点,那么他们对坑道的封锁将会是空前的严密。据说在这时期,为了给坑道内的战士们送上一点点物资,十五军最后还动用了精锐军部警卫连。

    军部警卫连厉害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我见过保护老总的警卫员,我想,做为保护军部的警卫员,应该也不会比保护老总的警卫员差多少吧!

    但就是这样的一支精锐部队,在通过敌人的封锁区时,其出发前是咕人,到达坑道的时候就只有算人,伤亡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这牺牲的人中就包括跟随了军长五、六年的警卫连指导员王虏。

    十五军自成立以来,大小数百战,还从没有用上军警连,初次上阵损失就这么惨重,为此直到战役结束军长秦基伟还为此痛心不已。

    由此也可知,在我军退守坑道后,要往坑道里送上一点物资难度有多大。

    但我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形势越来越紧迫而无能为力。

    不行!我狠狠地一拳砸在地图上上甘岭的位置,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乘着敌人封锁还是很严密的时候往坑道里运上一些物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叫,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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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介绍:
没打过仗,没杀过人,但是当他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到朝鲜战场的时侯,却成了一名杀手!他冷酷无情,他手法老道,他机智过人……
在生活中,杀手是罪犯;
但是在战场上,杀手却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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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以真实的朝鲜战场为背景,带各位书友一同游历志愿军战士走过的那血与火的援朝之路,希望各位书友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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