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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佳若飞雪     嫡女贤妻txt下载     嫡女贤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再遇白敏儿

    静依福了福身道:“依依只是顺口胡诌了几句,还望舅舅莫要笑话。”

    “哦?只不过是胡诌几句,就能得出这样好的词来,咱们依依可真是与你当年有几分的相像呢?”刘氏笑着对顾氏道。

    谁都知道顾氏未出阁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刘氏自然以为这依依是随了顾氏了。

    顾氏轻轻一笑,“说的好,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确是与你的舅舅和父亲相像!”

    顾文的脸上漾着浓浓的笑意和得意之色,“我顾文的侄女儿自然是好的。”

    顾氏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你这样做舅舅的,看把孩子宠成了什么样儿?”

    几人在院子里说笑了一番,又到了大厅用完午饭,歇息了一个时辰,这才从威远将军府出来。

    “大哥,大嫂,快回去吧。”顾氏说完,又对顾雨道:“雨儿回头,到我们府上住些日子吧,也好陪陪依依。”

    顾雨一脸地高兴,“好呀。等再过些日子,我一定去看望姑母和依依。”

    苏清扶着顾氏和静依上了马车,又和苏明一起向顾文告别后,上了马,一行人向候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里,静依坐在顾氏的旁边,“母亲,表姐订亲的那家公子,您知道吗?”

    “嗯,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听说是个文武双全的孩子,很得英国公的看重。怎么?依依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表姐性情温顺,我怕他以后会欺负表姐,所以才想问问。”

    “你这孩子,等你以后长大了,母亲也给依依说家好亲事。”顾氏有些打趣道。

    “不要,不要。”静依一把抱住顾氏的胳膊,将头偎在上面道:“我才不要嫁人,要一辈子陪着母亲。”

    顾氏看了一笑,坐在一旁的刘嬷嬷和何嬷嬷也是一脸的笑意。

    顾氏看了一眼何嬷嬷,轻道:“何嬷嬷,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在依依身边了。否则,依依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何嬷嬷忙微欠了欠身道:“夫人快别这么说,照顾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再者说了,小姐聪慧,奴婢也只是按小姐吩咐做事罢了。”

    顾氏笑了笑,没有说话。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刘嬷嬷忙掀了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前面骑马的苏明回转过来道:“母亲,前面有护国公府的马车挡了路。”

    “护国公府?两辆马车还错不过身吗?”顾氏疑道。

    “回母亲,咱们来时的路,因为有辆马车翻了横在了中间,所以咱们是走了一条小胡同,只能由一辆马车通过。”

    “既如此,咱们退回去就是了。给护国公夫人让路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么反而停下了?”

    苏明有些犹豫道:“回母亲,那马车中坐的,是护国公的孙女儿,并不是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

    顾氏的眉间露出不悦,“可是那白敏儿?”

    “回母亲,正是。那白小姐还在前面叫嚷着让咱们给她让路呢。您看?”

    静依看了顾氏一眼,顾氏虽有不悦,却是深吸了一口气道:“退回去,给她让路就是。”

    苏明犹豫了一下,仍是回了声是,便打马去前面告诉苏清了。

    苏清看了一眼顾氏的马车,吩咐众人慢慢向后退去。

    静依坐在马车中感觉到了马车在向后移动,心中想着,这个白敏儿还真是骄横!母亲顾氏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诰命夫人,还是平南候夫人!白敏儿虽是护国公府的千金,却是一无品级,二无封号,如何能让朝廷命妇为她让路?当真是太过跋扈了!

    静依掀开帘子向后看去,马车已是快退到路口了,这里是一处丁字路口。马车退出后,又移动了几次,才在大路上停稳了。

    静依听到一阵马蹄声,知道这是白敏儿的马车要过来了。她转头看向前方,不一会儿,便见那马车前呼后拥地过来了。

    静依看着护国公府的下人们竟是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向右方转了过去。看他们竟是如此的盛气凌人,静依心中着实不悦。

    静依刚要放下帘子,便见前面的马车上,露出一个头来,正是那白敏儿!

    白敏儿冲着静依得意的一笑,隔的虽有些距离,可静依明显地感受到她眼中的不屑和挑衅!

    静依这会儿反倒不气了,她心中暗想想,这个白敏儿,是该说她蠢呢?还是该说她太过天真呢?让一个正二品的朝廷命妇给她让路!若是传了出去,对顾氏的名声倒是没什么,人们反而会觉得顾氏懂得隐忍,不跟人计较!可是这白敏儿呢?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皇帝和众大臣的耳中,只怕是对护国公府极为的不利的。

    猛地,一个念头从静依的脑中滑过,她抬头向正对着路口的那家建筑看去!

    ‘富贵酒楼’!这家酒楼正对着那路口,静依看见那酒楼的二楼的窗户大开,却不见人影。静依若有所思地放下了帘子,不发一语地静坐在那里。

    顾氏正闭目养神,没有察觉到静依的不对,马车动了起来,缓缓地向平南候府驶去。

    入夜,静依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突然,一个黑影落下来,直奔外间!不过是眨眼间,那黑影便又回来了。静依看了,知道是司琴去外间点了杏儿的睡穴。

    静依坐了起来,只着中衣,走到了窗前,一阵清风袭来,让人更是清爽了不少。

    司琴见静依的长发飘动,忙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风给静依披上。

    静依也不回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儿,索性将眼睛也闭了起来。

    这清风吹拂着静依的长发,同时也吹醒了静依的脑子,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在静依脑中逐渐形成,只是,这会是真的吗?对方为何要选她们平南候府呢?自己要不要与父亲和哥哥们细说此事呢?

    正在静依思索间,屋内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是元熙!

    元熙上前,将静依身上的披风给她往前拢了拢,“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说着,站在了一侧,低头看向静依。

    静依此时一脸的凝重,她睁开眼睛看向夜空,那并不圆满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略有些阴柔的月光洒在静依的脸上,倒添了几分神秘感!

    “元熙,你说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如何?被册封为太子的机率有多大?”

    元熙闻言,皱了皱眉,“五成的机率吧。他是嫡出,朝中有护国公扶持,再加上一些向来主张立嫡不立长的人主张,若是他本人再懂得讨好皇上,只怕会有七成的机率!”

    皇上?静依听他说的是皇上,而非父皇,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他对他的这个父亲成见很深了!

    “那我再问你,若是二皇子倒霉了,对谁最有利呢?”

    元熙这次没有回答地那么快,思索了半晌才道:“这就不好说了,说实话,除了我,谁都那个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静依闻言向他看去,见他脸上并未痛苦、不甘之色,这才放心道:“你可想过要为大渊建功立业?”

    “这是自然!我无数次梦到自己在战场杀敌,守卫边关!”说到这儿,元熙的脸上已是浓浓的憧憬之色,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不过你知道的,他是不可能让我上前线的!他那么讨厌我,如何为让我去建功立业?”

    静依轻道:“别急!你才十三岁,有的是机会。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确保你自己的安全!还有,莫要让人发现你让人偷偷建立的那些势力!”

    元熙得意一笑:“放心!我的事情隐秘的很,改日再带你去瞧瞧!”说完,他话锋一转:“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静依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过两日看看再说吧。”

    ------题外话------

    亲们可以猜猜看,会发生什么事!今天已经有提示了哦!肿么就同有打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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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流言四起

    过了两日,京城中流言四起!皆是议论那护国公府的孙小姐白敏儿如何的不懂礼数,如何的嚣张跋扈!竟是让朝中的正二品夫人给她让路,而且态度还极为傲慢!

    这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候府。

    这日海棠在外间给静依熏着衣服,看了一眼正靠在榻上看书的小姐,轻道:“小姐,您不知道,现在外面把那个护国公府的孙小姐说的有多难听!真是解气!”

    静依眼睛未离开手中的书,轻道:“莫要胡说,小心惹祸上身!”

    海棠撅了嘴,不再说话。倒是那何嬷嬷说道:“小姐,这才两日,这谣言这东西便传的这般离奇,再过两日,还不定传成什么呢?”

    静依这才将眼睛从书上移开,看向何嬷嬷道:“流言止于智者!所以,今后咱们院子里不可再提及此事!”

    海棠终是忍不住道:“可是小姐,那流言也并非全是假的呀!她让夫人给她让路,确有其事呀!”

    静依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你以为这流言是什么人传出来的?咱们是躺中也中枪呀!”

    “呃?”海棠一愣没明白过来。

    静依也不理她,仍是自顾自地看书。不一会儿,有人传话,说是老太爷叫静依到外书房一趟。

    静依一进书房,便见老太爷坐在主位上,苏伟坐在一旁,而苏清、苏明则是站在苏伟的一侧。静依看他们的面容皆是整肃,不由心中有数了。

    静依福了福身道:“给祖父请安,给父亲请安,见过两位哥哥。”

    老太爷一脸严肃地问道:“依依,你这两日可听到了什么流言?”

    静依点了点头,“听到了,无外乎就是说那白敏儿嚣张跋扈!”

    苏伟看过三个孩子一眼,却道:“明日就是中秋节了,皇上下旨,要我们全家进宫赴宴,依依,皇上这次还专门提到了你。你明日进宫定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再出丝毫差错!”

    静依一脸谨慎地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仍是有些严肃的老太爷,思索片刻,轻道:“祖父、父亲,那日我们的马车是在一个丁字路口转的弯,而正对着那个丁字路口的则是一家-富贵酒楼‘,依依当时隐约觉得不妥,所以抬头看去,可只见二楼的窗户全部大开,却未见一人。恕依依直言,只怕,此事太过巧合了些!”

    老太爷的眼中有一抹精光滑过,这个丫头,还真是心思细腻呢!

    苏伟也是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只有七岁的女儿,她一个小孩子,怎会想起注意这些?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苏清和苏明也全都一脸惊诧地看向静依,他们当时是骑在马上的,却并未注意什么酒楼、窗户,这个妹妹的心思果真是细腻!

    老太爷问道:“依依呀,我问你,你为何觉得太过巧合了?”

    “祖父,大路上被一辆翻倒的马车堵住,而我们却是在看到大路被堵后,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胡同穿过去,这番安排最正常不过。可是那白敏儿当日是从皇宫中出来,按道理,回护国公府的路,可不只那一条,更为让人费解的是,她走的那条路,分明就是回护国公府最远的一条!这难道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此言一出,苏伟竟是坐不住了,他蹭的站起身,一脸严肃地看向静依,“依依,你如何得知她是刚从皇宫回来?”

    静依一歪头,“依依只是看到她的随从里,跟随着几名宫人打扮的人,而且她们手中还捧着一些时鲜水果,想是宫中的贵人赏赐的。”

    苏伟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仔细打量着静依的面容,见她表情平静,并无惊慌、心虚之色,又听她刚才所言,条理分明,这才放下心来。

    老太爷的脸上也是一片惊喜之色,若是细看,定会看出是喜大于惊!

    老太爷用手捋了捋胡子道:“依依呀,你果真是心思缜密,头脑冷静!”

    苏伟一脸诧异地看向老太爷,想说什么,却是被老太爷挥手拦住了。

    “清儿,明儿,明日进宫赴宴,你们也回去早些准备吧。”

    “是!”兄弟二人看了静依一眼,退了出去。

    “依依呀,来,告诉爷爷,你是怎么想的?”

    静依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定是引起了老太爷的兴趣!老太爷现在只怕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几分的聪慧了!

    静依思量着,要不要把心中所想全说出来,毕竟这些事儿看着简单,却是暗藏杀机,一步不慎,只怕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静依一脸严肃地看向老太爷:“爷爷,孙女儿总觉得这件事情和上次白敏儿的马车撞人事件有关联!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苏伟脸色一变,这个女儿的想法与自己是不谋而合了,只是自己至今未想明白那些人想干什么?又预备对付谁?

    想到此,苏伟轻道:“依依,只怕是你想多了。不过是个护国公府的孙小姐,再说又是个孩子,若是这两次的事件皆是有人刻意谋划,那他图的是什么?仅凭这两件小事就想败坏掉护国公府的名声吗?简直是蠢到了极点!”

    老太爷的眉毛一挑,却不说话,只看向了静依,等着看她怎么说。

    静依并没有多考虑,直言道:“父亲,难道您没有听说过千里堤坝,毁入蚁穴吗?看似是小事,若是多发生几次呢?若是常年累月总不消停呢?”

    话不多,却是足以将老太爷和苏伟震住了!

    二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静依,这个丫头给他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苏伟想了想,反驳道:“不过是个孙女而已,护国公府的兴衰岂是由一个小女孩儿能决定得了的?若是频频惹出事端,最坏的打算便是被家族舍弃或者是囚禁就是了。还能翻出什么大浪?”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静依的脸。

    “父亲这话说的好,可是父亲可曾想过,那白敏儿自幼得皇后看重,常住宫中。若是那护国公依父亲所言将她舍弃或囚禁,又将皇后的颜面置于何地?京城谁人不知皇后宠爱白敏儿?白敏儿得皇后教导多年,竟是如此的品性吗?”

    苏伟的脸色一变,他竟是从未想到这一层!是呀,那白敏儿自小得皇后亲自教导,现在却是传出这样的流言,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白敏儿品性如此,那教导她的皇后的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可见这背后之人的心计颇深!竟是想借此来败坏掉皇后的名声,甚至是二皇子!

    苏伟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一直是保持中立,怎么会接二连三的与护国公府对上?

    静依见苏伟的脸色不郁,知道苏伟已经有所明白,便不再多言,看了老太爷一眼,福了福身,告退了。

    老太爷看着静依出了书房,竟是摇摇头叹道:“你呀!亏你做了十几年的官,竟是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彻!”

    苏伟脸一红,却是无可辩驳,父亲说的对,自己看问题还是太过简单了!苏伟自嘲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个做京官的料!若是自己能够驻守边关,征战杀场,那会是何等的畅快!

    入夜,一个人影又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静依的屋子。

    静依站在桌前,正在练字,旁边还有一只小麻雀蹦来蹦去。

    “你怎么又来了?”静依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不是想要那英国公和杨海朋的消息吗?给你送来了。”元熙笑嘻嘻地回道。

    “放那儿吧。”

    “呃?”元熙一时有些失语了,自己命人用最快的速度收集了英国公的情报,还连夜亲自送来,这丫头就这么对待自己吗?

    元熙在屋中溜达了一圈儿,又站回原地。

    静依终于写完了,抬起头,呼出一口气,“你最近也小心些,尽量少走动。你的兄弟们,已经开始有人不安分了。”

    元熙闻言,面容一凛,眸子的戾气显现,“知道是谁吗?”

    静依摇了摇头,“我已经跟父亲和祖父点了点,没敢跟他们直说,对方这次要针对的不止是皇后和二皇子,还有我们平南候府,甚至还有威远将军府!”

    元熙俊眉一挑,“哦?不过是件让路事件,你如何会这样想?”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阴谋了!很明显,对方有意让平南候府与护国公府对上,明面上,是想着败坏护国公的名誉,实际上,是想着让两个府第先掐起来。护国公那边儿有皇后撑腰,我父亲这边儿,还有舅舅帮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个人是想着坐山观虎斗罢了!”

    元熙的眸子一沉,会是谁呢?若是二皇子倒了,最有机会问鼎皇位的会是大皇子吗?朝中也有不少是主张立长不立嫡的!

    元熙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静依笑了笑,轻道:“这也不一定,若是旁的人故意如此,来将大家的视线转移到大皇子那儿呢?”

    元熙一怔,半晌后回过神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静依笑道:“能想到从白敏儿这个不起眼的小孩子身上下手的人,绝对不简单。依我看,你现在反倒是最安全的一个皇子了。”

    元熙听了一笑,“是呀!我是最闲的,却也是最安全的。那便让他们斗去吧。只要不祸及你,我也懒得跟他们掺合!不过,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静依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元熙,眸子清亮无比,仿佛那天上的月亮一般,散发着夺目的光彩!“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不想,便可以不想的。看着吧,这才只是个开始,明日的中秋晚宴,只怕是不会平静了。”

    ------题外话------

    肿么就没有打赏尼?想不明白,你们还想不想让女主长大?想不想?你们的思想就那么纯洁吗?就不想看男主和女主以后的肉肉了吗?我倒!

第四十八章 中秋宫宴

    元熙走后,静依将英国公的资料看了一遍,心下稍安。这个英国公也是个老狐狸,现在众位皇子夺嫡之战已经渐露端倪,而他居然对外称病,不仅不上朝,而且还闭门谢客。

    看来,英国公也是看威远将军未向任何一派靠拢,才会中意这门亲事。元熙的情报上说,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意娶表姐为侧妃,看来也不过是想拉拢舅舅和父亲罢了。还好表姐与英国公世子定了亲,否则,只怕又要引起争端了!

    静依抬头看向外面的月亮,虽是十四,可月亮已是又圆又亮,宛若是王母的玉盘悬在空中,俯瞰着这凡尘俗世!

    猛地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跃入静依的脑海,随即低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时,那一张小脸儿上,已是挂上了淡淡地笑意。

    次日傍晚,顾氏和静依一起上了马车,和苏伟、苏清和苏明一起进宫赴宴。这次的圣旨上并未提及宣老太爷和老夫人入宫。老夫人远远地看着静依母女上了马车,眼中的眸子晦暗不明,不过她的眼角处却像是存了一丝笑意,若有若无,让人看不真切。

    静依上了马车后,想起刚才老夫人的神态,不由得撇嘴一笑,老夫人,孙女儿可是特意为您备了一份大礼呢!

    这次宫宴的地址仍是崇文殿。静依随顾氏进宫后,便由宫里的司赞嬷嬷引到指定的位子落了座,静依刚坐好,便听得有人唤她。

    静依左右一瞧,是表姐顾雨,上次宫宴,她因为生病没能来参加,这次倒是遇上了。“依依,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顾雨拉着静依的手小声道。

    静依左右看了看,凑到顾雨耳边:“表姐,我那未来的姐夫可来了?”

    顾雨听了,脸一红,作势轻打了静依一捶,“莫要胡说,让人听了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静依笑道:“哪会让人听了去?表姐,你可知道哪个是他?”

    顾雨的脸羞的像是大红的绸缎一样,红红润润的,“我也只是数月前隔着屏风见过一次,现在如何还能认得他的样子?”

    静依眼珠一转,向二哥苏明招了招手。苏明看她和顾雨站在一起,以为是有什么事,便急步过来道:“依依,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静依一笑,小声道:“二哥,你可认得那英国公的世子杨海朋?”

    苏明一愣,点了点头。

    “二哥,你就站到他身边去,让我看看是哪个可好?”

    苏明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顾雨,这才明白过来,依依是想看看顾雨的未婚夫了。“这有何难,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说完,便向男席那边行去。静依轻拉了一下顾雨,“表姐,别害羞,抬起头来看看嘛。反正有这么多人在,他哪里能注意得到咱们?”

    顾雨微抬了头,脸颊红的像火焰一样。此时,苏明已站到一个身穿蓝色锦袍,头戴玉冠,面若潘安的年轻公子身边。

    顾雨只偷偷看了一眼,便低了头,任静依怎样哄劝也不肯再抬头了。

    而静依到底是孩子,无所顾及地看向了那杨海朋。大殿内灯火通明,不用费力,便可将那男子的长相收入眼底。只见他身形修长,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他正与苏明说话,时不时地还会轻笑几声。

    静依踮了脚尖对顾雨道:“表姐,他好英俊呢!”

    不说还好,她这样一说,顾雨顿时羞红了脸,连脖子都泛了红色。静依见她如此,心中暗笑,看大殿内来的人不少了,便也不再打趣她了。

    而杨海朋一进殿就注意到了顾雨,此时见平日里话不多的苏明特意来找自己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随着一声内侍地高唱声,众人齐齐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康正帝落座后,右手轻抬道:“众卿家平身!坐!”

    众人谢了恩,这才各回自己的席位坐好。

    皇上端起了酒杯道:“今日逢中秋月圆之日,朕特摆宴席,以慰众卿!众卿不必拘束,开怀畅饮!”

    “谢皇上!”众人各端了酒杯齐声向皇上的方向低了头,道了谢。这宴会,便正式开始了。

    随着各式乐器的声音响起,便见有二十余位妙龄美人穿了淡粉色舞衣,向殿内徐徐而来。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兰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早听说了,还以为那个兰妃怎么着也得让皇上宠幸个两三年,想不到,连半年都不到,就被打入了冷宫。”一位贵妇提及那兰妃,竟是满脸地不屑。

    “听说是自己不注意饮食起居,导致小产了,反而攀污到了皇后那里。皇上圣明,结果一查竟是她自己用的香料有问题。皇上大怒,这才将她贬到了冷宫。”

    “是吗?早就听说此人出身不高,想来是以为自己得了宠,有了龙嗣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所以才招人暗害了吧。”

    这些话,声音虽是不大,静依和顾氏却仍是可以听的清楚。顾氏不动声色地看着歌舞,只是眼中略有些不悦。

    静依径自喝着自己桌前的果子汁,心中却是暗叹,早知这兰妃的孩子不会平安地诞下,想不到,这么快就没了,而且还彻底地失了宠!

    静依看向大殿中央,这些妙龄美人都是由尚仪宫精挑细选,多番调教,才有机会在御前献艺的。静依看她们无论面容还是身段皆是姣好,舞姿更是不凡,这些美人们脸上所露出的笑容更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过做作,少一分则是太过冷淡,没了舞者的韵味,可见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一曲舞罢,众人皆是拍手称好!

    不少大臣开始向皇上敬酒,而顾氏,也和其它几位贵妇一起向皇后敬酒。

    皇后饮罢,笑意盎然地问道:“苏夫人,久闻你教子有方,令郎十二岁便上场杀敌,当真是勇猛果敢,盖世无双的英雄!”

    顾氏忙欠了欠身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哪里是他勇敢,不过是侥幸罢了,还是太过年少,有些轻狂不羁!”

    皇后一笑,放下酒杯,“平南候夫人过谦了。想来,现在给令郎提亲的人,快是要将府上的门槛踏破了吧?”

    顾氏心头一颤,忙道:“犬子年幼,尚不打算订亲。”

    静依的眼睛微眯,这是在打她大哥的主意了!正面拉拢父亲不成,便起了结姻亲的心思了。这可是最稳妥地结盟呢!

    静依向皇后的方向看去。只见皇后神态高贵端庄,容貌秀丽,那头上的九尾凤钗在烛火的映衬下,煜煜生辉。一身华丽的金色凤袍,更是将她衬得雍容华贵!那凤袍上以红线绣成的凤凰,似是在引亢高歌,又似是在引领着众生对皇后敬仰膜拜!

    静依因上次的事,这次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然皇后仍是注意到了静依。

    “不过是有一个多月未见,令媛似是长高了。”皇后笑道:“来,近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静依看了顾氏一眼,见顾氏点头,便低了头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皇后一把拉住静依的手,右手轻抬了静依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啧啧,好一个俊俏的姑娘,不过才七岁,便生得这样绝色,长大了只怕更是倾国倾城了!”

    静依垂了眸子轻道:“多谢娘娘盛赞。娘娘千金之躯,更是如牡丹一般艳冠群芳,臣女站在娘娘身边便犹如星星与月亮一般,自是黯淡无光了。”哼!什么倾国倾城?就差说我是祸国妖女了!看哥哥那边无望,便想打我的主意了么?

    静依的声音虽不大,却也是被坐在皇后身边的皇上听了个清清楚楚。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头对静依道:“不错!说的好!皇后本就是母仪天下,而牡丹又号称是百花之王!你这个丫头倒是会说话!”

    皇后本来是被静依的说辞给气到了,什么艳冠群芳?哪有人这样称赞皇后的?她明明在后宫极不得宠,若不是自己娘家的势力在,只怕是这皇后之位,早就易主了!

    皇后心中有气,可皇上却是夸赞她会说话,自己就是再气也不能当场指责于她了,否则,岂不是落了皇上的面子!

    皇后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抓着静依的手着实地紧了紧,“好孩子,不愧是平南候府的千金!要知道,你母亲出阁前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只是不知你这孩子与你母亲当年相比如何?”

    静依强忍了右臂上传来的疼痛之感,面色恭敬地回道:“启禀娘娘,臣女愚笨,比母亲自是差远了。”

    而皇后却是笑道,“皇上,当年苏夫人的才名,可是传遍京城呀!今儿是中秋,不如就让苏小姐也赋诗一首,权作助兴了,您意下如何?”

    静依将头低了下去,心中暗恼,这皇后着实可恨!为何非要与自己一个小丫头较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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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圣意难违!

    皇上斜睨了皇后一眼,她打什么主意,皇上心中自然明白,不过皇上只是轻笑了一声,“好呀!既是皇后提议的,朕准了!只是只她一人赋诗有何意思?不如就让在场的十岁以下的小姐全都赋诗一首,如此,既公平又热闹。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心头一窒,原想着只难为苏家的丫头,没想到皇上竟是将在场的小姐都牵扯了进来。可是皇上发了话,自己还能如何?不过皇后的脸色转瞬之间,又笑意盈盈,敏儿的才华她是知道的,这倒是一个为敏儿正名的好机会!

    皇上的旨意一出,在场的众位小姐是神色各异,有的胆怯紧张,有的兴奋不已,还有一些因年龄在十岁以上的小姐则是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则是一脸地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不一会儿,便有七位小姐站在了大殿中央,每位小姐的面前都由宫人安放了一张桌子,放了文房四宝。

    静依的年龄最小,站在最右边,她低了头,众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以为是她年纪小,心里紧张,怕待会儿作不出诗来,惹人笑话。

    皇上一眼扫过几位小姐,笑道:“刚才苏爱卿家的静依将皇后比作是花中之王牡丹,朕以为甚好!今日,众位小姐就以牡丹为题,赋诗一首吧。”

    皇上的话音一落,众位小姐福了身,便开始思索,有的小姐则是直接动笔了。唯有静依仍是低着头,双手垂放在身侧,毫无动笔之意。

    此时女席中已是有声音传出:“看来这苏小姐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枉费了她母亲年轻时的才女之名了。竟是如此的不中用。”

    “是呀,你们看白小姐,似是快要写好了呢。这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样子。”

    人群中不时有讽刺静依的声音传出,静依的眼神逐渐变得清冷,她本无意展露什么,只想着做一名不争奇不斗艳的小草便足矣,如今看来,人家是竟是通过她来看轻母亲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简单的道理,众人竟是想不明白吗?静依轻抬了头向上方看去,见皇上正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不由心中一惊,皇上的眼神分明是想着让她能拨得头筹了。

    皇后看了白敏儿一眼,笑道:“皇上,既然是众位小姐们展露才艺,定是要分出个高低来的,不知皇上打算赏头名什么?”

    皇上闻言,向后靠了靠,“待分出高低来,再定也不迟。”

    皇后明眸轻转,笑道:“不如,臣妾就将前几日皇上赏赐的那面镶有宝石的螺钿穿衣镜赏赐给她,您看如何?”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轻道:“皇后舍得就好。”

    皇后被皇上那一眼瞧得有些心虚,她自是看白敏儿已是胜算在握,才会如此说。可是若是被皇上瞧了出来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静依此时已是拿起了笔,刚才皇上的眼神她看的清楚,自己若是赢不了,只怕这位天子就会迁怒于自己的母亲了。静依不再多想,匆忙下笔,不过少顷,已是写好了。

    众位小姐都放好了笔,静站在一旁,那白敏儿还往静依的方向挑衅地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皇上见众人都写好了,便高声道:“高林何在?”

    高林起身到了大殿中央:“臣在!”

    “你是殿阁大学士,就由你来评判一番吧。”

    “微臣遵旨!”

    高林从左至右开始逐一念出。

    第一个被念到的是吏部尚书的幼—女白秀华,今年九岁,是护国公府的一位庶子的女儿。“万叶红绫剪尽春,丹青任写不意真。风光九十无多日,难惜尊前折赠人。”

    话落,众人便拍手称好,果然是尚书的女儿,这等文采,着实是不错!

    高林也只是点了点头,便让人将这首诗呈了上去,由皇上评看。

    如此这般,高林连续念了另几位小姐的,皆是文采一般,并无太大的新意。高林此时念到了第五人白敏儿的诗句:“堂下朱栏一魏红,一枝浓艳占春风。新闻洛阳传佳种,未必开出胜旧丛。”

    “好!好诗!好诗!”高林的话音一落,便有不少人拍掌称妙!皇后的眼中已是盛满了笑意,这才是名门之风!

    皇上看了那首诗,脸上的笑意未减,眼中却是凭添了一股阴沉之色,不过转瞬即逝,没人察觉。

    高林此时走到了静依的面前,伸手将字拿到了眼前,不过一眼,高林便惊道:“好字!当真是好字呀!”

    众人不免有些惊诧和好奇,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写出多好的字来?竟是能让向来自诩才华横溢的高林大学士如此盛赞?

    “好诗,好诗呀!”

    众人更是好奇不已,已是有人催促道:“高大人,别自己在那儿说好了,赶快念出来给大家听听呀!”

    “是呀,高大人,快念呀!”

    高林这才醒悟过来,是在殿之上,忙高声念道:“烂熳香风引贵游,高僧移步亦迟留。可怜殿角长松色,不得王孙一举头。”

    音落,大殿内寂静一片,皆是抽气之音,显然,没人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会写出如此绝佳的诗句。

    皇上也是一眼便看到了一手极为漂亮的小楷,可见这孩子平时定是用了功的。皇上越看越满意,这诗中对牡丹是明褒暗贬,甚合其心!看来这丫头只是通过一个眼神便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皇上笑道:“皇后,看来你的螺钿穿衣镜是要易主了!”说罢,将那诗句递给了皇后看。

    皇后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的眼中已是滔天的怒火!可是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身为一国之母,还是要注意仪态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生生的将那股怒火压了下去,直憋得她心口处生疼!

    “苏小姐不过七岁之龄,便能做出这等诗句,委实是好才华了!只是众人皆知你母亲是才女,只怕你这诗句是袭了她的也不一定。”皇后的话音一顿,满意地看着底下的人交头接耳,又笑道:“不过,没有根据,这也不好说。这样吧,本宫再为你出一题,你若是能当场赋诗一首,便证明此诗是你所作,你看如何?”

    静依已是隐忍到了极点,好你个皇后,竟是如此地咄咄逼人,当真以为我是好欺的吗?

    静依福了福道:“请皇后娘娘出题。”

    她这一答,竟是让不少人吃惊了,就连皇上也是有些诧异!这个小丫头,看来不简单呢?明知道皇后是在为难她,还硬是接了下来,她可知皇后会出何题发难于她?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皇后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丫头竟是应下了。如此更好!皇后眼波流转,轻道:“既如此,本宫素来听闻这中秋的月亮之所以分外的明亮,是因为里面住了一位叫嫦娥的仙女,不如你就以此为题赋诗一首吧。”

    皇后的话音一落,底下已是喧嚣一片,这不是在难为一个小姑娘家吗?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着实过分。可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谁敢出言反驳一句?

    静依轻眨了眨眼,向皇上的方向看去,皇上微不可查地向她点了点头。静依低了头,思索片刻,走至殿门处,拾起殿门处飘落了一朵桂花,复又抬头望月道:“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一时间,大殿内再次寂静一片!皇上最先回过神来,轻拍掌,喃喃道:“好,好一个-应是嫦娥掷于人-!好诗!”

    随着皇上的盛赞后,众人皆是拍掌叫好!皇上端起一盏酒,对苏伟道:“苏爱卿果然是教子有方!长子十二岁便可上场杀敌,扬我国威!女儿七岁便可出口成章!好!苏爱卿教的好!来,朕敬你一杯!”

    苏伟忙端了酒起身道:“谢皇上夸赞。臣惶恐!”

    皇上摆了摆手大笑道:“不必如此谦卑!来,干!”说罢,一饮而尽!

    苏伟也忙跟着,将杯中酒饮尽!

    皇上又大笑道:“静依呀!你果真是聪慧无双!来人,将朕的金狮镇纸取来,赐于苏小姐!”

    话间一落,底下众臣子又是了阵唏嘘,这可是天子御用之物呀!再说这书房里用的东西就是赏赐,一般也只是赏赐给皇子及文官,从未听说过要赏赐给一名小姑娘!赏她不就是赏苏家了?看来,苏家真是圣宠鼎盛呀!

    内侍也是一惊,忙应了,命人取了金狮镇纸来,奉到静依身前。静依谢了恩,便再次坐于顾氏身边,不看旁处。

    皇上看她如此处变不惊,更是欢喜,又命人赏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这才作罢。

    ------题外话------

    亲们,文中古诗均袭自古代名家,除女主的两首诗外,其它两首都做了轻微的改动,还请亲们不要较真哟!

    肿么会没有打赏了呢?郁闷!(⊙o⊙)?

第五十章 怒踢苏成!

    出了宫门,静依随顾氏又一起跟舅母和顾雨道了别,才上了马车。

    静依上了马车,出奇地安静,今日怎么不见定国公府的崔茜茜?按说这样的宫宴,她没有道理不来呀?莫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依依,按说你在大殿上得了皇上的夸赞和赏赐是好事。只是,君心难测,再加上京城的权贵们本就繁多。”顾氏有些担忧地看向静依。

    静依抬头看到顾氏担忧的眼神,抿嘴一笑:“母亲不必担心。其实,依依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大殿之上,母亲并未注意到皇上的态度吗?”

    “哦?”顾氏一惊,“你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静依淡淡一笑,“母亲,这天下终究是李家的。皇上是九五至尊,他的意思,谁敢违逆?”

    顾氏点了点头,只是那眉宇之间仍是透出担忧之色。

    到了府门口,静依刚扶着顾氏下了马车,便见府门口守着几个嬷嬷和管事的正与苏伟禀告着什么。

    顾氏问道:“出了何事?为何都守在这里?”

    静依院子里的何嬷嬷一脸的泪痕,“夫人,此事实在是难以启齿,还请老爷、夫人先进去再说吧。”

    苏伟和顾氏相视一眼,面有疑色,便都进了府,关了府门。

    进了中门,老太爷正坐在花厅里,一脸的怒容。老夫人坐在一旁,一张老脸上却是泪意纵横,看起来甚是凄然。厅内还站了苏成一家子,包括因是中秋被老夫人特意从家庙里放出来的刘氏。

    苏伟等人进了花厅,行了礼后,苏伟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老太爷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这好弟弟!真真是给我长脸呀!你给了他几间铺子打理,你可知道被他搞成什么样儿?”

    苏伟一愣,看了苏成一眼,只见苏成脸色惨白,莫不是贪了铺子的银两?“父亲,三弟初次打理这些庶务,想来是没有经验罢了,假以时日,许就会好些了。”

    顾氏听了,则是不赞同地看了苏伟一眼,却仍是没有吭声。

    老太爷一听,竟是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什么没有经验?他这是想将咱们整个苏府都赔进去!什么叫心比天高,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

    顾氏见此,轻道:“父亲,到底出了何事。不如先让我们弄个明白。”

    老太爷一哼,看了顾氏一眼,指着管家道:“你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将清楚!免得有人说我冤枉了他!”

    管家弯了腰,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苏伟将自己名下的几间铺子交给苏成打理,其中有一间酒楼,一间首饰铺。可是这苏成整日里在酒楼里宴请一些个狐朋狗友,不仅如此,还将那首饰铺子里的金银首饰直接拿了回来,给了那刚抬成贵妾的兰姨娘。此事被两间铺子的掌柜知晓,自是不肯,可是苏成哪里会将两个奴才放在眼里,今日白天竟是寻了理由,说他二人贪没了店铺的银两、首饰,将他二人赶了出来。

    这两个可都是跟了苏伟十几年的老奴才了,哪里会肯罢休?一直便寻着机会要见苏伟,谁知苏成竟是暗中派人将二人毒打了一顿。二人拖着一身的伤,直到傍晚才寻了机会见到了府上的管家,将此事告之。可当时苏伟一家都进宫了,管家便将此事禀告给了老太爷。老太爷亲眼见到两位掌柜的被打的不成人形,这才大怒!

    话一说完,莫说老太爷了,苏伟和顾氏皆是被气的不轻!尤其是顾氏,这些铺子在苏伟的名下,是苏伟扬名后,自己置办的,与老太爷可是并无半点的关系!这也欺人太甚了!

    顾氏竟是哆嗦着手指着苏成道:“三弟,你也太过分了!莫说这些产业不是父亲留给夫君的,就算是也由不得你这样胡作非为呀!”

    顾氏的这番话可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是苏伟的产业,由不得你一个旁人来败坏!饶是苏成的脸皮厚,此时也是羞的面皮涨红,不敢抬头了。

    老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指着一旁缩着头的兰姨娘,哑着嗓子说道:“都是你这个贱蹄子,怂恿着自家老爷做些个败坏门风的事!亏了当初我还有意抬你为平妻,竟是如此持家的吗?”

    兰姨娘听了,急急地反驳道:“贱妾没有,绝对没有!老爷,您说句话呀,老爷!”

    苏成暼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兰姨娘一眼,心中略有不忍,到底是自己正宠着的爱妾。

    苏成正想为她说句话,便察觉到母亲瞪来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这样大的事情,毕定是要找个人出来背黑锅的,若不是她,难不成是自己?当下,面色便冷漠了起来,瞧了兰姨娘一眼,道:“贱人,若不是你整日里在我耳边嘀咕个不停,我哪会做下如此犯浑的事来?来人,将这贱人拉下去,先打二十板子,关进柴房,明日里找个人牙子来发卖了!”

    那兰姨娘一听,当场就瘫坐在地,哭的不成样子。

    老太爷暼了功成一眼,心中越发地失望了!做错了事没关系,只要有勇气承担,有心改过,必定是可造之材。可这苏成?老太爷略有不忍地闭上了眼,轻叹了一声。

    静依将老太爷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对苏成和老夫人更是不屑了!你若是真心诚意认错,还则罢了!如今却是想着要让一个女人来承担这些责任吗?静依摇了摇头,老太爷心中只怕是对苏成失望到了极点了,所以才会如此!

    苏伟和顾氏没有人出声阻止,这风光了几天的兰姨娘这么快就下台了。刘氏眼中则是噙了得意的眼神,除掉一个贵妾,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

    顾氏深吸了一口气后,面向苏伟施了一礼,高声道:“老爷,您想要扶持三弟,妾身本无异议!可是三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敢让人苟同。老爷,妾身斗胆,还请您将三弟打理的那几间铺子收回。”

    苏成听了脸色一变,急道:“大嫂,都是那贱人作怪,现在我已处置了她。您消消气!”

    顾氏听了,面容严肃地看向苏成。

    苏成本就心虚,如今被她这一看,更是没了底气,慌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她。

    老夫人面色不悦,沉声道:“大儿媳妇儿,他到底是伟儿的弟弟,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不成?再说了,咱们女人只要替爷打理好后院儿就成了,外面的事情,不该咱们管的就莫要生事。”

    老夫人的言词犀利,句句如尖刀一般刺在顾氏心中。顾氏一时心痛难忍,心道这些年,他们贴补给苏成的银子还少吗?他当初是怎么当上那个四品官儿的?没有苏伟的周旋和银子,他如何能上得了任?

    顾氏想到今日在大殿上,嫂嫂对自己说的那些事,不由得更坚定了要让苏成离开的想法。她向老太爷和老夫人各福了福身道:“父亲,老夫人,并非是妾身容不下三弟。而是三弟的做为实在是太过可恨!”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苏伟:“候爷,您自己看看吧。”

    这一次,顾氏叫的是’候爷‘,而不是’老爷‘,老太爷和老夫人伯神色皆是一变。这顾氏只有在谈及一些会影响到候府声誉和前途的时候,才会如此唤他。难道?

    苏伟接过后,粗略一看,竟是勃然大怒!上前一脚将苏成踹翻在地!

    老夫人惊的猛地站起了身,双眼怒瞪向苏伟,却是不发一言。

    苏伟大喝道:“自你回来后,我时时处处为你着想,你便是如此回报于我的吗?你这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呀!”

    说完,深吸了两口气后,才转身将手中的纸张拿给老太爷看。

    老太爷看后,也是极为震怒,那额上的青筋爆起,拿着那纸的双手微微颤抖,显然已是被气到了极致!

    “孽子!来人,将他拉下去,先打四十板子!给我狠狠地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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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苏府分家!

    老太爷一发话,管家忙命人将苏成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棍棒打在肉身上的闷响声,以及苏成的惨叫声!

    老太爷听了苏成的惨叫,不仅没有心疼,反而更是恼怒!“来人,将这孽子的嘴给我堵了!”

    苏清见此忙上前在老太爷背后,为他老人家顺气,“祖父,您莫要如此动气。您的身子刚好些,莫要再气着了。”

    静依端了盏茶奉到老太爷眼前:“祖父莫气了,先喝盏茶吧润润喉。”

    老太爷接过静依手中的茶,轻啜了两口后问道:“儿媳妇儿呀,你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回父亲,是昨日有人被逼卖女为娼,我大嫂上街无意中看见便出钱买下了那个小姑娘。那老汉见女儿不用做妓,对我大嫂千恩万谢。那老汉说起自己的儿子曾为一位富贵人家做事,后来竟是下落不明,只留下了这样东西。那父女二人皆不识字,又不敢让旁人看,如今见我大嫂心慈,便请我大嫂给他看看。我大嫂看后,便将此物留了下来,又给了那老汉一百两银子,才算作罢。今日入宫后,大嫂看到我,才交于我的。”

    老太爷沉声问道:“那对父女呢?”

    “我大嫂觉得此事大有文章,便让人安排他们父女去了城外的庄子上躲着。大嫂还连夜派人将藏在他家中的这几样东西找了出来,大嫂说兹事体大,明日会让大哥亲自送过来。”

    苏伟点了点头,“此事,多亏了大嫂,明日,你定要准备份厚礼,前往答谢!”

    顾氏低头应了,便站到一旁。

    老太爷则是对着老夫人道:“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他不把我苏家彻底毁了,就不会甘心!”

    老夫人一哆嗦,拿起桌上的纸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原来这是苏成原来的一名随从记录下来的,这张纸上只是写了苏成与大皇子府多年来,来往频繁,除此之外,还写了几个藏匿几本帐册的地点。

    难怪苏伟和老太爷如此动怒!只怕当初皇上要整治他也是因此了。

    外面的板子打完了,那苏成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皮肉之苦?早就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了。老太爷瞄了一眼外面,叹了口气道:“伟儿,将那些铺子全数收回,另外,给那几名老掌柜一人二百两银子,就从我的月银里出。再让他们回去好好做事吧。”

    苏伟此时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父亲,那几名掌柜的事儿,您就无需担心了。铺子,儿子是定当收回。眼下,清儿也十二了,也是时候学着打理一些庶务了。”

    苏清听了一怔!而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的苏谦刚是眼神黯了黯,低了头。

    老夫人早已和刘氏一起到了院子里查看苏成的伤势,在外面哭号不已,哪里听得到屋子里几人的谈话。

    老夫人哭喊了几声后,又喝道:“府医怎的还不来?莫非是我们母子命贱,指使不动他了不成!老妇人还没死呢?你们就这般地苛待我的成儿,可是不将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如今一个府医都能骑到我老婆子的头上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倒不如死了的干净!”作势就要往一旁的树上撞去!先不说她身边的几个婆子,单就院子里那些个仆从们,也不会真让她撞了树!

    老夫人的声音虽哑着,却是使足了劲儿,就是说给顾氏和苏伟听的。静依听了心中暗笑,果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呀!

    顾氏听了,气得胸口起伏不已,这老夫人还真会挑事儿,不就是府医来的迟了吗?哪里就会生出这许多埋怨来?说到底还不是气自己和苏伟!

    顾氏看了苏伟一眼,苏伟也是面上阴晴不定。是出去拦着也不是,留在这花厅也不是。

    而苏清和苏明见此,则是聪明地都到了院子里,劝慰老夫人。

    只听着院子里吵吵哄哄,好不热闹!

    老太爷见此,眉头皱的更深了。起身到至门口处,看着哭闹的老夫人,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皇上为什么要整治他,还不明白吗?如今竟还不知悔改!若非是皇上圣明,别说是救他了,只怕皇上会连伟儿一同问罪!好好拈量拈量吧!”说完,便起身回了院子,再不看那老夫人。

    苏伟和顾氏相视一眼,也都默不作声地起身回了院子。谁都没理在那儿要死要活的老夫人。

    静依见此,不由地轻笑了出来。这老夫人还真是个泼妇呢!当着这么些个下人的面儿,也能闹的这样难看,真不知道这样反而会丢了她自己的脸面吗?

    老夫人此时早已是停了哭闹,显然老太爷的话给她的触动不小!

    次日一早,便听得外面丁丁当当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麻雀的叫声。静依睡意正浓,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道:“做什么这么大动静?”

    柳杏儿正在屋子里服侍,忙回道:“是昨日里皇上赏的东西,昨儿因三老爷的事儿耽搁了,所以没有整理,如今何嬷嬷和海棠姐姐正让人整理呢。”

    “嗯。”静依应了一声,便继续睡了。

    柳杏儿见她又睡了,不由有些争了,忙摇着静依的胳膊道:“小姐,您快醒醒吧,今儿舅老爷和舅夫人要来呢。您还是别再睡了,万一要是表小姐也来了,定是要笑话您的。”

    静依被她摇的不耐烦了,干脆坐了起来,一脸愤愤地说道:“讨厌的柳杏儿,赶明儿让何嬷嬷调你去洗净桶!”

    柳杏儿笑着吐了个舌头,她自是知道小姐这是拿她寻开心的。忙拉着静依梳洗了一番,正要给静依戴首饰,便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是舅老爷一人来了,候爷和老太爷直接请去了外书房。

    静依想了想,打发了杏儿出去,对着窗外的小麻雀轻叫了两声,那小麻雀便跳到了她的手心里。静依将嘴凑到小麻雀的身前,轻轻地叮嘱了几句,便将那小麻雀向窗外一抛!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便向外院的方向飞去。

    何嬷嬷拿了帐册进来,笑吟吟道:“小姐,现在您可是富多了。瞧瞧您这小库房里的好东西都快要堆成山了。”

    静依接过册子看了起来,的确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呢。静依眼珠转了转,吩咐道:“何嬷嬷,你去将昨日皇上赏的那匹蓝色的云锦取来。”

    不一会儿,那匹海蓝色的云锦便被取了来。这云锦乃是天下最为有名的丝织品,上次那白敏儿穿的便是云锦的面料,这次,皇上高兴竟是一口气赏了她五匹!静依想起当日在殿上那白敏儿嫉妒恼恨的眼神,便不由得一笑。

    静依看着这华丽的云锦,上面还有用银丝线交织而成的细碎的兰花暗纹。当真是奢华贵气!静依用手在上面轻摸了摸,触手丝滑柔软,当真是极品!

    “何嬷嬷,你让人将这匹云锦包好,待会儿拿上它,陪我去看望母亲。”静依吩咐完,双道:“对了,看看皇上赏的东西里还有什么是可以转赠他人的,也一并挑出来,另外安置,我自有用处。”

    何嬷嬷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也是点头应了,便出去安排了。

    静依到了顾氏院中,陪顾氏说了会子话,便有人通传,说是老太爷请苏府所有的人都去大厅。

    顾氏一怔,显然意示到了,老太爷这是打算做什么,丝毫不敢耽搁,牵了静依的手便直奔大厅。

    静依明白,老太爷终于下定决心了!静依和元熙做那番安排,其目的也就是只想着让老太爷能舍弃苏成!否则,只会给苏家,给平南候府带来灭顶之灾!

    到了大厅,苏家的人全都齐了,还有两位族中的族老也来了。就连昨日里被打的苏成,也被人用软轿抬了来,由两人架着,勉强站在一边。

    老太爷看人齐了,便高声道:“今日老夫请了族里的两位族老来,只有一件事要宣布。我苏谨教子不严,苏成不孝父母,不敬兄长。实在是我苏谨教子无方。今日当着两位老哥哥的面,我给他们弟兄三人将这家分了。”说完一摆手,他旁边的一位老奴便捧了一个托盘过来。

    “苏成,这是老宅子的地契和房契,另位还有一处农庄,也足够养活你们一家老小了。自今日起,没我的吩咐,你再不准踏进平南候府一步,更不准跟你的兄长嫂嫂开口借银子!”老太爷态度严厉地说完,便让人将东西捧到了苏成眼前,又让两位族老执笔写下了切结书。

    刘氏眼珠子一转,哼!这点东西就打发我们了?苏成可是嫡子!就这点家产!再说了,拿什么养活这一家子的老小。

    “父亲,我们三老爷可是嫡子,您就给一座旧宅子,一个破庄子就打发了我们,不是太过偏心了?别人不知道,可儿媳妇可是知道,您手里的金银、产业可是还多着呢!”刘氏悻悻地说完,便狠瞪了顾氏一眼。

    静依听了,低着头默不作声,嘴角却是上扬着,刘氏,你可算是触碰到爷爷的底线了。

    老太爷听了,不怒反笑!并不看刘氏,而是看向老夫人道:“余氏!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挑的好媳妇儿!你自己来说!我手里的那些产业也是他们消受的起的?”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花花!美妞们,下一章可是精彩的小*呀!老三一家子会不会就这么出了候府尼?老夫人会罢休不?妞们,我都已经开始安排他们远离咱们的女主了。你们就是想说点儿什么吗?不想么?真的不想么?o(╯□╰)o

    想要二更不?看亲的打赏给不给力了!~(^_^)~

第五十二章 丢尽脸面

    老太爷虽是笑着,可是屋子的众人皆是感觉到阵阵寒意!老太爷对老夫人再不满意,也从未当着这满屋子的面儿直呼过她余氏,可是如今,看来老太爷是真怒了!

    老夫人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瞪了刘氏一眼后,见众人都瞧着她,连老太爷也是笑眯着眼瞅着她。无奈,她只得用拐杖敲了敲地砖向刘氏骂道:“你个糊涂东西!那些财产都是姐姐在世时留给你们的两位兄长的,哪里是你们要的起的?”

    静依的眼睛眯了眯,这余氏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居然把话说的如此的含糊不清,什么叫-姐姐在世时留给他们的-?

    而一位年迈的族老则是朗声道:“弟妹这话说的不对。那些个产业都是苏伟兄弟俩的生母的嫁妆,自然是要留给他们兄弟二人的。”

    这位族老的话音一落,屋子内众人看向苏成夫妇和老夫人的眼光立刻变的不同了。身为继母和继子竟然在肖想老太爷原配夫人的嫁妆!这人还要不要脸面了?

    一时间,就连在厅内侍候的下人们也是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刘氏听了这位族老的话,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将进去,也好过在这里受人轻视。

    老太爷轻笑了两声道:“老哥哥说的不错。这些个产业和金银的确是当年伟儿的生母留下的。成儿媳妇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老夫这就将当年的嫁妆单子和这些年的帐册取来,你们娘儿俩好好查查,可好?”

    这简直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脸!

    老夫人脸上已是毫无血色,她怒瞪了刘氏一眼,低了头道:“老太爷多虑了。是这刘氏不懂事儿,都怪妾身教导不严,以后定是不会了。”

    老太爷看也不看她,冷哼了一声,道:“你嫁入我苏府也是二十多年了,自伟儿的母亲走后,我便抬了你做继室。旁的东西我不管,可是伟儿母亲留下的东西,你们休想染指分毫!”

    老夫人被老太爷的气势吓了一跳!这些年来,老太爷虽不喜她,却也向来是和颜悦色,特别是在众子女面前,从未落过自己的面子。现在竟是恼怒至此!当着屋子里众位小辈、下人的面儿,将她说的如此的不堪!

    老夫人心中恼恨,却是无可奈何,谁让苏成闯下了如此地滔天大祸?谁让刘氏不过脑子地乱说一通?老夫人又羞又怒,合了眼,轻道:“罢了,罢了。我老婆子老了,也不管不了你们了!你们往后爱怎样便怎样吧!我老婆子从此吃斋念佛,再不理这些个俗事了!”

    说完,便起身,由身旁的嬷嬷扶着,出了大厅,冲着鹤寿堂的方向去了。

    苏伟这是第一次看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也是一愣。莫不是这些年,这个继母一直惦记着这些东西呢?枉费他还一直以为她面慈心善,是真心地待他们两兄弟好,原来也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

    当下,想通了为什么当年老夫人执意要让他迎娶白氏,正妻不成,又要作妾!想着这些年老夫人不喜顾氏,却对白氏态度温和,原来是指望着让白氏坐了顾氏的位子,好袭了母亲的财产!好毒的心思!原还因苏成之事对老夫人有的愧疚之心也荡然无存!只余下失望和痛心了!

    两位族老让苏成在切结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由老太爷和苏成各执了一份。两位族老见再无他们的事,便起身告辞了。

    老太爷环视了一下大厅,对苏成道:“也不要怪父亲不顾念父子之情。你现在身上有伤,便先在你大哥这儿养着,差不多能走了,再搬过去吧。至于那老宅子。”老太爷捋了捋胡子,面有愁容。

    苏伟忙道:“父亲,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儿子会派人过去,将府第打扫干净,至于家具,儿子会让顾氏帮着重新置办。到底也是我的弟弟,也不能太过简朴了。”

    老太爷点了点头,“如此,就辛苦大儿媳妇了。”

    顾氏忙低了头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就算是三弟一家搬出了候府,可也是候爷的弟弟,是父亲的儿子,儿媳岂有不管之理。”顾氏抬头看老太爷已是没了刚才的那股怒气,便继续道:“儿媳想着,就让原先伺候三弟一家的下人们也一并跟过去吧。这样,也省得一时找不到好的人手,手忙脚乱。”

    老太爷还没说话,刘氏便急道:“不必了,大嫂!”

    刘氏说完,有些胆怯地看了老太爷一眼,才低了头道:“我们只带着跟我们从山东带回来的几个下人过去就成了。”

    顾氏眼角隐隐带着笑意,她早知道刘氏不会要了。花自己的银钱养那么多的闲人,她怎么舍得?

    苏伟叹了口气,言词恳切道:“三弟也莫要怨恨我和父亲,你如今身上有伤,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罢了!待你搬过去后,我再从我名下给你挪两间铺子过去,你好生打理,莫要再生事端了。”

    苏成此时已是站了近一个时辰了,哪里受得住?早已是疼得浑身冒冷汗了,再加上刚才老太爷的那阵怒气,苏成早已是吓得乱了心神。如今听苏伟如此一说,便也不推辞,当下便应了。

    老太爷看了苏成一眼,眼底里满是失望和气愤!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三房的人便都行了礼,退了出去。而屋里的下人们自是对自家的候爷和夫人更是高看一眼,三房的人和自家主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老太爷看着三房的子女,竟是没一个成器的!不由得又是一叹!

    静依走至老太爷身边,用小手为他顺了顺气,轻道:“祖父莫气,万一气伤了身子岂不是亏了?孙女儿还有好东西要给祖父呢。祖父若是一直气着,孙女儿就不给您了!”

    “哦?依依有什么好东西要给爷爷呀?”老太爷仍是冷着脸问道。

    静依让海棠将东西拿了上来,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正是皇上所赏赐的玛瑙缡耳杯!

    “孙女儿近日从医书上得知:这玛瑙为避邪之圣物。它蕴藏着丰富的天然之气!可以增强记忆力、改善睡眠。孙女儿想着自己还小,哪里用得着此物,想来送给爷爷喝酒是最合适不过的。”静依笑着说将自己知道的说与了老太爷听。

    老太爷听了怒气顿消,竟是哈哈大笑!“好孩子!爷爷没白疼你!告诉爷爷,这是从何而来呀?”

    静依一笑,“这是昨晚在宫宴上皇上赏的。除了这个,还赏了好多东西。孙女儿也给父亲、母亲和两位哥都挑出了礼物呢。”

    老太爷听了,一愣,看了苏伟一眼,苏伟笑着点了点头。老太爷又问道:“依依呀,你可知道皇上赏的东西是不能够随便赠人的?”

    “自然知道。可是孙女儿并没有随便赠人呀!您和父亲、母亲都是依依的长辈,孝敬长辈是理所当然的。就连皇上也说不出什么的。再者了,皇上赏的那金狮镇纸,孙女儿自是知道御用之物赏赐给依依自是不能再转手赠人了。”

    “金狮镇纸?皇上亲赏的?”老太爷一脸的惊讶。

    静依点了点头,苏伟道:“父亲,昨晚依依在大殿上连赋了两首诗,深得皇上赞赏,龙颜大悦,故而赏赐了不少的金银珠宝,就连我和夫人也沾了这丫头的光,得了不少的赏赐呢。”

    苏清笑道:“从今以后,咱们依依就是京城新的第一才女了!”

    老太爷笑容满面,止不住的高兴!连道了几声好后,便让苏伟和苏清陪着他去了书房,其他人也各自散了。

    书房内,苏伟将昨晚大殿上的情形说了一遍。老太爷听罢,却是一脸的愁容,与刚才的笑容满面简直是天地之别!

    “依你看,皇上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老太爷一脸忧思地问道。

    苏伟也是双眉紧蹙,用右手的两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父亲,看来,皇上是有意让依依嫁入皇室了。”

    老太爷点点头,“这孩子是心思机敏,又聪慧过人。想来是被皇上看中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依依蠢笨一些呢?”

    老太爷是真不愿意让自己的孙女儿淌进这趟浑水中,皇室的争斗那是何其的激烈?即便是依依聪慧过人,只怕也是要吃些苦头的。一个弄不好,只怕会丢了性命。

    苏伟摇了摇头道:“父亲。现在看来,皇上的意思已是十分地明了了,不管依依聪慧还是蠢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将来迎娶依依的皇子便极有可能是将来荣登大宝的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将来迎娶依依的人,是皇上最不放心的皇子,也是跌的最惨的皇子,那样,便可将我平南候府连根拔起!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只怕以咱们的门第,想要做皇子正妃只怕是不可能的。”

    老太爷眼神一黯,是福是祸,端看皇上的一念之间了。

    苏伟又沉思片刻,站起身道:“此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依依到底才只有七岁,将来的事言之尚早了些。”

    老太爷眼睛一亮,“你是想着,让依依早些。”老太爷止了声,面上隐有些兴奋之意。

    苏伟点了点头,“一入宫门深似海。无论是哪一种,儿子都不愿意发生在依依身上。她是我的女儿,父亲,请原谅儿子的自私,儿子只希望她以后平安快乐,便已足矣。”

    老太爷点点头:“你说的,我懂。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即便是有那么一丝可以振兴我苏家的可能,可我也不愿意由我最喜欢的孙女儿去冒险!”

    苏伟脸上一阵激动,立时跪拜在老太爷身前,“父亲!”

    老太爷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为了保全苏家,以后的路只怕是更加荆棘了。”

    静依回到自己的小院儿,进了正屋,见静微正坐在正厅里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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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红123456、jyu1970、13566568227送的花花。我相信你们是真的爱我滴!妞们猜猜静微来干嘛?是不是又打坏主意了?苏成一家子还没有出候府呢,亲们说,我是把他们都灭了呀?都灭了呀?还是都灭了呀?奸笑中········~(≧▽≦)/~啦啦啦

第五十三章 暗查余家!

    “妹妹回来了?”静微见静依进了屋忙起身说道。

    “嗯,刚才又在母亲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静依说完,坐在了主座上。

    “妹妹,姐姐就是说那些客套话了。姐姐今日来是想求妹妹一件事!还望妹妹莫要推托。”

    静依眼皮轻抬:“姐姐先说是什么事情,妹妹才好知道能不能帮呀!”

    静微一愣,笑道:“瞧我,竟是太急了!妹妹,姐姐想着三叔一家子就要搬出府了,想着给三婶和两位堂妹每人送件绣品。姐姐知道妹妹这里有不少的好料子,想着求取一些,不知妹妹可愿意?”

    静依眼睛轻眨,弯弯的睫毛向上翘着,那优美的弧形看着像是一弯月牙儿一般。“我当是何事,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何嬷嬷,你带姐姐去库房瞧瞧吧。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海棠瞧着静微随着何嬷嬷去了库房,转头轻问道:“小姐,恐怕这大小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静依神秘地一笑,“如今不怕她不打歪主意,反怕她没有歪主意呢?我只盼着这一次,她莫要太蠢笨,只搭了台,不唱戏,那多无趣呢。”

    海棠听了一愣,小姐说话越来越深奥,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静依躺在床上竟是真的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近晌午的时间。等静依醒过来,柳杏儿正好打了水进来,笑道:“小姐醒了?何嬷嬷她们正在外间摆饭,还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您呢。”

    静依又洗漱了一番后,才坐到了餐桌前。因只是静依一个人用膳,所以开胃菜只上了两道清口的小菜。共有四道主菜,两荤两素。

    静依看了一眼,问道:“今日母亲没喊我过去陪她用膳吗?”

    何嬷嬷回道:“今儿,候爷和夫人都在老太爷那儿,陪着老太爷用膳呢。”

    静依点了点头,想来,三人应是在商量些个什么大事了。

    静依夹了一根候府自个儿腌制的小黄瓜,咬了一口,“这味道不错。晚上让膳房再备些。”

    在一旁给静依布菜的海棠笑道:“这两日见小姐用的不多,昨晚上去参加宫宴定然是没有吃好,所以奴婢就让膳房准备了两道清淡的小菜,帮小姐开开胃。”

    静依笑嗔了一句:“海棠越来越像何嬷嬷了。”

    何嬷嬷笑道:“如此,奴婢就放心了。小姐,大小姐从库房里挑了几块普通的料子拿走了。两块粉红的,两块墨绿的。您说她真的只是为了给三房的人做绣品才来的?”

    静依点了点头,“由她去吧。她进了库房后是什么反应?”

    何嬷嬷拿帕子掩嘴一笑:“那大小姐一进库房便惊的目瞪口呆的。尤其是瞧见了最显眼的那座螺钿穿衣镜,大小姐的眼睛都移不开了呢。”

    海棠接话道:“那是自然!这样奢华的东西那皇后的侄女白敏儿都没有呢!估计这整个大渊除了皇后,也就我们小姐有一座了。”

    “是呀,这穿衣镜连上底座,少说也有两丈高了吧?再加上上面镶嵌的那些个翡翠珠宝,简直能晃花了人的眼!也难怪她会目瞪口呆了!”

    静依擦了擦嘴角,轻道:“那她还做什么了?”

    何嬷嬷一听,止了笑一脸不屑地说道,“大小姐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自己扭了脚,让奴婢喊她的丫环进来,奴婢一看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便故意出去,然后躲在外面看她搞什么鬼?”

    海棠急问道:“那可看到了?别不是在偷东西吧?”

    静依摇摇头,“她没那么蠢,先听何嬷嬷说完。”说完,示意何嬷嬷继续。

    何嬷嬷这才接道:“大小姐接连打开了几个箱子不停地翻找着什么。却并未拿走什么物什。看样子似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静依端起汤碗喝了几口,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我的好姐姐,终于按捺不住了吗?还是那人已是无子可用,所以才急着将你推了出来?

    何嬷嬷见静依脸上并无惊异之色,便知道这一切都在小姐的意料之中了!小姐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玲珑剔透,只怕那大小姐又要被小姐算计了!

    静依用罢午膳,歇息了一个时辰,便由何嬷嬷催着去了东跨院儿。

    因为中秋节,洪嬷嬷放了几天假,今儿上午府中又有事,所以下午才开始上课。

    洪嬷嬷今日让静依和静微二人练习坐姿和几种行礼的姿势。一直练到了日头偏西,洪嬷嬷才放二人回去。

    “听何嬷嬷说姐姐挑了两个颜色的料子?”静依笑问道。

    “是呀。我原怕不够用,现在看来,料子应是还剩余了。”

    “即如此,那依依就讨个嫌,你也给我做个荷包得了!”

    静微一愣,连忙笑道:“这有何难?回头我做好了,再给你送过去,只要妹妹不嫌姐姐做的东西丑陋就好。”

    “姐姐的绣功可是比依依的要强上百倍,哪里会丑陋?”

    二人说说笑笑地走了一段,便各自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静依行了一段路后,转过身来,看着静微尚未走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茫。姐姐,你与三叔他们不同,到底是我的亲姐姐,虽非同母,却是同父!你以前害我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只盼你以后好自为之,千万莫要让我为难!

    入夜,凉风阵阵,院子中的桂花树上也飘来了阵阵的清香!静依专心致志地练着字,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毫无所觉。

    直到静依将桌上的约有一指厚的宣纸用了一半,才停了下来,搁了笔,端起了茶杯,正要送入口,便听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莫要喝了,凉了。”

    静依这才发现元熙也在她的房中,忙四下一看,柳杏儿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摇了摇头放下茶杯:“你总是这样,为何不能下手轻一些?”

    元熙吃吃一笑,“你疼她们都胜过疼你自己!”

    静依白了他一眼,“她们是我的人,我不心疼,难道由你来心疼?那件事情查的如何了?”

    元熙将东西往桌上一扔,斜靠在窗前,神情懒散地说道:“这是我所能查到的所有资料了。你为何突然对余家起了心思?莫不是怀疑那老婆子?”

    静依看完了手中的资料后,才抬头看向他:“你不觉得,老夫人这人太过矛盾,又太过神秘了些吗?”

    “嗯?说来听听!”

    “老夫人十七岁入的府,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只因为当年祖父帮了他们家一把,他们竟然就执意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他为妾!这世上有几人的父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为妾?终生不得入族谱,死后不得入祖坟!据祖父一次无意中提及,当年也不过是对余家有过滴水之恩,可以说是举手之劳。若是换了旁人,也不过是以重礼相谢而已,何致于竟是搭上女儿的终身?你不觉得这太过牵强了吗?”

    元熙闻言点了点头,“我竟是未想到此处,看来,还是你的心思缜密!”

    静依轻蹙了眉,双道:“不止于此,还有你查到的这些!这吴家连续几代都是平民百姓,也只有到了老夫人的父亲才开始为官,官职均是不高,老夫人的父亲,当年也不过是个正七品的编修,而老夫人的哥哥,以前也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儿,现在早已是在家赋闲了。可是以你查到的余家的家底来看,至少也有数万两银子!他们家的财富又是如此累积起来的?仅仅是靠着后来老夫人为继室后,从父亲或者是祖父手中拿去的?”

    元熙此时神情已是十分地严肃了!“看来,这个吴家也不简单呢!”

    静依轻笑一声:“是呀!只怕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复杂呢!”

    “依你看,该何何处下手?”

    “你查的这些,大都是余家的男丁。让你的人再查查余家的后宅!特别是老夫人的母亲一族!元熙,我有预感,老夫人的身分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元熙的眸子一紧,“是我疏忽了!险些误了你的大事!”

    静依摇摇头,“不急,有些事总是要慢慢来。就像是饮胡人的葡萄美酒一般,要慢慢地品,才会有滋味!”

    “你连这个都知道!我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瞧瞧里面还装了些什么?小小年纪,怎么就没有能难得住你的事儿呢?”

    静依低低笑了几声:“难道你希望有事情难住我,困住我?”

    元熙一愣,看着静依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一股清泉一样注入了自己的心窝,甜蜜、清透,像是渗到了自己的血液里、每一个毛孔里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元熙已经十三了,在他这个年岁有了妾室的男子大有人在!他不是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他不明白这样的情感为何会着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题外话------

    昨天上传后,竟然忘记点发布了!汗!c⊙﹏⊙b汗

    昨天让亲们等久了,抱歉!还请众美妞原谅则个!打赏还是要有滴!不要吝啬你们滴爱嘛!

    女主是要对付老夫人了么?女主是孝顺滴!不要胡思乱想!只是吴氏真滴是很不简单尼!有木有?有木有?

第五十四章 国公夫人

    次日一早,顾氏便到了静依的屋子里。“母亲,这么早找女儿有事吗?”

    顾氏坐下后,眉头轻皱,“昨日下午我听人说定国公府的夫人病了,听说病的还不轻,已是下不得床了。我知道你与他府上的茜茜小姐交好,所以来知会你一声。咱们待会儿抽个空过去看望。你也陪茜茜说说话!”

    静依吃惊道:“母亲寿辰时,定国公府夫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病的如此重?”

    顾氏叹了口气,“这高门大宅中的事儿,谁能说的清呢?那定国公本就不喜这位正室,偏宠一位妾室,这是京城里都知道的事儿!只不过碍于脸面,所以才没将那妾室抬为平妻。若是这夫人一走,只怕?”顾氏轻摇了摇头,一脸的婉惜之色。

    静依听了一顿,若是定国公夫人没了,那茜茜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静依心思一动,站到顾氏跟前,一脸恳切地说道:“母亲,母亲病重时,依依心中难过至极!即便是现在每每思之,也是心痛不已!母亲,依依不想那崔姐姐也如我一般,饱受思母之苦!”说完,眼中已是漾起了一层水雾。

    顾氏轻拉了她的手,一脸的愁容:“那定国公夫人不错。在我的寿宴上,也是多多帮衬了。只是,生老病死,强求不得呀!若是那贺神医在,还好些,大不了母亲涎着脸去求求他!可是眼下,他又不知去了何处!”

    “母亲,您忘了晴天哥哥吗?他可是我的师兄,跟了师父五、六年了呢。虽比不上师父,可也是得了些真传的!”

    “晴天才多大?怎么行?”

    “母亲,晴天哥哥比我大三岁呢。只是个子不高罢了!他跟着师父东奔西跑,懂的东西可不少呢。”

    顾氏听了有些吃惊,随即笑道:“那好,你快些收拾一番,我再去瞧瞧礼物备的如何了。然后叫上晴天,咱们一起去!”

    静依这才转忧为喜,送了顾氏出去,又打扮了一番,便叫着晴天,随顾氏一起去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是世袭了两代的国公!当年崔家为了在北疆御敌,竟是兄弟七人生生折损的只剩下一根独苗!先皇感念崔家的忠心、英勇!便封了崔茜茜的爷爷为定国公,世袭罔替!

    老定国公因年轻时受伤无数,所以身体时好时坏,便将爵位提前传给了他的儿子崔信。崔信是他的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嫡子。崔信娶了护国公的嫡次女白氏为妻,所以白敏儿叫崔茜茜为表姐。白氏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这也是为什么定国公虽不喜白氏,却也是不敢抬爱妾为平妻的原因!白氏为定国公育有三子一女,可以说到了这一代,定国公的子嗣再度繁盛了起来。

    静依坐在马车里一直想着定国公的那个小妾,十几年荣宠不衰!甚至可以与皇后的亲妹妹有分庭抗礼之势,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做得到的!

    到了定国公府,顾氏一行人被引进了内院。一进院子,便听见了一阵啜泣声。

    顾氏被引进去后,见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在,还有两位宫中打扮的嬷嬷,想来是皇后娘娘不放心,派来的人。顾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氏一眼,竟已是瘦的不成人形了!

    顾氏拿了帕子,在眼角轻擦了擦,“不过几日不见,怎就病的如此重了?”

    崔茜茜施了一礼,红着眼眶道:“也不知怎的,母亲几日前便一病不起,无论吃什么,都是刚刚咽下便呕吐不止,这两日更是厉害,就连喝口白水都是不成了。”说完便又轻泣了起来。

    顾氏环视了一眼,这屋子中定国公府的,也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并不见定国公和那小妾的影子。不由替白氏有些不值!这样的夫君,当真是无情到了极点!

    静依上前拉着崔茜茜道:“姐姐莫哭了,我和母亲带来了贺神医的徒弟,让他给你母亲瞧瞧吧。”

    崔茜茜一听是贺神医的徒弟,立时便止了哭声,她那三个哥哥也近前来。崔茜茜问道:“在何处?”

    静依一笑,将比自己大了几岁,个子却并不很高的晴天拉了出来,众人一看不过是个小孩子,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失望之色。

    崔茜茜道:“皇后姨母也派了宫里的御医来,可就是诊不出是什么病症。他。行吗?”

    晴天听了,眼神一暗,将头扭向了一边。

    静依笑道:“姐姐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跟在贺神医身边五、六年了呢。可是得了老神医不少的真传了!”

    “哦?那就快请这位小公子试试!”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急道。

    晴天白了静依一眼,别扭地走了过去,开始为白氏诊脉。

    晴天这边还没出结果,老国公便来了。老国公四处一看,心中不郁!儿子可以说是公务繁忙,为何妾室不来侍疾?成何体统?

    晴天诊完脉,眼色奇怪地看向了静依。静依心头一沉:“怎么了?可是比较棘手?”

    晴天不语,又看向了崔茜茜兄妹四人,“令堂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什么?”

    众人大惊!

    老国公最先反应过来,“这位小公子,你如何得知我儿媳妇是中了毒?”

    “这位夫人体内中了一味叫做-美人消-的毒。这种毒无色无味,配制方法极其繁琐,而且所用的材料也都是极为难得的,因此这种毒很少出现。中了此毒后,便会出现无法进食、昏迷不醒等症状。我也是两年前陪师父一起游历时见过一次,所以才会得知。”

    老国公神色一凛,堂堂的国公夫人,居然被人下了毒!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府邸!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只见崔茜茜‘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老国公身前:“祖父,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母亲,为母亲作主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了。

    崔茜茜的三位兄长也都齐齐地跪在了老国公的身前。

    “好孩子,快起来。这不是有贺神医的弟子在吗?你们母亲定然不会有事的。老夫也决不允许有人在我定国公府为非作歹!”老国公双拳紧握,显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还有客人在,定然会当场爆发!

    “敢问小公子,可有法子解毒?”老国公转头问道。

    晴天想了想,看向静依,“当初师父配制的解药多,所以我就留了几枚在身上。”晴天看着静依道。

    崔茜茜激动道:“那就请小公子快快为我母亲解毒吧!银子不是问题!”

    晴天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静依问道:“要我救她也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这种解药配制起来更是麻烦,若不是看在你朋友的份儿上,我才不会给她诊治!”

    静依听了,暗暗摇头,这晴天的脾气向来古怪,眼下,还是救人要紧。“知道了,你先救人。回去咱们再说!反正我又跑不了!”

    晴天一挑眉,“那我便当作你答应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灰色的药丸放入了白氏的口中。

    “这药就让她这样含着,半个时辰后,再给她喂水。醒来后,三日内,只可用粥,其它的一概不许吃!三日后,便可如平常一样了。”

    崔茜茜眼中带泪,施了一礼道:“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晴天摆了摆手,“要谢就谢依依,要不是看她的面子,我才懒得出手呢!”

    静依忙拉着她的手道:“崔姐姐还是要仔细照顾伯母吧!我和母亲就先告辞了。”

    崔茜茜点点头,眼下,静依她们的确是不宜再留在定国公府了。

    老国公起身吩咐道:“你们兄弟两个送送他们。再让人准备好谢仪送到平南候府去!”

    待他们一走,老国公则是怒的额上的青筋爆起!吩咐管家,严守府门。将府中所有人召集到了前院,然后命人前院后宅彻查了起来!

    静依上了马车,顾氏轻道:“看来,这定国公府要变天了!”

    静依点点头,“母亲,你说是何人要害她呢?”

    顾氏摇了摇头,“谁能说的准呢?也许是那个妾室,也许是那妾室的儿子,也许,”顾氏将后几个字咽了进去,可是静依明白顾氏要说的,恐怕是定国公三个字吧。

    回了候府,晴天一把拉住静依:“咱们的事儿还没说呢。”

    静依笑道:“知道了。咱们总不能站在这里说吧?去前面的凉亭吧!”

    “说吧,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静依一坐下便问向晴天。

    晴天的脸突然红了红,声若蚊蚋:“你,你以后再去哪儿都要带着我。师父交待过,要我保护你。”

    “保护我?有那么多的侍卫呢?再说了,我也很少出府呀。”

    “你刚回来就忘了定国公夫人的事儿了?”晴天凉凉地提醒道。

    ------题外话------

    妞们,定国公夫人为什么会突然中毒呢?谁下的?静依突然让晴天出手会不会让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呢?谢谢jyu1970打赏的【100点】!么么!o(≧v≦)o~好棒

第五十五章 只是巧合?

    静依一愣,是呀!若是逼急了,那些人说不定真会对自己下毒手呢!

    静依看了晴天一眼,他比自己初见他时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与实际年龄有些不符。“晴天,谢谢你!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晴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便径自走了。

    静依看着晴天的背影,‘扑哧-笑出声来,大声道:“晴天好可爱呢!”

    晴天听到静依的话,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急匆匆地跑了回去!静依见此,竟是笑的更大声了。

    静依回了屋子,摒退众人,“司琴!”

    “小姐!”

    “告诉元熙,我要见他,越快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

    “司墨,你有没有注意到定国公府有什么不妥?”

    司墨想了想,摇摇头。

    静依一笑,“你再想想!”

    司墨又思索了一遍仍是摇摇头。

    静依也不急,淡笑道:“定国公府的人,都不简单呢!待司琴回来后,你到我母亲那里待几天吧。”不知为什么,今日从定国公府回来,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司墨虽不明白静依为何要让她去保护顾氏,却也没有反驳,点头应了,便再度消失了。

    静依再见到元熙时,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而且是在静依的院子,苏明陪着元熙光明正大的来的。

    元熙想了个理由将苏明打发了出去。二人就坐在院中的冰亭里,下人们都远远地站着,能看见他二人,却听不见二人的谈话。

    “这么急找我来什么事?”

    “能不能想办法查一查定国公的那个宠妾。我虽未见过她,但我可不相信一个荣宠十几年不衰的人会经过这一件事,便再也翻不了身。”

    “你是说定国公夫人的事?”

    “司琴告诉你的?”

    元熙点了点头,“上次你说这段时间少用手里的力量,所以大部分人手都被我派出了城。留在京里的人手,正在查吴家的事。你看?”

    “无妨。我找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定国公夫人中毒只怕是没那么简单!这定国公府的水只怕是比平南候府还要深!”

    “你是担心崔茜茜?”

    “我的确有些担心她,但她是次要的。主要的,我担心有人是在蓄意地扰乱京中的几大世家!只怕这才只是个开始呢。唉,吴家的事,还没弄清楚,又闹了这么一出,真让人头疼!”

    “你呀!又不是你的亲人,何苦要管她?”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何况是救人性命的大事!”

    “你呀!还真是心善!你这样的性子只怕是会替你惹来更多的麻烦。”

    静依淡淡一笑,“任何事情都会有利有弊,你为何不想想,多帮一个人,会为自己以后多留一条路呢?”

    元熙听完她的话,一脸的惊喜,他没有想到静依小小年纪便有这样长远的眼光和打算,他目露惊喜地看向她:“看来,我是找到了一个宝呢!”

    静依笑了:“你现在才发现吗?”

    元熙被她这一样一问,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静依看他被噎的样子,轻笑道:“好了,说正事吧。你现在有没有暂时闲着,老实忠厚的人?”

    “有是有,你打算干嘛?”

    “我前几日看城南有处铺子要出租,想着租过来,开间医馆。”

    “开医馆?你才多大?”

    “你急什么?又不是我要去坐堂。我想着找两名可靠老实的郎中坐堂,每隔几天就让晴天哥哥抽时间过去看看。一来,也可以算是有自己的一个小产业,二来,也可以让晴天多练练手,以后做个小神医。”

    “你倒是为他着想!就是不知道那个别扭的小子领不领情?”

    “什么叫别扭的小子?你比人家也大不了几岁!”

    元熙一挑眉,“他多大了?”

    “晴天哥哥比我大三岁。师父说他是因为小时候中了一种毒,所以才会长的比别人慢些。不过已无大碍了,我遇上他们的时候,师父刚刚给他解了毒。你没发现他现在长的快了吗?”

    “有吗?我看他一点儿也没长。”元熙很无良地说着谎话,而且是脸不红,气不喘。

    静依正要举杯喝茶的手一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没长?我看你根本就注意过他。”静依说完,再不看他,而是轻啜着杯中的茶。

    元熙见她有些生气了,笑哄道:“好了。知道了,长高了,行了吧?”

    静依嗔了他一眼,又道:“静微身边的那个彭嬷嬷很可疑。到现在我也分析不出她是哪边的人派到静微身边的。元熙,你能不能趁她出府办事的时候找个机会试探她一下。看看她的身手究竟如何?又是什么路数?”

    “这个好办。交给我就是了。还有其它要我做的吗?”

    静依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面容俊美,对她关怀备至的少年一眼,自己不过是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他便如此对自己,想想他现在的处境与自己前世真是想像的紧。只不过,他有一个好师父,有一颗比自己前世要坚强执着的心。

    “谢谢你!元熙!”

    元熙一愣,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静依回以灿烂一笑,那弯弯的睫毛,将那本来就又大又明亮的眼睛衬托地更加地有神!直看的元熙出了神,直到苏明来唤他,才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跟着苏明走了。

    傍晚时分,司琴现身在静依房里道:“小姐,元少爷那边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定国公夫人醒了,只是身体还太过虚弱。老国公在那名妾室的房里搜到了-美人消-这种毒,另外,还搜到了一些催情的东西。现在老国公正在国公府大发雷霆!而那定国公最为有趣,竟是半分也不相信那妾室会投毒!一直袒护那妾室。”

    “哦?这定国公倒是真有意思!皇后没有派人去吗?”

    “皇后上午派去的两名嬷嬷,在咱们走后,便进宫回了皇后。可是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

    “那护国公呢?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下毒,而置之不理?”

    “护国公一听说她女儿被人下了毒,气得晕倒了。醒来后,便派了世子前去定国公府讨说法。听说,若是定国公府处理的不满意,就要将女儿接回护国公府去!说他们护国公府出来的女儿不能无缘无故地被人害了,还要在这里委曲求全!”

    “有意思!那定国公见到了护国公世子,语气可还是那般强硬?”

    “那倒没有。不过,他只是下令将那妾室的所有丫环婆子全部杖毙!而那名妾室,他说会将她遣离出府。”

    “遣离出府?哼!只怕是想着金屋藏娇吧!”

    “小姐的意思是?”

    静依轻笑几声:“那个定国公对这妾室如此痴迷,连皇后的亲妹妹被人暗害,都要袒护她!可想而知,这名妾室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着实不一般。那名妾室的身世可有什么线索?”

    “元少爷派过来的人说暂时只知道那名妾室,名唤紫姬,其它的尚未可知。元少说待查完了吴府那边的情况后,会马上着手调查这个紫姬的。”

    静依点了点头,不过才短短数日,平南候府、定国公府、护国公府甚至还有大皇子府,都多多少少地发生了些事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吗?

    ------题外话------

    悲催地!昨天十点停电直到现在才来!对不起久等的妞们了!

    谢谢为爱去流浪打赏的一朵花花。红123456的两朵花花,亲一个,么么!

第五十六章 半夜起火

    转眼已是九月底了。九月的菊花最是惹人喜爱,特别是一些个文人雅士,常常以菊为题,吟诗作画!

    这日晚间,静依正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贺道子留下的医书,偌大的屋里,只余她一人,连个端茶送水的丫环都没有在屋中侍候。

    一道黑影闪过,司琴已是站在了静依旁边。她从怀中取出一沓纸,交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一一细看后,轻笑道:“想不到,三婶儿竟是这样有钱呢?回京不过才两个月竟是放出去了一万两银子!”

    司琴笑道:“这刘氏,自上次的事情后,谨慎了不少,将这些放贷凭证都放到了她做的新衣里面。属下待他们睡熟后,又点了迷香,才将这些偷了出来。”

    “没有惊动旁人吧?”

    “小姐放心!属下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何不早些下手呢?”

    “早些?他们三房一家昨日才搬去了老宅,咱们今日便动手,已算是快的了!”

    司琴一愣,显然没有消化掉静依说的话。

    静依看她有些不明白,笑道:“她上次丢了银钱,虽不敢声张,可到底是弄不明白是候府的人动的手,还是她自己院子里的人动的手。这次,她们搬家,母亲也只是派人将老宅打扫了一遍,又给她安置了不少的家具。可是从她们出府到她们晚上住下,咱们候府的人可是一个也没有上前帮忙。若是再出了事,你说,她还会怀疑到候府吗?”

    司琴恍然大悟,“还是小姐心思细腻!”

    静依摇摇头,“并非是我心思细腻,而是那刘氏实在是太过可恶!昨日元熙派人来,说是她竟然找了一些个地痞流氓,意欲在我与母亲出府时加以暗害、侮辱!这样的恶妇,我若不加以整治,还等着她来害我不成?”

    静依站起身,用剪刀将蜡烛的灯芯剪了一截,“这些放贷的凭证,就是三叔勉强让她留在苏府的理由。现在,这些理由没了,你说三叔会如何惩治她?”

    司琴摇摇头,“以苏成的性子,只怕会休弃掉刘氏。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留下!”

    “不!”静依轻叹了一声:“当初如果刘氏真的被休了,那么今日苏成就不会轻易地被我们赶出候府了。至少,也要等他再娶房正室,安定一段时日,才有可能搬离候府。至于现在?你瞧着吧,那刘氏的下场,只怕是比被休还要凄惨!”

    “还要凄惨?还有什么能比被夫家休弃更为难受的呢?”

    “柳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年来,她受了刘氏多少的气?被强行打了多少次胎?要不是她善于伪装,又曲意奉承,哪里会有机会生下静柔?你瞧着吧,柳氏这次只怕是要彻底地翻身了!她绝不会让刘氏好过的!”

    司琴叹了口气,这高门大宅中的争斗也真是激烈!真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静依回头看了司琴一眼,又瞧了瞧桌上的凭证,“这些凭证,你都交给元熙吧。若是贫苦人家的就毁了,若是一些个赌徒的,就让他想办法治上一治!如今三叔那儿,没了这些放印子钱的凭证,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三叔那儿,应是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会威胁到候府了!”

    司琴点了点头,拿起这些凭证放入怀中,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静依看着司琴离去的方向,脸上却是一幅十分不安的表情,她双眉紧蹙,眼神也是露出了些许的担忧。那个叫紫姬的宠妾,果然是被定国公给暗养在了一处别庄。定国公夫人虽然早已身体痊愈,但经此一事,似乎也是对定国公死了心,整日里吃斋念佛,极少出府。

    静依打开自己床上的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取出元熙给她带来的有关余家的消息。这些消息她看了已是不下百遍了,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此时,夜深人静,静依再度细细地揣摩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想着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的眼神一紧,盯着那纸上的一段话,若有所思。

    这张纸上写着:余氏,余家长女,因家贫,自小送于自己远在山东的叔叔抚养,其叔唯有一子。余氏十五岁时,家中突发大火,其叔父、叔母、堂弟皆死于火海,唯其一人逃出,被邻所救!后辗转数月,回至京城。两月后,一日被一地痞调戏,恰被苏谨所救,后余家为报恩,而将余氏送于苏府为妾!

    大火?唯其一人逃出?

    静依的眼睛眯了眯,猛地抬了头!难道?可是这也说不通呀!她来到苏府图的是什么呀?当时苏伟也不过是一孩童,并未建功立业。这苏家还有什么是让人值得如此冒险的呢?

    安王的宝藏?可是时间上不对!安王之乱是在十年前,康正帝刚刚登基,安王比康正帝长两岁,算来当时也不过是二十八岁。可是余氏嫁入苏府却是在三十年前!当时的安王根本就还未出生!可是元熙又曾说过查到余氏与当年的安王有过牵扯!

    静依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座迷宫里,找不到方向。她有一种直觉余氏与安王之间绝对是有着什么联系,而且余氏嫁入苏府,一定也是有所图谋!可是已经三十年了,余氏为苏家育有一子一女,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呀!

    静依用手轻抚了抚额,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静依看了外面一眼,时候已是不早了。她将那些消息又全都锁好,然后熄了蜡烛,只余下书桌上一颗夜明珠还在静静地泛着光。

    司琴回来,见静依睡着了,一个纵身,便跃到了房梁上,侧躺了身体。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快要睡着的司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轻轻地趴在房梁上,盯着窗子。

    不一会儿,便见有人用匕首轻轻地撬开了窗子,然后一个翻身,便进了屋里。来人一袭夜行衣,脸上也蒙了黑色的面纱。她在屋中小心翼翼地翻查了一会儿,毫无所获,便转身向躺在床上的静依走去。

    司琴眼神一紧,右手握紧了宝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黑衣人。

    那墨衣人慢慢靠近了绣床,他左右各瞧了瞧,均无发现,又看向了静依床上那上了锁的几个小抽屉。黑衣人缓步上前,正想着要打开她床上的小抽屉。便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黑衣人一惊,忙跃到窗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司琴纵身一跃,追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小姐!小姐!”海棠急唤道。

    静依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天还黑着呢,就叫我起床吗?”

    海棠一边强拉了静依起来,一边急道:“小姐,您快起来吧。芙蓉院失火了。”

    “什么?”静依一个激灵,精神了许多。

    “你说清楚些!好好的,芙蓉院怎会突然起火?”

    海棠一边替她更衣一边回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刚才听见外面有人喊救火!”

    “母亲的院子没有被引着吧?”静依一脸担忧地问道。

    “应该是没有。小姐,再加件披风吧!”海棠还未说完,静依就连走带跑的出了屋子。海棠急的一跺脚,也拿了披风跟了上去。

    芙蓉院在主院落的后面,主院落自然是顾氏住着。静依看着不远处顾氏在几个婆子的簇拥下,身上披了件外袍,正心焦地看向芙蓉院。

    “母亲!您没事吧?”

    “依依也起来了!无妨,母亲的院子应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芙蓉院。”顾氏有些遗憾地说着。

    静依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虽是控制住了,可是芙蓉院只怕是保不住了。深更半夜,若是院子里值夜的人偷个懒,那火势岂不是要烧到母亲那里?

    静依思及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火绝非意外!能将芙蓉院烧了,也就能将母亲的院子烧了!这是那些人给的警告吗?

    不对!静依四处看了一下,“母亲,您院子里可还留了人?”

    顾氏一愣,看着静依询问的眼神,一下子反应过来。“刘嬷嬷,快带几个人回院子看看。”

    ------题外话------

    谢谢jyu1970打赏的【100点】!爱你!亲一个!O(∩_∩)O哈哈~

    亲们,呃,那个若若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老太太姓余的,不小心给打成吴了,已经改过来了。真诚地跟大家说一声抱歉!还请各位美妞原谅则个!

第五十七章 初次试探

    刘嬷嬷带人迅速回到院子里,库房里像是有灯光。

    刘嬷嬷迅速命人留在屋中看守,而她则是向顾氏禀报。

    顾氏听了,心中一惊。莫非是有贼人闯了进来?忙吩咐管家四下查看。又将此事说与了苏伟。苏伟听了也是生疑,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候府行窃?

    苏伟带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那库房的几个箱笼也被打开了,倒是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显然,对方是在找什么东西!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也是一无所获。而静依则是在顾氏房中的矮榻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静依醒来一看,自己正与母亲顾氏一起躺在床上。许是昨晚睡的晚了,静依下了床在屋中走动,仍未能惊醒顾氏。

    静依向外瞧了一眼,有两个婆子趴在外间的桌子上睡着了,显然昨晚是累极了。她悄悄地又返回寝室。走到母亲的梳妆台前,想着自己先束发。

    她拿起一把玉梳,轻轻地梳着,待全都梳通了,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梳这古代的头发,不由地郁闷起来。看到一个妆奁(梳妆盒)上面放着一根红绳。静依便取过红绳,打算给自己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静依刚拿过红绳便被母亲的妆奁所吸引。这是一个彩绘双层漆奁,此奁纹饰精美,做工精细,用料考究。器身外髹黑褐色漆,再在漆表刷一层极薄的金粉,其中又加入少量的银粉,然后用油彩在器表绘出黄、白、红三色云气纹,璀璨耀眼,十分华丽。

    这是静依第一次对一个妆奁如此的感兴趣,这古人的手工技术还真是神奇,竟然能做的如此细致!只见这妆奁下层的一个小抽屉半开,看到一个十分古朴的镯子。

    静依一时好奇便将镯子取了出来,这是一只鎏金祥云纹牡丹镯,从色泽上看,不像是新的,倒像是支古物。

    静依正在这里拿着镯子研究,便听顾氏道:“怎么?喜欢这支镯子?那便送于你了。”

    静依看着正要穿衣的顾氏,笑道:“母亲好大方。这支镯子好像不是新的。”

    顾氏走向妆台,坐在了梳妆镜前,看着静依道:“这是你祖父留给我的,连同这妆奁,是当年生下你后,你祖父便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了我,如今你既喜欢就拿去吧。只是仔细别丢了。”

    静依点点头,福了福身:“谢谢母亲。只是既是祖父给母亲的,女儿还是不拿了。”

    “听你祖父说这镯子原是你祖母的,是她们家世代相传的,你祖母原想着,将此物留给女儿,可惜,一直到你祖母去世,也可有你爹和你二叔两个男丁,所以这镯子你祖父便一直收着。直到你出生,你祖父说没有女儿,便留给孙女儿吧。如今你既看到了,又如此喜欢,拿去就是了。”

    静依这才明白,原来是祖母的传家宝,点了点头,便将镯子收了起来。此时外间进来了几名丫环婆子,有的准备热水,有的叠被,寝室里热闹了起来。

    静依陪着顾氏用了早膳,又问了昨晚的事。顾氏只说是没什么收获,苏伟昨晚命护院要勤加看护,今日会从以前的旧部下的妻女中挑选一些会武的过来。

    静依点了点头,又逢外面的管事娘子来请对牌,静依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静依拿着顾氏送她的镯子,仔细地看了又看,总觉得这镯子虽是好看,却是有些怪异。想到是祖母的传嫁宝,便细细地打量起来。

    静依想到老夫人曾命刘氏寻一样东西,计上心来,到了书桌前,对照着那镯子便画了图样。

    图样画好后,便让海棠、柳杏儿以及柳菊、柳荷、柳眉几个人陪着她,浩浩荡荡地去了鹤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静依在老夫人那儿坐了会儿便去了东跨院儿上课。海棠不禁有些纳闷儿,小姐这是在干嘛?只是来这儿请个安,怎的还带这么多人,小姐不是一向嫌人多麻烦吗?

    今日学的是宫廷礼仪,静依和静微都是高门千金,进宫是必不可免的,学好宫廷礼仪才不会让人看轻了去。静依早被这一堆繁琐的礼仪给弄的心里不痛快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洪嬷嬷放人。马上就想着回去好好歇着。

    静微见她今日与往时不同,带了四、五个丫环,便笑问道:“妹妹怎的带了这么多丫环出来?”

    “哦,昨晚母亲院子里闹贼,我心里害怕,便多叫几个人跟着。”

    静微一笑,“现在是白天,哪里有那样大胆的贼人敢进候府?”

    “姐姐说的是,是我太过紧张了。”静依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态,随即又变得有些雀跃了起来,“不过,我待会儿还要去买绣线。她们跟着也不算多。”

    “买绣线?你要做女红?”

    “嗯,上午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幅画,很好看,所以想着要照着样子绣个荷包。”

    “你自己做?”

    静依一听这话,便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的女红,姐姐是知道的。绣的鱼像是,绣的鸟像鸡,哪里能绣得出好东西。不过是一试罢了。”

    静微笑道:“不如,我帮妹妹绣?反正我闲着也是无事做。正好前儿从你那儿拿的布料还有剩,正发愁不知绣什么给你呢。”

    “好呀,好呀。走,咱们现在就去拿花样子。”说完,静依便拉了静微的手直奔自己的院子。

    静微拿了花样子,又和静依笑闹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静依看着她的背影,轻叫道:“司琴!”

    “小姐!”

    “跟的远一些,元熙说那彭嬷嬷的身手一般,可是轻功还是不错的。别让她发现了。”

    “是!”说完,便飞身而出了。

    静依走到院子里,看着下人们刚移到自己院子里的菊花,给这院子里也凭添了几缕秋色。静依走到一朵白色的菊花跟前,用手轻轻地滑过细长的花瓣。轻轻地呢喃道:“福兮?祸兮?看来,昨晚的大场大火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呢?”

    静微回了屋子,便将身边的丫环招来吩咐出去打探些什么。自己则是将那幅画细细地看了几遍。

    这画共有两张,一张是一枝梅花;一张则是一些祥云图案,两朵对称的祥云,中间则是一朵牡丹花的图案。

    静微将妆奁内的东西全部倒出,取出内垫的那层红色绸布,下面放着一张叠好的纸。静微将其取出,与静依给她的那张,仔细地比较了一番。

    不一会儿,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复命了,刚退出去,便有人通报,说是彭嬷嬷来了,静微忙让她进来。将两张纸交给了彭嬷嬷比对。

    “竟然是一模一样!你从何处得来的?”彭嬷嬷比较了一番后,问道。

    “是静依从老夫人那儿取来的。”

    “老夫人?你确定?”彭嬷嬷一脸地怀疑。

    静微点点头,“我刚派出去的人回来说,上午静依的确是从老夫人那儿请了安,去时是空着手的,可是出来时手里却是拿着一张纸。而且下人们说,看样子静依还十分地高兴。”

    “可有人亲眼瞧见这东西是老夫人给她的?”

    “这倒没有,说是有人看见是静依自己在鹤寿堂的外间拿的。当时,老夫人在里间,并没有见。”

    彭嬷嬷看了看静微,又反复看了两张图样。眼中晦暗不明,一模一样的图样,静依不过才七岁,平时只听说过她练字,倒未曾听说过她作画。再看这图样,虽是简单,可是却是线条流畅,那牡丹花画的是活灵活现,上色也是十分的均匀。一看便是擅长作画之人所作,绝非一个小毛孩子可以画出。片刻后,她将两张图样都给了静微。“你先拿着吧,此时,待我禀明主子,再作定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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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妞们,女主的后院儿正是逐步地清佬。而咱们的可爱的女主也快要长大了。妞们,期待她长大后,与男主的嗯嗯呵呵吧,啊,你们懂的。

第五十八章 鱼儿上钩

    入夜,一道身影飞进了鹤寿堂。

    那人一袭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纱,慢慢地靠近老夫人的寝室。

    他拿出一个小短管,捅破窗户,将短管插了进去,然后用嘴一吹。

    片刻后,他轻轻地撬开房门,外间仍有烛火未熄,两个婆子,一个趴在了桌子上,一个躺在地上,显然是被迷晕了。

    黑衣人拿了一盏烛火,挑了门帘进了里间。他四下一瞧,便将烛台置于长几上,缓缓向老夫人的床前走去。

    黑衣人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老夫人,轻轻地打开了她床头处的小柜子,仔细翻找了一通。

    黑衣人又将老夫人的梳妆台、妆奁一一细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不由有些气馁。欲转身离去,却又心有不甘。眉头紧了紧,转身便出了鹤寿堂,不知所踪。

    黑衣人刚走,便见老夫人的房梁上轻轻落下一道身影,紧跟其后,赫然正是司琴!

    静依正一人独自坐在凉亭里看着医书,海棠站在她身边,轻道:“小姐,已经快要到丑时了,您快去睡吧。”

    静依摇了摇头,轻道:“你先去睡吧。我待会儿便睡。”

    “小姐。”海棠欲再劝,奈何被静依挥了挥手,只好道:“那奴婢再去给小姐端些热汤来。”说完,便端了石桌上的托盘,缓步退了下去。

    静依身上披着一条黑色的斗篷,背面用金丝线绣了蝶戏牡丹图。

    “小姐。”

    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并没有吓到静依,她头也不抬,眼睛仍是看向手中的书页,轻问道:“有何收获?”

    “那彭嬷嬷潜入了鹤寿堂,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没有找到。”

    “可查到了那彭嬷嬷背后之人?”

    “属下下午跟着她,看她进了一间叫做-富贵酒楼‘的地方,上了二楼最东边的一个雅间,待了约有近半个时辰才出来。她走后,奴婢看到从那间雅间中走出来一个人。小姐,您绝对想不到会是谁?”

    “哦?难道是白氏?”

    “小姐是如何得知的?”司琴一惊,有些难以置信,这小姐当真是赛诸葛了!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猜就中。

    “除了白氏,还有何人?”静依不答,却是又问道。

    “还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可惜他出来时将头压的极低,又戴了帽子,属下怕被发现不敢进前,所以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

    “那他是乘坐马车离去的,还是骑马?”

    司琴再次心惊,这小姐的心思果然是细腻!“回小姐,那白氏是步行离去的。而那名男子是乘坐一辆普通的马车离去的。”

    “普通的马车吗?”静依喃喃道。

    静依向远处瞥了一眼,道:“你先回寝室,再仔细想想,那马车及那男子有何特征?包括他身边的仆从有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

    “是。”司琴低头应了,便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海棠此时,已是从廊道拐了过来,看到仍在凉亭中看书的静依,轻摇了摇头,走至凉亭,将托盘中的一碗热粥放到静依眼前。

    “小姐,先喝点儿热粥吧。天凉了,别再受了凉。”

    静依放下医书,冲海棠笑了笑,伸手端起了那碗粥,用勺子舀了,轻送到口中。“海棠姐姐熬的莲子粥就是好喝呢。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而且还不腻。”

    海棠一笑:“小姐喜欢就好。赶快喝了去睡吧。”

    静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拿帕子擦了擦嘴道:“你去收拾吧,我自己回寝室。收拾完了,你就去睡吧,不用理我。”

    说完,静依便起身回了寝室。

    静依躺在床上,并未睡意。

    一道好听却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小姐,属下记起那车夫的身上好像是穿着白府的衣服。”

    “白府?白姨娘?”静依喃喃道。“难道是护国公府?司琴,你找人盯着那白氏,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报于我知晓。”

    “是。”

    “东西什么时候做好?”

    “主子找了最好的工匠师来做,大约需要三天。”

    “三天,好吧,就等三天。不早了,你也休息吧。”静依说完,闭着眼睛反复思索着司琴带给她的消息。

    白姨娘虽也姓白,却是出身小户,与护国公府的白家自然不是一脉。只是这白姨娘靠上了护国公府,所图的是什么呢?白姨娘已不是候府的姨娘了,对护国公府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根据当时静微拿到那张图样时的表情,还有司琴所偷听到的静微与彭嬷嬷的对话,显然她们是在找这只镯子。

    那么余氏呢?元熙派人去了山东彻查当年之事,至今尚无消息。她所图的,是否也是这只镯子呢?-

    富贵酒楼’,这个名字再次跃入静依的脑海。猛地,她突然想起这不是上次碰上白敏儿的地方吗?静依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张大网,一张看不到边际的大网,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意识到了害怕。白姨娘不是应该是余氏的人吗?怎么会和护国公府搅到了一起?难道?

    猛地,一个大胆地猜测在静依的脑海里萌生。静依又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所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静依的唇畔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连护国公府都掺合进来了,余氏,希望你的底牌不会太差,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护国公府这样身分高贵的对手?

    次日,静依梳洗完毕后,去了苏清的院子。

    今日苏清休沐,正在院子里教苏谦练剑。一见静依来了,便笑道:“依依今日怎么想起哥哥来了?”

    “依依给两位哥哥请安!”静依福了福身道。

    “依依大了,越来越懂事了。见到哥哥,不吵着要哥哥抱了?”苏清揶揄道。

    静依脸一红,“哥哥就爱取笑人家!”

    苏谦收了剑,恭敬道:“大哥,我还要去背书,先回去了。”

    苏清点了点头,静依看着苏谦的背影,笑道:“大哥很喜欢三哥呢!”

    苏清笑道:“三弟不错,为人勤奋老实,知道上进,不错!”

    静依抬头看向苏明:“大哥以为三哥老实?”

    苏清一怔,看向静依清亮的眸子,“妹妹此话何意?”

    静依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了院中的兵器架,“大哥,你一去几年,可知府里的水有多深?可知妹妹和母亲几次都是死里逃生。若不是老天怜悯,只怕大哥早已见不到我和母亲了。”

    苏清一惊,他知道以前有白姨娘时,母亲心里不痛快,再加上老夫人偏疼白姨娘,对母亲一直是看不顺眼。却不想,竟是有性命之忧!

    静依看着正在沉思的苏清,轻道:“大哥,你以为我好端端地为何会去爬假山?又为何会突然摔下来?而母亲又为何长病不起?还有,你以为芙蓉院的大火真是有人无意中撞倒了烛火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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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兄妹交心

    苏清一怔,看向这个小时极爱缠着自己的妹妹,她的脸略有些婴儿肥,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最是吸引人,长长弯弯的睫毛将那双眼睛衬的像是会说话一般。如果说他印象中的妹妹可爱漂亮,那么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妹妹则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特别是那双眼睛,灵动有神,仿若是暗夜的星星一般煜煜生辉!

    苏清收回视线,轻道:“依依,我知你素来心思聪慧。大殿之上,面对皇上的责难你都毫无畏惧!有话便直说吧。”

    静依淡然一笑:“大哥一直跟舅舅习武,想不到心思也是如此细腻?”

    苏清轻道:“依依,莫取笑大哥了。大哥知道这两年让你和母亲受委屈了。二弟跟我提起,若不是你执意要去庄子上,只怕母亲?”

    苏清顿了顿,又道:“依依,我知你受了莫大的委屈,只是遣走了一个白姨娘,对你和母亲而言,并不公平。可是她毕竟是咱们的长辈,咱们还能如何?此事,还是莫要再提了。”

    静依听了,眨了眨眼,苏清这话说的有些隐晦不明,却也是向她表明了他早已知道了老夫人才是那背后之人,可是念及孝道,还是莫要再提了。

    静依走向不远处的回廊,边走边说:“大哥教三哥剑术,三哥学的如何?”

    苏清一愣,没想到静依突然会说到苏谦,只好跟过去道:“三弟的剑术还可以,只是起步晚了些。多练练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强身健体,危急时刻也可自保。”

    静依笑笑,话锋陡然一转:“大哥,那定国公夫人中毒一事,你可知晓?”

    苏清点了点头,“听说了。那妾室也着实大胆,居然敢对当家主母下毒!”

    “她的确大胆,可若是没有好处,她又何必冒这个险呢?我让人查过了,她原是江南名妓,被定国公看中后,赎了身,改了身分进了定国公府。以她的出身,坐上主母之位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在定国公府受宠十余年,何苦要冒这个险?于她有何好处?就像是咱们府上的白姨娘,出身低微,若是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姨娘,倒也可以一生衣食无忧,何苦要费尽心机的想要除去我们母女?”静依说完,笑看着苏清。

    苏清面露不悦,“依依,我刚才不是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就是了,休要再提。”

    静依转头不看他,继续道:“大哥不认为白姨娘与那定国公府的紫姬一样吗?既然永远不可能成为正室,又何苦行此险招呢?”

    苏清听了,面色严肃,眉心紧皱。是呀?若不是有着巨大的诱惑,她们何苦如此呢?细细一琢磨,显然这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并且许以了丰厚的回报,才会让她们兵行险招,比安逸的生活更加有诱惑力的还能有什么呢?

    静依看了他一眼,坐在了回廊边上,看向边上种植的九月菊,不发一语。

    半晌,苏清似是想通了什么关键一般,眉心舒展了片刻,又再度紧皱,问道:“依依,你说的我都想明白了。只是现在,咱们能做什么呢?”

    静依听他这样一问,便知他已参透了里面的门道。这个大哥虽是一直习武,然心思也是敏捷的很。

    “姐姐身边有个姓彭的婆子在身边伺候,姐姐似乎是对她言听计从。前些日子我派人暗中查访,那彭嬷嬷的背后之人竟是白姨娘和护国公府的人。”静依不紧不慢地说道。

    苏清听了一愣,“护国公府?”

    静依点了点头,轻道:“不止是大哥,我刚开始听说时,也是有些吃惊。那白姨娘早被父亲遣出了府去,还有何利用价值?竟得了护国公府的青眼?我左思右想,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白姨娘极有可能知道咱们候府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被护国公府看中。”

    “秘密?咱们候府能有什么秘密?”苏明有些疑惑道。

    静依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确定,所以还是莫要声张的好。

    “依依,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静依淡淡一笑,她早知苏明会有此一问,轻叫了一声:“司琴!”

    苏清只见眼前凭空多了一道身影,正是司琴。

    “小姐!”司琴恭敬地对着静依行了一礼,等候静依的吩咐。

    静依笑道:“司琴,这是我大哥苏明,你是见过的。大哥,这是我的贴身护卫,司琴。”

    “见过大公子。”

    苏清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惊异之色。

    静依轻轻一笑,对着司琴道:“你先隐身吧,莫再被人看到。”音落,那司琴便不见了踪影。

    苏清刚才就被司琴的突然现身,吓了一跳,眼下见这司琴的轻功竟是如此卓绝,显然在自己之上,已是震的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苏清才看向静依,那目光中满是疑惑,“依依,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何人?”

    “大哥,不必紧张。她是我意外所救,所以就甘心做我的护卫。我见她身手不错,便应了。”静依虽让司琴露了面,却是暂时不打算将六皇子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一家人的性命,以及候府的周全。

    苏清见静依面色平静,不似撒谎,便不再追问。

    “大哥,我今日来找你,便是想着请哥哥想想办法,如何查出那背后之人?以护我候府周全。”

    苏清见静依小小年纪,便如此地沉稳、细腻,不由得自愧不如。他双手负在身后,在回廊内来回地踱着步,想着如何做才能将背后之人引将出来。

    “大哥,我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静依突然出声道。

    “哦?有何法子?依依快说与我听听?”

    静依小声地在苏明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苏清的脸色先是震惊,再是微露笑意。待静依说完,他竟是摇着头笑道:“你呀!也亏你想的出来!好吧。就按你说的试试。”

    静依轻笑着点了头,又和苏清说了一些个无关紧要的话,便起身去给老太爷请安了。

    ------题外话------

    本章是为后面的文文做铺垫的,不要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哦!我们的苏明也是很强大滴哦!

    感谢JYU1970送上的100打赏!编辑通知文文就快要加V了。希望大家能够继续跟着我们的女主走下去,亲眼见证她与男主的甜蜜爱情!后面的文还很长,毕竟到现在我们的女主都还没有长大,而男配,目前为止,也只出现了一个。后面还有很多的美男等着大家来认养,亲们,不要抛弃我呀!

第六十章 贬为妾室

    静依还没到老太爷的屋子,便高声叫道:“爷爷,依依来给您请安了。”

    音落,便有人掀了门帘,静依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太爷正坐在主座上和苏伟说话,见静依进来了,老太爷大笑几声,“依依来了?来,到爷爷这儿来!”

    静依依言过去,苏伟则是轻斥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哪有到了长辈院子里还大呼小叫的?”

    静依吐了吐舌头,低了头,偎在老太爷怀里。

    老太爷冲着苏伟摆了摆手道:“好了,小孩子家,在自己家里哪有那么些个规矩?”

    苏伟则是摇摇头道:“父亲,您就是太宠她了!她都七岁了,该学的礼仪也都学了,哪能再如以前一般胡闹?”

    老太爷笑笑,却是不理他这荐,对着静依笑问道:“依依呀,今日怎么想起到爷爷这里来了?”

    静依甜甜一笑,然后爬到了老太爷后面的软凳上跪好了,给老太爷轻轻地捶着背道:“昨天听母亲说爷爷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依依来监督爷爷是不是按时用药了?”

    老太爷呵呵一笑,“爷爷没事儿,药已经用了。有依依陪着,爷爷哪儿也不痛了。”

    静依手上不停,轻道:“爷爷年纪大了,要心胸开阔,不要大喜大怒,这样对身体不好。依依从医书上看到不少有关养生的方子,回头和晴天哥哥商量一下,再让他给您诊诊脉,好好调理调理。”

    “好,好!都听依依的。”老太爷右手捋着胡子,一脸满足地笑道。

    苏伟则是欣慰地一笑,父亲为人固执,却是唯独对依依的话言听计从。也是依依这孩子懂事,会说话。看她对老太爷如此孝顺,也算是没白疼她一场。

    苏伟点了点头后,言归正传,“父亲,您就任由三弟将那刘氏贬为妾室?”

    老太爷听了,轻哼一声:“他自己院子里的事,自己做主就好。为父老了,管不了那许多了。”

    苏伟一脸的愁色,“可是,也未听说刘氏犯了什么大错呀?如此一来,她的一双儿女可就都成了庶出,三弟可就再无嫡子了。”

    老太爷上身向后靠了靠,闭了闭眼道:“由他去吧!他打算另娶一房正室?”

    苏伟摇了摇头:“听三弟的意思,是有意抬那个柳氏为正室。”

    “哼!任他折腾去吧!我老了,管不了那许多了。只有他不要污了我苏家的名声,就由他去吧。”

    苏伟迟疑了一下,“父亲,那母亲那里。”

    老太爷冲他摆了摆手,“不用理她。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做为兄长,你并无一丝对不住老三的地方。是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苏伟看老太爷心情有些不好,便贫开话题道:“父亲,儿子前两日,到那两间铺子看了看,生意还不错。看来三弟倒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老太爷的脸色稍有缓和,长舒了一口气,“唉,你有时间就让人多看着点他的铺子,别再出什么岔子!我老了,经不起他再三的折腾了。”

    苏伟恭敬道:“是。儿子会的。父亲,儿子再陪着母亲一起过去劝劝三弟吧。若真是将那刘氏贬为妾室,三弟那一房,便连个嫡子都没有了。以后那柳氏能不能再有孕是一回事,即便是有孕也不一定就是儿子呀。”

    苏伟说完,便看向老太爷。等着看他的态度。

    老太爷轻摇了摇头,“随你吧。”

    静依在后面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中暗道,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能真的说不管。好在父亲是真心地念着兄弟之情,要不然,真的撒手不管,只怕老太爷才会真的生气!

    静依又帮老太爷揉了揉肩,才从软凳上爬了下来。吃了些点心,又在苏伟那儿腻了一会儿,才退了出去。

    静依来到院子里,深吸了几口气,刘氏,这一次,只怕是老夫人也救不了你了。柳氏,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的确是有些手段。居然能说动三叔立你为正室?

    只是,老夫人和父亲不会让如愿的。老太爷虽嘴上说不管,但绝不会任由三叔真的将一名出身寒微的妾室扶正的,那样,不止是苏成没脸,就是老太爷和父亲也会觉得脸上无光的。

    没想到,苏伟和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去,当晚便从老宅那儿传来消息:刘氏与人通奸,被苏成抓了个正着,偏那刘氏抵死不认。苏成一怒之下将刘氏打成重伤,又写了贬书,将其贬为妾室,而刘氏的哥哥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也只求他不休弃刘氏便已足矣。如此一来,那刘氏的娘家也是指望不上了。

    闹了这么一出,老夫人和苏伟也不好再拦着了。只是都不同意将一名妾室扶正,此事有违礼教!那柳氏出身虽然清白,但是家境寒微,若真是抬为正室,岂不是让人笑话!

    苏成无奈,却也不再坚持。

    两日后,静依又带着海棠等人到了静微的院子。

    “姐姐还在忙?”静依一进门,便见静微正在绣着什么。

    静微一看静依进来,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笑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宁儿,快去泡壶好茶来。”

    静依笑道:“姐姐不必麻烦了。我来看看姐姐帮我绣的东西可绣好了?”

    “这几日头有些不舒服,这不,刚开始绣,妹妹可是着急了?”

    “不急。唉,这图样再好看,也没有那实物好看。”

    静微脸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看了静依一眼问道:“妹妹可是见过带有这图案的东西,所以才想着绣下来?”说完,便仔细地看着静依的神色。

    静依点了点头:“是呀。不就是一个镯子?”

    静微的手一顿,看了静依一眼,见她一心盯着那图样儿看,才放了心。

    “对了,姐姐,听说明日府里要来好些客人呢!”

    “是呀。母亲说是要在菊园里,举办一个菊花宴,可是府里谁不知道,这是祖母的意思,只怕是想着给三叔再相看个三婶儿呢。”静微若有所思道。

    静依点点头,“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儿的人做我们三婶,好不好相处?”

    “好不好相处,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反正她又不住在候府。只是,刘氏的日子只怕是惨了。”

    静依淡笑不语,只是盯着静微桌上的女红看。心中却是暗道:只怕明日才会更热闹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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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贤妻介绍:
苏静,原是2030年某科学试验室的试验对象,因天赋异禀,被试验室囚禁多年。终于有机会逃了出来,却最终命丧悬崖!
苏静依,平南候府的嫡出小姐,却是被庶姐欺凌,被姨娘整治。一次人为的意外,命丧黄泉。
再次睁开眼睛,当她,变成她,将会掀起怎样的后宅风暴?当身赋异禀的苏静依再次站立在众人眼前时,会有怎样令人惊艳的表现?
她重活一世,学医术、开药房,悬壶济世!
且看她斗庶姐,整姨娘,救生母!
再看她护亲兄,斗祖母,保候府!
三看她嫁皇子,斗小三,护老公!
他,李赫!是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一次偶然,遇见了她!从此,他奋发图强,建势力、组商旅!只想为她撑起一片天地,护她一生无忧!
本文一对一!女主温柔美丽,天赋异禀!男主腹黑、强大!
〈她和他一起收异族!平叛乱!使全国最为贫穷的封地逐渐走向富饶繁华!将一盘散沙的几大势力拧成如铁索般坚硬无催的力量!

片段一:
某王爷在书房看书,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王爷,苏小姐说她的猫儿饿了,所以把淑妃赏的两只孔雀命人杀了,烤来吃了。”
某王爷头抬也不抬道:“知道了,问问她,那只猫儿吃不吃的饱?味道可还满意,若是喜欢,再进宫跟淑妃要两只给它吃。”
侍卫无语了。
片段二:
某王爷正在军中指挥练兵,一侍卫匆匆赶来:“王爷,王妃说猫儿的家太小了,所以将猫儿养在了文新院。”
某王爷看也不看他:“王府是王妃当家做家,她爱在哪儿养在哪儿养,这种事来回我作甚?”
侍卫哭丧着脸道:“可是王爷,刘小姐住在那个院子,已经被王妃的猫儿吓的晕过去了。”
某王爷气得脸上一阵铁青,侍卫心道,王爷终于发怒了,这才对嘛。女人嘛,不能总是宠着。
果然,王爷怒道:“你们是白痴吗?让她马上搬走,若是吓着了王妃的猫儿,我饶不了你们!”
侍卫风中凌乱了,王爷没发烧吧?就王妃那只’猫‘?刘小姐能吓到它?不被它吓死已是万幸了!
片段三:
某王爷正在书房练习书法,一名侍卫进来禀报:“王爷,王妃说今日有亲戚从京城来,王妃要带他去四方馆,她就不陪王爷用晚膳了。”
某王爷皱皱眉,面露不悦,却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将晚膳摆在这儿吧,多派些人跟着王妃,小心伺候!“
侍卫听了连忙应下,轻吁了一口气,刚要退下。某王爷又问:”来的是王妃的兄嫂,还是她的表姐呀?“
侍卫小心翼翼道:”都不是。是,是王妃的义兄!“
话落,房中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只有主子的怒吼声仍在房中回响:”好你个苏静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侍卫彻底崩溃了!
结局一对一,当然花痴、小三、渣男渣妹是必须要有地!童鞋们,动动手指,收藏吧!
嫡女贤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贤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贤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