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类人
我从开始追它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个东西逃跑的动作非常怪异,四脚着地根本不像是个人。可身形却还是与人无异。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我能基本确定,那东西好像没什么攻击xìng,或者说是没有恶意。
就凭它神出鬼没的本事,要是想对付我,估计我早遭毒手了。可是它只是在暗处观察我,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它把我引过来的吗?我在车间一转身看见的那个影子也是它的吗?
这破厂子里面到底有什么鬼东西!说实话,没见着什么的时候,我快被吓死了。因为根本就不清楚会跳出来个什么玩意,对于未知的恐惧犹如对于黑暗一样,我都怀着无比的敬畏。当我知道这大库里面有一个姑且算作是个人的东西在陪我躲猫猫,我心里反而落底了。
有斧头在手,我的攻击力大于它,我只要小心点儿,还怕什么?更重要的是,它现在已经跑没影子了,我咋就那么吃饱了撑得去找它呢?
我扭头向那个帮着暗算了我的小门走去,这一追一逃的,我离那个小门已经有段距离了。我一边小心戒备着四周,一边小跑着按原路返回。大库里面我只是来过一次,并不熟悉地形,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拐了两个弯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大库的南门,而是一摞生产用的原料。
靠!这都能走错?我果真是路痴!我只好退回来一小段,由于光线实在不给力,我看不清楚远处,只能在近处踅摸踅摸,看看我是在哪儿走岔道了。我绕了一圈,发现对劲啊,我记得明明就是我先跟着那个东西先是跑了一段直路,然后它突然加速,拐了两个弯不见了。虽然大库里面地形有点复杂,也不至于这么几步就能迷路啊!
我只好绕过这一堆原料,向前走过去。走过去挺远,也没发现我熟悉的那堆废铁和大库的南门。我觉得自己有点转向。我一直都承认自己方向感太次,经常把自己给弄丢,逛商场的时候进去就蒙,出来之后还得反应一会儿才知道东南西北。在这大库里面这么一绕腾,彻底给我整蒙了。
我脑门子上面见汗了,倒不是多害怕,我是着急。现在那东西不见了,不代表一会不出来报仇。而且虽然夏天太阳落山比较晚,我也不能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待着啊。我决定秀个智商的下限,凭感觉,向着南门的方向贴墙走。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与其这么瞎绕腾,不如码边走着,早晚都能碰上门儿!
说走咱就走,我拎着斧头快步向前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一闹腾惊了哪窝耗子了,大库里面一会这边响两声,一会那边有动静,整的我心惊胆战的。那个玩意到现在都没出来,到底躲哪去了?那个哭声到底是不是它弄出来的?
我正胡思乱想呢,忽然感觉不对劲。就在我刚刚路过的地方有一个装纤维的袋子破了,纤维撒了一地,我当时也没注意,可我现在已经走过了那一地纤维,怎么走路的时候还会出现沙沙的声音呢?莫非……
想到这里,我猛然转身,将斧头横在胸前,骇人的念头一瞬间闪现出来:我已经走过去了,再有沙沙声,难道那东西一直跟在我身后?
等我回过头,却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那一地的纤维被我踩得到处都是。我暗骂一句胆小鬼,自己吓唬自己!刚想转身,却发现不对劲,就算我踩在纤维上面弄的乱七八糟的,我也不会拿脚趟着走啊,地上的纤维散乱的就跟用脚趟过一样,我清楚的记得,我踩在纤维上的时候我还特意高抬脚了,生怕这些东西跑鞋里面扎脚。
我赶紧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异常!我原地连着急转了两次身,也没看见什么玩意。这就怪了,难道是我又疑神疑鬼了?这次我不那么着急的快步行进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以防万一,我轻手蹑脚的往前走,顺便注意着四周的情况,眼睛也四处乱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咯嗒!要不是我现在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四周我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绝对是从后面传过来的,而且很轻很轻,比老鼠时不时弄出来的响声都轻,就好像什么东西踩翻了一小块石子,那块石子跟地面碰撞发出来的声响。
我没敢立即回头,前两次的经验告诉我,那个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在我转身的瞬间就能逃走,我生怕回过头去还是什么都没有。既然它一直跟着我都没下手,那就再多跟一会儿吧!
我知道很冒险,可我没办法,拼速度我根本不是个儿,拼战斗力,第一回合我比它强。这还是占了它悴不及防的优势。而且如果我俩反过来,我让它抡这么一下,我估计自己就报废了,所以,防御力我不如它,攻击力暂时我比它强点儿,也不好准确判断。
它在暗我在明,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我还确定不了。普通女人让我抡那么一下还能站起来就算她厉害了,可它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又跟上来,到底它要干什么?
我渐渐的加快了脚步,努力的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身后,可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哪怕是急速行进带动的呼吸声都没有。我不确定它到底还在不在了,甚至我又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那个声响是不是又是我自己吓唬自己的!
我装作鞋里进了石子,走两步甩甩脚,甩了两次之后我停下来,伏低身子去用左手弄鞋子。直到现在,我依然把它当做人还对待,企图用小聪明来迷惑它!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人有这种防御力和速度。我并没有蹲下,因为我的目的是要从两腿之间看看身后的情况。
我一边用手假装在鞋里寻找石子,一边骂骂咧咧的喊倒霉。然后努力的把腰猫下去,从两腿之间向后看。我曰!果真有东西!我差点没控制住把斧子向后甩过去的冲动。我强定了心神,现在绝对不是时候,我这回算是看清楚了,绝对不是人,我看不见那东西的上身,只能看见下半身。
那东西的双腿深灰sè,好像动物世界里面大象的皮肤一样,很粗很糙还有很多褶皱,脚丫子又细又长,倒是跟人脚很像,不过我肯定这不是人脚,只是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能长这么一双跟人脚如此相似的脚。
此时它就站在离我一米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好像是在等我。我大头冲下再加上这么一吓,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脑袋了,我大脑里面嗡嗡直响,现在我就一个念头:NND,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第六十二章 丑陋的本尊
我直起身,发现浑身凉飕飕的,原来是出了一身冷汗。我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看见出口。我必须想办法把身后这个东西处理掉,它现在跟我的距离保持的很巧妙,我想回身劈砍,它刚好不在我的攻击半径,完全可以从容躲开。估计它是吃一堑长一智,上次吃了个大亏,这回学乖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刚才草草的瞄了那么一眼,后面的这东西我绝对没见过,动物世界里面估计都没出现过。电视剧里面倒是见过类似的,不过那是跟奥特曼打架的小怪兽。现在的问题是我不是奥特曼,可它是小怪兽。我该怎么对付它?
没见着本尊的时候还好说,我还能咬牙领着它走一段儿,因为我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现在我已经知道后面跟着这么样一个家伙了,我实在是两腿发软走不动了。我倒不害怕它跟我拼一场,毕竟我还有把斧头,单挑未必会输,关键是它神出鬼没的劲儿太吓人了,对我就是一种煎熬,谁知道它会不会什么时候想通了偷袭我一下。
想到这里,我索xìng停住了脚步。长舒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反正我知道,我速度再快也白扯,它要是想不让我看见,我是血招没有。
果然,我回过身,它已经不在了。一丁点痕迹都没给我留下,丫跟我玩躲猫猫还玩上瘾了!我这回没选择转回身继续前行,而是向着西墙走过去,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学的那篇《狼》,蒲松龄大大教导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慌乱,一定要找好地利,不要腹背受敌。我决定靠着西墙跟它周旋周旋!
这个时间正好是太阳西落,西墙上方的空隙透过来的阳光正好让西墙成为整个仓库最黑暗的地方。我不停的变换着朝向,戒备着那个东西,然后一步步的向西墙移动。西墙此时在我的眼中就是一片黑影,我一边防备着它从后面跟上来,一边还得防备着会不会从西墙的yīn影里面钻出来,让我的jīng神高度紧张。
越走近西墙我越觉得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整个西墙竟然是一片黑暗,我怎么看都看不清,我掏出手机来照,可是这火柴盒大小的破屏幕发出来的光芒,此时好像完全被黑暗吸收了,竟然毫无作用。
眼花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我生怕是刚才那下撞击引起的后遗症,我把斧头伸过去,希望能用它来探路,让我知道距离西墙还有多远,可我眼瞅着应该差不多撞到墙上了,斧头竟然也被黑暗吞没,我只能看到那块红布条,它前面紧挨着的斧子头我却看不清楚了。我正纳闷呢,就这么分神之际,脚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我看清发生了什么事,脚脖子就传来一股向后的拖力,将我生生拽倒,我猝不及防,整个脸平拍在地上,还没等我感觉到疼痛,鼻子就是一酸,接着一股暖流从鼻子里面流下,我拿手一抹,整个手上一片殷红,NND,鼻子流血了!
鼻血流的异常欢快,那股力量拖着我急速的往前跑,我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挡一下都办不到,手边根本没有能吃上劲的东西。我想用斧子砍断拖着我跑的东西,可是我两只脚脖子都被捆上,根本回不了身。
我来不及害怕,脑子里面就一个念头,再这么拖下去我就要报废了,本来穿的就少,再在水泥地上面这么一拖,我感觉衣服裤子都破了,身上火辣辣的疼,我努力的撅起屁股,祈祷着不要连累到好兄弟。拖着我的东西走的路线很诡异,给我的感觉很乱,根本不像有目的xìng的,就是乱转。我眼睛一直盯着大库里面摞的挺高原料堆,心里祈祷它要是能去那边溜达溜达我就有机会自救了。估计佛菩萨听见我的心声了,那东西果然兜了个大圈之后向那些原料跑去,正合我意。我瞅准时机,一斧子直接砍进底层的一个塑料编织袋,然后死命的抓住斧子柄。我想法是好的,可惜现实很残酷,斧子在给塑料编织袋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之后并没有刮在上面。但是我的意图已经暴露了,我感觉捆着我脚脖子的东西停顿了一下,接着我就觉得脚脖子被吊了起来,我艹,这家伙来劲儿了,它要上这些编织袋上面去!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故意这么缺心眼的,反正这是给我的第二次机会,这回我已经不相信斧子了,我把斧子扔掉,两只手死死扣住编织袋。这回我总算停住了,那个东西的劲儿虽然大,可是我也玩了命了,除非它能把我手指头掰折,否则它别想再拖着我跑。
大头朝下的角力让我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尤其是我现在这个姿势,让鼻血完全倒流回口腔,一股血腥味呛的我自己直恶心。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脑充血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松,我这回反应的比较快,没让自己来个倒栽葱,而是抓着编织袋我顺势一翻,落在地上。脚乍一落地竟然没吃住劲儿,而手指关节长时间的用力已经伸展不开了,这一下我是上下一起钻心的疼。
我背靠着编织袋跌坐在地上向上望去,没想到正好跟那个东西打了个照面,这回我算是看个百分之八十了。这是个什么玩意!惊得我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张惨白惨白的脸根本就不是人脸,虽然也有鼻子有眼的,可是一看就像是动物。尖嘴猴腮,竟然有七八分像个耗子。而且那像鸟窝一样的头发也不是再脑袋上长着,而是像是全部都长在后脑勺,我看得清楚,它竟然是个秃头。我让这东西恶心的样子吓懵了,就那么跟它对视,它那两个小眼睛露出邪恶的神情,不知道它在想着什么。我生怕它会突然朝我扑下来,偷偷的将弯曲的手指在地上按平,凭着记忆,我伸手去摸刚才扔下的那把斧子……
第六十三章 黄天酬救驾
那闪烁的小眼睛紧紧盯住我,显然是发现我的小动作了,“嗖”的一下子,它又缩了回去。我赶紧将斧子抄在手中,手指的关节钻心的疼,而且控制不住的哆嗦。我试着站起来,还好脚脖子没事,刚才应该是不小心扭了一下,不过不严重。虽然还挺疼,但是我能忍住。
我现在可谓狼狈至极,让这东西拖着我一顿疯跑,手机不知道掉在哪儿了。衣服裤子都磨破了,里面的皮肤也都火辣辣的疼,两个膝盖已经渗出血来了。鼻血还跟小溪流似的。我将衣服脱下来,擦擦鼻血,哆嗦着两手,强撕下两条布片拧巴拧巴给鼻子塞住。我可不想失血过多。
刚才被拖着跑的时候吓得我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现在正好让我的思维飞速转换。我不知道它像猫玩老鼠一样的逗事我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总觉得那面墙古怪,我又没有夜盲症,怎么就看不清楚呢!而且近在咫尺的红布条我都能清晰的看见,怎么斧子头伸过去就也跟着没入黑暗了?
自从我不小心把自己关进大库里面,它就一直在观察我,直到我接近西墙的时候它才下手,现在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它是想让我在这里面迷路瞎转悠还是不想让我探究西墙呢?我觉得后一个可能xìng比较大!就算西墙没古怪,那也是我唯一能摸索到出口的方法,毕竟两个大门外加一个小门都是安在西墙上的。所以,我现在必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还好刚才被这东西只是拖着绕圈,并没有跑出太远。我跌跌撞撞的又向西边走去,如果我猜对了,那么那东西肯定还会找机会偷袭我。刚才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它用什么套住我的,只是觉得那东西异常坚硬,硌的我脚脖子生疼。
这回我不敢分神了,更加小心的jǐng戒着四周。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回那东西也开始光棍气十足,在我快要接近西墙的时候,突然从右边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冷不丁出现的,吓了我一跳,我扭过头一看,那东西就站在不远处的一处昏暗的角落里面。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是我肯定是它,因为那惨白惨白的脸放在哪儿都那么醒目。
我不知道它用什么发出的声音,也许是用脚在地上跺着,总之,它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见我看过来,那东西也停止了制造声音,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也没什么动作。我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目前为止,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想跟我拼个你死我活,而且它智商肯定不低。我尝试着跟它沟通:“你……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不说话不知道,一说话,我感觉嗓子里面好像被贴上了一层玻璃纸,我吞咽几口吐沫,缓解一下干透了的嗓子。
我的声音在大库里面显得很空旷,也很吓人,习惯了安静,耳朵里面突然间听见了说话声,哪怕是自己的,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东西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又尝试着说了一句:“嘿!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咱们远rì无怨近rì无仇的,我看你也没有害我的意思,我不小心碰你那一下你也还回来了,我现在比你都惨,你就别吓唬我了!你赶紧走吧!我得回家了!”
也不知道是它听明白了我的话,还是我的声音引起了它的反感,它竟然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这算是示好和解了,还是要给我来个突然袭击?我只好向后退去,顺势将斧子横在了胸前。
可是它对斧子似乎视而不见,还是不断的向我接近。等到了我俩距离十来米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它的表情了,它呲着牙,嘴边还一抽一抽的,就像是要咬人的狗一样,那表情清楚的表现着它的愤怒。
我艹!看清楚之后我赶紧往后跑,这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根本不考虑自己能不能跑过它。我的速度在它面前果然是白给,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那东西竟然飞快的越过了我,站在了我的前面,我现在如果还不停下,就要跟它撞个满怀,我甚至看明白了它计谋得逞的jiān笑。
我赶紧停住脚步,可是巨大的惯xìng还是让我跌跌撞撞的向它冲去,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师父教的那招,我冲着它就是一声大喊:“唵(Om)!”
没想到百试百灵的招数竟然在它这儿折戟沉沙了。它屁反应没有,反而嘴角咧得更大,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尖牙。竟然是一嘴的犬牙,个个溜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竟然不敢把斧子抡向它。
我打心眼里害怕激怒它,不说别的,就它那一口好牙,叨我一口我就得半死。
总算在离它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它绿豆似的小眼睛露出一抹轻蔑,竟然转过身去。我刚要纳闷儿,它这是什么意思。可一看到它的后背我差点吓尿。从正面真看不出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这一转身,我倒是看明白了,这TM就是个动物,还穿着貂儿呢!一身灰黑sè的皮毛,后面竖着一条巨大的尾巴,我一直当做它后脑勺上长头发,其实是它长着黑毛的尾巴尖,粗大的尾巴都快赶上那东西的身体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面的毛乱蓬蓬,所以显得粗壮。整条尾巴像个棍子一样竖在那玩意的后背,它这一转身,那条尾巴一抖擞,我眼前一花,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那条大尾巴从又短又粗突然就变成又长又细,像根鞭子一样向我的脑袋劈了过来。
我赶忙侧身躲过,“啪”的一声贴着我的鼻尖抽在地上。吓得我扭头就跑,这下要是挨实了,给给我抽迷糊了不可!刚跑没两步,我就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大喝一声:“趴下!”
我想都没想,直接趴在地上,就听到背后“呜”的一下,破空声呼啸而过。我艹,这下更狠,要是挨上,我估计就得彻底失去战斗力,束手就擒了。
不过我一瞬间反应过来,刚才提醒我的那个声音,是、是黄天酬!这小子总算出现了,我赶紧大声喊出来:“老子不计前嫌,你TM快点救驾啊!”
第六十四章 银盔银甲黄天酬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胸口一轻,接着就看见一双熟悉的锃光瓦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就听见黄天酬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我靠,你趴地上解暑哪?赶紧站起来跑啊!”说完,他一把就给我扯了起来。抓着我的胳膊转身就跑。
看见他我跟看见亲人了一样,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把我给甩下,现在我浑身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完全靠着他带着我跑,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机械的摆动,眼瞅着黄天酬越跑越快,我脚下已经开始踉跄了。黄天酬发现我腿脚不利索了,直接对着我吹了一口气,我就觉得浑身一轻,好像没有了重量一样,身上的疼痛也似乎消失了。他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前跑,我好像风筝一样,脚不沾地的被他带着向前飞奔。
身后那东西不知怎么了,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好像是公鸡打鸣一般,只不过没那么婉转,它就发出一个调调。黄天酬听见这叫声,明显的哆嗦了一下,动作也不似先前那么流畅,似乎有点走神。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状况啊,我趁着现在还没事儿,赶紧问黄天酬:“黄哥,你跑哪儿玩去了?我差点交代在这儿,你不是护身报马吗?你太不负责了吧?”
黄天酬一边带着我逃跑,一边拿眼睛瞟了我一眼,说:“你别不知好歹,黄哥让你给坑了你都不知道!你作死的招惹这东西干嘛?黄哥我让它给封在你身上动都不能动!而且你不要以为护身报马那么好当!就算我不在,也会有胡飞雪在,我们俩必然有一个是十二个时辰rì夜守着你的!包括你吃饭洗澡上厕所!我还能不管你?”
黄天酬跟着我吃饭洗澡上厕所还好说,那胡飞雪……哎呀,我有点害羞了!不过黄天酬的话更让我听迷糊了,明明是我左召唤右念叨他都没来,现在又说我给他坑了,说自己让身后这东西给封住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听他话的意思,他知道后面的是什么玩意啊!我刚要问黄天酬后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话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黄天酬一把推到一边,他也就势在地上一滚,“啪”的一声,那东西的尾巴正好抽在我俩刚刚呆着的地方,而且那尾巴还向前延伸老远,如果黄天酬没推开我,我俩肯定有一个得挨这一下。
原本我被黄天酬带着疯跑,他刚才这么一推,我立刻跟个滚地葫芦满地乱滚。还没等我停下,就觉得身上一紧,这感觉我太知道咋回事了,刚才脚脖子就是这感觉,我又被生擒了。
原来那尾巴一抽之下将我俩分开,接着它便顺势一卷,直接将我擒住。擒下之后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严重失重的感觉,等我稍微恢复过来,我便发现自己已经跟那东西面对面了。那东西原本绿油油的小眼睛此时跟充血了似的变得通红,也不再是人立的站着,而是像动物一样趴在地上。低伏着身体,呲着牙,口水顺着牙尖往下滴答。
我心慌意乱,生怕它会突然咬我一口,也不知道黄天酬此时又跑哪儿去了。怎么昙花一现就没了呢?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上一声大喝,我跟那个东西一起向上看去,根本看不清楚是个什么玩意,就见一团银光闪闪的东西砸了下来。地上这位带着我猛的向左边一窜,噗通一声,那银光落在地上,这我才看清楚,黄天酬竟然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拿着一把三尺来长一扎多宽的钢刀,威风凛凛的站在对面。
我艹,怎么变身了!顿时我热血沸腾了,这身行头我见过,灰庆云的那帮小弟也是这样的打扮,没想到黄天酬穿上盔甲之后竟然这么jīng神,银盔银甲大钢刀寒光闪烁。此时我差点忘了身上还捆着一条钢鞭似的尾巴,看见他这身行头,我信心爆棚了!奥特曼终于要打小怪兽了!
黄天酬看也不看我,紧紧盯着地上趴着的这位果奔的仁兄,我心中对着绑着我的小怪兽说你丫的还不快给我松绑,难道等着手起刀落身首异处吗?
我现在也闹蒙了,说地上这位有智慧吧,它此时竟然面对黄天酬毫无反应,跟黄天酬变身之前的反应丝毫没有变化。说它没智慧吧,它却能处处占得上风。几次交手,我的失败率都是满分。
黄天酬似乎也没了耐心,将原本横着的刀锋转向地上这位,连我都感觉到黄天酬准备出手了,地上这位依然是呲牙恐吓,不逃不避。黄天酬见它没有反应,大喝一声,直接将刀横斩向它,我被它的尾巴吊在空中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天酬近身横斩。地上这位在黄天酬刀锋及体的时候才有所动作,好像气球一样,呼的一下子,体型瞬间涨大了一倍,直接张口咬在了黄天酬本来劈向它脑袋的一刀。
我说它的尾巴怎么能时长时短,时粗时细,时大时小呢!原来它还有这个本事!黄天酬似乎也被它忽然间变大闹了个措手不及,钢刀被它死死咬住,黄天酬几次较劲都抽不出来,我都看见他脑门子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累的。
地上这位似乎被黄天酬较劲抽刀的行为激怒了,抬起前爪就是一挥,我在上面看得清楚,那爪子的爪尖乌黑锃亮,足有七八寸长,黄天酬见它一爪挥来,赶紧翻身闪躲,它一爪落空并没追击,而是将口中的钢刀甩向一边,哐啷一声,钢刀落在远处的地上。
我看到黄天酬的脸都拧成一个苦瓜了,它也真有个xìng,黄天酬硬抢它不松口,给黄天酬逼退了,它倒不再叼着了。黄天酬缓缓起身,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我心里就响起了他的声音:“一会我想办法让它把你放开,然后尽力缠住它,你什么都别管,一直往西墙跑,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回头,记住,西墙不是墙,兄弟你大胆的往上撞吧!”
第六十五章 逃出生天
说完,黄天酬大喝一声,伸手一抓,那柄寒光闪烁的钢刀“嗖”的一声向黄天酬飞来。接过钢刀,黄天酬用手抚了一下刚才被咬到的地方,我离得远,虽然没看清,但是从黄天酬愤怒的表情上我猜到,钢刀肯定受损了。没想到这家伙的牙口这么厉害!
“好!很好!妈的,”黄天酬怒极反笑,朗声说道:“你毁我兵器,今天我与你不死不休!受死——”
话音未落,黄天酬欺身而上,这回的招式明显比前两次谨慎多了,前两次黄天酬都是大开大阖以劈砍为主。这回黄天酬近身之后,钢刀上下翻飞,在小范围内招招不离这畜生的脑袋,这畜生还想故技重施,没料到黄天酬这回运刀就防着它这手呢,不等招式渐老就立马变招,每每将刀锋递上半式就改削为旋,根本不给这畜生任何机会。
这畜生几次尝试咬住钢刀,都好险被刀刃削到,闹得手忙脚乱,多亏了它那黑长坚硬的爪子硬抗了几刀,才不至于让黄天酬砍到脑袋上。这畜生发现占不到便宜,抽身要走,黄天酬哪里能容它逃跑,只要它稍有退意,黄天酬便退步变招,用刚猛凌厉的刀法将其圈住,逼得它动弹不得,它若是起兴反扑,黄天酬也跟着近身,凭借身法和微妙的刀法与它缠斗。
我被这畜生用尾巴牢牢绑住,吊在背上,随着黄天酬招数越施展越快,这畜生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激烈,我在它背上颠簸的都快晕车了。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死死盯住黄天酬,我在等他刚才说的那个机会。
绑着我的这个畜生被黄天酬逼的越来越疲于应付,不但爪子被钢刀削掉了一截,就连前腿都被黄天酬狠砍了一刀,虽然没有出血,但是伤口很恐怖,皮肉外翻,呈现灰白sè,我甚至看见了里面有一小截白茬,很像是骨头!
黄天酬越打越快,眼珠子都红了,而且开始的时候黄天酬每一招都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常常是半招便退,换招再来,可是随着黄天酬久攻不下,似乎他也有些着急,现在他每一招都似全力而为,而且他的速度也上来了,刀光竟然连成一片,绑着我的畜生发出嘶嘶的吼声,不停的听见噗噗噗的声响,这都是它没有防住黄天酬的钢刀,被刀锋砍中的声音。
我越来越急,因为我在它背上都快被颠散架了,就算一会来了机会让我跑,恐怕我都跑不动了。而且晕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不但晕车,我也晕船了。这畜生上下闪躲,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面的一叶扁舟。就在我快要被晃得昏迷的时候,听见这畜生一声凄厉的叫声,接着我就像腾云驾雾一样被它给甩了出去。黄天酬见它终于把我给扔下了,也是jīng神一震,挥手将钢刀丢向我。
钢刀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将正在半空中翻滚的我稳稳接下,我就感觉屁股底下好像有个飞毯一样,稳稳的带着我滑翔一段距离,落到地上。我甫一落地,刚想回头,就听见黄天酬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记住我说的话,别回头,快跑!”
听到黄天酬这句话我一个激灵,差点就回头了。黄天酬已然占得上风,我还是先保命为主。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仗义,我逃跑之前将黄天酬的钢刀踩住,想用脚跟向后甩给黄天酬,没想到一甩之下差点把我腰给扭了,那钢刀极不情愿的与地面发出让人倒牙的摩擦声,动了一扎不到的距离就停住了。黄天酬的钢刀少说五十斤开外。这小子厉害啊!
既然这么厉害,就别怪兄弟先走一步了。我抬腿便跑,身后传来那畜生的厉吼和黄天酬的破口大骂,以及砰砰乓乓的打斗声。我不敢违背黄天酬的告诫,闷头逃跑,很快就看到了那面黝黑的西墙,想起黄天酬跟我说的,让我大胆的往上撞,我也不疑有他,使劲的冲了过去。就在我还有两三步就撞到墙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黄天酬的一声惨叫,若不是受了重伤,黄天酬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声音,我赶紧停下脚步想回头看一眼,可是惯xìng使然,我又向前冲了几步,我本想用手按住西墙阻挡一下,没想到两手一空,直接对着西墙扑了进去。
我两手赶紧往地上一撑,顺势打了个滚,化解了冲劲儿。然后起身想去看看黄天酬到底怎么了,没想到我再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我对面竟然是大库的西墙。
这回是彻彻底底真真实实的西墙,红砖砌的表面,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我的面前,我身旁就是那堆废铁,此时大库的光线虽然依然昏暗,但是只是不明亮,和刚才环境完全不一样了。刚才的环境是到处黑漆漆的,视线很短,再向远看,不是黑漆漆就是雾蒙蒙的,而此时大库除了极远处看不清楚有点昏暗之外,其他的地方看得都很清楚。
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向着西墙扑倒,打了个滚,并没有转向,起身的时候西墙应在出现在我背后才对,怎么会正对着呢?而且刚才明明是两手扑空,可现在的西墙就是红砖垒砌,我上前摸了摸,结实坚硬还蹭了一手的灰,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的那层像个隔离带似的黑暗是在我后面呢?我赶紧转身,向个瞎子一样伸手摸去,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走了十来米都没有任何变化。
我在心里试着呼唤几声黄天酬,一点消息都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黄天酬刚刚的那声惨叫想必一定是受伤了,我生怕他出现个好歹的,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我一直都拿他当自己的亲兄弟,他是为了救我受的伤,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我四处寻找,可我现在竟然找不到他们了,就好像一觉醒来,场景没变,但是我回到了现实一般。
身上的破衣服和一身的伤痛提醒着我,这根本不是什么梦,刚才我确实经历了一场让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战斗。一直以来我找不到的出口,现在就在目光所及的不远处,我拼命寻找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现在我不想出去了,没想到它竟然和我几步之遥……
第六十六章 天酬尽忠
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更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现实世界居然会存在那种东西,黄天酬不是仙家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古代大侠了?这个世界疯了!
我脑子很乱,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斧子已经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我从废铁堆里面随便抽出一根钢管,我非要砸出一条生路不可。
我跌跌撞撞的来到那个小门前面,我尝试着再次转动门把手,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报希望,完全是下意识而为。没想到我一转之下居然打开了。我拎着钢管走出去,现在车间里面也有些昏暗了,西边的窗外还剩下一抹嫣红。我手机早就不知去向了,所以不知道具体时间,不过我想,大概得有七八点钟了吧。
我拎着钢管一路踉跄的跑出了车间,来到外面的一刹那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跟谁说谁能相信我在这几个小时里面经历的事情是多不可思议。
我把鼻子里面的布条甩下,鼻血已经不出了,鼻孔周围火辣辣的,我在电动车的镜子里面照了一下,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脸上惨不忍睹,鼻子出的血和大面积的蹭伤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群人虐打之后的惨样。
身上也惨不忍睹,大多还是蹭伤,伤到了表皮,看着很吓人,其实不是特别严重。好在天sè渐暗,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回家会不会把我妈给吓到,可我没处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家里的防盗门,咦?怎么没有人?茶几上面摆着一张A4纸,我走过去一看,不知道算不算否极泰来,我妈竟然被朋友叫出去打麻将去了,饭菜都做好了在厨房,可我没心情吃。我一头扎进卫生间,用冰凉的水流清洗我的伤口。我不敢上手,一碰就钻心的疼。只好一遍一遍的冲洗。我小心的把脸上的血迹洗掉,鼻子已经彻底没法看了,没破相就算好的。鼻子整个都肿了,而且上面的皮都蹭没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我脸上安了个大红辣椒。
我这样子让我妈看见肯定要吓死她的。我现在想想就后怕,厂子是不能去了……我拖着一身的惨状去给佛堂上香,刚落下护法香,就眼看着师父从佛堂里面走出来,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师父从佛堂里面出来,觉得很有意思,他刚显形的时候也就跟地藏王菩萨的莲座一边高,越走越大,等走到佛堂外面已经是他正常的身高了,比我高了一头。师父皱着眉头看着我,大拇指不断的点着其他的手指头,原来是在掐算。我看着师父突然心里委屈得不行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么伤心,就是止不住想哭。
师父沉默不语,掐算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直接盘坐在佛堂下面,示意我也坐下,我没坐,直接跪了下来。师父双手摆了个姿势,好像是朵莲花,然后对着我吹了一口气,我只觉得身上异常清凉,所有的伤痛都消失不见,我的鼻子也不火辣辣的疼了。
“师父……”我刚要开口说话,师父一摆手将我的话头打断,然后他跟我说:“徒弟,是师父大意了!唉!没想到他的法力已经高到这种地步,可以将你的命盘抹去,任何与你有关的事情都不会在卦上显现。真没想到,区区几个时辰里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师父说完,神情落寞。我眼泪还是止不住,问道:“师父,你都知道咋回事了吗?”
师父点点头,对我说:“知道了,要是连已经发生的事情都算不到,那师父这身修为就算白给了。天酬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他的事儿我会亲自处理。你不用太难过……”
“等等,师父你什么意思?黄天酬怎么了?什么叫我不用太难过?”我听了师父的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师父说:“天酬已经……尽忠了!”
我完一愣,接着勃然大怒:“胡说八道!黄天酬不是仙家吗?仙家也会死吗?什么尽忠不尽忠?哪来的忠?忠谁的忠?他跟我是朋友,还用不上这字儿!你肯定是算错了!黄天酬会打不过一个畜生?他那把大刀你见过没有?比一袋子大米轻不到哪儿去!我跑出来之前黄天酬一直稳占上风!要不然我能跑出来么!他连我都能救出来,他自己会搭进去?你赶紧好好算算,你要是不行,就找我姑nǎinǎi来,我要问问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我气愤难平的盯住我师父。我师父也是一脸怒气:“混账!目无尊长,没大没小!老夫纵横古今几千年,岂会对你信口雌黄的?”
“你们就是不想救黄天酬,你们肯定怕你们的yīn谋诡计让他发现!他跟你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你们就找机会除掉他,对不对?”我也豁出去了!就是一层窗户纸,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当个二愣子挑明了算了!遮遮挡挡的不爽快!
师父听了怒极反笑,冷笑着对我说:“你倒是挺有想法的,有些事儿天酬知道又如何?那孩子的嘴严,我们是知道的!不想让他搀和进来是对他好,他也心知肚明!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哼!我这一生还没做过背后捅刀子的勾当!你今天一而再的冲撞师长,我且当你是xìng急而为,不予计较!若再敢犯,我定罚不饶!”
说完,师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他的两只眼睛jīng光一闪,我竟然有一种胆寒的感觉。不敢再胡乱说话,不过黄天酬到底是怎么个尽忠,虽然我觉得师父就是那个意思,可我还是想求证一下,“黄天酬不是已经得道成仙,修成正果了么?怎么还……师父,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师父闭上眼睛,缓缓的跟我说:“什么叫修成正果?正果需要去证,他连因都还没摸到,去证哪门子果?他是修成仙了不假,可地仙也算仙么?jīng魅魍魉依法而修,都可以算作地仙,那他们也都是仙么?天酬本没有这一大劫,以他的道行,证道果无望,但是成上方仙还是可能的。也是受人间香火的命,可惜,他保的是你!”
我惊愕的喊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师父轻轻一笑,接着说:“怎么跟你没关系?你禀天而生,任何仙家跟你搭上关系,那么他们今后的命运就不可估计了。黄天酬是你的护身报马,可以说跟你已经纠缠之深,无分彼此了。他这是替你应了劫数,也算是一饮一啄的定数!他福德不够,却硬要护你,落此下场,也属自然。”
“难道是我害了他?”我怔怔的问道。
“是命害了他!”师父说:“不仅仅是他,还有我们,还有你们,都逃不出这个命字!除非证得三清或者修得佛果,才能跳出轮回,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稍不留意就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唉……”说到这里,师父的语气异常落寞。
停了一下,师父接着说:“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抹去了你的命盘,让你今后的命运不可捉摸,谁和你走的近,谁的命运都会自动被掩盖或者混淆。让我们连从你身边的人身上间接预测你今后命运的可能都变得没有。这步棋高啊!也就是他这一抹,让你身上带上了他的气息,本来不该现世的东西也被你给引了出来。”
“师父你是说那个怪兽?”听到这,我一下子想到害死黄天酬的那个怪物。
“万物皆有灵,”师父睁开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只不过它走的那条路太难了。如果不是你身上带着的他的气息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是不会掳你的!”
“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又是谁?”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是谁,你早晚会知道。我不能告诉你,不是我怕他,而是我现在说了,变数也就多了,徒惹麻烦!现在还不是对你说的时候,”师父接着对我说:“至于它么,它是妖,却不是仙!”
“妖?”我疑惑的问道。
“对!是妖,跟我们是两条路子,我们是脱去本体修元神,它不是,它是修炼本体炼妖身。”师父说:“其实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个世界上万物都有灵,人是万灵之长,最容易修行的本体,只不过先天条件好了,后天就不努力了。我们这些披毛戴角,湿化卵生的没有人类聪明,但是我们心思单纯,反而是笨鸟先飞。我们这些披毛戴角的修行,其实是很困难的,每一个修出点道行的都得经过三灾九难才能出头,而最大的限制,就是我们的肉身。所以我们都是脱去肉身之后修行元神。而有一些却跟我们的机缘不同,它们是直接修行肉身的,它们的修行之路比我们要难上万倍,稍不留意就会遭到雷诛不赦!能达到它这个程度的可谓少之又少!”
“那它抓我干什么?而且,你不知道,当时我好像遇见鬼打墙了,我……”我话还没说完,师父就打断我说:“那不是鬼打墙,那是它的妖力空间。是妖特有的神通。把你掳去其实并没想对你怎么样,否则你早就死了!”
第六十七章 传法
师父说那个妖并不想把我怎么样,这我信,自始至终它也没对我表现出什么恶意,或者攻击xìng。但是它一直在阻止我逃跑,它很像是在……玩我?
师父跟我说:“关于天酬的事,我要亲自回山上通知一下天酬的老爹,至于他怎么处理这件事,那我就不管了!我这一去少说六七rì,小雪那孩子法术不错,但是道行太低,留她自己护着你,我也不放心。今晚我火鹤传信,替你再找个护身报马。另外,你自己也要加紧修行了!别看咱们营盘没立,如果你能修有所成,天酬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你现在太弱了,修行一道在于勇猛jīng进,像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出头?将来遇到危险,还是个累赘!我不希望再看见因为你而出现的伤亡了!”
听了师父的话,我很难过,可我根本不懂怎么修行,什么才是修行,而且我压根就没想到黄天酬说没就没了。仙家怎么会和人一样脆弱?我神情沮丧的低着头,忽然我想起来个事儿,问师父道:“师父,我今天用你教我的那招了,根本没用啊!”我疑惑的盯着师父,对付那个妖怪的时候我记得我吼了一声唵(Om)可是什么效果都没有,它根本不在乎。
“谁说没用?”师父反问道:“如果没用,天酬怎么会出来救你?”
“呃……什么意思?”我不解,这怎么又扯上黄天酬了。
“以天酬的道行,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估计它早就将天酬困在你的心窍之中,只不过你一直未能察觉罢了,”师父说:“让它感兴趣的是你,而天酬只会成为它的麻烦,所以它会第一时间对付天酬。唵(Om)字虽然奈何不了它,但是足以让它的封印之法变得松动,如果我算的不错,那么天酬就是在你用了唵(Om)字之后才被改换的命运。”
听了师父这话,我如同被雷惊到的蛤蟆,张大了嘴发不出声,没想到,黄天酬的死竟然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师父看了一眼我,冷冷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死一个报马就这样,将来你要面对的比这残忍千万倍,到时候你怎样?还像现在这样?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你有没有点儿志气?你要是这样,那么天酬就是白死了!”
师父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泼醒,我起身问师父:“那我该怎么做?修行吗?怎么修行?师父你教我!我一定会好好修行,我、我想给黄天酬报仇!”
师父长身而起,用左手在空气中一抓,然后平伸到我眼前,一个白瓷碗凭空的出现在他的手上,碗中竟然还有小半碗的水。然后他又用右手在碗口一盖,再拿开的时候,碗口上便多了层红布,我怔怔的看着师父,想不明白他怎么变上戏法了,就凭这几手,可以上chūn晚表演近景魔术去了。
师父接着对着红布吹了口气,然后将碗递到我手上,让我打开瞧瞧。我将红布掀开,里面原本是一碗清水,可现在却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而且碗底还多了几粒黑乎乎的药丸。
我拿着师父变出来的东西,傻乎乎的问他:“师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跟我说:“这招叫做搬运法,我可以暂时借用到我想用到的一切东西,这,叫法术!”
我点点头,跟魔术异曲同工,莫非魔术师也有一部分是大神儿?
“喝了它!”师父不容置疑的跟我说道。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里面的黑sè药丸长的就跟老鼠屎似的,而且还散发一种难闻的中药味,不过师父不像是坑我的样子,我只要捏着鼻子喝了。这水闻着很难闻,但是喝起来还是白水,快喝干净的时候,我停下来问师父,“师父,这碗底的渣子咋整啊?也喝了吗?”我说的渣子其实就是碗底那几粒老鼠屎大小的黑sè药丸。
师父点点头:“废话!”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废话!那么恶心的东西吃它干嘛?!不过这只是我美好的愿望,我不可能那么缺心眼,去这么理解师父的话。
我硬着头皮把那几粒药丸咽了下去。我已经做好了难吃的准备,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它的威力,那东西入口即化,味道又苦又涩又腥又臭,比吃了一大口芥末都给劲,那恶心劲儿别提了!呛的我差点全喷出去,多亏晚上回来没吃东西,否则非吐了不可。
我呲牙咧嘴的从佛堂上面的供品里面拿下来一个苹果,张嘴就吃,师父瞪了我一眼,没吱声。我狂啃两口,把这股恶心劲给压了下去,然后立刻抗议:“师父你给我吃的什么玩意啊?太恶心了吧!”
师父冷笑了一下,跟我说:“这是治你这皮外伤的草药,是咱们营盘里面常备的,出去争斗避免不了受伤,咱们人马都是吃这药疗伤的,给你吃算便宜你了!今晚别照镜子,明天你这身伤就好了!”
“真的假的?”我有些难以置信。
“试试不就知道了?顺便告诉你,这,叫医术!”师父说道。
这不废话么,能治病的当然是医术了,难不成是行为艺术?
没等我胡思乱想完,师父突然对我说:“看我!”
看他?我抬眼看去,只见师父一步一步的走向佛堂,跟来时一样,只不过是反过来了,他越走越小,最后进到佛龛里面,变成跟地藏王菩萨的莲座一边高,然后我看师父双盘坐下,屁股底下还多出来一个明黄sè的蒲团,接着,师父全身金光晃耀,脑袋上面多出了一个在电视里面经常看见的光圈,整个佛堂霎时间像被点亮了一般,每一尊佛菩萨身上都放出五彩毫光,和师父身上的金光交相辉映,莲灯跟佛堂里面的光芒一比,真如萤光对皓月一般。
而且佛堂里面还隐隐传出念经声,经声连绵不断,我一个字都听不清楚。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师父先是结禅定印,接着将禅定印散去,双手向头上伸展然后在身前化了个大圈,圈中居然是漆黑一片,接着好像长虹吸水一般,佛堂里面所有的光华都被吸到师父画出来的黑洞里面,化成点点星光,点缀其上,我被这璀璨星河吸引住,有一种想要投身进去化为繁星的冲动。师父接着将两手一散,星光坠地,好像万般不舍一样,绕着师父的身体转了几圈,最后消失不见。
我心中感到万分惋惜,似乎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物化为乌有一般。师父笑盈盈的跟我说:“这,是道术!”
第六十八章 唵嘛呢叭咪吽
说完,师父从佛堂里面又走了出来,对我说:“法术和药术,都是以道术为基础,若只是追求法术或者药术,那么就是本末倒置。根基不稳,你也成就不到哪儿去!”
“既然你有心报仇,那么就要好好修道,根基打稳,修为自然水涨船高。一门专jīng比驳杂不jīng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哪怕只是一个唵(Om)字,由你使出来的效果和由我使出来的效果相比,那也是云泥之别。”
师父接着说:“你每天念诵的《地藏经》是超拔一切障碍你的业障,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修行《地藏经》就是度脱你一切的冤亲债主、六亲眷属,让他们在你的修行路上闪开一条道儿,不要总是障碍你,业力甚大,能敌须弥,能深巨海,能障圣道。”
“等你度脱了根本业缘,就是你修行的开始。观世音菩萨持六字大明咒证得佛果,号正法明如来。这六个字有大智慧,奥妙无穷。所以你便依此修行,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我现在将后面五个字教给你,你听好了!”
师父说完,便将手心按在我的顶门,甫一接触,我两耳轰然作响,仿佛我就站在寺院的铜钟旁边,寺院的师父正在拼命的撞着铜钟。开始我只觉得头昏脑涨听不出个数,渐渐的,我听到了玄妙,每撞一声,便是一个声调,从唵到吽如此循环。我渐渐迷失在其中,不自觉的跟着钟声附和,唵(Om)嘛呢(Mani)叭咪(Beimei)吽(Hong),我每跟着附和一个字,便会变幻一种sè彩,白绿黄蓝红黑六种颜sè交相呼应,绵绵不绝。
钟声渐小,师父的声音传了进来,给我解释每个字的妙用,“六字大明咒殊胜无比,奥妙无穷,说不能尽。师父将此陀罗尼的殊妙归结为四种,分别为度、护、伏、灭。每种之间都是千丝万缕,相辅相成。你从度入手以灭证法,是最为快捷的修行之法。一切法根基皆从愿力出,没有大毅力,你什么都修不成!所有陀罗尼(咒语)都需要最少十万遍的愿力加持才能初显威力,你若想jīng进修行,那么先除罪障,再筑根基。”
“一法通则万法通,你将此陀罗尼修成,成就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一种。”钟声渐熄,师父也将手拿开,我闭上仔细回味刚刚师父的话还有耳边的钟声,心神愉悦。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师父已经不见了,我回来的时候点燃的香还剩下最后一小点明灭不定。
我盯着忽闪忽闪的香火,心中发狠,若不是黄天酬因我而死,我还没体会这么深刻,原来我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我恨杀了黄天酬的那个妖,我更恨师父还有那个师父口中的他。现在的我也只能当做任人摆布的棋子,不过将来,哼哼!师父不是说了么,人为万物之灵,先天条件得天独厚,只不过成也是此败也是此。太过聪明的头脑让人类已经忽视了修行的重要xìng。科技是能给人以强大的攻击力和安逸的享受,却没办法让人长生不死,灵魂不灭。我不求长生不死,也不求元神不灭。我就是希望能好好活完这一生。而不做任何人的棋子,我讨厌任人摆布!
饥肠辘辘的叫声将我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我相信笨鸟先飞,虽然我不是笨鸟,可是我没能先飞,我得啥时候能有师父那本事?而且从师父的字里行间我听出来了,师父口中的那个他,也就是给我抹去命盘轨迹的大拿,恐怕比师父还要厉害。我这现学现卖,啥时候能达到人家那水平?
我又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自从喝完师父给的药之后,脸上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了。等我洗完脸,发现鼻子上面被蹭破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了,我轻轻的抠掉,里面竟然仅仅是有点粉嫩,不仔细瞅都看不出来我受过伤。
这药可太好了,有机会一定要把这方子要下来,以后开个专门治疗外伤且不留疤的诊所都会赚翻了!这算祖传秘方啊!
我一边想着美事,一边去厨房简单吃了几口。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现在我的七窍已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马。在我心里一直就觉得出马立堂就相当于自己当老大,后面领了一群小兄弟,谁不服祸祸不死他!我立堂口第一件事儿我已经想好了,必须要灭了那个妖,替黄天酬报仇!
想着想着,我就进入了梦境。梦里面黄天酬又像往常一样推开我的卧室门来找我,我看到黄天酬也好像忘记他已经不在了,我还跟他开个玩笑,问他的小女朋友怎么没来,啥时候能从胡飞雪给她送过去的地方修行好了出来。
黄天酬只是苦笑,不说话。看见他这个样子我不禁十分来气,心想胡飞雪要是在就好了,我肯定让她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无视我的存在!
刚想到胡飞雪,她就出现了,她yīn沉着脸,倚着我卧室的墙站在黄天酬旁边,也是一句话都不说。我看着胡飞雪的脸不禁心里暗爽,一般胡飞雪这个时候就是最容易发飙的时候,所以我立刻开始对胡飞雪煽风点火,胡飞雪果然不负我望,几句话就撩扯起来她的邪火,扯着黄天酬的领子,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啪啪啪啪,黄天酬也不说话,胡飞雪似乎对黄天酬骂着什么,我好像看电视剧忘记开声音了一样,只能看见胡飞雪的嘴在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黄天酬不一会就让胡飞雪给扇得变了形,开始我觉得好笑,后来觉得有点过了,最后看见黄天酬被扇变形了,我又想赶紧去阻止胡飞雪,可当我刚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黄天酬忽然变成了那个妖的样子,胡飞雪似乎没有察觉,还是一下一下的扇着他的脸。
我就看见那个妖咧了咧嘴,我一看不好,刚想让胡飞雪小心,那妖怪的爪子就瞬间穿破了胡飞雪的肚子。我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胡飞雪的嘴里流出,我不明白怎么好好的,黄天酬就变成了妖呢!看着胡飞雪一口一口的喷着血沫子,我发了疯一样的去撕扯那个妖,没想到他轻而易举的摆脱了我,就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速度那样,一瞬间就将我甩下,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我追不上,只好蹲下身子,抱起胡飞雪,检查她的伤口。
胡飞雪并没有让我看清她伤得多重,而是紧紧抓住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问我:“黄天酬呢?他在哪?他怎么不见了……”
第六十九章 蟒家报马名清如
整个晚上我都在做梦,而且梦里面乱七八糟的,梦的都是些让人难过的事情。醒来之后我的心情也很是低落,虽然知道那些都是梦,可心情就是一时半会都恢复不过来。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胡飞雪就坐在我的床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好我这人睡觉的时候不习惯裸睡,要不然丢人丢大了,跟他们这些仙家在一起,我可谓是毫无**可言。我刚睁开眼睛,胡飞雪就似乎感觉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她眼睛通红,而且还有些肿。显然是哭过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天酬,我也没敢问。怕再勾起她伤心难过。我最受不得女人的眼泪。
胡飞雪见我醒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我打趣道:“你快脏死了,还不去收拾收拾!”
脏?怎么会呢?我昨天不是刚冲的澡么?我疑惑的看着胡飞雪,胡飞雪见我是这个神情,轻皱了一下眉头,催促道:“快去洗洗去!一身药味儿,难闻死了!”
药味?我抬起胳膊本想闻闻是不是如胡飞雪所说的一身药味,我鼻子可是啥都没闻出来。刚把胳膊抬起来,就发现我确实很脏,还很恶心,整个胳膊好像起皮了一样,而且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四周都卷边儿了,好像我要蜕皮一样。我看见胳膊这个样子给我也吓了一跳,我掀开被子,想看看大腿,胡飞雪噌的一下跳出老远,用手在鼻子前面狂扇,“拜托,大哥,你有病吧?你都这么恶心了还扇呼被子,存心的是不?你这都全身暴皮了,你想恶心谁是不?找抽呢你?”
我赶忙冲胡飞雪摆摆手,连声告饶。这姑nǎinǎi说谁找抽那是真敢帮忙的啊!我将房门打开一道小缝,发现我妈已经在厨房给我做饭了。昨晚不知道她几点回来的,还好没见到我这模样,否则非吓坏了不可。我趁她在厨房,兹溜一下就钻进了卫生间。照着镜子我总算看清楚我现在什么样了。我就好像整个人被抹了一层胶水,然后胶水干了,大面积起皮那么恶心。而且身上受的伤全都结痂了,周围也全是死皮。我试着撕下一片,发现稍微有点难撕,但是不疼,撕掉之后下面的皮肤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连颜sè都和周围的差不多。
我还担心怎么跟老妈解释,这下可好了。我赶紧放水洗澡,拿着澡巾一顿狂搓。等我洗完澡出去,jīng神焕发,昨天的伤痛就好像是个梦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妈正好要用卫生间,进去之后给她吓了一跳,在里面冲我喊:“你昨天干嘛了?怎么一地的皴啊?这么埋汰?上土里面打滚儿了?”
我心说你这是没看到没收拾前的样子呢,差点把下水给堵上。一搓一层一层的往下掉,那哪是泥了,简直跟橡皮泥差不多了!我收拾了半天呢,后来总算见亮了,没想到就剩下那点根儿没处理干净,就让老妈大惊小怪了。
我也理她,回屋穿衣服,发现胡飞雪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我在心里召唤她一声,没理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我身体里,她那脾气不高兴的时候谁都不惯着。不理我也是正常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我尝试着在心里跟她说话,问她今天我还能不能上班了。洗澡的时候我就一直纠结,我去上班,那是个伤心而又极度危险的地方。不去上班,我还有点不甘心。不为别的,一来我是想给黄天酬报仇,再一个,今天王晓晨说她回来……我现在对她真没有想法,别说她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都不想告诉宛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觉得和宛儿疏远了。可能是我不想她也搅合进来吧。
可是再没想法,我也想跟她好好谈谈。毕竟有太多的误会在里面,不说开了,我总是不甘心。我在心里一个劲儿的跟胡飞雪说话,最后总算听到她的回音了,“别墨迹了,一大早上就听你墨迹了。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忙呢!你还没完了!干嘛不去?你怎么个意思?那老小子的事儿就这么完了?你怎么跟白眼狼似的?你喂不熟怎么的?你……”
“大姐!你得了吧!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我打断胡飞雪的话:“黄哥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不用你说我也要替黄哥报仇,可我现在能报仇吗?有那个能力吗?我师父昨天不是说要找个报马跟着我,怎么没来?黄哥都交代了,我再去那个鬼地方上班,万一把你再给搭进去呢?我怎么办?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我一个一级新人能对付得了钉耙猫我还能对付得了沃玛教主?”
“放屁!谁让你对付了?老娘是白给的?”胡飞雪气鼓鼓的说道。
“你老人家不是白给的,放称上都能把秤杆子撅折了,可问题是我是白给的啊,你们火拼的时候我就是个累赘,我也不想是累赘,可我自己有心无力啊!到时候我把你拖累了,你还让我不让我活了?”我也有些来气,胡飞雪怎么狗咬吕洞宾呢!
听我说完,胡飞雪半天没了动静,我以为她反思去了,不一会,我只觉得后背一凉,紧接着浑身骨头一紧,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捆上然后使劲一勒。刚把一勺粥放到嘴里,结果突然来这么一下,我一口全喷了。
我妈听见了,走过来看我一眼,埋怨道:“着什么急啊,慢慢吃,别呛着!”说完她又去打扫卫生了。我这哪是呛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刚想问胡飞雪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脑子里面传出一个没有听到过的女声对我说:“怕怕怕,怕毛啊?我我我,我不是来了么!它它它,它不就是个獾八狗子么!灭灭灭,灭它丫的!没没没,没商量!”
我靠,这是谁啊?怎么还来个结巴?该不会是我师父给我找的新报马吧?我刚想向胡飞雪求证,胡飞雪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她直接就在心里告诉我了:“这是你的新报马,蟒家老爷子的不知道多少代玄孙,人家可是根正苗红的嫡传孙女!闺名清如,喂,叫人啊大哥!”
“大大大,大哥!”我刚想开口,没想到没抢过一个结巴,被她先叫了。
胡飞雪抓狂的声音传了出来:“傻妞,不是让你叫大哥,我是让他叫你!”
噗——又是一口夹杂着咸菜的白粥被我喷了出去……
第七十章 探马
吃完早饭,骑车上班。一路上我几次建议新来的小结巴不要缠在我身上,我感觉就像被人绑着一样,整个背部紧绷绷的,两个肩膀都直不楞腾的,好像后背背着个十字架,活动受阻,难受死了。不过这丫头比我想的要难对付得多,人家就相中我的肩窍了,说啥都不换位置,还说以后就要长占这个窍了,给我愁的不行。你看看人家黄天酬和胡飞雪多好,没事就往心窍里面一待。平时啥感觉没有,哪像她这样,比抗一袋大米都辛苦,快累死我了,而且她在我肩窍的时候,我整个后背都是凉飕飕的,不停的有冷气散发出来,就好像我就站在一大块冰块前面。
我让胡飞雪帮我说说情,没想到她俩是一伙的。胡飞雪非但不帮我说话,反倒把我批评了,对于我这种行为,胡飞雪给总结成四个字:挑肥拣瘦。并且胡飞雪也解了我的疑惑,告诉我说:“你不要跟个事儿妈似的!胡家占窍本来就会发热,常蟒清风占窍会冷,最后都是黄家窜你七窍来帮你平衡!”
“我……现在哪有黄家报马啊?”胡飞雪的话让我傻眼,难道让我后背一直这么冒凉风下去?
胡飞雪赶紧说:“你急什么啊?你啥体质你不知道啊?我占你窍的时候你觉得浑身发热了吗?”
这……不想你就不热,想你的时候,有点儿……
胡飞雪显然不知道我心里龌龊的想法,接着说:“你啥体质你不知道么?你的体质会自动帮你平衡的,所以不要担心了!”
她说的是天地同出,平衡yīn阳么?我总算看到点儿实用价值了!
胡飞雪语气一转,严厉的跟我说:“以后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好像个傻B!”
多么生xìng的总结词!惹不起我就不惹了,就当穿个背背佳,无所谓!一路上我跟胡飞雪打听新来这个报马的底细,胡飞雪告诉我,这丫头一身本事比她还厉害。所以这次我师父跟营里要人,她当仁不让的就被派过来了。本来她是不屑当这个报马身份的,可是一听黄天酬遭了毒手,她就坐不住了。黄天酬这个人虽然为人谨小慎微,做事谨慎,可是人缘还是不错的。这丫头一听黄天酬遭难,当即表示她非报此仇不可。为此听说蟒家教主还特意传她过去,就是不知道干什么,据下面的人猜测,应该是传了几手厉害的法术。所以,这丫头对此战那是势在必得。
我一听心里直泛酸水,我是说要报仇,可也没说现在就报仇啊!本来胡飞雪就够胡闹的了,我没想到师父竟然找来个更不好管理的。脾气大就算了,本事也大,我根本不敢对人家咋样啊!这到底是谁给谁打杂啊!
我想安抚她俩,可又怕她俩说我胆小怕事,寒了她们的心。我真不是不想报仇,可起码得准备准备吧!这报复来的也太快了!万一再出意外怎么办!
我觉得我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到了单位之后我就觉得身上不对劲,手脚都有不听使唤的意思,本来想去车棚停车,没想到一拐之下失去了平衡差点从车上掉下来。我疑惑的看着我的手,胡飞雪笑嘻嘻的跟我说:“你还不洒愣停车,没看清如妹子都等不及了么。咱们赶紧去找那王八蛋,让它知道知道咱们人马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我去你……呃,我亲姐!”差点顺嘴爆脏话,竟然要捆我窍!一想到胡飞雪的xìng子还有这个小跟班,我赶紧把“妈的”给咽了下去!“姐姐,你真是我亲姐,咱能不能不闹?就算报仇咱们是不是先踩个盘子之后再决定怎么个行动?就这么莽莽撞撞的过去,万一中点yīn谋诡计咋整?再说了,咱们当初不是说了么?当我消停上班,我不上班跟你们平事儿去?这不砸我饭碗么!我要是能像你老人家一样不吃不喝也行,那我就不要这工作了,跟你们砍人去,我这不是还没那条件么!你总得让我先能活下去,才能给咱们立堂子是不?”我不知道别人家的报马是什么样,是不是也像我认识这几个这么大爷,总之我一想到我现在的处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身上绑两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的感觉实在太崩溃了。
胡飞雪听了似乎有点不高兴,不过她还算善解人意,问我:“那你说什么时候去?”
我刚想回答,身上的清如立刻不高兴了:“你你你,你怎么这么磨磨磨,磨叽?我我我,我带你去报报报,报仇是想让你过过过,过瘾!没没没,没你我照样去!我我我……”
“好了!”胡飞雪估计被她结巴的火大,打断了她的话,说:“妹子,这么着吧,先听这小子的话,我去踩踩盘子,看点子硬不硬,今天晚上咱们再动手。你先让这小子带你随便逛逛,顺便告诉你,这小子是天地同出,你明白了吧?”
次奥,用你提醒?对于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三言两语就能打消我的顾虑么?我一直疑心他们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吸我的阳气。不过我明白,就算真吸,我也没办法。现在我就是块肥肉,谁不怕腻,谁想解馋都可以叨一口尝尝,切!等我翻身的!
“好好好,好啊!”清如倒是没有因为胡飞雪打断她的话而生气,我估计她是习惯了:“那那那,那你小心。我我我,我早发现这小子天天天,天地同出了!好好好,好是好,可惜了!”
清如说的不明不白的,让我听得毛骨悚然。怎么个意思啊这是?怎么就可惜了?胡飞雪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其实她在我心窍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离开久了我也没感觉。就是一来一走的时候,我感觉特别明显,就是一团气进进出出的。
等胡飞雪走了,我问清如她刚才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她也没傻透气,不耐烦的跟我说:“没没没,没什么!你你你,你胆子真够小的!跟跟跟,跟你没关系!”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是我天地同出又不是你天地同出!不过看意思我是从她那儿问不出来什么了。第一天认识,时间太短,我跟她还不熟,不怕,来rì方长,咱们混熟了再套话,现在套话多了,我怕她翻脸。
既然问不出什么,我就直奔化验室去了。她不说话我乐得清净,她一开口我先急一脑门子汗。
到了化验室,我一开门,看见里面赫然站着王晓晨,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了,真想不明白,医院是怎么让她出院的,难道jīng神病出院的时候不用住院观察吗?
听见门响,王晓晨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我来了,我以为她要么热情的打个招呼表示既往不咎,要么是冷眉冷眼的扫我一眼再转过身去表示她还生我气。可我就是没想到,她看见我来竟然是一脸惊恐,指着我身后,哆嗦着手说不出话来……
第七十一章 是人是鬼
我现在可谓是草木皆兵,让王晓晨这么一指,我赶紧回头看去。一回头,吓我一跳,果然有人。我“啊”了一声,结果跟回音似的,一声比我还凄厉的尖叫钻进我的耳朵。
我连忙道歉:“张姐你吓我一跳,我也不知道你在我后面啊。你倒是吭个声啊!这家伙,可吓死我了!”我赶紧宣称自己是先被吓到的,要是让张姐先开口我生怕她再把我赖上。
张姐也被我吓了一跳,脸都吓红了,拍着胸口,气息紊乱的说:“还给你吓一跳,我差点让你吓昏过去!你不知道我在你后面啊!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我以为你跟我闹呢!”
“啊?你啥时候喊我了?”奇怪了,我并没听见有人喊我啊!
张姐瞪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说:“你一进车间我就喊你了,这家伙你走的这个快,嗖嗖的,我在后面边喊边追,也不知道你寻思啥呢!”
我看张姐进里屋换衣服了,我就只好站在门口,没往里去,非礼勿视,再说也没啥好看的。我还琢磨张姐的话呢,我也没寻思啥呀,我真的一点都没听见她叫我!
刚才我跟张姐相互吓了一大跳都怪王晓晨,是不是她jīng神病没好利索,偷摸跑出来的!我抬眼向王晓晨看去,只见她神sè古怪的跟我一顿打眼sè,眉毛都快飞出脸盘子了,我更加确定她好像确实没恢复!
王晓晨打了一会眼sè发现我没理她,她又示意了我一下,拿着移液管在实验台上面划拉上了。我好奇的走过去,看她写什么呢。走近一看,她竟然用移液管里面的液体在实验台上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有?”后面的那个字是在认不出来了,就是一汪水。不过我跟她的距离已经离的够近了,王晓晨也发现那个字根本分不清楚笔画,一边用手在那个字旁边点了一下,一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gui”!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的意思是有鬼?她怕我不信,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我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压低声音,惊恐的问她:“你是鬼?”
王晓晨白了我一眼,在我耳边说了句:“张姐!”
“邱天你还不换衣服在那儿嘀咕什么呢?”张姐换好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我发现王晓晨似乎想伸手抹去实验台上的字迹,可是伸到一半又停下了,左右找着抹布,显得有点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有洁癖呀?不管张姐是不是鬼,让她看到这两个字都不好,我伸手就把实验台上的字迹抹了下去,然后跟张姐说了声:“这就去换!刚才你不在里面呢么!”
王晓晨“呀”了一声,引起了张姐强烈不满:“你俩咋回事?都吃错药了咋的?咋都一惊一乍的呢!”
张姐说这话的时候,王晓晨正拽着我往水池跑去,跑到一半我也感觉不对劲了,我这手怎么火辣辣的疼呢。我赶紧问王晓晨:“那是啥呀?”我指的当然是她移液管里面的东西。
王晓晨不好意思的吐出两字:“硫酸……”
尼玛,硫酸你领我往水池子跑?你学没学过化学啊!我赶紧甩开她的手,跑到实验台的另一边,胡乱的在窗帘上擦了一把,钻心的疼,然后拿滴定管里面的弱碱溶液冲洗半天,直到手上滑腻腻的,这才去水池子里面好一顿洗。多亏我反应的快,要不然我这手就废了,不过现在也一碰生疼生疼的。
张姐让我俩闹了个蒙圈。王晓晨不好意思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注意到她有意的跟张姐保持了距离,难道王晓晨真的发现了什么吗?手上的疼痛让我对王晓晨实在是抱有怀疑,jīng神病患者进化验室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姐脸上似乎有点生气的意思,批评王晓晨:“闹什么啊!硫酸是闹着玩的吗?再这么闹回家去!不用你了!”
我知道张姐这是气话,就是发泄她对王晓晨的不满。我赶紧赔笑,连说不怪她。王晓晨低着头不说话,我又过去哄了她几句,我知道她才从jīng神病院出来,可张姐不知道啊。万一她再气犯病咋整。
一上午,王晓晨总是对张姐躲躲闪闪的。张姐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似乎也挺厌烦王晓晨的,女人真麻烦。要是看不上谁了,那是真看不上啊,毫无理xìng可言。
快下班的时候,张姐说她先走了,让我俩到点再走。我心里极度不满,昨天就是到点走的,结果出了那么严重的事儿!今天还来?不过,这大中午的,是不是应该没啥事儿啊?尤其我身边还有个……呃,jīng神病患者!
张姐走后,过了一会儿,王晓晨悄悄的跟我说:“你去看看张姐是不是真走了。”
“啥意思啊?”我不解的看着她,“肯定走了。没走她不早回来了!”
王晓晨拉着我走到里屋,偷偷的跟我说:“张姐不对劲!真的!你要相信我!你信我,我家堂子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啥!?她是真有证据知道是我干的还是在诈我话?我装傻的问她:“你家堂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晓晨一脸不乐意,跟我说:“你真当我啥都不知道啊?别装了!我家邻居都看着是你还有个男的,你俩跑我家去了。要不是她知道你是我同事,她就报jǐng了!”
次奥!我知道是谁了,就是养藏獒那丫头!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跟王晓晨说:“这里面事儿老复杂了,你要想听,我就跟你说说,不过你得保证就算不信,你也不能拿我当jīng神病,就当我讲个故事!”
王晓晨瞅了我一眼,跟我说:“你最好一字不落的跟我说清楚,我也可以跟你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
什么意思!我jǐng惕的望着王晓晨,她接着说:“我是真的相信了有鬼!我还知道多亏你把我家堂子祸祸成那样,要不然我肯定真疯了!”
我惊讶的望着王晓晨,王晓晨轻笑一下:“意外吧?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所以不要企图糊弄我!不过这事儿以后有机会再说,先说张姐这事儿!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不?”
第七十二章 魅
王晓晨问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我自然是相信的,我现在深深的觉得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么简单,还有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存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我们它的存在,比如说电。
我点点头,王晓晨跟我说:“本来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我一直以为我妈就是jīng神病呢。不过现在我真相信了,你想知道为啥不?”
说实话,不想,我想早点回家,反正张姐已经走了。不如早点离开这里。王晓晨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不感兴趣吗?”
我在脑袋里面组织了点儿词,然后很委婉的跟她说:“要不……咱俩换个地方说怎么样?”
“去哪?”王晓晨问道。
“去……”我正琢磨去哪聊这个事儿呢,王晓晨接口说道:“要不去我家吧!”
“你可拉倒吧!我对你家有严重的心里yīn影!”我赶紧摇头反对:“你家我可不敢去了,龙潭虎穴也不过如此!”
王晓晨立刻不乐意了:“你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别误会!”我解释说:“你爸你妈见着我不活撕了我才怪呢!”
王晓晨立刻说:“我妈没回来呢,我爸在照顾我妈!家里没别人!”
“那就跟别去了!孤男寡女整误会了呢?”好不容易才把萌芽掐死,还想复生怎么的?我又接着说:“要不咱俩吃冰糕去吧!对了,你妈挺严重的啊?”
“不严重,就是身子有点虚,也是这几年给闹腾的。过两天就出院回家养着了,大夫说我妈亏气亏血,有点伤元气!”王晓晨好像想起什么来了,突然笑了一下跟我说:“说真的,我挺谢谢你的。我知道自己误会你了!”
“呃,那都是小事儿,你妈看的是中医啊?”我发现王晓晨知道的果真很多,可这就奇怪了,她是从哪儿知道的呢?
“中西结合!”王晓晨笑道:“治jīng神病,中医效果好一点儿,呵呵!”我让她赶紧换衣服去,换完好走。
王晓晨不知道是不拿我当外人还是就这么大大咧咧,一转身就把白大褂脱下来,我赶紧转身出去,大夏天的,白大褂里面就穿一个BRA,我见不得荤腥!
我就没她那么麻烦,她出来的时候我早就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我没她们女人那么麻烦,还要脱了短袖衫才穿,我直接套上的,走的时候白大褂一脱就可以走了。
我就近挑了一家冷饮厅,随便找了张桌子,靠门口的,一来亮堂,再者通风好。随便点了两杯冰淇淋,我问王晓晨:“你现在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然后一会陪我去买个手机!”
“便宜手机使不住吧?”王晓晨吃了一大口冰淇淋跟我说。
“还得补一张卡,我手机丢了!”我唉声叹气的说。
王晓晨“哦”了一声,就没追问,估计她以为我手机随便就掉在哪儿了,她要是知道我是生死追杀的时候掉的,肯定会追问到底,不过我也不打算跟她讲这事儿,说出去别人容易把我当jīng神病。
王晓晨又吃了一大口,然后跟我说:“今天早上我根本没看见张姐站在你身后!我听见门响,我就想看看谁来了,一回头,看见你站在门口,你身后还有个看不清楚的影子,吓死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王晓晨:“什么影子?看清楚什么样了吗?不会是张姐吧?”
“绝对不是!我跟你说,”王晓晨听见我怀疑她的眼睛,立刻有点着急:“先不说你能不能把张姐当溜严,那个影子绝对不是张姐的!比你还高呢!而且紧贴你后背,我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当时我觉得好像是个女人脑袋!”
莫不是清如?我赶忙在心里询问她:“清如?在不在?”
“不不不——”清如嘴很快,就是有点不利索,我刚问完,她就答复了。不过她干嘛撒谎?
“你都吱声了还说不在?!”我在心里不满的说道。
“不,不是我!你你你,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早上我又没显形,她她她,她看不见我!”清如说的很明白,王晓晨是看不见她的,那王晓晨说的是什么玩意?
我赶紧问清如知不知道早上有什么东西跟着我,清如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很淡定的语气说道:“魅魅魅,魅!”
“谁的妹?你的妹?你妹妹也来了?”我听得糊涂,又来个报马?
“不不不,不是妹妹。是是是,是魑魅魍魉的魅!”清如接着说:“早早早,早上你一进车间,那那那,那个魅就跟上你了。我我我,我没敢现行,怕怕怕,怕打草惊蛇!估计那魅是是是,是獾八狗子弄出来的!”
“艹,它还没完了怎么的?盯上我了?”我不禁火大,怎么还没完没了呢?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它到底什么意思?
“废废废,废话!”清如不满的说:“它它它,它没达到目的,怎怎怎,怎么能放过你?”
“它什么目的?”我听了清如的话一惊,那妖到底想干啥?
“别别别,别问我!我要是知道,我我我,我就是它了!你继续吧!给给给,给我点一杯草莓味的,我、我也尝尝!”
“咋尝?”我不解的问她,难道她要现真身?我靠!不会吧?
“点点点,点一杯放旁边,我我我,我下去吃!”清如说完,我就觉得身上一松,接着我就看到我左手边的沙发上面凭空出现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看样子连二十岁都不到,也就二九年华。羞涩腼腆的坐在那儿,有点小紧张的搓着双手,瞪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王晓晨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冲我轻声喊道:“你没事吧?邱天,你走神了!刚才你挺吓人的,脸sèyīn晴不定的呢?”
我这才缓过神儿来,忙说:“没事没事,我在想你说的那东西。我早上啥异常感觉都没有,那啥,服务员,再来一杯草莓味的冰淇淋!”
王晓晨低头看了看被她消灭大半杯的冰淇淋冲服务员喊:“不要草莓味的,要巧克力味的!”
我一脑袋黑线……
第七十三章 强占躯壳
王晓晨误以为我是替她叫的,也难怪,我这杯基本没吃,她那个都消灭得差不多了。我瞄了一眼清如,发现她小脸已经嘟嘟上了。明显的有些不高兴,正在狠狠的瞪王晓晨。
我赶紧又补了一声:“服务员,两杯!一杯草莓的一杯巧克力的!”
王晓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手中的冰淇淋,问我:“你不爱吃香芋味的你干嘛点它啊?”
“不是不是,不是我吃!”我赶紧解释。没想到王晓晨更纳闷了:“那,那我也不爱吃草莓味的啊!你咋还要呢?”
“我……我就是觉得草莓味的好看,我用来摆着看的!”本来不热,让王晓晨这么一闹腾,给我整一脑门子汗。
“邱天,你没事吧?你不会真中邪了吧?”王晓晨紧张的问我。
我擦了一把汗,吃一大勺冰淇淋降降火,反驳道:“能不能别瞎说?我这属于个人爱好行不行?我缅怀初恋行不行?”
王晓晨还想伸手试试看我发没发烧,让我给挡了回去:“能不能别闹,赶紧吃,吃完了跟我买手机补卡去!”
王晓晨看我居然对早上的鬼影一点都感兴趣,一抬屁股,从她的座位上起来,我发现她要换到挨着我的座位上,而那个座位上清如在那好端端的坐着,王晓晨看不见她可我能啊,我赶紧起身,拽着王晓晨不让她坐下,把她让到我的右侧安顿好。
“你啥意思啊?”王晓晨被我彻底搞蒙了:“邱天,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你真没事啊?”
“放心吧大姐,我好着呢!”我把服务员递过来的两杯冰淇淋接过来,一杯放在清如面前,一杯放在王晓晨面前。
王晓晨指了指那杯草莓冰淇淋:“邱天,我怎么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我怎么觉得好像不是只有咱们俩人呢?你整的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不吓唬人?”
没想到王晓晨还挺敏感,恭喜她,猜对了!这里还坐着个大蟒蛇呢!
我心里犹豫要不要把清如的事儿告诉王晓晨,告诉她吧,怕她接受不了。可我转念一想,她家堂口的事儿我都打算有一说一完全告诉她,不准备瞒着她,要是她能相信,那么也就能接受那边坐着个清如的事实。如果接受不了清如,那她估计也接受不了她家堂子那事儿,我还得编个科学点儿的解释,所以,我还是准备拿清如这事儿试试王晓晨的水有多深,看她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想清楚之后,我跟王晓晨说:“王姐,你刚才问我相不相信有鬼,我信!你信么?”
“我不都说了么?”王晓晨疑惑的看着我。
“那我跟你说,你对面正坐着一个呢,你信不?”我笑呵呵的看着王晓晨,没想到她倒是很认真的点点头,对我说:“我信!”
这回轮到我不知道怎么继续了,我又强调一遍:“不是开玩笑,我这杯冰淇淋就是给她点的!”
王晓晨也说:“嗯!我相信你没开玩笑,我真信!”
我仔细瞅瞅王晓晨的眼睛,发现里面并没有嘲弄的意思,我就跟王晓晨说:“其实人家不是鬼,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看到她,我只能告诉你她是个女的,是我的护身报马!”
“那个狐仙?”王晓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给我问蒙了。
“哪个狐仙?”我不解的问道。
“是不是那个白狐仙?跟着你那个?”王晓晨两眼放光的看着我,显得很兴奋。
我靠!她说的难道是胡飞雪?她是怎么知道她的?
“大姐,你都知道什么了?”我愣愣的问她。
“我见过那个白狐仙!真的,你快帮我问问她,她见过我没有!”王晓晨兴奋的说。
“等会儿,你什么时候见过胡飞雪的?我怎么不知道?”我问。
王晓晨对我比划了个很二的手势,“吔!原来那个白狐仙叫胡飞雪!她的名字跟她真的很配诶!就是你跟那个男的去我家捣乱的时候我见到的,我还记得有一个黄仙呢!他来没来?他长的也很帅啊!”
“大姐,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啊?”王晓晨说她那天也在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看到她呢?
“我跟你说,你可别害怕!”王晓晨说:“其实那天突然间犯病的人并不是我,我当时就在天上飘着,还飞不高,就在比正常人头顶稍微高一点的地方飘着,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我能看到!你知道吧?就是我好像没有身体一样,我看到我身体在发疯,给我吓死了,我拼命的想回到我身体里面,可是我就是下不来,后来就看到我跟我妈被120拉走了。”
王晓晨把原来那杯冰淇淋全部消灭掉之后改攻新的巧克力味的,接着跟我说:“我就这么飘着,怎么都飘不出去我家院子,我就进屋里面瞧瞧,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在我家屋子,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能看见我,跟我说了好多,最后我就记住,他想让我当他徒弟,然后说以后要让我把他们给供起来,我问他是谁,他说是我妈的师父之一。”
“然后跟我说,让我先在宝匣洞里面待着,不要出去瞎溜达,避免被罡风吹散。我也不懂哪是宝匣洞,那人就好像抓棉花糖一样把我抓在手里面,然后一扔,我就发现我进我家那个老地柜里面了。里面一点都不黑,很亮堂,很宽敞,还有个挺好看的俩小女孩,陪我说话,她俩说她们还没修行好,还在修行,上不了堂单,挂不了名,商量我将来立堂口的时候给她俩也写上,我觉得她俩挺好玩的就答应了。
“然后我就问她俩我是怎么了,她俩也说不明白,后来其中的一个小孩出去了,不一会就叫来一个老头,那老头看我的时候sè眯眯的,不过好像那老头挺听那俩小孩的话的,给他领进来那个小孩就让那老头给我解释解释我是怎么了,那老头就说,我被堂子上面的另外一路人马给占了躯壳,他们正想办法谈判,谈好了我就没事,谈不好那个就要开战。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啥……”
“争争争,争教主呗!”清如听到这里突然插话道:“她们堂子真胡闹,瞎瞎瞎,瞎攀缘,没有好果子吃!”
我听见清如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冰淇淋基本没动,我不禁纳闷,开口问道:“你咋不吃呢?”
第七十四章 好奇害死谁
我回头一看,发现清如的冰淇淋一点都没动,不禁问她为啥不吃,明明是她自己要的草莓味的。清如撅着小嘴说:“吃吃吃,吃啦!你、你看不出来罢了!”
王晓晨看见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扯扯我的胳膊,问我:“你刚刚不是说白狐仙叫胡飞雪吗?清如是谁?又来一个?”
“不是!就她自己,不是胡飞雪,”我转头跟王晓晨解释道:“这位是我的新报马,蟒清如小妞,呃,不对是蟒清如小姐。”
王晓晨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很八卦的问我:“那胡飞雪呢?她不干了么?怎么来个新的?这个长的咋样?漂亮不漂亮?”
我扭头看看清如,发现她也一脸期待的等着我的评价,我仔细打量一番,告诉王晓晨:“这丫头岁数有点小,不是我的菜啊!不过,是个美人胚子,过两年肯定不得了!胡飞雪也是她也是,都是我的报马,没有不干的!”
王晓晨一听很高兴的说:“哦!快,让她给我算算,我啥时候能找着对象!”
我跟清如都是一脑袋黑线,王晓晨脑袋里面想什么呢?我转头问清如能不能算,清如涨红了小脸说:“能能能……”
“那就快算啊!”我催促道,转头我就问王晓晨:“你生rì时辰是多少?”
还没等王晓晨答话,清如“能”了半天总算把后面的说全了:“……能算个六啊!我我我,我是报马。不不不,不看事!”
王晓晨刚想开口告诉我生rì时辰又让我一伸手给挡回去了,告诉她:“我报马说话有点大喘气,她说能算个六,术业有专攻,她不擅长这个!”我替清如开脱,没想到清如听了反倒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赞赏的冲我点点头。丫脸皮真厚!
王晓晨问我:“那你换个能算的人给我算算呗?你咋没告诉我你也是大神儿呢?正好就着这个机会,你赶紧跟我讲讲,到底是咋回事!”
我从哪儿讲呢?我讲之前先向王晓晨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没出马呢!等我出马之后再说吧!那啥,你喜欢过我吗?说实话!”
王晓晨听了一愣,然后大眼珠子在眼眶里面转了两圈,冲我点点头,跟我说:“发疯之前很喜欢,从医院回来之后就那么回事儿了,我这可是大实话!你问这个干啥?”
“那好,我就从你喜欢上我这件事开始说!”我详详细细的把发生的这些事都告诉她了,我觉得这没什么好保密的,本来她妈的堂子就是鬼堂,不好打理,堂营乱遭的,我替她清了也算间接帮了她家一个忙,再说了,是她家教主先对我动手的,这事要是细掰扯起来就没个头了,各自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只能站在大局之上看。
王晓晨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事,我一直给她讲到我跟表哥去她家收仙,之后的事情她自己也说看见了,也就不用我说了,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我那天怎么没看着她呢?我问她:“为啥那天我没看到你啊?”
王晓晨说:“我一直就在地柜里面呆着了,那俩小孩一个坐在我怀里,一个贴在我后背上,不让我动弹,我能看到,屋子里面的事儿,外面的就不清楚了。”
我又转头向清如询问:“今天早上那个魅我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呢?我这眼睛看不到吗?”
清如趴在桌子上,懒懒散散的跟我说:“别别别,别把你的眼睛想象多厉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你你你,你不开天眼别想啥都看见!想让你看见就显个身,不想让你看见,就就就,就看不见了!”
“比如说,那那那,那妞,”清如一指王晓晨:“她坐在你面前,你你你,你能看见!要是她藏在柱子后面,你你你,你能看见么?”
王晓晨看我又是半天不说话,问我干嘛呢。我告诉她我在报马聊天。王晓晨好奇的问我再聊什么,我就把清如说的话告诉了她。
她想了想说,问我:“那她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其实你现在的yīn阳眼挺鸡肋的?只有他们想让你看见的时候你才能看见,不想让你看见,其实你还是白废?”
我对于她用的白废这个词有点不满,解释道:“也不能算白废啊,偷袭我,我当然看不到了。在现实世界中要是故意藏起来,我也看不到嘛!不藏起来,我还是能看到的!”
王晓晨凑近了问我:“那你说,咱们现在坐这地方,有没有脏东西?”
清如对王晓晨用脏东西来形容他们世界的生物显然很不满意,对着旁边桌子坐着的几个人,指着王晓晨说:“她她她,她说你们是脏东西!”
本来我还以为那几个人是来这儿避暑来了呢,桌子上也没点东西,就那么坐着干聊,穿的都挺正常的,短袖短裤,只不过岁数有大有小,很像是一家四口出来玩,热了之后来冷饮厅休息一下的。
清如这么一整,我才注意到他们,只见他们听了清如的话纷纷起身,面部表情的向王晓晨走去。我这才恍然大悟,我靠,那是一桌子死鬼啊?我现在真有点人鬼不分了,我不敢吱声,只好在心里求她:“大姐,不带这么玩的!自己人口误,可不能下毒手啊!”
“没没没,没事!给她点小教训,让让让,让她好奇!”清如说完,对那四位说:“别别别,别上身,就行!”
我眼睁睁看着那四位晃晃荡荡的走到王晓晨的身边,然后好像保镖一样前后左右各站一个,就把王晓晨围上了。
王晓晨问完我之后,看见我的眼睛从隔壁那桌转了一圈又回到她这边,不明所以的问我:“你看什么那?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清如在一旁娇笑,我心说活该!谁让你好奇了!说话也没个把门儿的!不过我怕吓到她,没跟她说实话,安慰她说:“那是你心理作用,或者是吃冰淇淋吃多了,咱俩去外面暖和暖和吧!然后跟我买手机去怎么样?”
王晓晨站起来,正好撞在前面那人的身上,我发现她脸sè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惨白,而且神情还有点怪异,眼神古怪的看着我:“我身边有没有脏东西?”
我靠,你还说!我赶紧摆手,示意她可别啥话都说了,果然,那四位听见王晓晨又骂他们了,他们像一群变态一样,把手放在了王晓晨的大腿,后背还有肩膀上,我求救似的看着清如,结果人家压根没理我,陡然消失不见,我只觉得后背一紧,得!她归窍了!
王晓晨看我摆手,以为我是在告诉她身边没有东西呢,她疑惑的跟我说:“刚才我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撞到什么了,接着我头皮就乍起来了,而且我现在浑身都冷不行了。咱俩赶紧出去吧,我咋这么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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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童言才无忌
我带着王晓晨走出冷饮厅,外面太阳正烈,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王晓晨走出来之后跟我说:“我现在还一层一层起鸡皮疙瘩呢!”
我回头一看,吓我一跳,那四位竟然跟着走出来了,紧紧的把王晓晨围在里面。脸上也不再木无表情,而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发现其中有个小孩,小sè狼一样把手贴在王晓晨的大腿内侧。
我不禁纳闷,这四位什么来头啊?这么牛逼?我在心里问清如,“他们怎么不大白天的都敢出来溜达啊!”
清如用反问的语气回答道:“为为为,为啥不能出来?你听谁说鬼不能在白天溜达?只只只,只不过少罢了!就好比你们在下雨天谁谁谁,谁乐意在外面散步?”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一直以为电影里面说的鬼在大白天不能出来是真的呢!我还当阳光真对他们有伤害呢!敢情都是蒙人的?”
“胡胡胡,胡说八道一样!”清如有些不高兴:“都是扯扯扯,扯淡!什么时辰都会有鬼出来溜达,只只只,只不过多少不一样罢了!午午午时之后就多了,一直到子时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子子子,子时以后就渐少了!”
“那子时以后他们干嘛去了?睡觉吗?”我好奇的问道。
“滚滚滚,滚蛋!”清如语气一直很冲:“谁跟你说鬼要睡觉的?子子子,子时之后就都开始修炼了!哪哪哪,哪像你们这么懒!”
“那能不能让那几位离她远点儿,别玩了成么?”我求清如放王晓晨一马。
“行行行,行啊!”清如冲着那几位说了声:“你你你,你们回去吧!让她长点教训就得了!”
清如话音刚落,那四位同时伸手在王晓晨身上拍了一下,然后都消失不见了。王晓晨“哎呀”一声从台阶上跳下来,惊恐的看着我:“邱天,怎么回事?刚才我这里这里这……”
王晓晨撩开袖子指着刚才被那四位拍到的地方要跟我说什么,结果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住了,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一看,也有点觉得瘆人,那四位有两个拍在她胳膊上,这算厚道的,那小孩直接在她大腿内侧拍了巴掌,还有个女的我看好像是对着她后背拍的,王晓晨撩开袖子我一看,一个乌青的手印在她胳膊上印着。
王晓晨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刚才我这里跟针扎一样疼了一下,这,这好像是个手指印啊,咋回事?”
我叹了口气,安慰她:“别害怕,跟你开玩笑的!现在都走了!”
王晓晨忽然眼圈一红,在我后背也印了一巴掌,埋怨道:“刚才你不还说没有脏东西呢吗?怎么回事!”
我赶紧把嘴捂上,告诉她:“以后不要说人家是脏东西了,刚才要不是你好奇心那么重,问我这屋里有没有那啥玩意,你能让他们盯上吗?缺心眼,话不能乱说。有人说你是脏东西你能乐意啊?”
我现学现卖的批评王晓晨,王晓晨眼泪巴叉的看着我,估计是吓坏了。我安慰她没事儿,远rì无怨近rì无仇的,给你点纪念就得了!并且jǐng告她以后别乱说话了!不要以为你说的话别人听不到就行了,身边还有多少非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呢!
多亏我把电动车停在背yīn地方,要不然屁股都得烫熟了!我又买了个更便宜的手机,九十九元,然后补了一张卡。一路上王晓晨不断的跟我打听这些鬼神的事情,这人要么往死不了不信,一旦信了,求知yù真强。
其实我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有不会的我也是跟清如现学现卖。王晓晨对于那个世界很感兴趣,不过清如很明确的告诉她,不要总想着那些东西,有很多修出他心通的jīng灵散仙感应到王晓晨总琢磨这些事儿,就容易跟上她,到时候要是凑多了,赶都不好赶。有很多仙家的本事修行的根本不到家,只能一直用祸祸人来彰显他们的存在,所以清如让我转告王晓晨,好不容易送走了堂口,不要想着再凑出一堂子人马来。
王晓晨问我:“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鬼影?你能对付得了不?”
我哪知道,只好又问清如。清如告诉我:“挺挺挺,挺着,那那那,那魅不在你身上,在你那个张姐身上,估估估,估计就是监视你!只要我不显形,她她她,她就发现不了,不碍事!”
我一听在张姐身上,我也就放心了,这老娘们害我不浅,活该她受点罪!我告诉王晓晨:“那东西就是个特务,不是特种兵和飞虎队,她不是来打架的,就是监视我的,别放在心上!”
王晓晨疑惑的问:“监视你干啥?你们以前认识咋的?”
艹,一不留神说秃噜了!我装作没听见,可王晓晨在后面一个劲的刨根问底。我只好告诉她,“我跟那东西的上头有点关系,现在有点闹掰了,所以派她监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小意思!”
王晓晨叹了口气趴在我身上,对我说:“你说这之前,我一点都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这么恐怖,跟看小说一样,我都要疑神疑鬼了,咋办?”
我扭头跟王晓晨说:“大姐,你趴一下得了,一会儿咱俩粘一起了!我都出汗了,我不跟你说了么,不用担心,我这有串佛珠,上次给你你不要,就是难看点儿,但是很灵的,再问一次,你要不要?”
上次说给她,完全是于心不忍,小同情心泛滥。这次我是因为正在学师父教给我的六字大明咒。而且身边还有胡飞雪和蟒清如护驾,给王晓晨吃个定心丸,省的没事儿总缠着我!
我把佛珠递过去,她边接边说,“上次我才不是因为它长的难看,我是生你气!”
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扯出以前那个话题,我赶紧插话打过去:“过去的事儿不要提了!中午还没吃饭呢,你想吃点啥不?”
“算了,一中午情绪都激动着,哪有心情吃饭呢!”王晓晨在后面说:“直接去单位吧!你说,要不要告诉张姐一声啊?”
“打草惊蛇你能对付得了那东西吗?”我反问她:“我可是拿那东西没招!”
“那你不是有报马吗?”王晓晨问。
“你也知道是报马,她不是打手!不是我想让她揍谁就揍谁!”我不乐意的说:“管好自己就得了,别跟谁都瞎cā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