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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着王八砍鲨鱼     武动时空txt下载     武动时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金刚铁拐

    只见谢孤鸿手中,不知何时也拿着一根判官笔,笑道:“一人一半,正好我的这管笔,够付账的了。”

    燕河图嘴里有些发苦,他本来见谢孤鸿穿着打扮就是一个有钱人,像以往一样喜欢蹭吃蹭喝的他,便点首唤对方过来;

    他自然能够看出谢孤鸿是有武功在身的,可燕河图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武功之高,竟然能够在自己面前,抢走了一管判官笔;

    要知道,自己从五岁便下苦功练这判官笔,足足练了三十余年,而谢孤鸿看起来是用那蛇杖的,竟能在自己面前平分秋色,抢去了其中一管,这份功夫可着实令人佩服了,因此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半晌才道:“哎,兄弟,这顿饭我请了,那笔你赶紧给我,要是在你那里搁着,我心里哆嗦的紧。”

    谢孤鸿笑道:“你有钱吗?”

    “这话说的!”燕河图再次扯开破锣一般的嗓子,仿佛想让整个店里的人都知道他有钱一样,道:“我别的没有,钱还不有的是啊,不瞒你说,我这几天为啥总来这家客栈吃饭,就是因为我想买下它,懂了没?”

    他说的“嗡嗡”山响,仿佛真事一样,接着道:“咱口说无凭,给你瞅瞅真金白银。”说着话,用手往怀里一摸,竟真的拿出一个金元宝来“当”的一声蹲在了桌子上,道:“笔赶紧给我,痛快儿地!”

    谢孤鸿左手持笔,往桌上轻轻一放,再看那枚金元宝沿着桌面“嗤”的划了过来,他五指也正好松开,回臂便将元宝捞在手中。

    燕河图在他对面眨么眨么眼睛,有些嗤笑,道:“不是,咋地啊?知道你内功高了。都说用元宝换我的笔了,我还能出手抢过来是咋的?”

    谢孤鸿看了看元宝,发现这枚金元宝的一面,竟然有一处凹陷的指印,当即皱了皱眉,道:“你得罪了上官金虹?”

    燕河图咧着嘴,道:“这个天下间啊,总有一些人喜欢装犊子,以为有两个糟钱,武功高点,就跟天王老子似的,谁都得顺着他。”

    谢孤鸿将金元宝沿桌面一划,正到了燕河图的面前,后者也不谦让,伸手便揣进了怀里,看了看谢孤鸿,又“刺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肉,之后说道:“你还行,不装犊子!但我跟你说啊,能赶紧离开这,就赶紧离开,免得到时候迸你一身血。”

    谢孤鸿又被他逗得乐了,他感觉自己从来到这方世界,一直到了现在便从来没如此乐过,是以他对这个燕河图极感兴趣,道:“我这身衣服很贵的,我怎会让血溅上?”

    燕河图上下扫了扫,发现对方的衣服料子确实极为讲究,绝对是价格不菲,有点羡慕,道:“哎我说,你这么有钱,能不能跟我敞亮一把,这顿饭你请了不行吗?”

    谢孤鸿道:“你倒是说一说怎么回事,说明白了,我自然请你。”

    燕河图道:“一个月前,也是一个用拐棍的家伙,跟我装犊子,说让我入伙,并给了我这枚元宝,知道我为啥不花它吗?因为今天晚上前,我要再亲手还给他,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我不喜欢谁跟我呜呜渣渣,指手画脚的。”说完他转脸大叫道:“小二,热菜咋还不上呢?麻利儿的!”

    对方虽然说了不少北地方言,谢孤鸿还是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说道:“他用的兵器是拐棍?”

    燕河图道:“没错,跟你一样。”

    谢孤鸿摇了摇头,道:“你要弄明白一点,我用的是蛇杖,他用的兵器跟我一比,才能叫拐棍。”

    燕河图下意识的扫了扫蛇杖,道:“你可知我说的是谁么?”

    谢孤鸿道:“金刚铁拐,诸葛刚。”

    燕河图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老小子。怎么?你很看不上他?”

    谢孤鸿道:“非也!就像之前说的,我喜欢收集武林重宝,他那根拐棍,我勉强也能入眼。”

    燕河图大笑,道:“哈哈,哈哈!是了,是了,你是白驼山的西魔,谢孤鸿。”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你带我去看看他那根拐棍,这顿饭我便请了。”

    燕河图大点其头,道:“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这点菜那能够?”说罢转头叫道:“小二,热菜赶紧的再加三道,要你们厨子的拿手菜啊!”

    小二大叫道:“加三道拿手热菜啊!!”说罢,他早已将之前的两道菜端了上来,道:“您二位慢用,我去后面在催上一催。”

    燕河图伸手,倒了两碗酒,自己拿了一碗,道:“这次你可不能再坐回去啊。”

    谢孤鸿笑道:“你这话都让我没法接。”

    燕河图嘿嘿笑道:“哎呀,恕罪恕罪,我就是个老粗,有啥说啥罢了。哈哈,来,整一碗。”

    谢孤鸿陪他喝了一碗,道:“诸葛刚什么时候来?”

    燕河图吃了口鱼肉,翻着白眼,道:“谁知道呢,要不说这瘪犊子总以为自己就是上官金虹了呢,仿佛天下都得围着他转似的。不过咱们就在这里等他,天黑之前他一准到。”

    谢孤鸿道:“即便是上官金虹也不是天王老子,你别忘了,他的上面可还压着一根天机棒呢,用你的话说就是大烟袋锅子。”他说话时学着对方的口音,来了一句,角落里的赵吉庆正吃了口菜,听见之后“扑”的一声,差点喷将出来。

    燕河图斜眼看了看,道:“哎,有钱人就是好哈!要不上官金虹怎么成立金钱帮呢,也不知,是你的钱多些,还是他的钱多些。”

    谢孤鸿径直道:“我的钱比他要多些,而他的龙凤双环,也比不上我的蛇杖值钱。”

    燕河图认真的看了谢孤鸿半晌,发现对方说的极认真,道:“你真这么认为?要知道,他的龙凤环,可是能吓死人的。”

    谢孤鸿道:“可惜吓不死你,更吓不住我。”

    两人正说到这里,只听这间客栈内的人,仿佛突然之间死光了,甚至呼吸声都没了半点。而门口的阳光也好似被人遮住。两人回头观瞧,发现在店内门口处,已然多了五个穿着土黄色衣衫的人,为首的,是个独腿之人,他的手里,还架着一根漆黑色的铁拐。

第十七章 飞枪

    独腿人一伙,进了饭店之后,径直的朝着谢孤鸿与燕河图这一桌走来,并且话都不说一句,这独腿人便坐在了桌子的侧面。而其余四人也不管店内吃客,分别都坐在了四周的邻桌。

    “呜!!呼!”一阵风再次从门口吹了进来,门口再次站定了五个黄衫人,为首的是个独眼龙,披着大氅,头颅高高的扬着,任何人仿佛都没放在他的眼里。扫了扫谢孤鸿这一桌之后,再次走了过来,坐在了诸葛刚的对面。

    谢孤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对面的燕河图则是“哼哼”冷笑了一声,夹起一枚四喜丸子,放在嘴里“咕噜”一声吞了,然后又不紧不慢的喝了碗酒,这才道:“上官金虹还真瞧得起我,派你们两个瘪犊子前来送死。呵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级了。”

    后进来的独眼龙用鼻子发出个嗤笑,道:“听你这意思,那枚金元宝,是打算让我们收回来了?”

    燕河图不紧不慢的从怀里再次将那枚金元宝拿了出来,放在桌上,道:“这十来天,我天天蹭吃蹭喝,就是忍着不花这钱,嘿嘿,你们两个犊子猜一猜,发生了啥事?”

    说着话,燕河图再次吃了口菜,喝了口酒,那股子镇定劲,让坐在他对面的谢孤鸿都佩服不已,之后燕河图擦了擦嘴,道:“不过这次蹭吃蹭喝是我最烦心的一次。”

    诸葛刚不动不摇的坐在那里,口中道:“怎么?是我二人打扰了燕兄弟雅兴么?”

    燕河图朝旁边“呸”了一口,道:“少他妈跟我称兄道弟的,我认你了吗?”说着话,将桌面上的一对判官笔抄在了手里。

    诸葛刚还是一都没动的坐在那里,而对面的独眼龙却一改傲慢之色,左手从大氅里“呼”的探了出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支短枪。而他右手依然还藏在大氅之内,用一只独眼死死的盯着那对判官笔。

    燕河图不在吃喝,用手轻轻敲击双笔,发出“叮叮”之声,道:“瞅他妈给你吓的,要不怎么说我都懒得跟你动手呢。”复又转过面去,道:“咱们少扯点犊子,整点有用的成不?”

    独眼龙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怕了你么?”

    燕河图却看也不看他,只对诸葛刚道:“这枚元宝你是还给上官金虹呢?还是要跟我练练?”

    诸葛刚道:“我和燕双*飞兄弟奉上官帮主之命,务必要请你去我金钱帮一行,怎么?燕兄弟难道不想给上官帮主面子么?”

    这时屋内的不少食客看有人亮出了兵器,早已结账走了,甚至有的没结账便已经溜出了大门,霎时间,除了谢孤鸿一桌,以及那些黄衫人以外,只有门口角落的一名客人没有走,正是给谢孤鸿赶车的赵吉庆。便是店小二看见苗头不对,都从后面伙房穿出,找自己东家去了。

    燕双*飞将手里的短枪再次藏进了大氅之内,道:“不错,加入金钱帮有什么不好,凭着你手中的那对判官笔,做个舵主手到擒来之事,即便是副帮主也并非不可能了。”

    燕河图用余光看了看他,道:“哎呀,有这么大好处么?”

    燕双*飞道:“这是自然。”

    燕河图道:“你的飞枪,在金钱帮是个什么地位?”

    燕双*飞傲然道:“河南负舵主,金钱帮第十三舵主。”

    燕河图用嘴朝着诸葛刚努了努,道:“他呢?”

    燕双*飞道:“河南舵主,金钱帮第四舵主。”

    燕河图嘴里啧啧有声,道:“啧啧啧,看起来,你们两个瘪犊子倒是挺受上官金虹的器重啊。一个兵器谱第八,去了就是个第四舵主;一个是兵器谱第四十六,也当了第十三舵主。这家伙我要是去了,你们俩肯定是我手下啊。”

    诸葛刚说道:“不错,以你的本事,我们自是要排在你的后面的。”

    燕河图道:“拉倒吧,可别扯了,我明白儿告诉你们,金钱帮我肯定不会去!你们就说想怎么整吧?是要跟我练练,还是咋的?”

    燕双*飞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诸葛刚还是那副死人样,不动不摇的说道:“你可以不给我们俩面子,但是上官帮主的面子,你也不给么?”

    “呸。”燕河图也怒道:“少他*妈用上官金虹压我,以为我怕他个瘪犊子么?再者说,你是你,上官金虹是上官金虹。”

    闻言,旁边的谢孤鸿嘴角上翘,已然戴了微笑,拿起一碗酒,慢慢的喝了。旁边的燕双*飞,猛地看了过去,道:“你便是白驼山的西魔了么?”

    燕双*飞毕竟是江湖少有的高手,观察力和场面见得级多,他从店外进来时便看到了那四驼大车。因此才知道,可能是白驼山的谢孤鸿到了。

    谢孤鸿道:“正是,不过尔等不用管我,你们聊出个结果再说。”

    诸葛刚道:“方才在店外便看到了谢庄主的车架,那是独一无二的,早应该跟谢庄主打个招呼,不过我们和燕河图兄弟有些私事,是以先给谢庄主陪个不是了。”

    燕河图“呵呵”一笑,道:“金钱帮,金钱帮,我看金钱帮的钱虽然不少,但还没有眼前的这位多,不如我做个说客,你二人转加了白驼山如何?谢庄主,我想这两人的待遇,不至于比以前差吧?”

    “那是自然。”谢孤鸿道:“只不过入我白驼山都需要个条件。”

    燕河图道:“啥条件,你说说看。”

    谢孤鸿道:“那便是将自己的兵器,给我鉴赏一二,若不然,我定大大的不快。”

    燕双*飞见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明显是耍弄自己等人,不由怒道:“莫以为你废了秦孝义的一双招子,便如何了不起。如你今日要横插一手,就是和我等金钱帮过不去。”

    谢孤鸿道:“上官帮主的龙凤双环乃武林至宝,我一直想见而不可得,哎,真是一大遗憾,我看莫不如你且帮我带个话,就说我谢孤鸿真的很想看看他的龙凤双环。”

第十八章 三根手指

    燕双*飞猛地转向了谢孤鸿,一甩大氅,再看时,他的双手同时握住了两柄短枪,道:“谢孤鸿,你不好好在白驼山经营你的生意,竟敢来趟这浑水,我见你是享福享到头了,真是不知死活。”

    谢孤鸿道:“好极,好极!你的飞枪,我虽然没有兴趣收藏,但看上一看却也无妨。”

    燕双*飞早已不再说话,客栈中登时便安静了下来,诸葛刚暗中运功,生怕燕河图突然出手,是以表面虽然未动,可握着自己铁拐的一双手,却早已蓄势待发。

    谢孤鸿浑没在意的,锵锵开口道:“你的飞枪为何还不出手?是我要自己取么?好,那我自己取来也是一样。”说着话,左手探出,大,食,小三指微微翘起,也不作势,径自朝着旁边的燕双*飞手上拿去。

    这一拿,燕双*飞竟是没敢妄动,只因他看见对手这三根手指,大小二指,分别遥遥相对自己飞枪起手式的脉门,而中间的食指看似毫无力道,竟是如一路伏兵般埋伏在那,自己双手一动,怕是要遭到迅雷般的一击。

    但燕双*飞毕竟武艺高强,脚下猛地一踏地,身下的凳子“嗤”的一声划了开去。左手飞枪骤然化作一道流星,朝着谢孤鸿胸口射去,右手飞枪紧随其后,却引而不发。

    这是燕双*飞的一门绝技,先发这一枪,叫做问枪,敌手无论朝哪个方向躲闪,后手枪必定紧随其后,好叫对手避无可避。

    但下一刻在场的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鬼怪一般;只见谢孤鸿那左手根本不是去拿飞枪,而是朝着桌面按去。先是小指一点,跟着食指轻敲,最后大指往下一捺。

    燕河图前面的一根筷子,和谢孤鸿面前的一双筷子“嗖”的一声跳了起来,第一根筷子飞的最快,直撞在飞枪的枪头之上,那飞枪登时丢了准头向旁边转去,跟着第二根筷子“叮”的一声撞在了枪身上,那飞枪竟然正好被这一下,撞的调转了过去。而第三根筷子紧随其后又发出“叮”的一声,直撞在了飞枪的后部,而这一撞,那飞枪竟是比来时更加快速的倒射了回去。

    燕双*飞虽然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但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不由得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飞枪已然到了面门。他爆叫一声,奋力朝着旁边躲去,同时左手往上一捞,想要接住这一枪。

    可就听“扑”的一声,这一柄飞枪劲道十分古怪,直震的他左手五指不能攥拢,枪势不改,直插进他的肩头,燕双*飞整个人顿时仰面便向后摔去,发出“咕咚”一声。右手枪也拿捏不住,落在了一旁。

    客栈之内的八个黄衫人同时站了起来“嚓嚓嚓”的将随身佩剑拔了出来。登时将谢孤鸿等人所在的一桌围住。

    燕河图见了大笑道:“哈哈,哈哈!据说燕双*飞能一次飞出四十九柄飞枪,怎么?没瞧得起你,只飞出了一柄吗?”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小小的西地一庄主罢了,怎会让飞枪燕双*飞大动干戈?如果对付的是你么,必定一伸手便是四十九柄飞枪齐出的。”

    燕河图听见这话笑的更凶,扯开破锣嗓子,浑然没把周围那些黄衫人放在眼里,道:“现在你才是兵器谱第四十六,怎么样?要不要在夺个第八尝尝?”

    谢孤鸿道:“我喜欢一步一个脚印,仿佛练功一般,循序渐进;可现在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和诸葛刚,而你的判官笔我方才倒是看了,不太喜欢,说不准,诸葛先生的金刚铁拐我能喜欢也说不定。”

    诸葛刚从方才,便在一直防备着燕河图插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最近崛起的西魔谢孤鸿,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自己如果要败燕双*飞的飞枪并不困难,可如谢孤鸿这般只是在桌上按了一按,就将对方的飞枪反击回去,那是绝无可能了。这不光要有级高深的内功,便是眼力,出手的时间,方位等等的拿捏,差上半点都不可能做到如此。

    是以诸葛刚现下已然有了退意,单单是一个铁笔判天下的燕河图,他心里自是不惧,可现在却多了一个西魔谢孤鸿,而且完全不知对方深浅,这就难办了。

    因此诸葛刚,缓缓的站了起来,那周围的八名黄衫人立刻上前一步,作为接应。

    诸葛刚,一字一字道:“今日叨扰了两位的雅兴,却是敝人考虑不周了,先行告辞,来日见面再另行请罪。”说罢,他的铁拐分阴阳把,端在胸前,缓缓的朝后退去。

    谢孤鸿道:“慢!”左手仿佛不经意间,放在了桌上。

    诸葛刚眼神一凛,登时停下了脚步。只听谢孤鸿接道:“诸葛先生也是老江湖了,莫不是忘了武林的规矩,想就这么走吗?”

    诸葛刚冷冷一笑,道:“怎么?还想叫我留下点物件不成?呵呵,谢孤鸿,你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

    谢孤鸿理也不理对方话头,自顾自道:“看在诸葛先生身有残疾的份上,我便叫你全和的走出此地,但你要留下你的金刚铁拐。”

    诸葛刚闻言大怒,道:“好啊,你想要,我便给你。”说着话,他口中发出“吱”的一声呼哨,再看那八个黄衫人,好似心有灵犀的同时出了手。左面四人攻向了燕河图,右边四人合围谢孤鸿。

    就看燕河图,大叫一声:“来得好!”一双判官笔,竟然好似直接化二为四,正是他成名的绝技,双笔点四脉。这一功夫他足足练了近三十载,威力无穷,曾经和人交手近百次,无一败绩,因此平湖,作兵器谱时,点评道:“但凡是人,都只生着一双手,可燕河图双笔展开,却凭空多了一双,这一点即便是兵器谱前几位,亦做不到。”可见燕河图武艺之高。

    此时但听“嗤”的一声破空之音,那四名黄衫人竟然同时喉头中笔。向后倒摔而出,不分先后的绝气身亡。燕河图收笔大笑,道:“哈哈,哈哈!跑这儿装犊子!”

    谢孤鸿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身都不起一下,本就放在桌上的左手,五指猛地展开,再看那之前未被燕河图吃完的几颗花生,“嗖”的向四下齐射而出,仿佛每一颗都长了眼睛,后发先至,不等长剑击至半途,早已分别击中四名黄衫剑手的左眼,并且力透入脑,这四个剑手瞬间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十九章 除名

    诸葛刚大叫一声:“你敢!”本就分阴阳把端在胸前的金刚铁拐,猛地往上一抬,就听“当”的一声,一粒花生米被金刚铁拐击的粉碎。

    原来,谢孤鸿左手是五指同时展开,四粒花生米各击杀一名黄衫剑手,而第五路劲道,则埋伏在最后,为的就是防备诸葛刚与黄衫剑手同时出招,而且还可阻止对方暗中遁走的时机。

    诸葛刚感觉手心一热,随即便灼烧不止,心中大惊,知道对方内力雄厚,连忙将铁拐往地下一杵,将这股劲道掼入地下。

    燕河图看了看躺在地上,此时已经挣扎着起来的燕双*飞,和满是戒备神色的诸葛刚,打了个哈哈,道:“怎么着?就你们两这熊色儿,一个少了颗眼珠子,一个缺了条腿,还敢跑这儿跟图爷装犊子?这下傻了吧?图爷我还没等出手呢,你们就已经快他妈废了,以后别说自己是兵器谱中人,图爷跟你们并列其中都嫌丢人。”

    谢孤鸿道:“他们得有机会才行。”

    只是这一句话,诸葛刚与燕双*飞两人脸色大变,诸葛刚再一次将铁拐分阴阳把端在了胸口,戒备神色更甚。而**左手虽然暂时被谢孤鸿废了,但右手一翻,从大氅中露出时,早已多了一柄短枪。只是他现下实在太忌惮谢孤鸿的武功,面皮虽然绷得紧紧的,但脚下却不由得退了两步。

    燕河图斜眼看了看他,不由嗤笑一声,道:“谢兄弟,你刚刚那话是啥意思?”

    谢孤鸿道:“我想早点送他们上路。”

    燕河图咧嘴道:“你想早点送他们上路?不需要我帮衬着?”他再说“你”字的时候用了重音。

    谢孤鸿点头道:“你在一旁看着,便已经是帮衬了。”

    燕河图听罢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这是何意,如果两名武学高手比拼,功力在伯仲之间,而其中一名高手,有一名同样是武林高手的朋友就站在一旁给他掠阵,他便已然大大的占了便宜,是以,谢孤鸿才如此说话。

    燕河图笑道:“既然谢兄弟这么好这口儿,那我就在一旁给你瞅着。”说罢,便来到了客栈靠门的这面,封住了去路。

    燕双*飞听见这话,竟然往前走了两步,大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怎么?你要自己跟我二人动手么?”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功力大减,我已经占了便宜,那便再加上个诸葛刚又有何妨?”

    燕双*飞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八名黄衫剑手,和诸葛刚在一旁阴晴不定的表情,惨然一笑,道:“嘿!我偏偏叫你不能如意。”说罢,右手猛地连闪,空气中登时传出“嗤嗤”之音。那声音仿佛被连成长长的一声,五把飞枪几乎不分先后射了出来。

    谢孤鸿身法如电,对方再怎么快,毕竟也少了一只手臂,是以他左手当即探出,直接便将第一把飞枪凌空抄在了手里,可只是刚一入手,谢孤鸿就感觉这飞枪上竟然毫无力道。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四把飞枪来势虽快,但没等到谢孤鸿面前二尺,便纷纷坠于地上。

    紧跟着众人只听“扑”的一声,再看燕双*飞的胸口已然插着一柄短枪,大叫道:“我偏不让你如意,你现在如何同时跟我二人动手?咳咳……”说到后来早已渐渐变低,咳嗽了两声,便没了声息。

    谢孤鸿幽幽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反而觉的这家伙虽然最后血性了一把,不过终究是落了下成,如若是自己,明知不敌,也必然逆流而上,万万不会自戮。

    燕河图见了,叹息道:“哎,这瘪犊子,虽然不分好坏,目中无人,但就这么死了……死也就死了吧!”好似说话大喘气一般。

    谢孤鸿微微一笑,把脸转向了诸葛刚,道:“诸葛先生不会也学着他的样子吧?”

    诸葛刚扫了扫燕双*飞的尸体,道:“两位这是何苦呢?非要赶尽杀绝,对你等又有什么好处?”

    燕河图道:“你这老小子,忘性是真大啊,是你给的我那枚金元宝,我告诉你,拉屎往回坐,必然要承受其痛苦。还想半点责任不负?你以为你是哪根葱?”

    谢孤鸿面无表情,道:“你死了,金钱帮的势力必然会减弱,这很好!”

    诸葛刚道:“金钱帮得罪过阁下么?”

    谢孤鸿摇了摇头,道:“非也,只是金钱帮行事风格,绝不讲任何规矩,或者说他只讲金钱帮自己的规矩,我白驼山的生意如此之大,我不想他有什么损失。”

    诸葛刚道:“谢庄主说的不错,可谢庄主是不是算错了一件事?”

    谢孤鸿道:“何事?”

    诸葛刚道:“那便是谢庄主有信心杀掉我么?”

    谢孤鸿道:“不错,困兽犹斗,看似必胜,实乃凶险之极。”

    燕河图在旁边找补了一句,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

    诸葛刚“嘿嘿”狠笑道:“燕兄弟虽然将本人比作兔狗,但说的却一点不差,此时正是这个理。”

    谢孤鸿道:“但困兽始终是困兽。”

    诸葛刚道:“谢庄主说我是,我便承认了又何妨?不过谢庄主莫忘了,我诸葛刚始终是金刚铁拐。而谢庄主方才说的规矩,便是连自己也忘了么?”

    谢孤鸿冷冷一笑道:“你说这些许废话,不就是百般说我等以多欺少么。我保证,燕兄弟绝不出手,你只管放手来战便是。”

    诸葛刚道:“好,谢庄主如此说,我自是信得过的,那我也绝不能对谢庄主相瞒了!”

    燕河图在一边提醒,道:“小心莫让他耍什么花招!”

    诸葛刚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到了此等境地,难道你以为我诸葛刚再拖延时间么?”他看了眼燕河图,接着道:“燕兄弟莫忘了,此时此刻能救我的,天下间又有几人?”

    燕河图心道:“这瘪犊子说的也对!是了,凭着我和谢兄弟联手,除非上官金虹亲至,要不然金钱帮还有谁够能救的了他?”

    谢孤鸿道:“好,那你便往下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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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电闪雷鸣

    诸葛刚点了点头道:“好气魄。”复又说道:“别人都知金刚铁拐乃兵器谱第八,但我诸葛刚却知,我一身的功夫,实则都在一双手上。只是我自小身有残疾,不得不修炼这铁拐兵器,平时赖它行路方便罢了。”

    谢孤鸿点头道:“你说这话,尚有点意思。”

    诸葛刚道:“谢庄主一开始便说,某家这金刚铁拐,勉强也能入眼,此时我便成人之美,双手奉送于你。”说着话,他手中铁拐一抛,凌空翻转“嚓”的一下,径直插入了客栈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谢孤鸿看了看他,迈着不轻不重,毫不掩饰声息的步子,走了过去,伸手只在金刚铁拐的把手上摸了一摸,便面有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哎,虽然不是我所想,但诸葛先生的一番美意,我安能拒绝?老赵!”他伸左手,一拔一抛,闻名天下的金刚铁拐便已然不由自主的钻进了一直在角落站定的,赵吉庆的手中。谢孤鸿道:“你且将铁拐收于车架之内,在那里等我。”

    赵吉庆忙道:“是。”拿着铁拐,出了店门。

    诸葛刚道:“谢庄主说我乃笼中困兽,那我这困兽如此实情相告,又做何算?”

    谢孤鸿道:“自然算你坦诚。”

    诸葛刚大叫一声“好!”复道:“那我明人不说暗话,谢庄主从头至尾,都是左手对敌,乃某家平生觐见。但却叫人看不清谢庄主的真功夫了。我诸葛刚不才,倒想领教领教谢庄主双手上的功夫。”

    谢孤鸿冷哼一声,道:“你确定?”

    诸葛刚点头,道:“自然确定无疑。”

    谢孤鸿道:“那好,你之前既然坦诚相告于我,那我也不瞒你,我双手如果齐出,便是上官金虹亲至,也未必便能接下了!我再问你一次,你仍然确定么?”

    诸葛刚大笑道:“哈哈,哈哈!能够见到谢庄主双手齐出,便是死了又有何妨?”

    诸葛刚从开始便见到谢孤鸿那根可怕的蛇杖,尤其是上面的那两条时隐时现的银色毒蛇,便知这等兵器必然是极不好练的,而对方也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拿着它,是以料想对方一身最厉害的功夫,自然都在那根蛇杖上面。因此诸葛刚这番做派,便是叫谢孤鸿放弃使用蛇杖,好叫自己有机会在两大高手面前,求得一丝生机。此时他听谢孤鸿如此一说,心中大喜,暗道:“只要你放弃了蛇杖便好。”

    **与诸葛刚,死死的盯着谢孤鸿的右手,都以为对方要先将蛇杖放在一旁,可谢孤鸿却毫无任何动作,只是锵锵金鸣般的说道:“既然确定,那你准备好了么,我可要动手了。”

    诸葛刚见对方竟然全无反应,心中一沉,知晓自己的这一番作为,对方并不上当,但他毕竟是武林中少见的绝顶的高手,一较丹田之气,缓缓的点了点头,口中“嘿”的一声,左手阴,右手阳,全神以备。可他再见谢孤鸿的下一个动作时,心中却大喜过望,对方毕竟上当了。

    就看谢孤鸿右手一抖,手中的那根蛇杖已然窜上了半空,眨眼间便到了这客栈的顶棚,但他劲力运用巧妙,蛇杖将将碰到屋顶,便开始坠了下来。

    而就在蛇杖刚刚上升之时,诸葛刚以及旁观的燕河图,就看谢孤鸿身子猛地一翻,径直的趴在了地上,双手齐肩,双腿如弓,身子离地寸许,抬头鼓腮的运起气来,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诸葛刚。胸口喉间发出“咕咚,咕咚”闷雷般的山响。

    燕河图在一旁看得真切,他非但没被谢孤鸿如同蛤蟆成精般的姿势逗笑,心中反而大大吃了一惊,因为只是这一瞬间,他竟发现谢孤鸿用的这不知是何名的功夫,周身浑圆如一,竟无丝毫破绽。这等功力即便是燕河图这般高手,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了。

    而诸葛刚从小便是废了一条腿,是以他最拿手的功夫,便是以静制动,要等对方先行出手,他便寻机反制。可他忽然发现这谢孤鸿趴在地上,周身上下竟没半点破绽可言,心中早便慌了神,与此同时,他还发觉对方的气劲势道,越聚越足,如果自己再不动手,等对方势头如洪水推坝般蓄满,自己必然要遭受雷霆般的一击。

    可不等他有任何反应,诸葛刚便听谢孤鸿胸口喉间再此发出“咕咚”一声震响,双腿“碰”的猛地一弹,身子泰山压顶般,早已飞扑了过来。

    诸葛刚见对方如此威势,哪敢用手遮拦?急忙忙脚下点地往旁边躲去。可谢孤鸿的蛤蟆功哪能叫他简简单单的躲过。自己既然是先行出手,那必然打的便是对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诸葛刚身法虽快,可谢孤鸿却比他更快,双手引而不发,待到了跟前,诸葛刚身子正斜斜的窜出,而谢孤鸿这双手掌早运足了功力“呼”的一声,狂风骤雨般推了过去。

    只听“碰”的一声震响,诸葛刚的胸口及面门,直接便被谢孤鸿的掌力生生打的缩进了腔子里。诸葛刚哪还有好?登时便死的透透的了。

    谢孤鸿双掌回撤,身子凌空一翻,再看,脚下站定的位置,正是他之前的所在,右手张合间,那蛇杖也不偏不倚的复坠回到了他的手中。

    “扯犊子呢?”燕河图理也不理诸葛刚的尸体,跨步走了过来,口中大叫道:“这是他*娘的什么功夫?”

    谢孤鸿“呵呵”一笑,道:“雕虫小技罢了。”

    燕河图见对方不愿说出,便也放弃,这才打量了一番屋内的尸体,道:“这次金钱帮损失惨重,上官金虹那瘪犊子,必不能善罢甘休。”

    谢孤鸿道:“那又能如何?我正要见识见识他的龙凤双环。”

    燕河图大笑道:“我难道不想见么?”可他突然收了笑脸道:“上官金虹的可怕,未见到他的人,必然难以相像。”

    谢孤鸿道:“燕兄知道?”

    燕河图毕竟是逗比性格,听对方如此之问,又显摆了起来,得意道:“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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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上)

    “不会浪费的,教授,他的dna检测后没问题,与我们发现的缺失dna可以融合。”

    谢孤鸿迷迷糊糊间,耳中听见一个青年男性的声音,但是他不敢立刻醒来,确切的说是他不敢睁开眼睛,只因他的上一个记忆是——自己走在回家的一段寂静的小路旁,忽然传来“噗嗤”一声轻响,只是这一瞬间,他便感觉头脑发胀,眩晕,可他仍然用手在颈项后侧一摸,感到有个东西,他用力拔下后,在视力逐渐失去焦点前,见到那是一个后半段如小指粗细的小桶,前半段如针般的一个东西:“麻醉针。”

    此时的谢孤鸿闭着眼睛,努力的控制住转动眼珠的**,生怕身旁有人能够看出他已经醒来,下一个瞬间,他感到手脚的关节处暗暗有压力传来,显然自己已经被固定住,可他心智异常坚韧,于是暗暗寻思道:“是绑架?可刚刚的那段话听起来却又不像。我先听他们说些什么,再作计较。”

    果不其然,一个略微年老的嗓音说道:“这次我们必须万无一失,他父亲的dna也没有问题,但我们依然失败了。”

    年轻的声音显得有些踌躇,道:“好的……教授,我再去细细的确认一次。”

    谢孤鸿耳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重渐轻,最后传来了一声“咔哒”的开门声,便消失不见了。他暗暗吃惊,心道:“我的父亲?听他们的对话含义,仿佛是被这两个人做了什么实验,还跟自己的dna有关,父亲难道出事了?”他强行忍住质问的**,仍然一动不动的细细聆听着周遭的声响。

    屋内很静,以至于静的能够让谢孤鸿听出灯光的轻“嗡”声,旁边还有一个人“悉悉索索”的在他附近摆弄着什么东西,有时幅度大些,谢孤鸿的身子也跟着联动着。他心中判断:“自己所躺着的,绝不仅仅是一张普通的床。”

    不久后,脚步声响起,谢孤鸿感到身边的人从自己的右侧横向走去,他便立刻睁开眼睛,往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满头银发,略微瘦削,脊背也有些微微的弯曲。

    见此,谢孤鸿的手和脚立刻暗中用力,向四下由轻到重的摆动,可枷锁固定的极其牢靠,几乎纹丝不动。谢孤鸿赶忙再向周围观察,紧跟着,他发现自己的头竟然也被牢牢的限制住,但是他没有绝望,他是个时刻都能够冷静的人,也是个心如磐石般坚定的人,无论何时,他都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于是,他更加张大眼睛,转动眼珠,将目光从那名银发男人的背影移开,对方好像还没到达目的地,于是谢孤鸿赶忙利用有限的时间和视角,观察起了四周。

    天棚是银白色的,很高,至少有八、九米,仿佛是整个的一块,发出柔和却明亮的光芒,墙壁很远,那里摆放着什么设备,可是由于距离和角度的问题根本看不清楚,因为谢孤鸿观察身体左侧和右侧的极限时,是无法聚焦的。

    可就当他把眼珠从右至左,由下转动到上的这一刻,不由得心中一紧,因为他向上看的时候,头顶不远的银白色墙壁上方有一扇很大的玻璃窗,而一名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年青女性,正张大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下一刻,女性转身消失在了窗前。

    谢孤鸿见被对方发现,也没有惊慌,他晓得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立刻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力量运用到了四肢上,挣扎起来,可他所被困住的这张床却依旧纹丝不动。

    正当此时,那名满头白发的人,仿佛被谢孤鸿惊动,转过了脸,一怔之际,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药效差不多该过了,你倒是很有耐心。”说罢也不理会,转过身又在一张工作台前摆弄了一阵。

    谢孤鸿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此时仍然冷静的他,需要保存体力,因此他连口都不开,就那样躺着。没多大一会,门“咔哒”一声开了,他斜眼望去,正是那名刚刚在窗口和自己对视的女性。

    这个女人,年龄跟谢孤鸿相仿,大概在二十五、六岁,白色的大褂一尘不染,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五官深邃,显然是个漂亮的混血儿。

    被称作教授的男人转头看了女人一眼,道:“莫娜,有什么事吗,这间屋子再有几分钟你可就进不来了。”

    女人看了眼谢孤鸿,笑了笑说道:“我在楼上窗口看见这家伙醒来了,正在挣扎,以为教授你没有注意到呢。”

    教授将手中的一个接线口,插进了一台弧形显示器的下方,说道:“谢谢啦莫娜,我们不会犯电影中的错误,他的手脚,颈项,都死死的被限制住,除非有钥匙,不然他是绝对打不开的。”说罢,还拍了拍下方桌子的抽屉面。

    莫娜挑了挑眉,道:“那就好,我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我出去了,希望这次能够试验成功。”

    教授点头道:“希望如此……再麻烦你一件事,我仍然需要你向刚才一样,在二楼盯着他,或者你叫人轮班也可以,总之,我想要的是万无一失,顺便叫他们再多派点警卫来。”

    莫娜道:“好的,我这就去办。”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教授手中仍然不停,他按动了几个桌面上的触屏键子,弧形屏幕上登时显示出了一个人的三维立体图,然后他在上面人的头部划动几下,屏幕中立刻变成了头部的特写;

    教授细细的看了看上面不停跳动的参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一定好奇这是哪吧?”显然他是在跟谢孤鸿说话,只不过没有回头罢了。

    谢孤鸿斜眼扫了他一下,道:“哪?”

    听见这话,教授停下手,转身呵呵笑道:“我们给你上了手段,观察了你整整两周,不停的分析你的性格,言行等等;知道你哪一点最让我欣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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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下)

    不等谢孤鸿回答,教授接着道:“你的语言能力!开始我们观察时以为你是个哑巴,但后来发现不是,你只是从不说废话,就像刚才我说你一定好奇这是哪里,你却只说了一个字——哪?简单直接,而且直接点明中心思想。”

    谢孤鸿道:“我平常不这样。”

    教授道:“我知道,但意思你懂的。”他回身将屏幕上的头部特写放的更大,然后说道:“这是个实验室,我想你刚才装作没醒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就像你怀疑的那样,我们会用你做实验,不过别怕,这对你来说是一趟非常奇妙的旅行。”

    谢孤鸿接道:“如果试验成功的话。”

    教授有些惊喜,道:“对!如果试验成功的话。放心,我这一次有很大的把握,你会活下来的。”

    这话一说完,谢孤鸿心中顿时一沉,因为对方说的是“这一次有很大把握”那上一次就意味着对方很可能失败了,而自己的父亲也许就是对方的上一个试验目标;这个白头教授还说“你会活下来。”也就是指自己成功就会活命,而失败的父亲呢?

    谢孤鸿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的吸了口气,道:“说说是什么样的实验?需要我配合吗?”

    闻听此言,教授更加惊喜,他再次转过了身子,面朝谢孤鸿,靠在了桌子的边缘,道:“你肯吗?”

    谢孤鸿面无表情的回道:“你猜猜。”

    教授笑道:“哈,你会配合的,事实上你就算不配合也没多少关系。”说完他又转回了身子,继续鼓捣起那台很像电脑的大桌子。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谢孤鸿感觉时间在这一刻过得仿佛即慢又快,他看了眼头顶上方的窗子,那个混血女性,就像刚才似的,正张大眼睛,盯着自己。谢孤鸿所幸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不知多久,房门再次响起“咔哒”一声,一名三十岁上下,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性走了进来,这人略有些胖,长的很是普通,但个子却很高,谢孤鸿估计,对方可能比自己还要高上五、六公分,差不多有一米九的样子。

    教授问道:“怎么样?”

    高个男人道:“绝对没问题,我重新比对了dna链条,他们之间完全能够相容。”谢孤鸿发现,他的语调,跟最开始自己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一样的。

    教授道:“很好,去下达封锁信号吧,我们马上开始。”

    高个男人道:“好。”他转身朝着右侧墙壁走去,在一排设备前停下,按下了一个半拳大小的黄色按钮。

    刹时间,张开眼睛的谢孤鸿转动眼珠,发现屋内四壁“卡啦啦”作响,落下了钢铁卷帘门,覆盖了整个屋子。只有二楼的那个观察窗能够使人晓得,在外面还有另一个空间,而那还有一个女性,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谢孤鸿问道:“是什么样的实验?”

    教授道:“你终于感兴趣了。不过我很忙,让李桐跟你解释一下。”

    叫李桐的高个男人,走了过来,俯下身子,一边检查谢孤鸿头顶的钢箍,一边说道:“见到你很高兴。”

    谢孤鸿用特有的金属音,道:“我很不高兴。”

    李桐道:“我不介意。”他拿起谢孤鸿视线上方死角的一个电子接头,插在了钢箍正中央,接着道:“这是个划时代的产物,当然,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多少科幻色彩,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他会让你帮助我们读取一段记忆。如果成功了,那么……我只能说,哇哦!!”

    谢孤鸿皱眉道:“记忆?谁的记忆?”

    说着话,李桐在谢孤鸿头部的钢箍上,插入了第二个电子接点,道:“一个在虚拟世界杜撰的人物,不过这好像是大多数人的说法,事实上,他确有其人。”

    谢孤鸿道:“什么意思?”

    李桐道:“蓝星,紫星,水球,地球,三维空间,四维空间,多维空间,平行宇宙理论。谁知道呢!这几段dna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也许是来自另一时空的地球也说不定。只是上头交代下来,我们负责研究,ok?现在我们用的是一段不太健全的dna,但是我相信你能读取其中的记忆,并且帮我们找到一个东西。”

    谢孤鸿感觉这家伙说的有些混乱,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但听他的说法,几乎只是存在于影视文学作品中得来的东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几个家伙如此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不由的心中冒出:“疯狂科学家。”的念头,于是道:“你说这东西能让我读取那段dna中的记忆?”

    李桐又把第二个接点连载了钢箍上,并且检查了一下,似答非答的说道:“基本没错,但这东西很复杂,我不可能花上几年功夫,教会你这门学科。你就姑且这么认为吧。”说罢,他转到了谢孤鸿看不到的头顶上方死角,手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是谢孤鸿耳畔传来“塔塔塔”的声音,就好像在敲击键盘一般。

    谢孤鸿也不再问,他的表现就好像是任命了一般,可是他的耳朵,却集中完全精力,收听着周遭的一切声音,脑中不断地加固自己的记忆,从醒来,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他在不停的梳理着,争取在机会来临时,能够抓住其中的一丝希望,虽然他现在还没发觉,但他确信,没有谁能做到完美,只是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头上李桐方向的“塔塔”声停了,但那个银发教授依然背对着自己,自顾自的工作着。谢孤鸿发现,那名在二楼窗口的女性,依然在监视着自己。他相信只要自己做出什么举动,对方就会第一时间通知警卫人员,情况不荣乐观!

    李桐的那张平凡的脸,出现在了谢孤鸿的正上方,后者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对方。李桐将手中一个很像是金属的大眼镜晃了晃,说道:“别害怕,过程应该不会有什么痛苦。”说罢,将那个巨大无比的金属眼镜戴在了谢孤鸿的脸上。

    谢孤鸿张开眼,但印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漆黑。他确定这玩意绝对没眼镜那么简单,于是他暂时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更加集中在听力上。

    银发教授的声音响起:“读取机最后一次检查。”

    李桐重复了教授的话:“读取机最后一次检查。”

    “噼噼啪啪”的声音再次传来,谢孤鸿能够能够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来回的走动了几次,随后脚步声停止在了自己头上方。李桐道:“检查完毕,无异常。”

    银发教授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但又很是坚定道:“开始。”

    “呜!~”就在教授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谢孤鸿耳畔好像有一列火车经过,眼前一片白光,他确定自己是闭着眼的,可那片白光仍然直透眼皮,印在了他的瞳孔上。紧跟着七彩光,万花筒般的尽收眼底,他感觉头晕目眩,意志力坚如磐石的他,却依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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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飞鸽传书

    谢孤鸿看了看这满地的尸首,道:“方才那顿不算,不如由我做东,再请燕兄好好吃上一顿,也顺便和兄弟说说上官金虹之事。”

    燕河图道:“我知离此不远的德方街有一观月楼,乃此地一等一的所在,嘿嘿!莫不如你在哪里请我如何?”

    谢孤鸿道:“此乃小事,燕兄带路便了。”

    两人从店内出来,也不用上车,谢孤鸿只是叫了赵吉庆赶车跟随在二人后面。穿过了两趟街,就看在前方一路口的繁华所在,有一个三层高的建筑。

    这建筑周身全乃木制,可谓雕梁画柱,从外观上来说,绝对是此地第一流的了,最上面还悬着一块红漆大匾,写着三个大字:“观月楼”

    还没等二人进去,便有一阵饭菜的香味从中传了出来,不过此时早已过了饭点,是以谢孤鸿他们进入其中便发现,里面的食客倒是不算太多,但即便如此也有一半左右。

    那店小二十分机灵,见了谢孤鸿二人,便高叫一声:“二位贵客里面请!”说着话,便引着二人来到了一靠窗的空桌上,燕河图看了看左右,点头道:“恩,不错,就在这嘎了!”说着,便坐在了凳子上。

    谢孤鸿回头对着赵吉庆吩咐道:“上次被人捣乱,定没吃好,你且先自己找一地方,在吃喝些,等我和燕大侠谈完,便去找你。”

    赵吉庆道:“是。”便去了角落的一张空桌。

    谢孤鸿坐在了燕河图的对面,道:“这次确实是我请,你要何饭菜,尽管点来就是。”

    燕河图哈哈一笑,道:“好。”跟着转头对小二道:“听说你们这里最有名的便是鲈鱼,来上一条,另外再配二冷二热四道菜肴也便差不多了。美酒要上一坛,要的是你店中最好的。”

    小二含笑点头,待他说完,忙道:“您老二位稍后,我这便去给二位布菜。”说着转身边走边高声叫道:“本店招牌,清蒸鲈鱼一条,冷盘两碟,拿手大菜二道哇!!”这小二虽然没有武功,但嗓音嘹亮级了,只一嗓子便清晰地传到了后厨之内。

    燕河图转过脸来“当”的一声,将他的那对判官笔放在了桌上,一指谢孤鸿的蛇杖道:“你这玩仍放下不成么?怪吓人的。”

    谢孤鸿笑了笑,将蛇杖靠放在了桌旁,道:“燕兄,趁着酒菜未上,你且说说你是如何被金钱帮盯上的。”

    燕河图脸上不屑,道:“这帮犊子。”他骂完一句,才接道:“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游。自小便是猎户出身,不过在我五岁时,便由我老爹传授了这对判官笔的功夫。而我这人好动不好静,长大了便在江湖之中晃荡。没想到还闯出了名气,更是在五年前,平湖的列兵器谱时,将我弄到了第六的位置,我一寻思,这家伙我要是列在第一,那便太麻烦了,你想啊,成天总想有人要借你出名,那还不烦死图爷?”

    谢孤鸿暗中乐呵,说道:“有些兵器谱中的人并不知足,总认为自己被排的低了,不过我看你好似还很满意。”

    燕河图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么?你瞅瞅阿,在我后面的西门柔,那一条鞭子我见过一次,啧啧,我敢肯定,他的功夫和我只在伯仲之间,当然,我也不服我上面的吕凤先就是了。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他的画戟,想来也是挺厉害的呗。不过总体而言,我倒是挺提犯愁。”

    谢孤鸿奇道:“怎么?”

    燕河图道:“你想想啊,他排这兵器谱,得罪了多少人?谁上谁不上?排在哪里?我看都够他一呛!”

    谢孤鸿笑道:“这倒是。不过乃百年来武林中少见的智者,想来他定然不会像你般犯愁。”

    燕河图点了点头,突然有些愕然道:“这他*娘扯哪去了?不是说上官金虹么?你别说话,要不又说乱了。”

    谢孤鸿见他的这番做派,暗笑不已,好在店小二此时抱着美酒,走了过来,道:“您老二位先慢慢喝着,热菜稍后便来。”说话的功夫,他将两道冷蝶放在了桌上,弓着身再次走了。

    燕河图夹了口豆腐干,又“吱喽”喝了口酒“哈”的一声,道:“这上官金虹一年前,开始成立了金钱帮,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到了现在,先后笼络了几名兵器谱上的高手,方才死的那诸葛刚和燕双*飞便也在其中。”

    谢孤鸿问道:“还有谁?”

    燕河图道:“这我便不晓得了,不过听人说风雨流星向松,前段时间与金钱帮的人接触过,至于准不准那谁知道?”

    谢孤鸿道:“还有你。”

    燕河图大点其头,道:“那是,我怎么说也是少见的高手。”他说话时表情极其得意,不过忽的便了颜色,接道:“我跟你说啊,你杀了诸葛刚,虽然咱们手脚干净,你还是用的独门武学,江湖之上还不知晓,但绝瞒不过上官金虹的耳目,一旦他知晓了,必然不能与你干休。”

    谢孤鸿对于这话倒是深信不疑的,虽说那八名黄衫剑手,与诸葛刚,燕双*飞此时都已经死了,但上官金虹毕竟还能够查到自己,比如自己的四驼大车,和这蛇杖,都过于显眼,绝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只要有人看见了,那上官金虹必然能够打探到是自己插的手。

    不过谢孤鸿也无所畏惧,道:“燕兄说的是,但兄弟我也没说谎话。他的那对龙凤双环,我早晚要见识见识。”

    他们二人正说话的功夫,车夫赵吉庆早已吃了一大碗面条和两样冷盘,到了店外的大车旁等着。不过老赵刚刚将车内外打扫了一遍之后,就听空中“啪啦啦”作响,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了车辕之上站定。

    赵吉庆见了,不敢怠慢,立时走了过去,将信鸽抱了过来,取了它腿上绑定的信筒,放在自己的怀内给它取暖。他可是知道,这鸽子乃自己家庄主花重金培育而成,不惧风雪,速度奇快,寻常的猛禽都追之不上。即便是遇见了级恶略的环境,不吃不喝它也能连飞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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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贴堂

    赵吉庆拿着信筒,复又走进了观月楼,来到了谢孤鸿的一桌道:“庄主,飞鸽传书至。”说着话,递了上去。

    谢孤鸿和燕河图停了话头,伸手接过,撵开信瓤,只见上面写道:“南阳府武堂周贺,拜上庄主;万牲园张少东回转南阳府时,于城外五十里遭遇伏击,身受重伤逃脱,现已被中原八义救治。”

    这信极短,可谢孤鸿看了,面色逐渐变冷,声音亦如金铁交鸣般,道:“燕兄,咱们这酒怕是吃不成了。”

    燕河图见谢孤鸿看完了来信便面色大变,奇道:“咋的?发生了啥事啊?可是跟金钱帮有关?”

    谢孤鸿摇了摇头道:“我有一兄弟,乃中原八义的安乐公子,张承勋。前些时日我和万牲园刚刚做了笔买卖,虽时间短暂,却相交极好,这信上便是我白驼山在南阳府的子弟写的,说他在城外五十里遭遇伏击,身受重伤。”

    燕河图道:“万牲园在南阳府势力非小,寻常人可是不敢得罪的。”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十有**,便是藏剑山庄的人干的。”

    “哦?”燕河图道:“为啥?”

    谢孤鸿将张承勋买鱼肠剑时跟藏剑山庄起了冲突的事情,跟燕河图说了,最后道:“我以为那游龙生早已走了,却不想他设伏如此之深。等我这张贤弟快到了南阳府方才动手。”

    燕河图琢磨了一番道:“这鱼肠剑虽然乃武林中少见的宝贝,但寻常人是万万不敢沾手的,听你这么一说,那藏剑山庄做下此事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了。”

    谢孤鸿道:“不管是不是游龙生做的,我那张贤弟现在身负重伤是错不了的,既然相交一场,我谢孤鸿便不能当做不知道。”说着话,他站了起来,道:“燕兄弟,你我认识虽然极短,可攀谈十分尽兴,若是不出了这事,我定和你多叙些时日。现在看来,只能请你这顿吃食罢了。”

    燕河图道:“我若不是要去打探金钱帮的动向,就和你去瞅瞅了。哎,那你多留点钱给我,总不能叫我真去将那枚金元宝花了。”

    谢孤鸿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燕兄何必客气,钱虽不多,但是个心意。”说着话,从怀中摸出一小叠银票,总有五、六张的样子,放在了桌上。之后抱了抱拳,道:“燕兄打探金钱帮动向,实乃凶险之极,万万保重,如果有了什么消息也好叫我知晓一二,你只需到白驼山的任意一家买卖,他们便能联络到我。”

    燕河图道:“听你这么一说,就知道你的买卖有多大了,哈哈!这下我可吃穿不愁了。”

    谢孤鸿道:“能招待燕兄弟,那是他们的福分。”说着话,他伸手抄起蛇杖,道:“话不多说,兄弟告辞了,燕兄且慢用。”

    燕河图道:“那我可就不送你了,这观月楼的鲈鱼,我是说什么也要吃到嘴的。”

    谢孤鸿微微一笑,再次道了声“保重”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便走了出来,跟一旁的赵吉庆道:“去南阳府。”说罢,便进入了车内。

    赵吉庆原先便跟着家里做行脚商,全国各地基本都跑过了,后来家道中落,便到了白驼山,给谢孤鸿赶车,后者到也没亏待于他,只因赵吉庆哪里的道路全都知晓,是以十分方便。

    他听车厢内传来:“托托托”三声响动,甩起鞭子凌空打了个响,发出“啪”的一声,口中大喝道:“且闪开了,得儿得儿,驾!”四峰白驼齐齐开动,沿着街道向前跑去。而在车厢内坐定的谢孤鸿,又发挥了他练功狂人的本色,开始修炼起内功来……

    一贴堂,乃是南阳府响当当的老字号,从前朝便代代相传一直到了现在。而这一任的东家乃是人称一贴先生的金风白,他在武林中也是大大的有名,乃中原八义行四。

    而半月之后便是金风白的大喜日子,亦是迎娶宋大官人千金之时,是以一贴堂最近招待了不少武林中的好汉,而且中原八义更是齐齐到了。可本应热热闹闹,喜庆之极的一贴堂,最近却变得有些消沉。

    虽然表面上这里每晚仍然吵吵闹闹,喝酒化拳不止,但金风白却高兴不起来,除了死去的翁大哥,现在,他的五弟张承勋,竟然也险些遍布了后尘。

    此时,内院侧室厢房中,有七个人,其中六个脸色阴沉的吓人,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眼中无神,却带了满满的恨意。

    一个顶多十五岁的少年,面上还稚气未脱,首先沉不住气,开了口,道:“五哥,你且说说,是不是白驼山的人干的?”说着话,还看了眼旁边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接着气道:“要不是七哥和六哥拦着,我早就去找此地的白驼山之人算账了。”

    这人旁边的一名黑衣少年闻言道:“八弟,莫要冲动,五哥虽然去和白驼山做了买卖,但据我所知那白驼山声誉项来是极好的,怎会突然间成了黑吃黑的贼人?我看其中必有蹊跷。”

    这时其中一个近四十岁的汉子,开口说道:“老五,你先莫着急,毕竟刚刚醒来,身子太虚。”

    张承勋摇了摇头,眼中恨意更浓,但仍虚弱道:“八弟不要如此冲动,那白驼山谢庄主可谓义薄云天,虽然我和其相交时日极短,但却和我意气相投,我已然认他做了哥哥,那些伏击我的人,必然不是白驼山的子弟。想来……呼呼!”他说到这里,又喘了几口粗气方才接着说道:“想来,可能是藏剑山庄之人。”

    那八弟听他如此一说,愣了愣,道:“竟不是白驼山的人干的么?可是我发现最近白驼山的人好似总打探五哥的情况。”

    张承勋听罢,眼中怒意反而消退不少,嘴角还微微带了笑,道:“那定是谢大哥交代了手下,现时发现我身受重伤,打探我的病情罢了,我估计,谢大哥没准过段时间,便会登门探访于我。”

第二十三章 中原八义

    那四十来岁的汉子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如此一说,这谢庄主倒是一番好意了?”

    张承勋道:“正是!”

    屋内有个眼神灰突突的瞎子,看年岁应该是最长之人,用手敲了敲桌面,道:“老五,那你看清伏击你的人了么?”

    张承勋眼中怒意再次射了出来,道:“定是藏剑山庄的人无疑,其中有一个用阔剑的狗贼,曾经被谢大哥教训过一番,咳咳,以为那时蒙了面,我便认不出来他么?”说完,他忽的想起谢孤鸿在河道村将他击飞的情景,不由得心情好了一些,面上也笑了出来,可是这一笑,却带动了伤势,不住的又咳嗽了一阵方才好转。

    张承勋喘息了一番,接道:“各位哥哥,兄弟,谢大哥待我极好,如果他闻讯前来,还望众位哥哥,兄弟能帮着我好好招待于他。”然后,他又将自己和谢孤鸿相处那几日捡重点的说了,最后叹息一声,道:“哎,不光是我给金四哥准备的贺礼鱼肠剑,就连谢大哥给四哥道喜的两峰白驼,三大车梨花酒和百副梨花膏也全都丢了,这帮贼人真真可恶之极。”说到后来他又动了怒,复又咳嗽了起来。

    那四十来岁的汉子,道:“既然兄弟认了谢庄主为兄,那便是我等中原八义共同的兄弟,这是绝错不了的,待他来时不但要好好招待,那还要多多叙上一番情谊才是。”

    其余几人均道:“是,三哥说的不差,五弟(五哥)既然奉他为兄,那便是我等中原八义的好兄弟,好朋友。”

    年岁最小的少年,说完之后,看了看张承勋凄惨的模样,不由得又怒道:“这帮鼠辈,真真是龌龊之极,二哥,你说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如何找这藏剑山庄报仇?”

    那被人叫做二哥的瞎子说道:“贤弟放心,你五哥昏迷的这两日,我和你二哥、三哥、已经派人四下打探可疑之人,现下五弟既然肯定是藏剑山庄之人做的,那我们就不用盲目寻找了,这次老三,你便亲自带人去一趟,老五,你现在写封书信,叫你万牲园送来十骑快马,老三,你争取在他们赶回藏剑山庄之前,跑到他们前方去,我们也伏击他们一道。”

    说完这话,瞎子又略微思考了一番,说道:“老四你留下照顾老五,我和其余几位弟兄,领着人步行追击,沿途也好留意对方踪迹,莫追差了方向才是;这样兵分两路,总不会叫这帮狗贼跑了。”

    四十来岁汉子点头道:“这便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那藏剑山庄的贼人定是想不到,我们也会有此一招,突袭之下,对方必然大乱。”

    这时候,张承勋床榻旁坐着的,一名二十四、五岁的汉子说道:“二哥怎么能如此安排?老幺留下照顾老五才是正理,怎的让我留下?”

    瞎眼的二哥道:“再过半月,便是你成婚的大喜日子,这江湖上的朋友们陆陆续续已经到了,你不来招待他们,谁来招待?莫让人说我等中原八义不会照顾朋友。”

    一旁的三哥也道:“二哥说的是,再者说有我等赶去伏击,你又有何不放心的。”

    见二哥和三哥均如此说,金老四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孤鸿不停的修炼着自己的内功,那蓬勃的力量不停地增长仿佛能够让他上瘾,好似一刻不修炼就浑身难受一般,那就更别说欣赏沿途的风景了。

    他与燕河图这个逗比分开之后,便叫赵吉庆驾车朝着南阳府赶去。虽说河南归德府的宁陵县,距离南阳府并不能说太远,但这路程也需几日光景。

    而这几日谢孤鸿终于感觉有些不对了,自从他逆练九阴,倒转经脉之后,他的功力一日赛过一日,而这分感觉倒不是说他的身体有什么隐疾,而是随着他的功力愈来愈高,到了现在几乎是高不可攀的地步时,他感觉那神秘物品的方位,竟然隐隐的在心中能够知晓了。只不过这种感觉十分的模糊,而且忽隐忽现,有时突然感觉的到,但瞬间便消失无踪,仿佛错觉一般,是以虽然他有了这种感觉,但却依旧不能确定那神秘物品的最终方位。

    谢孤鸿暗中寻思道:“说不定,这感觉和我的功力有关,我需多加注意才是。”打定了主意,他练功的劲头更甚,每日只吃一顿饭便了,其余的时间都用在练功之上。

    这一日,路至半途,谢孤鸿依然在车内修炼内功,忽然便听前方隐隐传来兵器相交的打斗之声。他自是知道现下自己的功力有多高,是以“隐隐”的听到,这说明距离并不算近。

    于是谢孤鸿也没出声,一边锤炼丹田之气,一边聆听着那争斗的声音。随着车子向前赶去,那厮杀吆喝声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却是至少有二十多,近三十人正在相互厮杀。其中一伙人穿着打扮相同,均穿黑衣,手持长剑。另一伙人则什么家什都有,穿着也各不相同,有的骑着马,手中挥舞长枪,大刀,还有的步行,手中什么补刀、长棍、铁扁担等等,驳杂不一。

    黑衣人中,有几个用剑的好手,剑法十分犀利,显然功夫极其高明,可另一边也有高手与之争斗,是以两下此时正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十分凶险。

    可骤然间,从旁边小山后转出一名四十来岁的汉子,只见他大喝一声,骑在马上直奔入战圈,手起一枪便洞穿了一名黑衣剑手的后心,他回手收枪,疾奔下一个黑衣剑手而去。可突然间青光闪动,一柄利剑朝着他小腹刺来,这一剑十分迅捷凌厉,且刺且削,让这马上的用枪骑士十分难以躲避。

    这汉子无奈,只得甩蹬旋身从马上翻了下去,再看那名刚刚的剑手,用着一柄细长利剑仿佛如针筒一般,速度极快,不等对方站定,再次唰唰唰,连环三剑刺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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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相持

    这用枪的大汉此时立足未稳,闪躲不及,只能大喝一声,手中枪用力横扫过去。想荡飞对方之剑。可不成想对方剑法级灵动,一点即收,待大枪扫过,复又迅疾的刺了过去。那大汉毕竟是用长兵器的,被人占了先手,近了身,眼看便回护不及。

    正在这时,旁边有一个人“哈”的爆叫一声,一根铁扁担凭空砸向了那剑手的后脑。可谓势大力沉。

    这黑衣剑手听见脑后恶风不善,身子转过,抬腿朝着侧面扫去。同时手中细长宝剑,再次朝着那用枪汉子刺去。他一心二用,躲过了身后的铁扁担,还能连续朝着对手攻去,这份功夫,可谓高明级了。

    但和他相斗的两人也是少有的好手,那四十来岁汉子,此时已经立稳了下盘,低头蹲身,手中大枪自下而上朝着对手胸口要害扎去。后方那用铁扁担的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身法快速,向旁垮了一步,手中铁扁担一招单肩挑山,裹着呼呼风声砸了过去。

    这三人一交上手,场面局面却急转直下,只因这拿枪的大汉还带着九骑一同过来,他的马最快因此当先冲了过来,而身后的那九名骑士此时径直冲杀入战圈之内。

    这些骑马之人有的马上功夫不行,早已跳到了地上,近身相搏。还有的擅长骑射,不住着兜着圈子朝当中的黑衣剑手放冷箭。

    过了没一会的时光,黑衣人便有四人或被刀砍,或被箭射而死。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下风。

    一名手提阔剑的黑衣剑手,横砍竖刺,大开大合,硬是生生的砍断一根齐眉棍,将对手头颅劈为两半,口中哇哇爆叫,怒冲冲的大骂,道:“你们这帮污杂秽臭的鼠辈,只会偷袭,我等藏剑山庄之人岂能惧怕尔等,来来来,莫非不敢跟爷爷报上名号么?”

    对手之中有个盲人,手持一根竹竿,专门捅人穴道,显然听风便器的功夫不低。挥着竹竿将对手的长剑荡开,跟着挑向对方咽喉,高声道:“藏剑山庄也有脸说这话么?”说话的时间,对手向左侧闪去,可却晚了半步,便被他一竹竿点断了肩头琵琶骨,惨叫一声,栽到地上。

    那手持长枪的汉子与手持铁扁担的少年,也正和那手持细长宝剑的高手,你来我往的攻杀交错。这四十来岁汉子,口中叫道:“你等在南阳府城外五十里处,截杀我五弟,那时你怎不嫌自己的行径龌龊了?”

    手持细长宝剑的高手见他开言说话,觉得有机可乘,登时往后璇身一跳,回手刺来。那汉子立时不再言语,向后跃了一步,拉开距离,用长枪点去。

    手持阔剑之人,闻言连续脚下两点,躲开了来自侧面的进攻,竟冲到了他的身后,将阔剑如刀斧般往下斩去,大笑道:“哈哈,你那五弟当真没用,在我手下走了不到十个回合,便被我一脚踢中了胸口,还有脸找你们来替他报仇么?”用枪的汉子无奈,被他一剑砍的,只好先行朝旁边闪躲。

    “放屁。”一旁用铁扁担的少年闻言大骂道:“我五哥定是叫尔等围攻所至。”登时跳了过去,一扁担扫向了这人的太阳穴。

    手持阔剑之人,心中一喜,本斩向持枪汉子的阔剑,不等用老,猛地回转,斜身跳跃间,刷刷两剑,一削一刺,十分凌厉的便朝着少年咽喉与小腹攻去。而他这一变招竟是之前他言语相讥后埋伏的后手。是以那少年哪能想到,顿时上当。

    但这少年人也非浪得虚名,往下蹲身将上面刺向哽嗓咽喉的一刺躲开,可下面的一剑却无论如何躲不开了。是以他连较内劲,自己摔自己,向旁边地上倒去,希望能够避开丹田要害。

    只听“扑”的一声,对手本刺向小腹的一剑,登时在他肋部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可不等他反应,手持阔剑之人脚下急快,抬腿便蹬在了他的肩头,险些将他的臂膀卸掉。这少年惨叫一声,直接便被他踢出了五、六步远,晕了过去。

    还不算完,这家伙到提着阔剑,展开身法,直直追了过去,手持长枪的汉子,和闻声而动的盲眼人,登时发现不对,连忙施展轻功,支援了过去。可那之前用细长宝剑的高手,知道这便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直接连环四剑,拼着自己左手被对方一竹竿完全废掉,也将这两人阻了一阻。这小子也是个狠角色,咬紧牙关哼都不哼一声。

    而那手持阔剑之人早已到了少年跟前,用手中大剑往下一杵,点在了少年的咽喉处,高声喝道:“还想要这小子的命么?狗*娘*养的中原八义,给我住手了!”

    战圈内的人,闻听此言,偷眼见到了这面的情形,登时纷纷停下了厮杀,各自盯着对手向后退去,不大一会便完全分了开来。

    黑衣阔剑人看了看身边仅剩的四个人,其中三个带伤,显然,除了之前的那名用细剑的高手手臂骨折外,其余人等全是轻伤,但也心中恼怒不已,骂道:“狗*娘*养的中原八义,先是抢了我家少庄主的宝剑,后来又偷袭我等,真真是仁义盖世啊!”

    那盲眼人身旁共有十来个人,大部分也都带了伤,这一恶斗,是之前他没想过的,对方手下的功夫竟然这般之高,而对方的少庄主未在,自己这一方都损失极重,如不是早就让自己二弟带着骑手埋伏起来,谁胜谁负恐怕还难定夺。可现在对方竟然抓住了自己的六弟,这却是不好办了。

    盲眼人以竹竿点地,说道:“你用不着讽刺我等,现下你抓住了我方之人,我们却不能将你们怎样,只要放了他,你等便自行离去也就是了。”

    “哼哼哼!”手持阔剑之人冷冷一笑,道:“你们知道便好,易瞎子,叫你手下人将马匹全都牵过来。”说着话手中阔剑略微往下沉了一沉,那少年的咽喉处已经被刺出了些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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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相遇

    盲人自是看不见他的举动,可旁边的那名用长枪的汉子见了,立刻叫道:“你的剑若敢再往下落半分,我们便与尔等同归于尽。”

    那手持阔剑之人大笑道:“哈哈哈!我自是不会怀疑中原八义的情谊,啧啧,为朋友两肋插刀,当真是义盖春秋了,可我偏要……”说到这里,他手下阔剑往旁边划去,登时将那少年的脸颊划出一道口子,接道:“这样做,你待怎地?”

    用长枪的汉子大怒道:“你……你敢。”

    手持阔剑之人道:“我自是敢的,怎样?还要叫我将令贤弟的哪里划开么?”

    那盲眼人重重哼了一声,道:“众位兄弟,听我之令,只要这贼人在胆敢伤我六弟,尔等便不管其他,直接冲上前去,将对方格杀当场!”

    他身前身后之人早被气的不行,登时齐齐大叫道:“是!”

    这一下那手持阔剑之人竟是没敢再动,只是用剑点着少年的咽喉,哈哈一笑,道:“易老二呀,易老二,你能吓唬住旁人,还能吓唬住我迟剑虎么?”他顿了顿,往下一蹲身子,将阔剑横了过来,直接放在了少年的勃项处,喝道:“还不快叫人将马匹牵过来?莫不是以为我等当真怕死么?”

    眼盲之人心道:“五弟便是伤在了这人手上,而现时六弟又命悬他手,我终究是不能让这厮再次得逞。”重重哼了一声,道:“豹子,去给他们牵五匹马来。”旁边有人立时应声,去牵马了。

    迟剑虎喝道:“慢着!”复又接道:“易老二,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我说的够明白,是全部的马匹。”他方现在仅存五人,可一旦对方牵来五匹马的话,对手还可以骑着别的马继续追击,要知道,自己一方即便是骑马,距离藏剑山庄可还是有几天路程。而对手中有万牲园的人,骑术一流,追上自己等人可就不好办了。

    瞎子易明湖,以竹竿点地,沉默了半晌,才道:“去将所有马匹给他们牵来。”

    有人听罢,立刻收拢马匹,共十五匹坐骑,全都牵了过来,交给了藏剑山庄的一方,迟剑虎哈哈一笑,道:“这次中原八义以多欺少,带着如此多人围攻我等,这个仇我记下了,上马!”他最后大吼一声,其余四位黑衣剑手翻身上了马,每个人除了骑着一匹,还另外牵着两匹,便是一人三马。

    迟剑虎喝道:“你们即刻退出百步开外,你们且放心,这小子我自是不会带走,那可是大累赘哩。”

    易明湖等人无奈,只好退出了百步,迟剑虎心中发狠,想一剑要了这少年的命,可如此一来,对方必然更加疯狂的追击,虽然无马,可这地界前后左右都有县城,到时对方买上了马,发了疯的追击自己等人,虽然他自信追击不上,但那也是不好受的。

    迟剑虎见对方走得远了,直接窜上一匹马,将阔剑背于身后,又拉上了另外两匹,口中招呼道:“我们走!”

    一声令下,藏剑山庄之人纷纷打马,沿着清雪覆盖的黄土道跑了下去。

    易明湖等人干跺脚没有办法,飞快的跑到了少年身边,取出金疮药,给他疗伤。可正在这时候,那用枪的汉子口中“咦!”了一声,伸手指着侧面的一条岔路,大叫:“你们看!”众人甩头看去,只见视线尽头处,影影焯焯的好似有一辆大车跑来,由于距离的原因,众人还看不清楚。

    待时间过了片刻,有人大叫道:“是一辆四马拉的大车。”在他旁边还有一个麻子少年,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是骆驼,白色的骆驼。”

    易明湖听罢,脸上见了喜色,道:“是白驼山的谢兄弟到了,正好请他将老六送回南阳府。”

    其余的旁人也高兴了些,不过今日的伏击并不完美,是以高兴也有限的很。看看距离,那用枪的汉子,运足丹田之气,高声道:“可是白驼山的谢孤鸿,谢庄主到了么?”

    下一刻,持枪汉子耳边想起一个锵锵之音,仿佛面对面般说话似的,道:“正是谢某,众位可是中原八义么?”只是这一句话,不但是这持枪汉子如此,而是每个在场中人均感对方是在自己身旁相语,这份功力可着实叫易明湖等人大大吃了一惊。

    易明湖较丹田之气,高声说道:“正是我等。”

    “说话的可是神卜易二哥么?那便好极了。”众人只听这个锵锵之声再次响起,道:“如果兄弟所料不差,先前说话定是宝马银枪的边三哥了?”

    易明湖高声道:“谢兄弟才是真真的神算了,只听我等发声便已知晓是谁了。”

    几句话的功夫,那四驼大车已然来到了眼前,停在了路旁,再看车帘一挑,从中下来一个身穿白衣的高大青年,这青年长得极其冷峻,可谓菱角分明,手中拄着一根上有人头裂口而笑的可怕蛇杖。

    谢孤鸿当先抱了抱拳,道:“见过易二哥,边三哥,不知还有那位中原八义的兄弟到了?”

    边浩性格急躁,抢先说道:“谢兄弟,稍后介绍我等兄弟不迟,能不能先将我的六弟送上你的车架取暖?他受了重伤!”说到后来,他又想起迟剑虎等人,面上早带了恨意。

    谢孤鸿见了,点头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先抬上车便是。”

    边浩立刻叫人将重伤的少年抬上了车子,谢孤鸿也不解释,直接又在上了车,拿出两贴白驼梨花膏,贴在了对方的胸口,另一帖则是贴在了对方外伤之处。复又下了车,道:“我用我白驼山的梨花膏,已经保住了六兄弟的元气,众位放心便是。”

    易明湖拱手抱拳道:“多谢兄弟援手之情。”

    谢孤鸿道:“小事耳,不足挂齿。”顿了顿接着道:“我方才在车上听见争斗之声,如若知晓是诸位兄弟,便早已赶了过来,也不必叫六兄弟受如此折磨,那些人刚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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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透骨打穴法

    那麻面青年,转脸看去,见到那帮家伙在视线尽头处,正自转了个弯,绕过了一片松林,消失不见了,不由得大怒,抬高了声音,气道:“正是这帮狗贼!可恨,可恨之极!先是将我五哥险些害死,现在六哥也被这帮人打折了手臂,真真气恼死我也。”

    易明湖见他对谢孤鸿如此大声讲话,虽然说得是藏剑山庄的狗贼,但也十分无礼,道:“老七莫动如此火气,下一次咱们再去报仇也便行了,怎的在谢兄弟面前如此无礼?”

    经他如此一说,麻面青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确实大了一些,急忙拱手赔礼,但谢孤鸿哈哈一笑,道:“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贼人所伤,哪能不急?”说到这里,转向了易明湖,接着道:“今日初见几位兄长,贤弟,谢孤鸿没准备什么,便将那几个贼人擒来,权做给各位的见面礼了。”

    他说完这话,场中众人全都诧异非常,均暗道:“这帮藏剑山庄之人都一人三马,这谢兄弟虽然有四驼大车,但怎能比对方轻装简行还快?”

    就见谢孤鸿也不废话,点首叫赵吉庆将那拉车的四峰白驼解了开来,说道:“哪位兄弟随我一同前去?”

    “我!”“我去!”麻面青年,持枪大汉,还有那个年岁最小的少年立时发声,站了出来,谢孤鸿点了点头,道:“这骑骆驼跟骑马虽然不同,但相差不大,凭着几位兄弟的身手,自是不在话下的。”说着话,他当先上了一峰白驼的背上。

    另三人学着他的样子,抱着驼峰,坐在了下凹之处,谢孤鸿见他们都稳住了身子,说道:“易二哥稍等片刻,我等去去就回。”说罢,口中“吱!~”的一声,发出哨音。

    白驼听了,立刻撒开四蹄,朝着前方追赶了下去。而其余三峰白驼也不用持枪大汉等人指挥,便早已紧紧的跟在谢孤鸿那骑的身后,跑了下去。

    此时虽然看不见了藏剑山庄之人的影子,可路上一层清雪的蹄印,还算清晰,再加之给谢孤鸿拉车的四峰白驼乃一等一的神驼,速度比宝马良驹还要快上许多,而耐力更是远超当代神驹。即便在大漠中不吃不喝也可狂奔十几日,更何况现在了?

    众人直跑到了那片松林,向内一转,没一会眼前便又是大路,谢孤鸿运足目力,发现前方有几骑正沿路而跑,用蛇杖一指,说道:“就在前方不远了。”说罢,口中再次“吱!”的发出一声呼哨,四峰白驼速度更快,撒开四蹄急速向前猛追。

    又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光,谢孤鸿等人已经追到了距离对方不到两百步,但很显然对方也发现了后面的追兵,是以将马打的飞快,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坐骑也比不上四峰神驼。没一会就被追到了百步之内。

    此时,前方的迟剑虎回头一看,登时大惊失色。方才太远,再加之谢孤鸿也穿着白衣,在这一片雪地中是看不太清楚的,可现在距离拉近,他却一眼便认出了谢孤鸿;

    他方才还打算,对方只追来四人,自己一方故意放缓速度,待对方追上便立刻围杀。可此时迟剑虎那还敢如此?立刻大叫道:“快点!后方是白驼山的谢孤鸿!”

    其余伙伴也纷纷回头看去,见真是谢孤鸿到了,自是心中害怕不已,纷纷玩命打马,恨不得此时胯下马惊了才好。

    但双方的距离依然越追越近,迟剑虎大叫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位兄弟,我们在前方三岔道口分开跑路。”

    听他这么一招呼,其余四人也纷纷应声答允,只是心中却均暗暗祷告:“佛祖保佑,别让谢孤鸿追赶自己这一路才好!”

    可此时距离已然再次拉近,对方的说话早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那持枪的汉子立刻高声叫道:“谢兄弟,对方要分开跑,我自己追左路的,老七老八追右路的,你追中间一路可好?”

    谢孤鸿声音锵锵,道:“何须如此麻烦?全看兄弟的了。”说话的功夫,他压下身子,俯身在白驼上,用手一捞,从飞速倒退的地面抓起一把雪来。将蛇杖横放在面前,右手轻握几下,将这把雪做成了五枚小小的雪丸。

    其余几人见了,隐隐知道谢孤鸿要干些什么,但仍感不可思议,就见谢孤鸿右手连闪,左手上的几枚雪丸早已不见了踪影。但听得“嗤嗤”破空之音骤响。前方几乎不分先后传来五声惨叫,五条人影便已落下马来。他们的坐骑感觉背上一轻,却奔跑了一段也便停住了四蹄,在路面上慢慢的来回晃荡起来。

    谢孤鸿大笑道:“鼠辈还想跑么?”口中再次“吱!”的吹了一声呼哨。四峰白驼齐齐减慢了速度,到了对方坠马之人身前,正好停稳。

    几人跳下白驼,只见藏剑山庄这些家伙,面上龇牙咧嘴,口中不住的“哼哼”显的痛苦不已。

    边老三到了身背阔剑之人的身旁,弯腰抬手“啪啪啪”的狠抽了对方几记耳光,暂解了自己几分的恨意,之后将他身子翻转,就看对方后颈天柱穴,正镶着一枚小小的白色雪丸,心中登时吃了一惊,暗道:“这谢兄弟距离如此之远,竟然用一枚小小雪丸犹如鬼斧神工般,将它镶在了对方的穴道上,认穴之准,手法之奇,内劲之雄厚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怪不得江湖中有人送他了个西魔的称号,想来定是谢兄弟的仇人,见他武艺太高,报仇不能!是以造谣生事,故意叫的。”

    边老三起身,道:“谢兄弟武功盖世,真叫人佩服之至。”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边三哥谬赞了,咱们且将这些人绑于马上,拉回去严加审问才是正理。”

    边老三道:“不错!”转头对着麻面青年等人道:“兄弟们,将这些贼人放在马上驮回去。”

    几人应是,纷纷将马侧的绳索解下,将这五人手脚捆了起来,再掷于马上。每人拉着一个,没在骑着骆驼,纷纷上其余的空马。

    谢孤鸿自是骑着自己的骆驼,转头道:“别让易二哥他们等急了,咱们这便回去。”说着话,口中发出一声呼哨,白驼当先踏雪而行,沿着原路,开始朝回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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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前后

    边老三和麻面青年每人牵着两匹驮着黑衣剑手的马,这便是四名俘虏。而另一个载着剑手的马匹,则由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牵着。他们跟在故意放缓的谢孤鸿的神驼后面,一路往回而去。

    路本就不算远,也就不到一刻钟,谢孤鸿就见易老三等人正往自己这面迎来,不过显然对方看见了身后的那些俘虏,都变的跃跃欲试起来。

    不等到跟前,那年纪最小的少年骑在马上,面带兴奋,张口叫道:“二哥,这帮狗贼全都拿下了,谢大哥的暗器功夫,简直是登峰造极,可叫兄弟开了眼界。”

    易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听到对方如此说话,自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笑道:“这是自然,多谢谢兄弟的这次帮助,如若不然叫他们跑了,也是个麻烦。”

    谢孤鸿道:“不敢当了,那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我见过一次,虽然没说几句话就被我赶了出去,可他高人一等的性情,却十分让我不喜,众位兄弟在此地与他们交手,想来,承勋贤弟定是被他们打伤的了?”

    易瞎子让边老三,也就是那持枪的汉子,去指挥兄弟们准备启程事宜,然后便对着谢孤鸿道:“谢兄弟所料不差,老五挨了一记穿心脚,险些便逃不回来,好在他关键时刻闪避一下,这才让出了要害。再加之他万牲园的手下拼死相护,这才勉强逃进了南阳府。”说到这里易瞎子重重叹息一声,接道:“我们接应他后,便即刻晕了过去,直到两日后方醒,哎!老五醒来后便跟我等诉说,他到了白驼山的经历,说谢庄主义薄云天,虽然相交时日很短,可待他却级厚,还说你二人虽然未正式结拜,但已然相认做了兄弟。”

    易瞎子一边诉说,一边感慨,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变利,恨道:“老五最后说道:‘定是藏剑山庄之人干的无疑,那手持阔剑之人曾经被谢大哥教训了一番,但谢大哥武功盖世,他自是不敢找白驼山的麻烦,再加事情都因我所买的鱼肠剑而起,他便前来寻我报仇,正好将鱼肠剑抢走,只是他以为用黑巾蒙面,我就认不出他来么?’听老五这么一说,我们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哎!奈何还是被这些人寻机制住了六弟,若不是谢兄弟正好赶到,我等怕是再也追之不上了。”

    谢孤鸿听完,点了点头道:“易二哥,此时承勋贤弟伤势如何了?”

    易瞎子道:“现下应该性命无碍,毕竟老四的医术也是不错的,我们临行前跟我等说:‘老五虽然伤的极重,但毕竟避开了要害,我定能将他治好,只是若想恢复如初,却至少要三、五个月光景才行。那穿心一脚将胸骨踢断,淤血纠结于经脉之内,没这么长时间定是化不开的。’听他这么说,我们便决定出来给老五报仇,若是病情不稳,那是万万不能放心离开的了。”

    谢孤鸿道:“那如此我也稍稍放心。”

    这时,那少年跑了过来说道:“二哥,谢大哥,我们已经收拾妥当了,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谢孤鸿道:“早一刻回去,便早一刻见到吾弟,咱们这便走吧。”

    易瞎子点头道:“好,那咱们即刻启程。”

    谢孤鸿道:“几位兄弟放心,六兄弟一路之上,我必然精心照拂于他。”转头对着赵吉庆又道:“跟着易二哥等人赶路便了。”说罢转身便持着蛇杖,上了自己的四驼大车。

    谢孤鸿的车架建造的极大,比寻常马车都要扩上近半,是以在里面坐两个人是很轻松的。车底上面铺着厚厚的驼绒毯子,在这冬天里,也绝不会冷。

    没一会,车架缓缓而动,谢孤鸿修炼了一个周天的内功,伸手在这中原八义老六的胸口膏药处,按了一按,发觉药力已经透入穴道,便回转手臂,在他期门穴,章门穴两处连点了两下,劲力直投而入,这老六口中登时“哈”的吸了一口大气,幽幽转醒。

    可他刚一睁眼,左手使了招唐王摘冠,直朝着头顶谢孤鸿的小腹便是一拳。谢孤鸿哪里会被他打中?左手往下一拂,小子便已点在他左手孔最穴上,老六手臂一麻软了下去。

    谢孤鸿面带笑意,道:“老六,不知我是谁么?”

    老六方才转醒之时,以为自己已被藏剑山庄之人俘获,是以立时出手打去,但对方武功极高,往下轻拂间便点中自己穴道,心中登时愤恨,不由得抬眼向上看去,不过这一看,却愣住了。

    见对方穿着一袭白衣,正盘腿而坐,一根可怕蛇杖横于膝头,看面目自己竟全然不认得,而且现时他感觉浑身并无绑缚,心道:“难道是这人救下了自己么?”可稍一犹豫,就听那白衣人道:“张承勋是你的五哥,那你也该叫我一声谢大哥才是。”

    老六听他一说,再看那蛇杖的模样,登时明白了过来,立刻歉然道:“你……你可是白驼山的谢孤鸿,谢大哥么?”

    谢孤鸿点头道:“正是。”见他翻身欲起,立刻左掌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莫要起身,我给你贴了两贴我白驼山的白驼梨花膏,可保住你的元气不泄。待二日后药力退去,内伤便可痊愈。”

    老六道:“多谢谢大哥了。”复又问道:“是谢大哥救了我么?可曾看到我的几位哥哥和兄弟?”

    谢孤鸿暗中赞叹中原八义的情分,宽慰道:“你放心就是,易二哥和边三哥等人就在车外同行,我们正要回南阳府,而我车内温暖,你又受了伤,是以便将你抬进了车内。”

    老六点头道:“那我便放心了。”

    谢孤鸿怕他心有疑虑,撩开车厢侧壁的窗帘,道:“易二哥,老六已然醒了,你们放心就是。”

    这时老六就听外面有一声音响起,正是自己的易二哥:“那便好了,烦劳谢兄弟一路之上招抚于他。”

    谢孤鸿道:“应该之事。”

    几句话说完,这老六更加放心,与谢孤鸿又说了几句感激之言,但他毕竟有伤在身,比较虚弱,是以说了一会便又昏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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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金钱

    天边风云乍动,似有惊变,却只见这风云之下有一简陋院落,一身穿金丝大袍的三十八、九岁男人徐徐走来,冷静、沉稳,行只若浮云、不惊落木,双足却该是轻飘飘如一阵风,却不料甫落地就似已生根,且步伐如鼓点铿锵有力,只是这么一走,其势便如大江之水滚滚东流,不可遏制。

    他便如此,一直走进了院子中的一简易茅屋前方,才停了脚步。院子当中还有一个人见他进来,便弯腰施礼,可这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任何人在这人的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卑微,甚至你眼里只能看见他的存在。

    “禀告帮主,诸葛刚和燕双*飞两人的尸体已经找到,此时便在侧门之外。”施礼说话这人,声音浑厚,内功显然极高,可是他的面上却看不见半丝的骄傲,只因武功练到了他这等境界,才知眼前这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穿金丝大袍的来人,声如洪钟,道:“拉进来。”

    施礼之人听罢,转身便走出了侧门,将一辆板车拉了进来,一股尸臭登时也弥漫在这不大的小院之内。

    穿金丝大袍之人,眉头也不皱上半点,看着两具尸体的死相,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只见左面那具尸体保存最为完好,面目依稀可见,左肩和胸口各插着一柄短枪。穿金丝大袍之人,好似对他胸口那致命一枪视而不见,反而伸出手来,将他左肩上的那一枪“扑”的拔了起来。

    而他也不去再看这尸首的伤口,和这柄短枪的锋利枪尖。竟是对末端的枪柄发起愣来。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将这柄短枪抛于地上,再不理会。

    跟着他再次发起了愣,那施礼之人见了,心中早已大大的惊奇,只因他从未见过这人竟会发愣如此之久。他甚至认为,这人现在浑身上下皆是要害与破绽,便是寻常的泼皮诬赖,也可轻而易举要其性命。

    穿金丝大袍之人终于回了神,伸出手来,在这具胸膛塌陷,没有头颅的尸体前心,拍了一拍。就听“嗤咚”一声,一颗仿佛被挤压碎裂的首级,竟是在腔子里直直如一股脓血般喷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穿金丝大袍的人抬起手来,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枚奇形怪状的金元宝来,那金元宝的一面有深深的一处指印,而在另一面,好似受到了重压般扩大了不少,而这面,则有浅浅的,却无比清晰的纹路印之于上。再看那纹路,有深有浅,有凸有凹,有的浑圆如年轮,有的枝节横生如树叶,竟是一个人的部分掌纹。

    穿金丝大袍之人依然面无表情,这世间能让他吃惊的事情本就不多,不过他却依然看着这枚金元宝发起愣来。

    一忽间,他双掌猛地一合,在周边抹了一圈,再看这枚金元宝,竟是被他这一合,一抹间,做成了一枚浑圆如一的圆形金币。他抬手扔在了施礼之人的面前,道:“金元宝被人废了,那便是再不好用了。”施礼之人道:“是!”弯腰将那枚金钱捡了起来。

    金丝大袍之人又道:“向松如何答复?”他问这话上下没有半点连接,更没有半点干系,可谓突兀之极,但那施礼之人却立刻答道:“已给了他三日时间考虑,想来明日便有答复。”

    金丝大袍之人道:“明日若无答案,便再不给他半点机会。”

    施礼之人道:“是。”

    金丝大袍之人看了看他,说道:“此乃小事,你不用亲办。”

    施礼之人道:“是。”

    金丝大袍之人复道:“有一凶险之极的事,可谓九死一生,你帮我办了如何?”

    施礼之人道:“属下荣幸之至。”

    金丝大袍之人似笑非笑,道:“明日开始你便去帮那孩子喂招。”

    施礼之人面上不由得抽搐了几下,但依然即刻答道:“是。”说这短短的一个字,却好似让他仿佛从水潭中刚出来似的,浑身上下竟是片刻之间,已被冷汗湿透;金丝大袍之人复看了他一眼,仿佛来时一般,缓缓的走出了院子……

    南阳府,一贴堂,此时已经歇业,只因东家金风白今天便是成婚的大喜之日,整个一贴堂上上下下,挂着红色的灯笼,也不管此时乃是白天,便已然被仆人点燃,直照的堂中上上下下,喜色一片。

    可穿着大红色喜袍的金风白却在东厢房中,急的跟过街耗子一样,团团乱转,怎么都稳不下来。

    已然能够起身坐着的张承勋见此,笑道:“四哥莫要如此,对方虽然武功不低,但二哥,三哥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走时又带了二十余名好手,想来是万无一失的。”

    金风白停下了身子,点了点头道:“五弟说的是,不过今日乃是哥哥我的大喜日子,如果几位哥哥和兄弟因路程关系错了过去,可是不太吉利。”

    听见此话张承勋也收起了笑容,道:“不如四哥遣一人出城迎上一迎。”

    金风白道:“对,我这就叫人去。”说着话,他便抬腿要往外走。可忽然间,就听前方有人大声嬉笑喧哗,一直乱哄哄的来到了房间门外。

    张承勋面上见喜,道:“莫不是兄弟们回来了吧。”

    金风白心道:“是了,只有我那几位兄弟进来,下人才不会通报于我。”直接伸手便打开了房门。

    只见院内竟然停了一架大车,这大车有两个穿着宝蓝色衣衫的汉子推着,旁边有自己一贴堂的仆人正在跟这两个人理论,而这两个推车汉子也不理会,径直将车子停在了院内,转头看了刚刚开门的金风白一眼,道:“可是金风白,金爷么?”

    金风白心中回忆了一番,却想不起这两人是谁,迈步出了院子,道:“正是!你们这是何意?”

    这两个汉子哈哈一笑,左面稍高半点的说道:“今日乃金爷的大日子,自是来道喜的了。”说着话,一把掀开了盖着大车的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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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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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时空介绍:
谢孤鸿被某组织绑架后,几名科学家要以他为媒介,读取一段秘密得到的DNA记忆,来寻找某种神秘物品在本源世界的下落;而谢孤鸿也由此开启了时空之旅,读取了一段又一段“祖先”的记忆,而这些记忆竟然是一个又一个完整的世界组成的,有些甚至是在某些文学作品中出现过,有些是在影视作品中,而随着谢孤鸿闯荡不同的世界,那件神秘物品,在本源时空所遗落的位置也渐渐的露出面纱,而他自己也突破了“记忆”的界限,在一连串的异时空中成为了真正的个体。同时,他也知道了那件神秘物品的作用,那就是解开其中秘密的人,竟然可以成为不朽的存在,既神! 于是,便有了不一样的:小李飞刀成绝响,笑书神侠倚碧鸳,生化崩塌闯末世,光剑星战决漫威。 有道是:一切精彩,尽在《武动时空》作者诚意满满之作。武动时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动时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动时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