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义道猎妖传TXT下载义道猎妖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义道猎妖传全文阅读

作者:木讲     义道猎妖传txt下载     义道猎妖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五章 白干醇酒

    含光露惊闻石岩童为紫霄道人郑仙良的传人,习得正是天遁剑法,心生切磋之意,遂与他亲近,拿出好酒招待。

    石岩童好酒,平素里便酒瓢傍身,无奈多年窝在山中不闻酒香,当下接过含光露的酒葫芦,口闻鼻嗅,馋虫立时上唇,不禁阔声赞道:“好酒!”

    他脖颈儿一仰,正欲张口啖酒,忽然一只细手探到,一把便抢下酒葫芦,犹厉声喝道:“你两个糙汉子,妖还尚未捉到,便要喝酒?不怕醉酒做了妖物的点心吗?”叱责他与含光露的正是林有悔。

    她将那酒葫芦往身后一藏,与含光露恼道:“含老头儿,你道大妖就在此处,不先猎妖,怎还勾惹别人酒虫?”

    石岩童当下傻眼,心道林青儿之女怎生如此厉害?嘴皮儿如同刀片儿一般,直往人的脸蛋儿上割。

    含光露也是一征,便即笑着求她道:“哎,丫头,老夫也只是胡乱推测一番,并未察觉到妖气异臭。现下正是这晚饭的当口,你就别搅咱们爷们的兴致了,快快把酒拿了出来吧。”想他堂堂一帮之主,何曾与人低头过?此刻却是为杀肚中馋虫,与林有悔打起商量来。

    石岩童脸色难堪,甚难为情道:“林姑娘,依我看此间有无妖物尚且两说,况且便是要猎妖,也当是吃饱喝足才有力气,不知我说的可对否?”他就是馋酒,却不好意思直言,只能用话搪塞。

    杜震也觉林有悔所为稍欠妥当,劝她道:“悔儿,现下妖物不出,正好让师傅与石前辈进些吃食,酒喝几口不会误事的,反而还能活筋舒血,对猎妖更加有益。”

    含光露在旁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附和道:“哎,你看,你的震哥哥做事可是谨慎之甚的人,他都道无妨,你就把那葫芦还与我们吧。”

    林有悔面上邪笑,摇头道:“不行,除非你答应我……”

    含光露不等她话毕,当即双手向她索着葫芦,点头应道:“除非什么?你尽管说,只要交还葫芦,老夫全答应你。”

    林有悔笑道:“你、震哥哥与我三人都是来猎妖的,身有要事,谁也不能喝酒,他嘛……”她说着又看向石岩童,石岩童不看她眸子,却是仰头看月,静待下文。

    林有悔继续道:“既然他不信此处有妖,这酒他却是能喝的,反正一会若是被妖拿了下肚,与咱无干,呵呵,还能为我消恨,喝与不喝让他自己看着办。”

    石岩童听了,假装不上心,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含光露却是当下难受起来,他道:“啊!你一口也不要老夫喝啊?”

    林有悔正色回他道:“你与震哥哥都都不许喝酒,等猎了妖,你便是烂醉,我看也不看你一眼。”

    含光露听了当下怔愣,杜震在旁无奈言道:“悔儿,我听你的,不喝酒,可是师傅一向都是无酒不欢,你就让他少喝两口,如何?”

    含光露听杜震为自己求情,不禁手竖大指道:“好徒儿,为师记下你的好儿。”

    林有悔仍是摇头,忽然笑而转怒道:“没得商量,若再与我磨口,我就把这一葫芦的酒全洒入养龙池中。”她说完便从身后拿出葫芦,做样要倒酒状。

    含光露、石岩童见状都急的探身上步,怯声道:“别倒……别倒。”石岩童更甚道:“方才我闻过的,含帮主这一葫芦可是好酒啊,倒了就可惜了。”

    含光露虽也心急,听得称赞,便答他道:“你真识货,我这是冀州的原浆白干,一滴水都未掺过的。”

    石岩童闻听,当下点头称赞道:“含帮主,怪不得葫芦塞子未开也是捂不住的酒香啊。”

    含光露轻嗯一声,心中尤急林有悔手中的酒葫芦,无奈转而对杜震言道:“好徒儿,你快帮老夫求求这丫头。”

    哪想杜震不求林有悔,反劝含光露道:“师傅,你知晓悔儿的脾气,她真说得出做得到。你便依了她吧,现在不得喝,待猎了妖,起码还有的喝,若是眼下恼了她,她把酒全泼了去,也只能出山再买酒喝了。”

    含光露听了,又馋又气,还不敢发作,直挠腮颈,可也觉杜震言的有理,便痛下决心道:“好吧,这次老夫便委屈一次,忍上一忍,依了臭丫头的,等猎了妖再喝!”

    林有悔听了方将酒葫芦放下,递与石岩童道:“看来现下只有你有这口福了,多喝几口也是无妨,最好喝个烂醉,我便等着看大妖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她说话间目光带恶,似真有这心愿一般。

    石岩童接过葫芦,回林有悔道:“林姑娘,你真这么恨我?若真有妖,我何方喝个烂醉,遂了你的心愿。”

    他嗅着酒香,正欲要饮,眼角却是瞥见含光露的****,此刻正不是舌舔着,心中一思量,便叹气摇头道:“不过……含帮主是前辈,前辈不喝,晚辈哪敢造次?我也不喝了。”说完他便做样要还给林有悔。

    林有悔当下起怒,气道:“让你喝你还不喝,真是不知好歹,我全洒了它。”言毕她便上步要抢。

    石岩童见她似是真的动气,真要毁了好酒,本是递出的手,慌忙缩回来,将葫芦护在怀中。

    含光露在旁对石岩童苦色劝道:“你个傻汉子,别管我了,你有的喝便喝吧。”

    石岩童见此,也只好回道:“含帮主,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完他“咕嘟咕嘟”连喝几口,口上还“啊!”的一声,似甚是解馋,看的含光露在旁心疼,心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啊,这一仰脖就是四、五口下肚啊。

    酒水刚一下肚,酒气便即返喉,石岩童大赞一声道:“真是好酒,够烈!”言毕他情不自禁,竟是忘了林有悔的话,豪气将葫芦向含光露一掷道:“老前辈,换你饮。”

    含光露手臂在胸前一立便即抓住,也顾不得林有悔了,张口便倒!

    林有悔立时大吼一声:“别喝!”杜震闻此,脑瓜仁儿一紧,心道大事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去妖来

    含光露不耐嘴馋,抓住葫芦便饮,林有悔大声喝止,更是一把夺过,将葫芦掷入养龙池中。

    杜震心中闪过念头儿,方才悔儿竟是对石岩童下了圈套。酒只给他一人喝,旁人死活不许,定是她在酒中做了文章,要害石岩童!

    他警醒的极快,忙对含光露道:“师傅,别咽,快吐。”

    再看含光露,已是来不及时,“咕噜”一声,喉头发声,酒已入肚去了。

    这时,他眼见那紫金葫芦被林有悔掷入水中,此刻郑漂在书面之上,他心下一急,身子向上纵起,一个翻身便跳在养龙池上空,捞起葫芦,脚下点踩水面,再一个翻身便回到杜震、林有悔二人面前。

    他晃晃手中葫芦,感酒水仅余不足十之一二,他恼道:“丫头,你真白瞎了老夫这一葫芦的好酒。”他说完,便又要仰头再饮,杜震赶忙拉住他,抢下那酒葫芦,与他道:“师傅,你还未看出来嘛,悔儿她……她在酒中动了手脚。”

    再见含光露却是冷哼笑道:“恁好的酒,就是有毒,老夫也不能白瞎了。”他可是老江湖了,方才一听林有悔大叫,便知酒有不妥,却是仗着修为不低,再加嘴馋,硬是不舍吐出。此刻并未感查身体有恙,更是要将葫芦中残留的酒儿喝下,杜震哪肯再依他,忙将余酒倒了个精光。

    含光露见状,极是焦心,与林有悔恨恨道:“臭丫头,你为何要在酒中下毒?”

    林有悔此刻已是焦愁不已,她忙解释道:“我……我没想毒你,我只是想杀石岩童一人,我都有言在先了,不让你喝,你怎非要喝啊?”

    她本是依在杜震身旁,杜震一听此话,心中恼她,将她身子往外一推,怒道:“悔儿,你究竟下了什么毒?快把解药拿出来!”

    林有悔被他推开,心感杜震已是极怒,却无奈摇头道:“这毒无有……解药。”

    杜震正欲再斥她,含光露却是笑道:“无妨,这酒入肠胃,现下还未有异样,想来老夫应是受用的起,石兄弟,你可还行?”他道完,三人齐看向石岩童。

    此刻石岩童本要说话,唇皮刚一微动,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便即喷出,脸色立刻由红转白,当下盘膝而坐,运起内气来。

    含光露见他异状,心知他耐受不住此毒,便即俯身其后,也盘膝坐下,正要输真气助他,体内经气一动,立时毒效倍速,便感五脏翻腾,一股热气涌上,也吃受不住,口角流出一股血道儿来。

    杜震气的急火攻心,恼怒非常,吼林有悔道:“悔儿,你究竟下了何毒?”

    林有悔看着含光露的苦状,头上已是渗出汗珠儿,身子不由打着寒颤儿,现下已是闭目不再理会旁人,想来正是在调气逼毒,她哭腔道:“是……是鸩鸟的羽毒。”

    杜震听了,惊道:“鸩鸟的羽毒?你怎会有这毒药?”他阅遍群书,自是知晓此毒的厉害。

    林有悔将自己后腰裹带向外一翻,内中竟是有许多的鸟羽即刻散落下来,飘到地上,杜震一看便知,正是鸩鸟的毒羽。原来她正是在自己拿着酒葫芦背手之际,从裹腰中翻出鸩鸟羽毛,在酒中沁了一沁,这下毒的过程太过隐秘,羽毛轻而无声,是以谁都未有察觉。

    再说这鸩鸟为何,杜震岂会不知,这种鸟儿专食毒蛇,是以它不仅肉骨、内脏有毒,更是连喙和羽毛都有剧毒,毒性之大,便是它的巢下,十步之内都是寸草不生。未曾料想,林有悔竟是藏了它的翅羽在自己的裹腰之中。

    杜震简直不敢相信,吼她道:“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会身带如此剧毒?”

    林有悔哭丧着脸回他道:“我……我……”她本要解释,见杜震却是不再理她,将她冷在一旁,附身忙顾含光露、石岩童去了,话即张口也便打住。

    林有悔见杜震如变一人,知石岩童是他恩人,自己又误毒了他的师傅,他心中一定恨极了这个心肠狠毒的女子。现下自己已是成了恶人,在震哥哥心中成了蛇蝎般的毒妇,说什么已是无用。她心中既懊恼又憋屈,一言不发,转身向着山内跑了。

    杜震哪还顾得上她,自在师傅身旁问道:“师傅,你现下怎样了?”

    含光露答不得话,良久,一口黑血吐出,他方微微张开双目,声音沙哑、低沉,与他言道:“小子,这毒虽是毒不死老夫,却也渗入了我的经脉之中,一时逼不干净,性命倒也无妨,不过我看石兄弟绝难撑过,我得为他运气逼毒。”他边说边看身前的石岩童,他身子不住打颤,额上汗儿已如雨般滴下,衣袍后背已是汗塌了一片,想来他正经历极端苦痛。

    杜震见自己全然派不上用场,便问含光露道:“师傅,我能帮着做些什么?”

    含光露摇头道:“这事你帮不上忙,且退在一旁为我两个戒护吧,唉,我早该想到,她林凤仙的后人身上有如此剧毒,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说完,提起掌缘,探在石岩童后心之上,为他做功,运气催毒。

    杜震怔愣在一旁,也帮不上手,听师傅之话,似那林凤仙也不是好招惹的主儿,当下便想起了林有悔,不知她一人跑去了何处,天色这么黑漆,又是深山野岭之中,她既是小姑娘一个,又手无缚鸡的力气,心中不禁担忧起她的安危来,便想要寻她,此一念头刚兴起,顿觉一股恶气在胸,直箍住双腿不使足下动弹一分一毫。

    他今日真是被林有悔气坏,尤又忆起火烧星月观之事,突觉此女心辣肠毒,自己从所未见过,往昔阿者者虽是脾气暴烈,却绝不如她这般,视人命如根草一般。不去寻她,绝不去寻她。

    他正忧烦之际,猛然听见养龙池中塘水“咕咚咕咚”搅动翻腾,扭头看去,水面之上正自冒着磨盘大的滚泡儿。

    他甚觉奇怪,便一直紧盯,须臾,一对灯笼般大小的金目赤睛从水下浮出,直瞪瞪地盯着他看。

    杜震大叫一声:“妖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金鲤拐子

    林有悔用鸩鸟翅羽计杀石岩童,误毒含光露,杜震对她高声低吼,她自觉怨愧难当,跑离而去。杜震对她既心忧又恼恨,胸口憋气,不肯去寻她,戒守一旁与含光露、石岩童两人护法。

    证在此时,十几步开外,养龙池中水搅声腾,杜震扭头看去,一对硕目从水下浮出,直愣愣盯着他看。

    再看那物,金目赤睛,面庞皮黄,耳位有腮,鼓鼓张动,鼻喷水柱。它缓缓升起身子,鼻下巨口立现,微微开合,一口如匕的锋牙闪着寒光,口边两根长须更如牛绳一般粗细。

    杜震虽是见过大物,如金翮王鸟、狼妖之怖,却从未见过水中之怪,当下骇的胆战心惊,叫了一声:“妖物!”

    含光露在后附和一声:“是鱼精!”他面带愁容,恼它这时出现,真是雪上加霜。

    杜震也知它必为水中怪物,却是怔愣之际未有看出,经含光露在旁一说,这方看得清了,这物满身金光大鳞,背腹有鳍,鳍刺如长矛倒插,周身全长足有两丈挂零,正是一尾肥硕的金鲤拐子。

    含光露低声与杜震言道:“小子,你可千万别动,鱼精戒心最重,你若乱动,它定要攻击你。”他恼恨道:“定是臭丫头将老夫的葫芦丢入水中,它嗅到酒香方才寻了过来。可是现下真不是时候,我若收手不顾石岩童,他定毒气攻心而……”

    他话还未说完,那鱼精突然口喷一股水柱向石岩童喷去,想是含光露话说太多,惊恼了它。

    杜震见那水柱势大力猛,不明就里便要挺身去挡,含光露对他大喝一声:“快躲。”他边说边提左掌,强行运气掌缘,隔空向着袭来的水柱一拍,啪的一声,掌风便震散水柱。

    那水柱散落成水珠儿落在岸边,杜震再看,“刺啦刺啦”地面山石,凡所被溅到之处,俱是汩汩腾起白烟,似是毒酒洒地一般。他心中暗惊,若不是师傅这一掌,恐怕自己现下已是身化飞烟了。

    他正要开口言谢,低头一看,含光露已是一股气血再次喷出,看来他这一掌定是亏了气力,损了经脉、脏腑。

    杜震心中一思量,再不能让它袭击师傅与石前辈二人,于是蹑手踪脚走开十几步远去,边走边看,那鲤鱼精果然随他脚步轻声而动,正看着他的一切动向。

    杜震掏出匕首,护在胸前,脑子想着该如何应处此事,正此刻,脚下石子一滑,身子一打趔趄,心道不好,再抬头,一股水箭已是射来。

    杜震知晓它的厉害,不敢小瞧,点步足下,翻身跳躲,就在空中之际,再一股水箭袭来,他看的分明,却是身在空中,不能连番躲避,心生急智,一揪领口,便将自己的袍衣脱下,旋即掷出,挡了那第二发的水箭。

    待他落地,衣袍也落得地来,已是化作浓水白烟了。

    杜震浑身只剩白色中衣,他再将中衣脱下,拿在手中,****臂膀,便想要应战鱼精。

    此刻含光露对他入神传声道:“小子,它那水箭应是胃中的酸汁,能化石焚铁,你可千万小心不要被它沾碰上。现下师傅动弹不得,你也绝难降服得住它,你一人赶快逃命去吧。”

    杜震一听,立时张口回他道:“师傅,我怎可以舍下你们,独自逃命去……”话声未落,一道酸水再次袭来,他连忙跳躲避开。

    幸得这两日习得踏木的轻身本事,若换作之前,恐怕现下杜震早已水溅人亡。他心中思付,方才这几道水箭,都是哪里有响动,它才向哪里射发,记得小时,杨叔曾与自己说过,鱼的眼睛目不能视一丈之远,就是说鱼类的眼神儿并不太好,尤其在这黑夜,它定是目不视景,只有闻声才动。若是这般,只要自己与师傅、石前辈三人不出半点响声便好,希望它能待的烦厌之后便自行离去。

    他的甚好,想以静退敌。正此刻,石岩童忽然口喷一股黑血,“噗”的一声,想来他概是极为痛楚,这一声响动极大。杜震闻听,心中便是一紧。

    果然鱼精身子一转,向着石岩童打坐之处便**水箭而去。

    杜震心道不好,师傅身中鸩鸟剧毒,经脉已是不畅,又勉力为石岩童强行运气逼毒,方才那一掌更是打的亏了气力,绝不能让师傅再动真气。

    他想毕,速将手中中衣在水中一过,顺手掷出,挡在石岩童的面前,那水箭果然被他挡下。

    含光露此刻看了,不由含笑点头,心中暗道,杜震这小子甚是聪颖,知晓那衣物极轻,十来步元,自己投掷不得力,便沁水沉力之后方才投出,这样方才势大,他竟是如此能取长避短,看来这个徒儿果真没有收错。

    杜震看着自己衣服挡下了酸水,心中大石方落,再视眼前鱼精,他心中盘算,师傅与石前辈两人都动弹不得,不然便可躲了此处,改日待师傅身子痊愈之后再来猎妖,这才是上策。可是眼下,即便不闹声响,鱼精它不离去,待得天明,它能目见三人,定再袭击,最终也是要遭它毒口,不若趁黑绝了它的性命,可是自己这一身斤两,如何才能杀得了它?

    此刻,石岩童突然睁开双目,见眼前情形,正要怒起,含光露慌忙传声他耳道:“你可千万别出声,现下你我二人都身中鸩毒,发不得力,你如何降他?”

    石岩童也是传声回他道:“含……帮主,我真……未想到,这……这养龙池竟……竟然……有妖!”

    含光露苦笑回道:“还甚么养龙池,我看这里是蓄妖塘吧!”

    他两人正传声入耳对答,杜震这边心中已极是焦灼,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可这能托下多久?看来眼下只等期许鱼精听不到异动便自行离去了,他真未想到,现下三人的性命都悬在一只水怪的身上。

    他正思付间,那鱼精突然身动,杜震一看,心中大骇,这可如何是好?原来那鱼精竟是腹下有四小足,它正踱上岸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躲无可躲

    杜震本想静待鱼精自行离去,它竟忽然步上岸来,定睛再看,原来它腹下竟然长有四足,真可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它那四足与滚硕的身子相比,小而幼嫩,色也呈金辉,却为爪状。就在杜震惊愕之际,忽然朝向石岩童奔去。

    杜震心道不好,若给它过去,师傅与石前辈两人便性命危矣,他急中生智,立时附身捡起一颗掌大的石头,向鱼精鳞身砸去,口中叫嚷它道:“这呢,过来……”

    “当”的一声,那石头砸在它身,如击铁皮一般,再经他叫喊,鱼精果然被他吸引,鱼嘴领身一歪,张开大口,露出锋牙便即改向杜震冲去。

    含光露知杜震故意引开鱼精,却焦愁他如何应对,不禁叫道:“小子……快跑。”他本想奋力高呼,这一声却是苍哑无力,内中更透着些许无奈。

    想他一生猎妖百数,一套麒麟九踏何其霸道,凡妖物遇上他的便绝无一个有好下场的,现下却是今不同往,身不得动便无异于坐而待死,还要自己刚刚收下的好徒儿引走那妖物。唉,说起来都怪自己贪酒,不过真未想到得是小丫头竟有鸩羽这么厉害的毒药,若不是自己修为之高,恐怕真如石岩童这般,若无人施救,只得毙命了。

    他心中思量,手上施救石岩童,眼珠儿却不离杜震与那鱼精,颇怕杜震被它追上活吃了。

    杜震此刻已是顾不得与他答话,早转身向山林之中跑去,边跑边回头诱那鱼精道:“追我,来追我啊!”

    他话声刚落,一人一妖便即没入山林,含光露已是看不到他们,突然面前石岩童却是叫嚷起来。

    原来他一口鸩毒吐处,现下已是稍有好转,本是低垂的头刚刚能轻轻抬高,双目也是睁开,方才见那妖物转奔杜震,便向开口,却是力不从心,喉头不振,现在方勉力叫出声道:“震儿……别管我……两个了,快跑……咳……逃命……去吧,咳……”他道完便想要起身,却是无力可为。

    身后含光露对他道:“他已引鱼精跑入山林去了,恐怕是听不到你画了,你就别费劲叫了,赶快配合老夫,将你体内鸩毒清净,希望杜震能撑上一时片刻,我便是拼的经脉尽断,也要擒下此妖。”他说完,真气加促,汩汩打入石岩童的体内。

    石岩童身子受力,“噗”的一声又突出一口黑血。这毒酒他确是比含光露饮多几口,修为也是远不及他,虽不与常人一般,当下毒发身亡,可若无含光露在此,现下人也早就没了。

    一番连咳之后。他回含光露道:“含帮……主,咳……你都中了毒……咳……自身也是……难保,还给我输入……真气,咳……”他说话实在费力,应是喉嗓尚有余毒未清,侵了声带。

    含光露掌缘一震他后背,道:“石兄弟,你别再多言,老夫还撑得住,若你想救杜震,便快快催毒,或许还是帮我一手,共同猎妖。”他说的却也是自己心中最担忧的,便是虽能保住性命,也恐无力猎妖,若石岩童天遁剑法能耍出来,便能助自己一助,或者合两人之力能解杜震之困。

    石岩童听了,咳喘一声,答道:“在下……拼了性命,也……不能让……震儿……死。”说完,双目闭上,体内行气,催逼起余毒来。

    撇开他俩不再言表,杜震一人将鱼精引入山林,回头观它,它那四只小足竟是跑的不慢,更是踩的爪下“咚咚”震响。眼见便只四五步远就追上来了,杜震心道,都言鱼儿离水便不能活,它不光逆天长了脚爪,能上得陆来,还竟然奔的这么迅猛。

    心中疑惑虽多,可眼下绝非求解之时,被它追上可是没好下场的。那定不是活吞那么礼待的场面,恐怕是为它锋牙撕成肉碎儿吧的血腥画面。

    他想毕,太阳穴都紧了三紧,足下更为加力,想到刚学的九踏轻身术,忙运气足下,一个翻身便跳上林木枝头,他刚落定,便看鱼精,想确定自己是否摆脱了它,未想到,那鱼精“噗”的一口便水箭射来。

    杜震心中慌兮,连忙再跳,扭头看那被水箭喷个正着的树木,已是化为浓水飞烟。

    看着一幕,他隐隐都觉自己皮痛,看鱼精转头再来,摇头叹道:“这次可真棘手啊!”想到自己这番下去,早晚气力不支,跑跳不了。心中不由感到,现下情形如同骑马涉水,自己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啊。

    忽然他想到自己还有羽扇能扇狂风,倒是可以扇飞它那水箭,立时喜上心头,再拿出羽扇戒备起来。

    然而,此刻那鱼精却不再喷水,照着杜震足下之树便撞了上来,杜震直想要骂娘,无奈再跑,如是两三颗树都被它撞断。

    杜震看那树木足有木桶般粗细,竟这样轻巧儿就被它撞断,甚是挠头,如此跑下去,迟早被他毁了此处山林。

    更是想到,悔儿便是入了此林,若她未及跑远,恐怕会累及于她,想毕重又向着养龙池水塘逃去。

    此刻,突有人声入耳,对他道:“小子,师傅恐一时三刻不能起身,这鱼精刚出小足,定是成妖不久,怒麟衔剑你没忘吧?就用此招,攻它要害试试。”

    正是含光露入神传声提醒杜震,杜震也是恍然惊醒,却高声大叫道:“师傅,它的要害在哪里啊?”他心道,我又没猎过妖,怎知鱼精的要害在何处。

    他声音极响,含光露定是听到了,便回他道:“老夫钓鱼多年的经验,这鱼啊,身子随处破个洞便会致命,你不是有匕首在身吗,捅它就是。”

    含光露道的似极其随意,杜震边跑边心中盘算,随便捅它哪里,胜算可谓渺茫,可是眼下若回到塘边,恐对师傅、石前辈也是不利,现下别无他法,只好一试。

    眼见便要出了山林,杜震忽然跳上一树,转回身,单脚立足,金鸡盘立,运起怒麟衔剑之式,口前横手,反手握匕,映衬冷光,双目一寒,身如迅雷,射向鱼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正面交锋

    含光露提醒杜震用那招仅练了三、五次,却因体悟不到“怒”字意境而未学会的怒麟衔剑一招对付鱼精,杜震此刻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心道也只好赶鸭子上架,试它一试了,他忙起势运功,手持匕首向着妖物刺去。

    他丹田提气,将体内原本是霍伬南几十年修的、吸来的真气都运在足下,身法竟是比平日里快上几倍,如一只离弦之箭一般射向鱼精,可见杜震已是能将体内真气自如运用,且真气之浑厚,还不可小觑。

    那鱼精目力有限,突见一物射来之时,杜震已是近它十步之内,说时迟那时快,它张口就是一支水箭射出。

    杜震双目可比它的尖,反应也是极速,虽是来不及撤身,便用羽扇一卷,倒也扇起一股劲风,虽比之阴长生扇起的狂风逊色极多,不过倒也打下半柱水去,再急往空中一纵,方才全部避开。

    不过,虽是躲过了鱼精一喷,可此次发招怒麟衔剑也是未有攻到敌身便被破了。

    杜震双足一落,脚尖再点地上石子,一个翻身,纵出丈外,单膝着地,抬头视那妖物,心中打起计较:看来这一招便是连样子都未学透,更休谈奥义了。

    含光露歪头将他此番进击全都看在眼里,不住摇头,传声恼他道:“臭小子,你这耍的是什么?你的怒意何在?那鱼拐子根本未被你吓住啊。”

    杜震闻了,也知怒麟衔剑的威力全在这“怒”上,说白了,就是让敌人彻底胆寒心怕,剑未到,已是输了。可是那鱼精……它跟没看不到自己的怒啊。

    他想的倒也没错,这妖物虽是双目大如灯笼,在这黑夜却也似瞪眼瞎一般,它看不到,如何会被震慑?

    杜震想毕,不由吼道:“师傅,它根本看不到我,如何会怕我?”话音刚落,鱼精又即冲来,杜震只好再跑。

    含光露闻听他言,见他又逃的极其狼狈,再恼道:“你在石兄弟面前真是丢尽了老夫的脸啊,到现在仍是不知怒之奥义啊,怒!是要能被别人感觉的,而不是看到看不到啊!”

    杜震此际已是无暇再与他答话,只顾拼命逃窜,在养龙池塘边奔来跳去,躲那鱼精。他看似慌乱,心中却是在一直盘算:怒……怒……怒,自己已是被它追了半天,不是敌死便是自亡,再说老子还不能死呢,杨叔可还等着震儿回去尽孝呢,大伯交代给四位伯伯报仇之事也还未办呢……绝不能被一拐鲤鱼精弄死在这里!

    他想着想着,对这妖物竟是有了恨意,一股怒气即由心中燃起,再不逃避,转回身,足下站定,亮怒麟衔剑之姿,反冲它去。

    那鱼精本是追他,突见他不跑却折返回来,当下心中一抖,稍有怔愣便即恼怒,呲着锋牙,上下咬合着便迎了上去,

    杜震在奔袭之际见它似已是怕了,却又忽然转恐为怒,也冲了过来,这次不吐酸水,却似要将自己咬碎一般。他心中暗惊:不行,不能与它硬碰硬。想毕,膝盖微曲,一蹬地面,蹿身空中。

    这一变动,便在一人一妖即将照面之时,鱼精无有防备,竟是给他摆脱。

    杜震却不是逃跑,而是跳上鱼精背脊,他心中暗笑:终于吃准时机,看不捅你几个窟窿!他避开那倒矛鳍刺,附身便往它身上捅刺。

    他本以为真如师傅说所言,把它身上戳出几个洞眼便能解决了它,哪想匕首捅在它鳞片之上“叮叮”声响,原来它那鳞片竟如铁皮一般坚实,匕首捅不进去。

    他立时又惊又恐,一下怔愣住了,鱼精却突然翻腾起来,将他抛甩出去。

    啪的一下,杜震重重摔在地上,爬将起来之时,口角已是流出血渍,他随手一抹,怒视那鱼精,鱼精已是奔了过来,就在五步之外瞪视着他,两根长须不时飘摆。

    此刻含光露传声道:“你对它的怒不够,难道要老夫与石兄弟两个做饵,让它吃了,你才能体会怒麟衔剑的奥义吗?”

    杜震闻听,惊声高叫道:“师傅,不要!”他用目余光眼见师傅便要出声诱怪,当下情急,想师傅一世,竟是肯为了刚刚收下的徒儿体悟一招半式之要,便肯奉上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师傅哪里去找?自己绝不能让师傅送了性命。

    “我再试多一次!”杜震言道。

    含光露对他摇摇头,传声道:“无用的,你不知怒从何来,为何而怒,便无法发挥怒麟衔剑最大的威力,快逃命去吧,唉……”他后面竟是一声叹息,杜震想想也能知晓,师傅已是对自己失望。

    未等杜震答话,那鱼精突然便动,跃身上来,大口一张,锋牙便咬,他已是无处再躲,情急生智,脚下一踩它的下牙,双手一握它的上牙,竟是与它咬合之力较横起来!

    这鱼精身长两丈有余,浑硕肥圆,身重少估也有千斤,常言道身大力不亏,便可想知它的咬合力有多大了,杜震这两日虽经含光露提点他该用什么功法练气、用什么功法化气,气力已是涨了不少,可也不能与妖物匹敌,眼看他双臂已颤,腿脚发抖便要支撑不住。

    含光露看在眼里,心中想着杜震就要丢了性命,也只有不顾石岩童了,便要撤手起身,突然眼珠儿一转,见一人已是靠近那鱼精尾后,他心道自己做饵送命倒还真不如让这人代劳更能激起臭小子的心中之怒,毕竟他俩已是互生情愫!

    他刚思付完,鱼精便突然打一个机灵,如被雷击一般,身子胡乱扑腾起来,头摇尾摆,一下便将杜震甩了出去。

    杜震甩在地上,心道它怎突然发疯,倒正好让自己逃脱危情,他正蹊跷之时,突听“啊!”的一声女音,一人影被那鱼精尾巴扫中,打将出去,噗通一声落进塘中。

    “震哥哥,快跑!”那落水之人大喊,杜震一听,竟是悔儿折回,救了自己一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逼入绝境

    林有悔去而复返,及时救得杜震一命,自己却被鱼尾扫如养龙池中,她失声高叫,杜震听音辨人,识得是她,再看鱼精忽然跳入碧塘水中,向着悔儿游去。

    他当下大急,吼喝一声道:“悔儿!”手与话声同事而出,将羽扇向水中一掷,人也随后跳起,扇落水面,脚点其上,再一个翻身,便踩上鱼身。

    他知若是自己也入水去,定是赶不上那鲤鱼精快,它可本就是水中之物,自己自然是与它不能比的游水之快。猛然间想起自己手中羽扇,阴长生可曾道过,这把扇子入水不沉,便将其掷在水面,作个跳脚,这方赶在它游到林有悔处之前跳上了它身。

    林有悔看的真切,大叫一声:“揭它的鳞片!”原来方才她正是在鱼尾之处掀下鱼精的鳞片,那鱼精才疼痛不堪,扑腾起来。

    正是鱼怕拔鳞,龙怕抽筋。聪不同智,林有悔虽是无有杜震那样的谋略智策,小聪明、阅历却比他要胜出一筹。

    杜震经她提醒,忙俯身揭鳞。妖物鱼精身上鳞片大如人掌,薄而通透,软而顽坚,硬中带韧,却是极易剥落,正好刀匕在手锋刃刮鳞再好不过。杜震一通狂刮乱揭,“哗哗”声响,那鳞甲瞬时掉下不少。

    鱼精立时疼痛难当,便在林有悔的面前翻腾跳腾起来,似是要把杜震从自个儿身上甩将下去。

    杜震这次却是有了经验,左手早已抓牢它的鳍刺,任由它上下、左右翻飞,自己便如膏药一般贴住它身。

    林有悔被水花溅呛,憋忍不得,也得了空当,立向岸上游去。

    妖物哪有闲心再顾她,觉背上之人未被甩脱,转向碧塘深处潜去,杜震也随之没进水去。

    含光露大叫一声:“快撒手啊!”林有悔闻听,心知不好,停身转头看去,水面之上已是无物,也是大叫一声:“震哥哥!”她喊完便要潜水跟去。

    含光露大吼她道:“丫头,你快上岸,跟了去只会添乱,能救得他吗?”

    林有悔一听当即泪流颊面,向着水中喊道:“杜震,你快上来啊!”

    含光露对她沉声道:“他哪里还听得到。”言毕旋即起身,与石岩童道:“石兄弟,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现下我要救我的徒儿!”

    石岩童微微睁开眼目,回他道:“含帮……主,多谢,在下……咳……已是好了许多,您快救震儿。”

    含光露与他道完,速与林有悔道:“丫头快快上岸,老夫要展神通,恐会伤及了你。”

    林有悔闻听他言,知他要救杜震,立时游上岸来,与他问道:“你……你不是中了毒吗,怎还能施展得神通?”

    含光露叹口气,摇摇头道:“你这毒算的了什么,老夫早已吐出。”

    林有悔心说原来你早已无事,那怎还叫杜震猎妖?心中不解,却也不是发问之时,急道:“那快救你徒儿啊!”

    含光露反问她道:“丫头,你怎么跑了又回来?”

    林有悔心焦杜震,不答反求道:“别废话了,快救杜震!”

    含光露不急却笑道:“呵呵,若他连闭气都坚持不了多久,便真做不了我的徒弟了。”

    林有悔一听还是急道:“我在林子里听到闹声,便返了回来,没想到你们竟真遇了妖,你既然无恙,就赶快出手猎妖吧。”

    含光露也不再说,身子一纵,跳在塘水之上,脚踩水面,不没其中,定睛瞧那水中,寻鱼精与杜震的踪影。

    虽有明月当空,却也是夜晚之时,平素看物都是不清,莫说这水中更是漆黑一片,他却是金睛火眼,一眼便寻见他两个影子。

    两丈之外,一丈深处,杜震正趴在鲤鱼精的身上,双手狠狠把住鱼鳍,任它狂游。含光露忙提气丹田,行气掌缘,对着它处便打出一掌。

    那掌风袭入水面,嗵的一声,竟是如雷打一般,击起数丈之高的水花儿。

    杜震闻听抬眼便瞧,趁着月光,猛见一立掌虚形入水,快如飞箭,向着自己之处奔袭而来。水面之上,师傅立在其上,正看着他,他当下便知那虚形为师傅掌风所化,心道好厉害的掌法啊,不仅能掌风化形,打入水中还有如此威力,如是这般,这鱼精挨上便绝无好果子吃。

    他想的甚好,哪知那掌风却是不打鱼身,而是向它腹下涌去。

    杜震看的真切,心中却是不明,尚未来得及思量,只听“砰”的一声,那掌风炸爆,一妖一人皆是被震出水面,冲向高高空中。

    “杜震,踩你羽扇!”含光露此刻高声道。不知他何时已是将杜震的羽扇从水面拾起,现下抛出,正在杜震落脚之处。

    杜震听闻,忙点踩羽扇,旋即翻身上岸,而那鱼精则是重重摔入水中。

    杜震刚一落脚,立时赞道:“师傅,你好厉害的掌法。”

    含光露跳回岸上,却对他冷冷回道:“我就将你救上水面,能不能猎得它,便看你了,老夫不再插手!”他说完竟是背起双手,撇下杜震与林有悔,向着石岩童走去。

    “这……”杜震立刻便明师傅何意,他只是救自己出水,看来这次猎妖分明便是师傅对自己的历练啊。方才那一掌还以为是他打偏,原来是有意而为,故意不打鱼精之身,目的就是让自己出得水来。

    林有悔闻听含光露之话,恼他道:“这次你就先帮帮你的徒儿,他一时还对付不了这么厉害的妖物。”

    含光露吼吼一笑道:“方才我是真怕这个宝贝徒儿淹死才出手的,现在起,我只保石兄弟的安全,你与杜震自求多福。”

    林有悔气道:“我死不死与你无关,他是你的徒儿,你连他也不管?”

    含光露心道,傻丫头,我这是再逼你的震哥哥学成怒麟衔剑啊,嘴上却是不说此话,而对杜震正色道:“你再无长进,等那鱼精再上岸来,第一个死的便是你的悔儿!”

    杜震一听,当下心头如被针刺一般,不由看向悔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招溃敌

    含光露出手,一掌将杜震与鱼精从养龙池底震出。待杜震回到岸上,他对他言,师傅不再出手,若还悟不出怒麟衔剑,第一个倒霉的便是林有悔。

    杜震听后,看向悔儿,见她如自己一般浑身湿透,池水顺着她的脸蛋、衣角滴答滴答往下淌着,心中不禁怜惜,尚且后怕起来,倒不是鱼精险些把自己当了嚼股儿,而是悔儿相救,反差点代己入了鱼口。

    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她竟自己回来了,忧的则是现下的境况倒不如让悔儿一走了之。杜震此刻已是全然忘记毒酒之事,焦心问他道:“你怎样,没事吧?”

    林有悔听了,不由心底一暖,道:“方才我真怕死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回,你恐怕就葬身它腹了。”原来她怕得竟不是那骇人的妖物鱼精,也不是自己险入它口,而是杜震之危。

    她这胆量竟是由爱慕心上人而壮。虽则如此,女儿终是柔情,希翼有人抚慰。她右手一揉左臂肩膀,作痛苦状、努嘴怨怨道:“这大鲤鱼险些拍死我,肩膀好疼。”

    杜震见她疼痛,忙上前查看,幸亏只是轻伤,未有骨断臼脱,抚她道:“悔儿,你真不该回来。”

    林有悔抬眼视他双目,含情道:“我不回来你就死了,你那混蛋师傅毒酒早就吐出,他为逼你练功,竟不管你死活。”她言完,幽怨眼神看向含光露,心中已是明晓他的用意。

    含光露在十步之外石岩童处,双手背握,正瞧着他俩,闻听此话,也不解释,而道:“现下这个境况,你两个还有心情互诉衷肠?”

    杜震闻听,忙转回身看向池中,那鱼精果然再次浮出水面,双目如灯正瞧看着他两个。

    它目力不济,方才发生什么也是昏蒙不晓,只知那人随入水中潜游一圈,突然身下便有震爆,当即飞出水面。

    现下它正疑虑面前这人似是有些手段,便不敢再贸然进袭,只在那处伺机而动。这鱼精果然不同凡物,若换了寻常鱼儿,即便有些动静也早便跑了,它却仍是贪心不改,想食人肉。

    杜震护住林有悔,对她到:“你快躲去师傅身后,我将它引开。”

    “不,我才不要别人护我,这世上我只求有你一人顾我,即便是双双送死,我也心甘情愿。”林有悔竟是不听他话,坚持与他共同进退。

    杜震听了,心起暖意,暗道何时何地也绝不能让悔儿陪自己送了性命,他心底瞬间生怨,恼鱼精差点要了悔儿的性命,还伤她臂膀,便将手中滴水的匕首一亮口前,与鱼精四目一接,对峙上了。

    林有悔眼皮也是不敢再眨一下,躲到杜震身后,看着这水中妖物,心中思量该如何对付于它。

    便在他们揣度对方之际,此刻石岩童轻咳两声,睁目看到杜震背影身形,不由担心道:“含老帮主,震儿……他能猎下……此妖吗?”

    含光露目放精光,回他道:“他潜力虽是无限,可是不试怎能知晓?”

    石岩童面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已是有了些许血色,再咳两声道:“像含帮主这般以战代练的教徒法子,我还真没见过,毫无退路,学不会可就是个死啊。”

    含光露扭回头对他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不能学会全在他自己。一旦万不得已,我也不能让他送了性命,老夫会出手救他。”

    石岩童再道:“含帮主,你果然是教徒有方,哈哈,看来震儿真是福厚,能拜得前辈您为师。”

    含光露却是不笑,正色道:“我倒看不出他福泽有多深厚,就是他身边这小丫头,日后也会给他招祸!”

    石岩童听得出来他是再道林有悔的不是,接言道:“林姑娘尚且年幼,她娘又是因我而离开她父女两个,恨我自是应该。”

    含光露叹道:“说到底,她娘林青儿之事也怪不得你,她慕你,你向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只是小丫头心肠也未免太过狠辣了,似她这心性,留在杜震身边,早晚给他引雷。”

    石岩童道:“震儿有你这般厉害的师傅,什么样的雷他也是不用怕了。”他言这话,确也是由心而发,想同样毒酒,两人都是饮了,现下他却似没发生过此事一般,而自己若不是亏得他,已是没命了。

    含光露摇头道:“我总不能老陪在他的身边,他的路便让他自己去走,我一个老头儿不想干涉太多,咳……”他话言一半,突然起咳。

    石岩童见了,想要起身,却是无力,忙问他道:“含帮主,你怎样?”

    “这鸩鸟毒果然厉害!”含光露道完不由身子打了两晃,便即坐下,调息起来。他应是尚有余毒未清干净,方才也是情急出手,更是加重内伤。

    石岩童看在眼里,心中想到,曾听师傅提起过五老之事,这位猎师帮的帮主更是位列中央,人称中神猎,他不仅不惧剧毒,尚帮人运气,方才更是打出惊天震地的一掌,将鱼精从水底打出,定损了不少真气,如此几番折腾,还能自若调息,想来修为真是强悍啊。

    他看完含光露,再看向杜震,心中道声,震儿,如此良师并不多见,你可要好好侍奉左右。

    他刚希翼完,却见月光之下,水光倒映之处,似有狂风吹起一般,杜震忽然散发倒竖,如秋菊管瓣根根长立,剑眉逼出英气,手上匕首寒光一闪,身子便即弹出,正是向着水面之上鱼精而去。

    四、五丈远的距离,眨眼便至,就在林有悔、石岩童都惊的异口同声大叫“啊”字之时,那鱼精也是惊觉杜震袭来,正要张**水,突见他之身影竟有豪光映衬,再瞧他双目,便如被摄去神识一般,自己竟是动弹不得,全然陷入他的怒气杀意之中。

    一刹那,竟似见了神人一般,它鱼身缩抖起来,想要逃跑,身子却是不听使唤。“噗呲”一声,杜震已是将锋匕连根捅入它无鳞之处。

    含光露睁开双目,轻声笑道:“终于学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紫霄道人

    杜震怒麟衔剑捅刺鱼精鳃下,正是被他刮鳞之处。无有金鳞铁片固护,匕首一下便没入肉中,紧接着他一个抽身,将匕首拔出,踩踏水面之上的羽扇跳回岸边。

    再瞧那鱼精,疼痛难耐却又哀嚎无声,发疯一般奔上岸来,见了人又惊慌再跑,跌跌撞撞、乱跑乱晃。

    众人看它身上出个窟窿,不消四、五个喘息,一股血柱便喷涌而出,这鲤鱼拐子当即倒跌在地,再不动弹。

    含光露呛嗓笑道:“咳……咳,小子,你终没让师傅失望。”

    杜震忽听师傅竟咳喘起来,忙拉林有悔步至他近前,关切问道:“师傅,方才您那般神武,怎忽然这样……”

    一侧石岩童轻声道:“你师傅他为了历练于你,费煞心思,体内余毒未有全清,还忧心你的安危,方才他打那一掌极损真气,恐怕现下已是毒入腑脏了。”

    杜震一听,忙俯身握紧含光露双手,心忧道:“师傅您……是徒儿不争气,让您担忧了,我一定找最好的郎中为您与石前辈疗毒。”

    含光露听了摆摆手对他道:“这毒,也就是我们多年修行之人能扛得,常人如何能医?你也别担心了,我养上些时日便能痊愈。”他又转向石岩童道:“石兄弟,你现在怎样了?”

    石岩童回道:“身子虽是无力,倒也无性命之忧了,还多谢含帮主方才为我逼毒。”

    含光露点点头,不免有些可惜道:“本来我还想讨教一下你的天遁剑法,看来是无幸见识了。”

    石岩童接道:“老前辈修为之强,恐怕我师傅也是不及,即便未身中剧毒,我也不是不敢献丑。幸亏遇上含老帮主,也好在您能教得有如此天分的徒儿,若震儿未将鱼精击毙,我今天便有两条性命也是没了。”

    含光露听了,呵呵一笑,对他道:“石兄弟,你过谦了,想你师傅是崆峒十公之一,那九公仙去多年,他应该快修成仙果了吧?”

    石岩童答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师傅极少言起往事,修为之事也是不愿多说,只时不时过来教我几日,之后便隐身而去,您所讲崆峒十公,我也是不知,可否讲给我听?”

    含光露一听,叹气道:“隐修高人都是如此,不见神龙踪影的。这崆峒十公同时修成九位真人,被人称作九真仙公,一时轰动天下道门,却是独留你师傅未有修成,缘何他未得仙果,这细事我也是不知了,恐怕你要问过你的师傅了。”他道完,一抬眼却是忽然看到一旁的林有悔,怒道:“臭丫头,你可知错了?”

    林有悔本无心近前,却是被杜震拉拽而来,她心中也感愧疚,幸好含光露并无大碍,低头回他道:“毒伤你并非我所愿,你是打是骂,悉听尊便。”

    她话虽柔,但语中带刚,含光露一听便知她并未真正认识到自己过错,不由更加动气,恼道:“老夫说的是石兄弟,你觉的该如此对他吗?”

    林有悔听了,不知是有愧还是有怨,瞥了石岩童一眼,石岩童正双目视她,她便不敢再看,幽幽回道:“我娘是为了他才离开我们父女二人……”

    含光露即刻厉声道:“那是你娘的事,与人家何干?”他道完又是干咳起来。

    杜震蹲在地上,赶忙轻拍师傅后背,再与林有悔道:“悔儿,这事真是你做的过火了,石前辈只是一心向道无意男女之事,说来你真怪不上他,快与他赔不是吧。”

    “我……”林有悔心中通透,她也并非恶人,只是不甘,才将十来年在外漂泊,风餐露宿的怨气全撒在石岩童身上,可是要向这人道歉,她一时还做不到。

    石岩童忽然开口言道:“有悔姑娘,毒酒一事我不怪你,若你心中怨气未消,我愿奉上性命,解你怒气。”

    含光露低沉嗓音道:“看看人家的器量,再看看你自己,亡阳谷林家女人的臭毛病你全继承了,当年你祖婆婆林凤仙也是一样的做事固执、性情毒冷。”

    石岩童手按含光露之手,让他消消火气,再道:“有悔姑娘自小与父浪迹江湖,多少因我而起,这番遭罪便算我还了她的,从此我与林家女子再无瓜葛。”

    林有悔一听,不领他情,更瞬间起怒,高声道:“再无瓜葛?你还了我的,我娘的怎么算?你对她真一点也不愧疚吗?”

    石岩童一听,身子不由打个激灵,似乎自己心中从未想过此事,想当年林青儿为自己偷偷跑出亡阳谷,险些遭了李鸿海的毒手,她对自己一向情深,可自己对她却心如铁石……现如今,竟然造下这笔情虐。林有悔,有悔,青儿究竟在悔恨什么?怪不得师傅曾言尘缘之事未了,绝难修成道果,看来自己已是欠下林青儿情债了。

    他目光茫茫,一时无言以对,沉思起来。

    含光露在旁却是叹道:“蝶儿恋花美,花却随风飞。男女之事要郎有情女有意才是,唉……你娘她一厢情愿,难道要逼着石兄弟与她好合?你们林家女子,一向都是对你有意的不喜欢,偏偏喜欢对你无情的,丫头,日后你可不能辜负了杜震啊。”他似是想起当年,林凤仙、王玄甫与自己都尚年轻之时的荒唐事来,不由唏嘘过往。

    林有悔听完道:“你总说什么亡阳谷林家林家,我从未到过林家一步,也未吃过她家一米,我与她们怎能相同?”她再看向杜震道:“今生有震哥哥陪我,我心便足矣。”

    杜震对她道:“悔儿,我知你十来年在外漂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五行八作的人也是见的多了,为护自己安危,所以才身携石粉、鸩羽这些物什,可是石前辈真不是歹人,你便不要记恨他了好吗?”

    林有悔听了他话,点点头,正要答话,却见一道亮光由远及近,苍迈之声传来,“是哪个杀了我的鱼?”

    众人定睛细瞧,那光亮落脚之处,一相貌清奇、松形鹤骨的老者出现。石岩童见了不禁叫道:“师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简慢之人

    一道明光亮闪,现一白须银髯、骨鹤形松的老者,他一袭紫衣道袍,身背一口长剑,冷眉利目,喝了一声“哪个杀了我的鱼?”

    众人听了他话,心中都是一震,这鱼精竟是他的?

    石岩童一瞧,来的非是旁人,正是师傅紫霄道人何仙良,他心中惊觉,师傅何时在此养了条大鱼,且还成了妖怪!当下却不敢多问,忙恭敬叫道:“师傅!”

    含光露、杜震与林有悔都听得石岩童唤他,方知来者何人,再瞧他个头也是不高,与含光露差不相当,神采却是不同。含光露灰头土脸、满面褶皱,一副饱经风霜之貌;而何仙良则是皮细肉嫩,一副恬退上士之貌、练气怡神之态。

    何仙良见石岩童盘坐地上,口有血渍,想他定是身有重恙,却是不问。寒光一扫林有悔,见她衣袍湿透,心道此事你定有份;再看杜震,他更是****臂膀,裤子也再滴水,暗道你也脱不了干系。

    他眉梢一翘,牙根紧咬道:“看来,定是你两个所为了。”

    杜震初听此人来认这大鱼,本要与他动怒,问问他是怎么养出了妖物,却闻石前辈叫他师傅,当下竟不知如何回话。

    含光露一搭杜震手臂,撑站起身,抱拳行礼道:“您可是紫霄道人何仙良前辈?”

    何仙良却不理会于他,俯身去看那鲤鱼拐子,早已是死透了,他竟泣出几声悲腔,手搭在鱼身,抚摸两下,转而回身,怒目视向三人。

    石岩童忙打圆场,对何仙良介绍道:“师傅,这位是猎师帮含光露帮主。”他心中想着,师傅性格虽是为人孤傲,却曾几次对自己提起过五老之名,犹对这位中神猎颇多赞赏之词,现下含帮主便在面前,希望他能客气一些。

    哪想何仙良却是不管,仍是怒道:“我管他是何人!”再手指杜震与林有悔道:“石岩童,我且问你,这两人如何杀了为师的鱼?”

    石岩童闻了不答反问道:“师傅,这妖物与你何干?”

    “妖物?这是我养在此间的,它怎会是妖物?”何仙良听石岩童竟说它是妖物,不由恼道。

    石岩童惊问道:“我怎不知师傅你养了这么一条大鱼?”

    何仙良道:“你当它是凡物?是你想见便能见到的?”他语带刻薄之意,与上士外表极不相符。

    石岩童听了,竟是不知再如何作答。他心中暗道,师傅一个练道修仙之人,怎会养出条鱼精?人家杀了它,他更是起怒,难道还要为妖物寻仇不成?

    含光露在旁哈哈一笑,也不再对他恭敬,而是道:“紫霄道人,你徒儿身体有恙,你不闻不问,却是要为妖物寻仇吗?如此说来,这鱼精真是你养的喽?”

    何仙良听了,怒不可及,吼道:“妖物?鱼精?肉眼凡胎,瞪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可是一条龙鱼!”

    含光露听了不由一惊,再看向那死透的鱼精,它腹下四足真似龙爪一般,当下呆愣在原处。

    杜震不解,问他道:“师傅,龙鱼是何物?”含光露回过神来,眉头一皱,轻身回他道:“便是能化龙的大鱼!”

    何仙良继续怒道:“此鱼化龙之时,便是我飞升之日,现在竟是被你们杀了,我还如何成仙?”

    杜震一听此话,心道难怪此处叫作养龙池,而这道人一来便既悲又怒,对自己徒儿身负剧毒也是充耳不闻,原来这鲤鱼拐子竟是条龙鱼,且与他能否成仙休戚相关,现下却是被杀,他当然是要问罪。

    林有悔上前一步,怒目冷面言道:“什么龙鱼,它害人便是妖物!你一个修道之人竟养了害人的妖物,我看你也是个妖道。”

    何仙良立时恼道:“放屁,它何时害过人?”

    含光露接道:“这一两月内,本帮弟子都有信报,传望驾山出了大妖,已是害了多条人命,更有本帮两位长老前来猎它,也是葬身此处,这事总不会有假吧?”

    何仙良漠然道:“哼,你的话我怎知是真是假?”

    石岩童应道:“师傅,含帮主与我同时身中剧毒,他不顾自己安危反帮我逼毒,这般作为绝非常人能做,我做保票,他所言定不会有假。”

    何仙良仍不通情理,他道:“我方离开半年,它便害起人来了?我养了它三百年都是无事,现下却成了妖物?这叫我如何能信?石岩童,你是得了他们什么好处,竟与外人一起骗我?”

    “这……”石岩童心中暗惊,今日师傅怎如突然变作旁人?他一向通情达理,慈心善道,现下却是好言进不得他耳,全然听不得别人解释。

    他实难理解,然而三百多年的修行,道果仙缘全系在此鱼身上,现在它已是被人毁了,换作是谁也绝难面对此事。

    林有悔听了便笑,她道:“你竟连自己徒弟都不信,说什么三百年无事,你离开这半年,它变成何样,难道还要与你先行知会?”

    含光露也道:“半年虽不长久,它也足以成妖了。”

    石岩童竟也附和道:“师傅,原来你已出山半年,我竟是不知。”

    何仙良脸面上挂不住,只道:“我就是出去远游一番而已,半年并不算长。”

    林有悔闻听,忽然便恼:“你这道人,说么它成龙之日,就是你飞升之时,既然它对你如此重要,你便该好生侍养,将它看好,不使它害人。你简慢怠惰才是纵它成妖的元凶你成不了仙,也全是自己一手造成,与我们无关!”

    何仙良本是要与她问罪,反被她说成元凶,立时恼羞成怒,从背上抽出长剑,剑尖一点林有悔,对她道:“丫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纵然有过,你们也不能杀我的龙鱼,绝了我的仙缘,罢罢罢,既无望成仙,本道今夜便开杀戒,拿你们祭鱼!”

    杜震一听此话,忙挡在林有悔身前,叫道:“与她无关,妖物是我的杀的。”

    含光露一拦杜震道:“有师傅在,怎轮到你两个强出头?”他再与何仙良道:“紫霄道人,你既要战,好好好,老夫正想见识一下天遁剑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蛇杖法

    何仙良再不多言,拔出背后长剑。众人见他这宝兵器,不似凡铁所锻,通体赤色,长约四尺三寸,在月光映射之下冒着霞光,一看便是举世无双的兵刃。

    杜震忙阻含光露道:“师傅,您身体还未好呢。”

    含光露慈眉善目,拍拍杜震肩膀对他道:“好徒儿,你不必多忧,师傅这一生,每每遇上劲敌,无不是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我这一身本领也是绝地逢生练就出来的,你与小丫头且退在一旁,师傅除了麒麟九踏之功外,尚有一套打蛇杖法,今晚就耍给你们看看。”

    他道完,从地上拾起麒麟拐,迎上何仙良,正要与他道个“请”字,石岩童却是开口言道:“师傅,林姑娘心直口快,她并未恶意,您何必动怒?含帮主,您身体未愈,如何舞杖?若想看天遁剑法,改日我耍给你看便是,两位老人家千万别伤了和气。”

    石岩童知养龙池出妖一事,师傅虽难辞其咎却是无心之为;含帮主为解百姓疾苦才前来猎妖,本是义举,并无过错。可他俩个若真的动起手来,便没了后路。

    哪想何仙良却道:“石岩童啊石岩童,十七年前,老夫收你入门,没想到如今你帮着外人诳你师傅,好,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徒儿,我也不再是你师傅,你若再开口叫我,我第一个便收拾了你。”

    “师……”石岩童被他言辞竟的出口,“傅”字还未出口,何仙良已是剑尖点到。他出手之快犹如迅雷,杜震与林有悔都是未及看清。

    石岩童虽是眼明,看得剑来,却是无力、也无意躲避,心想师傅要徒儿之命,徒儿哪有不从的道理,一仰脖,竟是露出喉头,等他师傅索命。

    就在这雷霆一瞬之际,“当”的一声,一麒麟头敲在何仙良剑柄之上,剑头当即翘起,在石岩童颌下向外划过。

    石岩童顿感下巴尖上裂痛,一点热血便即滴下,他伸手一摸,颌下只是破了一层皮肉,倒是未出窟窿。再睁开双目一瞧,正是含光露出手,麒麟拐头搭上了师傅的宝剑。

    何仙良只觉剑柄嗡嗡震响,握剑掌心阵阵发麻,便知含光露力道不小,更是后怕起来,心想若他这一拐头不救石岩童,反向头上敲来,自己便没命了,当即不敢小瞧,对他审慎起来。

    他便即撤步,背手持剑道:“你是中神猎含光露?”何仙良方才气的头昏,全然未在乎对面老头儿是谁,现在却是谨慎起来。

    含光露呵呵一笑,忽然厉目道:“你竟连自己徒弟都杀,亏长恁大的年岁,真是越活越倒行,含某便教教你如何做得一个好师傅!”他说完便抽身立拐,正要举拐砸去,突觉一口气闷在胸口,立时干咳起来,“咳……”身子也不由打了一晃,他忙杵拐杖稳住。

    “师傅!”杜震看了忙上前搀扶,含光露却单手一挥道:“震儿,别管我,老夫还撑的住。”他挡下杜震,再视何仙良,却又连咳两声。

    何仙良已是冷静下来,知自己嗔怒所控,也觉对石岩童下手,太有违人师,不过听含光露言要教他如何做人师傅,不由再起斗战之欲,他道:“含光露,你真要与本道过招?”

    林有悔在旁一听,不由气的跺脚,高声道:“明明是你要杀我们祭鱼,怎么又成了我们要与你打斗了?莫非是你怕了?”

    “我会怕他?”何仙良立时恼怒,再与含光露道:“中神猎,你身体可吃受的住吗?若是输了,可别说我占你的便宜!”他话中之意便是,今日就别打了,等改日你养好了身体再说。

    说简单些,何仙良便是怕了。他为何会怕,皆因他闻听过中神猎含光露已是地真巅峰的修为,而自己才刚刚进入地真之列,如何能打?可嘴上又不能服软,只能逞强。

    杜震赶忙拽林有悔道:“悔儿,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师傅身体不好,真要打起来,吃亏的恐怕是他老人家。”

    “我就是气不过,你看他怎么说话,简直是颠倒是非。”林有悔恨道,她也意识到杜震讲的在理,便不再多言。

    谁知含光露却笑道:“吼吼,机会难得,若今时不与你过过手,恐怕日后再领教不到天遁剑法了,倔驴老道,出手吧。”

    何仙良听了,已是再无推托的可能,转念又想含光露身体不支,倒也不是不可一战,他两开门口,言道:“好,我便自报家门!我这口宝兵刃名为无明剑,打的是天遁剑法,剑有三斩,一剑斩贪嗔,二剑斩爱欲,三剑斩烦忧!”

    “好,天遁剑法果然不俗,老夫当真长了见识,我这杖法却是俗不堪耐,拐名麒麟拐,法为打蛇杖!是我年轻之时,在林中打蛇时慢慢领悟出来的,共有二十四式,招招打蛇!”

    “俗是俗了些,不过我想一定有些看头,中神猎,言至当下再无须多言,出手吧。”何仙良道。

    含光露干咳一声,左手扶杖,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言道:“你是我前辈,当然是你先出招!”

    人魔者,行持之士皆有之。或居山入室,书符诵咒,掐诀行持。方欲行用,一念有异,或被言语秽喧,鸡犬妇女师僧尼俗冲突,以致惑乱法身,思存不正,符水不应,此皆人魔之所试。当以混合百神印,安於坛中,急书束缚魔灵四字,以印印之,焚於香中,左右子亥文,持念魔王三品之呼去音,其魔自退矣。

    鬼魔者,行持之士出入郊野之中,建坛於伏尸之地,一念稍误,即夜多梦寐,屋宇虚鸣,禽畜现形,虫蛇显怪,惑乱正法,恣坏灵坛,皆鬼魔之所试也。当以冷明法主印安坛上,以元始安镇四字,以印印之,贴於坛所。次诵冷明灵书二篇,其魔自退。

    神魔者,行持之士因驱邪破庙,一念恣狂,多为神魔之所试。或现形抛石,叹位多端,盗法坛供具,窃丹药秘文,惑恼法身,无有休息,皆神魔所试也。当以严摄北邓二印,佩於肘上,召玄范众真以摄之。仍书神公受命普扫不祥八字,贴於坛之四面。次以三十二天隐讳章,焚室前而遣之,其魔自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技未出

    何仙良见含光露十分客套,便不再回绝,手持四尺三寸无明剑一挥,挟风带劲,向着他的胸膛便刺去。

    含光露见他长剑来势不小,不敢含糊,换作右手握杖,不退反上,用杖头将他剑柄一扫,口中道着“拨草寻蛇!”右脚蹿上一步,麒麟拐直探何仙良的胸前膻中穴。

    杜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叫,师傅还真是霸道,换作旁人,有人来袭,定是撤步再挡,他反是迎势而上,化招进招。

    那何仙良也是心头一惊,暗道这含光露小老头儿可真是如他自己所言,“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果然够猛。当下他却是不敢硬接这一招“拔草寻蛇”,忙撤步纵身,方未被他拐头点到。

    含光露见他跳躲,忙纵身跟上。一个跑的甚急,一个追的甚粘,两人已是三、四番跳纵,眼见何仙良便被追上,此刻含光露麒麟拐在空中一舞,叫声道:“蛇口蜂针!”“啪”的一声,那拐头便如毒蛇之口,蜜蜂之尾一般向着何仙良的后心打去。

    何仙良瞬感后背一股冷风,知他出招,身子在空中一个急转,做个鹞子转身,回得面来,剑头便向含光露袭来的麒麟拐削下,“当”的一声,拐头受力向下,含光露毫不撤力,手再加势一送,“啪”的一声便捅在何仙良肚脐之处。

    他本以为含光露手上这根拐会被自己无明剑削成两截,未想到他拐头只是吃了些力道,攻处从膻中穴改成了肚脐,他当下腹部受创,一下便被震出丈远,摔落在地。

    石岩童看的真切,大叫一声道:“师傅!含老帮主,你手下留情啊。”

    含光露已是脚落平地,他一捋银须,先对石岩童答道:“石兄弟,我手上有轻重,放心好了。”言完,再摇头叹气,似有些失望。

    他咳喘两声,手抚在自己的胸膛,对着在地捂腹的何仙良言道:“我已是打不出全力,没想到你如此不堪。纵然当年王玄甫如初生牛犊刚入江湖,技法稚嫩,他也不会太白给,我真是不解,就凭你这身手,是如何打赢他的?他还与我对你赞不绝口,现下看来,天遁剑法名不符实啊。”

    何仙良口露舌尖,啐出一丝血沫,撑地起身,不羞反笑、不答反问道:“含光露,早听悉你技法极其威猛,今日见了当真是名不虚传,本道想问你,你这麒麟拐到底是何物所锻,怎如此之硬,我无明剑竟然削不动它?”

    含光露闻听,一摆手中拐,竟是直接扔给了他,对他道:“想知便让你看个清楚,可不知凭你的眼力能否看得出来?”

    何仙良左手接拐,先不辨拐,反与他道:“含帮主,你我为敌,你竟将自己的武器拱手拿给我看,胸怀如此磊落坦荡,本道真是不及。”他竟是被含光露这一作为震惊了,想他不揣他人之心,如此心怀宽广,自己真是比之不了,心中瞬起敬意,也不再直呼他的名讳,而是改称含帮主。

    含光露却不以为然,笑道:“你本就不恶,养龙池出妖之事也是疏忽所致,我怎会把你当成歹人?何前辈,我这拐甚有些来历,不知能否看出!”含光露本是朴厚之人,闻听何仙良对自己敌意减低,便也恭敬起来。

    何仙良经他一问,再瞧手中之拐,把捏细看,色赤似铁,分量却是不重,应不是铁;又有几分像骨,可色却呈赤而非白,世上哪有红骨,还如此之硬的?他想到此处,不由一惊,双目立时放光,抬头看见含光露,似是再征询他,含光露微微点头,笑道:“哈哈,终于有识货之人,没错,何前辈,你手中拿的正是潜龙龙骨。”

    杜震、林有悔也是听到他言,却是从未听过“潜龙”之名,不知何物,两人互相看看,皆是茫然。

    “当真?”何仙良惊叫一声,他已是认了出来,却仍是不肯相信,再问道:“上古群仙之战时,潜龙已在人间绝迹,你是如何寻得到它的?”

    含光露回道:“你道为何千年来,世人再未见过此龙?原来它潜在万丈深海之底,如何能见?三十年前,我在北海钓鱼,偶然碰上它升出水面,它见了我竟要吃我,一番恶斗之后,终被我打死,我见它骨质韧硬,便取了他的腿骨做成拐杖,因我常拄此拐,帮中弟子便将他视作我的信物。”

    杜震听了,心道原来如此,想这潜龙能承受万丈深水的重压,而骨却不折断,想来也知它是有多坚硬了。

    何仙良点点头,赞不绝口道:“含帮主,好奇遇啊好奇遇!我自以为本道这把无明剑能砍天下万物,便是当年王玄甫手中之剑也被我削断了,如今看来,我真是太过自大了。”

    含光露听了,当下心中思付,难道紫霄道人何仙良当年就是凭着砍断了王玄甫手中的剑才取胜的?那他便是胜在兵器而发剑法上,这也太让人失望了,他难掩心中之情,便要叹气。

    何仙良却是将麒麟拐向着含光露手中一掷,对他道:“含帮主为人磊落,希你体谅我成仙无望的心情,本道言天遁剑法能斩贪嗔痴,方才自己却是被这三灾鼓惑,更险害了石岩童的性命,真是愧作修道之人!

    含光露、杜震、林有悔、石岩童闻听,他竟然内疚起来。石岩童立时泪目,正要叫他,何仙良却继续道:“我更好游闲,才致龙鱼成妖,看来上天自有公道,崆峒十公唯我不能成仙,早已是命中注定了。”

    含光露轻叹口气,正要劝解与他,何仙良一摆手道:“含帮主你不用解我心宽,我知你是性情中人,今日斗技未有尽兴,罢罢罢,我虽是已有几十年未用过天遁剑法与人切磋,含帮主既有趁手的兵器,又是好技之人,我便遂了你的心愿,不过我有言在先,咱们点到即止,切不可冒下杀手,如何?”

    含光露一听,双目不禁瞪大,原来他竟还未出真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遁剑法

    高人难觅,更是难见其技。何仙良知含光露修为高过自己,更得悉他竟曾屠龙,叹此等人物少之甚少,极其难得一遇,见他又是至情至性之人,不免心中欢喜,也生切技较法之痒。

    更一则,何仙良为崆峒十公之一,那是早已成名道门的人物,比五老还早上许多年,自己也不能毁了十公的威名,更何况亲传弟子石岩童也是在侧看着,做师傅的怎能如此丢人?

    他虽是修至地真,尚也是人,人便是如此,在陌生人或者敌人面前,才不会关心自己在他心中是何样的人,而对着相熟亲近、有好感之人便要维护自己的脸面。

    他轻道一声:“含帮主,请了!”言毕,忽将手中无明剑向头顶上空一抛,便作起手诀。

    含光露观他双手做决,十根手指如同灵蛇一般活巧,相互交叉点压,即便自己目力超,也是未有看明,便只心思一念而过,家已是演完了手诀。

    他正要叹何仙良技法娴熟,突见一道红光泛入眼帘,抬眼瞧,正是无明剑,它原本黑褐的剑身已呈亮赤,通体剔透,幕照了整个养龙池的上空。

    这剑,剑尖朝上既不歪斜也不落下,似定在那处,透体红光犹如火棍儿一般。

    再看何仙良,他左手紧握右手掌根,右手食指、中指并点含光露,口中道着:“气化天剑,遁以念动!”

    “动”字声落,无明剑猛然打平,剑头向着含光露便射了过去。

    飞剑之速,快不及防,含光露来不及杖挡,只微一侧头,无明剑便从侧贴面而过,一撮银发旋即飘落,他大叫一声:“心神剑!”知它不会落空,忙跳转身子视剑,果然,无明剑如回旋镖一般,在空中一个急转,啸风携势,再次袭来。

    这次含光露眼明手快,忙运起打蛇杖法之舞字诀“棍舞盘蛇”,左腿委曲在前,右腿交其腘窝之后,身子半歪,微蹲而立,如一蛇盘,右手持杖,舞作车轮一般,护挡在身前。

    “当”的一声,无明剑便被挡下。含光露自知力道匪浅,但它却并未被崩飞,反而撤后一尺,旋即再刺!

    一刺不入,便起二刺、三刺……无明剑无有人持,便像有了心智成了妖物一般,它尚不时易位,这一刺从头上攻下,下一刺便改在膝处;这一时还在身前,下一时便到了身后,想抓含光露杖舞的漏子,接连击出百刺,刺刺快如蜂针。

    也便是何仙良在此操控宝剑,若是他不在明处,乍见此番情形之人绝会以为这剑器成了妖精。

    它虽是刺的勤快,哪想这棍舞盘蛇本就是守式,又被含光露舞的密不透风,他这盘姿不仅方便起上落下,更易转身,竟被他防了个密密实实,连细针都捅不进去,更何况是刀剑。

    杜震、林有悔及石岩童在旁看的都是胆战心惊,瞠目怔愣,大气不敢长喘一下。杜震心中暗暗思量,紫霄道人方才喊了一句气化天剑,他这黑褐的宝剑便突然生出赤光,难道这光焰是由他真气所化?

    他想的确实没错,何仙良这一套天遁剑法是别开天地、自创的功法。

    通常道家修的都是炼气化神,将气归入神炼,以气养神、化神,他走的却不是这一条路,而是修练心神控气,达至一定层次便能将真气强压成形,附在宝剑之上,而这真气又与心神相通,便达至了心神所想,天剑便至的境界。

    他自辟蹊径,走的却是别人未走过的道路,这种功法能不能修成仙果就是他自己也是不知,是以十公之中,九公早已仙去,他却仍留在人间,与龙鱼虽脱不了干系,功法能不能成更是主因。

    天遁剑法,至简不繁,无招无式,由心而发,攻敌要害,最是直接明了;于已,因是神识之练,才要三斩,了断扰心的羁绊。

    这套功法,世人从未见过,便只在道门,也只有王玄甫见过。天遁剑法,在石岩童的后世才得以发扬光大,更是得了个别名“飞剑术”。

    这其中的奥义,杜震自是不知,不过却是第一次见飞剑之术,心忧师傅之际,也暗叫大开眼界。

    此刻,含光露手舞麒麟拐与无明剑已有百十次磕碰,每每都是电光火石一般,他心中突然起意,手中加力,将拐脱手舞在空中,自己身子即刻旋起一阵狂沙劲风,借着拐杖舞挡剑刺之际,如陀螺一般转至无明剑后,探手便去抓它剑柄。

    他这一变动极快,待何仙良明白过来之后,含光露厚掌已是握到剑柄,何仙良忙心中起念,整支宝剑竟是将含光露从地上带起,向空中飞去。

    含光露被它带起,忙暗较力气,想将它收下,不想无明剑却是飞的更猛,便在望驾山的上空飞来射去,想要摆脱于他。

    含光露右手握剑,左拳变掌,心中想着,不知自家的麒麟九踏能否将它身上的真气打散,便要发招,忽然无明剑竟似觉察到他心中所想一般,忽然停悬下来,如人颤栗,剑身抖动,含光露心中暗笑,沉音道了一声:“你是怕老夫出手太重毁了你吗?放心,我……”他正要说自己不毁宝物,话还未说完,突见天边,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耀下八道光束,分是八色,各为“橙、黄、绿、青、蓝、紫、白、粉”。

    光束之中,八把形态各异的宝剑冉冉升起,含光露手中无明剑似有共鸣,剑身抖动的更加剧烈,他不知此为何兆,心中也蹊跷起来。

    杜震、林有悔、石岩童三人也是昂头观瞧,这一番天降异兆难道是何仙良所为?

    杜震不禁看向何仙良,他已是手不做决,怔愣在那里,似也是不解。杜震心说,看样子不是他所为啊。

    正此刻,忽听何仙良大吼一声道:“含帮主,小心头上!”

    杜震闻听忙再昂头,师傅正不明就里,也抬头向上看去,他头上一道墨束罩下,一把黑色巨剑正向他印堂急急坠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十剑合一

    含光露抬眼一看,一把通体皆墨的大剑,剑头朝下正向自己刺来,换是旁人,定要先躲,他反却不跑,方才已是运气左掌,正好向着来剑打送一掌!

    他高叫一声“天地泣麟!”左掌自腰间提起,行至胸前便即拍出,“啪”的一声立现华彩光照,掌风也立时化形,形如麒麟,周身金光,光辉熠熠,“嗷呜”一声犹如狮吼,向上奔向墨剑。

    这一招“天地泣麟”,为麒麟九踏第七式,是此套功法中的一大杀招。之前他将鲤鱼精与杜震从养龙池底打出,便只用了此招一成的威力。

    麟本是仁兽,“不履生虫,不折生草”,既要出手必定伤物,而此招杀伤力太过巨大,每每出手必是情急之措,也是无奈之举,心中带着悲恸,是以麟泣,足以证明它的威力!

    再说那墨剑,自百丈之高而下,想是它感受到金麟的威力,便在两物越来越接近之际,含光露右手中的无明剑突然挣脱,“唰”的一声便向墨剑飞去,速度之快,超过他那一掌。

    再见八个方位八色宝剑也皆是向中射来,含光露心中明晓,想这突现的九色剑定不受何仙良的操控,它们应是来应援无明剑的,而现下,自己出手转打墨色剑,它们又转向墨剑集中,也正应验了自己的猜测。想到此处,他忽然惊醒,这十把宝剑能够相通共鸣,颇有灵性,绝不是人间之器!

    就在他思付之间,“哐”的一声嗡鸣,众人瞪大眼睛观瞧,那十色宝剑竟然相汇,十数合一,诸多色彩竟是混补成了暗白之色。

    便在几人惊奇之际,金麟大口一张,向那宝剑便吞了过去。

    “轰”,一阵风波搅动,炫彩飞散,声没彩挥之际,金麟已是无踪,而那十剑合成的宝剑则悬垂原处,只是剑身嗡嗡,丝毫未有受损。

    此刻,何仙良似想到什么,突然对着含光露大叫道:“不好,十剑合一,是十公剑,含帮主你快逃!”

    含光露闻听他言,自己虽是从未听过十公剑的名头,不过既然它能耐受住天地泣麟的掌力,便绝非凡物,可是何仙良为何叫自己逃呢?那无明剑受得他心神操控,能飞能刺,很明显这十公剑并不受他操弄,难道它也能与人为敌?

    他正在犹疑,不想,那被何仙良唤作的“十公剑”突然便向自己射了下来。

    他一见飞剑来势威猛,也不敢含糊,用掌击打已是无用,便丹田气一沉,向着地面千斤坠下,哪想十公剑追的甚急,眼见含光露便要双足落地,剑尖也便快落至他的头顶,含光露膝盖一弯,一缩脖颈,“噌”的一声斜刺里窜出,身法之快,犹如射出的弩箭。

    “唰”的一声,十公剑也是立改轨程,再次追向含光露。含光露听得身后劲风,心道糟了,一把无明剑已难对付,现下十剑合一,方才天地泣麟也是于它无效,它这般坚不可摧,定也是锋利无比,若被它射上,恐怕身上要出个碗大的窟窿。

    他一边想,一边奔的更急,身如狂风迅雷一般蹿跑,想来这老英雄也是怕了,他每次敌对的都是不管是人还是妖,起码都是活物,这十公剑虽似有心智,终究是个死器,毁又毁不得它,只能一味避它。

    杜震见师傅跳来蹿去,逃的惊慌,忙跑向何仙良,对他道:“何前辈你快出手阻剑,我师傅的身子禁不住这般折腾啊。”

    何仙良本是细皮嫩肉的面孔,额头上也早拧出几个大疙瘩,他无奈道:“含帮主修为超我甚多,他都无有办法,我怎知该如何阻它?”

    他二人正在焦急,含光露突然跳到地面,身子打摆,一捂胸口,一股鲜血便即吐出,正欲倒地,突听身后啸声已至,他强打精神,再次跳跑,尚幽声抱怨何仙良道:“这什么十公剑是不是成了妖精啊?”

    何仙良在下答道:“这……这是仙家之物,怎会是妖精!”说完他看向身侧的杜震,示意当下已超出自己所控能力之下。

    杜震终是恼了,对何仙良斥道:“你说这是什么仙家之物?”

    何仙良急忙答他道:“还是先想法子救含帮主吧。”他讲的也是在理,即便是知了这十公剑的来由,也不一定能解含光露之困。

    杜震闻听此话,心中更是焦愁师傅之危,突想起自己羽扇能起狂风,便即跳入池水,拾回扇子。

    他看准时机,对着师傅身后的十公剑便扇,哪想他扇起的风力极小,十公剑丝毫不受扰动。

    杜震见风吹不得,便想着待师傅再次经过自己面前,便替他挡了那十公剑,他将羽扇一打,立在胸前,便要持扇迎剑。

    他已是做好献身救师的准备,只等那一时机,眼见师傅再次跳了过来,突然一个人影跃起,跳在含光露的身后,挡在十公剑前。

    “当啷”一声,那人影的宝剑立在自己身前,迎挡下十公剑,接着又是“噗”的一声,十公剑刺断宝剑,从他肩头斜刺里穿了过去,旋即落下,剑尖插入地面。

    这一幕来的迅猛,杜震未有看清,待那人影摔落,上前再看,正是石岩童石前辈!

    含光露也是感察身后再无追剑,旋即停下,转身再视,忙跳过双手接落石岩童,将他放在膝上,急叫道:“石兄弟!”

    何仙良看的分明,也忙纵身而至,对着石岩童道:“岩童……你怎样?”

    石岩童肩头前后两个窟窿正向外汩汩冒血,含光露忙探手打他肩头几处穴道,封了血脉止血,再从怀中掏出个药瓶,拧开塞子,抖洒些药粉上去,对他道:“石兄弟,血已止住,你可还好?”

    石岩童轻声咳道:“已没方才那般痛了,多谢含帮主。”含光露泪润眼帘,说道:“石兄弟,害你为我挡剑,我……我……”他有愧难言,突转向何仙良道:“这,这十公剑究竟是何之物,怎如此厉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子鱼独殃

    石岩童肩负重伤,含光露斥问何仙良十公剑的来历,他不答反转身便走。

    众人不知他意,也只好看着。何仙良却是急火火跑至鲤鱼精尸身之旁,寻着它的刀口,向内肚中掏摸。须臾,双手取出一捧白色脂油,拿回递到石岩童的面前,对他言道:“岩童,将这龙鱼的鱼油吃下,能助你生肌增脂。”

    石岩童听了他话,也顾不得腻口,张嘴便啖。

    何仙良再取些鱼油,从袖中取出火石,一引便燃,立冒火焰,林有悔瞬感暖和起来,便凑在火前,以便烘衣。

    含光露则从自己身上扯下布条,帮石岩童缠绑肩头,不想自己却是忽然起咳,杜震忙搀扶师傅,含光露手掌一按杜震,对他轻声道:“无事无事,只是亏了气了。”

    此刻,何仙良对含光露道:“含帮主,本道今日险铸成大错,闹出人命。”他言毕便转头看那十公剑,再转身看看鱼精,连叹几口气。

    他言毕,含光露看着他,眉头皱成疙瘩,又再问起:“何前辈,你天遁剑法着实厉害,真可谓别开天地自创一脉。这心神控剑,可败敌于千里之外,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不过,后面出那九色宝剑,更有十剑合一似都不是你的做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有悔也在旁附和问道:“还有这鲤鱼精,你一个修道人怎么在此养了它?”

    何仙良见几人皆是满面疑问,叹口气道:“唉,这两事皆是因我而出,祸根却早是两百年前便已种下,说来可就话长了。”

    杜震附身安抚着石岩童,抬头也问道:“何前辈,你就将来龙去脉都讲出来吧,不然石前辈这一剑也挨的甚是冤枉了。”

    何仙良听了,也看向石岩童,对他问道:“岩童,你现在可好些了?”

    石岩童半靠着杜震与含光露,对何仙良回道:“师傅,徒儿的伤不碍事。”

    何仙良忙摇摇头道:“岩童,你性情纯良,我愧做你师,今后你我便以道友相称吧。”他已是执意不再做石岩童的师傅。

    石岩童听了惊的便要起身,伤痛立起,杜震与含光露忙按下他,他泣道:“师傅,你真要赶我出师门吗?在鱼精之间事上,我只是帮理不帮亲,你……你不要徒儿了吗?”

    何仙良闻了,脸上立起愧色,摇头摆手,回他道:“岩童,不是你想的这样。你的心怀比我要广阔的多,于道的修行上,我已是不及你了,如何还能再做你师?你不必悲伤,我的天遁剑法十六字真言你早已领悟,今后便是提升修为之事,我也是无有可教,另外,你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吗,你尘缘事还未了,从明日起你便出山去了断尘缘吧。”

    “师傅……”石岩童立时再叫道。

    何仙良再摆摆手道:“我无福再做你师,你仙缘比我深厚,日后成仙之时只要记得当初导你入道之人是我何仙良,我便不枉教你一回。”他似是笃定石岩童定能成仙。

    石岩童再要坚持,含光露知何仙良心意已决,便帮他安慰石岩童道:“石兄弟,做师傅的不贪图回报,只要你心中感念便可,口上叫与不叫都无关紧要。而且修行之事也是全凭自己,不能全指望着师傅手拿把捏地教你,既然你还有凡事未了,不妨便出去历练一番也好。”

    “岩童,还记得当年我收下你时,你曾问过我的过往吗?你想知我到底是何人,从何处来,我却一字也未与你提起过,现下我便将我的事情告诉你,也让你知我的来历。”何仙良讲道,“我是武帝时人,本是姓郑,在朝廷做个小官,因得罪了权贵才改姓埋名,与昔日九位同窗隐世山林,养身修道。”

    石岩童、杜震、林有悔以及含光露听了都面露惊色,原来何仙良本不姓何而是姓郑,更是武帝时人,算起来,到现在应是有三百多岁了。

    何仙良却不以为然,继续道:“九位同窗好友,孙丘明、骆长通、昊天明、吴法枢、谢志空、张仙用、文武君、李幽岔、杨元道以及本道,一日云游到此崆峒山界,皆喜此处山秀洞灵,碧水清幽,便在此地修炼备道,百十年来,有那野夫猎户每每入得此山,见我十人鹤形松骨,以为仙人,便尊称崆峒十公。”

    石岩童恍然大悟,吃力言道:“怪不得……含帮主与我言崆峒十公,我却是不知,原来真有十公。”

    何仙良点点头道:“当然,不过他们已在一百五十年前成仙。呵呵。”他一声苦笑,继续道:“而且我十人可是同时降下的仙缘,现在却只剩我一人在此。”

    含光露双目一闪,立时问道:“十公的仙缘都与这龙鱼有关?”

    何仙良点头笑道:“含帮主智慧。我十人修道百年,忽有一日,有位素服的老者手持一铜盆,内贮小鲤十条,交于我十人,并嘱此鱼有异,宜善养之,这便是我十人的仙缘。”

    “这鲤鱼拐子,哦,不,是龙鱼,竟有十条?”含光露不由惊问道。

    何仙良答道:“是,那老人让我十人各饲一条,便俱养在此池中。”

    杜震不禁问道:“就是说,你们十人,哪个能将鲤鱼养化成龙,便能成仙?所以此处就叫养龙池,而非养鱼池,我猜的可对?”

    何仙良点点头道:“恩,哈哈,可惜啊可惜,本道生无嗜好,只喜远游,常弃鱼独走,与它诸多简慢怠惰,九位好友常勉力于我,我却未有听进,总觉仙缘道果系一鱼身,有些可笑。”

    他言完又茫然而笑,再道:“仙良仙良,于何之乡,吾今往矣,子鱼独殃。”

    林有悔听得津津,不解问道:“这四句话是何意?”

    何仙良苦言道“这是他九人飞升之时对我留下的话,意思便是十人之中,只有我的鱼未化成龙,而当我远游之时,他们都成仙而去了。”

    “所以崆峒便出了九真仙公,而非十位!”含光露也甚为他可惜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宝剑择主

    十上士同入崆峒,一朝成就九真公,合练十色十宝剑,无明赠与仙良佩。

    何仙良再点指入地三分的十公剑,与众人道:“这十色宝剑是九真仙公在飞升之前合练,更将其中无明宝剑赠送与我,其余九剑遁入山海。他九人曾与我说,这十公剑,剑剑共鸣,一剑受制,九剑齐出。我想,概是方才含帮主要发掌毁剑,那九剑才出世来,只不过我从未见过十剑合一,也是不知它竟有如此威力,含帮主也是对付不得。”

    他这一百多年来,极少受敌之困,便只与年轻时的王玄甫耍过一次天遁剑法,却也未被他制住,因此,十剑合一他确也从未见过。

    众人一听,原来这宝器竟是九真仙公得道之后的合练之物,难怪它有灵性,更是这般厉害,看来真乃是一件神兵。

    何仙良自是知晓它的来历,今日一见竟如此神威,心中难免有些窃喜,虽是龙鱼亡、仙缘绝,但能收获一件无敌的宝物,也算是得了些许安慰。

    他说完便走向十公剑,一把抓在剑柄,想要将它从地拔出,“恩?”他稍稍用力,那剑却是纹丝不动,“欸,起!”手再加力,十公剑仍是不动,“给我起!”何仙良不肯放弃,再搭上一手,全身之力运于双臂,奋力向上再提,仍是无果!

    “怎会如此?”他不能相信,忙使出心神之法,想要控驭此剑,发现竟是不通,自己真气缠绕上去,“唰”的一声竟被十公剑一下震散。

    “怎么,这剑有何蹊跷?”含光露见此也是心生不解,他知这十公剑中有一剑无明,早已是与何仙良心神相通,现下合成其中,竟似被隔绝起来,听不得何仙良的使唤了。

    “含帮主,不知怎的,我拿不得它,你来试试看。”何仙良想着,是不是自己的修为尚低,不能操控此剑,便想要含光露一试。

    含光露慢慢踱步上前,也是双手攥握剑柄,稍加力道,剑不能动;拼尽全力,剑仍是不动,他忙撤手,轻咳几声道:“我也拿不动它,想来此宝物是要待有缘人来做它的主人了。”

    “这……”何仙良心中一颤,今日可好,不禁得不到宝物,更是连自己的无明剑也搭在了里面。

    “震哥哥,你去试试。”林有悔突然言道,她将杜震拽起,向前一推。

    杜震赶忙摇摇头道:“悔儿勿要说笑,师傅与何前辈都拔不动它,我如何能拿的起?”他深知自己斤两,不敢上前露怯。

    含光露听了杜震之词,微微笑道:“无妨,缘分之事与修为无关,或许这口宝剑便与你有缘也说不定。”

    此刻,何仙良也对石岩童说道:“岩童,你也来试试。”

    杜震也忙道:“对,按着辈分,也应由石前辈先试。”

    石岩童听了他们说的,慌忙摇头,谦谦道:“我怎能行?现在起身、动弹都不自如,如何能用力拔它?”

    何仙良对他笑道:“岩童,你怎如此糊涂?天遁剑法及时需要用力了?用你的心神一试,看能不能与它沟通。”

    石岩童听了,强撑伤痛,双手做诀,打的也是极快,右肩受伤,便换做左手一张,将体内少许真气打在十公剑尚,向着它伸手一招。

    何仙良看的分明,石岩童那股真气一粘它身,十公剑剑身便即烁亮,“唰”的一声从地而起,剑柄便入石岩童之手!

    含光露、杜震与林有悔见了,都是怔愣在原地,就是石岩童自己也是不敢相信,方才只是心神一动,运了极少的真气出去,它便如得到主人的召唤一般,飞奔而来。

    “哈哈。”杜震首先对他贺道:“石前辈喜得宝物,恭喜恭喜。”

    含光露也是大笑道:“吼吼,原来石兄弟才是这把宝剑的有缘人啊,正好你也是学剑之人,得一神兵便如虎添翼,可喜可贺。”

    林有悔却不与石岩童道贺,反对杜震怨道:“让你试你不试,宝贝让别人得了吧?”

    杜震一笑,对她回道:“悔儿,此话可不能这样讲,石前辈才是此剑之主,便是我先,也是拔它不出啊。”

    林有悔听了,小嘴一噘,瞥眼一看石岩童,对他费力道出一声:“恭喜了。”

    石岩童见她似不如先前那般记恨自己,笑而回道:“多谢林姑娘。”

    众人都与他道喜,唯何仙良长吁短叹,心中想着:龙鱼一死,仙缘变绝,十剑合一,更是转送了他人。

    他心中多少落寞,稍稍定神,对石岩童道:“岩童,既然十公剑与你有缘,你仗此剑入世,我也心安了。”

    石岩童愧色道:“我,我不舍得离开师……傅。”

    何仙良安慰他道:“岩童,若你我有缘,日后还会相见。你仙缘不浅,今日更得宝物,想来都是上天注定,现下唯有了断尘缘,方足备道。”他劝说石岩童早日了断俗尘往事,便可为成就道果打下基础。

    杜震道:“石前辈,你现在身负重伤,山中潮冷不易康复,跟我们一起出山,我也好在侧照顾。”

    石岩童闻听,想着不走也是不行了,只好点头应下。

    何仙良再道:“诸位,我这龙鱼虽是成了妖精,但它身上也有珍宝,它的鳞片之坚固可挡凡铁,我看这位小姑娘并无武艺傍身,不如拿了些去,做成件贴身的衣甲,必要之时也可护得性命。”

    “这鱼鳞片太腥了吧?”林有悔一捏鼻子反问道,她竟是不识得此物的宝贵,反嫌弃起气味来。

    “哈哈,无妨,晒上几日便可去味,小姑娘,这东西虽是比不上十公剑,却也是罕见的物什。”何仙良手捏胡须道。

    “好吧,那便多谢前辈。”林有悔也不好硬掘他脸面,只好应是。杜震则是掏出匕首,前去剃鳞,足足刮下二三十片,用衣物包好,拿在手中,想着过几日便将它们引线,裁成甲衣,给悔儿护身。

    “诸位,天色快亮,出山去吧。”何仙良心中落寞,长幽一声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1707/ 第一时间欣赏义道猎妖传最新章节! 作者:木讲所写的《义道猎妖传》为转载作品,义道猎妖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义道猎妖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义道猎妖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义道猎妖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义道猎妖传介绍:
论神仙与真爱,哪个长生不老? 或者道法更加玄妙! 问五老与凡夫,谁个痛快逍遥? 或者英雄更领风骚! 但我心,只你才是最好! 没有你,成仙我也不要!义道猎妖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义道猎妖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义道猎妖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