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拨云见日
我以为黄天酬会追出去,没想到他眼睁睁的看着胡飞雪跑出去打小报告,一动没动。低头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无奈的对我说:“这疯丫头肯定会让她老爹一顿收拾,唉!”
我好奇的问黄天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给我整蒙了!”
黄天酬好整以暇的对我说:“这疯丫头的老爹是我拜把子的大哥,所以这疯丫头得管我叫一声叔儿,不过我俩岁数差不多,她就从来没叫过。她爷爷厉害,我不能说。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然后她这不就凭借她爷爷的关系来给你当护身报马来了么。”
我不禁纳闷,问道:“黄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当我护身报马有什么好的?说句实在的,我感觉也没什么啊,至于走后门吗?”
黄天酬跟我说:“这要是别的弟马,请我当护身报马我都得激眼!当你报马这也是因为我家老头使劲了,你跟别人不一样。将来咱们大堂口立起来你就知道了。我可以跟你打个比方,你说一个单位的二把手是谁?”
这叫什么问题,我很自然的顺嘴就说出来:“当然是一把手下面的就是二把手了,还能是谁?”
黄天酬“呵呵”一笑,对我说:“要是真这样我还问你干屁?二把手是一把手的司机!你看看哪个大领导的司机不都跟大领导一样好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这么说再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不过我是那块香饽饽吗?我问黄天酬:“我倒是能明白你说的意思,可,我又不是领导,你们跟着我,有啥好处?”
黄天酬神秘的凑到我跟前,小声跟我说:“你真敢想,你顶多是个二把手,也就是我说的那种虚了吧唧的二把手,我当你护身报马……你能明白吗?”
次奥!黄天酬你真够曲折迂回的,原来我是那个司机,他顶多算是司机家的保姆……可,领导是谁呢?
我把这个疑问告诉黄天酬,黄天酬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说大领导是谁?当然是咱们掌堂教主了!你是教主定下的弟马,你就是教主最贴心的人,我们是你的护身报马,这样就能多跟教主亲近,将来这地位不就不一样了么!黄哥这次可是实话实说,本来这事儿不应该跟你说的这么直白,因为堂营里面的关系太复杂,我怕你站错队,不得不提前跟你说一声。”
“是不是真的啊?老仙儿也勾心斗角啊?”我问黄天酬。
黄天酬自嘲的笑笑,对我说:“兄弟,将来你就知道了。我们跟你们其实区别真不大,只不过你们的弯弯肠子比我们多,我们来的更直接一点。将来你接触的多了,你就啥都知道了!黄哥最后提醒你一句,一定要看明白形势,千万别站错队。”
黄天酬这话我能明白,不过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嘱咐了黄天酬一句:“黄哥,将来我要是跑偏了,你可得吱声,你既然是我护身报马,就是自己人,可不带自己人坑自己人的!”
黄天酬点点头说:“这话说的对,黄哥压根就没坑过你!疯婆子在这儿的时候黄哥我跟你话没唠开,我跟你解释好像我真心亏了似的,正好她跑了,我跟你掰扯掰扯那事儿。”
我知道黄天酬说的是扒皮鬼的事儿,其实我对这事儿不想再深了计较了,毕竟都过去的事儿了,再说还有什么意思。不过黄天酬既然想说,那我就听着好了。
黄天酬对我说:“兄弟,当初黄哥也说过,‘送死我去,因果你背’这句话,对不?”
我点点头,没吱声。黄天酬接着说:“当初黄哥之前跟你说的话,一个字儿都不带掺假的,那玩意不能放回去。是!那里面是没你的事儿,你属于热心肠,去帮那个小丫头的忙。但是谁让你欠登儿啊?那碗符水你让那女弟马喂进去不就好了?你还给喂了,你知道那是什么不?那是扒皮符,我见了都得躲远远的,你竟然把那水给人家喂进去,那就相当于你给那玩意扒了皮,不找你报仇找谁?……”
“要是就这么给他放回去,将来他修行好了还是得回来祸祸你,那时候就不是躺个几个月能消停的了!吴老鬼,就是缠着你那个清风,他也是有名号的清风了,可以当yīn堂教主的道行,你说能低了么?你把他手下的清风给打发掉了,他自然得找你说道说道,你也该有这一磨难,所以咱们人马就没过多插手,咱们人马插手,你磨难不足,将来你还得有事儿,不如一次清了,最后应在小胖子手里,要了咱们堂营一个人情,也不枉咱家长辈跟他家堂子上那些人马的那些交情……”
黄天酬换了个姿势,继续跟我说:“吴老鬼也不敢真把你咋样,他占了道理,又占了你的命理,所以出出气就得了,要是真等那扒了皮的玩意修行好了回来找你,这又是个大因果,比吴老鬼可凶多了,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不如让我给吃了,我把他吃个形神俱灭,我担了点儿业力,不过这不要紧,你将来就是要替咱们积累功德,就是为了给咱们消业的,这点儿事都不算个事儿,你跟那扒了皮的玩意断了这大因果,跟吴老鬼起了个小因果,这不挺好的么?黄哥为了让你大事化小还担业力了呢,这话说的,好像我跟你邀功似的,黄哥是那种人么?黄哥跟你说这些话,就是不想让你觉得黄哥好像有事儿,总在背后坑你似的!黄哥真就是为了你好,那疯丫头嘴里没把门儿的,有些事儿你知道多了,反而不好。这话你能理解不?”
我让黄天酬这么一说,心里果然敞亮不少,黄天酬说的也对,一加一等于二还容易被人灭口,理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呢。何况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种类的生物,这恩怨情仇纠缠下来,是我能一时半会捋清的么?
黄天酬看我沉思不语,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兄弟,时候不早了,你该醒了,明天晚上我就不能陪着你了,有陈老太太在跟前儿我也害怕,那是个老烟魂儿,喜怒无常,你千万别把她整不高兴了,今天你已经得罪她了,明天有你受的了!”
第十七章 初入工厂
还没等我问明白得罪那个姑nǎinǎi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黄天酬就消失不见了。我对于他们跟我在梦里面相见都已经习惯了,就像平时一样,我往床上一躺,就好像从高空坠落一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sè微亮了,看了一眼手机,三点多,还能再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睡到六点多,我妈喊我起来吃饭。我睁开眼睛,瞅了一眼外面,靠!外面白茫茫一片!下这么大的雾?少见啊!我揉揉眼睛,赶紧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连对面的楼都看不清楚了!
我妈让我赶紧收拾,要不一会要迟到了。第一天早点去,留个好印象。上厕所,洗漱,吃饭,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了。
我骑上我的小电动车,慢慢悠悠的往厂子里赶,这大雾天,路上的车都慢吞吞的,雾下得太大,能见度太低了。
厂子在郊外,有一段路特别不好走,等我晃悠到厂子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了,我停好车,快步向车间走去。
在车间门口碰上了厂子的高级工程师,面试的时候有他一个,所以我认识。见我来晚了也没说什么,告诉我去车间二楼,化验室。
进入车间,看到工人们都在打扫卫生,忙忙活活的。我上到二楼,在二楼最里面的拐角处找到了化验室,藏得够隐蔽的。
我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女声传出来:“请进!”
我开门进去,发现化验室里面有两个女人,一个是那天一起面试过的姐姐,另外一个没见过,估计是给我们培训的,因为她俩已经在配置化验用的药品了。
见我来了,那个姐姐给我介绍了一下正在鼓捣药的大姐,大姐姓张,四十一岁,是个老化验员了,在外地的一个厂子里面请过来的。
跟我一起的这个姐姐姓王,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七。化验室很大,西墙是衣柜,东墙是个小台子,上面放着实验仪器,马福炉,烘箱,消化炉,等等。中间是个特大号的实验台,王姐和张姐就站在中间的大实验台前面,我把衣服换好,换上白大褂,然后开始听张姐教我们需要做什么化验项目。
其实很简单,这些东西大学的时候都做过,都是基础的东西,水分,灰分,蛋白含量,脂肪含量,大肠杆菌……这些最基本的项目。而使用到的药品也都是常用药,配置起来也不麻烦,张姐讲得很细,我俩听得百无聊赖。
张姐先讲的是配药,如果没有药品,这些项目就没法做下去,所以把配药将的很详细,然后让我俩亲自配一下。我俩从马福炉里面取出张姐事先烘好的药品,用蒸馏水配好,然后开始标定,毕业一年了,这些东西都有些陌生了,看着都眼熟,但是cāo作起来不是忘记这个就忘了那个,着实让我手忙脚乱一番。
王姐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一样的总出错。好赖我俩这是把药标完,然后稀释到可以使用的浓度,张姐说歇一会吧。
我们就找凳子坐了下来,聊聊家常,张姐说她最多呆一个星期,她那边的厂子也离不开她,她出于帮忙才过来,不能扔下太久,让我俩没事的时候多练手,然后互相帮助。
王姐人挺实在的,说话就能看出来。唠了一会,我突然想上厕所,我就问张姐:“张姐,车间厕所在哪儿呢?我去下厕所。”
张姐告诉我说:“车间没厕所,这厂子盖的,车间都不留个厕所,你要上厕所得从东门出去,然后顺着小道一直走,到头就是了。”
靠,车间里面咋能没厕所呢?这什么厂子啊!土作坊就是不行,将就吧!我跟她俩道个别,就按照张姐的指点出去了。外面的雾还是很大,天yīn沉沉的,好像是在憋着雨,张姐说厕所在小路的尽头,这TM上哪看尽头去,小道两边全是杂草,一尺来高,还时不时的有蜘蛛网拦路,看见中间趴着的大黑蜘蛛我头皮就发乍,小心翼翼的从草丛里面找到个枯树枝,这TM上一趟厕所真费劲,看来我是第一个上厕所的,要不然这挡路的大蜘蛛怎么就没人清了呢?
我一路清了三张蜘蛛网,有两章上面趴着大黑蜘蛛的,这才隐约看见前面有个红砖垒起来的小房子,走进一看,门儿呢?这咋没门儿呢?
我绕过红砖房子一看,原来厕所在红砖房子后面,这小破房盖的,连个门儿都没有,神经病!
千山万水的进了厕所,还挺干净,估计是没有人来过的原因吧,赶紧解决战斗。一阵抖动之后,我开心的提上了裤子。
出来的时候心里踏实多了,毕竟走过一遍,虽然眼前依然雾气昭昭的啥都看不见,但是可比刚才来的时候不知前路的那种忐忑好多了。我心想这破地方说不犯邪就怪了,本来就在郊区,还整的这么荒凉,自然环境倒是挺好的,多养点儿小黄鼠狼正好可以祸祸人。正想着,从杂草从里面忽然传出了猫叫声,听声音还是个小猫,叫的nǎi声nǎi气的。
我顺着声音找去,竟然是在女厕所方向传出来的。我往前走了两步,猫叫声突然停了,我赶紧停下,猫着腰,用手里的树枝轻轻的拨拉着杂草,生怕给小猫吓跑了。
可能小猫发现我不再前进,又开始喵喵的叫了起来,我这回轻轻的迈步,然后一点一点的拨弄这杂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猫。直到后面有人喊我,我一回头,看王姐和张姐就在我身后不远,刚才那声是王姐喊的,王姐看我回过头,问我:“邱天你干嘛呢?跑女厕所门口得瑟啥去了?”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让那小猫叫声引到女厕所门口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王姐说:“我听见这儿咋有猫叫呢,我寻思看看啥样的。”
张姐听见我说有猫叫,脸sè顿时变了,赶紧跟我说:“邱天你可别瞎鼓捣了!你等我俩一会,一会我俩出来咱们一起走!”
第十八章 野生动物
“啊?”我没想到张姐竟然这么说,她俩上厕所,让我在外面等着,我哪好意思啊,赶忙跟张姐说:“张姐,有事儿啊?”
张姐拉着王姐匆匆从我身边过去,嘴里跟我说:“你帮姐姐看着点儿门口,你可别瞎鼓捣了,那是啥猫叫啊,不是黄皮子就是山狸子!”
靠!黄皮子叫声是“喵喵”的?不过山狸子好像跟猫叫差不多,我听张姐这么一说,我也不敢拿树枝子胡乱捅咕了,背对着女厕所门口站着。那“喵喵”声自从张姐她们两个出线之后就消失了,估计是见人多跑掉了吧。不一会,她俩就出来了,张姐扯了我一下,跟我说了句:“赶紧走!”
走到车间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厂长,厂长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三个干啥去了?”
张姐随口回答道:“上厕所!”
厂长听了眼神怪异的盯着我看,我假装被看着,从他身边走过去,脸上火辣辣的。没听说过哪个大小伙子跟女生一起结伴上厕所的,这丢人事儿整的!
回到了化验室,张姐让我俩坐下,跟我和王晓晨(王姐的全名)说:“你俩新来的,啥都不知道,我跟你俩说说……”
“咱们厂子里面啥都有,过几天开工了,我让厂长把后面的杂草铲下去就好了,要不然老有黄皮子和山狸子在里面。你俩看着黄皮子可千万不能打啊,那东西有灵气,打了容易毡包儿(惹麻烦的意思)。看见山狸子别跑,慢慢往后退,那东西贼邪乎,你一跑它容易追过来。刚建厂的时候有个工人,有一天晚上吃完饭上厕所去,从草丛里面钻出来一个一米来长的山狸子,就盯着那工人不动弹,给那工人吓坏了,手边还没武器,吓唬它,它也不动,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后来得回又去个工人上厕所,那山狸子才跑了,那老大的山狸子,见着人都不害怕了,尤其是你……”
张姐一指王晓晨,“你上厕所可别一个人儿去,细胳膊细腿的再让那山狸子给叼去!”
山狸子不就是野猫吗?有那么猛吗?我问张姐,“山狸子有那么猛吗?能长那老长吗?”
张姐说:“那谁知道啊,我也没见着过,他们也有人说大个儿的是猞猁,不过就那工人看着过一回,再别人都没看见过。但是小山狸子不少,锅炉房还有人下夹子打着过呢,后来让他们给吃了,那帮玩意儿啥都敢吃!”
我和王晓晨都汗了一个,这厂子看来除了散仙游神不少,野生动物也很多啊。张姐显然还没讲完,接着跟我们说:“这厂子里边还有鸡脚獾子和狐狸,所以以后邱天你可别那么好信儿了。啥都想凑跟前儿整明白,万一咬着你咋整!”
我去!这好歹是城边子,哪来的那么多野生动物啊?有黄皮子和山狸子可以理解,这俩东西还算常见一些,鸡脚獾子和狐狸怎么还出来了呢?
张姐看我表情就知道我不相信,语气特别肯定的跟我说:“邱天你不信啊?真事儿,门卫老头看着可多次了,你要是不信的话,你找门卫老头问问去。”
我赶忙满脸堆笑,对张姐说:“我信,我信,我哪能不信呢!咱们厂子里面还有啥呀?”
张姐说:“再就没啥了,就是耗子也不少,还有夜猫子和老鹞鹰。他们还抓过夜猫子,让厂长给骂了,咱们厂长可信这些玩意儿了!”
王晓晨撇撇嘴,说:“咋还有人信这些呢,都是老迷信!”
我瞅了王晓晨一眼,王晓晨见我看她,转过来问我:“小天你说是不是?现在还有人信这迷信呢?”
我“呵呵”一笑,对王晓晨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心里却在说,啥都没见过还装大明白呢!有你哭那天!
张姐跟我俩扯了一会皮,一看表,到点了,中午回家吃饭,张姐告诉我俩下午不用来太早,厂里没开工呢,来早没用,一共就那点东西要化验,我俩好歹都有点基础,接受起来也快。所以在家睡一觉再来就赶趟。
我们三个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大雾已经不知道啥时候散了,天还是yīn呼啦的,空气中cháo的乎的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张姐就住厂子里面。在车间后身的办公楼一楼住,中午厂子里的领导请她去饭店。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去取电动车,王晓晨看我骑电动车,问我家在哪,我告诉她住址,她说正好顺路能捎她一段路,她就坐在了我的后面。
回家的路上,王晓晨问我:“结婚没有呢?”
我笑笑说:“没呢。”
王晓晨问我:“有对象了没呢?”
我说:“有了。”
一听我有对象了,王晓晨趴在我耳边对我说,“我还想给你介绍个呢!”
我听了一紧张,差点拐沟里面去,吓得王晓晨大叫,隔着衣服掐了我腰一把,对我说:“你想吓死我啊,激动什么!”
我心说我哪是激动的啊,你个大姑娘趴我后背上,大夏天穿这么少,我能清晰感觉到软绵绵啊,我能不紧张么,可不要对我有啥想法!我骨子里可是挺正经的一个人。
好不容易到了王晓晨要下车的地方,我赶忙把车停下,王晓晨下车之后,往前走两步,我刚想走,她回过头冲我喊:“喂,你下午啥时候上班?我在这儿等你,你顺道接我行不?”
这大姐怎么自来熟啊?我无奈的答应她,和她约好时间,然后绝尘而去。我真想下午不来了,后来一想等正式开工就好了,那时候我俩一倒班,就谁都见不着谁了。
回到家,我是身心疲惫。我妈问我工作咋样,我点点头,对她说:“工作挺好,不累,没啥活,我挺满意的!”
我妈又问厂子咋样,我回答了两个字:“热闹!”
我妈以为我说厂子人多,也没多问就去盛饭了,其实我哪是那个意思啊,懒得多废话,说多了还让她瞎担心。
饭端上来,我把厂子里面的小破事儿甩在脑后。一边闷头吃饭,一边琢磨着晚上。愁死我了,晚上还有个老烟魂等着收拾我呢!
第十九章 你什么意思
吃完了饭,我看还有时间,也没午睡,去佛堂点上香,净手,开始诵《地藏经》刚念了一品,又开始哈欠连天,我妈看我一个劲儿打哈欠,跟我说要不就睡一会儿吧!
我眼皮确实发沉,而且都有睁不开的意思了,但是我绝对不是困的,我咬着牙坚持念,不去分心想别的事儿,勉强算是把下半部地藏经给念完了,回向的时候心情很平静,“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回向完毕,我一看表,一点三十五了,我跟王晓晨约好两点在她下车的地方见面。
我起身洗了一把脸,整个人jīng神不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因为怕下雨,所以我带了一件雨衣。跟我妈打声招呼,我就出门去了。
到我和王晓晨约好的地方,她还没来,我看了一下表,一点五十六,我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那边才接通,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喂,谁呀?”
“不是吧,姐姐?你还没醒呢?都快两点了,你下午不去啦?我在路口等你呢!”我很崩溃,王晓晨竟然还在睡觉。
也不知道是听到我声音激动了,还是听到我说要迟到她激动了,总之她立刻拔高了声音,对我说:“我马上到!两分钟!”
我掐着点,她倒是没迟到,两点钟的时候准时站在我面前。手上拿着件儿短袖衬衫,身上穿个吊带背心,连跑带颠儿的跑过来的时候我就被晃得眼花,现在站在我面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看着那起起伏伏,心里大念“sè即是空”,强把脑袋扭过去,背对着王晓晨一甩头,“上车!”
一路上王晓晨的嘴就没闲着,不停的再说,各种话题,包括她中午吃什么,几点睡的觉,我一直保持着沉默。
到了厂子,王晓晨突然问我一句:“你咋这么不乐意说话呢?”
我强笑道:“没有啊,我中午没睡觉,头疼!”
王晓晨问我:“中午没睡觉,是不是跟女朋友打电话了?”
我倒是想,我哪有时间!不过这话跟她说了,她肯定会追问我中午都干嘛了,所以我对她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对!商量结婚的事儿!”
王晓晨听了瞪大了眼睛对我说:“那你可一定不能这俩月结婚啊!”
我不禁纳闷,我啥时候结婚跟你有啥关系呢?我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啊?”
她“嘿嘿”一笑的对我说:“不发工资我可没钱随份子!”
我想吐血……
张姐早就在化验室里面等我俩了,看到我俩来了,吩咐我俩把白大褂换上,然后跟她一起做一下消化蛋白,一人两个消化瓶,张姐多做一个空白试验,然后对比一下结果,看看我俩的准确度。
消化蛋白的时间挺长的,估计做完正好下班,把样品分好,送进消化炉里进行消化,然后开始配标定药品需要用到的试剂。
王晓晨不停的和张姐聊天,我根本插不上话。或许是王晓晨觉得我太沉默了,换了个话题,试图把我也拉进去。
王晓晨问我:“邱天,你准备啥时候结婚啊?”
我耸了耸肩,对她说:“没准儿呢,我现在啥也不是,咋跟人家结婚啊!”
张姐问我:“你对象家是这儿的吗?”
我告诉她:“不是,离的不太远,坐车也没几个小时。”
王晓晨开始絮叨异地恋的各种不好,各种状况。给我讲了很多她了解的异地恋最后失败的惨痛案例,我心说姐姐,你说的那叫网恋,跟我这是两码事儿!
其实,王晓晨人长的不错,就是话太多了,嘴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估计张姐也被王晓晨絮絮叨叨的整烦了,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就走了。”
化验室里面就剩我俩,王晓晨好奇我的感情经历,不停的追问。我如实回答。听到我和宛儿已经处了这么多年之后,她表示各种羡慕,然后她跟我说她和她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处了一年半,然后又怎么喜欢上别的小姑娘,最后被她发现了,怎么怎么分手,然后她男朋友各种后悔,她都没给他机会。
姐姐,我一点都不好奇你的感情经历,你没必要说这么详细!我低头配药,嘴里哼哈答应,表示我在听她讲故事。讲完她的感情经历,话锋一转开始打上我同学的主意,问我:“你大学同学都结婚了没,有没有合适的,给姐介绍一个吧。不用太有钱,人好最重要。”
“好啊,我帮你联系联系,有啥要求没有?我筛选筛选!”我听了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因为我寝室那几个哥哥确实还耍单帮呢。
王晓晨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对我说:“跟你差不多的就行啊!”
这叫什么话?我惊疑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没想到人家怡然不惧的跟我对视,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还好这时候张姐上完厕所回来,门一响,我俩同时向门口看去。张姐回来一看我俩还在配药,不禁问我:“还没整完那?你俩可真够磨叽的!”
冤枉不冤枉,一直都是我自己在配药,王晓晨一直在跟我说话。张姐这么一说,我正好放下移液管,对张姐说:“马上就完事儿了,让王姐自己整吧,我去个厕所啊!”
张姐一挥手,“去吧!这回别好奇了,听见啥叫都别找了!”
“好嘞!”我答应了一声,向门口走去。王晓晨在后面突然来了句:“哎,邱天,你等我一下,我也去厕所!”
我勒个擦,刚才张姐去你不跟她一起去,你跟我去?
我回头看了张姐一眼,没想到张姐一脸暧昧的笑容看了我一眼。
我郁闷的对王晓晨说:“王姐,刚才张姐去你咋不跟她一起去呢?”我觉得我不满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可人家王晓晨当做不知道一样,很自然的对我说:“刚才我不是还没感觉呢么……”
第二十章 出马堂
出去之后王晓晨的话反而少了,一直走到厕所,她也没说一句话,我很奇怪。等我上完厕所出来,她已经在外面等我了,不知道她天生神速,还是她压根就没进去。见我出来了,王晓晨也没说话,转身走在我的前面。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感觉到她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了,又不想开口问她,就这么的在她身后吊着。
走了没多远,王晓晨回过头来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烦的啊?”
我挺惊愕的,说实话,王晓晨人长得挺不错的,身材也好,高耸入云,xìng格开朗活泼,就是话多点儿,但是也不是净说些白痴的东西,就是正常聊天,我对她还真没产生烦的感觉,一直以来我都对女生敬而远之,毕竟我还有个宛儿,异地恋本来就困难重重,如果自己都不知道控制,等跑偏的时候,就来不及纠正了。
我赶紧对王晓晨摇了摇头:“王姐,你说啥呢!我啥时候烦你了?”
王晓晨听了,停下脚步,问我道:“那你为啥那么说啊?”
“我说啥了?”我都不知道我哪句话伤了她了。
“刚才来之前哪句话!”王晓晨一肚子委屈的跟我说。
呃,原来她听出来了,我赶紧跟她解释:“王姐,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不是怕别人误会吗?”
王晓晨对我说:“有啥误会的?这破厕所这么偏,厂子里面我现在就认识你,不让你跟我来,让谁陪我?别人愿意欠登儿就让他说去呗,你怕啥的!”
“对对对对!我错了,你别不高兴了!下回我不多想了!”我赶忙道歉。
王晓晨脸sè这才多云转晴,转身向车间走去。
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跟我卖什么萌啊!
回到化验室的时候,张姐已经把剩下的那点药配好放起来了,见我俩回来,让我俩开始用定氮仪测消化管里剩余物质的含氮量。这回王晓晨消停多了,等都忙活完的时候快五点了,楼下车间的工人早都走了,就剩我们三个还没走。张姐让王晓晨留下帮她打扫卫生,让我先回家。
第一天上班我能这么没眼力见儿么,我要求留下来一起打扫,张姐人实在,对我说:“你个大小伙子不用你干这个,以后有体力活全是你的!你赶紧回家吧!”
我一看张姐确实是说真心话,我只好收拾一下,转身就走了。出了车间大门我才发现,原来天上已经开始飘雨了,还好我带了雨衣,等我从车间跑到车棚的时候,雨点就逐渐的大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整的,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王晓晨没带伞,心里边纠结一下,决定还是把王晓晨捎回去吧。
我坐在车棚看着车间大门,一会功夫,就看到张姐和王晓晨出现在门口,不知道俩人在门口说什么,就见王晓晨摆了摆手,然后张姐就披着白大褂跑进了办公楼,我见王晓晨把下午带来的那件短袖衬衫顶在了头上,我冲她一喊:“喂!等着!”
可能是雨声有点大,她好像没听到我说话,直愣愣的冲进了雨中。我赶忙骑车过去,等我到跟前儿了她才发现我,看到了我她也挺惊讶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我对她喊:“赶紧上来,钻我雨衣里面!”
她兹溜一下就坐在我电动车的后座,然后掀开雨衣就钻了进来,本来雨衣就不大,还好我俩都不胖,但是这样一来,她只能紧紧的贴在我的背上,脑袋枕在我肩膀上。
整的我心猿意马,我发誓我是因为雨太大了,所以才慢慢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在中午她下车的路口我向里拐去,她发现我骑着骑着下道了,知道我要给她送家去,在后面指挥我,拐了个小弯,然后就看到她家的大门,她家住的是平房,盖的挺好,我停在她家大门口,她从雨衣里面钻出来,推开大门站在门斗里面,让我也进屋待一会,我对她笑笑说:“哪天的吧,我今天就不进去了,我着忙回家!”
王晓晨见我不准备进去,她又冲了出来,站在雨中,一手拉着我,一手放在脑袋上面遮雨,大雨点瞬间就给她打湿了,我一看没招了,只好跟她进屋。
她家里面装修的很好,而且房子很多,院子也大,从外面看还真没看出来,原来她家把左右两家都买了下来,一共五间房打通。
家里就一个老太太,她给我介绍了,原来是她nǎinǎi。我赶紧跟她nǎinǎi打招呼,她nǎinǎi对我并没有太多兴趣,答应了一声,让我坐吧,然后就自顾自的看着电视。王晓晨跟我说:“你先在这儿呆一会,我回屋换件衣服去。”
本来就穿个小吊带,让雨一浇,里面的sloggi看的清清楚楚,即便我不是sè狼,可我眼睛也有点直,王晓晨“哈哈”一笑,转身就走,这才让我反应过来,脸sè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多亏她nǎinǎi岁数大了只盯着电视剧看,才没有发现我的窘态。
王晓晨衣服换的很快,不一会就穿着一件宽大的短袖出来了,叫了我一声,把我领去她的房间。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很浓的烧香的味道,我问她:“王姐,你家供什么啦?”
王晓晨不在意的说:“啊,我妈供的,你闻到香味儿了吧?一天天的熏死我了!我让她少烧点儿,她也不听。”
走进了王晓晨的房间,我闻到了有别于烧香的檀香味的另外一种香气,是一种花香,很清新的感觉。她的房间刷成了粉sè,纯纯的闺房啊,满屋子的玩具熊,玩具狗,床单是大嘴猴的,很有意思。
王晓晨侧躺到她的床上,拍了拍床边,跟我说:“站着干什么?坐啊!”
她以一种勾引人的姿势秀着她的大腿和事业线,我哪敢坐她旁边,那得多好的毅力能控制住啊,我抽出她电脑桌底下的椅子,做到了门边上,因为我对供什么东西比较敏感,就问王晓晨:“王姐,你妈供的是什么呀?”
王晓晨好像特别厌烦似的,对我说:“封建迷信,我妈供的是出马堂!”
第二十一章 出马堂单
出马堂单?!竟然是出马堂单!我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真正的出马堂单,没想到王晓晨她妈竟然是个出马仙!我真是又惊又喜,因为我马上也要走上这一条路,我现在对这方面的事儿特别感兴趣。
我兴奋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坐到了王晓晨的旁边,眼睛里面掩饰不住的兴奋。可能是王晓晨误会了我眼中的疯狂,她有些紧张的把胳膊有意无意的护住了胸口,然后身子往后撤了撤,问我:“你干嘛啊?”
“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我神秘兮兮的对王晓晨笑道。
王晓晨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妈快要回来了……”
“啊?”我一听,这不行啊,她妈回来该不好办了,我赶紧对王晓晨说:“那就更得答应我了,咱俩抓紧时间,来得及!”
王晓晨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很严肃的问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带我去看看你妈的堂单呗?”我不好意思的跟她说,“我好奇,领我看一眼去呗?”
“……”王晓晨翻了个白眼,对我说:“就这事儿?”
废话!还能有啥事?我肯定的点点头,说:“对!就这事儿,咱俩抓紧时间,在你妈回来之前领我看一眼去呗,王姐?”
王晓晨不解的问我:“那玩意儿有啥看的?就是一张红纸上面写上几个名字,再写一副对联,然后就天天烧香供着,看它干啥!怪瘆人的!”
“瘆人?”我有些奇怪,问王晓晨:“咋还能瘆人呢?”
王晓晨对我说:“反正我每次看着都觉得瘆的捞的,我基本上能不去那屋就不去那屋,那屋子让我妈烧的呛人不说,挂个那玩意儿,瞅着都吓人。”
“烧成那样,那屋没人住啊?”我问王晓晨,“那屋还能是专门供堂单的?”
王晓晨点点头,对我说:“是啊!谁能在那屋待住啊!专门是我妈给人看事儿用的。”
房子多是好啊!楼房跟这简直没法比。我央求王晓晨道:“王姐,你就领我去看一眼吧,我对这方面可感兴趣了。”
王晓晨看着我说:“你这么点儿年纪,可不能封建迷信啊!信啥都别信这玩意儿!都是骗人的!”
我就奇怪了,她妈就是出马仙,她咋还说这都是假的呢?而且还这么深恶痛绝的,我问王晓晨:“你妈不就是出马看病的吗?咋你还不信呢?”
王晓晨告诉我说:“我妈是个jīng神病!跟我爸结婚没多长时间就得jīng神病了,然后咋看都不好,我从小就是我nǎinǎi给养活大的,都不敢上我妈跟前儿去,她可好打人了。后来我都快三岁了,我姥爷领个大神儿给我妈看病,这家伙给我妈折腾的,折腾好几天,都没看好,反而更严重了,上来那劲儿谁都不认识了,可劲儿作啊!”
“最后咋整好的啊?”我插嘴问她。
“最后自己就好了呗,”王晓晨说起她妈来一脸的不高兴,“后来有一天,我妈犯病,自己跑到大北街,跑一个大神儿家里面作去了,那大神儿又给我妈立的堂子,我妈也没好,就最近这几年我妈这才好了。”
我更加纳闷儿了,“咋好的?”
“不知道,她一天神叨的,谁知道她咋好的!”王晓晨对我说:“jīng神病不也有间歇xìng的么。我估计她岁数大了,自己恢复过来了。要是大神儿真那么灵,咋没说给她治好呢?堂子也给立了,这么多年香火一直都没断了,我妈就最近这几年才不犯病了,你说能信这个么?”
王晓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堂单八成是假的,不过转念一想,她妈不是还给人看病瞧事儿呢么,于是,我又问王晓晨:“王姐,你不说你妈还能给人看病啥的呢么?”
王晓晨点点头,“对啊,看啊,但是我也没说能看好啊!”
我去!我心说你是不是遗传了你妈的jīng神病啊,早说这句话啊!
王晓晨见我刚才的兴奋劲儿变成了一脸沮丧,反而对我说:“也不是一个都瞧不好,也有瞧好的,不过我觉得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这整的好像是安慰我似的,不过,不管是真堂子还是假堂子,我都没见过,我还是坚持让王晓晨领我看一眼去,王晓晨也无奈了,没想到我这么执着,只好领着我去了刚才路过的那个屋子。
一进屋,满屋子檀香味,我拿眼睛扫了一下,靠在屋子的西墙摆着一个长条桌子,上面摆了五个香炉碗,每个香炉碗里面的香灰都是满满的,每个香炉碗上都插着密密麻麻的香根,一看就没少烧。
桌子上还呈一字的摆满了贡品,苹果,橙子,香蕉,西瓜,馒头,烧鸡,鸡蛋,还有酒杯等等。
墙上挂着一张红纸,红纸上面的两个角被折了回去,而且红纸没直接落在桌子上,而是距离桌子大约一拳远。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而且还是有点对称的意思,中间写着金花教主,左右各写金童玉女,药王药女什么的,下面就是四大仙家的名字。男左女右,胡黄常蟒清风烟魂一直写到底下,估计得有百十来位。还有一副对联“在深山修真养xìng,出古洞四海扬名”横批是“有求必应”。
好家伙,整的挺有意思的。打眼扫了一遍没觉得什么,等我再仔细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太过于兴奋,还是有点紧张,反正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而且这红纸我越看越觉得瘆人,似乎有一股凉气,让我后背发冷。
王晓晨在我后面拽了我一下,似乎有点不耐烦,对我说:“看完了没?看完了就出去吧,太呛挺了!”
我回过神儿来,跟着王晓晨退了出来。我看外面雨还是不见小,我也呆了快半个小时了,就对王晓晨说:“王姐,我得回家了。”
王晓晨似乎不愿意我呆这么一小会儿就走,对我说:“外面这雨还这么大,你着什么急啊,等一会我妈回来你吃完饭再走呗?你咋这么见外呢?”说着就要把我往她的房间拽。
我轻轻的摆脱王晓晨,对她说:“王姐,我妈自己在家呢,我得回去陪她吃饭,要不她自己该惦记我了,再说她一个人在家吃饭多没意思啊!”
王晓晨看留不住我,就只好对我说:“那你慢点骑!路上小心!哪天再来玩儿啊!”
我点点头,“好啊,有空我再过来,明天早上你在家等我吧,我到门口晃你,你就出来!”
我说的很自然,就好像我以前也经常接她一样……
第二十二章 香灰
我到家的时候我妈果然已经把饭都做好了,我刚走到门口,我妈就把门给我打开了。
“我在窗户那儿看你半天了,咋才回来呢?”我妈一边帮我把拖鞋取出来,一边跟我说。
“我那个同事没带伞,我给她送家去了。我以为这雨能小点儿呢,就待了一会。”我把雨衣脱下来,递给我妈。我妈转身把雨衣拿去卫生间擦干,“你赶紧吃饭吧,等你半天了!”
我也有点饿了,连手都没洗,坐下来就开始吃。红烧茄子,我的最爱。以前最爱红烧肉,现在家里钱儿紧,换口味了。
吃过饭,我回到屋里躺床上休息。我妈在厨房忙活,边收拾边问我:“你今天下午咋样啊?培训的难不难?都学明白了吗?”
“她教那些都是基础的东西,没什么难度,我都会,你就放心吧!我要睡一会觉了,你别说话了!”我躺在床上对我妈喊。
“那你睡吧!我小点声儿!”说完这句话,我妈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果然小了起来。
其实从王晓晨家里出来我就开始闹心,我不知道最后一句话是怎么说出口来的。为什么冷不丁冒出哪句话。上杆子不是买卖,这么做对得起宛儿么?我心里边各种纠结。
想给宛儿打个电话,可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不是玩意了,我生病的时候宛儿是怎么对我的,可现在我却刚刚上班,就跟小姑娘搞起了暧昧。
我内心鄙视死自己了。左思右想,还是拿起电话,给宛儿拨了过去。刚响了两声,宛儿那天就接了起来。
宛儿:“喂,怎么了?”
我:“没怎么,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干啥呢?”
宛儿笑了一声:“我刚吃完饭,你吃没吃呢?”
我:“我也刚吃完。”
宛儿:“今天上班咋样啊?”
我:“还行,活都不累,还挺简单,都是基础的东西。”
宛儿:“那就好,你要没别的事儿,一会我睡觉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我手上有点活要处理一下!”
我:“好啊,你去忙吧!你睡觉的时候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一会就睡了,今天中午没睡觉,我困了!”晚上还有我姑nǎinǎi要对付,哪有时间谈情说爱,互诉衷肠啊!
宛儿:“好的,好好睡觉!你要加油!知道么?”
我:“恩!加油!”嘟——
挂断了电话,我心里又开始惆怅,本来想坦白从宽,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自觉的在脑袋里面想起了王晓晨,愣是没说出口。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期待着什么,这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像一株小草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越想遏制,它的长势就越旺。
想到这里,我一翻身,又起来了。我得去烧香,顺便叨咕叨咕,让黄天酬的二大爷和我姑nǎinǎi保佑着我点儿,别让我再这么心猿意马的。
因为是下午,所以烧的是关门香,护法香圈在主香的里面,我跪在佛堂前面,诚心祷告,愿佛菩萨保佑弟子,事业有成,早rì和宛儿结婚生子。希望佛菩萨保佑我一心清净,不要让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扰乱我心,阿弥陀佛。如是三白。
磕完头,心情似乎也有些敞亮了。我妈从厨房刚收拾完,出来发现我在佛堂上,不禁问我:“你不说睡觉吗?咋还没睡呢?”
“我吃饭前忘记烧香了,我起来烧完香就睡觉!”说完我就一头扎进了我的房间。
关好门,在床上盘腿打坐。这是黄天酬教我的,本来他教我子午坐,就是在子时或者午时打坐,按照他告诉我的呼吸方式寻找感觉,入定之后,方便和他们沟通。
可我子时在睡觉,午时没时间,只好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打坐了。我不知道黄天酬说的入定是什么感觉,又能感应到什么。反正我用了他告诉我的呼吸方式,双眼微闭,眼观鼻,鼻观心,两只手持禅定印,也就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双手拇指相交,自然放置在肚脐处。
脑子里面什么杂念都没有,两只眼睛虽然微闭,然是什么都不去看,眼神也跟着放松。跟着呼吸的节奏,一会儿就有一种要睡过去的感觉,还不是真的睡过去,那种感觉很奇妙。
黄天酬告诉我,打坐不单能沟通天地,打开我自己身的灵xìng,还能更好的让全身完全放松,对身体也好,能最快的解除疲劳。
我在床上打坐,开始的时候心里总是静不下来,一会想想宛儿,一会想想王晓晨,一会又想想黄天酬的二大爷和我的姑nǎinǎi,总是念头乱七八糟的纷乱而至。
我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呼吸的节奏上,尽量摒弃那些念头,慢慢的,我的感觉就开始发生变化,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了,只有思想还活跃,身体已经变得没有重量,融入空气中。
思维也好像进入了一片虚无,无念无想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轰然作响,我猛然惊醒,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我感觉过了好长时间,可我拿起表来一看,才过去十五分钟。
我不知道那种跟睡着了一样的感觉算不算入定了,反正我倒是jīng神不少,感觉jīng神头很足。身上也很轻松。我记得黄天酬的话,每天不要贪多,打坐一到两次就可以了,我起身下床,到客厅溜达一圈,看见茶几上的苹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我一点都不爱吃水果,可这次我看见苹果就想觉得它很甜,拿了一个就吃了起来。
我妈听见动静,从她的卧室出来,一看我正拿着苹果啃呢,不禁嗔怪我:“你还睡不睡了?怎么又起来了?”
我摇摇头,对我妈说:“不睡了,刚才躺了一会就jīng神了,不累了!”
我妈说:“你身体才好,别太累了,一会吃完苹果就回屋躺着去!”
我点点头,啃着苹果溜达到了佛堂前面,香还没有烧完,还剩下一小截,可这香灰就太奇怪了,我赶忙喊我妈来看:“妈,你快来,快来,你看看这香灰这是咋的了?”
第二十三章 姑奶奶的对话
前面三根主香的香灰已经落在香炉碗里,剩下的一小截没什么异样。后面的那根护法香的香灰就太奇怪了,不是像正常燃烧后产生的香灰那样是个圆柱形,它竟然盘绞在一起,燃烧的香头忽明忽暗的,一闪一闪,好像在呼吸一样,而且香灰交叠盘绞形成的形状就好像是一朵莲花,顶在香头上面。
我妈听见我大呼小叫的,也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看到护法香的香灰那么怪异,她也有点惊讶,问我:“这香灰咋烧成这样呢?”
我看着香灰也不知所以的对我妈说:
“我哪知道!不过我看好像不像是坏事儿,你看这香灰像不像个莲花?”
“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挺像的!这是咱家佛堂显灵了吧?”我妈说完,就走到佛堂前面,跪下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保佑她儿子我平安健康。
我心想也不知道这是黄天酬的二大爷还是我姑nǎinǎi显的灵,今天晚上要是能见到我姑nǎinǎi就问问她,看是怎么回事。
外面下雨,所以天黑的就早。我把窗帘拉上,门反锁好,然后躺在床上,等着我姑nǎinǎi给我打窍。可是左等也没动静,右等也没反应,我又一点都不困,实在躺不住了,掏出手机想给宛儿打个电话唠一会,可拨号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拨到了王晓晨的手机号。
直到电话接通,王晓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才发现我竟然拨错电话了。王晓晨在电话那边笑盈盈问我:“邱天啊,找我啥事儿?没淋到雨吧?”
我大脑跟短路了似的,怎么就拨到她那儿了呢?!王晓晨见我这边没动静,又“喂”了一声,“喂,邱天,说话呀?”
“哦,哦,我……西德里哈玛雅加德噶加压,玛哈露哇扎尔得吓!”我靠!什么玩意?!我不知道怎么从我嘴里出说来这两句话,连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刚想跟王晓晨说我打错电话了,结果我的嘴忽然就不受我控制了,而且我身子也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我第一反应是遭了,可能是我姑nǎinǎi来了!
可我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就算我想挂电话都挂不了,而我的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电话那头的王晓晨焦急的问我:“邱天?你说什么呢?你别吓我啊,你好好说话!”
我压根不管她说什么,甚至不管她有没有在说话,我这嘴不停的在自顾自的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这话我似曾相识,在给王倩治病的那个大婶嘴里说过类似的,但是绝对不一样。语调发音都不一样。
王晓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了动静,我心想求你赶紧把手机挂了吧,要不我这得说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可王晓晨显然没有要挂断手机的意思,就听电话里面霹雳扑棱一顿乱响,然后就听见王晓晨气冲冲的喊一句:“妈!是不是又是你那些玩意整的?我朋友说什么呢!你快过来听听!”
然后就听见电话那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我还在这边对着电话自言自语。我控制得了思维,就是控制不了身体,就听见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反应,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埲拐噶顾鹏呀寐,拿空穷嘟牙么休!”
我这边一听那边对上话了,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忽然觉得一股怒火从胸腔里面烧腾起来,语气特别不好,甚至都喊了起来:“钦布撒让!波吒他奈吐尔答呵!”
那边的女人,我估计就是王晓晨她妈,别人也未必能跟我身上这位唠上嗑,也是有点语气不善,反正我跟她聊的挺嗨皮,就是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
聊了几句,估计是话不投机了,王晓晨她妈突然就把电话给按了。我这边“嘟”了一声,我一听要坏,因为我很清楚的感觉到我肚子里憋了一下子的气,她把电话一撂,我手机八叉一声就让我给摔地上了。
我妈听见我喊,以为我怎么了呢!早就在门口敲门,急得跟什么似的,我想跟我妈说没事儿,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了,浑身一阵阵发冷,直哆嗦,控制不住的哆嗦,就像三九天光膀子在雪地里面站着,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我骨头哗啦哗啦的响。
我妈在外面喊了半天,门都快敲碎了,我在屋子里面干着急没办法,就在我妈对我喊了句再不开门就要砍门了的时候,我身子突然停止了抖动,一下子又能感觉到暖意了。我赶紧起来要去看门,也不知道是幻听还是怎么了,有一个声音竟然是从我体内清晰的发出来:“小子不要乱说话!今晚还有正事儿没干呢!”这声音我知道,果真是姑nǎinǎi来了!
那我就更不能实话实说了!可我咋跟我妈解释我在屋子里面抽疯的事儿啊,现在手机都摔细碎细碎的!
我打开门,看我妈眼珠子都急红了,状若疯狂的站在门口,见我把门打开,一巴掌扇我脸上,给我打得一愣,然后我妈就哭上了,边哭边骂我:“你个缺德玩意,在屋子里面作什么呢!我在外面喊你多半天了,你怎么才给我开门!你想急死我啊?呜呜呜呜……”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妈哭了两声又问我:“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在屋里发什么疯呢?”
我指了指地上细碎细碎的手机,对我妈说:“手机抽疯了,我给我大学同学打电话,破手机总断线,没信号,我咋喊那边都听不清楚,我就给摔了!”
我妈瞪我一眼:“扯什么犊子呢?你说的是人话吗?哪国外语啊?”
我低头跟我妈说:“我那同学是延边的,朝鲜族人,我俩说的是韩语!”
我妈这才恍然大悟,又责怪我:“打个电话你锁什么门!没听见我在外面吗?下次不行锁门,你爸回来我就让他把锁给你拆了!”
“别的啊!我把钥匙插门上不行吗?晚上不关门我睡不着觉!”我赶紧央求我妈。
我妈寻思了一下,“那你把钥匙给我,下次不行这么吓唬妈妈了!妈妈都差点让你吓死了!你这手机是该换了,明天中午我给你钱,你去买个好点儿的吧!”
我一听,乐了,抬头对我妈笑着说:“好咧!你出去吧,我把手机渣滓拾掇起来,”我顺手把电脑桌上面的门钥匙递给我妈,“这个你收好,下次我打电话小点儿声!”
我妈这才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好像想起来什么,纳闷的问我:“诶,不对啊,你啥时候会说韩语啦?”
我把门一关,隔着门对她说:“我自学成才思密达!”
第二十四章 开心窍
刚把门关好,我哆嗦劲儿又上来了,我赶紧爬到床上,坐着一顿哆嗦,我也不知道姑nǎinǎi什么意思,我就在心里不停的问她:“姑nǎinǎi是你吗?是你就吱一声,告诉我你来了,让我知道你要干啥,我老这么哆嗦不行啊,我今天晚上还得睡觉呢!”
哆嗦了半天,姑nǎinǎi的声音终于又在体内响起,声音异常清晰:“兔崽子闭嘴,姑nǎinǎi给你归窍呢,你该睡觉睡觉,一会我要打你心窍,挺住了!别在心里念叨了,心窍不开,我传话很累!”
说完这句话,我身上的抖动就好了许多,但是我明显感觉到我身上的抖动开始向心脏方向聚集,几秒钟的时间,我就感觉心脏被提到嗓子眼,身子是好了,可是心脏开始哆嗦,我有一种上不来气的感觉,我像个跳上岸的鱼,张大了嘴,使劲喘气,却依然感觉窒息。
心脏骤然失控,竟让我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抻长了脖子干呕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又把我妈惊动。
这就是打心窍了吗?这种感觉还真是生不如死。就在我度rì如年的坚持的时候,跑到嗓子眼里抽疯的心脏一瞬间回归到了本处,长时间的心颤,我都快忘记正常状态的感觉了,冷不丁恢复正常,我竟然有一种重生了的感觉。
就在我想庆幸自己挺了过去的时候,姑nǎinǎi的声音又在体内响起:“来了!”轰!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巨力撞击,骤然停止了跳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此时一片空白。接着又是一下剧烈撞击,让停止工作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动,如此反复,我蜷缩在床上,嘴里一片血腥味。我竟然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这就是打窍吗?为什么会这么剧烈,这么难过。我努力坚持住,不让自己在这生不如死中昏过去,心脏从最开始的被撞击之后会停止十几秒直到下次撞击启动,到现在只一瞬间就能自行恢复,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长时间的痛苦让我彻底失去了时间观念。
我每时每刻中都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秒中崩溃,可我就这样咬牙坚持了下来。直到撞击越来越微弱,最后和心跳变成同一节奏。我身上早已被冷汗出透,整个人好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趴在床上喘息了一阵,我感觉身上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身子底下已经跟我黏在一起,弄的我好难受。
我强挺着起身,给自己换了个位置,把身上已经被汗出透了的背心脱下来,甩在一边。光着膀子仰面躺在床尾,一动也不想动。脑子里面什么念头都没有,什么都懒得想,好像所有的jīng力都消耗尽了一样。
不知道恢复了多久,一个清晰而又疲倦的声音从我心里响起,这次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是从心里发出的声音,是姑nǎinǎi!
“臭小子不错,招姑nǎinǎi稀罕,心窍开了之后你随时都能跟你的护身报马联系上,如果有咱家人马跟着你,你也能在心里面联系上,比你打电话方便多了,不过就是容易串线,你自己要多习惯。”姑nǎinǎi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
“姑nǎinǎi,你受累了吧?今天辛苦你了啊!”我在心里跟姑nǎinǎi说,这样很方便,比说话还省事儿,一个想法瞬间就能传达过去。
姑nǎinǎi笑呵呵的对我说:“臭小子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吗?怪你姑nǎinǎi呢吧?今天晚上这么折腾你,你还能惦记着你姑nǎinǎi?”
我在心里“呵呵”一笑,没有辩解,这不废话么,谁能想到打窍这么痛苦啊!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问题啊,想到黄天酬事先就提醒我的,这姑nǎinǎi肯定是要给我苦头吃,今天一看,果不其然,差点没整死我!我心里能想着她的好就怪了!
那姑nǎinǎi不知道是转了xìng还是怎么的,好像没听见我默认一样的笑声,竟然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还在跟我说:“一会就要亮天了,我也得回幽冥教主座下修炼去了,你白天多休息,多吃饭,晚上咱们继续开,今天姑nǎinǎi存心让你吃点苦头,就没护着你,没想到孙子你还挺争气,比我想的靠谱,姑nǎinǎi喜欢你!明天姑nǎinǎi不会让你这么难受的!”
“谢谢姑nǎinǎi!”这句话我可是发自肺腑的,姑nǎinǎi在我心里面,她能很清楚的知道我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她也挺满意的跟我说:“孙子,你自己好好修炼,黄天酬不是告诉你打子午坐了吗?你平时没事多打坐,时间长了你就能感觉出好处来了。”
我看姑nǎinǎi心情大好,我不禁问了姑nǎinǎi一个一直以来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姑nǎinǎi,你真是我姑nǎinǎi吗?”
没想到这句话惹得姑nǎinǎi大笑:“我姓啥你知道不?”
我记得黄天酬跟我说过,姑nǎinǎi是老烟魂,而且姓陈。我连忙说:“知道,姓陈!”
“那我还能是你姑nǎinǎi吗?”姑nǎinǎi反问我。
“也是哈,那咱们这是咋排的辈儿啊?”我在心里发问。
姑nǎinǎi听了语气突然变冷,“排什么辈儿?我就是你姑nǎinǎi你还排什么排?这是排出来的吗?我是你媳妇儿的亲姑nǎi,你不该叫我一声姑nǎinǎi吗?”
“媳妇儿?哪个啊?”我不经大脑的问完我就知道坏菜了!姓陈的姑nǎinǎi还能是谁的亲姑nǎi!
果然,我这话一问完,我就感觉心脏好像被杵了一下,疼得我一哆嗦,不过这疼痛跟刚刚打窍时候的疼痛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姑nǎinǎi特别生气的跟我说:“孙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小黄皮子是怎么回事儿?”
“啥小黄皮子?黄天酬?”我一边揉着心口,一边不解的问道。
“你说啥小黄皮子?跟你回来的那个小黄皮子!黄天酬这犊子玩意儿不办事儿,见着小母黄皮子就坏事儿,等忙活完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姑nǎinǎi越说越来气,我是越说越纳闷。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姑nǎinǎi看我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今天那电话是我打过去的,我就是要教训教训他们教主,让他知道知道,别什么道行的都敢往外撒!”
我这才恍然大悟,姑nǎinǎi说的是——王晓晨??
第二十五章 阴堂
王晓晨是小黄皮子?还是个母的?这个假设成立吗?太扯了吧!还没来得及我在心里边问姑nǎinǎi,她就离开了。她也没吱声,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不一样了,她一离开,我马上就感觉到了。
她在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感觉,她这一离开,我心里立刻空落落的。我脑袋里面还琢磨姑nǎinǎi说的那句话,最有可能的分析就是王晓晨她家跟着我来了一个小黄皮子,而且这个小黄皮子还跟黄天酬有点关系。
而且根据姑nǎinǎi的提示,她姓陈,说是我媳妇的亲姑nǎi,那她说的人一定就是宛儿,可我们还没结婚呢呀!她怎么就当上我的姑nǎinǎi了?
我躺在床上,想法一个接一个的闪过,就是摸不到最根本的答案。就在我胡思乱想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团气流涌进了我的心脏里面,我能感觉到这股气流的温度,而且绝对不是姑nǎinǎi,因为姑nǎinǎi来去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股让人心颤的冷气,这股气流竟然很温和,不冷不热的。我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有人来了。
我在心里发问:“谁来了?说句话!”
“兄弟,今晚受苦了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是黄天酬!
来的正好,我正要有事儿找他呢,笑容爬上了我的脸上,我不知道黄天酬是怎么看见的,就听他在我心里说:“你笑的这么jiān诈干什么?”
“我有吗?”我摸摸脸,然后问他:“黄哥,我问你个事儿,那个小黄家是咋回事儿?”在黄天酬面前就不能提黄皮子三个字儿,要不然给他问不高兴了,扭头就走就坏了。
黄天酬听我这么一问,他也是很诧异,问我:“哪个黄家?”
装傻充愣!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姑nǎinǎi都告诉我了,你就实话实说了吧,黄哥!”我拿话点了点他。没想到人家黄天酬根本不上这个当,对我说:“老陈太太都跟你说了,你还问我干啥?”
我俩这属于互相炸话,“黄哥,你不地道啊,你咋能干这事儿呢?”我故意说的模棱两可,看黄天酬怎么回答。
果然,我这么一说,黄天酬的语气立刻有点松动,不好意思的跟我说:“兄弟,这事儿也不赖我啊,我也没想到她身上带仙儿的啊,还是个小姑娘,长的也就凑合事儿,可你黄哥你也看见了,我是仪表堂堂,是她看上我了,所以才让那小丫头片子对你产生了点感觉,这事儿不赖你黄哥!”
这是什么意思?听黄天酬的意思好像是王晓晨身上有个黄家仙儿,然后正好遇见了我这个也带着黄仙儿黄天酬的人,王晓晨的黄仙儿相中了黄天酬,所以就影响到王晓晨的心思了。
换个角度想想,我对王晓晨产生的那些暧昧想法,
会不会也跟黄天酬有关?我装作什么都知道了,埋怨黄天酬道:“那你也不应该这么做啊,你不知道我姑nǎinǎi跟我是啥亲戚吗?你让我咋做人了,我在我姑nǎinǎi眼皮子底下相中了别的小姑娘,这事儿我多冤枉啊,黄哥,这算不算我替你背黑锅啊?”
“这算啥黑锅啊?这不挺正常的么,为啥会有王八看绿豆一下子就对上眼儿的?不也是这种情况么!那小黄姑娘看上我了,我对她也有点好感,咱俩在一起待时间长了,我的喜怒哀乐也有点儿影响到你,所以你才会对那个小丫头片子产生点想法,这很正常,你放心,你也就是想想,老陈太太不会让你俩在一起的,肯定会给你俩搅合黄了!”
黄天酬说的挺理直气壮的,我越听越想吐血,这里面有我什么关系啊,你黄天酬出去泡妞,然后把盎然的chūn意传播到我心里,让我也跟着一起发chūn,正好跟着王晓晨的那个小黄皮子也chūn心撩动,结果他俩勾搭不说,还让我俩动了chūn心。
要是俩光棍儿,这种情况叫一见钟情,这是好事儿,可问题是我还有宛儿,而且宛儿的亲姑nǎi还是个惹不起的主儿,黄天酬果然是来祸祸我的啊!
“黄哥,你明明知道我姑nǎinǎi跟我的关系,你还这么整,你这不是坑兄弟呢吗?”我不禁有些生气,语气也生硬了很多。
黄天酬听了也悻悻的说:“兄弟你这么说不对劲儿啊,许你搞对象搂搂抱抱,你黄哥我一个人就得干靠?我不都说了么,你跟那小丫头成不了,你还担心什么啊?”
我吐血,“我是担心我和王晓晨能不能成吗?我担心宛儿的亲姑nǎi怎么收拾我!”
黄天酬才明白我啥意思,“啊!你早说啊,你担心老陈太太啊?”
“废话!你也不想想,我在娘家人眼皮子底下勾搭别的小姑娘,我不是自己作死呢吗?”我气鼓鼓的说。
黄天酬听了“哈哈”大笑,跟我说:“老弟,这事儿你就放心吧,老陈太太喜怒无常不假,可她还是挺护犊子的,你是她孙姑爷,是她的家人,她是不会对你下手的,骂你几句,打几巴掌顶天了,不会太罚你!放心好了!而且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仔细掰扯起来你也算是让我给坑了,所以就算打骂也轮不到你头上,我虽然跟老陈太太不是一股子的,可我爹跟老太太关系好,她也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她的火发不到咱们的头上。”
黄天酬这么一说,我心里稍微落了点底,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王晓晨不会有事儿吧?”
黄天酬语气古怪的问我:“你不是真看上那丫头了吧?不会啊,没到那程度呢,我影响不了那么深啊?”
我老脸一红,赶紧解释:“我不是看上不看上,我就是好信儿打听打听,她跟我一样,也算受害者啊!”
黄天酬“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老陈太太一般不会把这事儿牵扯到你们阳人身上,她轻易不会给王晓晨打灾的,因为无缘无故给阳人打灾这是犯大忌的,后果说重了可是犯散仙条,要废道行的。何况这背后还是我们这帮人鼓捣的!老陈太太肯定是不会放过那边儿的堂子就是了,更何况那边的堂子还是个yīn堂子,等着看热闹吧!”
特别鸣谢吧友casaam2打赏588起点币,(ID天道苍云)和好兄弟真晕啊…友情打赏!感谢之情无以言表!祝六时吉祥!;
第二十六章 左右为难
“yīn堂子?”我好奇的问黄天酬。
黄天酬告诉我:“那小丫头片子她妈,也就是我小女朋友她的大教主是清风教主,所以那个堂子是yīn堂子。清风当教主的堂子事儿都多,而且堂子也乱,都在那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又出了这么个事儿,老陈太太这老烟魂肯定会去找茬的,你等着吧,这热闹啊,小不了!”
这帮仙家接触多了,就感觉跟黑社会似的。黑社会找场子火拼如果是电影里演的,那我倒是乐意看。因为我知道那是假的,没危险。可这帮老仙儿的火拼是真真实实,擦着碰着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我还是躲远点,可王晓晨怎么办啊?我只好问黄天酬:“热闹跟我没啥关系,你就告诉我,我姑nǎinǎi要是去找茬儿,能不能影响到王晓晨吧?”
黄天酬回答的很利索:“我不知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把我女朋友保下来,我决定收咱们堂子里面,剩下的我就不管了。”
看不出来,黄天酬还挺细心,懂得心疼人儿。可你不能不管啊,就算我和王晓晨看对眼儿了是他们在后面鼓捣的结果,现在的问题是,我已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晓晨卷进这场无妄之灾了。
我换了个问法,问黄天酬:“黄哥,我姑nǎinǎi要是去找那堂子麻烦,会有啥后果吗?”
黄天酬想了想,说:“这就不好说了,老陈太太的xìng子绝对不会说两句话就完事儿的,我估计会斗上几个回合。不过你放心,他们白扯,不是个儿!但是咱们也不能赶尽杀绝,毕竟人家令旗大印都在手,所以最后也整不明白啥,反正就是治那个清风一个督下不严的罪过,咱们不会把他们堂口给拆了的!兴许还能给你找几个道行看得过眼儿的老仙儿充军!”
我不禁郁闷,问黄天酬:“至不至于啊,就因为你们两个搞对象,就这么严重?”
黄天酬一听,赶紧推卸责任:“靠,你不要乱说,我俩搞对象是小事儿,你看上那小丫头片子是大事儿,有些东西我不能说,我啥时候混到老陈太太那级别我再告诉你吧,你要是有心,你早晚能知道,你别再问我了,再问就是为难你黄哥了!”
这话问的,还不如不问,倒问出来个心病。我看上王晓晨是什么大事儿?就像黄天酬说的,我俩还能好咋的?
不过也没心思继续纠缠这事儿了,黄天酬都明确告诉我,他不会再往深了说了。那还问个屁了。我起身上了个厕所,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佛堂的莲灯异常明亮,也不知道是谁在那显灵呢,我只好冲着佛堂的方向拜了三拜。
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两点多了,估计再有半个多小时天就亮了,折腾了一晚上啊,我是又累又困。在心里跟黄天酬打了个招呼,告诉他我要睡觉了,他自便吧。然后就不管他了,蒙头大睡。
感觉才刚睡着,我妈就来叫我起床吃饭。看着我鼓起来的眼袋和乌青的眼圈,我妈问我:“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咋的?怎么这么憔悴呢?”
我边吃饭边告诉她:“睡了,没睡踏实,一翻身一个梦的。”
我妈问我:“做啥梦了?”
“找厕所!”说完我把筷子一放,告诉我妈:“我去上班了,你先把钱给我吧,中午回来的时候我直接去买手机,晚点回来。”
我妈一边埋怨我睡觉有尿也不知道起来尿,整的眼圈都黑了,一边从抽屉里面取出八百块钱,数了两遍,又塞回去两张,递给我六百。
我接过钱,又递给我妈四百,告诉她:“这点钱好的买不来,只能买山寨,那我不如买个又能接打电话又能防身的诺基亚了,一百九十八就哦了!”
我妈把钱接过去,跟我说:“等把该人家的饥荒还完了,妈再给你买个好的!”
这话说的我心里这个不得劲儿,也没说话,转身我就出门了。三十多万,靠我爸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啥时候能赚回来?唉!
下过雨的空气就是清新,而且一大早上就是大晴天,阳光也不毒,如果没有黄天酬他们该多好,这天气,接妹子上班,聊聊人生……可惜,那不是妹子而是御姐,我也不能产生聊人生这个想法,宛儿的娘家姑nǎi会弄死我。
我还记得昨天的承诺,骑上电动车,直奔王晓晨她家,到了她家门口,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手机摔的细碎,晃不了她。昨天晚上那么一闹,她妈会不会跟她说什么?她会不会把我也当成jīng神病?我在她家门口犹豫半天,就是不敢进去。
正纠结呢,大门一开,吓了我一跳。我抬头一瞅,王晓晨穿了一条白sè的连衣裙拎个小包扭搭出来了。脚上穿着一双厚底的凉拖,裙摆刚好在她膝盖上面,小腿和膝盖还有脚丫子裸露在外面。可真白呀!
王晓晨看到我也很惊讶,愣了一瞬间,随即高兴的说:“我担心死了,昨天晚上咋回事啊?我妈说她教主都下来了,说你身上有仙儿,还给她教主给骂了。然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就说啥都打不通了,一直不在服务区。急死我了!你是不是给我拉黑名单里了?”
我对王晓晨笑笑:“你太看得起我手机了,我手机压根儿就没那功能,昨天晚上别提了,我都不知道冲着啥了,把我手机给摔细碎!”
王晓晨惊讶的“啊”了一声,问我:“那你使啥呀?”
“中午去买新的呗,”我冲她一甩头:“上车!”
其实我特别想看她穿裙子怎么上车的,可又怕她说我流氓。我正纠结着,她一屁股侧坐在我的后座上,啥看头都没了!
我见她坐好了,就调了个头,慢悠悠的向厂子骑去。
王晓晨在后座上跟我说:“我以为你早上不能来接我了呢!”
“为啥这么以为啊?”我问道。
“因为……我以为你给我拉黑名单了!哈哈,”王晓晨笑的很开心,似乎是因为知道我并没有给她拉进黑名单吧。
我心里却越来越压抑,我对她的好感,难道真的是因为黄天酬才有的吗?如果不考虑黄天酬的因素,遇见这样的女生,我会不会动心呢?
第二十七章 鸿门宴
王晓晨在后面问我昨天是怎么好的,我胡乱编了个故事给她搪塞过去。她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敢兴趣,就算她亲眼看到的,也是半信半疑。
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她多说什么,一路上我都在纠结我和她的关系,我知道没结果,而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让我怎么开口拒绝啊?人家也没说要跟我怎么样,我跟人家说什么?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谁都不捅破,这就是暧昧,真TM煎熬。
到了化验室,看见张姐已经在准备今天要做的化验项目了,谁让她住的地方就在后面的办公楼呢,来的够早的。
我俩赶紧换衣服,因为经常能用到浓硫酸,所以不得不穿上白大褂,要不然浓硫酸溅出来掉在哪儿都是个窟窿。换好大褂,王晓晨站在我身后帮我整理了一下大褂的衣领,张姐看到了开玩笑说:“小王挺贤惠的呀!”
王晓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张姐说:“那得分对谁!”
我的脸瞬间通红,心里埋怨王晓晨大脑抽疯,张姐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调笑我:“小天咋的了?让谁给煮啦?脖子咋都红了呢?”
本来要是没人理我,我一会就恢复了,让张姐这么一说,就算开始没红到脖子,现在也红到脖子了。我也跟着瞎哈哈,“你俩能不能不逗我?”
张姐还不依不饶的,问王晓晨:“小王,你看你给小天整的,脸通红呢?”
王晓晨也跟着“哈哈”一笑:“他脸皮薄,你可别逗他了!”
“咋的呀?护食啊?呵呵呵呵……”张姐边开玩笑边把检测的样品溶剂递给我俩,“你俩测吧!”
说实话,我真想一走了之,这样既能摆脱王晓晨,又可以不伤她自尊。可是我家里还有外债,我要是就这么回去,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废材,啥玩意都干两天半。我现在只能祈祷厂子赶紧开工,这样我俩就花不见叶,叶不见花了。
一上午测了个二氧化硫含量就完事了,这不怪张姐消极怠工,干两天半就走她也没法要钱啊,这事儿我懂!
中午下班的时候张姐看见王晓晨坐在我电动车上跟我一起回家,又是一顿开玩笑,我只能保持沉默。我不知道说什么,跟着开玩笑,我怕假戏真做。我要是板着个脸装认真,又怕她俩对我有想法。只能装傻笑笑。
给王晓晨送到她家门口,我刚要走,就看大门里面走出来个女人,个子不高,有点微胖,一看就是典型的家庭妇女。看见她我心里一哆嗦,果然,王晓晨看见这个女人走出来,喊了一声:“妈!”
完蛋,遇见正主了!昨天就是她跟我唠了半天,就是她的教主和我姑nǎinǎi借着我俩的嘴对骂了半天,今天现实中碰面了,我已经从她眼睛里面看出了不友好,看出了蓬勃的战意,我是战是逃?战,胜之不武!逃,已经晚了!王晓晨她妈已经把手按在我的车头上,就在我准备强行冲关的时候,她妈忽然对我说:“你就是晨晨的同事,邱天吧?”
我不知道她妈啥意思,难道是确认一下,以免误伤他人?我是点头承认还是摇头否认?如果王晓晨不在这儿,我肯定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可现在她就盯着我呢,我只好求助似的看向王晓晨,王晓晨却没意识到我的求助,而是笑盈盈的跟我说:“我妈问你呢,你咋不吱声呢?”
看来还得我独自迎战了,我冲着她妈点点头:“我就是邱天,姨!”
“昨天我没在家,出去有点事儿。回来晨晨就跟我说是你给她送回来的,让你留下吃饭你咋不吃呢,还顶雨走了!今天中午别走了,在姨家吃饭,要不晨晨对我该有意见了,昨天就怪我咋没在家做饭呢,要不然是不是就能留住你了。”她妈说的话虽然是好话,留我吃饭跟我客气客气,可是眼神却深深出卖了她,我不知道她天生一副凶相,还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她的态度和眼神完全是两回事儿。
我赶紧推辞,“不了不了,我中午还有事儿,再说不能让我妈自己在家等我吃饭啊!”
没想到她妈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半威胁半玩笑的跟我说:“这孩子,跟姨客气啥,昨天晚上不是唠的挺好么?你要走晨晨都不乐意了!”
我拿眼睛一瞄王晓晨,她果然一脸期盼的看着我,我滴个神那!你没听见你妈提到昨天晚上的事儿了吗?这是不是她在向我宣战啊?我怕红屏!
现在的情况是王晓晨一脸期待看着我,她妈一脸威胁的看着我,并且用手死死抓住我的车把,我这哪是电动车啊,这是华南虎啊,我现在骑虎难下了!
我为难的看了一眼王晓晨,最后一次向她求助,没想到王晓晨完全忽略了我的眼神,她跟我说:“要不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中午别回去了,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买手机,我帮你挑挑!”
挑个六啊?我就二百块钱,你帮我挑是买小灵通还是买BP机吗?
我一看,今天中午算是在劫难逃了,只好管王晓晨借了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中午不回去吃了,她还一个劲儿的埋怨我买个手机用不用这么长时间啊,完了还好奇的问我一句,二百块钱以下的手机这么多样吗?能挑一中午?
我真想吐血,我听出来了,我妈这是动心了,估计她也想换一个手机了。
胡乱的把我妈给应付过去,跟着王晓晨和她妈进了她们家,她爸不在家,饭菜已经做好了,摆在桌子上,王晓晨的nǎinǎi端坐在炕上,正等着吃饭。我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碗筷,正好四副,这是什么意思?算好了我会来吗?而且饭菜也很丰盛,六菜一汤,跟每顿饭吃一道菜的我家一比,天上地下啊!
进了屋,她妈的脸sè就好看多了,眼睛里面全是笑意,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我忐忑的坐在王晓晨旁边,那边是她nǎinǎi,对面是她妈,跟她妈隔着一张桌子,拉开距离,对我有利!
第二十八章 说破无毒
“吃吧,吃吧,都等啥呢,没菜了,就整这几个,”她妈拿着筷子对我一比划:“小天吃啥自己夹啊,在这跟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好,”我赶忙答应,既来之则安之,且看她妈能把我怎么样,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我就保持住微笑,看她妈能把我咋地。想到这里,我将筷子抄了起来,吃饭。
“吃这个,你咋不吃菜呢?”王晓晨给我夹了一大块猪头肉,我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差点给她看毛了,凑到我跟前儿,小声问我:“瞅啥啊,吃饭!”
那态度,跟刚处对象,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咋不给我蘸点蒜酱呢?
她nǎi**不抬眼不睁的吃完了一碗饭,然后把筷子一撂,就去看电视了。谁都不理,王晓晨偷偷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又指了指她nǎinǎi,跟我说:“九十多了,有点不好使了。”
这顿饭吃的别提多难受了,我基本上算是没伸筷子夹菜,王晓晨换着样的给我夹,自己抽空吃两口饭,她妈也没怎么吃,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俩,我提心吊胆的琢磨她妈怎么还不出手。
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就着半条酱茄子吃下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顿饭我算是完成任务了。王晓晨看见我最后把小半条酱茄子一口吃下去,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娇嗔的跟我说:“你也不怕齁死,在盛点儿饭啊!”
我嘴里嚼着东西,出于礼貌没说话。只好摇了摇头,拍拍肚子,示意我已经很饱了。
王晓晨她妈盛了一碗排骨萝卜汤,放在王晓晨的手边,王晓晨立即就给我端了过来,“那就喝点汤吧,我妈做的汤很好喝。”
我也没客气,因为我确实让酱茄子给齁着了。王晓晨碗里还剩大半碗饭,这顿饭基本都在忙活着给我夹菜,看我吃完饭了,她把筷子一撂,竟然也吃完了。
说实话,有个女生这么对谁谁的心脏都得小动一下,不管是萝莉还是御姐,王晓晨不但身材上凸显出她的母xìng,行为上也诠释了她自带的母xìng光环。可我有宛儿,就算没有宛儿的亲姑nǎi对我施行核威慑,我还是会保持跟王晓晨的距离,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我得对得起将最美青chūn都献给我的宛儿。
两口把汤喝光,王晓晨递过来一张纸巾,多细心!擦了两下嘴,我站起来跟她妈打招呼要走。她妈还没吃完,边吃饭边跟我说:“别着急,刚吃完饭就走,还骑个车,容易灌一肚子风!坐一会再走!”
王晓晨也站起来劝我,“买手机着啥急,一会就完事了,你歇一会儿,喝不喝茶水?”
我赶紧摆摆手,刚喝完一碗汤,哪能喝进去茶水么?我跟王晓晨去了她的房间,她直接就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张着胳膊,还好两条腿还算矜持,没分得太开。嘴里念叨:“站了一上午,好累啊,你也躺一会啊?”
我心说我是吃多了,但是没吃拧。外面就是你妈,我跟你在一张床上躺着,她能不发疯?就算你是大龄女青年,也不能这样啊!
我本来想坐在她床边,可是她这一躺下,裙摆又往上凑了凑,两条大腿也露出来一半,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素了太长时间,我现在可以达到看见女生就能……算了,换个话题,太流氓了!
我坐在她的电脑桌旁,盯着屏幕,不说话。她好像真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努力的给自己找点事儿想,可大脑就是不由自主的总往王晓晨那儿凑合,耳朵努力的听声分辨她的呼吸,来猜测她到底睡没睡着。
虽然很平稳,但是我还是确定她没睡着,因为她忽然开口问我:“邱天,你跟你女朋友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她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也让我正视现实,“没准儿呢,等工作稳定,经济上没有负担再结吧!”
“啥算稳定,啥算没有负担?”王晓晨问我。
“我也不知道啥叫稳定,至于负担,我家去年欠了点儿钱,我得帮着把这窟窿堵上,堵上就算没负担了。”我低着头,王晓晨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去想,可她的问题让我清醒过来,我还有一屁股债,还有宛儿,我在这算干嘛吃的?我心怎么这么大呢?没心没肺的吃着盆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王晓晨没想到说着说着,我语气就变得这么低落,坐起来,问我:“那她能一直等着你吗?”
“能!”我肯定的跟她说,我像个废人一样的时候她都没离开我,何况我现在已经好了,我绝对相信宛儿。
王晓晨叹了一口气,喊了我一声:“邱天?”
“嗯?”我抬头看着她,看见她表情很严肃,眼神很坚定,语气很坚决的对我说:“我也能!”
我赶紧错开眼神,心里狂喊:大姐,你这是闹哪出!本来我都暗下决心,说啥都要跟你保持距离了,你怎么还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呢!你不觉得太快了吗!你看上我哪儿了我改还不行吗!
“你咋不说话呢?”王晓晨追问我。
我打了个哈哈:“王姐,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
听我这么一说,王晓晨也跟着“哈哈”一笑,“逗事你玩儿呢,瞅给你吓那样!哈哈!”
我松了一口气,从她生硬的笑声中我已经听出来,她明白了我拙劣的拒绝。
没法再呆下去了,我起身要走,王晓晨也站了起来。我赶忙对她说:“王姐,你在家睡一觉吧,我自己去买就行!”
王晓晨神情一暗:“咋的?开玩笑开生气啦?不是说好我陪你去买的吗?”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你想哪儿去了,”我赶紧解释:“大中午的多晒挺啊,我就买个便宜的,能打电话的就行,不买功能多的,不用挑。”
王晓晨听我一再拒绝,脸sè显得很不开心,对我说:“那我送送你吧!”
我只好点点头,我俩刚走出她的房间,她妈就从厨房里面出来,把我俩喊住,对王晓晨说:“晨晨啊,你俩先别走,妈还有点事儿问问小天呢!”
第二十九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
来了!果然来了!她妈终于要出手了,我回头看了一眼王晓晨,满眼的求助。王晓晨一听她妈这么一说,也是眉头一皱,对她说:“你找他说啥呀?有事咋的?”
她妈笑呵呵的拉住我,对王晓晨说:“这大热天你也不说去买点冰棍儿,我问小天点事儿,你去买点儿雪糕去!”
她妈这手死死抓着我的手腕,是不是要使小擒拿了?
王晓晨一听她妈要问我点事儿,立刻不乐意了,一把把她妈的手拉开,顺势给我拽到她身后,说:“你可别整那些神神叨叨的了,给我朋友吓着!”
她妈脸上还是笑盈盈的,不过眼神已经有些闪烁了,看着我,对我说:“小天啊,你不用害怕,没别的事儿,就是昨天晚上那事儿,姨想跟你说道说道。”
王晓晨一听她妈提到昨天晚上的事儿,立刻跟她妈说:“邱天都好了,还说什么啊!”
她妈瞪了王晓晨一眼,“你懂什么,我帮小天看看还能害他咋的?”
王晓晨回头问我:“邱天,你啥意思?”
我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就看呗!我对王晓晨点点头:“正好我还想跟阿姨多唠唠呢,你咋这么小抠儿呢,还不去买冰棍?”
王晓晨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我俩这是想把她支走,她不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跟她妈说:“有啥话怕我听到咋的?咋都撵我呢?我要听听你俩说啥!”
她妈一看没办法,实在甩不开王晓晨了,只好把我俩都领到供奉堂单的那间屋子。屋里不开窗,还罩着纱帘,每天又烧那么多香,整得里面冒烟咕咚的。
我以为她妈只是跟我简单谈谈,没想到她妈让我俩坐下之后,就去堂子上上香,我算是知道为啥这屋子这么呛人了,她妈上香都是成把上,抓一把,点着了直接插在香炉碗里面。
一共五个香炉碗,只有红堂单下面的香炉碗烧了一把香,别的香炉碗烧几根的都有,最少是四根,最多是九根。
王晓晨看她妈烧这么多香,气鼓鼓的对她妈说:“你有事儿就说呗,烧这么多香,想呛死我俩呀!”
她妈也不生气,对王晓晨说:“你懂啥,消停呆着得了!”
说完,她妈走到王晓晨身边,一把抄起王晓晨的胳膊,看得出,王晓晨对于她妈还是挺有戒备心理的,她妈一把抄起她的胳膊,她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向我这边闪了一下,她妈抓住她的胳膊嗔怪的对王晓晨说:“躲啥呀,给你摸摸脉!”
王晓晨一把把她妈的手甩开,“给我摸啥脉?我又没病!”
她妈责备她:“摸摸能咋的?这孩子,真是的!”
“你干啥呢?!”门口传来一声大喝,给我们仨都吓了一跳,我往门口一看,是王晓晨她nǎinǎi,站在门口瞪着眼睛冲着王晓晨她妈说:“又整你这些破玩意儿了!孩子不乐意你动弹她干啥玩意儿?晨晨你过来,不在她这屋待着!”
她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瞥了一眼王晓晨的nǎinǎi,我看出来了,王晓晨她妈在这个家里还真挺不受待见的,也难怪,一直就是jīng神病,谁能好好对她啊?
王晓晨站起来,拉了我一下,对我说:“走!咱俩买手机去!一会呛死了!”
我看她妈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偷偷看了一眼门口的“老太君”把话又咽了下去。王晓晨拉着我走过她妈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妈眼睛里面的乞求,紧紧的盯着我,我不明白她妈这是什么意思,更何况我的好奇心也被钓了起来,她妈费这么大劲的要找我唠唠,到底想跟我说啥?而且看她妈的眼神,像是乞求又像是焦急,我这无下限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轻轻的甩开王晓晨的手,对她说:“你去nǎinǎi的屋子等我一会,我有点话跟你妈说。”
说完,不等王晓晨说话,我就把门锁上的钥匙迅速拔了下来,然后把门关上,并且反锁。这招是跟兰胖子学的,威力甚大,效果很好。
果然,王晓晨在外面一扭门把手,发现我竟然从里面给锁上了,急的直跺脚,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小天,你要干啥呀?把门开开,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隔着门对王晓晨说:“你能不能不瞎寻思?我跟你妈说两句话就出去,等我一会就好了!”说完,不理门外的王晓晨,我径直走到了刚才坐着地方,坐下,跟她妈说:“这回有啥事儿你就说吧,姨!”
她妈似乎很意外我这个举动,不过回头看了一眼烧了半天的香,扭过头来没废话,直接就问我:“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我啥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姨,我还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我都说什么了。”我眼神和语气都很诚恳,实话实说嘛,我确实不知道咋回事!
王晓晨她妈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气质不再是那个敦厚的家庭妇女,而是变的有些jīng明,眼神都变得清晰了。她跟我说:“你信不信鬼神?”
“信!完全相信!”我经历那么多,要是还不信我就成傻缺了!
她妈点点头,跟我说:“姨没领堂子之前一点都不相信,结果跟晨晨她爸刚结婚就疯了,所以晨晨他们到现在还把我当成jīng神病,但是我不怪他们,这是帮我消业。小天你记住,越是对你不好的,对你的帮助就是越大。人刚生下来命运就已经写好了,该你享多大的福,该你遭多大的罪都是有定数的,对你不好的人,是在帮你减罪,你不能怪他们,反而要谢谢。对你好的人,是帮你消福,你不要太过依赖,要保持距离,细水才能长流。”
我点点头,好像明白点儿,但是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妈话题一转,跟我说:“小天,你家是不是供佛了?”
“是啊!”我如实回答道。
“那是不是供地藏王菩萨了?”她妈追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在想我跟没跟王晓晨说过这事儿,好像没说过,我点点头,“是啊,有地藏王菩萨。咋的了?”
她妈忽然瞅了一眼挂着纱帘的窗户,扭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知不知道有个小黄皮子跟着你?”
第三十章 置我于死地
她说的是黄天酬?难道黄天酬现在在窗外?不是护身报马吗?怎么没跟我进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我装作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王晓晨她妈一看我不知道,也露出怀疑的表情,对我说:“不应该啊,你应该能感觉到才对劲啊,那小黄皮子有点道行了,你没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我跟她说:“我天天晚上做梦,就是啥都不记得,醒来就忘了。我也不知道梦没梦见过。姨,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吧。我啥都不知道!”
王晓晨她妈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谁让你请地藏王菩萨的?”
我告诉她:“一个开佛店的,说让我供佛,说供佛好,我就请了!”
她点点头,然后跟我说:“你火力太低了,你不应该供地藏王菩萨,你火力这么低,你又供了个专门管鬼的,平时你拜佛的时候求点儿这个许个愿望啥的,地藏王菩萨就派遣一些小鬼去给你办了,办完事儿有一部分就留你家里了。就这么的,你招了一帮散仙儿,有俩烟魂,有清风,还有个蟒家,剩下的全是黄皮子。你不觉得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这要是让那个暴脾气的兰胖子听见,不掀了她堂子才怪,胡说八道!我不懂我都知道供佛菩萨好,还没听说过供佛菩萨招鬼的!
她接着说:“你肯定有时候觉得难受,你身上的窍窜的乱七八糟的你能不难受?你现在的窍是开一半闭一半,有个烟魂给你打窍,打得yīn一半阳一半的,这些你自己都不知道啊?有时候你腿疼后背疼,有时候你心口还忽然疼那么一两下,而且还挺闷的,是不?”
想到王晓晨跟我说过,她妈看好的人基本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开始我还不相信王晓晨说的话,以为是她对她妈有偏见。现在我算是对她妈的能力表示彻底的怀疑了,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注意过,好像没有!”
她妈接着跟我说:“那就是你这孩子太皮实了,平时哪儿不得劲儿,你也不在意。你现在挺危险的,现在你身上这帮乱七八糟的仙儿瞎鼓捣,我看他们这意思是要出马,但是四梁八柱都不齐全,就算出马也啥都干不了,你家还得让他们给祸祸啥也不是。你不能领他们!”
我心中暗笑,要是我没跟黄天酬联系过,或许我还真能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一下,可是昨天黄天酬已经告诉我,我们俩这梁子已经结了,肯定是明里暗处的在相互下绊子,没想到王晓晨她妈真把我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缺一样忽悠了。
我装作惶恐不安的问她:“姨,那昨天晚上是咋回事啊?”
她妈一听我提起昨天晚上,一脸不忿的跟我说:“昨天晚上你身上的小黄皮子下来了,昨天你不是跟晨晨来过我家堂子么,那小黄皮子看见了,就想让我家老仙儿给他做主,让你把他们给领了,一顿求我,那我能干么?我要是同意了,那不就是坑你一样么?我给他给骂了,我jǐng告他了,他求我我没理他,我就给电话挂了。对了,昨天你咋好的?”
这是不是睁眼说瞎话呢?我含含糊糊的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就睡觉了,醒了就好了。不过我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好像梦见了一个小姑娘,三四岁那样,胖嘟嘟的挺招人稀罕的。”姑nǎinǎi原谅我泄露你形象吧!
她妈似乎不相信,仔细盯着我瞅了半天,问我:“你昨天还能睡觉呢?小黄皮子啥都能变,变成啥都不奇怪!”
“能啊,跟你打完电话我就迷迷糊糊的,然后就特别困就睡了。”我一脸诚恳的跟她说。
她妈等了半天,也不见我主动求她,就又跟我说:“你身上这些东西让姨给你送走吧。”
我心说你开什么玩笑,就算送我也不用你给我送啊,你这几句话就想让我信你,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傻子了?
我装作很好奇的问她妈:“咋送啊姨?”
她妈忽然起身走到她那个红堂单下面,摸出来一个小纸包,拿过来跟我说:“姨给你把窍封上,让他们不能瞎上你身,再直接给他们扎跑!”
说着,从里面抽出一根针,靠,是大马针,缝麻袋用的那种超大型号。这老娘们儿太狠了吧,我赶紧蹦起来,躲一边去。连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啥感觉都没有,等我有感觉再说吧!”
她妈拿着大马针向我走过来,脸上闪现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说:“别怕,姨不使劲,几针就让他们魂飞魄散!”
我看她妈要来真的了,赶紧冲到门口,拧开门就要冲出去,她妈从后面扑上来,一把就把我衣服扯住,就听“刺啦”一声,我的短袖衬衫被她妈撕成三片,一头在她妈手里,另两片在我身上挂着。
我停都没敢停一下,直接开门就冲出去了,她妈把我衣服给撕了,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我,紧跟着就追了出来,王晓晨听到我俩这屋子动静不对劲,赶紧从她nǎinǎi的屋子里面跑出来,就看到我身上搭着俩布片,她妈一只手里还攥着从我衣服上撕下来的一角,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钢针。王晓晨“啊”的尖叫了一声。
可惜我俩都顾不上她,我慌不择路,本想冲出去,没想到我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她妈就一把抓了过来,险险给我抓住。我赶紧往边上一闪,她妈继续向我扑来。我俩在这小方厅里面开始了追逐战。
王晓晨的nǎinǎi听见动静也赶紧跑了出来,看见儿媳妇又发疯了,她也不敢吭声了,让王晓晨赶紧给她爸打电话,王晓晨没有听她nǎinǎi的话,而是直接扑向她妈,她妈发觉王晓晨要阻拦她,竟然不管不顾,拿针便刺,王晓晨“啊”了一声,我回头一看,她妈用针直接扎穿了王晓晨的手掌,想必是她妈举针刺向王晓晨,王晓晨躲闪不及,想用手挡一下,结果就直接撞上了。
我一看更加胆寒,她妈对自己亲闺女都这么狠,抓住我不得直接扎百汇(头顶)啊,趁王晓晨阻拦的这一下,我总算有时间跑出去,她妈刺伤王晓晨之后连停顿都没停顿,抽出针大骂一句就追了出来。我倒是挺清楚她妈骂的那句话了,但是我没听明白,因为她妈说的是昨天晚上那种话!
也就是说,现在她妈是被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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