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地同出
一股大力将我的目光从外面拉回来,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很恐怖的小孩。乌青的面sè,一边脸已经腐烂得露出了颧骨和牙齿,而且还有两条蛆虫挂在上面。衣服也被腐烂的一片一片的挂在身上,看不出颜sè,好像风一吹就能掉下来似的。左侧的肋骨已经露在外面,两只小手也有许多处露出了骨头,指甲很长,而且黑得发亮。
我从来没见过这孩子,但是我心里就是明白,她是姑nǎinǎi。姑nǎinǎi看见我盯着她看,不禁有些不乐意:“小兔崽子看什么看!开了天眼就瞎看?再看给你天眼抠出来!”
哪是我想看的啊,我连忙跟姑nǎinǎi说:“姑nǎinǎi,可不是我想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睁开了,然后就看见你了。你咋这样了呢?”
姑nǎinǎi笑骂一句:“兔崽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姑nǎinǎi这身道行都瞒不过你的眼珠子!快闭了吧,一会你该吃不消了,你现在开不起天眼,你在消耗你的jīng气呢!”
我一听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眉心,努力控制着把那个眼睛合上。合上的时候很费劲,全然没有睁开的时候那么轻松。合上的瞬间,看见姑nǎinǎi笑着看我点点头:“不错,这么快……”
接着姑nǎinǎi的声音就在我合上眉心眼睛的一刹那从心里传了出来:“孙子悟xìng真好,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还能控制,不错不错。就是以后小心点儿,现在开天眼你的代价就是耗费jīng气,时间长了会伤你元气的,所以不要胡乱开!”
我在心里问姑nǎinǎi:“刚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自己就打开了!”
姑nǎinǎi“呵呵”一笑,对我说:“所以我说你悟xìng高,你开了三窍之后你的感觉灵敏多了,我身上yīn气太重,所以你天眼才会有反应,没想到竟然把我真身给照出来了,呵呵呵!”
她这么一说我就更纳闷了,当初刚开天眼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我看见的黄天酬还是那个帅小伙,也不是小黄皮子呀!
姑nǎinǎi感应到我心里想的,跟我说:“你师父虽然给你打开天眼,可他也不知道你能达到什么程度。天眼也分好多种,最低级的就是能看心中所想,你想什么就能看见什么。其次是能存真去伪,再次是看清过去未来,最高一级是知宿命本末。这也就是咱们能修到的最高境界了。往上还有,是遍观十方法界,洞晓鸿蒙一切。那是佛眼,咱们修不来的!你小子这么快就能到第二种程度了,真是不错的苗子!好好修炼,快些跟宛儿结婚,呵呵呵呵……”
“姑nǎinǎi,您老能跟我说说我将来啥时候能结婚吗?”我趁着姑nǎinǎi高兴,赶忙问她。
她笑呵呵的跟我说:“放心吧,就快了!不过你小子要是再敢三心二意,你看姑nǎinǎi饶不饶你!这次是那黄天酬惹的事儿,虽然不怪你,但是你也有点动摇了,姑nǎinǎi可是很不高兴!”
都说烟魂喜怒无常,果然如此,头一句还好好的,后一句就要翻脸,我赶紧赔不是:“姑nǎinǎi,我岁数小,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啊,您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可不敢了!”
姑nǎinǎi沉默半晌,终于跟我说:“没空跟你计较这些了,今天晚上我想让你吃点苦头,也算我老太太欠你个人情,这事儿咱们就过去了,你看怎么样啊?”
我一听,好么,这儿等着我呢,看来她生不生气不一定,是想让我配合她才是真的。我估计也跟上头让她加紧速度打窍有关,当下便说:“不就是疼么,我挺着就是了!姑nǎinǎi尽管放马过来!”
我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触碰到姑nǎinǎi哪根神经了,我估计是碰到姑nǎinǎi的巾帼神经,她“吼哈哈”一笑,我就觉得要坏,果然,我瞬间就感觉到胸腔的空气被挤压出去,紧接着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让压路机碾过,不但浑身的骨头都快断了,大脑都快被压爆了。
嗓子眼里一阵发甜,眼耳鼻子也好像流出东西来,我想用手抹一把都办不到,我还无法出声,现在就算我不想坚持也不行了。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但是思维还是清晰的,我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各种痛苦。我觉得今天晚上我要被姑nǎinǎi玩死了!
估计是姑nǎinǎi也发现我身体到了极限,忽然间缓了一缓,然后心里就听见姑nǎinǎi大喝一声:“来了!”
我去,又来了!上次就这俩字没把我给整死!她又玩这个!原来刚刚那些都算是热身啊!
我只觉得两肩一沉,好像有人把我按在床上,接着就觉得两肩下面的床垫好像突然变硬了,像把我钉在上面一样,只不过没把我的俩胳膊给抻开。然后整个后背就像贴在烙铁上了,一瞬间的凉意,接着就是钻心的灼热感觉。各个关节也开始发出让人倒牙的声音,酸得我嘴里冒酸水,就像有人拿着我的关节一圈一圈的转,好像要活活给我拧下来一样。
偏偏我又没法昏过去,只能感受这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严重的痛苦。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在跟姑nǎinǎi讨饶,也不到她听见没有,就是不理我,到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抻着脖子想大叫,可是脖子都快赶上公鸡中的战斗鸡了,就是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神智都开始模糊了,只觉得眼前开始白光闪耀,姑nǎinǎi的声音从心里传出来。我一度认为这是我的幻觉,整个晚上我幻觉不断,好几次都跟要做梦了似的,都是姑nǎinǎi把我叫醒,每次叫醒都会大骂我一顿,说我差点迷失自己怎么怎么的,然后让我意守灵台。
首先,我不知道哪儿是灵台,其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守!一晚上我都迷迷糊糊的,姑nǎinǎi也骂了我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次我压根没听清她说什么,直到她又重复一遍,我才听清楚,原来她跟我说:“累死你姑nǎinǎi了,孙子你也不行啊,你姑nǎinǎi我一边还得保护你,一边给你开四个窍,今天差点让你姑nǎinǎi我交代在这儿,别装死了,快趁你妈没起来呢,去洗个澡吧,一会你妈起来你没法出去了,再给她吓死!”
我又反应了一会,发现这次不像幻觉,赶紧把注意力从四面八方集中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外面已经放亮了。但是我还是感觉不到身体,我思维还活着,我身体已经死掉了。
姑nǎinǎi又追了我几句,发现我还是跟死猪一样不动,估计是没耐心了,我只觉得心脏突然冰冷,然后被狠狠的抓了一把,险些让我窒息。紧接着我就能感觉到心跳,然后一点一点的各种感觉就回来了,我身体跟散架了一样,连爬带滚的起来,到卫生间一看,我就跟死过一次似的。七窍流血,面sè乌黑。我赶紧拧开花洒,冲了个凉水澡。
洗过澡舒服多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丝力气,再照镜子,原先的恐怖状态已经没有了,整个人虽然依然很苍白,像生过大病一样,但是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我回到屋子,发现姑nǎinǎi和黄天酬都在屋子里面坐着,不是真身,还是幻化的样子。我赶紧把门关严,好奇的问她们:“我也没开天眼啊,怎么就能看见你们了呢?”
姑nǎinǎi倚靠在黄天酬身上,用小手指着我说:“孙儿,你发现他哪不一样了吗?”
黄天酬从我进屋开始就直愣愣的瞅着我,现在听姑nǎinǎi一发问,犹犹豫豫的回过头,对姑nǎinǎi说:“他、他难道……天地同出?”
第四十七章 畏因不畏果
黄天酬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出来,吓了我一跳:“正是!”
我赶忙转身,一看我师父一身青sè长袍站在我身后,他身后竟然有一副盔甲悬浮在空中,仿佛像是一个透明人穿着,紧紧跟在我师父后面。金盔金甲金刀铁马。
我看着我师父后面的装备觉得太酷了,都来不及问我师父怎么来了,直接我就指着那套装备问他:“师父,这个是你的吗?”
我师父“呵呵”一笑,对我说:“这些是师父以前用的,陪我出生入死。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天资。”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们说的天地同出是什么意思?我赶忙又问道。
我师父还没开口,姑nǎinǎi就抢过话去:“小兔崽子命真好,竟然有这么好的资质。二哥,不服不行啊!”
没想到我师父冷哼一声,对姑nǎinǎi说道:“若我没遭难,何至于此。”
他们俩的对话让我直迷糊,我的资质竟然高到让这俩人羡慕嫉妒恨了吗?
姑nǎinǎi听了我师父的话,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儿不要再提了,如今想办法出头才是要紧事啊!”
师父冷着脸不说话,姑nǎinǎi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千年难平,万载难消,你不服他也是对的,若是当年,你何需做这下等事,就算是天地同出,估计在你眼中也如草木蝼蚁一般吧。”
我听明白了,这里面没我事儿,而且我还被间接的埋汰一顿。姑nǎinǎi不厚道啊,你说话归说话,你埋汰我干啥。
师父听了这话,脸sè稍霁,对我说:“小子你不用乱想,你姑nǎinǎi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儿,与你无关,以前那些事早就过去了,当年我可能看都不会看你这样的人一眼,但是现在不同那时,我也早就不是当年。师父我现在很开心能收到你这样的徒弟,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话音一落,师父面向我,正sè道。
“师父您说!”我赶忙躬身拱手,俯首聆听。
“你我师徒一场,我定然会用心教你。只不过,我想知道,一rì为师……”师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马上反应过来,立刻跪倒在地:“一rì为师终生为父,若有一rì我背叛师父,让我背五无间罪,下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我发此重誓,让我师父和姑nǎinǎi都有些动容,姑nǎinǎi喃喃说道:“太严重了吧,不至于吧?”
我师父更是一把将我扶起,重重的拍了一把我的肩膀,对我说:“好!难得你天资独具又有此心,择rì不如撞rì,今rì你就拜师吧!我正式收你为徒!”
我一听,赶忙又跪下,黄天酬笑嘻嘻的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给我,我平端过脑,对师父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师父,请喝茶!”
师父“哈哈”大笑:“好!”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黄天酬将我扶起,姑nǎinǎi此时面sèyīn晴不定,我看着直发毛,说实话,对于我这个师父我心里印象特别好,没让我遭什么罪,做两个梦就给我打通两窍不说,还教了我个唵(Om)字。跟我这个姑nǎinǎi相比,我更亲近的是这个师父。不过姑nǎinǎi咋说都算是亲戚,自己人,现在她脸sè说不上是怎么回事,让我心里直发毛。
师父看在眼里,走过去拍拍姑nǎinǎi的手,跟她说:“妹妹无需担忧,我心中有数。”
姑nǎinǎi听了这话,脸sè才好看一些。挥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姑nǎinǎi旁边,姑nǎinǎi示意让我把脑袋凑过来,我刚把脑袋伸到她能够到的地方,她一把抓住我的耳朵,扯到她的嘴边,疼得我直咧嘴。
不过她却没有出声,而是在心中传话:“孙子,姑nǎinǎi的任务完成了,就要回营了。你师父对我有大恩,也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他是有大本事的仙家,好好跟他学!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姑nǎinǎi跟你师父是一条船上的,你心里有个数!”
我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姑nǎinǎi跟我师父是一条船上的,那么她对我传音,很显然就是不想让黄天酬听见,黄天酬身为我的护身报马,本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仙家,现在竟然跟姑nǎinǎi不是一路的。这让我很惊讶,都快给我整懵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很深的水,我现在还淌不到底,不管如何,先学好本事再说。
姑nǎinǎi看见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对于我的上道儿似乎很满意,松开我的耳朵,拍了拍我的脸,凑在我耳边,这回用嘴说了一句:“抓紧时间娶宛儿吧!呵呵呵……”
我还想听她下话,没想到说完这句,她就消失不见了。我回身看看我师父,我师父跟我说:“在你立堂单之前,你姑nǎinǎi是不会再来了。她回青冢山了。”
我不禁有些失落,虽然对于姑nǎinǎi我更多的是敬畏,但是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别就要好久才能相见,而且还要等立堂子之后,那时候人多了,姑nǎinǎi还能拿我当孙子一样么?
师父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跟我说:“没想到你倒挺重感情,你姑nǎinǎi那么祸祸你,你都不记恨她?”
“她也没少出力,都是为了给我打窍,我怎么能怪她呢!”我郁闷的说道。
“呵呵呵,你还真实在,傻小子。”师父似乎很开心,对我说:“你姑nǎinǎi也是存心的,其实最开始上头想让她用我的方法给你打窍,结果你姑nǎinǎi存心想让你吃点苦头,才给你武打窍,她自己选的吃力不讨好,那怪谁去?”
“啊?为什么啊?”我感觉整颗心都掉到了菊花里。
师父笑着跟我说:“当初你把她当成小孩,她怀恨在心呗。你姑nǎinǎi童身成道,道法虽然高强,可惜心xìng不定,而且最烦别人把她当做孩童,你说她能不生你气么,尤其是你还当着她的面去和别的女孩勾勾搭搭的,若是算起来,她可是宛儿的娘家人,你说你还能捞到好去么?哈哈!”
离别的伤感顿时荡然无存,我在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是个二百五,受不得别人一丁点好处。
师父安慰我道:“情绪不用这么低落,你心地善良是福不是祸,修行之人就要这样,做事光明磊落,待人接物也要以善为本。才能越走越远。徒弟,你记住了,修行之人畏因不畏果……”
第四十八章 阴阳的奥秘
畏因不畏果。我听了这话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可是又没完全理解。暂且把这话搁在一边,我问师父:“师父,你还没说天地同出是什么意思呢。”
我师父笑呵呵的看着说:“天地同出要说稀奇,其实也不算稀奇。不过现在这五浊恶世里面是越来越少了。天地同出就是打完窍之后,你身体里面竟然同时出现天地灵气。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一般人打完窍,身体里面会游走一股yīn气,这股yīn气就是起到接引和缓冲的作用。因为修仙之人和生人不一样。生人阳气重,修仙之人yīn气重。如果捆窍的时候仙家直接附身,那样仙家和弟子都不会好受,所以打窍通了之后,弟子体内就产生了可以让yīn气游走的通道,这样仙家捆窍的时候就不那么费劲,而且弟子也不会太难受了。”
“天地同出不但让你的体内产生了一股yīn气游走,还有一股阳气与这yīn气交融。本来在生人体内引出yīn气就是逆天的行为,让弟子时不时的不舒服一下。而这股阳气就是平衡这股yīn气存在的,跟你本身的阳气还不一样,这阳气是至阳之气。而你体内的yīn气却是凡yīn之气,所以即便是打通了你的七窍,窍内流转的气息依然属于阳xìng,你一点都不会觉得难受。”
“孤yīn不生,孤阳不长。yīn阳交融,相辅相承。你这股至阳之气还会滋养你的凡yīn之气,它会自然而然的对你的凡yīn之气一点一点的凝炼提纯,这对你的好处就更大了,虽然时间久了点儿,但是你胜在年轻,多做善事多积寿数,说不定将来你能不退肉身就可以拥有神通。”
“这是对你的好处,对于我们的好处也很大,仙家都是以yīn气修炼,越修体内yīn气越为强盛,所以我们才会下山抓弟子,一来是为了积累功德,二来是为了利用阳间的阳气,中和一下体内过盛的yīn气,yīn气太重,会遭九天雷劫的。而凡阳怎么比得上至阳,你拥有至阳之气,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
师父说到这儿,我忽然一寒,难道他们是想吸我的阳气?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师父。师父让我盯得也有点不解,问我:“你哪里不明白吗?”
“师父,你们是不是要吸我阳气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就是,你告诉我,咱俩师徒一场,你得让我死得明白啊!”
师父扬手拍了我脑门一把,哭笑不得的说道:“什么吸阳气,我们纯yīn之体,吸你阳气不是找死么。交融知道不?”
看见我眼神变得暧昧,师父老脸一红,又拍了我脑门一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跟你没法聊了!”
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说,师父你自己心里想得流氓你还怪我,毫不讲理!
师父接着说:“就是中和,不论我们捆不捆你窍,只要在你身上待着,都能有莫大的好处,什么叫修成正果?yīn阳调和之后是什么?无yīn无阳为混沌,要是把体内的yīn气全部转换成混沌之气,那就叫修成正果了!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永不入轮回,永没有天劫。不过,那谈何容易,你体内的至阳之气就好比自来水的水龙头,而师父我的yīn气好比汪洋大海。你什么时候能注满大海?但是总归是聊胜于无。有比没有强,明白了吧?”
“yīn阳调和是两方面受益的,我们转换成混沌之气,对于你来讲就算拥有了混沌之气也没用,反而有害,所以我们也不会给你留下一点,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可是实话,就你体内产生的那点混沌之气我们还不屑于强占……”
心虚什么啊?我说什么了吗?我还是没说什么啊,我就是变换了一下眼神而已,切!
师父接着说道:“你留着混沌之气确实没用,因为我教给你的招数一般都是以yīn气为引,你说你留混沌之气干嘛?”
“那你不会教我点用混沌之气用的招数吗?”我反问道。
“你小子没学会爬就想站起来跑了?想一口吃个胖子就要做好被撑死的准备!最重要的,你说一个连算术都没学好的小学生能学明白高数么?”
我次奥,师父连这个都知道,师父起码大学本科毕业的啊!
师父继续说道:“最最主要的,你师父我还没达到可以用混沌气施法的程度,我得慢慢琢磨。”
……我无语,你不会直接说不会的,先磕碜我一顿干嘛!?
“那你说是相互受益的,我怎么听你说这意思,我啥都捞不着呢?”我问道。
“让你臭小子给我打岔打过去!我刚才不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么!”师父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气呼呼的跟我说:“你体内产生的那点混沌之气被我们吸收了,对你而言真没什么感觉。你留着也没用,顶多俩屁就给放没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师父们可是纯正的仙家,体内的yīn气也不是那些孤魂野鬼比的了的,我们的至yīn之气跟你的至阳之气融合,那么你这不就又多出一股凡yīn么?这样一来,你七窍内的yīn气就要大于阳气,天地同出的至阳之气从何而来啊?从天地间吸收来的!yīn大过阳,那你的稀有体质就会努力的从天地间吸收至阳之气。这样不就相辅相成了么?像滚雪球一样,阳气重了滋养yīn气,yīn气重了增加阳气。小子,你福气大啊!”
让师父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好像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哈哈哈,这么说我会越来越厉害了?
美过之后,我忽然发现不对劲儿了,我要这yīn阳之气有什么用啊?五百万卖了谁要?全款打九九折!
对我来讲,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前只能当小说看,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有什么用?我能去抢银行吗?jǐng察一个狙击弹,我虎躯一震,混沌之气从体内逸出,能帮我挡子弹吗?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不追求得道成仙,我想结婚生子,我想娶宛儿为妻,我想当爹……
第四十九章 柳暗花明
我师父本来看我笑眯眯的,可突然脸sè变得十分难看,不禁好奇的问道:“又怎么啦?”我如实的把想法告诉了师父,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对我说:“满脑子都是贪念,修行之人怎么能像你这样。贪念一起,痴念必从。你会迷失在这三毒之中的。”
我小声嘟囔:“先让我迷失一下吧,我感受完了再回头是岸不行么?”
师父语气一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与宛儿缘分不浅,肯定会在一起的,不要总想这些。缘分该到的时候自然会来。至于你现在的境况,等咱们堂口一立,什么都会给你解决的。你现在就是努力修行,把我教给你的东西运用熟练,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最后还是一事无成。凡事都应持之以恒,不到最后,谁能看出结果是对是错。”师父说完这句,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面jīng光闪烁,片刻之后师父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神也恢复正常,对我说:“你小子果然是福星,师父今rì借力了,你现在那厂子姑且待一段时间,等咱们堂营手续办完之后,自然就是你的出头之rì。我要回幽冥教主座下修炼去了,徒弟你还有事吗?”
“我姑nǎinǎi是不是真回去了?”我问师父。
师父不禁有些动容:“看来你还是重情重义,知道了事情本末还是割舍不了,不错,你姑nǎinǎi确实回青冢山了,出马之前不会再来了!”
我一听,立刻问师父:“那你告诉我王晓晨还有没有救了?咱们能不能帮她一把?”
师父差点一口气憋过去,抚了半天胸口才出声:“好小子,我当你想你姑nǎinǎi了呢。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告诉你,能帮我也不会帮,你姑nǎinǎi是我义妹,我要是出手帮她,你姑nǎinǎi不会放过我的。”
我一听,指望不上师父了,只好点点头。
师父也没多说,转身要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一饮一啄都有定数,我不帮,有人会帮,不帮就是帮,帮就是不帮!”
说完,师父就消失了,跟着师父的金盔金甲金刀铁马也一并消失。我还没品明白师父的意思。黄天酬就凑了过来。黄天酬从师父进来就没说话,现在师父一走,黄天酬跟我说:“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二大爷跟你姑nǎinǎi还有事要背着我?”
我心中一惊,但是马上很平静的问他:“你说什么呢?什么背着你?你是他大侄子,是亲戚,比我近乎啊。”
黄天酬一脸贼笑,跟我说:“我二大爷跟你姑nǎinǎi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让我知道。该我知道的,我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绝对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如果想让我知道,我都不想知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
黄天酬莫不是受了他二大爷的刺激,怎么也开始跟我说上绕口令了?
我惊疑的看着他,生怕他犯jīng神病。黄天酬看我没什么反应,又跟我说了一遍:“我的意思就是,你们的事儿,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在心里对我有想法,我就是我,跟谁都没有关系!”
这回我听明白了,黄天酬跟我表忠心呢!他知道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所以直接跟我摊牌。黄天酬为人处世确实jīng明。做事情滴水不漏。他这么一说,直接就是告诉我,你们的yīn谋诡计我不稀罕搀和,但是我也不会去举报,我就是护身报马,没有间谍身份。
我打了个哈哈,黄天酬瞄我一眼,也消失了。接着我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陌生号码,犹犹豫豫的接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压低了声音,一时间我竟然没听出来是谁,那个人跟我说:“事有蹊跷,快来我家!”
“你谁啊?”这人是谁啊?跟jīng神病似的,就八个字发个短信不好么?不会好好说话啊!
“我是你锋哥,你快点来吧,我昨天帮你点香问事儿了!”表哥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你跟我说那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你过来一趟,不说了,我怕你老姑进来!”
为什么怕我老姑啊?打个电话也不允许吗?可一会我还要上班呢!但是想想表哥昨天竟然帮我点香问事儿了,我还是去一趟他那里吧,他这么神神秘秘的,说有点不对劲儿,肯定不是小事儿,厂子还是先请个假再说吧。
吃过饭我就出门了,给张姐打了个电话,张姐似乎很不满意,在电话里面yīn阳怪气的问我还能不能干,能干就立马过来,不能干就吱声,她在另招人。给我气的,我不过就是请一上午假,至于么,就那些玩意我自己也能捅咕明白。
我挂断张姐电话,给厂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上午有点事儿,请一上午假,厂长听了之后问我是不是对张姐有意见,还有王晓晨是真病了还是对张姐不满意才走的。
我赶忙否认,然后反问厂长什么是王晓晨走了。厂长说王晓晨家里给他打电话,说孩子生病了,不能干了,让厂长再招人吧。
王晓晨,她……
我听了很难过,因为我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也知道王晓晨其实挺喜欢这份工作的,结果闹成这样,我心情也很不好。
我跟厂长再三强调,我就请一上午假,然后就来,这样厂长才准了我,并且让我跟张姐好好相处,毕竟她没几天就要走了,不会的东西抓紧学习。我连声答应。
我直接骑车去的老姑家,上楼的时候我走的很慢,我怕突然遭遇那个大耗子,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我小心翼翼的一直上到老姑家门口也没发现,莫非真让我给吼走了?
我按了一下门铃,是表哥开的门。打开之后让我赶紧进屋,我被他搞的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怎么紧张兮兮的。
进屋之后我问表哥:“我老姑没在家啊?”
表哥告诉我:“我妈出去买菜去了。你来的真是时候。”
我不明白怎么就是时候了。表哥没让我换鞋,直接回屋子里面拿起一个背包背在肩上,然后就带着我又出去了。
我问他:“干什么去啊?”
表哥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五十章 探营
表哥到了楼下,从一楼的楼道里面推出一辆落满灰尘的自行车。我一看,赶紧拉住他,指了指我的电动车。表哥问我:“你的啊?”
这不废话么,不是我的难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偷去?我点点头。
表哥直接伸手管我要钥匙,我把钥匙给他,他示意我坐在后座上。我刚要坐上去,表哥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子身体前倾跟我拉开距离,然后把背包摘了下来,放到踏板上。
这是什么意思?这包里有什么东西不让我碰啊?我问表哥:“包里装的什么啊?”
表哥将车子发动,跟我说:“没什么,是一件工具。”
我不知道表哥要把我带到哪去,只见他就找小胡同钻,我越看越奇怪,表哥可以啊,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家乡的巷道竟然比我还熟悉。他简直就是一条巷道接一条巷道的走,错综复杂,不一会就已经把我给绕懵了,我路上问表哥要带我去哪儿,表哥皱着眉头瓮声瓮气的跟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在验证一个事儿!”
表哥的语气很怪,不知道他为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只好不吱声,努力的看着两侧,希望能找到一个我熟悉的标志。
事与愿违,表哥停下来的时候我彻底迷路了。表哥回过头来吓我一跳,只见他满头是汗,紧皱眉头,盯着我。我也纳闷儿啊,怎么骑车还热这样呢?
表哥看我也疑惑的看着他,他竟然一愣,然后问我:“你不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这才仔细看看周围,刚才停车的时候我还真没注意,现在一看我竟然大吃一惊,这不是王晓晨家房后么?胡同口那家食杂店我去过啊。但是我从来没从这里走过,所以我一开始竟然没认出来。
我惊讶的问表哥:“你咋给我整这儿来了?这里就是我那个同事家房子。”我用手一指王晓晨家的房子,接着说:“表哥可以啊,你可以当侦探去了。刚才你得走多少冤枉道儿,你直接让我带你过来不早到了!”
表哥一听这里就是王晓晨家的房子,脸上也露出的笑容,抹了一把汗,跟我说:“地方对了就好!嘿嘿,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再验证一个事儿,现在就告诉你,我验证的就是我家教主给我的地图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表哥:“你、你还真请你家教主出马了?”
表哥点点头,跟我说:“昨天晚上趁我妈睡着,我就点香请教主了,把你同事的事儿跟我家教主说了,我家教主连夜踩点,早上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了个影,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图才找到这里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表哥一路上只挑小路走,感情灰家教主的习xìng在这呢。
我问表哥:“那你来这有什么用啊?现在她家已经没人了,都在医院呢!”
表哥跟我说:“就是要没人,咱俩进去探探路,想治好你的同事,你听我的就对了!”
“表哥,你没事吧?”我压低了声音担忧的跟他说:“你现在是不是仇仙附体啊,你现在是要擅闯民宅,要是让人发现轻则胖揍一顿,重则咱俩一起拘留啊!”
表哥满不在乎的跟我说:“怕啥的,小心点儿呗,再说了,我家又不在这儿。就算拘留我也不丢人。”
“我靠,你说的是人话么?我家不是在这儿么!我害怕啊!”
表哥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有些不高兴,跟我说:“那就当我白忙活,现在就拉你回去。”
看见他要回去,我又有点犹豫了。想想王晓晨现在的情况,我一咬牙,“咱俩还是先把电动车藏起来吧!”
表哥一听,立刻笑了。跟我说:“咱俩又不真偷东西,我就是想进去看看。车子放这里就行。咱俩从后门跳进去。”说完,表哥就又把背包背上。示意我先上。
王晓晨家里有个后门,平时不用。此时我俩左右看看没什么人,翻墙跳了进去。我跳进去发现没什么情况,对门外的表哥使了个动静,表哥也翻了进来。他两脚还没落地,西院的藏獒就疯了一样吼叫起来。他脚下一软,直接就坐在地上了。
我笑他没用,竟然怕狗,没想到他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脚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忙蹲下身子,问表哥:“你没事吧?别出师未捷啊!”
表哥好像缓过气来,抽抽着脸跟我说:“哎呦,疼死我了。你咋不告诉我一声有狗呢!要不咱俩赶紧翻出去吧,那狗拴的紧不紧啊?”
西院的藏獒把铁链子抻的哗哗直响,让表哥误会这是王晓晨家养的狗了,我赶忙告诉他:“没事,这是邻居家的狗,她家没狗!”
表哥试着往起站,没想到左脚刚一使劲,就疼得他直抽冷气。跟我说:“没防备,大意了。我以为她家的狗呢,我还纳闷呢,不应该啊!我家教主昨晚刚探的路啊。还挺成功呢,有狗的话早折返了。没想到是邻居的,MD脚脖子还给崴了,咱俩还是先干正事儿,一会去屋里找找,要是有酒我搓两下就好了!”
“表哥你还会跌打损伤?”我扶着表哥往院里走,边走边问。
“我会个屁,老仙儿会!我借用的!”表哥一瘸一拐的回答我。
我无语……来到王晓晨家门口,院里里面依旧乱糟糟的,房门已经上锁了。不过好在是夏天,窗户大开着,只有一层纱窗,没有钢筋护栏。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起着按钉,表哥在一旁不耐烦的说:“你够温柔的啊,你一下子全扯下来不行吗?”
“扯坏了呢?一会出来还得给她安上呢!”我边起边说道。
“I服了U啊!”表哥在一旁感慨。
其实按钉很好起,不一会儿我就把纱窗揭开一角,足够我俩进入的了。我先把表哥塞进去,他脚崴了,一条腿有些不太适应。然后我紧随其后进入。
进去之后我就直接去厨房给他找酒,表哥问我她家堂单挂在哪儿了,我顺手一指,表哥应了一声,就独自进去了。
我在厨房左翻右找,也没找到白酒。按理说不应该啊,有地仙堂必然要供酒的啊,我拿着一瓶料酒走了出来,想问问表哥这个能不能代替。
我刚走到挂堂单的屋子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声嘈杂。
不好!表哥被发现了……
第五十一章 灰家闯堂
我第一反应就是跑,这要让人抓着不暴揍一顿都是便宜的。可这念头马上又被我打消了。表哥还在里面,而且腿脚还不利索,我哪能扔下他不管呢。
再说外面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守在门口了,就等我自投罗网呢。可是我在厨房也没听见动静啊,咋突然就被发现了呢。我硬着头皮打开门,刚想大声求饶,却被屋子里面的景象震惊住了。
表哥盘腿坐在地上,正前方对着王晓晨她妈的堂单。地上摆着表哥的背包和一个不知道表哥从哪儿弄来个巨型的香炉,上面插满了香,表哥此时就坐在香炉的后面,左手边放着一把木柄铃铛,右手掐着一张朱砂画的黄纸符。他用香灰围了个圈,把自己连同背包和香炉都围了进去。屋子里面此时挤满了……应该说是仙家。满满登登的,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今早忘记问师父,为什么我天地同出就能看见他们了。我猜测这个天地同出直接影响到我的肉眼,让我的肉眼变得可以分辨yīn阳,也就是所谓的yīn阳眼,所以现在我才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仙家都穿着黑sè的衣服,有长衫也有短褂,而且每个仙家的样子都很狼狈,就好像一场战争下来的幸存者。几乎个个带伤。
我这冷不丁把门打开,这帮仙家呼的一下子全部回头看我,那群老仙看向我的时候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戾气,向我扑面而来。表哥见状立即抄起左手边的铃铛,飞快的摇了起来。
铃铛的声音异常清脆,叮叮叮叮直震灵魂,我听了几声就开始感觉有点迷糊。表哥的铃铛一响,这股戾气逐渐转弱,这群老仙的目光也渐渐的又转移到了表哥身上。
表哥此时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右手将纸符高高举起,左手的铃铛不停的摇动。那群老仙儿围着表哥一动不动,但是嘴里都不知道叨咕些什么东西。刚才我在门外听到的就是这群老仙在念叨的声音。
我不知道表哥要干什么,怎么弄的一屋子都是老仙儿,而且还是王晓晨她妈的堂子上面的仙家。我像个旁观者一样,在门口看着表哥,不知道是该出去好,还是该进去。
表哥摇了一会铃铛,突然把铃铛放回地上,猛的将右手的纸符越过香炉里面正在燃烧的香,直接贴在了他的背包上,一层鸡皮疙瘩立刻从我身上升起,接着我就看到表哥的背包竟然像活过来一样,不停的扭动,我眼前一花,就看到那背包自动的舒展开来,竟然变作一个老头,一身灰呛呛的打扮,绿豆大小的眼睛绿油油的冒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尖嘴猴腮的样子竟然像足了耗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老鼠成jīng。
难不成,这是表哥的教主?我心中狐疑。
那老头出来之后对着香炉猛吸了一口,结果像是惹怒了外围的仙家,竟然一起扑向那老头,可是又像被一层透明的东西挡住了一样。全都止步于表哥围好的那圈香灰。那老头见此情形,竟然咧嘴笑了,笑的极其猥琐,就见他在圈内一口接一口的吸着香炉里面的香燃烧的时候冒出来的蓝烟,每吸一口,他便变化一分,身体像是气球一样,随着老头的呼吸而变高变大。那些香就像被风吹亮一样,一明一暗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越烧越短。那老头越吸越快,到后来竟然如巨鲸吸水,香炉里面的所有的蓝烟都被他吸住,似乎不用倒气,直腾腾的像老头鼻孔钻去。
外围的老仙一直在努力往圈子里面冲,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外围的老仙这么冲动,我猜测那香炉里面的香对外围的老仙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看着那老头越来越像老姑楼道里面那个肥胖的老鼠。此时老者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皮包骨,而是变成老土豆一般,整个人都见圆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猥琐。屋子里面的仙家几乎都要暴动了。
耗子jīng总算是停了下来,站在圈子里面大声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这是他们灵界特有的语言。外围的仙界闹哄哄的回应着,老头说了半天,发现没什么效果,突然把头转向我,对着我咳嗽几声。
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反正是没好事儿。出于心理作用,我看他对我咳嗽赶忙退出门外,闪一边儿去。生怕这老头的吐沫星子溅到我身上。我刚退开,就觉得身后动静不对劲,我一转身,差点背过气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背后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面sèyīn沉如水,而且都是武将打扮,都穿盔带甲,手上拿着各种兵器。只不过他们的兵器盔甲一看就是经常出战,保养的都不好,有些地方竟然破破烂烂。我见过我师父的盔甲,那才是威武霸气,适宜收藏。
那群人好像无视我的存在,听见屋子里面的咳嗽声,带头的一个亮银盔甲的小子一挥手,直接带人冲了进去。我看得胃里直泛酸水。里面已经是满满登登的了,此时又冲进去这么多人……
这回我可不敢看热闹了,我赶紧躲得远远的,站在厨房门口盯着这屋的动静。说来也奇怪,我离开这屋几步距离就听不到屋内的声音。不过听不到声音正是我想要的,这跟黑社会火拼一样的场面,肯定没有好声传出来。我现在就是担心屋子里面那些老仙儿,不公平啊,人家这穿戴整齐的冲进去,而那群仙家估计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我不明白表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让自家堂子拆了王晓晨她妈的堂营?可人家那堂子是有合法手续的,你这么一拆,那不是违法犯纪了么?要知道每个出马堂都是经过好多道手续,上表天庭,拿着大印令旗下来的,这么一闹上边的管理部门能坐视不理?
我猜不透表哥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这次好像要闹大……
第五十二章 胡飞雪又回来了
门外的那群仙家悉数进去,过了好久都没出来。我站在厨房门口不敢动,生怕惹火上身。可是时间一长我又有点担心,不知道屋内什么情况了,正左右为难呢,就觉得眼角余光看见个白花花的东西站在我旁边,我下意识的往边上一窜,结果正好撞在门框子上,就听到耳边“噗嗤”一声笑,接着我耳朵一疼,要坏!对我下手了!
我赶紧抓住揪我耳朵的手,一握之下,竟然柔若无骨,而且光滑细腻。我抬头一看,看清楚了是谁我才放下心来。我连忙告饶:“哎呦,大侄女儿!我错了,你赶紧给我松开吧!一会拧掉了!我说,好久不见,你就这么待我啊?”
胡飞雪听了满眼含笑的加大了手劲儿,问我:“行啊,长本事了呗?你刚才管我叫啥?”我赶紧改口:“姐姐,姐姐!你是我亲姐姐!我错了行了吧!你快松开吧!”我手上一用力,把胡飞雪的爪子从我耳朵上面扒掉。
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问她:“你咋出来啦?遭完罪了吧?”
胡飞雪杏眼一立,“是不是黄天酬那老小子跟你说什么了?叫他滚出来!”
我劝胡飞雪道:“黄哥好歹跟你爹是把兄弟儿,你就不能尊重他点儿么?”
“哟呵,没看出来,这段rì子不见,你还真长本事了嘿?”胡飞雪的小暴脾气还是没能改掉,虽然她穿着一身没袖子的长裙,也丝毫不能帮她变成淑女,两手在胳膊上一划拉,我看明白了,这是习惯xìng的撸胳膊挽袖子呢。然后一把就向我抓来,现在的我也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我看她抓来,赶紧一闪身,然后蹂身而上,飞快的凑到她跟前,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给稳住,“大姐,能不能别闹,那屋子里面打仗呢!”
胡飞雪听了鼻子里面一声哼,满不在乎的回手一抓,直接抓在我的腰上,接着她就用力一掐,我刚想抻脖子喊出来,又怕那屋子里面正在干仗的仙家听见,我赶紧用手捂住了嘴,脑袋上的青筋都疼的显露出来。
就在我巨疼难忍的时候,我感觉体内一空,一团气体直接从胸口冲了出去,我腰间一松,睁开眼睛一看,黄天酬站在了我俩中间。正抓着胡飞雪刚才掐我的那只手。压低了声音跟她说:“闹什么闹!灰家人马在办事儿,你来添什么乱!看来你爹还是收拾的轻!”
胡飞雪让黄天酬这么一抓,我以为肯定会来个火山爆发,没想到让我大跌眼镜,胡飞雪竟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悻悻的把黄天酬的手甩开,不耐烦的说:“灰家办事儿怎么了?我又没搀和,看热闹还不行吱声了?”
黄天酬看胡飞雪不在闹了,也冷着脸站在一旁不吱声,我过去捅了捅黄天酬,问他:“黄哥,我表哥他到底要干啥啊?”
黄天酬跟我说:“不是你表哥要干啥,是你表哥的总堂教主,灰庆云老爷子亲自出马要收了这一堂子仙,现在他们堂子教主犯事儿被削了道行,眼瞅着堂口就要倒闭了,下面的人害怕堂子散了,所以准备往下传,要抓那小丫头片子。然后再重新出马立教主,你赶巧就把这事儿跟你表哥说了,你表哥知道了,他家教主也就知道了,所以他家教主认为这是个天赐良机,是个壮大自己营盘的好机会,这才亲自出手,准备收了他们!”
我一听,这算是好事啊!王晓晨她妈就是被堂仙儿闹的jīng神不正常,现在堂子仙家又要抓王晓晨,王晓晨已经开始犯病了,要是能让表哥的教主把这些人马给吸收过去,那是好事,这样一来王晓晨和她妈不就没事了么!
不过就不知道表哥堂子多了这批人马,会不会有什么说道儿。我赶忙问黄天酬,“如果我表哥把这些仙家圈拢走了,那他原来的堂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比如表哥会不会像王晓晨她妈那样得jīng神病啊。”
黄天酬似是不屑的笑了一下:“灰庆云老爷子是看上他们堂子过yīn的本事,这堂子原来是清风教主,去地府查事儿的时候关卡都打理的利利索索了。灰家堂口看事儿看病不行,所以想把这堂子人马收过去帮着他们跑腿,你以为真能让这帮仙儿上堂单?要是让这帮仙儿上了堂单,你表哥还真就消停不了,两伙人马非得争出个子午卯酉不可,不过灰庆云老爷子是不会那么做的,他就是缺跑腿的,这些仙家心里也明白,过去之后就是苦力,所以才会反抗,可惜,他们斗不过!仙家拼斗本事有一半是靠道行,有一半是靠弟马,弟马像样了,仙家自然水涨船高。弟马是个废材,仙家有再高的道行都使不出来,到时候还是白给。”
“王晓晨还没磨好,她妈现在基本算是废材,所以这堂营肯定是要被悉数抓走了,不过在他们抓走之前,我得办一件事儿……”
黄天酬说到这儿,我就明白了。他是要去英雄救美,要把他的小情人,那个黄斑斑给救出来。我问黄天酬:“黄哥,咱们这人手不够,用不用把我师父叫来?”
黄天酬摇摇头,跟我说:“让我二大爷帮我打架抢女人?开什么玩笑,那还不如我直接杀进去死的痛快。”
胡飞雪听得不耐烦,插嘴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去要人,要是灰家已经收过去,你再想要出来可就费劲了!”
黄天酬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对胡飞雪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去容易引起误会!刚才灰老爷子已经看见我,我要是刚才打个招呼就好了,可惜错过机会了。现在要再他们眼皮子底下要人,估计得给我点脸sè看。”
“婆婆妈妈,完蛋货!”胡飞雪最烦黄天酬这xìng子,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其实黄天酬做事风格就是谨慎,但是胡飞雪的xìng子最看不得这样的,批评完黄天酬,胡飞雪一闪身就出现在了那屋门口,我跟黄天酬都没想到她说一出是一出,只见胡飞雪在门口对我俩得意的一笑,就消失在了门里……
第五十三章 出奇制胜
我和黄天酬赶忙追了上去,刚追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质问声还有胡飞雪的喝骂。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敌我力量悬殊,她还敢这么嚣张。
黄天酬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直接就冲进屋内,我随后也跟了进去。屋内的场景让我俩大吃一惊,王晓晨她妈那堂子人马已经散乱的跪了一地。每个仙家头上都有好几把明晃晃大刀悬着,灰家人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势,那个耗子jīng,也就是黄天酬口中所说的灰庆云正站在一个跪在地上的大汉面前,一脸惊愕的扫视着我们三个。有几个灰家人马已经把武器指向了胡飞雪,胡飞雪两手叉腰的正在破口大骂。
黄天酬冲进去发现灰家人马只是jǐng戒,并没有动手,反而胡飞雪在那骂骂咧咧不停。黄天酬赶紧上前一步,拉住胡飞雪的胳膊。没想到胡飞雪回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黄天酬的脸上,指着黄天酬又是一顿大骂:“你个没良心的,说!那贱人是谁?”
黄天酬被打得了愣,刚才勃然大怒,胡飞雪又是一巴掌:“挨千刀的你还敢跟我瞪眼睛!我为了你,连我爹都跟我断绝关系了,你还敢背着我出去勾搭别人!”
啪啪啪,胡飞雪左右开弓,愣是把黄天酬从屋子里面给扇了出来。临到门口,也不管自己正穿着长裙,直接一个直踹,将黄天酬整个踹了出去。还好我闪的及时,要不然就被黄天酬给撞飞了。
胡飞雪将黄天酬踹飞,回身质问目瞪口呆的灰庆云:“老爷子,您是灰家掌堂大教主,今天正好您在这儿,我要问你一句话!”
旁边的灰堂人马立刻有仙家站出来,冲胡飞雪大喝一声:“放肆!你什么身份感这么跟灰家教主说话?拿下!”
哗!几柄大刀兜头砍下,胡飞雪原地转身,一手擎天,那几柄大刀被她稳稳托住,立掌心有一扎远的距离,就是砍不下来。
灰庆云眼前一亮,一摆手,那几个出手的灰家人马立刻收刀退下。灰庆云问胡飞雪:“丫头,你爹可好?”
胡飞雪小脸儿一抽抽,眼泪立刻就在眼圈里面打转儿了,模样别提多委屈了,跟灰庆云说道:“我为了那个该让雷劈的孙子被我爹给赶出来,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我爹了!”
灰庆云惊疑不定,问胡飞雪:“你……你这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啊?我跟你爹是故交,你若有事,可以跟我说说,我可以给你做主!”
我听见身后有动静,一回头,黄天酬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我赶忙把他拉住,示意他看好戏,胡飞雪这丫头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可以肯定她现在是要开始骗了,因为她明明是刚从她爹那跑回来,现在她竟然说已经好久没见到她爹了。最主要的,我想听听胡飞雪到底能编出什么八卦来。
黄天酬都被揍蒙了,此时看我满脸飞眉毛,捂着脸站在我旁边,看着胡飞雪,眼神很奇怪。
胡飞雪跟灰庆云说道:“老爷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帮那个出门就该车撞死的孙子养小的?”
灰庆云一脸疑惑,歪着脑袋,问胡飞雪:“丫头,你说的是他呀?”说罢,灰庆云拿手一指黄天酬。
胡飞雪使劲的点了点头。
灰庆云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按理该称呼我一声老哥,可我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要是欺负你,我替你爹教训他!”
黄天酬也疑惑的看着胡飞雪,胡飞雪接着说:“这瘟死的兔崽子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躲我好久了,我今天才闻着腥味找过来。只是没想到老爷子你也在这呢!”
灰庆云沉默了一下,俩眼睛jīng光暴shè:“丫头,你该不是跟我闹着玩呢吧?胡家的家规我也知道。你到底啥事儿,直说吧,别拐弯了,绕腾的你大爷我脑瓜仁子疼!”
胡飞雪气鼓鼓的跟灰庆云说:“老爷子把那个sāo蹄子交给我,我谢谢你,领了你这个人情,他rì若有需要,飞雪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灰庆云“哈哈”一笑:“鬼丫头,要人就说要人,编什么瞎话?真当我老糊涂啊?”
胡飞雪明显一愣,然后更委屈了,眼泪夺眶而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啊?呜呜呜……我编什么瞎话了我?呜呜呜……我至于为了要个没啥道行的贱人,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吗?胡家人的脸面是这么败货的么?不信你问问他!你问他敢不敢承认背着我勾引个小贱人?”
灰庆云让胡飞雪这么一哭明显的给闹蒙了,转头问黄天酬:“你小子……真、真那啥了?”
黄天酬也一脸痛苦的点了点头。我更是看傻了,心说这胡飞雪够狠,连名誉都不要了,黄天酬这回这人情可欠大了!
灰庆云挑起大拇指对黄天酬说道:“兄弟,老哥佩服!你敢异族通婚老哥佩服你胆气,尤其还是胡家,胡家的家规……啧啧!你竟然还吃了个窝边的嫩草,老哥佩服你好本事!”
我正想这灰庆云也不是啥好鸟,没想到他话锋一转:“不过,她爹跟我交情颇深,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我这侄女儿在你这儿受了屈,现在让我知道了,我就不能不过问过问。跟你好的那个贱人在我今天收的这堂子里面?”
黄天酬点点头,灰庆云对着跪了一地的仙家说:“哪位是?露个脸儿,让爷爷我瞧瞧!”
黄天酬听了脸sè一沉,我心中暗爽,这灰庆云挺有意思,说自己是那个小三儿的爷爷,变相的遭尽黄天酬呢。
跪着的仙家也都神情古怪,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黑sè衣服,好像穿着丧服的小姑娘哆嗦的尤其厉害。长得也是别致漂亮,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不过她哆嗦的,连我都看出她最不对劲了,灰庆云怪笑一声,走了过去,一脚将那小姑娘踢倒:“就是你这个丫头吧?”
黄天酬立刻攥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胡飞雪眼尖,发现黄天酬要控制不住,自己紧走上前,扯着黄天酬的衣服,指着被灰庆云踹到的小姑娘问道:“说,是不是她!”
第五十四章 营救成功
黄天酬两眼赤红的盯着踢倒黄斑斑的灰庆云,胡飞雪连问了他几声是不是都不予理睬。灰庆云回头看着黄天酬,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笑着问道:“老弟,是不是她,你倒是说句话呀!”
黄天酬此时也好像豁出去了,甩开胡飞雪的爪子,歪着脖子就向灰庆云走过去,灰庆云身边的人见了,连忙上前一步,将手中兵刃横在灰庆云前面,jǐng惕的盯着黄天酬。
也许是明晃晃的刀刃让黄天酬清醒一点,及时的止住了脚步。盯着灰庆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灰庆云一看黄天酬承认了,也是一声怪笑,一把将黄斑斑拽了起来。对胡飞雪说:“大侄女儿,你想要她?”
胡飞雪点点头,“当然!还望老爷子成全!”
灰庆云笑了一下,顺手就把黄斑斑推给胡飞雪,说道:“那我就将她送给你,你随便处置。不过老头子我提醒一句,莫造杀孽,小心因果!”
胡飞雪一看人已到手了,对灰庆云行了一礼,说:“多谢老爷子提醒。我晓得怎么做,为了她我还不至于背上因果。我只是要出口恶气罢了,老爷子先忙,我暂且告退了!”
灰庆云皮笑肉不笑的用手一指外面,胡飞雪拉着黄天酬和黄斑斑就走了出去。我刚想回身跟出去,灰庆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喂,那个小弟马,你暂且留步!”
我回头,疑惑的看着灰庆云,只见他笑盈盈的看着我,然后跟我说:“小弟马果然好资质,我开始以为你开了天眼呢。没想到你竟然是yīn阳眼,不错不错。你我也算旧识,不想打个招呼么?”
我好奇的问他:“什么旧识?”
“你忘了你冲我大呼小叫的时候了?”灰庆云笑着说:“喊得我这老头子可真是头疼!”
我果然猜对了,那天在楼道里面的大耗子就是灰庆云找的真身。我尴尬的笑笑:“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您,这才冒犯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灰庆云“呵呵”一笑,对我说:“无妨!不过我好奇能教出你这本事的人是谁,能不能告诉我你尊师是哪位?”
“我师父名讳胡天南!”我想也没想,顺嘴就说了,灰庆云听了竟然愣住了,然后怒气冲冲跟我说:“混账小子!不想说便不要说,诓我做什么?老夫问你也是出于爱才,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黄天酬赶忙来到我身边,扯了我一下子,然后对灰庆云说:“灰老爷子息怒,他不懂事,是我家长辈冒名跟他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
灰庆云冷着脸跟黄天酬说:“你们家人就爱说大话,做事还不顾及后果。早晚吃亏!都能修行到这个程度,还改不了讲大话的毛病!二爷也是随便冒充的么?哼!罢了,既然是你家长辈,我就不问了。不要影响我做事!赶紧走吧!”
灰庆云说完,便一挥手。黄天酬赶紧拉着我退了出来。
胡飞雪拽着黄斑斑此时正在王晓晨的房间门口站着,看我俩出来了,胡飞雪对我一摆手,走进了王晓晨的房间,我跟黄天酬随后就跟了进去。
胡飞雪见我俩进来,对着门口和头上一挥手。黄天酬见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胡飞雪,说道:“哟哟,行啊!你爹连这本事都教给你了?”
胡飞雪得意一笑。我赶忙问黄天酬,他说的是什么玩意。
黄天酬跟我解释道:“这小丫头刚才这手儿是正统道法,划地为界。在圈子里面很安全,谁都探查不了。”
我听了也不禁暗暗佩服。这才是正经本事。
黄天酬接着又跟胡飞雪说:“我说小姑nǎinǎi,你今天闹的是哪出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事要是让我家人和你家人知道,真得扒了咱俩皮的你知道不知道?”
胡飞雪一脸厌恶的看着黄天酬,说道:“怕什么?灰家老爷子看不惯你们黄家人马,你要是直接管他要你认为能要出来吗?你硬抢你是个儿吗?不这么要怎么要?他知道咱俩都是这臭小子的报马,我要是过去直接管他要人,我也没正当理由啊!到时候他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这样不挺好的吗?起码你的目的达到了!”
黄天酬从胡飞雪手里接过黄斑斑的小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搂着黄斑斑跟胡飞雪说道:“那你也不能整这么一出啊!传出去还能不能有活路了?”
胡飞雪得意的一抹鼻子,说:“你怕啥?谁那么八卦传这事儿?再说了,谁年轻的时候不都是这么乱七八糟过来的?本来咱们就是披毛戴角的,讲究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我这么一说,灰庆云他不好意思管我爹要人情,我欠他人情他还能让我还咋的?这事儿谁沾上都是一身sāo,所以也就丢这一面儿,你想多了!”
黄天酬彻底无语了,我也很佩服胡飞雪的混帐逻辑。
黄斑斑此时也缓过劲儿来,在黄天酬怀里怯生生的说了声谢谢。胡飞雪压根就没理她,我也不好答话,因为我又没帮忙。黄天酬倒是安慰了她半天。
我问黄天酬打算怎么处理他的小女朋友,黄天酬说要给她送到山上修行去,现在她道行太低,根基太浅,这么早下山容易乱了道心。而且还没个自保之力。我心说道心乱不乱我不知道,chūn心可是乱了!
然后我又问黄天酬刚才灰庆云为什么听我说完我师父大名,他是那个反应,我实话实说,他怎么说我撒谎啊?
黄天酬搪塞我说以后就知道了。我向胡飞雪求助,没想到这丫头让她爹收拾老实了,也开始闭口不答。这叫什么事?难道我师父的名讳还都不能提了吗?
我坐在床上问他们俩,估计一下我表哥什么时候能完事,黄天酬这次挺积极,跟我说估计快了。看情形王晓晨她妈的堂营都屈服了,这样收拢起来就快了。马上应该就会忙完。
黄斑斑听了,立刻从黄天酬的怀里钻出来,惊恐的说:“不对不对!你说错了,刚才拼斗的时候执法堂的常家教主暗中传音,一会他要找机会送蟒家兄弟逃出去,以期rì后报仇。”
黄斑斑话音未落,就听见隔壁屋子里面一声巨响,犹如在屋子里面放了个大地开花,然后就听见我表哥一声惨叫。我心里立刻出现俩字:坏了!这回想不让街坊四邻发现都难了……
感谢【answerlife】连续两天打赏!祝你家小帅哥身体健康!
第五十五章 蟒家兄弟
黄天酬他们也是一惊,胡飞雪挥手撤掉法术。我们一窝蜂似的往隔壁跑去。刚出房间门,就发现隔壁屋子里面真像放了个麻雷子一样,从屋里往外冒青烟。难道表哥真带个炮仗?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刚想过去看看,黄天酬一把抓住我,盯着冒烟的门口神情紧张。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被胡飞雪把我的嘴给捂上了。嗯,胡飞雪的小手真香啊!
黄斑斑跟在后面,此时见了那青烟,竟然浑身颤抖不止。胡飞雪趴到我耳边小声跟我说了句开天眼。然后就拉着我缓缓的向后移动,黄天酬下意识的站在最前面,将我们三个都护在身后,也一点一点的往后退。
我心说天眼能是说开就开的么,没什么刺激刺激我,我根本感觉不到脑门儿上面还有个天眼。尤其是现在被他们整的紧张兮兮的,我一着急,更是感觉不出来眉心的天眼了。
眼见这屋子里面的青烟汩汩涌出,却凝而不散,好像一条怪蟒一点一点的伸展开身躯。黄天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把身子压低,喉咙里面竟然发出一阵沉闷的低吼,好像是在jǐng告那团青烟不要轻举妄动。
青烟原本缓慢的向外蠕动,听见黄天酬的低吼,猛然向前一窜,然后果然像一条怪蛇一样凭空折了个弯,像我们这边甩了过来,黄天酬看青烟袭到,竟然主动迎了上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黄天酬出手,就见他向着青烟的方向扑过去,两只手好像在捞什么东西一样垂在身体两侧,快接近青烟的时候他猛然一跃,避过青烟,两只手却似搭在青烟之上,一抓一提,那青烟竟然变换了方向,随着黄天酬向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
我没想到黄天酬身手这么好,跟武侠片里面的大侠似的,我正看得来劲,胡飞雪拽着我已经退到了王晓晨房间的门口,一拉我就要给我拽进去。就不说自己的朋友在打架我能不能做个逃兵了,就算这跟吊了威亚的武打片一样的热闹我也不能不看啊。
我甩开胡飞雪,跟她说:“你拉我干嘛啊,那烟儿是什么东西?灰家的么?”
胡飞雪这才盯着我,奇怪的问我:“你自己不会看啊?你不会还没开天眼呢吧?”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没开天眼。胡飞雪似乎有些焦急,跟我说:“你快点开呀,你现在看见的不是它的本体,你不开天眼只能看见yīn阳变化出来的东西。现在它根本没变化,就是本体现身!你看见的是它散发出来的yīn气,我说你怎么不害怕呢!原来你啥都没看见啊!”
让胡飞雪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着急了。我以为就是冒出来一股烟儿呢。谁知道这里面还带有真东西啊!我赶紧告诉胡飞雪,我这天眼失灵时不灵,胡飞雪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把黄斑斑拽到一边,跟她说了几句话,接着胡飞雪就跟我说:“我去帮黄天酬,这小丫头帮你开天眼,你开了天眼赶紧自己找路跑!”
我赶紧拉住胡飞雪,问她:“我表哥咋样了?他没事吧?”
胡飞雪不耐烦的甩开我的手:“天知道他咋样了,那老耗子jīng现在都没出来,估计没啥好事儿,你表哥啥样我哪知道!你一会洒愣跑,千万别往那屋子冲,你表哥我俩看情况救!你进去我俩还得搭救你,别给我找麻烦听见没有?”
我一听,知道这次好像真玩大了,赶紧点点头。胡飞雪对着黄斑斑使了个眼sè,然后就跳出去帮黄天酬去了。黄斑斑看了我一眼,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猛的向我扑来,我刚想下意识的躲过去,就觉得身上一热,胸口好像多出来一团气体。跟以往的感觉不一样,这次我好像吃东西呛着风了的感觉,忍不住的想打嗝。而且刚打了一个,就控制不住的一个接一个的打了下去。
然后就听见黄斑斑好像很吃力的在我心里说:“我拜托你不要再打嗝了,一会给我打出去了!你控制控制,我要开你天眼了……”
我赶紧闭上嘴,可是打嗝是能控制得了的么,整个人还是一顿一顿的。不知道黄斑斑在我身体里面干什么呢,就听她很费力的跟我说:“……憋气!”
我屏住呼吸,感觉好一点儿了。接着就感觉到眉心一凉,还没等我有所反应,我就感觉到天眼打开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胡飞雪的办法就是让黄斑斑捆住我的窍,让她来帮我开天眼。甫一打开,心思电转,眼前就像看电视一样出现了一只一尺来长的黄白sè的黄皮子和一只比黄皮子大上一圈的身上一丝杂毛都没有的雪白雪白的狐狸,正围着一条水桶粗细的两只脑袋跟麻花一样的大蛇左一爪子右一口,那条大蛇的两只脑袋好像得了半身不遂一样,不协调左右攻击,我看的胆寒,原来那东西真身就是这个麻花大蛇?
黄斑斑的声音突然从心里传过来:“是蟒家兄弟!他们俩逃出来了!刚才我就觉得这气息好熟悉!还不敢确定,没想到常家教主动作这么快!可是……奇怪,他们为什么缠在一起了?尾巴怎么没出来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拧的跟麻花一样的呢!原来这压根不是一条啊,而是两条蛇!我还以为是双头蛇呢!这两条蛇都是黑黄相间的颜sè,扭在一起,竟然像是黑黄斑点似的颜sè,再加上跟黄天酬和胡飞雪争斗的时候上下翻飞,让我看花了眼。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黄斑斑在心里焦急的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办?快去阻止天哥啊!不要伤了蟒家兄弟,是自己人!快去啊!”
我一听黄斑斑说是自己人,我也着急了。赶忙跑出去,冲着黄天酬喊了句:“黄哥,错啦!自己人,快住手吧!”
黄天酬看我跑了出来“吱吱吱吱”的冲着我一顿乱叫,我靠!怎么会这样,他说的是什么玩意啊?黄天酬冲我叫唤完,一点都没停顿的继续围攻黄斑斑口中说的自己人。
黄斑斑的声音在我心里传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太着急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有些结巴:“天、天哥让你,过、过去帮忙!”
第五十六章 斗法
我看的清楚形势,跟我能不能插上手完全就是两回事。我根本没想到黄天酬和胡飞雪竟然是这种争斗方式,跟我想象中的神仙斗法完全不一样。现在就是野兽掐架,先不说我敢不敢凑前儿,就算我过去了,我上去能干嘛?
更何况胡飞雪嘱咐我的是择机逃跑,跟黄天酬的求援完全就是两回事。我正在考虑究竟是听胡飞雪的,还是听黄天酬的时候,那条麻花大蛇竟然不顾黄天酬和胡飞雪的攻击,完全放弃了防御,猛然向我扑来。
我靠!黄斑斑不是说这是自己人么?这来势汹汹的也不像对待自己人的样子啊!我赶紧向后躲避。黄天酬一看怪蟒竟然转头攻向我,他立刻原地打了个滚儿,紧接着,那个我熟悉的帅小伙就变化出来了。黄天酬变化成了人身,不过我发现在他眉心处有一只缩小版的小黄皮子若隐若现。
变化之后的黄天酬整个儿扑向怪蟒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一使劲,竟然将那两条纠缠得跟麻花一样的身体给抱了起来。黄天酬的小身板抱着水桶粗的大蛇,我看见他脑袋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那两条怪蟒让黄天酬这么一抱,再想向我扑来可就办不到了,在离我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两条蛇信不甘的冲我吞吐两下,发现根本够不到我,只好回头张开两只长满獠牙的大口冲黄天酬咬去。
胡飞雪在黄天酬变化人身的时候也是原地一转身,变作人形。迅速冲到我和怪蟒中间,作势攻击。此时见两条怪蟒的蛇头向黄天酬咬来,她两只手交叠一握,好像握着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将两个蛇头紧紧捆住,接着胡飞雪用力一抻,不但阻止了怪蟒的攻势,还把两只蛇头狠狠的掼向地面。
轰隆一声,感觉整个大厅都跟着一颤。那怪蟒的一条蛇头仰面嘶吼一声,接着一团绿sè的浓雾涌起,然后如巨鲸吸水一般,绿sè浓雾被全数吸尽,地上竟然显现出来两个壮汉,无一例外,他们的眉心处也有像黄天酬一样的真身若隐若现。其中一个壮汉我瞅着觉得面熟,就是刚刚跪在灰庆云面前的那个人。可是这两个壮汉此时却被一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紧紧捆在一起,那条东西像是活物,好像蛇一般不停扭动收缩,而且上面还长满了绒毛,灰白灰白的。看得出来,这条东西是从王晓晨她妈供堂单的屋子里面伸出来的,此时不断收缩蠕动也是向那个屋子方向努力拉扯。
两个壮汉显露出来人身之后,其中一个似乎伸手在脖子上用力一扯,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胡飞雪整个人仰面飞出。正好是我站着的方向。我一步上前,本想将她接住,没想到胡飞雪倒飞回来的劲道竟然大得惊人,直直撞在我的胸口,带着我也一起向后飞去。“哐”的一声,我的背部撞在了王晓晨家洗手间的墙上,我只觉得肺叶中的空气一下子被挤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大脑一阵缺氧,憋得我直翻白眼。
胡飞雪回头看了我一眼,看我正在翻白眼,赶紧拍了拍我的脸,焦急的问我:“喂,你没事吧?逞什么能啊!我不是让你赶紧跑么!竟在这儿给老娘添累赘!我靠,你醒醒啊!”
我好不容易又吸到一口空气,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总算是恢复过来,还没等我跟胡飞雪说话,黄天酬那边坚持不住了。大叫一声:“快跑!”我跟胡飞雪再望过去,就看黄天酬被那两个壮汉的四条手臂紧紧抓住。三个大男人抱作一团。那两个壮汉好像野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就冲着黄天酬咬下,黄天酬紧紧的用胳膊死死顶住两个人的咽喉,努力的将那两个脑袋推离自己,可是他那小身板哪是那两个壮汉的个儿,就算使出吃nǎi得劲儿,头上青筋暴露,也不能改变那两个脑袋的缓缓靠近。
胡飞雪见情况危急,刚想故技重施,两手刚要交叠起来,就听见黄天酬嘶吼:“别管我!你快带小天跑!他们俩疯了!”
胡飞雪两手停在空中,脸sèyīn晴不定。黄天酬此时状若疯狂,被那两个壮汉死死抓住,他逃脱不掉。只是不停的挣扎,我发现他每挣扎一分,那条紧紧捆在两个壮汉身上的东西就随着收缩一分,一点一点的像那个屋子的门口移动过去。
胡飞雪似是下了决心,转身yīn着脸抓住我的胳膊就要从黄天酬他们的身边冲过去,刚和他们错身而过,那两个大汉其中一人竟然分出一条胳膊直直抓向胡飞雪。而胡飞雪此时背对着他,对后面伸过来的手竟然毫无察觉。我的胳膊又被胡飞雪抓住,黄天酬自身难保,我想开口提醒,恐怕也没有给胡飞雪的反应时间了。心思电转,我脱口而出“唵(Om)!”情急之下,我扯着脖子喊出来,也没考虑那么多,我就想,哪怕能稍微阻止一下这只手的来势也好。
我完全没想到,我吼出这声竟然震得整个屋子都好像簌簌发抖,空气中出现了一道波纹,直接印在那只手上。那手好像被滚开的热油泼上,迅速缩了回去。胡飞雪也被这声震得一个趔趄,好险给我也带倒在地。胸口中一团气体冲出,我清晰的看到这团气体落在地上一滚,变成了黄斑斑。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听黄天酬吐气开声,“啊!”的一嗓子,接着我的余光就捕捉到一条人影倒飞出去。我扭头一看黄天酬竟然趁机挣脱了出来。原本紧紧捆住壮汉的那条东西也好像松动了一些,两个壮汉顾不得我们,双双用力,直接摆脱了束缚,然后就急速的向跟我们相反的方向退去。毫不停留的穿墙逃走。
那条东西被甩下,竟然没去追赶,狠狠的在地上一抽,然后缩回了屋内。接着,就看到灰庆云灰头土脑一脸yīn鸷的出现在门口,两只小眼睛紧紧盯着我。
第五十七章 借体修行
灰庆云出现在门口,面sèyīn鸷,而且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盯着我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好搭话,只好跟他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我没沉住气,因为我急于想知道我表哥怎么样了。可我刚要开口,灰庆云就冲我一挑大拇指。都来到嗓子眼的问话被我又给咽了下去。
“小弟马好本事,我又栽你手上一把,要不是看在你堂口未立,我今天真想讨教讨教!哼!”灰庆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赶忙对他拱手作揖:“老爷子说什么呢,我咋没听明白。我都不知道哪儿做得不对,又惹您生气了。刚才我们在外面都打冒烟了,您也不说出来帮个忙。要是您早出来,刚才那两条大蛇不就跑不了了。”我知道那两条蟒是王晓晨她妈堂口的仙家,黄斑斑说常家教主要想办法送出去的估计也就是这两位。我们在外面打冒烟,跟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我这么说无非就是告诉灰庆云,别管我们抓没抓住,总之我们伸手帮忙了,这人情你别忘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明白黄天酬跟他们打的是哪门子架,因为从黄斑斑这里算的话,我们才应该算是自己人。结果也不知道是打红眼了还是怎么回事,最后竟然要以命相搏,黄天酬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灰庆云大概是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屋子里面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人,我一看,我表哥这是怎么了,比灰庆云还狼狈,浑身上下好像让人泼了香灰,全都是灰呛呛的。表哥看见我站在外面,一把拉住我的手,跟我说:“行了,办完事儿了!你同事她的堂子以后就算空了,不过可惜跑了两个蟒家。估计是回山修行去了,俩蟒家也成不了气候,你同事她们现在应该没事了!”
表哥只顾着跟我说话,我还不知道怎么介绍黄天酬他俩呢,结果一回头,黄天酬他们竟然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连同那个黄斑斑一起失踪。
我试探着问表哥发生了什么事,他跟我说,每个堂口都是带任务下来的,每年年底都要上报一次本堂口在这一年里面积累的功德,完成的任务。然后再进行赏罚,他的堂口是灰家掌堂,术业专攻,他属于偏门。非但功德不好积,而且因果太重,所以一直就没开张,现在上头逼紧了,他们都不好受,正好听说王晓晨这事儿,他教主就按捺不住了,想收了这个没有掌堂教主的一堂子人马,为他们办事。在收取的过程中出了点差错,没留神,王晓晨她妈的堂子里面的一个常家仙脾气太冲,竟然自毁道行,使了个拼命的招数,硬是把表哥堂口的香炉碗给掀了。
掀了香炉碗什么后果表哥没说,而且他似乎并不知道黄天酬他们在外面跟那两条蟒的争斗。按照他的说法,那常家掀了他家堂口的香炉碗,放跑了两个蟒家,然后他把剩下的仙家都押送回营之后,他就出来了。
表哥这是丢失了一段记忆还是他刚才昏迷了?我好奇的来到王晓晨她妈供堂单那屋的门口,往里面瞅了一眼,这家伙闹的,到处都是香灰不说,堂单也破了,不知道是不是让表哥弄的,撕成了两半。而且我发现王晓晨她妈原来摆在桌子上面的香炉碗都不见了,我回头问表哥哪去了,表哥跟我说:“总不能让我花钱给他们买吃饭的家伙事儿吧?你没发现连香都没了么?”说完他还拍了拍背包,我无语,竟然还有人拿这些东西!
我说要给她家收拾干净再走,表哥说什么都不同意,就是要早点回家。我一想,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估计她家不能报jǐng。
我俩按照原路返回,这回表哥主动要求坐后座,我也没多想,就又拉着他回到了我老姑家。回去的时候我老姑正在家看电视,看见我跟表哥回去,尤其是表哥还造得灰头土脸的,惊讶的一个劲儿问我俩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大个人了出去一趟造这么埋汰呢!
表哥说了个谎,说去庙上,结果不小心撞到烧香的大香炉,弄了一身的灰。我心说傻子信你,就算撞到香炉,也不至于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香灰啊。除非你是把那个大铜香炉给撞倒了,再跟地上骨碌一圈,才能差不多达到这效果。
老姑没想那么多,只是让表哥赶紧洗澡,她要给表哥洗衣服。表哥把衣服脱下来,穿着内裤进卫生间里面冲澡。老姑在阳台给表哥洗衣服。我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的换着台,看电视。刚把《还珠格格》给拨过去,就听心里面黄天酬的声音传出来,“嘿,拨回来,我要看还珠格格!”
我去!黄天酬还有这爱好呢?这是新添的毛病吗?我赶紧给他拨了回来,然后就听黄天酬在心里跟我说:“这就对喽!我还一次都没看全过呢!”
……其实我想跟他说,我也一次都没看全过!
黄天酬过了一会,在心里问我:“你不觉得你表哥奇怪么?”
我想了想,没发现有太奇怪的地方。黄天酬接着跟我说:“你知道他去的时候包里装的是啥不?”
废话,我不是问过了么,说是工具,后来我也想过,估计是香炉碗,铜铃还有纸符什么的。表哥没理由骗我!
黄天酬嗤笑一声,跟我说:“傻子,要是那样的话他干嘛不让你碰他的包?我告诉你,他去的时候包里面装的是灰家!”
啊?难道是……
“对了!就是那个大老鼠,当时灰家教主灰庆云就在那老鼠身上附着呢!怕你发现,所以才搞的神神秘秘的!”
可……表哥装它干嘛啊?
“今天我也纳闷,按说你表哥都出马这么长时间了,七窍早通了,灰庆云就算不附在你表哥的身上,他待在窍里也行,何必拖着个真身当累赘呢。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绑着蟒家兄弟的那根东西吗?”
我在心里“嗯”了一声。
黄天酬接着说:“那根东西你不认识啊?不眼熟吗?”
我想了想,不认识!
“那是根老鼠尾巴!”黄天酬停了一下,似乎是探查我的反应。说实话我听到黄天酬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却是寒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像,起码那身灰白sè的毛是对上了!
“我开始以为是灰庆云的尾巴呢,后来我才发现,压根就不是灰庆云的!”黄天酬接着说:“当时蟒家的兄弟肯定是神智不清醒,他以为你跟你表哥是一伙的,所以一跑出来就看见你,后面还有那根尾巴绑着。怕你对他们下手,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就冲你去了。我这才为了保护你跟他打起来,一说这个我就想吐血,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让胡飞雪那丫头给我编了个绯闻不说,今天打架的时候彻底让我伤自尊了!”
我安慰黄天酬:“没事,他们是俩,你是一个,再说了,身材在那摆着呢,你干不过也正常!”
没想到我这一番话还拍马蹄子上了,黄天酬好不领情的跟我说:“屁!你知道啥呀!个大好使还练武术干啥呀?人家那俩蟒家用真身迎战,咱就得跟着用真身,这是规矩!因为仙家争斗一般不涉及生死,要是用法体争斗就会有控制不住法术的时候,也就是你们说的打红眼了,法术威力可大可小,后果可轻可重。而且随意使用法术是违反家规的。要不是你忽然钻出来,我让你跑你还不跑,还傻站着不动,我能先坏了规矩么?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混不混了?”
我心说不对劲啊,明明是你让我过去帮忙,胡飞雪才是让我跑路,要不是你俩说的不一样,我能发呆么?我刚想到这里就发觉我好像明白什么了,连忙问黄天酬黄斑斑在哪呢!
黄天酬听我这么一问,也反应过来了,敢情这里面有搞鬼的!不过黄天酬告诉我,黄斑斑已经让胡飞雪送走了,估计明天胡飞雪才能回来。
我问黄天酬,他女朋友为什么要坑我。黄天酬似乎挺理解她的,解释道:“那俩蟒家咋说也是她叔叔辈的,而且都在一个堂营里面做事,肯定她当初想让你帮忙拉架。”
“她明明说的是你让我去帮忙,那是拉架么?”我反问道。
黄天酬沉默了一会,跟我说:“换个话题吧!现在猜什么都晚了,黄斑斑已经送走了,谁知道这丫头心里怎么想的。接着说那根老鼠尾巴,如果是灰庆云的,那还能那么费劲,捆上了拽不动?当时我一直以为灰庆云受伤了,心有余力不足呢。直到灰庆云后来出现在门口我才发现,压根不是这么回事!那条老鼠尾巴我猜的不错的话,就是那个真身的,不过现在那个真身已经发生了点儿小改变,跟你说,你别急!”
说吧!磨叽呢!
黄天酬说:“现在我估计那个老鼠真身已经要借体修行了!”
第五十八章 车间有鬼
我一听就不是好事儿。因为黄天酬用到了“借”这个字。我问黄天酬究竟怎么个借法。黄天酬说:“其实这个“借”就跟寄生差不多,借用你的身体来成就我自己!我怀疑你表哥就是被借体了,而那条尾巴,其实就是你表哥的!”
我不解的问黄天酬:“不应该啊!我表哥刚才除了内裤没脱,别都都脱了,也没看出有那么长的尾巴啊!”
黄天酬笑着跟我说:“你今天看到的,其实并不是你理解范围内的现实中所发生的,对于其他人来讲,其实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讲,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就处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我这么说你明白不?”
“平行宇宙?”我纳闷的问黄天酬。
黄天酬想了一下,对我说:“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反正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你们有你们的空间,虽然有交叠,但是一般情况下,正常人还是察觉不到的,而且咱们是互不影响。”
“那我这眼睛现在看到的表哥是我们的世界中的真实的表哥,而你们的世界中,我表哥是个带着大尾巴的老鼠?”我纳闷的问黄天酬。
黄天酬立刻反驳道:“不是不是!你还是没明白!你现在的眼睛看到的事情,不单单是你们世界的东西,也有我们世界的东西。如果把你扔jīng神病院去其实都不算过分。因为你现在看到的东西其实有很多都可以称之为幻觉。借体修行要是那么低级,那只要有yīn阳眼的人都别活了,吓都被吓死了!因为你们的世界中天生带yīn阳眼的人其实不算少,而且借体修行的就更多了。借体修行,其实是我们的一种修行方法,本质其实并不坏。除非那个老鼠亲自出手,否则别说你有yīn阳眼,就算你有天眼,你都看不出异常来!这是正统的修行法术。不是邪门歪道。”
“那我表哥有没有危险?”我问黄天酬。
黄天酬想了想,告诉我:“不知道!这主要看那只老鼠到底想怎么样,有相互受益的,也有损人利己的,这都不好说!”
我心说黄天酬这废话等于没说,只好把这事放在一边。
我又问黄天酬,说道:“今天的那两条蛇到底算怎么回事?后来为啥我用我师父教给我的那招就能把他给喝退啊?然后好像你们都受影响了呢?”
黄天酬说:“你以为我二大爷是普通仙家呢?你现在就不应该知道那么多。反正你只要明白,我二大爷不是一般仙家,那个灰家掌教的在我二大爷眼里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我二大爷亲传的招数是一般招数么?说实话,你现在还是太嫩,而且平时修炼的太少了。根本没什么法力,这招要是让我二大爷使出来,估计别说我们,就连灰庆云都扛不住,不进六道轮回几圈都算便宜的!”
“我去!那么厉害?真的假的啊?”我惊讶道。
黄天酬冷哼一声,没回答我,我知道,他这是不屑回答!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见到我师父亲自问他不就得了!
我还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我表哥会跟他的教主达成一致,毕竟他的那堂子仙家跟他的关系是仇家。为什么他要帮仇仙呢?
我把疑惑告诉了黄天酬,黄天酬跟我说:“具体为什么,你表哥自己才知道,我是猜不着。不过我估计,这里面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灰庆云想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你表哥想借用灰庆云的力量。所以两人才会合拍,哼哼,灰庆云也算是修成正果的地仙,要不然,就凭你表哥当年杀了那么多灰家子弟,灰家会放过他?现在灰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引诱你表哥犯天条,这样一来,因果都是你表哥来背,灰家这属于借刀杀人,算不得高明,却很好使!”
我一想,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可表哥现在已经有了心魔,那就是孩子,这个心魔不除,估计表哥早晚都会踏上最后一步。我很像阻止表哥,可惜爱莫能助。
表哥洗完澡出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摇头。我很想问他是不是被借体了,可又怕惊动了借他身体的那个灰家。我决定还是回去之后问问师父再说。
中午在老姑家吃完饭,我就直接去了单位。到单位的时候张姐还没来,我赶紧收拾卫生,正忙活着,电话突然响了,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王晓晨!
我赶忙接起来,“喂,王姐,你怎么样了?听说你病了?”我没敢直接问她,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王晓晨似乎有些憔悴,有气无力的跟我说:“邱天,你在哪呢?在单位吗?”
“嗯,我刚到!就我自己,张姐还没来呢!”我回答道。
王晓晨跟我说:“我现在没事了,不过我没在县里,我在市里呢,我估计明天才能上班,刚才我给张姐打电话她没接,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转告她一声。我明天去!”
“哦!好的!”我赶忙答应:“王姐,你真没事了吗?”虽然我心里清楚王晓晨她妈的堂子已经没剩下仙家了,可是我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王晓晨深吸了一口气,说:“应该没事了!不是实病!呵呵,你可别笑话我迷信!”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再问了,王晓晨一直反感这些事情,结果真没想到竟然让她给摊上了。
我嘱咐她多休息,好好养身体,然后挂断电话。我想,如果王晓晨家能就此摆脱仙家的纠缠,这未必不是一件善事,起码她和她妈都少了一些磨难。可是表哥却会因此越陷越深。我得想办法拉他一把。
打扫完卫生,张姐还是没来,我给她打了个电话也是通了没接。我只好给厂长打电话,厂长说张姐下午请假了,不能来了。让我自己学习吧。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张姐在闹情绪,我估计八成是!
正常是五点下班,可是每天都是提前走,张姐跟我们说下班,我们就走。今天张姐不在,我只好硬挺到五点,等我出去的时候,一楼车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整个车间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在车间穿行,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车间有些死气沉沉,我加快了脚步想快些走出去。可惜事与愿违,刚走到包装车间的门口,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在空旷的车间里面回荡。
一瞬间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想拉开包装车间的门,可是手软脚软,想使劲,却发现办不到。大白天的我该不是碰见鬼了吧?
我站住脚步不敢回头,努力在心里定了定神儿,顺便向黄天酬求救,可是黄天酬却没有回应我。我把知道的名字挨个叫了一遍,都没人回应。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向师父反映,护身报马压根不称职,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哭声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却很清晰,我强装镇定的回过头,车间里面还是空荡荡的,可是从车间的那头,却传来一阵阵的清晰女人的哭声。
车间的那边就是大库,这都下班了,谁会在大库里面呢?我就是个很奇怪的人,心里装不住事儿,今天这个情况我要是不弄清楚,我会一直寝食不安。简单来说,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更何况我还记得想当胡飞雪跟我说的,有她罩着,啥玩意都别想捅咕我!
我就不信大白天的能见到鬼!再说了,就算有鬼,你吓唬我干什么?!有我师父教给我的护身招数,我虽然害怕,却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探查明白!定了定神,我迈步向车间深处的大库走去,今天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见识一番!
【今天我媳妇考试成绩下来,考上事业编了!一整天心都乱乱的,晚上出去喝了顿酒,借着酒劲儿,码了一章,今天告个罪!现在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从明天起安心码字!】
第五十九章 果真有鬼
车间里面传来的哭声缥缥缈缈,而且时强时弱。让我没法准确的判断声音的位置。还有车间里面视线并不开阔,各种生产用的管束大罐子林立,根本没办法靠眼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能靠听觉来判断。我唯一能确定的就一点,哭声肯定是从大库的方向传来的。
我小心翼翼的向着哭声的方向走去。虽然哭声挺瘆人的,但是我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肯定是人不是鬼。很有可能是哪个女工心情不好,由于什么原因像我一样下班的时候晚走一会儿,然后又因为什么理由伤心痛哭。虽然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
,可潜意识里面还有有一个声音提醒我:你个倒霉孩子,你是天地同出。别人看不见的你能看见,别人听不到的你也能听到。你认倒霉吧!你现在根本确定不了你听见的是不是那个世界的声音!
我承认,我确实挺倒霉的。天地同出跟天眼还不一样,天眼起码还能zì yóu关闭,不喜欢的时候就闭上,眼不见心不烦。天地同出让我能洞察yīn阳,虽然听起来很过瘾,但是我并不喜欢管那个世界的闲事。我很怕我因此就得了jīng神分裂,迎面过来一个人,谁知道是人是鬼?我要不要打个招呼?是人还好,是鬼的话别人看不见,我对着空气点头哈腰,让人看见肯定以为我有病啊!
越走近大库,那哭声就越清晰,我就越害怕,潜意识里面的想法就越强烈。没有办法,根本控制不住潜意识。我只好像个jīng神病一样自言自语:“怕毛啊?大白天的上哪淘弄鬼去?肯定是哪个小妹妹躲旮旯吓唬人!”
此时工厂没开工,大库的大门紧紧的关闭,一把大锁牢牢的把守着。大门上面还另开了个小门。这是方便化验员进库抽检的,钥匙我有。可我没立即打开。都走到这儿了,傻子都知道里面不可能有人,可哭声确确实实的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虽然我心里特别不想承认,但是发乍的头皮已经替我坦白从宽了,我这是真的见鬼了!大库除了车间这个入口是送货的,还有一个出货口在外面。现在没开工,大库里面都是一些机器的零件还有一些杂物,出于防盗考虑,出货口不可能打开,偶尔这个送货的大门打开,去里面取点东西,现在这个大门和小门都紧紧锁着,那在里面痛哭的还能是人了么!
我静静的站在大库的送货门口,心里有点打退堂鼓,我想转身逃走,可是总害怕有什么东西会送后面追上来。更何况我现在腿脚都是软的,有东西出来我都跑不过。可是让我进去探查一番,我现在又没那个胆子了。正进退不得的时候,哭声突然消失了,整个车间又陷入一片寂静。
哭声一直在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害怕。哭声冷不丁停了下来,我忽然觉得恐惧。好像我被发现了一样。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的盯着出货的大门,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从里面扑出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刚才的哭声在记忆里面竟然有些模糊了。心里甚至产生了刚才是不是我听错了的疑惑。难道是风声?大库是通风的,并不是密闭空间,钢架的房盖和四周围墙是用钢架支撑起来,有一段距离的。
莫非刚才是风声?我扭头看了看窗外,树杈都在轻微摇摆,此时微风,刚才忘记留意外面是不是刮大风了。
车间里面此时很寂静,偶尔有几声由于热胀冷缩引起的响动,好像有人在敲打着什么东西。这不恐怖,因为我都习惯了,刚来的第一天我真以为有人在车间拿着扳手或其他工具在进行检修,是张姐告诉我的,这是由于热胀冷缩引起的响声。
我站了一会,发现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忽然觉得挺无聊的,我这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太阳还挂在天上,什么厉鬼能大白天的嚎丧?
我长舒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扭头就要回去,都下班走人了,我还在车间找鬼,我这不是闲出屁来了么!
我刚把身子转过来,就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个人影从眼前掠过,而且那距离就像是紧贴着我一样,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个影子掠走的时候带起的凉风拂过鼻尖。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我就觉得好像是一团黑sè长发里面带个白花花的人脸,个头跟我差不多高,至于有没有身子,我压根就没看到。
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得我大叫一声,猛的向后一跃。我先是觉得后背撞在了大库的门上,紧着后背一空,直愣愣的让我撞了进去,身体失去重心向后跌倒,我本想紧着倒腾几步稳住,没想到脚后跟正好卡在小门的门槛上,这下我彻底稳不住了!跌倒的一刹那我还在想,不可能啊,俩门上面都挂着锁的啊!
本来想向后闪躲,没想到我直接倒了进去。这更加让我心里发毛了,明明是上着锁的,怎么能撞进来呢?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跌入黑暗中,车间的光明在我仰面朝天的跌倒的时候彻底消失。
后背重重的拍在水泥地上,后脑勺也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哐”的一声,撞得我眼冒金星。一时间眼睛都不好使了,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我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想赶快跑出去。这太TM吓人了。
越忙越出错,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因为刚才重重的撞了一下,所以有些脑震荡,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跟喝了两瓶白酒一样,而且眼睛看东西也模模糊糊的,我本想赶紧从小门跑出去,却没想到正好撞在小门边上,哐当一声,小门被我从里面推上。我一边大骂自己的身体就是猪一样队友,一边去拽小门上面的把手,拉了一下竟然没拉开。我靠,不会吧?一瞬间冷汗就出透了全身,头脑也好像不那么迷糊了,我紧接着又拽了一下,小门带动着大门一起晃悠一下,就是打不开。
不能吧?外面怎么……怎么又锁上啦?
第六十章 仓库魅影
这下我彻底慌了神了,面朝哪个方向站着都觉得背后不安全。我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张姐的电话拨过去。要不是她下午没来,我能这么晚走么,不走这么晚,我能碰上这倒霉事儿么!更闹心的,这破地方严重闹鬼!
我拨了两遍都是无法连接,我次奥!我真体会到孤立无援和喝凉水都塞牙缝了!我换了个人,给厂长拨,结果还是一样,这破地方怎么没信号?!
大库里面光线昏暗,从上面的通风口透进来的光根本不够用的,而且库房太大了,很远的地方黑黢黢的根本看不清楚情况。我站着大库的西南角打着哆嗦,心想可千万别再出点什么幺蛾子吓唬我了!
不念叨还没事,心里这一嘀咕,大库的东北方向突然哗啦一声。本来我就如同惊弓之鸟,现在那边哗啦一响,我差点哭出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那边实在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楚情况。
我心里一遍一遍的念叨黄天酬,可他就是没反应。唯一能让我安心的就是手上的佛珠和我师父教给我的那个百试百灵的招数。可是这两件东西也许对付鬼有用,对付被锁上的大门没用啊!我得想办法出去!
我瞅了瞅四周的高墙,根本上不去,两层楼高,而且就算爬上去了,我也下不来。我不知道刚才的那声响动是什么玩意,这厂子里面啥玩意都有,我生怕引过来什么我赤手空拳对付不了的主!
我悄悄的摸上小门的把手,又尝试着往回拽了一下,还是不行,外面肯定有什么东西给刮住了。
我绝对不能在这儿过夜!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现在那个把我引进来的女鬼还没有出现,不代表永远都不出现,而且刚才的那声响,绝对不像是鬼怪弄出来的,应该是个活物!如果等到天黑,这里面就彻底伸手不见五指,到时候我就跟瞎子一样,连耗子都对付不了啊!
想起耗子,我又想起灰庆云了,nǎinǎi的,我都认识你们的老祖宗,你们还不想办法给我救出去,反而吓唬上我了!我真希望这里的耗子是一群修仙的家伙,这样起码还能沟通上,说不定我一套近乎,他们就能想办法给我放出去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我美好的愿望,想出去还得靠自己努力。
我掏出手机又试着给我表哥打个电话,我不敢给我妈打电话,我怕她担心。结果还是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全钢架结构的原因,总之信号基本是没有。当然了,也可能是我手机太次了。不过不管哪种原因,现在都让我崩溃。
我压根不知道刚才那个把我吓唬得跌进这里面的是什么东西,由于只是一闪而过,我甚至都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眼花。越想回忆,就越模糊。大脑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我甚至产生了幻觉,已经不确定这是不是真实发生的,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我倒真心希望我俩眼一闭一睁,就是做了个噩梦!
大库里面yīn冷yīn冷的,呆时间长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起来,好像波浪一样,这波未退,那波又来。感觉后背嗖嗖的冒着凉气。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想试试暴力自救。我记得大库的西墙往北一点儿有一堆废铁,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我把手机按亮,微弱的光线其实根本派不上用场,顶多给我点心理上的慰藉。
我咬着牙根向那堆破烂走去,刚才在那站着还没什么感觉,这一走,我发现我的腿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软,但是心脏却没老实儿的待在它原来的位置,而是跑到嗓子眼里面蹦跶,呼吸也是极为不顺畅,走几步就得长出一口气。我这回算是明白为什么人害怕的时候都会说大气儿都不敢出!不是不敢,是心脏在嗓子眼吊着,大气也出不来啊!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堆废铁跟前,我借着手机的微弱光线弯下腰寻找趁手的东西,这一堆东西里面什么都有,钢管,三角铁,钢筋头……,我希望找个使起来顺手的,破坏力也大一点的东西。
翻来翻去,我发现都不随心,无意的掀开一个铁架子,发现地上竟然摆着一把斧头,哎哟我去!这、这怎么还有这东西啊?干嘛用的?我欣喜若狂的用一只手擎着铁架子,一只手拽着斧子头给它从铁架子底下抽了出来。
这斧子就是平时家里用来剁排骨小鸡的那种木柄的斧子,上面还系着一条红布,不过已经很脏了。我根本没时间考虑它为什么还系着红布,高兴的用手掂了掂,还行,我估计用它能把小门给劈开!
我正乐呵呢,忽然发现大约离我有一米远的距离,手机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一瞬间我血液就冲到脑子上,瞳孔紧缩,大脑飞快的运转,难道把我引过来的那个东西要现身了?我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刺激到她。我用余光紧紧的盯着那个东西。顺便拿手机四处晃了晃,似是不经意的朝那边照了一下,没想到我手机光线刚要照到那个东西,她忽然从我余光里消失了,消失的方向正是我的后面。
我想也不想,拿着斧头转身就是一抡,管它是什么东西,先吃我一斧!我本以为这下肯定是抡空了,没想到竟然真的击中了什么东西。就好像砍中了一大块皮革,闷声闷响的,震得我手腕子都麻了,斧头好悬脱手。
被我砍中的那东西显然也没料到自己能中招,跌跌撞撞的让我砍飞了出去。这回我倒是看个差不多,果然是个像人似的东西。但是看不清穿的是什么,好像是长衫,也好像是一套运动服,总之颜sè不是纯黑sè就是深蓝,在这种破光线下根本看不清楚,而且那个姑且算作人的东西脸很白,头发很长,但是也很乱,一大蓬,真就像鸡窝一样,把五官都遮挡严实,看不清楚。让我一斧头抡中竟然一声没坑,踉跄的向一旁抢了几步,然后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
我一看不是鬼,是个人装的吓唬我,我现在有斧头在手,我还怕它干什么,最重要的,我不能让它跑掉!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我就处在绝对劣势了,那时候我就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滓了!
我提着斧头紧追上去,那东西好像被我一斧头砍伤了,跑起来跌跌撞撞的,而且它在逃跑的时候竟然是趴在地上,像野兽一样往前蹿,开始我还能跟上,没追几步,它好像恢复过来了,几步就把我给甩下。它对大库的地形明显比我熟悉,几个拐弯,就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