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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武装修道     从大唐到仙剑txt下载     从大唐到仙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五章 争斗

    “不过,得先解决另一件事。”寇仲接着说道,“洛阳帮帮主上官龙是阴葵派暗中的长老,与我们有仇,所以先把他解决了。”

    “阴葵派。”蒙跖轻声道,“既然如此,上官龙交给我吧!”

    徐子陵急道:“师傅,你就留在这里,他交给我们解决。”

    “阴葵派与我还有一段因缘,况且他们是魔门中人,你们暂且招惹不得,这件事交给我吧。”

    徐子陵、寇仲一想却是如此,但又担心蒙跖,又欲开口,蒙跖用坚定的眼神微微一瞪,两人便不再说话。

    宋师道道:“蒙兄,不可冲动!”

    “这里是洛阳!魔门在嚣张,也不敢如何。”蒙跖轻笑道,“你们暂且在此一候,我出去一趟。”

    曼青院,正中园地。

    蒙跖一跃而下,站在正中,以内力运声道:“上官龙可在?”

    厢房内,上官龙透过窗户瞧见是蒙跖,不敢出声,畏缩在厢房内静观其变。

    蒙跖嘲笑道:“阴葵派都是这种缩头乌龟吗?连出来都不敢出来?”

    上官龙正欲出声,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道:“你又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是你的父母没有管教好你?还是你的父母死的早?”说到最后,语气中蕴含了嘲讽之意。

    蒙跖冷冷道:“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这样说我。曾经,这样对我说话的人,都......死了!死的非常彻底!”一股煞气从蒙跖身上喷薄而出,势不可挡,直冲云霄。

    园中的众人只感觉自己身处在尸山血海之中,胆小的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园中沉默了片刻,那道声音又响起道:“怎么?很不爽吗?”

    众人心中暗道:这是谁啊?循声音发现是位于东面二层的厢房。

    不远处,刚刚才回去的王薄脸色铁青,知道一战以不可避免,旁边一位年近四、五十的学士道:“这是谁的厢房?”

    王薄苦笑道:“是突厥铁勒部的飞鹰曲傲!”

    蒙跖朝着发出声音的厢房道:“你很自信呢!”话毕,腾空一跃,踏入二层的走廊,慢慢走向曲傲的厢房,突然,旁边的窗户被击破伸出一爪,铁青暗红,一看便是常年浸淫爪功,径直向蒙跖人头袭来,左脚一转,出手将手腕抓住,使劲向前一拉,一个身材又高又瘦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岭南宋阀厢房内,跋锋寒冷声道:“曲傲!”

    曲傲的皮肤有种经长期曝晒而来的黝黑。长了个羊脸,但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怒自威的慑人气概。

    只是一个照面,蒙跖便从他闪烁的眼神感到他是那种既自负又自私成性,阴险狡诈的人,这类人,一切都会以自己作为中心。彷佛认为拥有老天爷给他的特权,可肆意横行。

    “你刚才说什么?”蒙跖懒得问他姓名,直接切入正题。

    曲傲眼神闪烁,一字一句道:“我说,你是没有父母教养吗?还是你父母死的早?”话还没说玩,左手突然袭击蒙跖丹田,一招中地。

    曲傲笑道:“娃娃,你还嫩哩!”

    蒙跖嘲笑道:“是啊!你还嫩哩!”

    曲傲察觉情况不对,就要撤掌,却发现被紧紧吸住,身体内的真气不断流失,像被洪水堵塞的大坝,在大坝冲破的那一刻的汹涌,脸上汗珠不断滴落,作为塞外之人,虽然对中原不了解,但是,魔门的传说还是有所耳闻,天魔**更是如雷贯耳。

    南面厢房内,师妃暄惊道:“天魔**!?魔门中人?”

    曼青院内众人都骇然而立,这人难道是魔门中人?厢房内龟缩的上官龙眼睛闪出一丝异光。

    曲傲当机立断,利用仅剩的力气,双脚猛的踏在对面墙上,右手一转,抓住蒙跖手腕,跳下楼底,想要以蒙跖为垫背,将他狠狠摔在地上,片刻之后,“彭”的一声,众人只见园中升起一股尘气。

    岭南宋阀房间内,寇仲、徐子陵霍然起身急道:“师傅。”一边说一边冲出房门。

    另一个厢房,师妃暄好奇的站起身来向楼下看去,旁边的女子掩嘴笑道:“姐姐是担心他吗?”

    原本看戏的独孤凤也向楼底看去,想知道蒙跖到底有没有事。

    曼青院楼底中园。

    待烟尘散尽,众人只见蒙跖完好无损的站在中央,左脚踩在曲傲胸膛,曲傲嘴角不断淌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蒙跖嘲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李洛克?玩里莲花?”

    曲傲此时心中只感觉屈辱,自己一身真气为他人做嫁衣,刚刚那一击原本想同归于尽,想不到在落地霎那间,被蒙跖狠狠的踏在脚下,堂堂突厥第二大高手,竟落得如此下场,以后也怕没脸见人,忍住心中的痛恨,曲傲结巴道:“你……杀了我!”

    蒙跖道:“好。”

    “且慢动手。”一道男声突然在西边厢房响起。

    蒙跖好似没有听见般,一脚将曲傲五脏六腑踩个粉碎,堂堂突厥“武尊”毕玄手下第二大高手便死在此地。

    那道男声有说话道:“在下吐谷浑王子伏骞,此次本来是我与曲傲一战,想不到这位兄台却抢先我一步。”

    蒙跖笑道:“既然比武,又何必在此大张旗鼓?直接找上门去,杀他个落花流水不就好了?若如此正式难免突生意外。”

    伏骞苦笑道:“这……还是我的错喽?”

    上官龙突然出声道:“你刚刚明显用的是天魔**,莫不是你是魔门中人?”

    魔门当年横行之时,无人敢动,但当魔门衰微时,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况且江湖中人那个不想得到《天魔**》这等奇功?

    寇仲冷声道:“上官龙该死!”

    蒙跖嘲笑道:“我还你是缩头乌龟想不到竟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你……”上官龙站起身道,“魔教妖人,不要嚣张!”

    “我就是魔教中人,你能耐我几何?今天我还偏就站在这里不走,不过,谁敢动我?谁敢动我?谁敢动我?”说道最后,蒙跖一指上官龙,猛喝道,“你?你就是一个垃圾。”

    上官龙气道:“你在小看天下群雄吗?”

    “我不是说你是垃圾,我是说在做的各位都是垃圾!”

    宋师道苦笑道:“这……”

    独孤凤嗔怒道:“就你厉害!”

    伏骞厢房,一个中年男子正欲出声,伏骞挥手让他退下,道:“他有这个资本,去,查查他是谁。”

    “是。”

    师妃暄房间里,旁边的女子嗔道:“这人好无礼!”

    师妃暄摇摇头道:“秀芳,你错了。他有这个本事说在座的都是垃圾。”

    原来与师妃暄在一起的正是此次宴会的另一个主角——尚秀芳。

    “不是就打败了一个异域男人吗?”

    “曲傲可是突厥‘武尊’毕玄下第一高手,况且,当日,蒙跖未出三招便以击败我。”

    “什么?”尚秀芳惊讶道。

    上官龙喝道:“你……”

    “怎么?哦,忘了,我原本是来找你的!”

    上官龙脸色一变,道:“你敢?在天下群雄眼前,我看你如何动手!”

    “是吗?”

    蒙跖右手缓缓拔出色空剑,道:“我蒙跖来中原这么多天了,差点忘了我最擅长的可是剑!”

    “蒙跖!”众人异口同声,脱口而出,“是他!”

    独孤凤沉默不语。

    伏骞道:“原来是他!”

    原本众人还想跃跃一试,意图得到天魔**,但得知是蒙跖,都抑制住心中的冲动,边不负可是刚刚死在他手上!

    “噌”色空剑拔出,蒙跖横在胸前,正色道:“剑名七虹。”

    师妃暄心中气道:“什么七虹,明明是我的色空!”

    “姐姐,这不是你的色空剑吗?”

    师妃暄脸色微微一红,没有说话。

    “呵”蒙跖双手握剑对着上官龙猛地一劈,一道长约十几丈的剑气喷薄而出,冲天而起,瞬间曼青院内剑气四横,众人只感觉好似面对千年寒冰,冷的瘆人,寒毛都竖起。

    上官龙拿出龙头仗横在头上,不想连人带仗被斩为两段。

    “你看我敢不敢?”蒙跖冷冷道。

    “好.....好强。”独孤凤吃惊道。

    寇仲惊讶道:“想不到师傅剑法如此之高!只可惜我是学刀。”

    师妃暄心中对蒙跖的警惕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慈航静斋镇派绝学便是《慈航剑典》,对于剑的研究早已超前许多,蒙跖的剑法可以说是已到“天下万物皆可为手中剑”的地步,不动声色是若常人,动剑是若剑中之帝!

    看看四周,蒙跖道:“谁还有异议?”

    众人无语。

    蒙跖径直走回厢房。

    尚秀芳皱起鼻子道:“真是霸道!”

    厢房内。

    宋师道尴尬道:“蒙兄真是.......,呃,一时都不知如何说了。“

    “真是让大家见笑了。”蒙跖笑笑,又对寇仲、徐子陵道,“听说,和氏璧在净念禅院,今晚我去给你们取来。”

第二十六章 净念禅院

    洛阳,净念禅院外。

    蒙跖站在一个山坡处,遥望着南方远处位于一座小山上的宏伟寺院。

    “当!”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

    这是一座极为宏大的寺院。

    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大殿庙宇数不胜数,俨如一座小城,只不过里面住的都是僧人。

    寺中隐隐传来阵阵诵经声,一切显得那样平和、安详。

    正中处就有七座大殿,为文殊殿、大雄宝殿、无量殿诸如此类,七座大殿后方,又有一座在灯火下黄芒闪闪,比其他殿宇小巧得多的小殿,那座小殿很怪,但却似乎比其他大上十倍的殿宇更有地位。

    看到那座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蒙跖眼中放出异光,心道:如此一座铜殿,定然需要极多的金铜,以及一位真正的能工巧匠,不愧是洛阳,果然卧虎藏龙。不过,就算是铜墙铁壁,我依然来去自如!

    一个时辰后。

    “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晚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

    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蒙跖漫步走到山头放眼向下望去,只见一个接一个的和尚鱼贯从铜殿后的大殿双掌合什的走出来。

    “呵。”蒙跖淡淡一笑,鼓足气劲,向下猛喝,“蒙跖来取和氏璧也!”

    原本鱼贯而出的僧人们身体一滞,个个急忙摆起架势,四周查看。

    青铜殿外,一座又红漆渲染的佛殿。

    四位高瘦不一的和尚盘膝而坐面对释迦摩尼佛像,正是了空座下四大金刚,从左到右依次为不痴、不嗔、不贪、不惧。听到这道喝声,四人就要起身,旁边一女子开口淡淡道:“四位大师切莫着急,守住和氏璧便是,小心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幽幽烛光映照在这人脸上,正是师妃暄!

    听到这话,四位僧人又坐下悠悠念起佛经,仿佛一切与他们无关。师妃暄抬头仰望天空中那轮明月,心中回想那天蒙跖说的话,“日后,我必踏月来取!”心中生出不安来。

    突然,一道火光在无量殿闪起,紧接着文殊殿、藏经阁、大雄宝殿接连起火。

    四大金刚终于坐不住,一位高瘦的僧人开道:“我去看看,和氏璧不容有失,但禅院也不能由此而毁灭!”

    “不贪,你去吧!”坐在首位,面色苍老,但却有力的和尚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不贪匆忙打开殿门,前去组织僧人救火。师妃暄静默不言,只感觉心中不安愈加强烈。

    “当、当、当”

    钟声突兀响起,“有人进入了铜殿!”四人心中同时想到。师妃暄当前冲出,直往铜殿,身后三大金刚紧随其后。

    铜殿大门洞开,四人急忙查看,却见是了空禅师缓慢走出,四人合十行礼,师妃暄道:“大师,和氏璧是否?”

    了空垂下眼皮,摇了摇头,静默不说。

    不痴道:“蒙跖造如此大之声势,难道今晚只是虚晃一枪?”

    师妃暄坚决道:“绝不可能,他既然说,今晚来取,那必然会来!”

    了空左手一抚,一股劲气散出,将铜门闭紧,就地盘膝而坐。

    不嗔道:“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们暂且再按耐几分。”语毕,也随了空就地打坐,不痴、不惧亦然。

    师妃暄依靠在铜柱上,静静看着前方起火的七大殿,默然不语。

    “啊。”不贪惨叫的声音突兀响起。

    “不贪大师、不贪大师。”众僧慌乱的声音也传来过来。

    坐在门前的四人猛地睁开双眼,不慎起身就要离去,了空挥手示意让其别动。四大金刚中不慎与不贪关系最好,但了空已经示意,不慎也不好离去,只能焦急的坐立不安。

    远处走来一片人影,众僧抬着不贪来到铜殿前,不慎连忙起身去察看,剩余的几人也相继去看不贪伤势,师妃暄只感觉其中可能有诈,但碍于情面,还是围上去。

    不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僧一下子仿佛炸开了,各说各的,有的说看到天上掉下一块石头砸昏了不贪。有的说看到不贪在昏迷前好像在说什么。

    “好了。”不痴大喊一声,为抑住局面,说话是蕴含了一丝真气,众僧顿时安静下来。

    了空将不贪扶起,仔细查看伤势。

    铜殿内。

    一身夜行衣的蒙跖静静的看着那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正与世无争的安然置于铜几之上。

    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

    和氏璧!

    蒙跖伸手抓在手中,刹那间只感觉一热一寒两股气息冲入自己的奇经八脉,真气紊乱难以抑制,当机立断放开和氏璧,真气这才安稳下来。

    果然如此,和氏璧却有一股奇异力量能够紊乱人的真气。怪不得要用铜殿来隔开,只怕寺院中除却了空外,其他人都受不了和氏璧的影响。

    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逐渐消失,蒙跖只感觉时间越拖长情况只怕越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将真气全都收回下丹田,同时运行北冥神功,蒙跖再次将和氏璧抓在手中,一热一冷气息又袭来,灌注自己身体,北冥神功吸力大开,不好!两股气息在蒙跖中丹田内搅动,北冥真气根本无法化解!在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不但中丹田还有经脉都要受重伤。

    额头微微渗出汗水,和氏璧对武功高强的人影响越深,何况自己?这回托大了!蒙跖苦笑无言,这应该就叫自作自受吧!

    真气越加不受控制,好像马上就要炸开一般。而蒙跖却内心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任何杂念,默默的感受身上的一切,难道自己的旅程将要在这里结束了吗?心中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射雕中、天龙中、笑傲中、神雕中、侠客行中等等,不甘啊!不甘啊!想到当初的那些承诺和誓言,绝不能就这样,蒙跖开始慢慢回想自己所学,忽然看到前方在佛翕中的佛像,内心慢慢浮现一个个经络图。

    片刻之后,真气竟然逐渐平静下来,和氏璧上的气息竟然慢慢消失,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蒙跖心中惊讶到,正要细细查看。

    “吱呀”铜殿的大门打开,师妃暄淡淡道:“你果然在这里!”

    感受到体内真气的平稳,蒙跖小心翼翼的调动,发现并无大碍,笑道:“师妃暄,你来迟了一步!”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个高瘦如枯枝般的和尚劝谏道。正是四大金刚之首——不嗔。

    蒙跖看向师妃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师妃暄解释道:“刚才,我与四位大师在偏殿守看铜殿,你为了方便行事便调虎离山点燃七大殿,为救火,不贪大师,前往指挥,趁此机会,你悄悄打开铜殿大门,不想了空大师稍后你一步,你便躲在铜殿大门悬梁伺机,但了空禅师与其余三大金刚守坐在门口,你又没有机会,于是,便击昏不贪大师,让众僧前来找了空大师,制造混乱,趁所有人注意力堵在不贪身上时,你便打开铜殿大门,走了进来!”

    蒙跖将和氏璧放入怀中,双手鼓掌赞赏道:“果然不愧是师妃暄,竟然这么快就明白了,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放弃和氏璧,把你掳回去当老婆!”

    师妃暄正色道:“只要蒙兄放弃和氏璧,并劝说寇仲放弃争霸天下,我愿随你隐居。”

    “你们慈航静斋便不是如此吗?碧秀心莫不是前例?”蒙跖大笑道,“况且,我若真想要你,何必如此麻烦,只要打上慈航静斋,谁人是我对手?”

    “大言不惭!”不嗔怒道,“宵小之辈竟也想攻打佛门圣地!”

    蒙跖淡淡道:“你想试试?”语毕,从身后抽出色空剑,向前一指。

    “蒙兄,还是放下屠刀吧!此地早已被我等团团包围,纵使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哦?是吗?那祝玉妍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几人大惊,祝玉妍也在此?

    “哼,蒙跖交出和氏璧,不然你就死在这里吧!”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却未见其出现。

    门外,了空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嘻嘻,蒙哥哥,你还是把和氏璧给婠婠好不好?”婠婠狡黠的声音响起,“不然,人家就不和你在一起了。”

    蒙跖长舒一口气,将色空剑放下道:“终于,你们都来了!我可是等了好久。”

    师妃暄惊讶道:“你……”

    蒙跖笑道:“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会在曼青院这种耳目嘈杂的地方说话?除非有诈。师妃暄你既然知道我会来此,定然是设下重重埋伏,而我这个人太特殊,尤其是在曼青院内一剑将上官龙杀掉。所以,有些人即使知道这里有埋伏依然还会前来,因为他们怕你们挡不住我,和氏璧既不能给李世民又不能被我拿走,那就只好趁火打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惜,你们和他们碰到了我!被我玩的团团转。”

第二十七章 少林

    “刚才,打开铜殿的门,我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看藏在暗地里的人敢不敢出手,谁想到了空进来打搅了我的计划,不过也无所谓,他们并没有上当,所以,我刚刚故意走进来,让你抓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时局越乱越好!”话毕,蒙跖将怀中的和氏璧拿出举到头顶,道,“谁来取?”

    四周寂静无人说话。

    蒙跖道:“看来是没人要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正要把和氏璧在收入怀中,突然,一只利箭射来,蒙跖右手一甩,一道紫光闪过,利箭原路折返回去,速度更快,不到一刻,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想要就正大光明的来要,何苦偷偷摸摸?”

    蒙跖将和氏璧藏在怀中,右手从地上拔起色空剑,正色道:“剑名七虹。”

    师妃暄急道:“撤!”

    不痴不明所以,不过师妃暄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有她的原因,立马向后撤退,蒙跖双脚一踏,飞跃而起,色空剑长横当空,一道呈红蓝两色庞大的剑气冲天而起,将铜殿房顶击碎,蒙跖脱身而出。

    “我要走,谁能拦的住?”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个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长有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身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的人出口淡淡道。

    岂非了空?

    了空钻研闭口禅已有数十年的时间,想不到今日竟然开口说话!不由得,或是藏在暗中,或是场上的人喘了口气。

    蒙跖嘲笑道:“你不是练闭口禅吗?怎么今日说话了?莫非你以前是在放屁?”

    了空淡淡道:“施主,还请皈依我佛!”

    “你觉得什么时候道宗的人会变为胡佛?既然一言不合,那便来战!”

    了空将垂下的眼皮微微张开,大拇指叩住一颗佛珠,猛然用力弹出。蒙跖色空剑一斩,便劈为两段。

    “既然施主不愿,那了空就不客气了,和氏璧若有失,贫僧难辞其咎。”

    蒙跖道:“好,我敬重大师,那就不用武器了。”说罢,将色空剑插在脚下,又道:“佛门武学,我学过不少,今日我便依此与大师相斗,点到为止,如何?”

    “阿弥陀佛,若施主能够打得过贫僧,那和氏璧之事我便不在追究。任凭施主离去。”

    “师傅,这……”不痴急道。

    “莫言,在场之人皆可为证,妃暄,老衲擅自做主,还请见谅。”

    师妃暄微微一笑,道:“妃暄但凭大师做主!”

    转过身来,两人相互对视,互不言语,两股气势从身上喷薄而出,围观的众人屏息不语。

    祝玉妍心中叹道:还是小看蒙跖了!

    “呼、呼、呼”地面的尘土飞扬在空中,猛然刮进二人中间。

    “喝”了空飞身向前一掌,蒙跖转身踢腿,“啪”,相撞在空中,二人来来回回便已数回合。

    只见了空浑身上下金光闪闪,想必是佛门内功深厚所致,其武功虽然平和,但又不失刚猛,一招一式之间,可见其佛法之深。

    蒙跖在既然道,用佛门武功,那必然用佛门武学。况且,在金庸世界中自己早已将佛门武学七十二绝技,练至炉火纯青,一招一式之间,皆现佛法道行。

    不痴惊道:“难道这蒙跖曾经也是和尚?不然,这佛法为何如此精深?一招一式之间,足见其佛学造诣。”

    师妃暄摇摇头,内心浮想联翩,蒙跖此人虽然说是海外人士,但却无人证明。自称是道宗门人,但曼青院内,煞气惊人,若是道宗,怎会杀如此之多?若说是魔教妖人,但现在浑身上下,若金光披霞,俨然一位得道高僧,不知不觉中,师妃暄对蒙跖越加好奇,想要了解他,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啪”了空一掌向下劈来,蒙跖右手成爪,使出龙爪手,抓住了空袖臂,使劲一拉,左手食指伸出,佛家拈花十八指便已使出。

    了空猛喝一声,周身金光大耀,“当”的一声撞在一起,随后了空“噔、噔、噔”向后倒退几步,蒙跖将手指收回站立不动,高下立判。

    “输了。”师妃暄轻声道,“蒙跖用佛家功夫打败了大师。”

    祝玉研握紧手掌道:“输了!”

    趁此间隙,了空出声道:“施主莫不是曾经在少林修行过?”

    蒙跖猛然抬头,惊讶道:“莫不是这里也有一座少林寺?”

    “少林寺!”师妃暄低头轻语。

    祝玉妍大吃一惊,道:“少林寺!?”

    婠婠疑惑道:“少林寺?为何从未听过?”

    “因为它早就被灭了!”

    “为何?”

    了空接道:“没错,少林寺创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是北魏孝文帝元宏为安顿印度僧人跋陀落迹传教而建造的。因寺座落于少室山阴的丛林之中,故名。后来,释迦牟尼第二十八代佛徒菩提达摩漂洋过海来到中原,一苇渡江,北渡长江来到少林寺,在跋陀开创的基础上,广集信徒,传授禅宗,寺院逐渐扩大,僧日益增多,少林寺名重一时,成为禅宗祖庭,但北周武宗时,大力灭佛,显赫一时的少林寺,也因此消失。”

    场中众人听闻,想不到少林寺竟然是曾经的佛家魁首!

    师妃暄想起曾经听闻慈航静斋中老人曾言:少林乃天下佛教魁首,若其不灭,道宗、魔教便不敢出世,何况,少林武学更是自成一脉。可惜,被北周武帝所灭!

    “原是如此,”蒙跖恍然大悟,又坦然道:“没错,我的武学确实来自少林寺!”

    了空合十行礼道:“不知少林武学,施主学得几何?”

    蒙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应该差不多学全了吧?”

    众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但蒙跖确实是实话实说,在金庸世界里,少林可是武学圣地!自己可没少光顾,尤其在天龙世界里,不管是嬛琅山洞还是慕容家的藏书,都有完全版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以自己当时的性格如何放的过?

    了空沉默无言,明显是不相信,师妃暄心里也暗骂道:就会吹牛。

    蒙跖深吸一口气道:“《易筋经》我学过,《洗髓经》我也学过,达摩传下的《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我还学过。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我也学过几番。”

    了空道:“这......怎么可能?”

    “当年,我曾在少林也呆过,我给师妃暄的《心经》与《大日如来真经》便来于此。”蒙跖回想起以前的岁月,脱口而出,“东风不驭孤剑,大道返本归元!”

    了空低头道:“善哉、善哉。施主与我佛有缘,有大缘!我也不是施主对手,离去吧!”

    蒙跖站立不动,轻叹一声,道:“多谢大师!”话毕,正要离去,又停下脚步道:“今日有缘,我变将此功赠予大师吧。”

    “这招乃是少林绝学——龙爪手!”话毕,瞧看四周道,“各位还是不要多看了,若练此功,必学佛经,若不然走火入魔,且此功有专门口诀,不按口诀来,只能得其形,不得其真!”

    又用传音入密将口诀说给了空,道:“大师且看好!”

    言毕,当下使出龙爪手,龙爪手只有三十六招,要旨在凌厉狠辣,不求变化繁多。蒙跖浸淫多年,其路数自然不必多说。

    蒙跖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道:“拿云式”。又双手齐出,单腿站立,“抢珠式”,便即转圈,双手朝天抓起,“捞月式”。

    看向院落中的一棵古树。

    蒙跖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犹如狂风骤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向古树。

    蒙跖这八式连环龙爪手绵绵不绝,便如是一招中的八个变化一般,快捷无比,好似利箭传空,众人眼花缭乱,古树之上,斗大的空洞出现,如蜂窝般密密麻麻,众人又是一阵骇然。

    看到这里,祝玉研道:“我走了!你若想看就看吧!但只可借鉴,不可学。”

    “不要和氏璧了吗?”

    “不必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只凭北冥神功便可打败我二人,何况他还会少林失传的武学,若真正认真起来,在场所有人都不是其对手,只怕只有三大宗师可以相比,不过,他的武功太杂,没有融汇贯通得出自己的真功!若有一日,他悟透,便到来那一步了!”祝玉研的身影逐渐消失。

    “那一步?”

    “破碎虚空!”

    绾绾默然不语,看向场中的蒙跖,脸上露出笑容却又有一丝遗憾。

    蒙跖每出一招,大树便颤抖几分,几乎到地。“抱残式”和“守缺式”稳凝如山般使将出来。这两式是龙爪手中最后第三十五、三十六式的招数,一瞥之下,似乎其中破绽百出,施招者手忙脚乱,竭力招架,其实这两招似守实攻,大巧若拙,每一处破绽中都隐伏着厉害无比的陷阱。龙爪手本来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但到了最后两式时,刚猛中暗藏阴柔,已到了返璞归真,炉火纯青的境界。

    使完,蒙跖双手一收,大树轰然倒地,树干之上疮洞点点,众人深吸一口气。

    “大师可看清了?”

    “看清到没有,不过施主倒是今晚毁了我寺庙不少东西!”

    蒙跖哑然失笑,道:“好,以后若有机会,我再来这里与大师一会!”

第二十八章 罗汉伏魔功

    “动不动手?”净念禅院四周暗地中有人悄声询问道。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机会,等!”

    蒙跖说罢,转身就要离去,师妃暄开口道:“我一定会拿回和氏璧的!”

    “是吗?”蒙跖淡淡道,“似乎到现在你的剑还在我手上。而且,它现在也不叫色空剑了,它现在叫七虹。”

    “你当日不是说,你只是暂做抵押吗?只要拿到和氏璧,你就还我。你想食言?”

    “这把剑确实用的很顺手,况且,我自己的剑也没有带来。”蒙跖没有说自己到底还不还剑,只说这把剑用的顺手,自己的剑不在身边,其中意味以不言而喻。

    “迟早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师妃暄坚定道。

    蒙跖双眸一闪,大笑道:“那么,那一天之后,你就永远不是你自己了。哈哈哈”话毕,腾空而起,转身离开了净念禅院。

    师妃暄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蒙跖离去的背影,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

    师妃暄语气中有一丝责备道:“大师为何放他离去?且少林被灭已有数十年,以他的年龄如何能去过少林?他一直自称自己第一次来中原!”

    了空迟疑道:“妃暄仙子,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请说。”

    “我们留得下他吗?老衲可不是他的对手,与他对阵,仅仅是佛门武学,便将我击败,何况他还未使出其他武学,与其如此不如放他离开,至少他给我们《心经》和《大日如来真经》说明他内心对佛门并无抵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若是以后如果他称帝说不定还会对佛门网开一面。”

    师妃暄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了空的说法。

    净念禅院外。

    蒙跖大步流星走出禅院,道:“想要就快来,不然我可走了。”话毕,“嗖、嗖、嗖”十几支利箭穿空而来,嘴角微微一笑,双腿分开蹲马步,腰间一松,两手成圆式环绕,真气在手间流转,将飞来的利箭折返回去。

    黑暗中,密密麻麻冲来一片身穿夜行衣手持长刀的黑衣人,煞气极浓,见利箭折返,悍不畏死,直冲前来。

    “可惜,如此军士因当战死沙场,为百姓驱逐外寇。”蒙跖摇摇头,叹道。随后,右手拔剑便上。

    黑衣人大叫冲来,蒙跖当前一剑捅进胸膛,左手推开,右脚微点,轻轻一转,剑尖便已挽起血花,“但现在,你们却助纣为虐,那就……死吧!”蒙跖话锋一转,手中剑法立刻变得凌厉万分,一步一剑,一剑一人。

    “上!”躲在暗地中的人一声大喝,周围源源不断涌来黑衣人,蒙跖的青衣早已染红,好似点点梅花在其中绽放,大笑一声,蒙跖道:“既然如此何不赋诗一首?”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蒙跖仰天高声念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呵”向前一剑挽花,回头右手一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双脚起跃,腾空而立,倒转而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呀~”右手腕不断转圈,近身的黑衣人咽喉处立刻喷出鲜血,“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回身站立,右手往左一刺,径直穿透两人,“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蒙跖猛吸一口气,仰天长啸,色空剑脱手而出,刺穿数人钉在地上,“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左掌将眼前之人脑袋打碎,身后几剑齐刺,蒙跖向前一扑,“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单掌撑地,右腿横扫,黑衣人顿时倒地大半,“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左手抓住色空剑柄,周身乱舞,剑速疾快,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漂瑞雪,“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蒙跖猛地一滞,身上真气外放,细看之下,竟然是有丝丝组成,并非连成一片,“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真气凝实,于周身化为数把气剑,突然向四周射出,大喝:“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诗完剑停,周身再无一人!但见蒙跖身上血滴淋淋,犹如地狱之阿修罗。

    了空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

    师妃暄双眸合住,默然不语。

    “蒙哥哥的诗词还是如此飘逸如仙。”婠婠艳羡,娇声问道:“不知诗名几何?”

    蒙跖淡淡道:“侠客行!”语毕,起身离去,再无一人敢阻。

    洛阳城,寇仲、徐子陵处。

    “师傅。”看到蒙跖浑身鲜血,寇仲、徐子陵自责道,“都是我二人的错!”

    蒙跖无语道:“这是别人的血。”

    语罢,从怀中掏出和氏璧放在桌上,辉光璀璨,玉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寇仲双手不由想去拿在手上仔细观察,蒙跖打断道:“和氏璧上有一股奇异能量,影响人的真气,切莫触碰。”话毕,又想到自己在铜殿之时,本来真气难以抑制,却忽然平静,皆因脑海中突现的那些经络图,可是自己没有看过这样的秘籍啊!蒙跖陷入沉思,仔细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虽然寇仲听到蒙跖这样说,还是抵挡不住自己内心的**,伸手一探,“呵!怎么这么烫手?”

    徐子陵也不由伸手触碰,惊讶道:“不烫啊,明明冷的像冰块。”

    蒙跖听到二人话语,猛然一丝亮光在脑海中闪过,急忙问道:“你二人刚刚说什么?”

    徐子陵不解其意,但还是道:“仲少感觉和氏璧很烫手,可我却感觉和氏璧冷的瘆人!”

    蒙跖猛地一拍桌子,原来是它!

    寇仲、徐子陵吓了一跳,茫然看向蒙跖。

    罗汉伏魔功!此时蒙跖脑海里全是这几个字。当初自己穿越到侠客行之时,仅仅只呆了数月,对其印象很少,也是自己穿越以来少有的几个可以全身穿越的世界,以自己当时的功力虽然不足以笑傲天下,但也少有人敌。所以自己也算可以纵横天下,但却无所收获!侠客岛之行,太玄经自己也看过却完全看不懂,只感觉是一种蝌蚪文。也曾借到罗汉伏魔功的泥人仔细研磨,但是苦心钻研半天却无收获,没有石破天那样的天资,最后只能放弃。现在才明白其中的的奥妙。

    罗汉伏魔功乃少林派第一精妙内功,并兼阴阳刚柔之,其最基本的修炼条件就是融合纯阳真气和纯阴真气,达到水火相济、阴阳合一。且这门神功集佛家内功之大成,深奥精微之极。单是第一步摄心归元,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十万人中便未必有一人能做到!聪明伶俐之人总是思虑繁多,但若资质鲁钝,又弄不清其中千头万绪的诸种变化。

    当年创拟这套神功的高僧深知世间罕有聪明、纯朴两兼其美的才士。空门中虽然颇有根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僧侣,但如去修练这门神功,势不免全心全意的‘着于武功’,成为实证佛道的大障。佛法称‘贪、嗔、痴’为三毒,贪财贪色固是贪,耽于禅悦、武功亦是贪。因此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入门之道,以免后世之人见到木罗汉后不自量力的妄加修习,枉自送了性命,或者离开了佛法正道。

    自己聪明绝顶练功之时自然思虑万千,难以平静,定然走火入魔。且阴阳共存何其难也?罗汉伏魔功也只有石破天和那位创作这个武功的人练成,以后在无人可修。

    但是,在铜殿之中自己生命堪危,故内心再无他念,抱元守一,心思一念,在带上和氏璧寒中带热,热中含寒,竟然使阴阳共存,在那一瞬间自己才可以练成罗汉伏魔功!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真是应了这句话!

    从寇仲手中拿过和氏璧,蒙跖细细端详,轻声念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一切皆是天意、皆是天意!”

    感受和氏璧中无穷无尽得力量,现在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吸收,功力大增!但是抬头看了看寇、徐二人,蒙跖道:“和氏璧中有无穷的力量,不但有洗髓易经之效,而且可以加大经脉的负载使真气容量大增或加快气劲行走的速度,也是为以后你二人成为大宗师打下坚固的基础!现在,你二人就吸收其中力量吧!”

    寇仲、徐子陵心中极为感动,蒙跖本来是可以不说出来将和氏璧占为己有的,但是现在却.....,两人叫道:“师傅,若是你不吸收,我等也不吸收!”

    蒙跖摇摇头道:“不必了,这机缘是你们的。我的机缘早得到了!”

    “师傅!”

    蒙跖开门走出去道:“我去给你们守护,你们赶快。”

    寇仲只感觉眼中有什么在流下来,呜咽道:“陵少,”

    徐子陵双臂架在寇仲双肩,坚定道:“既然师傅如此对我,我们就不要让师傅失望!”

    寇仲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第二十九章 形势

    片刻之后,房间内发出一股恶臭,蒙跖明白二人已经洗经伐髓成功。

    “我的娘,为何我这么腥臭?”寇仲惊讶的声音传来。

    徐子陵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仲少,有必要一惊一乍吗?”

    “咦,陵少,你英俊了不少啊!不过与我还是差点。”

    “滚。”

    蒙跖摇摇头,默然不说,看着慢慢升起的朝阳,心中只觉得无限的美好,有时候这样也不错。

    “啊!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师傅辛辛苦苦拿回来的,徐子陵!谁让你一屁股坐烂的?你的屁股怎么那么大?”寇仲有大叫起来。

    徐子陵顿时无语。

    蒙跖忽然大笑起来,房间里一滞,寇仲也大笑出声。

    蒙跖笑是因为在此时此刻自己真的很开心,寇仲笑则是因为忽然发现和氏璧那一脚黄金勾在徐子陵的屁股上,差点以为是……。

    “呀……”徐子陵忍不住了,猛地扑在寇仲身上,两人就地打闹起来。

    第二天。

    三人坐在一起,经过昨天的事,三人之间感情亲近了不少。蒙跖看着二人,问道:“从今之后,你们有何打算?”

    寇仲道:“当然是争霸天下!”

    “哦,那具体计划呢?”

    寇仲、徐子陵不说话了,现在这个局势,自己虽然有了些许势力,但还是不足以逐鹿天下,自己二人一天到晚被人追杀,何谈争霸天下?

    寇仲羞愧道:“没有制定。”

    蒙跖没有责怪寇仲,反而笑道:“原来你一直在说大话!”

    “师傅,我……”寇仲急道。

    蒙跖挥手示意寇仲不要说话,张口道:“自杨玄感于黎阳起兵,天下豪杰并出,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河北窦建德,出身草莽,目不识丁,然败隋悍将薛世雄,克河间,都乐寿,呼之以应百方。何也?不依天时,不制地利,抑以人谋!今其盘距河北,辖精兵十数万虎视眈眈以图中原。同出百姓,相印于心,只可与其交好,不可结难。唐李渊,关陇旧贵,三世为公,德高望重,举旗而诸贵附,挥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更兼关中地势险要,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可谓得天时,制地利,应人和!虽李渊虎踞太原,然中隔江河,即举精兵亦可断于江北,何况,突厥雄视中原,若不伐唐,实难有进。故李渊虽龙似蛇!但也不可小觑。瓦岗李密,宵小之辈,虽兵多将广,然其暗害翟让,明不言,行不顺,只能龟缩不敢出兵。江淮之地,北接中原,南邻苏杭,西处竟陵,可握飞马牧场于手,探江南富硕入怀。然其主杜伏威,胸无大志,赌货之徒,浅见寡识,只许偏安一隅,将不能尽其才,兵不能出其锋,此上天所赐也!小仲若占据江淮,招贤纳士,抚恤百姓,暗练精兵,西使飞马,南和宋缺,待天下有变,以江淮为基,让子陵镇守,你率军南下江河,一举攻占江南,划江而治,随后,北伐瓦岗,远交近攻,明攻窦建德,暗和其共击李唐,则天下定已!”

    寇仲、徐子陵吃惊不已,心中称善。

    寇仲恍然道:“我一直难以找到可以媲美诸葛孔明之人,虚军师虽然才华横溢,然其军政不善,想不到,我找了半天,原来就是师傅!”

    蒙跖摇摇头道:“我善于大略,忽于小计,若推军师,我有一人。”

    寇仲急问:“是谁?”

    “这人你也认识,也算的你半个师傅!”

    “李靖!”

    蒙跖点点头。

    寇仲慌忙起身便要去找,李靖当下正在洛阳且住在曼青院中!

    蒙跖道:“我随你一起。”

    洛阳,曼青院。

    李靖正在房间收拾行装,李阀招揽,自己虽然不知其如何,但也前去看看,若是满意便留下,若是不满只走了便是。

    “笃、笃、笃”

    还没去开门,房门已被推开。

    李靖仔细一看,却是寇仲、徐子陵,心中惊讶,不解道:“小仲、小陵,找我有事?”

    寇仲握住李靖手道:“我是特来相邀请你加入我少帅军!”

    李靖面露难色道:“可我已答应李阀,去他那里看看。”

    寇仲听到这话,心中已凉了大半。

    “若是我相邀呢?”一道温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靖往后一看,正是蒙跖!

    “蒙先生?”

    蒙跖笑道:“是我。当日一见,可是思量。”

    李靖心中暗自对比寇仲和李阀,虽然现在寇仲的少帅军在夹缝中生存,但是,有飞马牧场的支持,寇仲又是江淮军少帅,暗地里与南方大族宋阀又有机密,或许,宋阀会支持寇仲也不一定,且有蒙跖这位堪比大宗师的存在。反观李阀虽然兵多将广,但却只能拘于山西,难以成长,但自己心中却看好李阀。两相比较,各有好处。思虑万千,李靖开口道:“好,但是,我对少帅军若不满意,可以立刻离开。”

    寇仲心中大喜,开口道:“好!”

    蒙跖道:“既然如此,那现在我等先去找虚军师。不过,从这以后,我会假扮另一个人,不在以真面目示人。”

    寇仲不解道:“为何?”

    “若我以真面目示人,那世人皆知我在你这里,那必然对你们是日日盯防,我的敌人也会找到这里来,反之,世人若不知我在你们身旁,那对你们的注意力就会下降,也有利于寇仲行事。”

    三日后,洛阳城外。

    四人相伴而行。

    分别是寇仲、徐子陵、李靖以及假扮为令狐冲的蒙跖。

    “嗖”一支利箭自身后射出,寇仲将腰间井中月急速拔出,一刀砍为两段。

    “好久不见啊。”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

    众人抬头细看,周围围来四人,当前一人正是瓦岗寨军师沈落雁东西两侧分别为当日在曼青院内见过的符真、符彦兄弟,而身后一个年近四十,一袭白衣,后背背一弓箭,漠然走来,正是寇仲当日所见瓦岗寨王伯当。

    寇仲道:“不知沈军师有何事?”

    沈落雁冷笑一声,淡淡道:“寇仲,你不要装着明白当糊涂,天下谁人不知你师傅于净念禅院中取走和氏璧交于你手!”

    寇仲苦笑道:“和氏璧当真不在我手上。”此话不假,和氏璧早已碎成粉末,那里来的和氏璧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话毕,王伯当已经将一支箭架好瞄准寇仲。

    “既然寇兄说没有,那自然没有,何必动手?”

    沈落雁这才注意到四人之间,有一个陌生面孔,面孔坚毅,皮肤黝黑,身穿隋朝百夫长军服,腰间挂一长剑,器宇轩昂,一看便不是平凡之辈。

    蒙跖见沈落雁看向自己,双手抱拳道:“在下令狐冲!”

    沈落雁心中嫉妒,这寇仲当真是天子之命?每次见面都有不同人跟随他,且个个都是不凡之人,这令狐冲身穿隋军百夫长制服,想必定然以前是隋军且身经百战,但不知如何却跟随寇仲。面上冷冷道:“你有意见?”

    蒙跖不悦道:“阁下突然出现便要围杀我等,将大隋历律至于何地?”此话掷地有声,当真惊得了沈落雁,但她又是何人?

    “你恐怕是隋朝的走狗吧?难道没听过瓦岗寨?”

    蒙跖面色一怒,大喝道:“原来是你们这帮乱臣贼子!当真该杀!”

    沈落雁冷笑道:“你莫不知你旁边寇仲的少帅军也于竟陵造反?”

    “管我何事?”

    “你……”沈落雁算看出来了,这令狐冲就是在胡搅蛮缠拖延时间,难道他们还有救兵不成?可是江湖盛传蒙跖将和氏璧交于寇仲后便已离开洛阳。莫不是这是引蛇出洞?沈落雁心中大惊,慢慢后退。

    寇仲好奇道:“臭婆娘,你倒退什么?令狐兄又没吃你?”

    徐子陵笑道:“我看她是尿急憋不住了吧?”

    沈落雁脸上微红,扭头对其他三人道:“走!”

    王伯当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随沈落雁离开。

    寇仲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路上。

    王伯当不禁出声道:“为何突然离开?”

    沈落雁咬牙道:“只怕蒙跖就在他们旁边!”

    “这怎么可能?情报上说蒙跖不是离开了吗?”

    沈落雁反问道:“你亲眼看见过?”

    “这……”

    洛阳城外。

    距离虚行之住处已不下数十里,众人加快脚步。

    突然,路头处出现一个白衣女子立在那里,好似在等他们一般。

    徐子陵仔细一看却是婠婠,看向蒙跖低声道:“是婠婠。”

    蒙跖心中一动,示意众人照常向前,不用理她。

    于是,四人直接无视婠婠径直向前,婠婠娇声嗔怒道:“几日不见,都不要婠婠哩!”

    徐子陵无奈道:“不知婠婠在此是有何事?”

第三十章 尤楚红

    婠婠调皮道:“听说蒙哥哥将和氏璧交给你们了,可不可以给我啊?”

    寇仲开口道:“师傅真的没给我们,婠婠,你和师傅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吗?”

    婠婠低头沉默不语,但也没有离去,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抬头一瞧,却是令狐冲。

    婠婠娇媚一笑,柔声道:“不知这位是……”

    蒙跖板着一张脸正色道:“不要对我用天魔媚术!没用的。”

    婠婠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动人娇笑声,道:“干嘛如此一本正经呢?你还不认识婠婠呢!”

    蒙跖冷冷道:“没必要认识你们这群魔教妖人!蒙跖是不是瞎了眼了!”

    徐子陵心想,师傅自己骂自己我是该站出来呢?还是不动呢?

    婠婠眼色一眯,天魔真气已经悄悄用在手上。

    “令狐先生!”寇仲脸上微微一抖,出言道:“还请给师尊留些薄面!”

    蒙跖心中暗赞一声,面上露出笑意道:“好,蒙跖收了个好徒弟!。”

    “嗖”一道白绫射来,却是婠婠先行动手,蒙跖一掌打出,喝道:“果然是妖女!寇仲,你们先走,这里留给我!”

    徐子陵、寇仲隐秘的对视一眼,与李靖用起轻功向前放疾行。

    婠婠恍然大悟,用起轻功急追,蒙跖当前一立,淡淡道:“婠婠小姐,还是莫要追了!”

    婠婠冷冷的瞧着他,樱唇轻张道:“你到底是谁?”

    蒙跖自腰间拔出被麻布缠绕的色空剑道:“华山令狐冲!”

    婠婠眼睛微微一缩,忽然想起蒙跖曾在华山之上所为,心中有些许猜疑,出口道:“华山令狐冲?”

    “哈,没错!”蒙跖声音转高道:“华山令狐冲。”

    婠婠紧紧盯着蒙跖的眼睛,忽然笑道:“我一定还会来的,你可不要走哦!”话毕,身形一转,飘然而去。

    蒙跖此时心中若不知,那就是傻瓜了,当日华山之上婠婠就在身旁,如何不知?况且只怕他早已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出端倪了。

    摇摇头,蒙跖收回色空剑,扭头径直去追寇仲他们。

    蒙跖踏在一片草丛中间,警惕的看向四周,跟着前方脚下隐约可见的白色粉末,慢慢向前移动。

    “呱、呱”从树林中传来乌鸦的叫声,蒙跖一滞,提高警惕。刚刚自己追来,没有发现寇仲等人,但却发现留在地上的和氏璧玉粉,心中不由庆幸,若不是,寇仲当日舍不得扔掉,这和氏璧粉末,只怕自己就难以找到他们了。

    “喂,你这个老不死,我的身上真的没有和氏璧!”树林中传来寇仲的声音。

    蒙跖脚尖轻轻一点,空中飘然一转,站在一棵树上,定睛细视,寇仲三人正与另外三人相对峙,其中有两人蒙跖识得,一人便是群雄大会的召开者王薄,另一人则是当日在曼青院中见过的独孤凤,而她此时正扶着一位外表老态龙钟、佝偻身体的婆婆,右手拄着一个浑体通莹、以碧玉制成、长约五尺、仿竹枝形状的拐杖,而且她右足穿的是红色的绣花鞋,而左足的鞋子却是绿色。

    此人正是独孤阀宗师级第一高手——尤楚红,凭借披风杖法、倒步七星威震一代,但却因受伤身体显老,但仍不可小觑。

    听到寇仲如此称呼她,老婆婆原本浑浊的眼睛忽然利剑般张开,射出两道光芒,尖声阴柔道:“竟敢叫老身老不死,找死!”

    话毕,原本衰老的身躯猛地一正,左脚轻点,右手持仗疾驰而向寇仲,“铿、铿、铿”三人立刻拔出武器相抗,蒙跖看出寇仲不是其对手,即使再加上徐子陵、李靖亦是如此。

    右手运满真气拔剑向下一射,“噔”色空剑折返而回,蒙跖起身一跳,抓住剑柄站在寇仲三人面前,淡淡道:“倚老卖老!以老欺小?”

    “令狐先生!”李靖惊喜道。

    尤楚红满头浓密的白发无风拂扬,脸上每道皱纹都似会放射粉红的异芒,眼帘半盖下的眸珠射出箭状的锐芒盯着蒙跖冷声道:“你是谁?”

    蒙跖将色空剑一指,傲气凛然道:“令狐冲!”

    “哼,好大威风!”尤楚红还未说完,右手撑地的拐杖突然爆发出绿色真气,双脚一跃疾奔向前,那里还有一副老态龙钟之像?

    “轰”蒙跖右手被红色真气所笼罩,与尤楚红对掌一拼,碰撞出强烈气势,四周的树叶瞬间被两人惊起的气场轰散。

    “噔、噔、噔”尤楚红向后倒退数步,独孤凤见此急道:“姥姥!”

    尤楚红尖声叫道:“莫要碰我!”话毕,右手碧玉仗向身后大树一顶,“咔嚓”大树轰然倒地。

    片刻之后,尤楚红忽然急剧喘气,独孤凤这才跑过去,急忙拍打她的后背,一边气道:“你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蒙跖冷冷道:“是她在托大!”

    一旁的王薄忽然出声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从未听过?一身隋军装,不知属于那卫?”

    蒙跖收回右手道:“这身衣服不过是我从死尸上扒下来的罢了,你为何要听过?你算什么?”

    王薄怒道:“你........”但却不敢出手,刚刚与尤楚红的一战,只一掌便将其击退,王薄又如何敢上?

    “没事,就散了吧!”蒙跖转身扫视三人道。

    “嗯。”寇仲三人点头后急速撤走。

    尤楚红眼帘微张的眼睛骤然睁大,身上衣服无风自动。

    蒙跖声音转冷道:“我不想杀你!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是我杀你如屠狗!”

    一把推开独孤凤,尤楚红发出阵阵尖声,右脚猛地向前一踏,犹如猎豹般冲向蒙跖,一仗已到眼前,蒙跖这才缓缓拔剑横在眼前,众人看在眼中是如此缓慢但偏偏它的时机刚刚好,“当”碧玉仗与色空剑撞在一起,蒙跖两鬓发梢飘起,尤楚红枯木似的手掌一挥,瞬时绿光莹莹,将蒙跖笼罩其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反观蒙跖,右手缓慢移动色空剑,但偏偏时机又那样恰巧,与碧玉仗发出“当、当”声响,“嗖、嗖”尖利的劲气四射,将一支树枝折断。

    蒙跖冷冷道:“该轮到我出手了!”话毕,剑法忽然一转,剑身剑气陡然消失,众人疑惑不解,为何这时撤去剑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尤楚红抓住这个机会猛烈进攻,速度、劲气不知快了几倍,蒙跖轻轻倒退半步,手中剑骤然出手,有进无守,空灵飘忽,让人无从捉摸,剑身忽然发出风雷之声,剑影重重,“破气式”蒙跖一喝,一举将尤楚红的劲气破散,碧玉仗撑地,左右脚交换出招,正是倒步七星,色空剑一凛,一剑刺出,“破掌式!”尤楚红右脚被剑一击,右腿忽然失去直觉,“碰”尤楚红碧玉仗戳在地上,勉强支撑。

    “姥姥!”独孤凤紧张道。

    尤楚红萎靡道:“不知老身有没有资格知道败在什么武功下?”

    “独孤九剑!”

    “独孤九剑?”王薄惊奇道:“莫不是与独孤阀有关?”

    “或许......有关吧!”蒙跖忽然想到剑冢中的话语,只怕自己的剑法也为达到他的境界,感慨而发,“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尤楚红低声重复一念,叹道:“这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不知这位前辈的大名?”

    蒙跖道:“独孤求败!独孤求败!独孤...求败!”

第三十一章 值吗?

    虚行之别室。

    寇仲见到虚行之后,大力推荐李靖,两人一时只感觉相见恨晚,互相引为知己,随后寇仲将蒙跖的一番言论告诉二人。

    虚行之眼中闪过精光,敬佩道:“少帅,若按此方案,天下可定!此文堪比当年诸葛孔明之隆中对!只要依此徐徐图之便可。这蒙先生果真异人也!”

    “虚军师谬赞了。”一道谦虚的声音传来。

    “师傅(蒙先生)!”众人异口同声。

    蒙跖走进别室,笑道:“寇仲无才,若得你二人如卧龙凤雏之于刘备!”

    寇仲将二人手一拉,义正言辞道:“师傅说的对!虽然不知道这三个鸟人是谁,但是只要有我寇仲一天,我保证不让人欺负你们!”

    虚行之、李靖对视一眼,心中自然明白各自所想,大笑不已。

    寇仲疑惑道:“我说的很搞笑吗?”

    “好!既然我们都已会和,那么寇仲你领他们即刻出发去飞马牧场!”

    “师傅你不去吗?”寇仲急忙问道。

    蒙跖道:“我与子陵从他路出发顺便去办一些事,最后,我们在飞马牧场想见,希望那一****可以成为江淮之主!”

    寇仲豪气冲天道:“好!我必不会让师傅失望!”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

    片刻之后,蒙跖看着走远的三人,开口道:“子陵,走!”

    徐子陵心中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嗯!不过,师傅,我们去哪里?”

    蒙跖抬头看了看一望无垠的天空,好奇道:“你说这天为什么是蓝的?”

    “呃...”徐子陵顿时被问到了,天空本来就是蓝的,却为何是蓝的,或许从没人想过,抬头看看天空,怅然道:“或许是因为老天的心总是纯净无暇的,可以让任何人的心翱翔其中!”

    “果然没看错你,你与我逍遥派理念更合啊!”蒙跖看着天空陷入深思,叹道,“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回...洛阳!!!”

    洛阳城,洛家酒楼。

    蒙跖与徐子陵同坐共饮,不,应该说是令狐冲与徐子陵。

    “消息放出去没有?”蒙跖好似不禁意的问道。

    徐子陵点点头,虽然不知为何,但是自己还是照做。

    “不知在下可否坐在这里?”一个身材修长笔直,相貌英俊潇洒,手摇一柄折扇,儒生打扮模样的人径直走近,旁若无人的坐在徐子陵对面。

    徐子陵怔了怔,笑道:“足下可是一点都不客气,请坐!”

    “在下侯希白!”

    “徐子陵。”

    侯希白看向身穿隋军军服的蒙跖,疑惑道:“不知这位兄台?”

    蒙跖抬头大大咧咧道:“你令狐冲大爷!”

    “呃...”侯希白顿时哑口无言,心中想当兵的大概都是如此,勉强道,“这位兄台真是快人快语!”

    “小娘炮,个老子怎么说话的?”蒙跖使劲一拍桌子。

    这回连徐子陵都无语了,真没想到师傅还回变成这样,以前在他心中蒙跖一直是风度翩翩,潇洒帅气。

    侯希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撇开不管蒙跖,对徐子陵道:“在下......”还未说完,蒙跖插嘴骂道:“整天在下、在下,烦不烦?老子这称呼不是挺好的嘛?”

    徐子陵默然不语,但看到侯希白抓扇子的手指都发白了,心中不由为他默哀。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女子,徐子陵直看,却是师妃暄。

    侯希白扭头一看,顿时感觉惊为天人!心中对蒙跖的怒气也消失不见,连忙起身温文尔雅道:“在下侯希白,不知姑娘名字?”

    师妃暄冷冷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蒙跖在一旁张口道:“小娘子,给大爷过来,陪我喝几口小酒。”

    师妃暄直接无视蒙跖,淡淡道:“徐子陵,交出和氏璧!”

    徐子陵直言道:“和氏璧并不在我的手上。”

    师妃暄沉默不说,也未离去,显然是不相信徐子陵所说。

    蒙跖双眼一眯,突然起身,单手刚拦住师妃暄的细腰,便感觉脖子上有一丝冷意,却是师妃暄已将右手放在自己咽喉下,蒙跖轻笑一声假装放手,随后,左手猛然将师妃暄右手腕扣住,右手顺势将即将打到自己的左手抓住稍微一翻转,将其左右手在背后制住,正大光明的拦住师妃暄的腰,色咪咪的使劲一吸,笑道:“好香!”

    “放手!”侯希白与师妃暄异口同声。

    蒙跖径直抱住师妃暄坐下,骂骂咧咧道:“格老子的,当老子女人是你千百年修来的福分。”

    侯希白心中早就忍不住了,自己受师命前来杀寇徐,本来想顺势解决,想不到只有徐子陵一人,故想等候几时,因为有消息传来寇徐二人携和氏璧于洛家酒楼,又意外碰见师妃暄心中早已没有了杀意,可这令狐冲三番几次折辱自己实在是该杀。

    右手持扇轻轻一点,侯希白直线攻向蒙跖,此招乃是折花百式,有借力打力之效,若是蒙跖强行攻击自己必然会被反伤。

    蒙跖眼睛微跳,也未动手,忽然猛地一甩将右手中酒杯酒水洒出,看似毫无杀伤力,其实暗中以避开侯希白折扇,同时将寒冰真气注入其中,杀伤力又高了不止。

    侯希白见撒过来的酒水竟然在靠近自己时,慢慢结成冰柱,心中大惊,连忙收回折扇,但也不敢托大,同时使出幻魔身法,“啪嗒”侯希白手中折扇不但被穿透而且被一股力气从手中打落在脚下。

    侯希白左右手抱拳,正色道:“好武功!”

    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其抱拳的拿扇右手两指竟然被冰封!可见蒙跖刚刚那一击恐怖如斯。

    蒙跖骂道:“既然如此,还不给老子滚!在打扰老子的花酒,看老子不把你撕碎咯!”

    侯希白撇了一眼师妃暄,见她竟然无动于衷,心中不由黯然。可他怎知先前师妃暄不断在蒙跖怀中挣扎,且趁侯希白攻击蒙跖之时,将全身真气突然外放,却不想一股真气侵入自己体内,竟将自己真气冰封,难以调动,这回真是成了别人手上鱼肉。

    师妃暄见此也不在挣扎,心中虽有气却无可奈何,只得淡然道:“还请放了妃暄!若在如此,妃暄定会自断筋脉!”

    蒙跖心中倒是一惊,却又觉得有些许可笑,可以师妃暄的性格,难保不会干出这种事来,思虑一番,还是放了算了。

    “哼!你这女人倒是好生无趣!滚!”蒙跖右手一推,放开师妃暄,一边骂道。

    旁边三人见这一幕,心中浮想联翩,侯希白此时心中突感疑惑,为何好好的就放了师妃暄,难道就因为一句话?徐子陵心想以后对师妃暄可得留一个心眼,只怕他与师傅也不清楚!

    师妃暄此时心中已感觉不对劲,自己早已做好自杀的准备,刚刚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抱任何希望,想不到这令狐冲竟然真的放开自己,突然想到那天客栈之中,遇到的风清扬,回头直盯住蒙跖的眼睛。

    蒙跖眼中瞧见,下意识的假装低头,哎呀!心中大惊,这回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自己正大光明反应倒没事,这一躲,不是就露出马脚了吗?再看师妃暄,发现她已扭头不看自己,且自顾自的整理一下衣服便径直离开,心中不由疑惑到底看透没有?

    侯希白见师妃暄离开,连忙去追,徐子陵待二人走远,坐下不断傻笑,蒙跖使劲儿敲了一下桌子,道:“小陵,笑什么笑?”

    徐子陵摇头晃脑,缓缓道:“师傅,只怕以后,我和仲少难免又有一个三师母!”

    “滚!”蒙跖急忙笑骂道。

    夜晚,蒙跖坐在客栈房间内,将手中色空剑外的麻布撕下,细细的擦拭,忽然放下手中剑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现?”话刚说完,窗户被打开,跳进一人,却是师妃暄。

    师妃暄久久盯住蒙跖,轻声道:“为何蒙兄不以真面目示人?”听完这句话,蒙跖不知为何心中不由舒缓了一口气。

    “若是如此,那藏在旮旯犄角里的那些臭虫怎么会现身?”

    师妃暄心中不由幽怨,或许自己都没发现:“是在说我吗?”

    蒙跖急忙解释道:“没有,你除外。”

    师妃暄沉默片刻,一字一句道:“蒙跖,只要你交出和氏璧,我愿意和你一起归隐江湖,不问世事,好吗?”

    蒙跖心中不由生出悲哀,讥笑道:“以身伺魔吗?”

    一时间,二人无话可说,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听。

    “呼呼”窗外忽然挂起来大风,吹响树叶,也吹皱了两个人的心,蒙跖将桌上的色空剑扔给师妃暄道:“还你!你走吧!”

    看着手中的色空剑,师妃暄忽然觉得它好亮,亮的刺眼,在剑身中,师妃暄同时发现另一个自己,一个满身白纱,面色却凛然的女人。

    蒙跖见师妃暄略显憔悴,心中不忍,又开口道:“和氏璧已经毁了!真的不在我们手上。”

    “是吗?”师妃暄这时不在意和氏璧的得失,反而问道:“值吗?”

    这是在问自己也是再问蒙跖!

    心中一惊,蒙跖笑道:“在你看来,值!在我看来,也是值!”

第三十二章 四大圣僧

    “妃暄一定会让你回头的!”师妃暄手握色空剑,转身离去,背影是那样的坚定,是那样倔强,却又显得那样落寞。

    蒙跖静静的看着离开的师妃暄,师妃暄默默的迈着不大不小的步伐,在关门那一刹那间,两人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对不起!”话毕,师妃暄挺胸抬头、气宇轩昂的离开了客栈,蒙跖站起身来,大大咧咧的脱下军装,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令狐冲。

    “呵、哈”与蒙跖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的徐子陵房间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蒙跖身形一滞,双耳微颤,转身一掌打在墙上,看似无恙,其实却有隔山打牛之效。

    “咔嚓”传来窗户破碎的声音,随后,徐子陵匆忙而来,正要敲门,蒙跖开口道:“进来吧!”

    徐子陵推开门,问道:“师傅可无恙?”

    蒙跖笑道:“谁敢来找我?除非不想活了。刚刚那番打斗如何?”

    徐子陵静下心来,仔细回想道:“他似乎是一个刺客,武功奇险毒辣,扰人耳目,使人难以抓住他的位置,而且,他的身法似于先前所遇侯希白,莫不是侯希白假扮?但是二者气质又有些许区别。”

    蒙跖道:“以后再想吧,先去休息。”

    徐子陵点点头离开。

    蒙跖忽然轻声道:“终于出现了吗?我可是期待以久了。”

    翌日。

    “师傅,接下来该做什么?”徐子陵在二人吃早饭时,突然发问。

    蒙跖放下手中的筷子,思索道:“自来洛阳,还未游览洛阳八大景,岂不有憾?今天我们什么事都不做,就去看风景!”

    “看风景?”徐子陵心中疑惑,低头不语。

    洛阳为古都之一,古称雒阳、洛邑、京洛,位于黄河中游,有传说因地处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是谓洛阳。是隋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大运河的中心枢纽。且牡丹因洛阳而闻名于世,被世人誉为“千年帝都,牡丹花城”。

    洛阳地处中原,境内山川纵横,西依秦岭,过函谷关是陕西的关中平原,东临嵩岳,北靠太行山又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有“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说。洛阳最早建成于夏朝,有夏、商、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九个朝代在此定都,定都历史有数百年之久,因此有“八朝古都”之称,是中国古代建都时间最早,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时间最长的城市,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被命名为神都的城市。故其中景色自然不差,其中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洛浦秋风、天津晓月、铜驼暮雨、平泉朝游、邙山晚眺合称洛阳八大景,也有景室山、白云山、重渡沟等自然美景。

    二人沉浸洛阳八大景之中,好不自在。徐子陵笑道:“早就听闻洛阳八景,但一直没时间游览,想不到今日竟有此时机,现今才觉着这世上的繁华,待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游览玩全国的景色!”

    “却是如此啊!有时真的想放下手中的一切,去游览一番。”蒙跖也不由生出感叹,抬头看看天色还早,忽又想起在天龙之时逍遥子札记曾载洛阳景室山有老子遗迹,可悟道。随道,“我们去景室山太清观拜祭一下!”

    徐子陵心生疑惑,为何好好的要去位于洛阳城外的景室山?蒙跖似乎看出,于是解释道:“老子写成《道德经》后,就告别函谷关的关令尹喜,骑着青牛而去,《史记》记载:“莫知其所终”。但据文字记载,老子似归隐于洛阳景室山,后来,北魏在此建太清观以纪念老子,我逍遥派也有如此记载,焉能不去?”

    虽然蒙跖如何说,但是徐子陵心中始终觉得这不是构成他去景室山的原因,因为蒙跖曾说现在的道教是伪教,逍遥派才是道宗正流,为何又去拜祭这景室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被刺杀,徐子陵忧心忡忡,试探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去如何?”

    蒙跖畅然大笑道:“就在今日,就在此时,我们马上去!”

    徐子陵只能随行。

    景室山,道教圣地,位于洛阳栾川城东南三公里处,是秦岭余脉八百里伏牛山的主峰,海拔高达2200余米。被道教尊称为太上老君的李耳曾在此山修炼,老君山自北魏以来,是周边各郡香客朝拜要地,其山顶的太清观也是始建于北魏,故凡道教之人必来此朝拜。

    两人皆身怀武学,区区数十里地如何能难得到二人?不到一会儿,二人便已到山下,“小陵,你觉得此地如何?”蒙跖忽然问道。

    徐子陵看看这巍峨高山,云雾绕寥,刀劈斧削,犬牙交错,披绿挂红,雄伟壮观,不禁赞道:“美,又似乎蕴含一丝....”

    “道!是吗?”蒙跖回答道,“走吧,我们从这里开始一步一步踏上山顶!”

    “小陵,你若是有时间就来我这里,把我逍遥派其他两大内功学去了吧!”

    徐子陵心生不解,当初不是只能选择一种内功吗?疑惑道:“师傅,你不是以教我小无相功了吗?”

    蒙跖道:“门下之人可选修一门,但作为掌门人三大内功必须全学!”

    徐子陵霎时明白,这是师傅打算将掌门之位交于自己,又想到去飞马牧场的寇仲,推辞道:“我天资愚钝,且门中个个条匡皆不符合如何能担的下掌门重任?况且还有仲少。”

    蒙跖望着涯顶,徐徐说道:“寇仲志在天下,与我逍遥不符,你性属潇洒志于无为,与我派理念更合,若传了寇仲,我逍遥派还能用逍遥二字否?且当日寇仲为何不学我派中内功?只怕他早已想好!你还是担着吧!”

    徐子陵欲反驳,又沉默片刻,最后点点头。

    “说起来,我逍遥派是每况日下啊!当年逍遥派中最高典籍——《逍遥御风》轶失,已实属大罪,到我这一代连七宝指环都没有,真是失败。”蒙跖感叹道,“若是逍遥派可扶则扶之,若是不可扶,就让他消散在历史长河中吧!”

    徐子陵心中只感觉此话悲伤,斩钉截铁道:“徒儿必定振兴逍遥派!”

    蒙跖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二人边说边走,不多时已到景室山山顶,但远见微白的天空下,群峰苍黑似铁,显得那样庄严、肃穆,近看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阳光渲染的似乎披上了一层红纱,没有喜庆反而多了一种粗狂而冷峻的气势,二人耳听松涛流泉,有仔细环顾四周,莽莽苍苍,景室山群峰犹如朵朵莲花在云海中若隐若现。山峰之上,太清观耸立其上,周围白云缭绕,似天上人间,又似人间天宫。

    蒙跖心中高兴,笑道:“走,去拜祭老子!”

    徐子陵心中也甚是欢喜,但总是有隐隐不安。

    “施主,还请交出和氏璧吧。”一道爽朗高雅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又似二人老熟人般那样热忱,徐子陵顿时寒毛乍竖,距离自己如此近,竟然毫无直觉,但是这高雅的声音似有魔力使徐子陵心中安定下来,不由扭头向后看去一位百岁高龄过外的僧人,白眉长垂过耳,身体肥胖却不臃肿,尤其是雪白的长须竟然垂盖隆起的肚腹,两目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给人一种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手上竟然还举着一个酒壶在痛饮。

    徐子陵心中甚是奇怪,这僧人什么时候竟然可以喝酒了?蒙跖并未回头,嗅了嗅气味,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僧人面上惊异,赞道:“怪不得了空那常年哑巴的秃驴都夸赞你,果然不假,竟有如此佛性,若不入我佛,岂不是浪费良才了?”

    徐子陵挠头道:“若这样说,那不是所有和尚都可以喝酒吃肉了?”

    蒙跖一敲他的脑袋道:“为师还未说完呢?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莫不是说佛心高低?”

    这僧人手伸大拇指赞道:“你这弟子也有佛心啊!师徒共入我佛门如何?”

    蒙跖淡淡道:“佛本是道,又有何区别?”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从左边传来,却是一位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的僧人自云中踏步而来,好似菩萨下凡般。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

    刚刚那慈祥僧人埋怨道:“这智慧秃驴就会耍样式!”

    来人正是佛门四大圣僧之一——天台宗智慧大师,而刚刚那人也是其中之一禅宗四祖道信大师。

    智慧大师垂目不言。

    蒙跖笑道:“就来两大圣僧只怕不够吧?”

    “蒙施主,对不起了。”了空的声音忽然从前面传出,徐子陵回头一看,不止了空一人,师妃暄同样在左,两人身后还有两位僧人,一僧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单掌合十。另一僧枯瘦黜黑,身披单薄的灰色僧袍,左手持一木鱼,右手拿一铜磬,边走边敲,好似佛音靡靡,令人神如其中。

    正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与三论宗的嘉祥大师。

第三十三章 无间封魔阵

    蒙跖坦然一笑,自信道:“只怕还是不够吧?你们跟来这么久,就这么一点准备?”

    忽然,一道箫声自太清观中传来,虽然只是几个音符却引人入胜,使人陷入其中玄妙无法自拔,当真奇异!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蒙跖仰天叹道,猛然戾气从身上爆发,“好大的阵势!”看着走进的四人垂目道:“妃暄,你当真入魔了!”

    师妃暄似魔怔般坚定道:“妃暄说过,一定会让你回头!”

    “子陵,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这里留给师傅解决!”

    徐子陵潇然一笑,洒脱道:“师傅,你小看子陵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那个子孙会丢下自己的父亲离开讲手中呢?”

    “是啊!有那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孩子受伤呢?”

    徐子陵还未反应,突然眼前一黑,便无知觉。

    “谁先来?”蒙跖看着几人冷冷道。

    智慧大师合十道:“老衲先来吧!”话毕,双掌向前轻轻一推,看似柔和,实则刚猛无比,乃是其百年功力所泄,气势一往无前,宽大袖袍无风自动,但又怕伤着蒙跖,随收回部分功力,蒙跖不动如山,势如江水,浑然一体,右手大拇指伸出轻轻一按,以点破面。智慧大师的攻势立刻被化于无形。

    智慧当下内心骇然,虽然不是自己全部功力,但也有七八成,竟被蒙跖如此轻易破开,只怕自己也难以匹敌。立刻聚精会神,收敛心性。

    道信见此,心中也有些许震惊,合十正色道:“施主,莫怪老衲了。”右脚缓缓抬起,向前一踏,左手握拳,直向蒙跖腹下,同时,智慧双臂轻甩,起跃空中,右手又是一掌,这回智慧手下并无留情,百年佛家内功喷薄而出,切其百会。

    蒙跖胯下放松,双膝微弯,左手自腰间抬起至于丹田正握道信左拳,右手举过头顶轻折智慧手腕,真气虚灵顶颈,意守玄膺,顺势而为,双臂左右抱球,智慧、道信二人所发气力,相互交换,好一招借力打力!禅宗四祖嘉祥大师眼前一亮,心中不由暗赞。

    智慧、道信二人相交数十年如何不识对方功力?双双撤掌,蒙跖怎可使二人安然撤走?猛地双手一拉,龙象般若功十二龙象之力突然爆发,两人如何能当?“碰”猝不及防之下相撞在一起。

    必须立刻撤掌!智慧、道信心中骇然,蒙跖力气竟然如此大?只怕霸王项羽也不过如此,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一攻丹田,一攻印堂。迅疾无比,真气化实而至,蒙跖身躯一转,双手瞬时而甩,智慧、道信两大圣僧便已跌落地上。

    帝心尊者见此,出列合十道:“蒙施主,多有得罪了!”

    蒙跖嘲笑道:“围攻就围攻,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岂不堕了你佛家名声?”

    四大圣僧是何等人物?心性坚固,不可动摇。即认定一事,必然全力以赴!帝心尊者与刚刚起身的道信、智慧呈三角将蒙跖围于正中。

    一片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似乎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在阳光的照射下,将四人印在云影之下。

    帝心尊者左脚向前一踏,右脚斜踢禅杖,冲向蒙跖,“呵”大喝一声,意气鼓荡,而达四梢,一身如被五弓,如雷般疾驰而来,与此同时,道信腾空跃起,双手左右开弓如射雕,真气化于其中,正是其绝技达摩手第六式挽弓开隔,迅捷无比,袭人于无形。蒙跖含胸拔背,周身气血流行无滞,如猎豹般猛踢左脚,“轰”与击来的禅杖碰撞,荡起阵阵波浪,“噔、噔”帝心尊者后退几步,道信达摩手已到近前,突然,蒙跖身形顿时消散,“什么?残...残影?”道信立刻反转左右手腕相叠与前,百年功力迅速集于其上,“轰”蒙跖自天向下一击,道信瞬间被猛击于地上激起一片灰尘。智慧稍慢于二人,左手合十于胸前,右手齐腰,急聚真气于两手,随后,右手向右外侧缓慢下按,左手已肩为轴化弧,正是智慧绝技心佛掌第二式佛朝轮莲,此时左右手已臻至极限,突然合十向外一推,顿时金光四散,化为长虹,直冲向空中蒙跖后背。

    帝心尊者知此时定要拖住蒙跖,否则此招必然落空!右手拔仗,腾空直冲蒙跖,站在师妃暄左侧的嘉祥大师,右手铜磬一下一下敲击木鱼,发出道道音波,蒙跖顿时感觉自己五官失聪,只闻得佛经颂声,当机立断,鼓足气劲,猛喝一声。离蒙跖最近空中帝心尊者的须发飘散,耳中隐隐流血,嘉祥大师的木鱼声一滞,右手再难敲下,“咔嚓”木鱼碎为齑粉,智慧大师心佛掌长虹已到,“当”打在蒙跖身上却发出金属声响。

    “少林护体神功——金刚不坏神功!”了空大惊出口。

    道信惊道:“果然是少林正承,达摩圣功!”

    蒙跖自空中落于地上,淡淡道:“我早就说过曾于少林学习。”

    “这绝不可能!”道信出言打断,“师傅早就说过少林早就湮没于北周武帝铁蹄之下,未能复兴是谓大憾!”

    道信为禅宗四祖,而禅宗初祖正是达摩祖师起,而禅宗祖庭正是“少林寺”!但禅宗二祖慧能时,北周武帝灭佛,少林被夷为平地,传承更是断绝,达摩所传武学亦被焚毁,从此禅宗居无定所,流于世上。道信为禅宗四祖,如何不惊?早年听闻师傅即禅宗三祖僧璨说少林在世之风范,“云际梵音常缥缈,松悄塔影自森沈。”为当时佛门圣地,其中繁华可见一番!若蒙跖真的在少林呆过,那么他现今已近两百岁,如何能使人不惊?

    蒙跖面不改色,正然到:“我所待的是海外的少林寺,如何说中原少林寺?”

    “这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达摩祖师死后奇异,难道你不知?传闻当时百姓开其棺木,只余草鞋一只,未见其正身!你是禅宗四祖,难道这也有假?”

    道信内心疑惑不定,禅宗确有记载,‘魏孝明帝太和十九年丙辰岁十月五日,达摩端居而逝,葬熊耳山。后三岁,魏宋云奉使西城回,遇师于葱岭,见手携只覆,翩翩独逝,云问师何往?师曰:西天去!又谓云:汝主已厌世。云闻之茫然,别师东迈,暨复命,即明帝已登遐矣,迨孝庄即位,云具奏其事,帝令启圹,惟空棺,一只革覆存焉。’但是,这等奇异之事,如何能让人信服?禅宗二祖也曾言:达摩已逝!

    蒙跖道:“达摩西归之时,于海外误遇我等中原遗民,畅谈中原变化,并与我国高手切磋,留下传承,是谓少林,已念当时中原少室山之少林!”

    道信虽心中不信,但是蒙跖如此有理有据,又使人不得不信服!了空出言道:“蒙施主曾言学过《易筋经》、《洗髓经》以及《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

    “这...”

    “佛祖大意,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蒙跖随口背出,问道,“可是?”

    “易筋经!”道信心中大惊,少林虽没,但是易筋经却流传于世,为禅宗正法。但是《洗髓经》与《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确失传已久。

    “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

    “洗髓经!”

    道信此时已信,相必《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蒙跖也已学,若是能将其全部拿出,少林寺必定兴起,只是不知蒙跖是否愿意,道信合十问道:“不知......”

    “中原已无少林,勿复言之!”蒙跖断然道,“禅宗皆指人心,不拘修行。又因以参究的方法,彻见心性的本源为主旨,但是,如今呢?你们只知争霸天下!修行放于何地?佛说‘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你们可曾做到?”

    “阿弥陀佛!”道信合十道一声佛号。

    其余三大圣僧,面露异色,默然不语。

    嘉祥大师合十道:“中原战乱频繁,为保佛门,只能如此!否则犹如百年之前的少林湮没于世!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不起了!若日后天下佛门皆因此为罪,我等愿承之!”

    四大神僧何等之人,寄予一事必然做尽,若半路而废,何言佛法?随后,四人互目示意,同时向蒙跖合十佛号,嘉祥向前踏在蒙跖正前,智慧立于身后,帝心、道信分立两侧。

    “得罪了。”四人异口同声郑重道。

    嘉祥大师道:“起无间封魔阵!”

第三十四章 阵破

    无间封魔阵是四大圣僧数十年间合力所创,当年,魔教势大,尤其是邪王石之轩在世活跃之时,天下武林莫不仰其鼻息生活,佛、道联合之下,也未能抑制,只能是碧秀心以身伺魔,方才堪堪将其制住。为护佛家,由嘉祥大师出面,其余三大圣僧合作,四人乃潜心修炼方才创出此阵,一旦用此阵,四人心神合一,对外感知有所下降,但这种下降仅限于阵外,在阵内,就算是一粒灰尘飘动,四人也会瞬间感知到。阵内自成一个体系,是谓封魔!

    何谓无间?唯心意相通尔。四人如一人,一人有四相。

    但见嘉祥大师盘膝而坐,面色庄重,双目垂下,左手合十,右手手心朝上举过头顶,嘴角微动,佛家六言“唵、嘛、呢、叭、咪、吽”吐出口中。与此同时,其余三大圣僧,各行其状,道信大师如弥勒坐地,左膝盘坐,右腿直立,右手置与膝上,同样垂目吐佛家六言。智慧大师站立不动,双臂如韦陀献杵式,好似安悠自在、呵欠伸腰,亦默念佛家六言。帝心尊者单手柱仗而立,右手挠耳,如邻家老翁自得其乐。口中亦默念佛家六言。

    蒙跖站于正中,看到四人如此郑重,心中隐隐有些许不安,在看四人各异的面孔,突然之间,都变得狰狞无比!

    “咻、咻、咻、咻”

    四道穿空声响起,四大圣僧身上突然爆发阵阵金光,自周身向中心延伸连成“十”字状。在蒙跖脚下交织为一点,瞬间将他笼罩在金光内,蒙跖好奇的感受身上的金光,发现竟然不是真气,也并非自己见过任何东西,暗中用北冥神功也无法吸收,使用内视之法仔细观察己身,也并无变化,但是心中不安却大增,不能坐以待毙!蒙跖立刻腾跃而起便要离去。

    “嗞、嗞”

    四大圣僧身上真气呈金光猛然爆发,如细丝般延伸,结成“田”字。蒙跖还未跃起忽然一声“唵”自脑中大喝,顿时如遭雷劈,跌落下去。

    蒙跖虽然曾在金庸世界中渡过,就算上北冥神功所吸收的功力也不过只有近两百年功力而已,如何能敌得过四大圣僧连手,无间封魔阵成,四大圣僧已为一人!一人便有四百年功力!就算三大宗师来,只怕也无法保证在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打破此阵!四人当真是真气相通,心意相知。一招一式,一喝一嗔,皆如四人同做。

    蒙跖堪堪而立,忽然感觉四人面目狰狞无比。四大圣僧的双眼猛地睁开,嘉祥左手食指轻轻一点,一个硕大的金色指印凭空出现,冲向前来。正是嘉祥大师的绝技一指禅!若无此阵,蒙跖可以轻而易举的打破,但现在这是合四人之力打出,不敢硬抗,蒙跖双脚微点,便要从拐角出离开。

    “回去!”一声大喝兀得响起。拐角处道信的身影突然出现,一掌劈来,金色掌印直击蒙跖额头,“彭”蒙跖身影顿时消散,却是残影。

    真身又被逼回中心,阵中硕大的金色指印已到近前,“喝”蒙跖双臂相和抱圆,一道八卦自两手间闪现,正是乾坤大挪移!只见八卦与指印相撞,瞬间将指印转向智慧大师方向,但是指印进入智慧体内后,他竟然安然无恙!

    蒙跖心中一惊,阵中四人所发招式,只对外人有用,对己身无用!那么,如此以来,四人便可在阵内随便出手。

    蒙跖冷静思考观察着四人,同时,暗中慢慢回复自己损失的真气,忽然发现,自己的真气竟然在不断流失!虽然是如此细微,但是积少成多,长此以往,自己将要变为废人!兀然看向自己周身的金光,是它们!在不断吞噬自己的真气。不愧是无间封魔阵!以现在自己一人之力只怕难以对抗,现如今最要紧的是冲出此阵!天下万物有阴必有阳,无间封魔阵必然有缺漏!

    蒙跖心中安定下来,细细思考。

    如今想来,可疑的有两处,一是空中,四人只是控自己于地面,若腾空而起,可以一试。二是从外面攻破,若是他人没有帮手定然没有办法,但自己有白虹掌可以随意弯曲。

    想到这里蒙跖心中暗定一计,假装攻击四人中一人,然后,利用梯云纵冲天而起,若是空中依然无法逃脱,白虹掌则绕至后方,攻其中一人后背!

    蒙跖不知道的是四大圣僧也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将蒙跖彻底击败的时机,无间封魔阵,最主要的不是无间而是封魔!

    封魔阵阵心。

    有四道金光聚在一起,其中一道金光发出声音道:“这蒙跖会如何破阵?我们又该如何?”

    另一道金光发声道:“等!不急,我猜他可能会从空中冲出,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们准备好没有?”

    其余金光道:“嗯!”

    封魔阵外。

    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师妃暄心中突然怀疑此阵是否可以困住蒙跖?握紧手中的玉横,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若四大圣僧依然无法击败蒙跖,那么,只好请出另外一人,玉横的主人,刚刚在太清观中奏萧之人!

    阵内。

    “啪”蒙跖向前猛踏一步,忽然,如雷般疾驰冲向智慧大师,左手一指点出,是如此缓慢,却让人无法逃脱!智慧双眼突然睁开,口中大喝“咄”,蒙跖脑海中一惊,身形突然有些许不稳,但是,此指却还是击中智慧胸膛,“噗”智慧嘴角隐隐留血,“喝”道信自后背猛然一掌推出,“彭”又是残影。蒙跖真身已至空中,马上便有越出此阵,但越是此时,蒙跖心中越是警惕!

    “施主,老衲已等候多时!”嘉祥冷峻的声音突然在蒙跖头上出现,一道“卍”字印从天而降,“喝”蒙跖大喊一声,全身功力集于右掌,“亢龙有悔!”一道龙影自手中飞出,疾驰向“卍”字印,“轰、咚”蒙跖的身形被猛击,在地上打出一个大洞。嘉祥大师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顿时萎靡不少,突然脸色又逐渐转红,却是其他三位圣僧通过无间封魔阵渡真气给嘉祥疗伤。

    “咳、咳”蒙跖勉强爬起,声音逐渐转冷道:“多少年了,很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你们今天彻底惹怒我了!”

    蒙跖心内大怒,刚刚那一击却是真真正正的击伤了自己!

    “嘻嘻,蒙哥哥,看到你受伤,人家的心好疼啊!”一道清丽埋怨的声音忽然传来,正是绾绾。

    蒙跖冷冷道:“你也是来围攻我的吗?”

    绾绾好似伤心,捂住胸口道:“我怎么会这样做?人家是来助蒙哥哥哩!”话毕,突然凌空跃起,只向嘉祥大师后背击去。

    阵外。

    “妖女,你敢!”了空大喝一声,疾驰而至,但是还是慢了半拍,嘉祥后背被绾绾已天魔真气打入体内,随后向后疾撤,躲离了了空,进入无间封魔阵阵中,落在蒙跖旁边。原本还转好的嘉祥又萎靡下去,无间封魔阵顿时隐隐有些许不稳,抓住这个时机,蒙跖猛然躬身发出一击,只见一道长虹自掌中射出,直冲道信,正是白虹掌,可以曲意弯直。

    道信忽然伸出一掌对出,硕大的金色掌印出现,只见两掌正要靠近之时,白虹掌兀的一转弯,竟然绕过了道信的掌印,转到后背,径直打在嘉祥胸前。

    蒙跖又出一掌,但已不及前掌。“噗”嘉祥、蒙跖双双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蒙跖跌坐在地,嘉祥倒仰在地上,阵法顿时消散。

    其余三大圣僧猛然睁开双眼,异口同声惊道:“嘉祥!”

    师妃暄、了空当即赶到嘉祥大师身旁,以手扶起嘉祥。

    嘉祥略微抬头,语气萎靡,断断续续道:“生又何尝生?死又何尝死?佛曰:始终相成,生灭相继,生死死生,生生死死,如旋火轮,未有休息。我...之死,不在....于他人,只在于己身因果!今日...只当是肉身化去,灵魂欲往西天,此乃幸事!有何悲言之?况且此事我等有错在先,如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南无阿弥陀佛!”话毕,气绝身亡。

    了空兀得悲声道,“阿弥陀佛。”

    其余三大圣僧也同悲声道:“阿弥陀佛。”

    却是嘉祥已经圆寂,虽然有无间封魔阵为基,但是嘉祥本来就是百岁高龄,刚刚又受蒙跖全身功力一击,体内真气以消耗尽空,又被绾绾自后背偷袭,天魔真气入体,如何能当得住?如鲁妙子这样的人,全盛时期受天魔真气尚无可对付,何况此时,身体虚弱的嘉祥,再带上刚刚蒙跖的白虹掌力,如何承受得住?说完话后便就地溘然长逝。见此师妃暄心中顿时一惊,手中玉横已被捏碎。

    “道友,何必如此?”一道温和声音突兀响起。

    蒙跖勉强抬头循声往前看,一个鹅冠博带,鹤发童颜,如邻家般慈眉善目的老人立于自己前面,胸前随风飘摆的五缕长须,尤其是那一双与世无争的眼神给人以深刻印象。

    “宁道奇!”蒙跖口中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第三十五章 相斗

    立于蒙跖身旁绾绾面色肃然,如临大敌。

    宁道奇!

    三个普普通通的字,可他代表着什么,在场的众人心知肚明。中土第一高手,道门大宗师,也是三大宗师之首。以“散手八扑”闻名天下,虚实之间已浑然天成,纵使是全盛时期的邪王石之轩亦不敢掠其锋芒。何况现在的蒙跖、婠婠二人,只怕不是宁道奇的一合之敌!

    “道友,现在若是收手还有一线之机。既有畅游星空之力,为何拘于小小池塘之中?”宁道奇双手合十淡淡道。

    显然宁道奇对于蒙跖期望不小,希望其可以回头,相信其必有大造化。

    蒙跖冷笑一声,道:“那你现在为何站在这里?星空看得多了,觉得有些厌烦,回池塘里瞧瞧?”

    “老道欠慈航静斋一件事,故不得不出手。”

    “你有你的原因,我有我的苦衷。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再说?若是动手,那我接着!”

    宁道奇摇头道:“何必如此?你的来历我也清楚,同属道宗,何必到那一步?”

    “哼,事已至此,我也无法回头。”

    盘坐于嘉祥遗体旁默念的《金刚经》的其余三大圣僧起身站立,走到宁道奇身旁。道信大师慢慢道:“嘉祥已因此事而去西天,施主还不放下执念吗?”

    “执念,何谓执念?如今是你们入执念,而非我!”

    了空依旧盘膝坐于嘉祥真身前默念《金刚经》,为其超度。

    师妃暄亦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样,只是为了制住蒙跖,竟然损失了佛门一位圣僧!心中充满自责,师妃暄拔剑走到蒙跖前面,其做法已不言而喻。

    蒙跖仰天长啸,喝道:“好、好。你们制住我,不惜已多敌少,如今,我杀掉一人,便是大罪!便是执念!佛门便是如此吗?如此佛门当灭!当灭!当灭!”

    宁道奇道:“一切勿复言之,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还请施主随我走一遭。”

    蒙跖看着围上来的几人,宁道奇、道信、智慧、帝心尊者以及师妃暄。心中不禁生出悲哀之意,扭头看向身旁的婠婠,道:“若是有机会,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到这里。”

    婠婠嫣然一笑,感情真挚道:“婠婠从来没后悔认识蒙跖你啊!”

    蒙跖看着眼前站在自己身旁,一袭白衣的婠婠,忽然感觉全世界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世界上最庆幸的幸福,是我在这里而你恰恰就在我身旁。

    “我也没有后悔,从来都没有!”蒙跖慢慢靠近婠婠精致的脸庞,轻轻的吻在额头,“所以,对不起了。”

    “不要……”婠婠忽然开口,但还未说完,就倒在蒙跖怀里。

    “走,这里不是战斗的地方,去那里——”蒙跖转头一指对面独立于云海的山巅,轻蔑道,“敢不敢?”

    宁道奇拈须,淡然道:“真的不回头?”

    蒙跖坚定道:“不回!”

    师妃暄看着眼前伫立于众人间的蒙跖,心中隐隐不忍,问道:“蒙跖,回头好吗?只要你们师徒退出争霸天下,我愿意和你归隐江湖,也……也愿意和婠婠一起。”

    看着师妃暄,这个真真正正让自己有感觉女人,蒙跖有时候真的想过回头,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的箭,一切都回不去了,错的不是两个人的感情,错的是这个世界!它总是让人那么无奈,那么悲哀,那么徘徊。

    “呼”蒙跖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走!”话毕,腾空一跃,立于山巅,三大圣僧互视一眼,微微点头,道信淡淡道:“嘉祥已逝,我等也无脸面留于此处,此战,就不参加罢!”

    宁道奇默默点头,看向师妃暄道:“妃暄,你的意思呢?”

    师妃暄心中默念刚刚那句诗,只觉苦涩无比,犹豫道:“我……”

    宁道奇笑道:“你也不必去了,我一人去吧!让我看看这个算是道门的后起之秀!”

    其余众人站在山顶平台观战。

    景室山山巅。

    两人默然对视,宁道奇双手合十,道:“蒙跖道友,请!”

    蒙跖犹豫许久,开口道:“可否放他二人一条生路?”

    宁道奇笑答道:“好!”

    话毕,蒙跖当先大喝一声,疾驰而至,食指猛然一点,发出一道剑气,巧妙灵活,使人难以捉摸,正是六脉神剑中的商阳剑。只见宁道奇合拢的两手缓慢分开,左手上划,右手下绕,浑然天成,真是大道至简于无形,轻轻便格挡了此剑。

    果然不愧是中土第一宗师,名不虚传。

    宁道奇道:“且看好,老道要出招了!”

    话毕,宁道奇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只教旁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道信开口道:“宁道奇已数十年没有出手,如今看来,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更进一步!只怕蒙跖凶多吉少啊!”

    师妃暄不由的默默抓紧了色空剑。

    忽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蒙跖左脚轻点,瞬间消失,突兀出现于宁道奇后背,便是向下猛压!

    宁道奇袍袖鼓胀弯拱背腰,微微一弹,便闪在蒙跖左边,错过此招,右手有掌变爪,缓慢一抓,蒙跖心中已知,绝不可被其抓住,可是此招,如同大道在侧,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一定会被抓住,已合天道,以合天道!

    “喝”蒙跖此刻直接运行北冥神功,想要从宁道奇处吸取真气,忽然发现竟然没有作用!此时方才想起,天龙之时,无崖子那句话的意思:“天下武功无不可纳为己用,除非有人可以炼炁出神,炼神返虚!自身真气得自天道,还于天道,于天道合为一。”

    “有人到此境界吗?”

    “呵呵,应该大抵就我的师傅这唯一一个人罢!”

    炼神返虚,已于天道合为一,在无练气于体,如何吸得出来?自己这一步只怕是走错了!此时却见宁道奇一手抓住蒙跖臂膀微微一推,蒙跖身形忽然一跌,坠落下地。

    蒙跖单手撑地弹跳而起,站稳身形,旋即奔向宁道奇,已至刚至阳的降龙十八掌于宁道奇对招,步步紧逼。

    但见宁道奇不慌不忙,一招一式之间招式随心所欲,全无定法,如天马行空,不受任何束缚规限,其况犹如逍遥乘云,御气飞龙,妙不可言。式式轻而易举将降龙十八掌化为无形,蒙跖招招落空,心中略显急色。

    “喝”蒙跖左手一招亢龙有悔直击宁道奇胸膛,宁道奇左手自腰间而起,向外一抚,一股真气由袖袍而出,直冲蒙跖。

    蒙跖左手折返,抓住宁道奇手腕,但觉其臂滑润难抓,犹如泥鳅般细滑,左手外泛起紫光,却是九阴神爪,已龙象般若功而动,侧身一拉,宁道奇身体前扑又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面对面的立在蒙跖前方丈许处。

    “道友好大的力气!”

    蒙跖默然不语,这几回合,已是自己落于下风,这是才发现自己一个重大的破绽,自己所有的武功皆是来自他人,从未有一种是自己所创!纵使种种武功炼至最高境界也无宁道奇一个散手八扑来的顺手。

    “哈哈”蒙跖苦笑出声,原本以为自己已是天下第一,想不到只是拾人牙慧而已!“喝”蒙跖左手成掌,右手为爪,乃是已左右互搏,一手为龙爪手,一手为天山折梅手,疾驰向宁道奇。

    宁道奇一边仔细观察,一边闪躲蒙跖招式,奇道:“道友竟能一心两用,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当真奇异!”

    蒙跖并未说话,忽然一道剑气自左手射出,穿透宁道奇袖袍,“咻、咻、咻”一时间右手间剑气不断,一缕白发飘然落下。宁道奇先前一直姿态闲适自然,忽然风格大改,两手箕张,手如鸟啄,摆出架式,虽然优美好看,终是落于有力,开始认真面对蒙跖。

    蒙跖一时间只想将自己身上所学武功尽皆使出,身上真气不断转换,由金至红,继而转蓝,又变作紫色,气势节节攀升。

    智慧惊异道:“想不到蒙跖竟在此时顿悟,身上气势攀升,当真是当世奇才!若是在给他几年,只怕日后二人交战,胜负或有改变。”

    帝心尊者好奇道:“这蒙跖,道也学得,佛也学得,魔也学得,当真是异人也。”

    景室山山巅。

    蒙跖状如疯癫,但一招一式之间,已不见痕迹,隐隐暗合天地之道,但却始终差那么一点难以突破。

    在看宁道奇两手似化成两头嘻玩的小鸟,在前方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于蒙跖你来我往斗,这种虚实相生的手法,正是八扑中的一扑。

    二人相互交手数十回合,却始终不见谁占上风,此时蒙跖方才堪堪与宁道奇针尖对麦芒。

    “这二人若就是这般,何时才能分个胜负?”道信看天色渐晚。

    智慧道:“二人皆是当世高手,只怕这一战不斗个三天三夜难分胜负啊!”

第三十六章 逝去

    景室山山巅。

    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蒙跖似乎感到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问活泼和充满生意的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他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虚实之间,便是如此吗?蒙跖缓缓垂下双目,可两手之间的动作也愈加缓慢,可是一招一式之间充满一丝特别的意味,降龙十八掌、参合指、天山折梅手、空明拳,蒙跖手上各式武功不断转换,一次比一次少几分原本的色彩。

    宁道奇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蒙跖,手上不自觉得减缓了几分力度,任凭蒙跖不断出招磨合,道信道:“宁道奇竟然在助蒙跖磨合其武学!只怕越来越有看头了。”

    宁道奇如两头小鸟儿的手间多出个玩伴,就是蒙跖两手,这两手好似也是天边飞来的小鸟,只是没有宁道奇的成熟,多了几分稚嫩。

    而此时得蒙跖却沉浸于这种感觉之中,脑中浮现了与张三丰的对话。

    张三丰淡淡道:“什么时候,你能忘掉所有的武学,也就是你彻底成熟的一刻。”

    “忘掉所有武学?不是就变成废人了吗?如何成熟?”

    张三丰笑了笑没说话,突然躬身打完一遍太极拳,问道:“记得几成?”

    “全都记得!”

    “什么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我给你在打一遍太极!”

    双目垂下的蒙跖不由自主的念道:“什么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我给你在打一遍太极!”

    宁道奇越加好奇,慢慢应和蒙跖的武功。

    但见蒙跖的双手缓慢运作,尽显含蓄内敛、又连绵不断、急缓相间之时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蒙跖的意、气、形、神也逐渐趋于圆融一体,与自然也逐渐融洽与和谐。

    忽然,蒙跖猛地一睁眼,看到满脸笑意似邻家老翁的宁道奇,心中颇有些感激,其实刚刚宁道奇还是可以打断自己的,但是却一直应和自己帮自己磨合、蜕化。

    宁道奇笑道:“蒙道友,要小心了!”话毕,双手忽然一变,若小鸟儿般的两手向前一琢,双雀临身的一刻,蒙跖没有闪躲,反而顺其愿望,慢慢与其相斗,捋、按、靠,虽然有些笨拙,却愈加浑然一体。此时的宁道奇与蒙跖两人身上已然没有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多了一种祥和、宁静、自然之感!

    忽然宁道奇发动虚拟鸟击,两头小鸟活如真鸟般可钻进任何空档缝隙,对蒙跖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

    蒙跖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之色,慢慢应对。但是,纵使蒙跖如此坦然,两手却开始有稍稍不稳,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蒙跖在宁道奇面前稚嫩了许多。

    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

    宁道奇忽然募地挺直身躯,全身袍袖无风自动,须眉瞩张,形态变得威猛无涛,蒙跖心中暗暗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太极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浑圆、自然。此时的二人与刚才截然相反,宁道奇刚猛无比,而蒙跖却柔软无比,但是状态还是与一开始相同。蒙跖依然落于下风,宁道奇依然处于上风。

    智慧忽然道:“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只怕蒙跖坚持不了多少了!”

    师妃暄低头看着手中的色空剑闪着耀耀的光芒,里面有一个满脸幽怨、彷徨的女人,忽然,师妃暄猛地将手中剑使劲一扔,飞向了蒙跖。宁道奇也未阻拦,任凭蒙跖握剑。旁边的道信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握着手中的色空剑,蒙跖抬头看向师妃暄,粲然一笑,又看见躺在地上昏迷的绾绾,呢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来此一世,也为枉来!”

    忽然全身气势一涨,打喊道:“宁道奇,来战吧!我最擅长的可不是拳脚,而是剑法!”

    “老道任凭道友出招!”

    蒙跖右手抓剑连续作出玄奥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变化,而宁道奇则是毫无伪借的一拳轰在色空剑锋锐处。

    “蓬”!

    宁道奇双掌近乎神迹般夹中蒙跖剑锋,凭的非是双掌真力,而是往双掌心收拢合聚的气茧。

    “哧”

    色空剑忽然爆发出一道剑气,宁道奇双手竟然轻轻一歪,蒙跖的色空剑一弯,剑气射偏。

    宁道奇摇摇头道:“太锋,太锋!老道倒觉得你得拳脚功夫必这剑法强上不少!”

    蒙跖淡淡道:“是吗?”

    “铮”

    色空剑微微一抖,蒙跖身上忽然寂静无比,好似只有手中剑,剑即人。宁道奇也忽然摆正了颜色。

    “喝”

    蒙跖将色空剑举起,腾跃于空中乱舞,忽然一滞,自空中一剑向下击去,剑身蓝红相间,庞大数丈剑锋,更是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声音。

    帝心尊者睁大眼睛道:“胜负将分!”旁边众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甚至一直未睁眼得了空也扭头看向这里。

    令蒙跖意料之外的是宁道奇没有躲闪,却是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竟然以拇指按正绞击而来的色空剑锋尖,“彭”,一道气势自其中爆发,瞬间布满山巅,蒙跖的剑气不都乱射,宁道奇的炁茧稳稳不动,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剑势位置,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输了,蒙跖输了!”

    宁道奇两手忽然从侧疾刺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点中蒙跖掌心。

    “噗”!

    蒙跖的剑气忽然一闪,近刺进宁道奇左膀,丝丝红色浮现,宁道奇脸色未变,左手轻轻一转,按在蒙跖丹田,“哧”,蒙跖口中微微流血,此时蒙跖早已真气用尽,如何能挡的去?

    宁道奇已将蒙跖丹田废掉。

    “彭”蒙跖摔倒在地上。

    山顶上的众人即可赶来,师妃暄急忙奔来,想要扶起蒙跖,却被蒙跖使劲一推,跌离开来,此时,蒙跖武功已废,全身并无真气,师妃暄怎会被其推开,但却不由自主被推开。

    宁道奇淡淡道:“道友,从此是否可以退出江湖?寄情山水?”

    蒙跖左手承剑,抬起头忽然笑道:“不知你是否只有一次出手机会?”

    宁道奇惊奇的看着眼前笑着的蒙跖,道:“没错!”

    “呵呵”蒙跖艰难笑道。

    师妃暄忽然失落念叨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蒙跖笑道:“那你是为什么一直坚持?”

    师妃暄沉默不语。

    “没有了宁道奇,也许小仲和小陵就好发展了!我为什么这样?呵呵。一是,我是小仲的师傅既然他要争霸天下,那我当然要助!二是,这天下为什么只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决定?为什么?为什么?三是,既然来到了这里我要是不做些什么,如何能够称为蒙跖呢?何为跖?盗跖也!我以没有了遗憾,就让这天和夕阳看着我而逝去吧!”

    师妃暄猛然抬头道:“不要!不要!”

    但为时已晚,蒙跖已将色空剑放于颈下,看着夕阳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若有来生,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我是最特殊的哪一个?为什么让我如此痛苦?曾经的诺言早已化作浮云,曾经的一切早已回不去,我又何必于此逗留?若真有上帝,我真的不想这样!”

    “当”

    色空剑掉在地上,闪闪发亮的剑身一抹殷红,缓慢滴落地上。

    蒙跖只感觉一切越来越模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不!!!”

    师妃暄忽然放声大哭,宁道奇右手微微一点,师妃暄便昏迷在地。看着逐渐在山巅上缓缓坠下的蒙跖,道:“奇才!大才!只是....只是你来的太早了,太早了。”又转身对三大圣僧道:“我欠慈航静斋的恩惠已还,以后要寄情山水了!在莫要找我了,找我了。”

    “阿弥陀佛。”

第三十七章 噩耗

    “唔”绾绾慢慢睁开双眼,忽然使劲起身,发现天色已黑,但是璀璨星辉却又将山顶照的通亮,山顶寂寥空无一人,只有不知那块石头下的知了叫个不停,绾绾并非常人也,此时如何能不明白?只怕蒙跖凶多吉少!想到先前那一瞬间,绾绾脸上不自觉得流下滚烫的泪水,如何都止不住,打湿了那张略显憔悴的素颜,“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唔,师傅!”兀的一声大叫,原来是徐子陵也清醒了,爬起身来仔细瞧看,山上只有绾绾一人,起身急忙道:“绾绾,有没有见到我师傅?”

    见绾绾低头沉默不语,似乎传来辍涕之声。

    徐子陵心中已有隐隐不安,脚步略显迟疑但还是走到绾绾前方,却发现那张原本淡妆素抹,唇彩莹丽的容颜早已涕不成声。顿时如遭雷劈,疯狂的四周乱跑,不住的找寻,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却什么也找不到,最后只剩下眼前的那座山巅。那座稳稳立在星空中好似一位独孤的思考者般的山巅。

    徐子陵慢慢走进,并没有用轻功直接飞上山巅,而是一步一步顺岩石向上爬,动作是那样缓慢,那么艰难。终于,徐子陵到达山巅,发现也是空无一人,心中正要放松,忽然发现地上那滩已经泛黑的血液,“呵呵,不可能的,师傅那么厉害,怎么会死?怎么会?”声音突然转高凄厉喊叫,“怎么会?......”

    “咚”徐子陵跌跪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滩血液以及后边的鞋印,“呵呵”眼中充满的晶莹的泪水不断的流淌,慢慢的滴落在地上溅起灰尘,“师傅!啊、啊、啊.......”

    突然腾空而起,在地上发了疯似的乱舞,“此仇不报,我徐子陵誓不为人!誓不为人!啊、啊........”终于,徐子陵放声大哭。

    山巅下的绾绾身体猛地一滞,跌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几日后,竟陵城。

    寇仲这几天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但还是强作镇定,自从有了蒙跖的规划,在带上虚行之、李靖的辅佐,寇仲队伍不断壮大,更是趁江淮被攻之时,强入江淮一举占领。杜伏威也俯首称臣,一时间,少帅军声威大涨。

    “报,少帅,门外有人强闯江淮府。”

    寇仲眼中精光一闪,“哦?是谁这么大胆?”

    “不知,只是一袭孝服,着实奇怪。”

    寇仲心中猛地一颤,拔腿跑到门外,一看,却是徐子陵,只是却那么憔悴,尤其是一身孝服那么显眼。

    徐子陵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哽咽道:“仲少,师傅....师傅仙逝了。”

    寇仲强颜欢笑道:“怎么会?陵少,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没有,师傅被宁道奇和佛门逼死了.......”徐子陵突然跪在地上痛哭。

    寇仲身形一晃,扶助门槛滑倒在地。

    “少帅、少帅。”旁边的军士急忙道,正要扶起寇仲,被寇仲使劲推开。

    “师傅......”寇仲跪在地上。

    东溟岛。

    “夫人,这就是蒙跖最新的消息。”

    单美仙皱眉道:“蒙跖死了?这怎么可能?”

    “消息却是这样说的,传说是被宁道奇和四大圣僧所围攻,力竭而死。江淮少帅军已经满军白甲白衣,起兵数万围剿佛教,寇仲更是立下重誓,若不灭佛教与宁道奇,誓不为人!”

    “糊涂!”单美仙一推桌子,“如此意气用事如何能成大事?”

    “那....我们是否在支持寇仲?”

    “支持!蒙跖完成我一生愿望,我何必弃之?既然寇仲要疯,那陪他一起。还有,立刻备马前往竟陵城。”

    “是!”

    “还有,.....封锁消息!不要让婉晶知道!”

    “是。”

    南岭宋阀。

    宋师道笑道:“虚先生正是当时大才!寇仲若有你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虚行之谦虚道:“宋少主谬赞了。”

    忽然,堂下一人急匆匆而来,附身宋师道耳边道:“少主,有消息传来蒙跖被四大圣僧与宁道奇所杀,寇仲已起兵数万欲报此仇!”

    “什么?”宋师道一脸惊色,看向虚行之苦笑道:“虚先生,竟陵城出事了!”

    竟陵城。

    虚行之见到街上白衣白甲行走的军队,责问道:“为何不早传消息而来?”

    旁边的文士,难言道:“少帅不让告诉您。”

    “胡闹!”虚行之破口大骂,“这种大事能不给我说吗?还当我是不是军师?”

    文士一脸委屈,却又无话可说。

    “最近可还发生什么事?”虚行之又问道。

    文士答道:“东溟岛的东溟夫人前来规劝,被阻,停留在驿站。李将军也来劝过,可是也没用。且少帅决定出兵清剿管辖范围内的佛教徒,一律杀无赦。”

    虚行之气道:“这种决定都能通过?你们哑巴了?快走,去少帅府!”

    少帅府。

    两个军士无可奈何道:“军师,我们也没办法,少帅下来死命令,谁都不见!昨天,李将军前来都被当回去了。”

    虚行之一脸焦急之色,便要破口大骂,忽听一声,“军师!”回头一看,正是李靖。急忙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李靖道:“消息是真的,是有徐将军带来的!少帅得知后已经迷失头脑了。急于报仇啊!我已经前来几次,都不见我啊!”

    虚行之默然,又道:“徐将军在哪儿?我们俩去找他!”

    徐子陵一脸憔悴靠坐在门前,旁边还坐着寇仲、商秀珣以及宋玉致。

    寇仲呢喃道:“要是当初我不走就好了。”

    徐子陵眼神空洞,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机械的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子陵!”商秀珣一手拉开徐子陵的双手,心疼道,“你能不能振作?”

    宋玉致跟着说道:“是啊!你们要振作啊!要是就这样怎么给蒙先生报仇?”

    “徐将军,徐将军。”远处传来虚行之的声音。

    寇仲、徐子陵毫无反应。

    商秀珣与宋玉致对视一眼,起身去迎接虚行之。

    虚行之急匆匆赶来,看到宋玉致与商秀珣弯腰道:“商场主,宋小姐,徐将军可在吗?”

    商秀珣悲愁道:“在,寇仲也在!”

    虚行之与李靖互视一眼,喜道:“少帅也在?快,快带我去。”

    商秀珣点点头。

    虚行之当先走进去,看到徐子陵、寇仲二人双眼无神,凄然的呆坐在门前,心中有隐隐不忍,但又不得不说,于是,站到二人面前开口大骂道:“你们两个废物!”

    宋玉致一听,就要上前,李靖出声道:“暂且听军师的,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蒙跖死的连尸骨都没有了,你们还有闲情坐在这里!”

    “虚行之!”寇仲突然怒道。

    虚行之没有停下,反而又说道:“蒙先生离开之时,是如何说的?你们又是如何做的?蒙先生的仇当然要报,但是,你们现在却在做什么?在辜负蒙先生对你们的期望?若是他活着只怕就会打死你们两个!好、好,你们就一直这样!就让蒙跖唯一的念想和他一起陪葬吧!我虚行之可没有这功夫!老夫告辞!”

    “军师!”寇仲出言道,“我.....我.....”忽然,放声大哭。徐子陵见此,眼中也不由有再流出来泪水。

    商秀珣、宋玉致见此也不由心伤,双双上前宽言安慰。

    虚行之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这事总算可以解决了。

    李靖感激的看向他,虚行之点点头,低声道:“走吧!我们先去驿站见见东溟夫人!”

    慈航静斋。

    梵清慧看着房门紧闭的师妃暄房间,默然不语。

    “斋主,妃暄已经多日不进食了。”

    梵清慧愁眉,却又什么事坐不了,心中不知这步走对没有?

    “吱呀”房门打开,一脸憔悴的师妃暄淡淡道:“师傅,我要闭死关!”

    “妃暄,不可啊。”梵清慧劝到,自慈航静斋成立以来还无一人可以闭死关成功,纵使是地尼亦是如此!这是....这是在找死!

    师妃暄坚定道:“我意已决!还望师傅答应,不然妃暄就跪死在这里!”

    梵清慧进退两难,为拖住师妃暄,只好开口道:“好。”

    景室山颠。

    祝玉研看着坐在地上的绾绾,一言不发。想到了数十年前的自己,对于石之轩也不过如此,或许,这是好事也不一定。

    “师傅,你说这是不是爱?”

    祝玉研内心一颤,淡淡道:“没错,这就是爱!”

    “可是,为什么我只有伤悲没有快乐、幸福。”

    祝玉研默然不语,看着日渐消瘦的绾绾,又心疼道:“值得吗?”

    “值得,因为是他让绾绾知道了原来生活中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也是他让绾绾如此在意一个人,虽然有时候很痛苦,但是,我却很开心,快乐。可是为什么每当我想要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时,就会变成这样。”

    祝玉研安慰道:“或许他没死呢?你见过他的尸身?我们可是找来半天都没找到。”

第三十八章 水生

    时间回到几天前。

    蒙跖只感觉一切越来越模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随着一切的消失,蒙跖的身体从山巅逐渐坠落,头颅狠狠的砸在石头上,“吱呀”蒙跖的身体侧转跌落在山旁的枯树上,腰间那枚随他穿越许多世界的圆形金镶玉玉佩,挂在蒙跖身体旁边的枝桠上,身上的血液悄然滴落其上,竟然慢慢渗了进去,中心如玉的圆盘突然闪了几下,只见一道道如雾般的蕴蕴光线忽然升起盘旋在蒙跖伤口处,渐渐消失,只见蒙跖身上的伤口已惊人的速度愈合,至完好无损。

    “咔嚓”

    山旁的树枝终于承受不住蒙跖的重量,突然折断。眼看马上就要在山地摔成肉泥,一道黑色身影冲天而起,身形模糊,转瞬已到眼前,双手一托蒙跖,平稳落在山底。

    黑衣人惊异道:“竟然还有气?”

    “噔”金镶玉玉佩落在黑衣人脚下,黑衣人径直捡起放入蒙跖怀中也未注意。

    “既然如此,就这样办吧!”

    长江边,黑衣人将蒙跖轻轻抛在水中,看着他慢慢飘远,眼中不知在怀念什么?

    一天后。

    长江之上,四艘艨艟巨舰横行在江上,身后跟随着十数艘小船,四艘大船上写着“宋”字,正是宋阀将要运赴四州独尊堡的私盐,并且由独尊堡分发往当地的盐商。

    独尊堡由解晖所创,解晖外号“武林判官”,是与宋缺宋智齐名的顶级高手,所建的“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三年前宋阀的宋玉华下嫁给了解晖之子解文龙。

    四艘艨艟巨舰后跟随的小船上。

    “爹、爹,你看那是什么?”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船头,一个中年大汉正悠闲的站在船头,撑着长杆,看着眼前的朝阳。忽然听到这一声叫喊,回头笑道:“丫头,又看到什么了?住在四川这么旧,这回出来看了这大江,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丫头撅撅嘴,道:“哼,我不管了,我要回四川!”

    那中年人苦笑求全道:“好、好,爹给你看看有什么?”

    中年人向丫头所指方向一看,只见其上漂着一个人,心里一惊,急忙驾船过去,却见是一个白衣男子,脸上苍白,衣裳上血迹斑斑,但从衣服看来似乎是富贵人间,正是被黑衣人丢至长江的蒙跖,心道:自从天下大乱之后,长江匪患不断,这定然是被水匪所害。离近用撑杆一探,拉至身前,那丫头好奇用手摸摸,道:“爹,还有气!”

    中年人急忙俯下身子一看,确实有气,连忙用双手将白衣人拉至身前,放在船上。

    夜晚。

    一切万籁俱静,江上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江水汹涌的潮水声,那中年人正坐在船上,丫头爬在旁边,手上似乎把玩着什么,正是蒙跖那枚玉佩,两人面前便是一身干净褐色麻衣的蒙跖,忽然,蒙跖的眼睛微微跳动,突然睁开,起身看着眼前的两人疑惑道:“这....这里是哪儿?”

    中年人道:“这是四川独尊堡的盐船,正要前往四川,在下独尊堡人士因家中排行老大,所以叫解老大,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就甚名谁?是否在江上遇到匪患了?”

    “哪里人?叫什么?”蒙跖念叨这两句,却如何都想不起来,抱头再仔细想,却依旧是一片空白,痛苦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使劲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好似要打开自己的脑袋。

    解老大急忙拉开,道:“或许是刚刚清醒有些不甚明白,公子睡一觉就好了。”

    丫头在一旁忽然把玉佩放到蒙跖眼前道:“这是你身上的,你看看能想起什么?”蒙跖拿过玉佩,只感觉特别熟悉,但就是什么都想不来,“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解老大道:“好了、好了,公子先睡一晚再说。”

    蒙跖只能先这样,又躺下。

    几天后。

    丫头看着孤独的坐在船头的蒙跖,悄悄的爬在解老大身上道:“爹,他都这样几天了,只喝了点水,就不饿吗?”

    解老大道:“唉,随他吧!”

    丫头悄悄走到蒙跖前面,两个小手丫一下子迷住蒙跖的眼睛道:“大哥哥,你猜猜我是谁?”

    蒙跖心中阴霾瞬间少了不少,忽然一把将丫头抱在怀里,笑道:“当然是我们家漂漂亮亮的丫头了!”

    丫头抬头看着蒙跖道:“大哥哥每天是不是很痛苦?”

    蒙跖原本笑嘻嘻的脸色淡下来,默然不语。

    丫头忽然开口笑道:“丫头不知道什么叫做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是,丫头每天都很快乐,这么多有趣的东西为什么偏偏要关注那些不有趣的东西呢?”

    蒙跖听到这一句话,心中忽然明朗,既然想不起就想不起何必苦苦追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的路还长,要向明天看齐!情不自禁下吟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丫头疑惑道:“大哥哥刚刚说什么?”

    蒙跖笑道:“不知道,反正管那么多干嘛?走,哥哥带你去抓鱼。”

    丫头一下子坐起,道:“抓鱼、抓鱼。”

    解老大看着眼前道二人不由得摇摇头。

    晚上,丫头已昏昏入睡。

    蒙跖和解老大坐在船头,解老大问道:“公子,不知上岸后去哪儿?”

    蒙跖道:“解叔,何必这么客气,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至于,去哪儿?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话毕,一脸惆怅的望着银银的江水。

    解老大心中有些不忍,安慰道:“要不就先到我哪里如何?反正丫头的娘死的早,就我们爷俩儿两个人,你要是不嫌弃,在我那住几天。”

    蒙跖心中一暖,又怕有些不合适,欲要推辞。

    解老大道:“没事的,难道你嫌弃我家吗?”

    蒙跖叹气道:“好,那我就住在解叔家了。”望着江水,又道:“解叔,以后你就叫我水生吧!自然我自水中而来,就叫水生吧!”

    解老大道:“好,那我就以后叫你水生了!”

    几日后,四川独尊堡。

    解老大指着蒙跖,一脸委求道:“管事,这是我家中的远房亲戚,因为家中出事被乱军所杀仅剩他一个人,这才前来投奔我,还请能留在堡内。”

    旁边一个老年模样的男人叹气道:“都是苦命人啊!好,我去给堡主说一声,就让他住在独尊堡内,不过,他可不能白在独尊堡内,他有什么特长?”

    蒙跖笑道:“小子,什么也不会,不过倒是有两把子力气。”说着,将门口的石狮子竟然轻轻一举,便离台半分。

    那管事惊奇道:“力气竟然这么大,老朽这么多年也为见过,說不定能在那些大人旁边留个护卫。”

    解老大一拉蒙跖,喜道:“谢谢管事。”

    管事道:“没事,我们都是老百姓,在这年头,谁不想活的安稳一点?稍等一下,我去给堡主说一声。”

第三十九章 巧遇

    片刻之后,管事从主殿出来,解老大赶忙上去,道:“管事,如何?”

    管事开口道:“堡主,想见见他,你们随我来吧!”

    独尊堡主殿。

    蒙跖刚刚踏入,便看到堂上坐着一位皮肤黝黑形相特异的中年男子,想必他就是威震巴蜀的独尊堡主解晖了。

    解老大连忙拉着蒙跖下跪道:“堡主,这是我远方亲戚,因家中出事才来投奔我,还望堡主开恩。”说完,连连磕头。而蒙跖似傻小子一般的左顾右盼,看这大堂富丽堂皇,一时间竟也没住意解老大。

    解晖也没说话是否留下蒙跖,见他好奇的看着四周,问道:“你叫什么?”

    蒙跖一挠头,傻笑道:“当年我娘是在坐船的时候生的我,所以给我起名水生。”

    解晖又问道:“听说你又一把子力气,不知有多大?”

    “不知道,堡主,这这猪有多大我知道,可是这力气多大,我还真不知道。”

    “哈哈,既然如此,你上前来,和我扳腕,我试试你力气。”

    蒙跖听到这话,就要上去,解老大连忙拉住,道:“堡主,这怎能这样,你是千金之躯,这傻小子就一个泥腿子出生,会脏了你的手。”

    解晖道:“凡留在独尊堡内的,不管老弱妇残,其余都的为独尊堡出力,他既然有力气,就让他试一下,如果还行,我给他个称职的活,还有,什么千金之躯,我当年也是泥腿子出生,没关系的。”

    蒙跖听到解晖都这样讲了,也不避讳,径直走上前,坐在桌子上,伸出右手,解晖见此,也伸出右手,心中暗自留了个心眼,毕竟自己练了这么久的武功,力气已非常人所能及,若是一不小心伤了这小子,那就难看了。可惜,这回他想错了,蒙跖虽然武功被废但是那仅是内家武学,他一身外家横练功夫还在,更何况还有龙象般若功这等奇功,只怕解晖要大吃一惊了。

    解晖右手刚刚沾上蒙跖右手,便感觉一股粗糙,暗中悄悄往蒙跖体内输入真气,发现这小子筋脉宽广,奇经八脉具通,当下小心起来,却又发现其丹田竟然是破碎的,其中没有一丝真气,心中忽然放心不少,又觉得有些许可惜,之所以放心是因为现在时局以乱,若是有那个人敢窥视巴蜀之地,派个内奸,暗中作梗,也并无可能,解晖之所以亲自实验,也是为了看看眼前这人是否会武功。有些可惜却是因为眼前这小子天生便百脉俱通,若是练起武来,定然是一日千里,说不定又能为独尊堡增添一位悍将,但是其丹田却是破碎的,心中又有些许失望,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解晖道:“小子,你先用力!”

    蒙跖傻笑道:“堡主,这不好吧?要不你先吧!”

    解晖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而然显露,“让你先,就你先,别废话。”

    蒙跖道:“堡主要小心了。”话毕,猛地一扳,解晖还未反应过来,“噔”他的右手就被扣在桌子上了。

    解老大见此,急忙求饶道:“堡主,还请见谅,这小子不知深浅,冲撞了堡主。还请恕罪。”

    解晖心中惊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又道:“再来一次。”

    蒙跖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噔”

    解晖的手又被按在桌子上,他甚至连反手之力都没有,这回自己可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想不到还是没能坚持一刻。心中道:这回可是捡到宝了,虽然丹田破碎,无法练功,但是这先天神力可是无人能及,若在找门横练功夫给他,独尊堡力量绝对又要增强了,毕竟,现在独尊堡与宋阀联合,宋阀又与寇仲的少帅军不清不楚,而寇仲与李阀可是不死不休,而李阀正好就在巴蜀头上,谁知有一天,李阀会不会大兵压境。

    解晖开口道:“没事,有能者居之,这小子这把力气当真不错,就留下他吧,管事。”

    “在。”

    “就把水生编入独尊堡的亲卫军吧!”

    解老大一听,连忙拉着蒙跖磕头道谢,这亲卫军可不简单,军中不但个个都是高手,而且能够跟着堡主干大事,说不定那天就发达了。

    片刻之后。

    二人回到解老大住处。蒙跖感激道:“解叔,这回谢谢你了。”

    解老大摇摇头道:“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没关系,你如果没有这把子力气,留在独尊堡可难哩!”

    蒙跖道:“不管如何,还是谢谢解叔了。”

    解老大见蒙跖如此客气也不在多说,道:“既然如此,咋爷俩喝酒去。”

    蒙跖喜道:“好,解叔,我陪你。”

    “嘻嘻,我也要喝。”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伸出一颗有着两个牛角小辫的脑袋,正是丫头。

    蒙跖笑道:“好,一起去。”

    独尊堡主殿。

    解晖道:“这就是所有的资料?”

    管事道:“没错,这就是解老大家的所有资料了,他老婆确实有一个哥哥,也确实有这么一个小子叫林水生。”

    “好了,你先退下吧。”

    管事轻轻点头,随后弯腰慢慢退出主殿。

    忽然,解晖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在他耳边轻语,将刚刚蒙跖二人所说所做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解晖。

    解晖原本还有些怀疑,这回放宽心不少,低声道:“这小子确实是天生神力,是一块难得的璞玉,给他找个横练师傅,好好培养。”

    翌日。

    蒙跖还在呼呼大睡,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自己,起身打开窗户道:“是哪个?”

    “是我!”

    蒙跖定睛一看,确是昨天的管事,急忙打开门道:“不知管事找我有什么事?”

    管事道:“你不是编入亲卫军了吗?怎么今天没去报道啊?”

    蒙跖一敲脑袋道:“糟了,昨天和解叔,喝上了头,竟忘了这等重要的事,真是该死,管事,莫急,俺现在就去。”

    管事道:“你可快点,教头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话毕,当下离开。

    蒙跖赶忙梳洗了一下,给解老大打了一声招呼,便急匆匆的赶向了校场,有时候,这人越急事情就越难以完成,再说,蒙跖是第一次来这独尊堡,一时间,竟然迷路,不知该往何处。

    “喂,你是谁?竟然走到这里。”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呵斥声,“难道你是哪家派来的奸细?”

    蒙跖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面色清秀,一身短袖精装的青年男子,只是总感觉这男的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道:“你又是谁?我是可是堡主的亲卫军,来这里是因为.....是因为上厕所。”

    “噗嗤”那青年男子突然笑出声来。

    蒙跖立刻感觉身上起来一身鸡皮疙瘩,问道:“怎么了?你这小子是不是娘娘腔,竟然....竟然....”

    那青年男子听到蒙跖叫他娘娘腔,怒道:“小子,你给祖奶奶看好,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女人!”

    蒙跖这才细心观察,发现这人果然没有喉结,道:“女人就女人嘛,还偏要打扮成男人的模样,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那男扮女装的女子,听到蒙跖又嘲讽她,心中一怒,右手伸手便是一掌,蒙跖虽然丹田真气被废但是多年习武,早已养成习惯,看到这一掌,下意识的左手一抓手腕,轻轻往后背一弯,就要箍住着女子,忽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会武功了,那女子趁着蒙跖一愣的瞬间,真气出体,左臂反手一抓,右脚轻轻一扫,便将蒙跖放倒在地上。

    蒙跖此时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的反应之中,解叔说看自己的样子像是一位富家公子遭到打劫,只是为何自己突然会武功?可...可自己没学过武啊?难道是自己以前学过,蒙跖只感觉自己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痛苦的抱着头。

    那女子放倒蒙跖正要炫耀几番,忽然见蒙跖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心中稍稍紧张,轻轻一脚踢在蒙跖身上道:“怎么了?你还是不是大男人?不就是放倒了你吗?有这么疼吗?”

    蒙跖抬头看着这女人,什么也不说,忽然叹了口气,不在想这些,径直问道:“你知道独尊堡校场在那里吗?我要去报道了。”

    那女子见蒙跖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稍稍泛起红晕,道:“知道,你跟我来吧!”

    独尊堡校场。

    亲卫军教头正在呼呼生气,今天竟然有人没来,你是新来的迟一点倒还是情有可原,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来,是看不起我吗?心道,呆会儿,这小子若来了,非给他好看不行。

    “教头,那小子来啦。”门外忽然传来军士的报告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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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唐到仙剑介绍:
蒙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穿越,本已为穿越完金庸自己就可以结束了。却不知故事才刚刚在大唐展开,横贯仙剑奇侠传,最后的结局咋样?为何自己会穿越?为何偏偏是自己?一场从大唐才开始的故事,一个穿越在大唐和仙剑的故事。一个漩涡所搅动对的海浪才刚刚掀起......从大唐到仙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大唐到仙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大唐到仙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