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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6,真正目的!挑衅!(上章解释)

    粉嫣面上不禁微微一变,转而轻声道:“辰王妃现在的心情,本宫能理解,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缓解的可能,这件事必竟还没有捅出来,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

    欧阳月嘴角淡淡一勾:“噢,粉妃觉得会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大乾公主,而且是嫡亲嫡长的公主,而且与大皇子姜齐的胞妹,这姜齐是最有希望夺得大乾皇位的,将来这姜萱公主更是力压所有大乾公主的大公主,比之死去的二公子百里晶也不差。而且还有一点二公主有一点比不上姜萱,那就是她长嫡都不占。”

    粉嫣一愣,最先是错愕,可是下一刻便回过神来。

    这么说来太子百里丞占着嫡长子,因为林皇后的关系倒也占着嫡,可是比起三皇子百里治与七皇子百里辰却没那么名正言顺,直白一点来说,明贤帝的结发妻子是死去的前皇后白皇后,林皇后刚进宫的时候也只是个妃子,后期因为太后与其身世被提为皇后,比起白皇后她并名不正言不顺,再直白一点说,按普通人家来解释,林皇后也就是个填房罢了,若非百里丞还仗着个长子的身份,百里丞当初根本没资格跟百里治或是百里辰争这太子一位。

    姜萱这种嫡公主若是真硬想嫁给谁,明贤帝都头疼。

    粉嫣一愣:“那辰王妃你就不准备有什么作为吗?身为女人我们都懂得丈夫不想与人分享的心情,辰王妃这是不想与这姜萱公主正面冲突了。”

    欧阳月沉默的看着大厅角落里,那座正缓缓燃烧着薰香的八角铜炉,看着上面的烟缓缓升腾着,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弧度,粉嫣看着直觉怪异:“辰王妃你这是?”

    欧阳月摇摇头,只道:“粉妃也说了,这件事还只是从父皇那里听来的消息,必竟没发生,若是提前做些什么,怕是父皇知道了反而不妙。”

    粉嫣点头道:“你的考量也有道理,不过这件事还是由不得不谨慎,以姜萱公主的身份,若是到时候坚持要嫁给辰王,辰王妃你可有想过自己的处境吗。”粉嫣这个担忧不是没有道理,那姜萱必竟占着长嫡的公主,真正意义上的金枝玉叶,欧阳月虽然说身份也十分高贵,可她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霜霞长公主养子的女儿,与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当初霜霞长公主给欧阳月求得一个公主的位份,其实还是有些牵强的,若非皇上念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恐怕那时候也不会答应,欧阳月这个明月公主实在不够名正言顺,真正的尊贵,起码比起姜萱来说,她还差了一层。若是这姜萱强硬的想嫁给百里辰,大乾的嫡长公主,你总不能要求人家自愿做小不是,恐怕到时候欧阳月这个正妃之位难保了。

    当然粉嫣也明白欧阳月的底气,她现在正怀有身孕,已有四个月,以正妃之位又是辰王府嫡长子,外加明贤帝嫡长孙,有这一层关系,那姜萱就是真动了那个心思,也很难挤下欧阳月成为正妃。但前提是欧阳月顺利给百里辰生下长男,真能生的出来才行。这其中有什么变故,到时候再有什么运作,欧阳月也只有给姜萱让位一个可能了。

    欧阳月笑望着粉嫣道:“我明白粉妃这是关心我,不过这姜萱公主才入大周朝,而宴会在即,便是现在想什么办法也难了,还不如顺其自然,到时候真发生了再去想办法。”

    粉嫣点点头,不禁叹息一声:“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本宫到底是与你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说句不好听的,我们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是最不想这姜萱公主前来坏事的。”

    欧阳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道:“粉妃最近身体可好,现在可是快六个月了,再有四个月已人临盆了,虽然胎位已稳,可是也不得不防,那太医可都是信任的。”

    粉嫣了然的点头:“辰王妃的担忧本宫也明白,本宫这流华宫已经处理了一批人,现在除了皇上的人,都是本宫培养起来的心腹,还算放心,那太医辰王妃也放心,乃是刘太医。”

    欧阳月笑笑:“那本王妃只管期待粉妃这皇子落地了。”

    粉嫣眸子微转,笑了起来:“辰王妃这话可是真的,你真希望本宫生的是皇子吗?”

    欧阳月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粉妃这皇子只要一落地,定会受到父皇更多的宠爱,你也说咱们可是互惠互利的身份,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粉嫣淡淡笑着,轻轻抚摸着肚子:“这皇宫里现在可以说是三足鼎立,可是真论起来势力与实力,本宫与孙昭仪自然不是皇后的对手,现在名声最盛的乃太子,就是本宫真生下皇子,与太子差了二十几岁,恐怕也没有什么资格与太子相争。倒是辰王爷不论才识还有势力都当得一争,却不知道辰王爷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意思,若是知道辰王爷的真正意思,本宫也好想想以后这路要怎么走。”

    粉嫣这话说的无可厚非,百里辰若是有一争皇帝的想法,粉嫣可能会忌惮,但起码也算是有个靠山,现在她便是生下皇子,但是明贤帝再如何宠爱她,能否看着这小皇子成长还不知道,到时候粉嫣岂不是只有被鱼肉的份吗,而粉嫣与皇后不亲近也没算真正敌对,可是在这皇宫里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但你得了皇帝的宠爱,你就得罪了整个后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粉嫣总不能怕麻烦就故意破坏这份宠爱,到时候才真是墙倒众人推,她会活的更惨。所以在她得宠之时,她就已经是皇宫的眼中钉,她若是不为自己考虑就是傻了,她可是不希望太子登上皇位的。

    欧阳月眼睛眯了眯,似乎在思考粉嫣的话,最后轻叹一声道:“粉妃娘娘这话可是为难到我了,因为王爷从未说过这种话,也没有这样的野心,若是粉妃娘娘想,这小皇子说不定就是真正的人中之龙啊。”欧阳月悠悠的说话,看着粉嫣的肚子,却是将这话题又踢了过来。

    粉嫣微愣,却是笑了笑:“并非不想,只怕是没那个福份。”

    欧阳月呵呵一笑:“粉妃太自谦了,能从进宫时的小小美人成长到,在皇宫中与皇后形成三足鼎立的粉妃,没人会觉得您没那个福份的。”

    粉嫣俏然一笑:“那就承蒙辰王妃的吉言了。”

    欧阳月笑笑,突然指着那铜炉道:“流华殿里香味袭人,不知道粉妃用的是什么香料,本王妃闻着十分喜欢呢。”

    粉嫣笑了起来:“还是辰王妃敏锐,之前那蓝荷治香,因为孙贵妃的陷害,本宫与芸妃等都遭了殃,那之后太后听闻此事,便命皇后娘娘命那蓝荷重新配制,最适合怀孕之人点烧,不过就是袪味的作用,辰王妃若是喜欢也可试试啊。”

    欧阳月有些古怪的看着粉嫣:“当初孙贵妃虽是主谋,可是皇后也未见没那个心思,粉妃竟然如此相信她吗,您这孩子可要平平安安生下来才好。”

    粉嫣有些自得的笑了:“辰王妃说的没错,所以这香本宫也是找人仔仔细细研究过,不但本身无毒,就是跟各种香料药材等混合也是没有毒素,对我身体无碍的,而且这乃太后娘娘下令,我若是不照办,岂不给人说嘴的理由吗。”

    “原来是皇祖母,皇祖母宅心仁厚,那粉妃大可放心了。”欧阳月面上柔和,眸子微弯与粉嫣相似一笑,“时间不早了,不知道粉妃可是要现在去宴会大殿吗?”

    “嗯,也好,正好与辰王妃多聊一会。”粉嫣点头应道。

    “娘娘,皇上吩咐用的糖水还要等一下,您看?”这时粉嫣身边的丫环,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

    粉嫣一愣,轻诧道:“看本宫这记性,还真是给忘记了,辰王妃,看来我们无法同行了,本宫还得等上一会。”

    欧阳月连连点头:“父皇厚爱,那本王妃先行离开,在大殿等候粉妃了。”

    “好。”粉嫣点头,那边春草与冬雪已经扶着欧阳月离开了,只是想想,又忍不住说道:“辰王妃,其实你来这之前,本宫有想过一个办法解围的,只是辰王妃似乎没那意思,本宫便也没说,只是觉得这却是个不错的主意,辰王妃不如听了,也好自己拿个主意。”

    欧阳月身子一顿,缓缓转头,粉嫣轻叹道:“这姜萱公主听闻脾气很傲,身为大乾朝第一美人,从小便对诗书研究颇深,真是难得一见的才貌双绝的女子。当初琅琊大陆第一美人的选拨,因为各国之间都默契的没让皇朝公主参加,所以这姜萱公主并没过来,但据传她在大乾国才是呼声最高的。这样的傲气十足,你觉得若是辰王爷如花美眷、美妻美妾环绕不止,她会选择辰王爷吗?”

    欧阳月面色变了变,眸子微微发沉:“粉妃的意思,若是王爷他多纳些妾室入府,天天变着花样宠幸,就会打消这姜萱公主的想法了?”

    粉妃无不叹息:“辰王妃别生气,本宫也是为你好,对于本宫的事你很清楚,当初本宫是怎么进宫的你也知道,孙贵妃年老色衰,所以才想到以美示人,借而拉拢皇上的想法。不论如何,辰王妃也得承认,孙贵妃这法子成功了不是吗,虽然她自己遭到报应了,但那是她罪有应得。只有辰王妃懂得拉拢,懂得运用人心,不但能永远得到辰王爷的心,更是能阻止姜萱公主选夫,这或许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欧阳月表情平淡,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痕:“照粉妃的说法,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不过王爷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啊。粉妃刚刚进宫没多久,但总也听过王爷他张狂的性格吧,只要惹到他,不论是谁绝无好果子吃,这个想法本王妃可不敢提呢。若是粉妃有心,不如从王爷那入手吗,真若成功了,本王妃还要谢过粉妃您呢。不打扰粉妃了。”说着微一行礼,转身离开了。

    粉嫣扶着腰坐着,扭头看着那宫女:“不是说糖水快好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取来。”

    宫女脆脆应了一声便去取,大厅里粉嫣缓缓轻抚肚子,眉头微微一皱:“是真的不想吗?辰王真是一点野心也没有?这轩辕月也是奇怪,真以为她能一辈子让辰王这么守着?男人喜新厌旧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本宫也是样貌出众,可是这皇宫里缺少这样的美人吗?将来她必要后悔的。”

    出了流华宫,刚踏上去往大殿的小路,冬雪四下看看周围道:“王妃,并没有人跟着。”

    春草听闻,便道:“王妃,您说这粉妃是什么意思呢。”说话间,语气十分不好,“她还想给王爷送女人不成,那姜萱公主来了又能如何,只要王爷不想,她还能逼迫不成!”

    冬雪唇也冷冷抹起,欧阳月眸子微眯:“若是父皇想,他确实可以逼迫王爷,只不过父皇却不见得这么傻,为了一个一直对大周朝有野心的大乾国公主,便要得罪我,轩辕军占了大周三分之一的兵力,父亲现也是兵权大握,两人相合的兵力差不多是大周朝半数的兵力,这姜萱来或许能给大周朝带来短时间的和平,但若是随便动我,大周朝却可能大乱开始,姜萱想挤下的我妃位,还没这个本事。”只是说到这,欧阳月面色却是一冷,因为姜萱若真是屈为侧妃之位,到时候怕是难以拒绝的。

    春草与冬雪对欧阳月的话细细想想,便也没再说什么,这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原因了,现在欧阳月身后代表着大周朝最大兵权,那姜萱虽是大乾朝最尊贵的公主,可是她代表的也仅仅只是公主,将来最有可能登帝的大皇子姜齐的胞妹,代表着大乾的整个国力,可是却不代表她有本事号令大乾国,大乾国的军队。女人在历史都是只是炮灰的角色,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女人本事到能阻碍两朝的战争,姜萱嫁过来起到调和的作用,但当这个调和作用已经无法调和的时候,两国的大战就会开始,到时候先不说姜萱的作用是什么,便是她自己生命都有危险。

    再从另一方面去想,现在百里辰娶了欧阳月,已坐拥大周朝半数军权,这是百里辰还没有露出争夺帝位的打算,但明贤帝真是没有半分忌惮?若是再娶了姜萱,到时候再有大乾国的支持,那么即便太子在大周朝有着最名正言顺接任帝位,那他也不可能有那个机会了。只要百里辰不死,那个皇位就只能是百里辰的了,在明贤帝还无意退位之时,有如此大的势力对他造成威胁,他能睡的着觉吗?欧阳月对此很怀疑。

    就欧阳月的思考,这次姜齐与姜萱此来的目的,还没有明确,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若是这姜萱真是有意嫁给百里辰的话,明贤帝也未见同意。而她若只是嫁进大周朝的话,就现在活着的五位皇子里,只有两人比较和适。

    其一自然就是一人之下的太子了,太子是储君,不出意外的话,若是明贤帝百年之后他会顺理成章登上帝位,三皇子虽说占着个嫡,可是这些年来不得明贤帝的宠爱,三年发配到苦寒之地,已经让满朝文武对他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因为在那三年里却是太子与五皇子百里坚发展最一迅速的时候,就是他有那个意思,也没那个实力与时间了。四皇子百里长不用说了,病殃子一个,比起身中蛊毒之时的里辰还病弱的一个人,再加上出身低微,有些人甚至怀疑这百里长若当皇帝,能否做的上一百天,根本没那个可能。七皇子百里辰,娶了欧阳月后身后有公主府、欧阳将军府,势力大增,确实足以与太子争斗,不过百里辰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他平时风头太盛了,而且至从当年他从五华寺回来后,皇上因为他身上有病对其甚至到了溺宠的程度,从那时开始百里辰做事便十分张狂,在朝中不知道得罪多少文武大臣,甚至有段时间每天都有十几封的御史弹劾,这百里辰在朝中名声不好,投靠他的太少,不少人十分怀疑若是这百里辰当了皇帝后,这大周朝不知道要被他败祸成什么样子。而九皇子百里茂,以前只是五皇子个跟班,现在虽说势力增长,孙府已投靠了,可是不占长不占嫡,姜萱那样身份的人,百里茂虽然身为皇子,身份上却是差了那么一点,他不能说没有那个可能,但可能性却不高。

    说来想去,这姜萱真要和亲,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子与百里辰,而百里辰因为娶了欧阳月的关系,明贤帝对待和亲的事会十分谨慎小心,就算百里辰、姜萱、明贤帝都想,大周朝多半数的大臣也不会允许的。

    最有可能的,按欧阳月的想法,和亲对象应该是百里丞!

    至于粉嫣那么说,倒是未雨绸缪的事,这朝庭之上的事情往往是瞬息万变的,谁也说不准,谁也不能说是绝对的!若真在这时机接进府中一堆女人,确实可以打消姜萱与百里辰和亲的想法,但是如此臆测皇帝心思,欧阳月还怕明贤帝抓到把柄就不放呢。

    冬雪此时迟疑了下,还是疑惑道:“王妃之前问粉妃流华宫中薰香的味道,可是有发现什么不妥,可是要找太医前来看看吗?”

    欧阳月摇摇头:“即是太后赐下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欧阳月眯眼笑笑,只是脸上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春草与冬雪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欧阳月回到大殿的时候,已见参宴的人差不多快到齐了,百里辰已经坐在辰王府的位置等着欧阳月了,看到欧阳月走进来,忙站起身,却给欧阳月一个眼神又坐了回去,春草冬雪扶着欧阳月走过来坐下,百里辰忙道:“皇宫里人多嘴杂,事也多,你怎么只带着春草与冬雪就离开了。”

    欧阳月在桌上拉着他的手轻拍:“我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吗,不过啊,我这去流华殿,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

    百里辰问道:“是什么事?”

    “姜萱此次前来,怕是为了和亲一事而来的。”这一点百里辰倒是不意外,否则堂堂大乾公主千里迢迢来这里,难道就只是观光这么简单吗,欧阳月轻声道:“粉妃的意思,姜萱就是冲着你来了。”

    百里辰一听,眼睛猛的瞪起来,眸子发红:“什么!她敢!”

    欧阳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碰到这种事,人家是高兴的,你怎么还一副要找人家拼命的架势呢。”

    百里辰却是沉着脸色道:“娘子,你可我信我,谁敢嫁进王府,我得把腿打瘸了,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一想到之前百里治送来那丫环通房,闹的辰王府鸡飞狗跳,还惹的欧阳月心中有疙瘩,就让百里辰呕个半死,他可是说真的,谁敢再破坏他们感情,管她是公主还是朝庭大臣之女,一律打瘸了打残了。

    欧阳月捏着百里辰的掌心:“我知道的,身为你娘子不信你认谁呢,快别叫了,一会让人听到笑话你。”

    百里辰轻摇着头:“这有什么可怕的,让他们听到了也好,省得总打我们的主意,简直跟屎一样遭人烦。”

    欧阳月低笑着,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若非这里皇宫,若非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真想好好表扬,重重亲百里辰一口,好好夸赞她亲亲相公一番,这话可是说的,美到她心坎里了,桌子下面,欧阳月的手轻轻展开百里辰的手掌,让百里辰心中微讶,接着他便感觉到一双柔软如丝绸般细腻的东西,轻轻覆在他的手掌上,然后缓缓滑下,接着收紧。

    百里辰见状愣了一下,几乎出自于本能一样,他的大手也跟着收紧,然后与欧阳月白皙的小手十指交缠,密不可分,百里辰心中顿时一动,都说十指连心,这样的相握,顿时让他心中一跳,升出些奇异的味道来,看着欧阳月不禁眯着眼睛,眸中闪过丝浓浓情意,甚至带着某种**。

    欧阳月见状微红了下脸,她这只是想好好鼓励一下,她可绝对不承认,这里面带着什么邀请与情味,不禁睐了百里辰一眼,却看的后者眸色更是闪动,情意十足。

    “咳!”却在这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百里辰与欧阳月皆是转头望过去,就看到边上德王府位置,那德王世子百里乾面上又是尴尬,又是有些发黑看着他们二人。

    百里辰皱眉:“没事咳嗽什么,有病就回府吃药,别把病气传染了给别人,真没道德。”

    欧阳月分明看到百里乾的嘴嚅动了一下,然后抽搐的扯起,她甚至能从百里乾的眼中看到百里乾要表答的意思‘你们两个在这种场和下打情骂俏的,还说我没道德,你们比我没道德十几倍呢。切,这不是气我这个孤家寡人吗,真可恶。’欧阳月顿时玩味的看着百里乾。

    百里乾面色不好,怒看着百里辰:“你们快天天粘在一起了,少在一会能怎么样,真是让人无语了。”

    百里辰一副理所当然的指责百里乾:“看不惯不会转过头不看吗,不想看还巴巴看着,你又是安的什么心思,这种事你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这世上辰王妃就一个,你找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个念头你也最好别有,否则,哼哼!”喂,你那分明在威胁好不好。

    百里乾脸黑了黑,谁要找欧阳月这样的女人啊,长的是极漂亮的,也十分聪明有心计,可是这种女人娶回家不是让人短命的吗,他可是惯来喜欢万花丛中过,朵朵都沾身的,可不想被欧阳月这种女人绑死,到时候他恐怕死的心都有了:“这点你放心,本世子看上哪样的,也绝不会看上辰王妃的。”

    百里辰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本王王妃不好吗?你再说一遍!”

    百里乾面有苦色,好吧,他是自已找不自在,明明知道百里辰对欧阳月像待眼珠子那般疼爱,却偏偏插话,他真是说好也不行,说不好更不行了,谁能来救救他啊。百里乾咬着牙,眸子哀怨看着欧阳月,谁知后者此时却用手扭卷着手帕玩,根本不看百里乾,百里乾呵呵一笑:“误会误会,本世子绝没有那个意思,辰王会错意了。”

    百里辰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聪明。”

    百里乾额头青筋突了突,跟百里辰这种浑人根本是讲不出道理来的,不要生气,生气气大伤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想了想,轻咳一声道:“你们可有听说这大乾使节过朝有着什么目的吗?”

    百里辰与欧阳月神态都是一紧看向百里乾:“我也是从父王那里听到,这姜萱极有可能是为联亲的。”

    百里辰三人压低声音:“你说这话,可是有确切消息了,她要选谁?”

    百里乾摇摇头,神态难得的认真:“这一点父王倒是没说,只是我感觉父王虽然没多说,但是似乎这件事透着几分诡异,大周与大乾虽有联亲的习惯,但往往都是几十年往上,十年五年一次都很少,而上一次和亲的时间是在三年前,此次若是姜萱真为联姻,这大乾未免太急了些。”所谓的联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联姻的。

    首先两国联姻,这出嫁的一般皆要是公主,就算不是公主也得是哪个亲王的郡主,或是朝庭重臣之女,这种若是奉命联姻皆会赐义公主之名,但每一个出身都得了得。而联姻的目的,也往往是为了稳固两国的邦交,一般都是在两国安定不稳之时,用来震慑外国与国内的,这可不能像嫁自家女儿,随随便便就了了。这种事情岂会几年一次呢,再说这每朝公主又都不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说联姻有就和亲对象,那皇朝公主岂不全嫁到外国去了。

    所以一般这种友邦联姻都是三五十年一次,或是百年一次,就是十年都很少,大周朝之前才提了一名亲王郡主出嫁,这才三年时间,以往如此短时间再结亲的根本没有过,所以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百里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大乾此次来大周,还有其它的目的。”

    百里乾点头道:“极有这个可能,不过就是父王也不能肯定,他也只是猜测,不过这姜萱要和亲的事,却并非空穴来风,你与太子的可能性都很大,恐怕要早做准备了。”百里乾意味深长的看看百里辰,最多的目光却是看向欧阳月。

    欧阳月现在若有所思,配和之前在粉嫣那里听来的消息,看来这件事确实是有的,只不过他们每个人传的消息都不一样,是皇上故意这么放出风声,是他们会错意了,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呢。欧阳月转而挑眉,看着百里乾,轻轻一笑:“不论如何,倒是谢过德王世子的通风报信了。”

    百里乾眸闪过丝异色,欧阳月怎么听着并不像真的担忧啊,却是摇头道:“因为我也不想这姜萱公主嫁到大周来,大周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争斗不断了,若是再来个外姓公主,这京城就更乱了,我这人没什么远大抱负,就想按稳狠的过完今生,这姜萱的到来,对我来说就是个敌人。”

    欧阳月轻轻一笑,百里辰眉头紧皱:“不是有比我更适合的吗,这该死的姜萱,若是她敢有别的心思,我定饶不了她!”声音一片冰冷。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苗疆圣王驾到、大乾大皇子驾到、大公主驾到!跪!”却在这时,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来,大殿上安静一片,进而相继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周朝庭唱出声来,接着由明贤帝领头,从殿内侧,缓缓走来一群人。

    明贤帝一身明黄高贵的龙袍,威仪非凡走出,头顶纯金镶半拳大小东珠金冠,隐隐散发着明亮低奢的光芒刺激着人的眼球,明贤帝面容威武,缓步而出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来。随后的太后皇后都是凤袍加身,凤冠冠顶,皆是仪态万千。那苗疆圣王还是那套习惯性的装束,只不过不知是否是错觉,那苗疆圣王脸上的图腾越见妖异,好似看上一眼,便难以收回视线。

    大乾大皇子姜齐,大琅琊大陆选拨第一美人之时众人都见过,今日一身深紫色暗龙袍,神秘而又高贵,然而众人最多的视线却是集中在了姜齐身后半步处缓缓走来的女子。

    远远一看,便让人心驰神迷起来。

    却见那女子一袭烟妃色拖地流云长衫,将女子身材高高拉起,更见其身材之挺拨纤细,腰迹一条金缠丝翠鸟细纹腰带,将其腰迹的盈盈之态勾勒起来,女子每走一步,只见那腰柔柔扭动,如柳如媚。女子年龄并不大,看其面色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迹,却是生的国色天香,眉眼如花,娇媚的细细凤眼妩媚生情,肌肤若雪吹弹可破,红润细腻的唇一直挂着轻淡浅浅的笑容,真是难得一见的天仙美人。

    大殿的男子几乎都看痴了,便加太子这种生在皇宫,从不缺少美人的,也不由看的心中一动,美,确实是美!

    这人可不就是有大乾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姜萱吗,如此国色天香的美貌,足可当的起第一美人之称啊。相较起这姜萱,之后人群中跟来的后宫嫔妃怎么看都有些黯淡无光了,她们也很美,可是与这姜萱却没什么可比性。

    明贤帝哈哈一笑:“好,今天朕特意为大乾国大皇子与大公主举办这场欢迎会,也很感谢苗疆圣王的莅临,众位都请坐吧。”说着明贤帝伸手托起太后的手,事着太后先是落座了,然后是皇后,接下来便是苗疆圣王与大乾国走下左右首位落座了。

    而踏下台阶之时,姜齐意味深长笑道:“苗疆圣王似乎很喜欢大周啊,之前琅琊大陆第一美人的选拨之后,苗疆圣王便耽搁了一些时日才归,这才没多久便又过来,却不知道这大周有什么人或物,能让苗疆圣王如此乐而忘返呢?”

    玉逍遥脸上的红艳的图腾,好似活起来似的,微微一变动,玉逍遥转头看向姜齐:“说出来大皇子也不会相信,那本王又何必浪费口舌呢。”

    姜齐笑意更深:“圣王不说出来,怎知本皇子信或不信呢,有什么趣事,说不定本皇子也能帮着圣王拿个主意不是。”

    玉逍遥顿时露出几分嘲讽来:“那么大皇子又是为何来大周的,只是为了和亲?”说着看了眼走在他们身后的姜萱一眼,眼中讽意更深,“如此风华绝代的第一公主,大乾舍得随便拿来联亲吗?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卷入大周朝的争斗,而死于非命了,大乾皇帝若非突然傻掉了,本王可不信他会做如此不可情理的傻事。”

    姜齐面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一点怕是不需要苗疆圣王担忧了,说不定,我们来大周都是同一个目的呢。”

    玉逍遥黑着的瞳眸里,幽光一闪,黑的深沉,黑的令人心惊,最后他唇角只是淡淡一挑,笑了:“本王与大皇子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同一个。”

    姜齐淡笑:“是吗?本皇子却不这样认为。”说着,两人身形一转,左右一分,便走向自己的座位。

    刚一落座,姜萱便将视线向对面看去,在她斜角的地方,坐着的正是德王府辰王府等人,而她也顿时将视线望向,嘴角淡淡勾着,面上表情淡然,却如发光体一样,与人交谈的欧阳月,说道:“她就是那轩辕月了。”

    姜齐紧挨着姜萱,自然听到,点头道:“没错,就是她。”说着,声音压的极低,“你不要做的太过份了,父皇此次前来的任务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还不是与她敌对的时候。”

    姜萱眸中微微一扫,美丽的容颜上,荡出一层怪异的表情:“连大皇兄也不知道,父皇为何让我们前来接近这轩辕月的目的吗?”

    姜齐眸中微闪,说道:“是,父皇并没有说明。”但是姜萱却注意到姜齐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眼神,眸中闪烁了一记,一如即往挂起了浅淡的笑意来,“不论如何,本公主要先来试试这轩辕月。”

    “大周皇帝,不瞒您说,本公主这一次前来大周,也算是慕名而来的。”这才刚一坐下,姜萱便开口,顿时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目,明贤帝疑惑道:“不知姜萱公主是慕谁的名而来呢。”

    “本公主之前听说,之前那琅琊大陆的选美大赛,大周朝的轩辕月风头无两,并且真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本公主听了便十分向往。辰王妃那舞画,以及赛马都是顶顶优秀的,不知道与本公主相比又是谁优谁劣呢。”

    姜萱话一落下,大殿上响起数道抽气声,那舞画,可是手缠丝带一边起舞一国雕刻与书画的,不但十分考察人功底,而且极耗体力与心神,那赛马更是剧烈的运动,本来欧阳月与姜萱比比也无妨,可是关健是欧阳月现在怀有身孕啊,若是做这种剧烈运动是十分危险的,这姜萱分明是故意挑衅,但欧阳月若是不接就输,若是接下很有可能出问题,这姜萱可是没给欧阳月拒绝的可能啊。

    此时姜萱笑了起来,表情美艳,只是那眼中却带着几分嘲意:“明月公主、辰王妃,你可有胆量接下本公主的挑战呢?!”

    大殿众人也都屏息着,全部紧张又期待的看着欧阳月的反应……

227,天翻地覆的变化!

    众人等待着欧阳月的反映,同时大多数人也在心想,这大乾的公主未免太过大胆直白了些,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大周的地方,她这才到这里,屁股还没坐热呢,便向人挑衅,实在有够张狂的,只是辰王妃会同意吗?这辰王妃怀着身子,安危可是比脸面更加重要的。

    欧阳月面色未有丝毫改变,只是笑望着姜萱,竟然呵呵笑了出来:“大乾公主惯会开这种玩笑吗,倒也有趣的紧。”

    今日的欧阳月一身缕娇粉并蒂莲绣银丝白裙装,肚子已经突起到无法让人忽略,坐在那里腰迹显肥,身材丰腴,只是却没有人能忽略她,因此而觉得她难看。欧阳月气质十分的出众,就好像那姜萱公主摆明了上门挑衅,是为压制住她,可是欧阳月却是眼儿弯弯,清澈的眼底一片纯良,因为怀孕用尽补品的她,皮肤好的滴水可落的程度,白里透红,甚至带着明亮的光泽,她身子渐胖,脸上却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精致的五官越发立体,带着一种亲柔到骨子的一种气质,沉稳内敛,又如破水而出的荷花,超凡脱俗。

    欧阳月本来美貌就与姜萱不相上下,只在伯仲之间,现在身材微微走形,却贵在气质出众,她淡定的样子,反而显得姜萱像是爆发户一样的咄咄逼人,本身便是输了些阵势。

    姜萱看着欧阳月那一切胜券在握的样子,听着欧阳月的话,心中反更激起了争斗的心思:“辰王妃可是说错了,本公主绝没有在开玩笑,本公主就是在向辰王妃下挑战呢,怎么,辰王妃不想接下?”

    欧阳月手覆在肚子上,眸子有些莞尔,百里辰已经皱眉道:“王妃怀有身孕,不可做剧烈运动,大乾公主见谅。”若非是在众人面前,若非还不能撕破脸,百里辰早骂人了。

    姜萱却是淡淡一笑,看着百里辰,眸中也不禁微闪。

    与欧阳月同系白色绣银丝衫,不过身上却是一排腾龙图案,白玉冠紧紧束起,让百里辰越发显得玉树临风,俊逸非凡,那双动人的眸子,此时闪发着浓烈的黑色,带着一种极致危险的光芒,警告性的眯眼看着姜萱,虽被看的心头一紧,姜萱嘴角却是微微一勾。这百里辰果然是有着大周第一美男子的资格,与欧阳月坐在一起,倒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般配。

    欧阳月感觉到姜萱的眸光,借机看了看,倒是没有发现她眼神中有什么别的企图,一种纯粹的欣赏,让她心中微定,这姜萱可非人们猜测的纯为百里辰而来啊,那粉嫣之前那番作派又是为什么,故意给她压力,借机想给她塞人吗?这么做的目的呢?因为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现在也想要她的把柄,然后互相牵制吗?若是为了生存,这无可厚非,不过她不想的,别人也休想欺到她头上去。

    姜萱已收回视线:“辰王妃可谓文武双全,这些小事又怎么会难的倒辰王妃呢,本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久闻辰王妃的大名,特意前来讨教的,所谓上门都是客,大周朝不是这么不懂得待客之道吧,连本公主这一点的要求都不能满足,那两国友好岂不只是笑话吗。”

    姜萱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只不过比试才艺而已,可还上升不到两国的问题,可就是明知如此,别人也没话可说,必竟这与自己无关,欧阳月上前比赢了,那是给自己争脸给大周朝争脸,自己也不过是跟着沾了点光,对自己利益没多大帮助。输了那丢的是辰王府的脸,被明贤帝责罚那也与自己无关,更何况若是辰王妃因此丢脸,若是被辰王厌弃,自己家的女儿说不定也能与之一争,怎么说都没坏处不是,倒多是看好戏的人。

    只有少数几个与欧阳月交好的,此时却是各个义愤填膺,这姜萱未免太过分了,明知道欧阳月身怀有孕,若是因为做剧烈活动,对肚子有什么影响,那可就是流产啊,那可是极伤身体的,看来这姜萱是想借这个机会压住欧阳月,然后想借机上位了?到时候她赢了比赛,若是真没办法阻止她进辰王府,到时候恐怕会借此,硬逼着欧阳月为小啊,简直可恶至极、无耻至极!

    欧阳月淡淡一笑,只是那眼中似乎带着丝嘲意:“早听闻大乾国公主才貌双全,才华出众,喜欢出席各种宴会,只是没想到大乾公主也这么喜欢在宴会上一展所长,让大乾国朝臣欣赏风姿,这实在难得。”欧阳月的声音十分轻柔,句句都是赞赏之言,以至于她刚说完这话,众人都没听白她话中还有什么隐藏的暗语。

    那姜萱直觉不对劲,细细一想面上却是一变:“辰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辱本公主不成。”所谓女子,一向都该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真正的名门望族最是忌讳过于逞强出风头,你身为大乾国的公主,即便什么都不做,已经是万众瞩目了,若是你再争那风光,显得没有分寸不说,恐怕也会招来厌烦的。再说身为堂堂一国最尊贵的公主,有什么人配她为其献艺的?在国宴之上表演的都是什么人,舞伶、名伶,这些人自古地位就十分低下,虽说是靠技术为生,但比起青楼中那些妓子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的,她气冲冲要下去表演、争斗,岂不是跟那些舞伶的低下人等无异,这不是将尊贵的公主自贬与低等人同级吗,说出去,绝对让整个天下笑话!

    姜萱白如玉石的手瞬然握紧,姜齐也沉着脸,却是低声道:“不要冲动,别忘记我们出行的目的,现在不宜与这轩辕月为敌。”

    姜萱冷笑:“我当然不会忘记,本来也只是想试探她一下,可这轩辕月欺人太甚,她如此辱我,我若就这么算了,岂不更被人耻笑。不给她来个下马威,之后的事怎么成的了。”

    姜齐还要说什么,但姜萱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看着那大周朝上下一脸嘲弄的样子,他也深受嘲辱,堂堂大乾的大皇子,岂能受的了这样的待遇,微微点头:“那也别太过份就好。”

    姜萱淡然道:“至从坐下开始,那欧阳月的手几乎都是放在肚子上做保护姿势,这说明她对于外界刺激,对于外界有着极大的防备意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会拼命护住肚子,这是一种本能的表现。所以若是她与我比赛,或许有流产的危险,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只要被我激的上场后,她为了保住肚子里胎儿,一定会小心翼翼,先以护住肚子为主,如此说来流产的可能性很少,她输的可能性占了十分。”

    听着姜萱分析的头头是道,姜齐再没说什么,这姜萱看着只是大乾国的大公主,身份极其尊贵,又才貌无双,实则她的才智更加出众,甚至有时候父皇与他这个皇长兄在遇到事情,难以抉择时,也会问问姜萱的意思,虽然不至于被她改变了选择,但是这足可见姜萱有着治国之才,可惜只是女儿身,不然她会是姜齐在皇位上的最大阻碍,然而现在却是成了他的助力。

    面对姜萱的指责,欧阳月一贯的从容道:“大乾公主可是误解本王妃的意思了,本王妃可是句句发自肺腑,是佩服公主您的才艺呢。”

    欧阳月这么一说,那些同样反映过来的,怎么听着都是不对劲,这不是雪上加霜的嘲讽吗,就算欧阳月是位高权重的辰王妃,可若是惹的姜萱大怒,让两国邦交有碍,这对两国也是大难,欧阳月可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的。

    皇后见状,冷冷一笑,随即柔声道:“辰王妃发自内心称赞大乾公主这是好的,只是说出略有歧义的话,倒是让人误会了。”

    欧阳月笑着点头道:“是,臣媳明白。”只是那嘴角却带着嘲讽来,自家人都被人欺上门来,这位还有心指责,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呆,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说话吗?

    明贤帝手上的酒杯微微轻摞,皇后顿时闭嘴,粉嫣笑看着皇后,嘴角也勾着一丝冷意。

    姜萱声音更冷:“本公主乃大乾公主,出身本就高贵不凡,根本不是那些低贱舞妓可比的,谁敢将本公主与那种下三滥的人相比?就不怕杀头大罪吗!本公主感谢辰王妃一切出发点为了本公主着想,不过本公主此次前来,便是慕辰王妃之名,若是今天不比上一场,那本公主便会日夜念记,惶惶不可终日,辰王妃宅心仁厚,不会看到本公主受此等痛苦却无动于衷吧。本公主本意只是切磋,想来辰王妃才名远播,又是琅琊大陆第一美人,总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了。”

    姜萱这话可是将欧阳月的话全都堵死了,本公主要比试,你说与舞妓无异,可就凭这出身,两人就是天差地别没有可比性,就算是比了,这大殿中的人谁敢将她与舞妓相比,找死呢!欧阳月不比就是怕,那琅琊大陆第一美人名头就是浪得虚名,若是让姜萱因为执意而染了什么病,不,以后就算姜萱染了什么病,也都会往这因思念执意而思念成疾上靠,欧阳月若是不满足,以后姜萱有个病有个灾的都懒到她头上,欧阳月也有的烦了,这是逼的欧阳月不得不比。

    “啪!”百里辰手瞬间拍在桌上,刚要站起,另一只手已被欧阳月握住:“王爷,不要动怒,不值得。”

    那霜霞长公主已寒着一张脸,轩辕朝华手也不禁握起,放到腰间,但放到那里才想起,进宫里兵器已经收缴了,他冷沉着脸,冷冷看着姜萱。

    便连明贤帝、太后、皇后等人都望着欧阳月,等她的反应,这件事本就是冲着两人前去的,明贤帝不论是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轻易向大乾认输,还是身为长辈也都不方便过问两个晚辈的事,倒是奇怪欧阳月要做何反映。

    大殿上的人则是越发怪异,世人都知道这女人立身之根本就是孩子,是继承香火的男丁,一切能影响到安全生产的事情都该杜绝、都该禁止,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不值得。

    然而众人都以为欧阳月会拒绝之时,欧阳月却是答道:“好,本王妃答应。”

    这一句话,大殿上时响起数道抽气声,便是那明贤帝面色都沉下来看着欧阳月,只是后者却只是注视着姜萱。

    百里辰惊道:“娘子……”

    欧阳月转头给了其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百里辰看着后者眼中那一记狡猾,突然平静下来,反而十分期待着,旁边的霜霞长公主直道:“月儿,不可冲动,你身子要紧。”

    “是啊,妹妹。”轩辕朝华也忙道。

    欧阳月摇摇头:“祖母、哥哥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欧阳月站起身来,向姜萱望去:“大乾公主邀战,不论出什么本王妃都不该拒绝,这也是代表着大周朝的体面,大周与大乾向来平分秋色,皇家子弟更是不该因为一点点困难就害怕了。所以这个挑战,本王妃必须要接下,不然大乾公主回去嘲笑我大周朝无人,那本王妃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欧阳月语带几分嘲讽,姜萱面带冷意,欧阳月若是硬不接下,姜萱确实会这样说。

    明贤帝眼神微微一扫,看了百里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以及一脸自信满满的欧阳月,心中倒有分期待,自然大殿上的人也都有这个心思,不论是出于看好戏,看欧阳月出丑,还是希望欧阳月能赢的都一样。

    欧阳月声音轻缓:“身为大周皇家的媳妇,本王妃也同样身份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本王妃身怀有孕,不但要对自己负责,为孩子负责,为王爷负责,也要为皇室负责,若是本王妃因为外事损害皇家子嗣,那也是本王妃的罪过。”

    姜萱眉一挑,这是想以情动人了?

    欧阳月嘴角一勾道:“姜萱公主身为大乾公主,同样身为皇室,自然也明白这皇家子嗣的重要性的,若是因为你执意要比,最后害的本王妃胎儿有事,恐怕您承担不起恶意残害大周朝皇室子弟的责任,对于两国的邦交与和平就是千古罪人了!”

    “你!”血口喷人一词,姜萱却是没说出来,欧阳月这顶大帽子扣的实在太大了,她可是承担不起,一时有些有语塞,心中却气闷。这欧阳月一张厉嘴也当真了得,不过就是比赛一事而已,她明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与她相比必然会输,便想以此拒绝比寒,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当真是可恶。

    众人都以为欧阳月是想借此拒绝,却没人想到欧阳月话风一转:“这个比赛必然要比。”

    皇后不禁问道:“辰王妃,你为了胎儿不比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需要逞强的。”欧阳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有人逼她去比,岂不是在残害皇家子嗣的意图,皇后自然要劝着。

    欧阳月转头,向着皇上、太后等微行一礼道:“父皇、皇祖母,真正的大学是能够学富五车,同样有着教满天下大德之人,其实每行每业皆是如此。历朝历代风流人物,天纵奇才的人有很多,每一个叫出来,都足可令世人称奇艳羡。但是真正大才之人,那是本身才富五车,同样也能教出博学多才,为国为民做出益事的人。这种人才真正能当的上大学大能者,臣媳自问不敢与这大能大学者相比,那些雕虫小技也当不得大用,但作为促进两国友好发展,促进两国和平公处,友好竞争之原则,臣媳愿意以孕妇身份接下大乾公主的挑战。”

    苗疆圣王玉逍遥听了欧阳月的话,眉头不禁一挑,面上表情有些怪异,可不止是玉逍遥,便是大殿大多人的心理都是这样,有着一种想说‘靠’的感觉,这辰王妃这张嘴也真不知道怎么长的,本来只是接受姜萱公主的挑衅,现在她接下挑战倒是说的义正言词,十分的慷慨大义,什么为了两国友好发展,说的可真是好听啊,让人半点挑不出来毛病,又一副我虽无奈接受,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的样子,简直是大公无私,形象瞬间高大起来,说出这些话,就是一会欧阳月真是输了,恐怕别人也半句毛病说不出来,谁让人家身负重义,身怀六甲都敢于为了国家利益拼命,再若说她岂不是太过黑心吗。

    这话还真是将所有不满都堵回去了,明贤帝听着也微微一愣,惊奇的看了欧阳月一眼,当然他是不会承认他对这些话听着心理直舒服的,因为姜萱、姜齐现在面色发黑,姜萱此行逼迫,欧阳月的大义而为,都将大乾压在脚下,失了言论的优势,可见大周的大气与为民和平做出的贡献,大乾却是一切出于私心,让人不齿。

    欧阳月叹息一声:“所以!本王妃提议,本王妃与大乾公主可以各从今日大殿上的宫女中各选出一位舞艺很差的人,当场教导,然后由这两位宫女前来比试,谁能在最短的时候将宫女教出并且赢得比赛,谁就赢!”

    “啊……!”

    众人心中直‘靠’了一声,合着说了半天,这辰王妃说的慷慨大义,结果最后自己还是不用上场啊,刚才她那一番话分明已经占得有位置了,输了也不会有人怪她,结果到最后她也不过玩玩嘴,上场的又不是她,赢了自然皆大欢喜,输了就凭她那些话也指责不到她头上,还真是处于不败之地啊,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嘴怎么就这么厉害。

    姜萱也是一愣,突然间嘴角抽搐,可这比赛是她起的头,若是她此时拒绝,就显得她做事没有分寸了,显得她刚才咄咄逼人了,事情到了这份上,她还真是拒绝不了,微微咬牙,姜萱道:“好,就依辰王妃的法子。”

    欧阳月笑着道:“那好吧,现在就开始挑选在这大殿中不会舞蹈,或是舞蹈功夫很差的宫女吧。”

    “等等,本公主要选择大乾带来的宫女。”姜萱一伸手说道。

    欧阳月点点头:“姜萱公主说的有理,那便大周与大乾各选出一名宫女出来,先要在众人面前试试她们的舞蹈功底,然后再由姜萱公主与本王妃各自教授,时间是一柱香。”

    姜萱点头道:“好,就这么办!”然后便打量起跟她而来的宫女。

    百里辰笑道:“娘子要选谁。”

    欧阳月冲他自信一笑,然后冲着明贤帝道:“父皇,臣媳想请父皇身边的大总管福顺公公介绍一下。”欧阳月若是随便选出一个,岂不显得对皇宫中人事物太过熟悉了吗,没的招来侧目。

    明贤帝点头道:“福顺,一定要帮辰王妃选出中意的。”

    “是,皇上。”福顺躬身行礼,然后便轻步走向欧阳月:“辰王妃,不知道这人该怎么选呢。”

    欧阳月点头道:“福顺公公是这后宫的大内总管,对这皇宫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就劳福顺公公,指出这大殿上舞技最差的一个宫女给本王妃吧。”

    福顺一愣:“最差的?这……辰王妃,虽然这些宫女出身贫寒,但都是身家清白,也有不少小时习得各种才艺的,舞技不俗的也是有的。”

    欧阳月摇头:“不需要,本王妃就是要最差的,这样才有反差效果。”

    福顺听的愣愣的,可到底是没敢拒绝,看那辰王已经在那瞪眼睛了,若说这皇宫中唯一敢对他打骂的除了皇上就是这七皇子辰王了,明贤帝对这辰王如何福顺是知道的,反正得不到喜爱,这辰王也就破罐子破摔,别人对他抱着讨好接受明贤帝的想法,百里辰可不会,偏皇上也不会真的打杀了他,所以福顺知道这宫里其实这辰王是最不能得罪的,当然乖乖听话去挑人了。

    不一会带过来三个人,个头都差不多,模样都还可以,一个俏丽,一个娇媚,一个秀气,说那秀气也是抬举,实则就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相貌普通的,欧阳月却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问向福顺公公:“这三人谁的舞技最差。”

    福顺公公伸手一点,还就是那普通相貌的宫女,欧阳月点头:“那好,就是她了。”

    “啊?!”福顺公公与那三个宫女都是一愣,怎么最不可能的被选上了,那两个宫女虽心有不满,可是也不敢说什么,福顺一摆手,便退了下去。

    此时那姜萱也选好了宫女,是一个模样俏丽,精神奕奕的俏丽宫女,气质也颇为沉静温婉,与一些千金小姐也是比得的。

    “好了,开始吧。”欧阳月一挥手,两人便先上场,姜萱看着欧阳月选出的样普通,看到众人望去还显得畏缩的宫女,真是搞不清楚欧阳月想做什么了。

    “怎么个比法。”姜萱问道。

    欧阳月道:“正式的比,还需要本王妃与姜萱公主之后的教导,现在就先让她们两个做旋转,来测试看看功底吧。”

    “好,开始吧。”姜萱一摆手,大乾的宫女便上前,双臂一展,便在地上旋转了起来,虽然姿势略微差了一些,但是动作却是没错,一连便转了两圈,在没有舞技功底的情况下,这也算是不错的。

    然而大周朝的宫女上前却是闹了大笑话,这宫女真可谓完全没学过呢,一连试了三次,连半圈都没转上,甚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再加上样普通,顿时让人看的直摇头,就从这看来,这大周朝宫女也必输无疑了。

    姜萱笑了起来:“辰王妃,本公主可不是故意选一个好些的,这宫女在本公主这次随行的队伍里确实是舞技最差的一个了。”因为姜萱不能用大周朝的人,不然真正比的时候,那大周朝宫女故意做不好,姜萱气都没有法子,自然要选本国宫女保险一些了,但姜萱才艺出众,这些跟在她身边的宫女,虽然根本没舞功底子,但耳濡目染之下,还是要比那些真正没有武功底子的强一些。

    只是看着这两个测试,众人心中已经明白,辰王妃这一次恐怕要输了。

    欧阳月面上也不焦急,招了招手,那大周朝的宫女便走了过来,只是脸上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她本身单独面对这么多人就紧张,看到那些人一脸失望不满的样子,更是心头发紧,紧张的额头直冒汗,走到欧阳月身前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欧阳月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更是紧张了,哆嗦着道:“奴……奴婢香儿……”

    “香儿,名字很好听,跟你人一样,让人看了十分舒服。”香儿呆愣愣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就看到欧阳月温和的笑着,模样就是她在皇宫当差这么久,也难得见到的绝美之姿,眉眸间一片温柔,眸若辰星耀眼夺目,只一眼便将人心魂都勾走了,便是身为女子的她看着都不禁跟着心跳加速,有些忘乎所以了。

    欧阳月却是一摆手,春草走过来,她道:“你去,一会跳舞还需要准备舞衣,你去准备下,我与这香儿聊聊。”

    春草虽然不解,但却认真听命,照着欧阳月低声的吩咐去准备舞衣,那边百里乾拉拉百里辰,好奇的问道:“你说这堂弟妹到底想做什么啊,那边可是已经教起舞步了,她还在这里聊天,这是明知道自己输了,所以不急着去准备了嘛。”

    百里辰黑黑的眸球转过来,看的百里乾吓的一哆嗦:“你能别这么吓人,人吓人吓死人的。”

    百里辰却是冷哼道:“月儿绝不会打无准备、无把握之杖,她定是有什么突发奇想,能出奇至胜的。”

    百里乾哼哼了一句:“那是啊,就是她会输你也会说她那是淡定若初,不将胜败看在眼中,是超凡脱俗的人,她在你眼中有不好的地方吗。”

    百里辰竟然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百里乾看着更奇,反而期待无比的等着,过了一会百里辰停止思考,认真看着百里乾,微微张口道:“没有!”

    “你!”百里乾听着差点一趔趄栽倒,埋怨无比的看着百里辰,嘴角抽搐,脸色发黑。

    这边欧阳月与那香儿聊了一会,也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的道:“一会你去跳舞的时候也不需要紧张,便将你脑中幻想的动作都表现出来,拿出最大的自信跳就行,不论跳的好与坏都没人会怪你,你只要真的跳了,觉得那是你最好的舞姿,拿出自信跳就行。”

    “可……可是……奴婢真的不会啊。”香儿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欧阳月却笑着轻拍她的肩膀:“自信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只要你自己认为好的,就一定没有问题,相信我。”

    看着欧阳月坚定认真的表情,香儿不可抑制的点了点头。

    姜萱那边已经教导完成,两个宫女都下去换舞衣准备真正的比试,然而听到欧阳月刚才只是和宫女聊天,基本上就没传授什么舞技的技巧,那姜萱面上一变,有些气恼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比赛提议是她想的,却如此不重视,这是辱我不成。”

    姜齐却是冷哼:“她之前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就是明知道是输,给自己找借口呢,明知道赢不了你,自然就不浪费唇舌教导了,她倒是有自知之名。”

    姜萱冷哼:“她有孕真不是时候,我倒是真想与她比试比试。”

    姜齐摇头,姜萱向来十分自傲自信的,谁风头盖过她,她自然要拼出来,赢了比赛才能罢休,谁知道最后却因为欧阳月有孕,弄出这么个啼笑皆非的比赛来,那两个宫女往前一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胜负早已出了,根本都没有比的必要了。

    “比赛开始,第一个出场是,大乾国宫女兰草。”

    兰草换了一身红色长衫,外罩白色纱衣,双袖延长拖至脚边缓缓走来,脆生生向明贤帝等人行礼,福顺公公尖声道:“表演开始!”

    “哗”兰草一听,右手臂猛的一甩,红艳的长袖直接震荡飘向天空,柔媚与力度并存,让火红的衣袖在空中荡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娇艳欲滴,似乎形成一个生命一般夺目,此时,兰草另一长袖同样甩起,双袖口不断在空中交缠相撞,形成一种缠绵悱恻的情意一般,虽然这兰草明显舞力不行,但是这意境却是已展示而出,最后兰草是在一个原地旋转,用长袖周转于全身,娇俏的面容与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中呈现,更是增添了美艳。

    姜萱不愧是舞蹈高手,不过才一柱香的时间,竟然能让兰草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想起之前大周朝那宫女香儿的作派,众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就是他们想破了头,也找不出香儿能有什么出奇至胜的可能,一她没兰香漂亮,二气质畏缩上不得台面,三舞技更是糟糕透顶,四辰王妃刚才只是与她聊天,半点舞技没教她,她能跳出个花来,那真是白天见鬼了!

    “叮叮当当”就在这时,大殿外面突然响起十分清脆的声音,众人一愣,皆向外看去,当看到香儿走近来时,都不禁一怔。

    却见之前畏首畏尾的香儿,此时平视向前走来,她的衣服十分的古怪,一身白色的裙装,裙装上没有任何花样图形,然而却在衣袖滑至腰迹,衣摆,袖口等处都挂着铜铃,颜色闪亮,褶褶生辉,而她的头发高高束起,盘成一个普通的大髻,髻地边上排了一圈的半个拇指大小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杂乱的声音,再加上这香儿本就长相普通,穿上这一身色彩明亮,又‘叮当’作响的衣服,整个人都是被人忽视的彻底,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那些铃铛上面。

    福顺公公见状愣了愣,不过看到欧阳月使出的眼神,心中暗叫古怪,却是扬声道:“大周国宫女香儿,表演开始!”

    香儿心中十分紧张,眸睛都微微发抖着,可是脑中不断回吶着欧阳月的话,一定要保持冷静,慢慢抬起手臂,轻轻摇晃“叮铃叮当”顿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声音十分清脆,本来嘈杂之间,此时似乎也莫名和谐起来,只如一道清泉不断拍打着岩石,发出清亮动人的声音。

    第一声响响出后,香儿立即又伸出左手,也跟着摇晃了一下,可是这左手的摇晃却是明显的快了一些,彼此像是响起两个声调,交相缠绵不去的响动起来,众人一听不禁大疑,这声音还真是奇特,而且古怪的是,刚才香儿走路时显得嘈杂的音调,此时响起来却是这么和谐。

    “当当当!”却在这时,香儿左脚突然轻跳地上,带动着衣裙上的铃铛脆脆生响,只是下面却显得厚重起来,顿时形成了两个音断,却在这时,香儿双臂一展,开始随意摇动展动起来,舞步十分的普通,不过是随便伸手摇摇,脚上摆摆,可是此时却没人注意到这香儿舞功底子如何,舞技多么的普通,他们注意的都是这音乐带来的震动。

    这铃铛多普通的玩易啊,怎么就当成乐曲奏了起来,没有琴筝的优雅,却是清脆悦耳无比,就好似看惯了御花园美丽奢华的美,突然间转身,周游在林间小溪里,那纯山野间的自由奔放,那般的清新怡人,简直难以用词能说明的,奇妙悦耳,震动人心。

    “叮铃铃当,叮当当……”

    大厅中顿时陷入在一种奇诡的气氛中,不少人半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着,似乎在幻想着这种曲调带给他们的心灵震撼,一种脱离世俗向往自由的感觉,不禁让人如痴如梦,心灵似乎在慢慢洗涤。之前兰香跳的什么舞,他们废尽脑子,也再也想象不出来了,留下的只有面前这震撼人心的舞蹈,堪称奇迹。

    “叮叮叮叮……当!”随着香儿手臂与头极快的摆动摇转,一个飞旋,她全脚一踏,整个身子瞬间停下,最后身上还发出一段轻轻压下的细碎声音,好似美梦总有终了,最后归于平静。

    香儿轻轻喘着气,脑顶上一片细密的汗珠,然而现在大殿上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之前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现在竟然让他们感觉美丽异常,脸上泛起的汗珠像是胜利果实,也变得晶莹剔透衬托着她的美丽,与欧阳月之前选出的香儿来比较,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此等奇迹,就是辰王妃造就的,这简直是神来之手,而这样新奇无比,让一个没有半点舞功底子的人,瞬间变的光彩夺目,这是怎么样的巧夺天工公,又是怎么玲珑剔透的心思,当真是不得了,太不得了!

    姜萱喘着粗气,看到香儿走进来,她原本还在嘲笑,然而当这舞蹈舞起时,她面色就大变了。香儿长的普通没关系,身材没有兰草好没关系,舞蹈极差那也没关系,因为当这身铃铛舞跳起来的时候,人家的视线都集中那飞跳的动感铃铛上,耳朵都被这声音所牵引,谁还会在乎是谁在跳舞,这种舞蹈就是谁跳出来效果都会比兰香好,这等心思,简直百年难见。

    姜萱感觉胸口一阵发紧,此时欧阳月缓缓站起,看着姜萱面上带着自信的神彩,当着众人的面道:“姜萱公主,你输了!”

    姜萱一听,面色发紧,眸中一黑,“啪”的一记拍在桌上,突然站了起来,众人一看,这大乾公主可是要恼羞成了怒了吧?!

    这……会不会影响此次她的出使,两国的安稳呢,明贤帝眉头一皱,刚要说话,那姜萱却是大出所有人意料,突然拨腿,快步向欧阳月走来,步子极为快速,这姜萱公主竟然也会武功!又加上她事出突然又快速,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急冲冲向欧阳月冲了过来,而两人面对面,此时她冲着的,正是欧阳月的肚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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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宿儿托梦(父子首见)

    “咝”众人唯一反映过来的也只是倒吸一口气,脑子瞬间想起,这姜萱公主莫不是真对辰王爷有意吧,说起来辰王爷虽没有什么继承大统的可能,但奈不住身后势力太强啊,这种强大的势力绝有与太子相抗衡的资格,要不是他名声惯来不好,朝中没有大臣推举她,太子最大的敌人就是他了。所以这姜萱公主明知道这一点,再加上辰王英姿不凡,一眼便相中了,本来是想找辰王妃麻烦,谁想辰王妃惯来聪慧,心思无双,轻轻松松就赢了她,让她没脸,所以姜萱公主这恼羞成怒,想害了辰王妃的孩子,然后污陷她残害皇子,借而嫁给辰王做正妃吗?

    不然如何解决,她一来谁也不在乎,偏找辰王妃麻烦呢,这姜萱公主好大的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能自怎么陷害辰王妃啊。

    众人顿时脑补出来,然而却有几人已爆怒而出,比如欧阳月身侧的百里辰,身边的轩辕朝华,以及另一侧的百里乾等。

    “住手!”

    欧阳月此时也护着肚子,手上轻轻按着戒指,只要姜萱再敢进一步,想害她肚子,她不介意让她中针,甚至不介绍在她脑袋上开个小小的洞,让她一辈子沉睡下去。

    然而众人还没阻止起,姜萱已经停了下来,面上有些复杂的看着欧阳月,众人微愣,借这机会百里辰与轩辕朝华已挡在欧阳月面前,冷冷看着姜萱,那明贤帝眸中一闪,望着姜萱眼中意也隐隐带着杀意。

    粉嫣心中大惊,这姜萱公主到底要干什么啊,传闻这公主才貌无双,怎么是这么鲁莽的人吗?简直太出乎人意料了!

    皇后眼中隐隐闪烁着光芒,在姜萱停下来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可惜,却也再次镇定的观看。

    “姜萱公主,你这是何意。”姜萱停下,欧阳月见状,淡淡看了一眼道。

    姜萱一时间也似不知道说什么好,迟疑了下,才问道:“那个铃铛舞的想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欧阳月轻抿着唇,姜萱见状,叹气道:“若是不方便说,辰王妃也可以不说,这不是强迫。”

    欧阳月摇摇头:“也不是不能说,只是突发其想吧,什么能让一个不会舞蹈的人出奇至胜,这必须要出新,但是舞技的相差不是那么容易能抵消的,我只是让大家没时间看跳舞者的真正舞步,只重整体舞而已。”欧阳月这话说的许多人没明白,对不懂舞的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只不过姜萱却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点点头,有些苦笑道:“辰王妃真是好心思,好想法,是本公主输了。”

    欧阳月淡笑:“姜萱公主承让了,这也只是我们技不如人,所以只能从旁物出手了,若是只比舞技,我自然是输了。”

    “辰王妃太过谦虚了,本公主输了就是输了,还不会做出输了不认的无耻行为,本公主原只是慕辰王妃之名,十分迫切想比,但见此看来我与辰王妃也不需要比了,本公主还不想再丢脸一回。”姜萱倒也没说错,欧阳月或许舞技基本功没她好,可就是这惊奇的心思,足够她们的比试胜利了,那时候她可比现在更加丢脸。

    众人心疑,刚才这姜萱公主不是冲着辰王妃,要害辰王妃流产吗,两人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谦虚的攀谈起来了,这是在做什么啊?两人现在不应该是怒气冲冲的互斗吗,怎么感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

    姜萱突然呵呵笑了出声,向前走了一步,百里辰却是一跨步:“站住!”那沉眉冷眼的样子,看的姜萱都是一惊,谁也没有忘记姜萱冲过来那样子,跟疯了一样,这时候若是让她接近欧阳月,谁都害怕她再来一回的。

    欧阳月轻拉着百里辰的衣袖:“王爷,妾身认为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姜萱公主即能在大乾国当得才貌双全的第一美女,自然是洁身自好的人,那等恶意陷害他人的事,妾身想姜萱公主该是不屑做的,不然岂不是将大乾国皇朝与百姓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吗。”

    百里辰嘴角淡淡扯了扯道:“王妃说的不错,姜萱公主奉大乾皇帝命令出使,代表着大乾的友好与和平,若是真做出有损大周朝的事,那就是大乾违反和平,该遭天下崇尚和平的百姓唾骂与诅咒的。”

    姜萱听着,额头隐有青筋微突,嘴角几不可觉的抽了抽,这百里辰与欧阳月搭配的要不要这么好,她可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全都让这对夫妻说尽了,她若是真敢做什么,便是有损两国和平的,便是大星的唾沫星子每个一口都能淹死她了,更何况她还代表着大乾皇帝,若是她做出残害大周皇室子孙的行为来,便是大乾皇帝也难以保住她,到时候两国交战不说,恐怕大周便是带兵灭了大周也是师出有名的,当然她自信大乾不会这么弱,可是那时候舆论只会一面倒。这夫妻两的话还真是将她退路都逼死了,不过好在她根本也并非要害欧阳月流产。

    姜萱微微清了下嗓子道:“不论辰王、辰王妃信或不信,这一次本公主就是慕辰王妃的名而来,之前切磋心切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还请辰王妃多多见谅,早在大乾的时候,当本公主听闻辰王妃的事迹后,便一直心猿意马想来拜访,之前太过冲动了,竟然出了这等笑话的事,辰王妃不怪罪就好。”

    欧阳月微微点头:“哪能啊,姜萱公主太客气了。”

    这两人竟然客气起来的攀谈,皇后心感诧异,不禁开口:“原来只是一场误会,这样很好啊,姜萱公主与辰王妃就在这握手言和,这对两国邦交也是大大有好处啊。”

    “是啊是啊。”大殿上不少人纷纷附和着出声。

    姜萱看着欧阳月发笑:“当然,能与辰王妃成为朋友,本公主也十分开心。”

    欧阳月矜持的笑了笑,眸中却闪过抹深思,快的无人察觉。

    那边的上苗疆圣王玉逍遥,轻摇着杯中酒,看着酒水里映出的,却是一张妖孽到极至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黑如蒙尘的珍珠,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色泽与深意。

    这为姜萱与姜齐两个欢迎宴,虽然其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只不过最后也算是圆满的办成了,而且到了后来那姜萱多次有意无意找话与欧阳月攀谈,还是被人们观注的,他们在想,这很明显啊,姜萱公主分明是对辰王有意思,借机拉拢辰王妃,将来更有机会进辰王府接受辰王啊,这姜萱公主倒也能屈能伸,只不过看来辰王妃有的麻烦了,若是辰王爷再娶了姜萱,这皇室也要乱了,与外国强敌联姻,这是需要勇气的,同时也增加了极大的靠山,欧阳月身后是半个大周,而姜萱带代的却是整个大乾,这可难以说谁对百里辰的助力更大,众人思索着这个问题,后面的宴会没办了多久便散了,但这个问题一直残留在众人脑里,挥之不去。

    大乾的驿馆中,刚一进入主卧室,姜齐便道:“你之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恼羞成怒要让欧阳月流产呢,到时候那可就是大事了,我们可就惨了。”

    姜萱坐着,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大皇兄,你有看过我做事这么冲动的吗。”

    姜齐直摇头:“当然是没有,所以我一开始的担忧而去,便想到了你定是想了什么主意了吧。”

    姜萱点点头:“若是不借由这个机会我怎么与欧阳月拉近关系,我本与欧阳月素不相识,便是我以大乾公主的身份也难以接近她,反而让她觉得我不怀好意是冲着百里辰去的,即然如此那我何不将计就计,故意找她的麻烦,让她与我比斗到时候她想不注意我都难,她若输了我自有办法让她明白我的真实想法,她若赢了我会主动认输。不过我倒真没想到在那个情况下她会赢,这欧阳月啊,果然不愧赢得了琅琊大陆第一美女之称,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姜齐对这点也很认同:“这倒是,选美大寒我也有参与,这欧阳月文才武功都不逊色,还真是我见过除了皇妹之外,最出色的人了。这样的人对外人都会保持戒心,所以我们要接近她很难很难,你这或许真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你继续接近她,难保会让人怀疑你的用心啊,必须她的身份也非比寻常。”

    姜萱对这点倒也略显头疼:“那百里辰好虽好,却不是我中意的,这百里辰也蠢的很,明明有着这么有力的条件,却不去争皇位,他是真无心呢,还是扮猪吃老虎。”

    姜齐道:“他虽然出身高过太子,才学品性却鲜少展示,不是无能没得展示便有藏拙,而且这些年来身子一直不好,以至于他再如何的得宠,竞争力也没有其它皇子高。只不过娶了轩辕月之后,有着公主府与轩辕军的支持,他还是未有一丝的变化,不是他就计划好的,就是他确实没有心思争夺皇位。”

    “哼!可笑!”姜萱冷笑:“轩辕月嫁给这种没出息,不懂得上进的人也是倒霉的很,虽然有着个不错的皮囊,依我看却不堪大用,我若是男子,轩辕月这种女子,也定不会便宜了百里辰。”

    “噗!”姜齐笑了出来:“你啊,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说出这些呢,旁人听了还觉得你古怪呢。”

    姜萱却是皱眉:“大皇兄,我说的是真的,当然了这事不可能,我只是觉得这欧阳月也算是我难得觉得还不错的女人,偏嫁了那个我半点看不上的男人,岂不是浪费吗。而且这轩辕月身上藏有极大的秘密,那个秘密便连父皇都不告诉我,皇兄觉得这个秘密那百里辰又知不知道,他们成亲这么久,换做一般的男人早已如花美妾甚多。这男人习性我虽不全部了解,但也知道的,百里辰就算真心爱护轩辕月,不让她在入府后经历妻妾的争斗,可是现在轩辕月怀着身孕,那百里辰怎么府中还是连个通房都没有,若只是出于疼爱轩辕月,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能做的这种自制的男人,我还从来没听过见过。”

    对于姜萱所指责的男子劣根性,姜齐没有什么反映,因为别说姜萱了,便是他都没看过有什么男人能做到这种自制来,所以这百里辰与欧阳月的相处便透着古怪了:“你是说,轩辕月的秘密,说不定百里辰已经知道了,现在对她这般的关怀倍至,为的同样是那个秘密了。”

    姜萱披看着陷入沉思的姜齐,看着后者那微微闪烁的眼神,令她心生疑惑,父皇到底想从欧阳月身上得到什么秘密啊,而且对这个秘密的紧张程度甚至要派她们两个前来,行事还极为谨慎小心,那轩辕月就这么不同吗?实在令人费解。

    辰王府里,百里辰一回来便先让欧阳月躺好,然后叫来刘太医为她诊治,在得知欧阳月身体上确实没有问题时,他才放下心让刘太医离开,欧阳随即便坐起身:“快坐好,别起来。”

    欧阳月摇遥头道:“我真没事,我自个身体还不清楚吗。”

    百里辰轻轻将她额头一丝绣发拢起,眉头皱成个山型:“今天我怎么觉得那姜萱就是冲你来的呢。”

    欧阳月沉默后又道:“我也确实有这个感觉,可除了因为你,我也想不到她会为了什么找我麻烦。”

    百里辰回答欧阳月的是一个绵长悱恻的吻:“别乱说,我眼睛又没问题,她根本对我不是那种眼神,怎么会是有因为我呢。”欧阳月摇头,“这可难说,为了你有资格争那个位置,这也是难以保证的。”

    百里辰嘴角却勾起一道冷嘲的弧度,争夺那个位置的都是傻子疯子,我不屑要,欧阳月环着他的胳膊,靠在其胸前,若有所思道:“相公,你真没想过吗。”

    百里辰沉默了一下道:“想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被关在辰宇殿,没有亲人来看过,被一群宫女耍的团团转的时候我有想过,若是我是皇上这些人会这么欺压我吗,若我是太子被当成储君栽培,我会这么不受父皇注意吗?只是当我离开皇宫,去了五华寺后,那里虽然生活十分艰苦,但却让我明白一点,什么是人过的日子。”百里辰微微低头,吻轻轻落在欧阳月额头上,“娘子你说,皇宫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欧阳月眸子微微一伸,扭头唇碰唇轻轻吻了一下,再转过头时,手却向上伸向百里辰脸上,安慰般的抚摸着:“但是身处这个位置,就是你不想,别人也会猜测你会想,再加上现在的时局,这太子一直是心胸狭窄又鼠目寸光的好色之徒,若是将来他当了皇帝,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你是支持三皇兄了。”这一点欧阳月早就想到了,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

    “是,我在没遇到你的时候就想过,将来三皇兄若是登上皇位,就是我功成身退之时,到时候在哪个乡野林间盖间屋子,我便日落而息,日升而起,倒也过的潇洒快活,但现在要加上你,还有肚子里的宝宝。”百里辰握住欧阳月的手,双手交叠着覆在欧阳月隆起的肚子上,声音带着柔和:“还有六个月了,他就要出生了,娘子你说会是个男孩吗。”

    这话不难说出百里辰的迫切,虽然姜萱看着是冲欧阳月来的,可那也只是表面现象,若是另有所图呢,欧阳月现在若不生个男孩站稳子脚根,将下来还会有别过的公主,或是别人盯着这辰王妃宝座不放,这是百里辰与欧阳月最不愿意看到的,但能顺利生下男童可就不同了,百里辰有些焦急。

    欧阳月面上也有一丝晃神,至从怀胎之后,她都没有与宿儿有什么交流,她也感应不到宿儿,其实她心底里也没有谱,百里辰这样一说,她反而有些担心了,这个孩子真的是宿儿吗?或者是别的呢,或者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宿儿不能生出来呢,她心中也有些乱了。

    感觉到欧阳月呼吸有些不稳,百里辰一惊,忙道:“娘子,为夫这是乱说的,你不要担心,我们还年轻,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孩子,你现在最主要放宽了心,是为夫乱说话,你当我是在放屁吧。”

    看着百里辰急忙辩解,欧阳月紧张的心略有缓和,虽然还是担心,却也知道现在担心无用,不过她却想到,至从怀孕之后她就没再练那心法了,当初那心法到了瓶颈阶段,虽然后期她也一直没有停歇,一有时间便会练练,但却没那么上心了,有了身孕后加上各种事忙,她倒是将其忘记了,最近越发感觉自己心性不定,看来还得捡起来心法,就算不能一下子冲破那个瓶颈,能做到平稳心神,对于保胎也是有好处的,笑着点了下百里辰的鼻子:“别乱说。”

    见状百里辰也放下心来,两人随后去了冷采文那里一起用午膳,白天发生的事冷采文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沉着脸嘀斥了一句什么,却没让他们听到。

    是夜,辰王府主卧房里,那张双人大床上,此时床帷微荡,门窗早已关严,此时却不知道打哪来了一道邪风,‘呼’的一声便吹荡起来,直接将床帷整个掀起,直接露床里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男子似乎感觉到此时房间的异样,眉微微皱起,这时床帷又缓缓落下,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床上的男子眉平缓,并没有完全清醒。

    此时床边上,却突兀出现一根白胖的手指,戳戳,戳戳直捅百里辰的脸,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还真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眼花,百里辰在脸上被戳的第三次就醒了,却感觉这小指头没有什么力道一般,软绵绵的,一开始没有醒过来,而是沉着心观察着。

    戳戳,戳戳戳,那东西似乎还戳上陷了,好似当玩具在玩,百里辰瞬间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上蹲着个小男孩,但这念头才一闪动,他就发现周遭的环境都改变了,原来应该是在府中大床上睡觉,现在转头一看,却是在一片红花绿柳,小河流水的乡间,百里辰就站在一条羊肠小道之上,观察着四周微微皱了眉头,便往前走了。

    这小道两旁栽的都是参天的古树,古树前面是一丝丝半腿高的绿丛,小道是土道像是自然形成的,只是他走着走着却发现似乎越走越远,他远远的明明能看到前面前面有一瀑布,而耳边听着那潺潺水声,离这里也并不远,他虽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可是按照估算,就是没走到那边上也快了,可是他却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却一直在原地踏步,这一想法顿时让百里辰皱起眉。

    随后百里辰想想,接着闭上眼睛,继续往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细微的沙土与清新水味入鼻,百里辰动了动耳朵,感觉到瀑布拍击的水打在岩石上发出的声音,确实比刚才响亮了,缓缓净开眼睛,果然看着高丛似入云瀑布,不断奔腾的泻下如丝绸一般,在阳光打洒下发出清澈透亮光泽的水层,偶尔几滴水珠顽皮的跳起飞至空中,扬头一望好似一颗七彩宝石,发出明亮艳丽的色泽,瀑布拍击着岩石与泻下时,四边水气蒸腾而起,带着如梦似幻的美丽,水中鱼儿不时活泼发动的冲出水面,鱼尾一甩,好一条自恋无比的鱼!

    “切,这就看呆了,真没用!”却在这时,一道糯糯嫩嫩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的响起,还颇有点不屑。

    百里辰低头一望,却在那片漆水岸上的大岩石上坐着一名身着蓝色小褂子的男孩,男孩头毛奇短无比,所谓身子发肤受之父母,这男孩头上的毛短到能看清头皮的颜色,却十分搞怪的扎了个假髻绑在脑顶上,上面还冠了个金冠,在阳光下亮澄澄的。

    只不过奇怪的是,百里辰根本看不清这孩子的相貌,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烔烔有神,眼珠子微微一转就是一个道的机灵,而这个地方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孩子,显然刚才说话的是他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在小男孩两米的位置站定,可是他依旧发现,他还是看不清楚这小男孩的真正相貌,只是离的近了,他发现那孩子的眼睛更加明亮。

    “刚才是你说话?”

    “这不是废话吗,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哎,真是对牛弹琴了,莫不是个傻子。”

    百里辰皱眉,这哪的小屁孩,说话真讨厌,沉默不说话了,他虽然脾气不好,但还不屑动手打孩子,于是只是沉着脸盯着那小屁孩。

    小屁孩丝毫不在意,就是他露出一副能吓坏天下所有小孩的狰狞脸色,那小孩也是全然不在乎,伸出白胖短粗如莲藕一般指头,反手指了指自己:“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与我有关系?百里辰没说话,那小男孩似乎感觉到无趣了,撇了撇嘴,眼神里望着百里辰明显有些嫌恶:“切,你就是我爹,怎么又呆又痴又哑,好差噢。”

    “爹?你在说什么,本王刚刚成亲,哪里有什么爹,你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也休要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的,否则孩子本王也打,而本王对付人百八十个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还是有的,你小对本王也不能无礼!”百里辰有些生气了,这孩子太毒舌了,竟然敢骂他。

    “哼!”

    “啪!”

    “你!”

    “哎哟,住手!”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只听那小男孩冷哼一声,百里辰突然感觉头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还真是疼,怒喝小男孩一声,反手一扭便将小男孩手抓住,小男孩大眼睛里全是可怜的泪水,却是含而不落,一副被欺负了委屈可怜让人心疼的样子,但这个人不包括百里辰。

    “你家爹娘即然没教你规据,让你乱来,本王现在便教教你,随后也自会叫来你爹娘好好说道说道。”百里辰寒着一张脸,还真是有些吓人,那小男孩也不禁被看的一缩脖子,只是下一刻小胸口却是一挺,“好啊好啊,你将他们叫来吧,我爹你随便打,打残了我也没意思噢。”

    “你!竟然如此不孝,简直忏逆!”百里辰一听,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而他往常也十分的沉稳的,但不知为何碰到这小男孩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你爹娘是谁,叫他们出来。”

    小男孩顿时咯咯笑起来:“哈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什么?!”百里辰一愣,却见那小男孩伸手指来,赫然就是他,小男孩笑声更欢快:“快啊快啊,你快打自己啊,我还没看过这么喜欢自虐的,你快点,我正看着呢,快快,先打自己一耳光,然后捶自己胸口一拳,快着点啊。”

    百里辰感觉脸黑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小男孩直接飘到他面前,身子飘飘荡荡的不上不下刚好可以和百里辰对视:“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怎么这么笨,别将我生出来智商下降啊,我会很郁闷的。”

    什么智商什么的百里辰并不懂,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狠狠瞪了小男孩一眼:“快说清楚了,不许胡闹,到那岩石坐好。”说着,拉起小男孩的手,明明影子一般的人,百里辰却能真实的抓牢,感觉到他细腻的如奶般的肌肤,柔嫩的跟小婴儿似的,本来这孩子就很年幼,这也是应该的,百里辰这么想着,心却想着还是娘子的摸起来更舒服~

    “哼!色老头!”却在这时,小男孩投来一个极度鄙视的眼神,百里辰一愣,这小男孩怎么这么古怪,难道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小男子胸着小胸口:“我就是能猜到,谁让我是鬼咧!”

    “噢。”百里辰微眨了下眼睛,点点头,小男孩反倒奇怪了,“我是鬼你不怕吗?”

    百里辰大掌,“啪”的拍在小男孩头上,“有什么可怕的,我本人是个比鬼还可怕的人。”

    小男孩黑黑的眸子滴溜溜一转,两人已经坐到岩石上了,百里辰盘腿坐下,直接抱着小男孩安坐于他对面,十分严肃的问道:“你说我是你爹,这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飞了一白眼,看着百里辰瞪着眼睛,才不太情愿的道:“你也真是……”笨字在百里辰“嗯”的一声中压了回去,嘟囔着解释,“因为娘她不是怀孕了嘛,我不是你儿子谁是啊。”

    百里辰一愣,眨着眼睛,难得的看着小男孩,但怎么看,这小男孩的面貌他就是看不清楚,只是那双大眼睛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看着还真是挺像欧阳月的,心中顿时升起了异样的滋味:“你是说,你就是我与娘子的孩子。”

    “是啦,就是这么回事,你以后就是我爹了。”

    “真的?!”百里辰一喜道。

    “是啦是啦,我是你儿子,你真是无聊,有这么不敢相信啊。”小男孩有些不耐烦了。

    百里辰可还没有当过孩子的爹,突然间有人说是他儿子,还是确确实实的,他能不高兴吗,直接一把抱住小男孩!“啧啧啧,果然是我儿子,刚才那么个古灵精怪的样子,淘气的样子,不是我儿子谁还配啊。”

    小男孩哇哇直叫:“喂喂喂,你这接受难力未免太好了吧,你一点也不意外啊,你不觉得这事诡异吗,你睡睡觉就梦到我了,梦中有个小孩说你儿子,你这个怎么这么没有防范意识啊,这怎么保护娘啊。”

    百里辰却是不以为意:“放心,从你眼睛里,我就能肯定你是我与娘子的孩子,这眼睛简直太像了,那么也就是说我和娘子第一个孩子是男孩了。”

    小男孩倒是回了:“那当然了,我是男子汉,将来要保护老妈的,女孩太弱啦。”

    百里辰伸手点点小男孩的额头:“不用,我来保护你娘就行了,你去喝奶就行。”

    “切,少看不起人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小男孩眼睛满是不屑与恼怒,百里辰却是越来越满意,抱着他放在一边,小男孩立即无聊的坐在岩石上踢着腿,百里辰好奇的很,不禁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这是托梦吗,就是为了先与我相认,倒真是个好孩子,爹这段时间还真是担心你是个女孩,倒时候会有些麻烦,你托梦倒很是时候。”

    “你就当是啦,我只是来打个招呼的不行啊。”小男孩眸子微闪,似乎有些羞涩,看的百里辰心中直笑,“反正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这个儿子倒是不错,还在肚子里就这么懂事了,真是好。”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可是老妈最得意的。”小男孩一听,脑袋仰的跟打鸣的公鸡一般骄傲,百里辰笑笑,伸手摸摸小男孩的头:“我竟然能在你出生前就与你相见,这是注定的吗,所我小时候的经历,对于自己的孩子不能交心,率先让我和你相处,为以后打好基础吗。”

    百里辰声音里有些沉重,小男孩也不禁沉默了起来,伸出小手轻轻握住百里辰两个手指手,百里辰顿时感觉那份柔软,软到他的心里去了,感觉到百里辰瞬间手指上的颤抖,小男孩极为不自在的道:“你可不要误会了噢,这是因为老妈,我才不是心疼你呢。”

    百里辰眸子一闪,笑了起来,小男孩继续踢着腿,虽然看不清容貌,但百里辰总感觉这小家伙现在一定在脸红,心中快笑翻天了,这小豆丁看着骄傲的很,小嘴巴又不饶人的,原来也还是小孩子心性。说的是啊,分明就是个小孩子模样,就是再怎么聪明的还能跟大人一样吗。

    过了一会,百里辰突然转头问道:“你有名字吗?”

    “名字?不是要出生再取?”不过小男孩声音明亮透着股高兴:“要我自己选,我要叫宿儿。”

    “百里宿吗?名字还可以。”百里辰想了想道。

    小男孩,不宿儿,百里宿不满道:“什么还不错,很好,是很好的好吧,这世上就没有比这更好的名字了。”

    百里辰笑了笑,点头道:“好好最好的名字,我叫辰,与晨有晨星之意,你叫宿,语调虽不同但有星宿也有星之意,我们都是天上的星星,你娘就当月亮好了,我们都围着她转,你不是说要保护她的?”

    百里宿这才满意了:“说的没错,不过出声了才小不点一个,要是一下子变的跟你一般高,到时候就能保护娘了,在我长大之前,这事就免为其难的交给你了,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是的,这确实是一件荣幸无比的事情,我一直对此引以为荣的。”百里辰很是认真的点头道。

    “娘她也算找了个还不错,我还能看的顺眼些的家伙,不过你还真是上辈子休了福份,娶了我娘,还能生下我这么天下无敌帅气聪明可爱的儿子,你哪里来的狗屎运啊。”说着,百里宿反而郁闷起来了。

    “什么屎不屎的,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说的这么粗鲁。”百里辰直笑着点百里宿的头,心道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看这聪明可爱的劲,可是他见过最聪明个孩子了,谁比的了!

    百里宿哼了哼,也没反驳,只是突然蹦了起来对百里辰道:“时间不早了,你应该快回去了,不然娘要担心的。”

    百里辰没感觉过多久的时间,但听百里宿的话也没拒绝,但是百里宿却是抓着他衣袖:“娘她命里有一劫,你一定要帮她躲过,一定要!”

    “你说什么?”百里辰心中一惊,百里宿的话他直觉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百里宿紧抿着唇:“跟娘的身世有关,具体的我也无法知道,这是命理,躲过了娘她会至强至尊,荣耀一世,若是躲不过……”

    躲不过就死了,百里辰心中紧紧揪起,刚要再继续问:“宿儿,快说清楚,你娘到底会怎么样。”

    却在这时百里宿的身体恍惚间忽隐忽现,百里宿只来的急道:“要保护好娘啊,我会找机会托梦给你的,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个劫短期内不会到的……”说完,百里宿的身子已经瞬间透明直至消失。

    百里辰大惊,刚要说话,猛然间感觉身子急速向后退去,好似陷入一股漩涡之中,任他再如何的武功高强,也只有被吸纳的份。

    “不!等等!我要知道真相!说清楚啊!”屋子里,百里辰突然急道,整个身子猛的弹跳起来。

    “相公,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身边静了一下,转而传来了欧阳月关心的声音,百里辰还感觉脑子晕晕忽忽的,刚才的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他心中发惊,然面看到欧阳月坐在他边上一脸关切,他又分明知道那只是个梦,一瞬间真实与不真实之间,竟然让百里辰心神恍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欧阳月拿着帕子细细为百里辰擦汗,像哄宝宝一样道:“不怕不怕,什么噩梦都没有,我在这里呢。”

    百里辰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只是脑中却想着百里宿最后说的事,娘子命中真有一死劫吗!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拼了命,他也会保护好娘子!

    一定!

    百里辰转过身来,抱着欧阳月,说道:“娘子,这世上若是没有你,我一定活不成了,你要答应我,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生死相随!”

    欧阳月听着一震,深深望向百里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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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月伸出手环住百里辰,轻柔的唇印在百里辰的额头上,其实她也渐渐的现了自己的改变,前世的她要强,极有自尊心,身为女子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就是与男子相比也绝不差分毫,谈恋爱那是小女人做的事,那不适合她,有一句话说的话,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等于零,她是没谈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她只是觉得那样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与自己本来就不相干的人改变那是极为愚蠢的办法,更何况她的工作是不允许那随意相信一个人。

    身为特工,接触的是国家的机秘要重,接触的都是各国间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可是背叛国家的陷国家于大不义的罪大恶极之人,身为特工也要学会伪装与反伪装,你有任务在身,其它国家的特工也同样有任务要杀掉你,他们是不允许随便信任人的,这是为了国家,同样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这也是为什么前世里,她退下来之后,没有与正常人一样嫁人生子,而是选择试管婴儿的原因,即便她退居幕后,她所带来的意义也是非比寻常,她就从来没想过爱不爱什么的事情,她觉得那样很可笑。

    但认识了百里辰后,她慢慢改变了,在这里她不再是特工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将军府的嫡女,只是一个要斗下姨娘庶姐然后安稳成长的普通女子,除了这样她还可以任性妄为,只要找到一个能接纳宿儿生下优秀孩子的男人就行,这件事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但现在她觉得,只有真正相爱的男女生下他们一起期待的孩子,那才是最幸福的事。

    女子要强,不靠男人这很好,但是有时候,不论是谁都有脆弱的时候,这时候有个坚强的肩膀给你靠,这都是很幸福的事,她有发现她在面对百里辰的时候,心中那一点点柔弱在慢慢变大,面对外人的时候她依旧沉稳冷漠,可是她在百里辰面前也想当一个傲娇的女子,时时让人疼爱的感觉真的不坏,她也不觉得这样为一个男人改变有什么不好,只要她真心觉得满足这就够了不是吗?

    欧阳月扬起头,从额头轻轻将吻一路延下,滑过百里辰的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却是缠绵不去,他们不需要说太多,她只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就好,百里辰一愣,接着双臂如钳子一样环着她已开始丰满的腰,却没有大力,只是固定着,执拗的环着,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抬。

    百里辰也需要这一份身心的契合,来缓解内心那一份的焦躁,真正握在手心中的,那就是他的,他绝不会给任何人伤爱她的机会。

    宽大的床上,从烟雾般笼罩的床帐里发出女子与男子交缠而起的声音,声音激荡缠绵且动情,久久不散,整个屋子里都带出一种异样,异常的火热。

    激情稍息,欧阳月裸着身子,被子盖在胸前,露出半个肩膀窝在百里辰的怀中,百里辰见状忙将被子向上拉拉:“可别着凉了。”

    欧阳月懒懒的哼叽了一声,手往被里伸了伸,碰到某个樱桃,重重一掐,百里辰倒吸一口气,整个身子一颤:“娘子~!”

    欧阳月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瞧:“之前你是做了什么噩梦啊,看把我折腾的,人家好累。”只是那脸上却带着狐狸一般的笑容,刚才那一下她分明在玩火,可是她懒懒的样子,也不得不让百里辰心中息火,只是烧的他自己难受无比。

    至从欧阳月怀有身孕之后,她便什么香料也不碰,但是她身上却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舒服自然的香味,就像欧阳月与生俱来带着的香甜之味,反而比世上各种香料更加让人流连忘返、让人沉迷。

    百里辰涨红了脸,盯着坏笑的欧阳月,还是敏锐的从她眼中看到了心疼与担忧,手臂上一环,连忙不去想身上的变化,也真的渐渐忘记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觉得梦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在里面很累的感觉。”

    “噢,是吗。”欧阳月眨眨眼睛,面上表情也看不出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百里辰勾唇一笑:“娘子是这么的关心为父,实在让为夫太感动了,那是不是要照顾下为夫的身体呢。”

    欧阳月翻了一白眼,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我好困我好困,我好困噢,不行,我要睡了。”说着便转身要睡,百里辰见状也不打破她的慌话,揽着她的腰又将人带到怀中,“为夫陪你吧。”

    欧阳月没拒绝,不过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她便发出缓慢而绵长的呼吸声,显然是真的睡了。

    百里辰指意轻轻细细的从欧阳月眉眼间滑至嘴角描绘,他不想说,不是不信任而是怕月儿担心,再说他梦到他们儿子的事,虽然大家对于神仙鬼魅之事都是很忌惮的,但他的娘子可不是这种怕事的,会不会相信他们的孩子昨夜托梦跟他聊了一夜都不知道,别到时候反而吓到他娘子了,只是那个死劫,他真希望是没有的。

    至于欧阳月她没有追问,其实也是按照她自己的了解,百里辰小时候过的十分的苦,在皇宫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偶尔做一两个噩梦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对于这件事,两人有了分歧,不过那又如何呢,没有打击到他们对彼此的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两人挨着床睡到了快午时,起床洗漱之后便去找冷采文一起用午膳,冷采文现在身上的伤差不多好了七成,一般情况下只要不牵动到伤口,他生活日常已经没有可担心的,是以冷采文又恢复了以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吃着饭,还不忘说道:“表妹那铃铛舞还真是新意十足,别说是个跳舞一般的,我看就是那姜萱亲自上,这比赛表妹也是赢定了。”说着冲着欧阳月直啧啧啧的道,“看我这表妹,怎么长的这么聪明,这就是我冷家的血脉啊,以前我那姑姑就是大周第一美人,琅琊大陆第一美人,现在我这表妹更上一层楼,怪不得将我生的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这都是遗传啊遗传。”

    说着十分自恋摸摸脸,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捧着碗吃饭,直看的欧阳月与百里辰二人直抽抽着嘴角,这等自恋之人,还真是少见的可以啊。

    冷采文此时却是挟起块鸡肉,啊的一口全吞了进去,嚼嚼的咽下,一双吊眼睛却直冲着百里辰:“怎么滴,你不认同?”

    百里辰差点翻白眼,叹息道:“哪敢,再说你说的是事实,我怎么会反驳呢。”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这么优秀的我,有时候我也挺无奈的,总抢人风头这事总是不好的。”冷采文差点噢呵呵笑出声,那样子还真是让人无语。

    百里辰与欧阳月可是知道这冷采文人来疯的特点,这时候若是接茬,他下面还指不定怎么的闹腾呢,于是两人默默用膳,百里辰时不时的给欧阳月服务,那冷采文见状,有些气恼最后还是默默扒好了饭。

    碗筷刚一摞下,就有下人前来通传,姜齐与姜萱来了,欧阳月与百里辰面上微变,却是让人将两人请到大厅去,冷采文托着下巴:“难道是之前比输了不服,这是上门来找麻烦的吗?”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三人去往大厅,却见姜齐与姜萱今天都穿着便装,姜齐一身蓝底飞云装,倒是显得英气勃勃贵气逼人,而那姜萱还是一身火红的艳衣,领口一团雪白的兔子白,将她玉人一秀的脸衬托的更加美丽,头上发钗玉横,不繁杂却显娇俏逼人,看到欧阳月走近,姜萱笑了起来,花容月貌的她更显出倾城之美。

    只或许是见惯了欧阳月,那百里辰与冷采文对这姜萱倒也没多停留,似乎已有免疫了。

    “不知大乾大皇子还有公主光临没有出门相迎还请见谅。”刚一走进来,百里辰便客套的道,话虽如此,脸上却没有任何要请罪的意图,姜齐与姜萱自然也知道这不是出于本意的。

    “快别这么说,之前本皇子也没有递了贴子,这不过是即兴而来,也好赶到辰王辰王妃还在府中,不然可是扑个空了。”姜齐十分亲和的笑道。

    欧阳月还记得那琅琊大陆比赛之时,这姜齐可是鲜少笑的,而且那副针锋相对的样子,与现在的他还真像是两个人,变化可真是大啊……

    姜萱却已站起身向欧阳月走来,百里辰却是一挡身子,没让姜萱靠近,姜萱呵呵一笑:“辰王妃真是好福气,辰王这么关心爱护你,辰王你放心吧,本公主只是与辰王妃兴趣相投,有意亲近罢了,这可是辰王府,辰王爷觉得本公主能做出什么事,又敢做出什么事吗?”身为一国公主,可不会随便做出失礼的事,这就是姜萱的意思。

    百里辰在欧阳月暗自轻拍其手背下,转过身子与冷采文和姜齐谈话了,姜萱拉着欧阳月坐在一边上,却是笑道:“其实这一次前来,本公主是给辰王妃陪罪来的,本公主就是有这点不好,性子太过傲了一些,面对有才学的女子本公主就不愿意服输,上一辈的选美大会回去后,大皇兄很是夸赞了辰王妃一顿,当时本公主就极为不服气,这不这一回大皇兄出使大周,我便求了父皇与母后十天才被恩准前来。本公主原只是想与辰王妃比试一下,看看谁更厉害,比试过后才算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公主输的心服口服,不过之前在大殿上咄咄逼人,本公主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回去后,本公主思来想去,还是要备了厚礼前来陪罪才好。”

    “啪啪啪。”说完,姜萱一拍手,后面立即步入一排宫女,各个手中都捧着精致的小巧的红木盒子,站立之后挨个打开,顿时大厅里光彩四溢,流光异彩。

    仔细一瞧,竟是半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还有精美剔透的白玉镯子,精美金钗等物足有十盒十样物件,各个都不是凡品,只是个陪罪这姜萱送的礼物未免太厚重了一些,欧阳月刚要说话,姜萱便已抢先道:“辰王妃不要觉得这物口很贵重,若是她能起到本公主的半分诚意,那么便是它们的价值了。”

    说到这份上,欧阳月也不会娇情,好东西谁不爱呢,笑道:“姜萱公主真是直率的性子,那么本王妃就却之不恭的收下了。”

    姜萱直点头:“那是应该的。”

    春草已经带着下人收起,然后送到库房入册锁好,才再次回来禀告,姜萱看着春草,笑道:“辰王妃连身边的下人都教导的这么好,还真是个完美的人。”

    欧阳月若有所思道:“姜萱公主这话就严重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人,这丫环在嫁进辰王府之前,由本王妃的祖母亲自调教过,自然是个稳重的了。”

    姜萱疑道:“可是霜霞长公主。”

    “正是。”欧阳月回道。

    姜萱长长一叹道:“说起霜霞长公主那也是琅琊大陆有名的女子,说来论起出身本公主与霜霞长公主还真有些相似之处,对于霜霞长公主也更加关心,说来她还是本公主一直以来颇为崇拜的对象呢,也真是巧合,本公主与辰王妃不斗不相识,不知道若有机会,辰王妃可是能为本公主与霜霞长公主引见一下,好了表本公主的倾慕之情呢。”

    欧阳月笑着点头,只是眼中颇有深意:“只要姜萱公主有这个心,本王妃定然不会推迟的。”

    姜萱轻笑了起来,却是带着丝嗔怪:“还公主公主叫个不停,我们很是有缘,不如便以性名相称吧。”

    欧阳月笑着摇头拒绝:“公主,礼数不可废,虽然本王妃十分欣赏姜萱公主,但是这事关到两国的问题,还是谨慎些的好,只要公主有心,那称呼也只是其次的。”

    姜萱笑意颇深:“辰王妃说的有礼,是本公主太拘泥于形式了,反倒是丢脸了。”

    欧阳月呵呵笑了没有多说,姜齐与姜萱并没有待多久,坐了一会便离开了,只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这姜萱却是十分喜欢不停的往辰王府里跑,每一次来都拉着欧阳月笑笑聊聊,简直快将欧阳月当成至交好友了,出于礼数欧阳月倒是没拒绝,但是冷采文却愿意做这个坏人,可是明里暗里赶人,这姜萱却像是听不懂一样,而她也不多谈什么,只对于乐舞、琴棋书画与欧阳月深谈,倒有十足接近欧阳月是出于交流切磋的意味,冷采文出手都不行,辰王府的人也是没有办法了,这姜萱到底是大乾公主,他们总不能赶人走吧。

    只是这样一来,京城却有一股流言不径传来,而且越传越烈。

    姜萱此行出使大周朝有什么目的呢?若只是为了两国的和平的话,那么姜齐一人就行,身为大乾大皇子的姜齐已经绝对有资格了,若说姜萱是出于不服气欧阳月成为琅琊大陆第一美人,而特意前来比赛的,这比试输了还能和平共处天天往辰王府跑,这姜萱公主没尊严的吗?或者真如她说所,她就是为了切磋,而这姜萱公主是个很大肚的人,并不在乎输赢只是为了切磋,增长她的技艺,这事说的过去吗,或者说可能性有吗?

    因为在外人看来,最有可能的可能性就是姜萱去辰王府是有目的,但却不是与欧阳月切磋,这只是姜萱为自己真正目的所做的掩示,她其实真正的目的,乃是辰王百里辰!

    没错!

    辰王百里辰乃是大周朝皇帝明贤帝最宠爱的儿子,本来以他的性格方面,还有不招大臣喜欢这一点,他是没有什么资格争夺那大位的,但是不要忘记一点,这是在以前的情况,现在他可是娶了欧阳月,背后有着在大周朝举足轻重地位的霜霞长公主,就连明贤帝都要给这个皇姑姑面子,当初硬是为欧阳月求了个公主位置。这还不止,欧阳月身后还有着轩辕军做后盾,再加上欧阳志德对其宠爱也是出了名的,两个大周出了名的将军,总共兵力加起来有半数,只要百里辰想,他甚至极有可能指挥这两军,这可不是为他争夺帝位增加筹码了吗。

    百里辰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他会想争夺皇位的想法,但是仗不住有太多的有利条件了,这换成任何人没有那个野心,也会因天时地利人和而起了这个野心了,百里辰生在皇室,他就真一点没这个想法,这可能性在不断的缩减。

    这个时候姜萱又充分表现出对地百里辰的兴趣,又是这么的巧合在此时来大周,一上来便谁也不找,单找欧阳月的麻烦,险些对欧阳月的正妃之位有影响,比赛姜萱惨败,她没有像一般人一样感觉羞恼愤恨,反而时常去往辰王府,虽然传出来的消息是她每次去找的都是欧阳月,可是没几个不懂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消息吧,去辰王府虽说只是为了见欧阳月,可是那辰王据说是极宠辰王妃的,这见面的机会无形中就加大了许多,对于这姜萱的真正用意,谁还能不清楚呢。

    若是将来百里辰成了皇帝,姜萱嫁给他就算无法撼动欧阳月成为皇后,但这贵妃,皇贵妃的高位也足够了,而且姜萱嫁给百里辰还是双赢的事情,这姜齐虽是嫡长子,但是在大乾也不能说他就是最后的赢家,其它的几个皇子也都很优秀,出身也都十分高贵,没有定局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但百里辰与姜萱成亲那就大大不同了,不但百里辰想夺皇位有了五成的把握,就是姜齐那边也有了大大的助力,最好的双赢,就是两人皆是登上帝位,而如此的话大国的关系也更加的亲密,这可是极有可能有的。

    所以这个消息便传开了,而且姜萱身为一国公主,竟然为了嫁给百里辰多次出入辰王府,就算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之间还有个辰王妃,可是身为女主姜萱也是极为吃亏的,这样的行为同时也对自己名声无益,造成一国公主的清誉有损,到时候百里辰就是不愿意,只要大乾国一施压,这姜萱公主怕也要娶定了。

    辰王府里,百里辰冷冷看着姜萱:“本王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从此以后不要再来辰王府,也不要接近本王与王妃,现在立即离开。”

    姜萱却是笑眯眯的坐在椅子,抬头冷眼看着百里辰:“辰王真是好大的脾气,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事,看把你急的,本公主都不在乎呢,倒是显得辰王爷没有担当似的,是不是辰王妃。”

    大厅里,百里辰与欧阳月正坐在上座,姜萱就坐在左下首,右下首坐着冷采文,姜萱是被三面环视压迫盯着,此时刀子脸上却是笑容浅浅,十分自然然而然,没有一丝惧怕的样了了。

    欧阳月看着姜萱,眸子幽幽,面上表情却是淡淡然一片:“姜萱公主故意在这些时日进出辰王府,好给外人这个臆测的机会,却是不知道到底出于何意呢,还是说外面传言的十之**是真的。”

    姜萱笑望着欧阳月,妩媚的眸子似乎还带着丝诱惑:“辰王妃可是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了?也是,你现在怀有身孕,这时候人的身体开始走形了,没有之前的俏美了,而且禁了辰王这么久,是个男人也受不了,本公主的出现,辰王妃会觉得有危机感,也是应该的。”

    欧阳月‘噢’了一声,对于姜萱的激将之言,面上表情还是淡淡的,经不起一丝的风浪,看的姜萱心中诧异,经过她这么多日在辰王府走动,由她观察,这辰王与辰王妃确实出两情相悦,两人眼中的情意根本是容不下第二人的,这种情况下她说出那种话,这欧阳月到底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并不如这些日子她看到的其实都是欧阳月装的,她并不多爱这百里辰呢?这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姜萱面上笑容更加妩媚多情。

    欧阳月只是笑望着姜萱:“姜萱公主何不说出真正的目的,与在座的说这样的哑迷,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姜萱眼睛眯了眯道:“外人传的未必就是不是真的,本公主虽然对辰王无意,但是若是出于对皇兄的帮助,本公主嫁给辰王确实是两赢的事情,本公主现在名声受损,现在去向明贤帝求亲,你们说明贤帝会不会答应呢。”

    “你敢!”百里辰爆喝的拍了桌子,望着姜萱眸中带着杀意,那眼神如同冰剑铺天盖地刺向她全身的感觉,让姜萱也本能瑟缩了一记,不过下一刻她却是面色难看,竟然被一吓就怕了,她这个大乾公主那还当什么,她是吓大的吗,冷笑道:“辰王这是威胁本公主?告诉你,本公主不是吓大了,辰王、辰王妃可想好了,本公主想做什么,还没人阻止的了。”

    欧阳月突然道:“姜萱公主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

    姜萱勾唇一笑:“辰王妃果然聪明,是,本公主有个要求,只要你们能答应,本公主自然不会去说,必竟为了皇兄着想这是本公主会做的,但是本公主对辰王却没有多少兴趣,若有的选择,本公主还不会嫁给辰王的。”

    “那就请说吧。”百里辰冷哼的道。

    姜萱却是扭头看了眼冷采文:“这件事事关重大,其它的人适合留在这里吗。”

    欧阳月直接道:“这时没有外人,姜萱公主只管说吧。”

    姜萱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道:“那本公主也就不绕弯子了,本公主想问,辰王妃的母亲,也就是冷雨燕当初死的时候可留下什么话,或是什么物件?”

    欧阳月一愣,她完全没想到姜萱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道:“姜萱公主何以这么问?不过恐怕要让姜萱公主失望了,说来母亲之死也很惨,当初不愿意回冷府被父亲带回将军府,在那里待产生下我,那时本王妃太小还不经事,所以根本不知道母亲说过什么,而当时父亲告诉我真相的时候,将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也并没有提及到母亲的奇怪留言,只是希望能保护本王妃长大。姜萱公主难不成见过本王妃的母亲?”

    姜萱可与欧阳月差不多年纪,怎么可能见过呢,姜萱眸子微转,却不相信欧阳月说的是事实全部,想想道:“其实是这样的,当初冷伯母在边关生活,那个时候母后的母族曾有人离开大乾做生意,但是中途遭到抢劫杀害,冷伯母正巧出行有随行的护兵所以救了他们,当时母后母族的人为了表示感谢,便将族中家传的玉佩交给冷伯母,说只要她拿着这枚玉佩便可要求母族为她做一件事,当然有违大乾国利益的他们不会答应,后来这件事传回母族,虽然母族的人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情怀值得表扬,可是随便将家族玉佩送出去,这实在是……当时他们便派人前去寻冷伯母希望能快些换一个要求然后收回玉佩,只是那个时候冷伯母却失踪了,母族派人找了许多地方还以为家族玉佩不可能找回来了,这时候却听闻了辰王妃你的身世,所以这一次本公主虽然是跟着皇兄前来出使的,但本公主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那块祖传的玉佩。冷伯母母爱伟大,当时身死,这玉佩必然也会传到你身上才是,只要辰王妃能够物归原主,只要不是有损大乾朝利益的事,本公主都会尽力为辰王妃办到的。”

    欧阳月认真的听着,姜萱一双眼睛简直一眨不眨的望着欧阳月,就怕错看她面上任何一个表情,可是从头到尾,欧阳月都是认真的听着,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姜萱说完,欧阳月面上这才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这真是个不错的机会,能让大乾国公主、皇后,甚至是其母族答应本王妃一个要求,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惜本王妃当时年幼,而本王妃当初因为思念不止问过父亲十余次之多,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玉佩的事。即然姜萱公主一直以来都在找母亲的下落,那应该也听说过吧,当初母亲回大周的时候,曾经在路上被人劫杀过,当初若非父亲将她救回来,母亲早死了,也不会生下本王妃,这母亲身上说不定真有这玉佩,只不过是不是当初在逃命之时被抢或是遗落这谁也不知道,但这可能性却是最大的。”

    说着还有些犹豫的看着姜萱,最后深深叹息一口,有着这样能拿捏姜萱的机会也实在不多,欧阳月摇头喃喃道:“若是本王妃真有这个机会就好了,一定会让姜萱公主早些离开大周,你现在已让本王妃十分头疼了。”

    辰王府的麻烦因为姜萱定然不会少,欧阳月这么想也是合情合理,若是真有这个机会,而且是用原本姜萱的祖传玉佩交换的,干什么不呢。

    姜萱看着欧阳月的样子,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看样子欧阳月是真没见过那玉佩,却还是不甘心的多问了一句:“辰王妃真没见过吗,那块玉通体翠绿,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园景至,玉配不大,差不多四分之一手掌大小,但是做工极为精良,整个花园影全部溶入其中却活灵活动,连花朵上展翅欲飞的点头有些满都入木三分,只要见上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辰王妃真的没见过吗。”那双眼睛却更加锐利,幽黑的瞳眸里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威慑看着欧阳月,那种眼神,不论是谁只要心中有发虚的人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总会有一丝慌乱的。

    然而欧阳月却是深深想着,眉头都紧紧皱起来,最后抚着额头道:“这种玉佩确实见过一面就再也不会忘记了,可是本王妃搜刮记忆,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姜萱公主能确定,就算这玉佩原来在我母亲手中,但她回到大周朝时还戴在她身上吗?”

    姜萱一愣,面上表情却是不好:“真如辰王妃所说,那母后母族的家传玉佩,还真是大海捞针,难以找寻了。”

    欧阳月却是笑了:“实话说姜萱公主对本王妃的承诺确实令本王妃十分心动,不如这样吧,当初母亲回大周朝时,并没有回冷府,那冷府应该是没有什么可能性知道,但是却是生活在将军府中的,父亲现在还没有回边关,也是姜萱公主来的巧,不如近些时日本王刀陪着姜萱公主走走,到时候寻问下父亲可有线索。若是真能找回玉佩,本王妃定是要了这个人情的。”

    姜萱眸中一闪:“若是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本公主还要在这里先行给辰王与辰王妃道歉,本公主这些日子为了这玉佩之时行事太过冲动了,这家传之宝不论在哪家里都是极为重要的,这代表着一个府的传随与兴旺,看着母后为此操劳本公主自然想出些力气,这些日子无意冒犯,还请两位不要怪罪。”

    欧阳月笑的很亲和:“姜萱公主说哪里话呢,姜萱公主有此等孝心,那该让世人景仰才对,若是这家传之宝真的被母亲带回来了,以母亲的性格也定要归还的,除非是不在身边,若是能替姜萱公主找到,母亲说不定也会开心呢,姜萱公主就不要客气了。”

    “那本公主也就不客套了,明日便再进辰王府陪同辰王妃一起去将军府可好。”姜萱笑容中多了丝商量。

    “好,这没问题!姜萱公主明日直来无妨。”欧阳月也笑着真诚,姜萱眸中闪过丝喜意,请身便离开了。

    百里辰冷哼一声:“简直胡闹,陪她坐了这一会,娘子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说着又看向冷采文,却发现他似乎在发呆,“采文你身子不舒服吗,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啊,噢,好的!”冷采文愣了下抬起头,眸子恢复神态,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百里辰与欧阳月也都没在意直接进了内堂,只是一进入内堂之后,两人的步子明显加快了许多,回到卧房春草与冬雪给两人铺了床,扶着欧阳月上床休息后,出于怕打扰欧阳月,便出去守着了,春草还要招集一些小丫环提点教育一下,冬雪则是与冷刹守着安全。

    回到床上后,百里辰与欧阳月双双靠在床头上,只是一时半会却谁也没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月长长舒了一口的敢:“相公,你相信姜萱的话吗?”

    百里辰冷笑:“她说的每个字,我都不相信。”

    欧阳月面上微沉:“是,她说的全部都是慌言。”

    百里辰一愣:“娘子怎么知道她说的都是慌话的。”虽然百里辰也不信,那大乾皇后的母族出商怎么会得冷雨燕的相救,当然其母族出行时必不会自报族内真正身份,或许没透露大乾大周之间的关系,但是那母族是傻的吗,传家之宝交给冷雨燕难道不怕被人发现说嘴吗?这一点想象的不合理,但是百里辰这些年经历的事,也让他明白世上有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巧合,却是偏偏会发现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很低,但不能说他就真的没存在。

    只是出于对姜萱的厌恶,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是真的,姜萱说出来,谁知道她有着什么目的呢,但是欧阳月这么肯定的说,那她就是知道真相了。

    欧阳月此时在墙角的床边上敲敲打打了几下,然后那里吱吱凹下去一块,那里是小暗格,这还是当初百里辰告诉欧阳月的,欧阳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仔细打开,接着从里面拿出一块透体翠绿的玉佩交给百里辰:“相公看看。”

    百里辰刚拿在手中就一愣:“这玉佩不就是姜萱所说的那一块吗!一模一样!”

    欧阳月点头:“是,她说的没错,可是这块玉佩根本不是大乾皇后母族的传家宝,此乃轩辕家的传家之宝,轩辕家两宝一宝虎符交由男子掌管,一宝玉佩交给女子,这块玉佩是祖母亲手交到我手中的,而且祖母曾言道,这块玉佩事关着极大的机密,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引起轩然大波,我当时拿回来出于谨慎便藏好了,时间久了我倒是忘记了,没想到姜萱却是提醒了我。”

    百里辰神色一整:“皇姑祖母的为人我很是相信,而且这即是轩辕家的传家之宝,那姜萱便是胡说八道了,可是她昨怎么知道这块玉佩的,怎么知道这玉佩出现在母亲身上,却不知道这是轩辕家的玉佩,而且她为什么这么急迫想得到这玉佩,那个大秘密是什么呢?”

    欧阳月眯着眼睛:“祖母没有说,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不想告诉我们而有危险,但是很显然的,这姜萱或许知道些什么,就是不知道,我们也应该配合她打消这个疑虑。说不定,能借此解决我们的疑惑。”

    百里辰眉微沉:“这事处处透着危险,你要处处小心,明天让冬雪跟着,我会从杀盟那再另外派两个女婢过来。”

    欧阳月点着头,心中却是划过丝诡异的感觉,她腕上的白玉镯分明动了一下,若是一次只是意外的话,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玉佩与白玉镯离近的时候,她感觉上面有种相通的感觉,这又是为什么?这两个物件有什么关连吗。

    百里辰说这是白家的传家之宝!

    翌日,姜萱果然如约而至,而且极为踩点欧阳月与百里辰刚刚用了早膳她便踏了进来,足可看出她对这事的迫切了,恐怕她自己早膳也没用呢,欧阳月笑着迎接,只是眼底却有暗流涌过……

    姜萱,希望你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她总感觉母亲身上有着涛天的秘密,会令天下人疯狂的秘密!

230,耍的团团转!

    依欧阳月的分析,若是说母亲身上有什么秘密,也应该是在她秘密嫁人之后,因为轩辕家的传家之宝,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母亲才能从父亲那里得知,在冷府之时她绝没有那个机会知道。

    姜萱当初针对欧阳月找人询问之时,欧阳月故意忽略了冷府,姜萱也没有什么表示,这足可说明姜萱也认同这般,欧阳月暗想姜萱应该不会只知道这些,起码就算她不知道,她背后的人也应该知道一些详情才对。只是因为这件事极为机密,按当初祖母交给她玉佩的重视程度,欧阳月不认为这个消息会随便流露出去,祖母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好,这个消息会流出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姜萱或是其身后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呢,这也是欧阳月需要了解的地方。

    欧阳月带着冬雪与另外两个刚刚调来会武功的丫环只三人跟着姜萱去往将军府,马车上,欧阳月与姜萱,再有的就是两人最亲密的丫环,总共四人。

    一上了车,欧阳月便微微低垂着头,面上带着一丝倦色,似乎有些昏昏欲睡,微微张口白嫩的小手便伸过来挡住,打了个有些绵长的哈欠,甚至还因此逼出了几滴眼泪,可见其的困倦之情,这一度让一直想说什么的姜萱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来。直到快到将军府了,姜萱见欧阳月的头开始一点一点往下点着,冬雪连忙拿了披风为其披上,欧阳月靠着其肩便要沉睡,这姜萱总算是有些坐不住了,这欧阳月若是睡着了,可别耽误了姜萱的事情啊,她刚要说话,却见冬雪抬起头来。

    这冬雪惯来对人便很冷漠,现在更是面无表情,开口道:“姜萱公主见谅,王妃至从有孕以来便十分嗜睡,有时候一睡便是半天,这个时候叫她起来,王妃会头疼恶心,反而十分强烈,为此王爷曾经下令谁若是在王妃睡觉的时候打扰到她,一定重重处罚,当然这对姜萱公主来说自然不可能了。”

    姜萱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是啊,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百里辰自然是不能对她如何的,可是若是真因为她的事影响到了欧阳月的身体,下一次再有什么事,她也别想找到辰王府了,这件事还事关重要,临离国之时父皇千叮万嘱咐一定要办成,姜萱虽为大乾公主,但是却也明白,这个公主也必须要做出为国贡献的事来才行,不论大乾那么多的公主,相貌比她差不了多少,也颇有才情不是没有,为何她就是第一美女呢。这件事,她定要为父皇做到,那么将来她才有插手自己婚事的可能性。

    咬咬牙,姜萱闭着眼睛等待着。

    过了一会马车来到将军府外,将军府里知道姜萱公主与欧阳月要过来,已经等在那里了,可是等了一会却发现马车里没有动,倒是有些奇怪了,欧阳志德与刘氏看了一眼,还是决定先什么也不做安静的等着,必竟之前送来请贴的时候,这便让他们大感意外,这姜萱公主与欧阳月一起前来拜会,两人怎么会变的这么好了,在他们看来欧阳月现在被姜萱公主弄的颇烦,此时却表现的如此亲密,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事情,所以两人选择静观其变。他们认识的欧阳月,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马车里,姜萱面色却有些沉下来,因为此时的欧阳月依旧歪垂着头,头靠在冬雪的肩膀上,呼吸绵长已经陷入了睡眠之中,姜萱几次想喊人,都被冬雪阻止了,冬雪是辰王府的下人,又是欧阳月身边最亲近的,姜萱身份是比她高贵的多了,可惜现在她是有求于人,若是敢对冬雪表现出什么来,这件事就别想求着欧阳月办了。冬雪不想打扰到欧阳月,用她的话来说,若是如此今天跟来的下人都要遭殃,到时候王爷重罚或是死罚的话,都是她们不能承担的,就算是姜萱公主,还没有直接至死的她们的权利,可是辰王就有,更该听谁的,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

    冬雪也怕欧阳志德与刘氏等的久了,这冬天的别冻坏了,便让人先去知会了一声,王妃睡着了,让她们先回屋里等着,王妃醒过来才会过付出,欧阳志德与刘氏对看一眼,便听话的进去了,倒是姜萱阴沉着一张脸,怒怒瞪着欧阳月。

    这姜萱的马车,自然是颇为豪华的,就算这里是大周朝,她的马车也比一般贵府的强多了,不会掉价不是。马车里十分空阔便是坐个十个八个人都没问题,现在坐着四个,还不是欧阳月想怎么睡都行,反正车都停了,最后冬雪直接小心的将她放于位椅上,上面铺了一层毛毯,自己在边上守着,防止欧阳月睡的不好实掉下来。马车里又放着炭炉,茶果准备的也很充足,跟在府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除了下面的位椅比床小多了。所以欧阳月睡的很是香甜,把姜萱急的渐渐变了脸色。

    过了能有一柱香的时间,看着欧阳月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姜萱终于是忍不住了:“辰王妃这是要睡到什么时候,时间也不早了,早她起来吧,今天可有正事要办呢。”

    冬雪看着欧阳月睡的很沉,冷静的看着姜萱道:“公主,曾经有一回王妃睡途中因为府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吵醒了,接下来便昏睡了一天,那几天孕吐的特别厉害,太医来看都不行,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昏睡反而更加严重,当时王爷直接将他们进行了绞刑,曾下令,若是有人敢在这时候吵醒王妃,就得提头来见。公主乃大乾的大公主,王爷自是管不到您头上,不过奴婢三人就活不地天的太阳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除非姜萱公主先将奴婢杀了,否则奴婢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说着冬雪跪在姜萱身前,一副慷慨救义的样子,姜萱话到嘴边也只能咽下去,为了一副家族镯子便逾越的将辰王府奴婢杀死,一来有损她名声,二来这件事也会传扬出去,到时候反而更加麻烦,她绝不能这样去做。

    “那总不能这样没休止的等下去吧,辰王妃若是一睡不起怎么办。”姜萱忍不住说道。

    冬雪面色微沉:“王妃吉人天向,怎么会一睡不起呢,姜萱公主多虑了。”

    姜萱这才发现话有些过,咬咬牙,轻哼了一声,再不说话了。

    然而谁想欧阳月这一睡竟然过了一个时辰还没醒,那姜萱急的面色铁青,却被冬雪三番两次的拒绝,骄傲如她如何忍的了,直接赌气的一挥手,让马车打道回府了,自然姜萱还没气过头,先是送了欧阳月回辰王府,百里辰带着人扶着欧阳月回府后,她才气恨恨的回了驿馆。

    第一天就这样无功而返。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依旧如此,每次欧阳月不是昏睡就是别的原因无法陪同姜萱,就是到了将军府外两人也无法进府,姜萱一直以为欧阳月这是纯粹不想带她前去呢,然后找了个对于孕府待产、生产十分有经验的两个嬷嬷跟着,发现这欧阳月还真就是出于嗜睡,这下连姜萱想要发落都没有办法了。

    每天回驿馆,那姜萱都是气的铁青着脸,次次无功而返,也让姜齐有些迫切了:“皇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可是耽误功夫了。”

    “谁说不是呢,可恨那欧阳月怀有身孕,总是出状况,这我又有什么办法!”姜萱恨恨的道。

    姜齐沉着眉头道:“可以确定那欧阳月确实是出于有事吗?”

    “我本来也不信,可是找人看过了,那欧阳月身子弱,在将军府的时候又受过重伤,所以比一般的孕妇反应更强烈一些,之前那百里辰不放心,总留在辰王府里照顾,连早朝都是能不上就不上,听说这欧阳月总是待在屋子里,除了必要的闲聊两圈陪冷采文说话便不怎么动作,这孩子能不能顺力生下来都是个问题呢。或许她真有那个心,不过本身也确实是有问题。”姜萱哼了哼道。

    姜齐眸子却是一凝:“这件事宜早不宜晚,若是被人发现什么的话,对我们大大的不利,不论如何明天你一定要跟着去将军府,一定要探明白了。”

    姜萱却是轻哼一声:“要我说那将军府也未得就知道些什么,若说这玉佩真的十分重要,那冷雨燕当初分明也是利用欧阳志德,这东西岂会交到他手中呢。”

    姜齐摇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件东西我们势在必得。”

    姜萱沉默了一下:“大皇兄,这玉佩到底事关什么,这话我早想问了,还忘大皇兄说与我听,我这好奇心一起,不弄个清楚,实在难以入眠。”

    姜齐抿着唇,不太愿意解释,但见姜萱已揪着手帕若无其事,心知这皇妹十分聪明,她若是想借此拿捏,他也是没有办法的,更何况至少他们是一条心,便道:“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父皇当时也只是含糊其词,我一想深问父皇便不说了,我只能说这玉佩是关一国盛亡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一国盛亡?!”姜萱一愣,最后不禁嗤笑起来:“父皇也真是的,未免太过迷信这些了,不过一块小小的玉佩怎么是能起到定乾坤关健的,真是痴人说梦呢。我大乾国力昌盛,父皇仁智,百姓也很力强,照这么说岂不是大周,或者像苗疆黑齿那样的小国家,得了这块玉佩也能有力挽狂澜的作用吗?这怎么可能,他们与大乾相差太多了。”

    姜齐却是异常认真道:“皇妹,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任何影响到大乾百年大计的,那都是要铲除的,这东西必要我们大乾得到才行。”见姜萱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姜齐说道,“皇妹不信,可你有想过那苗疆圣王为何突然出现在大周吗,这苗疆圣王故来十分神秘,便连苗疆王一辈子见面的次数都很有限,甚至有的苗疆王甚至从登陆到退位驾崩都没见过苗疆圣王,而苗疆圣王出现时总是一副诡谲莫测的样子,而且都显得十分年轻,甚至让人来已经等那苗疆圣王是不是掌握了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术与丹药,能让他们长生不老,这些都无证据可以说明,这种人为何会这么在意琅琊大陆第一美人的比赛吗?只是闲着无聊吗,这理由或许可以,但有些牵强,就算上一次只是无聊,那这一次呢自己带着一队人便来了,实在大胆的可以,而且摆明了是冲着大周朝来的,我不得不怀疑,他其实也知道这块玉佩的出处,这一次他的目的就是与我们抢夺玉佩。”

    姜萱听着面色却是大变,原本不以为意的表情也收回来了。不论她信多少这玉佩能改变国数,但是照姜齐的说法,既然苗疆圣王也这么在意,那这件事她必要在前面办好了,绝不能有什么错漏。就算只是迷信也好,这玉佩也不能让他们以外的人得到。

    “皇兄,我明白了,你大可放心,这玉佩我一定会得到了,明天说什么我也会压着欧阳月前去将军府问清楚的。”

    第二天姜萱自然还是如约而至,这一天欧阳月却已早早等在门口了,百里辰陪在左右黑着脸,不断的为欧阳月拉扯着狐裘衣,恨少量将所有保暖的衣服都穿在她身上才罢休,看到姜萱下了马车,那百里辰的面上明显更黑了,分明一副怨恨的表情。说来也是,自己娘子被这女人拉来拉去折腾了第五天了,事还没办完,这人也真是够可以的。

    看着百里辰的表情,姜萱也很郁闷,要是可以她也不想折腾这么久啊,谁让欧阳月前四天都各种事耽误了,这让她有什么办法呢。姜萱沉着脸走过去,欧阳月打了一个哈欠,却是笑意盈盈的道:“姜萱公主实在是对不住了,本来说来要帮助姜萱公主的,可奈何我这身子现在这样总有些突发事情,倒是耽误了姜萱公主的正事了,本王妃心中也感有愧,您大可放心,今天本王妃一定陪您到底。”

    姜萱眸子圆瞪,一肚子话又给憋回去了,欧阳月都是孕妇了,还天天陪着她跑,就算事没办成,她也没道理怪人家,否则像什么话,再说欧阳月并不该什么,就算她说那是皇后母族的家传之宝,可是当初也是她们自己人送出去的,冷雨燕就是不想还她们都没有办法,更何况人家还死了呢,欧阳月现在帮着找都是仁志义尽,可是她就是感觉心里憋屈啊,白白跑了四天,什么事都没做成,却是连句抱怨的话都不能说,想她堂堂大乾公主何时受过这么委屈求全的时候,可恨啊!

    但她就是有怨无处发,只好在心里头憋着,可好难受啊!

    “你得小心着些身体,办别人的事比对你自己还好,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会百里辰还有些斥责的对着欧阳月道,这话是对欧阳月说的,那眼神却是满带斥责的看着姜萱,后者被看的嘴角抽搐,却不得不道:“请辰王放心,本公主定然会保护好辰王妃的安全。”

    百里辰冷哼,直接扶着欧阳月上马车,那姜萱堂堂大乾公主反倒被无视了,看的她咬牙切齿,气恨恨的上了马车,根本懒的与百里辰客套了。

    马车里,姜萱这才刚一上马车,欧阳月便掏出来一个荷包,打开荷包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欧阳月冲着里面便抽了抽鼻子,这倒让姜萱一愣:“辰王妃,你这是?”

    冬雪面色有些不好的道:“王妃这四天里回府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贪睡耽误了姜萱公主的事,感觉十分的自责,所以想尽了办法,最后想到在这荷包里放了一堆的薄荷叶子,借由此来提神,咱们王妃太过宅心仁厚了,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事,拿着却是这么为重,连自己身体也不顾了,怪不得王爷极为不满的。姜萱公主可是不知道啊,昨天因为此事,王爷与王妃还吵了一架呢,当时吵的可凶了,咱们王妃都委屈的直抹眼泪,就是奴婢在旁边看着都直感委屈,您说我们王妃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何其无辜啊。”

    冬雪平时话可没有春草少,但这两个丫环都是聪明的,真想针对谁时,对于欧阳月那骂人不吐脏字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看把姜萱说的面色涨红,一副尴尬的样子,足见冬雪这讽刺的效果了。

    帮自己办事,别说姜萱是否真感觉对欧阳月心中有愧,但起码这事说出去都是占不到理的,若是因此再影响百里辰与欧阳月的感情,那姜萱可别想好了,姜萱抽了抽嘴道:“辰王妃确实宅心仁厚,待人亲切,将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这等热心肠真是难得,辰王妃这些天里劳心劳力的帮忙,其实本公主心中也有所愧疚,不论这件事成功与否,本公主定然要备重礼答谢的。”

    欧阳月连连笑着:“姜萱公主可是太客气了,本王妃这不也是举手之劳吗,哪里当着姜萱公主如此谢意呢。”

    姜萱忙摇头:“辰王妃便不要推辞了,不然可是看不起本公主。”

    欧阳月呵呵一笑,面上还带着几分无奈:“既然姜萱公主坚持,本王妃若再娇情就不好看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王妃先在这里谢过姜萱公主的厚礼了。”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姜萱笑着道,只是眼中却闪过丝恼怒,似乎这到了最后成了她上赶子求人收礼似的,这次拿回玉佩,她定要回宫找父皇母后好好奖赏才行。

    “哼,装模作样。”却在这时,姜萱身边的贴身丫环成语冷哼了一声,打破了马车里本来的气氛。

    冬雪冷凝着成语,那成语也满不在乎的回望着冬雪,两人眸中交汇,似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在跳动碰撞,欧阳月只是淡淡看了成语一眼,若是跟这种下人一般计较,那是有**份的,姜萱身边的宫女没规矩,可不代表她就要降低身份。

    “好了,闭嘴!”姜萱看着欧阳月带着淡淡嘲讽的眼神,顿时冷喝一声,本来就有些恼怒,这一回是真怒了,本来心中就憋屈,这成语平时还聪明伶俐的,这时候怎么犯起傻了。管这欧阳月是不是装的又如何,现在求人在前,真当是大乾公主就行吗?对于别的事,她还能拿身份压压,关健她要掩盖真相,少生事为妙,这也是今天出门时姜齐连番嘱咐的,因为姜萱本身也是个骄傲冲动的性子,可这成语算哪根葱,若是直接惹的欧阳月发怒不管了,姜萱一定要让成语碎尸万断!

    成语一听,顿时听的面色一白,她是感觉欧阳月种种都有些故意装出来的嫌疑,看着公主受了气,有些忍不住了。平时这成语跟在姜萱身边是极为露脸的,宫中那些总管太监大姑姑们见到她也不敢自以为是,自然也养成了一股子骄纵来,姜萱鲜少说她,可是但凡要说,那却是真的怒了,她当下吓的不敢再出声,一路上低着头,好似缩到车角让人将她当成隐形的一般。

    欧阳志德与刘氏这第五天也算是将欧阳月与姜萱等来了,直接将两人迎进了大厅里,几声寒暄,欧阳月便进入了正题道:“父亲,当初母亲被您救下来的时候,可有与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是交给你什么东西吗?”

    欧阳志德一愣,不知欧阳月怎么问到这些,细细想了想说道:“奇怪的话?你指哪一类的。”

    欧阳月想了想看向姜萱,姜萱有些犹豫,只道:“比如比较神秘的东西交给你时说了什么吗?”

    欧阳志德听了立即摇头:“当时轩辕夫人是被一群流寇追杀,那些流寇无恶不做,而且极其凶残,凡是所到之处必是血流成河,烧杀抢掠样样皆做。轩辕夫人当时原本带着一队人马的,但这队人马为了保护轩辕夫人,被这些流寇所杀,经下官分析。轩辕夫人是个颇为聪慧的女子,若是可能她会减少这其中的冲态而舍些身外之物,但却是低估了那些流寇的无耻程度,下官发现轩辕夫人的时候,她身边无人无马,只是徒步逃跑,身上值钱的物件全都不见了,而且当时正承担着有可能被沾污的危险,若非这种情况,当时轩辕夫人也未见得同意与下官回京。”说到这,欧阳志德露出了怜惜愤怒等复杂的情绪,又说道,“回京后下官本想将轩辕夫人送回冷府,不过冷府家族太大,规矩太多,轩辕夫人明知道冷府对她当时怀孕的事情要追究,便没回去,下官则将其留在了将军府,其它的事情想必你们都清楚了。”

    “至于什么奇怪的话,或是奇怪的物件吗?”姜萱立即露出急切的神色,欧阳志德却是摇摇头:“别说奇怪的物件了,当时救下轩辕夫人的时候,她除了一身有些脏污的衣服外,再身无长物,这一点下官可以保证,至于奇怪的话下官觉得那也算不得奇怪吧,让辰王妃认宁氏为母是轩辕夫人提议的,她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便想让女人有个依靠,这行为虽是怪异,倒也不能理解。至于其它的,当时轩辕夫人身子很弱,常常昏睡不醒,有时候一睡便是半天一天,而且下官与轩辕夫人男女有别,一直做少接触,下官倒是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奇怪的事了。”

    姜萱顿时变色一变:“欧阳将军你真想清楚了吗,可是有什么你没想到的,或者忘记说的吗,再仔细想想。”

    欧阳志德一听,面色也是一变,但顾念着姜萱的身份,最后还是忍下了说道:“下官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下官也可以对天发誓,知道的全都告诉姜萱公主与辰王妃,若是姜萱公主不信,下官也没有办法。姜萱公主请吧。”欧阳志德就是个武将,可不会那些文臣弯来弯去的,姜萱如此不信任,甚至隐隐有威胁之意,明显惹的欧阳志德极度反感,也懒的再来接见她了。

    姜萱气恼,本来因为查这事,她便跟着欧阳月折腾了五天,本以来会有什么线索,这几天她一直忍着,她堂堂大乾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当下便要发怒。

    欧阳月已站起身,抚着欧阳志德的手道:“不瞒父亲,姜萱公主说母亲身上有大乾皇后母族一件传家之宝,现在也待找回去,所以有些急切了,请父亲不要见怪。”

    欧阳月可是辰王妃,欧阳志德就是看不上姜萱,也不会不给欧阳月的面子,更何况这个还是从小宠到大的女儿,阴沉的脸色面上转好道:“原来如此,早说啊,不过就我所知当时轩辕夫人身上确实再无长物了,至于什么神秘的话,因为男女不便之事,我也确实不知道,她千叮万嘱咐的就是要将你带大,这是她一直强调的,可我不觉得这算什么奇怪的话啊。”

    看欧阳志德的样子,也确实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欧阳月便道:“姜萱公主,本王妃看这件事还需要回去从长记忆,而且现在最有可能的,便是找到当年那批流寇,不知道父亲你可有什么线索吗。”

    欧阳志德摇摇头:“边关流寇何其多,每年都会有几批新的,也会有被军人或者同行杀死的,再说事隔十多年了,下官没有线索。”

    姜萱面色阴冷,看着欧阳志德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烧起来,必竟这件事不能生张,而且欧阳志德也没有理由全权配合,再者若是欧阳志德说的是事实,她这线索确实是断了:“那便不打扰欧阳将军了,告辞!”说罢,姜萱已傲慢转身,与刚才客气的样子天壤之别。

    欧阳志德直皱眉:“这姜萱公主到底来做什么的。”

    欧阳月冷笑,冲着欧阳志德道:“父亲此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至于怎么解释公主过府,就劳父亲编个理由了,我还得追上去,改日再来看父亲。”之前因为事关重大,这大厅里除了欧阳月与姜萱的贴身丫环也就欧阳志德一人,这事只要他们不说也传不出去,欧阳月虽没说理由,欧阳志德也不傻,不会平白传出去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点点头:“你要小心,这姜萱公主脾气可不好,别在她那里吃什么亏。”

    “父亲放心吧,她还没有让人吃亏的本事,父亲月儿先走了。”说完微微一行礼,便由着冬雪扶着出去了。

    这姜萱也没气的失去理智,奔回马车也没直接驶走,等着欧阳月出来,欧阳月被冬雪扶上来之后,姜萱便有些阴阳怪气:“辰王妃又留下与欧阳将军聊天,可是欧阳将军又想到什么了,这来来回回第五天了,本来欧阳将军不知道什么,也早该清楚了。”说着冷眼看着欧阳月。

    在姜萱看来,欧阳志德一问三不知,这事跟欧阳月恐怕脱不了关系,欧阳月借由这玉佩的事事先找欧阳志德串好了词,她一进来便说没有,但真实如何谁又清楚呢,必竟当初最有可能知道玉佩下落的便是这欧阳志德了,那流寇之事或许也有可能,但若真如皇兄所说,如此重要的玉佩,那冷雨燕应该不会随便交出去。

    欧阳月一听,眸中闪过丝冷意:“噢,姜萱公主的意思是,本王妃早与父亲通了信,想要昧下这玉佩了?先不说姜萱公主说这是大乾皇后娘家传家之宝可信不可信,母亲现在已死,父亲根本不知道玉佩下落,现在死无对证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这样说,明天后天再哪国哪国公主说这玉佩是谁谁家家传之宝,本王妃也得拼命去帮忙寻了?到时候到底谁说的是真话,恐怕也只有母亲在天显灵才能知道了。这些都不说,就说本王妃这些天里劳心劳累跟着姜萱公主你跑前跑后,一句没落到不说,现在倒是落的一身埋怨,本王妃这还真是上赶子拿热脸贴人冷屁股,活该被贬低了,姜萱公主有礼了,看来本王妃这低矮的身份,是无缘坐姜萱公主这豪华贵气十足的马车,冬雪,扶本王妃下马车,让父亲备辆马车,咱们回辰王府。”

    姜萱一听,却是一惊,看着欧阳月怒气冲冲的样子,真有被冤枉的愤怒,心中也拿不准了。她本是想借此激将一下,看能否将欧阳月的真话激出来,看她这副样子,若她真将其放下车,那这欧阳月若是一怒之下见人便埋怨她,这个秘密却是难保了,她这个公主当的实在够憋屈的,偏偏在这件事上,她却是有苦也发不出来。

    姜萱咬了咬牙,立即拉住欧阳月手,一脸的歉意道:“辰王妃万万别生气,来时母后千叮万嘱咐要办成此事,得知辰王妃是轩辕夫人的亲生女儿,当时也觉信心满满,这事九成会办成,当时本公主还向着母后信心满满的保证过,谁知道本以为一定能找回来玉佩,此时线索却全断了,本公主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辰王府还请见谅。”

    欧阳月面色好了一些,还是有些抱怨道:“这倒也难怪姜萱公主了,不过看着这姜萱公主这重视程度的,这玉佩若是这么意义重大,也可以找原来的雕刻师再寻块好玉雕刻啊,这种玉佩最难的不是玉质而是雕公吧。”

    “辰王妃有所不知,那雕刻师已死了,而且这玉佩乃家族传承之物,也不是一般新玉可以替代的了的。”姜萱一脸无奈。

    欧阳月‘噢’了一声:“不过请恕本王妃直言,虽说这是家族传承之物,可说到底这也只是皇后娘家的事,这件事交由公主如此身份的人前来处理,多少是有些大才小用的,这事若是事关大乾皇帝与皇后切身利益倒是说的过去,看来姜萱公主与母族关系真是不错啊。”

    姜萱神色猛的一变,眸中闪过丝丝冷意,只是抬头看向欧阳月之时,欧阳月却是淡淡笑着,未发现任何异样,是她错觉吗,姜萱只是轻轻一笑:“倒也算不得好,只是这事求到母后头上,本公主若不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她们是休想本公主纡尊降贵帮他们做事的。”

    欧阳月一副了然的模样,面上疑惑一闪而逝:“原来如此,大乾皇后能将姜萱公主教成这般仁义至孝当真是难得的人物,本王妃倒是对大乾皇后好奇的紧,若是将来本王妃肚子里孩子能有姜萱公主一般优秀便好了。”

    姜萱‘咦’了一声:“难不得辰王妃这肚中的是个郡主?”

    欧阳月恍然大悟:“是男是女,本王妃还不得知,不过看来与姜萱公主比较却是有些不何事宜的,还请姜萱公主见谅啊。”

    姜萱摇摇头:“这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些事辰王妃觉得,谁还有可能知道呢。”

    欧阳月本能摇摇头,只是摇到一半,却突然愣住了,姜萱抓到她这一丝愣神,忙道:“看来辰王妃是想到什么了,不妨与本公主说说,即便最后又是失败了,但好歹也是个线索不是,还请辰王妃不吝告知啊。”

    欧阳月叹息一声:“这个人本王妃也是拿不准主意的,是否真的知道倒是难说,姜萱公主也不要觉得本王妃这是故意报复,做到本王妃这个位置,与低级人计较是失了身份的。刚才父亲也提到过,之前母亲生下我后便交由宁氏去抚养,而在准备生产待产的过程中,父亲虽然照顾有佳,但是男女有别,他没有与母亲单独见面的机会,当时宁氏正好奉了父亲的指令去照顾,父亲没有机会,但是这宁氏是否有,却难说了。”

    姜萱细细想来,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道:“那好,先去宁府吧。”

    欧阳月却面色不太好:“姜萱公主,想必之前本王妃与这宁氏的纠葛你也有所耳闻才是,本王妃虽不会与她一般计较,可也不代表原谅她,若是公主有意便自行去见宁氏吧,这宁府本王妃是不会登的。”

    姜萱还想劝道,却见欧阳月已沉着脸闭上眼睛,对于以前的事姜萱来时自然也都打听清楚了,宁氏逼欧阳月下嫁之事足以让人愤怒,便也没执着于此,将欧阳月送回辰王府,姜萱便打道回驿馆了。

    辰王府的卧房之中,此时百里辰环抱着欧阳月,连忙嘘寒问暖,欧阳月这几天跑前跑后的,紧心疼的可就是他了:“真不该让你跟着去,为夫看着才五日功夫,你都瘦了一圈了。”

    欧阳月笑着窝在他怀中道:“不过这一回收获却也不小,起码让我们知道,这玉佩确实事关一国大事,只是这轩辕家的玉佩何以对大乾国有影响,只能说这玉佩事关之大,可能是琅琊大陆的动荡。”

    这一猜想实在有些大胆,一枚小小玉佩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呢,但目前为止,他们也不得不这样想。

    百里辰笑道:“这姜萱被娘子你耍的团团转,想来再聪明也只是些小聪明,这世上没有比我娘子更聪明的女子了。”

    说的没错,欧阳月这几日就是故意耍着姜萱,不然只是让姜萱透露一丝都不可能,更何况因为恼羞成怒与焦迫而出现的神态改变呢,这是一种心理问题,果然欧阳月的方法成功了。

    而此太后的呈祥殿,太后懒洋洋在卧在软塌之上,却不知道在听到什么消息,凤眸一眯:“姜萱竟然与欧阳月来往亲密,难道大乾真有将姜萱嫁到辰王府的意思,然后集和两国兵力,做出双赢的局面吗?”

    皇后面色不好,沉声道:“母后,您说这事要怎么办。”

    一向慈祥视人的太后,面无表情的样子竟然带着一种慑人的威仪,连皇后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太后冷笑:“哀家可是个好祖母,关爱孙子是应该的,对此哀家要给予祝福才对。”

    太后在笑,只是那笑却让皇后心中一紧,她绝对不会相信太后是这个意思,每当太后这样笑的时候,便会有人死的很惨!

231,你敢杀我吗!

    皇后心中惊颤,作为太后的侄女,身在林府之时她便听过很多关于太后的传闻,太后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相貌一等的才女,当时那京城也是鲜少人能出其右的,可偏偏就是有一个,同样身为琅琊大陆第一美女的霜霞长公主,虽说这琅琊大陆第一美女鲜少会让皇室公主前去参加,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皇室怕丢脸,直接对外宣称不想以势压人,其实她们是吃了大苦头后才会压下争斗的念头。

    当年的意外就是出在霜霞长公主这里,霜霞长公主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含着金汤匙出生,可谓无人可比,皇帝喜爱又占了嫡长的身份大周朝可以说是最尊贵的,不过霜霞长公主有个好的母后,可以说当时的皇帝对于皇后的也只是相敬如‘宾’只有夫妻之实,却没有什么感情,对于霜霞长公主的皇兄也没有什么喜爱,当时皇上最爱的是一个贵妃,当时明贤帝的父皇被打压的很是厉害,身为皇后却并不去争,对待霜霞长公主与其皇兄的教育十分严格,按理来说一个公主早晚是嫁人的,又是身为尊贵的公主,就算跋扈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祖皇后却不这样认为。

    是以霜霞长公主在皇宫里人缘不但好,为人性格也很平和,虽然不至于待人热情,但也从不会无故找人麻烦,这恐怕也是先祖皇帝喜欢她的原因之一,而霜霞长公主也确实才情了得,是以便参加了那界选美大会,却是力斩其它几国,一举夺得第一,第二便是由当时还是少女的太后得到了。虽然只是第二,可是上面压着的是大周最尊贵的公主,所以太后这第二也是应该的,这没让人觉得她不济,反而觉得她才华了得,因为除了霜霞长公主,这太后就不需要跟别人比界了,乃是人中骄女了!

    太后在本家的名声也是极好的,温婉善良,才情绝佳,一直以来都是林府作为教育后背的榜样,皇后也是其中之一,她所听到的太后全是神一般的崇拜事件,所以当来到皇宫中的差异时,她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太后嫁到皇家之后,与霜霞长公主的亲娘不同,她十分得宠,而是上升的位置十分惊人,先是从美人一下升至妃位,接着直接越过贵妃升至皇后,可见皇上对其的宠爱程度,甚至不敢礼法,直接一言之堂了。不过太后并未恃宠而娇,反而待人一如往常的亲切和蔼,太后当年并未有孕,刚好当时明贤帝的母妃难产而死,又是那么点一个孩子还不知道亲娘是谁,先皇顺理成章将孩子交给太后抚养,明贤帝现在虽已知道太后并非亲娘,但太后一直对明贤帝照顾有佳,这份母子之情却已定下,所以现在明贤帝待太后一如亲母一样孝敬从未有丝毫变化。

    至此太后可谓顺风顺水,也一如外界传言一样宽爱慈祥,是难得的一国之母,一国祖母。

    但皇后进入皇宫才知道,这里面是有假象的,当年皇宫里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但是这太后能一举升到皇后,可绝非只是先帝喜爱之情,太后的手段可比她高明的多了,而且处处杀人不见血,与太后的手段相比,自己就好像幼童搬大树一样可笑。外人都称太后慈善若菩萨,可她却明白,这些名声都是太后用手段得来的。

    至从明贤帝登位后太后已经收敛了许多,皇后也一度以为太后已经不想再管朝庭了,甚至曾经因此做过两件错事,但当时她突然发现皇上对她越发冷淡之后,皇后只觉得从头到脚一股寒意,她明白她想安安稳稳从皇后坐到太后,就绝不能与太后为敌,一丝不敬都不行,最起码表现上不能表现出不恭敬来。是以皇后对太后的了解,她这番作派很正常,只是有些人恐怕要死的很难看了!

    皇后眼珠子一转,却是低着头,太后面上的诡笑早已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皇后一眼道:“皇后觉得此事是好是坏呢。”

    皇后怔愣了下,太后可不是个会听别人意见的人,可是问到她,她就必须要答,皇后不禁想了想道:“这大乾与大周两国一直以来国力相当,两国国境也是遥首相望,所以一直互相牵制着,这才造成了周边游牧不停骚扰两国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两国不会轻易开战,那样不但劳民伤财,最后也很可能两败俱伤,被其它小国钻了空子。是以游牧民族猖狂,却一直未触及两国底线,两国还未加大力度一力倾剿。这也是琅琊大陆公认的,两国实力这么般不俗,除非一国突然有强大外力支援,不然不会傻傻的开战让人捡了便宜。姜萱的出使,代表着大乾朝,虽然现在大皇子姜齐只说这次出行是为了友好相交,但是只要不傻的都不会相信他的说词,他们分明有目的。”

    皇后顿了顿,继续道:“大乾皇室与大周一样混乱,大乾皇帝已近五十,而且年轻的时候十分风流多情,常常一夜多次宠幸多女,身体已被掏空,这两年来早已力不从心,性情也越发古怪起来,姜齐虽占着嫡长子的身份,可是这大乾皇帝若是一道圣旨下去,传位于其它的皇子,这嫡长子身子也帮不到他分毫。是以,姜齐有些焦急了,姜萱一入大周便向欧阳月挑衅,出于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百里辰。按照大乾人的想法也不难理解,百里辰正得皇上宠爱,又坐拥欧阳月以其轩辕军,姜萱若是嫁给百里辰,定会助百里辰夺帝,将来对于姜齐夺皇位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这是一个双赢的机会,姜齐若是对皇位势在必得的话,那么传出姜萱属意百里辰,这些日子经常出入辰王府就有了原因,姜萱打算用强迫的方式,就算百里辰不同意,但一国公主坏了名声,出于安危着想,出于两国利益的着想,到时候都由不得百里辰不同意这婚事了。”

    “所以媳妇觉得此为坏事,若是真被他们办成此事,那丞儿即便是太子,将来争夺帝位的时候,有着大乾的助力怕是也十分困难的,所以这件事我们不能让其变成,还要想尽办法打压,只是媳妇一直也没想好有什么主意,还请母后指点。”说完,皇后恭敬一行礼。

    “噢?”太后笑了笑:“那皇后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皇后想想道:“回母后,媳妇认为现在我们最关健的是要破坏大乾与辰王府的关系,这样才能打消他们联合的心思,若是因此让姜萱另选丞儿,那么丞儿夺帝可谓万无一失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太后问了一句,皇后不明所以,点点头。

    “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你就只学到这点皮毛,真是蠢笨!”太后却是面色一沉,立即喝斥一声,皇后面上闪过惊讶,眼中还有一丝委屈,可到底不敢反驳。

    太后冷哼:“直接破坏她们的关系,那也就是摆明了认错了,现在不论是姜齐还是姜萱都没有透露出此行是为和亲而来,你如此急不可耐,只会暴露你与太子的野心,到时候你以为皇上看不到,朝臣看不到。太子乃东宫,他已经有了任谁都难以匹敌的优势,这时候再去做那些无所谓的东西,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觉得皇上对你和太子不够厌烦吗。”

    皇后心中一颤,忙道:“母后是媳妇蠢饨了,还请母后指点,媳妇定当照办。”

    太后淡淡看了皇后一眼,叹息道:“你还有许多要学的,这件事你不该去破坏,反而要将事情传的越来越响,让京城甚至大周朝的人都知道这姜萱便是冲着百里辰来的,甚至说成是姜萱对百里辰一见钟情都可以,那百里辰不得不说,生了张连女人都嫉妒的美貌,这就是一个有力的说明。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此事,已经将她们绑在一起了。”

    皇后心中却是惊颤,若非太后是她亲姑姑,若非她明知道太后不会想百里辰当皇帝,一定觉得太后这是在帮百里辰而打压太子了,只是她咬着呀半天才嗑巴道:“这……这……”

    “怎么觉得哀家这主意不好吗,觉得这法子对百里辰大大有力是吗。”太后看着皇后大变的以,冷笑起来,皇后十分紧张却是不敢说出口来:“刚刚说完你,又犯起糊涂来,哀家问你皇上与大乾皇帝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皇后想了想道:“皇上并非贪图女色的人,就算多喜爱一个人,也不会完全丧失了理智,这也是为什么孙贵妃宠冠后宫,却还一直被林府稳稳压着的关系。皇上比大乾皇帝更加英明。”

    太后摇头:“还有一点你没说到,那就是皇上比大乾皇帝年轻,大乾皇帝或许没几年活头,可是皇上却有大把的时间,这你懂了吗。”

    皇后正想摇头,即便皇上还会活很久又能如何,这对太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只是刚露出询问眼神,看到太后阴黑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媳妇知道了!”

    太后嘴角一勾:“说来听听。”

    “还请母后指点,媳妇是这样认为的,自古皇权至上,一国皇帝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任何影响到这种权力都会令他们忌惮,这也包括自己的皇子。前朝也不是没发生过皇子实力强横,甚至逼宫登基的事情,虽大多皇帝爱惜羽毛不会做如此行为,但那百里辰在皇子中是出了名的难缠不是个东西的,他做事向来是没个章程的,别的皇子不会,可不代表他不会。他又是那么个病殃子的身体,皇上宠爱他,说不准这皇位会传于谁来做,可那也是皇上左右的,有些事情不由着皇上做主之后,皇上想必就会传出反感忌惮之心,而这姜萱公主与百里辰若是真传出来桃花事件,虽说百里辰表面上占尽了优势,可是皇上难道不会对他的成长感到忌惮吗?母后好智谋,若是让皇上对百里辰有了别样的心思,不需要我们动手,那百里辰也死定了。”皇兄侃侃而谈,此时太后才露出一丝笑容来:“孺子可教也。”

    皇后一听,面上带着喜色,太后可是不常夸她的,立即恭敬道:“母后,那媳妇这就派人去安排,保准三天之内,百里辰与姜萱的事会传扬出去,便是假的也会让他变成真的!”

    “嗯,去做吧。”太后摆摆手,皇后退身离开,心想这还真是一条毒计,借刀杀人,并且半点血腥也不见。

    只是一直回到安乐宫,皇后面色却也不怎么好,太后本事确实不小,她确实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太后也老了,一直以来这后宫凤印虽是皇后所掌,可是不论发生什么大事小情,她还需要去太后呈祥殿知会一声,得了意见才能去办。她就好像是个提线木偶,这皇后当的还不如那不那孙贵妃来的自在,头顶上永远顶着个大帽子,压着嘴巴都不能乱动,她心中也有恨呢。

    若是太子登基为帝,到时候她身为太后,太后便是太皇太后,她还有资格再对她这个皇后指手划脚?看来太子争帝的脚步也要回在了。

    不过对于太后对付百里辰的法子,皇后还是照吩咐做下去,因为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法她也确实不是太后的对手,这计谋做的无声无息,任谁也挑不出毛病,甚至也查不到她来这里来,这才是无往不利的好计谋。

    不出两日,京城大街小巷都维妙维肖传出这样一个消息,大周的七皇子辰王爷百里辰,要与大乾国大长主姜萱公主成亲了,这一次大乾进京城使,为的就是两国的和亲之事,姜萱公主乃大乾国大公主,又是才貌双绝的大乾第一美人,就是比起琅琊大陆第一美人的辰王妃明月公主的欧阳月也不差多少,都道这百里辰真是天大的好福气,天下间最令人向往的两个美人竟然都会嫁给他,怕是再没她这样的好福气了。

    而且这姜萱公主也极为大胆,听说不但对辰王一见钟情,接下来为了促进两人的感情,以后好方便嫁进来还主动出入辰王府,放下公主的架子去讨好正妃欧阳月。也有人怀疑,若是这欧阳月生个女儿,怕是这王妃正位就要不保了,若是生个儿子嘛,那将来这两个美人怕是争斗不断了。要不那姜萱公主怎么会在迎接宴上挑衅辰王妃吗,还十分丢脸的输了比赛,辰王妃果然更高一筹,但也因此两人交恶了,恐怕将来这辰王府可要热闹起来了。

    当然百姓越传越广,也并非全是那些捕风捉影,跟人大流的,有些比较有头脑的,也摸出些门道来。

    两国和亲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这选亲的对象就太奇怪了,若是为了两国和平,现在正经该选的难道不应该是太子百里丞吗,一个是大乾的大皇子,将来最有可能成为大乾皇帝的人选之一,一个是大周皇太子,最有可能成大周皇帝的人,这样的结合才是顺理成章的吧,姜萱选择百里辰的话,可是在利益上出现了极大的分歧了,百里辰有如此助力,难道就没有影心挤下太子登基为帝吗?

    自古那至高无上的地位,都令天下人疯狂,就算百里辰没有野心,但在这万事俱备的当下,他也一定会改变心思的,这亲若是和成了,那太子的助力便大大削减,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在争斗之中搅进漩涡中惨死的!

    有些看的开的,隐隐觉得这京城怕是要大乱了!

    姜萱当时听说宁氏的消息后,本想第二天便登门,可是姜齐却是阻止了,她先是连往辰王府走,又是去了将军府,这一点很是让人怀疑她的动机,若再去宁府的话恐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上。这宁氏就是要见,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必须得有些迀迴的法子才行,起码能掩人耳目,姜齐便是派人去接洽,为了能够偷偷见人,问出个究竟来。

    然而这姜萱等了两日,还没等到去见宁氏,这京城便有这等流言传出,反而让姜萱坐不住了。

    姜萱此行前来,可绝非是为了和亲的,她就是为了找到玉佩在父皇母后那里有了说话的资格,想要自己选夫。姜萱身在皇宫,安安稳稳长成如今的第一美人,在皇宫里那也是阴谋来阴谋去的,她知道她若是来大周和亲的话,不论她是出身多高,代表着大乾,可她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大周朝里的一个人质,为了牵制大乾用的,而两国若真有那一天开战,她这个大长公也不会在政治下起到什么作用。

    可她若是留在大乾朝就不同了,就算没有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青年才俊,她略微低降一点,就一辈都能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即使那个是她丈夫也一样,她不会和天下那些女子一样,因为她是大乾公主,她是君夫是臣,她所过的生活将会比许多男人好千万倍。比起在大周朝无法掌控的婚后生活,蛤上聪明的人,都会选择大乾才俊嫁人。

    只是姜萱与姜齐来了寻找玉佩,不得不接近百里辰与欧阳月,现在却传出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来,实在令人愤恨不已!这事传着传着,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就算她最后不同意,可无形中将他与百里辰绑在一起,她的名声也毁了啊,姜萱气的将屋中的东西砸了好几件,还是没有消了气。

    姜齐这边办好了事,也是黑着脸出来的,看到姜萱屋子里的样子,就知道姜萱也听说了:“这下可不太好了,可恨!”

    姜萱突然冷着脸道:“该死的百里辰,这件事必然是他做的,恶心的男人!”

    姜齐沉着脸道:“不错,百里辰做的可能性极大,他表现的冷若冰霜,对待欧阳月心肝一样,可是生在皇家的皇子哪个普通爱的了,又有哪个会有什么真爱,他那样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你这些天为了玉佩的事,不得不出入辰王府,他虽然没对你说什么,可这便是有利的条件了,再借机向外传些谣言,就算他不主动做什么,你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堂堂大乾国公主的名誉若是毁了,不止毁了你的清白,甚至有损大乾国的颜面,他这还真是不费一兵一足,便让你不得不嫁她了,倒真是好计谋。”

    “皇兄,我不嫁,我死也不要嫁他。你知道的,皇妹要留在大乾,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盯着大乾各大贵族与重臣之家,现在已经定了五个最佳人选,这次事办好之后回国后我便会向父皇母后他们说,要从他们之中选夫。”说着,姜萱盯着姜齐道:“皇兄,我嫁给百里辰虽然是两得利的法子,可是这到底只是别国的人,父皇还有几个皇子都盯着呢,这对你虽是助力,可到底不是大乾国的兵力,若是几个皇子借机怂恿、挑拨,说不定要让父皇误以为皇兄有意结交外国权臣,对皇后未必有利,甚至有可能造成父皇对皇兄的忌惮。而且父皇此次的目的你我都知道,若是来到大周我们事情没办成,反而多生事端,岂不是对父皇交待任何的不上心,若再加上挑拨,皇兄的情况就更加不妙了。不论这百里辰多想借助大乾的势力,皇妹都不宜嫁来大周。更何况皇妹所选的五人里,也有我大乾第一将军家长子,皇兄到时候依旧有重兵相护,比起这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大周,反而对皇兄争夺更加有利。”

    姜齐看着姜萱,虽然他明知道这是姜萱故意劝他打消念头的理由,不过姜齐也明白姜萱这话说的句句在理,他就是真有意拉扰百里辰也不用急于一时,也非见得就要牺牲姜萱,大乾也有很多个郡主与公主的,用姜萱来牵制大乾的重臣,确实比相隔较远的大周更加有利,姜齐自然是将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心压了下去,轻拍姜萱的肩膀:“皇兄所言极是,皇兄也是如此想法,不过这百里辰实在可恶,为了逼迫却要毁皇妹名声,看来本皇子得进皇宫里说道说道了。”

    本来姜齐未见得走这一遭,但姜萱这话却是提醒他了,虽然他们在大周,可是也得做出样子给大乾的人看,他还不能让父皇对他产生忌惮,不然他争夺的赢面就更低了!

    皇宫流华殿,粉嫣今天却迎接了一个意外的人物,太子侧王妃林莺莺。

    林莺莺今天一早便来皇宫请安,顺便带给了太后与皇后一个好消息,她怀孕了,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太后皇后自然高兴异常,连连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过去,本来欧阳月怀有身孕便对太子不利,这时候林莺莺又怀有身孕,不但对册立她为正王妃还是对太子都是极为有利的,皇宫里诸位娘娘自然也都送上了贺礼,因为粉嫣正当宠,皇上赐了许多的东西,所以她的出手不会小气,乃是后宫嫔妃中送的东西最名贵的一个,孙昭仪因为呕着气反而十分吝啬,也不知道这林莺莺是出于气孙昭仪还是其它的,竟然亲自前来感谢。

    林莺莺由着两个下人小心的扶着进来,微微侧身为粉嫣行礼:“见过粉妃。”

    “林侧妃快快请起,你现正有身孕,万不能太过劳累,小心为上,快势上软垫扶林侧妃落坐。”粉嫣立即发话,那林莺莺也没有娇情,淡淡一笑便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粉嫣笑了起来:“看着林侧妃容光焕发,这怀有身孕果然是不一样,看着可更加精神了。”

    “粉妃见笑了,莺莺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为太子开枝散叶,一时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当时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可是找了好多个大夫看着,今天有些不放心,还是让太医诊了诊,确认了才敢跟祖母与母后报喜。”林莺莺摸着那还没成形的肚子,面上难掩喜色,转而扭头看着粉嫣:“莺莺还要多谢粉妃的慷慨,这是来感谢来的呢。”

    “林侧妃太客气了,林侧妃有了身孕,本宫也跟着开心呢。”粉嫣笑着,俏丽的脸上也似带了光辉。

    林莺莺对着身边婢女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本侧妃要与粉妃谈谈孕事,你们这些云英未嫁的听了也不合适,去外面等着吧。”

    粉嫣见状一愣,也挥手让宫女出去了,转而静静看着林莺莺。

    林莺莺浅浅笑着:“粉妃是个聪明人,本侧妃进宫时间不能太久,便也不绕弯子了,想必粉妃听说最近京城的传闻了吧。”

    “辰王与姜萱公主的。”

    林莺莺点头,眸子有些冷:“没错,关于他们的,不知道粉妃是怎么想的呢,若是这两个人真的结合在一起。”

    粉嫣淡淡一笑,面上未有什么改变:“这件事主要还得看皇上的意思,不过这辰王天生俊美,姜萱公主也是才貌双全,他们倒也十分般配。”

    林莺莺讽笑:“粉妃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粉嫣点点头:“不然林侧妃觉得本宫该怎么想呢?”

    林莺莺顿了顿,紧紧盯着粉嫣道:“粉妃宠冠后宫,眼看着就要生下皇子了,之前听闻粉妃与辰王妃关系不错,现在这辰王与姜萱公主的事传开,不论是出于辰王妃,还是出于你自己的利益,本侧妃想粉妃应该都不是乐见其成的。”

    粉嫣只道:“林侧妃何出此言。”

    “粉妃与辰王妃关系不错,这姜萱若是进了辰王府,必是要压着辰王妃的,而粉妃能有今天想必辰王妃也是出力不好,就算粉妃为了自保不去管这些事,可是在外面粉妃却是少了个助力,这对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另外一点,这姜萱嫁给辰王,粉妃顿子里的这个就更加没有希望了。”林莺莺带着抹深思的笑着,果然看到粉嫣再也装不了淡定,面上微微一变。

    调整了下心,粉嫣略显拘束的笑道:“林侧妃何出此言,论起资格,谁又比的上太子呢,本宫肚子里这个,本宫从来没想过他要争什么,只希望他快乐平安的长大。”

    林莺莺面露嘲讽:“到了这个时候粉妃还用的着这么妄自菲薄吗,现在父皇宠爱于您,这就是您最大的筹吗了。”

    粉嫣面上沉静:“林侧妃做为太子侧妃,定该一心一意为太子着想,说的这番话怎么不对头呢。”

    林莺莺直白道:“说的没错,凡是皇子对太子都有一定威胁,可是比起辰王其它的威胁微乎其微,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而且粉妃不觉得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这辰王吗。不论将来再怎么争,现在最大的威胁便是百里辰了,若是再让他与姜萱结合,我们将来都没有多大的胜算了,为了太子,也为了粉妃肚子里的小皇子,粉妃不觉得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铲除辰王,破坏这段和亲吗。”

    粉嫣面色大变:“林侧妃慎言,杀害皇子,那可是忤逆大罪!”

    林莺莺嘲笑:“粉妃何需这么小心谨慎,你我心里想的什么,大家都猜的出一二来,粉妃之前上位虽是借助了辰王妃借助了辰王府的势力,可是在这皇宫中活下来还是靠的粉妃你自己,再在你是父皇最得宠的妃子,而那贵妃、皇贵妃之位一直空悬着,将来父皇极有可能将您推上去,到时候您肚子里的皇子也更有竞争的助力了,粉妃名人不说暗语,你一点野心没有?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

    粉嫣冷笑起来:“林侧妃说的倒是很好,句句带着诱惑,很可惜,本宫若是选择了帮助你,那么事成之后,你第一个要除的也是本宫吧。”

    林莺莺笑的不以为然,也没有否认道:“话虽如此,可是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难道粉妃就完全信任辰王妃吗,粉妃怎么不想想你知道她那么多秘密,难道辰王妃还能真心对你,毫不防备?粉妃又怎么不想想,想这辰王妃一路下来,却是踩着多少人爬上来的,她身在将军府时,将军府大乱多少人受了牵连,欧阳府三个女儿为何最后只剩下她,宁府作为主母竟然被休弃成为京城的笑柄,老宁氏没过多久也死了。之后的木翠微、付媚儿、黄玉、宁喜荷等凡是跟这辰王妃有过节的,有一个最后落的好下场吗,这每每之中不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吗。就是二公主百里晶、五公主百里乐这些也似乎有着她的影子,堂堂大周公主却是一个比一个惨,粉妃你虽是皇宫宠妃,可是你觉得你有自信面对这样一个可怕人吗。”

    林莺莺顿了顿,语气温和道:“本侧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辰王妃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这样的人谁也不会放心与她合作的,因为下一刻她很有可能为了堵人嘴而拿其开刀的。粉妃觉得可是这么个道理吗?本侧妃比较直白,自认不是她的对手,但这样的对手可比辰王妃好对付多了,本侧妃将来与粉妃当不成朋友,倒还不是敌人,可是她若当不了朋友,便是仇人了不是吗!”

    粉嫣面色微微变着,最后垂下眉眼:“林侧妃,这件事本宫还需要好好想想,还不能给你答应。”

    林莺莺不再强求,只道:“本侧妃也该走了,粉妃面对如此抉择确实一时难道以选择,不过本侧妃却能保证,只要粉妃配合,本侧妃自然有让辰王府与大乾姜萱公主反目成仇的法子,到时候让他们互相争斗,非但可以坐收渔翁之力,更有可能一举灭了辰王府,就看粉妃是何选择了。”

    粉嫣神情大震,而林莺莺已被下人扶着离开了,她坐在椅子上深思了许久,一动不动,最后眸子闪烁不断,也看不出是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来!

    京城的传言,辰王府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房间里欧阳月倒了杯茶,然后递给百里辰,百里辰端起来,随后又放下来,嘴角勾起冷笑:“这分明是有人想害我啊,如此一来父皇必然会心存忌惮,我虽无争斗之心,可必然要受到牵连了。”

    欧阳月抿唇沉默着,心中也明白这就是事实,此人心计极高。此前欧阳月也用过流言的法子对付过当时的老宁氏与芮余欢,她知道这样的成效会有多大,黑的说成白的,假的说成真的,只要三人便成说成虎,何况这么多人的有意宣扬呢。若是一般的情况下,这事情还能压下去,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姜萱确实多次进入辰王府,有着十分有利的证据,再将这流言全部往上靠,再经由有些人的分析,分析大周与大乾的现况,就是去解释打压,这件事也没法子马上解开的,因为他们都没找到那个突破口,只是这样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大,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了。

    “王爷、王妃,宫中派人传话了。”却在这时春草有些焦虑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百里辰与欧阳月皆是一愣,来的好快啊!

    百里辰走出去开门,就看到春草一脸紧张站在门外,百里辰扶着欧阳月去往大厅,那里正有传话官,此时需要主仆上前恭迎,往常宫里来了赏赐都可免了欧阳月的跪,这一回他们却发现,传话官面上表情很严肃,也根本没阻了欧阳月下跪,很显然这是来者不善啊!

    传话官是宫里一个管事太监,看到百里辰直接便道:“辰王,奴才奉皇上的口谕,宣辰王立即进宫,钦此!”

    “儿臣遵命!”百里辰恭敬道,随后扶起欧阳月:“娘子在府中等着,我先进宫了。”

    只是欧阳月心中却是紧紧揪起来了,她可是很清楚明贤帝对百里辰没什么父子之情,甚至可能恨着他,在这种时候宣他进宫,怕是不妙啊:“我也进宫。”

    百时辰轻拍她白皙的手背,看着欧阳月一脸担忧,却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娘子不需要担心,我保证一定会活着出来的!”

    欧阳月紧紧拉着百里辰的手,后者却是轻轻点在欧阳月手腕之上,欧阳月手当下松开,便看到百里辰大步离开了,欧阳月刚想快步奔上去,却是咬着牙硬生生停住了:“来人备马车,本王妃要去治王府!”

    欧阳月很清楚,比起百里辰,明贤帝对这个外人觉得可有可无的治王爷,更加喜欢爱看重,现在希望百里治能发挥作用。

    百里辰坐着的是宫中派出来的轿子,一轿八人抬着,一路上晃晃悠悠来到皇宫,然后直接进了御书房,在外等待的通传,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福顺公公迎了出来,百里辰跟在后面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明贤帝正低头批改奏折,百里辰扬声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只听到明贤帝不断翻动奏折所发出的‘唰唰’声,以及轻微的呼气声,明贤帝没有说话,百里辰也不能起身,安静的跪在地上,并不打扰,只是那背后挺的笔直,目光直视前方,看到的是御书桌前的一片明黄,嘴角勾起了冷笑。

    足足有差不多一个半里辰,百里辰跪在那里腿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明贤帝批好最后一份奏折,放好笔抬头看着依旧笔直跪着,面上一片倨傲的百里辰,冷笑:“你可知罪!”

    百里辰面上更见嘲讽:“父皇想要我认什么罪,若想杀我,随便个理由就行,只是……”百里辰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只是,你敢杀我吗!”

    明贤帝一听,勃然大怒,‘啪’的一拍御书桌,上面的笔墨纷纷被震倒,明贤帝怒气冲冲站起身来:“你敢跟朕这么说话,你真是找死!”

    ------题外话------

    父子对掐开始啦!哈哈哈!

232,怒骂明贤帝!(往事)

    百里辰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震怒中的明贤帝,却是勾唇一笑,面上带着桀骜不驯,是以前的样子,但又多了不同,以前的百里辰虽然性子古怪让人捉摸不透,但是他每每看着明贤帝的眼神都带着渴望,就是故意惹明贤帝生气,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也会一眨不眨的看着明贤帝,映着盛怒中的他,似在映出别样的意图来。

    今天的百里辰很怪,不,应该说看着他的眼神与以前不同了,那里不再有任何奢望,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

    明贤帝震怒,只是这对百里辰来说却全然不在乎,俊美的让人人神共愤的脸上,嘴角微勾,眼角微挑,比起女人还要风情万种,看的明贤帝甚至有一刻的恍神,然而下一刻却是震怒不休:“你真是不知死活,到了朕这里还是这个德性!”

    百里辰笑了:“德性?什么德性?”似乎是真的不解,单纯无辜的看着明贤帝,只是下一刻却是嘲笑道,“若是父皇没有忘记,这不就是你让儿臣做的吗,只要儿臣是个跋扈、不通情理的疯子,让满朝文武厌恶儿臣,让儿臣没有丝毫登基的可能。然后又虚伪的独宠儿臣,让儿臣成为后宫那些恶心女人的心头大患,成为皇子眼中钉肉中刺。这样的疯子,不就是这个德性吗,怎么,父皇觉得儿臣演的还不够好吗。”

    百里辰的话句句打着明贤帝的脸,后者面上铁青,咬牙道:“胡说八道什么,朕何时这么说过。”

    百里辰歪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欧阳月在一起久了,这动作都做的十成十的像,此时他歪着头,面上挂着寡淡的笑,样子让人想抽一顿似的:“噢是吗,原来父皇不想儿臣这样做啊,那还真是儿臣会错意了。”便再不说话,只是有些无聊的低着头,也不理会明贤帝了。

    御书房又是一阵沉默,一边的福顺恨不得直接缩成一团当成透明人,这对父子两这么说话,他总感觉背脊一阵阵发凉,不寒而栗的感觉!

    沉默了一会,明贤帝开口:“这些日子外面所传的留言,你应该已经听说了,你是怎么想的。”

    百里辰抬起头,眼睛一挑道:“怎么想的?父皇又指什么?”

    明贤帝虎眸微眯,直接道:“你真有娶姜萱公主的意思吗,这些日子姜萱频频进入辰王府是何意思,可是外人传说的那样为了近水楼台?你与她可是暗生情愫了?”

    百里辰盯着明贤帝好一会,突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甚至是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让明贤帝一阵不快,沉着眉眼瞪着百里辰:“给朕闭嘴,实话实说!”

    百里辰冷笑:“对于感情,儿臣随母后,只要认定了便是一心一意,绝不会改变,父皇一辈子英明神武,今天怎地……呵呵,别说其它的,便是有王妃在身边,父皇觉得儿臣与那姜萱有可能吗?再说那姜萱,别人看着才貌双全,在儿臣眼中她屁都不是一个!”

    明贤帝面一沉:“身为皇子,竟然言语如此粗鲁,以前太学教的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百里辰面上一沉,眸子阴阴看着明贤帝,转而又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噢,这件事父皇你为国事操劳怕是忘记了吧,儿臣从小到大没进过一天太学,一开始呢是因为在辰宇殿里无人问津,后来则是被送到五华寺,等儿臣回到京城的时候早过了继续求学的年纪,太学那些子乎者也儿臣还真是不知道,还请父皇也别去污辱狗,它可跟儿臣半点关系也没有,父皇这污赖人,噢不,狗的本事实在太高了,儿臣羞于承受。”

    “你!就算没从太学那学到礼仪,难道在五华寺那里也没学到尊孝仁义吗!”明贤帝气极,百里辰这分明是指责他连狗都不如,他又岂会不明白,若非明贤帝还是比较稳重,很是能忍的,已经一巴掌将百里辰打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百里辰眨了眨眼睛说道:“五华寺那些臭和尚,哪个敢惹本王呢,再说那个时候本王三天两头一发病,能见的统共就三个人,他们能教什么?”

    明贤帝沉默了,这件事他也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多说又有什么意义,直言道:“你只管告诉朕,姜萱最近直往辰王府跑,你有没有意娶她就好。”

    百里辰冷笑:“儿臣要说是,父皇下一刻就会派密卫将儿臣暗杀了吧。”

    明贤帝阴着脸:“朕可没有这么说。”

    百里辰却早已不耐烦了:“够了!今日你叫我来不就是想问清楚吗,问清楚我有没有争皇位的想法,我娶了月儿在大周朝已经有了极大的优势,若是与这姜萱再成亲,那必然是夺帝的第一首选,到时候可是打乱了你的计划,你还不会除之而后快吗!这些年来你让我做了多少九死一生的事,每一次都恨不得我死了,可惜我天生的命硬,连母后都克死了,就是自己死不了。而且我最近越发觉得自己命越来越硬,要不了多久,就会克死你了!”百里辰的脸上有些恶狠狠的。

    “大胆,你这个混帐!跟自己父亲敢这么说话,今天你进宫以来便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你还真是恨朕不敢杀了你不成!”明贤帝震怒,面上已如火焰烧起。

    百里辰嘲笑:“对!我就是算准了你不敢杀我,不然我这样的挡箭牌,这样的心甘情愿的靶子还上哪里去找,苦的累的要冲上前,九死一生的要傻乎乎的去挡,我死了活该,没死就是该死的命硬,这么多年来,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我就克不死你呢!”

    “啪!”明贤帝直接将手中的笔掰断了,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了。

    而随着这笔断,突然从御书房后的墙那里冲出来两个人,这两人出手十分快速,招招致命向百里辰打来,领头之人还道:“胆敢诅咒皇上,该死!”那一掌已朝百里辰天灵盖打去,半点没有对皇子一国王爷的尊敬,有的只是浓烈的杀意,杀招已至。

    百里辰飞身一躲,伸手直接将那手拍了下去,那黑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百里辰手劲这么大,甚至将他手臂都拍麻了,而百里辰这样一躲,已有一人直接袭向他的后背,袭带着一阵冷风,伸出双掌朝他后脑与后背猛拍而去。

    百里辰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伸出脚猛的向后一踹,那人招还没至,直接被踹翻在地,两人第一回合竟然全以落败结束。这二人显然武功不俗,而且为人高傲,一击不成便联合起来猛攻百里辰,但是他们惊怪的是,没想到这辰王爷的武功竟是这般的高超,两人合力勉强能够牵制住他,而且不过过了几招,他们就发现了异样,这辰王爷每一招下来都势如破竹,带着浓烈的杀意,他们鼻间甚至能鼻到刺鼻的血腥味,每一招都是刁钻的杀招,就好像专门为了杀人而生的工具一样,甚至比他们出招还狠。

    足斗了十余招,突然间,百里辰双臂大开,一左一右接住了两个黑衣人的对掌,百里辰身子一顿,那两个黑衣人却被震的后退了三步之多,捂着胸口面上涨红,胸口血液翻滚,最后被逼了回去,可是胜负却已分。

    御书房一瞬间,有一种死一般的凝固气氛。

    过了许久,明贤帝突然笑了起来:“想不到啊,你藏的这么深,看来你的蛊早已经解了,而且还暗中学了这种高超的武艺,这些年来朕倒是小看你了。”

    百里辰不再露出刚才嘻皮笑脸的表情,只是勾唇冷笑:“不然呢,不留些自保的功夫,在这皇宫之中早就被人杀死了,你苦盼我死,可惜我是有灵魂的有思想的,我还不想死。”

    明贤帝不理会他,只道:“所以,你对与姜萱成亲也是有野心的。”

    百里辰冷笑起来:“在你看来,我就应该是这样的,有野心有目的的,我就该是邪恶的,就该是除之而后快的。可惜若我一死,你就没了挡剑牌,噢不,你现在或许已经想到另外一个挡剑牌了,所以你想除掉我了对吧。”

    明贤帝淡漠道:“朕从来没这样说。”

    百里辰下一瞬间却突然爆怒出声:“你没说,可是你心理就这么想的!从小到大,你所做所为都恨不得我快点去死,你这个天下第一号懦夫,没用的男人,自己的女人看不住,便恨我,你凭什么,就凭你也配!”

    明贤帝阴沉下脸,百里辰却是根本不管这些:“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是你在我眼中却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垃圾都不如。心爱的女人不能保护,任由那些虎狼女子害了她,却在怪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从小到大被蛊毒折磨的恨不得一头撞死,你在做什么,在旁边看着,冷笑冰冷的在等着我死呢。保护不了妻儿,心肠如此冷血无情,你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又凭什么指责我。别说我不想,就是我想又如何,这都是你欠我的,大不了杀了你,我去下面给母后请罪,我也不想面对你如此恶心的嘴脸!”

    “少他妈的什么说什么礼仪仁孝,你这个恶心透顶的男人!母亲一番真心错付,你一边说着痴情绝对,那边却故意装成醉酒被林皇后钻了空子,真当世人都是傻子吗!你这个男人说到底就是自私透顶的恶心人,妄以什么道德约束别人,这天下最该被人人得而诛之的就你这种虚伪的人!”

    “大胆!”那两个密卫一听,顿时爆怒冲向百里辰,百里辰此时却是忽然一转身,突然从袖子里飞出一样,直接刺向其中一密卫的喉咙。

    “噗通!”那密卫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福顺大惊:“保护皇上!”

    另一个密卫虽然明知敌不过百里辰,却是飞奔上前想要将其逼退,百里辰哈哈大笑:“今天我进宫前来,就没想活着回去,‘百里腾’你这个天下最大的懦夫,你根本不配得到母后的爱,母后一死你觉得愧对她了,所以开始弥补她了。晚了!母后死了,她才不会是被我害死的,是你,就是你害你她的。母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恶心极至的人,你才是罪该万死之人!你该死!”百里辰状若疯狂,大吵大叫,福顺紧张的护着明贤帝,自己却害怕的全身直哆嗦,福顺张嘴便要叫人进屋护驾,却被明贤帝阻止了,福顺只得又向墙狠狠拍了几记,从墙壁密室里接连奔出了十余人,一个个皆黑衣,面上冷沉,眸中锐利带着腾腾杀气,全部将百里辰围在一起,两个三个百里辰还能对付,一边十几人,百里辰定然是跑不了的。

    百里辰却不在乎,只是看着明贤帝哈哈大笑,全是嘲讽:“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现在想治我什么罪,忤逆、行刺、不孝还有什么,杀了我啊,你倒是杀了我啊!我化成鬼也会天天缠着你,我一定会让你死的,你这个该死的。我真恨生在皇宫,真恨自己的父亲是你,若是当时我有思想,我一定在刚生下来的时候一头撞死,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恶心至极的男人。”只是说着说着,百里辰却是痛哭出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声音十分凄厉,“母后母后,当初你为什么不带走儿臣啊,母后,儿臣好想你,母后你为什么丢下儿臣啊。”

    御书房中的人都惊呆了,福顺和密卫等人虽不知道明贤帝与百里辰之间到底有什么怨恨,会让百里辰抱着杀头大罪大骂明贤帝,刚才紧绷的心以为百里辰会做出什么大过错来,下一刻百里辰却是抱着头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如此的反差令他们吃惊不已。而本该怒火升腾的明贤帝,此时坐在龙椅之上,却是面上平静,看不出一点表情,只是看着百里辰,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喜与怒。

    只是福顺却注意到,明贤帝放在腿上的拳头却已经握起来了,手背上青筋突起,额头一股一股的跳动,忍的十分痛苦,福顺心中大惊,辰王爷今天这一出,恐怕必死无疑了。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敢有人如此指责皇上,甚至敢破口大骂的,就算是有,那些人也早就见阎王了,何以还会留在人间。福顺心中大叹,辰王爷只是澄清一下便好了,有着辰王妃的关系还有霜霞长公主出面,最后也不会因此受到什么牵连的,辰王怎的这么冲动,这下皇上怕是不能善了了。

    福顺心中虽然感觉无奈,可是他却不敢给百里辰求请,祸及他人的道理他可懂得,在宫中这么多年来,明哲保身的道理他早看的清楚明白了。

    渐渐的百里辰的情绪稳定下来,直接坐在地上盘着腿,歪着头面上还带着疯狂的神态,精神似乎都受到了影响,明贤帝也只是看着他,一眨不眨,最后一字一句的顿道:“你到底想不想。”

    百里辰木然的转过头来,冲着明贤帝直接‘呸’了一声:“你放弃自尊、伦理,无耻得到的东西,在我看来就是一坨狗屎!你能当成宝捧在手中闻,我却恨不得要吐,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真当自己是救世主,真当自己就是天了?可笑至极,满朝文武怕你吗?呸!他们怕的是大周皇帝而已,有一天你变成乞丐,我敢保证,多少人对你喊打,你会被活活打死,被人扔牛粪猪粪狗粪,没被打死,也被臭死、薰死了!”说着十分恶狠狠的。

    明贤帝却是勾了勾唇,冷冷笑起来:“可不论如何,朕都是你生父,你做不出弑父的事来!行了,滚吧,朕不想看到你了。”

    百里辰张嘴要反驳什么,最后只恶狠狠看着明贤帝,他拍着身上的灰冷笑着:“放心,我不会弑父,因为我会看着别人,我甚至要亲眼看到你被人活活打死是什么情况,那一定很有趣,到时候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定然会十分美味,现在本王想想都饥肠辘辘。”说着还伸出舌头照着嘴边舔了舔,一副回味的样子。

    明贤帝厌烦的摆手:“给朕将他轰出御书房!”

    “是,皇上。”福顺连忙招手,让那些密卫拉着百里辰,门一打开便往外一扔,百里辰却是就地一滚,直接站起来,冲着御书房哼了一声,看到旁边御林军百里辰冷哼一声,“看什么看,找死呢!”

    “啪,砰!”接着便照着那些御林军脸上腿上屁股上纷纷又踢又踹,百里辰身边辰王爷,跟这些小兵一个天一个地下,虽然这些人受到无妄之灾冤枉的很,可是也不敢躲开,这辰王以前在皇宫就是小霸王,谁惹了他就是又打又骂的,你若是不躲闷不吭声也就罢了,他立即就没有意思会收手,若是求饶什么的反而会激起他的恶劣。

    果不其然,打了一会百里辰打累了,像是一只胜战的公鸡一样高仰着头大步离开了。

    御书房里明贤帝已让密卫回去了,整个诺大的御书房里就只剩下明贤帝与福顺两人了,福顺低垂着头安静的站在一边上,明贤帝呆愣一般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说道:“他没说错,一切都是朕的错,是朕的错!”明贤帝却是照着桌子狠狠一拍。

    是,百里辰在大骂他的时候,明贤帝是生了杀心,可是渐渐的他竟然感觉到心虚,看着百里辰痛哭失声,有那一刻他甚至脑子一片空白,从小到大他从来没看过百里辰哭。不论是被宫女折磨,被下毒,被猥琐,后来被皇子公主欺负,甚至发蛊毒时那意欲自寻短见的痛苦,百里辰也一直咬着牙,从来没露出过半点脆弱来,他真是恨透了百里辰的那个样子。每当他用那纯澈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挖了那双眼睛狠狠踩碎,他的心中不止一次生出恶毒的心思想要他死,让他挡在人前,成为后宫嫔妃皇子公主怨恨的对象,一次次陷害设计他,可是他就是这么顽强的活下来了,好像一直在嘲笑他一样的活下来了,他更加恨百里辰。

    当年的事明贤帝一直想了隐藏,想要掩盖,想要埋掉他的错失,可是今天百里辰一说,那记忆却象潮水一样涌出来,让他根本无法拒绝,更加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若说爱,明贤帝这辈子确实有爱人,那便是死去的白皇后,两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般长大的,白府当时乃五大世家之一,不是第五,而是第二,当时能排在第一的乃是冷府,林府因为太后的关系能排到第三,孙府与宁府那个时候还算不上五大世家,不过是在那边缘徘徊着的。他与白皇后的感情也是顺理成章的,白皇后很是得太后的喜爱,所以时常被叫到皇宫里陪伴太后说话,只是那时候白皇后也只个幼龄小女孩,能说什么,大多时候还是明贤帝与她一般玩耍,如此成长起来,他们的感情自然是十分牢固的,再加上白家势大,所以基本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白皇后成年之后便是明贤帝的妻子,后期争夺帝位那也是好一番的血腥,最后明贤帝成功了登帝了,白皇后自然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只是明贤帝在成帝之时却是经历了太多的事件,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才成功的,一个是外人尽传的**大师,一个便是霜霞长公主轩辕军,再一个便是太后。

    太后身为世家大族嫡女,又是太后之尊,当年十分得先帝的宠爱,在宫中地位巩固势力颇大,没有太后的相助他也会很麻烦,明贤帝对此十分感激,再加上太后与白皇后关系形同母女,这时间皇宫里气氛也十分的好。

    只是新帝登基,皇朝还不够稳,这时候就要选透,选出一些重臣之女进宫,用来巩固各家势力,于是乎林皇后进宫了,没过多久孙贵妃等也进宫了。有了这么多的妃了,为了势力,为了雨露均沾,白皇后那里自然少去了。

    当然百里辰没说错,当初林皇后进宫,也确实是明贤帝故意设计的。

    这件事也是由太后为引,太后明里暗里提点,她虽为明贤帝的娘,可是也有着一个大家族要照看,林府当时只是第三家族,可是与白皇后的武将世家不同,多是文臣,在朝上有不少的门生,而当时朝庭上闹的最凶的便是文臣们,整天闲着没事干一个个就想着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对明贤帝是最头疼的。这皇家权术也是有学问的,虽说普天之下皆为王土,普天百姓皆为王臣,可是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效命,总也得有点甜头给人家吧,林府需要送进宫里一个女子才行,而那时明贤帝与白皇后感情甚好,而且白皇后虽然温柔端庄,可是对待感情却是有些霸道的,当里太后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明贤帝百思之下虽然感觉对不起白皇后,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定。

    身为一国之君,他要对的起心爱的女人,可是他更要对的一起一国的百姓,朝中动乱直接带来的就是人心惶惶,百姓之中接连有杀人越货,占山为王的山贼等,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他也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那林皇后其实早对明贤帝有意,现在已年长的明贤帝还是一副中年儒雅的形象,年轻的时候相貌更是出众不凡,又是一国之君,足可令天下女子疯狂,是以在林皇后想要酒醉诱他时,他顺理成章默认了此行。

    林皇后出身不凡,而当时白皇后进宫之后又颇得太后的照拂,不论谁的过错,最后皇上到底是坏了林皇后的清白,白皇后便是心中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让林皇后进宫了。

    至于林皇后已非完壁如何进宫,当时太后坐居,白皇后明贤帝又是默认,那不是太容易了吗,是以白皇后的宠爱渐渐被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夺去了。那个时候明贤帝整天想着的是如何才能让朝堂更稳,又天天周旋在那么多的女人之间,自然没办法面面俱到,对白皇后渐渐有些疏乎了。

    而后宫那些嫔妃见状,却是觉得白皇后失了宠爱,渐渐有些恃宠而娇,甚至敢当着白皇后的面指责,白皇后性子温婉不予计较,可是这个时候林皇后却是有了身孕,在此前不是没有过怀孕的嫔妃,可都无一例外没生出来,这林皇后有孕之后,太后极为喜乐,直接将当时还只是个昭仪的林皇后接到呈祥殿去,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当时宫中养不住孩子,而且林皇后又是太后的侄女,谁也不会找不自在,于是林皇后在太后的照顾下,竟然一举得男,给明贤帝生了个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百里丞,随后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上奏,因为后宫子嗣稀少,前面又养不活,所以必要有个镇住场的,且这又是明贤帝长子,需得给个名份,明贤帝将来的皇位自然要给白皇后的孩子,可是大臣们步步紧逼,最后甚至连白皇后都前来请旨,明贤帝这便立了百里丞为太子,但那个时候他却也发现了白皇后的虚弱,找了太医诊治倒是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便不再担心了。

    随后宫中还真就接二连三怀有喜讯,虽二皇子死的早,但是白皇后却给他生下了三皇子百里治,这让明贤帝十分高兴,而朝臣更是借此自抬身价说是立储震住了脚,明贤帝想改立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白皇后娘家白府接二连三出了几个乱子,每件都给明贤帝带来很大的麻烦,明贤帝心中有火,那段时间自然对白皇后有些冷淡,改宠幸了风华正貌艳丽异常的孙贵妃,其实明贤帝也觉得这大周世家之间渐渐有些失控,他该要改变些了。孙府与白府都是武将出身,两府相争自然要斗个第一第二来,只是一来白皇后身居后宫之首,又与明贤帝青梅竹马,孙贵妃虽然得宠,但比起白皇后还是不够格,再加上白府底蕴更深,孙府也只能小打小闹的,明贤帝自然也是让白府吃些小亏,自己警醒一些。

    可是白皇后却是误会了,明贤帝一来对自己没那么多热情,二来又对娘家如此,刚生下皇上身子便有些虚弱,大病了一场,说来明贤帝也算是良才,起码能在从皇宫脱颖而出成了皇帝,他就是颇有手段的,甚至连朝臣都能被他耍的团团转,他是有智慧的,但是显然对于感情,他和大多数男人来说一样,女人只是暖床的,便是白皇后不同也只是个能说体已话的人,男人的自尊骄傲可见一般。

    不过明贤帝待白皇后,在他看来已是不错了,从那开始他便时常去看白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效果了,白皇后的病情好多了。没过多久竟然又传出她怀有身孕的事了,这让明贤帝大喜过望,十分的期待这第二个孩子。因为林皇后当时虽然只是个妃子,却是生有长子太子,这让白皇后身份有些尴尬,是以这第二个孩子足以让白皇后在宫中站稳脚根。

    只是谁能想象的到,林皇后竟然如此大胆,暗中给白皇后下了药,虽然在生百里辰的时候,最后白皇后虽然九死一生还是顺力将百里辰生下来了,可是白皇后的身子却因此彻底坏了,明贤帝很是自责,很是痛恨林皇后,当时寻着证据,可明知道这事是林皇后做的,可是半点证据也没有,最后只能不了了知。

    明贤帝开始渐渐自省起来,他小的时候与白皇后在一起真的十分开心,在皇宫这个污黑的大染缸中,白皇后就是一片净土,是让他心灵得以清灵满足的,只是白皇后太过善解人意温柔善良了,她从来不在明贤帝面前争宠,甚至连背后的时候,也谨守身份从来不逾越,明贤帝渐渐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他就该被白皇后如此对待的。甚至是连他为了稳固朝庭而牺牲他们之间的爱情,也理所当然,甚至后期选秀那些一个个骄纵的嫔妃找白皇后麻烦,他也一直觉得一国之母就该有一国之母的样子,若是连这点威慑力都没有,又怎么能震守后宫,他忘记了一个女人的爱是有限的,精力是有限的,争夺之心也是有限的,更别说白皇后这样温婉的人了。

    可以说白皇后落到这个地步,有一方面是明贤帝为了平衡朝堂上的势力造成了后宫女人的鼎盛,当初若不是接受了太后的提议,准备让林皇后进宫,也不会害白皇后到这个地步。

    只是白皇后这个女人善良到有些可恨了,到最后她也从来没怨过明贤帝。

    明贤帝还记得最后那个夜晚,他抱着白皇后坐在窗前看月亮,他们说了很多话,白皇后死在他怀中之前只求了他两件事,这辈子跟着他,也只求这两件事。

    一个便是希望百里治能继承他的大统,另一个便是希望百里辰能顺利长大,因为刚生下百里辰白皇后与御医就发现,百里辰比一般孩子瘦小,是很难养活的那种,这也是白皇后中毒的最大影响,明贤帝答应了,然后白皇宫含着泪笑着离开了,明贤帝当时抱着她,整整坐了一夜,发誓一定会为她做到的。

    从此以后明贤帝对林皇后再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无边的恨意,他故意培养孙贵妃,故意让孙贵妃与皇后为敌,借此明里暗里争斗,他恨不得这宫里所有女人都斗个你死我后,下去陪着白皇后。而明贤帝也是守信的,对于百里治的教育十分上心,不但让他早上了太学院,甚至暗中找当世大儒前去教他,对于百里丞他却故意捧杀,时常关爱、常常夸奖,可惜百里丞有个不笨的娘子,有个更深沉的祖母,百里丞虽然有些狂妄自大,可到底也没跳脱了那个框架,没有达到明贤帝要的结果,明贤帝便变了性子捧起百里坚。

    至于白皇后另一个请求,明贤帝每每想起来却感觉心情十分复杂,因为百里辰越来越像白皇后了。

    不同于林皇后故作端庄,也不同于孙贵妃的艳丽,白皇后之美是圣灵的那种,性格是温婉的,天下间女人的优点都似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之美貌也绝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而百里辰除了眼睛,像了白皇后九成!

    天天看着百里辰,明贤帝觉得那就像是一面镜子,不断的告诉他,白皇后是他害死的,他亲手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送入了狼虎之中。明贤帝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当初因为太后的明里暗里的指点,明贤帝明白太后最重要的目的是要侄女进宫,太后是个有私心的人,这林皇后进宫之后白皇后怕是会有些麻烦,他虽然得承认秀女进宫他一是为了自己,二也有保护白皇后的意图,女人多了麻烦虽然多了,但不会让太后与林皇后等只找白皇后麻烦,白皇后到底性子不喜争斗,他觉得这足以让白皇后过的安稳。

    只是他太错估了女人的小气,有时候只是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原因,她们都能下狠手,白皇后那个位置是令天下女人都疯狂的,又怎么可能没事。明贤帝到底是不了解女人,以至于亲手害死了心爱的女人。

    这些明贤帝都知道,可是天天看着一个与自己心爱女人长得一样的孩子,明贤帝发现他承受不了那种时时活在痛苦折磨中的自责,他觉得是上天派百里辰下来惩罚他的,他接受不了,他常常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白皇后向他前来索命,明贤帝一度变的性格十分暴躁,最后他发现只要恨百里辰,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也似能减轻他的罪孽一样。

    对,若不是百里辰的出生,白皇后不会一下子坏了身子,就那么死了,这一切都是百里辰的错,他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他一直用此来催眠自己,只要恨百里辰就没错了。

    之后他冷眼旁观,在别人怀疑他真的喜好时,他会故意在人前对百里辰宠溺无边,看着百里辰痛苦他感觉松一口气,只是每每他又觉得受那痛苦的是自己,本该是自己,明贤帝渐渐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甚至他觉得他已经变态了,心灵开始扭曲了,可他依旧乐此不疲,直到百里辰承受不住说出这些,百贤帝呆愣着。

    我错了吗?

    走出宫门时,百里辰看着天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中泪如雨下,他突然疯癫一样绕过守在外面的马车,在皇街上狂奔起来,面上的表情让人感觉十分诡异恐怖,他癫狂的大笑,却也笑中不停的大哭:“骂的好,爽,骂的太爽了!太爽了!”

    辰王府的下人见状,立即跟了上去,王爷如此疯狂之状可如何是好,其中一人急道:“快,快去寻了王妃过来,王爷的情况不太好啊!”

    而此时的治王府中,欧阳月刚一来到治王府,还没见到百里治,那孙梦儿便笑眯眯的由着下人扶着走出来,嘴角勾着冷笑:“哟,今天可是吹了什么风,怎么将辰王妃吹到治王府来了,听闻辰王府最近可是热闹不断啊,这马上又要有大喜事了吧。听闻辰王已与姜萱公主私定终身了,看来用不了多久辰王妃这位置就要换人来做了吧。”

    欧阳月懒的理会孙梦儿只道:“本王妃求见三皇兄,劳烦孙侧妃通报一声。”

    孙梦儿冷笑:“听闻辰王被父皇叫进皇宫里了,怕是为了这婚事吧,辰王妃也不需要急,因为这件事王爷可做不了主,辰王妃请回吧。”她们心知肚名,百里辰进宫怕不得好了,孙梦儿却故意如此说,摆明了要见死不救。

    欧阳月也不再客气:“本王妃要见三皇兄,这治王府看来规据真大,只是这女主人却是连男主人的主都能做,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不知道这事三皇兄知道吗?父皇可是知道吗?还是说孙侧妃觉得三皇兄的宠爱,就能让你无法无天了,甚至连本王妃都不看在眼中了,侧王妃比本王妃矮上一级,见了本王妃为何不下跪见礼。”

    说着欧阳月看着孙梦儿,眸子幽幽一动:“给本王妃跪下!”

    孙梦儿面色顿时铁青,欧阳月却是面无表情道:“马上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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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设计三皇子,杀人案!(求年会票)

    孙梦儿脸色极其难看,咬牙道:“辰王妃,说到底本侧妃也算的上是你的嫂子,你竟然如此不给本侧妃的脸,本侧妃今天还能放你进去吗,你就等着给辰王收尸吧。”

    欧阳月冷笑:“本王妃的嫂子?你凭你也配?!一个妾室还轮的到你来威胁恐吓本王妃,真是天大的脸子,而且以妾室敢以本王妃嫂子自称,这分明是没将皇家礼数,没将皇家法律看在眼中。”孙梦儿面色更差,在她心中,这妾就是她心中的痛,皇上亲自下旨赐她侧王妃一位,若非有什么大的贡献若非有什么突发事件,就是治王百里治亲自去宫里求旨,明贤帝也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心意提孙梦儿为正王妃。可以说这个圣旨一下,便如一顶高高扣在孙梦儿头上的帽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孙梦儿身为了府嫡女,那从小也是金尊玉贵般长大的,她就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还会给人做小,就算治王府里没有什么不经事的人,就算现在这治王府里由她说了算,可是她走出去,只是这侧妃的身份,也永远不能在其它王府正妃面前抬起头来,这是她心头的恨啊,欧阳月竟然这么说出来。

    “你敢如此辱我,轩辕月以后有我没你,这治王府你永远别想踏进府门半步,当初你轰郡主百里南出辰王府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也同样要受到这样的事情,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孙梦儿恶意的笑着,“听闻辰王爷进皇宫了,这些天里他与姜萱公主的传闻可不要少多了,本侧妃想着好事将近呢,但是听闻父皇却很是震怒,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辰王妃还是等着为辰王爷办理后事吧。”孙梦儿这话是极为阴损的,分明是诅咒百里辰进宫后有去无回,死在明贤帝的一怒之下。

    欧阳月眸子幽幽,最后化为身深沉的黑色,眼底带着一种疯狂袭卷人的漩涡,孙梦儿本来冷笑的脸上,在看到欧阳月的眸子,突然浑身一哆嗦,有一股强烈的寒意从她脚底一路攀升到了头顶,罩头又像再被一桶冷水浇了个彻底一般,浑身发冷,恐惧的难以自持!

    欧阳月缓缓走向孙梦儿,而孙梦儿却是吓的不断向后退去,那是一种从心灵上被震住的恐惧,孙梦儿心中明明在说,欧阳月有什么可怕的,她也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罢了,除了是个公主,可这个公主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别人给她面子叫声公主,可在明贤帝心中这公主却是什么都不是,而她虽然是辰王妃,可是这正妃的宝座也就快被人顶下去了,甚至辰王有可能因为明贤帝的忌惮而被杀死残害,这辰王妃又能算的了什么呢,欧阳月能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她的心中却透着丝丝的恐惧,欧阳月明明是平淡的望着她,只是那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锐利的霸气,直袭她的心底,刺透了她的心:“你要做什么!”孙梦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欧阳月此时却已走到她的身边,忽然抬起头,重重向孙梦儿甩来,孙梦儿完全在意料之外,就算是欧阳月生气,她也顶多是骂上两句出出气,她怎么会料到欧阳月竟然胆大如此的扇她嘴巴,从小到大她都没被这么打过啊!

    “啪!”的一声,响彻治王府大厅里,不止孙梦儿愣了,就是治王府的下人都愣住了,春草与冬雪也完全在意料之外,王妃今天前来可以说是求人的,这一上门便把孙梦儿给打了,怕是难办了,当然她们的心中却是不以为意,既然王妃打了那就打了,反正这孙梦儿也是活该。

    孙梦儿呆住了,下一刻疯了一样的大叫:“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乃治王府的侧王妃,就算你是正王妃你也没这个资格,来人,给本侧妃将她给我打出去!”

    那些治王府下人却是不敢,就算是孙梦儿下令的,可是卑微如她们,将来辰王妃想要找麻烦,她们也只有等死的份。

    然而孙梦儿被打,现在却连治王府下人都叫不动了,可谓气的七窍生烟,差点气晕过去,大叫:“谁敢不动作,本侧妃让你都不得好死。”

    那些下人一听总算是动容了,辰王妃到底不能随便来治王府,但这孙梦儿现在可是掌管全府大小,要是被她记恨上,她们一个个就真的等死吧。

    欧阳月面无表情说道:“大胆孙梦儿,你竟然敢不份尊卑,甚至还意图指责指挥父皇做事,你简直大逆不道,活该被施以重刑而死!”

    孙梦儿听着一愣,冷笑:“你少在这里故左右而言它,本侧妃何时大逆不道,你别想因为如此便能赖在治王府不走,今天可由不得你。”

    “啪!”然而下一刻,欧阳月抬起头来,又重重向孙梦儿打了一巴掌,声音之脆,之响,再次将众人全都震住了,而那孙梦儿娇嫩的脸,此时也以极速开始涨红发紫,左右两边一边一个大红手印特别的明显。

    孙梦儿突然爆发,‘啊’的大叫一声,便要往欧阳月身上扑,冬雪动作很快,一闪身便挡在前面,直接将孙梦儿拦住了,孙梦儿挣扎着大叫:“该死,你敢打我,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欧阳月却一脸怜悯样道:“孙侧妃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本王妃刚才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吗?你是准备这样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孙侧妃还怪上本王妃了,你难道不知道关于王爷,他一切生身未来那都是父皇定夺的吗,王爷虽被父皇叫到宫里了,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不知我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样高高在上,不容他人指责的。现在孙侧妃却是一副了然于胸,明知父皇要做什么的样子,难不成孙侧妃还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或者说父皇如此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还要听你一个小小治王府侧妃的意思再定夺王爷的事。什么时候一个王府的侧王妃,竟然能在朝庭上起到如此大的作用,这件事要被外人知道,那可是杀头大罪,本王妃与孙侧妃到底算是有着一层亲戚关系,本王妃如此好心为孙侧妃,孙侧妃怎么如此不分轻重,还怪上本王妃,骂上本王妃,天下有这样不讲理的事吗,说出去实在令人心寒至极,孙侧妃身为孙府这等世家贵族,原来还是这等不懂感恩图报的人,谁教出来的,本王妃现在就寻了进宫讨个说法去。”

    欧阳月一脸的委屈、不满、义愤填膺,说的她打孙梦儿是多么的不甘愿,但是情势所逼,又不得不如此,孙梦儿气的牙快被磨平了,可是胸口憋着闷气却是不得发作,她明知道欧阳月这就是胡说八道呢,为自己找理由呢,可是她偏偏说不出半句不是来的。因为只要欧阳月抓住她刚才的话柄,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论别的,就是诅咒百里辰怕是就得不了好果子吃,若是再与明贤帝扯上关系,她就惨了。

    她脸上这两个巴掌算是白打了,她再生气,却不得不好脸相迎:“看辰王妃说的,刚才一切不过只是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欧阳月叹息的道:“孙侧妃说的不错,咱们之间说的话确实是个玩笑,你说诅咒我家王爷是玩笑,我打你那也是玩笑,这些我们心里知道就行,不需要往外说。可是本王妃也不得不劝劝孙侧妃,这些我们都可以当成是玩笑,可是在外面这种玩笑可是不能开了,出于友好与亲情本王妃不去计较不说出去,可是在外面说出这种话来,别人可不会当你是在开玩笑,下一刻孙侧妃会落的个什么结局,本王妃想孙侧妃应该心里明镜似的吧。”被有心人抓到这个把柄,孙梦儿不死也得到重刑,更何况林府一直将孙府视为眼中钉,到时候还能有孙梦儿的好?

    说来也是孙府太过宠爱孙梦儿了,孙府长房总共四子女,上头三个哥哥,孙梦儿从小太过得宠了,自然闯了什么祸都有上头兜着呢,以至于孙梦儿养的有些不知所谓,性子冲动不计后果。欧阳月可以肯定,她若想办孙梦儿,这孙梦儿在她手上根本没有活头,她能变着一百个花样弄的她苦不堪言,不过她可不会这么傻,直接硬碰硬,对她有什么好处?

    但她的性格也绝不会允许孙梦儿欺她到头顶上,孙梦儿敢说,她就要让她尝尝厉害,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辰王妃说提,本侧妃记下了。”孙梦儿面上黑的跟块炭似的,强扯着要笑,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辰王妃来了。”却在这时,内堂走出一行人,百里治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与随从,欧阳月与孙梦儿连忙见礼。

    百里治看着孙梦儿的脸,有些意外:“侧妃这是?”

    孙梦儿扯着笑,却是带动着脸上火辣辣的,好不痛苦:“王爷无事,刚才妾身本想迎接辰王妃,可是走路太快撞到柱子上伤到了,请王爷恕罪,妾身要退下擦些药。”

    百里治一脸关切:“怎么好好撞到柱子上了,快去传太医过府看看。”

    孙梦儿见状一脸感激状:“王爷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妾身先告退了。”离开前,却不忘盯着欧阳月看了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威胁与痛恨,最后愤愤然的离开了。

    百里治却是紧紧盯着欧阳月,许久一会才道:“你这进本王王府,却是伤了本王侧妃,未免太大胆了吧。”

    “三皇兄觉得弟媳错了吗?您若觉得错了,弟媳便认下。”欧阳月倒是难得的好商量。

    百里治却是苦笑了一记:“坐下吧。”

    欧阳月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倒也没再闲扯,直接开门见山道:“三皇兄,想必您也猜到弟媳来治王府,并非只是扯闲来的。”

    “是为了老七的事吧。”百里治叹息一声。

    “没错!”

    百里治长叹一声:“近日姜萱与七皇子走的近确实是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而且听说不久前姜齐曾经进宫一次,想必是说了些什么,父皇这才招了老七进宫。”

    欧阳月沉默了一下:“姜萱公主与王爷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而大乾皇子姜齐进宫不也说明了这一点吗,只是恐怕这些事里是有人故意搅屎棍,让这件事更加复杂,让父皇忌惮王爷了。”

    百里治沉默了下,说道:“你也不需太过担心,依本王的了解,老七进宫不过就是与父皇争吵一下,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的。”

    欧阳月却不以为然,或许明贤帝对百里治是这样,但是对百里辰可就难说了,明贤帝那带着陌名的恨意,让她十分在意,似乎看出欧阳月的不信,百里治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本王可以保证老七没有事。”

    “是吗?三皇兄保证算什么,弟媳现在身怀六甲,若是王爷真出了什么事,本王妃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了,这孤儿寡母的要如何立世,到是作者推上还不知道多少人欺本王妃呢。三皇子知道什么不妨直说,省得到时候本王妃怎么受苦,还不明所以。”欧阳月一脸怅然若失道。

    百里治瞧着她,心中发苦,这女人还真是会钻空子,想了想却是出口了:“当年母后的死,父皇一直对老七颇有记恨,这也是这些年来父皇对老七若即若离的原因了,当时……”

    随着百里治的讲述,欧阳月脸上表情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甚至有些阴沉恐怖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根本不在乎百里治就在旁边,大骂出声:“狗屁,这就是给自己找借口呢,当年他自己的疏忽导致心爱的女人死了,怎么怪罪到王爷身上了,本王妃还没怪他因为疏忽让王爷刚一出娘胎就身中蛊呢,他倒有脸怪别人了,简直不要脸,真是个贱人!”

    百里治被这拍桌子的举动惊愣了,下一刻更是被欧阳月的骂言吓愣了,等反应过来时欧阳月已经骂了一句了,他大惊:“快住嘴,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你不怕被牵连,快闭嘴!”

    “闭个屁!老娘现在心中不舒服,就别想有人舒服,你这个当皇兄的也是的,王爷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苦,为你又挡了多少枪,你倒好现在还有心情做到这来跟我讲道理,你欠我家王爷何其多,我心疼啊。王爷现在还在皇宫里生死未卜,你还能安稳的坐在府中,你……你简直见利忘义,丝毫不顾念兄弟之情,不要脸!”欧阳月掐着腰,指着百里治大骂。

    百里治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身边的侍卫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虽然不会对今天的事说出去,可是也看不得欧阳月这么骂自己的主子,大叫一声:“你敢!”

    正要奔出去,欧阳月抚着腰用力一挺:“来啊,打啊,往这打,打死一个少一个,本王妃可不想十月怀胎生这种无情无义的皇家种,快来,快来打啊,打死一个少一个,本王妃乐得轻松。”说完又是一挺,另一手还不断指着肚子,脸上一脸‘你快些打,省得本王妃吃苦了’‘打啊,快打死啊’这种那种的表情,半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

    那两个侍卫却是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真把欧阳月肚子打掉了,不止他们有事,百里治也完了,他们那样做只会陷百里治于不义。

    百里治一脸苦涩看着欧阳月,最后说道:“是,你骂的都对,你是出于对老七的关心,说的都对,本王接受这些指责。”

    欧阳月扶着腰又坐了回去,她容易吗,拿着肚子做文章,其实那两个侍卫冲过来,她手上的暗器已经备好,真敢动,她必先下杀手的,算百里治明白事理。这件事百里治与百里辰身为亲兄弟,有许多事是说不明白道不清楚的,这血浓于水的感情不是欧阳月多管的,但是这件事百里治是欠百里辰的,这一点身为妻子欧阳月得为百里辰争取来。

    既然明贤帝有意将皇位传给百里治,那么对于未来大周皇帝,要份承诺就是必须的了,不借着这个时候装疯骂傻讨要来,以后可没这么个机会了,欧阳月面上涨红,一副气哼哼的样子,坐下一会眼中却是‘啪嗒啪嗒’的猛掉眼泪,抽抽嗒嗒的道:“王爷这些年生活的太苦了,就是听说我这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王爷了,王爷这是怎么长大成人的,若非王爷心智坚定,若非王爷出于兄弟之情,母子之义,怕是早就寻短见了,我们王爷容易吗。”说着又撇了百里治一眼,“皇兄见谅,听了王爷小时候的悲惨遭遇,弟媳实在是忍不住了,请皇兄不要怪罪,女人向来都是水做的,向来比男人爱流眼泪,如此感性本王妃也是不愿意的,可是一想到王爷小时候……呜呜呜……”又哭了。

    那边春草也红着眼眶,她倒不是装的,是真的心疼百里辰了。当然也不能说欧阳月说假的,只是绝没有她表现的如此,欧阳月向来不是个软弱的,让她哭可太难了,但不代表她不关心百里辰,只是她关心的方式未见得就是哭的,若非如此下面这戏还怎么唱。

    只有冬雪在一边神态有些恍惚,怪不得当初主子像是疯子一样呢。

    那第一杀盟可是主子办起来的,当时的主子年纪还很小,可是打杀起人,接起任务的时候比谁都拼命,那一股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们以前是崇拜佩服的,佩服主子身为大周皇子还能做到如此英勇,现在想来,当时的主子其实每次都在等死吧。想着接到那些九死一生的任何,他是不在想,若是那些人能将他杀死就好了,也省得他痛苦了。

    就算曾以对组织的魔鬼训练还有些怨言,冬雪在知道这些事情后,也全然不存在了,比起他们这些孤儿来说,主子这个身为皇子,却被亲生父亲怨恨,心中一直觉得自己是害死生母的人来说,他们其实更加幸福吧?

    百里治看着欧阳月那眼泪像是断线的风筝一直流个不停,也有些头疼,抽着嘴角道:“辰王妃,快别哭了,本王眼睛疼。”

    欧阳月抬起头,一脸悲愤:“三皇兄,您别见怪,弟媳这是太心疼王爷了,弟媳也想停下来,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百里治看着更加头疼,有些郁闷的道:“你说吧,什么条件你能不哭了。”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还算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还真是见不得女人哭的,不管这是不是自己的女人。

    欧阳月抽着帕子轻轻点了点眼角周围,微垂着眼睛,似乎在擦泪却是在思考着:“三皇兄会一直待王爷亲如兄弟吗。”

    “那是自然,我们是一母同胞。”

    欧阳月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三皇兄记住这一点就好了,您与王爷是一母同胞的嫡嫡亲的亲兄弟,这世上再没有比我家王爷更爱护您的兄弟了,王爷他十分尊敬爱戴你,便是他曾经做了多少事,他也没向弟媳抱怨过,这说明王爷为三皇兄做事是心甘情愿的,身为他的妻子,弟媳自然也十分支持他。弟媳也不求三皇兄什么要求,只希望三皇兄记得今天的话,就是将来王爷有哪里做的不对,也请记得您们是亲兄弟,王爷不会做出害您的事来。”

    百里治若有所思,看着欧阳月不禁笑了起来:“轩辕月,你可真是个奇特的女人,本王想你会要些更重要的要求。”

    欧阳月笑了起来:“三皇兄,弟媳觉得这就是最重要的,皇家亲情如此之寡淡,能出像三皇兄与王爷这样血脉相连,最重要还十分关爱彼此的,实在太难得了,若是这份亲情能永远延续下去,弟媳想这世家会多更多的真爱。说来有些自大,但是弟媳曾经在一本野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天下间百姓何其之多,足够一个帝王用一辈子给他们建造美丽的家园,让他们衣服无忧,到那个时候国泰民安、天下昌隆,那是天下人都想看到的。历朝历代最缺的就是真正的明君仁君,但无一例外的,这些明君仁君身边都有着大量的拥护者,在客中仁君面前,便是那些奸佞小人也无法近身,一但近身,早被人斩杀了,弟媳虽为女流之辈,但也希望将来有幸能目睹那样的百处、甚至千年盛世。”

    欧阳月的话听的百里治一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再看向欧阳月的眸光都完全变了。

    以前百里治十分讨厌欧阳月,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长的是美极了,又极有才学,可她却更像是狐狸精,勾走了老七的魂,连他都敢反抗了。但这女人出于真心对老七,他也是看出来了,从小在皇宫里,他看过了太多的阴谋算计,这样的真心爱护自己的除了死去的母后,除了老七他也没感受过,可是这个女人却是如此真心,他也不得不放心成见,因为看的出来老七很喜欢欧阳月,有这个么知暖知冷疼护自己的人,他甚至也羡慕的。

    可是如此博学大义,又狡诈如狐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知不觉便要了他一个天大的承诺,只是他却非但没感觉到任何不满,反而学深倾佩着,长久之后,百里治长长呼出一口气:“你若为男子,必是一代枭雄!”

    欧阳月笑了起来:“三皇兄说哪的话,枭雄有什么意思,弟媳是个女人,可没这样的野心,弟媳只想着与王爷安定稳稳过完下半辈子,这就够了。”

    百里治哈哈大笑,笑容里多了什么,却未让人看透,过了会停下道:“你且放心吧,本王敢保证,老七定不会有事的。”

    欧阳月浅浅一笑:“弟媳就知道三皇兄英明神武,一切都了如直掌,可是身为女人就是情绪化一些,还跑来治王府胡闹,三皇兄不介意就是弟媳天大的福份了,弟媳可不敢再久留打扰三皇兄了,这便告退了。”

    百里治心中苦笑,这女人还真是现实啊,事情办完了马上就走了,连留都不想留,哎,他应该没这么可怕吧,不过百里治也没留,派人亲自护送欧阳月回了辰王府,坐在大厅中,百里治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嘴角微微轻扯:“本王的路,从出生开始便被定好了,确实根本没办法改变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复杂,带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神情,以及一丝苦涩?

    出了治王府,辰王府的侍卫便来请欧阳月,一听百里辰疯跑出去有些担忧,然而没过多久便听说百都是大辰回了辰王府,便招呼着人回到辰王府,然后直奔卧室。

    一进到卧室,却是一片雾气缭绕,欧阳月摆了摆手,没让春草冬雪跟着,便进了内室,屏风后头雾气更大,显然那里有人,欧阳月步子轻缓走过去,百里辰正静静的躺着,穿着一身衣服直接倒在浴桶中,欧阳月走过去伸手要为百里辰脱掉衣服,百里辰的双却如钳子一般紧紧握住,欧阳月也不喊疼,却见百里辰睁开眼睛,眸子有些赤红,拉着欧阳月微微一弯,有些狂爆的吻便袭了过来。

    欧阳月没拒绝,只是一直寻着让避免肚子受伤的姿势,当然百里辰虽然情况不太好,有些疯颠,可没真失了理智,深深的吻着欧阳月,将其唇都咬破了,却没继续更疯狂,此时他难以控制自己,若是两人真有个什么,很容易伤到了欧阳月。

    欧阳月伸手抚着百里辰满是不知汗珠还是水珠的脸,柔声道:“相公,让我为你洗身子吧。”

    百里辰看着欧阳月,似乎在询问,后者却是低头,用唇轻轻吻着:“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百里辰没说话,却是点了点头,欧阳月一件一件为他脱下衣服,拿着帕帕开始细细为他擦试,百里辰一丝不挂坐在浴桶里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扭头道:“一起洗?”

    欧阳月笑了:“好啊。”然后迅速脱了衣服,百里辰小心扶着她走进浴桶里,然后背靠着桶壁环抱着欧阳月,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打破这个寂静,直到感觉水凉了,百里辰给欧阳月擦了身子,为两人穿了衣服才出去。

    看着百里辰认真给自己系上领扣,欧阳月伸出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相公,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的,你的事我知道了,那让我很是心疼,可是我却觉得很是幸运,若是没有你小时候的经历,你或许会和其它那些纨绔子一样,对待感情不忠,你不会明白两个人真心相爱多么重要,你不会这么洁身自爱。我不觉得那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反而觉得那是可以让你对人炫耀的东西。因为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我可以说这天下再没有一个与我相公这般优秀的,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

    “是,你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的。”百里辰眸子闪动,抱住欧阳月轻轻的道。

    两人今天躺在床上,只是小声的嘀咕着,紧紧抱在一起,说了一夜的情话……

    翌日,京城各大府邸都收到了太子府的请帖,帖中言明五天后太子将为大乾大皇子姜齐,与大公主姜萱办一场宴会,请各位府前去捧场。虽然收到请帖的人都很清楚太子这请帖是什么意思,可是明贤帝之前已变过迎接宴,太子作为储君,了表对于姜齐姜萱的友好也是应该的,只要收到请帖的,必然要忽略百里丞故意想拉近姜齐、姜萱关系的意思,还要重装出席,辰王府当然也不例外。

    马车里,欧阳月淡声道:“太子这么急不可耐的办宴会,怕是之前的事真给了他不小的心里负担啊。”

    百里辰冷笑:“姜萱那里还没有消息呢。”

    欧阳月顿了下道:“是啊,按理说这么长时间了,姜萱早该去宁府拜房了,我这却没听到什么消息传来,到底是我们思绪错了呢,她对此没有过份在意,还是她用了别的法子传信了?”

    “看来今天的宴会,要弄个清楚明白了。”百里辰声音淡淡的,轻轻抚着欧阳月的手:“到底是太子府,你要小心点。”进了府中先要男女宾客分开,百里辰自然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欧阳月拍拍他的说。

    辰王府的马车自然比起别的府更有特权,来到太子也没下马,而是直接拆了门槛进了太子府,又行了了段时间,才改了轿子迎了进去,百里辰直接去了太子那里,而欧阳月则直接由太子府下人领到后院,那里由林侧妃张罗着招待着,姜萱也正坐在列。

    欧阳月一进门,屋中的各人自然又少不了好了顿的行礼问安,欧阳月微笑点头,便坐到了上位去。按今天来的身份来说,本皇子没有正妃,四皇子与四皇子妃还没到,五皇子早没了,七皇子正妃欧阳月自然坐在了右上角了,左上角留给四皇子正妃,作为重点宴请的对象,姜萱公主由林侧妃招待,坐在了正主两个坐位上。

    而欧阳月一进门便发现了些问题,今天的姜萱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那眼中带着一股恨意又怒火,这姜萱似乎是见了宁氏了。那宁氏向来与欧阳月关系不好,当初提议宁氏的时候,欧阳月便想过宁氏不会说什么好话,而出于少些麻烦的原因,这宁氏本该被忽略,但姜齐与姜萱想要查也未见得查不到这个线索,她倒不了说出去,最后这问题回到自己身上,说不定还能从姜萱那里再透露出一些线索,这是她当初就想到的,可是她现在看着姜萱的样子,却似乎并非这么简单啊。

    又过了一会四皇子妃白盈已到,重要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女宾要前往男宾那里正式开始宴会了,而这一路上却是需要步行的。

    姜萱故意以方便为由,先让林莺莺带人离开了,姜萱直接伸手一拦:“辰王妃,本公主有话与你说。”

    欧阳月自然步子放缓,两人慢悠悠走着,沉默了一会,姜萱突然冷笑起来:“本公主可真是被辰王妃耍了一圈啊,明明那玉佩就在你身上,本公主却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欧阳月一脸疑惑:“姜萱公主在说什么,本王妃不懂。”

    “宁氏说那玉佩在你手里。”姜萱也没拐弯道。

    欧阳月轻笑起来:“宁氏?姜萱公主该不会不知道本王妃与那宁氏的关系吧,宁氏现在惨如此镜,与本王妃也是有一定关系的,你觉得她说出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姜萱冷笑:“本公主也不信什么可信度不可信度,本公主已经找遍了她的房间,未见半点线索,她现在生活的连个低等下人都不如,屋子根本藏不了东西,那玉佩一见便价值连城,她若是有那东西,也不至于现在生病也只能等死。”

    欧阳月怜悯的看着姜萱道:“以姜萱公主的聪明,若是大乾皇后由你来寻这玉佩,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寻到了。”

    姜萱听着欧阳月嘲讽之意瞬间铁青着脸,她身边最得利的丫环成语极为愤怒:“大胆,竟然敢对公主说这种话,你要跪下来道歉!”

    “掌嘴!”欧阳月看着成语冷笑一声,那冬雪已经冲过去,拉住成语‘啪啪啪’便打了五巴掌,将成语打的头昏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

    姜萱面色阴沉:“轩辕月,成语乃本公主的丫环,你当着本公主的面打她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打着本公主的脸,你也不过就是辰王妃罢了,比起本公主还差上一层,今天你若是不磕头道歉,说出那玉佩的真正下落,本公主定要到明贤帝那里去讨个公道。怎么当本公主是什么人,来这大周后竟然人人可欺,简直岂有此理。”

    欧阳月淡淡道:“公主若是因为一个口出狂言没大没小的丫环去父皇那里告状,本王妃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但凡这种贱奴想治本王妃的罪,姜萱公主还没傻到如此地步吧。”

    成语口出狂言,先是对欧阳月不敬,就算是出于两国友好,明贤帝也不会让这种低等奴才驳了欧阳月的面子,那样可是主动抬了脸给大乾国的人打,出于什么明贤帝也不会因此处罚欧阳月的,除非他疯了。

    姜萱气急:“轩辕月,你敢耍本公主,我会让你看看本公主的厉害的。”说完姜萱气恨恨走了,然而那成语此时双手捂着脸,离开前却是露出一种恶狠狠的眸光看着欧阳月与冬雪,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恨不得能将欧阳月与冬雪生吞活拨了,成语跟在姜萱身边,在大乾皇宫除了大乾皇帝皇后与姜齐就鲜少有人敢惹她,她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辰王妃的婢女打了,这让跟着姜萱渐渐养成跋扈性子的成语心中大恨。

    欧阳月看也没看成语,这种婢女任她也翻不起多大风浪的,拂了下衣袖,也跟着离开了。

    然而她却没看到暗处一双黑幽幽的眼神正注视这里发生的情景,随后转身离开了。

    太子府大宴上,太子时时举杯朝着姜齐、姜萱还在大周各大王爷举杯,其下的各府大人女眷们都笑意盈盈附和着,一时间宴会倒也和乐。

    “砰砰砰”却在这时,外面冲进来两个人,是两个太子府的侍卫,这两个侍卫奔走声音极大,面上带着一种压抑的惊恐,太子见他们如此失态正要大喝,那两个侍卫已经‘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叫:“太子殿上,不好了,后花园的假山旁,发现了一具女尸。”

    “什么!”太子宴会竟然出现尸体,这多么不吉利,太子面色阴沉:“是谁!”

    “是……是姜萱公主身边的丫环。”另一个侍卫白着脸道,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来。

    “什么!成语死了,怎么会,成语一直乖巧懂事,怎么会出这种事。”姜萱大惊,面露伤心,突然她神态愤怒:“辰王妃,之前成语不过言语冒犯一句,你竟然如此狠心杀了她吗,她可是本公主身边的贴身丫环,更是当年母后亲自调教了赐于本公主的,你连本公主身边的人都敢杀,这岂不是说你也敢动本公主吗!你好大的胆子啊,你想杀本公主吗!”

    ‘咝’大殿上顿时响起数道抽气声,之前姜萱与欧阳月走在后面,很多人都没看到她们说话,甚至有些人也根本不知道两人来的路上见过面,此时听到如此,心中不禁大惊起来。

    “不是吧,辰王妃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这要是真的,未免太大胆了吧,辰王妃这不是破坏两国的友好吗,这若是因为姜萱公主在大周受到了威胁,一怒之下回到大乾可怎么办啊。”

    “就是啊,姜萱公主可是大乾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了,若是一怒之下发动兵变,那辰王妃岂不是千古罪人。”

    “辰王妃看着挺聪明的,能做出这种事吗?”

    “你们知道什么,这姜萱公主出入辰王府这么频繁,辰王妃又怀有身孕,现在最容易被人乖虚而入,她这是急了,所以想警告姜萱公主呗。只是她未免做事太不计后果了,别说这说法多么愚蠢,就是随便杀害大乾的人,那也是大麻烦啊!”

    这边讨厌着中,所有人眼睛都集上欧阳月,这事弄不好,怕是谁也保不住欧阳月了。

    姜萱一气之下回国,大乾若是发动兵变,大周本就理亏,民心定会不稳,若是因此造成两国大损伤,到时候欧阳月万死难辞其咎,必死无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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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步步惊魂,林莺莺之死(求年会票)

    姜萱冷笑:“辰王妃,你有什么可说的。”

    欧阳月淡定的坐着,懒洋洋的撇了姜萱一眼道:“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姜萱公主伤心过度没有想到,本王妃便替姜萱公主说了吧。”

    ……

    众人一愣,却发现姜萱面上一沉,冷冷瞪着欧阳月,欧阳月这话是不是有点意有所指啊?众人深想了一层,不禁有些了然,这姜萱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要替那丫环报仇,可是若真是关心,这时候岂不是应该先冲过去看个究竟吗,哪里还有时间问别人错处,一切要先找出真正死因才说,这人才刚一走姜萱便指责欧阳月,怎么看都有些作贼心虚吗,而且到底是生是死还只是太子府的侍卫说的,她们可没看到,万一被姜萱收买了纯属找欧阳月麻烦呢。

    这姜萱为自己丫环报仇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啊?恐怕还得看过才知道。

    姜萱冷哼,却是看向姜齐,姜齐面色也不好,看向百里丞道:“太子,便让这些下人将成语带上来吧。”

    “去将人带上来。”太子一摆手,那两个侍卫明显有些犹豫,但不敢多说,不一会便又带了四人抬着一人进来,只是这些侍卫面色不对,有些发白,直到将人放到大厅之时,众人看到皆是大惊失色,甚至有几个贵妇小姐吓的当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四周的抽气声不断响起,大厅有些混乱。

    姜萱瞪大眼睛看着死去的成语,却是差一点直接栽倒下去,多亏有下人扶着,不然这一摔下去也够呛啊。

    却说这成语,死状当真可怖,全身上下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刀痕数不清楚一般,身上插了数刀,但似乎并不是最严重的,手臂上双腿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数不胜数,全身上下一片血迹,整个身子全是一片红色,成语的面上极度的狰狞,眸子瞪的大大的,根本合不上眼,那眼中是死前最后那带着惊恐的眼神,不论谁看到了都感觉心中一颤,一种背起寒霜的感觉让人心头发麻。

    其中一个侍卫抱拳,虽然脸上表情也有些虚白,但还是冲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属下简单查证,此人身上没有致命之伤,她的死完全归究于身上刀伤太多,流血过多而死的。”这太子府侍卫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一般都有些拿的出的本事,就比如这验伤一事,太子与其它的人自然可以相信了。

    “天啊,这……这简直太残忍了!”

    “是啊,吓死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将人害成这般模样。”

    “杀就杀了,这纯粹就是为了折磨人的法子啊,看这人死前的样子,我都感觉浑身不对劲。”

    “这种人太可恶了,该受到重罚!”

    “对,而且在太子府宴会上做出这种事,定然不能让她逃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大多数眼光都看在了欧阳月的身上,因为这大厅里最有这个杀机的就属欧阳月了,先不说姜萱与百里辰最近过多接触,是不是让欧阳月不满了,就是姜萱所说的那成语与欧阳月有过矛盾,这都是让欧阳月动了杀机的动机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

    姜萱冷笑‘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欧阳月怒道:“辰王妃,你做何解释,人现在也带来了,你承认了。”

    欧阳月淡笑:“承认什么?杀人?真是可笑。”

    姜萱面色幽冷:“成语跟在本公主身边多年,待人接物惯来都没有问题,也鲜少与人交恶的,可这之间偏是因为辰王妃小心还因故打了她,瞧瞧,现在那脸还留着巴掌印子呢,辰王妃还说成语的死与你无关吗!”

    “呀,真的有!”

    “天啊,辰王妃当真这么大胆啊、这么狠毒啊!”

    “惨绝人寰,这简直是惨绝人寰,活活放血而死,这是多么的残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简直让人心寒。”

    “原还不知道辰王妃竟是这样的人,现在真是大开眼界了。”

    “太可恶了,做出如此事,竟然闹到这里,来污我的眼睛。”

    大厅上讨论声渐渐大起来,纷纷指责着欧阳月,大有强行将罪名按在欧阳月头上的样子。

    欧阳月面容浅淡,嘴角轻勾,冷笑起来:“当真可笑,姜萱公主真以为只凭你一面之词,便能定本王妃的罪了?姜萱公主莫不是脑袋坏掉了,没忘记这里是大周,可不是你们大乾吧。”

    姜萱面上一僵,而其它的人也愣了一下,顿时不敢说出话了。

    林莺莺见状,冷笑道:“辰王妃,不论这是在哪里,今天来众位来参加的是太子府的宴会,宴会的主角就是大乾大皇子与姜萱公主,他们是贵客,而且你在太子府里做出这种事情来,又将没将太子放在眼中。这太子府可不是辰王府,可不是你胡来、草菅人命的地方!”

    欧阳月眼睛眯了眯,眸子在林莺莺身上微微一扫:“林侧妃说话可以慎重,本王妃什么时候说这件事是本王妃做的了?”

    林莺莺叹息道:“辰王妃,事发至此,你不敢承认这也可以理解,但是姜萱公主亲口说的话又岂会是假的。”

    欧阳月面上带着嘲讽,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眼林莺莺,再在大厅里扫看了会,突然轻笑出声,一手抚着肚子,竟然不予置评,这倒是让姜萱抓到把柄了:“怎么,你这就是承认了,成语就是你害死的!”

    百里辰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按在桌上,声音冰冷无情的道:“林侧妃对于之前的事你可有亲眼看见。”

    林莺莺一愣:“没有。”

    “没有看到,就给本王妃闭嘴,你看都没看到,就能凭借别人的一面之词觉得这事是本王王妃做的?林侧妃倒真是个崇媚外国的好角色啊!”百里辰突然低喝了一声。

    林莺莺顿时身子一颤,差点没因此栽倒下去,面上瞬间大白了,刚才那些跟着指责欧阳月的也顿时闭紧了嘴巴,脸上都带着一丝惧怕来,太子一听顿时低喝:“老七,休要胡说!”

    “本王有没有胡说,林侧妃还有在座那些借机会想踩本王王妃的都该清楚,自己没眼睛看到,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跟人嘴舌,显得愚蠢而又可笑!”百里辰声音冷冷的,半点不给众人面子,但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敢反驳的。

    便连太子面上变了变,也没敢太过份,之前百里辰因为姜萱的事被叫到皇宫里,他也只打听到当时的御书房里有争吵声,百里辰离开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但是明贤帝之后却没有任何表示,那就说明不会惩罚百里辰,可见对其的宠爱,所以太子也不敢妄动,她已经知道这件事跟母后有些关系,若是让明贤帝一怒之下往下查去,对他位为说可就麻烦了,所以不可追究,而且以百里辰受宠的程度,现在也不好正面冲突。

    更何况百里辰说的话,情节十分严重。

    说到底这里是大周,而不是大乾,姜齐、姜萱在大周做客,他们也只是客,但想因为自己受点委屈就想大周处置正上品王妃,那真是天风夜谈,更何况这死的也仅仅只是姜萱身边一个宫女,在大乾这种宫女没个千八也得个两三百吧,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想要问大周王妃,这是怎么样一种傻瓜一样的自信呢?确实,若是两国之间发生矛盾,很有可能为此发生兵变,可是那前提得是姜萱死在大周,一个小小的宫女,值得两国发动兵变,这个理由说出去,会成为琅琊大陆最大的笑柄,除非大乾皇帝脑袋被驴踢了,不然这种可能性,绝对不会有!

    再说林莺莺,到底是太子侧王妃,太子与百里辰不论私下如何,在人前他们还是亲兄弟,太子府与辰王府女眷那也是联着姻呢,现在却帮着外人不帮家里,这是说林莺莺有判国之意呢,还是这么下贱为了别国一个小小宫女的事借由讨好之意图,对欧阳月进行攻击,以换取姜萱的友好呢。堂堂太子侧王妃,将来最有可能成为贵妃的人选,竟然如此下贱吗,竟然如此上不得台面,竟然如此不顾亲情,别国就这么好吗?

    只要百里辰想,就林莺莺此举,硬是给你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看明贤帝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理由,以明贤帝对百里辰的宠爱,有这么个欺辱自己家人的,想要下令弄死林莺莺可真是轻而异举,到时候就算是林府说不定都要受到重创,谁敢担这个责任。

    欧阳月此时笑了起来,冲着百里丞道:“太子殿下,本王妃此行受到邀请来太子府做客,现在却是受到惊吓了,太子作为主人,那是公认的宾客如归的礼数周全,想来不会坐视不礼吧。”

    百里丞面色不好,暗中看了林莺莺一眼,这是林莺莺嫁到太子府后,百里丞第一次这么看她,那眼中有着埋怨,顿时让林莺莺心中一惊,面上一白。是,那成语就是她暗中派人杀死的,正是因为她看到了姜萱与欧阳月的争执,所以借这个机会,定能破坏两人的关系,到时候姜萱想嫁到辰王府就难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可她也没想到,欧阳月就这样不解释也不承认,百里辰就这么的自大,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而且半点不给大乾皇子与公主的面子,这件事换了别的皇子,定然会选择大事化小的,根本牵扯不到她身上,现在这情况却是令她暗恨的。

    欧阳月抬眼看着姜萱,直言不讳的道:“姜萱公主,先不论你身边这个丫环两次三番对本王妃出言不敬,本王妃早有理由定她的罪了。本王妃自持身份,不屑与这种低贱又不知身份的下人一般见识,可不代表本王妃就是息事宁人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就是本王妃真的因此杀了她定罪又如何?大乾国出使大周,代表的是大乾皇室,为的是两国的友好,因为一个宫女毁坏两国的友好相交,这个小小的宫女担的起这个责任吗,或许说姜萱公主你这个主子故意让她胡来来破坏两国和平吗?”姜萱吓了一跳,忙要道,欧阳月已经打断她,“不过本王妃想,以姜萱公主才貌双全的名声,定不会做出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来,只怪有些下有仗着自己主子位高权重,便是渐渐找不准了自己的地位了,却是忘记了,说到底她跟着再好的主子,她到底也只是个奴才,越了线,等待她的就是死!”

    说着,欧阳月冷冷扫了大厅上刚才叽叽喳喳乱说的人,那些人顿时低下头。

    欧阳月冷笑:“不过,这杀人之名本王妃可不担,本王妃若想杀,当着姜萱公主的面处置一个对本王妃不敬的奴才又能如何,姜萱公主仁明大义显然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坏了他人对大乾皇室的尊敬。若是本王妃在姜萱公主面前都敢处置了这奴才,本王妃何必暗中下手呢,本王妃可没那么多时间,为了一个奴才浪费心力,根本不值得。”说完又扫向太子道,“太子殿下,本王妃陪同王爷过府,太子殿下身为主人,现在客人在您府上遭到如此大辱,还请太子殿下还本王妃一个公道!”

    百里丞面色变了变,笑道:“不过就是一场误会,林侧妃原本也是出于好意,心想着不能置两国友好于不故,本想着快些解决此事,可最后却没选对法子,倒是让辰王妃误会了,林侧妃还不快向辰王妃倒歉。”

    林莺莺面色一沉,眼中有着恨意,她从小便是天之娇女,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可是她在百里丞面前一直都是温柔解语花的角色,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坏了形象,当下咬着唇,猛掐大腿眼眶已经红了,眸中含泪:“辰王妃,是莺莺的不是,还请你见谅,莺莺一时好心办了错事了。”

    欧阳月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看的林莺莺心中一诧,欧阳月笑着道:“林侧妃客气了,只要下次不犯糊涂,自然就没事了。”

    林莺莺心头一震,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欧阳月,却见后者一派平静,欧阳月知道她的行为,还是知道她的计划了?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又不像,刚才只是她无心之言吧,林莺莺实在难以想象欧阳月有这等故后的智慧,默默退到一边上,眼睛却总是若有似无的看着欧阳月,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个什么来。

    而那姜萱却是一肚子火,成语跟在她身边多年了,她承认成语有时候是有些激进,有些高傲,可是这成语一直以来对她都十分忠心,与人有矛盾,与权贵的矛盾也是因为她,这一次与欧阳月也是同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死的不明不白的,现在偏偏她还不能发做了?!

    姜萱手‘啪’的一拍,就要理论,那姜齐却道:“这成语竟然敢对辰王妃不敬,死也是咎由自取,不过她死在太子府中,又是皇妹的贴身宫女,这人被杀了,是否是有人针对皇妹,一时难以下定论,不过太子府这护卫看来还需要再加强啊。”

    一个丫环的死想往欧阳月身上推,牵连出更大的利益来,显然是不可能了,但是姜萱若是在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就此错了,那以后大周他们的地位就很尴尬了,自己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了,岂不是打着姜齐与姜萱的脸面吗,这也不得不追究。

    姜萱一听,立即明白姜齐话中之意,连声道:“成语跟在本公主身边,一直十分尽心尽力,现在她死了,本公主十分伤心,还请太子查出凶手给本公主一个交待。”

    林莺莺面色一变,太子余光扫来,心中也有定论了,微一咬牙,指着其中一个侍卫:“你们两个之前面色不对跑来回报,可是因为**薰心,对成语见色起义,她不从所以才起了歹心害死了她,说!”

    那最先两个过来禀报的侍卫一惊,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哆嗦着开不了口,这一开口他们的结果就是死,他们何其冤枉,可他们若不借着太子的话说,他们还是死。

    “难道你们还想你们的家人跟你们陪葬吗。”之前回话,明显是个侍卫头头的人,此时压低了声音对侍卫两人道。

    侍卫二人面色灰白,‘砰砰砰’不断磕着头,嘴里不禁大声叫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奴才也只是一时起了色心,是无心的,是无心的啊。”

    “太子殿下饶命啊!”

    “来人,拉他们下去乱棍打死,以告谓成语在天之灵。”太子却是面无表情一摆手,那两侍卫已被拉下付出,没过一会外面便响起他们的痛叫声,大厅中却是沉寂一片。

    谁都知道太子这是故意拉个替死鬼来,那太子府的侍卫一个个精明干练,之前太子府也不是一次两次邀请宴会了,那丫环比成语好看的也不是没有,怎么谁也没出事,就成语出事了,可这事根本不能再追究下去,否则不定追究出个什么,到时候所有人都是没脸的。

    因为出了这个事,宴会进行的很不愉快,最后姜萱以不胜酒力为由要退席,这宴会自然是草草结束了。

    欧阳月走出太子府大门时,姜萱的马车却是等在那里,欧阳月淡笑,姜萱却已走下马车,缓缓向欧阳月走近:“这一次算是你走运,聪明的就快点将玉佩的真正下落告诉本公主,不然今天也只是个开端,本公主有的是法子折腾你。”

    欧阳月冷笑:“姜萱公主若是下辈子投不成公主,也会是天下最出名的强盗,这强取豪夺的本事可非一般人做的出来的,而且没有任何道理。先不说这玉佩是不是真像姜萱公主说的是你大乾皇后母族的东西,本王妃这些日子忍着怀孕的不适陪你走了这么多回,一句感谢没有,现在反而想害本王妃,宁氏到底有没有将玉佩给你,本王妃是不知道,但是姜萱公主也别当本王妃是傻的,这么容易受人威胁的。既然姜萱公主找不来玉佩,大不了明白本王妃进宫见皇祖母,或是父皇,将姜萱公主的此行目的与他们说说,说不定以父皇的高位,下一道圣旨,自然就有人将玉佩双手奉上了,到时候岂不更省姜萱公主的事情吗。”

    姜萱神态却是大变,那姜齐已经快步冲过来:“辰王妃请不要动怒,皇位也是因为太过孝顺母后,所以才会这么焦急,她是个心灵最善良的,不瞒辰王妃这件玉佩确实对我们很重要,她不但是母后娘家的家传之宝,甚至也是调动母族的重要信物,而母后母族在大乾占了三分一的势力,可见这玉佩对大乾之重要。倒是不怕辰王妃知道,这个玉佩对本皇子争夺皇位也会有很大的作用,但这即为母后母族的信物,能使用的也只有同族中人,外人拿到却是无用,但若是辰王妃能帮本皇子找到这个玉佩,本皇子承认欠辰王妃一个人情,只要是在本皇子能力范围并且不涉及大乾利益的,本皇子都会答应你。”

    欧阳月陷入了深思之中,似乎相信了姜齐的话,姜齐与姜萱对视一眼,眸中带着一丝期盼,欧阳月皱眉道:“这个玉佩本王妃确实没有,不过本王妃还是那句话,宁氏当年照顾本王妃的母亲,她能得到的机率占了八成以上。”

    姜萱却是哼了一声:“本公主早见了这宁氏,她现在过的极苦,瘦的眼包骨了,而且住的连低等下人都不如,身边哪有什么长物,她可说这东西在辰王妃你身上。”

    欧阳月同情的看了姜萱一眼:“姜萱公主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宁氏不说与本王妃有仇,不会说真话,就算她想说,恐怕也不能说啊。”

    姜齐一愣,若有所思道:“辰王妃是什么意思?”

    百里辰冷哼一声:“欧阳将军是个仁义之人,当初虽是宁氏犯了错理当休了她,可是那属于宁氏的一干私物,欧阳将军什么也没要,宁氏全都带回去了。里面是不是有你们说的玉佩,这件事难说了,也不能说宁底现在过的苦,就不可能是她,她在宁府过的惨,东西被搜刮了,自然是有搜刮之人享用了她的东西。那块玉佩就你们所说,少说得值个几百两吧。”

    姜齐与姜萱一惊,姜萱忙道:“辰王的意思是……”

    “娘子愣了吧,先回府休息吧。”百里辰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二人,扶着欧阳月便上了马车,以百里辰的性格,刚才姜萱还想冤枉欧阳月,愿意说这番话都是十分给他们面子了,而姜齐与姜萱也没在意百里辰的话,两人迅速也上了马车回到驿馆。

    刚一进屋,姜萱便急道:“皇后,你说百里辰与轩辕月说的会是真的吗。”

    姜齐想了想说道:“不是没有可能,在这之前欧阳月不太可能有知道这玉佩的下落,而且我们查探的消息显示,当时这个宁氏确实是因为欧阳志德的命令去照顾冷雨燕,那么她得到这块玉佩的可能性就很高,现在她手无长物,可见这东西很有可能落到宁府其它二房身上去了。”

    姜萱突然想到什么,大惊道:“皇兄,今天那林莺莺行事有些古怪,我怀疑成语便是她杀的,可是她这么对欧阳月下手……当初宁喜荷嫁进太子府当太子妃,随身嫁妆也不少,你说这林莺莺有没有可能也知道这玉佩的事了,所以怕欧阳月走露风声所以借机害她呢?”

    姜齐面色大变:“这可能不大,但也不能保证啊!”

    姜萱沉着脸:“先去宁府再探探,我就是将宁府翻个个,也定然要将这玉佩找出来!若是这玉佩真在林莺莺手上,她定不能饶了她。”

    别一边上众人一走,太子便将林莺莺一顿臭骂,直把林莺莺说的泪如雨下,只是这一次怜香惜玉的太子却表现的十分冷漠,实在是林莺莺此举可是让太子丢脸了,在众人面前硬是掰出那谁都不信的慌话赐了两上侍卫的罪,这不但会让人觉得太子草菅人命,也会说太子不会管教后院,府中女人这么大胆,将来怎么管好后宫,让太子脸面丢大了。最后太子直接跑去新进美人的房间,林莺莺气的直砸了两个花瓶才安静下来。

    她坐在屋子里,静坐了一会,突然面上一沉,勾出冷笑来:“来人,准备进宫,本侧妃要见粉妃。”

    流华宫里,四名宫女扶着已经六个月身孕,肚子鼓的跟球似的粉妃走出来,粉妃只是施了些淡妆,却天生丽质,比起以前反倒更多了一份俏丽的娇媚来。

    林莺莺当下行礼,粉嫣坐好后,便挥退了下人,微皱着眉道:“林侧妃这个时候前来有什么事情。”

    林莺莺面上阴了一记,说道:“粉妃虽然身在皇宫,但以您现在得宠的程度,这宫外的消息想必也瞒不住你吧。”

    粉嫣看看林莺莺,点头道,眸中隐下一丝嘲笑来:“林侧妃说的不错,之前太子府宴会所发生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看林侧妃现在这般样子,也没受到什么牵连,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林莺莺面上却是一恨:“不,牵连大了,太子此次对本侧妃心中有怨,这对本侧妃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粉嫣‘噢’了一声不再说话,林莺莺紧紧盯着粉嫣道:“粉妃,之前本侧妃说的事,你到底还不给本侧妃一个答案吗。”

    粉嫣长叹一声:“林侧妃,本宫怎么进的皇宫你是知道的,本宫在皇宫中没有什么势力,也不想因此得罪任何人,不论是你,还是辰王妃都不是本宫愿意得罪的,本宫最多告诉你,若是你们真有什么争执,本宫哪一方都不参与如此而已了,但若是与你联合起来针对辰王妃,本宫不能答应你。”

    林莺莺冷笑:“粉妃如此胆小,怎么在皇宫中生存呢?这一次虽然本侧妃目的没成,但是这成语即已死了,会在姜萱与轩辕月身上没有疙瘩吗?本侧妃原想若是姜萱嫁进辰王府后,这对太子来说是大阻碍,可是经由此事,本侧妃却是改变心思,这姜萱绝对不能进太子府。”林莺莺原本是打算借由此机,给姜萱与太子制造点机会,最后让他们结合,而林莺莺促成此事,便是大功臣了,太子自然更是感激她了。林莺莺倒不是真舍得分了太子的宠爱,只是为了将来她能做上大位,前期的小小牺牲她也愿意付出。

    可是今天太子的行为却有些伤到她了,而且若是这姜萱进府后,这太子太过喜欢了,以前她不怕的现在却怕了,所以这姜萱不能进太子府,她甚至可以找机会为这姜萱与百里辰制造些机会,弄成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姜萱还是欧阳月等愿不愿意这件事也得照办。到时候姜萱与欧阳月对对方恨意加深,那辰王府整个内院乱成一团,百里辰也别想坐享其成了,再加上姜萱嫁给他,定会遭到明贤帝众位皇子忌惮,到时候不用太子出手,那百里辰也会受到多方攻击,定没了好果子吃。只不过她也看的出来欧阳月对外人颇有戒心,她若是想算计欧阳月却是不容易,但是粉嫣与欧阳月相交甚好,由她出面,机会就大的多了。

    粉嫣沉默不语,林莺莺笑了起来:“粉妃忌惮什么本侧妃十分明白,不论是太子还是辰王你都怕哪个登基之后对你有危害,可是你也别忘记了,比起辰王那张狂无度的性子,太子行事更加沉稳内敛,遵纪求法,先不说这最后谁能争的过谁,但本侧妃这点倒是能肯定,你在太子手上定比在辰王手上安稳的多了。就算最后你没争过,太子起码能保证你安稳的生活,粉妃要的不是这个吗?”

    粉嫣陷入沉默中,长久长叹一声:“林侧妃,这件事容本宫再想想,三日之内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林莺莺本还想劝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站起身笑着道:“粉妃慢慢想吧,本侧妃也要离开了。”

    粉嫣突然抬起头,说道:“林侧妃肚子里也有一个月身孕了吧,最近感觉如何。”

    林莺莺满意的笑了:“好的很!”百里丞虽然对林莺莺有气,但只要她肚子里有孩子,是百里丞的第一个孩子,那百里丞定然也不会对她真的气恨了,林莺莺对粉嫣感激一笑,“谢粉妃的指点。”

    粉嫣当然是知道太子府的事,想必之后太子也会对林莺莺多有斥责,不过粉嫣却在告诉她,有这个孩子在百里丞心里,林莺莺就是无往不利的。

    粉嫣双手抚着球一般的肚子,却是久久没有说话,摸了一圈之后嘴角勾了勾:“虽然用了秘术损了些精力,但起码知道我这胎怀的正是男孩,是十皇子,再有四个月这十皇子就要出生了,可是比起太子差了二十几岁,便连最小的九皇子百里茂也差了差不多二十岁,如此大的年龄悬殊,这要怎么争呢?除非……”粉嫣喃喃自语,声音细弱的不可闻般,嘀咕着道,“除非在此之前,各个皇子全都死了,他才有机能啊……”

    这时京兆府尹对于之前林长齐殴打孙明重伤的案子也下来了,经查证那成华酒楼掌柜的与孙明确实无丝毫关系,林长齐带人打伤了孙明砸伤了馆子都要按价照赔,而出于京城治安的想法,京兆府尹看在林府与孙府的面子上让林长齐前去孙府赔罪,虽然这结果两方面都不满意,但是想借此伤了林长齐那也不可能。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林长齐去孙府赔罪离开,刚一转么街角就被人套了麻袋海揍了一顿,断了腿!

    林长齐这一受伤林府震怒,林长齐已有功名在身,已被安排到朝庭任职,现在断了腿就是断了仕途,已经没有入朝为官的可能了。而这林长齐之所以会受伤,就是去孙府道歉,孙府的孙明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连林长齐上门孙明都没见,显然依旧很恨,林长齐刚转了街口便被人打,这件事不是孙府干的,傻子都不会信!

    林府自然找孙府讨要道理,直言要让孙明的命,孙府又岂能相让,两府这越闹越凶,听说这一日两府侍卫群殴,两府侍卫死了二十余人,近百人受伤,引起京城大乱,最后京兆府尹安怀仁出动兵力才镇压下来,而这件事也不可避免的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大怒,责令将林府孙府闹事人都各大五十大板,这闹事人不是林府族长,孙府现族长是谁,顿时林府孙府脸面大失,双方恨意更深了。

    然而京城这一段引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又在第二天,便一件震天大案压下去了,说起来这件案子也与林府有着一些关系。

    五天后,辰王府。

    今天京城下了一场雪,不大,只是一些小雪花,但却带来了一片凉爽,欧阳月心血来潮,想要看雪景,也怪她怀了身孕之后,百里辰看的太严了,是以外出的时间不多,欧阳月还真是有些闷了。

    于是百里辰在外面的凉亭,精心布置了一番,四周挂起了厚重的帷帘,只在一边上开了个口子,换了纱帷。凉亭内架了四个炭盆,百里辰、欧阳月与冷采文坐在凉亭里每人手捧着个手炉,桌前放着精美的果盆,热茶升腾起白色的雾气,透着纱帷看着外面不断飘下的雪花,带着一种浪漫的唯美,说不出的动人。

    三人坐在凉亭里享受这难得的景致,开怀笑谈着。

    却在这进,三人突然听到外面有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百里辰面上一沉:“冷刹,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冷刹却好一会没有回来,正当百里辰三人心中惊疑不定之时,冷刹总算过来了,身后却跟着大理寺卿于德为首的一队人,百里辰疑惑的与欧阳月、冷采文对看一眼,这会功夫于德已经走了过来,先是冲着百里辰、欧阳月行了一礼:“下官于德,见过辰王、辰王妃。”

    百里辰冷着脸:“于大人,你这是何意,未经本王通传,便带着这么多人私痛辰王府,该当何罪!”

    于德却是面无惧色,冷沉着脸道:“辰王恕罪,下官身为大理寺卿在京城有着自己的职权,本官刚刚接到一个案子,现在需要带辰王妃回大理寺接受调查。”

    百里辰与欧阳月皆是一惊,百里辰更是气怒一拍桌子:“大胆,辰王妃身为本王王妃,何时轮到你想查想审就随便抓人了!”

    于德透着纱帷向里面看了看,里面坐着三人,但从影子可以看出欧阳月此时正坐在中间,肚子微挺,坐姿依旧笔挺,心中微动却是说道:“辰王恕罪,因为这一次死的人事关重大,必须要辰王妃前去协助调查,若是辰王、辰王妃不配合,恐怕会落人口舌,对辰王妃更加的不利。”

    欧阳月声音缓缓专来:“于大人,你到底接了什么案子,为何要劳烦本王妃前去大理寺,有什么话在辰王府难道不能说?”

    于德声音低沉下来:“是,这件事在辰王府恐怕不合适,此事已呈报皇上,由太子全权负责,太子亲自下令,但凡关于此案者一律先抓到大理寺再进行审查,因为太子府侧王妃林莺莺死了,死前现场一切证据指明辰王妃‘你’就是凶手!”说完于德已经一挥手,“来人,将辰王府抓起来,送入大理寺大牢。”

    纱帷立即被拽开,百里辰铁青着脸怒道:“谁敢!”

    “孤敢!”却在此时辰王府里又涌进来一群人,以百里丞为首奔了进来,在看到百里辰与欧阳月时,百里丞手中的明黄圣旨高高举起,冰冷道:“孤奉父皇旨意彻查此事,辰王妃轩辕月涉及此案,立即抓去审问,谁敢阻拦,以抗旨之罪拿下,格下勿论,钦此!”

    明贤帝即已下旨,这件事就没有转寰的余地,当即便有侍卫前去抓人,百里辰还想阻拦,百里丞冷笑:“七皇弟,你想抗旨被杀吗,孤劝你不要抵抗,若是辰王妃真是无辜的,孤也定不会冤枉了她,可若她是杀害孤侧王妃的人,孤定要将她碎尸万断!带走!”

    百里丞留下一个阴冷的表情,百里辰面色铁青,因为他看的出来,百里丞的意思分明是要置欧阳月于死地:“冷刹,快去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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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给我杀!

    冷刹顿时飞走前去查探,百里辰心中却有些发慌,那太子也不是个冲动做事不分后果的事,堂堂一王妃岂是这么说带就带走的,圣旨是没问题,而且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就算明贤帝再怎么恨他,也不会随便下这道圣旨带走堂堂王妃,那是太子掌握了什么证据,能让明贤帝下旨逮走呢?

    百里辰越想心越乱,沉吟一记:“备马,本王要去治王府!”

    马匹飞奔于街道之上,百里辰此行引来不少骂名,然而他却不在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治王府,这一回虽还是孙梦儿先接待的,但她却是半点不敢怠慢,百里辰刚踏进大厅,百里治后脚也从后堂走过来,看到百里辰一脸的焦急,百里治对孙梦儿说道:“侧妃先下去吧,本王与七皇弟有些话要说。”

    孙梦儿心中不愿意,只是也不敢反驳,只是若有所思看了百里辰一眼便退下去了,回到房间的时间,问向身边从孙府带出来的丫环:“你有听到什么风声,还是说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以前百里辰也不是没来找过百里治,但大多时候百里治是不会防着她,让她离开的,而男人之间总得有些秘密,这孙梦儿性子虽然冲动,却不是傻的,在这以男子为天的时代,女人向来都要本份一点的。

    只是刚才百里辰一脸的焦急,让她有了想法,丫环梅花摇摇头道:“侧妃,奴婢没听说,需不需要奴婢去外面打听一下。”

    “去吧,百里辰这么过来肯定有事,你去打听清楚,辰王府还在京城可是有大事。”

    “是,侧王妃。”

    不一会梅花走过来,面上也带着喜色,孙梦儿一看好奇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侧王妃,这件事您听说了一定很高兴,那辰王妃刚刚被太子拿着皇上的圣旨前去抓了关在大理寺的大牢中。”心知孙梦儿与欧阳月不对付,梅花说的极为幸灾乐祸。

    孙梦儿一愣:“什么,你说真的?”

    “是啊,侧王妃,当时带了不少人呢,外面有围观的看到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梅花笑着道。

    孙梦儿猛的一拍手:“好好!这轩辕月有她倒霉的,之前还敢对我不敬,这就是报应,这就是报应。”孙梦儿兴奋了一会,突然对梅花道,“快去,去孙府传消息,轩辕月现在倒霉,孙府不介绍帮衬着一下,让她更加倒霉!”

    梅花心领神会,退着身子去了孙府传话。

    大厅里,百里辰的到来百里治并不意外,孙梦儿还需要丫环下去打听,但是百里治手边却有明贤帝暗中分派下来的密卫,打探消息是一流的,所以在太子百里丞进辰王府将欧阳月抓走时,他的手下已经派人将消息传给了他,百里辰沉着脸道:“三皇兄,你可知道太子到底想做什么,父皇又为什么下了这样一道圣旨,那可是王妃,而且她肚子还怀着本王的孩子,若是有什么散失要怎么办。”

    百里治看着百里辰,长久之后,怅然道:“七皇弟啊,你说的不错,可是那死的也是太子侧王妃,将来若是他继承大统,这侧王妃便是贵妃,现在太子府又没有正王妃,到时候以林莺莺的出身,便是一国之后也当得。最重要的一点,辰王妃有身孕,那林莺莺也有了。”

    百里辰冷着脸没有说话,半晌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莺莺死怎么就跟月儿有关了。”

    百里治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太子之前拿着什么东西进宫了,父皇看着震怒,便由太子彻查林莺莺的死,就我来看,那东西事关重大,不然不论父皇对你多有成见,也不会下旨让人直接抓人的。”

    百里辰眸子微眯:“皇兄的意思是,有着什么父皇忌惮的东西被太子得到了,而太子手中的证据正好直指王妃,所以父皇下了这道圣旨,那王妃岂不是很危险吗!”

    百里治点点头,劝慰道:“不过你且先放心,虽然父皇下了这道圣旨,但是三司会审辰王妃暂时不会有事,现在关健的是我们要掌握到太子到底有什么证据,不然冒冒然冲过去,对辰王妃未必有好处。”

    百里辰沉默着,面上越来越黑:“三司会审,那大理寺卿,三皇兄你觉得他可以信任吗?”

    百里治微愣了下,想想道:“大理寺卿于德乃是父皇一手提拨上来的,为人处理还算公正公平,最主要的是他乃父皇的人,而现在辰王妃就关在大理寺的牢房中,由着于德主管,安全方面应该问题不大。”

    百里辰自然明白百里治的意思,心中虽然十分关心欧阳月的安危,可是他也明白百里治说的是事实,既然明贤帝下旨了,这时候他便是硬闯进去,也是多一个犯事的,到时候救不了娘子,反而更加麻烦:“我已派人去查,希望能查到林莺莺之死的事情。”

    另一方面,欧阳月被百里丞带走,路上也并没有太亏待她,甚至叫了辆马车给她,一路来到大理寺卿直接奔进牢房,欧阳月的牢房明显是特别收抬过的,比起那些臭味扑鼻的牢房,这里的杂草干净甚至带着一种清香味,四周还有着轻纱挂着,中间摆着桌子,还放了两本书,除了行动不受自由,这待遇还真是不错。

    欧阳月沉默的走进去,小心的坐下来,外面有侍卫守着,百里丞也跟着走进来,然后坐在欧阳月面前:“辰王妃,今天不得不让你受些委屈了,但只要你好好配合,孤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于你的。”

    欧阳月抬头扫了眼百里丞,笑了起来:“太子有什么想说的,直说无妨,不用拐弯抹角的,人都被你带来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问的?”

    百里丞看着欧阳月直笑,嘴巴还啧啧了两声,无不遗憾的看着欧阳月:“辰王妃真是色艺双绝,如此才色气度这天下都难找,到了这种时候还这么沉稳,处变不惊,身为女子倒也可惜了些,不过当初没能让你成为孤的太子妃,这也一直是孤的遗憾啊。”

    欧阳月淡笑的看着百里丞,后者嘴角勾了勾道:“辰王妃是聪明人,孤能拿到父皇的圣旨抓你进大理寺,想必你应该清楚,孤掌握到很重要的证据。”

    “确实如此,太子不是个莽撞的人,必是有什么对本王妃不利的事情。”

    百里丞笑容诡异:“不止是对你不利,对老七那才是致命的东西。”

    欧阳月面色微变道:“太子这是何意?”

    百里丞站起身来,手背在身后道:“既然将辰王妃抓了过来,那么孤便与你说说这个案子吧,这件事说起来,还要跟之前太子府为姜齐、姜萱举办宴会开始,那时候姜萱公主的贴着婢女成语死状惨烈,但最后不了了知,谁也没有过多在意。随后孤觉得林侧妃操办宴会却发生这种事情,做事是有些疏忽的,所以便重重责骂了她一顿,并且有两日不理会林侧妃。可是两天后……”说到这,百里丞意味深长的笑望着欧阳月,“两日后林侧妃派人前来请孤,孤一进屋,林侧妃便跪在地上请罪,你知道林侧妃说了些什么吗?”

    欧阳月淡淡笑着,不言不语,眸子若最上等的琉璃珠,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明亮的令人心惊,百里丞一看心中一紧,却是冷笑道:“林侧妃告诉孤,你与她早就暗中勾结,你们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当初太子妃宁喜荷之死,就是出于你们联手,不止是宁喜荷、木翠微,这些都与你是敌对关系,你容不下她们,而在太子府你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所以暗中勾结了林莺莺两人互通有无犯下了大罪。而你们犯下最大的错处,还不止是这些,当初五皇弟的死,你们也曾经暗中动手,五皇弟被冤枉至死,你们从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欧阳月面色微微沉下来,却依旧没有说话,百里丞见着欧阳月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道:“只是你们多次合作,现在却是有了分歧,那姜萱的丫环成语被你不敬,以你的身份根本不屑与这种下人一般见识,可你想给林侧妃一个警告,所以派人将其残杀至死,让林侧妃背了黑锅,林侧妃随后派信于你斥责,你却回递过一封警告信,对于你们的关系林侧妃若敢说出去一丝一毫你都会杀了她。林侧妃对孤良心不安,将一切告知了孤,甚至她还告诉孤,她一直以来都怀疑的事,那就是七皇弟他有着谋反的想法,而且正在暗处招兵买马,你们的商铺暗地里就是进行这种勾搭,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林侧妃当初偷偷与你在辰王府见面的时候,却偷出一张印有七皇弟大印的信件,上面便有他与国外勾结的内容。你知道事件将要不保,所以派人杀了林侧妃,一个死人便能永远的保密闭嘴了,所以你毫不犹豫的杀了林侧妃,甚至想让她背起这个黑锅,但是你万万没想到,在此之前林侧妃因为对孤的爱,已经将事情全都告诉孤了,你现在对林侧妃杀人灭口,就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你就是这背后凶手,七皇弟他就是有着逆反的想法。”

    百里丞面上阴冷:“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这样大胆,做出这种大逆不道,该诛九族的事来,不过七皇弟乃皇室子弟,这九族倒是诛连不到,可是这公主府轩辕家可就难说了。”

    欧阳有呼吸一紧,虽然她力图保护冷静,可是心中却是乱了,脑子一阵的轰鸣,太子这样的指责关系太过重大了,一个弄不好公主府、辰王府、连将军府都可能全部灭门,她明知道百里丞说的一切全都是慌放在,全都是信口胡说,可他敢这么信誓旦旦,她也不会觉得百里丞是在信口雌黄,百里丞必然有着什么证据,就算是假证,也定是让他们无力回天的假证。

    欧阳月缓缓收紧了拳头,深呼吸着让自己放松,面无表情的看着百里丞:“太子觉得这个故意有趣吗,本王妃听着这十分的可笑,太子以为所有的事,都能因为林侧妃的死无对证,所以想推到本王妃身上吗?你所谓的证据,不足够让我甘心,那也是白搭。”

    百里丞笑了起来:“辰王妃是想看孤掌握的证据是吧,好,孤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上证据!”

    不一会几个侍卫走进来,手中端着几样东西走过来,百里丞顺势接下,却是一个眼神,两个侍卫顿时走过去按住欧阳月,欧阳月面上冷沉:“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凭这两个也配碰本王妃吗!”

    百里丞不以为然道:“辰王妃见谅吧,这证据可是事关重大,孤可不能随便让你拿着,若是你一气之下撕烂了证据,孤可再难寻来第二份了,在此之前自然要委屈辰王妃你了。”百里丞一边说道,一边将信慢慢展开,先是一封林莺莺愤怒于欧阳月的信件,然后便是一封欧阳月威胁利用的信件,但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欧阳月瞳孔却不可抑制一收缩,这信上的笔迹跟她太像了,像到简直就是她自己写的一般,若非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件事的真假,还真要以为这信是真的呢。

    随后又是一封,上面罗列着与外族私通的信件,怎么私造兵器怎么私养野军等等,而且上面的笔迹也赫然就是百里辰的笔记,并且另一封信件背后竟然还罗列出百里辰与欧阳月的八成产业,以此换取银子做私造兵器与养野军的资金。其它的那一成多欧阳月不认识,所以绝对不是百里辰与欧阳月自己的产业,到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产业必然是百里丞的,到时候真正大审之时,这些产业就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只要造成资金流通不对,流通向外,就算百里丞没下死手,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怀疑的了,若是百里丞再从中造几封百里辰的亲笔书信,将这一成多的产业资金通过信件往来,以假变成真的,那么百里辰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一招真是狠啊,用着她与百里辰的笔迹,假造这么多的信件,并且百里丞多年以来已掌握了百里辰不少的产业,但他从来没在明面上提过,也从来没在这些产业中找过麻烦,却在这时候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一个弄不好,他们真的会被百里丞一往打进,死的不能再死了!

    欧阳月从来没怕过什么,只是这一次她却十分心慌,欧阳月呼吸渐渐急促,咬牙看着百里丞:“太子好重的心机,这么多信件,有些连年月都清楚的标记着,为了想整倒王爷,你真是煞费苦心了。”

    百里丞笑了:“辰王妃说错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七皇弟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要想到有一天一定会受到惩罚,现在这事只不过早发生了些时日罢了,辰王妃是聪明人,只要你愿意在口供上承认这些罪名,那么孤会保证你衣食无缺,甚至公主府与轩辕军,孤也不会动他们。必竟你也不过只是受到牵连,而且被蒙在鼓里的,皇姑祖母身份尊贵辈份又高,想保住你们自己人还是可能的,辰王妃怎么选择?”

    欧阳月低声冷笑:“太子既然掌握了这么多证据,一切证据又都指向我家王爷,已经有能力抓人了,为何还要本王妃改口。”

    百里丞笑着走向欧阳月,伸出手,轻轻抚着欧阳月的脸,欧阳月厌恶的转过头去,双手紧紧护着肚子,百里丞却是不在意:“孤凭生最爱的就是美人,尤其你这种绝色倾城的美貌,孤自然是不忍心的。辰王妃从小在将军府受到过许多不平的待遇,孤听到的时候也感觉十分心疼呢,短短两年间你身份大变样,原本与孤不可能有什么接触的你,现在已是尊贵无比的人了,比起当初将军府嫡女的你更加光彩夺目,诱人异常。你且放心,孤还有这等容人之量,只要你肯做证,证明七皇弟做了这么多忤逆之事,到时候孤自然有办法让你平安无事,甚至可保你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说着,竟然低下头向欧阳月艳红诱人的唇吻去。

    “啪!”欧阳月突然伸手狠狠向百里丞打去,然而此时她正坐着,而且身子被侍卫所控制,虽然借由挣扎躲过了百里丞的轻薄,但是伸手却受到控制,她没出手,百里丞却是冷笑伸手,狠狠甩了欧阳月一巴掌。

    百里丞眸中阴森,伸手紧紧握着欧阳月美容陶瓷的下巴,当下便按出一个手印来:“孤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孤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若是还不从,到时候别怪孤手下不留情了。”

    说罢百里丞起身,两个侍卫紧身保护着他离开,百里丞看着低垂着头不言语的欧阳月,嘴角勾着冷笑:“来人,派人守住这里,谁敢亲近这机密要犯,就要劫软囚之嫌,格杀勿论!”

    “是,太子殿下!”众侍卫大叫一声,百里丞已经一甩袖口离开了。

    欧阳月坐在牢房之中,静待了好一会,伸手轻轻抚摸着脸,眸子微微眯着,右一手拳手死死握紧,几经深呼吸,欧阳月面色缓和了起来。百里丞逼着她状告百里辰,那就说明他手中握有证据,但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定下百里辰的罪,由明贤帝那只老狐狸,以他对外对百里辰的宠爱,这些就是百里丞忌惮的地方,他们并不知道事实真相是如何,否则百里丞早就下死手了。

    现在对他们有很大的危险,他们唯一的出口可能就是太子这一份忌惮了,可惜到现在欧阳月没想到她要如何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了,细细回想着整个事件,似乎有着什么她错过了,越是到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乱,慢慢想,她不信她就这么死在这里。

    太子走出大理寺的牢房时,大理寺卿于德就站在外面,见太子一出来,于德立即一摆手派人进去,随后出来时在于德耳边耳语了几语,于德这才松了口气,百里丞笑道:“于大人不需要紧张,虽然孤现在掌握着证据,但没正式审理此案时,孤也不会派人处置辰王妃,孤之前也不会对她小以大义一番,希望她能幡然醒悟,早些弃暗投明罢了,这种事情孤不会让于大人为难的。”

    于德恭敬道:“谢太子的理解,下官感激,那里面必竟是王妃,再没有最后定下案子时,她也只是嫌疑犯,若是真的打了,最后结果如何,都对下官不好,还请太子理解。”

    “孤知道,于大人受累了,孤先回去了,这里就教给于大人了,因为辰王妃事关皇室大案,以防有人串通,所以不得任何人前来探望,于大人可要记住了。”百里丞眯着眼睛盯着于德道,于德一愣,面上有些难看,还是道:“太子放心,下官明白。”

    “好,走!”百里丞点头,带着人离开了,只是那守在牢房里的侍卫却是没有离开,于德随即便派人进去看了看,欧阳月所在的必竟是女牢,一群男侍卫可是不合适,当时便派了十余名女牢头替换了,让这些侍卫守在外面,没有坏了百里丞的命令,也不会让欧阳月等女牢囚太过难看。

    必竟这大理寺卿大多审办的人物都是位高权重,不易公开的人,真将这些人得罪死了,对他也是没有好处的。做完这些,于德收抬了一下便进宫禀报此事,于德做的事,都只对明贤帝负责。

    回到太子府里,管家在太子耳边耳语了几句,百里丞微微点头,对着手下道:“你们都下去吧,孤要去休息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孤。”

    “是,太子。”

    回到卧室时,百里丞直接挥退下人独自一人进入屋中,此时在屏风后走出一人,此人身披着大披风,全身上下都掩在披风之中:“见过太子。”等百里丞走近后,这黑披风人先行一礼,声音很轻柔一听便是女子的声音。

    百里丞面无异色,只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事情孤办成一半了。”

    那黑披风女子道:“太子殿下,娘娘曾言这欧阳月心智十分了得,没到最后的关头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最后阴沟里翻船的就可能是您们了。”

    “孤知道,要她不要担心,以孤与她提供的信息,早已足够弄死百里辰了,就算是父皇对他再怎么宠爱,到时候证据确凿最轻也是削了他的爵位贬为庶民,若是孤再加把劲让欧阳月改了口,他们就必死无疑了。”百里丞冰冷的道。

    黑披风女子道:“既然太子如此自信,那主子就等您的好消息了。”百里丞点点头,黑披风女子转身正要从屏风后的地道离开,又突然转身,“太子殿下,娘娘她还有一个要求,她要欧阳月毁容!”

    百里丞冷笑了一记:“果然,女人狠起来,让人发寒啊,孤知道了。”

    黑披风女子行了一礼,这一次真的离开了。

    流华宫里,此时粉嫣的卧房叶,此时雾气漫漫,靠在浴桶里的粉嫣正泡着澡,却在这时旁边的石壁突然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身着黑披风的女子,女子顿时揭开披风向粉嫣行了一礼,粉嫣淡淡应了一声,那黑衣女子立即走过来给粉嫣擦身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将话都带到了,太子同意了。”

    粉嫣面上挂着淡淡的表情:“你做的不错。”

    “为娘娘办事,是奴婢的福气,这是应该的。”粉嫣的贴身丫环名叫芙蓉,是一个俏美动人的女子,此时低头顺目,乖巧异常,粉嫣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没错,百里丞诬陷欧阳月与百里辰的事情,便是由粉嫣与他一起主导计划的,当初林莺莺进宫来找粉嫣,目的是想打击欧阳月,只是粉嫣却比林莺莺平明的多,眼光放的更长远的,林莺莺一个后宅的女子,玩些小把戏自然可以,那太子府里的女人被林莺莺暗里弄死多少,以至于新人不断送进,可是比起欧阳月林莺莺却不够看的,从几次想设计欧阳月就看的出来,让粉嫣与这种人合作,而背叛欧阳月,最后的结果很可能自己什么好处没捞到,反而被欧阳月视为眼中钉,她就算真的想动欧阳月,也得找一个不会拖她后腿的人啊。

    不过林莺莺有一点说的没错,太子的势力那是早就定下的,而现在大周朝里,最大的变数便在辰王府欧阳月与百里辰的身上,粉嫣怀有皇子,就算她一直不承认,但是做到这个位置,而她明知道肚子里是个皇子,身处这种地位,野心不可抑制的增长了。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她成为大周朝第一尊贵的女人,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她再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角色,可是手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人,这种生活谁不想过?

    她不可能不动心,只是一开始她不敢表现出来,欧阳月怀有的是明贤帝第一个皇孙,她生下子嗣,那么这也为百里辰争夺皇位又加大了一个筹码,虽然林莺莺也适时怀孕,可是意义却差的多了。就拿百里丞来说,他身为明贤帝第一个孩子,加上当初太后与皇后命使劲,他才能被封为太子,不然论嫡,三皇子百里治可比他更有资格的。

    粉嫣为了她自己,那么便要制止欧阳月生下这孩子,可是一个弄不好,她便会被欧阳月反扑,她与欧阳月接触太久了,她深知这个女人太不好对付了,有时候她跟在欧阳月身边都感觉害怕,她的脑子里像是永远用不远的计谋,只是小小一件事被她利用起来,都会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一直不敢妄动,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让她做不住了,所以粉嫣主要找了百里丞。

    两人心思都是一样的,只要除掉百里辰与欧阳月,这对他们来说都有极大的好处,当然对于彼此的合作她二人都有一分忌惮,所以粉嫣的合作条件就是,粉嫣愿出一计,并且能够拿到欧阳月笔迹,可她要求太子百里丞要先解决了林莺莺,这才能让这个计划完美。粉嫣是没想到百里丞会这么狠,为了自己的大计,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杀死,而这林莺莺的肚子里还有着他的第一个孩子!

    话说百里丞对粉嫣提出的这个条件也不是没有挣扎,只是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当然子嗣的方面他根本不担心,就在林莺莺查出身孕不久,府中一个新进美人也同时怀孕了,只不过当初百里丞为了府中少些争斗,并没让这件事传出去。现在既然有人能接替林莺莺给他生孩子,那么林莺莺若是能一死成就他的大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在百里丞对林莺莺冷落了两天,突然来找林莺莺,按照之前与粉嫣的计划,带着他们伪造的欧阳月与百里辰的亲笔信,拿过来让林莺莺书写两封隐含上面内容的威胁信件,那么不论是林莺莺的手笔信,与伪造的欧阳月、百里辰的信便能关联在一起,这就是一个重要的证据。当然林莺莺是留不得了,这不仅是粉嫣留的心眼,为了要看到百里丞的诚意,以及为自己留的后路,更是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才容易出问题。而林莺莺留下的亲笔书后,他们却能做出欧阳月暗杀的假像,这不但让欧阳月的动机越加明显,更重要的是林莺莺一死,便是死无对证了,欧阳月与百里辰再大的本事,想在这时候拿出反证为,那都不可能。

    百里丞的心不可谓不狠,可是男人大事为重,能为他生出将来继承大统的女人太多了,少一个对他人生中并不会起什么风浪来。

    而粉嫣也并不知道太子府中还有个美人怀有身孕,她的想法却是,与这百里丞合作,也是以虎为伴,断了百里丞其中一个根,她这皇子生下来才有竞争能力,所以在她生下这皇子之前,百里丞这一辈若是生下子嗣对她没有好处。当初会与百里丞合作,也正是因为她不但可以借此毁了辰王府,弄死百晨辰与欧阳月,那欧阳月肚子里的也会跟着见阎王,现在看来,事情发展的异常顺利。

    过了一会,粉嫣睁开眼睛:“轩辕月毁容,太子是什么表现。”

    芙蓉轻声道:“娘娘,太子并没有太大表情,只说……说女人狠起来让人心寒。”

    粉嫣嘴角一勾,突然道:“轩辕月……从很早以前,我就恨不得她死了!”粉嫣面上泛着一种诡异的阴森,芙蓉吓的不敢抬头,只是十分尽责的为粉嫣轻柔的擦着身子。

    粉嫣伸出白皙的手,从水中抬出,顿时一片水花带起几朵艳丽的花瓣:“轩辕月,这一次你绝没有翻身的可能!”粉嫣眸子幽幽,低头看着水中娇艳,以及水中折射而显得更大的肚子,露出了妖异的笑容……

    一般像是大理寺卿接的案子,又是三司会审的重案,人犯刚抓到也不会马上开审,起码要等个三天准备资料与搜集证据,所以翌日百里丞再来牢房的时候,今天依旧不会受审。

    百里丞一来,便挥退了女牢牢头,一排的侍卫守在走廊上,百里丞缓缓走进来,欧阳月此时正安静的坐在杂草地上,面色比起昨天略微差了一些,这牢房就算因为欧阳月的身份,特意整理了一下,可是常年不见阳光,还是十分的潮湿,并不利于孕妇待着。

    百里丞看着欧阳月,笑道:“辰王妃想清楚了吗?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再过不多久,这案子就要正式开审了,到时候你就是想改口都来不及了,孤想你很清楚,就算你改不改口,辰王府都逃不过这一劫,聪明人该懂得如何抉择的。”

    欧阳月冷笑:“可是我同样也知道,就算我按照你的话去做,最后我也会死的很难看,那我何必自取其辱,还要污陷王爷,令他恨我。”

    百里丞忍不住轻轻拍掌:“难得真是难得啊,想不到七皇弟能娶到你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这让孤都有些嫉妒了,如此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女人,也怪不得七皇弟将你宠的跟眼珠子般疼爱了,孤很是敬佩你这样重情义的女子。可是重情义也得分时间地点和人物,你对的起七皇弟,那就对的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吗?辰王妃不信孤,孤却敢对天发誓,只要这件事能办的了七皇弟,孤能保你平安生下这孩子,其实你也无需这般的担心,以你明月公主的身份,以皇姑祖母的威胁力,到时候想求父皇法外开恩很容易,你大可以借由不知道七皇弟谋反的理由,将自己摘了出付出。孤想七皇弟若是真心疼爱于你,定能明白你舍身取义为他留有最后血脉的想法。”

    欧阳月嘴角勾着,面上尽显嘲讽:“太子好一张巧嘴,可惜你这种连自己女人都杀,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无情杀害的冷血之人,所说的话根本没有半点让人信服的理由,你这种人的话若能当真,母猪都能上树。”欧阳月讥笑,“本王妃想想,之前是太子妃宣月,后面又任由府中女人争斗放任宁喜荷被害死,现在又亲手弄死林莺莺与自己的骨肉,太子真不敢断子绝孙,这番手段,这皇帝之位最后若不是由太子坐上,本王妃还真是想不到其它的办法了。”

    百里丞面上闪过一丝杀意,却是很快的隐下去,看着欧阳月浅笑了起来:“辰王妃也不需要激怒孤,孤不会上这个当,实话告诉你,这件事若是你不答应,那么今天孤便会在你这花容月貌之上开几道长长的口子,然后会告诉大理寺卿,你想对孤不轨,却因为势单力薄最后害了自己,你说在这种时候大理寺卿管的着吗,父皇又会信你吗。女人不都爱美吗,辰王妃想最后死也当个丑鬼吗?”

    说话间,百里丞身后的侍卫已经递来一样东西,那东西是个木剑,剑水削的十分尖锐,甚至尖锐发亮,比起一般的匕首也毫不逊色,欧阳月自然相信,只木剑划在脸上会是什么情形,百里丞行事十分小心,用这木剑划下不但尖锐而且划出的形状,就像木扎出来的,就算有人要查最后查到的也只是百里丞说的那样,欧阳月想攻击他,然而自做自受划伤了脸!

    欧阳月心中一紧,双唇紧紧抿起,面无表情看着百里丞,嘴角缓缓挑起:“不可能!”

    “好!好!你果然与一般女子不同,孤很欣赏你!”百里丞大笑,只是眸中更加阴森,“那么为了孤的这份欣赏,现在孤想想,是先在你左脸上开一道子,还是右脸呢,或者直接削下你这张诱人的唇,孤也好在你死后,珍藏起来,每天用来回味这一时刻的美好。”

    百里丞分明就是个变态,死人的身上的东西也好珍藏?

    但欧阳月却是很相信,这事换成百里丞,他确实会这么做,欧阳月缓缓闭上眼睛,沉默不语,百里丞眼中带着杀意,想不到这欧阳月真是软硬不吃,竟然到这种时候还不松口,现在不给她点厉害看来是不行了。

    欧阳月敏锐的感觉到百里丞的步步副迫,带着一种森冷的气息袭来,手上的木剑轻轻点在她脸上,尖锐的剑尖刺入脸上,一点血夜流出!

    却说此时的大理寺卿大牢外,一队人马突然冲了过来,大理寺卿于德惊吓的奔出来,却见霜霞长公主带着轩辕朝华,阴沉着脸往里冲,于德大惊道:“霜霞长公主,此乃大理寺牢房,不可随便闯入。”

    “本宫要见自己的孙女,难道没有资格?你这大理寺卿还想不想做了!”霜霞长公主却是狠狠一推,于德被推的一趔趄,忙急道:“霜霞长公主,皇上下令了,若是谁敢硬痛便算劫囚与同谋,格杀勿论!”

    霜霞长公主冷笑:“好!皇上下令了,那让他到本官面前亲自来说,今天我看谁敢对本宫不敬,直接以大逆格杀勿论,朝华带人冲进去!”

    轩辕朝华当即一叫:“冲!”

    轩辕朝华带来的一队人马立即挡住大理寺的一众衙差,便连于德想要阻拦,也被轩辕朝华一把按住了:“于大人不需要紧张,祖母她只是思念妹妹心切,妹妹发生这种大事,我们作为亲人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于大人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府中两儿三女小日子过的也不错,你也该明白的吗,若是哪一天你那五个孩子马上要被人杀死了,你那迫切想要见他们一面,救他们的心情吧。”

    于德浑身巨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轩辕朝华,这轩辕将军难道这么大胆,敢掳他的家人威胁他吗?可惜这次是三司会审,便是拿了他的家人,他也不可能在其它两人,以及太子督办的情况下做假的,只是心中却是惊惧异常,若是轩辕朝华穷凶极恶,真害死他的子嗣,让他于家断子绝孙,他可是于家的千古罪人了。

    于德硬着头皮道:“轩辕将军说的是,只是因为担心亲人,在开审之前见见面,也是应该的。”

    “于大人果然菩萨心肠,为防止别人乱说,就请于大人也跟着本将军与祖母进去,你在旁边看着,看看我们是否有串供,到时候也好为我们做个证明。”说着,一拉于德,不由分说,粗鲁的将人带了进去。

    “啊!”却在这时,一道痛叫声响起为。

    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皆是一惊:“快,是月儿的声音!”

    等到他们带着人马冲进来,看到的情景时,一个个心中都带着涛天大怒:“该死!”

    “来人,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本宫杀!”

    牢房里的握着木剑的百里丞一惊,面色大变,他身边的欧阳月,此时面上带着诡魅妖异的森冷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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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火烧太子府,炸他娘的!(精彩)

    百里丞心中大惊,因为霜霞长公主一声令下,那跟着轩辕朝华前来的人马,已经飞快冲进牢房中,将那走廊上两侧行走的人围住便开始动手。那些人一来没有防备,反应慢了点,二来也是轩辕朝华带来的人太狠了,人数还比他们多,或许他们功夫都差不了多少,但是架不住轩辕朝华带的人两个三个围着一个便开始胡砍啊。

    而且下手极为狠辣,直接便往身上捅,鲜血顿时四溅而起,牢房里怒骂痛叫声不断,兵器打斗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鼻间更是被一种浓郁的血腥味扑鼻。

    大理寺卿于德看的简直傻眼,那太子带来的人可都是太子的亲卫,而且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督办此案的啊,霜霞长公主身份尊贵,可是让人直接怒斩这些人,也是挑战明贤帝的威严啊,于德都能想象的出,明天这事一传出去,朝庭上会发生怎么样的动乱,霜霞长公主一直以来的好名声可能荡然无存啊,她怎么会这么的冲动啊。

    那百里丞也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从来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在他面前杀他的人,这分明是打他的脸,沉着脸怒道:“皇姑祖母,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乃大理寺牢房,可不是公主府的后院,你就这么杀了这些人。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公主府的奴才,说杀便杀了,他们身上可都担着职务,乃是皇家的侍卫,您这算是滥杀朝庭命官啊,皇姑祖母向来是仁义慈爱的,今天这事怕是不好善了了。”说着,阴阴看着轩辕朝华,现在两边的人还打着,若是再不松手,显然百里丞不会善罢干休。

    轩辕朝华冷冷一笑,突然抬起手来,眸子一凌,那两个离他最近的太子侍卫,突然被轩辕朝华提着剑,“嗤嗤”两声,直接捅在心口上,当场丧命!

    顿时大牢中一片鬼寂,便连原本打斗的两方也停下来了,在太子说出这番话后,轩辕朝华还提剑杀去,这分明是冲着太子挑衅呢,于德感觉头顶直冒冷汗,这里不论是谁,原都是他惹不起的,而且还是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更是说不上什么话了。

    “轩辕朝华,你大胆!”百里丞爆怒一声,胸口极速起浮:“怎么本太子在这里,你竟然带人杀了保护本太子的人,你现在是想行刺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行刺未来储君,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只有死路一条!”

    欧阳月低声冷笑,突然眼眶一红,哭道:“祖母,您来的太是时候了,太子他……他想污辱我!”

    “你胡说!”百里丞怒叫道。

    欧阳月仰起脸来,她左脸颊那里正有一条血红流下来,伤口是颜骨下方一个差不多四个针眼大小的伤口,虽然伤口不大影响不了什么,但是伤口却颇深,所以正不断留着血,那血流了小半张脸,看的特别的触目惊心,也是之前令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震怒的原因之一,欧阳月一脸的悲愤:“本王妃有没有说慌,太子最是清楚,本王妃势死不从,你便以毁本王妃之容貌来威胁本王妃,本王妃宁可毁了这张脸也不会与你这种卑鄙无耻的龌龊小人有什么联系,太子倒真是心狠手辣,之前不是你说的吗,在这牢房之中,本王妃便是伤了,你也会说这是本王妃自己伤到的。”

    百里丞面色铁青:“你休要胡言,孤在审问你!”

    欧阳月眸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太子说什么傻话,审问本王妃?这三司会审可是父皇下的圣旨,你也只是督办之权,凭什么审本王妃?”

    百里丞眸中一冷,突然冷笑起来:“孤的侧王妃与你互通信件,所做之事乃是影响整个大周朝的未来大事,身为大周储君,孤难道不能审查吗?”

    欧阳月冷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太子怎么说都是对的,但是事实如何,人人都有个眼睛看的清楚。”

    百里丞低笑起来:“辰王妃这临危不乱的本事孤很是佩服,放心,你的罪证已经明确,就是现在不认,到了堂上也同样得认,到时候你也只有死路一条了!”百里丞走出去,看着轩辕朝华与霜霞长公主,眸中阴沉,一挥手,“走!”说着便带着他的侍卫离开了,这牢房里顿时便聚集了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一行人,于德此时却是犹豫着,最后退出了身去。

    百里丞一出牢房,对于随后出来的于德:“看好辰王妃,若是让她跑了,你们一个个都等着提头来见吧!”

    “是,太子。”于德恭敬的道,只是抬起头来,面上表情却有些冷。

    百里丞原本想借由关压欧阳月这个机会,早早从欧阳月这里要到口供,对于百里辰谋反的证据能更加清楚,因为他知道,这个案子虽然从几封信与林莺莺死前书写的信大有关联,到时候会安排他的商铺做假账,但是这其中并没有直接关联到百里辰的证据,所以欧阳月的供词才重要,不然最后是否有变数还未可知。

    刚才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冲进来,大怒之时杀了他不少人,那也同样是个机会,只要他追究起来公主府这一次必要受到大创,派人杀害太子的亲卫队,足可追究其刺杀以及意图谋反的罪名,可惜欧阳月竟然不顾自身名节叫闹,当时太子也没料到有人敢冲进去,当时便与欧阳月待在牢房,手上还握有凶器,那情景也确实不好说。这件事谁追究起来对对方都有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谁都将之前的事当做不存在。

    只是被逼至此,百里丞又如何甘心,他想了想对身边的人道:“这个案子不宜再拖,明天就开始审问,去给宁百川,木李全敲敲边鼓去。”

    所谓的三司会审,乃大理寺、御史大夫以及刑部尚书三部同审,百里丞冷笑,而现在这三司主管审案的,其中两人都与欧阳月是敌对关系,这又是给百里丞此计上一个有利的因素。

    牢房里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已经奔向了欧阳月:“月儿,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重。”

    欧阳月浅笑:“祖母、哥哥不要担心,看着挺严重的,其实不是大伤,上些药就行了,不会伤了脸的。”说着霜霞长公主已经拿着手帕来擦脸,那轩辕朝华也经常随身带着金创药,自然也递过去上了些,虽然脸上不可避免有个红点,但不仔细看确实不会发现的小伤口。

    霜霞长公主皱着眉:“不行,公主府中有着一盒上好的药膏,你这脸上可不能留一点伤痕,现在就让人取来。”欧阳月倒也没阻止,心知阻止也没用。

    霜霞长公主叹息道:“到底怎么回事,之前辰王曾想过来大理卿看你,不过当时被太子拦住了,他担心着,我们也想知道个大概,这便过来瞧瞧,太子怎么如此大胆,想要给你动用私刑不成。”

    欧阳月眸子一眯,太子做事自然是小心谨慎的,只是欧阳月心中却是一动,这种坏人容貌的事,男子,或者说太子这样的身居高位又高傲的男子可是不屑做的,他能耗着时间等她妥协,可是这坏人容貌的缺德事,却不像是百里丞的做法,倒更像是出于嫉妒的女人心啊。而且此事突然,之前百里丞找她的时候,那时候手握着伪造的假证,当时若是直接以毁容相威胁,说不定她还真要脱口了,那正是个乘胜追击的好时机,为什么要等一夜呢?这一夜百里丞才转变的,她认为想毁她的容在昨天之前并没有提议,这才是百里丞今天此行为的原因,那会是谁呢?

    “动用私刑?太子可不傻,我现在脸上这点伤口,也算不上是动用私刑,而这点伤到时候太子可以说只不过吓唬我,这种事情他可以找一百个理由为自己脱罪。现在麻烦的是,这太子不知道打哪里造来的假证,伪造了我与相公的笔迹,写了谋逆的大罪,而且查出了我们八成产业,将会当成谋逆的证据。”

    “什么!”霜霞长公主一惊:“太子竟然掌握了这些,那东西你看过吗,可好推翻。”

    欧阳月沉着眉头:“最主要的还是他栽脏了一些店铺,里面必然会有陷王爷不利的假账,这一点才是最关健的。”

    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沉默了,过了一会霜霞长公主道:“若是这些证据拿上去,你有多大把握翻转?”

    欧阳月面色不太好:“最多只有两成,而且还是算尽了运气成份的,这太子分明从很早之前就一直想设计王爷,所以他拿出的证据都是十分致命的,想翻盘谈何容易啊。”

    轩辕朝华黑着脸:“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哥哥一定要救你出去。”说着便在牢房里转了起来,“实在不行,烧光他说的所有铺子。”

    欧阳月摇摇头:“这法子不行……”欧阳月刚要拒绝,神色却是一愣,霜霞长公主也呆了下,两人同时道,“这个法子,说不定真的可行啊!”

    轩辕朝华眯着眼睛:“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欧阳月沉默了一会道:“祖母,你们离开的时候去找王爷吧,告诉他我在这里一切安好,让他不需要担心,因为现在有对我们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法子,就是让京城彻底乱起来,我们要放一把火,狠狠的烧起来!”

    等于德再进牢房的时候,便看到霜霞长公主与欧阳月抱在一起,两人正哭着安慰着彼此,还真是像极了……普通牢囚与亲人相见的样子。见到于德进来,霜霞长公主与欧阳月这才慢慢好转,霜霞长公主擦干眼泪,抬头看着于德,怒斥道:“于大人,月儿不但是辰王妃,身在还有着身孕,便住这等地方,若是她伤了身子,坏了孩子你担罪的起吗。”这分明就是发泄怒火吧,但是于德可不敢说出来。

    “是,霜霞长公主说的是,可是因为辰王妃的案子事关重大的,所以下官也不得不将辰王妃关在这里,之前下官也曾吩咐过,这间牢房是经过特别整理过的,比别的地方好百倍了。”于德低着头道。

    霜霞长公主冷哼一声:“这还比别的地方好?难不得大理寺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于大人也住这种地方?”

    于德一愣,面上有些呐呐的,嘴角微微抽搐着,这不是无理取闹嘛,霜霞长公主向来才德不凡,也很讲道理,现在怎么有些无理搅三分了,霜霞长公主却是不理会于德的心中所想:“于大人,你身为皇家子臣,该是明白什么是皇家最在乎的,子嗣!不论这案子真假如何,最后若是伤了月儿的肚子,本公主定要你全家跟着陪葬,你可相信!”

    于德心中一颤,面上大惊:“那……那长公主的意思是……”

    “在大理寺中收抬一件上好的厢房,本宫也不为难于你,你大可派了重兵去把守,若是月儿在此期间逃了,本宫愿拿项上人头来陪你,这样可好。”霜霞长公主面上冷沉,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噗通”一声,于德却是吓的连忙跪地大叫着“不敢”,又连声道:“长公主请放心,下官立即去准备,绝不会再让辰王妃受一点委屈。”

    霜霞长公主却是拿着帕子擦着欧阳月的脸:“于大人,这审案你可比本宫在行,一切都是要讲证据的,咱们这大周可是以仁孝治天下的,最是忌讳的便是动用私刑,这一次是辰王妃福大命大,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可别怪本宫不客气。”于德连连跪地说“是”,霜霞长公主冷哼一声,突然道,“于大人此时必然在骂本宫多生事端了,只不过啊,本宫可就这一个孙女,对她自然是不错的,怪也只怪辰王妃被关在这大理寺里,若是关在刑部那里,本宫闹的自然就是刑部了。”

    于德突然一愣,抬头看了眼霜霞长公主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凌。

    木李全身为刑部尚书,女儿之前与欧阳月有过过节,甚至可能说是生死大仇,当初在琅琊大陆选美大会上,那最后比赛里,木翠微落的个残了的下场,当时木翠微一口咬定是欧阳月所为,虽然没有证据,但明显能看出两人生死大敌。木李全那人于德入朝为官多年,对他也是十分了解的,那最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当初辰王妃收入大理寺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疑问,最终却想自己乃是皇上的人,这件事上的身份算是公正,放到大理寺才能显得这件案子的公正性,可是木李全就一点没意见?

    难不成木李全纯属玩弄他,最后想将黑锅都背他身上?太子对这次的事件可是势在必得的啊。成了,他就得罪辰王府公主府将军府,不成,他得罪的就是太子了,就算他是皇上的人,这件事闹到最后,他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木李全难道想到这些,所以才将看寒欧阳月的事情交到他手中的?可恨啊!这可是烫手的芋头,摞谁身上都倒霉的事!

    霜霞长公主冷笑道:“好了,于大人还不快去准备。”

    于德立即精神一整,招呼着手下准备了一间上好厢房请着欧阳月过去休息去。

    这于德也真是上了心的,这厢房里收抬的挺好的,虽不能说是奢华如皇宫,这于德却是毫不吝啬给这房中的屋中摆设,完全不怕欧阳月生气砸坏了似的,玉器古玩都是好的不说,这房间也摆放了不少花枝,空气清新,纱帷环绕,应有尽有,甚至直接让人送来两套上好绸缎的换洗衣服,衣服款式略松,明显就是给孕妇穿的。

    霜霞长公主看了看还算是满意,看着于德微微一点头:“辰王妃就劳烦于大人照看着了,对于案子的事本宫不会管,但是在皇上没下了圣旨真正定罪的时候,若是辰王妃受一点委屈,本宫就找于大人讨说法了。”

    于德面上满是苦笑,却是连连行礼称是,一直将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等人送出大理寺,于德这才抹了把汗叹了一口气。这大理寺卿说好了是管皇室宗亲的地方,直接听命于皇上差遣,可是这些皇亲国戚不论是谁,就是犯了事,那有些也不是于德能得罪的起的。之前太子之所以拦着百里辰不让其进来,一是太子身份更加尊贵,还仗着个兄这长幼尊卑,于德听命行事倒也没事。

    可是太子却是不敢在霜霞长公主这位三朝长公主面前玩横的,由着霜霞长公主出面,太子也得避让几分锋芒来,这倒是为难于德了。之前的事也是太子做主的,但是收抬烂摊子,招人怨的还是他,于德身为皇上重臣,此时心中也不得不怨上太子了,若是这件事弄个不好,惹的可就是霜霞长公主了。就算最后欧阳月与百里辰同样受到牵连,可是霜霞长公主必然不会,到时候被这么个人看着,什么时候被弄死都难说,这位长公主可是在后宫朝庭中浸淫三朝的人,为人虽然低调,可是那手段于德可是一点不想尝试的。

    虽然于德明知道霜霞长公主之前说的话有些故意挑拨三司三个同僚的关系,可是也由不得于德不去细想,因为这件事明摆着,都有点像是太子与那刑部尚书木李全挖个坑给他跳的,最后这事办的不好黑锅会让他来背吗?

    于德遥望了下欧阳月所在的地方,心中惊疑不定,这件事看来他得好好想想了,就算他是皇上的人,可也不代表皇上会照看到所有忠心于他的手下,这件事上,他今后必须慎之又慎了!

    三司会审原是三日后,大理寺卿于德、御史大夫宁百川、刑部尚书木李全连同督办的太子百里丞同审,今天正好是欧阳月被抓进来的第二天,还有一天的时间便是审理之日,大理寺里人员走动十分小心,于德不但派人守着欧阳月的住处,同样也在保护着她的安全。京城里各大府中也是十分紧张,这一次事件牵连到欧阳月,那么辰王府、公主府与将军府都有可能被牵连进去,他们这些府怎么可能与这三府完全没有联系,且以明贤帝重视的程度,这个案子事关重大,若是被牵连进去,怕是都得不了好,一时间京城有些风声鹤立,有些人人自危。

    这天夜里,本来热闹的街上却出奇的安静,连那花街小巷的客人也明显比平常少了许多,除了街上那打更的声音规律的在响着,哪哪里都安静的很,像是预示着一场大风爆的来临。

    “当当当”

    “天干物躁,小心火烛!”

    “当当当”

    “天干物躁,小心火烛!”

    “……”

    街道上,一个灰衣服的中年男子一个人敲打着更锤,有些瑟缩的走在街上。

    “娘的,今天这晚上怎么这么阴森恐怖的,又不是什么鬼节,怎么总感觉这身子阴森森的,寒毛直立啊。”那更夫哆嗦着,四下看着周围,心想这该死的工作,这时候正是老婆孩子热坑头时候,他偏偏在打更,打更就打更吧,气氛还这么吓人,这工作是这么好做的吗?!

    “嗖嗖嗖!”

    “谁!谁在那!”突然间,更夫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什么人影“嗖”的飞了过去,直接在他后脖子处带来一股子邪风,他顿时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叫的四下张望着,心中越发惊慌,紧紧抓着更锤,一副防备的样子。

    “嗖嗖!”

    “啊!谁啊,你大爷的,是人是鬼都别出来吓人,冤有头债有主啊!”更夫吓的浑身抖个不停。

    “冤有头债有主,对,说的对,当年那个杀我全家的恶魔,今天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走!”突然不知道打哪冒来一个声音,更夫听着心快绞到一块了。

    “嗖嗖嗖!”“嗖嗖!”

    却在这时,就在他眼前,突然几个黑影子“嗖嗖”的飞过去,跟鬼影子似的,更夫吓的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过了很久很久,这更夫“妈呀!鬼呀!”两声,吓的将手中东西全扔了,逃命一样的跑了。

    同一时间,整个京城数个街道的店铺上无声无息落了几个黑影子,就在这时天空上突然发出一只直冲上天的黄色信号“嗖”!

    那些黑衣人同时一摆手,立即从后方奔过来两人,“唰”的一声,他们手中拿着的待燃的火把立即燃烧起来:“动手!”黑衣人一挥手,那后方两人飞快向前一奔,施展着轻功飞身而上,“唰唰”两下,手中的火把直接往后院前院扔去,而且所扔之地都是最容易燃烧起来的。

    只听“轰”的一声,一股冲天的大火冲起来,黑衣人冷笑:“油倒的还是少,下一个多弄些。”

    “确实少了。”

    “下一个目标!”

    “是!”

    就在同一时间,京城各大街铺上同时燃烧的有五六个之多,而且这大火愤怒狂烧的店铺还不在停的增加,感觉到此景的百姓们,周边的商铺的掌柜伙计们都跑出来,开始大喊大叫怒骂着,一瞬间本来安静的京城,瞬间好像被人踩了狗尾巴一样,瞬间像是放开了闸子奔腾而出的洪水一样,全乱了!

    京城兵马司大惊失色,立即调派兵马前来增缓灭火,同时也在安抚京城百姓,更甚者还要阻止一些趁火打砸抢杀偷窍的人,那京兆府维护京城治安,虽是文职,但是也有调派的一部分衙差,此时也完全动用出来,整个京城叫闹声此此彼浮,然而失火的店铺却在不停的发生,没一会功夫已经有二十余空个之多,这个数字让人心惊,同时这店铺的损失一时间也难以估量。

    这二十余个店铺,有些是普通的,有些还是大家族的产业,比如林府孙府,粗略一算,二十多个店铺,几个零头是普通商户的,十五个是林府孙府的,还有五个则是宁府白府冷府平摊的,损失都是不小,京兆府尹马怀仁,京城兵马司铁青着脸,这事出来,他们都是有责任啊,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事情在后头呢。

    太子府里,百里丞坐在书房之中勾唇冷笑,他此时坐在书桌之前,对面便是大开的窗户,从这里他隐约能看到外面怒火冲天,外面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公主府与辰王府果然是动作了,七皇弟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知道孤正等着你们入瓮呢吗,孤收集的证据,是你们这么容易毁的掉的吗!”

    说着百里丞站起身来道:“来人!”

    “太子,属下在!”

    “将太子府团团围住,不能放过任何人进来,孤现在可是要去看看京城是怎么个乱法了,这也是孤那七皇弟最后疯狂的时刻了。”百里丞笑着走出去,身后的侍卫跪在地上,一瞬间从院子两侧涌进来两队人马守着书房,百里丞卧房等太子府重要地方,还有一队人跟着百里丞要离开,然而就在百里丞踏出太子府那瞬间,其身边的侍卫大叫一声,“太子小心。”

    此时一道破空之声已向百里丞射来“叮”的一声,他身边的侍卫武功也是不俗的,乃是林府调教出来的暗卫,专门保护百里丞的安全,当下打掉。百里丞冷笑:“想杀孤,真是可笑,看来孤真是将七皇弟逼的走投无路了!”

    随着一道箭射来,第二三箭相继射来,要说百里丞胆识十分过人,此时被当成射杀目标却是面不改色,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身边的侍卫各个好手,一时间这一队人与天上飞箭战了起来,但是一时间谁也没伤到谁。

    怕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什么突破点伤百里丞,对方“嗖嗖嗖”奔出一队约有十余人,便提着寒光闪烁的宝剑杀了过来:“来人,派人保护太子!”

    太子在太子府外行刺,太子府侍卫自然大惊前来保护,百里丞冷笑,心道:“以为害死了孤,这件事就能做罢吗?先不说那些证据,便是孤是这么好行刺的吗,真是愚蠢至极!”

    两方瞬间陷入苦战之中,此时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大叫着从街上奔来:“百里丞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害我全家一百余口性命,我今天要你陪葬!”

    那红衣男子面上刀疤明显,脸颊处还有个丑陋的囚字,面色狰狞,目露疯狂,两头肩上搭着箭篓,腰间别着宝剑,手中正提着个弓,弓上头一排五只箭矢,随着他有一声大喝,破风急射而出。

    “嗤嗤嗤嗤嗤!”五箭齐飞,百里丞前身挡着的侍卫瞬间死去五人。

    “嗤嗤嗤!”

    “当当当!”

    那红衣男子一射而出,又瞬间拨出五箭急拉着又是射出,三箭刺中又是三人倒地,但其中两人却是硬拼挡下了,只是这红衣男子火力极为旺盛,而另一边上的黑衣人还在不断逼近,太子府是不断有侍卫出来增缓,两方打斗正凶。

    此时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大叫:“铁缺射那狗贼人头!”

    “助我一臂之力!”说着那红衣名叫铁缺的男子,奔跑两步,直接踩在一黑衣人腿上,飞踩至其肩头,提着弓便居高临下,要往百里丞脑袋射去。

    太子府人大惊,急喊道:“保护太子,人墙上!”

    瞬间两排侍卫将百里丞团团包团,直接在下面排成一排,后头直接飞跳踩在前人肩头之上,立即将百里丞保护在身后,百里丞身边一直有十个侍卫保护着,此时他们大惊道:“太子,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府中吧。”

    百里丞此时也是面色大变,这些年来他也是见多识广,看的出来今天刺杀他的人都是训练有速的,七皇弟此时还真是下了血本了,派这些人前来刺杀他,怕是开始动用底牌了。他一直不相信父皇只是明面上宠着七皇弟,现在看来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父皇在暗处也一直帮衬着七皇弟,便就这些前来刺杀的人,就绝非一般,能与林府专门为他培养的暗卫打的不分上下,岂能小视。

    七皇弟啊!本来你不展现这方面一切还好说,可惜现在,孤一定要让你死!不然这个心头大患,便是孤当了皇帝,那皇位也坐不安稳啊!

    此时的辰王府中,主卧房里窗户大开,在欧阳月一直很喜欢的软塌之上,百里辰此时盘腿而坐,看着外面火光冲天,他手中握着只酒杯,面上分外冰冷,在他旁边此时正站着三个人,冷刹、冷寒、冷雪,各个低头侧目待着,听候百里辰的吩咐。

    就在此时,外面怒火冲天的当下,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晶亮如炮弹一样半拳头大小的莹色信号冲天而起,百里辰看到,眸子一眯,手上中的酒杯“啪”的一下被他狠狠捏碎:“开始!”

    “是,主子!”

    冷刹、冷寒、冷雪瞬间应道,然后飞快往脸上蒙了块黑布,飞闪离开了。

    同一时间太子府里,外面的打斗还没有息下,侍卫正护着百里丞回到内院之中,却在这时空中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坠来一物,百里丞眼尖看到,问道:“那是何物?”

    旁边的侍卫见状看了下,一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却是急忙将百里丞抱围着护着向后退开,因为他们本来的目标正是太子府的书房,而那东西坠下的位置也正是书房的位置。

    百里丞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有些东西有点失控?

    “砰!”

    “轰!砰!咚!”

    而那东西落地之时,突然发出了巨烈的响起,整个书房炸烈一般,轰然咋响。

    “保护太子!”侍卫惊叫,直接将百里丞护在周围,然而他那声叫声在这响彻耳朵的爆炸声中却未起半点作用,这些人离着书房的距离都不远,当下被这爆炸声,震的耳膜生疼,有一瞬间甚至出现失聪来。

    “轰!砰!咚!”

    “轰!砰!咚!”

    “轰!砰!咚!”

    “……”

    侍卫护着百里丞还没有起身,却没想到,在同一时间,这些爆炸声已经分别在太子府各处炸开!

    “啊!救命啊!”

    “啊,着火了!”

    “书房着火了!”

    “厨房着火了!”

    “不好!大库房着火了!”

    “……着火了!”

    一瞬间整个太子府也轰然吵闹起来,所有的侍卫下人都被这不断“砰砰”做响的爆炸声惊醒奔出来,然而入目的却是一片火海啊,什么太子府书房,男女人主卧室,库房厨房还有一些别院同一时间因为爆炸失火了,整个太子府瞬间大乱起来,有些下人抱着痛哭,有些躲闪着逃命,有些拼了命的弄水灭火,人生百态在这时候像是慢动作一般的放映着。

    但是奇怪的事,不论是爆炸还是大火,这太子府下人却是一个没死。

    此时却有一人大笑出声:“百里丞你这个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今天我铁缺为铁家里一百多口被你残害惨死的人报仇,百里丞,我今天要与你同归于尽!”那道声音十分凄厉愤怒,声音之响亮,甚至不比爆炸声差多少,太子府各状态的下人一听,皆是大惊。

    这难道不是意外,原来是太子得罪了人,这是有人来寻仇了!

    太子到底做过什么啊?竟然害的人家一百余口的人惨死,便是他们被人害成如此,不前来拼命都是奇怪,太子好狠毒的心啊,最主要的是,因为太子害人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承受苦果啊!

    太子府各种爆炸起火,损失无法估计,这太子府有着许多从林府出来的家生子,本来想着在太子府以后太子登了基,他们必然也会飞黄腾达,可以说太子府里存着他们所有的家当,可是现在这一烧,他们多年来的积蓄全没了,有些攒了老婆本的侍卫甚至大哭出声,有些更是咬牙黑脸,本来手头上做着灭火的人,也都愤怒的将手中的水桶“砰”的扔在地上,心中已经将百里丞祖宗十分代都骂了遍!

    然而此时百里丞却根本无心理会这铁缺,更加没心情管那些太子府下人对他是怎么样的愤怒,他被保护的蹲在地上,可是从余光上却看到了几个人倒在地上,那些人面色狰狞,有的被炸的五体不全,有的直接胸口不断涌出大量血水,嘴角血水直流,百里丞顿时大惊。

    “来人啊,快!快给书房救火!快!”百里丞猛的跳起来,竟然完全不顾那铁缺叫骂,以及自身安全,直接将身边一个侍卫一脚踢快,便大叫着。

    那侍卫一愣,急道:“快,叫人前来灭火,快!哪个敢慢一步,格杀勿论!”

    因为这侍卫也发现不对劲了,那原本守在书房外的人为何在爆炸的那瞬间竟然没有一个逃跑的,全都倒在地上,之前这里虽然派了重兵把守,但是因为百里丞在外面遇到了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直接与他们的人僵持住,甚至于一开始他们的人死伤比对方惨重,太子府里的侍卫紧急增缓了两次,书房这里的两队人马用掉一队,守卫没有最开始的严密,守如城墙一般。

    而这些人的死,无疑不在告诉他们一个信息!

    他们上当了!这些人原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百里丞,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火烧太子府,炸毁太子府,刚才那分明就是调虎离山计啊!

    他们中计了!

    百里丞铁青着一张脸,而此时那铁缺的声音却越来越响,狂笑着道:“炸啊!炸啊!炸他娘的!”

    “砰砰砰!”又是几响,顿时随着太子府的下人惊叫之声爆炸声再次响起。

    百里丞气的浑身发抖:“杀,给孤杀了他,杀了他,他们全都得死!”

    “不!快给书房灭火,快灭火!”百里丞面上狰狞,抓着其中一个侍卫的衣领大喊!

    他的证据,他的证据都在书房啊!该死的!

    不,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百里丞心中发紧,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但他还侥幸的想,那些东西虽然在书房中,但是被他秘密收起来了,不见得炸的毁还有希望的!

    “快救火啊!”想到这百里丞更是怒吼出声,只是眼睛外瞪,面上肌肉不断抖动,面容可怖至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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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绝对更精彩,绝对绝对滴!

237,憋屈的太子!(最后一天年会票)

    百里丞的爆怒,但是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爆炸声,原本最开始时百里丞下令救火,这件事可能还有转寰的余地,在太子府下人们还一心要救火的时候可能还有救,现在看着火势大起,那些心有怨念的下人也都各有心思,就算是救火哪里是真的尽心的,那边名叫铁缺的红衣男不断叫骂捣乱。

    百里丞气的爆怒,在太子府里整个像个上窜下跳的猴子,发怒的吱吱叫着,可惜捶胸顿足,也只能眼看着火越来越大。

    “轰砰!”

    “太子,小心啊!”

    “没用的东西,救火啊!救火啊!”

    百里丞发怒的大吼着,恨不得自己冲上前去救火,但却在这时书房里发出一阵震天的轰鸣声,整个书房被炸的四分五裂,碎片残渣被爆出。

    “嗤嗤嗤!”前面几个站着保护百里丞的侍卫,甚至被那残渣直接打在身上,明明一小块碎瓦片,却是直接将脖子刺出一条大血口子,鲜血狂喷而出,“哐啷”倒地,死状惨烈。

    贴身守着百里丞的暗卫直接护着他向后退去,百里丞看着书房那里升腾而出的火焰,一股怒火直接冲上脑顶,气的他哆嗦着嘴,浑身颤抖个不停。证据在这里面啊,他非但没抢回证据,现在书房全炸了,里面还有许多东西呢,里而还有许多珍藏的宝贝呢,太子府便被这么一炸什么都没了?!这怎么可以啊!

    “轰轰轰!”

    太子府又是几道震天轰鸣声,太子府外围的围墙轰然被炸烈,太子府彻底宣告震毁,整个太子府上上下下全身灰突突的,一个个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原来那尊贵霸道的样子了。

    百里丞被侍卫扶在原地,身子抖的跟个筛子似的,他倒是不怕,他是气的,气的他血液倒流,显示一口气上不来就给气过去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太子府呢,太子府哪去了。”

    “太子府没了,我的院子没了。”

    “我的珠宝,我的首饰也没了,哇啊啊。”

    “太子奴婢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候太子府传来许多道哭声,从女眷院子那里奔出一行十几人来,一个个本来都是穿金戴银,十分奢华的,但是现在全是个个灰头土脸的,一身衣服全是残破,好像从煤堆里钻出来一般的狼狈。只是说来奇怪,这些人皆是一身狼狈,但那脸上却很干净,不,可以说与身上头发上的凌乱相比,这脸是身上为一能看的地方了。

    这奔跑之间,落在后头的某些个女人,还不停拿着放在怀中还算干净的手帕“呸呸呸”的直往帕子上吐唾沫,然后……往脏乱的脸上擦去……

    闹了半天,她们之所以只有一张脸这么干净,原来是这么来的,旁边那些眼看着爆炸火烧太子府的下人们见状,纷纷僵硬着脸,面上带着一种复制到抽搐的诡异表情。

    这太子府里的女人可是不少的,而且各个都很是有手段,平日里那后宅不知道闹的多凶,这些女人在太子面前就跟了没骨头似的贱,在下人面前却是耀武扬威的,那一副傲慢的样子哟,便是那舞伶名妓进入太子府都自觉比别人高人一等,这些太子府下人虽然对她们不屑,可是也不敢得罪或是不敬。但现在看她们一个个如此,弄干净了脸跑去太子面前哭的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状的,那些太子府下人纷纷感叹。

    怪不得这些女人能进太子府呢,为了争宠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这要是换了他们,可是弄不来这么恶心的法子去太子面前哭诉的,怪不得他们没当主子呢。这当主子有时候就得不要脸啊,这一点他们可是做不到。

    百里丞一双眼睛阴沉的看着书房,这时爆炸声再没有响起,太子府的下人们又开始拼命的提了水去灭火,一时间这太子府的火势倒是小了,而书房则是百里丞强烈要求的,灭火自然是最快的。

    百里丞早已飞快奔进去,这书房被炸的最是厉害,整个屋子塌了半面百里丞铁青着脸直往后面奔去,然后在最里头寻了好一会,直接叫人将一块塌了的木桩子的东西搬走,那里是一面墙,然而这时候这面墙也是受到了波及,百里丞紧张的在那里猛拍了几下,墙面却没有任何反应,百里丞大急:“快,在这里刺开一个洞!”

    后面立即有侍卫听命“噼里啪啦”直往墙面打去,不一会墙面裂开,其中一人使用内力直接震开,百里丞盯着上里面眼睛却是一亮,直接伸手抱出一个木盒子,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在他身后突然伸出一支手来,“唰”的一记,直接将木盒抢走。

    百里丞有一阵的失神,接着大惊道:“来人,给孤将他杀了,快将盒子拿回来,快!”那里面才是他真正的证据啊,这些不但有着至百里辰与欧阳月死地的东西,还有着一些不能为外人知道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格杀勿论,给孤杀了他,不论是谁,谁能将那狗贼抓到杀死,孤保他连升两级,快!”百里丞当下急智道,听了他的话,顿时一群侍卫眼前一亮,不少人都冲了过去。

    百里丞却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身怀绝世武功,直接将那人碎尸万断,实在是太大意了,这连环之计简直将他设计的无力反抗,甚至他就算是想的到,也会按着这计去走。

    先是将京城各大商铺点然,这其中就有他说的那两成多商铺,直接影响了对于百里辰与欧阳月控诉的事情,他自然是会紧张,只不过这些都是他计算之内的事情,他明知道将那些证据拿给欧阳月去说,欧阳月会将这事情传到百里辰与霜霞长公主那里,他们定然会有所动作,束头待擒的事情不可能发生。而他则会利用京城失火,加重对百里辰的控诉,就是到时候明贤帝念及百里辰想不杀他都难,这种时候百里丞自然最想在现场看到百里辰的狼狈了。

    不过百里丞不傻,而且还很精明,他也想到这极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在府中加派了人手保护,百里辰的人想轻易来太子府拿证据,那可能性极小。所以百里辰他们会选择反其道而行,故意以调虎离山之计,反了他的防备,让太子府的侍卫紧急调派,府内守卫减轻之后,这些人才开始在府中做乱,其目的原本一开始就是太子府的书房,只是一直用明计隐藏这暗计。

    百里丞证据藏的很严秘,就是他们如此做也未见得会毁了证据,所以他们算准了这时候百里丞的心思。

    在马上要拿下百里辰他们的时候,这事关重大的证据他必须要确保,甚至这一刻百里丞对自己的生命都未见得有这么重视,所以就算他想到这可能是百里辰他们的计谋,他也会在第一时间确保证据的安全。更何况这一刻百里丞脑子里并未想着百里辰他们的计谋,一门心思确保证据了。而百里辰的人早趁乱混在了保护百里丞的侍卫中,在这种时候他们哪里会有心思注意侍卫哪一个是自己人,哪一个是陌生的,竟是被人从身后将东西夺走了,百里丞面上青红交错,紫白相交,简直跟调色盘一样,愤怒的无以复加,痛恨的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的牙!

    “太子啊~”

    却在这时,那后院的女人一个个争先抢后的奔过来找百里丞哭诉,百里丞冷着脸,半天没有说话,其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怪异的微挺着肚子缓缓向百里丞走来:“太子啊~奴家吓死了,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在太子府里乱来,太子一定会让人将这些人大卸八块的,看他们还敢嚣张。”

    “张美人可真是懂得人心啊,只是这张嘴也真是厉害,刚才哭的最大声的不知道是谁呢,那个时候你想到可不咱们太子吧。”旁边有个略显尖酸的女声响起。

    那张美人扶着根本没突起的肚子冷笑:“奴家也是关心太子,倒是你连哭都没有哭一声,可是将这太子府当成自己家啊,自己的家被毁成这样连滴眼睛都没流,这心是多冷,心里血肉做的吗?”

    “你!”

    “够了,都给孤闭嘴!”百里丞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更是愤怒的无处发泄,怒吼的大叫,太子府这些后宅的女人当时吓的不敢出声,紧抿着唇怕说出什么让百里丞更愤怒的话来。

    百里丞铁青着脸,那脸上青黑青黑的,简直快不能用人的表情来形容了,整个人背着手在原地转来转去,一脸的烦躁,一身的怒火让旁边的人谁也不敢出声。

    那张美人摸了摸肚子,突然有了心思。她可是和这些没名份的女人不一样,本来林莺莺可是府中最得宠的,而且是第一个为太子怀孩子的,可惜的是她病薄,死的这么是时候,她适巧有了身孕,之前太子可是跟她保证过了,若是她能为他生下儿子来,将来便是封她来后也未见不行,最主要的是他要让这孩子成为明贤帝第一个皇孙,加大他增夺帝位的筹码,现在她在府中可是最得利的。现在太子这么伤神,她能劝好了,也能在这群贱人面前争得一份脸面来,好好敲打她们一番。

    想到这里,张美人面上带着丝笑意,缓缓向百里丞走去:“太子不要难过,以太子的英明神武,什么样的问题都能解决的,怎么会有事情难倒太子呢。”

    百里丞表情果然好了一分,让围着不敢说话的女人们面上闪过嫉妒,却是让张美人心中越加畅快了,她伸出被薰的有些发黑的手,环住太子的胳膊竟然还用着丰满的胸口直蹭百里丞的手臂,十分诱惑之能事,看的那些女人眼中都闪过恨意。张美人环着百里丞的手往前走了两步,一脸的骄傲环视着众女人,开口正要说话:“太子啊~啊!”突然间她瞪大眼睛,整个身子猛的往前飞去,她惊恐大叫,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砰”的一声,张美人整个身子猛趴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张大,脸上许久都停留在呆愣的神态上,所有人也都是一愣,就在这时候张美人突然放声尖叫起来:“啊!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啊!”

    所有人眼睛一扫,顿时看到张美人身上开始慢慢渗出一片血水来,有着身孕的她,此时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人群中一个人冷笑一声,收回了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百里丞却是震惊,急道:“快,快去寻太医,快去!”

    百里丞心头发寒,他刚刚被百里辰设计了,连证据都被夺走了,本来与粉嫣合作也是付出代价的,他可是亲手杀了林莺莺和其肚子里的孩子啊,比起这张美人他对林莺莺感情更深呢,他不惜弄死林莺莺,那就是因为粉嫣的要求,这张美人若非这个时候适时怀孕,百里丞可能都想不起府中还有这号女人,可这也算是百里丞弄死百里辰后最大的筹码,明贤帝的第一个皇孙,自然得由他生出来。

    百里丞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当这些都变成一团乱的时候,他突然后悔了。答应了粉嫣的要求,他的损失有多大,若是这一次再弄不死百里辰,那他的损失远远不是粉嫣能比拟的。

    张美人痛叫失声,百里丞立即招来太子府的管事老嬷嬷过来照看,可是那到底不是大夫,而且看着张美人痛的脸上发白,从身上不断有血浸湿她的衣服,而且太子府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也不知道哪个房子安全,还有哪个房子能住人,张美人倒在冰冷的地主,又冻的浑身直哆嗦。其实从这张美人身上流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这是流产了,只不过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倒在地上,这流产的人最是需要好好休息保养的,这张美人弄个不好,以后怕也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只是这时候老嬷嬷可不敢说出来。

    不一会太医院来了一群太医,随行而来的还有皇上亲派的侍卫来保护百里丞的安全,这太子府被炸毁的事,动静闹的这么大,这整个京城怕是没有谁不知道的了,明贤帝自然得派人前来保护他,不然大周太子在自己太子府被人炸死了,说出去得让天下人笑话不成。而闹出这么大动静,这群太医自然也是前来帮忙的,不过来太子府一看,除了那些在打斗中直接身亡的人,基本上这太子府就没什么伤员,噢不,只有一个疼的满地打滚的张美人。

    在百里丞的急切下,几个太医分别把了脉,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孩子流掉了,这张美人身体虚弱必须要静养,不然以后都能以再怀有身孕了。

    百里丞僵在原地,面上铁青一片,安静了一会,竟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孤的孩子流了,流了,哈哈哈!”他突然想到了死去的林莺莺,这是报应吗,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因为他明知道还能有人给他生,可是现在这孩子也没有了,这是打脸吧,这分明是打他脸吧,哈哈哈!

    百里丞怒气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瞪大眼睛向后倒仰过去。

    “太子!”众人大惊,连忙扶住百里丞,立即有太医上前为他把脉,长呼一口气:“太子只是一时怒气攻心晕过去了,先找个地方让太子休息一下。”然而那太医看着太子府四周的情况,心中也有些嘀咕,堂堂太子府现在竟然连个住人的地主都找不到,还真是……

    “啊,柴房没炸到,快,快去柴房那里。”

    “柴房?”一个太医惊叫一声,立即觉得自己失态又抿唇不说话,其它人赶紧将太子送到柴房,百里丞晕了自然不适宜搬走,只能在太子府待着,而后又让人从宫中调些使用的物品紧急带来太子府。

    百里丞昏睡一睡便是两天,那他身为明贤帝特赐督办的欧阳月一案,自然要延后了,百里丞两天后一醒来,得知侍卫并没有追回他的重要证据,立即便怒气冲冲的进了皇宫找明贤帝。

    御书房里百里丞简直声泪俱下哭出他心里的憋屈,然后最后总结道:“父皇,儿臣奉父皇之命督办此事,这个案子刚刚有点眉目,却突然被人恶意报复,儿臣查到的那些铺子都被大火烧了,而且竟然还有人这么大胆的炸烧太子府,简直没将父皇没将儿臣放在眼中啊。能有如此胆子的人,整个大周朝也难寻,而且怎么会这么巧合,儿臣查到这案子,太子府被人报复,这分明是想毁灭证据,这分明是威胁儿臣,不想儿臣继续查下去,这是七皇弟他做贼心虚啊父皇。”

    百里丞一路奔进皇宫还故意将自己弄的十分狼狈,他现在哭的这么憋屈,明贤帝看着也有些无语,说道:“太子大可放心,这件事朕自会彻查,若是老七如此胡来,朕也必不会放过他的。”

    百里丞心中一喜,父皇这么保证,显然也是对百里辰此举十分不满,想来也是,他堂堂一国太子,若是这么憋屈,在这次轰炸太子府时受伤甚至死去,明贤帝面上也无光,最主要的是姜齐、姜萱还有苗疆圣王现在都在京城之中,这事传出去对明贤帝可不好,他自然会十分在意了。而若是掌握到百里辰真是狗急了跳墙炸毁太子府,以此来查办欧阳月与百里辰谋反的事可就事办功倍了,到时候他们就是想不承认也难了!

    只是五天之后明贤帝查办的事件却让百里丞无法接受。

    那天那个红衣人铁缺,竟然真有其人,直到这个案子查出公布朝庭,朝庭派人下令逮捕这铁缺的时候,这铁缺的身份百里丞才猛然想起这缺铁是何人。

    这铁缺原是中府折冲都尉掌握兵权,宿于京城当年太子刚得明贤帝恩准,入朝参与朝政,那时正逢南方干旱导致百性颗粒无收,而流匪盗贼又伺机做乱,当时南方百姓过在水深火热之中,流民失所灾无边数。朝庭自然要派来赈灾粮下去,太子刚刚亲政,正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给众人瞧瞧的时候,便揽下了这个重任,本来这朝庭派发赈灾粮,对于太子来说是简单不过的事,这事只要他动动嘴巴,下面自然就有朝臣为他办事了,可是偏偏这个环节就出了大错漏了。

    当初赈灾粮银都下来了,自然有人派送,当时的中府折中都尉铁缺便担任了这一重责,但等他一路上将赈灾银粮送到灾区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粮绝非新粮,便是那赈灾银也掺了水份,而且钱数也不对,铁缺也是个硬汉,并且为人十分正直,就此事便上秉了上去。只是这其中种种环节焉为,那真正贪赃枉法之人,如何能放过铁缺,便反咬他一口,说是铁缺护送赈灾粮银,半路上私吞了东西,而且买通了不少人,有理有据铁缺是连反驳的言语都显得生涩,那时的百里丞入朝后第一件大事,最后竟然闹到这个份上,百里丞本来立功心切,自然十分震怒,下令抓住铁缺,当时铁缺见机却是跑了,他倒是想为自己的清白做些什么,只是这样一来更是加大了百里丞的愤怒,直接派人抓住了铁缺的家人想逼铁缺就犯。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命令,那真正贪赃枉法之人才不想铁缺出现,他这样逃跑,才让他们更容易将这罪安到铁缺身上,便使了毒计,在牢中直接毒死铁缺一府一百余口,除了铁缺无一人生还。而后还对外说是铁缺贪赃多年,其家人享用,全部畏罪服毒,当时朝庭下令追杀铁缺,但那时的铁缺却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铁缺又出现了,而且是心怀复仇之心归来,专门就是为了太子府,杀了太子而来的?!

    虽然这铁缺的出现,与欧阳月被抓的时候太过巧合了,但是这铁缺之事却是有理有据可查的,他确实是出于对太子当年案子的报复而来,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铁缺与辰王府、公主府等有任何联系,查来查去,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这铁缺就是在这时候前来报复,并且巧合的烧炸了百里丞的太子府,毁了证据。

    只是这件事却没这么结束,这铁缺当年私短赈粮银是当年百里丞一手查办的,最后铁缺跑了,这赈灾粮银虽是追讨回来了,可是却有一半不知去向了,当年参与的人都以为这些粮银被铁缺藏起来了,可是那铁缺却在多年后选择报复这便不合乎常理了。当年他若是贪了赈灾粮银,那太子查办他的事便是正常不过的,而他即已违法,当年的案子也就没办错,这么多年来铁缺若是拿着那些钱银也早就隐性理名早有新的家庭了,他何苦冒着生命威胁来杀太子呢?不说太子是一国储君,保护他的人何其之多、何其之厉害,哪是这么容易刺杀的,就比如这一次,这铁缺的突然出现是打的太子措手不及,甚至连太子府都炸毁了,可是太子却没有事情好好的活着,一般情况下也没有这样纯来送死的人吧?

    可是铁缺含恨而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年铁缺贪赃赈灾粮银之事是否真有其事呢,不然还真是难以解释铁缺如此执意报仇的原因。御史那里接连上了两道奏折,皆有对当年太子任意妄为处理铁缺,进而造成了一百多余人命无辜残死的错误,直指太子急功尽力不实查证,至使如此冤案,太子府烧的好、炸的妙啊,这是报应什么的言论,虽然御史们说的还人含蓄些,引古论今的调调,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

    太子当年若是能好好查办一下,或许不会出现这等冤假错案来,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太子要为当初的事付出全责。

    当然也有人觉得便是太子办错了案了了,但是铁缺竟然胆大包天的敢带人火烧太子府、刺杀太子就是大逆不道该杀,两方人马争论不休,本来太子想要借此牵连百里辰最后却直接将他装进去了。

    百里丞十分的憋屈,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他可是这件事上的直接受害人啊,太子府烧了不说烧个精光,再想重建起码也个个八个月的,他现在只能回到东宫,非但没将百里辰他们牵连进去,却是牵连出多年前的冤案。百里丞对于铁缺的事本来都以经淡望了,当初他急着将功赎罪所以草草将案子定了案,事后想想这其中也有很多可疑之处,但是他自己办的案子,当时又年轻没有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经验,便想案子自己定了就没有自己翻盘的可能,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这件事就是换成现在的百里丞,他也一样会将错就错的。

    可是当年的他太年轻了,起码这事后的工作该做的事他却没有做,比如让这铁缺又出来坏他好事了。所以百里丞知道这件事铁缺是无辜的,这件事越查只会对他越是不利,他明明证据累累可以定了百里辰谋反的大罪,一下子直接拿下辰王府,现在案子还没开审,他自己却已焦头烂额,孙府借由这个机会,直接敲打着与他们交好的御史纷纷上书,大有让明贤帝借此举废除他太子之位的打算,朝庭上闹的十分欢,反倒是捉拿铁缺的事一直没个定论的。而就原来百里丞想借此攀懒百里辰他们作贼心虚也再没人提及,必竟是没有证据的,就是再巧合能如何,就是他们怀疑能如何。

    证据呢,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可恨的是百里辰连那些早早做好的证据都没了,现在也只剩下公开审理,看能不能从百里辰与欧阳月自己口中找到突破口了,百里丞现在剩下的证据也只剩下早早放在大理寺那里有关伪造的欧阳月与百里辰书信,以及死去林莺莺的书信,那些证据因为事关百里辰谋反证据,百里丞十分小心就怕这三司没最后审理的时候证据被人毁了,本来自己藏的极好不会有事的,但谁想到他落到这种连环之计了,敌人算准了在那个时候他每一个心理。太子现在恨的不能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将这些证据直接都送到大理寺去,现在也没有事了。

    虽说朝庭上对于百里丞失职不失职的事吵闹正凶,但最后还是明贤帝发话,这铁缺身为皇家臣子,当年若有冤假错案,最该的便是搜罗证据前来告御状,而不是烧毁太子府,要刺杀太子。在这种情况下,铁缺便是有天大的冤情,他也犯了皇家的忌讳,同样犯了死罪,明贤帝下令捉拿铁缺,百里丞原怀疑百里辰设计之事明贤帝不予理会。

    百里丞恨的差点吐血,不过身在皇宫里倒是也有一定好处,那就是他见粉嫣的更加方便了。

    是夜,流华宫里一处暗阁之中,百里丞与粉嫣黑着脸面对面坐着,粉嫣一开口火气便有些冲:“太子当时未免太冲动了,在那个时候您应该想到那是对方的诡计,怎么能去寻了证据,癫癫送到对方手中,这下对我们的大计可是大大不利了。”

    百里丞面色自然也不好,冷笑:“噢,换了是你,那个时候不会与孤一样吗?你也休要在这里指责孤,我们也不过只是合作关系,那些证据都是孤找来的,你也不过就是提供了一张欧阳月的伪手稿罢了,这件事你占了大便宜了,现在还想将一切推到孤的身上吗?”

    粉嫣沉着脸看着百里丞,不过这件事说的也是事实,再说百里丞现在两个孩子都没了,心里头更是一肚子火,对于当初粉嫣的提议心中更恨呢,粉嫣原本是不知道张美人也怀孕了,可是太子去诊脉之后这事自然传开了,粉嫣心中还恨百里丞瞒着她此事,可是看百里丞如今这样子,也不好说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么这件事太子准备怎么办呢,此事本来十拿九稳,现在却很可能出现变数了,而我们以后再想借机害他们的可能性太小了,这次机会不得不把握住的。”

    百里丞深呼一口气,心中对粉嫣虽有恨意,可是事以至此,现在还不是他们闹掰的时候,此时共谋大计将百里辰谋反的事情做实了,过了这时候,再找机会做了粉嫣才是正经,他想了想道:“那几份手稿以及林莺莺的亲书是一个证据,大不了到时候再多做些伪证来,此事事关谋反大事,父皇对这件事一向十分深恶痛觉,只要搅乱这趟混水,让父皇对百里辰忌恨起来,就不怕父皇不下旨治他的罪。”

    粉嫣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是,这件事本来我们十拿九稳不怕皇上不定百里辰与轩辕月的罪,现在证据少了些,但是皇上这些年对于谋反之人,哪一个都是大加处罚的,只要抓住这一点,之后在案子上加大力度,强行让百里辰与轩辕月认了罪,也同样能达到这个目的。”

    百里丞点头:“正是如此。”说着眯眼看着粉嫣,却见粉嫣此时一身粉色绸衣,衣服很宽松,但是盈盈坐在那里,却是带着一丝明媚的诱人气息,百里丞古怪的笑道,“所以为了能抓住父皇的这个心思,接下来还要粉妃你多多努力了,定要让父皇忌惮了那辰王府才是。”

    粉嫣笑盈盈的:“这是自然,不论这件事情上有多少意外,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一定要让百里辰与轩辕月早登极乐。”

    百里丞心中直道:“这女人狠起来就是不一样。”之前这粉嫣直要毁了欧阳月的容貌,百里丞向来是个怜花惜玉的,虽然心狠,但对于美女他更多是欣赏的,那欧阳月他一直十分欣赏,若非为了自己的大业他还真是不舍得下手。这粉嫣能拿到欧阳月的手稿借此来伪造证据,就说明之前传言粉嫣与欧阳月关系友好不是假的,这粉嫣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欧阳月的帮助也是脱不了关系的,可是转个身子这粉嫣就能至欧阳月于死地,这个女人也是非一般的狠啊。只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丝疑惑,“看起来粉嫣对这轩辕月是极恨的,孤想知道这原因是什么?”

    粉嫣眸中暗光一闪,却是浅笑道:“太子,身处这个皇后我们都不需要虚伪了,为的还不都是生存吗?我根本不想争夺,可是轩辕月却硬是将我推到了这个地位,这争夺的意义也是她教我的,她曾说过只要达到最后的目的,一切可以利用的尽可利用,本宫也是只是听好的话照做了而已,要怪也就只能怪轩辕月本性太过狠毒,行事太过狠辣,她自己本身已经树立太多敌人,她本身也早已罪孽缠身了,现在不过是天道循环罢了,只能怪她不是个好人。”

    百里丞意味深长的笑了,欧阳月是好是坏人对他们不重要,粉嫣这话分明是假话他也不在意:“孤先走了。”

    “恭送太子。”看着百里丞离开,粉嫣面上却是露出一丝冷笑来:“想要利用我,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行。也好在那张美人死了,否则还要我亲自动手除去,还真是天助我也。现在明贤帝只剩下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除了太子与七皇子有竞争的价值,其它的人可能性不高,现在太子与辰王府、公主府交恶,这件事最后能将辰王府一往大尽故然好,若是不能让太子与百里辰、欧阳月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对我反而更有益处,到时候我便可坐收渔翁之力,若是他们最后全都斗死,那这皇位,不就是她肚子里的皇子的吗!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粉嫣笑了出声,声音有些张狂又带着几分寒意来。

    大乾国驿馆里,此时姜齐与姜萱面色有些不好的对坐着,一会后姜萱忍不住道:“大皇兄,你说现在要怎么办,这轩辕月到底是参与了什么案子,竟然被大理寺关压了,而且不许我们去看望去。”

    “怕是事关重大的事情,那大理寺向来是管皇家宗亲之事的,许多案子因为是大理寺审办,许多细节都不会让外人得知,而且一来明贤帝便让三司会审,又由太子督办显然是大案子啊。”姜齐解释道。

    姜萱却有些坐不住了:“这可不行啊,这玉佩的来源在宁府那里断了,我这刚想到办法让宁府大房二房斗起来,让这宁府没有宁日,那宁氏我也派人前去逼问,暂时还没有消息,若是这玉佩在宁府找不到,我们还得寻这轩辕月去找,她这时候可不能死啊,否则线索岂不是断了吗。”

    姜齐沉着眉头:“话是如此,可是这大理寺办案,我们身为外国使臣,那是断不会让我们前去听审的,而且这件事我们也不好参与,否则会让大周朝的人认为我们居心叵测,或者说我们与辰王府勾结,我们倒是不怕这些,可若是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辰王府的人会死的更早,我们就帮倒忙了。”

    姜萱咬牙切齿:“轩辕月也真是可恶,到现在我还没探出她对这玉佩知道多少,若非如此,她死又与我们在何干系。”

    姜齐眯着眼睛:“那轩辕月与百里辰出不是傻子,而且精明的很,我们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可是太子府被炸毁,那京城也烧了多家铺子,这恐怕是有什么说道的。”

    姜萱一愣:“皇兄你的意思是?”

    “先静观其变,到时候轩辕月真要出事的时候,我们再出手不迟,对这轩辕月我倒也新奇的紧,这等奇女子若非时机不对,倒是适合做我的爱妻成为我登基的智囊!”姜齐眸子一眯,姜萱一愣,心中却繁杂了起来,突然冷笑:“皇兄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能被大理寺抓住,而且明贤帝下旨三司会审,这件事过了大理寺,就是没证据,轩辕月与百里辰想脱罪都难了!这说明明贤帝起码对他们有些忌惮,被大周皇帝忌惮了,他们早晚逃不过一死的!”

    姜齐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此时的大理寺,审理欧阳月与百里辰一案,正式开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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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悲剧三人!

    大理寺朝堂之上,正常之上分列三个坐席,由大理寺卿于德居中正坐,左侧坐着刑部尚书木李全,右侧乃御史大夫宁百川三人,左下首百时丞身为明贤帝指派的督办,一身太子袍黑着脸看着大门那里,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其余衙差分列两侧,手中拿着长棍直柱地面。

    于德看了木李全与宁百川二人,三人略微一点头,于德惊堂木一拍:“带嫌犯轩辕月!”

    “威武!”

    “咚咚咚!”两侧衙差手中长棍不断敲击地面,发出一种威慑的震耳之声。

    欧阳月被两个衙差左右看着,带到大堂之上,除了大理寺卿以外,其它人看着欧阳月都有些意外,相比起其它的牢房,就算是将自己弄的干净,可是一次狼狈与疲倦还是弄的清楚的,反观现在的欧阳月,一身金缠丝荷叶边连身长衫,玉环分两侧垂挂,走起路来叮噹做响,头发上虽然只简单挽了个髻,但是玉钗横陈,美丽的脸上从踏入这里便带着浅浅的笑意,半点没有颓废不安,甚至连一丝惶恐都不存在,自信飞扬,步子虽慢气度稳压大堂,好像她今天不是以犯人之姿出现,而是将领寻视操兵一般。

    宁百川与木李全不可抑制皱了下眉,眼神询问的样的看向了于德,于德早知如此,已做好心理准备,是以也不去看二人,只是端正的坐着,今天主审可是他啊!

    欧阳月站定,先是矮身向百里丞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丞皱着眉看着欧阳月,微一扫眼,上面的刑部尚书木李全已怒喝出声:“大胆,大堂之上,你身为犯人为何不跪!跪!”

    欧阳月抬起头来,微微扫了堂上三人,嘴角冷笑:“大胆,见到本王妃,你们胆敢不跪,来人,先各打三十大板!”欧阳月反怒道,倒是将堂上众人震的一愣。

    那于德反应倒快,立即站起身退出书案给欧阳月行了一礼:“下官于德见过辰王妃。”

    宁百川与木李全两人脸色甚是好看,甚至带点怒气的怒盯着于德:“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她做为犯人,岂有被朝臣跪拜的资格。”

    于德还未说话,欧阳月冷淡的声音已经传来:“犯人?李大人还真是会信口胡说,本王妃可记得当初是太子拿着父皇的圣旨前来抓人,也不过就协助调查的旨意,父皇何是替王爷休了本王妃了?本王妃现在还是正一口夫人,你们一个个小三品卑官,还胆敢让本王妃前去下跪,在你们眼中看来是没有本王妃,没有王爷,更加没有父皇了,一个个都想着谋反吗!”

    “胡说八道!”宁百川立即大喝一声阻止道:“辰王妃见谅,这犯人下官一路跪下听审一向是审案的规据本官也是照章办事,绝对没有什么你说的那想谋反的意图,反是辰王妃处处将这谋反放在嘴边,可是以已度人吗?”宁百川双眼如铜一般瞪大,观看着欧阳月面上的表情,不止是他,其它的几人也皆是如此。

    欧阳月冷笑:“噢,原来是规据所在?那本王妃倒是要问问,这审案的规据是谁订的?老祖宗?老祖宗可有规定这进了各审案大堂,就可以让你们一个个没大没小,不将皇室宗亲看在眼中,甚至不将一国王妃看在眼中,要让一国王妃自辱去迎和方便你们查案?老祖宗订的规据还真是有趣啊,连自尊都陪进去了,那敢问这些年来刑部大理寺还有御史台办了多少冤假错案了……”欧阳月刚说完,突然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噢不不不,不是办了冤假错案,这种话还真不该在这里说,就是本王妃心里这样想的也不好说出来不是,这不是太不给三位大人面子了,本王妃其实想说的是,三位这些年来办了多少英明大案,百姓是如何爱戴你们的?”

    于德、宁百川、木李全三人身上都是一变,这话分明尽讽刺之能事,若是真不愿意说,就不会说出来了,这分明是用来讥笑他们的。

    于德咳嗽一声看了宁百川木李全三人道:“两位大人,还不快向辰王妃见礼。”

    其实宁百川倒也没说错,这犯人一来便给个下马威,想借此让犯人有了惧怕心理,更好的从他口中得到真象,这就是审案一开始都会做的,这确实也算是一个规矩,但这也只是同行默认的规矩,不见得任何人可行,这一点他们也是知道的。

    更何况现在只是审,还没有正式判下来,欧阳月也不过就算是协助调查,还不能说她就是犯人,她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只不过事前他们考虑过,欧阳月也确实是身份尊贵,若是不能在一开始对她有些威慑力,这案子也不好审。更何况宁百川了了木李全还有着报复的心理,可惜他们若是遇到一般的内宅女子,说不定还真能被他们吓到,可是欧阳月是平常人吗。

    宁百川与木李全黑着脸,却还是乖乖前去给欧阳月行了一礼:“微臣宁百川/木李全见过辰王妃。”

    欧阳月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拄着后腰对着百里丞笑道:“太子殿下弟媳站着真是累啊,里面的小家伙也在闹弟媳了,猛的往肚子上踢着,弟媳若是这么站着,怕是一准听审不到最后呢。弟媳倒是没事,若是让这孩子有了什么闪失,到时候这祸乱皇室子嗣的罪名,堂上的人怕是都担罪不起的。”

    百里丞冷冷的笑着,嘴角却是一抽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辰王妃看坐!”

    木李全连忙招来人准备个椅子,欧阳月拄着腰低头看了眼凳子,冲着木李全望了望:“木大人要不来坐一吓试试这椅子好坐不好坐?”

    木李全一愣,莫名其妙道:“辰王妃不需客气,微臣还要审案。”

    欧阳月嘴角挑了一记:“本王妃哪里是客气啊,本王妃是想让木大人试试这椅子,若是有人在这椅子上弄些脏东西,本王妃到时候流了孩子可就罪孽深重了,所以木大人先来坐着吧,就算这椅子上有些什么钉子啊毒粉啊,本王妃死时还能拉个垫背的,呵呵呵。”欧阳月笑的十分无辜有趣,像是个顽皮的大孩子,却是让木李全听的直冒冷汗,这个该死的欧阳月这是威胁他还是诅咒他,偏偏他还感觉背后直冒冷风的恐惧,可恶至极啊!

    木李全黑着脸道:“辰王妃大可放心,这里是大理寺哪里会做出你所说的那种事情来,辰王妃何以这么害怕别人害你,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如此的草木皆兵辰王妃可是觉得自己做过亏心事,所以在害怕呢。”

    欧阳月笑眯眯道:“亏心事啊,本王妃想想。”过了一会,欧阳月左拳突然击在右掌之上,大堂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只听欧阳月说道,“木大人问的好,本王妃还真有。”

    “啊?”于德三位主审官皆是一愣,谁能想到木李全阴阳怪事一说,真能问出欧阳月做什么亏心事,与这案子有关?却听欧阳月无比无奈的道:“说来啊我做的亏心事还真不少。”于德三人连带着百里丞都愣住了,直直望着欧阳月,她不会是吃错药了,真要说出来了,这虽然省了他们的事,可是他们可不认为欧阳月真会说啊……

    欧阳月伸出手掰着手指头缓缓道:“所谓众生平等皆有灵性,从小到大我吃了多少肉吃了多少生灵,就算是怀有身孕之后,前前后后起码也吃了一头猪一头牛一头羊,鱼物不计其数,就是花花草草的也是有灵性的,生擒活物更是不知凡已了,哎,这可不是亏心事吗。”

    “这不算!都是畜生,哪里当得亏心事。”木李全沉着脸道。

    欧阳月叹息道:“再有一个亏心事吧,那就是本王妃刚才被带到大堂的时候,在心里骂了三位大人,既然木大人都说畜生的事不算了,那我就没有亏心事了。来人,快来试椅子。”欧阳月一摆手,一副松了一口气,没有心理负担的样子。

    只是在堂上的人,尤其坐在大堂上的三位主审,于德、宁百川还有木李全都是黑沉着一张脸,欧阳月倒是没啥亏心事了,可同时也将他们骂到了畜牧的行列了,而且这话题还不是人家引起来了,说欧阳月污辱朝庭命官,人家一没指名道姓的,二这话又不是人家说的,若是承认了不是算找没脸,主动承认自己是畜生吗。这好利的一张嘴啊,真是骂人不吐脏字,却能让人郁闷个半死。

    宁百川与于德有些面有不善的看着木李全,你说你与欧阳月有仇,这件事谁都知道,你上来找人麻烦,麻烦你自己先想好说词吗,弄了办天还把其它人都连累进去被骂畜生,当了这么多年的主审管了,还从未被人这么骂过,就是再怎么傲慢自大的皇亲贵戚他们都审过,可也不敢这么与他们说话,到时候他们上书请示皇上定罪的时候,那一纸话对明贤帝最后定罪也是有很大影响的,谁会这样啊,真是……

    于德一摆手:“快替辰王妃检查坐椅,每个边角都要检查清楚。”

    “是,大人。”两个衙差顿时走过来检查,检查结束刚要起步回话时,欧阳月突然道:“慢着,这椅子我看不行。”

    于德一愣:“辰王妃可是发现这椅子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了,这颜色本王妃不喜欢,坐在上面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不好这会影响到本王妃听审的思绪,到时候胡乱说着,岂不是对这个案子没帮助,也无法帮三位大人审案啊。”欧阳月认真的道。

    于德一愣:“椅子颜色难道不是一样的?”心头却有些发苦。

    欧阳月皱眉看着于德,一副儒子不可教也的模样:“于大人真是……当然不一样了,在辰王府本王妃可是有专属坐椅的,那跟其它的椅子能一样吗,一样的话怎么突显本王妃的身份啊,快拿去换。”说着一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的样子。

    接二连三衙差又搬了几张椅子。

    “这一张左腿明显矮于其它三腿,本王妃坐着摔了怎么办!”

    “这个不行,看着就讨厌!”

    “不行不行,颜色太暗沉,比第一个还影响心情。”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拿个瓷椅来,这么冷的天坐着冷冰冰的瓷椅,你们想冻死本王妃啊。”

    “不行……”

    一连看了七八张椅子,百里丞、于德、宁百川与木李全已经黑着脸了,欧阳月才盯着一张红木椅子瞧了瞧:“看来看去,就这个还算可以,就凑和着吧。”

    现在凑和刚才不会凑和吗,这分明是你第一次见着说不行的椅子好吧!

    众人心中郁闷至极,那些被欧阳月折腾的忙乎了半天的衙差也是在心里叫苦连连,这辰王妃怎么这么难伺候啊,简直像是天生用来折腾人似的,他的胳膊好酸噢……

    欧阳月总算是心满意足的坐下去,大堂上气氛却有些闷沉,众衙差们安静的立于一旁低着头,连呼吸都特别轻,就怕一个不好惹的堂上大人不快找他们麻烦,因为三位大人那一副便便的脸色,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啪!”于德猛的一拍惊堂木,厉眼看向欧阳月道:“辰王妃,今天身大大理寺,本官与御史大夫宁百川宁大人,刑部尚书木李全木大人,三司会审,说明这案子极为重要,此案子事关到你是否杀害太子府侧王妃林莺莺,以及谋杀祸害其肚中胎儿,事关到皇室血脉的大事,希望辰王妃认真配合,这过程中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辰王妃还请见谅。”

    “好本官现在问你,辰王妃那太子府林侧妃关系如何?”

    欧阳月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坐着一副举手的姿势,于德愣了愣道:“辰王妃只管回答就好,这是为何?”

    欧阳月点头道:“噢是这样的,于大人你在问话,本王妃出于礼貌总不好中途打断不是,所以便伸手出示一下。”

    “辰王妃想说什么?”

    欧阳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微微红了记,叹息道:“实不相瞒,这怀孕以来食物就见涨了,现在肚子饿的难受,实在是没有心思听于大人你问话,这饿着的时候脑子也不好使,什么都想不到,请于大人见谅啊。”

    于德笑了,只是这笑怎么看着都十分的勉强:“那辰王妃的意思呢?”

    “咕噜噜~”适时间,大堂上突然传来咕咕叫的饥饿声来,欧阳月一脸尴尬,叹息道:“本王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种时候还真不是本王妃能控制的,太子与三位大人应该不会笑话吧,这是本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饿了,本王妃可不饿。”

    于德嘴角抽搐着,这有区别吗?不对,在大堂上是说这话题的吗!于德黑着脸,却没有办法的摆手道:“给辰王妃准备茶果去。”

    不一会衙差搬来一个桌子,又相继搬来一堆的果子茶点等,虽然卖相不如辰王府的,倒也凑和,欧阳月有些不满意的嘀咕着,让于德几人心中更是憋闷,这自然不能与辰王府的相比了,谁会在审案大堂吃这些东西,那太子督办此案,于德也不过就是备了些茶好吧!

    这一回于德却是学精了,直接招呼着人当着欧阳月的面给她试毒,让她说不出来话,果然这过程十分顺利,欧阳月一声也没说,直到衙差退下去,欧阳月表情也是淡淡的,端起温水先是喝了一口,然后拿起一块方糕小口小口的吃着,眯着眼睛一副满足无比的样子,还别说这么些个茶果放在一起,还真是散发出一种特别香的味道,两侧的衙差不禁咽咽口水,感觉肚子也饿了,那堂上的于德三人看着欧阳月吃的极香,竟也感觉嘴中不是滋味。

    百里丞寒着脸看着欧阳月道:“辰王妃要求还真是多,现在可是正式审案了吧,希望你别再多做没用的东西,不论你想如何,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案子都会审下去。”

    欧阳月撇了百里丞一眼,继续吃东西,于德咳嗽一声问道:“辰王妃还请回答一下,您与太子府侧妃林莺莺的关系如何。”

    欧阳月轻轻咽下嘴里的方糕,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关系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木李全接着道:“说不上说不上不好,那为什么林侧妃要写信给辰王妃呢,而且信件中言行措词都十分亲密,显然你们不是第一次接触,而且有着很多的秘密。”说着,木李全一摆手,已经有人拿着一封信拿过来给欧阳月看。

    欧阳月只给了一个眼神,淡淡道:“噢,原来这是林侧妃的字迹吗,本王妃第一次看到哎。”说着一摆手,对着身边的衙差道,“哎你,给本王妃再拿壶水来。”

    那衙差往上头看了一眼,见此时谁都没理会他,自然就听着欧阳月的吩咐去办事了,回来后又拿着那水壶里里外外试了毒,欧阳月才自己倒起水喝起来。那样子自然无比,就好比这审训大堂跟她家后花园似的。

    木李全冷笑:“辰王妃想不承认吗,看看这封信,若你不承认认识林侧妃的字迹,总不会连自己的亲笔书信的字迹也不认识吧……”木李全刚要吩咐着人拿信给欧阳月瞧看着,却发现此时欧阳月竟然一言不发,歪着头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木李全冷笑,这分明是回避话题,欧阳月分明是做贼心虚了:“来人,去将辰王妃晃醒。”

    “不可!不要触动辰王妃叫醒就好!”于德顿时道,欧阳月身份可是非比寻常,而且这女人狡猾的可以,若是真给了她把柄,保准还没定了欧阳月的罪,他们几个先倒霉了,显然木李全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虽然不好,但是没拒绝于德的话。

    立即有两个衙差走过来轻声叫道:“辰王妃,请醒醒!”

    欧阳月毫无反应。

    木李全冷声道:“不行,声音太小了,再大声些!”

    “辰王妃,请醒醒!”

    欧阳月依旧没有反应。

    “声音还是太小,再大声些!”木李全声音不可控制叫大了。

    “辰王妃,快醒醒!”那衙差也是放大了声音,但因为不能碰欧阳月,也不能靠的太近,或许对欧阳月没有太大影响?反正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继续大声叫,叫到辰王妃醒来为止!”木李全大叫着。

    “辰王妃,快醒醒醒!”

    “继续!”

    “……醒醒!”

    “……大声!”

    不一会,这大堂上便只响起木李全那嘶叫声,与衙差扯着脖子,喊的面红耳赤所发出的巨响来,两人声音此起彼浮,到最后声音已渐沙哑,似乎还多了些怪异的感觉。

    百里丞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木李全涨红的面色,还有那衙差的面色,脑中不禁出现个景象,立即一扭头甩开,冷酷的道:“去,拿了锣过来,辰王妃既然睡的这么熟,一边的东西怎么叫的醒呢。”

    当下便有人拿了锣过来,“当!”照着欧阳月的耳边便敲了起来,正待敲第二下的时候,欧阳月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眼睛眨动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些迷茫状的醒过来,疑惑的看了看大堂众人,“噢”了一声道:“本王妃怎么会在这里?”

    宁百川一直以来都沉默的待在一边,此时也忍不住道:“辰王妃你忘记了,这是大理寺的大堂,本官三人正在审理你是否毒害太子府林侧妃之死。”

    欧阳月“噢”了一声,古怪道:“她死跟本王妃有什么关系,别是亏心事做太多,所以被老天收了吧,或者嘛被亲近之人杀了也有可能,那可是太子府侧王妃噢,本王妃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她了,真以为太子府是这么好进的?”突然欧阳月怪异道,“哎呀,太子弟媳可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虽然你的太子府被那个叫什么铁缺的给炸毁了,你现在又回东宫去住了,弟媳绝对没有嘲笑太子府无能人,让这歹人得了手,让太子您脸面全无的意思啊。”接着装模做样的摸着下巴,犹豫着道,“三位大人,你们对此事怎么看呢,这个铁缺既然对太子如此怨恨,那之前会不也是派人杀了林侧妃呢,必竟现在太子府都被他炸了,这偷偷摸摸的进了太子府将林侧妃杀了,然后嫁祸给本王妃,借机让太子与辰王兄弟反目呢?这歹人好毒的心思啊,三位大人一定要抓住这凶手,好还林侧妃一个公道,给太子找回脸面啊!”

    看那样子,气的面色涨红,还带着义愤填膺的样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那一瞬间于德三人还差点就信了欧阳月的话,宁百川与木李全都见识过欧阳月的狡猾,自然明白她这是为自己开脱的说词,于德却微微点头:“这也不是全无可能的事。”

    “是吧,于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本王妃也是这么觉得的。”欧阳月认真点头道。

    木李全冷笑:“辰王妃这招祸水东引的法子用的倒真是好啊,可是很可惜,那林侧妃不但收集了与你往来的书信,其中还有着辰王爷的书信,而且林侧妃临死之前这一封信中内容事件与其它年日不同事件纷纷相和,这说明这些信件都有着其的关联性,有着互通性,也同样说明你们一直互相联系,最后这一封上林侧妃还言道林侧妃发现了辰王私造兵器私自养兵等事,而且还想做出对太子不利的事情,林侧妃要找你们问清楚,可是没过多久林侧妃便死了,辰王妃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这恐怕是辰王妃知道此事,与辰王爷准备杀人灭口做出此事吧。”

    欧阳月微微打了个哈欠道:“此事全是木大人凭空胡说的,真是笑话了,你说王爷私造兵器就行可以,私养兵就行?谁又借你的胆子敢污蔑皇子王爷的?你又是什么目的,如此恶意污陷我家王爷,想陷我家王爷于不义,朝庭就养着你们这群狗官吗,太子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找不到办法帮着解决,却想陷太子与王爷于不义之地,想害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你所谓的证据呢,私造兵器、私养兵说的真是好听啊,拿来证据,不然本王妃现在就告你们以公谋私,恶意陷害之名,我定要告的你木李全连裤子都没了!”

    木李全被说的涨红了脸,眼神却是看着太子,百里丞此时铁青着脸色,之前的十足证据毁了大半,累累证据不足,之前他便与木李全与宁百川商谈,看能不能以威逼利诱,以小化大恐吓欧阳月的法子让她松口找到源头,可是弄了半天这欧阳月就跟个滚刀肉似的,滑溜如鱼,狡猾如狐,弄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接下来这么做怕是不容易的。

    百里丞敲着椅背,木李全看着,收回了视线冲着于德道:“于大人,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退堂明天再办。”

    “也好。”于德一拍惊堂木,退堂了。

    本来这大理寺审一个案子时间都很久,鲜少能有一两天将案子办完的,这其中不但有着要搜集的犯人罪行,也有犯人自己开罪的证据,事关的都是皇家国戚和朝庭重臣,这个时间也是必须要有的。

    退堂之后,木李全与宁百川偷偷去见了太子,三人面色都不太好,沉默了一会,宁百川忽然道:“太子,不如明天直接动刑,逼轩辕月定罪吧。”

    百里丞皱眉,那木李全沉默了下道:“你也看到今天轩辕月的样子了,若是我们真敢动的话,到时候不是给她抓到把柄了吗!”

    宁百川冷笑:“那证据上的笔迹是轩辕月和辰王的,这一点他们错认不了,就算他们想不承认,只要最后定了罪后将这证据交到皇上手里,定然也让他们得不了好,只是现我们应该掌握更多的实证,让皇上想饶恕也不可能。明天上堂就可以叫辰王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将他二人分起来关压审理,然后诈他们一诈。”

    百里丞想了想道:“宁大人的意思是说,将他们分别关压,然后拿着证据意指对方已经承认了,让他们互相残害。”

    宁百川笑道:“太子果然高明,下官不过有了这个念头,太子便立即想到了整个计划,下官佩服。”

    木李全见状暗恨了记,这宁百川倒是会卖乖,自己的女儿刚嫁了盛王为王妃,却还与太子牵牵连连,这是想脚踏两条船,到时候看谁更有能力跟谁吗?想的倒是好啊,这种墙头草的行为,谁会喜欢,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百川未见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现在选择站队还是有些危险的,更何况不论是太子还是盛王都离不开他,这才是他的筹码,在有这个筹码的时候,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百里丞此时倒是没想这些,眯着眼睛想了想:“好,这计划不错,只要将他们分崩瓦解,不怕他们不招!就这么办!你们去处理吧!”

    “是,太子。”宁百川与木李全应了一声退下了。

    百里丞看着两人离开,嘴角却是勾起了冷笑。

    然而两人准备好后,第二天蓄势待发准备大干一场之时,突然在升堂之时,欧阳月直叫闹着肚子疼,于德等人只能连忙叫来太医为欧阳月诊脉,得到的结果就是欧阳月身体哪哪都很健康,可关系是她就是直吵着肚子疼,这有什么办法。

    宁百川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医道:“王太医,你可是看好了,辰王妃既然没有问题,怎么一直喊着疼呢,你确定她的身体没有事吧。”

    木李全也道,只是声音不可抑制的加大了几分道:“是啊王太医你可是看好了,若是没有问题,我们可就直接升堂了,此案子事关重大,可绝不容许那些人装疯卖傻能糊弄过去,便是今天给糊弄过去了,第二第三天呢,本官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定要将那些胆大恶徒绳之于法。”

    “哎哟!哎哟!肚子疼,我的孩子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回答他们的,是欧阳月在里面痛苦的哀哀叫,那姜厉痛苦的声音,还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全然不像是装的。

    百里丞坐在一旁冷笑着:“一般真是不舒服的人能叫的这么大声,既然能叫的这么大声,说明还有精力,孤看这案子不宜再拖了,开始吧!”

    “啊!疼啊!孩子啊,有人要杀你,噢噢疼死人了,疼死人了,孩子你可记清楚了啊,今天谁想杀了你,等你真死的时候,就化成力鬼天天去找他们算账,最好将他们一个个都吓死折腾死才罢休啊,这些人都不是好人啊,想害你的,你也要都弄死啊!”欧阳月在屋里大叫大闹着,说的那话极尽之诅咒之能事。

    那王太医已经是个老太医了,再有两年便能告老还乡了,可不想此时冤枉的进入这等争斗之中,擦了擦汗道:“下官虽然查看辰王妃脉相较稳,只不过辰王妃必竟被牵连在这个大案子里,这人有时候生病全源于心病,现在天天关在这里胆惊受怕的,辰王妃心中恐惧导致胎位不稳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现在……现在还是慎重起见为妙。”

    百里丞冷冷盯着王太医:“噢,刚才王太医不是说辰王妃没事吗,胎相很稳,稳的话又哪来的胆惊受怕,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王太医若是连这就相看不准,这太医也是当到头了吧。”

    王太医冷汗“哗哗哗”直淌,这事真是令他左右为难,若不是今天太医的人都出去了,他也不会趟这浑水,这是人干的事吗,说没事就得罪了辰王妃连带着辰王府公主府,说有事就得罪了太子,哪一个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啊。

    于德看着王太医已经面色大变,脸上甚白,汗珠滴滴的往下滚,那样子好悬一个不好便晕倒在地上,于心不忍道:“太子殿下,既然辰王府如此不舒服,这案子不急于一时,便多等一日吧,若是辰王妃真因此坏了腹中的胎儿,这事关皇家子嗣的事,在场的怕是都担罪不起的。”

    百里丞面色极度阴冷“哼”的一声甩着袖子气恨恨的离开了,于德说的很是,现在案子还在审中,欧阳月又不是犯人,而且林侧妃的死事关逆反大罪,同样也事关皇家子嗣,这才能将欧阳月抓来,不然平白将一王妃拿来问案哪是这么容易的,事以没定罪之时这欧阳月的安危也是十分重要的。

    宁百川与木李全面色不好,咬咬牙最后离开了,心想着明天一定将这憋屈讨回来不可。

    第三天,欧阳月以闹肚子不由,打滚着依旧不肯协助问案。

    第四天,倒是上堂了,但是说头疼不已,脑子浑乱不堪根本不知道上面在说什么,最后更是以一招晕倒为由将大理寺上下折腾个人仰马翻的,当然这案子也没查成了。

    这四天给于德、宁百川与木李全折腾的,简直跟死了一遍又活了似的,本来宁百川与木李全已经想好了法子应对,可是欧阳月偏是不配合,还没等审案直接折腾的退堂,这案子还怎么个审法,这个该死的女人招术也多,天天变着花样的,每当他们做全了准备之时,却发现还有后招等着他们,审这一个案子比以往办三年的案子还累人,身体累心也跟着累。

    于德感觉头发都白了,暗想着,办完此案子,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以后看到辰王妃这个煞星绝对绕道走!

    第五天,等百里丞决定直接绑着欧阳月问话之时,房门打开了,欧阳月精神十分饱满的站在门口,看着百里丞与三位大人领着一众侍卫衙差,一副要压她上刑场的样子,咯咯直笑:“哎呀呀,真是劳烦皇兄与三位大人了,看本王妃这身子真是不济事,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这女人怀孕生子那可都是跟阎王博命的时刻呢,这十月怀胎更是世上最辛苦的事了,三位大人回去后定要向府中老夫人问好,就说本王妃十分敬佩她们,这怀孕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女人可辛苦着呢,三位大人不是女人自然是无法明白的。”

    宁百川咬牙切齿,眼睛快瞪出来了,可是原本的要斥责的话却是半句说不出来,他若是在这种时候指责欧阳月,说不尊重女人倒是没事,可是尊重生养自己的老娘便显得不孝又冷血寡情了。

    百里丞面色铁青:“辰王妃闹也闹了几天了,现在该办正事了吧。”百里丞额头微微突起,明显已经忍到头了,欧阳月也很识务点头道,“今天本王妃身体很好,定能帮助三位大案办好此案。”

    一行人转而去往大堂,而于德、宁百川与木李全心中有些郁闷,这案子办的真窝囊啊,他们怎么都有种一直被辰王妃戏耍的感觉呢,简直能号称史上三司最大的悲剧了!

    审案正式开始,于德自然又是一长篇大论将案子涉及全讲了,一连几个大罪压下来,真若被办成了欧阳月与百里辰可就惨了。

    欧阳月坐在椅子上,放下茶碗道:“噢,劳请于大人将证据拿来给本王妃看看吧,前几日本王妃身子骨不好,倒是没看过。”

    证据直接被转换送到了欧阳月的手中,于德倒也不怕欧阳月在此撕毁这证据他们之前都看过了,也算是人证,而欧阳月胆敢现场撕了说明她害怕,足可定她的罪,欧阳月认真的看了眼手上的信件,眸中隐下一丝冷笑,那边也差不多行动了吧,手中的信“啪”的拍在桌上:“于大人,这笔迹根本就不是本王妃的手笔,何来的证据,这分明是有人恶意陷害!”

    百里丞等人都是一惊!

    此时皇宫御书房,百里治请示过后,明贤帝正招其前来道:“你急着进宫打朕有何事?”

    百里治恭敬道:“父皇儿臣带来了两人。”

    “噢,是何人?”明贤帝疑惑道。

    百里治拱身道:“是事意图污陷皇室宗亲谋反大罪之人!”

    明贤帝眉头一跳:“你说的该不会是污陷老七与老七媳妇的人吧。”最近发生的大事,可不就是林莺莺之死与欧阳月的事吗。

    百里治抬头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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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该秋后算账了!

    明贤帝明显沉默了一下,看了百里治一眼说道:“你这么确定朕会管吗。”

    百里治恭敬道:“父皇自然是慈爱宽怀的人,若知七皇弟受人污陷,怎么会有不管之理,儿臣对此深信不疑。”

    明贤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治,摆摆手道:“将人带进来吧。”

    百里治应了一声,不一会便有侍卫带着两个身着灰衣的男子进入大殿之中,一路上都低垂着头,甚至不敢抬一下,明贤帝轻哼一声道:“就他们两人?”

    百里治微侧过身子道:“父皇这二人说起身份来,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是家世却有颇有渊源。”

    “怎么个渊源法。”

    百里治认真的叙述着:“此二人的祖辈都曾入朝为官,只是那都是祖辈的事情了,从祖辈之后家道便不停的开始没落,事以为了生存他们尝试了许多法子,这二人一个叫李全,一个是王海,他们祖辈发明了一种快速研究临摹他们笔迹的功夫,本来其祖辈只想以此临摹先辈书法家的书法,是以来达到亲近的想法,而这功夫虽然传下来了,只不过他们渐渐迷失,早没了祖辈的伟大宏愿,却是做起了替人写字的行当了。偶然有人得知了他们这种功夫,这两人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这几年间不少人找他们临摹东西,有的想近机临摹些书法大家的书法显摆或是拿出去倒卖,有些则是直接让他们研究某些人的笔迹,让他们代为临摹。他们这几年给人临摹的书信少说也有百十来封,用途各异,帮人和害人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只要给钱,临摹出什么样的字迹他们也不会在乎。”

    那李全与王海听着哆嗦着身子,百里治能找到他们,之前早已经认真调查过了,说的**不离十,而且来之前百里治已经对付过他们,他们现在可是被栓住的蚂蚱根本蹦哒不起来。

    明贤帝听了一会,已经明白了百里治的意思,沉声看着李全与王海:“治王说的可是实情。”

    “回……回皇上,是……是……”李全哆嗦着,白着脸回道。

    “哼!你们既然多次给人临摹伪造书信,那这其中可有害人的事,你们可知这是造孽!”明贤帝冷哼一声,他就是不喜欢百里辰,那到底也是他亲生骨肉,何以会让这些刁民冤枉坑害了去。

    李全与王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哆嗦的跟个筛子似的:“草……草民知罪,请……请皇上恕罪啊。”

    “皇上,草民也是没有办法,草民总要吃饭,草民没有其它的本事,会的就是这么点东西,草民也不想啊皇上。”

    明贤帝冷哼,直接道:“那你们说说最近可有代人临摹过。”

    “没……”

    “说实话!”百里治突然喝斥了一声。

    明贤帝淡淡看了百里治一眼:“这里有朕做主,老三你就别多言了。”

    百里治安静的退后两步,只是那眼睛却虎视眈眈年幸存李全与王海二人,看的二人背后直起鸡皮疙瘩,嘴唇哆嗦的更厉害,李海见状流着大汗道:“回……回皇上,草民想起一事,就是就是前几日里有人拿着两封信来让草民与李全模仿。”

    明贤帝端着茶淡淡抿了一口问道:“噢,是什么信件。”

    王海想了想说道:“回……回皇上,具体上面写着的是什么草民也不知道,因为这人十分古怪,而明一让草民模仿也不是第一回,他每次前来让草民模仿都不会直接让草民写出一封信来,只是按照书写的距离与间隔,让草民写一部分。”

    “皇上,是的,草民也同时收过这人这样的信件几次,每次那让人草民模仿的信件上的话都不是全的,似乎故意抹去了一些话与一些词一般,都是断续的。”李全也接着道。

    “噢,还有这么怪异的人,他让你们写的话都是什么,可能说出来。”

    李全与王海看了一眼,悄悄抬头看了眼上头坐着不怒自威的明贤帝,一咬牙说了出来。这李全与王海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这些年来因为他们这项本事,有过不少人找他们两个伪造书信,借此那些内宅不知道因此被污陷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们不是没有过心里负担,可是随后他们就在想,他们也不过就是被雇佣的关系,真正要害人的又不是他们,他们何必良心不安呢。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倒霉,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的敌人心肠太狠毒了。因为这种伪造的书信大多都是那内后宅女人阴谋害人的事,弄几封某人的信件让他们来研究,然后写出几封声情并貌的情诗来,便能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时间久了他们便也麻木了。

    只不过那同时让两人去伪造的人实在古怪的很,拿出的东西分两甚至更多只让他们书写信上的一部分的内容,其它空白的地方自然有人补齐,所以他们也并不知道书信上写什么,但那人给的钱却是十分的多,李全与王海还借此各收了一房美貌小妾,过上了不错的生活,所以对这些人他们还是十分印象深刻的,甚至于每次要他们写的信内容,他们也大致记得。

    不过那人给了大价钱,自然也有要求的,那就是不让他们泄露出去,甚至于对方世上第二个人都不行,否则只有死,当那人在他们面前加杀两人以做示警的时候李全与王海就不敢有别的心思了,虽然好奇的紧,但一直都不敢问对方那些人要对方写的信内容。可就有几天前,他们约好举家出游的时候,刚一出京城他们突然遭到追杀,两人家人全部死绝,只剩下他二人,而那些人的主要目标其实就是他们,在追杀他们的过程中,他们二人隐约知道,他们会遭来杀手就是因为之前为那神秘人书写半份书信的缘故,那些人现在要杀人灭口了。

    李全与王海也算是比较机敏,到底也是在京城混这么久,这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两人惊险的逃了,但是举目无亲身上又没有盘缠了,于是乎两人便有个大胆的想法,先回家里去看看,家里宅产银子还藏了一些,就是逃命了这些东西也得拿回来啊,然而等他们悄悄回到家时,家中突然被人团团围住,来人正是百里治带来的人,让他们合作说出书信的内容,两人自然是不敢,可是那百里治的行为可比起让他们伪造的人更狠,两人整整被百里治换着法子折磨了三天,这才总算硬不住牙脱口了,于是才有了今天御书房的此行。

    所以两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连忙应答可以。

    明贤帝派人拿了白纸给二人,二人分别写好后,便拿上前给明贤帝观看,明贤帝看着眉头一笑,竟然哈哈大笑:“好好,这世上奇人果然是多的,还有如此本事之人。”只是明贤帝虽然在笑着,那脸上的表情却甚是冷沉,李全与王海根本不敢看着,低头不语。

    百里治淡淡看了李全与王海二人:“父皇儿臣怀疑之前七皇弟与皇弟媳被抓着的把柄,就是有人恶意污陷,让这两人代写的,那根本不能算是证据。”不管那书信是真是假,百里治找来这么两个能将人笔迹研究的这么透彻的人,那之前太子拿到的欧阳月与百里辰的书信,便是真的都会令人怀疑其的真假性来,明贤帝自然也不例外,他心中冷笑了一记。

    “不过老三啊,这书信上却明显还有着几个空白的地方,却是没指明道姓是谁,也更没有你所说的证据言词。”明贤帝将纸递给百里治,百里治一看眉头一挑,心想这太子做事还真是谨慎。

    原来这太子百里丞让李全与王海二人书写,两人各书一半,但整封信下来这话还是不全的,整张纸上差不多有七八处的空白之地,有些地方明显该是人名的,有些地方明显该是大逆不道等言词的根本没有写上去,若是如此还真是算不得什么证据,百里治抖着纸道:“本王问你们,以你拉伪造的本事,这几个地方你们可能写出与纸上笔迹相同的笔迹。”

    王海低声道:“回治王爷,虽然不敢完全保证,但是起码**不离十。”

    “小人也是这意思。”李全也连忙回道。

    百里治走上前道:“那好,本王说你们便在空白地方写上。”

    “是,治王!”

    “第一处辰王府!”

    王海的手明显一抖,但还是故做震定的深吸几口气,现在已经如此了若是不办好事,他们死的更快了,更何况之前百里治曾经答应过他们事成之后会派人保护他们离开,李全与王海虽然难以相信百里治是真话还是假话,起码能拖延下他们死的时间,说不定办好了事,他们真有机会活命,现在也只有一搏了。

    “第二处辰王辰王妃……第三处……”

    “最后一处,谋反大罪!”

    “嗒”此时已换李全执笔,他却无法像王海那么淡定,或者说王海书写也不能这么淡定,但还是硬着头皮将百里治要求的写好了,等看着全篇之后,两人心底彻底凉了,也顿时明白他们当初被人追杀的原因,就算当时他们只是写了一半的信,重点位置还没有书写,可是事关重大啊。

    百里治亲自将纸拿给明贤帝,明贤帝淡然的看着,只是眼底分明有着某种火花在闪动,那是一种愤怒的火光!百里治说道:“父皇请看,这是否与太子之前拿出的证据相同呢。”

    明贤帝猛的抬起头,看着百里治,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几乎相同。”

    百里治冷笑一记:“那那个证据就是假的!”

    明贤帝一摆手先是让福顺将李全与王海带了下去,看着百里治脸色不好:“虽然你能证明这信有可能是伪造的,却不代表太子拿的信就是假的。”

    百里治点头道:“父皇说的都对,可同样的,也不能代表太子拿来的就是真的,这件事事关重大,而且牵扯的还有皇子,父皇第一个皇,可是不能马乎的,事关皇家子嗣的大事,就算是怀疑不也该以子嗣为重吗?”百里治有些无奈的道,“原来九位皇子,现在又剩下多少了呢。”

    明贤帝身子一震,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却说此时的大理寺里,至从刚才欧阳月拿着证据拍在桌上叫嚣着是假的后,这大堂上就好一会没人说话,不一会木李全说道:“辰王妃这招死不承认的招术倒也不错,只是手法太低级了,你认为本宫会信吗?”

    欧阳月不以为然道:“木大人信不信与本王妃又有什么关系,本王妃只是说事实罢了。”

    宁百川笑了起来:“辰王妃所谓的事实,便是空口白话,此信乃是确实出自辰王妃的手笔,这可做不了假的。”

    欧阳月冷笑:“那只能说木大人与宁大人你们见识太浅薄,根本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伪造书信的东西吗?难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关,也才三品的官职啊。”欧阳月毫不犹豫的嘲讽着,木李全与宁百川都发出一丝狞笑来,他们与欧阳月早就是敌对的关系,现在也不差多造些仇怨了,就冲着欧阳月玩了他们五天,他们都绝不会放过欧阳月的!

    于德却是最冷静的一个,身为主审他又是明贤帝的人,在这个案子里并没有多少个人感情一色彩,便道:“辰王妃的意思是说这书信是有人模仿了你的笔迹,所以污陷于你的,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是伪造的。”

    百里丞看着欧阳月,眸子慢慢凝了起来,欧阳月却是淡淡然的道:“这模仿本王妃与王爷的笔迹都是像了十成的,此模仿之人的技艺之高,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若非本王妃肯定自己没想过这封信,还真要被骗了。”

    百里丞闻言勾唇冷笑,欧阳月分明是没有证据。

    那宁百川冷笑出声:“说了半天,辰王妃还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的无辜,那么只凭你一张嘴想要否定根本是天方夜谭,辰王妃聪明的还是实话实说,早些认了罪吧,这样不但让辰王妃少受些苦,下官也好做事。”

    木李全狰狞的笑望着欧阳月:“辰王妃就不要挣扎了,还是快些认罪吧,其实就算你不认罪也没关系,早在昨天我们便已找了辰王前来问话,辰王也早已承认了他图谋不诡,意图造反的事全说出来了,辰王妃一个人在这里硬挺着,不但于是无补,恐怕对你也没有好处。”

    百里丞也适时道:“正是这么个理,辰王妃你到底还怀着皇家的子嗣,怀着父皇的皇孙,父皇一向宽爱,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的,只要你说出实情来孤也可以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到时候定会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还会让这孩子安然成长的。”

    欧阳月心中冷笑,只是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道:“噢,两位大人真是本事,能让我家王爷认那些莫须有的罪,难不成你们胆大包天的敢对王爷动刑不成?看来本王妃出去之后,定然要向父皇上禀,定你们一个不尊皇室,对王爷不敬的大罪!”

    木李全只当欧阳月最后时刻的挣扎全然不在意,只是冷冷道:“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这个案子查了这么久,本官早就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你就是不承认,辰王府谋反大罪也必定定案,现在是给你代罪立功的表现,你若是不掌握住,到时候会连同你肚子里的孩子,和辰王府上上下下一起处死!”

    “唔!”欧阳月突然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脸都白了。

    百里丞几人只当欧阳月这是装的,面露嘲讽,到了这种时候再装这些也没有用了。

    欧阳月几次深呼吸才调整过来,伸手抚摸着肚子,安慰一般的道:“不要担心,娘没事,这些敢对娘要打要杀的人,娘保证,他们会死在娘的前头。”说着欧阳月抚摸肚子的动作越见轻柔,欧阳月面色也好了许多,众人看的大疑,下一刻欧阳月已经抬起头来。

    欧阳月神色平淡,平淡的生不出一丝的波澜,便是眼神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平静的好似石头扔在水面都不会溅起水花一样的诡异,于德感觉呼吸一紧,这辰王妃……

    那宁百川眸子一紧,却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吵闹之声,而后有衙差慌忙跑进来跪地道:“不好了大人,公主府与辰王府派了大批人闯进大理寺。”

    “什么!”于德心中一紧,现在还记得当时霜霞长公主带着大批人进入牢房中杀人的情景,那真是冷酷无情的,只是他没想到霜霞长公主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在三司会审的时候带兵冲进来,这就算不是谋反也是谋反了吧!

    百里丞冷笑,来的好,狗急了跳墙,那罪过可是更大的。

    不一会外面吵闹声更响,百里辰与轩辕朝华率选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人,男男女女皆有,却不是所谓的兵,那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于德见状不禁微微皱眉:“辰王您带这么多人前来大理寺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要带来的不是兵,也最多告百里辰一个大闹大理寺的罪过,所以于德早没了追究的想法,想来也追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百里辰看着安静坐在一边的欧阳月,见她面色很是平静,大步向欧阳月走来:“王妃受苦了,看你都瘦了一圈。”

    欧阳月一脸可怜状:“王爷啊你再不来,妾身要被他们折磨死了,他们之前还要给妾身动刑呢,又说要打掉妾身的孩子,吓死妾身了。”说着轻轻拍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大胆!谁敢动皇家子嗣,死罪!”百里辰一紧,眉头已然皱起来,眸子紧紧盯着宁百川与木李全,最后冷盯着百里丞。

    欧阳月纤手一指:“诺,就是宁大人与木大人啊,刚才他们叫嚣的可凶了,还说妾身这孩子和辰王府要一并给处死了,真是让人怕怕的。”

    轩辕朝华大步走上前,看着欧阳月神态虽然瘦了一点但是精神头很好,显然也没受多大的苦,他心中便放心了,冷着脸看着上堂位置坐着三位大人:“本将军若是没说错,这皇上下旨命三司会审此案,由于大人、宁大人、木大人三人会审太子督办,但你们也只有审案的权利吧,何时连对王妃的生杀大权你们都能做主了?真是好大的权利啊,于大人,皇上曾言明过查办此案之时,案子结果如何你们全权处理吗,不用上报皇上过目你们就权利大如此敢随意杀死王妃了?!”

    轩辕朝华字字珠玑一般,刺的于德三人根本说不出来话,所谓的三司会审的都是大案子,三司是有审案的权利,但绝对没有定案的权利。因为这种大案子事关太大,涉及十分的广,最后都必须由皇上来定夺的,三司最大的能量也就是将案子查清楚,然后说写自己的处理意见,至于皇上听不听那就是皇上的事了,但凡三司会审的案子一年也不见得有一件,但是十件里有**件皇上都不会听三司给出的审查结果意见的,这最后定夺的人从来不是三司,他们也不配!

    于德连忙告罪:“辰王恕罪,下官从未这样说过。”

    木李全一愣,看着于德的样子,咬牙切齿最后说道:“于大人又何需惧怕呢,辰王如此硬闯大理寺是不是做贼心虚呢,更何况辰王事关谋反大罪,现在证据确凿,也是逮捕的时候了。”

    百里辰冷笑:“谁敢动本王!”百里丞正好抓到把柄刚要说话,百里辰已经一摆手,冷刹从后面走出来,手中捧着一个大木盒子递过来,百里辰一摆手,“拿去给于大人看看。”

    冷刹顿时走上前,交到了传递的衙差手中,于德在堂上打开了盒子,里面全是一本本整齐罗列的书本,于德心中有疑,百里辰已道:“于大人,这里面分明是本王与王妃多年来的手札,上面一些还标记着年月日,是真正本王与王妃的亲笔书信。”

    于德一顿,明白了百里辰的意思,拿出书本翻看了起来,只是越来越是凝重,连着查了三五本于德放下手,宁百川与木李全也看了看,最后露出冷笑来,于德道:“辰王,这上面的字迹与之前拿来的物证字迹完全相同,辰王这是想证明什么。”拿出这些证据,不是更加证明这书信是真迹无疑吗。

    百里辰淡笑:“错了!于大人可以仔细看看三年前第一二本手扎,可看出什么问题了?”

    于德仔细研究了半晌,刚想摇头却突然一愣:“这两本手扎纸张完全不同。”

    “没错,那是因为京城那一段时间杨城纸张短缺,许多用惯了杨城的纸改用了文城的纸,纸张就完全不同了,而于德大人拿着的那张纸却是用哪城的纸呢。本王记得当初后半年用的全是文城的纸,就连本王当时都用不上文城纸,当时还留有杨城纸的恐怕五根手指也用不完吧。”说着百里辰若有似无看了眼百里丞,百里丞虽然愣了一记,不过马上回复过来,面上看不出分毫来。

    百里辰嘴角一勾,又不禁看了欧阳月一眼:“还有一点请于大人仔细看看这两年来本王与王妃的书信,仔细看清楚每一个字,要一字不落的看仔细了!”

    于德不明所以,便连宁百川与木李全也分外认真,这可是事关处理百里辰与欧阳月,他们可不敢小看的。

    只是三人看了半晌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百里辰摇头道:“就这样还审案,也不知道办了多少个冤假错案,怪不得这大理寺有股阴森的气氛,怕是有些冤鬼不散吧。”百里辰的声音说的虽不多大,但是却让大厅的人都听清楚了。

    一些胆小的衙差不禁搓了搓手臂,怎么辰王一说他们感觉更冷了。

    于德三人嘴角抽搐,这辰王与辰王妃还真是像,这嘴巴真是太贱了,有这么吓人的吗。于德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办案来,他还是很讲证据的,倒不是那么问心有愧的,一会就反应过来了:“还请辰王指教。”

    百里辰叹息一声,无奈的解释道:“好吧,本王就好心告诉你们吧,仔细看书上的云月蓝还有一二三这样的数字,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在他们笔画的未端是不是有个小黑点,仔细看清楚那是一只小朵的花朵痕迹,这是辰王妃的,而本王在这些未端的位置画的却是树叶痕迹,这是本王与王妃后来的惯用写法,我们所有的书写上这些字都有此等图案,为的就是伪造。前些年间本王没有这个习惯,但是现在本王却有了,三位大人可是看清楚了,之前拿出来的物证上的字迹可有此等痕迹,这些信不是伪造的是什么!”

    于德认真的盯着百里辰与欧阳月的信瞧了半天,又看了看证据,长叹一声:“这证据之上果然没有啊!”宁百川与木李全铁青着脸,自然也看到了,当然这证据中也有多久年的证据,当时百里辰还没有在字体上加那些防伪的图样,足可当证据,可是近年的也没有,那就说明问题了。百里辰所有的册子里都画了图样,那就说明这是他的书写习惯了,这是一个常识性问题,一个人书写不论是给谁的书信都不会出现两种图案了,除非是故意为之,否则这种可能性就没有的,也可以说这是百里辰故意在证据上那么写,这是有一种可能,可是这种猜测就全凭臆想,就只是猜测了,那算不得证据了。

    百里丞眉头不禁一跳,于德已经叫人拿了证据与百里辰的书信给他对比,一见果然正如百里辰所说那样,百里丞面上黑的快滴出墨来,这百里辰与欧阳月竟然如此之狡猾,书写上竟然弄了图样,而且那图样极小极小,若不是仔细盯着瞧根本难以看出什么来,几乎让人以为那只是收笔时候笔尖挑出来的痕迹,他模仿的书信上那些回笔几乎也与百里辰的笔迹相同,只是他们还没人细质到这个地步,仔细瞧出那非是回笔痕迹而是细小的画样,两相一对笔马上说明问题了,这些证据是伪造的,根本不能当做证据!

    百里丞心中着火一样,若非他还有一丝理智,没让这团火将理智烧没了,他会直接将东西皱成一图打向百里辰,弄了半天这百里辰与欧阳月一早就知道他们的证据有问题,偏偏不动声色与他们拖延了这么久,百里丞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猴子似的被耍。

    其实百里丞这是气急了,不然他也会发现,就算百里辰与欧阳月早知道那证据有问题,但是当时百里丞还有着几年前的来往书信,伪造的商铺与百里辰账本的证据,那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若非是如此百里辰与不会大费周张的派人烧了铺子,又做了扣让人炸了太子府取证,就算百里辰这两年改变书写习惯一样,人家也可能说他是故意惯用以前的笔迹方便行事的,这个险他们不能冒,若是那些伪证被明贤帝知道,被明贤帝忌惮的话,难保明贤帝不动杀心了。

    其实就是现在这个案子,还是可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切全在明贤帝的转念之间,他想让谁生谁就能生,他想让谁死谁就能死。只要他信那证据百里辰就难逃一死,只要他不信,那辰王府就根本不会有事。这个案子说白了,虽然闹个三司会审,又闹的这么大让太子督办,正是因为可怜林莺莺怀着孩子而死,为了平息太子的怒气而已,这并不代表着明贤帝的最后决定已经出来了。

    于德转了多番心思道:“此事事关重大,宁大人、木大人还请与本官一同进宫,对皇上表明此事,看皇上的意见再做定夺吧。”

    “是,于大人说的是。”到了这个份上宁百川与木李全还能说什么呢,他们只是想着措词一会要怎么说,能让皇上认准了证据的问题呢,百里丞嘴角勾着冷笑。

    于德三人快速进宫,一进宫便去御书房求见,明贤帝当即放下手中的奏折相见,三人便将这个案子原原本本都误差了,当然了宁百川与木李全上禀的时候分明是带着个人色彩的,明里暗里指着百里辰便是如此说也是借口,他真正是有谋反的意图的,该处死刑,欧阳月同样也有参与同谋之罪,同时该处以死刑,两人吧啦吧啦说了半天,却诡异的发现御书房里气氛十分的古怪,明贤帝面无表情的望着其二人,顿时将二人吓的说不出话来。

    明贤帝大笔一挥在奏折上一批“无罪”让福顺递给于德:“辰王妃助你们审办此案受了些苦头,福顺为朕下旨,赐赏辰王妃,以示补偿。”

    于德三人心中大惊,明贤帝不但选择性相信了辰王,甚至还近而做出这种补偿的事,分明是有些讨好的意图了,这是向外人说之前他错了,三司会审或许就是个错误。

    三人各种心思有些恍神的离开,宁百川与木李全更是想到之前欧阳月在大堂上恐吓骂他们的言论。

    百里丞得到明贤帝这一决定的时候面色铁青,他没想到父皇就这么的宠爱百里辰,连这事关谋反的事他都这么随便的解决了,就真不敢百里辰现在势大真的谋反吗,这可完全不像父皇的做风啊!

    是!

    若是年轻的时候的明贤帝,碰到这种事情,不,可以说很多个皇帝碰到这种事,都会选择宁可错杀一千不过放一个的想法重重惩罚,明贤帝更是十分信奉此道的,当年他艰难夺位,刚登基之时更有番王做乱,明贤帝对那些手握重权又图谋不诡的人更是深恶痛绝,当时明贤帝也办过几个满门抄斩的大案,有些的证据甚至有些牵强,他也同样办了,为的就是不放过这一个的想法。

    百里丞当初又手握诸多证据,其实若是那些证据真的呈上去看了,百里辰还真就难逃一死,可惜证据被毁,而其它的证据有些牵强,明贤帝虽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但百里辰可是他亲子,并且以明贤帝的智慧又何偿看不出,这里面有着太子的影子,两个皇子之间的争斗,明贤帝总经拿捏好这个平衡,不然这个平衡毁了到时候才是失控。

    林莺莺的死连带着明贤帝的皇孙也没了,明贤帝心中虽然大恨,所以他心里对于欧阳月肚子的孩子更加重视,这无关乎他对百里辰是怎么样的心思,在乎的是他的皇孙,一个死了他不会再让第二个死了,就算明知道可能百里辰真的有问题,在这没有明确证据的时候,就是看在这皇孙的面子上,明贤帝也不会轻易处死百里辰的。

    老人的心思有时候是怪异的,更甚者这个老人还是一国皇帝呢,他有时候脑子是杨的与旁人天差地别,百里辰与欧阳月也只是抓住了明贤帝这个心思,毁了证据之后,再加上百里治事先找了伪造的高手前来,明贤帝九成机会,会让这案子草草了结了。

    欧阳月与百里辰风光无限的在百里丞与于德三人的目光中离开,后者站在大理寺大堂上各个面色不好,于德心中无限感慨,他怎么有种被辰王、辰王妃耍了一圈,最后又逗弄了一记哈哈大笑着离开的感觉,这状态可真是不好。于德回想接办此案开始,他不过奉命前来查办这案子,可是在这案子里他被太子恐吓,被霜霞长公主恐吓,被辰王妃耍弄,他是招谁惹谁了,他真想找个墙角抱头哭一场,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寺,没一个案子能让他憋屈的想哭一场的冲动。

    以后见到辰王妃这煞星,绝对绕道走!

    而欧阳月回辰王府休息了一天后,翌立一早便与百里辰进了宫,今天可还有大戏可唱呢,欧阳月与百里辰可是会让自己憋屈的人,答应当然是“不”了!

    早朝一退后,明贤帝一如往常的去御书房批改奏折,然而刚坐下,刚翻开第一份奏折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痛哭声:“父皇,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父皇!”

    明贤帝握着笔的手甚至抖了一下,在这御书房左右,因为明贤帝早就下令不可大声喧哗影响他办公,所以这御书房平时都十分安静,就算是有人要见明贤帝,那也得让宫人前来通传再看明贤帝的高兴了,哪有这样鬼哭神嚎打扰明贤帝的,明贤帝立即沉了脸色,笔随即“啪”的拍在了桌上,那福顺是个有眼色的,看到明贤帝不悦,立即快步出了御书房,但在看到御书房外的人时,面上表情有些古怪。

    却见百里辰与欧阳月今天都穿着正装,两人跪在地上,不过欧阳月略微夸张,下面放了个又软又大的蒲团,她跪在蒲团之上,那边还要百里辰扶着,一副虚弱的样子,然后扯着脖子大喊着,脸上泪哗哗的流,不要钱一般。

    福顺额头一突突道:“辰王、辰王妃不知道您们这是?皇上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此时不能喧哗,还请辰王、辰王妃改时再来的好。”

    欧阳月却是抬起泪蒙蒙的脸看着福顺,也不说话,眼泪就“吧嗒,吧嗒”直往下流,那无声的流泪反而更是刺痛人的心,就是福顺也感觉心中颇不是滋味,就在这时里面又是走出来一个宫人,那宫人看了眼辰王与辰王妃,低声在福顺耳边说了句什么,福顺一摆手道:“辰王、辰王妃皇上让您们进去呢。”

    “哎哟,腿疼。”百里辰扶着欧阳月站起身,后者却是虚弱无比的靠在百里辰身边颤微微的跟着进去了,福顺大敢意外,这样子还真不像假的,辰王妃时真不舒服还是假的啊。

    一踏入御书房时,欧阳月脚上一颤,百里辰眼明手快扶住,欧阳月却已经哭天抢地起来:“父皇您救救儿媳吧,儿媳受了委屈了,有人想要害儿媳肚子里的孩子啊,父皇你要是看儿媳不顺眼,直接处理了儿媳得了,让那些个人欺辱到儿媳头上,不将皇家放在眼中,还想害皇家子嗣反正儿媳最后也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如直接被父皇处死,儿媳也算死得其所了!”

    明贤帝一听脸色一黑:“你说什么混账话,朕什么死要害你了,哪一个又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说的这么没头没尾的,像什么话。”

    欧阳月却已经哭的肝肠寸断的,百里辰也是红了眼眶:“父皇,正你亲自下令的审办王妃的那三司啊,尤其是木李全还有宁百川,他们亲口说过要让王妃与肚子里的孩子不得好死。”

    明贤帝嘴角微微抽搐着,看着百里辰与欧阳月这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分明是打算秋后算账,而且这秋后算账算的不可能只是宁百川与木李全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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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木李全之死,报仇!

    沉默了一会,明贤帝这才开口道:“噢,你们这是要告宁百川与木李全了。”

    百里辰忙点头道:“父皇正是如此,他们实在太胆大包天了,应该重罚!”

    明贤帝无声笑望着百里辰:“那可是真亲派去查案的,而且你们现在不是没有事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欧阳月咬着红唇,弱弱无语的看着明贤帝,后者也只是淡笑着,不动声色的将百里辰与欧阳月的神态收尽眼底,百里辰很是愤怒,最后眼底似乎闪过丝失望,倒是欧阳月表情不变只有着委屈,但是眼光看着明贤帝倒没有半分的求同情模样,欧阳月拉着百里辰说道:“王爷,父皇说的是,这件事既然到这份上了,我们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反正孩子是没事,就算那宁百川与木李全当着我的面诅咒我生不上孩子,诅咒妾身与王爷不得好死,那也没关系,反正那个时候案子还在审理,他们算是主审的官员,我当时也不过是个阶下囚,自然是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的,那个时候他们就是我的天啊,就算是当时真有心打掉我的孩子,我也得受着不是吗。”

    百里辰怒极反笑:“说的是,反正当时在办案,你就是真流掉了孩子,也没人会怪你保护不周皇家子嗣,是本王不利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还能怪罪别人不保护我们的孩子吗,这孩子就是该死啊,最算大周朝以后断子绝孙了那也跟你没有关系,谁这群人如狼似虎,背后还有个靠山说话呢,咱们也是动不了的,不然说不定一恕之下说我们不识好歹,我们可是冤枉死了。”

    欧阳月叹息一声道:“王爷说的是,今天真是不该来,此次受了惊吓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直接去太医院吧,有事没事我都承受的了。”

    “娘子你太辛苦了,你放心,这孩子保不住,就算是没有命令,本王也定会将那敢威胁诅咒你的狗贼碎尸万断,到不了到时候陪你远走他乡,永远不回来这伤心地了。”百里辰一脸无奈的道。

    明贤帝与福顺安静的听着,只是那面上表情却很是怪异,福顺还好,微瞪着眼睛直盯着不敢说话,那明贤帝却是冷笑了一记,这百里辰与欧阳月站在他面前便一直意有所指着,若是他不帮助他们拿了人问罪的话,就是杀子真凶一样,甚至言语里还威胁嘲讽起他来了,明贤帝心中不悦,却也没有直白的将话说出来。

    此次欧阳月确实是受到了些惊吓,对她他也确实不够公平,而且就算明贤帝选择性要保护欧阳月的孩子来说,百里丞拿出的那些证据有着九成伪造的可能,可还有一成他说的是真的,明贤帝不能说心中没有一点怀疑,只不过以他对百里辰的了解,还有这件事上必须要寻的一个平衡,他故意不会再多提此事,谁知道这两人竟然没完没了的想来寻别人麻烦,这件事明贤帝本是不想管的。

    想了想,他还是道:“说说吧,当时是怎么被威胁的。”

    “呜……”欧阳月一听,噢呜了一声便哭了起来,没有哭的很凶,只是这眼泪就是不停的往下落,极尽委屈只能是事了,看的明贤帝心都不禁跟着抽了一记,问向百里辰:“回去后可是找太医看过了?真是这么严重吗。”神态不禁冷沉了下来。

    百里辰叹息着道:“回父皇昨日回去后先是找太医看过了,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却是受到了惊吓,太医说胎位可能有些不稳,而且王妃她心情也不好,这回去之后昨夜根本没休息好,早上才睡了一会,却是吵着要来父皇这寻个公道来,只是王妃太善良了,进来皇宫之后又觉得不能给父皇带来麻烦,这又打退堂鼓了,哎!”

    这还不是想给朕麻烦吗?分明就是冲着这来的吧。

    明贤帝不禁看着百里辰有些发奇,这儿子明贤帝虽然不喜欢,但对他的了解甚至比起百里治还有深,正是因为了解他的关注度反而更高,虽然能看着百里辰从小到大受苦而不管,可是事实上百里辰大多的事情他都知道,以前的百里辰虽然因为童年的事性子比较极端,也十分心狠手辣,但是做事却不太会委婉,甚至直接挖坑给别人跳的事来,做事还是多喜欢直来直往的,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被朝中那么多老臣上奏弹劾,虽说有着他故意为之,但做法绝对没有现在的手腕,是娶了欧阳月让他变聪明了呢,还是他本来就是如此,只是他对这个儿子还没了解的透彻,或者两个都有呢?

    明贤帝沉默不语,欧阳月与百里辰对望一眼,却不明所以,那宁百川与木李全对欧阳月不敬,这件事有这么好为难的?明贤帝对这些是十分看重的,还是说他对这宁百川与木李全这么看重,所以不想处置其二人,若是如此可就难办了。

    明贤帝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那对这宁百川与木李全,你们想怎么处置。”明贤帝询问的开口,倒是让百里辰与欧阳月心中更疑了。

    百里辰想了想道:“当然是按照不敬皇室王妃的罪过去担了,儿臣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他们既然做出威胁恐吓意图嫁祸的行为套王妃的话,自然要付出代价来了。”

    “恐吓嫁祸?”明贤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欧阳月,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于德身为明贤帝提拨上来的人,对于这件大案子,不止刚接按子上了详情书,便是之后的事情也派人告诉过明贤帝,那言谈之中于德自然也抱怨了两句这辰王妃十分狡猾折磨人的手段更是一等一,话自然不是这么样说的,但是那拐弯抹角的意思明贤帝能看的出来,而且大理寺中发生的事明贤帝自然也知道,欧阳月拿乔折腾了百里丞他们四个五天,折腾的圣人都快暴躁了,这才收手。那欧阳月所住的院子虽赶不上辰王府主卧房的,可是比起一般地方绝对好太多,而且这好吃好喝的,欧阳月哪里像是个犯人,这世上就没有这待遇这么好的犯人。而且这还不算,欧阳月总喜欢挤兑个一二,骂起来人不吐脏子,却能把人恶心个半死,好比直接一口咬了半个苍蝇进肚,比吞了一个还恶心的那种。

    那于德是个颇有本事颇有眼力分寸的人,做事不会将事情做绝了,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而且运气也不错,刚一入仕便被明贤帝相中,进而提拨他现在坐到了大理寺的位置,这些年来不说于德自己的手段,就算是看在明贤帝的面子上,都鲜少有人会直接得罪他的,这一次欧阳月可是将人得罪狠了,偏那于德还生不起半点报复心理,只想着下回碰到这欧阳月,自己早早躲远了,免受殃及池鱼,看的明贤帝直乎意外。

    所以这样的人能被恐吓嫁祸吗,现在不这么好好站他面前了,现在跑来叫委屈,是以刚开始明贤帝并不在意的原因。

    欧阳月叹息:“几位大人可能是立功心切吧,便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招式都想出来了,甚至还欺骗儿媳说是王爷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想从儿媳嘴中骗出他们想说的话,可惜儿媳与王爷本就是冤枉的,就是他们用什么法子我说的话也不是他们想听的。那大堂上木李全诅咒骂儿媳与辰王最后会全部死绝了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啊,儿媳肚子里可是有的皇家骨肉呢,他这是想灭皇家子嗣吗?按理说这木大人在朝为官多年,不会犯这样没头脑的错误,看来不是木大人一时糊涂,那就是本王妃太招人恨了,这些人都恨不得本王妃死呢。”

    木李全在大堂上说的那番话只是吓欧阳月的,就算他心中真那么想,当时的想法也是吓欧阳月,可是这件事但论起来那木李全就没理了,诅咒皇家子嗣,并且意图恐吓欧阳月那木李全还没那个资格,身份也不配。就算那只是办案的需要,可是当时欧阳月可不是犯人,木李全失礼了,而这件事若是欧阳月不追究便罢,追究起来木李全还真只有乖乖道歉的份,只是欧阳月却不是要他道歉就能了事的。

    明贤帝沉默了片刻道:“朕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老七媳妇最近注意些身子,可别再出什么事为好。”

    百里辰与欧阳月也没强究,这便应声退出身去,因为今年难得进宫,先看了明贤帝他们也得去看看太后与皇后,不然会被人说道。

    而御书房里明贤帝却是冷笑:“这些年来这木李全掌管着刑部,办了不少的冤假错案了吧,他这个刑部尚书看来是做到头了。”

    福顺在一边听着身态一凛,看着明贤帝冷酷的样子,心中微紧,不论是出于欧阳月肚子孩子,还是木李全的行为对皇家不敬,或者是出于明贤帝别的心思,这一次他都没做对。至古这皇家尊严都是十分重要的,便是皇子们之间争斗频出,但是大多皇子们死的也不会太差的,除非那是争斗极凶的,不然一般情况下就算是皇子争斗,起码也会让对方不会死的太难看,当年明贤帝与皇子们之间争斗,他最后成功了,那些死去的皇子争斗输掉,被明贤帝关压在自己的住处,有些是被喂了毒,有些是自己忍受不了自尽而死,明贤帝心中虽想这些皇兄弟们早死,他却不会轻易这么做,否则便是给那些史官、言官把柄,所以他即使想让谁死,也会暗中派人去办,可见这皇家即便是争斗再凶,这脸面也得留着的。

    欧阳月与百里辰真是犯了这种涛天大案,并且被捅出来,明贤帝也得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定夺,那木李全又算的了什么东西呢,先不论明贤帝生气是为百里辰还是欧阳月,但这木李全侵犯皇权,还被百里辰与欧阳月闹到御书房来,就不得不令明贤帝重视了。

    明贤帝扭头看了福顺一眼:“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福顺一愣,忙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好。”

    接下来两天里刑部尚书突然接到几个大臣贪默的案子,这些大臣以往在朝中也不是太显,有些是很低调的有,有些是人言轻微的,可是耐不住一爆就是五个宗案子啊,顿时惹的朝上不少大臣频频关注。

    要说这刑部向来都是酷刑的地方,历任担任着这刑部尚书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以说进了刑部大牢之后那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因为送到这里的大多已经是差不多定案了,但有些不肯认罪的,这需要刑部用尽办法查出来,这其中屈打成招的事自然屡见不鲜,而且这刑部尚书关系颇大,木李全更是近几年最狠的刑部尚书,曾传言一天之内刑部大牢死了五人,按这比例可见木李全手上的血有多少,至于这里到底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案子最后定下的时候,谁又在乎呢。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同时犯事被抓来的时候,但是一天五六起就有些多了,只是对于木李全来说他却也不在意,这太正常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有罪没罪的送到刑部大牢要先招呼些这些犯人,先不会将人打死了,看着刑部的人心情,有些看你不顺眼从头给你来套大刑,让你没死也去半条命,有时候心情好时下手倒是会轻一些,只是那板子还是夹棍可就难说了,这就是刑部的惯例。

    至于那些人是不是冤枉的可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就算最后真的查出是冤枉的,那这顿刑罚也是白打,能捡条命出来都是不错了,若是最后查出真相来当然这顿打更没有人会在乎了。

    而今天这五六起贪墨案子一起爆发,刑部也颇为意外,进来第一天刑部的惯例就来了。

    总共五起案子,牵连出一起边外案子算做六起,这其中有两位年过半旬的老大人,本来都是告老还乡的年纪了,第一天进来便各挨了三十大板子,一个个打的气弱弦丝眼看就要断气了似的。当天晚上便有其中两个大人家人买通了牢头前来看人,其中一个便是那老大人的儿子,那是个火爆性了了,看到老大人被打的身体虚弱,回去之后便睡不着了,非要给父亲讨个公道不可。

    这人虽是个火爆性子,但也不是傻子,这贪墨案子这么多人,六个大人进去后相继被打,他一家闹起来无用,可是六家呢,六家联合起来势力也不小啊,而且在这京城哪还不认识个皇家亲戚的,就是真不认识那些盘根错节的,也总有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吧。这么一想着此人当即寻了那五家人,六家人合在一起非要将人弄出来不可。

    这些人家势不能说是顶好的,能在朝为官哪一个不是家族里的栋梁,若是真死的牢里,整个家族将会面临动荡,是以谁也不想家中的顶梁柱死去,刑部惯例第二天还在动刑逼供,却不知道京城已有不少人开始联合起来准备抵制刑部。

    终于这件事在五天后爆发了,六府中人一家老老少少加起来三四百人全都跪在了城门口,堵在那里喊冤枉了。这若是一个两个直接就被皇城的侍卫打跑了,可这三四百人数量如此之多,便是那些皇城侍卫一个个看着也有些发怵啊,自然不敢乱动。而这些人还就赶着早朝之前大臣挨个进宫的时候堵在那里,前面侍卫不敢乱动,后面大臣又等着上早朝,全被堵这了。

    这里谩骂声不断,但也有先打听情况的,一打听竟然事关六府贪墨案,而且要告的正是刑部尚书木李全贪赃妄法私用大刑,这还不算更有些某些个大臣家眷直言这贪赃的幕后真凶实际上就是木李全,他这是想冤枉无辜陷害忠良等。

    这在京城的官能做至清白如水的实在太少了,谁也不敢说自己做了一辈子官还跟块白纸似的,你就是贪了别人一只笔那叫不叫贪呢,大多人身上都不干净,那木李全还能干净吗。木李全自然也是上朝人士中的一个,听到此事后勃然大怒,便要带着人将这些闹事人抓起来,木李全自然是怕的,这是在皇宫外头,这事闹大了就算最后能平息下来,保不住皇上就看他不顺眼想恶惩他了,这种被人堵在城门口分明是打着明贤帝的脸面呢,谁都不会高兴的。

    当然木李全也没真敢动,必竟这里人太多,他只是惯用的斥喝威胁了几句,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那六府的人便与木李全的人还有挨的近的几个大臣殴了起来,城门外顿时一片大乱,只听叫骂声不断,痛叫声不断。

    那些大臣平时一个个养尊处优的,哪是这些怒急攻心的人的对手,许多人直被那海拳打的头冒金星,甚至有些无辜被打的委屈的又骂又痛又哭的,场面之混乱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

    如此大的事明贤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当下下令让侍卫队将人拉开,并且分别控制了两队人,得知事情后更是将受伤的大臣还有那六名官家家眷叫去询问,这之间自然又是一片口水仗,但这三四百人闹的不休,又闹到皇宫外头,打伤朝臣明贤帝自然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而且他还不能就此对付这六家人,那三四百人微微一动就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到时候弄成大动乱,明贤帝更加没脸。

    是以明贤帝特派大臣查办刑部之案,两天后案子定下,木李全么权谋私动用私刑,而且还敢诬陷忠良,赐死罪。同一时间这六个人中有两人出于宁百川之手上奏弹劾才被抓,明贤帝对这六位大人体恤赐了不少宝贝,至于宁百川那本意是要重刑处罚他的,宁百川倒也有些急智,直言是被人传错了消息,而且推出两人,他也只能算是职权上的疏忽,最后明贤帝直接将其从三品御史大夫贬至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原御史中丞的刘汉文升至御史大夫,直接管理宁百川。

    这刘汉文是朝中有名的硬骨头,只认自己的理,认为对的事十头牛都休想将他拉回来,谁的面子也不给,甚至还敢指责皇上,这种人做事没有分寸一向是不会有太大的发展的,而且与顶头上司宁百川也多有矛盾,若不是明贤帝想保着大周朝这样的一个硬骨头发掘些不平事的话,宁百川早就处理这刘汉文了,而在政事上这对上下级的两人也常常发生矛盾,甚至有一段时间两人常为了公事吵闹,那刘汉文最挭都撕破脸大骂宁百川。可见这两人成见与矛盾多深,现在整个来个对调,原本还处处打压刘汉文的宁百川,接下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想必在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手顶下办事,定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木李全的判决下来的极快,便是有着孙府的关系,孙昭仪苦苦哀求,终也是无力回天,从审判到入罪再到行刑总共只有一天,翌日一早木李全被送到了断头台,直到上了断头台,木李全还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他实在想不明白,本来只不过普通六个犯人,这一回怎么就栽的这么大,不但直接被捅到明贤帝那里,家产更是以贪赃之名全部充公,连家宅都抄了,这件事虽没牵连到木李全全府的人,可是家产尽失那些女人只留着些嫁妆纷纷逃跑,木府就这么散了。木李全虽然还有个本事的弟弟木李仁,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便连孙昭仪都救不了木李全,再多来一个人也是无用,落得如此惨败甚至即将惨死的结果,木李全还有些状况之外,他风光了一辈子,人生就这么落幕了吗。

    他接受不了,他怎么接受的了!

    “不!我是冤枉的啊!”最后一刻,当侩子手举起了刀,看着那宝刀背上映着面无人色的他,木李全疯狂的大叫:“皇上,臣是冤枉的啊!”

    “噗!”

    “咚!”

    血光四贱,头颅抛飞,木李全未尽的话嘎然而止,只留下一滩血迹算是他最后存在的证明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从御书房出来后,欧阳月与百里辰去往太后的呈祥殿,路上百里辰面上表情不好,欧阳月看着他说道:“怎么为了太子的事。”

    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太子引起来了,欧阳月无事之后他们却分字没提太子当初提伪证的事,其实当初让百里治带人进宫,他们便是打着这个主意,拿出太子伪造证据害亲兄弟,那可是犯了大忌讳的。不论这皇位是怎么争到的,但每个人做了皇帝后,却都虚伪的希望他的子嗣们可以和平共处,都兄友弟恭,但是现实一向很残酷,若是欧阳月无辜,那太子便是犯了污陷兄弟谋反的大错,而且这件事还就是太子主导的,可惜有一个人最关健的人林莺莺却死了,所以他们只能送伪造的人到明贤帝面前,让明贤帝定夺。

    这其中的道理明贤帝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对于这件事最后他并没想追究太子的罪过,欧阳月与百里辰就明白,明贤帝想要事尽此处,必竟他们就是与太子为敌,他们其实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太子那些东西只说是林莺莺给的,这人死无对证,到时候由着太子乱说都行,真想拿下他确实不容易。只不过他们明知道这个结果,心中还是大为光火,若是欧阳月真被逼了认罪辰王府难逃一劫,可是现在百里丞却什么事都没有,这心中怎么可能平衡呢。

    百里辰冷笑,欧阳月轻轻握着他的手:“相公,本来我们就没想过这件事能拿办了太子不是吗。”

    百里辰眸中一冷,笑着勾手环住欧阳月:“娘子说的对,我们本来就没想在这里拿下太子。”

    两人去了呈祥殿,呈祥殿这个时候也正是各殿前去问安的时候,太后看到欧阳月过来请安,一脸慈爱:“真是让你受苦了,哀家也听说你的事了,这三司的都是糊涂,折腾了这么久才将你放出来,哀家这才还想若是再有几日哀家也得出面,听说你在大理寺的时候肚子不舒服来的,现在可是大好了。”

    欧阳月微一侧身,先是行礼这才依热走到太后身边柔声道:“让皇祖母担心了,这是月儿的不是,太医说当时孙媳受了些惊吓,现在身子没有大碍了,只是最近要多加调息才行了。”

    “是了是了,是该多休息了,知道你是孝顺的,最近没事也就别进宫了,将胎养好了才是正经的,这不到六个月的时候虽然说现在胎位已稳了,但是你也不能太大意了。”太后关爱的直拍着欧阳月的手劝道。

    “谢皇祖母关心,孙媳明白。”

    皇后也笑着道:“老七媳妇向来都是乖顺的这一次也算是遭了大罪,这说明以后的将事事顺心,也省得母后你担心了。”

    太后斥了一声:“说的什么话,自己的孙媳妇哀家怎么会不疼,就是这事没不灾的哀家这心里也直惦记着,更何况是这一回呢。月儿啊,哀家早备了诸多养品等物,之后你全带回去,万万要小心身子才是。”欧阳月面上带着感激的笑,心中却一片冰凉,当初她带着宫里送的钗子差点影响甚至流产,她不知道那东西是否真如她所想跟面前这人有关,或者是皇后等人借了别人的手送到她手中的,只是这宫里就没有一个可信任的。而且若是那背后之人是太后的话,不论是这翻周转还是做那钗子的谨慎程度,都让欧阳月心中紧张,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对手,一个小小的失误都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对手!

    太后并没强留,众人请安过后,欧阳月又需要休息这请安便散了,欧阳月与百里辰走出去,那一直在呈祥殿没怎么说话的粉嫣却是走了过去,笑着道:“辰王妃福大命大,此事都能平安脱险,看来以后人生就该是一帆风顺了,这真是大好事。”

    欧阳月扭头看着粉嫣,粉嫣的肚子已经六个月有余,比欧阳月会早两个多月临盆,现在肚子跟个球似的,让她显得有些臃肿,这是大多女人必经之路谁也改变不了,然而欧阳月却发现这粉嫣腰肚子那里却是衣型却是很紧绷,一点也不宽松,这造成的直觉效果粉嫣的肚子看起来比普通六个月更大,收了些腰身,可是却有些不伦不类。

    粉嫣一身鎏金彩云妆,头发上梳的飞天髻,两枚金布摇一左一右插于脚后,微微走动流苏叮当乱响,自有一派气度与奢华来,粉嫣面上带着放松的笑意,面上也有着欧阳月劫后余生的欣慰,只是眸子闪动一记,快的让人无法察觉,欧阳月却敏锐的扫到。粉嫣之前与百里丞合作之事做的很隐秘,可以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根手指,并且知道的人也绝对是他们的心腹,是以外人根本无从知道粉嫣与百里丞在此案上的勾结,但这可不代表当事人就不知道。

    欧阳月笑道:“有劳粉妃担忧了,也谢粉妃的吉言了,从今往后本王妃的生活都将无往不利永享荣华了。”

    粉嫣笑了起来:“怎么,感觉这次事件后辰王妃似乎有些变了,以前您最是对这什么荣华富贵最是嗤之以鼻了的,现在竟然这样在乎吗。”

    欧阳月呵呵一笑:“当然了,及时行乐吗,不然以后再想怕是都没机会了,这可是本王妃就此时学到的东西,以后这生活就要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顾忌太多最后受伤难受的就是自己了。”

    粉嫣笑容嫣嫣道:“辰王妃说的是,那本宫便在这里祝辰王妃以后都能过上这种生活了。”说着还不禁叹息一声,“说来这事也真是惊险,本宫差一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辰王妃了,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只是本宫这不方便出宫,不然昨天便去辰王府看望了。”

    欧阳月笑着道:“粉妃哪的话,您的心意本王妃心领了,这份情意本王妃会永远意得的。”只是那笑却多了份意味深长,粉嫣多看了一眼又发现欧阳月换了个样子,她刚才看到的似乎真就只是错觉。

    粉嫣看着欧阳月与百里辰离开,站在原地却是半天没有动作,粉嫣突然对身侧的芙蓉道:“若是换成是你,你可是会怀疑本宫?换成是你,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粉嫣说的自然是之前太子拿出那笔迹的信件,不过知道欧阳月笔迹的人不少,只是有本事临摹出来的不多,粉嫣并不会让人怀疑道。

    芙蓉不明所以,想了想道:“娘娘做的那么谨慎,这事绝不会被人知道的,而且这事中娘娘也没直接接触,奴婢看着不会有问题,便是奴婢是那辰王妃,也绝对怀疑不到娘娘头上的。”

    粉嫣表情却有些冷:“可惜你不是她,这轩辕月的心思便是本宫认识她们这么久了,也根本无法完全摸透了,她或许已经怀疑本宫了。”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粉嫣面色微冷:“派人盯着点欧阳月,但凡她进宫里她与身边之人全部都要紧紧盯着,她们见什么人与什么人说话都要一一回禀给本宫知道。”

    “是娘娘,奴婢这就派人下去安排。”芙蓉却想,这辰王妃这次也算遭了大难了,她这一回怕是很久不会进宫的。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辰王府里正有个意外的人等在那里,来人是两个穿着灰色的长袍子,外头披着黑色的大披风,头发高束面容白静,只是那神色却有些紧张。

    “辰王与辰王妃还没回来吗,我们不能出宫太久。”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男子对着身边年轻男子道。

    年轻男子应了一声,眼神也紧紧盯着大厅外道:“应该就快回来,再等一会吧。”只是从他这动作看来,他现在心中也是十分紧张的。

    那年长男子却有些坐不住了:“不行了,我们等了有半刻中了,若是辰王、辰王妃再不来我们也不能等了。”

    “这……”年轻男子也有些犹豫:“让张妃久等了,本王妃回来有些晚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大厅的门瞬间关闭,而从内堂里走出两人,一男一女男子正小心扶着身边的女子,不是百里辰与欧阳月是谁。

    那两个男子在看到大厅门被关上那一刻还有些紧张,此时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这大厅里就他们四人,这也算是为了保密的。而这两个人正是明贤帝的张妃以及她女儿三公主百里彩。

    “辰王、辰王妃。”张妃直接开口道:“这一次你们以彩儿的性命要胁本宫前来,是有什么事,本宫不能出宫太久,还有话直说吧。”

    当初因为百里晶想引蛇害欧阳月,百里彩被利用然而最后却被欧阳月脱险之后喂了其毒药,那毒药的解药需要每个人发放一次,若是拿不到解药等毒发作的时候会无比痛苦,百里彩也曾经想过要反抗,曾经试过晚上两天拿解药,但是当时的她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无法忍受,可见那毒药多么狠辣,而就在昨天的时候百里彩突然接到消息,让她与张妃今天必须秘密来到辰王府,不然百里辰不会再发放以后的解药,那百里彩可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张妃不要紧张坐下吧。”欧阳月被百里辰扶着坐下,还一副笑眯眯的道。

    张妃心中虽然紧张还是听话坐了回去,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欧阳月不放,要说这欧阳月也是她见过最出色的女人了,不止是相貌,便是这才智便是这能力就非同小可,之前被太子弄到大理寺卿里,不但没有事,反倒是将大理寺闹的鸡犬不宁的,不要怀疑就算是宫中像张妃这样无权无势可有可无的人,同样也有着自己的消息网,只是比起明贤帝太后皇后等人消息能略微上一些。当然也正是因为张妃在宫中身份不显,所以今天她才能偷偷出来,只是时间若是一长被人发现,张妃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出宫是极为冒险的,但是为了百里彩的生命她也不得不出来。

    当初百里彩中毒之后张妃不是没想过办法强行夺来解药,或是以什么威胁等物交换,可是想来想去,她却根本拿不到什么欧阳月与百里辰的把柄,暂也也只能甘认着,可非心甘情愿,这种受制于人的事情,怕是没人会喜欢的。

    那看着百里辰与欧阳月的面色,自然不太好了。

    欧阳月却不在意,看着一旁紧张的百里彩,视线又转到了张妃的脸上说道:“张妃在宫中也有些年月了,听说你还是当初父皇第一批选秀的宫女,可是?”

    张妃不知道欧阳月为何问到这个问题,却是点头道:“是,当初那选秀中不但有本宫,皇后、孙贵妃也在其中,皇上在位以来选秀的次数并不多,而当年的选秀也也是人数最多的一个,宫里现在一半都是当初的老人,其它的一半才是经年后几次选秀剩下的人。”

    欧阳月感慨的道:“这些年来父皇是很洁身自好的,对于后宫嫔妃再怎么宠爱,也不会因此疏忽了朝政,对此本王妃对父皇是十分敬佩的。”

    张妃沉默不语,却听欧阳月又是感觉出声:“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了,总共活着的皇子也只有六人,噢现在也算上粉妃肚子那一个只有七个啊,这二十几年间就只留有这么几个皇子,现在更是少的可怜只剩五位皇子了,想想还真是……”

    张妃面色突然暗沉了一记,欧阳月话锋一转突然转到了张妃的身上道:“听说当年二皇子死的时候才一岁多一点,想想真是令人可惜啊。”张妃双拳已经微微握起来了,而欧阳月还没罢休,“对了,本王妃还听说,其实那一界进宫的秀女中最先怀孕的根本不是皇后,而是张妃你呢,只是可惜,听说当时张妃生了个死胎出来,接连两个皇子都没留住,张妃也是个可怜人啊!”

    这件事便连百里彩都不知道,惊讶的看着张妃,张妃却是突然铁青着脸猛的站起身来,面上有些狰狞之色:“辰王妃竟然知道这件事,还真是令人意外,不过辰王妃会说出这些,想必也是有什么目的吧,都是聪明人,辰王妃又何必隐隐藏藏的,有什么话直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欧阳月却是一脸惊讶:“原来这些都是真的?”欧阳月叹息一声,“这件事本王妃也是偶然听说的,还一直心存疑虑呢,听说当初因为张妃入宫后第一个有孕,很是得父皇的宠爱呢,只不过很是可惜这第一胎怀的是个死婴,这死婴可是极不吉利的,当时父皇因为此事对张妃渐渐冷落,只不过后来因为父皇酒醉偶然间……张妃也是个好福气的人,竟然接连两次顺利怀孕,而且生下的都是皇子,这二皇子虽然福薄没活过两岁,可这张妃能连生两位皇子,本王妃想定是个好福气的人才是……”

    “够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张妃忍不住喝了出来,这些事情都是张妃心中的痛,当年进中后真正风头无两的其实是这张妃,因为她乃众秀女甚至可以说明贤帝女人中第一个怀孕的人,明贤帝听说她怀孕第一个封她为妃,但谁想到万众瞩目的她却生了个死胎,这死胎不论在哪里都是极为不吉利的,明贤帝为了遮丑所以这件事并没有传扬出去,张妃也被冷落了,这些年来在宫中一直低调做人,也与当初有关系。

    欧阳月平静的看着张妃:“若是这两个皇子都能平安生下来,甚至平安长大,这后宫该是张妃的天下不是吗?接二连三皇子惨死,张妃你心不恨吗?你不想报仇吗!”

    张妃一脸震惊的看着欧阳月,心中却燃起了异样的火苗!

    ------题外话------

    报仇以及粉嫣身份神马的马上揭晓了~感谢亲,jchlchxq 送了5朵鲜花,亲,ren221 送了5颗钻石,亲,]wangyarong 送了2颗钻石,飞扑飞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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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嫡母不亲,庶姐虚伪,姨娘狠毒!更可悲的是,她不单是京城三丑!还被陷害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呸!欠我的通通还来!!! 身为特工的她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丧命,带着鬼儿子强势重生的她,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精彩片断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某女一脸指责,话里尖酸刻薄。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突然在某女耳朵响起。 大厅众人只见某女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十余次后,某女涨红着一张脸,惊恐大叫“谁,是谁暗算我!” 大厅众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哪里有人暗算她,是她自己抽疯。某女捂着刺痛的脸,惊的四下扫看,却无所惑。 她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 欧阳月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 庶姐一次又一次狠毒算计,最后落的凄惨落败…… “妹妹,求求你放过二姐吧,我们以前是最好的姐妹啊!” 欧阳月轻托起其下巴,笑的如沐春风,话却好似寒冬霜雪:“姐姐,在你设计毁我名声,害我性命时,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 刚才还一脸凄楚之人,面上一白阴冷回视:“你……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设计我!你该死!” 欧阳月冷笑:“欧阳柔,我一直只是在反击,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的报应!” ★ 那时未婚夫后悔求上门来,她眯眼冷笑,冷斥:“一个被人玩烂的,本小姐不屑要!” 面对她的污辱,未婚夫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出言不逊,又是为何? ★ 集各国最优秀精子精提孕育而生的儿子,“飘”来坐于她肩上,明媚忧伤道:“好无聊,好无聊啊!” 那谁谁因得罪他,被这小恶魔下泄药恶整,最后还不过瘾直接将人踢那到茅坑里,让人几天吃不进去饭,还无聊?! 圆滚滚的大眼睛望过来:“老妈,人家想去妓院玩~”接着某小恶魔露出一个诡笑。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 某小恶魔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欧阳月怒从胆边生,拉起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 至于欧阳月到底有没有行情呢,看着那跟着后面屁股跑的病美男就知道了。 “娘子~你跑慢点啊!为夫好累~”一副病弱却出奇俊美的男子,气喘吁吁追着跑。 欧阳月暗恨:“你个怪物,我不干了,你离我远点!” 男子一听眼神一厉,身上气势瞬间一变,“嗖”扑向欧阳月,有什么事先做过再说。 欧阳月直翻白眼,做完还有个屁功夫跑啊! 某男狡猾一笑,抱着软玉温香,睡觉觉~ ★ 当上一代的秘幸揭开,当一切阴谋展露,他们携手抗敌。 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夫妻档,夫妻联手,所向披靡! ★ 种田,宅斗,宫斗,各种斗。宠文、爽文,一对一,男主绝对干净,一心一意爱女主。 亲们喜欢就收藏吧,这是小暄更文的动力~ 完结宅斗爽文《重生之嫡亲贵女》重生之特工嫡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特工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