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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报身功

    扎若喜多,伸手将茶杯端了起来,轻轻喝了一口,复又放下,道:“谢先生,这释迦三身功,恐怕当今世上只余两门而已,即便我传了给你,你也绝即是练不会的,先不说应身与法身两功,单说我这报身功,师祖传我之后,我刻骨钻研十余载才算勉强入了门,且几乎毫无寸进,针挑土一般,直到三年前我才能够运用出来。”

    扎若喜多说完这番话,看着谢孤鸿,复道:“谢先生聪慧远胜常人,可报身功讲究滴水穿石,报身如佛般的大毅力,如非此绝无可能练成,谢先生有这许多的时间么?”

    谢孤鸿听他说话时,便不住思量:“以这扎若喜多的心性绝不可能说谎,这报身功可能确实讲究的便是以苦为乐的水磨工夫。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脑中已然有了应身功的全部口诀秘要,是以自己运应身已对报身,两者之间会不会好一些。”

    想到这里,谢孤鸿道:“在下对应身功,到颇有研究。是以只想让大喇嘛将报身功传于我,我也好早日去少林求取法身功。”

    扎若喜多闻言,眉毛一挑,奇道:“哦?应身功没有失传么,这倒是一件大好事。”说着再次看了看谢孤鸿,又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我观谢先生一身内功精湛,但却绝不像是佛家武艺。”

    谢孤鸿说道:“大喇嘛好眼力,实不相瞒,我有一隐疾,于是便想了一个办法,便是佛,道,俗,三家武功都需涉猎,用以强身,健体,壮内府五脏,便应当可以化解。”他接着,便将自己在本源世界身躯的隐疾细细说了,当然,不该说的他自是不提一字,只是借口旁事遮掩,倒也是无懈可击。

    扎若喜多在当地被尊为上师,自是有大智慧的,但谢孤鸿讲的全都是真事,且环环相扣,便是双方眼界也不可同日而语,扎若喜多又信佛几十栽,早已根深蒂固,是以他当真相信是有极乐世界的,而谢孤鸿的口中本源身躯之事,他听完自是没有丝毫的怀疑,但仍听的目瞪口呆,叹道:“世人大多不知真有往生界,哎!实是可惜可叹。”说着还摇了摇头,面色露不忍之色,沉默了半晌才道:“谢先生,我传你报身功,你能否答应我,大轮寺若有一天有难,还请谢先生,可以出手相助。”

    谢孤鸿点头道:“大喇嘛放心,此事我应下了。”

    扎若喜多,和谢孤鸿都乃当世高人,耳聪目明,是以外面有无人,不需外出查看,便已知晓;

    于是他们随即便开始传授起武功来,毕竟现时讲究的乃法不传六耳。扎若喜多再如何有智慧,也是不可免俗的。

    扎若喜多道:“谢先生请记牢心法口诀。”说着,仍压低声音道:“所作业不亡,纵经百千劫,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行功于体,健似金石,经络如莲藕,断而又报身……”

    他缓缓念出口诀,谢孤鸿则是默默在内心记下,待一遍过后,谢孤鸿摇了摇头,扎若喜多见了,便又低声念了一遍,这次谢孤鸿开口说了话,道:“大喇嘛再念一遍,我且在心中对照有无疏漏。”

    扎若喜多微笑点头,夸赞道:“谢先生聪慧。”说着,便又念了一遍。

    待三遍过后,谢孤鸿点头道:“我记下了,大喇嘛心胸广大,成佛指日可待,恭喜了。”

    扎若喜多双手合十,笑道:“岂敢,岂敢。借谢先生吉言了。”说着话,又将自己练这释迦报身功的心得说了一遍,最后道:“这门功法,到了最后随着你功力渐进,才会慢慢显露出来,届时你运出功力,对方功力纵使高你极多,也不能对你如何,正是外力不入体,一切报自身,打你用多大的劲力,报在自身上的业障,也便愈加厚重。”

    谢孤鸿听罢,点头笑道:“未曾想,这门功夫,和我现时练就的一门武艺,也略有相似之处。”

    扎若喜多好奇,道:“哦?不知是何等功法?”

    谢孤鸿道:“大喇嘛自行体会一番如何?”说着,他也不隐瞒,直接便将蛤蟆功的口诀说了一遍。最后道:“这门功夫讲究的便是以静制动。敌若不动,我蓄势,但凡一动,便立时有猛烈无涛的劲力反击出来。”

    扎若喜多听完,含笑点头,道:“不错,确实有些相似,但又大大的不同,谢先生如无事,可在本寺内小住,想来……我去见佛祖之日,也算不远了,谢先生这些日子有何不明之事,也可再来问我,也算我尽了一番地主之谊。”

    谢孤鸿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打扰大喇嘛了。”

    扎若喜多道:“何谈打扰?我且领着谢先生去饭堂用饭,正好也叫人帮谢先生打扫出一间客房。”说着,他与谢孤鸿双双起身,来到了外院,扎若喜多叫过一个小僧人,吩咐将自己净室旁边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便领着谢孤鸿去用饭,然后他带着谢孤鸿略微参观了一下大轮寺的各个大殿,虽然谢孤鸿在外面看时。觉得有些破旧,但各个大殿内的一些佛像,却好似全新的一般,由此可以看出,寺内的这些喇嘛倒是信佛信的虔诚之极,平时保存的极好。

    谢孤鸿回到了屋内,也不急着修炼脑中自得的应身功,因为他有了小李飞刀世界的经验,知道这种自得的武功,一旦修炼起来可谓一日千里,所以并不着急,而当下最要紧的,便是趁着扎若喜多死前,尽快将报身功学会,只是他一直有个担忧,而这种担忧也是在小李飞刀世界中便有的,那就是得到欧阳锋的传承前,他自己也学了一些武艺,但无论他下多大的苦功,却都不得寸进,只有欧阳锋的武艺才能让他修习,并且勇猛精进,一日千里。因此,他担心自己的这种情况,会不会在此方世界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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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行功修习

    于是谢孤鸿回到净室,迫不及待的便盘膝坐在了榻上,默默回想了一遍口诀,开始修炼了起来。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谢孤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张开了眼睛,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不过他转念间,又一想道:“不对,扎若喜多也是练这门功夫十余载才刚刚入了门,我却是太过心急了些。”

    想到这里,他又在沉下心思,默默的按照口诀秘要中的方式,修炼了起来,一夜过后,仍是毫无结果,不过谢孤鸿也不气馁,又在找到了扎若喜多,详细的询问了练功时的情形,确定自己修习的方式没有错处,便回到了房间继续练起功来。

    如此往复循环,谢孤鸿只是练功,或请教扎若喜多心得体会,极快的便过了三个多月,而这段时间,谢孤鸿除了报身功这门功夫,也将本身的应身功,修炼了起来。

    事情果然没出他的所料,这脑中自得的武功,修炼起来,极其容易,就仿佛在小李飞刀的世界修习欧阳锋的武功传承一般,可谓一日千里。

    而这应身功,讲究的便是应在自身,修炼一日,便即刻发生了功效,当即应在身上,不似报身功那样,藕断丝连,排除内心的业障越多,报身便也越多,但业障哪能随随便便就会消除,必须得用水磨的功夫,一点一滴的修习才成。

    而应身功则几乎完全相反,刚一修炼,便进步极大,再加上这是脑中自得的功夫,修炼起来就更是快速无比,只感内功越聚越厚,越厚越密,只是三个月时间,竟是精纯无匹,内功更是到了反补肉身的境界,由内及外,是以,他的骨肉也越来越壮……

    这一日扎若喜多,将谢孤鸿叫到自己的室内,上下再次扫了扫谢孤鸿,这段时间他自是将对方的诸多变化看在眼里,含笑道:“谢先生,这次叫你前来,乃是我自知大限已到,还请谢先生,这便离去吧。”

    谢孤鸿当然知道对方并不是在轰自己走,笑道:“大喇嘛,不需要我送你一程么?”

    扎若喜多摇了摇头,缓缓道:“小徒鸠摩智,曾经与谢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谢孤鸿道:“不错,我上山之时,正发现他往山下走,是以在半山正好相遇,我还询问他大轮寺的路途。怎么?大喇嘛如何突然提起他来了?”

    扎若喜多,回想了片刻,面上略显惆怅,道:“他从小便拜我为师,我看他聪明伶俐,便喜爱得很,于是收他,做了我的关门弟子,遂传授他佛经武道;但在三年前,我看他却自持通读佛经典籍,反而对武道兴趣大增,我深怕他走错了路,便让他下山,给当地民众讲经说法,而当他每每回来时,便对我讲解民众如何尊敬佛法经意,越说越是兴奋,之后便再次用功研读佛经;我见他如此,便以为将他引导回了正途,在之后每每隔上一段时间,便叫他下山去弘扬佛经典籍,可就在三月前,有一伙吐蕃国的上人,到了此地,想请我出山去给他们讲经说法,只求一部《甘珠尔经》让其学会通译便可。”

    谢孤鸿皱眉道:“吐蕃国人?”他说这话,自是不知,吐蕃乃藏人祖先,虽然到了此时已然不太相同,正在转变之中,可也没有分得那么清晰;就好比秦朝之人,是现在人的祖先,但你却不能说现代人就一定是秦朝之人,可你说两者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倒也不太对头。只能说秦朝人是咱们的先祖,但我们却和秦朝人还是不一样的。

    是以,这个扎若喜多,说是藏人也行,说是吐蕃国人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他抬脸看着谢孤鸿,缓缓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纠正对方,而是接着说道:“是当地的吐蕃国权贵之人,而那时我自知大限将至,虽然所求只是一部《甘珠尔经》,但他们不知佛经深浅,想来只是略知皮毛便前来所求;可我自是知道的,这《甘珠尔经》又分一百七十八部,包括《律》七十四部,《经》七十部,《续》二十六部,《库》八部。我便是通身的能为,也不可能在三月之内,将这部经书给他们讲完的,便叫了小徒鸠摩智下山。”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其时正赶上谢先生前来,我便无甚在意,可如今这三月之中,鸠摩智却半点消息都未传上山来,我便知晓,这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孤鸿道:“大喇嘛是担心他发生了什么危险么?”

    扎若喜多,道:“非是,我虽然未传他释迦报身功,但大轮寺的镇派绝学,雪山火焰刀却已经教了给他,寻常人伤不到他的。”

    谢孤鸿道:“既如此,大喇嘛还担心什么?那便是怕他伤了别人么?”

    闻听此言扎若喜多反而点了点头,道:“正是,他此时还心性未定,山上常年苦修,虽然能够承受得住,但山下的诱惑魔障,他又岂能抵挡得了?是以,我希望谢先生,能够下的山去,帮我寻上一寻,叫他三日内赶回大轮寺,我好将赤巴之位传授于他,如若不然,哎!他能有怎样的造化,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谢孤鸿闻言,答应道:“好,我即刻下山寻他,只是不知那些权贵在那里?”

    扎若喜多,道:“便在山脚下一个市集中,谢先生只需下山,往东南方向走上三十里便是,若是天气好的话,只需在半山,就能望见。”

    谢孤鸿道:“好,大喇嘛且等三日,无论找没找到,我都会传上信来,到时大喇嘛在圆寂也是不迟的。”

    扎若喜多闻言一笑,双手合十行礼,道:“那就多谢谢先生了。”

    谢孤鸿点了点头,从蒲团上站起了身子,直接便走出了这间净室,只听后面经文声起,不过这一次念的都是藏语,他便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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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转

    寺内的一些其余的喇嘛,知道他是本寺赤巴的好友,是以路遇之后纷纷合十行礼,就这样,他走出了大轮寺中,倒也没急着往下走,反而站在平台边上,朝着东南的方向望了过去。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谢孤鸿现在的所在,虽然不是雪峰的最高处,但依然能够看到极远处的地平线,再加上此时云淡风轻,脚下的大地,更是一览无遗。

    他细细看去,发现在山脚下,并不能算太远的东南方向,有着一个建筑群,从雪峰上看,并不算大,但他这一望,只为了确定方向,是以记在心中之后,便沿着上山的路,往山下而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那是因为下山之时多风险,一个不好,可能就会出现危难,不过对于谢孤鸿来说,只要有个能够让自己借力的地方点上一脚,就已经完全够了,是以这句话在他身上根本就不适用。

    因此他白衣飘飘,几乎是沿着雪山的陡坡往下飞行,只是每每纵跃出十余丈,脚下便在山体间点上一点,减缓下落的速度。因此他下山的时间比上山来说,至少减了大半。

    待来到了山脚下,谢孤鸿认准了方向,走了下去,三十里路对于他的脚程来说,并不算远,也就不到小半个时辰,谢孤鸿便看见了一座市集。

    这市集大多数的建筑,都是泥土混合砂石稻草而建,也有少数是用木头修建的,总的占地面积也不算小,中间一条宽下能有十几丈的大道,当中都是那种茅草棚子,其中做买做卖的人,穿行于其中;什么卖牦牛肉的,藏红花的,但大多都是一些鸡鸭,青稞之类的吃食。

    谢孤鸿此时一身洁白无瑕的缎面袍子,人长得也白白净净,却刚毅无比,在这里自是极其显眼的,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谢孤鸿并不会说藏语,只是会最基本的一些,打个招呼,方向,吃饭喝水这些。是以他试着和人沟通的时候也很是费劲,不过他好在知道鸠摩智的名字,而这个小喇嘛在当地还是很有名气的,是以倒是有不少人知道。

    一个藏民连说带比划,只把谢孤鸿如此威严的人物,说的都快晕了,大半仍然不太明白,不过这里的藏民还是比较朴实,见谢孤鸿被自己人说的糊涂了,纷纷围拢过来,一起叽里咕噜的大说一通,这一下谢孤鸿从半糊涂,变成完全糊涂了。

    正在迷迷糊糊间,有一个露着半边膀子的青年藏人插了进来,张口说道:“你是汉人吗?”他说话的腔调极其生硬,但在谢孤鸿听来,无异于天籁之音。于是立刻接道:“不错,你会汉语?”

    青年藏人点了点头,却又立刻摇了摇头,道:“会一些。”

    谢孤鸿问道:“我答应了扎若喜多大喇嘛,帮他打听鸠摩智的下落,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青年藏人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然后用藏语问周围这些人,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有几个藏民连连用藏语说了一大串,还用手指了指北面,青年人听的也是连连点头,之后朝着谢孤鸿说道:“老伯说,鸠摩智上师,半个月前就和一些上人走了,听说是要给吐蕃王讲经说法去了。但究竟是不是,到也不太敢确定。”

    谢孤鸿问道:“那他确实是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走了,这一点可以肯定么?”

    青年藏人闻言又在问那个老藏民,这老藏民也好像一知半解不太敢妄下论断,不过这时候旁边的几个人却又纷纷开了口,青年听罢,将头转了回来,道:“他确实是在半个多月前就走了,这是肯定的,当时这些人都看见了,也是跟那几个上人走的,但到底是不是给吐蕃王讲经说法,还是不敢肯定,只是说要给王讲义。”

    谢孤鸿点头道:“如此,多谢了。”说着话,便拿出几枚碎银子,分发了下去,不过那几个藏人确实朴实,竟是不肯要的,便也作罢,谢孤鸿对着那青年说道:“你帮我跟他们说,这钱我不是白送,你们知道扎若喜多大喇嘛么?”

    青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这里那又不知道扎若喜多上师的?你说是什么事情吧。”

    谢孤鸿暗道:“那就好办。”说道:“我是他的朋友,而且答应了大喇嘛,鸠摩智无论是有何消息都要传讯给他的,但我又要赶回中原,是以不能亲自上山,便想请哪位朋友去大轮寺帮我报个讯,将这消息说于扎若喜多听。”

    众人一听他是扎若喜多上师的朋友,那便更不肯要钱,纷纷说自己能去,谢孤鸿到也相信,因为这里的民众深信扎若喜多是得道的高僧,见上一面也是莫大的福源,是以不可能说假话的。

    那青年也道:“这位贵人,您放心,我们必然将这信息传递给上师他老人家。”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大喇嘛最近有所感应,说三日内,自己的大限将至,是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在三日内,将这消息传给他。”

    这青年一听,立刻无比重视,道:“贵人放心,我这便回去跟家人说一声,然后即刻赶去大轮寺。”

    谢孤鸿道:“好,那我就多谢了。”

    青年道:“不用客气,能给上师办事,是我等的荣幸。”

    谢孤鸿告别了这些人,随即只身赶往中原,因为他必须要抓紧时间,要不然未必就能取得释迦三身功的最后一门功法,法身功。所以谢孤鸿仗着自己功力高强,几乎不吃不睡,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运起瞬息千里的轻功法门,飞速的往中原赶去。

    不一日便进入了河北地界,他先镇内在成衣铺,置换了几身换洗的衣衫,然后找了家大客栈,好好的休息了几日,当然,说是休息,但他的功夫却从未停下修炼。

    待养足了精气神后,谢孤鸿直接起身便赶往了嵩山的少室山,到了这里,他便不在着急了,迈着他不轻不重,毫不掩饰的步子,慢慢的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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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徒手

    谢孤鸿迈步刚要往山上行去,这时就听旁边的林中,突然之间有一声兽吼传了过来,这声音极其威猛厚重,跟着又传来了一个人的惊呼。谢孤鸿虽然对动物没有太大的研究,但也能够听得出来,这必是一个人熊的怒吼。

    他知道自己耳音灵敏,自己如果能够听见,那说明距离并不算近,是以用出轻功法门,身子直朝着那片树林掠去。

    过不多时,穿过层层树林的谢孤鸿,就见在一棵大树下,正有一个棕色的巨熊人立而起,正在用掌面不停的拍击树干,那树说来也不算细,但却被它拍击的不停震颤,就是树叶也好似雨点般不停地掉落下来。

    而这大树距离地面,能有两人多高的一个粗壮的枝杈上,此时正有一个看样貌与谢孤鸿差不多大的汉子,手中持着猎弓,死死的抱住树干,大叫道:“你这贼熊,好好的不去捕些狐狸鹿崽来吃,偏偏来找我的晦气,我家中刚得幼子,又岂能叫你吃了,今天我便与你在这里耗上了。”说着,抽冷子往下放了一箭,但他这弓箭都是平常用来打些松鼠野兔之用,如何能够伤了皮糙肉厚的人熊?是以箭头落在它的身上无异于瘙痒,随即被弹到了一边。

    这汉子见此,心中暗道:“我需射他的眼睛,方才能解此一难。”想着,他再次张弓搭箭,瞄准了这人熊的眼睛射了过去。

    可这人熊双掌不停的拍击树干,身体姿势不免乱动,再加上他拍击的力道极大,震撼大树,来回摇摆,箭头早失了准头。只在他臂膀旁边擦了过去,这一下竟是分毫没有伤到它。

    人熊见此,好似也知道对方想要干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复又冲了过来,猛地人立而起,双手齐齐的“啪”的一声,重重的击在了树干上。

    上面那汉子就感觉身子忽悠一颤,险些掉落下去,幸好他一把抱住了树干,这才免于跌落熊口。

    就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候,这汉子忽的一转头,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衣之人,突然从旁边的林中走了出来,正与自己四目相对,他急忙忙大叫道:“这位兄台快跑,小心人熊。”

    当他开口叫喊之时,这人熊的余光也扫到了突然冒出的这个白衣人的身上,本来它就一身怒气没地方发泄,着急上火的疯狂击打树干,这时见到有人前来送死它岂能拒绝?掉转过身子,直接便朝着谢孤鸿的方向扑击了过去。

    那树上的汉子见了,连声大叫道:“兄台快快上树,你是万万跑不过人熊的。”说着他急忙张弓搭箭,朝着人熊的后股射去。想将这畜生再次吸引过来,也好给谢孤鸿争取时间。

    不过他这一箭忙中出错,只是在人熊腿侧一擦,也便落在了旁边的地上,而那人熊本就皮厚如铠甲,莫说他没射中,即便射中也是不当一回事的,是以根本不停,直直的朝着谢孤鸿扑了过去,左侧熊掌抬起“呼”的便朝着谢孤鸿拍下,同时张开腥气十足的血盆大口,凶狠的咬向谢孤鸿的脑袋。

    若是寻常人定是吓都吓死了,但谢孤鸿却不闪不避,右脚如冲天炮一样,好像没有任何过程,突然便踹在了人熊的鼻子上。

    那人熊只感鼻子一酸,眼前立时模糊起来,口中发出“吭哧”的一声,往后直挺挺的摔去。

    但不等他倒下,就听谢孤鸿胸腹间“咕咚,咕咚”作响,好似打了几个闷雷般,双掌“呼的”击了出去,但听“碰碰”两声,正中人熊胸前的那一小簇白毛上,这里乃是人熊的要害所在,而谢孤鸿又是用蛤蟆功打的,劲力直透心脉哪还有好?这人熊立时便哀嚎了一嗓子“咕咚”一下,如同小山般砸落地上,死的透透的了。

    谢孤鸿回头一看,只见那树杈上的汉子,嘴张的老大,瞪圆了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竟是一动不动,犹如木雕泥塑一般,遍立刻说道:“这位兄弟,人熊已经被我打死,你且下来吧。”

    汉子闻言这才清醒,晃了晃脑袋,定睛再看,那人熊确实倒在地上,且胸腹早没了起伏,便纵身跳了下来,心里由衷的佩服,暗道:“这人竟可徒手杀得如此巨熊,怕是手上的力道得跟楚汉时期的霸王项羽相仿了吧。”连连拱手致谢,道:“这位大侠,真真是神力盖世,我看只比少林寺的一些高僧,还要强上不少。”

    谢孤鸿笑道:“不敢当。兄台怎会招惹到这个畜生?”

    这汉子闻言,面上有了喜色,但却又稍显些许的犹豫,最后才道:“我幼子……刚刚出生几个月,但……我那婆娘却身子不行,没法子给我小儿喂*乳,我便寻思在山中打些野兔狐蛇,再加上原本的积蓄,到镇上换得一头乳*牛来养。”说着说着,他的言语流畅了起来,接道:“说起来今日也是奇怪的紧,我在林边寻了半天也是不见任何猎物,但我又知道林子深处的凶险,正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走一走,碰碰运气,谁知道没走多远,运气是撞见了,可却是个天大的霉运,碰到了个大好的畜生。哎!若不是兄台神兵天降,我怕是再也无法回家见我的妻儿了。”说到这里,躬身一揖到地。

    谢孤鸿抬手将他扶起,道:“谁说你走了霉运?”见这汉子面露狐疑之色,伸手一指这地上的巨熊尸体,道:“我用掌力伤了他的心脉,毛皮却是半点没有损坏,只是你如何将这畜生抬下山卖了,给你小儿换得乳牛,我却是不管了。”说着笑了笑,拍了下这汉子的肩膀,转身就走。

    这汉子急忙紧走几步,感激道:“这位恩公,我乔三槐虽然书读得少,但却也晓得知恩图报的道理,这么大一只巨熊,最起码能卖百两的纹银,如果将熊皮,熊掌,熊肉分开来卖只怕更要多上近倍不止,我如何敢要?但请恩公到家中稍坐,喝杯茶水,我便回村叫人帮忙将这畜生抬到镇上卖了,这钱我是分文不能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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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悲苦

    谢孤鸿听罢顿了顿,道:“那我请乔兄弟帮个忙,如何?”

    乔三槐立时点头道:“没甚说的,恩公但讲无妨。”

    谢孤鸿道:“方才听乔兄弟说话,你的家便是在山脚下的村子,那我想让乔兄帮我在村中找一处宅子,而这卖熊之后的银钱,便算在这宅子里了。”

    乔三槐自是知道,在村中置办一处宅子能花多少钱,便是最好的也不过五十几两也就够了,这里可比不上镇中的花销。而对方穿着不俗,行为做派一看便是大有身份之人,定是看不上这卖熊的银钱的,是以在心中打定主意,待对方在村中住下后,好好款待,有什么活计自己也多多帮忙也就是了。

    想好了之后,乔三槐道:“好极,恩公肯在小村屈就,我自是欢喜的很,我这便回村去办,不知恩公几时过来?”

    谢孤鸿道:“我要去先办一些事情,恐怕三日后才会回转。”

    乔三槐道:“好,那时我定为恩公做的妥当,只等恩公回村。”

    谢孤鸿说着话,和他出了林子,乔三槐自是下了山,回村子叫人抬熊不提,单说谢孤鸿,往山上行去,话说这少室山对于他来说那是极好攀爬的,而少林寺香火旺盛,大路修的极好,是以速度更增。没用多久,便到了少林寺的山门之处。

    只见,在山门旁边的一个亭子中,正有两名知客僧,坐在其中,两个人都差不多十八、九岁,见到谢孤鸿到了山门之后,立刻从亭中走了出来,连打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可是要到我少林进香么?”

    谢孤鸿向来极讲规矩,他认为无规矩则不成方圆。是以说道:“两位小师傅,进香便免了,我到少林寺是要求取一部经书。还望你等通报一声。”

    左面的那个小沙弥,合十道:“即是如此,还请施主稍等,我这便进内禀告。还望施主赐下姓名,也好方便行事。”

    谢孤鸿道:“你便说,是昆仑谢孤鸿就是。”

    这小沙弥合什一礼,道了声:“阿弥陀佛。”说着,走入了山门,朝寺内行去。

    谢孤鸿上下扫了扫留在这里的另外一名小和尚,道:“小和尚常年在此迎客么?”

    这和尚微微含笑,道:“有劳施主动问,我们师兄弟每隔几日便换上一换,若不然岂不是耽误了修佛参禅的时间。”

    谢孤鸿道:“还是个上进的小和尚,不知你的师傅是寺内哪位大师?”

    这小和尚依旧面带微笑,道:“回施主的话,我的恩师是寺内的玄灭大师。”

    谢孤鸿掐着手指,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与对方说话,道:“德、灵,玄,慧。这么说,你是此时寺中辈分最小的和尚了,法号如何称呼?”

    这小和尚闻言,心中登时一惊,暗道:“这位施主年纪也就不到三十,但听口吻好似辈分极大,我可万万不能怠慢了。”合十说道:“得恩师收留,赐法号慧轮。”

    谢孤鸿道:“此时寺内是那位大师主持?还是灵门禅师么?”

    小和尚听了愈发恭敬,道:“回施主,灵门师祖已于今年年初得大自在,圆寂前以将方丈之位传于了玄慈师伯。”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可惜晚了一步,灵门禅师一代高僧,我却无缘一见,哎,甚憾,甚憾。”

    慧轮年纪毕竟还小,听罢“哦?”了一声,禁不住好奇,问道:“施主除了到我少林求取佛经之外,是还要见灵门师祖么?”问完了话,面上立刻便带上了歉意,道:“小僧妄加揣测,让施主见笑了。”

    谢孤鸿笑了笑,浑不在意,道:“是有这个意思,我之前刚刚与大雪山的扎若喜多大喇嘛见了面,并交了朋友,受益良多,回转中原后,便直奔少林寺前来,没成想,还是无缘得见。”

    慧轮在寺内虽然此时是辈分最小的,但他隶属于达摩院下院,而这下院便是参研天下间各门各派武艺之地,扎若喜多在藏地乃无上宗师,名头极大,他如何能不知晓?此时他听谢孤鸿乃和扎若喜多平辈论交,便立刻双手合十再次见礼,道:“原来施主刚从藏地回来,便直奔我少林求经,想来灵门师祖知晓,在西方极乐世界,也必然是开心不已的。”

    正在两个人说话间,少林寺的门庭一开,从中走出了三个和尚,其中两个四十来岁的大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正是之前前去禀告的那名知客僧。

    这几名僧人走过了山门,齐齐合十行礼,道:“原来是白衣青天谢孤鸿谢施主到了,我方丈师兄本想亲自相迎,但怎奈身患急症,便派我二人前来迎接,还望谢施主赎罪才是。”

    谢孤鸿虽然不信佛,却依然还了一礼,道:“赎罪之言再不敢提,两位大师如何称呼?”

    左面那菱角分明的和尚,道:“贫僧玄悲。”

    右面那中等身材的和尚双掌合十,道:“贫僧玄苦。”

    谢孤鸿道:“原来是两位得道高僧,在下有理了。”说完下上略微看了看玄悲,赞道:“玄悲大师的大韦陀杵功力精湛,当真是可喜可贺。”说着又看了看玄苦,复道:“玄苦大师的降魔掌功,和燃木刀法,也是登峰造极,这次我来少林还未入寺,便见了如此两位高僧,当真是欢喜极了。”

    听他说完,悲、苦两僧面面相觑,均略微骇人神色,玄苦道:“谢施主慧眼如炬,我等师兄弟也是佩服已极的,还请到寺内稍坐。”

    谢孤鸿摆了摆手,道:“两位大师请。”说着话,和两僧并肩走入了少林寺的山门,一进山门,便见弥勒佛供于佛龛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开,人称大肚佛或皆大欢喜佛。神龛后面立有韦驮的木雕像,神棒在握,是少林寺的护院之神。

    待过了山门,便是甬道,谢孤鸿一边走,一边欣赏,只见两旁碑石如林,应该就是级有名的碑林了。而侧面锤谱堂也能让他瞥见一角。经甬道过碑林后便是天王殿,谢孤鸿看到的三间重檐歇山顶殿堂,外面有两大金刚的雕塑而立,可还未他们几人入内,但听里面有一人开口正在讲话。

    注:“兄弟们帮忙投票哈!过年好,过年好哈!”

第十章 大金刚掌

    只听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说道:“我们出家人虽然要以慈悲为怀,但降妖除魔更是我辈本分。杀一恶人,从而救济更多之人,实乃大慈大悲之举。”

    另一个洪亮的嗓音说道:“主持师兄说的极是,只不过西夏国打着辩经明道的名头前来,我等却是不好无礼的。”

    略显虚弱的声音顿了顿,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等只需一心向佛,任他如何游说,本心不动,西夏国也是枉然的了。”

    正说到这里,玄悲口打佛号,道:“阿弥陀佛,谢孤鸿谢施主到了。”

    里面那略显虚弱的声音,道:“快请。”

    玄悲和玄苦,两人朝内一摆衣袖,道:“谢施主请。”

    谢孤鸿道:“两位大师请。”说着话,与悲、苦两位僧人,走入了天王殿中。

    一入殿门,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四大天王像,怒目凝眉,极其威武雄壮,手中分别持着琵琶,宝剑,赤龙,宝伞。依次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而在演义中,又分别被称做,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

    而在四大天王像下,正有两个和尚站立其中,左面一个和尚身披大红色袈裟,穿着黄布僧袍,年纪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只是脸色红彤彤的,仿佛关公相仿;而右侧一人,看年岁也就四十上下,但眉毛却级长,几乎已经快要到太阳穴了,身量也又瘦又高,穿着一件黄色僧衣,正静静的看着天王殿的大门。

    这两个人和尚,见谢孤鸿三人走来,立刻合十一礼,道:“谢施主光临鄙寺,实乃荣幸之至。”

    谢孤鸿也给他二人还了一礼,道:“两位请了,谢某愧不敢当。想来这位便是玄慈方丈了吧,这一位又是那个高僧?请恕谢某眼拙,却不认得。”说最后一句时,他用眼睛看着那长眉僧人。

    那面色红彤彤的和尚道,双掌合十,道:“谢施主客气了,这一位乃贫僧的师弟,玄难。”玄难再次口打佛号,与谢孤鸿见礼。

    玄慈说道:“谢施主请坐。”说着指了指天王像下的蒲团,谢孤鸿也不客气,与几名僧人坐了下去。

    玄慈又再开口,道:“谢施主屈尊驾临鄙寺,不知有何要事,还望谢施主见教才是。”

    谢孤鸿一反常态的,缓缓叹了口气,道:“玄慈方丈果然乃有德高僧,见面便先询问我的事情,却将自身的危难置之不理。”

    这话一说完,殿内众僧均感诧异,都暗想:“定是方才我等在殿内说话,他听见了西夏国之事。”

    玄慈问道:“哦?谢施主此言何意?贫僧又会有甚危机?”

    谢孤鸿道:“方丈大师前些时日可曾和旁人动过手么?”几个和尚听了便更加奇怪,玄慈心道:“那件事,乃少林之耻,但发生也一年有余,旁人是不会知道的,我且先细细问他终究是何意便了。”想罢,说道:“贫僧这些年极少和人动武,而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又怎能擅自争强斗狠,请恕贫僧佛法修为不够,听不懂谢施主是何意了?”

    其余几僧均都看向谢孤鸿,后者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先前看到大师面色红润,以为是体态康健所至,可刚刚才发觉,却又不对,因为大师的肤色虽然红润,但却光泽暗淡,是以,只以为是哪个宵小,施以暗手,伤了方丈大师的肺经。却不曾想,是我眼拙,看的差了。”

    他的言辞很是谦虚,可在一旁的玄苦听来,却犹如洪吕大钟敲在心头,便立刻搭言道:“谢施主慧眼如炬,方丈师兄虽然不是为人所伤,但确实是肺经出了差子。”

    玄慈也点首,缓缓说道:“实不相瞒,鄙寺有一门大金刚掌的功夫,百年以来无人能够修习,但贫僧在一年半前,奉师尊法旨,慢慢参研了起来,可不久后,师尊便圆寂,去往了西方极乐世界参见我佛,而贫僧之后无师尊指点,便异常小心谨慎的修炼,半年前,除了最后一掌外,倒也略略窥入门径,只是愈往后,那最后一掌,仍是不见任何起色,贫僧便……便动了贪念……阿弥陀佛,实乃罪过罪过。”

    说到这里,玄慈面带懊悔之色,低低的念起了观无量寿经,而其余几僧也缓缓跟着念起了经文,待告一段落,众僧才停止了经文,玄悲说道:“方丈师兄是尊师伯法旨,这才修习的大金刚掌,倒也不必太过介怀。”

    玄难道:“那之后师兄也到了戒律院思过,也诚心实意的忏悔过了,想来我佛也是不会怪罪师兄的。”

    玄慈道:“我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又怎会为了如此区区之事怪罪为兄,只是我的确底犯了贪念,日后必时时刻刻牢记在心才是。”说罢,看了看谢孤鸿,略感歉意的接着道:“那时,贫僧为了学会最后一掌,心生贪念,便一心急于求成,可却恰恰犯了欲速则不达的大忌,便强行修炼最后一掌,却不想,那一掌到底是没有修成,反而行功岔了经脉,导致伤了肺经。是以,方才谢施主说的是绝没错漏,贫僧实乃自作自受,种下了业因,此时便得了业果,罪过,罪过。”

    谢孤鸿顿了顿,道:“大师没想化解么?”

    玄慈点了点头,道:“贫僧细细思量了一番,发现这症状便是由功夫上来,那解决的办法,还是的着落在这门大金刚掌上。”

    谢孤鸿道:“不错,解铃还许系铃人,此伤便可化解。”

    玄慈微微颔首而笑,道:“多谢谢施主关心了。”

    谢孤鸿道:“方丈大师客气了。”说到这里,从外面进来几个年轻的僧人,给谢孤鸿在内的每人,端了一碗茶水,复又行礼走出了天王殿,

    玄苦道:“方才我与玄悲师兄到外迎接谢施主时,曾听到施主说,是刚刚从藏地回来,并且面见了扎若喜多大师?”

    注:“兄弟们过年好哈,还请各位继续支持,之前鲨鱼记错了,是十四号上强推,晕了,我给记成这周了,嘎嘎,见谅,见谅啊,不过还望兄弟们继续支持本书,谢谢啦!”

番外:另一个开头

    此乃,鲨鱼当初写的另一个开头,但是细细考虑感觉不妥,便重新又写,便有了大家看到的正文的开头,今日大年初一,特此将这《另一个开头》发上来,也让大家看看鲨鱼确实是对于本书,是级认真在写的!请看吧:

    谢孤鸿感觉自己要死了,或者是死了之后又活了过来。呕吐,眩晕伴随着身体的虚弱感,这简直让人难受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他感觉身体的状况好转了一些,勉强张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看不要紧,他心中登时吃了一惊,暗道:“这帮疯子竟然成功了?”

    只见入眼处,是一片没有丝毫视线阻隔的麦地,成型无数个方阵,就那样,整齐划一的排列在天空之下,显得金灿灿的,异常漂亮;不过谢孤鸿也发现,那麦子的长势似乎并不如何好,根茎短小,颗粒也绝对不大,因为那麦穗,弯曲的角度很小,并不如自己以前看过的麦子那样,被深沉的食粮所坠的弯弯的。

    而左侧的视线尽头处,则是一座看起来巨大却并不宏伟,但却极具历史厚重感的城镇,城墙目测起来自是比不过那些有名的古城,可那不高大的城墙却满是荆棘,裂纹,就连谢孤鸿距离其如此之远,都能够看出城墙是如何的残破。

    他也只是刚刚打量到这里,耳中只听右侧响起“噫?”的一声,他刚要转脸瞧去,便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人抱起在怀中,这时他才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一名婴孩,心念电转间暗道:“坏了坏了,这一下让我如何去寻找那件物品,而如果寻找不到,又如何回得去?”

    谢孤鸿正思索对策间,只瞧抱起自己的是一名穿着灰色僧袍,面目慈悲的中年和尚;这和尚抱起谢孤鸿后,运足目力,左右来回瞧了一瞧,之后微有失望般的摇了摇头,低声道:“阿弥陀佛。”说着话,他弯腰捡起一个亮晶晶的物件,放在眼前打量了起来。

    谢孤鸿在他怀中瞧得清楚,那东西正是自己带来的寻物针,不由得大喜,心道:“还好这东西没丢。”可转念又想:“自己现在却变成了一名婴孩,难道自己真的可以读取那段dna的记忆,进入了异世界么?”

    那和尚看着这个极小,好像是日晷一样的东西,略微皱了皱眉,然后将其放在了怀内,大踏步走下了发现谢孤鸿所在的小山包,没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反而是转过了山包,沿着黄土路,朝着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方向而去。

    谢孤鸿只感觉这和尚的身子并未如何震动,但耳畔的“呼呼”风声却告诉自己,他走的极快。

    大约两刻钟之后,谢孤鸿只感觉肚子空空如也“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但他毕竟思维成熟,不像真正的婴孩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啼哭。

    可那名和尚却有所察觉,走动间低头微笑道:“怪哉,怪哉,你这小娃娃明明肚饿之极,却不啼哭,真是奇哉怪也。”

    谢孤鸿只感觉耳畔“呼呼”的风音更响,眼中的景物倒退的更快,已经知晓这和尚可能是看自己饿了,加快了脚程。

    可行了如此多的时候,这和尚呼吸绵长平稳,好似入定了一般,哪里有半点劳累的痕迹。看见如此,谢孤鸿暗自推测道:“那个绑架自己组织里的疯子科学家声称,这异世界可能会千奇百怪,想来这和尚是会什么传说中的轻身功夫,也说不定。”

    谢孤鸿这一瞎猜,还真被他蒙了个大概,又过了没一会,两个人便到了那座大山的山脚下,谢孤鸿瞧见上山的甬道旁立着一块一人半高的山岩,上面刻着铁画银钩般的三个大字:“少室山。”

    “少室山?”谢孤鸿心中讶然,暗道:“这少室山,莫非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吗?”

    这中年和尚沿着甬道沿路而上,待行至半山处,谢孤鸿又瞧见道旁有一处凉亭,亭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迎客亭”三字,另外有两个十来岁的少年沙弥,正在亭中休息,见中年僧人上来,双双起身合十行礼,口中恭敬道:“师伯。”

    那中年僧人十分和善,笑道:“今日是你们两个在此迎客吗?”

    左手边的消瘦沙弥,点头称是。中年僧人道:“好,那我且上山了。”

    两个沙弥再次合十行礼,恭敬道:“恭送师伯。”

    谢孤鸿看到这里,心中肯定了想法:“是了,定是少林寺无疑了,只是不知究竟是哪朝哪代的少林寺,又是哪一方的异世界。”

    他正想着,中年的灰衣僧人已然脚步连踏,转眼间登上了十余丈的距离,转了几转,已经看不见后面的凉亭了。

    随着灰衣僧人越上越高,谢孤鸿只感觉身子渐渐的变冷,知道山中潮冷,自己幼小的身躯抵敌不住寒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灰衣僧人感觉怀里的婴孩有样,低头朝着谢孤鸿笑了一笑,口中道:“阿弥陀佛,就快到了。”说着话,脚步更加快速的朝着上面行去。可谢孤鸿却突然间感到,托着自己的手掌有一股热力传到了自己的背心之上,而后整个身子都变得暖烘烘的,心中暗暗称奇:“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内功么。”

    见谢孤鸿再无异样,灰衣僧人毫不停歇的一口气几乎登到了峰顶,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起来,郁郁葱葱的大树往左右分开。眼前呈现了一座巨大的山门,上书“少林寺”三个红体大字。

    这僧人也不停留,穿过山门,进入了寺庙之内,谢孤鸿只见庭院当中,三三两两的和尚行色匆匆,面目严峻,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中年僧人,看到如此情景也是一怔,伸手拦住了一名十四、五岁的黄衣僧人,问道:“玄澄,寺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叫玄澄的和尚,闻言停下了脚步,合十施礼,道:“回师伯的话,寺中来了一班客人,听说其中还有宁玛派的若希达大师前来。掌门方丈相招我等,尽皆前去拜会。”

    中年僧人颔首,道了声:“原来如此。”之后拍了拍仍在怀内的谢孤鸿,继续道:“你且去找些米糊给我,这婴孩随我赶路,早就已经饿了。”

    玄澄略有犹豫,道:“师伯之命,不敢不尊,只是……掌门方丈相招甚急,这……”他说到后来,脸上发苦,已然不知如何说的下去。

    中年僧人含笑,责备道:“你这个糊涂和尚,昔日佛祖舍身喂鹰,乃大慈悲,而后方成正果。今日方丈相招虽然重要,但这个婴孩如没及时吃到饭食,身体毕生病患,如此业障便算在了方丈的身上,这是果。而因,便是你没及时去弄一些米糊,你说方丈得知,是会让你前去拜见客人,还是先让你去弄米糊给这个婴孩?”

    玄澄和尚闻言一拍脑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道:“是了,是了,多谢师伯指点,我这就去后灶弄些米糊给他来吃。”说罢,再次朝着中年僧人拜了一拜,转身足尖点地,飞也似的去了。

    谢孤鸿本来受身体变小的原因影响,而且寻找神物的任务,也让他心中犹如放了一块大石,始终惦记着,心情并不如何愉快,可这中年和尚一番言语着实诙谐,而那糊涂和尚玄澄也是憨顿不堪,反而让谢孤鸿乐了出来,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格格”之声。

    中年和尚见了,含笑轻轻已掌抚了抚他的额头,转头叫道:“玄澄,弄好了米糊前去天王殿找我。”说完,也不管那迷糊和尚是否听见,便沿着甬道走过了庭院,来到了后面的一座大殿。

    这天王殿乃是少林寺接见贵客之用,如武林名宿,高僧大德之人才有此礼法。到了现在谢孤鸿索性也想了个明白,既来之则安之,更可况寻物针还在这个中年和尚的身上,自己总会想办法找回来也就是了。

    注:“以上就是了,但写完之后,感觉不妥,可是鲨鱼又找不出来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觉得怪异,便又重新写了大家在正文看见的开头,嘎嘎!看在鲨鱼如此真人写作的份上,多来点票吧,没收藏也帮忙收藏一下!谢谢啦!新年大吉啊!各位!”

第十一章 书册

    谢孤鸿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道:“正是,这也跟我到贵寺,有着很大的干系。”

    玄慈方丈道:“哦?扎若喜多大师佛法修为精湛绝伦,但常年不入中原,只在藏地礼佛,如何跟谢施主有了缘法?”

    谢孤鸿扫了扫屋内众僧,徐徐道:“几位大师,各个佛法修为精深,我自是有一说一的,在几年前……”谢孤鸿将讲给扎若喜多的那番话,又在给玄慈和玄悲等人说了,他也跟之前的言行一致,有一说一,这主要是谢孤鸿的性格如此,什么事就是什么事,自己够强,那便努力去完成,即便完不成那也并不遗憾和后悔。去耍那些花花肠子,以他孤高的性格是决计不屑为之的。

    他最后道:“是以我寻思了一个方法,那便是以强自身胫骨,血肉,内府,从而承受余下的真气,我乃诚心实意求取贵寺的易筋宝经,这你也实属无奈之举。”说到这里,谢孤鸿看了看几个大和尚的脸色,倒是没看出太多不快,便接着道:“而且我可以保证,得到易筋经之后,绝不传给第二人。”说着话,他伸手入怀,掏出一本书册来,这是他到了河北客栈后,默写下来的一篇心得,又道:“方丈大师,以及几位高僧,这是我所写的,去往另一世界过程的所观与所想,虽然这方法我不知是否适合于旁人,但却代表我的诚意。”说着话,将书册轻轻的放于地上。

    玄慈几人相互间看了看,面上都十分平静,但内心随着谢孤鸿的话,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能够去往另一世界,那便跟传言能够破碎虚空又有何分别,他们又如何能够不心动?

    半晌过后,玄慈看了看那书册,道:“谢施主的诚意,我们自是了解的,只是少林易筋经乃我寺无上至宝,且早有祖训,旁人是无论如何不可修炼的。这……到叫我们好生为难。”

    玄难心有所动,看了看玄慈,又将脸转向了谢孤鸿道:“谢施主,贫僧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见谅?”

    谢孤鸿道:“大师但讲无妨。”

    玄难说道:“谢施主所写的这册书籍,我能否略观一二,只是还请谢施主原谅则个,这实属贫僧修为不够,定力不深之故,却跟少林没有关系的。”

    他说这番话的意思,谢孤鸿当然能够知晓,自然是他想看一看书,但却不能代表少林答应了给自己易筋经的事情。

    不过谢孤鸿却浑不在意,这倒不是说他写的这些是假的,反而他在书中写的是真之又真的东西,而且环环相扣,便是在进入记忆世界的感觉,看见的景象等等,也都详细的写了进去,任谁看了都说不出个假来。

    但谢孤鸿不担心的原因是,此方世界与自己的本源世界根本差着时代的鸿沟,莫说是这些和尚,就是你把全天下有大智慧的高人都一同请来一起参研,也是不可能穿越到自己本源世界的。是以他根本无需说什么假话,掷于这事会不会被传开,他也是不担心的,别的不说,单说能不能保守机密,这几个和尚是绝对可以做到的。毕竟当你知道了一个天大的事情,就越不敢与旁人说,这乃是人的本性。

    谢孤鸿说道:“大师哪里话来,无需旁顾,且看就是了。”说着话,伸手将地上的册子拿了起来,递给了玄难。

    后者小心的接过册子,生怕自己手劲略微大了一点,便将书籍损坏,毕竟这可是号称能够破碎虚空的心得体会,比什么武功秘籍不宝贵?

    他轻轻的翻开一页,定睛看去,其余几僧也定定的看着他的表情,只见玄难越看,眉头便皱的越紧,且面色涨得通红,眼睛也逐渐的增大,待翻过了两页之后,就是连呼吸也愈来愈急切了,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玄慈和其余几僧面面相觑,均立刻相互间点了点头,只听一声大喝:“阿弥陀佛!”声如洪钟,直震得天王殿好似都抖了三抖。玄难打了个激灵,登时双眼离开了书面,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才好转了过来。

    他将书籍重新递给了谢孤鸿,转身朝着玄悲合十一礼,道:“多谢师兄以狮吼功唤醒小弟。”玄悲也给他还了一礼。其余几人则都看着他,静静的不出任何声息。

    见此,玄难看了看谢孤鸿,后者道:“大师无须客气,但讲无妨。”

    玄难打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谢施主所写之书至奇至圣,方开始看来,贫僧还以为是杜撰而录,但两页过后,前后相迎,环环紧扣,且暗暗相合了我佛家三千世界的说法,便是想叫人不信也不成了,只不过有些关节,贫僧以前没见也没听过,是以有些不知其意罢了。”

    玄难在少林寺修为极高,这倒不是单单指他的武艺,而是他曾在藏经阁三年苦修,且将十余卷经文通译,单说这份修禅的功夫在少林却真真是拔尖的。是以他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是不由得其余几僧不信了。

    玄慈说道:“既是玄难师弟说的,那谢施主这册书籍,必是天下至宝了……哎!只是……只是可惜,我等却无缘留它。”

    一旁的玄苦听罢,却突然道:“谢施主乃世外高人,想来对些许俗事身份看得极淡,这本就暗合我佛法意,是以我刚刚想了个办法,只是不知谢施主和方丈师兄肯是不肯了?”

    玄慈道:“师弟且说,我们可一同商量。”

    谢孤鸿也道:“玄苦大师直接讲来便是,我必洗耳恭听。”

    玄苦连道不敢,说道:“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些大恶人,忘了害人之心,便依然可以改过自新,参禅修佛。而谢施主的行为一向光明磊落,在江湖中谁不知晓白衣青天乃行侠仗义的真义士。不过我少林却有祖训,外人不可修习易筋经这也是有的;但谢施主如果拜入我少林,那岂不是皆大欢喜,非但没有违拗祖训,也可修炼易筋经了么。”他这番话一说完,其余几僧登时将目光看向了谢孤鸿,且隐隐有期待之意。

    注:“各位兄弟,过年太忙了,给我弄得五迷三道的,嘎嘎!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就一更了!希望各位兄弟继续支持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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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兄弟们,今天请个假,过年是在有点忙,对不起了,明日我必定回来,嘎嘎!么么哒!

第十二章 菩提院

    谢孤鸿看了看几个和尚,笑道:“玄苦大师的意思是,想让我出家也与各位一起做和尚么?”

    玄苦微微颔首,道:“正是。”玄慈几人也用眼看着谢孤鸿,都带有期许之意。

    谢孤鸿略微沉思了片刻,心中暗道:“如果成就大功德,见大事业,心胸必然不可狭窄,我本意佛、道、俗,三家的能为功法均要修炼,上一辈子修的是俗家,那这一世界我修炼佛家倒也并无不可,只是如果入了少林,那必定身有所限,神秘物品还没有着落,这倒是有些许麻烦了。”

    他正慢慢的考虑,玄慈见他似有什么顾虑,便开口言道:“谢施主可是有什么苦衷么,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孤鸿道:“那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我这次到此方世界,多久不知,但却必须要找到一样东西,那东西干系重大,如果找之不到,众多生灵便会惨遭恶人的毒手,届时,也不知会有多少人变成行尸走肉,多少黎民会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他郑重的看了看几个大和尚,道:“玄苦大师的办法,我确实想应允下来,毕竟我在他方世界的肉身如果承受不住乱窜的真气,是必死无疑的下场,只是看时间长短罢了。但……哎!如果我加入贵寺,必定没有了自由之身,那寻找神秘宝物的事,也便几率渺茫,到时芸芸众生皆成行尸走肉与无主孤魂,那就更加不妥,罢了,罢了,无非是我一人性命而已,我万不能成全一己之私,让普罗众生遭殃。”说到这里,谢孤鸿站起了身子,抱拳道:“请恕谢某无礼了,不能答应各位大师,这便告辞。”

    话音落下,谢孤鸿果断转身,便走出了天王大殿,沿着甬道朝着少林寺山门行去。不过就在他快要迈出山门之时,只听身后玄慈的声音响起:“谢施且慢走,贫僧还有一句话说。”

    谢孤鸿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子,道:“玄慈大师还有何要嘱咐谢某之言么?”

    玄慈和玄悲,玄苦,玄难四僧快步追了出来,玄慈手中拿着一册书籍,正是之前谢孤鸿所写的那本,待走到近前,伸手递将过来,道:“谢施主莫要误会。”

    谢孤鸿伸手接过,疑道:“大师说的哪里话?咱们之间又有何误会了。”

    玄慈说道:“谢施主方才所言,跟昔日佛祖舍身喂鹰颇为相合,贫僧和几位师弟,修禅几十栽,跟谢施主一比倒是大大的不如了。”

    玄苦在一边道:“是了,谢施主大慈大悲,要牺牲自己一人,救难众生,贫僧钦佩之至。实是善哉善哉!”玄难和玄悲也双掌合十,躬身行礼。

    玄慈道:“如我等不知道那也罢了,但即便知道这等事,我少林又岂能让谢施主这等大豪杰身死?实是罪过以及了!”说着看了看其余的几僧,接道:“祖训却是有的,但谢施主此举实属大慈大悲,功德无量之举,便是佛祖知晓,也定是满意我等献出宝经的。是以我寺怎可不识时务?只是,我想请谢施主发个誓来,《易筋经》绝不传授与第二人知晓,那便每日前来参研又有何妨?”

    谢孤鸿听罢大喜,当下道:“我发誓,如果将易筋经传授与旁人,那便他日必死无葬身之地。”

    玄慈合十道:“誓重了,重了。”说罢,遂又转身道:“玄苦师弟,你且带着谢施主去菩提院参研易筋经,便吩咐寺中之人,说以后谢施主可随意出入我少林任何地界。”

    玄苦合十道:“是。”说着笑看谢孤鸿道:“谢施主,咱们这便走吧。”

    谢孤鸿不会对他们先谨慎,后敞开式的做事方法有任何鄙夷,他自己做事其实也是如此,在判定一件事情的时候,需要先谨慎,而确认后,在敞开胸怀,果断接受,这实乃一个成熟男人的做事方法,再则,他一直信奉自身强,便外敌不能临身的道理,是以便理所当然的跟着玄苦再次沿着甬道返了回去。

    待他们两人穿过了天王殿,其后有大雄宝殿,玄苦也慢慢的在一旁给他讲解起来,殿内供奉着释迦牟尼、阿弥陀佛、药师佛的神像,屏墙后面悬塑观音像,两侧有十八罗汉侍立等等。

    之后两个人又经过了藏经阁重地,这是寺僧藏经说法的场所。也是寺内武功秘要的汇总之地。待他们过了法堂便来到方丈室,平日玄慈起居与理事的地方,而后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菩提院。

    少林寺菩提院是少林寺研究武功的最高机构,也是收集天下功夫和参悟大乘佛学的丛林。主要参研的《易筋经》神功,这也是少林派的镇寺之宝。

    不过现时,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任何人能够参透易筋经的奥义,便是例数由古至今的大德高僧,练会易筋经的也不过区区三、两位而已。是以到了现在,寺内众僧反而不在参研于它。

    菩提院首座一般由少林寺武功和佛学级高深的大师担任,或是十八罗汉担任。而少林寺能屹立千年不倒,少林菩提院绝对是功不可没的。

    穿过菩提院前方的院落,二人进入其中,玄苦首先参拜了供奉的释迦牟尼佛像,之后见两个慧字辈的僧人正在打扫,便开口道:“慧真,慧观,你们两个且先出去,我和这位谢施主有事情说。”

    慧真、慧观两个小僧合十行礼,道:“是,师伯,我等这便出去。”说着,拿着扫帚走出了殿门。

    玄苦内功精深,侧耳聆听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叫谢施主见笑了。”

    谢孤鸿道:“非也,非也,事关重大,不如此怎么行?”

    玄苦含笑颔首,道:“谢施主请跟我来。”谢孤鸿不知他合意,这菩提院中的大殿,就这一方地界,便是走又能走到哪里?但也并不多问,跟着玄苦来到了中间三尊佛像的右侧。

    注:“兄弟们,我回来啦,哎,明日和后日,大后日还得连续三天与朋友兄弟喝酒去,不过各位放心,我今日玩玩命,争取将这几天的量写出来。要是搞不定,最起码也争取做到每日一更,让兄弟们有个念想,这过年了嘛,兄弟们理解理解鲨鱼的苦衷,嘎嘎!顺便请兄弟们继续支持本!”

第十三章 易筋经

    这里镶在墙中的有一面铜镜,镜上还刻着四行字,由上至下读来,便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玄苦指了指这面镜子,说道:“此乃我少林上千年的大秘密,非菩提院护院僧,和寺内辈分最长的有德高僧不知。”

    谢孤鸿笑道:“玄苦大师,自是有德高僧。”

    玄苦听罢,立时面露些许尴尬,苦笑道:“谢施主取笑了,贫僧修为浅薄得很。无非是占了痴长几岁的便宜,怎配称有德高僧四字。”说着他顿了一顿,用手在第一行的“一”字上点了一下。又在第二行的“梦”字上点了点。之后在第三行的“如”字,第四行的“是”字,连点了几点。

    只听“格拉拉”一声响,那铜镜竟是翻转了过来,露出了一个布包,玄苦伸手便将这布包拿了下来,随即将铜镜搬回了原位。

    谢孤鸿在一旁看了,心中记下,正和了“一梦如是”四字的偈语,不由赞道:“好手段。”

    玄苦微微一笑,也不搭言,而是用手一层层的将布包打开,连续三层之后,露出里面的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经书来。玄苦将牛皮纸也打了开来,谢孤鸿便登时见到了上面写的梵文书名,不用问也知道,定是易筋经无疑。

    玄苦也不停留,伸手便将宝经递了过来,说道:“谢施主每日前来修习,便可随时叫我。非是我不放心谢施主,而是为了方便保管经书的秘密,是以不得不如此。”

    谢孤鸿伸手接了过来,说道:“大师所言极是。”说着话,再次伸手入怀,将自己的那个册子掏了出来,递给玄苦道:“大师莫要误会,谢某不是不念少林赐经之恩,而是这书册实乃我一片诚意,还望玄苦大师笑纳才是。”

    玄苦打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谢施主严重了。”说着也接了过来,不过他却不看上一眼,直接又在打开了那面铜镜,将这册书籍放在里面,复将铜镜合上,道:“谢施主,不如到我房中参研如何?那里较为清静。”

    谢孤鸿道:“如此,叨扰大师清修了。”说着,跟着玄苦走出了菩提院,来到了侧面的,寺内僧人所住的禅房。

    玄字辈,乃是现在少林寺中辈分最长的僧人,是以玄苦有一个单独的小跨院居住,院内十分干净,屋内也是如此,只有一张床铺,和供奉的几尊佛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玄苦说道:“谢施主请慢慢参研,有事情可到前方唤我。”

    谢孤鸿道:“多谢大师。”待玄苦出了门,谢孤鸿立刻坐在了榻上,翻开了易筋经看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弯弯曲曲,都是一些极难辨认的梵文,谢孤鸿又不识得梵文,但他凭着自己的强大的注意力,与坚如磐石般的心性,开始死记硬背起来。

    那说即便是死记硬背,你不认识,怎知如何读法?谢孤鸿当然不会读,只是他却决定耗费大毅力,大心神,将上面文字的形状统统记在脑中。

    这可是个笨方法,如果他抄录一份也比这个方式要聪明得多,非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事先曾经答允玄慈等人,不将易筋经传于第二人知晓,那便决不能不算;

    而留下文字,便等于是留下了给旁人的机会,即便谢孤鸿此时武功高强,旁人也未必就能偷了去,或者捡了去。但谢孤鸿想的是,只要不抄下来,那旁人就绝无一丁点的机会,是以他才选择这个看起来级笨的方法。

    他一边看了看经文,一边用手在空中连比带划的强行默记,就这样,一个一个字符的生生记了下去,到了日头落山,复又升起,他也只是记住了两页多些罢了。

    玄苦叫他吃饭,见他好似禅定一般,是以也只将素菜素饭放在了房中并不打扰。如此循环往复,整整三天三夜,谢孤鸿都在苦背这些梵文,终于将整本的易筋经,记在了脑中,如此,他还并不放心,生怕自己漏掉了一字半句,反复对照了几遍,这才从榻上起身,活动了一番胫骨。

    之后,谢孤鸿复又坐了下来,他知道这本经文另有一个大秘密,是以将玄苦给他送饭时的水碗,拿了过来,用手指沾着清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了易筋经的上面,只见这第一页中,立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这人影双脚打开与肩同宽,上身弯了下去,双手则从双腿之间穿过,握住了自己的脚踝。

    而且这人影上还有一个一个穴道的标点,用细线连在一起,显然是行功的秘要。

    见此谢孤鸿不敢怠慢,趁着水迹干了前,又在默默的开始在脑中强记这隐藏影画的图形。待水迹干了,这人影也渐渐的变淡,最终消失。谢孤鸿只好用手指再次沾上一些清水,小心的涂在上面……

    这一次他记得倒是快些,只是从早上一直到了傍晚,将易筋经隐藏起来的十三式图形,全都记在了脑海之中。不过一项小心谨慎的他,还是又在沾着清水,重复检查了几便,发现绝无错漏,这才罢休。

    等着水迹完全干去,上面的图形又在消失无踪之后,谢孤鸿这才站了起来,推门便从房中走了出去。

    他看了看西方马上就要沉下去的太阳,算了算时辰,这已然要到少林寺作晚课的时间了,是以脚下加紧,出了菩提院后,问了几个慧字悲的小和尚玄苦此时在哪。那几个小和尚点明了方向,谢孤鸿便立刻沿着甬路到了寺中的千佛殿中。

    这里现在恐怕是少林寺人最多的所在了,无论是大和尚,小和尚,除了当值的僧人,又或者一些根本既不练武,又不参禅的杂役僧以外,所有的和尚都陆陆续续的往这里赶。

    谢孤鸿在人丛中来回扫视,并叫了几个小和尚跟自己一起找他们的玄苦师伯或师叔,没一会,一个小僧用手一指,道:“施主,玄苦师伯在那。”

    谢孤鸿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右侧的甬道上,玄苦正和玄悲两人缓缓走来,看方向是要直接去千佛殿正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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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下山

    谢孤鸿得到了几百年前若希达的传承,他自是知道《释迦应身功》是如何练法,而另一门《释迦报身功》他在大雪山之中,也让扎若喜多传了给自己;而最后一门《释迦法身功》就是少林寺传承几千年,也没有几人练会的易筋经了;

    而单单是易筋经还不能称作完整,与那隐藏在书页当中的人影图谱,合在一起才可以称得上是《释迦法身功》这也是从古至今,再未有一人能够练成《法身功》的大秘密。

    而《应身功》,《报身功》,《法身功》,三门武功合在一起,便是佛家最高深的绝学《释迦三身功》了,至于这功夫,那就更没有人能够练会了。

    现在的谢孤鸿,有了如此大的机会练成这门绝学,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若换了旁人便是欢喜也要欢喜的手舞足蹈不能自己了,但他心性孤高的紧,对于任何事,任何人除了必要的尊重以外,更多的是抱有一颗平常心,是以他找到玄苦准备告辞的时候,玄苦竟是未在他的脸上看到丝毫的兴奋之意。

    谢孤鸿道:“玄苦大师,且和我去菩提堂吧。”他未说易筋经的事情,是因为旁边人实在太多,玄苦也自然明白他是何意,见晚课再过一炷香便到了,于是也不废话,点头说道:“谢施主请跟我来。”

    两个人沿着少林寺中的甬道,再次来到了菩提堂的大殿之中,玄苦依然像上次一样,静静的听了听,发现附近无人,便在那铜镜上连点了“一梦如是”的偈语。铜镜立时“格拉拉”的打了开来。

    谢孤鸿递过易筋经,玄苦点头接过,复又看了看,便放在了暗格当中,随即挥手将铜镜搬回了原位,说道:“谢施主身系拯救苍生之重任,不如在我少林藏经阁再流连几日,虽然此时谢施主已然背会了易筋经,但再多学几门佛家武功也是必要的。”

    谢孤鸿说道:“德蒙玄苦大师思虑周祥,但俗语有云,贪多嚼不烂。我来时以让在山脚下一新识得的友人,帮我在他们村中找了一个住所,待我去参研易筋经有成,在重回少林学些其余绝技也不算迟。”

    玄苦赞道:“循序渐进,稳扎稳打,谢施主好心性。”

    谢孤鸿道:“不敢当大师谬赞。”说着话,一抱拳,道:“在下这便走了,待来日再上少林拜会玄苦大师,以及各位高僧。”

    玄苦连称不敢,说道:“方丈师兄以下了法义,谢施主可在我少林地界随意来去,我等自是欢迎的。”

    谢孤鸿道:“如此就多谢了。”

    玄苦道:“我送施主一程。”说着,与谢孤鸿一起,出了菩提堂,沿着甬道,经过了藏经阁,大雄宝殿,天王殿,到达了山门之处。

    玄苦道:“谢施主乃世外高人,想来世间俗事定是难不住谢施主的,不过,因为些许小事,耽误了谢施主的时间终究是不好的,若如此,有何可帮得上忙的,我玄苦定是不会拒绝,还望谢施主不要客气才是。”

    谢孤鸿道:“多谢大师一片苦心,我这时才知大师为何叫玄苦了。”

    玄苦听罢,一笑道:“谢施主见笑了。”

    谢孤鸿道:“大师放心,如有问题,我必会在回少林请教大师。”说着抱了抱拳,转身出了山门,迈着不轻不重,更毫不掩饰半点声息的步子,往山下走去。

    玄苦则是双掌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目送谢孤鸿而去,待对方的身影消失之后,这才回转身去,疾步走回千佛殿,开始做晚课去了……

    谢孤鸿到了山脚下,天色已然开始擦黑,转过了两片林子,便发现了一片农田,在道路两旁出现,这就说明附近定是有人所居的乡村;

    而那里正有个三、五个庄稼汉,肩上扛着锄头,还有一个半大娃子牵着牛,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往外走,谢孤鸿立时过去询问,并爆出乔三槐的名字,其中那半大娃子正是淘气的时候,不等几个汉子说话,便抢着答道:“乔大叔是我们村的,自然知晓。你只要沿着路向前走,见到三棵老槐树,转过去直走,也就到了。”

    他旁边一个三十许的汉子,见谢孤鸿穿着讲究,一袭月白缎衣衫,几乎一尘不染,非富则贵,立时用手轻拍了拍那半大小子的后脑勺道:“怎的如此无礼?连人也不会叫了么?”说着笑对谢孤鸿复又说道:“这位贵人,是乔兄弟的朋友么?这几日乔兄弟说家里要来一位贵人,是以还特意跟张富贵买下了一间大宅子,想来这位贵人就是你吧。”

    谢孤鸿道:“贵人自是不敢当的,不过乔兄弟说的,便是我了。”

    这汉子笑着点头,道:“如此我们带你去也就是了。”

    谢孤鸿道:“那就多谢了。”随着几个汉子,沿路走去,果然,没走多远,就在路边见到了三株大槐树,众人往里转去,又过了两刻钟,他们穿过了一片小树林子,眼前登时开朗了起来。

    一片房瓦林立,家家户户炊烟渺渺,想来正是晚饭的时光,而且谢孤鸿看着这片房舍,心中知道,这村子也不算太小,大概能够有一百来号人口。

    之前那汉子停在了一户农舍院外,喊道:“三槐,三槐,你家里来客人了!”

    没多大一会,从一间房内,走出一个汉子,正是乔三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许的农妇,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

    乔三槐出了门来,登时便看到了谢孤鸿,随即大喜,一拉旁边的那农妇,道:“这便是救我于熊口下的谢恩公。”说着,便拉着她急步走到了院门口,便要行跪拜大礼。

    谢孤鸿赶忙伸手,将他们夫妻二人扶起,道:“乔兄客气了。”

    那农妇道:“多谢恩公搭救我三哥,这等救命大恩是如何都报答不了的。”乔三槐也在一旁说道:“正是,来来来,恩公快里面请,我们到屋内说话。”他说着说着,竟是由于激动,将那些把谢孤鸿带来的几个汉子遗忘在了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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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应身功

    随着夫妻俩进到了屋内,谢孤鸿发现里面的木制家具倒是不少,且斗室之内除了一些打猎用的弓箭,还挂着斧子,刨子,铁锯之类的玩意,可见乔三槐还是个做木匠活的一把好手。这家里的一些柜子,小桌等等,应该都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此时外面的炉灶是点燃的,乔氏将那婴孩,递给了乔三槐,说道:“你且陪着恩公说话,我去杀只鸭子,再帮你二人打上三斤好酒,那剩下的熊肉我一会也做出来,用不得多长时间,便会将下酒菜给你二人弄好。”说着十分麻利的走出了屋子。

    谢孤鸿说道:“三槐兄弟好福气,得到如此能操持家务的妻子,此时又有了后代,人生快意不过如此了。”

    乔三槐看了看怀内的孩子,脸上一片微笑,道:“恩公说的极是,我这辈子算是都全和了,再无其他所求,只是好好的照顾妻儿也就是了。”他怀内的孩子随着他的说话,也看了看他,眨着眼睛,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就是两个人的说话声,也能够将他吸引。

    没一会,乔氏笑着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大葫芦“吨”的一声,放在了桌上,笑道:“刚刚打好的酒,你们且等等。”说着又出了屋,复又进来时,在一块板子上端着几样小菜,分别是拌笋块,谗豆,两个切开的咸蛋,和一条蒸好的腊肉,说道:“你们二人先慢慢喝着,熊肉和鸭子马上就好。”

    谢孤鸿笑道:“实是麻烦了。”

    乔氏笑道:“那里麻烦,很快就好的。”说着,又一阵风似的走出了门去。

    谢孤鸿笑道:“弟妹真是干练的很,我先来试试她的手艺如何。”说着夹起了一块腊肉吃了。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吃肉,但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吃,人家如此热情,怎可驳了他人的面子?

    乔三槐笑呵呵的拿起酒葫芦,斟满了两碗酒水,他听谢孤鸿称呼自己的妻子做弟妹,自是高兴极了,道:“来来,恩公,我们先干他一碗再说。”

    谢孤鸿拿起酒碗一碰,仰头干了,说道:“你看你的小儿,见咱们喝酒,眼睛经眨也不眨的看着酒水,想必长大了也是一个好汉子。”

    乔三槐闻言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儿子果真如此,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看着酒碗,鼻子还抽了抽,模样可爱诙谐级了,便大笑道:“好男儿岂能不会喝酒,哈哈,哈哈。好极,好极了。”说着抬眼看着谢孤鸿道:“今日真真是我最高兴的一日了,比三日前恩公救我于熊口,死里逃生还要高兴,来来,恩公,我们再喝。”说着又斟满了两碗酒。

    谢孤鸿与他酒来碗净,待乔氏将熊肉与鸭子做好,也没什么女人家不准上桌的破规矩,三人直接便围坐在桌边,有说有笑,均都挺能喝的。

    这顿酒谢孤鸿倒是尽兴得很,到了半夜才算喝完,他本想直接回新买的宅子,不过乔三槐夫妇极力挽留,连说明日吃了早饭再走,也正好让乔三槐带着他去,谢孤鸿便答应了下来,当晚便住在了旁边的厢房当中。倒是让乔氏夫妇听了他一宿的“咕咕”如同蛤蟆般的呼噜声。

    到了第二日,谢孤鸿和往常一样,起的极早,自己打来水,洗漱了一番,便开始站在院中练起了武功。

    这一次他练得,正是进境如龟爬的报身功,自从在扎若喜多大喇嘛处得到了这门功夫,他每一日,不论干什么,或者有多忙,都会修炼几遍;不过即便是如此,这门功夫也还没完全入门,但这也算是正常现象。

    本来报身功,是最重循序渐进的,非有滴水穿石,铁杵成针的大毅力不能修炼。而扎若喜多足足修炼了五、六十年才算勉强练成,更何况谢孤鸿只是刚刚修习没有多久呢。

    待他修炼了几个周天,将报身功停了下来,思维进入脑海之中,探寻起了若希达的武功秘要。释迦应身功:“百穴齐震,身如针扎,气入血肉,水火不惧,顶门百会,督脉会阴,徐徐不息……”

    这门功夫是强壮身躯血肉的,当然,内功自是也会愈来愈强,不过它却和寻常的功夫不同。

    在寻常的内功中,乃是一点一点捶打真气,将自己的功力越练越厚,可应身功却是以真气强壮血肉,让真气和自身血肉同时强壮,而这一点则正是谢孤鸿在本源世界最最需要的一门功夫了。

    一旦修习起了武艺,谢孤鸿练功狂人的性格,便会直接被激发出来,而这门应身功,有了如此之特性,就使的谢孤鸿格外的感兴趣。

    是以他练得更加陶醉其中,虽然在修习中时,正如口诀所云“身如针扎”般的疼痛,可谢孤鸿的意志力是远超越常人的,是以反而浑不在意。越练便越是起劲,到了玄奥处,他周身仿佛都在震颤一般,便是蚊虫都不敢落于其身。

    乔三槐洗漱完了,便从屋中走出门来,他本想劈些木柴,好让自己的妻子做饭生火时方便,之后自己也正好去牛棚中,在新买的乳*牛身上给自己的儿子挤些奶*水吃。可不成想,他刚刚一出门,就听见一个声音,好似群蜂飞舞,又像大风吹着旗帜一样的“噗噗嗡嗡”作响。

    他急忙抬头在天空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之后他收回目光往院中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谢孤鸿的一袭白色衣衫无风自动,就好像他站在风眼正中似的,一会鼓起,一会落下,跟着又变成了波浪,慢慢的连绵起来。

    乔三槐见谢孤鸿身上也跟着起伏不定,本就不懂任何功夫的他,还以为对方是撒了什么癔症,但细瞅瞅却又不像,急忙开口道:“谢恩公,你怎么了?”说着用手轻轻去拉谢孤鸿的手臂。

    他本是一番好意,先开口相询,再用手拉对方,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在撒癔症,可他哪里又能够想到,谢孤鸿此时功力遍布全身,正是紧要关头,待手尖只是刚刚触碰到了谢孤鸿衣服之后,只感觉整条手臂忽的一麻,仿佛遭了雷击相仿,竟是在也收不回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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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宅

    谢孤鸿只感觉右手臂被人搭住,于是急运功力,这条手臂突然间,如毒蛇般凭空向后转折,用的正是灵蛇拳中的毒蛟抬头,大指伸直,其余四指并拢,好似一个张口咬人的怪蟒,这一招的精华皆在手指之上,可成拳直击,可成掌砸落,还可变为爪法拿人。

    但他忽的听到身后“啊”的一声惨叫,正是乔三槐的声音,同时又感觉对方搭住自己手臂的一只手,竟然全无力道可言,待快要击落之时,手指猛地一弯,本击向对方胸腹要害的一拳,化拳为拿,直接便托在了乔三槐的腋下,将他托了出去。

    可即便这样,乔三槐还是打了一溜趔趄,屁股着地,“咕咚”一声,狼狈的摔了一跤。

    谢孤鸿深知,如是平常,寻常人想要接近自己而不让自身发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今日放下了戒心,再加上新练释迦应身功,刚刚入门而已,是以才出了这等事。

    他急忙走了过去,伸手连点他天突,璇玑,华盖,紫宫四穴,力透血脉,就看乔三槐浑身打了个激灵,大叫一声,道:“舒坦,从未这么舒坦过!”说着晃了晃脑袋,直接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意思之色,道:“谢恩公,这等本事,真不愧是世外高人。那日救我时我还以为你跟少林寺中的大和尚有得一比,但近日一看,可是比那些大师傅还要厉害许多了。”

    谢孤鸿见他无事,笑道:“三槐兄弟谬赞了,你道我那日去少林干么?”

    乔三槐说道:“大多去的都是香客,或拜佛,或是祈愿。”

    谢孤鸿摇了摇头,道:“我是去求一部经书,不过各种细节却不能说与你听。但我身中的一门武艺,也是拜少林所赐。”

    乔三槐说道:“便是让我浑身麻痹不已的功夫么?”

    谢孤鸿摇了摇头说道:“非是。那门武功我还未有修炼。”

    乔三槐以前对功夫的概念便是,见寺内的那些和尚,上山下山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好像力气大得吓人,也长的吓人,寻常三个五山贼,根本近不得身,并且身体灵活,也就是这些。可现在他刚刚亲手体会,心中忽的冒出个念头,暗道:“也不知谢恩公肯是不肯?今晚我且和婆娘好好商量商量再说。”

    乔三槐对武艺的兴趣大涨,又请教了谢孤鸿几句,不过两人没攀谈了多少时间,乔氏便从屋中出来,说道:“饭餐刚刚做好,凉了就不大好吃了,谢恩公快进来用饭吧。”

    乔三槐也压下了好奇之心,说道:“我们且进屋用饭。”与谢孤鸿一同走进了屋内。三人便开始用饭。

    这乔三槐不光木匠活做得好,也能够打些猎物,家里还有一块祖传的耕地,是以乔家的生活条件,在本村中不敢说是最拔尖的,但也绝对是中上之家。

    谢孤鸿很喜欢这样靠着自己本事吃饭的人,只要勤劳,就能过上舒心的日子,这样积极向上的人,谢孤鸿一向都是级尊重的。

    吃罢了饭,谢孤鸿准备告辞,乔三槐对乔氏说道:“你且在家好好的照顾峰儿,我带谢恩公回去,另外再给他做些木匠活,最起码今日要打上一张新床才行。”其实,他知道自己给谢孤鸿新买的宅子里,是有床铺的,不过那都是旧物件,是以为表心意他要亲自给谢孤鸿做上一套家具才行。

    乔氏自是无不答允,说道:“好,待下午,我给你们两人送些酒菜,新房子入住第一天,得热热闹闹的喝上一顿才吉利。”

    谢孤鸿心道:“这夫妻俩都是及热心的善良人,我如拒绝反而不美,待以后我多多补偿也就是了。”想到这里,又给乔氏道了谢。乔三槐拿上了做木匠活的全套家什,便带着谢孤鸿出了家门。

    二人沿着村内的道路往里面走去,乔三槐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我给恩公买下的宅子,原本是村内首富张富贵的家,不过他到了镇上去做生意,且越做越大,在住这里便不大方便了,正好叫我知晓,便买了下来。”

    路本就不远,两个人行了没一会,便到了村中偏东的一间宅子前,谢孤鸿见这处房子有一道围墙,都是青砖所筑,看起来这传说中的张富贵家境的确殷实的很,要不然也用不起这许多青砖,乔三槐用钥匙将门上的铜锁打开,然后将锁头和钥匙统统的交给了谢孤鸿说道:“里面我在买下时曾打扫过一遍,还算干净,待我给你做了全套的家什前,恩公你便暂且将就着用。之所以买下时没做,是怕不和恩公你的心意。”说着,带着谢孤鸿往里面走去。

    谢孤鸿一边跟着他,一边说道:“对于样式我倒是不挑,只是所用木材最好都是梨木。”

    院中的地上也都是青砖铺成,屋子用的则是青石所盖,和之前谢孤鸿的想法一样,原先的主人确实是个富贵人家,虽然院子只有一进,可面积却是不小,站在中央,便是自己练功到了兴处,也绝对打不到院墙上,除非是故意为之。

    在院内有一排五间砖石所筑的凹字形房舍,虽然看起来是有年头了,但保养得却不错,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些太大的物件倒是也有,想来必是原先的主家搬家时嫌麻烦便没带走,而其余的就寥寥无几了。

    乔三槐说道:“梨木到是也有,只不过也就够一张床的,要是其他东西都用梨木,恐怕得上城镇上采买才行。”

    谢孤鸿从怀中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交给了乔三槐,说道:“三槐兄弟帮忙多麻烦麻烦,想来一应家具的选材是够了的。”

    乔三槐倒也识得几个大字,个、十、百、千这些他当然认得,寻常给人做家具一些的小买卖也签过字据,是以银票他也是能够看得懂的,只是他却被上面的一千两整的字样吓得目瞪口呆,他何时见过如此之大的数目,半晌过后方才回过心神,颤声说道:“何止是够了,便是买上等木器坊的家什,也能买他几百大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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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功力传承

    谢孤鸿笑道:“三槐兄弟不必惊讶,这些银钱便是我雇你帮我采买一应家什,木材和仆人之类的费用,多出来的便是你的报酬了。”

    乔三槐连连摇头,道:“这可使不得,太多了,太多了。”

    谢孤鸿说道:“三槐兄弟无须如此,这些事情,恐怕都需要你一手操办,而我最是喜欢坐享其成,更何况跑腿请人,雇车拉货等等哪样不需要花钱?另外我手头也没别的银两,你且将就将就。”

    乔三槐顿了顿,才道:“那好,那好,今日我好歹先将梨木买回来,在雇几个帮手,这样也能快些。”

    谢孤鸿道:“好极,如此真是麻烦乔兄弟了。”

    乔三槐将工具等物暂且放下,便急匆匆的出了门,回家跟乔氏打了声招呼,便往镇上行去。而谢孤鸿也没什么事情,练功狂人自然是练功了。

    将思维探寻脑中若希达的传承,火焰刀心法口诀中云:“掌为自身,身亦如掌,并指为刀,意在气先,一挥手,周身浑圆如一,一动念,血气经络皆明……”

    这门火焰刀神功,传自于宁玛派,而宁玛派是极其古老的一个门派,早大唐时期,唐太宗李世民将文成公主下嫁与松赞干布,为了显示大唐的文成武德,李世民让手下一名绝顶高手,传了一门绝技和诸多经文过去,而这一门绝技便正是这火焰刀神功。

    之后松赞干布见识天下间竟有这等武艺,直惊的目瞪口呆,心悦诚服的赞叹大唐乃“天上天国”而李世民更是“天可汗”这才有了汉藏一家之言,并且为了迎娶文成公主,不惜动用诸多人力物力,修建了极其恢弘的布达拉宫。而这门火焰刀功夫,也便收藏在了宁玛派中,作为镇教神功来代代供奉;不过中原后来常年战乱,绝顶高手陨落无数,而武功亦失传极多,在唐末时,那名绝顶高手的后人便不知所踪,而这门绝技,也便在中原彻底失传。

    这若希达,便是凭着应身功与火焰刀神功,横扫整个藏地,被人称为神圣大喇嘛,要知道,在古时,大喇嘛的称呼可不是如现在一般,是个密教僧人就可以叫的,那必须是有大智慧的有德高僧才可这样称呼,更何况前面还有神圣二字了。

    只见谢孤鸿按照口诀秘要,默默的运功,也不知何时,他双掌猛地合在胸前,右手“呼的”挥出,再看在屋旁的一棵枯树,旁边一截枝杈“咔”的一声,凌空飞了出去。

    谢孤鸿身体不动不摇,如标枪般站立,跟着右手回撤,左手再挥,那本在空中飞舞的树枝不等落地,再次“咔”的一声,断为两截。

    可谢孤鸿却不打算收手,双手一同向外挥去,那两节断枝,齐齐的竟直接断成了四段,再看谢孤鸿双手回笼之后,在胸腹之间如抱圆球,内功运出,那本就快要落地的四节树枝“咔”的只响了一声,便被凌空的刀劲,斩成了八节,这才“噼噼啪啪……”的落于地上。

    谢孤鸿在小李飞刀的世界,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创出了一门烈炎刀法,并用其施恩与那方世界的少林。而这门烈炎刀法他借鉴的便是本世界中“燃木刀法”的诀窍。

    是以刀法本就极佳的他,在此方世界又是传承的宁玛火焰刀,两者相加修炼的速度更加快速绝伦,竟是刚刚入门的第一次修炼,就已能够被他同时用出四股刀气,若是旁人知晓了,定是会被他吓得瞠目结舌了。

    谢孤鸿不停地运转功力,修炼一会火焰刀,又修炼一会释迦应身功,本就喜好练功的谢孤鸿兴致大增,练得更加起劲。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院外响起一阵鞭响“啪啪啪”的传出老远。

    跟着拉车的牲口声,赶车人的吆喝声响便成了一片。没过一会,整个村子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只见有五辆大马车,拉着大批的梨花木材,在村中的道路上,正往这面走,乔三槐稳稳的坐在了一辆车的侧面,身后每辆马车,除了车把式之外,都在侧面坐着两个人,有的背着工具体格健壮,有的穿着一袭长衫,频频点头欣赏两旁的风景,还有的是半大小子,共有八人。

    待到了谢孤鸿新宅子的门前,乔三槐在马车上跳了下来,将大门左右打开,叫道:“都排成一队进门,卸货时小心着点,这些梨花木可是上等货色,别磕碰的重了,成了废材。”

    那些跟车来的人,纷纷口中应声,从车上也跳了下来,等车把式将马车一辆辆赶进了院子,便跟着也走了进去。

    乔三槐见谢孤鸿转身正看着自己,便也走了上去,说道:“谢恩公,这是我采购来的梨花木,你看看合不合眼,若是成,我便和他们先开工,将家具打造出来。”说着他又指了指那个穿着长衫的青年汉子,说道:“这是我帮恩公雇的一个管家,那半大小子乃是他的堂弟,也是木匠学徒,说是只为了学学木匠的手艺,这等大批梨花木买卖可是不多见,工钱减半,硬是吵着要来,我见他手艺虽然嫩的紧,但还有膀子气力,也便一起雇了来。”

    谢孤鸿笑道:“三槐兄弟办事,我自是放心的,你尽管施为便是,只是莫要亏待了他们,一日两餐,要顿顿有肉才是。”

    乔三槐点头道:“那他们还敢不好好做么。我便叫他们开工了。”说着话,走到了几人当中,说道:“先将货物卸在一边,我们即刻开工,若是干的好了,主人家早晚两顿饭食,顿顿有肉,若是干不好了,可是全都没有肉吃了,这可怨不得旁人来,只能怪自己偷奸耍滑。”

    这些人一听顿顿有肉四字,纷纷将胸膛拍的“啪啪”山响,赌咒发誓,称绝不会做那小人之事,纷纷甩开膀子开始卸起货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谢孤鸿猛地一转头,看向了房后的树林那面,虽然他没见到什么,但他的耳音岂是寻常人可比?立时抬腿转到了房子后面,运起轻功,飞过墙头,朝着那片林子中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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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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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时空介绍:
谢孤鸿被某组织绑架后,几名科学家要以他为媒介,读取一段秘密得到的DNA记忆,来寻找某种神秘物品在本源世界的下落;而谢孤鸿也由此开启了时空之旅,读取了一段又一段“祖先”的记忆,而这些记忆竟然是一个又一个完整的世界组成的,有些甚至是在某些文学作品中出现过,有些是在影视作品中,而随着谢孤鸿闯荡不同的世界,那件神秘物品,在本源时空所遗落的位置也渐渐的露出面纱,而他自己也突破了“记忆”的界限,在一连串的异时空中成为了真正的个体。同时,他也知道了那件神秘物品的作用,那就是解开其中秘密的人,竟然可以成为不朽的存在,既神! 于是,便有了不一样的:小李飞刀成绝响,笑书神侠倚碧鸳,生化崩塌闯末世,光剑星战决漫威。 有道是:一切精彩,尽在《武动时空》作者诚意满满之作。武动时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动时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动时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