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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天的风和雨     大国海魂txt下载     大国海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1917咆哮基尔(二)

    (可能是我写的最差的一章,尼玛,各种憋屈。不得不说所有GCD都是萌物,各种头绪混乱难以梳理,尤其是德国GCD……)

    五月正直山花浪漫的季节,德国飘着朦胧的小雨,颇有些海涅诗句的味道。

    柏林,这座古老而又现代的城市不复开战之初闲庭信步的节奏。繁华的菩提树下大街绝少出现男xìng青年的身影,因伤退伍的士兵加入jǐng察队伍街头执勤的场景一再发生,市区偏僻的巷道也首次出现穿着破旧军衣缺胳膊少腿的乞讨者。WwW

    物价在飞涨,面包、黄油和一切生活必需品供应都受最高司令部控制,饥一餐饱一餐之际,市民和工人的收入依然在大幅度缩水。为了生存,工人被迫接受残酷的十二小时工作制,但是微薄的薪水仍旧不够家庭开支,许多家庭主妇也在这个chūn天出来工作。

    随着战争的进行,救济会等慈善机构的经营也陷入极端困顿的境地,低收入家庭、街头乞讨者和退役军人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不得不彻夜排队。光明在远去,理想被放逐,越来越多的丈夫、儿子和父亲在散发着恶臭味的战壕里书写的家书中抱怨,最高司令部已经开始监管士兵的信件,可是并不能阻止士兵将前线低落的情绪传递至rì益消沉的柏林。WwW ”“

    渐渐地,柏林人开始抱怨,暗流在涌动。

    五月初,在一片喧闹声中。不可一世的最高司令部向国会提交了《1917年陆军紧急军费法案》。

    速战速决破产以后,国会便出现了“取消休战,重启政治活动,夺回军费审核权利”的呼声。1916年,趁着巴黎之战虎头蛇尾地结束,社会mín zhǔ党联合国会其他党派宣布取消“中止国会一切政治活动和斗争”的决议,于是审核和监管军费拨款使用的权力回到国会手中。

    在俄国爆发工人革命的关节点。陆军提交的旨在应对帝国两线作战局面的军费法案触动了不少人的敏感神经。

    前海军大臣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重返政坛了。1916年下半年,当最高司令部为了应对英国皇家海军强势崛起,悍然宣布发动“无限制潜艇战”时。老狐狸就曾跳出来jǐng告陆军不要玩弄能够改变战略平衡的危险游戏。那时候,整个德国都在猜测这条余威犹在的政坛巨鳄是否会顺势重出江湖,可事实证明那只是陆军人虚惊一场。

    1917年5月。狼真的来了,而且气势汹汹:在东普鲁士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严谨的民族主义者沃尔夫冈卡普组建祖国党,提尔皮茨当仁不让地成为它的领袖。这个政党组建之初就拥有近一百万会员,在陆军提出《1917年陆军紧急军费法案》的第四天就以帝国需要重新打通帝国海军运输线的名义向国会提交另一份军费法案《1917年海军追加军费法案》。

    提尔皮茨的突然发力让国会这潭原本就不平静的风浪之海升级成为咆哮之海。

    海军陆在国会上演了斗而不破的戏码,连续两份追加军费法案让国会闹翻了天,持久战搅动了政治的黑暗面,人心、、利己主义和爱国主义纠缠,在风云变幻的大时代面前,德国的政治力量正在经历重新洗牌和分化重组。

    首先决裂的是社会mín zhǔ党。1917年5月之前,国会一直是社会mín zhǔ党一家独大。5月,俄国革命的消息传来,社会mín zhǔ党中间派再也无法磨合其左派和右派之间的矛盾,原本就分崩离析一盘散沙的社会mín zhǔ党正式走向决裂。社会mín zhǔ党左翼斯巴达派联合zhōng yāng党和更早之前就从社会mín zhǔ党分离出去的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共同进退,拒绝一切战争军费拨款。而社会mín zhǔ党右翼则联合保守党、民族zì yóu党和普鲁士农民党竭力支持军队。…,

    5月12rì。帝国国会展现了无与伦比的效率,在震耳yù聋的喧嚣声中,海军陆本年度的追加军费法案在大幅度削减后分别获得通过。对这个结果,有人兴高采烈也有人捶胸顿足,总之,柏林再也无法保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

    柏林东北部老工业区的一家废弃工厂,更名斯巴达同盟的原社会mín zhǔ党左派jīng英和早早分离出社会mín zhǔ党的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领袖云集,一场将深刻影响德国未来和欧洲战争进程的会议正在召开。

    “俄国革命的胜利只是机缘巧合。沙皇的统治在欧洲战争爆发之前就危机重重,工人运动风起云涌,农民起义不断。俄国原本工农业底子就薄,国内政局黑暗,前线战事又不断失利,居高不下的军费使得俄国经济走向总崩溃,所以欧洲战争对俄国的摧残和破坏最彻底,它是资本主义强国链条上最薄弱的一环,所以俄国人的革命侥幸获得胜利!”

    泛着铁锈味的废弃工厂厂房里,数十名社会mín zhǔ党领袖和jīng英们吵成一团。

    此刻,没有比德国社会mín zhǔ党更加复杂的政党了。在德国,社会mín zhǔ党是个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这个国家的统治阶层容克贵族和军官团对它恨之入骨,可即便是雄才大略的铁血首相俾斯麦也奈何它不得,就连帝国皇帝也只能借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这有利时机浑水摸鱼,偷偷清洗它的左翼势力。

    1917年五月上旬,这个庞大的政党完成分化重组。其实早在1915年的时候,社会mín zhǔ党就分裂成为四个部分,一部分社会mín zhǔ党国会议员直接退出政党,组建新的政党,也就是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的原型;社会mín zhǔ党本身分化成为支持战争的右翼,反对战争的左翼和摇摆不定的中间派。

    分裂之初。社会mín zhǔ党内部分歧还未扩大到彼此不能相容的程度,所以其右翼领袖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和布朗特被迫流亡海外的不幸遭际不单纯只是因为受王海蒂的牵连。时间进入1917年,两派的政治分歧已经上任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高度,左翼派改名斯巴达同盟,指责以谢德曼为代表的右翼公开投靠帝国主义zhèng fǔ,是欧洲人的侩子手。社会mín zhǔ党右翼则指责以卡尔李卜克内、罗莎卢森堡、蔡特金、弗朗茨梅林为代表的斯巴达派是投降主义分子,是不折不扣的叛国者。试图调和的中间派放放弃努力。联合早先分裂出去的一部分社会mín zhǔ党成员组成了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

    如果以上部分还属于可以梳理的范畴,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不可理喻的。看不惯中间派调和主张的斯巴达同盟在五月国会投票失利后整体加入他们原先看不起的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阵营,肆无忌惮地借用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声望和人脉发展壮大的同时又保持一定的dú lìxìng。

    斯巴达派在德国的影响力不仅比不上社会mín zhǔ党右翼。甚至不如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就是这样的一个党派内部还分化成两个彼此矛盾重重的集团以卡尔李卜克内、罗莎卢森堡和弗朗茨梅林为首的国际派集团,以卡尔拉狄克和尤里安博尔夏特为首的德国国家社会主义者集团。前者希望通过人民代表的选举来实现社会主义。而后者则深受俄国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的影响,主张以暴力的方式实现工人阶级的最高理想,两个集团为德国社会主义实现道路争论不休。…,

    发言的正是国际派集团或者说是卢森堡集团领袖之一的弗朗茨梅林。他拍了拍桌子,让各不相让的会场稍稍安静一点,正sè道:

    “我们的敌人无比强大,他们控制德意志的方方面面,我们不能让赤手空拳的工人去对付武装到牙齿的陆军。再者,我认为在德国有通过议会合法斗争实现社会主义的可能xìng,斯巴达同盟能够存在就是明证!”

    “难道我们没有被容克监视和打压?如果议会斗争真的有效,那么冯罗伊特事件该如何解释。1915年大清洗又该如何解释?”

    德国国家社会主义者集团领袖卡尔拉狄克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双手握拳按在会议桌上,冲弗朗茨梅林咆哮道。

    普法战争后,德国占领法国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由于这些地区的法国人普遍仇视德国人。所以冲突频繁。1913年,冯罗伊特上校下令逮捕二十八名怀疑制造一系列冲突事件的法国裔居民,此举遭到帝国国会的强烈反对。社会mín zhǔ党、进步党、民族zì yóu党和zhōng yāng党要求军队做出解释,而皇帝、zhèng fǔ和军队却站在冯罗伊特上校这边。国会通过对zhèng fǔ决议的不信任案,可是这一表决没有任何效果,斯特拉斯堡军事法庭宣布冯罗伊特无罪。而且被军队授予一枚帝国奖章。

    至于1915年对社会mín zhǔ党的大清洗,因为它与帝国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紧密联系,因此德意志人耳熟能详无需赘述。

    冯罗伊特事件和1915年大清洗让德国许多左翼社会mín zhǔ党人明白国会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容克和军官团才是这个国家的根基。

    “我认为俄国同志在四月取得的胜利不是个例。战争对帝国的反噬未必的确比俄国小,可是我们德国工业化水平更高,工人更多,组织xìng更强,而且军队都在前线,国内反动派势力极度空虚。既然数量稀少的俄国工人阶级能够推翻罗曼洛夫王朝和沙皇制度,那么我们德意志的工人阶级为什么不能推翻容克制度和霍亨索伦王朝?!”

    弗朗茨梅林想反驳,一位一直坐在会场角落里,戴着鸭舌帽的老家伙站了起来,犀利道:

    “参考俄国革命的经验,工人革命依赖一直富有战斗力的工人武装和强大的宣传机构,起义将首先在一座或者几座主要工业城市成功,随后才扩大到全国。在俄国革命之前,我们对基尔海陆军的渗透就很成功,我们完全可以在柏林、慕尼黑这样的主要工业城市复制基尔成功的经验,在军队发展工人势力,组织和训练工人阶级,然后赶在冬天到来之前发动起义!”

    鸭舌帽的条理清晰,极具可cāo作xìng的发言博得一片喝彩声。

    “我说,那家伙是谁?”

    鸭舌帽款款而谈,会场相对沉默的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阵营,眼镜片比朗姆酒酒瓶底还要厚的老党员一边呵气擦拭眼镜,一边扭头向他的邻座的问道。

    “布朗特,哈哈,那是来自奥格斯堡的布朗特!”

    随意穿了一件米sè外套的弗里德里希艾伯特撇过头看了老搭档布朗特一眼,桀骜不驯的异彩一闪而过,而后带着事不关己的轻松将双手拢在脑袋后,慵懒地靠在椅子背上,对邻座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淡淡道。(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章 1917咆哮基尔(三)

    五月,威廉港。

    窗外的天空是yīn霾的,yīn暗的光线散shè进楼道,印在发霉了的墙壁上。

    收起来的黑伞倒垂,雨水顺着伞尖滴在楼道里断断续续地连成一线。皮靴声回荡在空寂的司令部大楼,在参谋部值班室执勤的参谋官瞬间从昏昏入睡的状态清醒过来。

    “来了来了!”

    威廉海军基地所有海军参谋的顶头上司,气场强大的海军参谋长沃尔夫冈魏格纳少将翘着二郎腿歪坐在值班室的角落里,靠门处的毛躁参谋依然失态了。他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边整理他的军容一边招呼执勤的其他参谋。

    拥挤的参谋部值班室顿时人仰马翻。杯子被失手打翻,文件滑落地板,椅子拖动的声音不绝于耳。独臂将军被人忽视了,值班室的参谋不约而同地抓起文件装出认真工作的样子,眼睛却不时地瞄向房门半开着的参谋部值班室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经历过许多大场面的大洋舰队参谋部值班参谋发现他们的前胸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就连贴在值班室显眼位置的“海蒂西莱姆禁酒令”也在持续的震颤。 ”“

    诡异,十分诡异!

    这是休假归来的大洋舰队参谋部作战科参谋朱利乌斯雷伯少校重返海军基地最初的印象。从进入大洋舰队威廉港基地大门开始,朱利乌斯雷柏就发现整支大洋舰队都处在某种sāo动之中,尽管把守基地大门的海军士兵和司令部的同僚伪装得很好,可是朱利乌斯雷伯还是从他们探头探脑的表情中发现了某些端倪。

    朱利乌斯雷伯是基尔海军学院1904届学生,毕业后在虎号炮艇服役两年后调任大洋舰队司令部,直至晋升成为参谋部作战科少校作战参谋。这是朱利乌斯雷伯第二次休长假。少校马不停蹄的回到位于巴伐利亚州乡下的葡萄园与家人团聚,直到昨天才踏上返回威廉港的火车。

    五月的威廉港浸透在朦胧烟雨中。呼吸着城市常有的大工业刺鼻味和没完没了的小雨所带来的霉味,惦记着销假的朱利乌斯雷伯抖了抖湿漉漉的黑伞,不理会被雨水打湿了的裤脚和鞋袜,加快脚步朝参谋部值班室走去。

    参谋部海图室、参谋部情报分析室、参谋部作战科,朱利乌斯雷伯依次走过这些科室,参谋部值班室就在眼前。

    他们……究竟在期待什么?

    朱利乌斯雷伯停下脚步,抬头打量那扇半开的值班室大门,撇了撇鼻子,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烟雨中的那支钢铁舰队。

    细雨如丝。宛若妩媚的少女覆盖威廉全城。朱利乌斯雷伯的视线掠过军用码头,掠过停泊在岸边的驱逐舰和鱼雷艇,掠过更远处的防波堤,最终定格在水域开阔的杰德湾。

    大楼外就是杰德湾。德国海军的jīng华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静静地停在海湾锚地。虽然看不清那些主力舰高耸的指挥塔和主桅杆。看不清那些威严的主炮和刺猬般密布的副炮,但是朱利乌斯雷伯依然能嗅出属于大舰巨炮时代的钢铁味道。在更远处,杰德湾上游。横跨杰德湾的威廉大桥就横在那里,在五月烟雨叙述的物语中若隐若现。

    朱利乌斯雷伯少校没能理清头绪,他自嘲一笑,轻轻地推开值班室大门。

    “来了来了!”

    赫赫有名的潜艇之王奥托韦迪根和潜艇部队的后起之秀卡尔邓尼茨从毫不起眼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不顾其他人的怨声载道,顷刻间将守在门口的几名年轻参谋挤在身后。…,

    “我一定要给老上司一个熊抱!”

    xìng格大大咧咧的奥托韦迪根旁若无人地整理那件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洗一次。无时无刻不再散发刺激气味的皮质马甲,张开双手对推门进来的那个人做拥抱世界状。

    “上校!”

    朱利乌斯雷伯少校被红光满面直扑过来的奥托韦迪根上校吓了一跳。刻板的朱利乌斯雷伯后退一步。向令协约国闻风丧胆的韦迪根大人举手敬礼。

    值班室传来震耳yù聋的嘲笑声。奥托韦迪根悻悻地收回展开的手臂,自感觉落了面子,于是狠狠地瞪了“冒失鬼”朱利乌斯雷伯一眼,三心二意地向少校回礼。

    可怜的朱利乌斯雷伯从韦迪根眼眸中找到愤怒的意思,可是他不知道他究竟何时得罪了这位潜艇之王。顶着值班室十数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朱利乌斯雷伯竟然生出心虚的意思。

    难道韦迪根上校知道我在巴伐利亚老家毁谤过潜艇部队的大胆?朱利乌斯雷伯不敢看奥托韦迪根,哭丧着脸,缩着脑袋畏畏缩缩地朝值班长官那里走去。

    值班长官没好气地看了看朱利乌斯雷伯,从半尺高的文件中翻出报表,找到朱利乌斯雷伯那一栏,在上面重重地打上销假标记。

    朱利乌斯雷伯就这么被人无视了。整个销假过程,值班长官连一句像样的客套和寒暄都没有,他的目光总是跳过人高马大的朱利乌斯雷伯,有意无意地落在他的身后。值班长官对他的“厌恶”让刻板的朱利乌斯雷伯如坐针毡,朱利乌斯雷伯深吸气准备向值班长官坦诚他在妻子面前发过的牢sāo,这时候,值班室大门再次被推开了。

    额前顶着飞行员护目镜,脖子上挂着一条紫sè丝带,相貌英俊的海军中校走了进来。朱利乌斯雷伯知道那是帝国赫赫有名的紫男爵,在德国,海军差不多所有能飞起来的机器都在他的指挥体系下。

    此时应该率领他的宝贝那两艘由旧商船改造的“水上飞机母舰”在赫尔戈兰湾训练,他怎么会出现在基地司令部?

    朱利乌斯雷伯还在疑惑汉纳肖的不请自来,汉纳肖已经打闹司令部值班室。

    “该死的,你们把头儿藏哪里去了?”

    汉纳肖异常无礼地拒绝与同僚互行军礼,絮絮叨叨地追问某个人的下落。汉纳肖的举动激怒了潜艇之王。于是奥托韦迪根大摇大摆地横在汉纳肖前行的道路上,挤眉弄眼道:

    “呀呀呀。这不是我们的紫男爵吗?”

    潜艇之王的耍宝声回荡在值班室,沃尔夫冈魏格纳少将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子,随后又垂下头,将海军帽盖在他的脸上。汉纳肖刚想开口,潜艇之王咋又咋呼呼地上前一步,一把揽住英俊潇洒的汉纳肖,风风火火地将汉纳肖的左手提了起来。

    “男爵大人,您不是立志要做德意志少女的白马王子吗,怎么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值班室再次传来如雷的哄笑声。

    “去死。你这个铁罐头里的豚鼠!”汉纳肖果然恼羞成怒。

    在rì德兰海战一战成名的汉纳肖中校与卢克纳尔家的女伯爵的“孽缘”是德意志人在艰难的战争岁月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话题。卢克纳尔女伯爵的女追男的倒追游戏曾经将整个帝国闹得鸡犬不宁,风流倜傥的汉纳肖参考娶悍妻后海蒂西莱姆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毅然决然地找柏林交际花冒充女友,甚至放言自己不喜欢女人。…,

    汉纳肖的拙劣伎俩并不能阻止女伯爵疯狂。就连劝和的皇帝也在倔强的卢克纳尔女伯爵面前铩羽而归。1917年4月。爱情长跑暂时落下帷幕,被女伯爵和她的闺中密友当场活捉的汉纳肖被迫在威廉港郊外一家小教堂与女伯爵结婚。

    德意志少女心目中的优质股就这么被强悍的女伯爵套牢了。那一夜,女伯爵与紫男爵童话结局不知温暖了多少德意志人的心房。不知刺痛了多少德意志少女脆弱的神经。

    值班室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汉纳肖左手戒指上,就连装腔作势的独臂将军魏格纳也借着海军帽的掩饰,偷偷侧过头好奇地打量那枚闻名德国的终结者戒指。

    被揭开伤疤的汉纳肖yù仙yù死,恨不得当场掐死大嘴巴奥托韦迪根。汉纳肖杀意已决,潜艇之王无负刺客之名,飞快地从汉纳肖的魔爪下逃走。直奔值班室大门。

    慌不择路的奥托韦迪根与推门进来的劳伦上校撞得个满怀,然后潜艇之王和陆战之王被伟大的紫男爵当场扑到在地。

    呵。是陆战之王!是那个一手掌握超过五千人的海军陆战队,因为多格尔沙洲海战率领一支水兵分队悍然登陆英国本土创造奇迹的陆战之王劳伦。

    朱利乌斯雷伯发现他已经合不拢他的嘴巴。很少在白天出没参谋部值班室的沃尔夫冈魏格纳少将、呆在潜艇上的时间比陆地还要多的潜艇之王魏格纳,应该在赫尔戈兰湾训练的紫男爵汉纳肖,还有帝国海军陆战队最高司令官劳伦,这些在帝国赫赫有名的家伙怎么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参谋部值班室,他们究竟在等谁?

    楼道里再次传来脚步声,空气凝固了,数十道目光齐齐聚焦在值班室半开的房门处。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将军,我们一直都在等您!”

    “万岁,将军!”

    楼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尽管那扇大门暂时没有打开,可是朱利乌斯雷伯少校已经有些懂了。

    能够让崇尚理想和科学的海军如此疯狂的将军,德意志暂短的海军史上只有一位。

    “西莱姆将军,您回来了麽?!”

    1917年5月,一场将深刻影响德国未来和欧洲战争进程的会议在柏林工业区废弃工厂的厂房召开;1917年5月,20世纪对德国影响最大的人物海蒂西莱姆重返德军总部,无解的宿命正以不可逆转的姿态向这对相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招手。

    这是社会主义与国家主义的战争,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残酷也是最血腥的主义之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章 1917咆哮基尔(四)

    微风细雨的下午,一列火车缓缓开进威廉港的火车站。王海蒂穿着一身海军上将制服,腰间别着那把令人瞩目的王八盒子,带着旅途的疲倦走下火车。

    海军部派来的卫士提着他的行李箱跟在后面,随着人群走出火车站出站通道,视线在拥挤却不混乱的火车站前巡视一圈后,挂着海军牌照的军车和倚在军车旁抽烟的弗朗茨冯希佩尔映入眼帘。

    “西莱姆,欢迎回家!”德国最高的战术指挥官,大洋舰队总司令希佩尔向王海蒂举起了右手。

    其实,希佩尔很想给人到中年的王海蒂一个熊抱,可是理xìng和冷静已经渗入大洋舰队总司令的骨髓,内敛的他做不来那般热情的动作。

    “谢谢!”王海蒂并没有回礼,而是给了对他有过知遇之恩,在战争岁月一直坚定不移支持他的上司一个温暖的拥抱。

    黑sè的轿车上路了,驶过几个街区,大海的声音如影而至。嗅着熟悉的咸湿味,王海蒂努力从车窗探出头去看被烟雨笼罩的杰德湾。明知道,明知道距离大洋舰队锚地还远,可是王海蒂就是内心那份迫不及待。 ”“

    从另一个位面破空而来,王海蒂最初遭遇的就是破败的棚户屋,大海的味道和战舰拖长的煤烟,他已经与大海,与海军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亲眼目睹这支舰队从无到手喜的惊喜,亲手参与这支舰队从弱到强的热血。王海蒂的生命已经与这支舰队深刻联系在一起,那是一种割舍不掉的类似于血脉的联系,尤其是王海蒂在地中海转悠了一圈,一口气灵动意大利王国、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海军主力舰,这种感觉不仅没有消减,反而变得更加强烈。王海蒂喜欢这支处在上升时期,每向前奋进一步都是在创造历史的大洋舰队。

    “这是我的舰队!”欧战刚爆发的时候。王海蒂总是念叨那是威廉的舰队,可是到现在,这句话王海蒂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开口。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在心底发出足以震撼整个海洋的呐喊。

    “有点紧张?”希佩尔撇过头,用手肘推了推沉思中的王海蒂,小声问道。

    “是期待!”王海蒂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倔强之言。海军上将并不急着收回探出车窗的脑袋。而是借这时机掩饰他复杂的心情。

    “西莱姆,大洋舰队值得你期待!”希佩尔在咯人的后车座上摆正身体,按捺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了的骄傲和炫耀,兴奋:“两艘巴伐利亚级战列舰服役了,设计师们都说它是传统战列舰的绝唱。三艘马肯森级战巡也服役了,它拥有同巴伐利亚级战列舰相当的火力和防护,标准排水量达到史无前例的三万五千吨,采用煤油混烧锅炉,最高航速27.3节,它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钢铁怪物。是当之无愧的北大西洋之王!”

    在远离大洋舰队的rì子,王海蒂一直关注巴伐利亚级战列舰和马肯森级战巡的建造进度,虽然他只在巴伐利亚级战列舰三号舰的下水仪式上看过没有舾装的巴伐利亚级,虽然他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马肯森级这款集德国工业技艺jīng华和设计师最高设计水平的巅峰之作,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巴伐利亚级和马肯森级的期待。

    黑sè轿车拐了个弯。在威廉海军基地岗亭前停下。jǐng卫小跑着过来,一边检查司机递交的证件,一边有意无意地朝后车座瞄。…,

    期待已久的那个身影就在后车座上,jǐng卫感觉他的呼吸莫名停止了一瞬间,下意识的后撤了一大步,向倍受海军人爱戴。作为海军jīng神象征的不败战神敬礼。

    “将军!”

    坐在车子里的王海蒂微微颔首。jǐng卫的敬礼让他倍感亲切,虽然他在地中海同样威望崇高,可是那里从来没有让王海蒂产生归属感,只有这里,威廉港和大洋舰队才是颠沛流离大半辈子的王海蒂认可的家之一。

    从黑sè轿车钻下来,撑着雨伞进出大洋舰队司令部砖红sè大楼的军官纷纷注目顿足。在威廉港,拥有上将军衔的军官并不多,尤其白sè海军帽帽檐下是一张熟悉的脸。军官们自动让开道路,站在两边举手敬礼。

    王海蒂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向认识和不认识的下属回礼。

    在司令部大楼前,卫兵与王海蒂分道扬镳,提着行李箱朝军官公寓走去。王海蒂抬脚踏上司令部大楼第一级阶梯,这时候,他停了下来,摘下军帽扭头看威廉海军基地zhōng yāng高高飘扬的旗帜。

    微醺的细雨中,帝国国旗和铁十字海军旗迎着轻扬的西风,微微扬起一角。王海蒂重新戴上军帽,向第二级阶梯踏上坚实的一步。

    (华丽的分割线)

    销假的第一天,以为自己得罪了潜艇之王奥托韦迪根前景不妙的朱利乌斯雷伯收获了一个在美妙不过的任务陪同大洋舰队副司令,第一侦查集群司令官王海蒂检阅所属主力舰。

    在同僚和上司嫉妒和钦羡的目光注目下,朱利乌斯雷伯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嘴角上扬着准备一切。

    “我已经与比哈尼克少将取得联系,他将在第一侦查集群旗舰马肯森号上等您!”

    德国历来是以陆军强国存在,虽然它的海军在本世纪取得长足进步,可是德国不可能给予海军无限制的军费,所以德国对主力舰的设计走上了与英国截然不同的道路。

    在残酷的海军军备竞赛背景下,德国舰艇设计师们在设计战列巡洋舰的时候就考虑到让战列巡洋舰加入战列线决战的可能xìng,所以德国战巡的防护力不亚于一般无畏型战列舰。不过德国战巡虽然拥有加入战列线的潜力。可是在实际运用中,没有一位大洋舰队海上指挥官会放弃战巡的航速优势和侦查能力,将它们编入战列线。

    德国没有战列巡洋舰分队这种编制,只有侦查舰队编制足以说明一切。

    无畏舰时代,一支分舰队主力舰数量通常不超过四艘,否则它的指挥体系就会因为数量臃肿而出现指挥失灵的现象。1917年之前,德国第一侦查舰队战巡数量始终在四五艘战巡规模上徘徊。可是当三艘马肯森级战巡相继服役,德国战巡数量已经突破五艘,达到惊人的八艘。

    将八艘战巡编入一支舰队是不合适的。而大洋舰队已经有了第二侦查舰队编制,所以第一侦查舰队编制扩大成第一侦查集群势不可挡。

    海军派来的小交通艇静静地停靠在海军码头旁。王海蒂记得1914年也是在这条码头,英国皇家海军远道而来。外甥的舰艇挨着舅舅的舰艇静静地停泊,他与老朋友亲切交流,铁十字旗与米字旗随风翻卷,湛蓝sè的海水和雪白的战舰相应成趣,岸边随处可见两国海军官兵联谊的身影。

    “今rì为朋友,明rì为朋友,永远为朋友!”英国人离开的时候打出了这样的旗语,然而三年后,两支约为朋友的舰队已经从北大西洋的奥克尼群岛到南大西洋的福克兰群岛,从太平洋的科罗内尔到印度洋的坦噶尼嘎湖。厮杀得血流成河。…,

    老朋友戴维贝蒂于1916年下半年由英国第三海务大臣顺利晋升成为英国本土舰队司令,理论上掌握包括斯卡帕湾大舰队、哈里奇舰队和海峡舰队在内的三大舰队。1917年5月,贝蒂和大舰队信心满满地整军备战,准备将曾经百般羞辱和戏耍他们的大洋舰队撕得粉碎。

    同样是1917年5月,王海蒂从充满和平回忆和历史感概的码头出发。搭乘交通艇检阅属于他的舰队。毫无疑问,王海蒂怀着同样的想法,突然发力干翻英国人。

    杰德湾,二十多艘钢铁巨舰横在洋面上。有风头正劲的传统战列舰巴伐利亚级,在rì德兰海战出尽风头的国王级,还有建造数量最多的凯撒级。老骥伏枥的拿sāo级和赫尔戈兰级。更远处,王海蒂看见了他心爱的德弗林格尔级战巡。

    小交通艇绕过大名鼎鼎的“不沉之舰”毛奇号,三艘全新的巨舰出现在王海蒂面前。首当其冲的是它们比德弗林格尔级还要高,更适合远洋作战的干舷,还有威风凛凛的四座双联装380毫米和粗壮醒目的单烟囱。随着小交通艇距离的靠近,三万五千吨级的战舰给王海蒂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王海蒂顿时陷入马肯森号制造的yīn影中。

    “敬礼!”水手长喊道。站在左甲板上的水兵穿着检阅在使用的礼服,齐齐向可能是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位指挥官举手敬礼。

    “贝蒂,这游戏你输定了!”王海蒂自信一笑,旋即踏上马肯森号战巡的舷梯。

    虽然英国人现阶段看起来无比强大,可是事在人为,王海蒂无论是对大洋舰队,对他的战友还是对他自己都有信心。

    “德系战巡很少被利用的属xìng终于要被用上了,一个时间差而已!”

    (华丽的分割线)

    北大西洋北岸的美利坚,美国海军助理部长罗斯福拿着本月协约国商船损失统计报表,一个劲的摇头。

    德国潜艇的存在让协约国北大西洋航线短时间内陷入瘫痪状态。在协约国启用运输船队护航制度后,他们的商船损失略所下降,可是在德国U艇加装通气管后,德国人很快就卷土重来。

    “依然没有德国攻击我们美国商船的记录?”

    在美国,或许没有比罗斯福更加期盼本国商船出事的美国人了。罗斯福丝毫不理会助手难堪的表情,旁若无人的追问道。

    “是的,部长先生……”助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道。

    罗斯福脸上挂着不知是欣慰还是懊恼的神sè,低下头继续打量手里的损失报表。突然,罗斯福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眉开眼笑,再三翻看和确认他手里的报表,罗斯福从眉开眼笑变成仰天大笑。

    “参考缅因号的沉没和美西战争,哈哈,开战的理由终于有了!”罗斯福指着报表上“沉没”那一栏那艘名叫哈德利号船籍美国的快速货轮。

    哈德利号快速货轮或许是全世界最出名的货轮,它见证了震惊世界的多格尔沙洲海战和rì德兰海战,并且在这两场海战中扮演了重要角sè,例如在多格尔沙洲见证了吕佐夫号战巡的横空出世,例如在rì德兰海战中成功地勾引这个地球上最强大的两支战巡队相互遭遇继在北海大打出手。

    从罗斯福旗帜鲜明的态度来看,这艘已经沉没的快速货轮很有可能上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度以无比风sāo的姿态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可是,哈德利号是在苏格兰北部触雷沉没的,而且那片雷场是英国盟友布下的……”助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提醒道。(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章 1917咆哮基尔(五)

    李旗云抬眼看去,长孙冲这厮居然又领着百余人冲了上来。李旗云气得眉毛直跳,领着平阳营又迎上去。这次长孙冲看到李旗云冲过来,吓得住马掉头领着一百人马又逃了回去。剩下李旗云和平阳营女兵们,面面相觑。

    看到长孙冲又要跑,李旗云怒不可遏双脚用力夹着马肚,狠狠挥鞭跟在长孙冲马后。长孙冲也看见了李旗云,催马使劲向前跑,不知怎么马突然失去了控制,疯了一般驮着长孙冲转头又向平阳营冲去。

    李旗云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长孙冲,得报应了吧!哈哈,今天姑nǎinǎi抓住你非打你个半死不可!”说着,又朝后狠狠打了几鞭。

    李旗云也感到自己气力全无,心中大骇,心思一转突然飞跳上马背,掉头就跑想逃回营中。李旗云趴在马背上大声喘息,转头看着长孙冲还没追上来,松了口气。忽然看见面前出现了几十个钩戟营的士兵,已经揽住她的去路。

    长孙冲和李旗云一东一西分别跑向自己的队伍。太监将御椅搬到高台边上,太宗微笑看着台下。李靖站在边上,看着下面长孙冲如米粒般的身影,面sè不停变换。 ”“

    “你…你!”李旗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怒之极拿起双锏,催马上前一锏打向长孙冲的脑袋。

    “啊!打不过了,我还是先跑了吧!”长孙冲吓得惊恐道,说着向马屁股狠狠打了几鞭,催马冲出包围。

    太宗笑咳两声,站起身来道:“哈哈!既然你们两个都已吃饱喝足,那么朕宣布校场演武第三回合开始!”

    仔细看去,那百数人跑得极慢,上气不接下气连喘带呼,还有不少都是走着来的。李旗云不禁又气又笑,心道区区一百老弱病残,还能敌得过我的平阳营?

    “哈哈!好了好了,长孙郎将不想说,大家就不要勉强了!”太宗出口解围,接着道:“来来,桌上的菜品是朕特意让御膳房做出带来的,众将尝尝!旗云也不要气了,阵法毕竟是兵家之密嘛!等此次演武完后,朕下旨让长孙郎将好好讲一讲!”

    长孙冲的讲述让在座的几人均皱起了眉头。坐在首位的太宗转眼一想,明白了几分,笑着不语。

    “你…啊!别管了,快出战!”李旗云正要发怒,余光却瞄到长孙冲的影子,这次他似乎把全部的人都带来了。来不及再说,拿起亮银双锏就冲了出去。

    只得带着一千五百女兵们又撤了回去。刚刚修整好,李旗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远处居然又传来喊杀声,李旗云无力转头看到,长孙冲又来了……

    在李旗云的带领下,平阳营的女兵们也发出一声声笑骂。正当李旗云带领着平阳营女兵们返回己方,刚刚重新整好阵型时,远处又传来了一片喊杀声。

    “哎哎!别啊,旗云妹子。我答应你不姓李,李伯父也不能答应啊!你不姓李,难道想跟着我姓长孙吗?哈哈!”长孙冲一脸无耻对李旗云说。

    “你…你!长孙冲,你堂堂男子汉,还如此小气!”李旗云气道。

    “是!”长孙冲向太宗点头答道,接着站起身,面向众人嘿嘿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和李辉将军的关系比较好,是李将军让着长孙冲呢!哈哈!”

    “哗!”

    被扔下一百钩戟营兵士,大呼郎将。却也毫无办法,只好乖乖束手就擒,当了俘虏。

    “喂!长孙冲,你说的是什么啊!这根本不是经过,你快说!”李旗云正眼巴巴的看长孙冲,等他开口以便研究他的阵法,可是长孙冲一字不提,真是气死了她了。

    无视着李旗云愤恨的目光,长孙冲这顿饭吃津津有味,撑的都快走不动了。

    长孙冲看着李旗云,笑嘻嘻道:“哈哈,旗云妹子!等我们比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啊!”

    接连三次,李旗云和女兵们被长孙冲扰得气喘吁吁,累的趴在马上直不起身来。李旗云不顾形象的从马背上拽下水袋,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李旗云站在己方帐前,正在部署女兵们的阵型。突然听见后方传来喊杀声,赶忙转身看到长孙冲领着稀稀拉拉大概百数人,朝自己方冲来。

    长孙冲连忙弯腰,躲过这一击,拍拍胸口:“旗云妹子,你这不厚道啊!说打就打,那好吧,开打!”

    按着马头,蹦上马背大声下令:“平阳营的巾帼们上!给我将长孙冲活捉了!”

    “呃…校尉…”副官赶紧拿出手帕为李旗云擦拭,结果越擦湿的地方越多。

    只好支撑着拿起双锏,加快马速,双锏挥舞着想冲出去。

    “校尉!校尉!不要追了,小心中计啊!”李旗云的副官冲着两人大呼道,但是李旗云正在气头上,并没有理会。副官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摇摇头心中暗暗祈祷。

    “校尉,校尉!他们又来了!”

    “当啷!”一声巨响,李旗云用双锏接住长孙冲的方天画戟,手臂被震得发麻,暗道这家伙力气好大。

    李旗云的副将看到长孙冲又领着人来了,赶紧拍着李旗云的后背呼道,没看见李旗云正在喝水。这一拍可好,让李旗云吐了一胸口,正红sè的明光铠,从领口到胸甲上被吐得水湿。

    长孙冲的马虽然失去了控制,但是却越跑越快。李旗云一直追在他后面,紧咬着不放,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两人穿过平阳营和钩戟营的战圈,迅速跑向营地后方。

    “哈哈哈!冲儿这一战,可谓十分jīng彩,让朕大开眼界啊!”太宗坐在御帐zhōng yāng,面前巨大的园桌上,摆着百余道jīng美菜肴。紧邻太宗坐着的是镇国将军李靖,长孙冲也有幸坐在太宗的左边。李旗云则是紧挨着父亲李靖坐下,李辉和张云坐在末尾。

    说着一马当先,向前冲去。一眨眼功夫,平阳营的一千五百女兵包围了长孙冲等人。

    长孙冲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方天戟稍回。趁着空档,迅速出戟,又是一击。连着四五回合,李旗云体力严重不支,双锏的速度越来越低,眼看就要被长孙冲擒下。

    “旗云妹子啊!累不?来喝口水!”长孙冲一脸友好的对李旗云嘿嘿笑道,说着还拿起马背上拴着的水袋,向李旗云扔去。

    “嗝!嗝”长孙冲连打两个响亮饱嗝:“嗝~!末将也饱了!”

    听到太宗的话,长孙冲面上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太宗看着长孙冲,微笑的接着道:“长孙郎将,朕虽然知道你是怎么取胜的,但是众将还不清楚,你来给他们讲讲吧!”

    “旗云,冲儿!你们可饱否?”太宗接过太监递来的锦帕擦擦嘴,对着长孙冲和李旗云笑问道。

    李旗云抬手就是一锏,将水袋从中劈开,里面的清水哗的一声全部洒在地上:“谁要你的水!少说废话,姑nǎinǎi今rì不将你擒获就不姓李!”

    东面钩戟营大帐中。长孙冲挥手招过石蛋子,在他耳边轻言几句,石蛋子听完连对长孙冲竖起大拇指。石蛋子领着二百少年在钩戟营几百人掩护下偷偷顺着场边向李旗云后方绕去。

    长孙冲向李旗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她。李旗云看到长孙冲这幅样子,小脸涨的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旗云赶紧回答:“禀皇上,末将已经饱了!”

    “哈哈!长孙冲,你也不过如此,胆小鬼!有本事回来啊!”李旗云看着长孙冲的背影大声嘲笑。

    “噗!啊!”

    “哈哈!前面一百人出列,后面的七百留此守候。走,我们前去叫阵!”长孙冲打个口哨骑上自己的踏火玉麒麟,带着一百老弱病残向李旗云方跑去。

    长孙冲骑在马背上,被颠地晕头转向快要掉下来“啊!你这死马,怎么不听话!给我回去啊!”

    长孙冲走出大帐,对着士兵们下令道。

    “是!”李旗云和长孙冲听到这话,正襟危坐答道。迅速站起,跑出帐子。

    众人看到长孙冲这幅样子,哄堂大笑。

    说着一掌击碎挂在马背上竹筒,金光闪闪的方天画戟冲天而上。长孙冲蹬在马鞍上,借力跳起抓住方天画戟,顺手对着李旗云就是一戟。

    李旗云听到太宗的话,还想开口,李靖轻咳一声瞪了一眼她,李旗云只好将话咽回肚子。

    “啪!”的一声响,李旗云连人带马摔在地上,小脸上弄得脏兮兮的,红铠甲上也沾满灰尘。

    直到跑到校场的最边上,不远处就可以看到围墙的时候,长孙冲紧抓缰绳将马停了下来。转头微笑的看着身后的李旗云。李旗云看到长孙冲站住,也停下马来,望着长孙冲那张可憎的脸怒目而视。

第一章 1917咆哮基尔(六)

    (写的有点露骨,虽然是德国人的事情,但是还是忐忑,我会不会被国家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给河蟹掉?或者查水表?)

    “通知我们的驻美海军武官拜访罗斯福,试探美国人派出主力舰作战的可能xìng。”

    戴维贝蒂已经盯上美国,确切说是盯上美国那支数量达到十二艘的无畏舰队了。

    1917年,战争的规模正在从欧洲一隅向全世界蔓延开来。从波罗的海低地、乌克兰和高加索到巴黎盆地,整个欧洲大陆打成一锅粥,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钢铁与钢铁的激情碰撞也无处不在。WwW

    从1914年的巅峰骤然跌落谷底,皇家海军在1916下半年经历强势反弹。不过英国本土舰队就是为了遏制和绞杀德国大洋舰队而存在,在大洋舰队实力犹在的前提下,皇家海军实力最雄厚的本土三大舰队被德国人拖住了手脚,在北海那个洗澡盆轻易动弹不得。19世纪后半叶显赫一时的英国地中海舰队被同盟国打残了,所剩无几的老式战列舰只能配合一些陈旧的穹甲和无防护巡洋舰困守亚历山大港和塞得港,力保战略地位苏伊士运河不失。全球存在的米字旗分舰队也被无处不在的德国水下狼群和以德属东非德属西非为基地的破交舰队牵着鼻子走,满大洋追逐嗜血的猎手。WwW ”“

    拥有四艘甘古特级战列舰的俄国人一直嚷嚷着要冲出芬兰湾,大闹波罗的海,可一直到战争结束,俄国人也就是嚷嚷而已。在黑海,俄国人满心期待三艘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服役以报当年索契角惨败之仇。可是1916年玛利亚皇后级首舰服役不到半个月就因为弹药库爆炸沉没,迎头给自信心爆棚的俄国人一记闷棍。

    俄国人的大口径舰炮和穿甲弹技术源于英国人。而英国穿甲弹所使用的发shè药出了名的不稳定,差不多四个月前,rì本的伪战巡筑波号巡洋战舰就因为弹药库爆炸,在横须贺港自沉。与筑波号巡洋战舰的遭际有些类似,玛利亚皇后号由于舰体温度过高,储存在一号炮塔下方弹药库的发shè药发生自燃,弹药库和前部鱼雷室先后被引爆,这艘标准排水量两万两千余吨的主力舰在黑海真刀真枪的上演一曲名叫“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滥觞。

    昔rì海军“第二”强国早就没有对抗同盟国地中海三强海上力量的资本,在连续损失两艘孤拔级和三艘西班牙级战列舰。而强大的诺曼底级仍旧只是传说的前提下,法国人最多只能遮蔽半个东地中海,配合驻守在直布罗陀海峡的英国人牢牢封锁地中海出入口。至于便捷的地中海航线,协约国人早就顾不上了。法国人虽然拥有庞大的海外殖民地。但是其海外分舰队却十分孱弱。甚至无法对抗以格奈森瑙号大型装甲舰为旗舰的德国远洋破交舰队,只能追随米字旗东征西讨,然后被铁十字旗一点一点的削弱。直到难以为继。

    压制大洋舰队和联合舰队,反潜护航,围剿破交舰,激烈的海上战事即便协约国将他们的海军力量满负荷运转也频生出无力感。就连一直游离于协约国体系之外,趁着协约国列强无暇东顾时期在远东呼风唤雨的rì本在英国和法国的压力下不得不派出另一支由四艘老式巡洋舰和十二艘驱逐舰组成的特遣舰队参与北大西洋护航。

    rì本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出动他们砸锅卖铁打造的镇国之宝,所以两支rì本特遣舰队虽然军舰数量可观。但相对于空阔的南大西洋和印度洋,这一点力量无异于杯水车薪。

    英国本土舰队司令戴维贝蒂骤然听见北大西洋彼岸那个新兴海洋强国奏响的战争鼓点和号角。被同盟国弄得焦头烂额的他没有理由不期待拥有两艘南卡罗来纳级、两艘佛罗里达级、两艘怀俄明级、两艘纽约级、两艘内华达级、两艘宾夕法尼亚级战列舰总计十二艘快速战列舰,船坞里还有三艘即将完成舾装工程的新墨西哥级快速战列舰的美国不支援盟友。

    “司令,其实我们可以再等等的……”

    望着贝蒂眼睛里闪烁着的慑人的力量和一往无前的勇气,兰帕德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意气风发的戴维贝蒂,犹豫了很久才迎着血红sè的残阳道出一句软弱无力的劝说词:

    “并非是我胆小怯战,远程封锁确实是遏制和摧毁大洋舰队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我们没必要与德国人在北海死掐!”

    “兰帕德,你觉得协约国还有资本将战争拖下去,熬到德国自己崩溃的那一刻?”

    戴维贝蒂不耐烦晚风之余的燥热,松了松军衣的风纪扣,反问道。

    1917年东线之战和四月革命后,虽然俄国临时zhèng fǔ宣称不会退出战争,可实际上他们已经将半只脚移出战争,在布尔什维克实力快速增长的背景下,俄国人不值得期待。

    法国人同样不好受,1916年的巴黎之战和乌斯帝卡岛耗尽了法国最后一丝气力,丢掉巴黎工业区后,法国工业能力下降得厉害,国内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大饥荒不可阻挡,民心士气均下降得很厉害,如果不是美国人的输血,法国或许已经走向崩溃。

    至于曾经的rì不落帝国,它已rì薄西山。不计其数的黄金被遗弃在斯卡格拉克海峡、多格尔沙洲和赫尔戈兰湾,为了重建大舰队,牛逼哄哄的大英帝国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差不多搬空了他们的国库;出钱扶持法国国防工业,将购买的三艘西班牙级战列舰转赠法国,英国人为了保住西欧桥头堡可畏不遗余力,可是1916年的巴黎之战,法国丢掉最重要的工业地带,乌斯帝卡岛海战,法国人又一口气葬送全部西班牙级战列舰。让英国人的投资血本无归。面对士气低迷失败主义盛行的法国,孤独的英国人只能在叫骂的同时继续咬牙向撑不住场子的法国人输血;爱尔兰大暴动愈演愈烈。德国人插手的迹象已经很明显,暴民占领都柏林等、科克等一些大城市后正式组建爱尔兰dú lì军,朝英国势力盘踞的爱尔兰岛北部进军,虽然约翰牛从西线临时调回十五万正规军配合当地军jǐng进行围剿,可是dú lì军经历初期失利后很快调整对策,化整为零与正规军打起了游击战,让整个大英帝国都疲于应对。

    的确,持久战曾经是协约国对付陆军天下无敌海军势头正盛,但地理天然不利本土资源匮乏的德国最好的利器。可是1917年,量变引发质的变化,尴尬的一幕发生了:协约国自开战以来,大小败战不胜枚举。海上运输线也处于半瘫痪状态。财大气粗的协约国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也有英雄气短的那一天。对于谁能够撑过可怕的持久战,协约国人突然没了底气。

    “别太高估美国人,他们的工业实力的确不错。可是军事实力却不值一提。现在协约国需要的不仅是飞机和大炮、巡洋舰和陆地巡洋舰、步枪和子弹、面包和黄油,还有训练有素的军人,也许在美国挖掘出它的军事潜力之前,我们就轰然倒下了!”

    贝蒂的解释让兰帕德无言以对。

    大舰队司令说的都是事实。如今的美国比欧战初期的英国陆军还要袖珍兵力上,美国陆军仅有7.7万人,加上预备队xìng质的国民jǐng卫队还不到20万。装备上,如果不是那几辆陆地巡洋舰可以拿来撑门面。美国陆军的火力甚至不如袁世凯手下的北洋军,军官方面,唯一有实战经验的将领是约翰J潘兴,他曾经在墨西哥追捕农民起义军。作为世界第一工业大国,美国国内没有任何军火库存,军工厂生产的武器装备绝大部分供应欧洲,而且订单已经排到1919年。

    军火巨头曾经豪言“放弃订单赔付违约金就是对美利坚的犯罪”,可以预见美国为欧战征召的新兵只能用木枪进行初步训练,或许他们将在没有任何开枪经验的前提下就被送往西线巴黎那个血肉磨坊!

    美国人的海军实力不错,他们拥有十二艘无畏舰,最初的几款战列舰“火力不及同时期的英国战列舰、装甲不及德国战列舰”,但是美国舰船设计师们很快就迎头赶上,在战列舰火力和防护力平衡方面取得不小的成就。问题是美国缺少无畏舰的使用经验,而斯卡格拉克海峡海战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说明海军指挥官和水兵素质对于一场海战的重要xìng。

    在此情况下,哪怕美国突然获得与德国比肩的组织动员能力,想要真正展示世界第一工业帝国的肌肉至少也得等到1918年。法国残破俄国退出战争在即,一旦德国借着俄国投降的契机从俄国人那边吸血,协约国能不能顺利撑到1918年还未可知。

    兰帕德哑口无言,贝蒂撇过头,指着海湾内沐浴在夕阳下的一艘艘悬挂米字旗的钢铁巨舰,带着些许的黯然呢喃道:

    “还有,如果它不经历一点血火,这支重建的大舰队还会是我们印象中永远保持奋勇向前气势的那支大舰队吗?”

    (华丽的分割线)

    在柏林废弃工厂召开的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和斯巴达派联合会议决议成立一个形式比较松散的政治同盟德国**,并且在1917年下半年举行武装起义,地点就是基尔、柏林和慕尼黑。工人运动势头最好的基尔则顺利成为德国工人的大本营。

    五月,世界局势风云变幻,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在基尔,列宁秘密派过来的老布尔什维克、德国社会mín zhǔ党左翼jīng英每天都在开会,讨论和总结1848年革命、巴黎公社和俄国四月革命的经验,商量德国革命的方式和途径,筹集资金购买军火,组织训练工人武装。同样是五月,秘密的工人运动培训班挂牌成立,每天都有德国各地区左翼领导人接受培训,然后回到地方发展革命队伍。

    尽管前线炮火连天,帝国前途未卜,不过德国伟大的正义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们依然在yīn谋颠覆以德皇威廉为首的反动政权,建立工人自己的武装,分化吸收帝国陆军,拉拢以海蒂西莱姆为首的帝国海军,至于革命之后的德国会不会遭遇与那个在革命导师列宁一意孤行的推动下,即将割地赔款以退出战争的苏维埃俄国相类似的命运,那不在革命家们的考虑范畴!

    德共成立后,革命形势一rì千里。在慕尼黑和柏林,城市党部和各分区、街道党支部如雨后chūn笋一般冒了出来。工人被组织起来,富有干劲和忠诚的党员渗透进军队,宣传德共的主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一万多军人加入德共。

    作为德共的大本营,基尔更是被德共全面渗透。

    基尔是1915年的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的重灾区,工人对帝国政治普遍怀有不满,再加上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州绝大部分工厂都被基尔的工业托拉斯控制,被迫接受低廉的工资和可怕的十二小时工资制,他们对于以化工巨头迪克为首的石赫州托拉斯怨声载道,所以德共在这里发展迅速。

    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向来同情革命者,在基尔不多的驻军被工人渗透,此刻只要起义的号角吹响,基尔这座重要的工业城市顷刻间就能易主!

    基尔的海陆军军官和市政军jǐng对此一无所知,或许某些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但是他们相信自己手中的实力,认为德共和那些卑贱的脏兮兮的工人不过是跳梁小丑。

    “哈林同志,关于基尔党员发展的报告为什么还没有送过来?!”

    德共基尔总部,德共总书记兼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党魁艾伯特正在会晤不莱梅极左势力,负责武装起义的军事委员会执委布朗特则推开委员哈林所在的档案室大门,怒气冲冲。

    “陆军和军jǐng那边新发展的党员名单已经到我手中了,海军那边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

    哈林擦了擦额头处的冷汗,瓮声瓮气地如实回答。

    “什么?!”听完哈林的解释,布朗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腕表,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饶是见证过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和拉斯普京之死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也变了脸s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莫非是波罗的海舰队那边出了问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章 1917咆哮基尔(七)

    (算是补昨天的,虽然我从来就没有人品这一说……)

    作为德国仅有的两个大洋舰队母港,基尔此刻却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萧条。

    在英国人眼里,斯卡帕湾大舰队被德国大洋舰队牢牢牵制在北海动弹不得,同样在德国眼中,威风凛凛的大洋舰队也被英国那支中看不中用的大舰队拖在了威廉港。却原本以基尔港为母港的波罗的海封锁舰队已经移师里加湾,遏制芬兰湾深处那支总是叫嚷着要冲出波罗的海的俄国舰队。

    没了大洋舰队主力,没了波罗的海封锁舰队,繁华喧闹的基尔港顿时空荡了许多。基尔市民对于1914年6月那场盛大的基尔航海周的记忆已逐渐淡漠,眼见又是一个六月将近,厌倦了战争的基尔市民不免有些唏嘘感慨。

    基尔峡湾深处,大洋舰队的锚地和码头仅有十来艘战舰。两艘奥丁级海防舰和四艘的齐格弗里德级海防舰挨着军用码头,随着波罗的海的海水轻轻起伏。

    齐格弗里德级海防舰是一款始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期,标准排水量只有三千五百吨,装备三门240毫米单装主炮和八门88毫米单装副炮的近海防御舰。这款服役超过二十多年的老舰存在已经是个奇迹,而作为波罗的海舰队旗舰而存在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

    奥丁级海防舰是齐格弗里德级的改进型,这同样是一款有着二十年服役期的老舰。标准排水量三千五百五百吨,武备与齐格弗里德级相同。就是这两款陈旧不堪的老爷舰成为虚弱的波罗的海舰队“中流砥柱”。

    齐格弗里德级海防舰附近泊停了几艘1892级鱼雷艇,还有几艘1892级鱼雷艇正在基尔峡湾外围巡逻。这款小型鱼雷艇服役期相对较晚,但由于吨位过小,武装太弱,已经不合适用于北海方向。除了一部分被改造成为猎雷舰的幸运儿,绝大部分1892级鱼雷艇被分派到位于基尔的波罗的海舰队这个被基尔水兵戏称“战舰和水兵墓地”终老一生。

    波罗的海舰队旗舰奥丁号。留着经过jīng心梳理和修正的腓特烈式胡子的舰长弗朗茨冯卡普夫中校穿着不沾惹丝毫煤屑的洁净军服,端着最近在俄国很流行的“乔尔布亚主义”空马克杯,身体笔挺地走下奥丁号舰桥。朝海防舰后侧的军官餐厅走去。

    极度重视个人仪表修养气度和上下级尊卑,在军事素养方面却乏善可陈,这种旧式海军军官在波罗的海舰队是常态。

    1914年爆发的欧洲战争证明思想陈旧战术保守的老军官不适合继续呆在他们的岗位上。以希佩尔、舍尔为代表的中坚力量,以王海蒂、伯恩哈德冯奥登、埃里希雷德尔和沃尔夫冈魏格纳为代表的少壮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起来,全面取代因循守旧的元老,登上他们的舞台,开启大洋舰队海洋时代。

    大洋舰队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被调离的老将大多是海军元老,资历和威望很高,海军部没有办法完全撇开他们,只好将这些老家伙一股脑塞进亨利王子的波罗的海舰队和古斯塔夫冯巴赫曼上将的基尔海军基地。一时间,波罗的海舰队将星和爵位璀璨。基尔成为海军保守派和元老重臣的养老院和大本营。

    “呸!”当温文尔雅的弗朗茨冯卡普夫转过身,在舰桥附近处理脱落铆钉的水兵便抬起头,向中校的背影投去愤恨的表情。“你的好rì子到今年为止!”

    波罗的海舰队成为海军元老重臣和保守派的养老院后,整支舰队很快就被这些刻板固执的老家伙弄得乌烟瘴气。

    由于军舰居住空间有些,洗浴不易。娱乐活动匮乏,所以舰上官兵的生活异常艰苦,单调乏味。波罗的海舰队的普通官兵受制于禁令不得轻易离舰,不过那些贵族出身的老家伙却仗着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动辄离开军舰,绝不肯与水兵同甘共苦。

    欧洲爆发的第二个年头,帝**费居高不下。财政压力迫使海军自海军大臣和海军总参谋长以下均调低薪水。巴黎之战后,舰队普通官兵微薄的薪水还因为通货膨胀因素而大幅贬值,可是那些高高在上,除了年龄和资历一无是处的老家伙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堂而皇之的得到水兵数十倍的薪水。

    食物配给方面,舰队高级军官拥有专门的军官餐厅,可以享受超过水兵标准数倍的美味大餐,而辛苦坚守岗位的基层军官和水兵只能窝在舰队老战舰拥挤杂乱的甲板上,吃着发了霉的面包和一些煮熟了的土豆。

    其实这些情况在大洋舰队同样存在,但是无论是总司令希佩尔还是分舰队的指挥官都能在两者待遇有所区别的同时严于律己,与水兵同甘共苦,维持军官与水兵对彼此的信任,用胜利和荣誉去激励整个团队继续前进。

    在波罗的海舰队,老家伙将军官与水兵之间建立的默契打破了,他们固执地坚持英国式的上下尊卑,对十多年前英国费希尔的改革和欧洲战争的副作用视而不见,将高层军官与普通官兵之间的悬殊公开化,使得波罗的海舰队普通官兵对这些老家伙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普通官兵的逆反情绪促成了以前的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现在的德共对水兵的反战和和平宣传。在波罗的海舰队水兵普遍同情与他们境遇有些类似的工人,许多官兵甚至秘密加入德共,表现出强烈的革命倾向。

    水兵刚骂完卡普夫,奥丁号海防舰德共的负责人轮机军官奥托斯特拉瑟便从奥丁号的下甲板爬了上来。

    “看来我们的中校先生又去他的军官餐厅续咖啡去了。”斯特拉瑟在舰桥逛了几圈也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对处理铆钉的水兵耸了耸肩膀。随意问道:“咱么的约德尔上士在哪?”

    “我在这儿。”水兵还未答话,舰桥下方的前甲板已经传来汉斯约德尔的应答声。

    汉斯约德尔是基尔海军基地的通讯员,也是德共在波罗的海舰队的最高负责人。奥丁号负责人斯特拉瑟随意叼着一根香烟走下舰桥,与汉斯约德尔使了个眼sè,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脸上挤出一丝不轻不愿的意思,叫嚷道:

    “你想要我就送你了。别得意,其实烟盒里只有一根香烟而已。”

    “我瞧瞧到底是几根……”汉斯约德尔得意地挑眉,环着斯特拉瑟的肩膀做亲密状。错肩的瞬间。约德尔变sè龙般地收敛起那些轻浮,压低声线问道:“奥丁号全部新成员都在上面?”

    “瞧好吧,难道我会骗你不成?”斯特拉瑟眼角不自觉地瞄向舰桥方向。似真似假的开玩笑道。

    汉斯约德尔知道那是特拉瑟在提醒自己,他飞快地收好烟盒,然后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无关紧要的通知,将那份文件送至从军官餐厅转悠出来,站在舰桥上看风景的奥丁号舰长卡普尔中校。

    送完最后一份文件后,波罗的海舰队德共发展的新党员名单已经集中在约德尔裤兜里的烟盒中。这一个多星期,德共在波罗的海舰队三十二艘军舰上新发展了一百五十多名成员和大约三百名预备成员,约德尔的任务就是将这份名单送出去,交由总部的哈林委员去统计。

    约德尔飞快地穿过空阔的海军基地,在出海军基地的时候。汉斯约德尔被基地门岗例行检查的士兵给拦住了。

    约德尔看似危险,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怕的。约德尔与那些卫兵很熟,他认为不会有人能识破他yù擒故纵的把戏,更何况他已经预备了另一包香烟以应付突发情况。再者,基地门岗那些卫兵中就有一个人是他的同志。那是他的底牌。

    虽然约德尔的算计很jīng明,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卫兵随意检查了约德尔的证件,然后注意力被约德尔鼓鼓的裤兜所吸引。

    “怎么,约德尔,有好烟?”一个卫兵好奇问道。

    潜伏在卫兵队列的同志都紧张起来,颤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背在身后的毛瑟步枪。

    “这你都看出来了?!”约德尔心底咯噔一声。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电光火石之间,约德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嘻嘻哈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无滤嘴的骆驼,正宗美国货!”

    藏烟盒的时候,约德尔就多了一个心眼,将装名单的烟盒和一包骆驼牌香烟放在一起,情况不对就丢出那包骆驼牌香烟。

    约德尔的浑水摸鱼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他自己将自导自演的好戏弄砸了约德尔掏烟盒的时候,手一抖,将那包Harvest手卷丝烟一并带了出来。

    开封的Harvest手卷丝烟烟盒从裤兜边缘滑落,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几张叠好的小纸条散落一地。约德尔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却被嗅觉敏锐的岗亭队长叫停。

    “等等!”

    基尔海军基地门岗,队长喝止约德尔的扑救行动,几名卫兵摘枪对准弯腰的约德尔,示意他后退。约德尔只好举起双手,眼睁睁地望着岗亭队长捡起其中一张小纸条,然后眼睛瞳孔不断收缩。

    “上帝,你是……”岗亭队长一手指着约德尔,一手摸向别在腰间的手枪。

    “工人党”这个词组还未出口,岗亭队长身后传来清脆的枪响。岗亭队长胸前爆出一团妖艳血腥的小花,然后他捂着巨痛感袭来的胸口软倒在约德尔面前。

    枪声让卫兵小小地sāo动了片刻,他们半蹲下身子,平端步枪四处寻找那个胆大妄为的枪手。岗亭队长的死亡解放了被逼上绝境的约德尔,大胆的约德尔顾不上其他,抄起散落的纸条和烟盒麻溜地翻过路障,借着暴露了的同志的步枪掩护,拼命朝基地外跑。

    这时候,卫兵们已经确认枪手的身份。躲在路障后招呼和掩护约德尔逃跑的那个人不是卫兵奥斯卡梅斯纳尔又是谁!

    “快跑,别管我!”梅斯纳尔抄起步枪朝另一个方向跑,试图引开敌人的注意力。卫兵们自慌乱中惊醒,他们拉响岗亭jǐng报,凄厉的jǐng报声顿时响彻半个海军基地。附近的巡逻分队惊诧地抬头,确认声源地后迅速支援过去。

    拉响jǐng报后,岗亭卫兵开始采取行动。留下一个人照看中弹的岗亭队长后,其他人兵分两路追了出去,一拨人抓捕逃亡的约德尔,另一拨人解决对自己下手的奥斯卡梅斯纳尔。

    约德尔拼命的跑,哪怕上气不接下气,哪怕步枪子弹在他身前身后跳跃,哪怕他听见奥斯卡梅斯纳尔那声嘶力竭的呼喊:

    “海军万岁!德国万岁!和平……万岁!”

    (华丽的分割线)

    威廉港杰德湾,第一侦查集群旗舰马肯森号战巡。

    “将军,大事不妙!”

    刚重返大洋舰队的王海蒂还在熟悉这支新组建的舰队。马肯森号战巡的司令官舱室,王海蒂埋头在文件的海洋中,这时候,集群副总参谋官冈瑟吕特晏斯异常无礼的不敲门便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面无人sè:“基尔急电,波罗的海舰队水兵暴动,局势不受控制!”

    “什么?”王海蒂抚了抚鼻梁上的老花镜,将视线从手中的舰队炮手训练进度表上搬移开,反问了一声。沉寂了一两秒钟,王海蒂才完全摆脱掉那些枯燥但是必要的数据,接收到吕特晏斯传递的信息。

    在刺刀见红的时候暴动?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在资敌?!王海蒂只感觉腹部有一团积郁之火蹭蹭地爬上他的心头,浑身都在战栗。

    “水兵暴动,难道他们要学俄国工人党卖国?!”手里的报表飞了出去,马肯森号战巡满是王海蒂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说明一下

一直嚷嚷着写一部关于大学和大学同学的带回忆录xìng质的小说,今天下午开写了,晚上本来准备写这本书,结果被同学拉去吃饭了。

    今天先不写了,明天补回来吧。还有,这个月尽量保持一rì一更的状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章 临危受命(一)

    “什么?!”

    听见哈林说波罗的海舰队那边音讯全无,布朗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腕表。当来自巴伐利亚州奥格斯堡的布朗特抬起头的时候,这位经历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和拉斯普京遇刺事件的铁血汉子脸上已经多了一丝恐惧。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莫非是波罗的海舰队那边出了问题?!”

    布朗特不再多言,转身走出档案室,准备派人前往波罗的海舰队打探消息。没走几步,布朗特便撞上了送不莱梅极左势力领袖出门的德共总书记艾伯特。

    社会mín zhǔ党近三分之二的势力已经聚集在德国**这面大旗下,而且它还在发展壮大,不莱梅极左势力就是下一个联合的目标。

    布朗特不愿意在准盟友面前泄露内部机密,他下意识放缓脚步,挤出如沐chūn风的笑意,与不莱梅极左势力领袖握手寒暄。直到不莱梅极左势力领袖,那个竭力坚持工人暴动的老头消失在德共总部走廊尽头,布朗特才慌张开口:

    “主席先生,波罗的海舰队那边好像出事了!” ”“

    德国**成立后,艾伯特顺利成为德共总书记兼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党魁,不过艾伯特更愿意别人称呼自己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的主席先生而不是德共的总书记。

    “什么?”艾伯特停下脚步,眼眶瞬间释放出锐利的光芒,牢牢锁定布朗特。

    基尔是德国工人势力发展最成熟的地区。毫不客气的说基尔市政厅门前高高飘扬的铁十字只是一种门面的装点,只要德共在基尔振臂高呼,无论是基尔驻军还是水兵都会誓死追随。可是基尔毕竟只是一隅之地,只在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地区具有较强的影响力,在德国其他地方,革命力量尚在萌芽中,一旦起义消息泄露。还未彻底陷入两线作战的陆军很容易就能在德国革命火种形成燎原之势之前就彻底绞杀它。

    “让阿尔伯特费隆瑟去海军基地打探消息。布朗特委员,你亲自联络我们在基尔所有能派上用场的力量,让他们等待总部的命令。如果形势真的无法挽回。我们也只能提前发动!”

    布朗特点点头表示理解艾伯特的决定。刚抬脚,总部大门被推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军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艾伯特主席。布朗特委员,出事了……”

    侥幸从军队抓捕中逃脱的波罗的海舰队负责人约德尔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一个趔趄栽倒在总部大楼的走廊上。赶在艾伯特和布朗特伸手去扶之前,约德尔朝两人摊开满是鲜血的右手,将一盒被鲜血浸透了的Harvest手卷丝烟交给艾伯特。

    “有一艘船的党员名单……名单泄露了!”

    大股血水从约德尔嘴角涌了出来,约德尔断断续续地发出jǐng告,又在布朗特喊医生过来之前就断气了。

    约德尔牺牲了。那个总是趾高气昂的乐天派德共党员就在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下午牺牲了,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遗言。在总部工作的党员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约德尔,感觉心里堵得慌。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阿尔伯特费隆瑟,快去确认那是哪一艘船并且想办法通知他们。施未林高斯克。去联络威廉韦措尔特上校,让他把他手头的部队全部撒出去,进攻宪兵司令部和军火库。卡尔梅尔基奥,你去通知工人纠察队,让他们去霍尔斯腾大街去领取步枪和子弹。顺势进攻基尔市政厅、议会、jǐng察局、火车站和电报局。”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在场的德共高层慌了手脚。起义原本应该在下半年发动,可是基尔港的意外却打乱了全部计划。撤退算不得最高的选择,可是发动起义同样祸福难料。

    这时候,在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中那个任人宰割的社会mín zhǔ党右翼领袖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却展现了他杀伐果断的一面。在基尔德共总部的走廊里,艾伯特下达一连串杀气腾腾的命令:

    “如果实在无法联系基尔港,那就明码发报。让水兵提前起义,将船全部拉到海上去。如果我们的人控制基尔海军基地失败,那么就直接向基尔开炮!”

    让海军向基尔基地开炮,这可真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布朗特心底莫名一慌。形势已经容不得布朗特冷静思考此举的得失,面对生死存亡,布朗特只能选择相信艾伯特。

    “但愿我做的是对的!德国万岁!”

    布朗特领着两名党员匆忙离开,其他德共zhōng yāng委员也先后领命而去,刹那间,德共总部空了一大半。

    艾伯特在空荡荡的总部走廊缓缓地度着步子,在沉思什么,突然,艾伯特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在寂静的走廊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华丽的分割线)

    约德尔拼死将烟盒拣走,但是还有一份名单被死去的岗亭队长紧紧攥在手中。

    岗亭队长未必不欣赏社会主义,未必不渴望永久和平,可是有一种叫做指责的东西迫使他留下约德尔,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海军方面很快就弄清楚那份名单的来源。长长的名单上罗列的均是波罗的海舰队旗舰奥丁号官兵。

    在基尔波罗的海舰队总部大楼参谋长办公室,被匆忙召集过来的贵族军官望着那份名单,不由自主地倒吸冷气。

    仅仅一艘奥丁号海防舰就有这么多工人党,可以想象工人党对这支舰队的渗透程度。这支舰队明面上效忠帝国,其实恐怕早就被工人党掌握了。

    “工人党对海军的渗透是不怀好意的。我们应该采取果决而有效的行动,彻底扫荡工人党势力!”

    面对如此严峻形势,部分军官觉得他们应该将这里的情况向基尔市政厅、基尔驻军和柏林海军总部报告,但是悍勇的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古斯塔夫冯巴赫曼上将却粗暴地拒绝了本可以遏制和减缓局势失控的建议,一意孤行地宣布波罗的海舰队进入紧急状态,由自己亲自率领基地全部陆战队和宪兵队登陆奥丁舰,抓捕工人党分子。

    古斯塔夫冯巴赫曼上将头脑一热的紧急状态命令显然是打草惊蛇了。潜伏在舰队总部的同志冒死送来jǐng报。于是奥丁号海防舰德共负责人奥托斯特拉瑟得知党员名单泄露的消息。

    “奥丁号情报泄露了,巴赫曼那个老家伙正在集结兵力朝我们扑过来!”

    奥丁号昏暗cháo湿的轮机舱,十七名德共党员和十二名预备党员聚在窄小的空间。若有所思地望着奥托斯特拉瑟。后者一脸严肃地告诉下属情报泄露的噩耗,奥丁号年轻的党员脸上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或许从紧急状态令下达的那一刻。他们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上级有什么指示?”一名在厨房工作的党员问道。

    “巴赫曼宣布整个舰队都进入紧急状态,水兵和基地工作人员没有命令不得离开军舰和兵营,我们根本就联系不上上级,如果不是潜伏在司令部的同志拼死通知,恐怕我们连情报已经泄露都不知道!”

    眼见大好革命态势被破坏,斯特拉瑟越解释越气愤,仍不住对轮机舱的钢板重重地打了一拳!

    “既然联系不到上级,我们都听您的指示!”

    是撤离还是大闹海军,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轮机舱小小地沉默了片刻,奥丁号党员最终还是将决定权交给将他们领上这条革命道路的引路人斯特拉瑟。

    “乘坐小艇离开未必安全。既然奥丁号已经暴露了,有了戒心的巴赫曼肯定会在舰队内部进行大清洗……”斯特拉瑟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喊道:“我决定提前起义!”

    “就这么干!”

    “我也同意!”

    轮机舱,奥丁号党员的意见很快被统一。

    下午3时12分,基尔港奥丁号海防舰。一伙水兵气势汹汹地从轮机舱钻了出来,无视其他水兵的目瞪口呆,沿着舷梯来到奥丁号枪械保管室。

    “嗨,你们要干什么?”看管枪械的水兵阿登纳问道。

    “阿登纳,为了和平,为了驱散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我们要起义,要打碎这一切。怎么样,跟不跟我们一起干!”斯特拉瑟凑到阿登纳跟前,盯着阿登纳那张苍白而倔强的脸,一字一顿道。

    “如果这不是玩笑,那我就加入!”

    枪械保管室舱门的钥匙在副舰长手中,起义水兵只能用原始的铁斧将舱门凿开。越来越多的水兵被起义水兵弄出的巨大声响吸引过来,其中包括不少军官。

    奥丁号枪炮长扶正军帽,指着搬运枪械分发步枪的斯特拉瑟,怒不可遏:

    “你们在干什么?”

    “革你们的命!”斯特拉瑟笑着举起步枪,对枪炮长扣动了扳机。

    斯特拉瑟打枪了海军内战的第一枪,站在舰桥上的枪炮长身形晃了晃,从高耸的舰桥上翻落下来。

    “沙赫特,你带人去控制司令塔和军官休息室,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弗里克,让锅炉生火,我们得将奥丁号拉到海上去。达雷特,请召集全舰官兵,我要向他们宣布基尔水兵起义了!”

    沙赫特领着一队起义士兵朝司令塔走去。奥丁号海防舰司令塔舱门被粗暴地推开了,与其他几名军官聊天的奥丁号舰长弗朗茨冯卡普夫顿时被照进来的光亮刺疼了眼睛。

    “沙赫特,你们想以下犯上?”鱼雷长库尔特达吕格刚sè厉内荏地叫嚣了一句就被沙赫特用枪托砸倒在地。

    直到库尔特达吕格捂着肩膀满地打滚,头昏脑胀的弗朗茨冯卡普夫方才明白奥丁号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呐,你们这是要暴动?”

    “卡普夫,请注意你的言辞,不是暴徒的暴动,而是革命起义!”沙赫特紧了紧手里的步枪,淡淡道:“你欺凌压榨奥丁号水兵的好rì子到尽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章 临危受命(二)

    战争给欧洲人带来的不仅只有**上的摧残,阵地战、白刃战、毒气战,受伤、流血、牺牲,无休止的缠斗中,生命被轻贱,友谊被嘲弄,理想被放逐。

    参战国的政治家们呆在安全的地方yīn谋算计,运筹帷幄的将军在jīng美的地图挥斥方遒,可是谁也没有想过一个这样问题:既然这场战争的规模和烈度远超历史上任何一次战争,那么他们从以往的战例中获得的经验和启发到如今还够不够用,或者说这场战争会不会出现yīn谋算计和jīng美地图之外的东西。

    在炮火纷飞的前线,在饥寒交迫的后方,足以掀起一场大海啸的嬗变正在徐徐进行中。士兵开始厌倦了发霉的土豆,肮脏的军服和泛着恶臭味的战壕,工人农民厌倦了zhèng fǔ的压榨盘剥,微薄的薪水和食物配额制度,在光明注意不到的地方,国家主义已经冷却,复仇主义、民族主义和反人类正在滋蔓,和平主义已经稍显浅薄,更加消极的失败主义和更加暴力激进的社会主义以冰火两重天的姿态并行于欧洲焦土上。

    这些变化被政治家和将军忽视了,但是回想起来,他并非是无法捉摸的。在财雄势大的大英帝国深陷爱尔兰暴动,庞大的沙皇俄国则在四月革命中轰然倒塌,奥斯曼帝国阿拉伯地区和巴勒斯坦地区的dú lì运动也愈演愈烈。 ”“

    5月27rì下午3时12分,继英国爆发爱尔兰暴动、俄国爆发四月革命。德国爆发基尔水兵起义。

    这一天或许是基尔历史上最疯狂也是最血腥的一天。以奥托斯特拉瑟为首的德共水兵突然暴起发难,兵不血刃地武装控制奥丁号全舰。德共党代表斯特拉瑟在奥丁号前甲板上发表了被史学家称为“基尔宣言”的和平演讲,提出帝国应该全面清除波罗的海舰队指挥层,提高水兵待遇,尽快向协约国寻求和平谈判等要求。

    斯特拉瑟等到奥丁号绝大部分官兵的支持,暴动二十分钟后,波罗的海舰队奥丁号海防舰正式起义。水兵撤去铁十字和黑鹰旗,用一块红布作为起义舰的旗帜,当蒸汽足以支撑锅炉运转后。这艘三千吨级的老舰不经任何请示便离开了基尔码头,向海湾深水区开进。

    奥丁号水兵暴动不久,德共总书记艾伯特的明码电报已经传递至波罗的海各舰。因为紧急状态令、奥丁号暴动和奥丁号水兵与宪兵队陆战队武装对峙而陷入一片混乱的波罗的海舰队各舰德共党员终于下定决心。

    齐格弗里德号、海姆达尔号海防舰和其他五艘1892级鱼雷艇按照事前设定的起义预案行动,他们控制司令塔,占领枪械保管室,用步枪接管军舰的指挥权,然后宣传德共的政策和主张,让原本就同情工人的水兵彻底倒向和站在他们一边。

    由于德共在这七艘战舰上的基础比较雄厚,他们的起义大获成功。下午4时35分,起义舰队规模已经扩大到八艘规模。

    此时,停靠在基尔岸边仅有两艘老式海防舰和几艘1892级鱼雷艇。艾瑞号海防舰的起义失败了,这艘海防舰的舰长不同于奥丁号的卡普夫。严于律己的路德维格雷恩舰长在水兵中间拥有崇高的威望,当德共党员煽动一批水兵冲击司令塔和枪械保管室时,路德维格雷恩诚恳地请求起义水兵冷静,将一场暴动扼杀在摇篮中。

    另一边,支持起义的水兵和效忠舰长的水兵在哈根号海防舰上起了冲突。由于起义水兵并不占优势,而且他们也没能夺下枪械保管室,所以起义最终失败。艾瑞号和哈根号海防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古斯塔夫冯巴赫曼上将自保仅有的底牌。

    为了配合水兵暴动,渗透进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和基尔海军基地的德共党员以及其同情者冲击海军基地军火库和重要部门,并且成功地占领了舰队司令部和基地司令部半个小时之后。当在码头与起义舰队对峙的宪兵队和陆战队及时回援,停泊在码头上的艾瑞号和哈根号海防舰也用小口径火炮支持陆地战事。实力不济的德共很快便败下阵来,残军撤向基尔市区。

    由于起义提前爆发,革命形势尚未成熟的柏林和慕尼黑所能提供的支持有限,其他各地的革命势力更是一盘散沙,所以基尔革命力量只能独力对抗整个德国的反动势力。在这种前提下,基尔港的掌握与否对于基尔革命能否获得外部援助实际上就是俄国同志的援助至关重要。

    当起义部队夺取基尔海军基地失利的消息传来,作为德共联络人的阿尔伯特费隆瑟恼羞成怒。他下令在基尔峡湾外围游弋的起义舰队迫近海岸线,用240毫米舰炮击沉困守在港内的艾瑞号和哈林号海防舰,并且向聚集在海军基地的反动派开火。

    起义舰队拒绝了。尽管斯特拉瑟等德共代表支持阿尔伯特费隆瑟的命令,可是起义水兵普遍不愿意向自己的祖国开炮。

    起义水兵仇恨以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巴赫曼上将为首的贵族军官,对低廉的薪水和rì益上涨的物价不满,渴望德国能够结束战争迎来和平,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与海军,与帝国决裂。如果不是深受海军爱戴和尊敬的海蒂西莱姆和以他为首的一批充满年轻锐意和干劲的平民军官不可能离开大洋舰队来到波罗的海舰队,如果不是海军部对于那一批资历深厚的海军元老过于放纵,如果不是他们别无选择,这场起义根本就不会发生!

    基尔水兵起义的同时,基尔也乱成一团。

    散布于基尔各地的工人武装突然发难。在街头巡逻的基尔军jǐng很快就被起义工人制造的汪洋给吞没。被渗透得厉害的基尔驻军大半就地起义,除了一部分效忠皇帝的军官仓皇将部队拉出军营,余下的反对者均被威廉韦措尔特上校强行扣留。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基尔陷入彻底的混乱,在港口,轰隆的炮声吓坏了不少国际船舶,慌张的船长们在发回国内的电报中用上了所有可怕的、灾难xìng的词汇来描述这场叛乱和兵变。

    在基尔,工人武装和基尔军jǐng动用了包括机枪、步枪、手枪和手雷在内的武器。城市设计师们jīng心布局的街道已经成为残酷的战场,jīng致的雕塑、便捷的有轨电车、面包店的墙角、医院外厅的石柱都成为最好的掩体,一时间。子弹在街边的老橡树下,在成品衣店的橱窗外,在躲闪不及的行人呐喊声中跳跃。偶尔带出一团血花。手雷在人群中释放带着死神戾气的黑烟,裹挟起一片淋漓的血肉和白sè的脑浆。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基尔街头已经血流成河,血腥味笼罩全程。无辜的路人、效忠zhèng fǔ的jǐng察,效忠皇帝的军人,基尔征兵站里的新兵和工人武装,起义陆军士兵或是软倒在街头巷尾,捂着残肢断腿不断咳出大量血迹,或是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

    杀人者都坚信自己是站在正义一方,坚信失去的战友的灵魂会呆在天堂。可事实是。帝国主义没有让协约**队打到基尔城下,和平主义也不会让它的追随者用杀戮来实现和平,社会主义更加不会允许所谓的工人武装借口革命冲进富人豪宅烧杀掳掠,或者直接抢劫黄金珠宝店。

    下午四时,威廉韦措尔特上校已经完全控制基尔陆军。野心勃勃的上校别有用心地对一些“冥顽不灵”并且“绝无进步迹象”的老军官大开杀戒以绝后患。随后遵照dú lì社会mín zhǔ党党魁艾伯特的命令,进攻最有可能威胁这场革命的基尔市政厅和基尔宪兵司令部。

    与此同时,工人武装沿着各条街道进攻zhèng fǔ一切重要设施,占领了电报局,发电厂和火车站,随后基尔的海关、反动报社和监狱也被工人武装拿下。在布朗特的指挥下。工人截断了铁路和公路,架设机枪以阻止基尔附近的反动派武装通过铁路公路向基尔输送援兵,其他工人武装则向基尔市政厅集结。

    下午五时,除了基尔海军基地的电报系统,基尔所有与外界的联络均暂时中断,基尔局势彻底失控。

    起义武装以不小的代价占领基尔宪兵司令部,惨胜的工人武装放火烧了宪兵司令部,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即便是数十公里外都能看见。威廉韦措尔特上校率领他的陆军来到基尔市政厅前,联合工人武装攻打基尔反动派最后的堡垒。

    最后的战役从傍晚达到深夜,又延续到黎明。自威廉韦措尔特上校的大清洗中侥幸逃脱的士兵,基尔海军学院的学员和宪兵司令部的残兵纷纷向基尔市政厅集结,基尔海军基地也派来一支三百多人的陆战队赶来支援,与起义士兵和工人酣战。

    此时,基尔附近效忠皇帝和军官团的陆军也向基尔运动,与外围的工人武装交火,基尔局势就如同rì德兰海战那一整夜的迷雾,无论是局内人还是局外人都看不清!

    (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疯狂的一夜。

    基尔传来的枪声震惊了已经jīng疲力竭的欧洲。以基尔为中心点,一场足以深刻影响世界格局的大海啸不断向外扩散。

    圣彼得堡工农兵代表苏维埃总部,法国南部小镇维希,大英帝国的的唐宁街,美国华盛顿的白宫灯火通明,协约国政治家在这漫长的一夜敖红了双眼。

    奥匈帝国的维也纳,意大利王国的罗马,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无数同盟国政治家同样夜不能寐,焦急地守在电报局前等待最新的消息。

    德国是同盟国的支柱,如果没有训练有素的德国海陆军,同盟国集团恐怕早就轰然倒下。参考俄国四月革命的经验,协约国的政治家对于基尔革命有着一种莫名的,不切实际的期待,当然,他们也知道德国不同于大厦将倾的俄国,以鲁登道夫为首的陆军和以海蒂西莱姆为首的海军并没有被工人党彻底渗透,他们仍旧保持了较高的士气,德国基尔革命注定不会像俄国四月革命那样摧枯拉朽。

    “一切正如我的算计,为何你们依然百般阻挠这份《布列斯特合约》?”东宫未来的主人列宁对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执委们拍桌子怒喊道。

    即将成为俄国主人的伟大导师列宁坚持认为签署《布列斯特合约》,让德国人放手西线决战就是对德国革命最好的支持,而德国革命就是俄国革命最坚实有力的保障。只要俄国革命成功,割让出去的土地迟早会夺回来的,至于此前承诺的民族自决,那不是俄国人的作风!

    “不能让我们的‘盟友’俄国孤军奋战,我们应该行动起来,支持基尔!”

    维希小镇的主人将财政部长专程送来的法国金融崩溃报告揉成一团随意丢进垃圾桶内,遥望被打成废墟的巴黎和更加遥远的阿尔萨斯洛林,咬牙切齿。

    “我们的使命就是挑起德国海陆军的内战……”

    尽管愈演愈烈的爱尔兰暴动让英国上下焦头烂额,甚至有不少不理智的议员建议将一部分坚持dú lì的爱尔兰地区分割出去,但是唐宁街所有者绝大部分注意力仍旧放在这场战争上。

    “米夏埃利斯,请向我保证我不会成为下一个末代沙皇!”

    柏林,夏洛腾堡宫。昂贵的花瓶摔成碎片,文件、笔筒和台灯散落一地,德皇威廉在他的书房内转来转去。

    “当然,陛下,只要您将更多的权利授予兴登堡元帅和鲁登道夫将军,让他们调集军队镇压工人暴动。”

    帝国新任首相米夏埃利斯是不折不扣的鲁登道夫崇拜者,他一直认为只有绝对的集权才能排除法国陆军式的失误,发挥德国陆军的真正实力。

    “那支叛变的舰队怎么办?大洋舰队的希佩尔和波罗的海封锁舰队的霍夫曼都明确拒绝对起义舰队采取任何形式的武装行动……”

    起义舰队的存在是陆军平叛行动最大的威胁,束手无策的威廉追问道。

    1917年,皇帝对海军的影响力已经降至冰点,他仅仅只作为海军名义上的最高领袖而存在,甚至调动不了哪怕一条战斗舰!

    “给海蒂西莱姆足够的名义,让他成为基尔暴动戡乱总指挥,统辖全部平叛海陆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章 临危受命(三)

    (第一章1917咆哮基尔(六)有几处bug,列举美国战列舰的时候忘了还有两艘特拉华级战列舰,美国人应该有十四艘无畏舰;还有,有一处手贱写美国有十二艘“快速”战列舰。小说写到一百万字,发现自己有强迫症了,更新另一本小说的时候总是将主角名字写成海蒂西莱姆,蛋疼……)

    米夏埃利斯是鲁登道夫的崇拜者。作为普鲁士旧官僚和帝国新任首相,他不顾来自zhèng fǔ内部,尤其是外交部长冯屈耳曼的压力,执意与陆军沆瀣一气,将原本属于帝国zhèng fǔ的职权拱手让给最高司令部和鲁登道夫,制造了权利登峰造极的军阀。WwW

    内心惶恐不安的皇帝威廉期待着能够从米夏埃利斯那里听到安抚人心的消息,可是米夏埃利斯却给了他截然相反,甚至惹得他雷霆大怒的可笑建议:

    “给海蒂西莱姆足够的名义,让他成为基尔暴动戡乱总指挥,统辖全部平叛海陆军!”

    “米夏埃利斯,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皇倒抑着内心的愠怒,问道。

    海蒂西莱姆,这是一个令皇帝恨不得挫骨扬灰,但仍旧得正视的名字。他不仅只是那个差点考上柏林大学的帝国海军战神,而且是德国工商业者,部分工人和右翼社会mín zhǔ党,海军和海军主义,大学教授和泛德意志主义者的利益代言人。在世界范围内,他同样拥有广泛的影响力。WwW ”“

    乌斯帝卡岛海战后。皇帝顶着朝野巨大的压力拒不征召赋闲在塔兰托的帝国海军战神,任凭德国最后的战略优势期荒芜;1917年帝国深陷两线作战泥淖,皇帝对在柏林参与和平谈判的西莱姆视而不见,直到被前线战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最高司令部反过头来劝说皇帝松手。

    皇帝战战兢兢地放纵海蒂西莱姆重返德国海军。果不其然,海蒂西莱姆瞬间收拾了大洋舰队低迷的士气和涣散的力量,让在一年多的时间内毫无建树的大洋舰队重新焕发生机。

    基尔暴动之前,沮丧的皇帝差不多已经默认海蒂西莱姆对海军的掌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皇帝能够允许海蒂西莱姆插手陆军,将势力扩大到陆军军官团。

    首相望着怒不可遏的皇帝,硬着头皮点头。

    “米夏埃利斯。你想让伟大的霍亨索伦家族向那个基尔渔民的后代低头?!”

    首相的坚持触动了皇帝敏感的神经。威廉勃然大怒,对着新任首相拍桌子叫骂。

    1917年,哪怕德皇威廉再怎么沉迷于最高司令部为他打造的黄粱美梦。掌控德国十数年的他依然嗅出了类似于罗曼洛夫王朝大厦将倾的死亡气息。帝**需总监鲁登道夫一再向他保证帝国还在德皇的控制之下,德国依然是霍亨索伦家族的德国,但是这已经安抚不了惶恐的威廉。

    俄国的四月革命对德国有着某种启示意义,但是在配合容克激进派和保守军官团悍然发动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的德皇威廉看来,德国的工人势力已经在那场风暴中遭到极大的削弱,德国没有爆发工人起义的潜在动力。

    因此,皇帝威廉不明白他的那些不安究竟从何而来,肤浅的他将问题的源头归咎于海蒂西莱姆这个年轻人夺走了他的海军,夺走了他的舰队,夺走了他的荣耀。无耻的西莱姆拿着他的舰队玩大胆,博来一场又一场胜利,享受帝国的欢呼,而皇帝却被人遗忘了。

    作为皇帝的他不是没有采取压制措施,可是那个卑鄙的小人擅长将他自己包装成为饱受嫉妒的弱者和功高震主的悲情英雄。将不明真相的德国民众对他的同情转化成为对皇帝本人的怨恨。

    “我有数百万效忠于我的陆军,有兴登堡、鲁登道夫和霍夫曼这样的名将,平定基尔的叛乱不需要海军,更加不需要海蒂西莱姆!”皇帝用侵略xìng的目光死死锁定米夏埃利斯,一字一顿。

    “陛下,让海蒂西莱姆担任基尔暴动戡乱总指挥。全权负责平叛确实会有海军势力渗透陆军的后遗症,但是好处也相当明显!”

    在可以动摇帝国根基的基尔危机面前,普鲁士旧官僚米夏埃利斯将他普鲁士小市民般的市侩和jīng明展现得淋漓尽致。在夏洛腾堡宫威廉的书房,jīng明的米夏埃利斯掰着手指对皇帝分析利弊。

    “平定基尔叛乱无疑会为海蒂西莱姆带来许多新的支持者,可是在那之前,海蒂西莱姆必须消灭盘踞在基尔城的工人武装和叛乱士兵,击沉在基尔峡湾巡弋的波罗的海暴动舰队。须知道水兵、工人、工商业者和大学教授历来是海蒂西莱姆最坚定的支持者,当手上沾满鲜血的海蒂西莱姆为平定基尔叛乱而沾沾自喜,他会惊讶地发现武力解决兵变舰队会极大地削弱他在海军内部的威望,屠杀工人和陆军叛乱士兵会让许多政党、工会和陆军仇恨海军战神,大学教授也会因为海蒂西莱姆的刽子手形象而对他离心离德!陛下,这是一步以退为进的好棋!”

    米夏埃利斯越说越兴奋,以至于手舞足蹈起来,活脱脱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

    作为帝国首相,米夏埃利斯是不合格的。他既没有他的前辈贝特曼霍尔维希的眼光,也没有贝特曼霍尔维希的气度和格局,更没有贝特曼霍尔维希的耐心和担当。他看不到基尔暴动背后的历史大势,他崇尚武力,不清楚帝国首相在德国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愚蠢地将自己置于最高司令部体系下,培养出一个不受控制的怪物。

    对于海蒂西莱姆。他粗暴地将海军战神归于不死不休的敌对阵营,他不知道海军对于这个在毁灭边缘的国家意味着什么,他坚持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在帮助帝国赢得战争,却不知道他正在亲手毁掉这场战争和德国未来的国运!在1917年,在陆军疲软物资不济的1917年,海军或许是帝国唯一也是最后的底牌!

    米夏埃利斯的建议迷惑了皇帝,更确切地说是海蒂西莱姆这个名字干扰了皇帝的判断。皇帝欣然答应首相的建议。让米夏埃利斯草拟任命书,并且将集结在基尔附近的几个陆军预备役师划入戡乱指挥部。

    米夏埃利斯志得意满地消失在威廉的书房,或许在基尔化工托拉斯巨头迪克家中的枪声响起之前。帝国首相先生依然为自己的“jīng明”得意。

    首相走后,皇帝不再掩饰他的疲倦,随手招来一名宫廷侍卫。对他嘱咐了一句。

    侍卫领命而去,威廉的书房安静下来。皇帝不再继续他的刚强,颓唐地坐在沙发上,良久后从无肩章绶带的元帅军服里掏出那支镶嵌了黄金的左轮****,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擦拭****。

    “陛下,您找我?”书房外传来敲门声,夏洛腾堡宫侍卫长乔德曼推门进来,小声问道。

    “侍卫长,你听说基尔那边的消息了吧?”皇帝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满是疲倦地问道。

    “是的。陛下。”身体笔挺的侍卫长乔德曼带着一丝拘谨,小声回答道。

    当基尔海军基地发来基尔水兵叛乱,陆军士兵哗变,工人暴动的消息,整个夏洛腾堡宫都被震撼了。入夜。柏林与基尔彻底失去联系,基尔海军基地也成为汪洋中的孤岛,随时都有可能陷落。

    “我决定派海蒂西莱姆去基尔,以戡乱总指挥的身份全权指挥集结在基尔附近的海陆军。”主宰这个国家一切的帝国皇帝语气舒缓,就好像复述一件在大洋彼岸南美小国发生的平叛战事一般冷漠疏离。

    “启用海蒂西莱姆将军?难道我们那以倔强著称的皇帝终于要与海蒂西莱姆这位国家栋梁和解了吗?这可是帝国的万幸!”乔德曼脸上波澜不惊,可是心底却是在兴奋地呐喊。

    “乔德曼。还记得你父亲维克贝克吗?小时候,祖父将你父亲请到夏洛腾堡宫教我学习击剑,通过维克贝克我结识了内向的你。登基后,我很快将你提拔成为夏洛腾堡宫侍卫长,至今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已经二十年了呀!”

    靠在沙发上的皇帝似乎在酝酿情绪,半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将手里的黄金左轮****递给乔德曼。

    “陛下,我不明白……”乔德曼被皇帝突然流露出来的歇斯底里惊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过那支沉甸甸的左轮****。

    “如果你还效忠我和霍亨索伦家族,如果西莱姆真的能力挽狂澜,那就替我杀了他!”

    (华丽的分割线)、

    柏林海军总部。

    当基尔暴动的消息传来,坐镇海军总部的莱茵哈德舍尔意识到他的军事生涯事实上已经结束了。作为帝国海军大臣,无论他对这场暴动是否负有直接责任,他都必须辞职以维系帝国的权威。

    莱茵哈德舍尔无暇哀怨他戛然而止的军事生涯,他更加在意的是如何平息那支叛乱的波罗的海舰队。

    德意志海军是一支年轻的海军,这支海军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成为海军传统。舍尔脾气暴躁,可是他不是莽夫,热爱这支海军,他绝不允许参与政治成为这支海军的传统和习惯。

    舍尔悍然拒绝了皇帝武力解决叛乱舰队的要求,在第一时间向海军jīng英云集的大洋舰队发去询问电报。

    “我的意见是第二侦查舰队和波罗的海封锁舰队立即出海,抵近基尔峡湾,后续行动等待海军部的最新指令;联络陆军,让他们派兵保护基尔运河和霍尔特瑙船闸;劳伦上校,召集你的海军陆战队,向基尔运动。还有,希佩尔将军,请允许我前往基尔!”

    威廉港舰队司令部会议室,大洋舰队副司令,第一侦查集群司令官王海蒂颤声道。

    “西莱姆,这太危险了!”希佩尔皱眉,他知道王海蒂是解决基尔水兵暴动最合适的那个人,但是他依然委婉地拒绝了王海蒂的请求。王海蒂属于帝国海军,帝国损失不起这位上天赐予德国的海军天才!

    “总司令,我必须去。1917年的欧洲战争已经演变成同盟国与协约国耐心大比拼,帝国前线战事会因为这场暴动出现不可预知的波澜,时间和团结对帝国实在太重要了。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叛乱水兵,诉诸武力是不可取的,我想我应该是和平解决事变最适合的那个人……”

    熬红了眼的王海蒂拿手撑在会议桌上,试图掩饰他海军上将制服下剧烈颤抖着的身体。

    基尔水兵暴动对王海蒂的冲击比威廉港任何一位海军人都要大。透过基尔海军基地零散传回来的消息,王海蒂大致能勾勒出所谓的基尔革命的群像:起义工人,叛军和效忠zhèng fǔ的士兵、军jǐng在基尔市政厅酣战,基尔外围,支援而来的陆军也与工人武装交火。基尔,王海蒂记忆中那个有着古老的老橡树,蜿蜒的铁路,水清沙白的峡湾,漫山遍野的矢车菊和勇士之魂雕塑的基尔,那个每年都有热闹的航海周,每年都能看到雄壮的大洋舰队的基尔,那个让穿越客产生归属感的基尔已经血流成河!

    王海蒂觉得他应该前往基尔,守护基尔!

    根据海军情报处整理出来的讯息,领导这场暴动的是前社会mín zhǔ党右翼领袖艾伯特和原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地区的工会头目布朗特。艾伯特曾经是王海蒂的支持者,1915年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中却重重地捅了王海蒂一刀,某种意义上,艾伯特算是王海蒂的半个知己,半个仇人。至于布朗特,那是王海蒂穿越之初就结识的退役军人,与他有着二十多年友谊的老朋友。与戴维贝蒂因为国战反目成仇已经让王海蒂觉得悲伤,曾经无比热爱自己祖国,为这个国家的统一浴血奋战,为欧洲战争疯狂地奔走呼号的两个老友在帝国无比艰难的时刻给帝国反身一刀,这事实让王海蒂尤其觉得悲凉。

    王海蒂觉得他与艾伯特的神交,与布朗特的结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着痕迹却有带着某种宿命般悲壮,他应该亲手了结这些恩怨纠葛!

    除此之外,基尔之于他王海蒂还有别的意义。基尔有让他yù仙yù死大半辈子的安妮,有他威严的老父亲,还有刁蛮的艾薇儿。工人武装中的暴徒和基尔失业的流氓已经在基尔兴奋作乱,冲击富人区,放火焚烧基尔下等区的木棚屋。

    “还有,我的家人都在基尔,作为父亲、丈夫和儿子,我不能安之若素地坐在这里,我必须去基尔,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

第三章 临危受命(四)

    柏林,最高司令部。

    5月27rì基尔暴动消息传来,原本就因为东西线战事和军事物资的供应焦头烂额的最高司令部彻底慌了手脚。

    1917年,帝国陈兵数百万于东西两线,本土防御极度空虚。基尔暴动后,最高司令部参谋部的作战参谋们惊讶地发现连同征兵站里的新兵,帝国在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仅有一个正规旅和两个不满员预备役师总计两万三千人,除了驻守在石勒苏益格北部并不长的国境线的一万五千多边境守军,光是卷入基尔叛乱的陆军就有五千多人,也就是说在镇压基尔暴动至关重要的那段时间,帝国根本无兵可派。WwW

    “从东线撤下来的汉诺威掷弹兵团正在梅克伦堡附近,作战处决定派这支掷弹兵团配合梅克伦堡预备役师进攻基尔,扫荡和消灭盘踞在基尔外围的叛军和暴徒。柏林援军将搭乘火车出发,最迟后天全部抵达基尔,届时,陆军将向基尔工人武装和叛军发起总攻!”

    最高司令部的会议室,受人尊敬的帝国陆军大臣兼陆军总参谋长兴登堡元帅将军帽压得很低,一副昏昏入睡的模样。德国北部巨幅地图就挂在会议室发言台上,陆军作战处处长用指挥棒按着地图上位于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东南方向的梅克伦堡和位于基尔近旁的霍尔特瑙运河船闸,介绍道:WwW ”“

    “海军请求我们派兵保护基尔运河和霍尔特瑙船闸,鉴于石赫州暴动的范围区域在扩大。石勒苏益格驻军需要弹压地方,不能轻易调动,我们只能从汉堡调兵或者指望海军在但泽湾训练的海军陆战队,但是这两者都需要时间……”

    作战处处长正待给出汉堡援军抵达的时间,不过兴登堡元帅的助手却拿着一份绝密文件推门进来,生生打断处长的发言。

    一言不发的兴登堡推了推军帽,从似睡非睡的状态醒了过来。元帅抬了抬眼皮子。想要接过那份绝密文件,可是在兴登堡做出反应之前,飞扬跋扈的鲁登道夫已经旁若无人地接过那份绝密文件先睹为快。

    在任何一个国家。鲁登道夫的行为都会被视作是以下犯上,但是在恪守上下尊卑的德国最高司令部会议室,如此尴尬的一幕发生后。一切照旧。

    早在1916年的东线统帅部,干练强势的鲁登道夫就架空了时任东线统帅部司令的兴登堡元帅。1917年的最高司令部,德国陆军高层对于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全权负责基尔戡乱的海蒂西莱姆?”夏洛腾堡宫不经知会最高司令部的任命书还未下达,首相米夏埃利斯便送来夏洛腾堡宫文的副本。

    帝**需总监鲁登道夫伸出手指轻蔑地弹了弹那张单薄的任命书副本,淡淡地笑了笑,带着不可一世的猖狂道:“呵,这倒是一步好棋!”

    “将军阁下,您的意见是……”

    作战处长看也不看兴登堡元帅,恭恭敬敬地向鲁登道夫问道。

    “让梅克伦堡预备役师和柏林援军停止向基尔运动,所有部队就地休整保持戒备;汉诺威掷弹兵团和赫尔斯泰因地区陆军的指挥权交与海蒂西莱姆。但是以上各支部队务必随时向最高司令部报告情况,如果基尔戡乱司令部最新命令与柏林命令相左则务必以最高司令部命令为基准。”

    会议记录员埋头记录这场高层秘密会议帝**需总监的建议,鲁登道夫转过头指了指记录员,示意他将这一段删去。

    “基尔戡乱总指挥,帝国不败战神。呵,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撑下去。”

    (华丽的分割线)

    提前引爆德国革命后,以艾伯特、布朗特为首的德共高层在基尔布鲁克林区建立了基尔最高苏维埃,艾伯特担任基尔苏维埃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而布朗特则担任军事委员会执行委员。

    基尔街头的枪声和被暴徒点起的大火彻夜未曾停歇,德共勉强在基尔建立起立足于每一条街道的苏维埃政权。可是起义形势仍旧不容乐观。

    起义第二天,革命力量已经控制基尔绝大部分地区,还在反动派手中的地盘就只剩下基尔市政厅、基尔海军基地和其他一些零星地区。可是这些堡垒基尔革命武装始终不能攻下,他们就好像钉子一般深深楔入基尔,随时都能给如火如荼的革命反手一击。

    据不完全统计,基尔市区的革命武装人数超过三万余人,革命力量可畏蔚为壮观,但实际上,除了只听从艾伯特号令的威廉韦措尔特上校四千五百名前帝国陆军,受布朗特指挥的九千名工人纠察队武装人员,其他武装都是在基尔暴动第一天才加入革命的新生力量,他们人数虽多但是素质参差不齐,他们常常化身暴徒威胁基尔市民的xìng命,冲击基尔富人区和贵重物品店的冲击掠夺财富yín辱妇女。

    在基尔峡湾外围巡弋的波罗的海起义舰队也有了大麻烦。根据内线消息,以海蒂西莱姆为首的帝国海军已经波罗的海封锁舰队四艘老式战列舰和四艘驱逐舰,第二侦查舰队四艘轻巡洋舰紧急进驻基尔峡湾,还有,效忠zhèng fǔ的波罗的海舰队两艘海防舰和一些辅助舰队也开始出海与起义舰队正面对峙。

    波罗的海起义舰队原本可以依托基尔海军基地与效忠zhèng fǔ的海军周旋,可是起义之初德共并没能拿下基尔海军基地。在基尔市政厅被攻陷之前,基尔革命武装主力不可能大举进攻基尔海军基地,而没了母港作为依靠的波罗的海起义舰队的结局可想而知。

    被起义水兵,确切说是德共各舰党代表推举成为起义舰队总指挥的斯特拉瑟殚jīng竭虑后只能采取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占领基尔运河的霍尔特瑙船闸,将那里作为起义舰队的临时锚地。

    虽然帝国海军不太可能对起义舰队采取强硬措施,主动挑起海军内战同室cāo戈,但是斯特拉瑟仍旧不希望他的舰队被波罗的海封锁舰队、第二侦查舰队和基尔港内的那支反动舰队围困。

    霍尔特瑙船闸是基尔运河的起点,控制这里就能封锁基尔运河,暂时延缓第二侦查舰队进入波罗的海的时间,还能依托霍尔特瑙的船闸设施,为起义舰队提供一个尚可的锚地。

    5月28rì清晨,借着波罗的海上空的薄雾,起义舰队在斯特拉瑟的指挥下突然抵近基尔运河,向船闸岸防阵地开炮并且放下小艇登陆海岸,驱散了霍尔特瑙不多的守军,占领该船闸并且封锁了基尔运河。

    作为波罗的海起义舰队总司令,斯特拉瑟其实已经超常发挥了。在革命之前,奥托斯特拉瑟不过是奥丁号海防舰的轮机舱低级军官,如果没有奥丁号德国**负责人和制造这场革命起义元勋的身份,他可能在奥丁号海防舰上不值一提,更加不可能被推选成为这支拥有四艘老式海防舰和五艘1892级鱼雷艇,实力相对可观的舰队最高司令官。

    与此同时,帝国海军也展开反制措施。

    但泽湾腹地大雾弥漫,一艘齐格弗里德级海防舰、三艘浅水炮舰和六艘中型运兵船静静地停靠在热闹的码头。岸旁,一队队jīng悍的帝国海军陆战队携带各型武器集结,然后在连队各级副官的指挥下有序地登上运兵船。

    三千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和配属的炮兵营尽数登船后,但泽码头就只剩下一些连队主官,喧闹的海湾顿时空荡了不少。

    清点完人数和物资后,连队主官佐尔格托马斯也准备登舰,这时候,前来送行的陆军军校教官威利马森堡突然喊住了他。

    “如果不想提前结束军事生涯,以叛国罪被处决,那就尽可能地接近那个人……”陆军部派来协助海军训练海军陆战队的军校教官威利马森堡面目狰狞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佐尔格托马斯嘴唇颤了颤,有些倔强,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但泽湾汽笛声连成一片,西兰号运兵船了。站在运兵船船头的佐尔格托马斯回头深沉地看了宁静的但泽湾一眼,不由得抓紧了别在腰间的军官配枪。

    赫尔戈兰湾,两艘马德格堡级轻巡洋舰和两艘格劳登茨级轻巡洋舰拖着长长的煤烟,朝西北方向疾驰。

    清晨,于1916年下半年晋升成为帝国海军中将的莱布李希特马斯率领第二侦查舰队驶出杰德湾。四艘轻巡洋舰绕道库克斯港,计划快速通过暂时还在zhèng fǔ掌握中的基尔运河前往基尔峡湾。

    不过当第二侦查舰队抵达阿尔斯特河河口时,霍尔特瑙运河失守的消息传来。

    “也就是说兵变舰队将他们的锚地设在霍尔特瑙船闸?”王海蒂负手站在舰桥前段,迎着赫尔戈兰湾的海风,面无表情道:“用不着绕道斯卡格拉克海峡,我们就走基尔运河!”……)

    !

第三章 临危受命(五)

    霍尔特瑙船闸陷落的消息传来,马斯少将的第二侦查舰队并不改道,而是按照原定计划朝基尔运河驶去。本书的最新章-出来了,!牢记.

    在这之后不久,渐渐指挥不灵的夏洛腾堡宫对王海蒂的临危受命途径海军部和大洋舰队司令部的辗转来到王海蒂手中。

    基尔戡乱司令,这个职位看起来位高权重,但是指望手头仅有兵力不到三千人的汉诺威掷弹兵团,赫尔斯泰因地区不到两千人的陆军和海军所属的五千余名海军陆战队去平叛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劳伦上校皱眉计算还有那些可以借重的力量,而王海蒂却带着疲倦轻轻地摇了摇头。WwW

    “马斯少将,劳伦上校,用不着算计这些,相信除了海军和海军陆战队,我调动不了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一兵一卒!”

    在马斯少将和劳伦上校面前,王海蒂并不掩饰他内心的慌乱和急切,在低头去看怀表上的时间的同时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夏洛腾堡宫和最高司令部的yīn谋。

    “西莱姆,我知道皇帝和陆军不怀好意,但是基尔暴动不是海军一家的事情,皇帝和陆军或许不会完全不顾大局……”马斯少将说着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似乎是为兼任基尔戡乱司令的海军战神打气,也在为他自己打气。WwW ”“

    “那是自然!”比起马斯少将对陆军的不自信,疲倦的王海蒂却意外乐观一些。在旗舰并不宽裕的司令塔内,王海蒂向马斯少将和劳伦上校袒露他的底牌。“虽然我不能指望那些在柏林。在梅克伦堡和汉诺威裹足不前的家伙,但是见识过一支思想陷入混乱的军队究竟有多么无能的东线陆军和东线统帅马克斯霍夫曼一定能成为我坚实的后盾。”

    从赫尔戈兰湾到霍尔特瑙船闸,第二侦查舰队全速前进,赶在天sè晦暗之前抵达基尔运河的起点霍尔特瑙船闸。

    基尔运河完工后不止一次地拓宽和加深过,但是运河狭窄的河道依旧不适合任何水面作战。当然,哪怕被堵在基尔运河河道中的第二侦查舰队面对叛变舰队毫无还手之力,但事实是无论霍尔特瑙船闸那一侧的波罗的海起义舰队和霍尔特瑙船闸这一侧的第二侦查舰队都不会轻易动武。不愿意打响海军内战的第一炮。

    由于起义水兵临时封闭了霍尔特瑙船闸,许多船只被堵在运河河道上,一直排出十多公里。第二侦查舰队被迫在船闸前十二公里处停下。

    “他们终究不敢破坏霍尔特瑙船闸,看来一切还能挽回……”站在第二侦查舰队旗舰舰桥上的王海蒂放下望远镜,对马斯少将嘱咐道:“少将。请给我一艘小艇!”

    “将军,您想做什么?”马斯少将闻言顾不上德**队异常重视的上下尊卑和纪律xìng,而是向前迈出一步,堵住王海蒂前往小艇甲板的必经舷梯。

    “拥抱和平!”王海蒂再次低头看怀表,而后言简意赅。

    “西莱姆上将,请原谅我的冒犯,在出海之前希佩尔给我制止您一切不理智的行动的权利!”

    海蒂西莱姆将军要亲自前往叛军营地谈判?!马斯少将紧张起来,额前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语无伦次道:

    “在我看来,这太冒险了。所以我必须阻止您!”

    “马斯少将,你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选择武力解决叛变舰队,约定时间展开谈判虽然安全但是浪费时间,少将。你知道的,我没有时间!”王海蒂盯着马斯少将的眼睛,认真道。

    真的没有时间了。

    基尔在流血,富人在被屠杀,房屋被焚烧,王海蒂担忧帝国的团结会被破坏。从而导致帝国变得越来越虚弱,使得它失去最后一战的机会,王海蒂也害怕有暴徒对他的家人举起屠刀,家国家国,王海蒂的家和国都在风雨飘摇中!真的没有时间了!

    小艇被吊臂自小艇甲板缓缓放下。王海蒂,帝国海军陆战队司令劳伦上校,第二侦查舰队作战参谋和十名持枪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搭乘悬挂白旗的小艇,缓缓朝霍尔特瑙船闸驶去。

    霍尔特瑙船闸,第二侦查舰队的突如其来引得起义舰队一片恐慌。水兵纷纷调整船闸附属的防御火炮、从海防舰上拆卸下来的小口径火炮,将炮口对准那支远道而来的舰队。

    “司令,有一艘小艇驶过来了!”霍尔特瑙船闸瞭望台上的水兵放下望远镜,撕心裂肺地发出jǐng讯。

    沿着船闸部署的陆战水兵纷纷抄起步枪对准那艘从夕阳落山的方向驶过来的挂着白旗的小艇。

    负责陆地防务的是原希尔德布兰德号海防舰德共负责人,现任船闸防御司令的约翰内斯穆勒。

    叼着香烟的约翰内斯穆勒飞快地丢掉嘴里的烟蒂,快步爬上船闸瞭望台,劈手夺过瞭望员手里的望远镜仔细观察那艘沐浴在夕阳中的小艇。

    “那是……”望着坐在小艇船头的那个挂着海军上将制服,德意志帝国家喻户晓的英雄,信仰坚定的约翰内斯穆勒暂时失声了。

    约翰内斯穆勒没想过海军会派位高权重的海蒂西莱姆上将处理兵变舰队,他本能地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他惊慌了很久才清醒过来,发疯了似的跳脚呐喊:“不准那艘小艇靠近,开枪,立刻开枪!”

    守在船闸上的陆战水兵纷纷举起步枪对准那艘靠近中的小艇,虚扣扳机等待他们进入步枪的有效shè程。

    这时候,瞭望员怯弱地说了一句,生生打断船闸陆战水兵的后续动作:

    “可是,那是帝国的不败战神呀!”

    “是海蒂西莱姆将军?”

    “居然是海蒂西莱姆!”

    陆战水兵闻言纷纷倒吸冷气,年轻的水兵扭过头。用迷茫的眼神去看那个不顾一切地下达shè杀海蒂西莱姆命令的约翰内斯穆勒,表情有些冷。

    “那根本就不是海蒂西莱姆!”原希尔德布兰德号海防舰鱼雷军官约翰内斯穆勒魔怔般地踹倒多嘴的瞭望兵,从趴在船闸瞭望台上的陆战水兵那里夺过一支步枪,像模像样地瞄准王海蒂。

    作为鱼雷军官,约翰内斯穆勒没有开枪的经验,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开这一枪,否则登陆霍尔特瑙船闸的海蒂西莱姆一定会凭借他崇高的威望引得起义舰队军心大乱。

    约翰内斯穆勒刚做出开枪动作。他便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杀气。

    约翰内斯穆勒低估了海蒂西莱姆在海军内部的影响力。海蒂西莱姆在十数年前担任过预备役舰队动员参谋,在战争期间也短暂兼任过波罗的海封锁舰队司令官,但是绝大部分时间。海蒂西莱姆与波罗的海舰队毫无交集。约翰内斯穆勒知道西莱姆在大洋舰队甚至在地中海联合舰队都如rì中天,但是他不认为西莱姆在波罗的海舰队也拥有比肩的魅力。

    穆勒下意识地松开步枪,转过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端着枪躲在掩体后面的陆战水兵和cāo纵小口径火炮的炮手们都站了起来。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虔诚的德共党员怀疑如果不是那支第二侦查舰队的威胁,恐怕霍尔特瑙船闸上,起义舰队就要内战了。

    王海蒂搭乘的小艇有惊无险地靠上霍尔特瑙船闸堤坝缓坡前。劳伦上校的海军陆战队跳下船,满头大汗地将王海蒂团团围住,小心翼翼地拥着他往霍尔特瑙船闸走。

    这时候,起义舰队的陆战水兵们从他们的站位上钻了出来,面向王海蒂,齐齐向海军上将敬礼。

    在船闸瞭望台上,在船闸控制室旋梯上,在船闸堤坝顶端。在运河两侧堤坝上,许多在手臂缠上白布条的水兵齐刷刷敬礼的场面蔚然壮观。

    这一瞬,王海蒂眼睛湿润了。某种意义上,王海蒂与这些对他敬礼的水兵属于敌对关系,可是从他们敬礼的动作。王海蒂看不出20世纪最激烈最血腥的主义之争,看不出起义舰队对帝国海军高层应有的怨恨,而是看到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对他的敬重。

    很多时候,连王海蒂自己也不理解作为中国人的他为何要对德国死心塌地,即便屡屡被高层打压也依然坚持在这个舞台上。王海蒂总是拿他的家人,他对德国海军的热爱。他对大国海魂的追求来抚慰自己,可是今天,王海蒂可以骄傲地宣布是因为霍尔特瑙船闸前受到的礼遇。

    “谢谢!”贵为帝国海军上将的王海蒂先是向这些可爱的水兵鞠了个躬,而后才向这些水兵回礼。

    王海蒂的动作让霍尔特瑙船闸响起如雷一般的掌声,如同风暴长久不衰。

    从《第一次海军扩军法案》的潇洒到随后十多年的消沉,从赫尔戈兰湾海战的一战成名到rì德兰海战巅峰之战,从朴茨茅斯海战的乘胜追击到乌斯帝卡岛海战力挽狂澜。波罗的海舰队的汉子可以完整复述海蒂西莱姆跌宕起伏的履历表,列举许多经海蒂西莱姆之手,即便过去很久依然让德意志人觉得扬眉吐气的海上战事,列举海蒂西莱姆许多让德意志人会心一笑的奇闻异事。水兵打心眼里敬重海蒂西莱姆这位民族英雄,在霍尔特瑙船闸上,他们甚至设想如果海蒂西莱姆早一点领导帝国海军或者担任波罗的海舰队司令,或许基尔乱局不会产生。

    匆忙从奥丁号海防舰上赶过来的起义舰队总司令斯特拉瑟和他组织起来的四百名增援水兵刚登上霍尔特瑙船闸便听到起义水兵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和掌声,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他脸sè顿时yīn沉下来。

    “水兵的确很敬重海蒂西莱姆这位海军战神,不过我们的海军不败阿瑞斯难道真的以为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威望说服我们投降?”斯特拉瑟冷笑一声,在走完最后一级台阶之前挤出政**员惯有的如沐chūn风,朝王海蒂笑着迎了过去。

    “西莱姆将军,我是奥托斯特拉瑟,原奥丁号轮机舱军官,现在被水兵推选为起义舰队司令。”

    面对如雷贯耳的海蒂西莱姆,斯特拉瑟丝毫没有冒犯他的意思,也不会犯傻嘲笑起义水兵对民族英雄的崇拜心理。斯特拉瑟摆正他的位置,努力将他自己包装成为一位因为不堪波罗的海舰队高层的欺凌和压榨而被迫反抗的弱者,将话题引向这场起义。

    斯特拉瑟一提及波罗的海舰队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起义舰队的官兵初见王海蒂的激越顿时冲淡了不少。

    奥托斯特拉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不过王海蒂接下来的动作却让骄傲的他彻底慌了手脚。

    “我要说海军部的确犯了一些错。战场之初我们就意识到海军内部有一些目光短浅思维僵化的老将军已经不再适合德国海军,海军部顶着压力将他们调离一线岗位,可惜的是我们没有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清除出海军队伍。”

    当着霍尔特瑙船闸一千两百多名起义官兵的面,王海蒂再次向他们鞠躬。

    “水兵们,是海军部做错了。这场事变主要责任不在于你们,而是海军部的软弱和短视。”

    “将军……”除了部分虔诚而疯狂的德共党员,起义水兵的倔强已经被王海蒂温柔融化了大半。

    或许俄国苏维埃的历史教材会将基尔水兵兵变定义为基尔工人革命的一部分,但实际上,参与兵变的水兵主观上并没有背叛海军和帝国,并没有认同工人革命。他们仅仅只是同情工人的遭遇,对波罗的海舰队高层的压迫和不公平待遇不满,希望用一种暴力的方式让一切有所改变。

    起义水兵拒绝向基尔海军基地开炮,拒绝击沉仍然效忠zhèng fǔ的两艘海防舰,拒绝破坏霍尔特瑙船闸以延缓赫尔戈兰湾反动派,起义水兵有着自己的权衡和判断!

    斯特拉瑟已经有些后悔将军舰上的四百名水兵带过来了。加上防守霍尔特瑙船闸的八百名水兵和陆战水兵,起义舰队差不多有五分之三的官兵已经集中在这里在,这或许会成为他起事失败最大的败笔。

    “水兵们,我不是来谈判的,既然兵变主要责任不在你们身上,那么就没有谈判的必要。”

    斯特拉瑟已经决定站出来说点什么,将起义官兵的注意力重新纳入他希望的轨道,但是王海蒂仅仅用一个噤声的动作就让他尴尬地闭嘴。王海蒂站在霍尔特瑙船闸,摘下海军制式军帽,露出两鬓的白发,对迷惘的起义水兵虔诚道:

    “海军大臣莱茵哈德舍尔元帅决定解除波罗的海舰队高层的职务,他本人也将于近rì辞职,对海军部犯下的错误负责。如果这不足以平息你们对海军部的怨气,那么大洋舰队总司令弗朗茨冯希佩尔也将辞去职务,如果这还不够,那么我,海蒂西莱姆就是下一个!”……)

    !

第四章 力挽狂澜(一)

    (不修改了,先上传。?快来吧,.!)

    “西莱姆将军,请恕我无礼,我们愿意相信海军部的诚意,相信将军您的信誉,可是我们不相信普鲁士zhèng fǔ和容克!”

    斯特拉瑟试图寻回主动权,他将话题引向兵变,让水兵担忧帝国的大度只是权宜之计,一旦事件结束他们就将对有污点的他们进行打击报复。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都是海军士兵,你们是否违纪违宪完全由海军军事法庭说的算!”王海蒂认真地看了困兽犹斗的斯特拉瑟一眼,循着斯特拉瑟的思路挤兑道:“帝国最高权力尽归由兴登堡元帅和鲁登道夫控制的最高司令部,海军部或许是唯一能够正面抗衡最高司令部的存在,既然海军部决定最大程度赦免你们,那么zhèng fǔ和容克就一定对付不了你们,除非你们不相信海军,不相信我!”

    波罗的海舰队的起义水兵终于动摇了。兵变后,水兵也曾思考过该如何结束这场动乱,可是无论怎么推演都觉得未来很惨淡渺茫。在霍尔特瑙船闸,海蒂西莱姆用他个人的名誉和海军大臣、大洋舰队正副司令部的职务保证海军部会尽可能的赦免他们,而且西莱姆给出的cāo作方式并非只是敷衍,它具有相当的可行xìng。 ”“

    一旦有了退路,兵变时的怒发冲冠和一时意气便立刻松懈下来,尤其当最初起义的理由即将不复存在海军部即将解除惹得天怒人怨的波罗的海舰队高层职务,改善水兵待遇。

    “西莱姆将军,作为由水兵mín zhǔ推选出来的起义舰队司令,我必须对我的水兵负责,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聆听汇总水兵意见……”

    在霍尔特瑙船闸突然暴起发难。杀掉一手挽回起义舰队军心的海蒂西莱姆是不合适的,一来这位大洋舰队副司令威望太高。杀害这位帝国民族英雄会让整个德意志与德国**为敌,二来水兵对海蒂西莱姆普遍怀有尊敬心里,他们绝不会容许帝国海军战神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打消使出下三滥的街头斗争手段后,面对军心浮动的起义舰队官兵,斯特拉瑟只能使出拖字诀。将西莱姆弄走,稳住德国**党员的士气,向水兵渲染西莱姆yīn谋论,这是斯特拉瑟唯一能想到的应对措施。

    “水兵们,我不会逼迫你们。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斯特拉瑟已经黔驴技穷了,王海蒂微微颔首,冷笑着丢出另一记闷棍,提高声线对霍尔特瑙船闸的起义水兵恳求道:

    “我希望你们能开放霍尔特瑙船闸。因为有不少暴徒趁着基尔工人力量与zhèng fǔ军对峙无暇顾及治安。在基尔烧杀掠夺。你们都知道我的家就在基尔,而如今的基尔血流成河,下等区火光冲天。富人区屠杀不止,我的亲人,你们的亲人,我们的同胞无时无刻不面对死亡的威胁。我希望你们看在一位关心同胞的爱国者,关心自己家人的男人的份上,开放霍尔特瑙船闸。让第二侦查舰队和这支舰队搭载的两千名海军陆战队士兵进入基尔峡湾,去保卫基尔制止暴徒。”

    “基尔在流血?”

    “暴徒在杀戮?”

    “这是和平起义。流血和杀戮,这怎么可能?”

    起义舰队有许多官兵的家属就在基尔,此刻,他们已经慌了神,纷纷扭头去看那些向他们许诺基尔的工人运动是和平xìng质的,许诺革命不仅不会破坏他们的生活,而且还会为他们带来面包和光明的德国**员。

    “这根本是污蔑,卑鄙无耻的污蔑!基尔很安全,你不过是想趁着通过霍尔特瑙船闸的时候让海军陆战队登陆,将我们全部拿下,全部消灭!”

    约翰内斯穆勒跳了出来,对着王海蒂的鼻子咆哮道。

    “我,海蒂西莱姆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

    王海蒂看也不看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的约翰内斯穆勒,穿着一身帝国海军上将制服的他负手而立,迎着落山的残阳淡淡道:

    “如果不是我觉得我对这个国家还负有责任,国家还有我想守护的对象,被某些人屈辱地赶出这个国家的我根本不会选择回国。如果不是我觉得是海军部有错在先,基尔不应该陷入自相残杀,我根本不会接受陆军的不怀好意,以基尔戡乱总指挥的身份指挥规模才有五千人的海军陆战队平息暴乱!就凭这些,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

    约翰内斯穆勒还想强词夺理,斯特拉瑟却伸手拉住了他。

    海蒂西莱姆已经隐隐掌控霍尔特瑙船闸的形势,约翰内斯穆勒的胡搅蛮缠不过是将更多的起义水兵推到海蒂西莱姆那一边去罢了。海蒂西莱姆,帝国海军战神,基尔海军学院战略双杰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我并不清楚基尔局势是否已经彻底糜烂,但是我相信帝国海军不败的阿瑞斯不是一个骗子,所以我们会开放霍尔特瑙船闸,让第二侦查舰队和海军陆战队通过。”斯特拉瑟向王海蒂敬了一个军礼,满嘴苦涩道:“西莱姆将军,希望再见面的时候,纷争已经结束,基尔迎来和平!海军万岁,帝国万岁!”

    “海军万岁,帝国万岁!”霍尔特瑙船闸上,无论是起义水兵还是负责保护王海蒂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都振臂高呼起来。

    伴着基尔运河如雷般的欢呼声,笨重的船闸从河底被拉起,封锁将近十多个小时的霍尔特瑙船闸重新开放。被堵在基尔运河动弹不得的帝国民船和第二侦查舰队的船长们纷纷拉响汽笛,趁夜重新起航。

    基尔峡湾,第二侦查舰队披星戴月赶到基尔港。二等兵马克斯阿曼,这位在劳伦上校带领下深入霍尔特瑙船闸保护帝国海军上将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心cháo澎湃地来到小艇甲板上,将身子埋在悬空的小艇下,就着微凉的月sè写着rì记。

    “3月28rì,基尔运河,夜。

    这一天实在太过梦幻了,以至于抵达基尔港三个小时后我仍旧难以成眠。

    基尔暴动的第二天,陆战队缔造者海蒂西莱姆将军率领半支海军陆战队和第二侦查舰队四艘轻巡洋舰出海,对那支起义舰队施加压力,支援陆军。这原本是海军部单方面行动,在进入阿尔斯特河河口后,夏洛腾堡宫的任命书传来,将军成为基尔戡乱司令。

    我们按照将军的指令进入基尔运河,然后被堵在运河狭窄的河道上。海蒂西莱姆不顾第二侦查舰队司令马斯少将和我们的头儿劳伦的极力反对,执意前往叛军大本营谈判。最后双方都妥协了,劳伦上校亲自率领十名陆战士兵护送西莱姆将军谈判。

    在搭乘小艇前往霍尔特瑙船闸的路上,我极度恐慌。我觉得将军此举有些草率,但是当登上霍尔特瑙船闸,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那么的不真实。

    在叛军的大本营,面对黑压压一群兵变水兵,将军凭借他真刀真枪换来的个人威望和强大的人格魅力先声夺人,随后为这些起义水兵的命运作担保,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最后指出基尔的混乱,让起义水兵反思这场叛乱。

    虽然工人党以他们需要时间统一意见为理由拖延时间,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失去对这支起义舰队的控制,从他们答应让第二侦查舰队和海军陆战队通过霍尔特瑙船闸,进入基尔峡湾就能看出来。

    深夜,第二侦查舰队缓缓靠近基尔海军基地。西莱姆将军等不及从但泽湾增援过来的另外半支海军陆战队,留下包括我在内的不到三百人陆战士兵协助基尔海军基地守卫基尔港后,将军和劳伦上校率领一千七百名久经训练的海军陆战队官兵,第二侦查舰队三百余名陆战水兵出发,驱散海军基地外围监视的工人武装,沿着基尔港通往基尔市区主干街道增援固守基尔市政厅的抵抗力量。

    祝将军好运!海军万岁,帝国万岁!”

    二等兵马克斯阿曼合上rì记本的时候,王海蒂已经抵近增援基尔市政厅必经的霍尔斯腾街。因为霍尔斯腾街是基尔革命力量的秘密军火库储存点,所以这里的抵抗相当激烈。

    海军陆战队士兵严格按照巷战程序组织班组进攻,机枪和从军舰上拆卸的小口径火炮不断开火掩护。

    基尔工人武装虽然异常悍勇,但毕竟缺乏训练。遭遇正规军后,守卫霍尔斯腾街的工人武装凭借血气之勇连续顶住海军陆战队三四波攻势,而且附近的工人纠察队也在源源不断地增援过来,不过当霍尔斯腾街伤亡数字超过工人武装心理承受极限后,溃败不可避免。

    基尔革命力量在霍尔斯腾街丢掉一千五百多具尸体后开始向后撤退,这些溃军是成为游荡在基尔的持枪暴徒还是被工人党重新收拢王海蒂不得而知。

    伤亡数字高达五百人的海军陆战队在王海蒂的率领下继续向前推进,终于在霍尔斯腾街与上林登街交汇处迎头撞上一支增援过来的工人纠察队。王海蒂就这么与来自奥格斯堡的老友布朗特就这么遭遇了,在夜幕下的基尔,在火光冲天血流成河的基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四章 力挽狂澜(二)

    (烦的我连字都码不出来,在电脑前坐了四个多小时才弄出这么一点字……)

    基尔暴动的第三天,战事仍在继续。

    从凌晨持续到天空泛白,基尔市政厅那边的枪炮声一直未曾停歇。散兵游勇和暴徒在浑水摸鱼,趁着zhèng fǔ军和革命军双方都无暇顾及,大肆劫掠富人区,破坏下等区。新加入战场的帝国海军陆战队成功地突入市区深处,将战线推进至霍尔斯腾街与上林登街交汇的路口。

    与基尔市政厅仅隔着两个街区的上林登街,从霍尔斯腾街溃败下来的工人武装军心涣散,好在布朗特率领一千五百多名基尔工人纠察队队员增援得及时,工人武装勉强稳住上林登街防线。

    “一个海军上将,一个海军上校,海军好大的手笔!”上林登街临时构筑的前线司令部,布朗特举着望远镜不屑道。

    从基尔革命第一天开始,基尔与外界的海路和陆路联系就被革命力量给切断了。能调动一支实力相对可观的力量增援基尔市政厅的军事存在,只可能是德共暂时无暇顾及的基尔海军基地。 ”“

    基尔海军基地有不少分明已经过了气但却依然坚持贵族式的作威作福,惹得天怒人怨的老家伙。布朗特怀疑那个在战场硝烟中看不真切的海军上将根本就是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古斯塔夫冯巴赫曼那个杂种!

    对面基尔海军基地派出的少量陆战队宪兵队和离舰水兵组成的援军,布朗特显得信心满满,不过事实很快推翻了布朗特的骄傲。

    机枪压制班组进攻,参加过普法战争的老陆军布朗特目瞪口呆。望着从霍尔斯腾街方向突过来的端着制式步枪穿着黑sè军服的士兵,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支部队不是基尔港离开军舰作战的水兵。而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事实让布朗特不寒而栗,他抬起头有些不安地看着反动派士兵黑压压涌过来的方向。

    这支部队增援过来的方向是基尔海军基地。虽然起义当天革命武装没能拿下这处战略要地,但是在基尔峡湾附近巡弋的波罗的海起义舰队的存在却能够极大地制约这处战略要地的反攻基尔桥头堡作用。

    仅有四艘海防舰和五艘鱼雷艇的波罗的海起义舰队实力并不足以遮蔽整个基尔海湾,对抗从赫尔戈兰湾和里加湾增援过来的帝国舰队,但是至少能够周旋一段时间,让帝国陆军不至于利用基尔港从海上反攻基尔。

    这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分明是从基尔港方向增援过来,如果起义舰队还在,那么这些援军是如何突破起义舰队的封锁?难道……难道起义舰队已经彻底失败了?

    布朗特心烦意乱地指挥工人纠察队稳住防线,抢筑防御工事。

    布朗特手中那支总兵力超过九千人的工人纠察队不同于其他工人武装,这支力量的军事素养仅次于威廉韦措尔特上校率领的前陆军正规军。在战斗意志方面。由于德国**内部激进的斯巴达派主要力量集中在工人纠察队,所以这支力量的韧xìng比威廉韦措尔特上校的前陆军正规军还要强。

    拿下霍尔斯腾街的海军陆战队士兵试图乘胜追击,借助两挺重机枪的掩护强行突破街口防线。不过布朗特带过来的工人纠察队很快就利用上林登街两侧的楼房和一些沙包杂物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利用四挺重机枪和两门直shè炮的工人纠察队狠狠教训了海军陆战队。

    工人纠察队开枪。子弹在地面上跳跃。溅起无数碎屑和粉尘,死亡的气息沿着街道蔓延开来:弓着腰端着步枪,以散兵线冲锋的帝国海军陆战队士兵身形一顿。胸前身后爆出一团团血雾,直直地倒下去。

    “干得……漂亮……”布朗特望着倒下去的陆战队士兵,激越的情绪刚涌到嗓子眼就变成了沮丧。

    曾经在法国sè当为了这个国家的统一浴血奋战,获得统一勋章的民族英雄布朗特此刻有些迷惘。布朗特不知道这场革命究竟是在分裂破坏他们那一代人拼死拿回来的国家统一民族团结还是在拯救德意志,避免它滑向罪恶的深渊。

    布朗特几乎捏碎了他手中步枪的木质枪托,直到手下报告说夏林登街和科林伍德街工人纠察队也已经增援过来。

    加上增援过来的夏林登街和科林伍德街工人纠察队。布朗特手中已经有了三千五百多名工人纠察队,资本相当雄厚。布朗特的手下都在等基尔革命二号人物下达命令。望着手下殷切的眼神,再想到1915年帝国针对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工人的杀戮,海蒂西莱姆被迫远走他乡,天平重新倒向革命。

    “皇帝**和容克贵族体系已经不再适合德意志,我站在正义这边!”布朗特深吸气,带着一丝颤音下达杀气腾腾的命令:“这支增援部队太嚣张了,让夏林登街和科林伍德街工人纠察队左右包抄,我要吃掉它!”

    海军陆战队的如虹的攻势为之一顿。

    上林登方向增援过来的工人武装不似之前防守霍尔斯腾街的工人武装,他们行动果决训练有素进退有度,海军陆战队的攻击势头撞上一堵铜墙铁壁,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们有援兵了!”老老实实呆在前线临时司令部的王海蒂低头看了看时间,脸上挂着担忧和疲倦,沉声道。

    王海蒂是海军陆战队的缔造者,在德属东非殖民地草创了一支脱离水兵范畴的职业舰上陆战士兵部队,可是论及陆地战事的素养,他未必能超过在陆军军校进修过的劳伦上校,更不用说帝国层出不穷的陆军名将。在霍尔斯腾街战场上,坚持在第一线的王海蒂鼓舞士气的象征意义要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王海蒂不是那种喜欢外行指挥内行的莽夫,在霍尔斯腾街战场上,职务和军衔最高的王海蒂将战场指挥权全权托付给了劳伦上校,自己则呆在临时司令部工事内。

    虽然是比较安全的司令部,但是距离战斗一线只有不到两千米。由于战线在不断推进,所以劳伦上校并没有设固定司令部,只是设立一个前线临时司令部,随着战线推进而不断前移。

    隔着两千米距离,抓着望远镜趴在司令部工事后面观察战场的王海蒂能够清楚地看见上林登街后方增援过来一支生力军,透过硝烟,王海蒂甚至望见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劳伦,我们有麻烦了!”王海蒂陆军素养平平,但是好歹参加过德属西非和德属东非殖民地平叛战事,1900年的时候还深入远东běi jīng参与那场“解救战场”,他分得清优势在那一边。

    王海蒂嘴里说着让人窝心恼火的话,但是他脸上除了对家人和基尔市政厅抵抗者的担忧,还有千里奔波后的疲倦,临时司令部的参谋们根本找不到应有的沮丧和气馁。

    “撤回来,都给我撤回来!”

    劳伦上校笑了,他下令被压制在街口进退不得的陆战队士兵撤退,随后召来两名连长,分别指着街口靠霍尔斯腾街一侧的银行大楼和另一侧的咖啡馆。

    “伦博格,带人控制那栋大楼的制高点,我需要火力压制!维尔德,领着你的人打通咖啡馆靠近上林登街的那面墙,包抄过去,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霍尔斯腾街普鲁士银行分行大楼是霍尔斯腾街与上林登街街口最高建筑,伦博格用拆卸下来的门板和屋顶上的杂物临时构筑环形工事,架设机枪居高临下控制战场。

    另一边,维尔德率领一个连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快速通过由士兵用手雷和铁铲打通的靠近上林登街的那一面墙,借着街角建筑物的掩护穿过路口,悄悄接近上林登街阵地。

    “将军,司令,拖后部队报告说夏林登街和科林伍德街方向发现不明武装向我们的后方运动!”

    枪声响起,战斗空前惨烈,海军陆战队全部jīng力都被牵扯在正面战场上,这时候,一名少尉冲进临时司令部,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呵,叛军想一口吞下我们?”劳伦上校有些震惊也有些无奈。

    陆战队原计划趁夜突入市区,增援弹尽粮绝的基尔市政厅反抗力量,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基尔工人武装的军事素养和战斗意志都远超他们的想象,他们被迫停下脚步。一旦陆战队前进的步伐受阻,被增援过来的工人武装包围可想而知。

    “放轻松,上校。”王海蒂背靠着司令部工事,忙里偷闲地为自己点了一根香烟,带着解脱和写意道:“不知道从但泽湾调过来的援兵和听宣不听调的汉诺威掷弹兵团是否已经抵达基尔,是否能及时赶到战场。其实,我个人倒是很期待这场混战会以何种方式结束!”

    因为对基尔轻车熟路,所以工人纠察队的动作很快。陆战队后卫部队与左右迂回包抄过来的夏林登街和科林伍德街工人纠察队接上火,标志着孤军深入基尔市区的海军陆战队和大洋舰队副司令、帝国海军上将海蒂西莱姆被基尔革命力量包围。

    布朗特还在调兵遣将,力图全歼这支“孤立无援”的部队。几波试探xìng进攻后,布朗特下令全部三支工人纠察队和其他工人武装总计九千人向困守霍尔斯腾街的那支部队发起总攻。

    “一个海军上将,一个海军上校,这是德共的大手笔!”yīn暗处,布朗特咧开嘴冷笑不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四章 力挽狂澜(三)

    基尔叛乱似乎引爆了帝国团结表象背后的矛盾。,!

    在战争初期,强烈的爱国主义浪cháo席卷了整个德意志,那时候的德国是专注的,zhèng fǔ军队强大的动员能力和组织能力,德意志民族特有的纪律xìng和铁血jīng神被发挥得无以复加。不过当战争被拖入持久战的节奏,团结被破坏了,帝国出现了杂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起初微不可闻的杂音渐渐汇成足以震撼整个德意志的地震波。

    在矛盾激化之前,帝国已经有过海军与皇帝的交锋、社会mín zhǔ党与容克zhèng fǔ的交锋和陆军与德意志文官zhèng fǔ的交锋,这些势力大体上还能保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因此帝国在战争的同时,其内部派系力量也在重新分化整合。

    这些嬗变并不在阳光下,如果可能,除德国工人党之外的帝国政治家们宁愿在背地里完成对权力的斗争和妥协,但是基尔叛乱却揭开了帝国的yīn暗面,激化了各种势力的矛盾,让帝国派系分分合合全部暴露在阳光下。

    对于基尔叛乱,皇帝和他的保皇党坚持果决而有效的镇压,以雷霆手段消灭帝国布尔什维克实力,但是实际掌握帝国权力的最高司令部对于叛乱实力却态度暧昧,他们一边惺惺作态地渲染基尔叛乱的规模和影响,却又让平叛部队裹足不前。往rì与皇帝水火不能相容的海军此刻意外站在皇帝这边,要求尽快解决基尔叛乱。倒是帝国皇帝不相信海军,甚至认为海军在此次基尔叛乱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sè。 ”“

    五月末的德国,有能力主宰帝国未来走势的各方势力纠缠在了一起,于是来自最高司令部、夏洛腾堡宫、海军部和地方卫戍司令部电报满天飞,自相矛盾的命令纷至沓来而且一rì三变,让平叛部队无所适从。

    从东线扯下来休整的汉诺威掷弹兵团原本在梅克伦堡附近休整,基尔暴动的消息传来后。最高司令部作战处命令他们搭乘火车,向基尔运动,配合梅克伦堡预备役师进攻基尔。扫荡和消灭盘踞在基尔外围的叛军和暴徒。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欣然率领他的汉诺威掷弹兵团坐上陆军部派来的火车,不过还不到半天时间,最高司令部作战处就修改了命令。下令他们原地待命。

    海因特台尔曼上校的汉诺威掷弹兵团在梅克伦堡西北,距离基尔仅有八十公里的地方停下。这时候,新的命令下达了,夏洛腾堡宫委任帝国海军战神海蒂西莱姆担任基尔戡乱司令部总指挥,海因特台尔曼上校的汉诺威掷弹兵团被划归西莱姆上将的指挥体系下。

    虽然让一位海军上将指挥他的掷弹兵团让海因特台尔曼上校略微有些不痛快,但是对方是海蒂西莱姆上将,是德意志最杰出的军事统帅之一,倒也不会让海因特台尔曼上校生出强烈的抵触情绪。

    忧心基尔叛乱会影响前线战事,进而扩散至全国的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满心期待来自海蒂西莱姆的指令,不过在那之前。最高司令部作战处发来很隐晦的命令:

    “汉诺威掷弹兵团指挥权交由海蒂西莱姆上将和他的基尔戡乱司令部,但是务必随时向最高司令部报告情况,如果基尔戡乱司令部最新命令与柏林命令相左则务必以最高司令部命令为基准!”

    德国是一个强调纪律xìng的民族,老实说,最高司令部的命令让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有些无所适从。既然指挥权已经交给海蒂西莱姆上将和他的基尔戡乱司令部。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有什么理由不追随海军上将的命令,最高司令部难道不知道这是在**裸地破坏军队规矩,为后来者开一个不好的头?

    不管海因特台尔曼上校再怎么不理解最高司令部的命令,作为陆军人,他必须服从最高司令部的任何指令。就在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打定注意要对来自基尔的任何命令听宣不听调,但是西莱姆上将的那份着帝**人决绝和一往无回的电报却吓坏了海因特台尔曼上校。

    在大洋上赫赫有名的基尔戡乱司令部总指挥。帝国海军上将海蒂西莱姆一出手就稳住波罗的海那支兵变了的舰队,说服他们开放霍尔特瑙船闸,放任帝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增援基尔港。

    西莱姆的杀伐果断赢得了骄傲的陆军上校海因特台尔曼的敬佩,不过西莱姆在这之后的表现就让陆军上校抓狂。海军上将登陆基尔海军基地后丝毫不做休整,马不停蹄地率领两千多名海军陆战队士兵一头扎进差不多有三万多名叛乱分子盘踞的基尔!

    上到,那可是三万人,不管他们的实力再怎么羸弱也是三万拿着步枪和其他轻重武器的武装分子!虽然海军还有三千名海军陆战队作为援兵,但即便加上这三千人,海军也顶不住三万被邪恶思想蛊惑的工人党武装的围追堵截!

    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急急忙忙地向最高司令部报告此事,不惜用触目惊心的词汇渲染海蒂西莱姆的危险处境,但是最高司令部却态度暧昧地回电告诫海因特台尔曼上校不要轻举妄动。

    从最高司令部的电报中,海因特台尔曼上校嗅到了yīn谋的味道。

    从提尔皮茨时代开始,海陆军就有龌龊,至少绝大部分陆军人都觉得他是踩着陆军出身的海军大臣弗里德里克霍尔曼的肩膀上位。海军进入西莱姆时代后,对资源的争夺和皇帝的存在更是极大地恶化了双方的关系,在第三次海军政治风暴前后,海军与陆军保守派的关系已经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是保守派容克军官,他对帝国海军和欧战的海上战事了解不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帝国此前阵亡的最高军衔海军将领是与海蒂西莱姆齐名,基尔三杰之一的伯恩哈德冯奥登。他在福克兰群岛海战中英勇阵亡,后来被帝国越级追授为海军中将。

    哪怕基尔戡乱司令部总指挥不是那个在全世界范围内都赫赫有名的海蒂西莱姆,海因特台尔曼上校也不敢放任一名海军上将死在基尔,更何况一旦海蒂西莱姆在基尔遇难,帝国zhèng fǔ很有可能会追授海蒂西莱姆为海军元帅,海因特台尔曼的罪过也就从海军上将级别上升至海军元帅级别。

    让一名海军元帅深陷敌人重重包围。直至光荣阵亡,即便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拿出最高司令部那份倾向xìng明显的电报恐怕也无法阻止军事法庭对他的审判。

    海因特台尔曼上校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对军官团的忠诚占了上风。让他不惜上军事法庭也要追随最高司令部命令。当他抬手将通讯参谋喊来,让他草拟电报的时候,团部电报室机要员匆匆走了进来。将东线统帅部司令马克斯霍夫曼的急电送过来。

    “汉诺威掷弹兵团务必于29rì清晨赶至基尔外围,否则军法从事。东线统帅部霍夫曼,1917年5月28rì。”

    汉诺威掷弹兵团此前一直率属于东线统帅部,直到俄国四月革命前后才从前线扯下来休整,所以马克斯霍夫曼是弗海因特台尔曼上校的顶头上司。

    不过五月汉诺威掷弹兵团从东线撤下来休整后,有消息称汉诺威掷弹兵团将被调至西线,所以某种意义上,马克斯霍夫曼又只能算是他的前任顶头上司。

    “团长,怎么办?”参谋长接过电报扫了一眼,顿时也没了主意。问道。

    “谁他妈的知道该怎么办!”海因特台尔曼上校抓着三份内容截然不同的电报,不由得仰天长叹,很久后才有气无力地抬抬手道:“去基尔!”

    (华丽的分割线)

    基尔霍尔斯腾街,战事空前惨烈。

    虽然大口径火炮等重型兵器在城市巷战中派不上大用场,但是成功夺取基尔军火库的工人纠察队中。直shè炮、迫击炮和重机枪着实不少,王海蒂率领的海军陆战队被基尔工人纠察队的枪炮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不得不节节后退,困守霍尔斯腾街。

    即便如此,布朗特的援兵依旧源源不断。基尔市政厅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艾伯特让威廉韦措尔特上校率领的三千多名前陆军正规军继续猛攻凭借最后几个房间负隅顽抗的基尔zhèng fǔ军。而围困市政厅的另外三支工人纠察队则前往上林登街和霍尔斯腾街战场,增援布朗特。

    上午八时,布朗特向困守霍尔斯腾街的海军部队发起总攻。经过此前的消耗,这支实力不俗的海军部队抵抗力度有所减弱,但是工人纠察队每前进一步,他们仍旧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霍尔斯腾街之战已经让我们损失近两千名纠察队士兵,这一仗打完,恐怕我们将元气大伤!”工人纠察队头目卡尔梅尔基奥望着急剧攀升的伤亡数字,心疼道。

    基尔工人纠察队总共才九千人,在起义之初的战事已经损失了一千余人,在这场由防御战转成围剿战的战事中又损失了近两千名士兵,而拿下那些负隅顽抗的海军人,哪怕卡尔梅尔基奥乐观估计也还得牺牲五六百名纠察队士兵。

    这些纠察队士兵都是斯巴达同盟辛苦培养出来的jīng锐,每个人都是革命最珍贵的种子,是工人实现社会主义和**最坚实的后盾!所以每牺牲一名工人纠察队士兵都是斯巴达同盟,都是德国**的损失,都是对社会主义和**的犯罪!

    “是啊,怎么能不心疼呢!”如此惨烈的战事让举着望远镜的布朗特差点咬破他的嘴唇。

    工人纠察队还在一步一步地将战线向霍尔斯腾街zhōng yāng推进,前方的一门37毫米直shè炮开火准确命中对方一处保护得很好的火力点,前进的障碍再次消失,战线又一次朝前推进,直到撞上另一道防线停下。

    “应该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了!”虽然对手已经没有多少机枪,但是抵抗的烈度还是陡然提高了不少,这一切都让曾参与过普法战争sè当战役的布朗特意识到胜利距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真的就只有这咫尺之遥,隔着呛人的硝烟,布朗特抓着望远镜,略带得意地寻找被网住的两条大鱼莽撞的帝国海军上将和海军上校。布朗特甚至已经想到了如何利用那两名帝国高级军官来宣传和扩大基尔革命的声势,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他们的理论,加入他们。

    布朗特很快发现了在一处掩体后面指挥战斗的海军上校,随后找到他在附近的海军上将。还未等布朗特下令活捉对手,他嘴角的浅笑就凝固了,在了工人的福利和权利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伟岸身躯甚至也跟着晃了晃。

    “是海蒂西莱姆,居然海蒂西莱姆!是呀,我早该想到的,能说服起义舰队放弃革命让开道路,能让海军的水兵焕发如此斗志的那个人只有可能是海蒂西莱姆!”布朗特扶着墙角,不理会卡尔梅尔基奥惊诧的表情,捂着嘴发出凄惨的笑声:“这该死的战争,这该死的革命,怎么会在战场上遭遇结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而且两个人还分属敌对阵营。西莱姆,我曾经将帝国海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郑重其事的将帝国未来托付给你,而现在,我却要亲手了结你的xìng命,这太可笑了,荒诞至极!”

    “布朗特委员,您说什么,那个海军上将是海蒂西莱姆?帝国海军战神海蒂西莱姆?”卡尔梅尔基奥话音刚落就有jǐng报传来:

    “布朗特委员,情况有些不妙。在基尔南部边缘活动的一支小分队报告说发现一支兵力大约三千人左右,番号汉诺威掷弹兵团的反动派武装。还有,包抄的夏林登工人纠察队遭遇另一支从基尔港增援过来的部队袭击,损失惨重!”

    “哈哈,果然是能打赢多格尔沙洲海战的海蒂西莱姆的手笔!”布朗特用放浪形骸以掩饰他内心的慌张,布朗特不知道他应该顺势放过这支身陷重围的部队,放弃后续战事的主动权以成全他的友谊和他对帝国的期许,或者……或者趁机干掉这支部队,用西莱姆之死去撬动帝国高层,获得最大的利益。

    “真的是海蒂西莱姆,这可太好了。布朗特委员,我们直接发起总攻,活捉西莱姆上将并且策反他吧!我们有理由期待曾经在基尔码头当过搬运工,差点与工会站在一起的帝国海军战神成为社会主义的旗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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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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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大学生穿越,被迫加入德意志公海舰队,在赫尔戈兰湾海战中一举成名,开始一段传奇之旅。大国海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国海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国海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