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从跑尸体开始
人家常说，缺乏什么什么的人生是黑白的。
那，入眼所见，连世界都是黑白的，这算什么鬼？
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胸膛，聆听着耳边若有若无、似风又好似是某种灵魂低语的呢喃声，杜克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应该说，连自己是不是人都不知道，或者这只能算整个鬼都不好了！！
oh——no——为毛我一觉睡醒就直接死了！？
杜克双手抱头，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啊啊啊啊——我对着我的10tb爱情动作片发誓，我只是一个就读于三流大学的苦逼小青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居然就这样让我死了！老天啊！你对我太特么不公平了吧！
杜克狂暴了，杜克哭嚎了。
然而，好像还真有点卵用，因为突兀地，一个电子音在杜克耳边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跨越无数光年和空间屏障穿越到平衡宇宙的艾泽拉斯世界。作为亿万中无一的成功穿越者，你将获得了【最强王者辅助系统】的技术支持。”
“呃，什么鬼？”杜克下意识开口，却发现自己吐出的一连串晦涩不明的音节，偏偏那个声音的主人竟然能听懂。
“请问宿主要将本系统精灵命名为‘呃，什么鬼？’吗？”
虽然很不想吐槽，但杜克心中瞬间确认，这破系统智商有限啊！不过，这个系统精灵提示的一个词引起了杜克的注意，那就是‘艾泽拉斯’。
“不，命名的事先等等。我现在位于艾泽拉斯世界？魔兽？”
“检测到宿主记忆当中有一段与这个世界十分相近的游戏记忆……分析中……经过初步检测，本世界有80%跟宿主记忆中的mmorpg游戏【魔兽世界】里的艾泽拉斯重合。具体情况请自行探索。”
好吧，总算初步知道自己的状况了。
妈蛋的，这可是高危世界啊！世界大战一次接着一次。
“但最关键的是……小爷我挂了啊！刚穿越了就挂了啊！人家穿越都是好好的，不是王侯之子，就是龙傲天，卡傲天什么的！为毛我刚穿越就是一个鬼！？”杜克忍不住咆哮了。
“很抱歉，由于你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碰上了一头暴躁的野猪，你被野猪成功击杀了。”
一阵阴风吹过，杜克只觉得自己的幼小而善良的心灵受到了十万点暴击伤害。
莫名的回音回荡在胸膛里。
我被野猪击杀了……
被野猪杀了……
野猪……
系统精灵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现在位于墓地，请问你选择原地复活，还是移动自己的灵魂捡回自己的尸体再复活？”
“靠！还能复活！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系统精灵似乎想加入委屈的元素，可惜单调的机械音怎么听都很怪。
“那我当然是原地……等等！”杜克本想立即原地复活的，可他霍然想起了在游戏里，跑回去捡尸体装备要掉10%耐久，而在墓地原地复活不光掉25%的耐久，还会有10分钟的虚弱时间，身体全属性减弱。
杜克立即问道：“我先询问一下，跑尸体复活和原地复活的区别是什么？”
“滴……检测到宿主灵魂缺失……死亡危害评估中……经过宿主死亡前后各方面数据对比，可以确定，死亡会让宿主损失‘人性’与‘记忆’。估值为单次普通死亡损失10%人性与记忆。即使捡尸体复活，人性与记忆也会永久损失1%，在墓地复活，当场永久损失人性和记忆20%。”
干！
杜克如果可以冒冷汗，他现在一定是全身被汗水湿透。系统精灵不提示还好，一说，他马上意识到不妥了。他有一条狗，从小养到大，养到足足16岁才寿终正寝。在这一刻，他居然无法想起这条爱犬的名字。
事情麻烦了！
这还不是结束，系统精灵给了杜克致命一击。
“经过推算，若是宿主损失40%以上人性，本世界绝大部分生物将不愿意跟宿主进行任何交流。损失90%以上，预计宿主会变成低阶食尸鬼，永远在这世界里徘徊，直到身躯与灵魂被完全毁灭。”
一阵冰冷的战栗感传遍杜克整个灵魂，杜克没有立即做出什么决定，他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凭着身体与灵魂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应，杜克迈开腿就跑。从他原先所在的乱葬岗到他尸体的路程并不远，大概就300米左右。杜克没一会儿就跑到了。
一进入范围，杜克就被系统精灵提示‘是否在此地复活？’
杜克没有立即做出选择。
他在观察。
因为他穿越了，他不再是那个坐在电脑前面用小小的19寸显示器，用w、a、s、d几个按键和鼠标操纵自己的小人儿的玩家。他是真真实实地进入了这个世界。
到底时间线到了哪一个地步，杜克现在无法得知。他只知道，艾泽拉斯很危险，往前有各个种族的惊世大战，往后则有污妖王阿尔萨斯这个乱丢瘟疫污染环境的混蛋，以及一大堆上古神跳出来作恶作乱。
自己不好好混个出人头地的话，别说10次，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远的不说，光是看到那头四蹄着地后背脊都有一个成年人高、嘴角有六根长刀一样的獠牙的野猪，杜克就知道这世界不好混了。
杜克没有立即复活。
一头比成年犀牛体型还庞大的暴躁野猪，其攻击力和危害性对于杜克来说，绝对是一等一的。
这年头，喜欢玩游戏的小青年，还真没多少是身体特别棒的。看着周遭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地形，杜克知道，如果自己随意复活，恐怕跑不了几步被再次击杀将会是自己唯一的下场。
“耐心！冷静！”杜克不停告诉自己。
等了十分钟，杜克郁闷了。
因为这头王八蛋野猪不肯走了。尽管它对杜克开肠破肚的尸体不感兴趣，但就是赖在附近，用颀长的獠牙刨土什么的，死活不肯走。
就在杜克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美丽而矫健的精灵步入了杜克的视界。
哪怕跟游戏里的形象有所出入，杜克还是一眼认出了她——魔兽世界里最出名的高等精灵游侠将军奥蕾莉亚*风行者！
第2章 奥蕾莉亚
看到奥蕾莉亚，杜克立马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时间线！
奥蕾莉亚存在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
按照艾泽拉斯的历史进程，奥蕾莉亚活跃在艾泽拉斯世界，那是在第一次人类和兽人大战的【黑暗之门】事件之前。在杜克穿越前的游戏中，奥蕾莉亚已经是作为失踪的英雄被铭记。在人类的暴风王国都城——暴风城的大门口，甚至有她的大号塑像。
“那么说，我穿越到了第一次兽人大战之前？”
杜克马上意识到，自己复活后要干什么了——最坏的局面是兽人大军即将穿过黑暗之门入侵艾泽拉斯世界，如果自己所在的地方会被战火席卷，那么自己就要积蓄实力，做好一场大战的准备了。
至少，要成为一个足以保护自己的强者！
不过话说回来，奥蕾莉亚好漂亮啊。
不知为什么，当杜克把所有心神放在奥蕾莉亚身上时，系统自我运作了。
“滴，遵照你的意愿，正在对目标人物色彩还原中……”
恍如在黑白画上高速填色一样，不消一秒，眼前的奥蕾莉亚顿时成为一个在正常视觉中一样的存在。
作为游戏里的超人气角色，现实中的奥蕾莉亚同样有着堪称绝色的外表。
这女精灵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女武神一般的英姿飒爽气息，偏偏因为出身高等精灵名门望族的关系，明明是个游侠，在顾盼之间偶尔又有着高贵典雅的风情。
身上除了一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绿色披风，就只有绿色的肩铠和近似比基尼款式的内甲，加上那头灿烂的金色长发，衬得她的象牙肌肤更加白润娇嫩。
久经锻炼的身躯，有着最完美的健美曲线。白天鹅般修长雪白的颈部，锁骨纤细性感。
纤细的腰肢将胸前那对海加尔山峰衬托得格外高耸，别说对于出了名身材纤细的高等精灵来说，哪怕放到人类范畴，那看起来也是犯规级别的存在。
完全不需要束腰什么的，那条健美的腰肢因为大量的运动显得盈盈不堪一握，那么细的腰，却因为健美的人鱼线的存在，让人丝毫不会担心会不会用劲大些就会把这腰肢折断了！
下身一对绿底金丝镶边的高筒马靴，将她的傲人身材衬托得更加苗条修长，使她全身充满了一种浓浓的异域风情和无言性感。
穿越前看多了那些整得连自己老妈都不认得的蛇精脸和胸部填充满硅胶的‘网红’，骤然在看到如此天然的英武女子，杜克有点儿懵。
如果他还有呼吸的话，此刻呼吸频率应该跟拉风箱差不多了。
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杜克朝奥蕾莉亚伸出了他的手。
下一瞬，他马上意识到，系统告诉他的那个损失人性是什么意思了。
他居然飘过去，爪子径自抓向奥蕾莉亚的峰峦。
杜克立时懵逼了。
脑海中只不过想起‘那对肉山大魔王太邪恶了，我要是抓一把就好了’的想法，自己的灵魂马上付诸行动了。
这是一个有文化，懂法律，有节操的好青年应该做的吗？！
原来损失人性……就是掉了节操啊！！
时间仿佛停滞了，杜克有种想当场泪流满面的感觉。
这……并不是结束。
杜克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居然被发现了。
很明显，一股名为杀气的东西涌向杜克。奥蕾莉亚一个敏捷到极点的后翻身，当杜克看清楚奥蕾莉亚翻身后手上拿着的东西时，杜克再一次懵逼了。
一眨眼，奥蕾莉亚已经把她后背的那把绿色长弓拿了出来，不知何时，三支白羽长箭业已被紧扣在她的手中，三个绽放着银白色光辉的箭头传给杜克一种毁灭式的威胁感。
杜克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奥蕾莉亚可以看到灵魂状态下的他。
哦，见鬼！特么这是奇幻世界啊！任何不科学的事情都是不稀奇的。
突兀地，系统的机械音响起了：“检测到奥蕾莉亚*风行者对你产生极大敌意，正在载入boss模板，推测其技能有至少有100种，威胁评级为最高级别的【红骷髅】，建议你立即投降或者逃走，否则被其在灵魂状态下再度毁灭，有可能遭受50%以上的灵魂损失。”
这一刻，一万匹草泥马在心中狂奔都不足以形容杜克的心情。
为毛线人家穿越艾泽拉斯，不是高等精灵贵族就是人类大公爵之子什么的，我刚穿过来就直接挂了？还立刻惹上了联盟阵营最强的美女英雄之一！？
杜克忽然想起有那么一个统计：根据好事者评估，如果是普通大学牲水准的牲口穿越到奇幻世界，会有99%以上的大学牲会在穿越第一天就挂掉。
无它，不适应，不够机灵，又或者运气不好。
如果杜克再犹豫了那么一秒，估计杜克就会成为那99%之一，但杜克还算机灵。
他停住了脚步，前伸的爪子，哦，手突然向下一拨，那么手势就立即从最糟糕的咸猪手，变成了招手。
“咦？”奥蕾莉亚皱了皱眉。
从这位女英雄的反应，杜克绝对可以肯定，她能看到他。
请允许杜克影帝上身，装出一个悲伤的表情，然后指了指自己尸体的方向。
杜克就不信，以奥蕾莉亚如此敏锐的感知力，会感知不到不远处那只该死的杀人野猪。
“那只野猪杀了你？”奥蕾莉亚试探着问道。不再带有杀意的时候，杜克发现奥蕾莉亚的声音相当好听，让他想起了树林里的黄莺。奥蕾莉亚说的是人类通用语，本来杜克是听不懂的，系统自带的翻译软件让他瞬间懂了。
杜克很想说“是的。”，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段杂音似的灵魂低语，他只能点头示意。
奥蕾莉亚微微叹气，然后松开了弓弦。
下一秒，杜克小心肝都快飞了。
因为三支感觉上足以屠神灭魔的箭矢竟然高速擦着他身边飞过，然后在树林中绕了一个美妙的弧线，越过无数可以充当障碍物的大树，射到了远方。
“嗷——”远处响起了凄厉的猪叫声。
杜克目瞪口呆：不是吧，这都行？
杜克第一次对艾泽拉斯世界的boss级英雄人物，有了一个最直观的认识。
狂拽酷霸叼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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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老司机群551430919——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第3章 捡回失落的节操
“不用谢我，我只是为森林里其它动物除去一只恶兽罢了。你安心去天国吧。”
人家都这样说了，杜克也知道应该这次短暂的交流应该到此结束了。灵魂状态的他，右手搭在左肩上，向奥蕾莉亚躬身行了个礼。
奥蕾莉亚点点头，一个闪身就敏捷地消失在树林当中。
“呼——”杜克长舒一口气。
好吧，是时候捡回失落的节操了。
甩甩头，杜克一阵狂奔跑到自己尸体附近，果然看到了那头倒下的巨大野猪。两支箭无比准确地插爆了野猪的一双眼睛，直透大脑，第三支箭则插在了野猪的喉咙上。
“嘶——”杜克倒抽一口凉气。
好可怕的箭术！
幸好刚才够机智，否则这三支箭射的就不是野猪了。
系统精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已经找到了你失落的节操，哦，是尸体。是否现在复活？”
“拜托，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是否复活。”
“废话！当然复活！”
随着心中对眼前那个弹窗点了‘是’，周遭的景象迅速发生了变化。杜克可以清晰看到，自己那具被野猪开肠破肚、惨兮兮的尸体立刻变成一团流光，在几秒钟之内分解个干干净净，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所有的光芒开始汇聚到杜克的灵魂上。
杜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股无比充盈的感觉。最关键是，那种似乎变得淡薄的道德观念回归了。
噢噢噢！失落的节操，回来了！
看着重新变得色彩缤纷的世界，聆听着周遭的鸟语，嗅着散发自大地的泥土芳香。
杜克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很想很想大笑三声，可惜看着系统提示里‘灵魂之力99’和‘人性99%’的标注，杜克的高兴劲又消退了。
“好吧，活过来了，我的异界之旅算是正式开始了吧？那，要怎样赶在【黑暗之门】事件到来之前成为一个足以自保的强者呢？”
目标很清晰，过程很迷惘。
“呃，似乎在成为强者之前，有没有什么新手礼包呢？”身上那糟糕的粗麻布衣勒得身体发痛，穿惯了现代工业成衣的杜克怎么都不习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杜克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不光，身无分文，口袋里完全是空的。
不知不觉，杜克把目光投向杀害自己的凶兽。
“这么大一只野猪，绝对不是阿猫阿狗的货色。我记得游戏里剥出来的皮可以卖钱吧？”
马上杜克发现问题所在了。
“干，难道要我徒手剥皮？”没办法，只能放弃了。
杜克有点沮丧地走了，有点盲目地走了十分钟左右，忽然他听到了小河的水声。古往今来，有水的地方往往就有人居住……应该，没错吧？
顺着河边走了几步，杜克脚一滑，他悲剧了，居然就这样滑到河水里去。
被河水冲着往下游的杜克并不知道，就在他到达河边的时候，奥蕾莉亚那个矫健美丽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死去的野猪旁。
不知为什么，她本能地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走了一会儿，决定回头查看一下，顺便回收箭矢。来到现场，她马上发现不妥了。
只有野猪和她的箭，刚才她嗅到的人血味道没了。
看着地上那个激烈挣扎的痕迹，游侠将军可以绝对认定这里曾经有个人类牺牲者。
可是，没有尸体，没有尸体碎块，甚至没有血迹，没有任何其他生物路过的痕迹。
“到底那是什么鬼？”奥蕾莉亚在心中埋下了深深的疑惑，旋即奥蕾莉亚笑了，如春满花开的笑容在她美丽的脸上绽放。
对！她来兴致了。
在杜克穿越来的艾泽拉斯星球上，主要由两块大陆组成，西面的卡利姆多大陆，以及东面的东部王国大陆。
在距今大约9000年前，一批高等精灵被族人从卡利姆多大陆流放到东部王国，因为他们不愿放弃他们宝贵的魔法。他们旅行到大陆北部的奎尔萨拉斯并在那里重新建立了自己的文明。
几千年来，奎尔萨拉斯一直被认为是魔力聚集之地，一个名叫“太阳之井”的魔力源泉为每个高等精灵提供了取之不尽的能量之源，这些精灵利用自然的力量获得了不朽的生命和力量。
所以，高等精灵是拥有不朽生命的种族，活个万把年根本就不是事儿。
然而漫长的生命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可以有无尽的时间去挥霍。
坏处在于，经历过太多事，几乎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这对于喜好新鲜事物，喜欢到处乱逛的‘风行者’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如果是战争状态，身为高等精灵王国奎尔萨拉斯的游侠将军，奥蕾莉亚当然不能擅离职守。
但她在休假，逛着逛着就跑来这里了。
“似乎……终于有点有趣的东西了啊！”奥蕾莉亚绝美的脸蛋上有着一股被好奇支配的狂喜。
游侠，精通游击作战的专家，森林的宠儿，最强的追踪者之一。
奥蕾莉亚几个闪身跳跃于大树的树梢上，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她就找到了杜克的脚印。
“噢？第一个脚印竟然离原来尸体所在的位置有超过四十码的距离？”奥蕾莉亚的笑意越发浓烈了，那是找到好玩的玩具的表情。
几乎脚不沾地，矫健的游侠将军飞奔于大小树枝上，其速度之快，简直堪称魅影。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小河边。
她失去了杜克的踪迹。小河边尽是鹅卵石，这种石子地除非故意踩下去，否则很难留下脚印什么的。
“哦？还会点反侦察技巧呢。”
很难留下脚印，不等于完全不会留下脚印，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压在石头地上，还是会有些许变化的。
奥蕾莉亚跟了几步，却愕然发现脚印消失了。
“该不会笨得被水冲走了吧？”奥蕾莉亚脑海里迅速勾画出另一个画面，一个神秘的男子为了躲避追踪，假装走向下游，却走了几步之后迅速步入较深的水里，逆向走向上游。
奥蕾莉亚真心误会杜克，此刻在她心中，立马把杜克的狡猾提高了不知多少倍。高等精灵倩丽的身姿顿时消失在河边，往上游方向急速狂奔。
第4章 试炼日
不管是杜克还是奥蕾莉亚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后，竟然还有第三批人找到了那只野猪。
“这不是‘王子’吗？”一个仆从发出了一声惊叫。
“王子？”一个穿着看起来像是贵族的青年男子发出了不屑的吭声。
仆人立即低头哈腰：“呃，尊敬的主人，那只是绰号而已。布拉克威尔一家有一头得过奖的猪，它名叫‘公主’。这头母猪巨大无比，还经常偷偷溜到斯通菲尔德的农场里偷吃蔬菜！这只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姘上了一只更大号的杀人公野猪，已经有三位农夫死在这头公猪上了。所以在悬赏令上，这只公猪的名字就叫做‘王子’！”
贵族青年一听，来兴致了。
“咦？我把这‘王子’带回去，岂不是可以增加我的威名？”
几个仆人都是马屁精，一听，马上就懂了。
现任国王是个非常英明的人，为了保持贵族们的上进心，他甚至定下了贵族后裔必须有功勋才能继承父亲爵位的铁律。
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这个没有大规模战争的年代，人们的生活相对安定，同样也没有多少盗贼或者强盗。唯一可以算作人类之敌的，也就是漫山遍野的野兽、魔兽、亚人种族了。
人类要扩展生存版图，就要从其他生物手上抢到地盘，开拓新领。所以击杀悬赏令上的怪物，也可以算入功勋当中。
“对对，太对了。少主人您用法术华丽地击杀了这只镇上一级悬赏令上的‘王子’，绝对可以赢得子爵大人的欢心的。”
看到仆人如此上道，贵族青年得意地笑了。
身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杜克压根不知道。
他还在苦逼地挣扎求存。好不容易从略微湍急的河水中爬出来，他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冲出好远了。
趴在河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受着背后的阳光。
系统突然出声了：“亲爱的宿主，本系统精灵觉得有义务提醒你。以你的体质，这样下去感冒的几率是68.3%。”
杜克龇了龇牙，终究认可了。
几乎是挣扎着把自己的粗麻布衣裤都脱下来，瘫在还算干燥的一块河边大石头上，自己也是死狗一样瘫了上去。
糟透了，果然穿越是个体力活加技术活。
如此原始的自然环境，对于一个军训都要叫苦叫累的大学牲来说，果然是非常有难度。
脑子里乱糟糟的，杜克回忆着艾泽拉斯世界里的一切。
忽然苦笑，自己穿越前整天抱怨投胎到****是开启了地狱难度模式。跟艾泽拉斯比起来，那连地狱的大门都不算啊。有那么一种说法——任何战争年代的人，往往很少能活过40岁。
扶着额头，杜克喃喃自语：“情报还太少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如果奥蕾莉亚还在，那么这应该是艾泽拉斯相当早的一个时间点。因为在魔兽世界里，奥蕾莉亚应该是跟图拉扬远征外域后，碰上围攻，彻底失踪的。”
好不容易终于回过气来，杜克站起来，重新穿上衣裤，环顾四周，总算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炊烟。
有火的地方就有人类……呃，至少是类人生物。
杜克怀着希冀与忐忑，步向远处炊烟升起的地方。
终于在半小时后，顺着溪流往下走的杜克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人类聚居点。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古朴的砖木房子上到处悬挂着彩旗，到处是喧闹和喝彩的人声。
在镇子前，杜克看到了两个面带微笑的卫兵。白底盔甲蓝色镶边，胸前罩衣和盾牌上都有狮子纹章，这是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暴风城装束的卫兵。
忽然，杜克长舒一口气：“呼！”
打心底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最起码找到的是人类城镇，而不是食人魔的人肉烧烤大会。
在艾泽拉斯世界里，曾经有过一个很强盛的人类帝国阿拉索。可是在游戏历史里的1200年前左右，阿拉索帝国分裂成七个小国，分别为：洛丹伦、达拉然、奥特兰克、库尔提拉斯、吉尔尼斯、激流堡与暴风城这七个王国。
暴风城就是游戏中所有人类玩家的新手区。
杜克不知道这里的历史是否也是这样，不过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哟，小哥，你也是来参加就职试炼的吗？看上去你这小身板可当不了暴风城的卫兵啊。哈哈哈！”看见杜克，左边那个卫兵非常直率地发出了调笑。
“说不定他是猎人出身，可以当上弓箭手呢？”右边那个卫兵也笑了。
“不不不，你看他白嫩的手掌，说不定人家是高贵的法师老爷呢！哈哈哈！”
杜克不知道自己可以就职什么职业，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么在这个充满战争与毁灭的世界里，自己迟早会完蛋变成食尸鬼的。
可是……小爷我再怎么落魄，也轮不到你们两个逗逼士兵来嘲笑我啊！
正当杜克想拼死揍这两个家伙一拳的时候，一个金色眉毛、国字口面，腰间有一把大剑的军官来了。
“够了！闭嘴，你们这两个蠢货。”
看到上司前来，那两位卫兵顿时闭嘴，立正，可以清晰看到一滴冷汗正在他们脸颊上淌下。
军团把脸对着杜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人的高贵与否，取决于你或者你的先祖是否曾经为人类的繁荣做过贡献。成为职业者晋升精英阶层固然是好事，如果失败了，也不要灰心，暴风城的繁荣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年轻人，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呃，对。”
军官对杜克伸出了手：“我叫维里，副队长。”
“杜克。”杜克也伸出手来跟维里握手，然后杜克的手掌受到了100点暴击伤害……
干！这家伙的手劲好大！
“好吧，杜克，欢迎你来到北郡修道院试炼场。希望你可以成为职业者，我衷心希望人类能有更多的精英。”
杜克就这样进去了。
维里看着杜克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年轻人不是战士的料子啊。”
第5章 冒功
进去之后，杜克有点懵。
一如在魔兽世界中那样，分开了好多个职业的招募点。
可是跟3d游戏里完全不同，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战士招募点是最多人的，看着战士职业的考官以及那些考生，个个都是臂膀比杜克大腿还粗的家伙，杜克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这是魔鬼筋肉人聚会吧？
“怒气！成为一个战士职业者首先你要感应到怒气！不是人家用刀子捅了你屁股的怒气，而是化作能量，能实质感应到的怒气！”考官的大嗓门在吼着。
杜克寻思着：怒气？我有一颗******的心，算不算怒气？
猎人考试也不是杜克这个大学牲能搞定的。用弓箭射中一个30码远的苹果？这年头除了体校弓箭队的，哪个大学牲碰过弓箭这玩意儿？
盗贼也不靠谱，居然是考验敏捷。如同凌波微步一样，依靠三颗露出水面、远近不一的小石头落脚点从一条十几米宽的河上‘飞’过去。
扯蛋的是，竟然还真有好几个家伙做到了。换在杜克穿越前，这样的家伙可以上那些水上乐园类的电视节目赢大奖了啊！
然而他喵的这居然只是新手盗贼的入门试炼！？
这一刻，杜克脑海里思绪万千。
哪怕他知道不少接下来艾泽拉斯的世界走向，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乱用。地位低微的话，不会有任何人听他的。至少要取得一个高位，可惜，要融入这个有点像欧洲中世纪的奇幻世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突兀地，一阵喧嚣，杜克仿佛听到民众在欢呼着：“向为民除害、击杀了凶暴野猪‘王子’的白兰度爵士敬礼。”
人群沸腾了。
外地来的年轻人还有点懵然，但所有本地人都兴冲冲地围上去，对人群中包围的那位贵族公子致以最隆重的祝福。
人实在太多，那个贵公子长什么样，杜克没看到，这无碍于杜克看到那块被四个仆人用木架子高高举起的野猪皮。
恍若被轰雷击中，杜克的脑袋一阵发蒙。
这野猪不就是前不久干掉他，然后被他拉来奥蕾莉亚用华丽的一弦三箭反杀的野猪君吗？
“尊贵的白兰度爵士，您是怎样击杀这只凶暴的巨型野猪的？”有民众高声问道。
马上，杜克听到了一个尖锐的男音：“哈哈哈！我可是百年一遇的法术天才啊，区区野猪什么的，一发火球术就干掉了。”
当场就有人附和了：“对！对！白兰度爵士是法术天才！他已经通过了法术试炼，成为暴风城王家法术学院的一份子了！”
“赞美白兰度爵士。”民众齐声高喊。
见过无耻！没见过这么无耻！
如此堂而皇之地冒功，杜克听到，简直肺都快气炸了：这头干掉小爷我的野猪，分明是奥蕾莉亚大魔王干掉的。关你这个狗屁贵族什么事？
按理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像裤裆里的小兄弟一样能伸能缩才对。偏生杜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心中无法压抑的愤怒，让话语冲口而出：“白兰度爵士的火球术真是了不起啊！两发火球术像箭一样射入了‘王子’的眼球里，一发火球术射中了‘王子’的咽喉，处处都是致命伤啊！你看，‘王子’的皮毛上半点灼烧的痕迹都没。白兰度爵士好厉害哦——”
杜克话音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脖子仿佛瞬间变成了生锈的机器，他们艰难地扭动着脖子，把头望向那块近乎完美的野猪皮上。
民众大多是愚昧的，他们盲目崇拜着使用神秘力量的强**爷，但只要细想想就会知道，为什么一个火球术不会烧到野猪皮。
事实上，如此拙劣的冒功行为不是没有人发现。但贵族子弟冒领功劳什么的已经是常态了，有点脑子的人都理智地选择了沉默，反正忽悠愚昧的领民也不是什么罪过。
偏偏杜克这个愣头青把真相捅了出来，这下没法收场了。
“你……你……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区区贱民，是在说身上流淌着索拉丁大帝血脉的我——白兰度爵士是在撒谎冒功吗？”人群骤然潮水般分开，露出那个被杜克推到风高浪尖上的主角来——那是一个长有锥子脸，一面刻薄之相的金发年轻人。他正吊着眼睛，愤怒地注视着杜克。
索拉丁大帝是阿拉索帝国的开国皇帝，说拥有他的血脉，这只是贵族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普遍做法而已。真正被贵族们承认拥有索拉丁大帝血脉的人，只有那么一个，他的名字叫安因度*洛萨
其实放话的当儿，杜克就有了果断闪人的想法。这种做法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幼稚了点。可是话放了出来，心中那股恶气却出了不少。
什么是年轻，年轻就是血气方刚。
杜克也笑了，毫不畏惧地对视这位名叫白兰度的贵族青年：“没，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伟大的百年一遇的天才法师白兰度大人你是如何把火球术丢成一支箭那么小，而且还威力不减，秒杀掉这么大一头野猪罢了。”
白兰度当然做不出来，若是能做到这点，他起码有高阶法师的水准了。他一张锥子脸顿时胀成猪肝色，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贱民，连个职业者都不是你的，连质疑我的资格都没！”
这时候，刚刚帮过杜克的维里副队长不知何时来到了杜克附近，悄声说道：“抱歉，杜克，平民是没有资格质疑贵族的任何行为的，因为领民本身就是领主的所有物。我不知道你是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父母没有跟你提过这个人类国度的通用律例。但我必须提醒你，冒然得罪一个贵族并不是理智的行为。”
杜克浑身一颤，小声反问：“你是要我向那个混蛋屈服吗？”
维里副队长双眸一黯：“孩子，诚信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美德。我不想打击你，事实却是——出了北郡修道院，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而且白兰度有着贵族与法师学徒双重身份，连一般的贵族都不会选择与之作对的。”
第6章 逼虎跳墙
这时候，白兰度的几个仆人已经气势汹汹地逼上来了。
白兰度气鼓鼓地叉着腰，高昂着下巴，以睥睨众生的眼神俯视着杜克。他真想知道，这个衣着破烂的贱民，到底是谁给他胆子当众质疑他的名声！
维里副队长也急了：“孩子，如果没有别的办法的话，我建议你跪下磕头认错。”
跪下！？
磕头！？
靠！这算什么鬼？
杜克一听，顿时肺都气炸了。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深受现代化开明思想教育的年轻人，杜克从来就没有向谁下跪的习惯。
呃，或许将来某一天摆脱单身狗身份，要娶媳妇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跪一下。
没错！跪天。跪地。跪父母。
但就是不跪你这狗屁贵族！
这一刻，杜克下定决心了：殉道者就殉道者吧，反正哥会复活，大不了掉点节操，回头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估计被活生生打死，会很痛吧。
杜克也豁出去了，就这样咬着牙大吼道：“贵族了不起啊！贵族说太阳是黑色就是黑色的啊！我不服，你有本事把火球砸成箭矢那样啊！明明干掉这头野猪的是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游侠将军奥蕾莉亚*风行者。你真好意思冒功！？”
杜克此话一出，周围民众哗然。
连白兰度的头皮都有点儿发麻。
为什么事情会牵涉到那群高傲到鼻子朝天的长耳朵呢？这弄不好就是国际纠纷了。
人类跟高等精灵尽管没有非常正式的同盟关系，但高等精灵的地位是超然的。当年如果没有高等精灵教授人类魔法，光靠刀剑的人类还不一定能打过各种野兽，以及巨魔等类人部族呢。
不是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谁是奥蕾莉亚，但不乏有识之士。
这时候，一个老迈的声音从杜克身后传来。
“哟，年轻人，我是这次北郡的法师资质测试官，我的名字是卡拉巴*诺顿。要不要来我这试试法师的资质测试？如果你取得法师学徒资格，你就可以取得与白兰度爵士对等的地位了。”
杜克转头过去，只见一个桌子上放着水晶球，还有一个如同神棍一样的法师老头在对他招着手。
法师！？杜克心中一个激灵，在游戏中，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法爷，应该说，游戏里的法师、术士、牧师他都爱用，只要是布甲职业都喜欢。
但游戏里的东西跟现实中能对上号吗？
难道说自己摆出凹凸曼那个直角斩的姿势就能“biu，biu，biu”地释放出大火球吗？
尽管很扯，杜克还是鬼使神差地过去了。
此时，白兰度恶狠狠的警告来了：“贱民，你真以为一个法师学徒资格就能保住你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不光是在诬蔑我法姆*白兰度，而且你是在挑衅整个白兰度家族！”
维里也急了，小声快速说道：“杜克，不要！法师资质极为难得，一千个平民都不一定能出一个法师学徒，更不要说高阶法师了。要对抗白兰度家族，你至少要成为暴风城的宫廷法师……”
杜克对维里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转头，笔直走向法师老头。
有个仆人一看杜克这样，顿时破口大骂：“混账小子，你站住！你居然胆敢无视白兰度……”
白兰度反而拦住了自己的仆人：“让他去！”
“少爷，可是……”
“哈哈，你以为法师资质说有就有的吗？在那种连字都不认识的贱民当中，十万人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哈哈哈！”
白兰度的狂笑传到周围民众的耳朵里。
每一个平民的脸上都有着犹豫与不甘。
一方面，他们渴望着出现一位少年英雄，向这些眼高于顶的贵族证明：平民里也可以出人才，出天才！
另一方面，他们很清楚，这希望太渺茫了。姑且不论那个完全无法想象的魔法天赋，光是什么符文，什么魔法理论就能让他们迷糊得想死。
一个个平民欲言又止，默默地注视着杜克。
轻蔑，狂笑，不被世人所看好。
感受着周围传来的怜悯目光，杜克胸膛淤积着一种名为愤懑的情绪。
一层又一层，越叠越高，越积越多，恍若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杜克死死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问道：“我、要、怎、么、做？”
完全无视了法姆*白兰度的敌视眼光，诺顿老头说话了：“这个水晶球里封存了一个最最基础的火球术魔法公式。你知道什么是公式吗？呃，算了，反正你用你的意念去感应吧，只要你能用这个水晶球弄出一点儿火星来，你就是最低级的一级的魔法学徒了。”
感应吗？
身后就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白兰度贵族大少爷和他的狗腿子，以杜克这个小身板，肯定是打不过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杜克把手放了上去。
就在放上方去的瞬间，系统精灵那糟糕的声音再度响起。
“检测到未知法术模型……跟宿主拥有知识进行比对……热力学、流体力学公式导入中……熵值计算中，改良法术模型构建完毕，正在从火元素界导入热能……”
在诺顿老头惊恐万分目光的注视当中，在杜克惊诧莫名当中，在所有围观者惊骇欲绝的表情中，一条条绸带似的赤红色符文骤然从水晶球里窜出，缠绕在杜克身周，形成一个个绚丽的符文圆环，不停旋转。
下一瞬，一个大如水缸、熊熊燃烧、散发着恐怖高温与热能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轰然从水晶球里飞出……
“轰隆——”
超乎想象的巨大爆炸声，让整个试炼场近千号人头皮为之发麻，耳朵里尽是一片嗡鸣。
“噢，圣光在上。”
“发生了什么事！？”
近处的人当然能看到，但远处无数不知情况的人惊叫不已。
“让开！都让开！”
“无关人士先行疏散！我们可能受到了袭击！”
不得不说，暴风城的卫兵素质还是不错的。骤然听到爆炸声，他们第一反应是卫兵紧守岗位，巡逻队赶赴现场，正在休息的士兵纷纷冲出休息室，开始疏散人群。
另一位副队长带着一个12人全副武装的巡逻小队，第一时间赶到。
第7章 北郡沸腾
结果呢？
什么凶徒都没看到，只看到两个黑人，以及之前放在空地上、象征性用来当标靶的草人全部变成齑粉。
不远处，维里副队长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甚至可以放进一个鸡蛋。
而稍远一点的地方，则是整个人被吓瘫在地上的法姆*白兰度爵士和他的几个仆人。
“哦，我的天啊，我看到了什么？”维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前任的前任队长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是优秀的法师苗子，可以用那个水晶球放出一个火球，把某一个草人打成渣子。
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一排十个草人全没了。地上全是黑色灰以及少量未曾完全燃尽的干草屑。
“咳咳咳……”一老一小两个家伙都在死命地咳嗽，两个家伙都被烈火带来的浓烟呛到了。
“萨沙。”老法师叫着自己的副手，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狂喜：“通知老迈克，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来！我捡到宝贝了！”
“宝贝！？什么宝贝？”慌忙从其他地方冲过来的法师副手有点茫然。
诺顿老头一把将依然处于懵逼状态的杜克拉了过来：“他——千年一遇，不，万年一遇的大*法师苗子！”
“哇啊——”一下子整个北郡修道院试炼场都炸锅了。
无论哪个时代，不需要天赋、光凭一身肌肉的大头兵都是最多的。相反，越是需要技巧和天赋的职业者就越是稀少。法系职业者，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极为稀少乃至于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几乎是老头宣布的一瞬间，杜克就能感到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不同了。
大部分是羡慕，少数是妒忌，但还有……敬畏！
杜克耳边乱糟糟的，大体上他还是听懂了，只要成为一个正式的法师，他就是等同于贵族的存在，将来甚至会有自己的封地，自己的法师塔什么的。
曾经瞧不起他的两个卫兵，被维里副队长一手一个拧着过来，想狗一样祈求杜克的原谅。
当然，最最震撼的是法姆*白兰度。
在最初的惊骇过后，他的脸色立即由震惊变成铁青，因为他听到了一句话。
“小子，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暴风城王家法术学院最高等的九等资质法师学徒了。嗯，我会为你申请特殊待遇的。这样你就可以享受等同于爵士的福利待遇了。”
什么！？不可能！
杜克还算清秀的面容，在白兰度眼里，比最狰狞的食尸鬼还要来的可恶与狰狞。白兰度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等资质！
什么是九等资质！
从暴风王国立国以来，有且仅有一个人获得过九等资质的评价！那就是现任暴风城王家宫廷大*法师麦迪文阁下，被誉为下任世界守护神的传奇男子！
麦迪文的母亲是谁？
大名鼎鼎的艾泽拉斯世界守护神艾格文。
为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穷小子居然有如此可怕的资质？
白兰度简直要疯了！
他知道他败了！
尽管没有为此立下任何的赌约，白兰度知道他败了。
他之所以能够堂皇冒领功劳，一是他的贵族身份，二是他在提前安排的法师试炼中获得了五等学徒的资格。
在凡人里，五等已经代表了优秀。
世上有且只有一个麦迪文，而更优秀的法师种子早早被招进了人类法师的圣地达拉然城了。所以，五等学徒的身份足以让白兰度在暴风城里横着走。
遗憾的是，跟横空出世的九等资质学徒杜克相比，他屁都不是。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老头死死抓住杜克的手，仿佛一松手这个宝贝就会跑掉似的。
“杜克。”
“杜克吗？你的姓氏呢？”
杜克一愣：呃，对哦，这是西方基调下的奇幻世界。
在旁人看来，杜克只是一个名字，并不是姓。他总不能告诉老头，自己姓杜名克，是大诗人杜甫理论上的n代的远亲。
这一刻，杜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姓氏，那是当初在魔兽世界游戏里一个让所有男性都羡慕妒忌恨的人生赢家的姓氏。
杜克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马库斯……杜克*马库斯！”
老头右臂抓着杜克的左手，高高举了起来：“今年的法师学徒试炼新秀之王诞生了，他就是杜克*马库斯！”
这结果一出，全场震惊，过千人张大着鸭蛋都能塞进去的嘴巴，傻傻地看着这一切。
一片沉寂。
不知不觉，大家的视线重新汇聚到贵族青年白兰度的身上。
面对一道道不怀好意的、敌视的、甚至是轻蔑鄙视的目光，白兰度的脸恍若火烧。
道歉？怎么可能！
贵族永远只会向另一个贵族道歉！
哪怕明知道自己是错的，贵族也不会向一个平民屈服。什么等同于爵士地位，没错，法师的地位是超然的，但杜克再怎么天赋强悍，终究他也仅仅是一个法师学徒。
道歉什么的，在他成为宫廷法师之前，根本无需考虑！
“哼！”铁青着脸，白兰度一跺脚，带着一堆仆人灰溜溜地跑了。
过了许久，等白兰度的身影彻底远去之后。
轰！
全场哗然。
轰动的狂潮才于此刻来个大爆发。
每一个平民都在疯狂地议论着，小声向同伴描绘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进而引发阵阵尖叫。
“我……我……我没有听错吧？那个叫杜克的小伙子赌赢了？”
“没听错！杜克在法师学徒试炼里一举压过了白兰度家的小子。九等资质啊！那可是完全凌驾在白兰度的五等资质之上啊。”
“对，一个平民孩子击败了贵族出身的白兰度，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这样说来的话，杜克小兄弟进入暴风城的王家法师学院了？”
“哇塞，你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貌似这是暴风王国立国以来，杜克是第一个以平民身份进入法师学院的人啊！”
一个肌肉发达的青年激动地说道：“杜克太厉害了，不行，等他从法师学院毕业，我要当他的追随者！”
“还要等杜克大人毕业？我建议你早早搭上线比较好。九等资质啊，说不定他就是下任暴风城宫廷大*法师了。”
“啧啧，看看周围姑娘们那些发光的眼睛，恨不得把杜克给吞到肚子里去啊。”
一大群小伙子在肆意大吼，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激动。
第8章 遇袭
数不清的纯情姑娘，向还有点愣神的杜克送去秋波，尽情展示着自己的青春美丽。
作为每年一度的试炼，当然不可能光是考官，还有许许多多已经成功进入各个学院的老生来帮忙打下手。
这些战士学院、盗贼学院……各大学院的一年生、二年生，全都惊诧莫名。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比如刚刚赶来的老法师的副手，法师学院二年生，女法师学徒萨沙就被震得魂魄都不全了。
“这怎么可能……这威力已经媲美【炎爆术】了啊！杜克学弟竟然以火球术的法术模型打出【炎爆术】的效果来？”
“这是法师学徒？恐怕好多正式法师都无法打出这个威力吧？”
“天啊，这事倘若说出去，不知道惊碎多少人的眼镜，吓坏多少人的心肝！”
“天才，怪不得老师说他是真正万年一遇的天才。”
“见鬼了，我这中阶学徒都开始崇拜他了！完了完了，说不定杜克小师弟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我，成为高阶学徒，不不不，说不定很快就会成为正式法师了。”
萨沙羡慕地看着成为众人焦点的杜克。
其实，不光是平民和学徒，法师学院的老师们，在接到魔法传讯之后，也沸腾了，一个个奔走相告，发泄着激动的情绪。
“哈哈哈！我们终于又出了一个天才。达拉然有克尔苏加德，有罗宁，有凯尔萨斯，我们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卡德加。现在总算多了个有前途的小家伙。”
法师老头们都在狂喜。
暴风城并不是盛行法术的地方，在法师总体水准上，要远远落后于人类法师圣地的达拉然。
可是两边却从未停止过较劲。卡德加是暴风城宫廷大*法师麦迪文的亲传弟子，在实力上勉强可以跟达拉然法师组织肯瑞托的领袖——安东尼达斯所教出来的几个天才弟子抗衡。
奈何一个卡德加实在是势单力薄，完全无法跟达拉然成批成批的天才所媲美。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仿佛预见了一名妖孽天才的崛起。
其他人激动万分，全身血液沸腾。
杜克却没什么真切的感觉。
什么风光未来，什么高官厚禄，杜克全都没有实感。
他只觉得脑子成了一团乱麻，因为杜克无意中听到了一句话：“赞美伟大的国王莱恩*乌瑞恩！”
当然，还有宫廷大*法师麦迪文这个词。
这一瞬，杜克脸色都青了。
莱恩*乌瑞恩——暴风城国王，关键是，如果杜克没有记错，在这个时间线上，一个名叫古尔丹的家伙统一了所有兽人部族，组建了部落，并策动准备跨越大型传送门【黑暗之门】，进攻艾泽拉斯星球。
而莱恩将会死于第一次兽人大规模侵攻之中，而且，杜克所在的暴风城将会被部落攻陷，整座城市乃至整个王国毁于一旦。
如果说之前奥蕾莉亚的出现，只是让杜克确定时间线是在【黑暗之门】事件之前，那么这一次杜克无比确定，这个大事件几乎是近在眼前了。
回想到这里，杜克整个人都不好了！
能就职法师，固然值得欣喜。可对于即将到来的大规模战争，杜克第一次觉得，原来时间是如此地紧迫！
逃是屁用都没的！
战争将会席卷整个世界，从暴风城到铁炉堡，到激流堡，到奥特兰克，到洛丹伦，可以说，世界里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
而且不止这次，除了兽人战争，往后还有巫妖王的天灾军团、恶魔之王萨格拉斯的燃烧军团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强敌会造访艾泽拉斯，根本不是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不想死啊死啊，最后变成食尸鬼，唯一的方式就是变强！
变得比谁都强！
甚至左右一次次即将到来的战争的进程！
成为世界的英雄，乃至世界的引领者！
杜克不知道第一次兽人战争具体在什么时候到来，那该死的黑暗之门打开了没有。跟游戏中完全不同的历法计算，让杜克失去了评估的尺度。而且最关键是，系统依照现有艾泽拉斯世界的吻合度评估一直在80%上下浮动。
也就是说，变数非常非常多。
杜克摒弃了杂念，他知道自己这个没有任何贵族身份的穿越者，只能在法爷之路上一路走到黑。要么以英雄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要么变成食尸鬼，完全没有第三条路！
夜深了，杜克能听到，北郡修道院附近，还有不少提到他名字的声音。平民们兴奋地谈论着白天关于他杜克的一切。
“呼！成为风云人物的感觉不赖呢。”把双手撑在窗台上，杜克自言自语。
这时候，偏生有人搭话了：“对！可惜只有半天。”
“呃……咳——”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杜克蓦然后脑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闷棍】！？
盗贼？
伴随痛苦而来的是猛烈的眩晕，那种天旋地转让杜克分不清东西南北。
下一瞬，颈椎受到了袭击，一把锋锐的匕首刺穿了杜克后颈的皮肤，然而杜克没有痛感，反倒觉得大脑一阵刺痛的麻痹。
【大脑麻痹毒药】？
杜克再傻都知道，自己绝对是被盗贼偷袭了，而且是很高明很老练的盗贼。杜克不知道这世界里是否也会有等级这码事，反正透过系统，杜克看到对方头上标记着大大的骷髅，这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对方如此小心，很明显把他当做职业法师处理了。
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再下一瞬，杜克发现自己被一脚踢翻，嘴巴本能地张大，想呼吸，却在那一刻不知道被塞进什么东西。
“呜呜……”那是杜克极度难受的模糊悲鸣声。
在昏过去之前，他看到了一张陌生的、用黑巾蒙着鼻子以下地方的脸。
你……是……谁！？
杜克嘴巴蠕蠕地，想问出来，却半个字都吐不出。
对方面巾下的脸应该是在狞笑，没有回答，那家伙就这样把杜克整个人扛了起来，风一样从窗户跳了出去。
第9章 再次死亡与反击
神智迷糊，耳边尽是风声，杜克因为右肋下的一阵剧痛醒过来，在有点迷糊的视界里，发现场景已经从火光点点的北郡修道院变成了满是漆黑树枝的埃尔文森林了。
“小子，能听到我说话吗？”
“呃……”听着对方特意压抑过的声音，杜克知道他是不可能知道对方是谁了。话说，杜克发誓自己根本不认识这家伙。
张大了嘴巴，杜克发现自己只能吐出一个血泡，完全说不了话。直到这时候，杜克才发现自己右肋下被扎进一把匕首，麻痹毒药让他感觉没有那么灵敏，然而剧痛依然超越了麻痹毒药所能麻痹的范畴，给杜克带来一阵阵揪心痛楚。
“小子，让你死得明白点吧。如果你白天不是让白兰度爵士如此难堪，说不定看在你的法师资质上，白兰度家族还会收你进去家族里，当个家族法师守守门口。呵呵……可惜你那身天赋了。”
“呃……”杜克想骂，可是匕首的穿刺让大量血液流进了他的肺部，大半个肺被血淹没的他，痛苦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妈！的！
果然贵族没什么好货！
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把杜克的心全部染色。作为一个守法守纪的大学牲，杜克的心依然没完成转变，所以他中招了。
无比简单地倒在对方的报复之下，白兰度仅仅派出一个不知几流的盗贼就把他给放倒了。
“小子，别以为谁会给你出头。你天赋再强，无法转化为实力，你依然是那个脆弱的小家伙而已。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对方一把抓着杜克的脸，强行扭过杜克的脖子，指着有点朦胧的远方。
那是湖边，有着好些粗糙的三角形房子。然后湖边有着一大批上半身像条鱼，却有着奇异人型四肢的怪物。
杜克马上认出来了。
“对！鱼人！”对方狰狞地狂笑着：“一个人生路不熟的小子，晚上兴奋不已睡不着，然后不小心逛到了埃尔文森林里，碰上了荤腥不忌的鱼人，结果被吃掉了。这不是很完美的剧本吗？至少哪怕谁在怀疑，都没办法拿出证据证明是白兰度爵士所为。”
杜克的身体一阵颤抖。想起自己的身躯即将被那些锋利而带着腥臭的牙齿撕碎，杜克就一阵恶心。
眼前一黑，杜克死了。
对方还是高估了杜克的小身板。或许在对方看来，平民小子都能熬上个二十分钟左右的。
“什么？这就死了！？我还想听听你被鱼人活生生吞噬时的惨叫声，然后用魔法水晶录下给白兰度大人交差呢。”对方满心懊恼的样子，不过，转瞬间，他释然了：“算了，把鱼人吞噬他尸体的之后的残渣带回去，给大人知道他死之前承受过足够的痛苦，那也勉强可以吧。”
说罢，这个盗贼刺客走上前，想拖住杜克的腿，将他再度扛起来，拿过去丢给鱼人。
正当他扛起杜克的瞬间，他蓦然发现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
“哦！是吗？那我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那你也没意见吧？”杜克冰冷的声音，如同幽灵般在盗贼身后响起。
系统精灵的声音在杜克耳边响个不停，明明连续的语音应该会很慢，耗费很多时间，杜克赫然发现：那个声音是经过压缩的，一如高级电脑可以在一秒钟内完成不知多少亿次运算，系统的声音化作杜克可以理解的文字、图案、乃至于心灵同步的信息被杜克直接获知。
而在外界，连千分之一秒都没经过。
“检测到宿主正处于重大危机当中。预计敌人反应时间为0.3秒。施法过程忽略……检测到外界没有可借用元素，自动改为抽取宿主体内法力……熵值计算中，法术模型重置……”
“特殊技能【气定神闲】发动。”
“【气定神闲】：超魔专长，能自动忽略下一个非瞬发魔法的施法时间，改为瞬发。”
“系统自动校准……1级【炎爆术】发射！”
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盗贼惊骇地发现自己身后亮起了一股炽烈的火焰强光，一个大如水盆的火焰石当头砸过来……
“嘭——”毫无防备，这位盗贼兄几乎是硬吃了杜克的【炎爆术】！整个人倒飞出去并浑身陷入烈焰当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结束了？
不！还没有！
杜克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有多强，忍着刚才系统帮自己强行发射【炎爆术】带来的不适感，几乎是硬生生把胸腹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咽了下去，开始搓第二个【炎爆术】。
杜克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也不知道自己的法力是否还够，本能凭感觉认定这家伙绝对还不至于挂掉，自己必须补上一记。
系统声响个不停：“检测到宿主体内出现法力反噬，施法失败几率增加38.78%，自动开始均衡火元素输入……施法时间延长至8秒，法术威力增加……”
8秒！
决定生死的8秒！
如果有选择，杜克绝对不会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搓火球搓七秒那么久。悲剧在于，杜克这个所谓的魔法学徒，有且只有这么一个法术。他无厘头地掌握了【炎爆术】，却特么连【炎爆术】之前的【火球术】都不会。
面对一个高敏捷高速度、实力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的盗贼，杜克很清楚自己其他肉搏什么的攻击手段都会无效化。
也唯有搓【炎爆术】！
盗贼依然浑身浴火在地上打滚，尽管【炎爆术】除了即时伤害之外，缠绕在他身上的火焰还能造成持续性伤害，但杜克清楚看到，火势正在减弱。
当盗贼恢复行动力的时候，就是他杜克的又一次死期。
8秒！漫长得恍若八百年的8秒终于过去，怀着杜克绝杀对手的期盼，一个大如火盆的火焰球再次从杜克的手掌中推出去。
一个细节，摧毁了杜克所有的希冀，因为杜克惊恐地发现，那个正在打滚的盗贼霍然停下了翻滚，抬起的头颅中，他的双眼张开了，那是一双凶厉传神满是杀意的眸子——小子，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那双眸子是这样说的！
第10章 奥蕾莉亚再临
下一瞬，盗贼左手一扬，一抹暗影做成的斗篷蓦然披散开。
哪怕杜克没亲眼见过，他也明白，这应该盗贼的神技【暗影斗篷】！这一招在游戏中可是有90%几率抵挡一次法术伤害的！
见鬼！
这个盗贼的等级到底有多高！？
刚才这家伙的惨叫打滚都是演戏！
人家是人生如戏，现在杜克却是戏如人生。
杜克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又一次要挂了，在这么一刻，杜克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哪怕尸体被糟蹋，被守尸体，自己都先不复活了。
直到此时，杜克才愕然发现，系统提示里的灵魂之力倒是还有98，但人性那一项却只剩下88%了。
“怎么回事！？”杜克在心中大叫。
系统精灵出来了：“呃，由于你是身受极大痛苦与怨念的状况下被杀，所以这种情况下的死亡会使得你的人性有额外的流失。”
“那怎么办？”
幸好系统精灵还没那么狠，回答杜克说什么‘凉拌’之类的，它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你能击杀自己的仇恨对象，应该可以有半数流失的人性可以拿回来。”
靠！谁说报仇过后是空虚！
不报仇是10%，报了仇是5%，怎么选，不用问了。
但前提是能报仇啊！
杜克几乎要飙出眼泪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杜克蓦然左手伸直一握。原本应该缠绕在盗贼身上的火焰哗一下跳到了盗贼的鼻尖前，突然爆发出夺目的强光。
这几乎是把闪光弹砸脸上了！
剧烈的强光，根本不是薄薄的眼皮可以阻挡的。
管他是氪金狗眼还是什么盗贼之眼，统统给我瞎掉！
就因为这有点无厘头的闪光，盗贼下意识停住了他的【暗影斗篷】。
仿佛一道炽热的飓风扫过，那盗贼连带他身上的衣物一起轰然炸裂，连带他身边的树木也遭殃了，无数木屑、石子与人体骨肉的碎片在一瞬间向后膨胀爆散，然后在几秒种后，又纷纷扬扬地散落，如同无数萤火虫在天空飘舞，随之凋零。
在爆炸的那一刻，一个几乎肉眼无法察觉的光点从盗贼毁灭的身躯中飞出，尔后电射进杜克的胸膛。
当然，杜克也根本没察觉到这一异样。因为他的眼睛也中招了。
“呜呜！”
一切发生得太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xx的速度，杜克把人家的狗眼弄瞎了，自己的眼睛也因为强光冒出了眼泪。唯一能确定的是，系统精灵提示。
“恭喜你，越级击杀等级未知盗贼，你获得了8800点灵魂经验。”尽管痛苦，杜克总算知道，那盗贼应该是照单全收了整个【炎爆术】。
“喏，这是用水泡过的手帕，敷着眼睛你应该会好受些。”一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好听女音传来。
杜克下意识地接过手帕，仰头敷在自己的双眼上。双目让大脑产生的眩晕稍微退却……杜克突然回过神来。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杜克一手拿开手帕，强撑着睁开眼睛，强光过后，眼珠子难受得很。杜克非常勉强，勉强得不得了才看到了一对被绿色内甲包裹着的海加尔山峰。
见鬼，是奥蕾莉亚！
这是怎么回事？
奥蕾莉亚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不过，是她的话，总不会乱杀人吧？
按照原本历史的发展，奥蕾莉亚会成为艾泽拉斯世界里公认的联盟英雄，勇气与正义的化身。她最先是在高等精灵与巨魔的战争中一战成名，然后活跃于联盟抗击兽人入侵的最前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奥蕾莉亚会到这里，不过杜克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杜克舒爽了，奥蕾莉亚却不爽了。
“喂，你这人好奇怪。你是什么意思，看我的……看我了一眼就瘫坐下了？你知道我是谁？喂！”奥蕾莉亚叉着腰，活像一头即将要发飙的母暴龙。
“我……我体内法力紊乱……让我歇口气……”
不知道刚刚算不算越级强杀敌人，反正杜克现在整个人都不好。
“哼！”奥蕾莉亚气得牙痒痒的，看到这个人类青年的状况是如此糟糕，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这个世界，高等精灵才是玩魔法的老祖宗。奥蕾莉亚出身于望族风行者，即便得到的都是游侠与猎人的传承，可整天混在一群魔法师里的奥蕾莉亚，经过数千年的耳濡目染，一眼就看出杜克濒临法术反噬的边缘。
原本，有那么几分钟，奥蕾莉亚几乎以为杜克会被反噬杀死的。非常奇迹，她看到了杜克竟然能做到好多正式法师都做不到的事，他正有序地引导体内的元素重新归位，平复其流动。
这根本不该是一个魔法学徒能做到的事。
更何况，杜克只是名义上的魔法学徒，他甚至没有受到过哪怕半天的系统教育。
好不容易，杜克终于睁开眼睛，望了望眼前这个美丽又危险的高等精灵英雄，叹了口气：“好吧，你是从什么时候找上我的？”
奥蕾莉亚展颜一笑，哪怕是黑夜看不清，可是在那头仿佛自己会发光的金色秀发映衬下，她的美丽依然动人心魄。
“你从野猪那里脱身开始。”
“你一直跟着我？”
奥蕾莉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在河滩那里走漏了一段。当你走到北郡修道院时，我又跟上了。”
那就是全看到了啊！
杜克突然想死。
杜克忽地有个问题：“你就看着那家伙对我下手？”
奥蕾莉亚有点坏坏地一笑：“哟，在我面前，可是一个骗过了森林里的王者，大名鼎鼎的奥蕾莉亚*风行者的超级法师学徒。他的【镜像术】，比好多高阶法师还厉害呢。”
杜克有点晕菜。好吧，小爷我挂了，还被当成是【镜像术】了。那可是在游戏里，足足80级的法师才学会的高阶法术啊！
唯一庆幸的是，由于奥蕾莉亚自行脑补这是【镜像术】，杜克也不用费心撒谎，为什么自己会挂了又复活。
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掉节操复活法，杜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奥蕾莉亚说呢。
第11章 什么鬼？风行者四姐妹！？
杜克白了奥蕾莉亚一眼，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位风行者的大姐跟自己想象中有不小出入。
不光好奇，还会刨根问底，她真是那位成熟稳重的风行者三姐妹的大姐么？还是说，奥蕾莉亚是那个世界80%一致之外的20%？
面对杜克的沉默，奥蕾莉亚反而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安心！安心！我只是一个休假路过的高等精灵，单纯是对未知事物感到好奇而已。如果这侵犯了你的**，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是了，我已经听到了你的名字——杜克*马库斯先生。”
杜克有点囧，摸了摸鼻子，伸出以示友好的手准备握手，同时很自然地回答：“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奥蕾莉亚。”
奥蕾莉亚一愕，随即明白这是人类的礼节，她也伸出手，跟杜克的手握在一起。
一握手，杜克就心中握了个草：作为游侠，拉弓上箭这是必修课。在杜克想象中，作为艾泽拉斯世界里非常出名的游侠将军，奥蕾莉亚的手应该是很粗糙，甚至有不少老茧才对。
没想到握到的竟然是一只柔若无骨、轻巧灵活的白嫩手掌，感觉跟那些大家闺秀差不多。
果然！高等精灵都是怪物吗？怎么练都能不手指变粗？
这边，杜克还在心神荡漾的时候，那边奥蕾莉亚露出了略显狡黠的笑意：“呐，杜克，你果然知道我是谁呢。我好像还没跟你自我介绍过吧？”
“……”
“在我印象中，对于你们人类，高等精灵都是一个样子的呢！那个形容词怎么说来着？嗯，面盲症。”
杜克突然意识到，奥蕾莉亚给他挖了个大坑，他还傻乎乎自己跳进去，自己把自己埋了。
“这个……风行者三姐妹在我们那里也很出名啦！”
“噗！”奥蕾莉亚笑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人太有趣了！太有趣了！连号称暴风王国里最睿智的法师——他们当中至少80%的人不知道奎尔萨拉斯国王叫什么名字。你这个小小平民竟然知道数千里外一个奎尔萨拉斯游侠将军的名字。呵呵呵！”
没有丝毫贬义和指责，奥蕾莉亚纯粹是好奇心爆棚了。
一个只有学徒资质的人类，可以使用【镜像术】玩假死，可以近乎无师自通地使用难度不小火系法术，还可以在东部王国大陆南端知道大陆北部一个闻不见经传的游侠将军名号。
奥蕾莉亚已经完全从好奇变成密切关注了。
捧着肚子笑了半天，奥蕾莉亚总算直起腰，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幸好你总算错了一次，否则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贤者、全知者再生了。”
“呃……”
我错了？
杜克有点儿懵。
“我真不知道你那个‘风行者三姐妹’是哪里听来的。不过，我们这一代风行者是四姐妹哦。论名气，我第四个妹妹莉拉丝才是最出名的，她前年才在对巨魔之战里一人一弓灭杀了128只巨魔而一举成名。”
杜克听完，心中一口气说了三个：
我勒个擦！
握了个草！
神兽草泥马！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然不知道这是大事件！
首先第一个：巨魔不是什么逗逼怪物，这些浑身长着藓皮的巨魔能够让失去的手臂重新长出来，还能治疗严重的物理创伤，拥有超强回复能力的类人种族。只要不是被一箭爆头或者来个穿心箭串串烧，什么断手断脚，吃块肉就补回来了。
对！肉，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腥荤不忌的肉！
他们不光野蛮而邪恶，信奉各种残忍的血祭，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战士。要干掉这些家伙可不容易，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暴风城士兵都起码要三到四人才能围杀一个巨魔。
但奥蕾莉亚亲口说莉拉丝一个人干掉一百多个？
听起来莉拉丝已经进入英雄的领域了啊！
呃，其实重点还在于第二条！
是莉拉丝，不是里拉斯。在原本杜克穿越前玩过的游戏里，风行者家这一代除了最出名的风行者三姐妹，其实还有个拖油瓶小尾巴——老四，也是唯一的男丁里拉斯才对。
而理应在这个时间线往后，里拉斯会死于巨魔侵攻战，这也是奥蕾莉亚日后最大的心病之一。
可现在，风行者三姐妹变成四姐妹，里拉斯不光娘化了，听起来还叼炸天了。这……这……这就是系统判定的20%出入？
杜克一颗心在夜风中凌乱了。
妈蛋的！总觉得完全相信穿越前游戏里的事件进程，自己会死得好惨。
杜克几乎可以看见命运镜子里的‘食尸鬼杜克’在向自己招手了。
看着杜克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嘴巴里足以放进一个鸡蛋，奥蕾莉亚爽朗地笑了。
“呵呵呵！看来你也知道巨魔是什么吧？莉拉丝厉害不？她可是我最自傲的妹妹哦。不过呢，有个太优秀的妹妹也是麻烦，奎尔萨拉斯那些混账议员天天找我和二妹希尔瓦娜斯的麻烦，说我们风行者家族正在霸占整个游侠部队。所以呢，我一气之下就请了一年长假跑出来散心了。”
杜克囧得不行了，这都行？
不过，他至少听明白了奥蕾莉亚的言下之意。她一个游侠将军都不介意把奎尔萨拉斯国内的龌蹉捅出来，她也不会把他干掉这个盗贼的事说出去的。
毕竟奥蕾莉亚觉得，一个高等精灵游侠将军跟一个人类王国里的小小魔法学徒，不可能会有什么本质上、利益上的冲突才对。
杜克叹气：“好吧，你不管我跟贵族的冲突，我也不理会你对我的观察，你是这个意思吗？”
“别说得人家好像偷窥狂一样。我只是想说，你有什么有趣的、可以解闷的活动请务必叫上我。作为谢礼，这个送给你。”
奥蕾莉亚递上一本小册子。
“这是……”
第12章 你为什么还活着？
“高等精灵法师学徒的入门手札哦。比你们人类法术圣地达拉然的教材都要好。唯一的问题是，这是用高等精灵语编写的，你需要找人或者自己学高等精灵语进行翻译。”
明说了是人家学徒的入门初级教材，这也完全算不上什么泄密。毕竟艾泽拉斯世界里人类的法术全都是高等精灵教的。
可是，哪怕是等同于人家路边野草级别的玩意儿，在人类国度里依然是宝啊！
看着系统提示里那个“你获得了【高等精灵法师学徒入门手札】，预计会对你的法术水平有极大提升。”，杜克没差高兴得哭出来。
好吧，谁叫我现在是菜鸟呢！奥蕾莉亚，我就免为其难被你收买吧！
“呃，谢谢了。”
“嘿嘿，还有，这个给你。”奥蕾莉亚递过一片翠绿色含有奇异能量的叶子：“吹叶子会吧？只要吹响了这个，我就会赶过来的。记住！必须是‘有趣的事情’才可以召唤我哦。还有……你太长时间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的。”
“噗！”杜克喷了。
敢情这家伙是赖上我了啊！
真不知道这是祸是福了。
说罢，奥蕾莉亚就闪人了，来去如风，杜克甚至没看清楚她是怎么走的。眼前一个忽闪就不见人了。
杜克揉了揉眉宇：“见鬼了，看来风行者家的女人，除了勤务中的时候之外，都是相当任性的家伙啊！”
明明是一句自言自语，谁知道森林深处突然传来奥蕾莉亚一句话：“我听到了哦！”
“咳——”杜克没差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咳！”
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跑，还被当成小白鼠去观察，这……这应该是孽缘了吧？
好了，奥蕾莉亚姑且算她走了。
那么事情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了，看着盗贼的那具只剩下半身的焦黑尸体，杜克有种想吐的感觉。
刚才还不觉得，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蓦然传来一阵恶心感，怎么都压抑不住。想吐就吐，杜克真的吐了。
“哇——”杜克吐得稀里哗啦的。
大学牲什么的，纯粹是有点儿文化的牲口。十个大学牲，九个连鸡都没杀过，更不要说见过什么血肉横飞的大场面。
幸好是夜晚，视线模糊不清，尸体也焦黑一片，否则杜克以后很长时间里会做恶梦都不一定。
尸体是必须处理的，否则等巡林人、樵夫、猎人什么的看到一具被火焰烤焦的尸体，那就很容易联想到他杜克身上。毕竟在人类国度里，法爷依然是稀罕的货色。
此刻，远处的鱼人似乎也被惊动了，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尽管尸体放着也很大可能会被鱼人吃掉，但杜克不敢去赌。
赶着鱼人到来之前，杜克迅速搜刮了这具烤得有点恶心肉香味的半截尸体，搜出几十个银币，然后把尸体丢到河里后，杜克马上掉头就走。
如果没有推算错误，盗贼的尸体会顺流而下冲到鱼人的地盘。就算冲不到，鱼人也会在水里闻到味道寻觅过去。
艾泽拉斯世界的鱼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把鱼人当成美人鱼什么的就大错特错了。鱼人就是上半身像个肿起的肉块、有着水缸那么大的鱼型身体，以及类人形的四肢的怪物。
这些低智商的残暴生物，又是一个怎么杀都杀不光的典范。
循着远处山岗上北郡修道院的灯光，杜克在黑夜中摸黑前行着，吹拂过耳边的风声里传来了人类躯体被肉食性动物咀嚼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杜克毛骨悚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大概四十分钟后，杜克终于从森林里逃了回来。
北郡修道院只是一个人类聚居点，并不是什么大城镇，所以在防御措施上，也仅仅有两米高的普通木栅栏，栅栏上连尖锐物都没有。对于一个经常翻墙躲开宿舍门禁的大学牲来说，这绝对是小意思。杜克眼见四下无人，一个简单的双手支撑攀爬就上去了。
翻过栅栏，杜克摸索着回到了自己下榻的旅馆。杜克并不知道，就在杜克翻过城墙后，一个身穿全身盔甲的身影出现在栅栏附近的阴暗角落里。
维里副队长！
“天佑暴风王国，总算没有让杜克遇害。”在杜克被那盗贼带走，飞跃过栅栏时，杜克远远地看到了，但是他不肯定。他无法仅凭一个忽闪而过的身影冒然发动守卫们冒着夜色进入森林大规模搜索杜克。他也无法擅离职守前去旅馆确认杜克是否还在。
因为他知道，如果是白兰度的人要下手，那么一切都晚了。
忐忑不安，无法原谅自己，就这样，维里副队长在良心谴责中度过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看到原本应该遇害的杜克恍若没事一样偷偷翻过栅栏回来了，不知为什么，维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在确认杜克远去的身影后，维里默默走出来，轻轻把杜克翻过栅栏的痕迹，比如脚印什么的全都拭去了。
回到旅馆，眼看房间里什么都没变化，杜克实在太累了，那是从身体到精神，再到灵魂的三重疲累，杜克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在旅馆一楼吃早餐的时候，杜克看到了诺顿法师老头身边多了两个看上去应该也是法师学徒的年轻人。
老头看到精神奕奕的杜克，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都笑得连皱纹都舒展开了，他指着一个身材魁梧，足足有一米九那么高的男学徒：“他叫达尼尔，是来自东谷伐木场的合格者，三等资质。”
这是个大男孩，感觉上最多也就14、15岁，肯定不到16岁。他脸上有着明晰的稚嫩与憨厚，身上穿着一件很不合适的短衫：“你好，马库斯先生。我是达尼尔，伐木场场主的儿子，很高兴跟你成为同期生。”
杜克淡然微笑着跟他握手了：“你好，达尼尔。”
不等诺顿老头介绍，另一位女生已经站起来，似乎有点迫不及待跟杜克的手握在一起：“我……我……我是伊塔娜，艾尔文森林西泉要塞书记官的女儿……四等资质。杜克*马库斯，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伊塔娜。”
就在杜克准备跟两位学徒进一步交谈的时候，身后蓦然传来一个尖叫声——白兰度爵士的尖叫声：“你怎么还活着！？”
第13章 打你左脸
人被蚊子咬了，多半巴不得打死它。
打死一只蚊子是事儿吗？
不是！
那么在身为贵族的白兰度眼里，弄死了一个名叫杜克的平民也根本不算事！
面对白兰度堂而皇之地诘问他，为什么他还没死。在这一刻，杜克再次真切感受到自己穿越了。
穿越前的世界，是一个法治的世界，如果有官二代这么乱来，一旦被曝光，那么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
但艾泽拉斯的人类国度显然是个人治的世界。
国王和贵族，就是整个社会权力的最顶层，他们的命令与意志是绝对的，而绝对的权力产生了绝对的**。
北郡修道院已经是离王都暴风城比较近的领地了，想到一个位于贵族阶层最底层的垃圾爵士都可以横着走……杜克开始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兽人大战，人类的暴风王国会被兽人打成渣渣，连都城也给推平了。
当年阿拉索帝国的索拉丁大帝锐意进取、为人类开辟新领地的遗风，经历了千年的蜕变，**堕落，早已在普通贵族当中荡然无存。
如果不是暴风城里还有一个军事能力超凡的安因度*洛萨，如果不是此刻的守护者麦迪文尚未堕落，如果不是莱恩国王还是一个英明的国王，那么此时此刻的暴风王国就是一坨臭不可闻的大便。
杜克并不熟悉这个时间线的剧情。因为这个时间线太早了，杜克对其几乎没有印象。唯一记得的是，当【黑暗之门】打开时，安因度*洛萨却陷入跟贵族们无休止的扯皮当中。
连人类联盟的大英雄洛萨都无法搞定的贵族，杜克一个小小魔法学徒又能如何？
单纯从这个角度，杜克这口气吞定了，但别忘了杜克是个穿越者，他来自于一个没有贵族，没有绝对权力者的现代社会。
贵族大于一切？放屁！杜克才不吃这一套。
好似这里那些平民那样看到贵族就瑟瑟发抖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杜克身上。杜克突然冷笑起来：“嗬？看来白兰度爵士真是巴不得我死了哦，一大早居然问我‘为什么还活着’？”
“加斯科呢？你把加斯科怎么了！？”白兰度这时候才醒悟，为什么自己睡醒后，自己的心腹没有来向他汇报。加斯科绝对不敢打扰他的睡眠，但他洗漱好了之后，应该会滚过来报告的。
杜克耸耸肩：“抱歉，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加斯科是谁。”
白兰度气疯了，他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逼近杜克：“不可能，他应该把你……见鬼！一定是你杀了他，你居然敢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仆人！你杀了他就是对我们白兰度家族乃至于对整个暴风王国的挑衅！”
“啪！”一个巴掌印在了白兰度的左脸上，在打中那张满是白色粉地的尖刻面庞时，旁人可以很明晰看到巴掌扇上去的那一瞬激起了好大一股粉尘。
巨大的冲击力让白兰度整张脸都歪斜了，有那么一瞬，白兰度几乎以为自己的左眼都给打爆了。
一阵天旋地转，白兰度就这样被一巴掌扇倒在木地板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脸上火辣的刺痛感和不停从胸口涌上来的羞辱感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被杜克打了！而且是当着十几人的面把他给打了。
杜克眼皮都不抬，随手指着旁边桌子上一只死苍蝇说道：“话说，你这人是不是贱，我在打苍蝇的时候，为什么你非要把脸凑到我的巴掌上呢？”
如果是昨日的杜克，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作为一个现代人，遵纪守法已经是烙印到骨子里的事，但现在碰上大仇人，杜克的节操，哦，不！是人性已经自动暂时下降了30点。
嗯，基本上没什么是杜克做不出来的。
好了，明明是杜克打人，却黑的说成白的，硬说打脸是打苍蝇！他也算奇葩了！
“保护少主！”这时候，白兰度的仆人纷纷冲上来，准备不顾一切先收拾了杜克再说。
【气定神闲】发动！
正当杜克准备给这些家伙一发【炎爆术】教他们做人的时候。他愕然发现，刚刚认识的达尼尔和伊塔娜一左一右挡在了他身前。
“你们想干什么！居然敢当着高阶宫廷法师诺顿大人的面，攻击暴风城奥术学院的学徒？！”
仆人们懵了，全部中了【石化术】一样定住了动作。如果打一个普通平民小子，打了就是打了。但暴风城奥术学院的法爷可不好惹。毕竟法爷的地位在暴风王国，乃至于整个人类世界都是超然的。
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位高阶宫廷法师！
嫌命长啊！
不过最让杜克诧异的是，刚相识的达尼尔和伊塔娜竟然会站在他那边。
他并不知道，他这一巴掌，使他的立场一下改变了。
在他到来之前，被白兰度之类的贵族欺压的平民真是要多少有多少。不管男女老少，平民、卫兵、乃至于骑士，早就看不惯这些下层贵族的所作所为。
只是他们没那个胆量去反抗，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也承担不起贵族们的反噬。
如今暴风城王家法术学院的明日之星公然站了出来，平民出身的他们，也就下意识地选择了站在杜克一边。
三位将来地位可能很尊贵的法师学徒站在一块对抗白兰度，场面上的气氛顿时就微妙起来。
这时候，白兰度的声音响起了：“杀了他！杀了杜克*马库斯！他侮辱了白兰度家族！侮辱了暴风王国！侮辱了索拉丁大帝的血脉！他应该下地狱，被烈焰焚烧万年！杀——杀了他，后果由白兰度家族来承担！”
恼羞成怒，白兰度连最起码的遮羞布都不要了。
“要杀我？那我先杀了你！”杜克出手了，毫无顾忌地出手了，直接一个【炎爆术】不管不顾地就砸过去。
连在前面的达尼尔和伊塔娜都差点被波及，两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闪开。
看到水缸那么大的巨大火球，白兰度瞬间吓尿了，腥臭的液体迅速将他白色的裤裆染成深色。
“不——”
第14章 再打右脸
就在这时候，一堵冰墙蓦然凭空出现在【炎爆术】的射击轨迹上，巨大的火球轰在寒气瘆人的冰墙上，顿时火花四溅，飞溅出来的火苗烧到了白兰度的仆人，直把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烧得鬼哭狼嚎。
一时间，整个旅馆大堂也是一片混乱，其实刚才双方开始争执的时候已经有怕事的家伙先行离去了，但还是有很多渴望看到白兰度倒霉的家伙留下来。结果好了，他们都差点被波及到。
撞门的撞门，翻窗的翻窗。几秒种后，除了苦逼的旅店店主和当事人之外，全部一哄而散。
诺顿老头此时才出手，那是有苦衷的。一开始老头本来准备和稀泥的，毕竟暴风城的法师们跟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搞太僵就不好了。不同于地位超然、纯粹是探究法术的人类法师圣地达拉然，暴风城的法师往往都在暴风王国里出任公职。
就他自己都是王家法师团的一员，可看到白兰度早已超越了唑唑逼人，到了发出死亡威胁这个地步，诺顿老头其实已经拿定主意。哪怕杜克不出手，他也要出手收拾法姆*白兰度。
没想到白兰度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干掉他的法师学徒，这简直是当面扇了他一巴掌，他本来要出手的，没想到杜克这个所谓的学徒居然会【气定神闲】这种堪称是bug的神技。
一愣神的当儿，差点出事。
如果他诺顿在场的情况下，真被杜克干掉白兰度，那就是震惊王国的大事件了。
没办法，只好先帮白兰度挡了那个火球。
看着杜克骤然转头，射来两道杀人似的目光，诺顿老头不由苦笑：这小子居然把我也恨上了。
正当诺顿老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北郡修道院的卫兵到了。带队的是维里副队长，令人诧异的是，后面还有四个卫兵抬了一个简易担架进来。
没有多说，维里直接把担架上的盖布掀开。
白兰度这个废物贵族，何曾见过如此血性恐怖的尸体？
看到多处被啃得只剩下骨头的血红色人腿骨，“呕！”白兰度当场就吐了。
维里开口了：“我认得这对名贵的靴子，他应该是白兰度爵士你的人吧？”
面对维里的逼问，白兰度好不容易吐完，终于点头：“对！他是加斯科！我的仆人，一个盗贼！”旋即白兰度手指一指杜克：“是他杀了我的仆人！”
杜克冷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竟然被维里打断了。
“不可能吧！昨晚半夜他离开北郡修道院时被我碰上了，我劝他不要在夜里进入艾尔文森林，他就是不听……结果……他应该是不走运被鱼人袭击了。”
维里绘声绘色地解释，反而让杜克一愣。
这时候，他看到转过头来的维里对他眨了眨眼。
杜克顿时乐了，当即接口：“是啊！这位加斯科先生应该初到北郡修道院吧。一个人，人生路不熟，晚上兴奋不已睡不着，然后不小心逛到了埃尔文森林里，碰上了荤腥不忌的鱼人，结果被吃掉了。”
法姆*白兰度一听，几乎肺都快气炸了。
这不就是他编出来，要加斯科去执行的剧本吗？
一如谁都没办法拿出证据证明是他所为，在有巡逻队队长作证下，他同样无法证明是杜克所为。
单手捂着脸，白兰度用颤抖的指头指着杜克：“你……你……你……”
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却再也接不下去，一个念头闪过，他旋即道：“那他打了我这事怎么算？侮辱了索拉丁血脉的深重罪孽……”
“够了！”原本看上去最老成的诺顿老头，蓦然发出一声怒吼，饱含魔力的吼声，没差把旅馆大堂里所有玻璃都震碎。
他拿起那把放在尸骸边上的匕首，满是皱纹的老手在颤抖着。
作为一个经验极为丰富的老法师，他怎可能认不出上面的【大脑麻痹毒药】？这东西就是盗贼专门用来攻击法师所用的，被这玩意刺中的法师，会有很大几率在短时间内增加所需的施法时间。
这东西可不好搞！
不光昂贵，而且极为稀缺。除了那些非常有钱又十分忌惮法师的贵族们，普通盗贼根本不可能搞到这东西！
哪怕诺顿是个笨蛋，都知道这次白兰度是如何狠毒，如何阴损了。
太大意了，还以为有着王家法术学院学徒的名份，白兰度会不敢对杜克出手。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白兰度的丧心病狂。昨晚发生了什么，很清楚了，白兰度派出了这个叫加斯科的盗贼刺杀杜克。不知道为什么杜克逃过了一劫，反杀了加斯科。
怪不得杜克会如此愤怒。
任谁差点被杀，都会如此愤怒的。
诺顿老头的推算基本正确，唯一猜错的就是‘不是差点被杀’，是‘真的被杀了’。
诺顿老头也怒了，一指白兰度那张尚且完好的脸说道。
“啊！有蚊子！”
杜克怎可能不懂？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旋风似的轰上去。
“啪——”当着白兰度仆人的面，当着守卫队一众队员的面，当着近百位曾被白兰度欺压过的观众的面，杜克又一个巴掌扇上去了。
可以很明晰看到，白兰度右脸附近的一颗大牙都被扇飞了，带着血丝的牙齿在空中打了好多好多个转，才啪嗒一声掉到一张桌面上，掉落后犹自不停地打转。
看着站到自己面前，一头白须白发随着强烈的法力波动而鼓起的诺顿，白兰度完全懵了，曾经盛气凌人的双眼只有茫然，与恐惧！
“告诉你们家长辈，如果被我知道你们再对杜克出手，那么就等着你们的城堡被我一把火烧掉吧。”说罢，诺顿头也不回地走了，走时还一把搭住杜克的肩膀，将杜克拖走。
几乎是出门，才远远搁下一句：“顺便一提，你今年的法师学徒资格取消了。我就是主考官，我说了算。哪怕麦迪文来也无法让我改变主意！”
第15章 死仇
白兰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被开除了？我居然被开除了？”瘫坐在地上的白兰度，再也没半分力气，就这样毫无贵族风范地躺倒在旅馆大堂的地板上，没有焦点的眼瞳望着天花板发呆。
被暴风城王家法术学院取消学徒资格后，他依然是个贵族，然而却只能成为贵族圈里的笑柄。
他并不是家族里的长子，按照暴风王国乃至从阿拉索帝国留下来的嫡子继承法，他不可能继承父亲的爵位。以战功封爵或者以另外的方式爬上高位，这是贵族仅剩的往上爬的两条路。
暴风城位于艾泽拉斯东部大陆的南方，靠近西部的沿海，正北方是完全无法开发的高山。唯有南边和东边呈半月形包裹着暴风城的艾尔文森林才是最理想的封地。
可惜千年岁月下来，作为暴风王国核心区的艾尔文森林早已没有空余的土地承载更多的贵族。暴风城的西南方是荒芜的西部荒野，再往南是永远只有夜晚、阴阴森森的暮色森林，而继续往东则是贫瘠的赤脊山。
对于贪图享乐的贵族来说，无论哪一个方向都是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旦获得战功，若是要成为拥有实际封地的实地贵族，那么就要往这三个方向分封，在那种苦寒之地熬个半死不活。
所以封爵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要爬上高位也不容易。军方现在牢牢被安因度*洛萨把持，作为索拉丁大帝的最后血脉，作为国王莱恩最好的童年玩伴之一，洛萨在军方的地位完全不是任何贵族可以撼动的。
可以说，军方严密得让贵族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而内政方面的位置完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白兰度家族即便要捧也只会捧他的大哥上去，不可能轮到法姆*白兰度。
毫不夸张地说句，白兰度能像现在这样地位水涨船高，纯粹因为他的法师资质。
现在居然被诺顿老头一句话判了死刑。
你说白兰度会不会发疯！？
短暂的发蒙过后，恍若实质、充满杀意与无尽怨毒的目光先是落在诺顿老头身上，下一秒，法姆*白兰度畏缩地转移了目标，落到杜克的后背。
“滴，感受到你的宿敌法姆*白兰度的敌意。你在白兰度家族里的声望永久恒定为【死仇】！”
对于系统精灵的提示，杜克轻轻冷哼了一声，心道：别以为杀了我一次的仇，有这么容易抹平。正好，你要杀我，我也要杀你。我就不信可以复活的我，堆不过你一个小小白兰度家族，那就看谁笑到最后吧。
想归想，在没有得知如何补充节操，哦，人性的前提下，要杜克浪费自己宝贵的节操去跟小小一个白兰度家族拼命，这么脑残的事杜克才不干。
既然往死里得罪法姆*白兰度，连仇恨都固化了，那么就无所谓和解神的，即便是走出旅馆，杜克也是高昂着头的。
周围人群在悉悉索索似的低语着，杜克听不清，他也不在乎，直到他坐上诺顿老头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他才发现事情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打了白兰度两巴掌，没有听到掌声欢呼声。作为本地领主的宝贝儿子，没有民众敢公然喝彩。可是当马车行驶过的时候，杜克愕然发现不少民众默默地上前，给予他一个笑容，然后递上了各种各样的土特产。
几个鸡蛋、一篮子土豆、或是一盒子腌肉……村民们的想法是如此简单和淳朴，让杜克的喉咙不知不觉中哽咽了起来。
自出生以来，活了18年。没做过什么大坏事，也没做过什么好事。突然被当成小英雄来膜拜，杜克的感觉很微妙。
正当杜克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蓦然想起了系统的提示。
“恭喜你，获得了北郡修道院民众的感激，你在北郡修道院里的声望为【尊敬】。由于未知原因，你的人性得到了轻微的恢复，人性增加1%。你现在的灵魂之力是98，人性为94%。”
这……这……这……莫非做了好事，获得民众的认可就可以恢复节操？
一时间，杜克有点儿恍惚了。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一如游戏中，声望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想到穿越后，声望同样重要。
直到有点晕乎乎地上了诺顿老头准备好的马车，被颠簸个七荤八素，杜克才回过神来。
见鬼，这个时代的马车什么的，虽然对普通的民众来说绝对是奢侈享受，但对于杜克这个耍惯了平整的柏油马路，做惯有弹簧的舒适汽车的穿越者来说，简直是受罪。
上了车，气氛又为之一变。三个学徒乖乖地排排坐在诺顿老头对面，该死的老头不知从哪里弄出个烟斗来，当着三个小家伙的面向窗外吐着烟圈。
“小家伙们，老头子我啊，曾经也像你们那样年轻气盛的。尽管打心底我赞成你们的举动，可惜，有个消息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们麻烦大了。”
旁边达尼尔和伊塔娜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站到杜克身边，然而当那股兴奋劲过去之后，心底升起的就是害怕。
得罪贵族了，尽管学徒的身份可以暂时让他们忘却这件事，但一天不晋升正式法师，一天自己和家族就要蒙受被贵族威胁的风险。
诺顿老头继续说道：“杜克，他们俩个可不是你。在法师的世界里，我们讲究的是等价交换。我们暴风城王家法术学院不是单纯探究魔法真理的达拉然，我们这里，每一节授课都是要收费的。而且每一件学习魔法的必需品，你们要学习的每一条法术，都必须自己掏钱买。”
说到这里，达尼尔两个的脸上已经面有难色。
杜克开口了：“我可以问问，以前法术学院的学徒是怎样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