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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奇门药典录txt下载     奇门药典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奇门药典录全文阅读

第一章 软弱

    叫杜小凤。人们常说,他的名字太女性化,他却不以为然。

    书上说,凤凰本为祥瑞之物,万鸟之王,雄为凤,而雌为凰。

    不知道是凤这个字误导了人们还是人们曲解了凤的含义,总之,凤字被越来越多用在女人身上。

    杜小凤谈不上十分喜欢自己的名字,但也绝对不讨厌。

    他出生在普通家庭中,父母都是平凡的工薪阶层,生活简单却也殷实。

    他的父母和大多数家长一样,对自己的孩子抱以重望,希望有日能学有所成,光宗耀祖,不要象自己一样,一辈子忙忙碌碌,却只落得泛泛平庸。

    或许父母对他的期望太高让他心中背上过重的包袱,或许父母对他的强压太大反而击起他的叛逆心理,自从杜小凤小学三年级之后,他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上初中时,基本落到下等中游水平。

    虽然,他的智商并不比周围任何人的底。

    中考结束后的十几天,是他轻松暇意、无忧无虑的十几天,他的日子也只痛快了这十几天。

    当他和好朋友侯波一起至学校拿到自己中考的成绩单时,他和痛快日子终于彻底说再见了,心情也跌落进了谷地。

    区区三百多分,与国立高中录取分数线相差太远。

    落傍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悲伤、迷茫和害怕在他心中交织成一团。

    即是他好友又是他同学的侯波见他面带失落,偷眼瞧瞧他的成绩单,心中暗叹一声,安慰道:“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不上国立的高中,还有许多私立学校可以选择嘛1

    杜小凤心情糟糕到极点,心不在焉道:“私立高中?我不想去那里。”

    侯波理解地恩了一声。近些年,政策开放,私立学校迅普及,遍地开花,虽然其中不缺少有实力的,但入校的要求太刻薄,甚至出国立高中许多,另有一些虽然把要求放宽,但质量又太差,而且学校内部管理异常混乱。他轻声道:“其实,不上高中,也可以有很多别的选择,人总不能可一根树吊死嘛1

    杜小凤仰面叹道:“可是,就凭我这体格,不上高中我还能做什么呢?”

    侯波看了看他,摇头苦笑,默然无语。

    杜小凤在同龄人中勉强可算中等身材,身体瘦弱,似不禁一阵风吹。他说得没错,凭他这副身体,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根本不是干体力活的料,以后工除了坐在办公室里,侯波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更适合他的了。

    别过侯波,杜小凤轻一脚重一脚走回家中,不知道该怎样把这个连他自己都脸红的成绩单交给父母过目。

    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当杜小凤把成绩单放到母亲手中后,他逃也般地冲回自己房中,然后快关严房门,锁死。

    人总是怕面对一些他不愿意或不敢去面对的结果,这时候,大多数人会选择‘鸵鸟’政策,自以为是的把自己藏起来躲避。

    杜小凤也不例外。直到该吃晚饭,在其父亲第三次猛敲他房门时,他才低着头勉强从房间走出来。

    父母的反应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妈妈盛满满一饭碗放在他面前,说道:“小凤,既然考试结果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也不用难过,先吃饭吧1只简单一句话,让他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而小凤爸爸边夹菜边随口一句道:“取得这样的成绩,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幺麽,从读一年,幺麽,给我到私立高中上学去1杜小凤听完,本来温暖的心迅冷却,降到冰点。

    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可偷眼一瞥爸爸那双犀利中暗藏杀机的眼神和放在脚下那把崭新的笤帚,他暗打个激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最终,在其父亲的联系下,杜小凤被一家私立高中录取,浩阳私立高中。

    浩阳私立中学在全市未必是最好的私立学校,但却是最有名气的。这里曾在两年或者三年或者更久以前,出现过一名全市第一的高考状元,对于一所施资力量和综合实力皆无法与国立学校相媲美的私立中学来说,算是了不起的成绩。当然,浩阳中校也曾因为内部高低年级之间的大械斗导致二十多名学生重伤住进医院而让人广为熟知。

    凡是在浩阳中学呆过的人都说,那里简直和兵营、监狱没什么两样,高年纪学生对刚入校新生的欺压,近乎于恐怖。

    这一点好象成为浩阳不成文的规矩,一代传一代,到现在已成为传统。

    自己将要到一所这样的学校去上学?!虽然离开学还有两个的月的时间,杜小凤已感到背后升起一阵凉意。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乖宝宝,打架闹事从来和他没关系(当然,他被人欺负除外),他本就是个沉默老实的人,加上他的身体又瘦弱,遇到打架时,躲还躲不及,哪里敢参与?!

    他在家昏昏噩噩过了三天,也整整郁闷了三天,情绪稍微舒缓一些时,刚巧侯波打来电话。

    电话中,侯波只简单说今天下午班级同学们将举行一场毕业聚会,让他准时去参加。毕竟一起度过三年的时光,不管之间的关系是亲是疏,是好还是坏,现在就要各奔东西,参军的参军,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很多同学自此一别后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都不知道,当然要好好聚聚。杜小凤喜静不喜动,平时班级有什么活动甚少参与,现在自己又将去浩阳上学,心情极差,谁都不想见,所以侯波刚说完,他想也没想,立刻回绝。侯波见状,拿出他的看家法宝,说出一句令杜小凤实在难以拒绝的话:“今天下午的聚会,小雪也会去啊,如果你不来的话一定会后悔的1

    杜小凤心中一紧,表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随意问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侯波道:“因为,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听说她父亲已被调到省城工家都要搬过去,她以后的学校也将在省城里1

    轰隆!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杜小凤的脑子里却阴韵密布,雷声轰鸣,天翻地覆。

    侯波所说的小雪,全名叫赵雪,不仅模样长的清秀可人,身材也好,纤瘦苗条,与杜小凤站在一起,身高几乎相差无几,难得的是,她父亲虽然是一方政府中的高官,家里环境优越,但她不骄不傲,为人平和活泼,天真纯朴。当杜小凤第一眼看到她时,便迷失了自己,越与她接触,越被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只可惜他是个胆怯的人,至少以前一直都是,明明心中喜欢得紧,却不敢当面表白。

    他的家庭很普通,相貌也谈不上英俊,身材又瘦弱,成绩连一般都算不上……若说缺点,他随便想一想就可找出一大堆。

    他是那种典型对自己缺少自信的少年。无论从家世上,还是在外表上,他都觉得自己实在配不上小雪。

    三年转眼一挥间,他的心越陷越深,但小雪的心,他却一无所知。

    他感觉她对待每一个人都很友善,而自己,只是那其中一个罢了。

    侯波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本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感情之间的事外人又怎能帮得上忙,只能在旁看得干着急,使不上力。

    沉默了将近两分钟,电话另一端的侯波已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突然听到‘噩耗’后,因为打击过重而昏倒了,正准备撤开嗓子大喊几声时,杜小凤低沉又略带一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侯波无力地翻起白眼,叹道:“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着?”

    杜小凤深吸口气,点头道:“好,下午我和你一起去1

    聚餐的地方就设在他们原来的班级里。把教室正中的桌椅清空,留下一些摆放在四周,上面有水果沙拉、甜点蛋糕、饮料酒水等等。黑板上有红色粉笔图写的几个大字:初三六班同学会。

    大家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平时在一起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打打闹闹,可到了此时,似乎所有人都成熟了许多,众人都感受到那份离别之情,心中不大好受,或低声私语,或在同学录中留下一份自己的祝福和赠言。没有人大声喧哗,没有人高谈阔论,但场中每一个人皆能感受到同学之间那份真挚热诚的友情。

    杜小凤与侯波到场之后,他先找到一处周围人不多的位置坐下,静静寻找他想看到的人在那里。

    环视一周,他失望了,教室中根本没有小雪的身影。

    正想质问那个混在女生中如鱼得水、‘打情骂俏’的侯波时,一位个头矮孝浓眉大眼的少年向他走过来。

    “杜小凤,听说你去了浩阳?”矮小少年在他身旁落座,侧头疑声问道。

    闻声,杜小凤一震,转头一瞧,顿时紧张起来。这个少年是他们班级中最能打架最难缠的学生,名叫刘洋,刚上初中时就曾和老师生过‘身体接触’,平时常常联系一些校外的小混混在学校中横行霸道,看不顺眼,轻则骂,重则拳脚斥候,不少学生吃过他的亏,不幸的是,杜小凤正是其中之一。平日里,杜小凤对他敬而远之,甚少接触,三年下来,说过的话加在一起没过百句。现在,毕业在即,他想见的人没见到,最不想看到的人却找上门来,暗中自讽道:上天对自己还真是照顾有加啊!他语气有些慌乱地说道:“是……是啊!恩,你,你呢?”

    刘洋一笑,耸耸肩膀,说道:“我?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家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过一阵子我就要去上班。”他的酒似乎没少喝,离半米远,杜小凤能清晰嗅到那股难闻的酒气。

    他接着又道:“大家同学一场,以前有得罪的地方,我也只能在这说句不好意思了。你要去浩阳吗?那里很乱,如果有人欺负你,你找我,别的帮或许帮不上你,但打架我可比你在行多了。”说着,他拍拍杜小凤肩膀,同时又点头笑了笑。

    撕下一张纸条,他提笔写了一串数字,塞进杜小凤手中,笑道:“以后出事,打我电话1说完,晃晃悠悠地走了。

    杜小凤心中一暖,猛然现,平时他眼中的坏小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刘洋摇晃的背影,让他看到一种难言的失落与孤寂。

    杜小凤无聊地坐了五分钟,班主任老师到了,与老师同来的还有他朝思慕想的小雪。

    她依然那么美丽,依然那么清纯,一席白色连衣裙,衬托出她修长凸凹有致的身材,下面露出一段白净细腻如同奶昔般的小腿,勾人心魂。脸上虽没有施妆,但那份没有经过世俗污染的自然美却令人目眩。

    当她出现那刻,杜小凤眼中闪过一道灼热而火辣的光芒,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仿佛在闪亮。

    虽然只有刹那,但赵雪还是注意到它的存在,顺势望到了眼神慌张正在躲避的杜小凤。

    见她看向自己,杜小凤的心顿时‘嘭嘭嘭’跳得厉害,好象再快点,随时都会从嗓子眼中蹦出来。

    他脸色涨红,忙转头看向身旁一位他并不怎么熟悉的女同学,忙乱中问出一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的话:“你早饭吃得还好吗?”

    那女同学是整个学年六个班级内出名的‘五朵金花’之一,根号二的身材,又粗又胖,小眼睛小鼻子下面狮子口,平凡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构成一张更加平凡的面孔,配合满脸红斑似的小痘痘,只能用‘级爱国’来形容。

    “啊?”那女学生被他突来一句话问楞住,一双小眼睛在他脸上扫动好一会,猛的站起身,小脑袋一扬,傲然十足地说道:“对不起,你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说完,头一甩,走开了,不过她的话音之大,足够教室中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扑!杜小凤呕血。他挥手拍了拍脑门,脑袋重重垂到桌子上。如果现在脚下有个地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钻进去。

    随着女生一声‘绝情’的断喝,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杜小凤一人身上,过了三秒,教室中响起一片暴笑,其中夹杂尖锐的口哨声。众人象是刚认识杜小凤似的,无数道目光在他身上流转,这让他觉得自己象赤身**地站在人们面前似的,侯波更是笑得直不起腰,连老师也笑眯了眼,玩笑地轻声说道:“杜小凤这孩子虽然不太爱说话,但眼光实在独特得很1

    若说教室中还有人没笑,只有杜小凤自己和站在黑板前的赵雪。

    后者皱着眉头,用迷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他。可惜搭拉着脑袋的杜小凤并没有现。

第二章 困惑

    聚餐开始一个多小时,学生们早忘记刚才那段搞笑的小插曲,可杜小凤仍觉得脸上阵阵烧,抬不起头。

    他小心翼翼蹭到侯波身旁,边挑选桌上水果边低声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很丢人?”

    侯波憋不住,大笑出声,实话实说地点头道:“没错,是很丢人,你是被五朵金花甩掉的第一个男人,哈哈!1

    “完了1杜小凤如遇世界末日般地哀叹道:“小雪一定会怪死我的……”

    侯波不留情面地讽刺道:“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你和小雪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即使你真向别人表白,她又会怪你什么呢?”

    杜小凤微怒道:“你装什么糊涂?我喜欢小雪你又不是不知道1

    侯波耸肩道:“我知道有什么用,得小雪自己知道才行!兄弟,今天如果你再不敢开口,以后连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开口?我,我开什么口?”杜小凤睁圆眼睛,故作糊涂。

    “又装傻1侯波气得想上去给他两巴掌,斩金截铁道:“直接去向小雪说明你的心意。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人家愿意就不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快刀斩乱麻,总比你现在暗恋得要死要活、患得患失好得多。如果你嫌这里人太多不好开口,我可以帮你把小雪约出来。”

    “我怕……”杜小凤犹豫不决道:“我怕一开口,我和小雪连做普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现在不开口,”侯波冷道:“以后哪还有见面的机会,更别说做朋友了。”小凤,其实你是怕被人家拒绝吧。后面的话,侯波没好意思说出口。他和杜小凤小学即是同学,认识快有十年的光景,他对他的了解,恐怕比他自己还多。杜小凤一直都是缺乏勇气又脆弱无比的人,他害怕失败,更害怕被人瞧不起。“凤,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句话而已,难道,你在害怕吗?”

    “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杜小凤说得理直气壮,只是底气明显不足。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1侯波不留痕迹地使用激将法,边向正与同学们互换校友录的赵雪走去边回头笑眯眯说道:“我现在把她约出去,机会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得住,看你自己喽1

    杜小凤是个聪明人,自始自终都是,只是他没有将自己的聪明挥出来,别人更没有注意到。

    侯波的激将法,他明白,对于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他很感激,这样的朋友,一生哪怕只有一个,也可以知足了。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困难时,会觉得困难象一座高不可攀、无法逾越的高山,而这时如果有个朋友站在你这一边为你加油助威,出谋划策,即使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你也会觉得那座高山已不在是山,其实只要轻轻一跃,便可轻松跨过。

    他远远看到侯波走到赵雪身旁,笑呵呵打过招呼,然后愉快地聊了起来。

    杜小凤一直很佩服侯波,不单学习方面,更主要的是他和任何人都可以很快成为朋友,侃侃而谈,落落大方,而他自己,即使和一个认识很久但却不太熟悉的人说几句话也会脸红。

    正想着,猛然见赵雪左右转头,似乎在寻找谁,杜小凤吓得一激灵,脚下一滑,象做了贼似的闪到几名同学身后,透过人缝,偷眼观瞧。

    巡视一周后,赵雪甜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不知道侯波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微微点点头,与周围几位女学生打声招呼,走出教室。侯波象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胸脯挺得倍直,来到杜小凤近前,重重拍下他的肩膀,笑道:“一切搞定,我让小雪在楼梯间等你,接下来,可就看你自己的了,兄弟1

    “谢谢1杜小凤点头由衷说道,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一会自己该怎么开口。

    “去吧1生怕他又临阵退缩,侯波连拽带推,将杜小凤‘赶’出教室,最后还在他**上印个脚印,透过门缝,侯波喝道:“小凤,不管成功者还是失败者,都有令人尊重的地方,只有不战而逃的懦夫才会被人鄙视1

    杜小凤一楞,琢磨好一会,疑惑问道:“这话你从哪学的?听着有些耳熟1

    侯波将一本书放在门窗上,得意道:“嘿嘿,引用《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一句话,可惜书是盗版的……总之,加油吧1

    我晕!杜小凤觉得自己头更大了。

    走廊尽头,楼梯间。

    学校处于假期阶段,走廊空荡难见行人,楼梯间更是冷清得可怜,静得落根针也能听得见。

    赵雪在楼梯间来回徘徊,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扭头望去,只见杜小凤红着一张脸,缓缓向自己走过来。

    杜小凤确实算不上英俊的人,但也不是那种看过一眼便很容易让人忘记的人。他的眉毛特别长,只是细了一些,斜飞如鬓,如果再弯曲点,便象极女人的柳叶眉,下面一双菱形虎目,刚气十足,二者搭配在一起,造成一种阴阳对立的明显反差,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也许是他不怎么爱说话的关系,在他身上,有淡淡的神秘气息,仿佛整个人被层层迷雾所围绕,让旁人无法看穿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赵雪两眼放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则低垂着头,保持着自己一向沉闷的风格。

    两个默默无语的少年男女,使原本不大的楼梯间内越沉闷。

    最后,还是赵雪先打破尴尬的气氛,开口说道:“今天的同学会挺热闹的嘛。”

    杜小凤抬起头,与赵雪目光在空中相对,象触电一般,他马上将目光移到别处,不自然道:“是,是啊!是挺热闹的。”

    赵雪娇艳欲滴的红唇翘了翘,说道:“听侯波说,你找我?”

    “恩……”杜小凤沉吟片刻,不安地点点头,说道:“我找你。”

    赵雪斜靠在走廊窗台,微微一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阳光从窗外照射近来,映在赵雪的笑脸上,是那样的灿烂,又是那么的圣洁无暇。

    那一刻,他体会到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了,那一刻,他整个心跟着飞到九霄云外。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赵雪俊面羞红,细语提醒道:“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呢?”

    “我……”我喜欢你!杜小凤此时的心紧张成一团,这简单四个字,使出浑身力气,就是说不出口,握紧拳头的掌心中已满是汗水。他暗叹一声,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在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懦弱,也许,他怕玷污那份高贵的圣洁,也许,这只是他蹩脚的借口。在沉默中度过一分钟,对于楼梯间的二人,都象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杜小凤方喃喃问道:“听说,你要去省城了?”

    没有听到她想听的话,赵雪失望地摇摇头,苦涩强笑道:“是啊,我爸爸要去省城工作。”

    杜小凤心中万分紧张的又问道:“那……那还会回来吗?”

    赵雪落寞道:“恐怕,很难了。”

    “哦1杜小凤轻之又轻的应了一声,垂目道:“我,祝你一路顺风……”

    “你找我,只想和我说这些吗?”赵雪双眼一眨不眨,直视着他。

    杜小凤无语,紧咬下唇。过了好一会,赵雪将手中校友录递到他面前,幽幽道:“临别时,你想对我说什么,写在上面好了。”

    他楞了片刻,默默接过,随意翻了翻,里面有许多同学祝福的留言。找到一张空页,他刚想提笔,赵雪道:“你的位置我已经留好了,在第三页,页面有你的名字呢。”

    “哦1杜小凤苦笑,每次在小雪面前,他感觉自己都象是个笨蛋。翻到第三页,现里面夹着一张明信片,可爱的卡通猫图案,在背面,有他的名字。他疑惑地看向赵雪,她道:“那是给你的,上面有我的新地址和电话,如果有时间,你可以给我写信。”

    “我,我有时间,一定会有的。”杜小凤有些结巴地说道。拿着那张明信片,他心中一阵狂喜,看来,自己在小雪心目中还是有一定位置的,可转念又一想,自己还是别幻想了,也许,她给每个同学都留下一张明信片。

    在得失起落之际,杜小凤迷迷糊糊中在校友录上写下一段话。当他写完时,留意到赵雪并没有仔细看,只草草将校友录合上,说一句‘再见’之后便匆匆走回教室。

    我真是一个无可就药的人!杜小凤暗骂自己无能,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学校大门的,当他恢复意识时,已在距离学校数百米之外的地方。侯波陪在他身旁,始终没说话,他已无话可说。

    见杜小凤没有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侯波忍不住问道:“小凤,你要去哪?”

    杜小凤黯然道:“去趟公园。”

    他说的公园名叫林海公园,不算大,却是老园林,每天早晚到这里锻炼运动的人特别多。公园外侧有一条狭长人行路,平时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左右有许多小摊小贩,其中以卖旧书的小贩子最多,远远望去,各种各样的旧书快摆满整条街道。

    侯波无奈道:“又去书摊买书吗?如果你不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那些没用的书上,我想,你的成绩会比现在强得多,人也不会象现在这样……”

    “这样自闭是吗?”杜小凤苦笑,他仰面道:“可是,只是有书里我才能找回自己,才可以没有顾忌的自由自在。”

    “小雪她……”

    “不要说了,我知道,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连表白都没敢讲出来就自以为是的败下阵。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小雪般配吗?就以现在情况来说,无论家庭条件、学习成绩、还是外表模样,她都比我强百倍,我觉得那一刻我若说出任何露骨的话,那对她都是一种侮辱。如果,在我没有达到我认为符合她的标准之前,喜欢这两个字我是永远不会说的。”

    “……”侯波叹了口气,无言以队。

    卖旧书的小贩子们差不多都快认识杜小凤,见到他之后,热情地打招呼道:“小伙子,又来买书了?”“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忙什么去了?”“小伙子,我这来几本新的武侠书,很不错1

    杜小凤喜欢教科书以外的所有书他都愿意看,尤其是金庸时代的旧武侠和黄易时代的新玄幻,这样的书在手,他可以连续几夜只睡几个小时的觉把书一口气看完。有时候,对于某些人来和吸毒一样会上瘾,会欲罢不能、无法控制自己。

    “这本书多少钱?”杜小凤在一处书摊前停下身,随手拿起一本书问道。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听他询问,笑道:“五元钱。”

    杜小凤皱眉,将手中书翻来覆去看了看,摇头道:“旧了点,五元钱也贵了点。”说完,把书放下,作势要走。

    又是老一套嘛!侯波深知他的计量,凡是他挑选出的书,无论你给出什么样低廉的价格,他总是会说贵,然后装模做样的动身要走,这时,大多数小贩子都会拦住他,将价格降一些,当然也有例外,小贩子咬住价不放,任你爱买不爱,爱走不走,这时杜小凤会在其他的地方转一圈,最后还是要回来,乖乖掏钱把书买下。既然是被杜小凤拿在手中的书,那一定是他喜欢的,价钱哪怕高得离谱,他也会想办法买下来。

    他对于喜欢的东西有种近乎于疯狂的执着,就象他刚上初一时便暗恋赵雪,直到现在初中毕业,他一直没有改变过。

    最近天气闷热,出门的人渐少,生意萧条,卖书老者哪肯轻易放走上门的顾客,忙召手道:“小伙子,你先等等,四元钱总该行了吧,你也不能让我陪钱卖啊1

    杜小凤寻思片刻,说道:“两元五1

    “什么?”老者瞪大眼睛道:“两元五,你卖给我几本好了。”

    “我买十本1不理老者愤愤不满的唠叨声,杜小凤蹲下身,罗起十

    “哦……”老者犹豫好一会,又是摸须,又是揉鼻子,最后一跺脚,咬牙道:“见到你算我倒霉啦,陪钱就陪钱,卖你了1

    杜小凤付过帐后,心满意足地长嘘口气,十抱在怀中,心情随之舒缓许多。

    侯波看他满脸知足幸福的模样,暗中摇头,难道书还会比心爱的女人更重要?他搞不懂杜小凤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见他脸上阴霾渐渐减少,侯波也不想再提小雪的事。他拍拍杜小凤肩膀,借着话题小声笑道:“兄弟,你杀价也杀得太狠了吧,我看这回老板陪大了。”

    杜小凤摇头,了然一笑,说道:“我曾在书上看过一句话:无论商家喊陪钱喊得多么凄惨,多么可怜,只要他还在往外销售,只要他还没有去跳楼,那么,他一定不陪钱。”

    “你真狠!人家只是个小书贩而已,至于陪到跳楼嘛……”

    杜小凤嘻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刚要走,目光被老者椅子下一样东西所吸引。

    那是一块长方形的扁盒子,大小与书本差不多,彻体通黑,麻面无光泽,看起来象块墨石,又象一本黑皮书,他不太确定。

    他好奇地指了指垫在椅子下那块通黑物体,问道:“大叔,你那是一本什么书?”

    “哪个?”老者顺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瞧,咧嘴笑了,弯腰将通黑物体从椅子下抽出来,说道:“小伙子,这哪是书啊,只是块石头嘛1

    不象啊!杜小凤暗暗奇怪。

    那物体好象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牢牢拉拢住他的目光,他忍不住伸手道:“大叔,能让我看看吗?”

    “哎呀,这有什么?1老者摇头笑着把物体递给他。

    在接过那一瞬间,他手指在碰到物体那一刹那,埋藏在他身体最深处的某根神经仿佛被触碰到,心中骚动,升起无名的兴奋。

    侯波也好奇地凑过来,只看两眼,便索然无趣道:“什么嘛,只是一块破石头,快还给人家,我们走吧。”

    杜小凤没有动,静静站立在原地,感受身体中那难以形容的感觉。好一会,他开口问道:“老板,这个,你卖吗?”

    “啊?”老者和侯波都张大嘴巴,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杜小凤。俗话说人老成精。老者反应倒快,见杜小凤对这东西喜爱得紧,故作为难道:“这可是我一个最好朋友送给我的礼物(其实只是路旁拣到的),虽然没什么用,但有特殊的含义,你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带在身旁(用来垫瘸腿的椅子)舍不得扔掉……”

    杜小凤多聪明,一眼看出他的意思,不想再听他唠叨下去,直截了当地问道:“要多少钱,老板你直接说吧1

    “哦……”老者犹豫片刻,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一百元吧!这已经是很便宜的价了,我……”

    “一百块1侯波眼珠差点冒出来,拉着杜小凤就走,气道:“一块又黑又破的石头要一百元,你怎么不去抢呢1

    “哎哎?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嘛,你先别着急走啊,你说,你能出多少钱?”

    “多少钱?一块钱我都嫌多呢……”没等侯波说完,精神恍惚的杜小凤突然开口道:“好,我买下了。”

    扑!侯波吐血,尖叫道:“小凤,你不是受刺激了吧……”

    老者亦惊讶地张大嘴巴,似乎不敢相信地问道:“一百元!你买了?”

    杜小凤想也没想,将口袋中全部家当掏出来,可还是差三十多元,他转头,求助的看向侯波。

    侯波边摇手边后退,紧张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钱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的,一块石头一百元钱,你脑袋秀斗了吗?”

    “你受到失恋……不,你还没有恋爱,反正你受到打击,头脑不清醒,这点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也用不着和钱过不去嘛1

    “喂喂喂,你翻我的口袋干什么?”

    “来人啊,抢劫了……”

    五分钟后。

    杜小凤心满意足地抱着黑石头打道回府了。

    侯波则留下来,等他走远后,一个箭步冲到老者近前,搓手干笑道:“我这朋友脑袋不太正常,你看,能不能把我的钱还给我……”

    老者忙将钱揣进口袋中,捂得死死的,老神在在道:“小伙子,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白日梦1“***,***……”

第三章 奇幻

    杜小凤回家时,父母还没下班,他以最快的度跑到自己房间,将怀中奇异物体放在桌子上,仔细研究起来。

    这东西绝对不是石头,这点他可以肯定,轻轻抚摩时,感觉不到石头那种凉意,拿起来也没有石头那么重,可若说它是书,任凭杜小凤想尽办法也打不开,长方形物体浑身天成,上面找不到任何缝隙,摆弄半个多小时,杜小凤依然毫无所获。他疲惫地揉揉额头,一头扎到床上,迷迷糊糊垂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直往鼻孔里钻的香味弄醒,肚子里呱呱打鼓,翻身坐起,现父母已经回来,正在厨房作饭。

    杜小凤食欲不佳,虽然肚子饿得厉害,但只吃几口便吃不进去,想起以后可能将见不到魂牵梦绕的赵雪,再好吃的东西嚼在嘴里也食之无味了。他的爸爸妈妈以为他还在为中考成绩不理想而上火,好言安慰,杜小凤心不在焉地应付几句,把自己又关回房间。

    他拿起一本刚买的躺在床上翻读。

    看书的时间总是过去得很快。当他告一段落把书放下时,抬头一看,写字桌上方的石英钟显示时间为二十三点半。

    他无聊地伸个懒腰,丝毫没有睡意,目光直勾勾落在桌子上的黑色物体愣神。

    猛然,心中一动,似乎那黑色物体正在心灵深处呼唤着自己。他身子一震,这让他感到恐惧,隐约中还有些好奇与兴奋。

    他再一次在桌前坐好,将黑色物体捧起,轻飘飘的,好象连一本普通教科书的重量都达不到。手指在物体表面轻轻划过,感受它表面上凸凹不平的痕迹……等一下!杜小凤眼睛突然大张,低下头,异常震惊地看着物体,半晌,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继续查看,又过半晌,他强咽下一口吐沫,不确定的又摸了摸物体表面。

    没错,表面看来,黑色物体光滑无痕,可是,用手摸在上面,却会感觉到有不规则的突起和凹陷。

    这是怎么回事!杜小凤暗道一句:怪了!怎么眼睛看到的,竟然会和触摸到的不一样呢?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杜小凤傻呵呵笑了,也许,自己用一百元钱买到一个宝呢!

    他干脆闭上眼睛,用心去体会他摸到的痕迹。

    从头摸到尾,灵光一闪,杜小凤恍惚觉得那横七竖八的痕迹组合在一起象是一些字。

    他迅拉开抽屉,找出纸笔,边用左手探摸边在纸上勾画。

    摸完最后一处痕迹后,他睁开眼睛,看向纸面。

    上面线条歪歪扭扭,弯弯曲曲,让人难以辨认,但有一点他敢确认,那确实是字,只是自己还没写清楚。

    仿佛现新大6似的,兴奋得难以压制,他又如此反复数次,终于看出来那些痕迹所代表的是什么了。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习惯性地仰面再看看表,指针恰恰定格在午夜零点整。

    他拿起纸,深吸口气,缓缓念道:“真悟元经1

    真悟元经?这是什么?杜小凤两条斜飞细长的眉毛皱成个小疙瘩,他正琢磨不透时,黑色物体突然生变化,原本漆黑的表面泛起层层光华,表面上生出无数颗细小却异常明亮的光粒子,将它团团围绕,只一会工夫,它已变成散出强光的物体,那种明亮,在黑夜中特别刺眼,仿佛房间内又升起一个太阳。还好,由于是午夜十分,人们大部分熟睡正酣,没有引骚乱。

    杜小凤此时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他坐在黑色物体……不,现在是光芒物体前不到一尺的距离,一动也动不了,身体好象不属于他自己,手脚不受控制,力气似在一瞬间被吸干,连转头或闭上眼睛或张嘴呼喊的力气也没有。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默默看着,看着光芒物体散的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强,逐渐吞噬房间中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一滴豆大的汗水自杜小凤额头滚落。

    这时,光芒物体正中心又升起一道更加强烈的光芒,杜小凤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正当他使出浑身力气终于张开嘴巴时,那道强光突然迸射而出,象利箭,又象闪电,不偏不正,射在他眉心正中。

    嗡!顿时间,杜小凤脑中一片空白,麻木的感觉自眉心迅传递到全身各处,只一会,周身上下,仿佛有数以百万千万计的蚂蚁在疯狂地啃咬。

    那种痛苦,即使经历过再多苦难的成年人未未必承受得住,更何况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

    当疼痛过一个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时,出于本身的自我保护功能,人体会不受控制的自动封闭。

    杜小凤现在正处于这种状态,他眼前一黑,紧接着晕死过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仿佛睡足千年。

    当他恢复神智时,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反而有说不出的舒适感。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象是身处在云端,又象化身成鸟儿在长空飞翔。

    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的是白色。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是彻彻底底的白色。上与下,天与地,没有界限,没有区分,皆为一片纯白。

    杜小凤一激灵,忙爬起身,四处环顾,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杂色。

    他向前走,接着又向前跑,疯狂的一个劲向前跑着,这里似乎没有尽头,只有无数个开始。

    我,是不是死了?他怀疑自己到了天堂或者地狱,因为人间不可能有这样古怪奇特的地方。

    我为什么会死呢?想到这一点,杜小凤无力地坐下,好一会,他想起来了,定是那块会光的黑色物体将他杀了。很可笑,他以为自己花一百元钱买到一块宝,其实,却只是买回一个要命的煞星。难道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死了吗?他不甘心,也不忍心,他知道,父亲虽然对自己很严厉,却是深爱着自己的,他一定会很难过,母亲也一定是为自己伤心哭泣,他舍不得身边的亲人、朋友,还有心爱却已离他远去的人儿。

    正胡思乱想着,杜小凤面前的白色空间突然浮现出一行金色字体:真悟元经。

    金色巨字离他好象近在咫尺,又象远在天边,和他所在的白色空间一样,充满虚幻,又无比真实。

    “真悟元经1杜小凤失声惊道。神秘物体上那些看不见的痕迹不也恰恰写的是‘真悟元经’四个字吗?!

    这是怎么回事?他迷茫不解中,眼前一花,金色大字消失,取而带之是一行金色字体:此处是真悟境界,无论你是谁,在这里,你将领悟到真悟的含义。

    真悟元经究竟是什么?杜小凤暗讨。

    那金色字体似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散去又写道:真悟元经乃道家秘籍,开山宝典,为鼻祖‘原始真君’李耳所创。

    李耳?晕!那不是老子嘛!和孔子一样出名的春秋时代人物。杜小凤暗自想道: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金字写道:因为,你是被真悟选中的人。

    我?杜小凤茫然疑问:为什么会是我?

    金字写道:冥冥之中,万物皆有定术。

    杜小凤苦笑: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金字写道:当然。真悟之意不会强求,也不会强授,如果你不同意,真悟之境不会再为你敞开,只是,这未必是你心中想要的。

    杜小凤猛然一震,想起自己始终未说话,但面前这金字却在和自己对话,他心中想什么,好象它都知道。想到这,他试着在心中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金字写道:真悟中的一切,没有秘密。

    我靠。杜小凤诅咒一句,叫道:如果这样,那我岂不是没有**了?对不起,请让我离开吧!

    金字写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一旦现在放弃,你将永远无法再回来,真悟境界将再次封闭千年。

    封闭千年?好象很严重似的!谁稀罕!和我有什么关系?!可转念一想,杜小凤有些犹豫不决,他小心问道:那在这个所谓的真悟之中,我能得到什么?

    金字写道:许多人梦寐以求却又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杜小凤忙问:那是什么?

    金字写道:知识与力量。

    杜小凤皱眉:你这么说太笼统了,我不太明白。

    金字写道:简单来说,你可以把真悟元经理解成一本书籍,它汇集了天下最玄妙的知识。真悟元经共分三大部分,一是奇门篇,二是药典篇,三是修为篇。任何人只要学会其中任何一部分,皆可成为人中龙凤,世上豪杰。

    杜小凤看得懵懂,笑问道:如果全部学会呢?

    金字写道:没有人可以全部学会,因为天下,只有一个李耳,就象道家只有这一个创始人一样。

    杜小凤不服气道:难道不能有人是意外吗?难道,就再不会有人越老……李耳了?

    金字默然:……

    好一会,金字写道:即使有那样的人存在,他也学不会全部,因为真悟元经已设定每一个到这里的人只可以选择修炼其中两部。

    杜小凤惊讶道:为什么?

    金字写道:世界上最难测的并非是变数,而是人心。若让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学到全部,那对世人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杜小凤气道:我是好人!

    金字写道:谁又能确定呢?即使你现在是好人,可若干年以后,你的心会不会生变化呢?这一点,你自己亦无法做出保证。

    杜小凤无语。金字写得没错,他可以保证自己现在是个好人,可以后,他会一直都是吗?他真的不敢确定。

    金字又写道:其实,人心是最难以预测的,任何一件突的事情都可能会决定它的走向,也正因为这一点,原始真君才设定出这个限制。

    杜小凤暗暗佩服,由衷道:他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金字不会多余的废话,问道:现在,你决定你的选择了吗?

    杜小凤咬咬嘴唇,思前想后寻思好一会,问道: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这三部分都是些什么?

    金字写道:奇门篇,其中包含相学、卜挂、风水等等,若能精通,可预知未来,改变命运走向;药典篇包含练气、针灸、配药等等,若能精通,可拯救众生,救人于水火;修为篇包含吐呐、武技、修真等等,若能精通,可将自身潜能提高到极至,位列散仙。

    哦!好厉害啊!杜小凤看得目瞪口呆,向往不已。三个部分,他都喜欢。预知未来,只要是人都希望自己能做到这一点!拯救众生,对于从小酷爱武侠小说梦想成为英雄的杜小凤来说,也是十分向往的;位列仙班,虽然和前两者同样诱人,但好象太遥远了一些,也太不真实了。想来想去,他还觉得前两者比较适合他。

    等他心中割舍告一段落后,金字再次写道:现在,你决定你的选择了吗?

    杜小凤重重一点头,道:是的!我决定自己不退出,可是,若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金字写道:你点你无须顾虑,你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别人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杜小凤问道:那又为什么?他觉得在这里,自己好象特别喜欢问为什么。

    金字写道:等一会,你自然会明白。现在,告诉我你选择的两个部分。

    杜小凤一字一顿道:奇门篇与药典篇!

    放弃了修为篇,他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修为篇明显是对个人武功的修炼,在现实社会中,他并不认为武功对人还会有多么大的作用,即使成为散仙,可长生不死,那又有什么意思?如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一各个相继老去步入死亡,自己却将永无止境地活下去,那才是真正痛苦的呢!

    当他作完选择后,金字变得模糊,朦胧,隐约可看到:今天你做的决定,是无法更改的,既然你选择了真悟,就要担负起真悟的责任,你以后的人生,将不会再平凡,你以后的道路,将会充满危险与荣耀。

    当黑暗降临在这个世界,当邪恶再一次吞噬众生,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只有不死的凤凰会在烈火中重生,它将带给人们新的光芒,新的希望!

    金字彻底的消失,杜小凤眼前又只剩下无尽的白茫茫,他着急的大喊道:“喂,你不能走,我还有话要问呢,真悟究竟是什么?这里又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们要给我什么责任?什么黑暗、邪恶、光明、凤凰?我要怎么才能回家啊?我……?”他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可惜,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他双手剧烈挥舞着,想把那些金字抓出来,可他抓到的只是无形的空气。杜小凤正抓狂时,眼前猛然一黑,身体顿时凌空,好象自己跌进万丈深渊,他惊呼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咚1杜小凤没跌进深渊,却从自己床上摔到地上,脑门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妈的1他揉着生痛的脑门,咒骂一句,翻身坐起,环顾一周,轻咦了一声,哪有什么真悟境界?哪有什么一片白茫茫?自己这不是正在家里吗?难道,刚才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回想其中的情节,清晰得历历在目,象真实生过的一样。他拍了拍痛的脑袋,摇头自语道:好奇怪的梦啊!看来,以后武侠小说要少看一些了!

    这时,有人敲门,妈妈的声音传进来:“小凤,起床了吗?”说着,小凤妈妈推门走进来。

    没等杜小凤开口,小凤妈妈先把鼻子捂住了,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小凤,你屋子里怎么这么臭?”

    “啊?臭?”杜小凤满面茫然,提鼻子嗅了嗅,是感觉有股异样的味道。他忙从地上站起,边四下查看边挠头疑道:“是什么东西的味呢?”余光现妈妈的目光有些不太正常,转过头,问道:“妈,怎么了?”

第四章 真悟

    小凤妈妈看了看床铺,再看看杜小凤下身,黑着脸道:“小凤,你竟然尿床了,而且还在床上大便?”

    “妈,你开什么玩笑?”杜小凤笑道:“自我五岁起我就没再尿过床……”当他回头看到床上那一大滩‘地图’和黄黄的东西时,他的肩膀垮下来,低头再看看自己的短裤,他的脑袋也根着搭拉下来。

    “先去给我洗澡!!1“妈,妈!你别、别掐我耳朵嘛……”房间中传出小凤妈妈的尖叫声和杜小凤哀号声。

    杜小凤洗完澡后,父母早已经上班去了。他伸个懒腰,浑身骨骼嘎嘎作响,舒服的呻吟一声,他长长吸口气,小腹内突的升起一团热气,在体内游动,所过之处,无比舒适。

    恩?怎么回事?他为之一楞,赤身**站在镜子前,诧异地看着自己身体。

    身子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但体内那股似有似无的热气是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这是他一向的原则。

    他穿好衣服,走到阳台,推开窗户,阳光直接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眺望远方,天地间生机勃勃,充满灵动。

    他感觉自己今天和以前好象不太一样,只是那里不一样他一时又说不清楚。

    “小凤,你在干什么?”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低头向下一瞧,原来是侯波。他穿着一套米色休闲装,一副朝气焕的样子,正站在楼下花坛上仰面看自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个家伙确实挺帅气的。杜小凤一笑,招手道:“小波,在楼下站着干什么,快上来吧1

    “哎?你今天挺精神的嘛1进屋之后,侯波先上下打量他片刻,纳闷地摇摇头。

    杜小凤耸肩道:“那你以为我今天会是什么样子的?”

    侯波在摆放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抓起一把葡萄,边往嘴里塞边含糊不清地笑道:“半死不活呗1

    杜小凤也笑了。按理雪是他暗恋三年的对象,她的走,对他是个沉重地打击,他应该至少伤心难过十天半个月才对,可是,他今天却感觉自己头脑异常清明,看明白许多以前自己并不明白的事。包括对赵雪的感情。他甚至觉得那并不是爱,只是一种单纯的喜欢,是一种朦胧的仰慕,是对异性好奇的萌芽。心中许多事情云开雾散,一切都变得如此通透。他迎着太阳仰起头,慢慢闭上眼睛,自信道:“我不会难过的,因为,我和小雪以后还会再见面。”

    “哦?”侯波困惑地挠挠头着他站在阳台的背影,担心地问道:“小凤,你不是真的受刺激过度吧?”

    “你看我象吗?”杜小凤转回头,笑眯眯地说道:“到那时,我会坦诚的告诉小雪,我对她的感觉1

    “咳1侯波让葡萄皮卡到嗓子,连连咳嗽。杜小凤回头时那灿烂的一笑,散出的光芒比太阳还要强烈,刺人眼睛。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自信过。侯波惊疑地摇头道:“小凤,你今天,好象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杜小凤用食指轻敲自己脑袋,点头笑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侯波无语。现在他明白了一句话——女人可以让男人一夜之间变得成熟!

    “这个破东西有什么用?”侯波拿起用一百元钱买回的黑色物体反复把玩着。

    杜小凤想起晚上做的梦,说道:“它叫真悟元经。”

    “真悟元经?真悟元经是啥玩意?你不会是指它吧?”见杜小凤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侯波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上面写着的。”“写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这上面有字?”

    “那些字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触摸才能感觉得到1杜小凤指了指黑色物体表面,说道:“你摸摸看,上面是不是有凸凹的痕迹。”

    侯波迷茫地眨眨眼睛,将信将疑在黑色物体上摸了几下之后,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杜小凤。

    杜小凤笑道:“怎么样?摸到了吧1

    “小凤……”侯波一顿,艰难地咽口吐沫,暗中叹口气,摇头道:“上面什么都没有。”

    刚才见小凤的样子,本以为他已经没事了,可现在看来,好象事情严重了……

    “没有?不可能1杜小凤一把将黑色物体抢过来,手指触碰瞬间,他僵住了。侯波说得没错,黑色物体表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平整光滑的和表面看到得一样。“咦,这是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明明摸到它有痕迹的。”

    “小凤……”侯波饱含同情又委婉地说道:“你应该多休息一下。”

    “我不需要休息1杜小凤皱眉道:“昨天晚上,他肯定是有痕迹的,而且那些痕迹构成‘真悟元经’四个字,后来,这个东西突然出很强的光芒,把我带到一处名为真悟境界的地方,那里白茫茫一片,只有白色,没有其它,无头无尽的,再后来,空中开始浮现金色的字体,它和我对话,告诉我,这个东西是老子创造的,还是道家的开山宝典,本来我以为那是在做梦,可是,我现我今天真的生了变化,或许,那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不要说了,小凤1侯波实在忍受不了,将他的话打断,看他的眼神也由同情转成怜惜,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小雪的走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杜小凤道:“你认为我有病吗?”

    侯波没好气地说道:“你认为你没有吗?你想想你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只怕连真的疯子也编不出这么荒诞的故事来。小凤,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十年的老朋友,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1

    “我……”杜小凤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再辩解。他知道,自己辩解得越多,侯波就越会认为自己在精神方面病得很严重。仔细想一想,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即使讲给一百个人听也会有一百个人不相信。他沉默片刻,缓解一下心情,然后投降地举起双手,笑道:“好了,小波,你当我刚才说的都是梦话好了。”

    侯波上前,关心地问道:“小凤,你真的没事吧?”

    “妈的1杜小凤笑骂道:“我能吃能喝能睡,会有什么事?得了,不说这些,今天我想到外面运动一下。”

    听他的话终于恢复正常,侯波的心也终于轻松许多。他苦着脸道:“出去运动我是很乐意的,不过出去难免要花钱嘛,而恰巧昨天我又将钱全部借给你了,你看……”言下之意,是让杜小凤早点还钱!

    “哈哈1杜小凤大笑,了然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父母平日里给的零花钱,他从中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在侯波面前晃了晃,笑眯眯道:“这应该足够我们俩人消费的了吧?1

    “恩,差不多吧!1侯波双眼放光地说道。

    与侯波在外面一直玩到傍晚才回家,杜小凤胡乱吃过几口饭后便钻进自己房间。

    他关闭房灯,将书桌的台灯打开,然后拿起黑色物体,反复翻看。真奇怪,昨天它明明有摸到痕迹,为什么今天却没有了呢?如果说那是他的幻觉,可纸上勾勒出的线条又怎么解释?杜小凤想得头痛仍找不出答案,他无力地放下黑色物体,靠坐椅子,仰面长叹。扬头时,他正好看到书桌上方的石英钟,停顿三秒钟,眼珠一转,打个指响,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黑色物体出强光时是凌晨十二点整,自己今天也可以在凌晨试一试!想到这,他又紧张起来,因为他要证明昨天晚上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虚幻的,而验证的结果将决定着自己的脑袋是否真有问题。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难熬的。杜小凤一会躺下,一会坐起,一会翻翻书,一会又觉得无聊仍到一旁,心思不定,什么也干不下去。

    终于等到凌晨十分,杜小凤感觉自己好象等了好几年似的,他小心翼翼将黑色物体捧起,难以抑制住心中的紧张,双手微微颤抖,因为,他又摸到那一条条肉眼无法看到的痕迹。停顿好一会,他终于下定决心,低吟道:“真悟元经1

    说完之后,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猛盯着黑色物体,结果他失望了,它身上什么变化都没有生。

    “真悟元经?”杜小凤忍不住又念了一遍,黑色物体仍还是老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迷茫不解,昨天自己就是这样读的嘛!难道真象侯波所说,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是自己脑袋有病?但这些暗痕又如何解释呢?正当他琢磨不透时,手中黑色物体明显地震动一下,虽然不是很强烈,但也把他吓了一跳。“呀1他惊叫一声,连忙将黑色物体甩到书桌上。凌晨十分,夜深人静,一个本无生命的东西却突然会动了,诡异的气氛笼罩在杜小凤心头。

    他站起身,打算退后几步,这时,熟悉的白色光芒再次出现,黑色物体表面升起层层小光点,将房间照如白昼。

    对了!昨天就是这个样子的!杜小凤心中惊呼,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可能使得力量太大,痛得他自己哎呦一声,轻揉了揉,他呵呵傻笑,自语道:“这不是做梦,昨天晚上的事都是真实的……”

    没等他说完,已被光芒围绕的黑色物体正中心猛然射出一道更加刺眼夺目的强光,直射在杜小凤双眉正中心。

    嗡!仿佛自己的眉心被一根钢针刺穿似的,那种疼痛是刻骨铭心的,巨痛感由眉心渐渐扩散,直到散布到全身各处。

    各骨节之间又痛又酸,似乎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成两段,骨头上好象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蠕动,在啃咬,奇痒无比。

    杜小凤忍受不了,可是又叫不声,喉咙里象被塞了一团棉花,时间不长,他很幸运地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看到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地方,也就是金字所写的——真悟境界。

    “哦……”杜小凤本能地呻吟一声,直觉上还没能从刚才的‘酷刑’中解脱出来,当他站起身时,生身子毫无异样,反而异常舒适。他环顾一周,眼中依旧尽是白色,他高声喊道:“有人吗?”

    眼前白色空间泛起层层光晕,接着,空中浮现出亮闪闪金色字体:若说这里有人,也只是你自己。

    呵呵!杜小凤暗笑,他想道:本来我以为昨天自己是在做梦……

    金色字体写道:这不是梦。

    我知道。杜小凤盘膝而坐,准备和对方来个长谈,他问道:我想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金字写道:我说过,这里是真悟境界,和真悟元经一样,皆由真人所创造。在这里,你可以不受外界打扰地学习你所选择学习的知识。

    杜小凤环视一周,耸肩道:这里虽然不错,却……却太单调了一些吧。

    金字写道:当你所学足够多的时候,你可以将这里改变你成希望的样子。

    哦?杜小凤茫然,问道:怎么改变?

    金字写道:当你所学足够多时,自然会明白。

    这不是废话嘛!杜小凤气得哼了一声,道:你所说的真人是李耳吗?

    金字写道:第一,我说的不是废话,第二,你说得没错,真人就是原始真君,李耳。

    杜小凤仰面一笑,眨眨虎目,笑问:你一直称自己是‘我’,那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人在哪里?

    金字写道:我就是真悟元经,就是被你带回家的那个黑盒子。不要奇怪,我是没有生命的,我现在回答你的一切,都是被真人早已设定好的。

    不是吧?杜小凤奇道:难道,李耳在几千年之前就知道今天我会来这里,而且会问什么样的话?那太玄虚了

    金字写道:世事皆有定理,若掌握其中规律,预测未来并不是难事。

    啊!杜小凤有听没有懂,他轻叹口气,恍然又想起什么,问道:是不是我每次进到这里都需要等到凌晨,而且过程又都那么痛苦?!

    金字写道:等你身体的元气足够强大时,你自然可以随意选择进入的时间,只是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能力,而且身体上也会痛苦一些。

    杜小凤翻翻白眼,嘟囔道:何止是痛苦一些啊,简直是脱一层皮嘛!好了,现在给我看看我要学的东西吧!

    金字写道:真悟元经内的一切都需以气为基础,即使奇门篇与药典篇亦不例外。常人只知,人体有清气和浊气的划分,其实不然,人体内有经络,里面运行的物质就是气。在人尚未出生之前,受之于父母的先天精化衍生出先天之气,成为人体之气的根本,可称为元气或真气。而来源于后天饮食的水谷精微,被人体吸收后化生水谷之气,可称为谷气,布散全身后成为人体之气的主要部分。常人,谷气远多于真气,练气者,即是将谷气转化为真元之气,纳为己用,也可将源于自然界的清气依靠肺的呼吸功能和肾的纳气功能吸入体内,转化成元气。元气充足之人,精神力也会充足,身体周围的生物场远比普通人大得多,感知能力也相对敏感得多,稍加留意便可察觉身体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这一点,正是修行奇门篇的根本所在。元气充足之人,还可将无形之力化为有形,调节阴阳平衡,使之水火相融,打通经络,清除糟粕,这一点,乃为学习药典篇的基础!

    等一下!杜小凤打个指响,喊停,对于金字所写的这个气,那个气,他只在武侠过,现在真要让他学,脑中一片混乱。他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能讲清楚一点?我可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啊!

    哈哈!(字也会笑?杜小凤茫然!)金字写道:元气即混元气,乃生命力的根源所在,气绝生命就会消亡。早期宇宙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天地初分才生出两极四象和天地万物。混元气,是形成宇宙的微观物质,吾家把它定义为气。元气可分为两种,一种叫营气,负责营运阴阳、输送营养、促进气血运行,达到肌体内部平衡。另一种叫卫气,负责抵御外来入侵。人体内的元气是先天之气,即混元之气,从娘胎里带来的。饮食呼吸所产生的气为水谷之气,属于后天之气,需要不停的补充,所以一顿不吃就会感到饥饿。

    啊!杜小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兴致勃勃地暗叹一声:深奥啊!

    金字写道:练气者,若想有所成就,当先打通人体内各处经络。其中,以任督两脉最为难通。

    杜小凤插话道:这个我知道,任督二脉嘛,我在书中常见这个词。

    心音刚落,杜小凤眼前一亮,金色线条迅拉长,并开始扭动起来,在他面前勾勾勒勒,很快于半空中描绘出成一张立体的人体结构图,徐徐如生,惟妙惟肖,线条波动间,仿佛那有金色线条组成的人体突然活了似的,前后舞动。

    结构图内部有一条条粗细不一的线络,错综复杂,线络上又带有无数颗小亮点,旁边注明此为某某**位。

    这般奇景,直令杜小凤叹为观止,张大嘴巴,看得如痴如醉。

    金字在旁继续写道:打通任督两脉过程中需要打通三关,都在脊椎之内。第一关尾闾关,在人尾根的位置上;第二关是夹脊关,隔着躯体和肚脐相对;第三关是玉枕关,在颈项部位。气脉若足够充足,便可冲开玉枕,气机就会随着呼吸在任督两脉往来运行,周而复始,所以叫小周天运行;如果能量继续加强,就会继续连通其他经络,十二经脉全部通顺就是大周天运行,可以达到天人感应的效果,就是说人体小宇宙和外界的大宇宙运行规律已充分吻合。达到这种程度,方谓有所小成。

    金字每写一段,一旁人体结构图内的相应**位和经络都会变得又亮又粗。若他有不懂的地方,不用多问,金字会自动加以注解。

    这种图文并茂的形式,对于杜小凤这样初学者来说,再完美不过了。渐渐得,他看得入迷,心中也开始由原本的好奇转化成兴趣。

    这比任何一位老师在他面前亲口教授都学得更快些。

    金字又写道:练气吐呐时,需先搭桥,即舌尖轻抵上牙膛,起到接引气机运行的作用。两肾之间称为气海,也叫丹田,将谷气与外界清气呐入丹田内,以吾家练气之法,将其转为元气,元气再有丹田出,在身体里运行,引导更多谷气与清气返回丹田,如此周而复始,增强混元真气。

    杜小凤道:吾家?是道家吗?

    金字答道了:正是!

    杜小凤学历史时对这方面有一定了解,李耳是道家创始人,所以有原始天尊之称,但他奉行的是无为之治,即人生在世,讲究得是不作为,他虽然沉默寡言,但也不想成为一个无庸的废人,想到这,他不无担忧道:道家的心法是不是全都讲究无为啊?

    金字答道:不全是,关键在于你自己的选择。

    这样我就放心了。杜小凤长处口气,点头道:那就讲讲你的道家心法吧!

    金字写道:你本是一凡人,毫无根基,体内谷气远大于真元之气,修炼起来,恐怕不易。但在真悟境界,可以弥补这个缺点。练气之先,需洗静你的凡世骨髓,现传你洗髓法。

    两腿平行站立,双脚间与肩同宽,两膝微曲,松胯,腹微收,身直,头正……

    边写出练气的姿势,人体结构图同时做出相应动作,杜小凤边看边模仿,倒也乐在其中。

    金字道:全身放松,一点不用力,排除杂念,做到无你,无我,无他,静站三分钟。

    杜小凤照做,只是说来简单,做来则难,心绪总是不能完全平静。他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强逼自己,放由心态。

    这时,他虽然闭着眼睛,屏住心神,不听不闻,金色字体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继续写道:缓缓吸气,意念气为清泉,有头往下淋洗,一直洗到脚底,淋洗时,应由外向内,逐层淋洗,洗皮肤,洗肌肉,洗血液,洗内脏,洗骨髓,由外向内洗掉身体里浊气、病气、废气……吸气时,毛孔张开,新鲜空气由毛孔吸入,呼气时,毛孔闭拢,将外气集于体内,顺其自然,忘掉口鼻呼吸……

    杜小凤随金字在他脑中的讲解练习呼吸吐呐之法,渐渐步入佳境。

    真悟境界本就是李耳为练功所造成的,聚集采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地间混元真气,对修炼之人事半功倍。

    慢慢的,他已可感觉到由毛孔吸入体内的气体,虽然微弱得可怜,但有胜于无,心中狂喜,思绪一动间,那股小气流随之消失。

    金字象是一个老师一样,不失时机地写道:心无杂思,排除杂念,无你,无我,无他!

    杜小凤再不敢分心,一心一意潜心修炼没,按照金字提示,完全进入忘我状态。

    当他清醒过来时,脑中闪过一行金字:真悟境界乃真混元境地,真元之气纯正无比,你不可于外界修炼真气,浑浊体内精纯,亦不要再向外人提起真悟元经,避免祸难降头,切记切记!

    杜小凤长长吐出一口体内浊气,缓缓睁开眼睛,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躺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翻身坐起,哪知身体一动,竟然站了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头脑空灵,身子好象一下子比原来轻了无数倍,飘飘然,只要一用力,便会离地而飞似的。

    “哈哈1杜小凤大笑,兴奋的在房间里又蹦又跳,欣喜的享受着身体内外生的变化,原来,练气竟然会让人如此舒适!

    听到他房中一阵乱响,小凤妈妈好奇地推开门走进来,她先皱了皱眉头,再瞧瞧兴奋不已的杜小凤,气道:“你这孩子,傻了吗?自己在屋里瞎跳什么……恩?怎么你又尿床了?”

    杜小凤闻言,扭头一瞧,可不是嘛,自己床上除了尿渍和汗迹外,还有一大滩黄乎乎的便便。

    老脸一红,他挠着头道:“妈,对不起啊,我,我去洗澡1说完,他象只狸猫一样从母亲身旁闪过,钻进卫生间。

    “这孩子……”小凤妈妈担心地摇摇头,心里犯了嘀咕,害怕他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不然怎么连续两天都尿床呢?!

    中午时,杜小凤刚吃过午饭,侯波打来电话,说他要和爸爸去趟九寨沟旅游。

    杜小凤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电话中侯波没有说明原因,但他知道,侯波中考时的七百多分,足可以进入任何一间重点高中的了,家长为之骄傲,为之高兴,带他去旅游也是理所当然的。转念一想,他很快又释然,每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当他得到真悟元经那刻起,他的道路就已经注定要和大部分人不一样,也许,以后他的道路将比别人更精彩呢!想罢,他笑着祝贺侯波,临挂断电话前还振振有辞地提醒他,别忘记为自己带回一些特产。侯波哈哈大笑两声,满口答应。

    白天,杜小凤不愿再呆在家里,他更喜欢到公园,到野外,到花草树木多的地方,那里的空气要相对新鲜一些,这让他觉得无比舒服。晚上,他等到凌晨十分便呼唤真悟元经,进入真悟境界练气修身,日子过得精彩而充实。

    只是他一连十数天的连续尿床让他父母恼火不已,后来,小凤妈妈强拉到医院做检查,结果医生又是cT又是B,忙活一上午,第二天得出结论却是没有问题。不过对于上门的买卖,医生们向来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带着金丝眼睛,文质彬彬的医生利用这种那种的理由为他开出一大堆中西方补药,价值不菲。杜小凤从金字(真悟元经)那里早得到答案,他晚上又是尿床又是出汗又便便,并非得了什么怪病,而是因为身在真悟境界吸入混元真气后对体内凡尘杂物的排解,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但这些又不能跟妈妈说,他只能在旁心疼地瞧着妈妈将大把钞票填近医生那张大开的狮子口里。

    看着医生那付嘴脸,他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将真悟元经的药典篇学好,即使医不了别人,至少可以医治自己和家人。

    还好,尿床没有给他造成太多的困扰。练气二十天后,他体内俗气杂物已排泄清净,用真悟元经来说,他已达到修气者的基本条件。虽然只是基本条件,但他还是现自己身体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变化不单单生在外型上,更多来自于身体内部。

    二十天的时间,他至少长高两公分,以前经常挂在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然又引人注目的光泽。

    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精气神十足,与二十天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当然,这些是只他身体变化的一小部分,他的听力、视力、反应能力、身体机能都提高数倍,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走起路来,身子轻飘飘的,他的头脑也越空灵,看过的东西,几乎过目不忘,似刻印在脑海中。

    元气的修炼,使他具有强的感知能力,虽然距离真悟元经所提到的卦者修为相差甚远,但有时灵光一闪间,也可隐隐预知不久之后生的事。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象他明明坐在家中看电视,突然会生出一股强烈的预感,爸爸(妈妈)已下班回家,现正准备上楼,当他起身把房门打开时,刚好见到爸爸(妈妈)攀登楼梯。这种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能预知在他身上生过数次,而且越来越频繁。

    他不知道这对他是件好事或是坏事,总之,他还是不敢轻易向别人提起。

第五章 相识

    杜小凤最近经常去北林动物园。那里是新建不久的动物园林,占地面积只能用庞大来形容,长度不下五公里,内部有山有湖泊有森林,对于一座勉强可算中型的城市来说,十分了不起。

    园中有一坐天然内湖,名叫卧龙湖,由于保护妥善,湖水未受到人为污染,清澈见底,时而可见片片红色鲤鱼在水面嬉戏,畅游,仿佛一片片红云滚动,投入一石子,红云如舞飘散,美景怡人。

    内湖四周环绕垂柳,轻风吹过,婀娜摇摆。

    树下绿草茵茵,如碧毯铺地,厚厚一层,躺在上面,又岂是一个舒服所能表达?!

    现在杜小凤正躺在一处草地上,周围无树,让自己身体充分淋浴在阳光之下,夏风流淌而过,享受那一瞬的清爽。

    他眯缝着眼睛,打量周围渐渐熟悉的一切。

    在他不远的一棵老柳下,有一位老者正练习太极拳,打得好不好他看不出来,但是却瞧得出老者很用心。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丝毫不见马虎。老者每天上午都会到这里来,而且选择同一处地方,就连他放水杯的位置一直都未生过任何变化,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刻板严谨的老人家。在他右侧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年纪大概有十**岁,看模样象是大学生,她和老者一样,也差不多天天到这里来,坐在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地方,手托画本,对着卧龙湖勾勾画画。距离虽远了些,但杜小凤因练气而越强的视力却能瞧见姑娘那两把小扇子的长长睫毛,随眼波起伏扇动,很漂亮,也很诱人。她是一位追求完美的人,因为杜小凤至少三十次以上看到她将画得十分不错的素描揉成一团,扔进自带的垃圾袋中,他也在心中暗叫了三十次的可惜。

    又是一阵清风吹来,湖水荡漾,杜小凤双臂枕于头下,舒适地闭上眼睛。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几乎出于本能地将右臂从头下抽出,信手在空中一划,食指与中指恰恰夹住一张飘飞而来的画纸。

    双指抖动,将画纸摊开,他看到一副黑白色的画面。

    画中有湖,有树,有山,有草,还有一位白衣少年躺在草丛中,怡然自得的脸上写满暇意。

    “呀1他听到清脆的惊呼声,举目望去,正好看到那位漂亮的女大学生面红耳赤的瞅着自己。

    若是以前,被这样一位美艳动人的女郎直视,他定然会不好意思地目光移开,可是现在,他却没有那种窘迫的感觉,眼神中充满平静和祥和,还有那谁都不会忽视的自信。他坐起身,拂去粘在衣服上的杂草,微微一笑,对女郎问道:“画里面的人,是我吗?”

    女郎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杜小凤表面看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他一举一动及说话时表现出的沉稳却与他年纪不成比例。

    她走上前,歉然一笑,说道:“是的,因为我感觉你很特别,似乎与湖水,与草木,与自然化为一体,完全融入其中。”

    “哦?”杜小凤淡淡然地摇摇头,笑道:“我的朋友,从来没跟我说起过我象木头或者象花草什么的。”

    女郎被他逗笑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她想找出一个词来形容杜小凤,可是想了良久,翻遍脑中的词海,却找不出一个适合他的词语。她无奈地耸肩道:“总之,是很特别了1

    杜小凤长身而起,拍拍手上泥土,说道:“你是第一个说我特别的人1

    “不是吧?”女郎惊讶地上下打量他,摇头道:“难道你的朋友们都感觉不到你的独特吗?”

    “呵呵1杜小凤轻笑,若有所感道:“当我开始转变的时候,我的朋友已在千里之外了。”

    女郎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楞了楞神,也不追问,毕竟大家只是平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问道:“你是学生吗?最近我经常能在这看到你啊1

    杜小凤道:“我是学生,而且是无所事事的学生,所以每天才会有大把的时间到这里来消磨。”

    女郎奇道:“现在象你这么大的学生都喜欢上到网络玩游戏、聊天什么的,为什么你不去呢?”

    杜小凤笑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可你也同样经常来这嘛1

    女郎幽幽道:“因为在这里我可以找到绘画的灵感1

    杜小凤学着她的语气,笑呵呵道:“因为在这里,清馨的空气能令我感觉得舒服1

    “哈哈……”女郎出银铃般的笑音,侧头道:“和你说话真有趣,我叫张慧芝,在艺术学院上学。”

    杜小凤道:“我叫杜小凤,准备到私立高中上学的学生。”

    “杜小凤!很好听的名字啊1女郎面带笑容地说道。

    “是的!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杜小凤心安理得地回答道。

    “呵?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大呢?”

    “我的朋友只告诉我,我是一个内向自闭又软弱的人1

    “明天你还会来吗?小朋友?”女郎笑意浓浓地看着他,特别加重后面三字的语气。

    “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会来的。大姐姐1杜小凤含笑回答道,同样,也加重后面三字的语气。

    就这样,杜小凤认识了张慧芝,他怎样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交上一位大学生朋友,而且是非常漂亮的女学生。^v^其实,交朋友就是这样简单的。

    这晚,杜小凤在真悟元经内开始接触真正他要学的实质性东西——奇门篇。

    奇门篇博大精深,包罗万象,有相学、卜卦等等一些出科学领域所能解释的东西。

    杜小凤对这方面较感兴趣,以前也很羡慕那些算卦的先生,对他们未卜先知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其中也包含许多他所不了解的骗局。等现在他切身接触时,越对其中的神秘与深奥所牢牢吸引。

    讲到奇门,就不能不说卜卦。卜卦是玄门一学中来源最古老,渊源最长的一门学问。而且历史上也有许多精通此道的名人,比如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唐朝的李淳风、宋朝的邵康节、明朝的刘伯温、清朝的曾国藩等等。卜卦一学主要由周易演化而来,后来又演变出预言、占梦等等。真悟元经所传卦学类似于周易的梅花易数和纳甲断易的综合,之间有些联系,又有区别。

    真悟元经对自己别具一格的卦学起了一个名字——真悟天算。

    它以五枚铜钱为卜卦媒介,与传统中的六钱卜挂、三钱卜挂不同。

    其先要求的是卦者的灵性,也可以称之为精神力,或者说意境,而传统中的六钱、三钱排盘则过多着重于对卦本身的计算。

    真悟元经认为,卜卦,只要习得其中的变化和原理,自然人人都可以卜算,但至于准与不准,却在于卦者灵性的深浅。

    至于卜卦时的卦具,也远非象人们想象中那样讲究,如果一个人灵性足够深,即使几片树叶拿在手中,亦可算出天地之变化。

    杜小凤对灵性为何物不太了解,心中问道:灵性是什么?灵气吗?

    真悟元经道: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灵气是人与生具来的,无法改变,但灵性则不然,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锻炼。比如你,你的灵性本不高,但通过一段时间在真悟境界练气,你现在的灵性比以前提升数十倍,已具备奇门一学入门的基矗

    杜小凤哼了哼,暗叫道:难道我以前就是个毫无灵性的人?

    真悟元经似乎没从老子那里得学到委婉,直言道:虽然不是全无,但也相差不远。

    杜小凤气恼地挠挠头,嘟囔道:你就不能说得婉转一点吗?太伤人心了吧你?!

    真悟元经:……

    这一晚,真悟元经一直在讲解卜卦的卦理、卦式、卦义,以及卜卦时卦者心灵的感知。

    说来奇怪,本来杜小凤认为那些旁支细节杂乱又复杂难懂的字眼自己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完全记住,可当他从床上爬起时,那些东西仿佛刻在他脑子里一样,只要稍微回想,一排排蝇头金字在他脑中清晰浮现。

    或许那已不叫传授,而是一种直接的灌输,真悟元经把它的知识牢牢烙印在杜小凤脑海中。

    杜小凤急于验证自己一晚所学的成绩,从抽屉中翻出五枚硬币,握在掌中,然后按照真悟元经所传办法,端坐于床上,两腿盘实,眼睛微微眯缝,做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排除杂念,头脑清灵,心如明镜,内敛的思绪逐渐向外扩展,探知。

    数分钟后,他觉得自己状态处于颠峰时,开始摇晃手中硬币,上下左右,分别晃动三下后,手掌一翻,将硬币掷于床面。

    时隔一分钟,他缓缓睁开眼睛,将面前硬币由左至右排好顺序再逐一观察。

    第一枚硬币为背面,第二、三枚为正面,第四、五枚又为背面。

    杜小凤心中盘算片刻,打个指响,暗叫一声好。

    此为真悟天算中的大吉卦——灾散卦。此卦讲解为:灾散福门开,喜气降门来,月下相逢去,须当得横财。

    无灾无难,喜气光临,又有横财可得!杜小凤边看边笑,开怀时咯咯有声。

    还好此时他身旁无人,不然见他对着五枚硬币傻笑,定然以为他病得非浅。

    吃过吃饭,他从家里出来,走在去往北林公园的路上,格外精神气爽,神采奕奕。

    当他来到林海公园内湖旁的老地方时,连一向对身旁事物莫不关心的打太极老者也忍不住对他多看两眼。

    见人家如此,杜小凤又心情上佳,笑呵呵冲着老者点下头,客气有礼地说道:“老先生好1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没说话,也没做出什么反应,默默走到树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杜小凤毫不见怪,只是耸耸肩,暗道一声怪人,转身走开了。

    今天的天气似乎也格外地好。空中一览无云,晴空万里,蓝汪汪的天空象是一片汪洋大海,阳光火热却不刺人。

    因为不是周末,偌大的公园内游人寥寥无几,连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们都提不起精神,或趴在地上睡觉,或回到自己窝内。

    没有嘈杂,少见游客,仿佛身在世外桃源,远离凡世俗尘,杜小凤甚喜这份清净。

    他生性本就喜静不喜动,而真悟元经又是信奉无为之治的道家至宝,他修炼其中练气心法,难免受到它的影响。

    “你来了1离老远,杜小凤看到一身米色休闲装的张慧芝向自己摇手打招呼。

    她很漂亮,杜小凤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这么觉得。她梳短,柳眉弯弯,杏核眼又圆又大,亮晶晶的,象两颗浑然天成的宝石,琼鼻顽皮地跷起,下面一点鲜艳玉滴的朱唇可以吸引住任何一个挑剔男人的眼神。

    杜小凤还算不上男人,只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孩,但对美丽的事物,他和大多人一样,愿意去欣赏。

    “你今天真漂亮1他心中暗暗感叹一声,由衷而。张慧芝今天似乎画了些淡妆,娇媚的五官越加深刻、迷人。

    “是吗?”张慧芝露出小女人含羞的表情,脸上一抹红润,微微颔,轻声道:“谢谢1

    没有什么比夸奖女人容貌能会另女人开心的。

    张慧芝听后特别高兴,虽然以前经常有人对她说出同样的话,但她从来没象今天这样舒心、满足中又带有一丝骚乱过。

    杜小凤很聪明,只是并不懂女人的心。见她面赤低头不语,笑道:“不用不好意思嘛,我说得是真的,大姐姐1

    一句‘大姐姐’,把张慧芝拉回到现实,她不解地看了看杜小凤,暗中奇怪为什么他简单又毫无创意的夸奖会让自己如此兴奋。

    将话题转移开,张慧芝问道:“你今天似乎很开心啊?”

    “恩1杜小凤仰面轻笑,坐在草地上,说道:“卦上说我今天的运气会很好,有喜事,又有横财1

    “啊?”张慧芝一楞,惊讶道:“你还信算命吗?”

    本来我不相信,但世界上竟然连真悟元经这种东西都有,还有什么是不可相信、不可能生的呢?这是杜小凤的心里话,他摇头一笑,说道:“玄学的东西,虽然不合乎科学,但是流传那么久,还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张慧芝道:“这我知道,只是,我觉得现在年轻人相信算命一说的好象很少了。”

    杜小凤悠然道:“我是那很少中的一个。”

    张慧芝好奇地眨动大眼睛。杜小凤身上有股常人所没有的气质,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有时神秘,象深不可测的黑洞,有时会放出灼人眼目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视,有时又会散出高贵神圣的气息,总之这些那些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东西。他虽然算不上英俊,但他身上独特稀有的气质却足以令他鹤立鸡群,任谁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杜小凤和张慧芝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前者闭目养神,后者专心绘画,之间没有更多的言语,但那份轻松倒让二者享受其中。

    天近正午,张慧芝作画告一段落,边收拾画笔、画板等物边问道:“下午我要回学校,你呢?”

    杜小凤两眼望天,说道:“回家吃饭,然后睡觉。”

    张慧芝玩笑道:“你的性格很象老人啊1

    杜小凤模棱两可地笑了笑。

    张慧芝问道:“有没有兴趣去我们学校吃饭?”

    杜小凤微楞,乐呵呵的反问道:“我可以把这认为是邀请吗?”

    张慧芝翻翻白眼,娇声道:“好吧,就算我在邀请你吧1

    杜小凤故作老成道:“虽然是好意,但说得如此勉强,人家可未必会理解你的好意啊1

    张慧芝嘟嘴道:“你这个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了,我是实心实意请你的,可以了吧?”

第六章 太极

    杜小凤站起身,拍拍**,顿了顿,说道:“无功不受禄,无缘无故被人家请吃饭,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看,我还是回家吃自己的好……”

    “哎,小姐,这小子不愿意去,你可以邀请我们兄弟几个嘛1杜小凤一句话未说完,湖边走来一行四人,看年纪都在十七八左右,头黑黄混杂,衣服邋遢流气,一各个斜叼烟卷,只看模样便知四人定是小地痞流氓之辈。其中一人中等身材,秃头油光铮亮,敞着衣怀,露出里面古铜色胸膛,手臂上刺一条青龙,肌肉盘扎,好不吓人。

    他走在四人最前面,说话的也正是他,目光轻浮,盯着张慧芝娇面闪烁不定。

    看出四人不是善类,杜小凤和张慧芝同时皱起眉头,前者将画板合拢,背起,对杜小凤道:“我们走1

    “哎?”秃头青年将手一伸,拦住二人去路,先打量一翻杜小凤,鼻子哼了哼,然后目光落在张慧芝脸上,好一会,慢慢下移,在她胸前坚挺之处游动,皮笑肉不笑道:“小姐,兄弟几个刚来你就要走,有些不给咱们面子嘛1

    张慧芝见他目光下流,气得俊面涨红,可落在对方四人眼中,越加觉得她美艳动人。她气道:“我不认识你们1

    秃头青年拍着油光的脑袋,左右瞧了瞧,放眼四下空空荡荡,除了自己和张慧芝这群人外,只有一个老头子在树下慢悠悠打拳,心中放宽,胆子也大了起来,笑哈哈道:“那不重要,等过了今天,你想不记住咱们都难呢,哈哈……”说完,秃头汉子和三位同伴一起放声荡笑,眼神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张慧芝身上各处打转。

    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见张慧芝含羞带愤的表情,杜小凤多少明了几分。他向前一进步,挡在张慧芝身前,怒斥道:“你们说话放尊重点1

    秃头青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哼道:“小子,你多大?”

    杜小凤冷道:“我多大,这点无需让你知道,请让路1

    秃头身旁一位头染黄的环眼青年骂道:“妈的,小子,这里没你的事,有多远最好给我滚多远,不然,惹火老子可有你受的1

    杜小凤巡视一圈对方四人,不知为什么,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悲哀之清,喃喃道:“你们的存在,简直在败坏这个世界。”

    “你说什么?”秃头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楞住,环眼青年在旁叫嚷道:“老大,他在骂咱们不应该活在世上1

    “***1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辱骂,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的秃头哪能受得了,心中暴怒,一个箭步窜到杜小凤近前,揪起他脖领子,喊道:“小子,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1

    气由意生,意随心动,杜小凤双目神光一闪,猛的一挥手,硬生生将秃头粗壮异常的手臂打开,同时冷道:“你们确实不应该存在1他自己也没想到,随意挥手的力量竟然大到可将对方差不多如他小腿粗细的手臂拨出去的程度。

    杜小凤楞然。似乎大出意料之外,秃头连同三个同伴也有些楞神。

    张慧芝两眼放光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杜小凤背影呆,虽然他身材并不高壮,甚至是瘦弱,虽然他还只是个小她四岁的少年,甚至可说是孩子,但这一刻,站在他身后,她感到难以言表的安全感,这一刻,好象即使天塌下来自己也不用去担心。

    “小凤……”张慧芝忍不住低吟一声,声音很低,低得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或许杜小凤耳朵太尖了,他疑惑地转回头,问道:“怎么了?”

    张慧芝眼目低垂,心如受惊小鹿,忙道:“没什么……”刚说完,突间那秃头青年正抬起拳头,惊呼道:“小心……”

    从她的眼神中,杜小凤知道脑后生了什么,当他转回头时,刚好看到秃头青年一记狠拳迎面打来。

    在他看来,对方的拳头并不快,可他却偏偏没有闪开。

    这一拳,秃头用了全力,劲道十足,重击在杜小凤下颚,他只觉身子一震,倒退出六七步,脚下一滑,**跌坐在地。

    很奇怪,如此凶猛的一拳打在下巴上,他丝毫未觉得疼痛,反观秃头,脸色难看,五指被震得又酸又涨,指骨欲裂,暗暗咧嘴。

    杜小凤这段时间在真悟境界练气,并非没有成就,体内元气已具有一定根基,只是经验太浅,他还不会加以运用,而且未练习‘修为篇’,毫无功夫可言,就象一个人口袋中装满子弹,可身上无枪,那么这些可杀人无数的子弹在他手中如同废铁,杜小凤现在就是这样,体内蓄积的元气不会加以运用,对方的拳在他眼中虽不快,却未能及时闪躲,但因受外力威胁,元气还是自行动,保护真身,表面看他吃了大亏,实际上,秃头的滋味要比他难受得多。

    张慧芝见他被打倒,失声惊叫,急步上前将他扶起,关切之清流露言表,问道:“小凤,你怎么样?”

    “嘿嘿1那环眼青年一阵得意怪笑,认为杜小凤只是个不堪一击的草包,说道:“小子,这回你知道厉害了吧……”正说着,瞥到秃头白着一张老脸,双唇紧闭,忙问:“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1秃头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暗中嘟囔杜小凤的下巴是不是钢铁制作的,要不怎么这么坚硬,自己一拳不象是打在人身上,倒象打在铁板上。他挠挠自己光头,挥手道:“你们一起上,给我扁他,打出事了算我的1

    三青年一听乐了,打人他们很在行,特别是象杜小凤这样柔弱又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三人面带狞笑一步步走上前,张慧芝见状,忙伸开双臂,愤怒道:“你们一帮人打一个小孩子,还要不要脸?”

    豆眼青年怪笑道:“我们一会和你找个地方,做些更不要脸的事你看怎么样?”

    张慧芝气得身子抖,想用恶毒的话骂他几句,可一直在良好背景下成长的她翻遍脑子也没找出足够恶毒的话来,她攥紧拳头,咬牙道:“无耻!下流1

    “哈哈1豆眼青年听完非但不怒,反而大笑,说道:“大学生果然是大学生,骂人也骂得有涵养,只是不知道在床上怎么样?”

    另外一个黄毛青年懒得多说废话,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扣住张慧芝的手腕,另只手臂拦腰一抱,将她拖到一旁,回头笑道:“你们快把那小子搞定1

    张慧芝被黄毛青年抱住,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对方二人走到杜小凤近前,同时眼神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

    正在这时,那原本在树下打拳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众人附近,沉声喝道:“住手1

    这一声,又响亮又突然,仿佛平地炸雷,直把众人耳膜震得隐隐生痛。

    黄毛青年吓得呆了呆,手臂下意识地松开,趁此机会,张慧芝逃出魔掌,拉起杜小凤跑到老者那边,大眼睛水光闪闪,求助地看向他,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管是谁很难拒绝。

    老者轻叹一声,安慰道:“姑娘,不用害怕。”

    秃头心情本就不爽,见又有人插手,气得跳脚,走上前来,指这老者鼻子叫道:“老头子,这里没你什么事,最好走远点1

    老者根本不将他的嚣张跋扈放在眼中,低沉道:“年轻人,做事不要做得太过分,你们的胡闹也该闹够了1

    “去你妈的胡闹1秃头心中一团怒火直冲脑门,老者说完,他想也没想,抡臂膀就是一记老拳。

    他拳势凶猛,恶风阵阵。老者不慌不忙,微微闪身,让过对方锋芒,同时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下面使个腿绊,上面顺势一拉,好个二两拨千斤,秃头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前飞扑,直摔出四米开外,又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勉强停祝纵然地面厚厚一层青草,这一交摔得也确实不青,秃头头昏脑涨,趴在地上哼哈呻吟,半天爬不起来。

    “老大!?”另外三名青年又惊又怒,纷叫一声,转头对老者怒目而视。

    环眼青年尖声道:“***,咱们一起上,先把这个老东西放躺下1

    两外两人答应一声,分散开来,将老者围在正中,一声招呼过后,群起攻之,对着老者又是拳头又是腿脚。

    杜小凤在旁看着暗中吃惊。老者年岁绝对不小了,至少七十往上,可和这些年轻气盛的青年打在一处,丝毫不见慌乱,更不落下风,举手抬足,不见怎么用力,却能轻而易举化解对方攻势,反让攻者吃亏。仔细观察现,其实老者一直在利用对方的力道反施给对方,自己使用的力量只是做牵引之用,所以老者越打越轻松,三个地痞却越打越吃力。

    啊!他心中赞叹,原来这就是太极的妙用。

    以前他一直认为太极拳只适合锻炼身体,慢悠悠的动作让人看着都能睡着,哪能用在真打实斗中?现在他明白这个想法错了。

    没过五分钟,三个青年全部躺在地上,再无力气站起和老者继续打。

    老者垂目环视一周,拉拉有些凌乱的衣襟,问道:“怎么样?你们还想再打吗?”

    环眼青年伤得最重,同伴的一记狠拳被老者引到他面门上,门牙打掉两颗,伏在地上,满嘴是血,听到问话,他没骨气的连连摇手道:“不打了,我们不打了1

    老者微微一笑,正色道:“你们年纪轻轻,一身力气,做些什么不能混口饭吃,何必只知道欺负弱小,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1

    “是是是1环眼青年点头如捣蒜,象是受教似的忙道:“老先生教训得是1

    “今天就这样算了,”老者道:“我不难为你们,也不报警,但下回再让我碰上你们干同样的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现在,你们可以走了1

    四个小地痞听完,长嘘口气,环眼青年笑道:“多谢老先生手下留情,多谢多谢1说着,他费力地爬起身,又是点头又是鞠躬。

    老者转过身,挥了挥手道:“快走吧1说完,他看向杜小凤,微带疑问地说道:“你没事吗?刚才那年轻人的一拳力量不轻啊1

    杜小凤对老者的关心抱以一笑,说道:“老先生,我没事……”突然,他脑中灵念一动,闪过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脸色惊变,脱口叫道:“老先生小心1

    老者正感不解,骤听身后恶风不善,寒气刺骨,他出于本能地向旁闪一下身。

    “哧1老者左腰一阵巨痛,忙前窜出两个箭步,低头一看,只见左腰处连衣服带皮肉被划开一条三寸长的口子,伤口又深又宽,皮肉外翻,鲜血直流。

    原来环眼青年表面上装得十分客气,其实心中恨得要命,见老者转过身与杜小凤说话之际,顿生歹意,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恶狠狠刺向老者后腰。如果不是杜小凤灵感乎常人及时感觉到危机做出提醒,如果不是老者数十年苦修一身本事练出人的反应能力,这一刀足可以至他性命。

    “呀1老者左腰血流如柱,吓得张慧芝失声尖叫,杜小凤亦背后生寒,上前欲搀扶老者。

    那知老者一摆手,将他制止,眯眼转过身形,目中射出两道电芒,如同两把刀子在环眼青年脸上划过。

    环眼青年见自己没伤到老者要害,又见到他那吓人的眼神,再不敢多留片刻,不管受伤的同伴能不能跑得掉,自己先怪叫一声,落荒而逃,其度之快,恐怕连猎豹也望尘莫及,转眼之间不见踪影。

    “***1秃头青年气得怒骂一声,一蹦而起,可站起没到两秒钟,两腿一软,又坐了回去,反复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习惯性地摸摸光头,无力道:“我他妈瞎了眼,交了个这样的朋友,怎么处治我,你们看着办吧,我无话可说。”

    张慧芝恨他恨得牙痒痒,掏出手机,说道:“我打电话报警1

    杜小凤细心地观察到老者腰间伤口血流不止,身子微微颤,脸色惨白,虽然还能站立,却只是强撑着,如果找警察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老者身上的伤势已一刻不可耽搁。他眼珠一转,忙阻止正要拨打电话的张慧芝,轻轻摇了摇头,转目对秃头道:“伤人的人不是你,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在人背后下刀子的人,我们不会报警,你走吧1

    “真……真的吗?”秃头一时反应不过来,搞不清楚杜小凤说得是真是假。

    杜小凤摇头道:“难道,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说完,他默不做声地搀扶住老者,快步向公园外走去。

    秃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望着杜小凤未走远的身影,高声喊道:“协…小朋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杜小凤1杜小凤转回头,说道:“如果你找到你那位朋友,请转告他一声,下次我若碰上他,一定会讨回这一刀的公道1

    说完,杜小凤再不理他,扶着老者疾步走出公园,在大门处拦一辆的士,直奔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家大型医院。

    老者的伤并不没有表面上看那么严重,皮外伤而已,未伤到内脏,但失血过多倒是真的。

    等到了医院,经过输血,伤口消毒、缝合、包扎之后,老者便无大碍,接下来,只剩下调养恢复。

    人的年岁大了自然不能再和年轻人相比,身体机能和伤口愈合期也比年轻人差了许多。

    在病房,杜小凤和张慧芝再次表达自己的谢意和愧疚之情,老者表面冷漠,其实接触长了就能感觉得出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老者性情豁达,虽然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脸色还有些泛白,不过却笑呵呵地说道:“没什么,你们也不用感到过意不去,若是我年轻时候,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事,擦两把香灰,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只是现在年岁大了,身体情况不能和当年相比喽1

    杜小凤问道:“老先生,我怎么才能联系到你的家里人?”

    老者一笑道:“不用联系他们了,等一会,我自己能回家。”

    张慧芝忙道:“老先生,你的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医生也说了,短时间内不能活动,不然伤口裂开炎就麻烦了。”

    老者摇头道:“没有那么麻烦,我身上的伤,我自己当然最清楚不过。”说着话,老者一翻身,轻松从床上坐起,只是嘴角略微**一下。杜小凤心细如丝,没漏过这个细节,他不管老者同不同意,欠身强行将他扶躺回床上,正色道:“老先生,我知道你体质好,但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无论如何,在医生没准许之前你要一直留在床上,如果你不愿意叫你的家人,那我就留下来照看你好了1他说得真诚,语气中带有不容人拒绝的坚决。

    老者暗中苦笑,同时又赞赏有加,感觉杜小凤是个倔强又不失赤子丹心的少年人。

    张慧芝在旁欣然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说道:“老先生,我也会留下来照看你的。”

    老者和蔼又顽皮地皱皱眉头,无奈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倔强脾气!好吧,你们可以给我家里打电话。”老者说出电话号码,张慧芝拿出手机拨打,很快电话接通,听声音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清脆又响亮,当她听到老者住近医院后,沉默三秒钟,没过多询问原由,只问清地址和老者现况如何之后便将电话挂断。

    没过半个小时,杜小凤与张慧芝正和老者谈话时,病房门被人撞开,从外面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小姑娘。

第七章 难缠

    十五左右芳龄,与杜小凤年纪相仿,浓眉大眼,琼鼻小巧高高翘起,长得可爱活泼,又带股类似男孩子身上的英气。一身红色套装,仿佛一团火焰。

    进来之后,她戒备的快打量一翻杜小凤和张慧芝二人,然后急步走到老者近前,关切问道:“爷爷,你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见到小姑娘,老者脸上顿时堆满温和慈祥的笑容,抚摩她乌黑光亮的头,柔声道:“丫头,不要担心,只是小伤口1

    小姑娘回头瞥了瞥杜小凤,语气不善地问道:“爷爷,是谁伤了你?”

    杜小凤没忽视小姑娘看自己时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这让他觉得自己象是罪魁祸,心情冰冷下来。

    见他脸上的窘态,老者仰面哈哈大笑,声音之洪亮,底气之充沛,就算没受伤的人也未必能与之相比。“只是几个小地痞流氓而已。”说着,他向杜小凤招招手,笑道:“这是我的孙女,陈晓婧。丫头,他叫杜小凤,出事时也多亏这位小伙子及时提醒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救了爷爷?”小丫头好奇地重新打量他,疑声问道。

    “不不不1杜小凤忙摇手道:“其实我该谢谢陈老先生才对,如果不是为了帮我解围,他老人家也不会受伤1

    刚才,通过一段谈话,他对老者情况有了一定了解。老者姓陈,名叫陈广胜,是全国武术界鼎鼎有名陈氏太极拳的第十九代传人,曾经连续获得过五届全国太极冠军,一身本事相当了得。这回伤在一个小地痞的手上,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用老者自己的话讲,是自己年岁大了,反应变迟钝所造成。陈氏太极是什么东东,杜小凤不清楚,不过既然都传到第十九代了,想来应该很了不起很有名气姑娘陈晓婧性情与爷爷陈广胜截然相反,脾气急躁,性情冲动,她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小凤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陈晓婧越听眉毛越往上翘,听到最后,两条浓眉快要立起,冷然一个箭步冲到杜小凤近前,后者被他吓了一跳,刚想后退,现自己脖领子已被她洁白小手牢牢抓住,她气道:“你是笨蛋吗?就这么把那些流氓放跑了,以后怎么找得到他们?”

    杜小凤被她激烈的反应弄楞了,茫然道:“找他们干什么?”

    陈晓婧嘴角一咧,露出小虎牙,叫道:“当然是找他们报仇了,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懂吗?还用我教你吗?”

    她与杜小凤年纪相差无几,但说起话来俨然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张慧芝在旁忍不住轻声笑。

    陈老无奈地摇摇头,沉声道:“丫头,快把手放开,怎么对客人如此没礼貌1

    “客人?哼1陈晓婧斜眼瞄着他,噤鼻道:“什么客人,我看他就是个傻瓜1话虽然这么手还是乖乖的放开。

    笨蛋?傻瓜?当时老者血流不止,他根本不清楚伤势有多重,那还有时间考虑其他。杜小凤头痛地挠挠头想解释自己的苦衷,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对老者苦笑道:“陈老先生,既然您家人到了,那我们也不多打扰,等以后再来看望您吧1

    老者理解地点点头,恩了一声,微微一笑,道:“小伙子,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当时那个小青年在背后偷袭我,因为有我遮挡视线,你应该是看不见才对,可你为什么却偏偏知道呢?”

    杜小凤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我说是直觉告诉我的,您相信吗?”

    直觉?老者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睛,接着又摇摇头,笑道:“你没有练过武,但直觉能这般敏锐,实在很了不起啊1

    杜小凤是没练过武,但他却在真悟境界里练气,修炼出的灵气要远比练武之人纯正得多。

    这些话他没法说,只摸棱两可地笑了笑,挥手道:“陈老先生,过两天我再来看您,再见1

    “等一等1他想走,有人却不认同。陈晓婧撅嘴看着他,语气冰冷道:“怎么?想逃跑吗?没那么容易1

    杜小凤深深吸口气,如果她不是女孩,如果她不是陈老先生的孙女,他真想冲上前把她按倒在地,狠狠打她一顿**。

    他虽然脾气好,但不代表他没有火气。

    他高高仰起头,冷道:“逃跑?我为什么要逃跑?”

    看他神气十足,陈晓婧气更不打一出来,双手掐腰道:“当然是怕担责任了!不要以为你自己心中想什么别人不知道,胆小鬼1

    “你……”杜小凤为人随和,甚少火,就算以前他没在真悟境界练气的时候,也很少尝试过怒火顶到脑门的滋味,不过,现在眼前这个小丫头轻而一举地帮他做到了这一点。他再次深吸口气,缓解一下欲临崩溃的神经,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1

    说完,转身拉起张慧芝大步往外走。只是刚走没两步,红衣的陈晓婧象团火球一样转到他面前,两手伸开,眉毛倒立,怒道:“你说谁不可理喻?今天不讲清楚,我和你没完没了1

    杜小凤快要呕血,他求助地看向病床上的陈广胜。那位陈老先生不知何时已经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杜小凤,笑呵呵道:“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应该多亲近!人上了年岁,总是容易困,现在,我困了。”

    杜小凤:“……”

    陈晓婧温柔的甜甜道:“爷爷,你休息吧1接着,又象变脸一样,对杜小凤恶声恶气道:“我们出去再说1也不管他反应如何,强行把他拉了出去。杜小凤感觉自己的头比平日大了许多倍。卦上说他今天有喜事,可他却碰上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地痞无赖,这还不算,现在眼前还正有个比地痞更难缠、更能要人命的小丫头;卦上还说他今天有横财,结果为给陈老先生医治伤口,花光他和张慧芝身上的全部‘银子’。由此,他得到一个结论,卜卦,其实是不准的,至少他自己卜的卦是不准的。

    今晚,一定要找真悟元经算这笔帐!杜小凤心中暗暗誓。

    他面色变幻不定,陈晓婧娇哼一声,目光中充满轻蔑,道:“小子,你是不是害怕了?”

    嘎!杜小凤脑中的某根弦似乎被强行拉断,他先没理她,出来之后,轻声将病房们关好,然后慢慢转回身,双眼神光一闪,说道:“如果你再用这种该死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会打你的**1

    “你敢?1陈晓婧反射性地将双手放在身后,突然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好笑,对方只是个普普通通地少年,有什么好怕的。或许,他刚才眼睛中瞬间闪烁的光芒把她吓到了。她强硬不服气地说道:“没人敢打我的**!就凭你?1

    杜小凤这段时间修炼元气,变得再怎么成熟,再怎么稳重,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他气急而笑,咬牙说道:“今天我要让你我到底能不能打到你这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的**1说完,他向着满脸愕然的陈晓婧飞扑过去。别看他没练习过武术,身体又瘦弱,但体内充足饱满的元气足可以弥补这一切。这一扑,力量和度都不可小窥。

    当他双手快要触碰到陈晓婧双肩时,后者出手如电,猛然将他双碗扣住,身子向下一低,然后顺势往后一拉,利用杜小凤自己的力道将他甩了出去。他感觉自己在飞,事实上他确实在飞,飞过陈晓婧头顶,飞过目瞪口呆的张慧芝,一直飞出五六米之远,咚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陈晓婧站直身子,头也没回,拍了拍双只小手,老气横秋地哼笑道:“不自量力的小子1

    这一摔的力道有多大,她十分清楚,虽然不够对杜小凤造成伤害的,可也足可以让他在地上五六分钟爬不起来。

    “你以为你赢了吗?”身后突然传来话音,将她吓得一哆嗦,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杜小凤从其身后一把将她死死搂祝

    “呀1陈晓婧惊呼出声,她怎样也想不到,杜小凤硬挨了她一记重摔之后还能象没事人一样和自己缠斗,她心中震惊,奋力挣扎,希望能摆脱,可杜小凤的双臂象两只铁钳,紧紧压在她胸前,任她又蹦又跳又扭又转,就是没有松懈的迹象。

    挣扎好一会,她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杜小凤的手臂压在自己胸前?那自己的便宜不都被他占光了嘛?!她又羞又怒,大叫道:“臭小子,你给我放手1

    笨蛋才会放手!杜小凤可没想那么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小丫头。

    陈晓婧大急,左手握拳,向后猛击杜小凤腋窝下方的大包**。大包**是距离人体心脏最近最薄弱的**位之一,重击下可让人心脏短时间停止跳动,出现休克,若是武功高手之间的对决,大包**则为死**。

    陈晓婧随其爷爷练习多年太极拳,算不上高手,但八成力气的一击若打在普通人身上,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现在她窘急之下,脑中空白,匆忙中竟然下了重手。

    当她一拳快要击中时,心中一惊,恍然想起杜小凤不会武功,自己下手太重可能他承受不了,想罢,她急将手下的力道减轻几分。

    “嘭1一拳击实,杜小凤只觉身子一震,再无其他感觉,倒是陈晓婧,小拳头被震得生痛欲裂,五指通红,在他身上,好象蓄积有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不只将她自己的拳力反弹回来,还隐隐有进攻反伤之意。

    “啊1陈晓婧大惊,趁她楞然未反应过来之际,杜小凤腰眼用力,将她压翻在地。

    陈晓婧功底深厚,临危不乱,心中虽不解,但手下一点不放松,借二人倒地,杜小凤手臂微松之机,她猛一拧身躯,将身子转了半周,与杜小凤来个脸对脸。二人紧紧贴在一起,之间不足三寸,面颊上可清楚感觉到对方鼻中喷出的热气。

    “你这臭不要脸的大色狼、爸妈不爱的王八蛋1陈晓婧从小到大,除了爷爷、爸爸之外,还从没被哪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她暴怒,由于紧贴在一起,手脚用不上力,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小口,对着杜小凤肩膀恶狠狠咬下去。

    妈的!杜小凤痛得一咬牙,眼泪险些没流出来,强忍没叫出声,伸手去搬陈晓婧的脑袋。

    两人纠缠在一起,在医院走廊的地面滚滚爬爬,很快,演变成小孩子之间毫无章法的撕扯。

    张慧芝在旁想将他两人分开,却插不上手,急得连连跺脚。

    这时,周围已聚集不少看热闹的病人,见两个小孩子打得灰头土脸,又好奇又好笑。

    缠斗,对于杜小凤来说可谓占尽优势,作为男孩,力量与体质先天优越的一面能充分挥出来,而陈晓婧满身的太极功夫却毫无用武之地。

    时间不长,陈晓婧已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杜小凤则越打越勇,好象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气。

    终于,杜小凤抓住一个机会,将她牢牢按在身下,空出一只手,对着她**不轻不重打了两巴掌。

    力量不大,但众目睽睽下,却让陈晓婧颜面扫地。她尖叫着,奋力挣脱,企图摆脱他的控制,只是所剩无几的力气已完全做不到这一点。在杜小凤打到第五下时,她终于放弃努力,放弃挣扎,两嘴角往下一弯,眼睛眯缝起来,接着,毫无预兆地哇哇放声痛哭,同时嘴里囫囵不清地念叨道:“你不要脸,欺负人……”哭声之大,惊天动地,看她委屈的模样,让人倍感同情。

    “小子,欺负一个小女孩很有意思吗?”“这么柔弱的小姑娘也下狠手打,太不象话了1“就是嘛……”

    周围微观群众看不过去,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不平者,已抡胳膊,挽袖子,准备上前教训一下欺负女孩的杜小凤。

    听到传来的说话声,杜小凤环视一周,见周围人等对他纷纷投来愤怒的眼神,好象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似的。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杜小凤满肚子委屈却吐不出来,总不能让自己也象女生一样放声大哭

    杜小凤翻翻白眼,脑筋一转,放开陈晓婧,强颜作笑,解释道:“她是我妹妹,总是淘气,我……”

    没等他说完,陈晓婧一蹦而起,挥手就是一巴掌,接着又是一记上勾拳,边打边带着哭腔道:“鬼才是你妹妹呢1

    杜小凤边连连后退躲闪边大声说道:“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妹妹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1说完,他压低声音,细语道:“小丫头,我可没时间和你纠缠不清1他看了看在旁哭笑不得的张慧芝,无奈道:“我在医院外面等你好了1说罢,他刚好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叮的一声脆响,电梯的声音,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他以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度在电梯大门关闭的一瞬间,闪了进去。

    直到电梯下降,仍能听到上面咚咚咚的砸门声还有嘶声裂肺的叫喊声:“杜小凤,我一定会找你算帐的,不管你滚到天涯海角1

    见原本电梯内的人纷纷好奇不解的看向自己,杜小凤故作平静、若无其事、斯条慢理地拉了拉快褶皱成一团的上衣,笑眯眯的对左右说道:“我不叫杜小凤……”

    “……”(汗)

    “今天,不是你大吉大利的日子嘛!?”张慧芝走出医院大门,看到灰头土脸,衣服破烂,脸上有条条爪痕的杜小凤,笑问。

    “其实,卜卦这种东西,不可不信,更不可全信,总之……唉,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了。”杜小凤摇头又叹息。

    “哈哈1张慧芝被他逗笑了,说道:“不过你今天却走桃花运了,认识这么一个漂亮又帅气的小姑娘1

    杜小凤背后生凉风,想起刚才的情景,心有余悸道:“我情愿这种桃花运一辈子都不要眷顾我才好1

    “哈哈……”张慧芝笑得喘不上气来,亲密地一揽他的胳膊,笑道:“走弟弟,我带你去吃饭1

    杜小凤疑问道:“你还有钱?”张慧芝从口袋中夹出一张卡片,说道:“现在学校的食堂都是刷卡的。”

    “……”

第八章 修炼

    这顿饭杜小凤吃得并不舒服,一个刚刚初中毕业的学生和一个漂亮成熟妩媚的女大学生坐在大学食堂吃饭,周围总会射来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这让他如坐针毡,抬头看向张慧芝,她倒是吃得心安理得,津津有味。好不容易等到一顿饭结束,张慧芝笑问道:“刚才看海报时,晚上有场电影不错,有没有情趣陪我一起”

    杜小凤挠头,对于电影,他兴趣一向不大,但刚吃过人家的东西,不好直接拒绝,委婉道:“如果你希望我去,我当然会陪你……”

    不等他继续说完下文,张慧芝已连连点头道:“我当然希望你能陪我。”

    杜小凤咽口吐沫,为难道:“如果回家时间太晚,我爸妈会着急的。”

    张慧芝拿出手机,递给他,笑道:“你可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嘛1

    杜小凤再无话可说。

    当他别过张慧芝,回到家中时,以晚间七点多。父母问他干什么去了,为了省掉麻烦,他把远在九寨沟的侯波拉出来做盾牌。

    晚间十二点,杜小凤进入真悟境界。现在他远没有刚开始进入时那么痛苦不堪,只是觉得头脑一晕,再睁开眼睛,周围已是那熟悉的纯白空间。进入之后,劈头盖脸第一句话便问道:“真悟元经,你教给的卜卦根本不灵1

    金字浮现,写道:理所应当!

    还理所应当?杜小凤揉揉快要气歪的鼻子,心中怒道:什么叫理所应当?如果不灵验,那我还学来干什么?

    金字写道:奇门篇乃真悟元经最玄奥最难以掌握的一篇,怎能只学一天便可掌握其中要领,若如此简单,世间又哪来圣贤与凡人之分?你现在道行尚浅,所卜之卦自然不会灵验,其中诀窍,还需你勤加修炼灵气和靠自己灵念应用中去体会。

    杜小凤看后,觉得真悟元经所言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静下心来细想,自己确实太过急于求成了,一天时间,便想成为天机神算,哪有这样的道理?心情稍微舒缓一些,仍不服气地嘟囔道:怎么这样麻烦?干嘛不早说?

    金字写道:我道中人,最忌心急气燥,贪图名利,心思不正者,无法体会真悟精髓。

    金子只是死物,写于杜小凤面前的广阔空间,但看过这段话之后,他机灵灵打个冷战,好象有位严师在他身上打了一鞭子。

    在真悟元经传授他奇门篇时,已明确写道:欲修奇门,需正心、正气、正义,单薄名利,不染凡尘,身在三界五行中,心在三界五行外,方可观天透地,洞彻古今未来之变化。他还是太重视自己的名与利了!杜小凤心中懊恼。其实,真悟元经所写为道家至高境界,即使道行数十年的骨灰级修道者,也未必可达到这种程度,他只一个十五岁刚刚接触道家的少年,又哪能一下子改变心态。

    读到他心中所想,金字写道:无须烦恼和自责,你是真君选中的人,定然会有你过人之处。

    杜小凤神情低落,灰心丧气道:我只是个平凡人而已。

    金字写道:在未进入真悟境界前或许是这样的,但当你进入真悟境界那一刻起,你将注定不再平凡,当然,这也要看的努力。

    杜小凤摇苦笑。

    可能感觉到杜小凤压抑的心情,金字顿了顿,突然写道:你是否觉得这里很单调?

    杜小凤微微一楞,不明白它此言的意思,心不在焉道:何止很单调?!怎么,难道还可以改变吗?

    他随意的一句话,没想到金字竟然写道:当然可以,现在你是真悟境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根据你的意图所变化,但先,你需要有足够充足的混元气。

    杜小凤皱起细长的眉毛,摇头道:对不起,我还是有些不懂你的意思。

    金字写道:简单明了的来说,如果你体内元气异常深厚的话,可以在这里建造属于你自己的世界,甚至可以创造生命。

    啊?杜小凤不自知地张大嘴巴,惊讶道:建造我的世界?怎么建造?真悟境界究竟有多大?

    金字写道:这里是不同于你所存在的宇宙,可以说它与你的世界是并行的空间,一样的广阔无穷,一样的无边无沿,只是构成你所在世界的基础是物质,而构成真悟境界的基础则是气。现在的真悟境界处于混沌时期,两仪未判,鸿濛未开,一气交融,万气全具,也正是所谓的无极状态,只要你体内真元足够强大,便可以改变这一点,以你自身元气作为引导,利用真悟境界无穷无尽的混元之气创造出你想创造的一切。

    杜小凤目瞪口呆道:如果这样,到那时我岂不成了真悟境界的神了?

    金字写道:现在,你已经是真悟境界的神了,因为你是继真君之后第一个出现在真悟境界的人。

    杜小凤的观念一时间扭转不过来,难以理解地摇摇头,问道:那李耳呢?也就是你所说的原始真君,他去了哪里?

    金字写道:哈哈!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身在虚无飘渺处,寻找世界的真实。真悟境界,在你眼中或许只是个小盒子,其实那只是把开启真悟境界的钥匙。而你所在的宇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更加玄幻世界的‘真悟境界’,谁又能讲得清楚呢?!

    杜小凤认为它所写太玄妙,已出自己思维范畴,头痛的甩甩头,苦笑:你直接告诉我,以我现在的真元可以在真悟境界创造出什么?

    好久,金字写道:没有!

    杜小凤叹了口气,无力地翻起白眼道:说了一大通,原来只是白说!

    金字写道:如果你专心勤练,再过两月,可造出泥土,半年后,可造出水石,一年后,可造简单生命,比如花与草……

    好了好了!对于那么遥远的事,杜小凤不想知道,不耐烦地问道:今天,你要教我些什么?

    金字从来不会生气,即使被他语气不善的打断。它写道:药典篇的入门知识。

    杜小凤点点头,静等它讲解。金字写道:真君曾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就是说人法地而生,地法天而行,天的运行是循着道,这里的道便指自然,实际上是要求人法自然。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和自然界一样,人体亦由五行组成。世界为大宇宙,人体则为小宇宙,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界的变化规律影响人体生命活动的变化规律,自然界的运动变化也常常影响着人,会使人产生心理、生理及病理的变化。自然界有六气——风、寒、暑、湿、燥、火,正常时不会引起人们致病,若太过、不及或不应时,则成为六淫,影响人体内部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失衡,从而直到导致体内阴阳二气的不均,无论出现阴盛阳衰还是阳盛阴衰,都可致人体生病变。所以,欲治人疾病,需先分析人体哪些地方出现阴阳失衡,再着手医治。

    药典篇,大致可分两大类,一为针灸,二为药理。

    修习药典篇,先要掌握人体各处**位与经络。

    这时,金字旁边出现一面透明的人体立体图,其中密密麻麻标注上百处**道和经络,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

    金字由人体最上方的“神庭**”开始,逐一讲解人体各处**位的位置和机能。

    人体大大小位共有六百余处。有些**位,杜小凤在还看过,但更多的则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当金字讲解到腋窝下方的“大包**”时,他猛然想起白天与火暴丫头陈晓婧打斗过程中,她曾攻击过自己这个部位。讨道:自己和她并无深仇大恨,可这小丫头还真下得了死手啊!想罢,他忍不住暗捏一把冷汗,对陈晓婧的戒心越浓重。

    这一晚,他大半时间在枯燥的**位讲解中度过,只是到尾声,他打坐修了一会气,转醒时已从真悟境界中回到现实。

    他走出从房间,脚下不知被何物拌一下,低头一瞧,原来是水盆。他挠挠头,不满地喊道:“妈,怎么把水盆放在我门前了?我差点摔一交1

    小凤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到喊声,探出头,斥道:“你还说呢,半夜楼上邻居家跑水,都漏到咱们家了,叫你起床,你睡得跟小猪似的,怎么叫都不起来……”

    啊!啊??杜小凤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可紧接着猛然一惊,下面妈妈的话他根本没听清楚,忙问道:“那是几点的事?”

    小凤妈道:“大概两三点钟吧1

    呀!自己那时应该正在真悟境界啊,怎么妈妈说自己还在床上睡觉呢?!他不确定地又问一句:“那时我在床上?”

    小凤妈白了他一眼,气道:“不在床上难道还在地上吗?”

    “这就奇怪了1杜小凤拍着脑门,满面茫然的又走回自己房间。

    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在真悟境界嘛,怎么妈妈说他还在床上呢?难道床上的是鬼?若在以前,他一定会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可是接触真悟境界之后,他明白这个世界似乎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生的。

    疑问一整天都在他脑子盘旋。终于等到午夜,他迫不及待地呼唤真悟元经,进入真悟境界。

    讲出心中的疑问,金字解释道:真悟境界中的你,其实并非你的真身,而是你的精神体。而在真悟境界中练气的也是你的精神体,只不过它将在这里修炼的元气带回到你留在现实的肉身当中!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才怪了!杜小凤叫道:什么精神体,什么真身,我不懂。

    金字写道:这,本就是很难以解释清楚的,慢慢你自会理解。

    杜小凤揉着额头嘟囔道:自从进入这里之后,我好象突然变得不理解好多事情!

    金字解释道:你的元气,来源于你的真身,而的精神体则会产生另外一种力量——精神力。精神力不同于真气,两者即有相同之处,也有极大的区别。真气存于丹田,也就是“气海**”,而精神力存于“神庭**”,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上丹田。

    杜小凤问道:修习医术,难道还需要修炼这些东西吗?

    金字反问道:你想成为寻常人中的佼佼者还是想成为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杜小凤一楞,脱口道:当然是后一种了。

    金字道:那好,既然这样,真气与精神力你都需要修炼!

    晕!杜小凤一拍脑门,无力道:怎么修习医术还如此麻烦?

    金字道:普通医者行医时,只懂得使用九针(针灸器具**有九支大小不一的针,功能各不相同,也是公认的正宗针具),而凡的医者会使用第十针,当然,这第十针是最难掌握的一种,需要有强大的真气和精神力作为基矗

    杜小凤沉吟片刻,干脆地回答道:不懂!

    金字道:以后你自会理解其中的奥妙所在。

    杜小凤大翻白眼:又是这句话!

    金字道:你现在不可能懂得那么多,也无需要懂得那么多,你只要记住,我所说的一切对你以后有百利而无一害,因为,你是真悟选中的人!

    杜小凤:……

    这几天,杜小凤从图书馆里找来一些关于中医的资料,白天研读,晚上进入真悟境界修炼,随着他对药典篇的逐步深入,越感觉图书馆内的中医资料与药典篇存在不小的差异,而且许多地方很肤浅。他想,这可能与数千前来中医一点点在失传有关系,特别是鸦片战争之后,中国大门被西方的洋枪洋炮轰开,西方医学以简便、见效快等特点如同旋风一样迅席卷整个中华大6,以至于学习西医的人越来越多,而中医却慢慢在落寞,被人们遗忘,到现在,西医已成为医学的主流,而中医只能落得偏门,苟延残喘。

    杜小凤觉得可悲,通过几天的接触,他清楚感受到中医的博大精深,甚至对于现在医学中所认为的绝症,也能一一化解。

    当然,这都是他通过真悟境界中了解到的,而现实中,早已经找不到这些珍贵的资料。

    杜小凤暗暗誓,总有一天,他会将中医扬光大,让世界上每一个人了解到中华祖先在数千年前就已经具有的惊人智慧。

    他沉迷在真悟境界的药典篇中,被那浩瀚如同海洋般深广的知识牢牢吸引。

    在奇门篇与药典篇,真元和精神力的双重修炼下,杜小凤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在变化,不单单身体上生的变化,更多来自于他的内部。他所看到的世界越来越清晰,所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这,让他仿佛活在梦中。

    这日,一大早,家里的电话响了,接起一听,原来是张慧芝。

    “你这几天很忙吗?怎么没有来公园?”张慧芝说得心平气和,但杜小凤感觉到她的急虑。

    “不算忙,可也不轻松,我在家里学些……知识1

    “是初中的还是高中的,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谢谢1杜小凤客气地回绝,心里又加了一句:这些东西你教不了我!

    电话另一边沉默好一会,才响起淡淡柔和的声音:“一会,我想去医院看望受伤的陈老先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张慧芝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问,如果想去医院,凭她独立的个性完全可以一个人去的,可是,她似乎更希望能见见这个比他小四五岁,浑身上下充满奇异气质的少年,只是,她没有更多合适的理由。

    杜小凤听完她的话,一拍脑门,暗道:自己这几天真是过糊涂了,怎么把陈老先生给忘了,人家可是因为帮助自己才受伤的呢!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我当然要去,我们在医院门口见吧1

    “好的1张慧芝心中一喜,愉悦地挂断电话。

    医院门口。

    杜小凤在路上买了一些水果,刚到医院门前,便看到一身白色衣装,亭亭玉立的张慧芝。

    要想俏,一身孝!张慧芝皮肤白净如雪,细嫩似羊脂,再配合上合体的白衣,整个人神采奕奕,明艳照人,活脱脱从书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无论男女,经过她身旁,都有一股惊艳的感觉。杜小凤也不例外!离老远,他先叹了口气,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和张慧芝打招呼,因为他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正当他不决时,张慧芝雪亮的大眼睛也看到了他,一抹笑容在娇艳的脸上浮现,怕杜小凤没看到自己,她挥手喊道:“小凤1

    张慧芝喜笑颜开,那回眸一笑的艳丽,让周围每一个人为之侧目、动容。

    唰唰唰,一道道灼人的目光齐齐向杜小凤射来。

    若是从前,这种情况下杜小凤定会面红如血,不好意思地躲起来,可现在,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杜小凤,可能连他自己都未必感觉得出来他身上脱胎换骨的变化。他只轻叹了口气,挺直胸膛,迎着那些好奇和不善交汇的目光,大步走上前,笑眯眯地赞道:“慧芝姐,几天没见,你变得更加漂亮了1

    听到他的赞美,张慧芝心中欢喜得紧,嘴上却道:“咦?今天嘴巴抹蜂蜜了吗?要不怎么这么甜?1

    杜小凤夸张地眨眨眼睛,细长的眉毛挑了挑,玩笑道:“其实一直很甜,只是你没现1

    张慧芝娇笑道:“好吧,是我感觉迟钝,我们进去吧1说着,她亲密地一拉杜小凤袖子,进入医院。

    来到陈广胜的病房前,没等敲门,后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杜小凤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头一瞧,果然!

    陈晓婧瞪着两只大眼睛,直冲冲跑过来,站到二人面前这个,瞧瞧那个,最后将嘴一撇,哼道:“拉拉扯扯,不知道害羞吗?不要脸1

    杜小凤一楞,垂下头,现自己的袖子还在张慧芝的小手中。后者闻言觉醒,下意识的松开手,娇面粉红,一时说不出话来,更不敢看杜小凤。

    觉察到她的难为情,杜小凤心情一黯,他和张慧芝只是平常的朋友关系,之间纯洁如清水,虽然她温柔漂亮,让人舍不得转移目光,但二人年龄上存在不小的差距,他也没想到其他的方面,现在听陈晓婧这么说,心中不爽到极点,冷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晓婧撅嘴道:“只是看不惯1

    杜小凤气乐了,道:“如果看不惯,你可以不看,没人强逼你。”

    陈晓婧娇蛮地跺脚道:“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

    杜小凤平静道:“对不起,我们到这里来看望的是陈老先生,并不是你1

    “你……”陈晓婧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气得直哆嗦,两眼喷火,怒气汹汹瞪着他。

    杜小凤毫无畏惧,举目与她对视。两人目光很快在空中短兵交接,摩擦、碰撞,闪出一连窜的火花。

    一旁的张慧芝也感觉到他俩之间的火药味十足,周围空气温度飚升。

    杜小凤心中很奇怪,他并不是小气的人,而且进入真悟境界之后,他远比以前要沉稳得多,心如空明,不会轻易产生波动,可再次见到陈晓婧,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似乎,这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天生就有轻而易举勾起他胸中怒火的本事。

    难道她只为考验自己的耐性而存在?他忍不住暗暗感叹。

    “外面什么事?这么吵1病房内响起陈老爷子浑然厚重的说话声。

    陈晓婧一震,忙甜甜地回应道:“没事,爷爷1她嘴上这么向杜小凤的眼神可一点没改变,咬牙切齿,同时还小声嘀咕着:“臭小子,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没算完的帐1

    杜小凤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目光下意识地向下移了移。

    陈晓婧小脸腾的一红,狠声道:“如果你再敢乱看,我就挖出你的贼眼睛1

    杜小凤怒火中烧,良久,他恢复常态,淡然挥手道:“我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1说完,他轻轻扣门,走进病房。

    陈晓婧恨得牙痒痒,想要可杜小凤已走进病房,她只好作罢,紧甭着小脸,跟了进去。

    张慧芝无奈地摇头,虽然杜小凤和陈晓婧之间怒剑拔张,一触即,但她总觉得二人在一起时十分登对,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

    “陈老先生,今天我和慧芝姐特意来探望您1杜小凤将水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拉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陈广胜毕竟是常年练武的人,年纪大了一些,身体远比同龄人强得多,一周左右的时间,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人也可以下床漫步,两眼倍亮,精气神十足,没有半点受过伤的病态。看到杜小凤和张慧芝,他很高兴,热情地招呼两人,问长问短,直让旁边的陈晓婧大翻白眼。

    杜小凤笑道:“看到您老没有大碍,总算让我放心多了。”

    陈晓婧嗤道:“虚情假意,如果那么关心爷爷,为什么这么久才来1

    陈广胜眉头一皱,不满地喝道:“晓婧1

    杜小凤老脸一红,尴尬道:“陈老别生气,这话说得对,我是应该早些来探望您才对1

    “哼1陈晓婧满脸的不以为然,嘴角快撇带耳朵根下。陈广胜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小凤,不要叫我陈老先生,这样叫,好象我快入土了似的,和晓婧一样,也叫我声爷爷吧1

    “我不要1陈晓婧马上表示反对。

    杜小凤没理她,对陈广胜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陈广胜故意沉脸道:“什么不好意思?难道是我高攀不起吗?”

    杜小凤忙急着摇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爷爷1

    听到这声陈爷爷,陈广胜转怒为笑,从新打量杜小凤,越看越喜欢这个文质彬彬又气度不凡的少年,问道:“小凤,你今年多大?”

    杜小凤道:“十五1

    陈广胜盘指一算,问道:“应该上高中了吧?”

    杜小凤道:“是的,再开学就上高中。”

    陈广胜道:“哪所高中?”

    杜小凤沉默无语,浩阳高中恶名卓著,实在让他无颜提起,犹豫好一会,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浩阳高中1

    “扑1一旁正捧着杜小凤刚买的大苹果苦苦奋战的陈晓婧喷了一地苹果渣滓,惊讶地张圆眼睛看着他。

    陈广胜抚掌大笑,拍着杜小凤肩膀,说道:“原来,你和晓婧将要去同一所高中呢1

    杜小凤打个激灵,瞥了瞥和他几乎同样表情的晓婧,喃喃自语道:“不会这么巧吧……?1话还没说完,陈晓婧一个箭步冲到他近前,不由分说,伸手抓住其脖领子,怒吼道:“你是猪头吗?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怎么也到浩阳高中去了?”

    杜小凤很委屈,她的质问也毫无道理,反问道:“你不是和我一样……”

    陈晓婧吼断他的话,叫道:“如果不是我喜欢学武,我一定会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1

    杜小凤挠挠头,暗道:如果自己不是迷恋应该也可以!

    陈广胜笑呵呵地看着他二人,说道:“说不定在浩阳高中,你们会分在同一个班级,到那时就是同学了,可要相互体谅,相互帮助,不要象现在这样总是吵吵闹闹的1

    “我不要1杜小凤和陈晓婧异口同声,只不过后者说在嘴上,前者说在心里。

    浩阳!真是噩梦的开始啊!没等开学,杜小凤对自己的这所新学校已充满了恐惧感。

    “小凤,有没有兴趣学习太极拳?”聊天时,陈广胜别有深意地问道。

    杜小凤有些兴趣,一个上了年岁的老爷子可以轻松打败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太极的威力可见一斑,正当他想答应时,无意中瞥到陈晓婧搓着她那两只小拳头,嘴角挂着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得意诡笑,杜小凤甚至能听见她的心声:这下可找到练拳的对象了!他暗打寒战,打消自己的念头,摇头道:“谢谢陈爷爷的好意,我对……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1

    陈广胜失望地哦了一声,很快,他又释怀一笑,将话题转到别处。

    他是陈氏太极的嫡传,只可惜他的儿子从小对太极就不感冒,喜文不喜武,未能继承他一身所学,孙女陈晓婧倒是对太极拳充满热情,可惜是女娃,天生所限,成了不大气,他的那些徒弟也资质平凡,虽然苦修后有所成就,但并不能算真正的高手。杜小凤却不一样,通过接触,感觉到他根骨奇佳,正是练武的最佳材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修炼太极拳的气质。其实,真悟境界乃道家至宝,他进入真悟境界修炼元气,身上自然而然带有道家的风骨,而太极拳同样起源于道家,所以随着他身上元气的增强,陈广胜越觉得他是练习太极最合适的人选,但练武不能强逼,他自己不同意,别人谁都勉强不来。

第九章 精神

    下午三点多,见陈广胜有些累了,杜小凤与张慧芝起身告辞。

    出了医院,杜小凤转头见张慧芝情绪低落,不明白怎么回事,问道:“慧芝姐,你怎么了?”

    张慧芝落寞摇头道:“没什么。”她自听到杜小凤和陈晓婧要在同一所高中上学,心情一直阴沉沉的。

    见她未说实话,杜小凤心思一动,按照真悟境界所传授他的方法,慢慢凝神,聚集精力,突觉身体内涌出无数暖流。这些暖流并不是真气,运行的道路也不是经络,而是在人体内无数根神经之间传递,并且迅向神庭**汇集。刚开始,神庭**汇集的暖流只有一点点,象个小水泡,时间不长,已聚集成一股小溪,它不安稳地活跃着,蹦跳着,好象随时有可能窜出杜小凤的身体。那正是精神力!一种无形无体但又真实存在,出科学范畴的能量。他用意念控制精神力,让它慢慢从自己的神庭**向外延伸,缓缓接近张慧芝的神庭**。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杜小凤只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声轰鸣,紧接着,无数的记忆片段与思绪由张慧芝体内向他排山倒海般压过来,那种震撼和压力是他还无法承受的,他闷哼一声,急忙收回自己延伸在外的精神力,可身子还是被震得倒退出数步,脸色煞白,气喘连连。他不知道,自己好玩的试探,其中隐藏的危险有多么巨大!

    对于杜小凤用精神力窥探自己内心,张慧芝毫无知情,见他突然倒退,脸色苍白如纸,吓了一跳,忙上前将他扶稳,问道:“小凤,你怎么了?”

    杜小凤喘着粗气,无力地摇摇头,苦笑道:“没什么1想不到,这句张慧芝刚刚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被自己用上了……

    他刚才见张慧芝言不由衷,又一时技痒,想看看自己在真悟境界中所修炼的精神力是不是真象它说的那么厉害,可以探知别人内心想法,带着七分好奇,他试了一试,结果,他只感到了张慧芝情绪中的压抑,其他非但未感觉得出来,反些差点被张慧芝如潮的内心世界反噬。要知道,他刚刚修炼精神力,虽然在真悟境界中事半功倍,但还并没有强大到可排出体外探知人心的程度,勉强施为,精神力无法承受压力,后果可能导致其崩溃,让使用者精神错乱。还好杜小凤收回的及时,所受伤害不大,即使如此,其中的痛苦仍让他不是滋味,苦不勘言。身体没有什么感觉,但精神上的疲惫却让他觉得自己好象连续浴血苦战了三天似的,萎靡不振,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头脑沉,身子一软,倾靠在张慧芝身上,虚弱地说道:“我想睡觉……”

    “啊?”张慧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再看杜小凤时,他已依靠在自己身侧闭上了眼睛。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接近过,虽然他还只是个男孩,她怀中象揣只小兔子,心跳得厉害,娇颜羞红,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杜小凤神智模糊,眼前万物倒转,他断断续续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睡一会……”说完,他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现自己已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很舒服,不单是身下传来柔软的感觉,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围绕在自己左右,香气淡雅而不浓烈,幽香而不庸俗,和张慧芝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啊1杜小凤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这时,又一股更为强烈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中,令他液腺分泌加,肚子里呱呱打鼓,他咽下口吐沫,睁开眼睛。原来,他在一间以粉红为主色的小屋子里,四周摆设别致,墙上挂有精美的小饰物,在他旁边还爬着一只大号的毛绒狗。整个房间,女生气十足。他苦笑。

    从床上坐起,虽然精神上还有疲累,不过比在医院那时强许多。看来,精神力不能乱用!杜小凤拍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暗中告戒自己。

    “你醒了?”房门一开,张慧芝走进来,她的白衣已换成随意的家居服饰,身前挂着碎花围裙,袖口高挽,少了一丝艳丽,却多一分成熟妩媚。杜小凤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打扮的张慧芝,不觉有些呆。

    见他傻傻的盯着自己看,张慧芝心跳加,面红耳赤地垂下头。

    杜小凤觉察自己猛盯人家看太失礼,忙问道:“慧芝姐,这是哪里?”

    张慧芝笑道:“我家1

    杜小凤一楞,问道:“你家?老天1他快的从床身翻身下地,看了看狼籍不堪的床面,尴尬地挠挠头,歉然道:“哎呀,把你的床弄乱了。”

    “没关系1张慧芝毫无在意地回了一句,然后关心地问道:“在医院门口你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你睡觉时出鼾声,我差点要把你送进医院里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杜小凤感激地点点头,道:“好多了!对了,我睡了多久?”

    张慧芝笑道:“现在是晚上七点了1

    “哇,晕1杜小凤急道:“糟糕!我竟然睡到这么晚,妈妈一定在家等着急了,我得先回家1说着,他慌乱地低头四处乱看,寻找自己的鞋子。

    张慧芝道:“我已经做好了东西,吃完饭再回去吧1

    杜小凤苦着脸道:“我怕等到那时,家里可能以为我失踪向警察报案了。”

    张慧芝道:“那你可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嘛1

    杜小凤一楞,摇头苦笑,拍着昏浆浆的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张慧芝笑道:“是你太笨了1

    杜小凤则道:“是我太着急了。”

    “……”

    张慧芝做的饭菜不错,至少表面上看实在很不错。色香味具全,菜没等上桌,饭厅已满屋飘香。杜小凤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暖洋洋的,如果,自己以后会有一个这样的老婆该有多好!

    很快,桌上一道道黄汪汪、红油油的美食吸引住他的目光,肚子饿得紧,但主人没上桌前,他不好意思先吃,只能痛苦地忍耐着。终于等到张慧芝把全部饭菜上完,他赞美一声,客气两句,然后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他早已紧盯多时的菜,塞进嘴里。张慧芝没有马上动筷,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杜小凤嚼了两口,动作一僵,秀长的眉毛耸了耸,接着,闭上眼睛,把嘴里还没嚼烂的食物囫囵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张慧芝充满期待地看着他,隐隐透出紧张。她在家时从来不做菜,而父母又常年驻外地工作,她吃饭时大多都会选择到学校食堂和快餐厅,这次因为有杜小凤在,她特意拿出压在箱底多年、落了好厚一层沉灰的菜谱书,按照上面记录的方法做了六道“佳肴”,同时,这也是她整整一下午的苦心。

    杜小凤苦着脸沉默良久,无言无语。

    张慧芝心中一紧,紧张地问道:“不好吃吗?”

    杜小凤顽皮地眨眨眼睛,突然大笑道:“味道实在棒极了!真想不到,你做菜的手艺这么好1说着,他又夹起好大一块肉。

    “是吗?”张慧芝长嘘口气,脸上写满喜色,边往杜小凤碗上夹这夹那边笑呵呵地说道:“那你多吃点,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杜小凤碗里添得满满的食物,大部分他根本分辨不出来那是用什么东东做的,不过对于别人真善的好意,他一向不会拒绝,回味无穷的吧嗒吧嗒嘴,他笑眯眼睛赞叹道:“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1

    一句话,令张慧芝胸中充满难以形容的甜蜜。一句夸耀,可以让人对自己的对付感到骄傲。

    不管这些饭菜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吃,但杜小凤说得是实话。张慧芝的苦心准备,对他的照顾体贴,令他感动。

    杜小凤回到家时,已是晚间十点多,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应付过父母的追问,便回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张慧芝靓丽的身影和甜美妩媚的笑容。她一颦一笑,都是如此地吸引人!不知不觉中,她已牵扯到他的心弦。难道,自己有些喜欢上这个大他四岁的女生了?那赵雪呢?难道自己以前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不然,又怎会对另外一个人心动呢?他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强逼自己再去想!这是他一向的原则,他觉得自己思想,和道家有些相识,或许这可能是真悟元经选中的他原因之一吧!

    他小睡一会,等到凌晨时,进入真悟境界。

    对于这一片白茫茫毫无杂色的世界,他已慢慢适应,不再象第一次进入时觉得那么别扭,现在,他甚至感到无比泰然,在这里,每一次吸气都让他浑身充满力量。

    今天你的精神力很虚弱!杜小凤没等开口,金字先在他眼前浮现。

    杜小凤笑了。

    你不应该妄用精神力探知别人的想法。无须他开口,真悟元经已从他内心世界了解到白天所生的一切,它道:第一,你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第二,那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真悟选中的是个胸怀大意的人,而不是个**者,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字,写在白色空间,听不出它的语气是严厉还是柔和,但杜小凤老脸一红,羞愧的低下头,象个受老师训教的孩子,连连点头。

    金字又道:当然,这是对你的朋友而言,但对于你以后将可能遇到的敌人,你可以不必在乎我刚才所说的话。

    杜小凤疑问道:我会遇到敌人?是什么样的敌人?

    金字道:人这一生,总会遇到许多人,其中有对你抱有善意的,也有暗怀敌意的,人的心是最善变的,你永远不会清楚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精神力的妙用却可让你知悉一切,先制人!

    杜小凤一震,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金字给他时间思考自己的话,过了一会,它又写道:几天来,你对人体**位应该足够熟悉了。

    对这一点,杜小凤自信满满,充满底气地笑道:没错!

    他对自己相当有信心,只要点出人体任意的一处**位,他都可马上说出**位的名称与作用。

    金字道:既然如此,那我要考考你!

    杜小凤胸有成竹道:尽管来吧!

    金字消失,随之出现一团金线,在他面前空间勾勾勒勒,时间不长,出现一个立体的人形。

    以前,学习人体经络和**位时杜小凤见过真悟元经绘画的简单人体,但这次不一样,虽然仍由线条勾画,但那人形比以前精细得太多,按照正常人的大小比例,身体任何一处细节都不放过,连头丝也是按照常人头的多少所组成。金光闪闪的人体栩栩如生,和真人几乎没什么两样。这还不够令他震惊的,最感到意外的是,金人的容貌和身材竟然和张慧芝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甚至它的笑容也具足她本人笑时的特点,温柔但又不失热诚,这,简直就是照她模样印出来的画像嘛!要命的是,这是一副寸丝不挂的**画像,更要命的是,它还会动。线条起伏、弯曲间,它一步步走到杜小凤近前。

    哇靠!杜小凤眼珠差点冒出来,呆呆道:这个玩笑开大了……

    这不是玩笑!金字在旁写道:我是按照你脑中记忆的图象所画,现在,你点出它的中府**。

    杜小凤难为情,深深低下头,不敢正视眼前的金人,好象张慧芝正赤身**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金字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在他脚下浮现:医者,最重要的是心清!医人治病时,难免遇到异性,其中包括你的朋友,如果你不能心静如止水,又何谈医治?行医时,眼中不应再有男女之分,你所面对的是一场战争,生与死的较量,在这时,你就是神,你的敌人就是病魔,举手之间,你可让病魔飞灰湮灭,同样,亦可让病者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抛开世俗的观念,只要心清,人自会清!

    啊!金字句句真言如同清泉灌顶,令杜小凤暗道一声惭愧!正如金字所写,自己确实还没有抛掉世俗的眼光。

    他缓缓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按照金字传授的行功之法静下心来,进入无我,无你,无他的空无状态。

    好一会,他自觉心情足够平稳时,才睁开眼睛,对上金线勾画的张慧芝**时,脸还是不争气的为之一红。

    他心中明白真悟元经讲述的道理,只是作起来太难了,毕竟他只是个十五岁对异性充满好奇的少年人。

    中府**位于锁骨下方一寸三分的地方。他微微颤抖着伸出手,放在金人的锁骨上,然后下移两指的宽度,手指一点,颔道:“就是这里1

    不对,有偏差!再点!金字毫不客气地写道。

    杜小凤理论知识掌握熟练,但对实际应用却还是第一次。他皱着眉头,又重新计算一遍,手指左移稍许,道:这里!

    不对,有偏差!再点!

    杜小凤头大。这里!!

    不对,有偏差!再点!

    这里?

    不对,有偏差!再点!

    ……

    反复试过十二次,他才总算找对**位。这时,他已满头汗水,如果精神体可以流汗的话。他这才理解到理论与实践的差距是多么巨大。

    金字道:你现在用“长针”刺“天突**”。

    长针?杜小凤楞楞问道:哪来的长针?

    长针乃针具“九针”之一,长七寸,针身细长而锋利,又称为“环跳针”,通常用来治疗人体麻痹。在真悟境界,除了他和真悟元经之外,哪还有其他的东西,更别说什么长针了!他对真悟元经的话纳闷不理解,眼前突然浮现一道精光,渐渐的,光芒淡去,出现一支细如牛毛的金针(或者叫金线)。金字写道:用它。

    用它?杜小凤翻了翻白眼,嘟囔道:有没有搞错,这只是一支画出来的长针嘛,怎么可能当真的来用?

    金字写道:你拿起来试试看!

    哦?杜小凤将信将疑,用两指轻轻捏住金线画成的长针,手一动,那长针竟然也跟着在动,好象真被他拿住一样。

    晕!这样也行!你真会想办法。杜小凤惊讶的将长针放到眼前,左右查看,摇头笑道。

    真悟元经不理解他的废话,同样,它也不会说废话,再次重复道:刺它的“天突**”!

    天突**,应该在人的咽喉下三指左右的地方!这回杜小凤不象刚才那样自信满满,小心翼翼的测量半天,认为计算准确之后,方将金针刺了下去。

    金针刚刚接触到金人的瞬间,那张和张慧芝完全一样的面孔竟流露出痛苦之色,秀眉紧皱,甚至连眼波也起了变化。

    金字不留情地写道:如果这是真人,你刚才这一针已要了她的命!天突**位于人体中枢,稍有偏差,后果不堪设想,重来!

    在真悟境界,杜小凤不会流汗,不过还是禁不住用手背擦擦脑门,加了十分小心和十二分的谨慎,又重新辨认一翻,犹豫半晌,终于落针。

    金人一抖,皱在一起的眉头松开,嘴角向上挑起,露出迷人的微笑。

    金字写道:这回对了!

    耶!没有人夸奖,没有人为他鼓掌,杜小凤还是兴奋地大叫一声,一跳多高,心中的成就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金字顿了一下,又写道:如果它现在高烧过三十九度以上,头巨痛,咳嗽不止,你当如何?

    杜小凤略微思考片刻,笑答道:这个简单,针用泻法,大椎**、少商**两处可点刺出血,因为大椎**属督脉,为诸阳经交会**,能宣散一身阳热,再刺鱼际**和尺泽**,两者均属于手太阴肺经,鱼际**为荥**,尺泽**为合**,均能清泻肺经之火,还可以选择合谷**、曲池**、外关**,此三者能疏风解表,清热泻火。

    金字道:说来容易,你来试一下!

    杜小凤迟疑道:几种办法都要试吗?

    金字写道:没错!

    刚才只辨认两处**位,已够让杜小凤头痛的,现在增加这许多,他无力的垂下肩膀,嘟囔道:那需要试到什么时候?思绪一转,他别有深意地又道:今天我本来是打算好好修炼一下元气和精神力的……

    金字写道:这点你无须担心。几天来,你已打下正宗的道家基础,只要身在真悟境界,便可自动吸收这里的混元气,无论有否行功,效果都是一样,元气和精神力自会增长。

    呵呵!杜小凤苦笑,真悟元经连自己这么光冕堂煌的理由都给否掉了,看来,今天和辨认**位是离不开关系了。

    时光飞逝如流水,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

    杜小凤在真悟元经魔鬼般的训练下,已能熟练掌握人体绝大多数**位所在,同时,对九针的应用越加纯熟,更令他欣喜的是,他的元气和精神力比以前不知增长了多少倍,而且强大后的元气和精神力对他身体改造的效果显而易见,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又长高两公分,原本白净的皮肤比以前更加白皙细嫩,富有光泽,配上清秀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帅气十足,秀气细长的眉毛让他多一分阴柔,而虎目中隐隐含有的锋芒,又让他透出无人可忽视的阳刚之气。阴与阳,柔与刚在他身上竟然同时体现出来。

    临近开学,在外面游玩将近两个月的侯波终于回来了,刚到家,便给杜小凤打个电话。

    又能见到自己的好朋友,杜小凤很高兴,但道家的修炼让他的成熟远出自己实际年龄,心中喜悦,但表面上表现得相当平淡。

    当侯波提着两大包买回来的特产来到杜小凤家里见到他时,一时间楞住,呆若木鸡的直勾勾盯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杜小凤倒是泰然,淡淡柔和的一笑,问道:“怎么了?看见怪物了吗?”

    侯波木然问道:“你是那个曾和我从小玩到大,在同一所小学、初中上学的杜小凤吗?”

    杜小凤气乐了,道:“没错!我就是那个曾和你从小玩到大的杜小凤1

    侯波一拍脑门,不敢相信道:“老天,我还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呢?小凤,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很不错,但一个“大男人”做美容总是件很别扭的事嘛1

    “美容?”杜小凤轻笑问道:“什么美容?”

    “喂1侯波不满地嚷嚷道:“不要告诉我,在我离开这两个月里,你是自己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的1

    杜小凤耸耸肩,笑道:“好象是这样的。”

    “哇靠!你吃了什么宝贝?大罗金丹还是长生不老果?”说着,侯波扔掉手里拎的东西,窜到杜小凤近前,上下左右,猛一顿打量,最后还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脸蛋,嘴里嘟囔着:“还挺有弹性的呢1

    杜小凤大皱眉头,打开他的手,边夸张擦拭刚被他摸过的地方边说道:“你这个家伙,恶心不恶心,把我当小姑娘了吗?”

    侯波道:“如果你是小姑娘,我一定追你,可惜,你不是1他哈哈一笑,恢复常态,大咧咧坐在椅子上,但过一会,又忍不住瞅杜小凤呆。杜小凤的变化太大了,或许他自己和他身旁经常与他接触的人看不出来,但离开两个月的侯波却明显感觉到他天翻地覆的不同。以前杜小凤相貌清秀不假,皮肤也白净,但精气神不足,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病态的,但现在则不同,相貌虽没多少变化,但皮肤上却泛起一层淡淡的光彩,使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还有,他身体似乎暗藏一种说不出东西,仿佛一团火焰,让周围人无法忽视他的热量。

    太难以置信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生这么大的转变?难道……

    侯波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打个指响,万分肯定地说道:“小凤,你恋爱了吧?1

    “啥?”杜小凤先是一楞,接着摇头笑道:“没有1

    “不可能1侯波一脸‘我了解’的表情,拍拍他肩膀,感叹道:“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走出小雪的阴影,重获新生,兄弟,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我真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把你变成现在这样1

    杜小凤被他说得哭笑不得,道:“你误会了,我……”

    “得了得了,都什么年代了,这事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嘛1

    正说着话,客厅电话响起,没等杜小凤去接,侯波捷足先登,三步并两步,跑到近前,伸手按住话机,晃了晃食指,笑嘻嘻道:“嘿嘿,这下你可暴露了吧1

    杜小凤头大的翻翻白眼,无奈叹息。

    侯波拿起电话,装成杜小凤的语气,说道:“喂,你好,请问找谁?”

    电话那边传来柔和甜美的话音:“是小凤吗?”

    “是我,你是……?”

    “怎么你的声音好象……”

    “哦,好象不太一样了是吗?因为昨晚我感冒了1

    看着暗笑不止的侯波,杜小凤上前一把夺过电话,同时在他**上印个脚印,对话筒道:“我是杜小凤1

    “咦?小凤,你的声音怎么又变了,刚才……”

    原来是张慧芝!听到话音,杜小凤又瞪了一眼在旁捂嘴暗笑的侯波,说道:“慧芝姐,刚才接电话的是我朋友,他喜欢搞恶作剧,你别介意。”

    “不会的!小凤,一会你有没有空?”

    “哦……有什么事吗?”

    “我想逛街买些东西,可又不愿意一个人去。”

    杜小凤为难道:“我的朋友刚从外地回来,我恐怕走不开……”

    “可以的,没关系1侯波在旁听个大概,见杜小凤要拒绝,忙大声喊道:“小凤有时间1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一会我去找你1张慧芝不给杜小凤回旋的余地挂断电话。

    杜小凤放下话筒,道:“看来,我不能陪你了。”

    “你可以的。”

    “对不起,我可不会分身术。”

    “嘿嘿,不会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嘛1

    “……”

    上午十点左右,张慧芝来到杜小凤家楼下。

    侯波看到张慧芝时,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感受。两只眼睛差点飞出眼眶,下巴险些脱落,口水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势。她的娇媚艳丽,她的成熟优雅,大大出他想象之外。

    杜小凤难为情地捶捶额头,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垂头嘀咕道:“小波,不要那么丢人好不好,猛盯着人家看,很没礼貌的。”

    侯波如梦初醒,随之也将头垂低,细语道:“虽然年纪大了你一点点,不过长得也太正点了,***,我一直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成熟的类型1

    “扑1杜小凤刚咽到嗓子眼的口水又吐了出来。

    他一指侯波,强颜笑道:“慧芝姐,这是我的朋友侯波……”

    侯波抢着道:“姐姐,你可以叫我小波1

    张慧芝柔和地一笑,淡然道:“你好1

    “……”好一会,没见他回话,杜小凤奇怪地扭头一看,原来侯波又在呆,看着张慧芝的笑颜呆!似乎好久没这么丢人过了,杜小凤又产生低头寻找地缝的冲动。

    唉!交友不慎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他仰天长叹。

第十章 学校

    浩阳高中位于市区东部的边缘地带,接近郊外,此处已在数年前被政府规划为重点开区域,准备打造成一处工业重地。

    浩阳高中赫赫有名,与它临近的另一所中学也同样具有名气,只不过前者的名声多是恶名,后者的名声却是正面的。

    提到外联中学,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这里的学生全部为外籍,来自世界各地,大多因为父母在华工作而选择到这里就读。学校资金雄厚,只那高达十五层,象牙白色的教学楼就足以在此地鹤立鸡群。内部设施正规的足球尝篮球尝网球尝羽毛球场以及电影院、健身房、图书馆等,使学校的规模不亚于一所正规的重点大学。相比之下,浩阳高中则落魄许多,虽然占地面积同样巨大,但大多是荒芜之地,无人管理,那片大约占有校园一半面积的树林,乱草杂生,怪石林立,少有老师进入,反而成为学生之间私斗的天堂。教学楼更显寒酸,看外表,保守估计该楼的年岁绝对不小于二十岁,墙皮有不少已经脱落,操场上到处都是沙砾,人即使走在上面都会踮脚,摆放在两侧的足球门形同虚设,在这样的场地踢球,即便摔个不重的跟头,也会磨掉一层皮。

    学校大门本是电动的,或许年代太久远,现已改**力,有进出车辆时,只能靠人为的将门拉开。

    再看出入的学生,有的穿着黑色立领的校服,有些穿着休闲装,更有甚者竟然只着背心短裤,下面踩着拖鞋,看样子哪象来上学的,倒象来这里洗澡的,还好,他们没把书包换成浴兜。男生如此也就算了,不少女生大胆的打扮也够令人咋舌,原本过膝的长群非要在腰部挽起好大一块,使裙底只遮住一半大腿,稍有轻风吹过,顿时春光乍泄,内部让人一览无遗。

    杜小凤站在浩阳高中的大门前,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感到一阵阵心寒,他简直有些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太沉迷于以至于与世界脱轨,跟不上时代了。

    “让开——”

    他正胡思乱想着,身后传来一阵悠长的吆喝声,杜小凤本能地推着他那辆脚踏车向旁边闪了闪。

    “轰隆1四辆大型号的一二五摩托擦着他胳膊风弛电闪般冲了过去。

    “小子,走路不带眼睛吗?”一位坐在后座的青年回头怒吼,车子骑出老远,但声音仍钻进杜小凤的耳朵里。

    “妈的,骑个摩托就了不起了吗?”杜小凤还没作出反应,一旁已有数人出不满的叫嚷。

    “现在青帮的人越来越嚣张了1一位带着金边眼睛,身穿整齐校服,斯斯起来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走过杜小凤身旁,摇头而叹。

    青帮?青帮是什么东东?杜小凤对浩阳的情况毫无了解,见那少年模样和其他人比起来“慈祥”许多,他快步追上前,问道:“同学,你好,你刚才说的青帮是什么?”

    那斯文少年侧头打量他一会,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杜小凤点头道:“是的,我今天正准备入校1

    “哦1斯文少年了解地点点头,说道:“你的模样看起来象个好学生嘛,不应该来这里。至于青帮,那只是一群垃圾1

    “喂,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斯文少年话音刚落,学校大门右侧闪出一位青年,校服没系扣子,敞开怀,里面白色衬衫的衣襟拉出裤腰,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语气不善地问道。

    斯文少年瞄了他一眼,淡然道:“我说青帮的人都是垃圾1

    “操1叼烟青年怒骂一声,咬牙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哪的?”

    斯文青年笑道:“不会那么巧,你就是青帮的吧?”

    “妈的,你说对了1叼烟青年瞪圆眼睛,挥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1这一巴掌力量不小,打得结实,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斯文少年踉跄退出数步,嘴角挂血。

    “呀1杜小凤大惊,没想到那青年如此蛮横,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下手这样狠毒。他上前扶住斯文少年,关心问道:“你怎么样?”“没事1少年一抖胳膊,将杜小凤振开,接着,把胳膊下夹的几本书往他怀中一扔,说道:“你先帮我拿着1

    杜小凤正奇怪他要干什么时,那斯文少年默不做声来到叼烟青年近前,毫无预兆,抬腿一脚,猛踢对方小腹。

    谁都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少年竟会冷然出击,叼烟青年也没想到,当他反应过来时,肚子已被对方踢个正着,只觉小腹一阵巨痛,他哎呀一声,弯下腰。

    此时,斯文少年一点都不显斯文,回手拉开自己的衣襟,脸上青筋蹦起多高,不等青年有所反应,他又是一脚,鞋底和对方面门来个亲密接触。烟头被撞飞好远,青年鼻口窜血,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斯文少年随手甩掉上衣,半蹲在地,对着青年没头没脸,一顿拳头加皮鞋,直打得对方血花四溅,时间不长,便没了声响,象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

    我的天!杜小凤惊讶地合不拢嘴,他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少年的转变。

    半晌,斯文少年终于停手,脸上的狰狞消失,取而代之又是那平淡的斯文。他长嘘了口气,淡然地摸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珠,低头看了看已昏迷不醒的青年,悠悠然道:“我最讨厌别人打我的脸1说完,转过身从杜小凤怀中拿回自己的书,一笑,道:“我叫阿耀!你呢?”

    看着他粘满血点的脸,又丝毫不在意地挂满微笑,杜小凤暗中皱眉,说道:“杜小凤1

    “恩1阿耀拾起扔在一旁的衣服,抖了抖上面灰土,笑道:“好名字1

    杜小凤道:“你受伤了。”

    阿耀揉揉嘴角,耸肩道:“只是小伤,无所谓。”

    杜小凤不再多言,走到受伤青年近前,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看斯文少年体格并不强壮,但下手的力道却极大,青年有两根肋骨骨折。

    肋骨骨折不会要人性命,但若断口处刺入内脏,伤及内腑,那可不是开玩笑,会出人命的。不管这人是好是坏,在杜小凤眼中,他现在是个需要医救的病人。他挽起袖口,将手伸入昏迷的青年衣内。刚才打架时,没几个人围观,似乎这里的学生对打架之事习以为常,现在见杜小凤行为古怪,反而纷纷上前,好奇不已的盯着他。

    阿耀正想走,可瞥到杜小凤的举动,他停下脚步,眯缝着眼睛,默默旁观。

    杜小凤慢慢摸过他全身,还好,内腑没有受到重创,但小腹上方中脘**一带积压少许淤血和淤气,堵塞任脉,使之血气无法畅通,这也正是青年昏迷的原因所在。杜小凤寻思片刻,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别针,然后在青年口袋中找出打火机,燎几下针尖,做了简单消毒之后,扒开青年上衣,轻捏别针,点刺他的中脘**。中脘**人体要害之一,是致命的**位,要破积压的血气,并非讲起来那么容易,不单单辨**要准,还需讲究其中的力道,若太重,易对病者造成伤害,若太轻,则又无法破散血气,所以力道要恰倒好处。杜小凤虽然苦练一月有余,但针灸之术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他的手法还没有纯熟针到病除的地步,而且所用的针具也并非正规,不过他很聪明,将学来的针灸点刺法灵活加以运用,以有意放轻力道的连续点刺弥补他经验上的不足。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点刺到第七下时,青年中脘**流出一股黑血,看到这,周围围观的学生中人有惊叫出声。

    “哎呀——”青年长长呻吟一声,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快疼死我了1

    杜小凤长出口气,难以压抑心中的喜悦,这是他第一次将针灸之术用在真人身上,而且起到了理想的效果。

    “喂,小子,你是谁?你干什么?”青年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杜小凤,瞪着眼睛问道。

    “你刚才受了伤,我帮你……”没等杜小凤说完,青年象是让蛇咬了一口似的,举手把他推开将自己被掀开的衣襟拉回到原位,怒道:“滚开,离我远点,你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1

    “哈哈1青年一句话,把周围学生都逗乐了,哗然一片。

    青年抬头看到阿耀,心中又恨又怒,咬牙挺身而起,手指他鼻子,叫嚣道:“小子,你给我记住,老子……哎呀……”话到一半,他捂着软肋又蹲下身,环视一周道:“哪位兄弟帮帮忙,找辆的士,我要去医院1

    “切——”听完这话,周围数十学生一哄而散,其中不少还嘟囔道:“以为是个硬汉,原来只是个软蛋!没什么看头了。”

    杜小凤望了望左右这些人,暗暗摇头,这时阿耀一把拉住他胳膊,什么话也不说,大步往学校内走。

    “你这是干什么?”杜小凤被他强拉着难受得紧,一甩胳膊,振开阿耀的手掌。

    阿耀惊讶的轻咦了一声,他对自己用的力道大小很清楚,可杜小凤随意的一甩胳膊能将自己的手振开,看来他确实不简单。

    “我们进学校里面谈1阿耀正色道。

    杜小凤摇头,道:“那个人怎么办?他的伤很重。”

    阿耀知道他指的是谁,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自然会有人帮他的。”

    “哦1

    学校门口。

    青年哼哼哑哑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看着在他面前走过的人,希望能得到帮助。

    不知道哪一路神仙恰巧在他头顶路过时听到他的祈祷。

    这时,路旁走过来三名少年,见到青年,三人先是一楞,接着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呦,这不是青帮的兄弟吗?怎么这么有雅兴,一大清早的就跑在学校门口练静坐啊1

    “哈哈1他的话,引起另外两位同伴又一阵暴笑。

    看到这三位,青年肩膀迅垮了下去,暗道一声糟糕!遇到什么人不好,偏偏遇到了仇家!

    “你们青帮不是很嚣张嘛,前几天刚刚砸了我们教室,还叫嚣着见我们一次打一次,今天,我们哥仨就是让你来打的,来吧,朋友!嘿嘿1三人扭着拳头,骨骼嘎嘎作响,面带狞笑,一步步走进那满面绝望的青年。

    现在可以证明一点,刚才即使真有神仙在他头顶路过,那也是——衰神!

    学校内,操常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操场聚集数百名新入学的学生。

    杜小凤正在其中,而还有一位不是新生的学生站在他身旁,斯斯文文的阿耀!

    杜小凤挑脚张望,放眼静是黑压压的人头,分不清个数,他心中有些失望。

    既然陈晓婧也进了浩阳高中,那么今天自会来报到,可杜小凤始终没看到她的身影。他临上学前探望陈广胜时,老爷子曾叮嘱过他,希望他能帮忙照顾自己这个总是淘气,喜欢惹是生非的孙女。碍于情面,不管心中如何不乐意,杜小凤还是答应下来。看了那么多武侠对他的性格也产生一定影响,只要他说出的话,就一定会想法办作到。

    “你学过医术?”阿耀见他心不在焉,凝声问道。

    杜小凤随口道:“你怎么知道?”

    阿耀笑道:“你刚才在学校门口露的那一手,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1

    杜小凤淡然道:“雕虫小技而已。”

    阿耀一笑,伸出手,道:“交个朋友,怎么样?”

    杜小凤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

    阿耀道:“我喜欢会医术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杜小凤联想起他刚才打架时疯狂与残暴,心思一转,苦笑道:“因为你经常会受伤,更因为你经常去打架1

    “啪1阿耀打个指响,赞道:“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人。”

    杜小凤无语。在浩阳,能得到一位“老人”的照顾自然不错(而且还是个挺厉害的“老人”),可是他预感这个人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就这么说定了1阿耀不管杜小凤是否同意,抓起他的手握了握,然后哈哈一笑,边走向教学楼边摆手道:“我在高二四班,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告诉我1

    什么就这么说定了?杜小凤莫名其妙,疑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阿耀转回头,笑得阳光灿烂,说道:“当然,作为交换条件,如果我受了伤,我会去找你1

    杜小凤头大,再想说话,阿耀的身影已闪进教学楼的大门,不见了。

    时间不长,学校的大喇叭开始广播学生的分班情况。杜小凤被分到高一二班。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老师,身材不高,干瘦,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头梳得又光又亮,给人感觉猥琐不正。

    分完班后,众多学生按照班级顺序站好。这时,校长挺着圆溜溜的将军肚走到操场前方的讲台上,做了象征性简短的言,内容无碍乎一些浩阳高中曾经的光辉业绩,以及以后展望的美好前景。

    下面众多学生听得兴趣索然,等校长讲完后,下面连鼓掌得都没有。还好,各班班主任没给校长过多尴尬的时间,带头鼓起掌。

    在他们再三投来犀利警告的目光之后,学生中才勉为其难的稀稀拉拉响起似有似无的掌声。

    校长满意地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其实不用他示意,下面那几下掌声早已经消失得一干二静。

    他将话筒交给教导主任,让他宣读学校的纪律。

    一共三十五条的规范,谱成一具有相当效果的催眠曲,好在操场没有椅子,学生们只能干站着的,不然下面定会鼾声四起。

    在广播分班时,杜小凤注意到陈晓婧被分到六班,由于中间间隔太多学生,他看不真切。好不容易等到教导主任讲话结束,老师带领各自学生进入教学楼时,他故意落在后面,混到六班的阵营里。

    由于大家都是新人,以前互不相识,今天又是第一次见面,谁都没在意自己身旁多出一个外班人。

    “喂,你来这里干什么?”杜小凤正找寻中,肩膀被人猛拍一下,回头一瞧,正是娇蛮气十足的陈晓婧。

    杜小凤松了口气,问道:“你跑到哪去了?为什么我刚才没有看到你?”

    “哼1陈晓婧昂起脖子,哼道:“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杜小凤吸气,说道:“你爷爷让我照顾你1

    陈晓婧笑道:“真是可笑,我还用你照顾吗?你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吧,别到时让人打得浑身是伤,跑到‘女人’怀里偷偷哭1

    她说的女人自然是指张慧芝,杜小凤听得出来,暗中一咬牙,转过身形,大步走向教学楼。

    “喂,你干什么去?”见他要走,陈晓婧顿感不是滋味,急声问道。

    “回班级1杜小凤冷道。

    陈晓婧道:“爷爷可是让你照顾我的1

    女人真是善变!杜小凤头也不回,淡然道:“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子,根本用不着别人照顾,我想我还是回到女人怀里偷偷去哭好了1

    “喂1陈晓婧撅嘴,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小心眼的男生1

    “哎?小妞,让男朋友甩了吗?”左右众多的学生中一位黄少年笑眯眯挤到陈晓婧身侧,色眼乱转地说道:“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妞,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嘛1

    “考虑你妈1心情本就不爽的陈晓婧吐出一句经典脏话,接着一记粉拳,正中黄少年的右眼眶。

    杜小凤的教室在三楼,这也是浩阳教学楼的最高层。教室似乎刚刚翻新过,墙体洁白,地面明亮,只是桌椅陈旧了一些。

    杜小凤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在高中生中算是中等,被安排在第三排。他的同桌是个模样不错的女生,并不是很漂亮,但却很性感,身材修长丰满,该翘的地方翘,该凹的地方凹,凸凹有致,如果只看身材,很难相信她是个高中生。而她的眼睛更加特别,典型是人们常说的电眼,即使她正视对方,给人感觉也象是在放电,勾人魂魄,引人遐想。

第十一章 转变

    “你好,我叫亚晴1杜小凤刚刚落座,女生已满脸憨笑的伸出手来。

    他一楞,反将手插进裤兜里,点头还礼,客气道:“我叫杜小凤1

    女生收回手,杜小凤的冷漠并未让她感到多少尴尬,身子往前凑了凑,笑道:“我们以后是同桌,请多多关照1

    对于她自来熟的热情,杜小凤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向后蹭了蹭,干笑道:“恩,好1

    亚晴懒散地趴在桌面上,侧着头,目光在杜小凤脸上打转,那双电眼更是闪闪放光,也闪得杜小凤如坐针毡。

    好一会,她笑道:“你的眉毛真漂亮,又细又长1

    “啊?恩1杜小凤垂头。

    “我可以摸摸吗?”亚晴眨动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扑”坐在附近的学生听到她的话,差点集体吐血,纷纷好奇地看过来。杜小凤头垂得更低。

    这时,那模样猥琐的班主任走上讲台,先清了清喉咙,接着咳了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方说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说着,他转过身,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写下一个斗大的“李”字,又道:“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原因来到浩阳,也不管你们以前有过多少“光彩的事迹”,总之,既然来到浩阳,来到这里,你们就要听我的,如果谁在我的眼皮低下犯错,招惹麻烦,我会做出相应的惩罚,明白了吗?”

    “明白了1众多学生心不在焉、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他们当中干什么的有,有些人捧着手机玩游戏,有些人翘着二郎腿有些人干脆拿出mp4,带上耳机,听起音乐。老师环视一周,皱着眉头暗道:又来一批讨厌的家伙!

    开学第一天,没有课程,老师也只简单介绍一番学校的情况,然后让学生们去领校服、徽章及课本等物品。

    浩阳高中的校服是纯黑色,类似于西装,只是稍瘦一些,领子则为立领,这倒又有些象中山装。

    杜小凤捧着崭新的校服,暗暗嘟囔道:在浩阳高中,这可能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喜欢的东西了。

    老师早早回到办公室,教室中乱哄哄,吵闹声震天,刚刚下来的课本被扔得到处都是。

    这时,突然“咣当”一声巨响,教室门被人一脚踢开。

    原本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教室迅安静下来。众多学生一各个面带惊讶,将目光投向门外。

    三名身穿校服的高年纪学生鱼贯走入教室,最先一人十七八的模样,皮肤黝黑,寸头,额头前多出一小撮齐眉的长,浓眉大眼,相貌倒也算英俊,只是脸带傲气,目光凌厉。他双手插兜,缓缓走到讲台正中,向下面扫了一眼,冷冷道:“你们的声音太大了,影响到其他正在上课的学生,要想吵,就给我滚到外面去吵1

    下面没有人说话,众人还不了解这三位的身份。

    青年接着又道:“在浩阳,就要懂得浩阳的规矩1说着,他重重一脚踢在讲台桌上。

    “狗屁规矩1学生中,不知谁低骂了一声,让三位正打算离开的青年身子一僵,硬生生收回脚步。傲气青年转头,冷目如刀,在众人脸上划过,问道:“谁说的?”

    教室静悄悄,没人答话。

    傲气青年仰面,沉默了三秒钟,猛然一腿,将他面前一张课桌踢飞起来,怒吼道:“我他妈问你们刚才是谁说的?”

    那位坐在课桌后的矮小学生吓得面如土色,虽然自己的桌子被人家踢出老远,可他吓得大气都没敢吭一下。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一点不假。傲气青年见他胆小怕事,冷笑一声,上前伸手抓住他脖领子,硬是将其提了起来,幽幽道:“小子,你告诉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1矮小少年胆怯地颤声说道。

    “不知道?”傲气青年诡笑道:“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只好认为刚才那个人就是你了1

    “我……我……不是……我……”矮小少年听后大急,连话都说不清楚。

    “跟我出来一趟1说把,青年硬拉着矮小少年往教室外走。

    “不是我,真的,不……不是……”矮小少年求助地看向教室中同学,可惜,没有一人挺身而出为他说话的。

    坐在后面的杜小凤表情一寒,通过矮小少年,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瞬间,心中百感交加,一团熊熊火焰在他体内燃烧起来。他气傲气青年欺负弱气满屋子人麻木不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学受人欺辱而坐视不理。可恶!杜小凤压抑不住怒火,腾的站起身,大步向那高傲青年走过去。

    他突然一动,把教室中的学生皆吓一跳。

    对方三人也同时注意他,高傲青年面带冷笑,慢慢松开手,放下少年,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他。

    走到近前,杜小凤并没有理会对方三人,反而低头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少年,说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

    “啊?”吓得哆嗦成一团的少年楞然抬起头,没听懂杜小凤的意思,或者根本就没听清楚他的话。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1杜小凤继续道:“若想得到别人的帮助,自己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话,是杜小凤在真悟元经传授他奇门玄学时学来的。真悟元经曾说过修炼奇门,要做到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无欲无求,杜小凤提出质疑,如果真做到无欲无求,自己以后靠什么生活,靠什么养家胡口?真悟元经解释说他所讲的无欲无求只是精神领域的一种层次,并非真让他不吃不喝,白白帮助别人后不图回报,真悟讲究的是平衡,阴阳平衡,因果平衡,给予与所得也应平衡,关键在于你想得到的多与少,你贪念的大与校)

    少年听后,更加迷惘。杜小凤一笑,伸手抽出少年上衣口袋中别的一支普通圆珠笔,说道:“如果你把它给我,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1

    此言一出,不仅教室中的学生们不自觉的张大嘴巴,连那三位青年在旁也齐齐变色。听杜小凤话的意思,在他眼中,他们只和这支一元钱在哪都能买到的圆珠笔同等价值?

    矮小少年咽下一口吐沫,杜小凤坚定的目光让他心安,凭直觉,他对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生出异乎寻常的信任,颤巍巍说道:“好,我愿意……愿意把它送给你。”

    “小子,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吗?”那傲气青年实在忍受不了被一个新生如此鄙视,强压怒火,对着杜小凤冷冷说道。

    杜小凤收起笔,缓缓转过身,语气平淡道:“你们应该闹够了,请离开这里1

    “去你妈的1对方三人中一个豆眼青年忍耐不住,快步冲到杜小凤面前,挥臂膀猛击一拳。

    凭借身体的冲力,这一拳又快又狠,若在以前,杜小凤定然闪躲不开,可现在,在真悟境界中苦修两个多月的他早已非昔日阿蒙,元气令他的体质生脱胎换骨的改变,无论身体的强壮、爆力还有反应度,都有质的飞跃,而精神力则让他六识及预知感过常人十数倍甚至几十倍,也就是在豆眼青年心思一动之间,还没有付之于行动时,他已先感觉到对方所要作出的动作。

    丝毫不见他慌张,也未作出太大的躲闪,只是身子微微一侧,闪过对方锋芒,在豆眼青年收臂准备展开下一轮攻击时,他出手如电,瞬间扣住青年手腕的脉门,五指加力,施出五分力气。

    脉门,乃人体各路经脉之门径,此处受阻,各处经脉都会停止运行,使身体无法聚力。

    只是五分力道,但已足够豆眼青年忍受不了的,他哎呀怪叫,身体里的力量好奇一下子全部消失,人软绵绵地瘫倒。

    “啊?”傲气青年大惊失色,他根本没看到杜小凤是怎么出手的,也没看到自己人是如何受到攻击的,可他却偏偏倒地不起,好似受了重伤。“你……你把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好暂时让他安静一下1杜小凤松开手指,看着躺在地上力气全失、瞪大双眼充满迷惑的豆眼青年,悠悠说道。

    呀!傲气青年倒吸一口冷气,他在浩阳三年,什么样厉害的人物没见过,可象杜小凤这样举手抬足、谈笑风声间便将人制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知道碰到硬茬子,不好对付,自少不是自己这两人所能制服的,心中生了怯意,下意识后腿小半步,全神戒备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杜小凤道:“离开教室,回到你们应该在的地方1

    傲气青年凝目,注视杜小凤好一会,牢牢记住他的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中所想,瞒不过杜小凤的眼睛,暗叹一声麻烦,但并不畏惧,他振声道:“杜小凤1

    “好!好!好1傲气青年连叫了三声好,转身往外就走:“不要以为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会有人找上你讨回个说法1

    “站住1杜小凤冷声道。

    “怎么?”傲气青年心中一凉,以为自己刚才撑场面的话惹怒对方,悄悄将手伸到口袋中,里面暗藏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杜小凤仰面,淡然道:“既然三个人来的,就应该三个人回去,不要把你的朋友丢在这里。”

    傲气青年老脸一红,没再说话,低着头,与同伴将豆眼青年扶出教室。

    三人这一走,教室顿时炸开了锅,学生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一个既不强壮也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弱的少年,竟然轻而易举的将三名来势汹汹的青年吓退,还使其中一人受了伤,难道他会魔法?年轻人崇拜强者,特别是进入到浩阳高中,十五六岁的学生们更是如此。许多人纷纷离坐,团团簇拥在杜小凤周围,问长问段。

    “哇靠,你这么厉害,是不是练过武术啊?”

    “你以前在哪个学校上学,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

    “老大,你收我做小弟吧,以后我跟你混了……”

    杜小凤向来喜静,这点并没有因为在真悟境界修炼而改变。四周乱哄哄的鼎沸声令他头大如斗,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上气来,被打败的敲敲额头,趁着人群中难得出现一条缝隙,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紧接着,以最快的度跑出教室。

    人们诧异,等反过神来时,杜小凤已消失得无影踪。

    一名胖乎乎的学生大点其头,赞叹道:“果然厉害,他的度,连我以前学校的百米冠军也追不上1

    杜小凤出了教学楼,走到空旷的操场,长长吸了口气,感觉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减轻许多。

    学生们都在上课,操场空荡无人,他随性而走,无意间现操场最北面枝叶茂密的小树林。

    原来,浩阳还有一处这样的好地方!杜小凤看罢一喜,加快脚下步伐。

    这片树林占地至少有千于坪,无人管理,内部杂草乱生,在树林东北侧,有一座小山包,不高,大概只有三四米,站在上面,可越过树林看到操场的情况。

    杜小凤在树林中慢行,他的呼吸更慢,充分享受着树木散出未经过任何污染的清馨空气。

    不知不觉,他走到小山包前,暗道一声有趣,好奇地打量起来。无意中,他现山包左侧下方有个两人见宽的洞口,内部狭长,黑幽幽的看不真切。但洞口四周砌石上长满的青苔,显然它年头已不短。这可能是一个防空洞!杜小凤探头向里面望了望,暗讨道。在中国,未被大规模开过的地方有许多这样的防空洞,大多数是当年日本人留下的。对于防空洞,杜小凤只听说过,但从未见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算进入里面一探究竟,脚刚刚抬起,忽听自己身后有人说道:“听说那里面有鬼,很少有人敢单独进去1

第十二章 观战

    宁静,四下无人的树林中,身后不远的地方突然响起说话声,任谁都会被吓一跳。

    杜小凤没现自己身后竟然还有个人,他猛然一震,转回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这人一身黑色校服,无声无息地站在一棵老树下方的阴影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他不做声,很难有人会现他的存在。

    看年龄,他有十**岁,身材高大,一米八十开外,五官深刻,相貌刚毅,脸上棱角分明,透出一股极强的阳刚之气。

    杜小凤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杜小凤,二人相互观望,谁都没有说话。

    顷刻之后,杜小凤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不满地问道:“你站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吓人吗?”

    听了他的话,那青年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说道:“我在这里等人。”

    等人?他等什么人,杜小凤不关心,又问道:“刚才你说这个防空洞里有鬼?”

    青年笑道:“虽然只是传说,但里面曾经死过人倒是真的。”

    杜小凤哦了一声,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说着,他做势准备进去。青年摇头道:“人们总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充满好奇,可看到结果后,才现那其实并没有什么。”

    杜小凤闻言,身子顿住,问道:“你进去过?”

    青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道:“里面除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和一个三米见长的圆形空地外,再无其他,仅此而已。”

    杜小凤静站片刻,还是半弯着腰钻了进去。

    青年道:“我已经告诉了你结果。”

    杜小凤回头灿烂的一笑,正色道:“我不在乎结果怎样,我只享受探索的过程1

    青年一震,仰起头,若有所思,接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叹道:“有点意思,你是一个特别的人1说着话,他耳朵动了动,嘴角微微一挑,喃喃道:“他们来了,如果你留在这里,将会看到一场好戏1

    “哦?”杜小凤停住身形,几个大步,弯腰从防空洞退了出来,顺着青年的目光,他看到树林边缘人影晃动,鞋底踩在杂草上出的嘎吱声不时传来。他视力强,离老远,他已分辨出树林外一共进来了八个人。“他们是你的朋友?”

    “呵呵1青年双手插在口袋中,两眼望天,含笑道:“以后或许会是,但现在,却是我的敌人。”

    杜小凤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他在防空洞旁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坐下,打算看个究竟。

    时间不长,树林外走进八名青年人,大多在十六七左右,其中有穿校服的,也有着便装的。

    最先一位是个瘦高个,刀子脸,短黑面,粗眉小眼,下面狮子口,模样凶恶,不象善类,外表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

    瞧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与尊重,瘦高青年似乎是众人的领。

    这人来到小山包前,未说话,先环视一周,看到杜小凤时,他楞了楞神,然后望向老树下的青年道:“想不到你也会找帮手,只不过,你这个帮手似乎太瘦弱了点。”

    老树下,相貌刚毅的青年微微一笑,道:“我和他不认识,至少暂时不认识。”

    瘦高青年哼了一声,根本没相信他的话,他道:“不管你们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总之,我们之间的问题,今天要做个了结。”

    刚毅青年问道:“难道非要动手解决不可吗?”

    瘦高青年道:“阿乐是我的朋友,你打了他,和打我一样,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刚毅青年仰面,说道:“人做错了事,本就应该受到惩罚。”

    瘦高青年面容渐冷,道:“不管他做过什么事,但他是我的朋友,可他现在却躺在医院里,我实在找不到坐视不理的理由。”

    “所以……”刚毅青年笑了,双目射出两道利光,打量对方八人,神态轻松道:“你找来这许多人准备想向我讨个公道1

    瘦高青年咬牙,冷冷道:“不要太小看人,今天要动手的只有我一个,至于他们,”他向身后的众人看了看,冷笑道:“和我一起来,只是我不想亲自动手送你到医院罢了。”

    刚毅青年大笑,问道:“你想一个人和我打?恐怕还不是对手吧1

    瘦高青年气极而笑,向前两步,拉开架势,招手道:“张少成,别人或许怕你,但我不怕,能不能打得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被称为张少成的刚毅青年身形一晃,从老树阴影下走出来。刚才或许是光线的作用,现在他站在空地上,杜小凤才现他的身材不是一般的高,而且身上有种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霸气。这个人不简单啊!杜小凤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张少成在距离瘦高青年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身,说道:“既然你想试试,那就来吧1

    他的轻视,让素来高傲的瘦高青年火冒三丈,哪能忍受得了,他怒喝一声,左腿向后,绷直,猛然用力,一个箭步窜到张少成近前,右臂轮圆,狠击他面颊。他爆力惊人,度极快,仿佛一支离弦之箭,张少成不仅为之微微变色。

    他不敢大意,脚下一个滑步,闪开对方锋芒,左肩却向前一震,由下至上,打出记上勾拳。

    瘦高青年反应敏捷,几乎想也未想,出于本能的将脑袋向后仰了仰。

    “呼1拳风擦着他鼻尖呼啸而过,没等回过神,张少成的另一记摆拳又到。瘦高青年无奈,急退两步,勉强躲开,张少成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丝毫不给他喘息之几,拳头如同雨点,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若换成常人,恐怕早已抵挡不住张少成的冲击力,败下阵来,瘦高青年虽然处于劣势,但却依然坚持不倒,其实力确实不可

    “嘭1瘦高青年胸前受到张少成一记重击,可下面的一腿也同样刮中后者的小腹,二人各自倒后两步,分散开来。

    张少成表情轻松,低头看了看,笑呵呵地掸掸粘在衣襟上的灰土,点头赞道:“不错1

    高瘦青年远没有他那样自在,胸口巨痛难忍,几乎直不起腰。张少成拳中暗含力道极大,被击中要害还能站着的,没有几个。他强忍疼痛,后背衣服已被汗水湿透,咬牙狠声道:“你也很不错1身上难受得紧,可嘴上他却不肯轻易认输。

    看出他的勉强,张少成暗中点头,笑问道:“怎么样,还想再来过吗?”

    “妈的1一名与高瘦青年同来的学生怒骂一声,向前进步道:“我和你打1他一动,另外六人纷纷上前,准备一起动手。

    “都给我回来1高瘦青年喝住众人,阴沉着脸厉色道:“我说一个人打,就一个人打,没你们什么事,闪到一边去1

    那七人显然对他的话尊重得很,闻言,相互皆满面的无奈,但没有一人敢多言半句,默不做声的又悄然退了回去。

    杜小凤在旁看得动容,高瘦青年相貌虽然凶恶,为人倒十分讲究,说出去的话,如同板上定钉,这点很是令他佩服,在高瘦青年身上,有股子武侠那些英雄豪杰的气魄。

    他轻轻揉了揉胸口,舒缓片刻,又摆出准备进攻的架势。

    “你们,为什么要打架?”杜小凤本不想问,因为他不想招惹麻烦,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高瘦青年目光紧盯着张少成,冷道:“如果你是局外人,这不关你的事。”

    杜小凤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

    “妈的1高瘦青年站直身躯,对左右道:“我不想在这里看到好奇的人1

    两旁七名青年听后,矛头直指杜小凤。他们心里早已憋得难受,因为高瘦青年有话在先,和张少成打不起来,他们则把压抑的火气都到杜小凤身上。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两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快步走过去。“你是自己主动离开,还是让我们请你离开?”

    张少成此时倒蛮有兴致的在旁观望,看杜小凤怎么对付这两个人,同时也想看看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少年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我真不应该多嘴!杜小凤听完高瘦青年的话后顿感后悔,特别在那两名魁梧青年走过来后,他心中哀叹一声,不想趟他们的混水,从石头上站起身,拍拍**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想我还是主动离开的好1

    众人见状,皆有些失望,包括张少成在内。

    “我还以为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原来只是个没骨气的小子1两名青年停身,其中一人面带不肖的哼道。

    杜小凤对他的话并不在意,心静如潭水,不起波澜,只是随意的耸耸肩膀,笑道:“随你怎么说。”

    “小子,怕了就是怕了,何必还嘴硬?!如果你觉得自己了不起,为什么不过来和我打一场?”

    “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又没到非要动手不可的地步,我为什么白费力气和你打?”

    “嘿嘿1那青年怪笑一声,道:“小子,可现在我要和你打1

    “哦?为什么?”杜小凤不解道:“我已经准备要走了。”

    “为什么??”那青年仿佛听了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道:“因为我高兴,因为我看你不爽,因为我打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1

    杜小凤头痛的敲敲额头,对方的话让他哭笑不得,和不讲道理的人说话是件很无奈的事。他摇头叹道:“简直不可理喻1

    那青年老脸一僵,挽起袖口,慢慢走到杜小凤近前,问道:“你在说我吗?”

    杜小凤侧头道:“难道这里还有比你更不讲道理的人吗?”

    张少成和高瘦青年以及在场的其他人同时失声笑,没看到这少年身手怎么,可嘴巴倒锋利得很。

    “小子,你找死1那青年脸色由红转白,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少年人挖苦,面子挂不住,怒火中烧,直冲脑门,他大吼一声,对着杜小凤面颊甩出一记耳光。

    他的下手够快,够狠,够突然,可在真气和精神力出正常人无数倍的杜小凤眼中,猛击过来的一巴掌和电影中的慢动作没什么两样。他小退半步,不多不少,恰恰避开对方的手掌,双手背于身后,摇头道:“我不想和你打1

    “我去你妈的1那青年一击不中,心中本已懊恼,而杜小凤无意中表现出的轻松自在,更加令他觉得刺眼,难以接受,怒极攻心,根本没听见杜小凤在说什么,咒骂一声,疯狂地恶扑过去。

    现在,场中的两位主角不打了,反倒是想看热闹的杜小凤成了众人的焦点。

    青年狂攻,杜小凤一个劲退避,优劣形势明显,青年的同伴们见状,纷纷为他呐喊助威。

    张少成和高瘦青年却不这么认为。表面上看杜小凤好象处于劣势,被人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败退,其实,若仔细观察,不难现他的表情要远比那进攻的青年暇意得多,而且,往往青年的招势还没等出,杜小凤却好象能看穿他心事似的,提前作出闪避的动作,由始自终,他好象不是在打架,而是和对方玩游戏。这个现,让张少成和高瘦青年倒吸冷气。

    张少成面露惊讶,他与高瘦青年肩并着肩,喃喃问道:“你怎么看?”

    高瘦青年感叹道:“厉害!但是奇怪,没听说学校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啊1

    张少成若有所思道:“看他年龄,应该是刚入学的新生。”

    “对啊1高瘦青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猛然,他觉自己竟然和对手在谈话,皱着眉毛,转头问道:“喂,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张少成疑道:“哎?好象是你自己靠过来的啊1

    “是吗?”高瘦青年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向旁移了几步,冷道:“不要和我套近乎,我们之间的帐等一会还要继续算呢1

    张少成含笑不语。

    被青年“狂轰乱炸”好一会,杜小凤感到无趣,看样子对方毫无罢手的意思,再继续纠缠下去更会没完没了,他瞅准一个机会,突然出手,抓住对方手腕,单臂一轮,喝道:“出去1

    杜小凤体内真元雄厚精纯,他自以为不大的力道,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那青年惊叫,庞大的身躯竟然被瘦弱的杜小凤甩出四米开外,如同一个大肉球,扑通一声,摔落在地,顿时间,尘土草削四起。

    树林地面多为杂草和松土,厚厚一层,柔软松弛,青年虽摔得重,但并未受到重创,他叱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张开嘴巴,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好似拉开的风箱。刚才一顿猛攻消耗他太多的体力,但那时箭在弦上不得不,现在告一段落后方觉察到自己体力透支得厉害,虽能勉强站起,身子却在连连打晃。还好有一名同伴见他情况不妙,上前把他扶住,没让青年过于丢人现眼。

    “啪啪啪1张少成在旁鼓掌,由衷赞叹道:“好身手啊1

    这话让高瘦青年觉得刺耳,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杜小凤的身手确实非比寻常。

    “大家一起上1自己人受挫,数名青年各自从后腰拔出事前准备的木棍、铁条,一拥而上,将杜小凤团团围祝

    他们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在等,等高瘦青年一句话,只要他一声令下,众人立刻会群起而攻之。

    对付一个人,杜小凤还算轻松,可此时周围有五名虎视耽耽的粗壮青年,且手中又各拿武器,对于打仗经验基本等于零的杜小凤来说心中多少有些紧张。还好,在真悟境界的修炼让他能沉得住气,心里没底,脸上却没有生一丝变化,依然挂着淡淡的浅笑,自信满满,他越从容不迫,越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他第一天到浩阳,就经历了两次打斗,虽然都赢了,但他认为那是运气好的关系,并非自己当真厉害到何种程度,第一,他外型瘦弱,不容易引人注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自然容易得手,第二,两次都是他和对方一对一的单挑,又都不是高手,所以给他的空隙颇多,而一旦遇到被多人围攻和真正的打架高手时,他不相信自己能占到多少便宜。见好就收吧!杜小凤心思一转,瞥了瞥周围众人,对高瘦青年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高瘦青年不想得罪他,一个张少成,已够让他难以应付的,不希望再多出杜小凤这个深不见底、神秘可怕的敌人。

    若换成旁人在这种情况下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但这位高瘦青年却偏偏摇了摇头,他道:“既然交上手,就应该有个结果。”

    杜小凤一楞,问道:“结果?我不知道你这个结果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现在我非要走不可呢?”

    高瘦青年眯目道:“那我不得不让下面的兄弟一起动手把你留下。”

    杜小凤心中一颤,暗叫难缠,脑海中突然想起三国演义中诸葛孔明的空城计,他虚张声势,故作泰然地哈哈一笑,无比轻松地说道:“那好,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就尽管动手吧1说着话,他聚集精力,缓缓环视一周。

    当他集中精神时,精神力回归神庭**,那股奇妙而又强大的力量让他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特别是在黑暗的树林中,显得异常明亮、妖气和诡异,无论谁被这道目光皆有一种被扒光衣服,让人家一眼看穿的感觉。周围五名青年吓了一跳,纷纷倒吸口冷气,没人说话,不约而同地下意识各退两步,或垂或扭头看向别处,本能地躲避他灼人的目光,不敢与其对视,紧抓木棍的掌心业已见了汗水。

    高瘦青年面带凝重,眉头拧个疙瘩。张少成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连杜小凤自己也不知道他集中精力后身上到底会生什么样的变化。他还以为声张虚势的计谋起了效果,暗叫一声侥幸,脸上平静,继续说道:“既然没人想和我交手,那就把路让开1

    他向前一动身,那名站在他正前方的青年受其威慑,慌忙闪身,让出一条出口。

    高瘦青年握拳,刚要开口说话,张少成打个指响,笑道:“不要忘了,你的对手在这里。”

    “我没有把你忘记1高瘦青年黑着脸,两腿微分,上身前探,两眼眯成一条缝,冷冰冰注视张少成,仿佛一条蓄势待的毒蛇,做出准备进攻的前奏。后者收起笑容,脚下丁字步,全神戒备。转眼间,两人气氛又紧张起来,看样子,大有一触即的架势。

    场中诸人的注意力顿时又被准备重新开战的二人所吸引祝如果这时候杜小凤离开,没人会拦他,如果这时候他真的离开,以后也会省掉很多麻烦,同样,还有那许多的精彩。他抬起脚,可是,这一步最终还是未迈出去,在空中停顿两秒钟,又收了回来,他转身看向对阵的二人,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事打架?”

    实力,代表着一切。此时,已没有任何人会忽视他的存在,还有他问的话。

    高瘦青年幽深道:“他伤了我的朋友。”

    张少成道:“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要伤他呢?”

    高瘦青年怒道:“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打伤人就是不对1

    张少成目光渐寒,冷喝道:“难道,拿着摇头丸到学校中来卖就是对的吗?难道他强逼着低年级学生买毒品就是对的吗?”

    摇头丸?毒杜小凤大惊。这种东西他只是听说过,在电视上,报纸上看过,但现实中从来未曾接触,感觉离自己的生活还很遥远,虽然早听说浩阳高中乱,可万万未想过会乱到如此地步,学生竟然敢拿毒品到学校售卖,简直无法无天。“这……这是真的吗?”他有些不确定,向高瘦青年问道。后者垂头,未肯定,也未否定,只是说道:“阿乐有错,我会找他算帐,但也容不得别人插手过问1

    他这么说,言下之意无疑已经承认。

    毒品的危害有多大,谁都明白,杜小凤再怎样孤陋寡闻,也有所了解。将毒品卖给自治力相对较差的学生比卖给成年人更加可恨十倍百倍!他不知道张少成把这个叫阿乐的学生打成什么样子,但是,无论打成什么程度,他都觉得不过分。他心中起伏不定,语气倒平静,说道:“这是你朋友的错啊,你不应该找人家麻烦。”

    高瘦青年沉默好一会,才加重语气道:“他是我的朋友1

    杜小凤道:“如果你把他看成朋友,那你应该感谢人家才对。”

    “感谢他?”高瘦青年瞪圆眼睛,气乎乎道:“他打了我的朋友,我还要感谢他?”

    “没错1杜小凤笑道:“人若犯了错,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天道。你朋友有错,而且还是大错,自然需要有人对他惩处,而他又是你的朋友,你定然不好意思出手,但人家恰恰帮你做到了这一点,你说你不应该感谢他吗?”

第十三章 参与

    “哦?”高瘦青年一楞,这样的话,倒从来没有人向他说过,表面上听有些强词夺理,可细细一想,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低头沉思不语。张少成则两眼放光地看着杜小凤,其中包含惊讶和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喜悦。

    杜小凤继续道:“所以,我想你们根本没必要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而之所以打架的原因竟只为了这样一个人。”

    高瘦青年挠挠短,默默沉思。这话,若张少成自己说出来,他肯定听不进去,但被一个局外人挑明,心中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杜小凤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本来阿乐沾染毒品他就是极力反对的,但作为朋友,除了口头上劝阻,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张少成出手把他打进医院,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或许是间接帮了他,没让他在这条不归路上越陷越深。暗中点点头,他上下重新打量杜小凤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杜小凤1

    “小凤?”高瘦青年低声嘟囔道:“好女孩子气的名字啊1

    他的声音不高,杜小凤耳朵却尖得很,听个清清楚楚。他耸肩一笑,道:“书上说,凤凰乃祥瑞之物,万鸟之王,雄为凤,雌为凰,难道你不知道吗?”

    高瘦青年被他说得老脸一红,窘迫地干笑道:“我只知道女孩子一般都叫什么凤的。”很奇怪,他和杜小凤这是第一次见面,之间也未曾交过手,还不知道谁高谁低,年纪上更比他大上几岁,但对他,高瘦青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尊敬。或许,是杜小凤身上那股独特而神秘的祥和气质起了作用,让人觉得他是如此的高高在上,遥远得好似不真实。

    张少成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很好奇,不知道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能练造出这样的人。

    杜小凤含笑看了看二人,问道:“现在,你们还想继续打吗?”

    高瘦青年摇头道:“不!我想,我应该去找阿乐谈谈了1

    张少成笑道:“我不是喜欢打架的人,当然,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除外。”

    杜小凤松了口气。他觉得这两人都不错,张少成机敏谨慎,成熟稳重,沉着冷静,大有雷打不动、山倒不惊的气势,可是好象缺少了一股子年轻人应有的冲劲。而那瘦高汉子却冲劲太足了,造成性情冲动,脾气暴躁,而且模样也有些怪吓人的,但他不失为一条血性汉子,这个世界上,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争口气的人本就不多。如果这两人能融合在一起,可算是绝配了!想着,他呵呵轻笑,合掌道:“既然你俩都不想再动打了,那不如以后做朋友吧,我想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精彩的1

    张少成看看高瘦青年,高瘦青年又瞅瞅张少成,二人通过刚才那一轮交手,皆对对方实力佩服不已,现在敌对情绪大减,加上杜小凤这么一说,两人表情一僵,各自楞了一下,接着,同时出慧心的笑容。

    杜小凤也在笑,他自己还未觉,不知不觉间,他这个局外人竟然成为场中的主宰。

    他笑得真挚,双目中无意间散出的光彩比阳光还要灿烂,灼目,让人不敢正视,又偏偏不忍别视。

    “我叫张松林1高瘦汉子走到杜小凤近前,正色道:“高三一班的。”接着,他回手一指自己带来的众人,又道:“他们都是我同班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

    杜小凤客气道:“我在高一二班,今天是第一天入校1

    张少成也走上前,笑道:“我和松林做朋友没有问题,但是,需要一个条件。”

    “恩1张松林闻言,大点其头,道:“一样,我也有个条件。”

    这回,他两人好象商量好了似的,出奇的一至。

    杜小凤楞道:“什么条件?”

    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们三人做朋友1

    怎么把自己也拉进去了!杜小凤先是一惊,很快又释然,这两人都是满身热血的青年,和他们成为朋友,应该不会是件坏事。

    他郑重地点头道:“好1

    杜小凤绝对想不到,他此时这个点头,竟然构成了以后“无忧社”成立的基矗这是后话,暂不详述。

    中午,高一的学生放学回家。

    刚出校门,杜小凤恰巧遇到了陈晓婧。后者脸色不善,问道:“你一上午都跑到哪去了?我去找你,你却不在1

    杜小凤茫然,道:“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陈晓婧道:“听说你和人打架了,我看看你是不是被人家打得和‘大熊猫’似的1其实,她刚听说高一二班有个眉毛又细又长的学生和高三学生会的人打起来后,就想到可能是杜小凤,当她急匆匆赶到杜小凤所在的教室后,从学生们口中得知自己的猜测没错,但那时他已经不在,她知道杜小凤不会武功,生怕高三学生会的人找他麻烦,整个教学楼被她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翻了两遍,结果连人影子都没有找到。平日,陈晓婧向来少有火烧眉毛的感觉,可现在,为了这个总和自己争吵又打过自己**的‘小心眼’男生,她真的急了。在学校中找不到他,她干脆守在学校大门口,急得来回徘徊,如热锅上的蚂蚁,直到看见杜小凤平安无恙地走出来,她才长长松了口气,只是,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言不由衷的挖苦。

    听着她的‘风凉话’,杜小凤顿感头痛。他叹口气,摇头道:“真是不好意思,令你失望了,没让你看到国宝1

    “扑1随在杜小凤身后的张少成与张松林二人忍不住喷笑。

    陈晓婧委屈地嘟起小嘴,心中难过,自己那么关心他,了疯似的找了一上午,换回得却只是冷言冷语。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她也不知道在杜小凤面前,自己为什么不能静下心来说话,最后总落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听到嗤笑,陈晓婧将目光投向杜小凤身后的两人,秀气的眉毛拧个疙瘩,问道:“你们是谁?”

    张松林看不透这个泼辣的小姑娘和杜小凤关系到底如何,嘿嘿笑道:“我们是小凤的朋友,你呢?”说着话,他故意贴上前来。

    “死开点!丑鬼1陈晓婧秀眉皱得更深,一点没客气,对着那张凑到自己面前的老脸就是一拳。

    张松林吓了一挑,没想到这小丫头说打就打,而且度快极,力道十足,他下意识的向后一仰头,陈晓婧力尽,粉拳距离张松林鼻尖只有两分。暗道一声好险!张松林还没等站稳身子,陈晓婧食指猛然一弹,纤纤玉指不偏不正,恰好弹在他鼻梁上。

    “哎呀1张松林鼻子一酸,倒退两步,接着,双眼微红,不自觉流出两行‘英雄泪’。

    老天!杜小凤差点晕倒,忙快步上前抓住陈晓婧的手腕,气道:“你就不能安稳一会吗?1

    陈晓婧哼了一声,歪着小脑袋道:“谁让他凑那么近,长得又那么丑?”

    杜小凤翻了翻白眼,回拍额头,彻底被她打败。

    脾气火暴的张松林倒没生气,擦擦眼角泪水,半开玩笑地叹息道:“从来没人告诉我,长得丑也会挨揍碍…”

    杜小凤无语。张少成哈哈大笑。

    “今天,我请大家吃饭1张少成结交两个出色的朋友,心情舒爽痛快,拍着腰包笑道。

    杜小凤无所谓,道家元气的修炼让他对食物的依赖越来越单薄,张松林倒十分高兴,喜笑颜开道:“如果有酒就更不错了1

    “包你喝个痛快1张少成转头对陈晓婧道:“丫头,你既然是小凤的朋友,也一起去吧1

    这话正合陈晓婧心意,他向来喜欢热闹,况且又有杜小凤在,想也未想,点头道好,只是她不解,杜小凤怎么这么快就交上两个高年级的朋友。

    浩阳高中附近一间小餐厅。

    张少成点了几碟小菜,数瓶啤酒,价格便宜又实惠。

    有时候,酒是拉近彼此感情最实用的纽带,特别年轻人在一起时,饭前大家还是冤家对头,一顿酒过后便可能成为过命的朋友。

    三杯酒下肚,张松林的黑脸变成酱紫色,话也多起来。

    通过聊天,杜小凤了解到张少成在浩阳也并非什么老人,他虽然上高三,但却是转校生,比自己早来没几天,至于张松林,则是地地道道的老人,由于为人重义气,讲道义,朋友极多,浩阳内部各个大小势力都有他的铁哥们。这回,被张少成打伤的阿乐就是他众多哥们之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松林满嘴酒气,头脑还算清醒,他不无担心地说道:“少成,阿乐被你打伤,这事并不算完,我来找你,只能算头阵,后面,或许还有更厉害的人呢。”

    张少成对浩阳错综复杂的情况了解并不比杜小凤多多少,他疑道:“怎么?”

    张松林道:“阿乐是‘鬼飘堂’的人,你打了他,也等于打了‘鬼飘堂’,他们恐怕未必会善罢甘休,你最近得小心一些1

    陈晓婧喝了一小杯酒,脸色红扑扑的,如果不是杜小凤拦着她,还不知道会喝多少呢。她问道:“鬼飘堂是什么?”

    张松林对她可是客气得很,刚才那个‘酸枣’吃得让他记忆由心,他道:“鬼飘堂在浩阳算是排得上名次的大帮会,有些背景,听说好象还有本地的黑社会在支持他们。浩阳盛行的毒摇头丸、k仔等,基本上十之**都是他们传出来的。”

    杜小凤问道:“难道,没有人管他们吗?”

    张松林苦笑,道:“管?谁来管?学校本身管不了,有黑社会势力庇护,校长哪有那个胆量去管,警察也是一样,本地的警察没几个是清白的,多多少少收过人家好处,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也就过去了,就算有清白的警察想管,可是又到哪找证据,鬼飘堂可是向来谨慎得很啊!以前我也劝过阿乐,让他快点脱离鬼飘堂,这样混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准哪天出了事,到时后悔莫及,可是每回他都答应得好,就是没有实际行动,唉1他苦闷地叹了口气,仰头,将杯中啤酒一饮而荆

    杜小凤沉吟片刻,又问道:“学生中真的有那么多人买毒品吗?是不是上瘾了?”

    张松林道:“这倒不是,摇头丸不上隐,吃完后就是精神上兴奋一些,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我从来不碰那玩意。其实,学生中买毒品的并没有表面上看那么多,有不少都是被鬼飘堂连哄带吓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才出钱买的。”

    “恩1张少成心有同感,道:“阿乐也是在逼一名学生买他的摇头丸时被我遇到,然后我才动手的。”

    杜小凤沉默好一会,道:“怎么才能把这种情况杜绝呢?”

    张松林一笑,道:“很简单,铲除鬼飘堂1

    杜小凤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张松林垂头,好一会没有答话。

    陈晓婧性格急,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1

    张松林指指自己的头,道:“你看看1

    “看什么?”陈晓婧翻着白眼道:“看你的头皮削吗1

    张松林苦笑道:“我也正在算呢!最保守估计,可能不下百人吧1

    “……”杜小凤默然。半晌,他感叹道:“浩阳可能是全市唯一一所学生们敢在校内公然贩卖毒品的高中了1

    吃过饭后,杜小凤别过三人回家。他先去了一趟在网上查找关于摇头丸等毒品的资料。原来,“摇头丸”俗称md亚甲双氧甲基安非他命),并非象张松林所说不会成隐,若经常吃还是会上隐的,而且对人体造成的危害相当巨大,严重时可引暴血管、中风,致人死亡。杜小凤看得一激灵,盯着显示器愣神。他在想,自己该不该管这件事,如果管,他凭什么,鬼飘堂百余号人,又有黑社会做后盾,自己一个人,和人家抗衡如同螳臂当车,怎么可能管得了呢?如果不管,他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真悟元经对自己两月来的苦心传授。或许,张少成和张松林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但即使如此,实力还是无法和人家相比。真是伤脑筋啊!杜小凤揉了揉额头,随意打开自己的电子信箱,现竟然有一封赵雪的来信。脑海中好久未出现过这个名字了,心怀也好久未再因这个名字泛起波澜,他轻轻一笑,现在,他终于可以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自己的感情了。

    点开来信,内容大致介绍赵雪搬家后在新城市中的情况,并询问杜小凤近况如何等等。

    杜小凤简单回了一封信,寥寥数字,但言语中流露出真挚和想念。这是他现在心中真实想法。

    晚间,杜小凤进入真悟境界。

    他体内元气比以前深厚得多,进入真悟境界的时间也大大提前,午夜十一点多时,他以自身真元催动真悟元经,使之开启。

    进入之后,他心情有些激动,今天,他要在真悟境界中做一件从未做过的事——创造实体。

    在金字的引导下,杜小凤先静心打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无杂念,清如明镜,六识关闭,慢慢的,他呼吸趋于停止,而身上每一个毛细孔逐渐张开,仿佛无数张开启的小嘴,贪婪地吸收真悟境界的混元气,混元气通过末端的细小经脉流入主经络,再由各大主经络的传输使之纳入神庭**(俗称上丹田,乃为积聚精神力之**位)和气海**(俗称下丹田,乃为积聚真气之**位),在上下两大丹田的作用下,转换成精神力和真气。精神力游离于他体内各处神经,所过之处,神经变得坚韧而敏锐;真气则在经络中游走,一遍又一遍,使其变得粗壮,然后再带回更多的混元之气。精神力和真气在杜小凤体内有形成两副关联紧密又各自独立的系统,运行活跃,互不干扰,生生不息,无始无终,人体的小宇宙在杜小凤体内诠释得如此清晰。不知过了多久,在他运行完九个小周天后,他散去精神力并收回真气,站起身来,体内真元澎湃,好象有随时破体而出的可能。这让他狂喜不已,自己似乎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金字写道:现在,你的元气正处于鼎盛,已具备创造实体的先决条件。

    杜小凤兴奋道:那你快点教我如何去做吧!

    金字写道:聚集真气和精神力,先将真气排出体外,以精神力控制,使它凝而不散,再与真悟境界的混元气取得联系,注意,这一点是关键,你只有与真悟境界产生共鸣,才可能利用真悟境界的混元气创造万物,一旦你做不到这一点,你所作出的全部努力结果都是徒劳。

    杜小凤急问道:怎样才能与真悟境界产生共鸣?

    金字写道:用你的心去体会它,用你的真气去触碰它,用你的精神力去呼唤它,你要把真悟境界看成一个生命。

    杜小凤沉思。金字又写道:只有当你完全融入真悟境界以后,你才能够成为真悟的主宰。

    我明白了!杜小凤闭上眼睛,集中自己的精神力,随之扩散开来。真悟境界仿佛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汪洋大海,感受不到它的尽头,无边无沿,在这个无限的空间内,只有取之不劲用之不竭的混元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杜小凤体会不到它的生命源泉,心中急虑,精神力也生波动,顿时间,他精神一阵恍惚,神庭**传来巨痛。

    金字及时在他脑海中浮现:静下心来,莫要急于求成,忘记身在何处,忘记自己的存在,你就是天地,天地也就是你。

    一席话,如同一股冰彻心扉的清泉,让慌乱不知所措的杜小凤又重新静下心,闭目深吸口气,他先将不安分的精神力稳住,然后进一步向外扩散,无限地、彻底地扩散,直到他的体内的精神力全部排出体外再无一丝剩余之后,他眼前浮现出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很奇怪,虽然他闭着眼睛,但他就是可以看到这一切。

    无数颗光的小粒子飘散在空中,它们是如此的细微和渺小,但其中却孕育着无穷的力量,百万、千万甚至亿万的小光粒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闪闪放光的银河,而又有百万、千万甚至亿万的银河汇集成一片海洋,流淌在广阔的空间中,川流不息。这,就是生命!杜小凤一震,灵光闪过,他突然间能够理解了,真悟境界确实有生命,而那些数之不尽的小光粒、银河就是混元之气,它也构成了真悟境界的血液和血管,其实,自己所在的这个空间,就是个生命体,它有自己的规律,它甚至有自己的意识,自己和真悟境界比起来,弱小得犹如一粒尘埃。他试着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去与那些小光粒接触,丝毫没有排斥,当那些小光粒碰到他的精神力时,瞬间接纳,融在一处,杜小凤头脑一晕,仿佛自己的意识也一下子被它们拉了进去,这时,他感觉自己真的和真悟境界融为了一体,他清楚地感受到真悟的心跳,真悟的喜悦,真悟的悲伤,还有,真悟的真谛。

    这,对于杜小凤来说,是一次匪夷所思的精神之旅,也是一次精神上的洗礼。

    当他的精神力重回体内时,比刚才又不知道强大多少倍,他争开眼睛,突觉面庞湿润,伸手一摸,原来是泪水。

    泪水?!杜小凤恍然,那是他与真悟境界融为一体后感受到它的悲伤所流出的,那其实是真悟的泪水,因为那一刻,他就是真悟,真悟也就是他。

    它为什么会如此悲伤呢?杜小凤能感受得到真悟的悲伤之情,却感受不到真悟悲伤之所在。

    他睁开眼睛,周围那一片白茫茫的真悟世界在他眼中已生了改变,他所看到的是更真实更本质的世界——生命的源泉。

    他仰起头,喃喃道:我明白了!

    金字浮现:这是你第一次彻底的与真悟融合,在你走出这一步之后,证明你已成为真悟真正的主人,我的主要任务业已完成。

    现在,杜小凤无需在问,他明白金字话中的意思。若说现实世界里的那个小黑盒子是开启真悟境界的钥匙,那么金字便是让人理解真悟真谛的钥匙。它象是计算机中的硬盘,存储着李耳想要表达和传授的一切,是早已经设定好的。它其实和真悟境界并没有直接关联,李耳也只不过是这里的过客而已。

    顷刻之间,杜小凤似乎理解了一切,真悟境界对于他不再神秘、不可预知,此时,他已成为了真悟境界的一部分。

    他伸出手,心思一动,白茫茫的空间突然生波动,刚开始,只是轻微的,时间不长,波动逐渐演变成震动,杜小凤闭上眼睛,真气和精神力同时向外延伸,与真悟境界的混元气融合,并按照他的意愿使其生质变。

    感觉到脚下软绵绵的,他垂头,慢慢张目,他终于在真悟境界中看到了另外一种颜色——黑色。

    他蹲下身躯,或许太激动了,他的手有些颤抖,抓起一把那黑色的东西,递到鼻前,他嗅到了泥土的气息。

    是土地!他失声尖叫:“我创造了土地1

    金字在空中写道:恭喜你!

第十四章 危机

    杜小凤躺在土地上,兴奋地打了几个滚,他以前从来没感觉到原来泥土是如此的亲切,气息是如此地芬芳。好一会,他终于停下来,双手枕于头下,笑眯眯的真诚道:这,多亏有你在帮我,我不知道应该把你当成朋友,还是把你当成师傅。

    金字写道:这不重要,因为我不会存在很久了。

    杜小凤一惊,翻身坐起,问道:为什么?

    金字写道:你理解了真悟的真谛,成为真悟世界新的主人,而我,在教完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之后,将会随之消失。

    杜小凤沉默。他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因为他知道,金字是死物,它只是李耳留下的一段信息,无论说什么,结果都将无法改变。他伤感道:如果你走了,在这里我会很寂寞。

    金字笑道:呵呵,或许会寂寞一段日子,但不会太久。

    杜小凤苦笑:你在安慰我吗?

    金字道:你可以创造泥土,难道你没想过在这里创造生命吗?和你一样,可以思考,可以有喜怒哀乐的生命!

    啊?杜小凤不自觉的张开嘴巴,疑道:创造生命?我可以吗?

    金字写道:只要你愿意,没什么是不可以的,只不过那需要强大的元气做为基础,现在的你,还远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杜小凤摇头笑道:造出土地,造出生命,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岂不是成为了神?

    金字写道:现在的你已经是真悟境界的神。盘古开天僻地,女娲造人补天,那未必只是虚无飘渺的传说!

    杜小凤拍拍额头,不敢相信地问道:不要告诉我,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金字写道:大千世界,纵横古今亿万年,何为真实,何为虚假,谁又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杜小凤恢复平静,笑道:拜托,不要讲得这么高深莫测好不好……

    第二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盛夏酷热。

    浩阳高中。

    今天,杜小凤穿上崭新的校服,很合身,深黑笔挺又略微紧身的校服将他消瘦的身材衬托得修长,格外精神。

    他心情也不错,在真悟境界的突破,让他神清气爽,精神力和真气的暴长,不经意留露,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耀眼夺目。

    他不是帅气的人,可一路上,引起的回头率高大百分之八十以上,另外百分之二十不排除那些没有看到他的人。

    对于别人的注目,他还有些不适应,有意加快步伐,气随心动,真气自然上提,身子顿时变得轻飘飘的,表面上看,他是在走路,其实,他的度比一般人小跑还要快上许多。

    进入教学楼后,他终于多出一口气。

    自他走进自己教室那一刻起,明显感觉到学生们对他的态度充满谨慎,看他的眼神也小心翼翼的,其中还包含一丝敬意。

    或许和自己在昨天与那三名青年打了一架有关系吧!杜小凤坐到自己座位上,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你好1他落座不久,身旁有人说话,扭头一瞧,原来是那个坐在第一排,昨天自己帮过他的瘦小少年。

    杜小凤含笑客气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昨天,”瘦小少年腼腆道:“你走得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呵呵1杜小凤笑道:“你不用客气,也不用谢我,我们可是等价交换的1说着,他拿出那支圆珠笔,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瘦小少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轻声道:“昨天那些人是学生会的,他们可能会找你麻烦1

    “哦?”杜小凤问道:“你怎么知道?”

    瘦小少年道:“昨天你走后不久,有学生会的人来过教室。”

    杜小凤虎目一眯,问道:“他们有难为你吗?”

    瘦小少年忙摇手道:“那倒没有,不过他们问起过你,语气很有友善,看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1杜小凤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有信心,他已不再是数月之前那个胆小怕事、随人欺负侮辱的杜小凤了。他笑道:“谢谢你的提醒,虽然我并不怕他们。”

    他底气十足,瘦小青年即使还有些忧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善意地叮嘱道:“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啊1

    “怎么了?”他的同桌亚晴刚到教室,恰好听到瘦小少年的话,张着一双漂亮勾魂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那少年脸色一红,偷眼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默默走开了。

    杜小凤摇头,随口道:“没什么?”

    亚晴放下书包,问道:“昨天你跑到哪去了,一上午都没看到你人影1她虽是质问,语气中倒显露出几分关心。

    杜小凤心中一暖,笑眯眯道:“没什么,只是碰到几个朋友,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只不过聊天的方式野蛮了一些,大家用的是拳头和木棍。他在心中另外进行一下补充。

    “哦1亚晴信以为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担心你被人家找麻烦了呢1

    看她认真的样子,杜小凤倒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在她面前说谎,就好象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条不和谐的一笔,唐突又让人万分不舒服。

    前两节课无话,老师平淡的讲课,学生们平淡的听课,时间在平淡中度过。

    第三节课是体育课,男学生喜欢,女学生讨厌的一门课程。

    由于体育课运动量比较大,每次上课时,总是有一些女学生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借口请假,然后跑回到教室聊天、睡觉。

    体育课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身体健壮,模样凶悍,满脸落腮胡茬,再加上一颗大光头,凶神恶煞一般,若说他是老师,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会相信,但若说他是捞偏门混黑道的,倒是百分百令人信服。

    上课时,男女学生们各分成两列,按照大小个头站成四排。老师站在众人前方,拿着小册子点名。

    由于第一次上体育课,学生们又都是新人,对学校情况不熟悉,没有人请假。从头点到尾,没有缺席,老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脸上挂起微笑,轻咳一声,正要说话,突然女学生队列中有人举手。

    老师眉头一皱,扬头问道:“怎么回事?”

    亚晴缓步从队伍中走出来,腰身弯曲,单手捂着小腹,脸色煞白,秀眉快拧成个疙瘩,她低声道:“老师,我……我肚子痛1

    该死!老师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为什么每届学生中都有这样讨厌的人!他语气低沉道:“有些学生,不上体育课时就活蹦乱跳的,可一上体育课,不是这里痛就是那么不舒服,你们以前我这个老师傻,很好骗是吗?”

    “我……”亚晴脸色更加难看,低垂着头,摇道:“老师,我没有……”

    “什么没有?”老师一点不客气,厉声道:“给我站回到队伍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1

    “可是,老师,我真的……”

    “站回去1随着老师一声咆哮,让原本已虚弱得摇摇欲坠的亚晴险些昏倒,小腹不时地传来巨痛感,让她头脑一阵晕,脸色苍白如纸,眼前一黑,身体失衡,站立不祝就在她跌倒的瞬间,学生人群中突然闪出一条黑影,箭一般射到亚晴近前,伸手将他扶祝好快啊!学生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地张开嘴巴,他们根本没看清那黑影是如何动身的,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他已站在亚晴身旁,好象他本来就站在那里似的。人们定睛一看,这才现,原来那黑影正是充满神秘和高贵气质的杜小凤。

    杜小凤托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亚晴,满怀担忧地看了看她,从他所学医术的知识中,他看得出亚晴并非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有病在身。他转过头,对老师道:“老师,不管你对以前的学生们有多么不满,但你不应该将情绪泄在真正生了病的学生身上1

    老师冷眼打量杜小凤,身材消瘦,身高只及自己肩头,暗中哼了一声,问道:“你是谁?”

    “杜小凤1杜小凤道:“老师刚才应该已经点到我的名字了。”

    老师老脸一红,话锋一转,冷道:“我不能让装病的学生诡计得逞,你放开她。”

    杜小凤幽幽摇头,坚持道:“她病了。”

    老师怒道:“她有没有病我心中有数,我让你放开他1

    杜小凤心中火烧,可老师的强硬态度又让他感到无奈。他做了十五年老实听话的人,虽然现在受到真悟元经的影响,身体和思想生巨大的改变,但一时间还无法消除对老师惧怕和尊敬。他轻叹口气,小心的慢慢放开手。离开他的支撑,亚晴顿时失去重心,身子一偏,整个人摔进杜小凤的怀中,脑袋靠在他肩头,两只迷人的电眼半睁半闭,其中充满朦胧的妩媚,红唇微微开启,吐气如兰,喷在杜小凤的脸上,香喷喷,热乎乎的,让他神智为之一荡,特别是亚晴胸口起伏不定,胸前成熟丰满的突起格外吸引人眼球。

    好个娇媚又成熟的女生。

    杜小凤脸上布起一层红润,忙别过目光,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可此时也正有一道灼热火辣的眼神在亚晴身上流转、游动。

    不知道是亚晴的柔软感化了老师,还是同学们议论纷纷的嘀咕声让他为了难,老师突然开口说道:“看来她是真病得很重,你先回到队伍中,我带她去医疗室。”

    老师刻意压抑的眼神令杜小凤难受,看着他从自己怀中接过软绵绵的亚晴,心中总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杜小凤奇怪,老师带着生病的学生去医疗室是件很正常的事,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妥呢?他想不明白。

    亚晴的身高已不算矮,一米七十挂零,在高一女生中不多见,可和这位膀大腰圆的老师站在一处,相差何止一头,活脱脱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老师搀扶亚晴走向教学楼,时间不长,两人身影在众人视线中消失。

    “哎?真是奇怪1一位敞怀的学生挠着头嘟囔道。

    “怎么了?”旁边有人问。

    “医疗室不是在教学楼后身嘛,老师怎么进教学楼了呢?”

    “也许她病得并不严重,老师扶她回班级休息一会就好了呢1说着,他转目看向杜小凤,献媚地笑问道:“小凤,你说对吧?”

    杜小凤第一天上学便让高三学生会的人碰了硬钉子,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从一开始时就在众人心中就占据了一席之地,班级中绝大多数人都对他尊敬有加,更有不少人有意无意和他套近乎。

    杜小凤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而是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似在盘算着什么。

    那学生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1杜小凤目光深邃地摇摇头,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舒服,因为老师看亚晴的眼神中带有一团火焰,**的火焰,那不是一个老师看自己学生时的正常眼神。

    无法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可也不敢忽视那种可能,他晃动身形,默默向教学楼内走去。

    “小凤,你干什么去?”那学生亲密地叫着他小名,似乎越叫越觉得顺口。

    “没什么,找老师聊聊1杜小凤头也不回,随意挥动一下手臂。

    “真奇怪,找老师谈什么,我们和老师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那学生不理解的大摇其头。

    教学楼内。

    此时正处于上课时间,胆小的学生们都在教室中上课,而那些翘课的不良学生们也都跑到校外去玩乐,教学楼走廊内空荡荡,静悄悄,难见人影。老师扶着亚晴上了二楼,粗糙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托着她腰身的手慢慢向上移动,当触碰到胸前的柔软时,亚晴震了一下。可她思想单纯,加上因忍受疼痛而变得晕沉沉的头脑,并未往别的地方想,认为那只是老师无意中恰巧碰到的。

    她的默然,让老师心中狂喜,毛手更加肆无忌惮,开始时,他还只是碰碰,到后来,干脆将整个手掌按在亚晴的胸脯上,轻轻揉捏。

    当她感觉到不对劲时,老师已半拖半架的将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算大,十多坪,里面摆放两张白色办公桌,墙角处放有一张一米半长供会客使用的黑皮沙。这间办公室是两名教师共同使用的,但另外那名老师因休假还没回学校,所以办公室被他暂时独占。近来后,他反手将房门锁死,然后扶着亚晴坐到沙上,似关心地问道:“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我去给你找点药1

    见他满脸的关怀,亚晴心情一松,为自己刚才不安的想法感到脸红。她客气道:“老师,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那怎么行?”老师拉开自己办公桌抽屉,拿出一支白色塑料药瓶,倒出两片,递给亚晴道:“这是止疼药,你先吃了吧1

    亚晴摇手道:“老师,我真的不用……”

    她没等说完,老师大咧咧挨着她坐下,明知顾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亚晴娇颜一红,垂道:“肚子1

    “来1老师伸出大手,笑呵呵道:“让我帮你揉揉1

    亚晴忙摆手道:“那,那怎么……好意思呢?”她只是单纯,而不是傻瓜。

    老师无视她的反对,一挥手臂,轻松把她阻拦的手打开,另一只大手按在亚晴的小腹上,嘿嘿**,问道:“是这里吗?”

    亚晴一张脸快红成血色,边推着他粗壮的手臂,边娇喘连连道:“老师,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老师根本不把她虚弱无力的反抗放在眼中,手掌缓缓向下,钻进裙子内,抚摩她嫩滑细腻的大腿,掌心传来的滑腻和柔嫩令他**,眼中流露出可怕的兽性。

    现在,亚晴终于明白将要生什么,她张开嘴巴,刚要大叫,老师身子向前一扑,将她压在身下,同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他庞大沉重身躯哪是病痛中的亚晴能承受得了的,仿佛身上的骨头全部散架,痛得她眼泪夺眶而出,偏偏嘴巴被人家盖得严严实实,只能出低沉的呻吟。

    老师手下一点没停留,嘴角挂着**,将亚晴的长裙掀开,那一对白花花修长匀称的大腿让他目眩。

    似乎已品尝到身下美味的甜美,他迫不及待的去拉扯亚晴的粉红色内裤。亚晴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道关卡,可是在老师强大的力道下,她所有抗拒皆成徒劳。力气在她身上一点点消失,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老师将自己的内裤一点点拉下去。

    “这,让你觉得很兴奋吗?”

    一句突如其来的声音,好象给被**冲昏头脑的老师当头一棒。

    他吓得一激灵,反射性的从亚晴身上跳起,转头一瞧,现办公室的窗台上蹲坐一人。

    说不清是这个人耀眼还是他背后的阳光耀眼,总之,他身上散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

    老师本能的用手遮在眼眉上方,好一会,他的眼睛才算渐渐适应,这时,他看到一对细细长长,斜飞如鬓的眉毛,很漂亮,如果再弯曲一些和女人的柳叶眉差不多,下面是一双棱角分明的虎目,刚毅有形,神光外显,炯炯有神,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刺在人脸上,感觉火辣辣的难受。这……这不是刚才那个学生吗?老师惊讶道:“杜小凤?”

    这时的杜小凤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虽然面貌没有任何变化,但内敛的气质和外张的气势却有天壤之别。他有些不太确定。

    窗台上这人正是杜小凤。

    他双腿一晃,飘然落地,看到沙上衣衫凌乱,哭得象雨打梨花似的亚晴,他目光越冰冷。“以前我只在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看到关于禽兽老师的报道,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现实中真的被我遇到。你是老师,她是学生,你的过错,不可原谅1

    知道对方的身份,老师不再感觉害怕。他哈哈仰面一笑,问道:“那又能怎么样?”

    杜小凤一字一顿道:“我会把你今天的所做所为公之于众1

    老师冷笑,反问道:“谁会相信?”

    “什么?”

    “谁会相信你说的话?”老师自信满满地说道:“浩阳的学生都是些什么人,恐怕无人不知,谁会相信这里学生的话而不相信老师的话呢?”

    杜小凤眯起眼睛,道:“如果我告诉校长呢?即使不能把你怎样,恐怕校长对你的看法也会有所改变吧?”

    “哈哈!小子,你在威胁我吗?”老师诡笑道:“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浩阳的状况,玩几个女学生而已,没人会把我怎么样,况且,我还没有把她怎么样呢1

    什么?杜小凤一楞,好一会才品出他话中的意思,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小问题,校长能容忍这种情况存在?”

    “哼1老师冷哼道:“也许那个老家伙比我玩过的还多呢1

    这是什么样的学校!听完这话,杜小凤觉得阵阵恶心,心中烧起一团火,钢牙紧咬,放柔声音问道:“你**过多少女学生?”

    感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老师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那不管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当然,如果你硬要这么做,也没有人能阻拦,不过,你以后在浩阳的日子将天天都是煎熬!记住我的话,现在你可以出去了1

    杜小凤笑了,边解开自己的衣扣边直步走过来。

    老师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戒备地提起拳头。

    哪知杜小凤在他前面并未停留,而是直接走过去,来到抽泣的亚晴近前,脱下衣服,放缓动作,温柔地披在她身上。

    亚晴好象从噩梦中醒过来,一头扑进杜小凤怀中,放声痛哭。

第十五章 禽兽

    杜小凤一时还无法接受她如此亲密的动作,但却体贴的没有避让,因为他知道,那样做将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他轻轻抚摩她的秀,柔声安慰道:“不要哭,没事了,我带你走1

    亚晴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指尖已乏白,好象生怕自己一松手,杜小凤就会马上飞走似的。

    她的泪,让杜小凤感到心痛。

    他扶起她,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1说着,他拦腰将亚晴抱起,向办公室外走去。

    “杜小凤1老师在后看得两眼充血,到现在他还没有打算放弃已到了嘴边的美味,出声将他喝住,冷道:“我只让你离开,而并没有让她走1

    杜小凤站住身,仰面,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老师道:“作刚才没有作完的事1

    “好1杜小凤点头一笑道:“刚好,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1说罢,他打开房门,来到走廊,将亚晴轻轻放下,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亚晴抓住他衣襟的手丝毫不敢放松,带着哭腔问道:“我要去哪?我怕……”

    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可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保护欲。杜小凤是个男人!他拍拍她手背,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一件刚才想作却没有作的事1

    他的笑容,让亚晴宽心,他的体贴,让她窝心,他身上那种自然而然带给周围人的安全感,更让她迷恋,舍不得松手放开。

    “你会很快回来的,是吗?”亚晴不放心地追问。

    “恩!我保证1杜小凤点头,拉开亚晴的小手,转身重回办公室,慢慢将房门关严,反手锁死。

    老师楞然地盯着他的举动,问道:“你要干什么?”

    杜小凤嘴角一挑,挂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他眯缝眼睛道:“我只想看看你的内心世界是如何的丑恶1

    说完,他的眼眸开始慢慢变得明亮,白色的光芒迅掩盖住黑色眼球,使他双眼射放出两道精光。

    “这……这是什么……”老师从来没见过如此惊奇的事,人的眼睛竟然可以变色,还会出光芒来?!他张大嘴巴,惊讶地倒退数步,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脑袋突然嗡了一声,接着,陷入一片空白。

    原来,杜小凤早已经准备妥当,蓄势待的精神力在他愣神的一瞬间,侵入他的大脑。

    这是杜小凤第二次使用精神力窥视人的内心,但这次和上回对张慧芝的施为是带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而且在精神力的强弱方面也不可同日而语。上次他只是觉得好玩,是试探性的,精神力也只不过处于初级阶段,但这一次则含恨而,随着他与真悟的融合,精神力比以前不知强出多少倍,丝毫没有保留,根本未顾虑到对受施为一方精神上所造成的伤害。

    当他的精神力与对方的思绪接触后,他第一感觉是肮脏与邪恶,接触逐渐加深,他看到数张女生哭泣的面庞,他知道,那正是他犯过的罪恶所在。

    杜小凤对精神力的控制还未达到纯熟,加上入侵他人的大脑是相对较难的一种,他并看到太多的东西,即使那些他已探知的只不过是些模糊的片段,看不真切,时间不长,他顿感疲倦劳累,不敢再继续下去,强力施为,会让自己精神力受损,得不偿失。

    他收回外放的精神力,长长吸了口气,精神有些萎靡。

    那老师还处于大脑空白状态,人傻楞楞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两眼直,呆望前方。

    “无论是谁,做错了事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天道1杜小凤逐渐觉真悟元经有许多话很有道理。

    教学楼外操常

    老师和亚晴一去不回,连杜小凤也没了踪影,学生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不会生什么事了吧?”那位受过杜小凤帮助的矮小少年担忧自语。

    “能出什么事?别瞎操心了1旁边有人白了他一眼。

    这话刚说完,只听哗啦一声,教学楼的方向传来窗户破碎的声音。

    由于教学楼和操场之间有树木遮挡,距离又较远,学生们看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先是一惊,紧接着争先恐后向楼下跑去。

    等到了近前,看清之后,学生们都傻了眼。

    只见那位身材粗壮的体育老师衣服被人扒得精光,只留一条短裤,赤身**伏在地上,背后还粘贴一张大白纸,上写五个红色大字:“我是禽兽教师1他身下有不少破碎的玻璃碎片,身上划出数条口子,哼哼哑哑出虚弱的呻吟,爬不起来。

    来浩阳上学的学生基本上没有几个省油灯,不是平日里扯皮捣蛋的顽劣份子就是成天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他们对老师没什么好印象,总结两个字可以代表——厌烦。现看到体育老师这般模样,学生们回过神,没有一人愿意上前帮忙的,一各个幸灾乐祸的在旁看热闹。

    “哇靠1学生中有人大笑出声,嗤笑道:“我们知道你是禽兽,可你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表白自己嘛1

    “……”老师口吐白沫,已说不出来话。

    教学楼内。

    那位体育老师落得这个下场,自然是杜小凤的杰作。从对方脑海中的世界,他了解到浩阳高中要远比他想象中黑暗得多。

    他本想将浩阳林林总总的黑幕暴光出去,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第一,正如那个老师所说,他的话,外界未必会有人相信,况且他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第二,即使真有人相信他的话,事情一旦败露,必然在社会中掀起轩然大波,到那时,受伤最深得不是浩阳高中,不是那些败类教师,而是受害的女学生们,他不得不顾忌到这一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杜小凤有种冲动,或者说有种**,不希望依靠外界,而是用他自己的力量来改变,或许会很难,但他越来越喜欢尝试一些东西。

    杜小凤走出办公室,亚晴正靠着走廊的墙壁,满脸紧张,见他出来,忙问道:“我刚才听到玻璃碎的声音,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1杜小凤悠然一笑,道:“办公室里太热了,我让他出去凉快一下1

    亚晴还想再说什么,杜小凤已上前将她托起,笑吟吟道:“我送你回教室。”

    “可是,他……”

    “放心吧,没有事了1

    回到教室中,将她安置好,杜小凤问道:“肚子还痛吗?”

    “恩1亚晴点点头,刚才依偎在杜小凤怀中,虽然它并不宽厚,但传来的温暖和舒适让她舍不得离开。

    “痛得厉害吗?”

    “恩1

    杜小凤正色道:“哪里痛,我可以帮你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亚晴脸色一红,垂,不好意思地微摇摇头。

    杜小凤误会了她的意思,笑道:“放心吧,我不是色狼,也绝对不会借机占你便宜的。”

    亚晴有些慌乱,连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我不好意思说……而且,我也习惯了。”

    杜小凤听得莫名其妙,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又什么叫习惯了?有病就得治嘛,越耽误越容易出现问题。我学过医术,或许能帮你减轻一点痛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病?”

    “哦1亚晴为难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她偷眼观瞧杜小凤,见他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满脸认真,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低声娇柔道:“这是女人的病啦,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嘛……”越说,她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杜小凤耳朵灵敏,听得一字未漏,他问道:“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什么?”

    “就是那个啦1“那个?那个是哪个?”“哎呀,就是……那个了嘛1“……”

    亚晴这个那个足足拐弯抹角了两分钟,杜小凤终于弄明白她的病因所在,原来是痛经。

    这个病,对于一个和自己不太熟悉的人,特别是男生,确实不容易讲出口。

    如何治疗痛经,杜小凤在真悟境界中学过。

    经水为血所化,而血又随气运行,若气血充沛,气顺血和,则经行通畅无阻,自然无疼痛之患。若清志不舒,或寒客胞宫,致气滞血瘀,经气涩滞不畅,不通则痛。产生痛经有许多原因,若要医治,必须先查明起因,是由于气血瘀滞所导致或是因为寒湿凝滞、肝郁湿热、气血亏虚等原因所造成,每个起因都是不同的治疗办法。

    杜小凤挠挠头,苦笑道:“这个病,不太好治1他的意思不是说他治不了,而是因为男女有别,有些女生**的地方他碰不得,还有,治疗这种病需要专业的针具,并非一两个曲别针能糊弄过去的,到现在,他只在真悟境界中用过虚幻的针具,至于现实中,他别说接触,恐怕连看都没有看过。

    亚晴情绪复杂,即心虚地出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她小声道:“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杜小凤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不好治,不是我治不了,而是因为我没有必备的针具,而且,有些地方我也不好下手。”

    亚晴疑问道:“你真的学过医术?”

    杜小凤仰面大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确实学过中医1

    “哦1亚晴将信将疑的答应一声,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这也难怪,在大家印象中,会中医的都是些胡子又白又长、穿着保守的老头子、老先生们,象杜小凤这样年纪轻轻、气质出众的少年,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会和中医这门‘古老’的医学有关联。

    杜小凤看出她不相信,可也没有办法,自己总不能用刀子强逼着人家相信他无奈道:“你可以按摸关元**,这样痛苦会减轻一些。”

    “关元**?”亚晴楞然,问道:“关元**是啥?”

    笨蛋!杜小凤拍下额头,暗骂自己糊涂,他将人体**位记得滚瓜乱熟,象亚晴这样的普通人根本从未接触过,哪能知道自己指的是哪。他歉然一笑,说道:“在小腹。”

    亚晴天真地用手指了指,问道:“是这吗?”

    杜小凤摇头,道:“再向下点。”

    亚晴手指下移寸许,又问道:“这吗?”

    杜小凤瞄了一眼,颔道:“再向下一点。”

    亚晴小脸红了,再往下,就要摸到她最敏感的地带了。不过,她还是按照他的话又向下移动少许,娇滴滴问道:“这?”

    杜小凤目测片刻,笑道:“没错,再往中间一点就对了,你可以先用手指轻轻往下按,然后收力,但别全部收回,需保留一部分,接着再往下按,再收力,反复这样做,最好配合呼吸,呼气时下按,吸气时收力,你试试。”

    他这种办法是无奈之举,根据针灸的原理演变出来的。他将针灸手法中的提括补法(针灸学术中行针时的一种常见手法)运用到手指按摩,至于灵与不灵,他自己也不知道。

    亚晴好奇地按照他的方法照做,刚开始时,手指按在小腹上,十分疼痛,她咬牙挺住没有吭声,可时间不长,疼痛感大为减弱,她试着又做了一会,虽然腹痛未全部消除,但比刚才时确实有所轻缓。她惊讶地看着杜小凤,不敢相信道:“你,你真的会医术啊1

    杜小凤表情没什么变化,暗中却长出口气,看来自己对针灸术的灵活运用又起到效果了。他畅怀笑道:“我从来不欺骗朋友。”

    亚晴先一楞,接着喜出望外,身子前探,抓住他的袖口,电眼睁得又大又圆,问道:“你把我当朋友了?”

    杜小凤不留痕迹的小退半步,笑道:“难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我是1亚晴反射性的大声答道,刚才因为那个变态老师而造成惊恐和羞辱一扫而空,整个人沉醉于浓浓的喜悦当中。“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呢1

    你是如此容易满足!看着亚晴兴奋激动的小脸,回想起她刚才惊慌失措让人心痛的模样,杜小凤有股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保护欲。

    心中的蠢动让他感到害怕,怕自己对亚晴造成伤害。他拉掉袖子上的小手,退后两步,表情不太自然道:“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别……”亚晴不希望也不愿意他离开,有杜小凤在自己身旁,她能体会到难以形容的舒服和无比强烈的安全感,想叫住他,可一时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手僵在空中,菱形的小嘴张开,却吐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杜小凤拉开教室门,准备出去,刚好,外面还有一群人准备进来,双方碰个正着。

    “就是他1对方人群中一位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眼神却带轻浮的青年指着杜小凤鼻子,大叫道:“他就是杜小凤1

    杜小凤闻言,定睛一瞧,说话之人正是昨天带头闯进自己教室欺负弱小的傲气青年。昨天自己和他虽未动手,但却让他下不来台,看来,今天这些与他同来的青年十有**都是他找来向自己报复的。

    他猜得没错,这十多号人都是学生会的学生。由于有校方支持,学生会在浩阳高中实力甚强,会中的学生更是眼高过顶,一般人不放在心上,昨天,他们在一个刚刚入校的高一学生手中吃了亏,面子上难看,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

    “你就是杜小凤?1学生中,有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开口问道。他声音低沉,音量不大,却可让教室中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杜小凤上下打量此人。这人十七八左右,微微胖,但身上的肌肉异常结实,粗壮的手臂几乎与杜小凤小腿粗细,往脸上眼睛,鹰勾鼻,四海口,相貌平平无奇,典型掉在人群中就很难再找不到的那种。不过他的眼神相当明亮有神,看得出,这是一位善用心计的人。杜小凤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杜小凤,二人相隔只有两步,皆未说话。

    好一会,杜小凤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杜小凤1

    “他应该还没有过十五岁。”粗壮青年落在杜小凤身上的目光未动,话却是对身后那位傲气青年说的。

    “是的,鹏哥1傲气青年对他似乎十分尊重,讲话时小心翼翼,目光自然下垂。

    “他也并不强壮。”粗壮青年继续道。

    “哦……是的,鹏哥1傲气青年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将头垂得更深,话声低如蚊音。

    “所以说,”粗壮青年背手一笑道:“你们都退步了,竟然被一个不到十五岁,身材消瘦的少年吓退,这似乎有些解释不过去,以前,你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安逸,让你们的胆子也变小了。”

    “鹏哥,我……”傲气青年此时身上的傲气早已全失,刚要开口解释,那粗壮青年摆手道:“什么都不要说,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让庆辉知道这件事。”

    听到庆辉这个名字,青年吓得一激灵,脑门渗出冷汗。

    粗壮青年见他这副模样,轻叹口气,对杜小凤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1

    杜小凤淡然道:“学生会的。”

    “恩1粗壮青年道:“作为新人,开学第一天便和学生会的人动气手来,并且把人打了,你也算是开了浩阳的先例1

    杜小凤耸肩,仰面道:“我并有打人。”

    “哪如何才算打人呢?”粗壮青年语气平稳地问道:“是这样吗?”说着话,他冷然舞动拳头,猛击杜小凤面颊。

    好强的劲力!对方只一动手,杜小凤便判断出他的身手比平常人厉害得多,肯定经过特殊训练过。他向后倒退半步,身子微仰,对方的拳风擦着他鼻尖划过。“嘭1“哗啦1两声,粗壮青年一拳没打中杜小凤,但结结实实砸在黑板上,磨沙的玻璃面被打出个碗大的窟窿,半面黑板布满裂纹,可见他这拳的力道,简直强得骇人。

    他拍了拍手背上的玻璃碎片,目光如冰,冷冷盯着杜小凤,哼笑道:“你反应倒挺快的嘛1

    杜小凤淡淡道:“你拳头的力量也不校”

    粗壮青年仰面,无声地笑了笑,解开衣扣,脱掉外衣,抖手甩给一旁的同伴,看架势,准备要和杜小凤硬拼。

    对方十多号人,一各个又都是十六七岁、年轻力壮的青年,杜小凤未必怎样害怕,亚晴却担心不已,粗壮青年一动,她吓得惊叫一声,生怕他有所散失,冲上前,拉着杜小凤往后退。

    粗壮青年望了望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惊颜。亚晴并非十分漂亮的女孩,但那双勾魂的电眼、成熟的身材和妩媚的风韵使她在同龄女孩子中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那粗壮青年和同来的十多号青年也不例外。数十道火辣的目光在亚晴脸上、身上打转,让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成熟的她满面通红,本能地躲到杜小凤身后。

    感觉到她的紧张,这让杜小凤很不舒服,他脸色沉下来,冷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们如此看一个女孩子很不礼貌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象个火捻子,点燃众人心中的火焰。他们一各个面露怒色,对杜小凤怒目而视,目光如果可以变成刀子,他此时一定满身血窟窿。无视对方杀人般的眼神,杜小凤腰身一挺,傲然而立,任由亚晴用尽全力拉扯,他不动分毫。

    粗壮青年摆手压住蠢蠢欲动的众人,哼道:“看来,得有人先教导一下你要如何和学长们说话了1说着,他挽起衬衫的袖口,跨前两步。

    他与杜小凤近在咫尺,紧张的气氛一触即,正在这时,粗壮青年口袋中传出清脆的音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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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药典录介绍:
“当今社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当人性渐渐淡薄,人们被私欲所左右,世界步入堕落时,凤凰将会在烈火中重生,拯救众生。”
――《救世语录》
奇门药典录:
杜小凤,原本一个平凡落魄的少年,无意中得到道家至宝――真悟元经,命运从此生彻底的转变,而他的人生,将注定不再平凡,他的道路,将与荣耀、凶险为伴。
本故事存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
《销魂》肯定是会全本的大家放心看。《奇门药典录》也会全本的。这是六道的承诺,请大家相信!另外爆一个八卦……坏蛋续集正在构思中,不过要动笔的话,需要等《销魂》结束掉。奇门药典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奇门药典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奇门药典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