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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1,皇宫捉(女干)!

    百里彩不明所以看着张妃,心中也是无比震撼,她是知道在她之前母妃还生过一个皇子,是二皇子,这个二皇子从小身子就弱,还没来的及取名字便死了,所以在她心理一直叫着二皇兄,而这二皇兄比起太子晚出生也没几天,虽然以张妃的身份二皇子体弱当初就算早出生也,那太子名份也不太可能是他的,但能活下来对于百里彩与张妃的生存环境肯定是大大的不同,更何况在百里丞之前原来张妃还有一个皇子了。

    百里彩心中震惊,这个皇子的事情母妃从来没说过,宫里也没有人传过,就连她都不知道,欧阳月怎么会知道的?但有一点她明白,那死胎故然是大大不吉利的,皇家自然会想办法掩藏下去,可是怎么就这么巧,母妃生了两个皇子都有问题,第一个皇子死胎,第二个一生来就是早夭的病弱状,可是她偏偏从小到大身体十分的好,若是没有她的出生,她甚至也怀疑是不是母妃身子哪里不对劲,可是她明白不是母妃的问题,也不可能是父皇的问题,那就是事件中的问题了,当初母妃的两位皇子是被人害死!

    不管欧阳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百里彩已记在心里,静静的观着事态变化,她得看看母妃是什么反应,欧阳月叫她们前来绝不普通。

    张妃神态从原本的震惊回过神来,只是面上的表情却是冷了许多:“辰王妃突然提起此时是想说什么?”

    就像百里彩所想的,这件事如此的机密,欧阳月却是知道了,而且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恐怕也不只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欧阳月看着张妃,叹息道:“张妃,本王妃现在也是有孕之人了,心中还是很能明白张妃你当时的心情的,本王妃的孩子若是被人害死,本王妃可是会拼命的。”

    张妃冷笑不语,当时的情况岂是张妃能改变的,不说那死胎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当时刚刚进宫,而她风头很盛,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是谁害的她生出个死胎的,生下死胎后明贤帝马上冷落了她,张妃就是想找出凶手也不可能了,她还能做什么,不可笑吗。宫里就是这样,捧高踩低,当时她连生存都有问题,又怎么有能力查出当时第一个孩子的死呢。而二皇子的时候张妃是小心再小心,可惜就是生下了病弱的容易早夭的二皇子,二皇子死的时候是她亲手抱着的,她的孩子白着一张脸,那时已经一岁的他,瘦小脆弱的好似只有几个月大,死前眼底还一片黑青,当时二皇子有几天没正经睡过一觉了,总是吵闹不休当时她的宫中因为二皇子甚至有不少请辞的宫女与太监。

    她每每抱着二皇子的时候,甚至有心想就这么摔死吧,否则大人痛苦孩子更痛苦,当时的太医对于二皇子根本束手无策,就连医术最好的刘太医,当时都隐晦的告诉她,孩子活不过两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最后她还是没忍心,然后生生看着二皇子死于她的怀中,有时候看着四皇子百里长她都很羡慕嫉妒,明明都是体弱的孩子,四皇子便老实长大了,就算平时身子虚弱,可是他娶妻生子出宫建了王府,即便皇上不宠爱他,可他也是一生无忧,比起她死去的两个皇子简直太好了,更何况是那传说中胎中带了病,也有早夭状,但实则不凡的七皇子百里辰了。

    欧阳月看着张妃,淡淡道:“张妃是个聪明人,其实早就怀疑两位皇子的死不是意外吧。”

    张妃沉默不语,百里彩却是有些紧张,她小的时候就曾幻想过,若是二皇兄还活着,若是二皇兄很得父皇的宠爱,她的生活会不同吧,起码不用像狗一样待在百里晶的身边做牛做马,而百里晶却从来不将她当一回事,就算是百里乐与百里晶对立又如何,她与百里乐过的是两种生活,她宁可活在不断的阴谋争斗之中,也不想过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

    欧阳月深深叹息:“张妃可是知道当初是谁害你的。”

    张妃突然抬起头,沉默了一下道:“辰王妃知道吗?”

    欧阳月嘴角轻轻勾起:“不能确定,不过却有怀疑之人。”

    张妃声音平淡:“辰王妃不会想说是皇后吧。”

    “正是。”

    张妃面露一丝嘲讽,百里辰与欧阳月刚受到太子的污陷,两府可以说是仇敌关系,欧阳月想要报复这很正常,为宫里的人树敌也是她拉拢的一种方式,所以即便不是皇后欧阳月也会这么说,这一点她很清楚。

    “张妃不信吗?其实信不信你比我心里清楚不是吗,当初你一进宫便怀有皇子,虽然生下了死胎,但你清楚你不能生下死胎,这是别人下的药。当初刚进宫的时候你是风头无两,能对你下手的人并不多,算来数去有这个能力能那个机会的人也就是父皇、皇祖母、白皇后、林皇后还有孙贵妃。他们权势颇大,刚进宫的时候林皇后与孙贵妃虽不能说是后来的一手遮天,但是两人出身豪门,这宫中组建势力网可以说是最快的,孙贵妃当时也渐渐得宠,只是张妃你怀有身孕,论起得宠程度谁也不如你,而你这怀孕生下皇子必然影响着宫中的势力,与你有利益关系的也就是这么几人,张妃觉得会是谁呢?”张妃不语,欧阳月也似没想等她回答,自故自的说道:“这生下死胎,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张妃你是个有福气的,或者说这肚子是十分争气的,没过多久又怀孕了,这一次竟然还是皇子,这两个皇子出生的时候正好夹着林皇后所生太子的时间,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张妃面上嘲意更浓道:“本宫知道辰王妃对于太子有恨,可本宫也不是随便任人拿捏的,与皇后与太子为敌,一个不好我与彩儿都会没命,这个险我不会冒的。”

    欧阳月点点头:“这是自然张妃生活在宫中多年,为人谨慎这也是应该的,这一点本王妃从来没想过强迫的。”

    “那若没什么事,本宫与四公主先回宫了,宫里不能离开太久,否则会有危险。”张妃站起身来淡淡的道,然后便拉着百里彩要离开,欧阳月柔声道:“若是张妃什么时候想与本王妃谈心,本王妃都有时间的。”

    张妃快步而出的步子明显一顿,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百里辰一直安静的听着,此时转头望着欧阳月道:“这张妃十分谨慎,似乎没成。”

    欧阳月点头道,微微一叹:“当年她怀了两个皇子都没保住,这些年来依附与皇后就算没学会谨慎姐也不会乱来,这是人知常情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我同样看的出来,她心中有多恨。”

    百里辰面带嘲讽着:“这么多年来皇宫里流掉死掉的皇子公主还少吗,张妃这两个皇子都没能在宫中激出多少浪花来。”当初百里辰若没去五华寺让**大师照顾,他的结果也与张妃的两个皇子没有什么两样的。

    皇宫按排名是有九位皇子,二皇子六皇子八皇子早早便死了,可是那宫中嫔妃每年都有几个怀孕的,可是绝大多数都流掉了,以这个比例来说张妃算不得什么。可是张妃不同,就如同欧阳月所说,若是这两个皇子能生下来,在这皇宫中绝不会让皇后与孙贵妃那么容易上来,就算以两府的势力势无可挡,但是那时候皇宫中也必然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且这太子之位当初也会落在张妃那个死胎头上,因为林皇后就算被提了皇后,生下的孩子为嫡,但比起百里治百里辰这个嫡还差一层,若是再占不到这个长的话,百里丞说什么也不可能是太子。当初张妃的孩子必然不会生下来,这是所有人都很清楚的事情,张妃她同样明白。

    欧阳月轻叹一声:“就看张妃做何表示了,我认为她不会让我等很久。”

    百里辰轻笑一声:“娘子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虽然没吃多少苦,可是与那些人斗智也必是很劳累的,为夫陪你。”

    欧阳月撇了百里辰一眼,却不禁好笑了:“好吧,本王妃赐你如此荣幸。”

    “是,尊贵的王妃。”说着拉着欧阳月的香手放到嘴边交了一口,笑眯眯的扶着欧阳月进了内室。

    一路上张妃与百里彩都没有说话,直到悄悄回了张妃的春华宫,又挥退了宫女百里彩这才忍不住道:“母妃,轩辕月说的是真的吗,在二皇兄之前还有一个皇兄是吗?”

    张妃看着一脸急切的百里彩,长叹的点点头,百里彩面色大变,嘴中喃喃:“死胎死胎,这怎么可能,这肯定是有人害了您啊母妃。”

    张妃沉默不语,百里彩直说道:“辰王妃虽有自己的目的,但她说的我相信一半,这孩子当初生下来会有大影响,所以宫里的人会想法设法除掉,当初宫里有这个势力的不多,白皇后,林皇后还有孙贵妃,这与她们都有直接的联系与影响,只有她们最可能。”百里彩嘴里一直说个不停,眉头不停的皱起来,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可见她即紧张又愤怒。

    “彩儿停下吧。”张妃拉着百里彩坐下,百里彩神色却异常紧张愤怒:“母妃你还能这么镇定吗,这些年我们……我们……若非是两位皇兄的死,我与母妃会过这种好比寄人篱下的生活吗!”

    张妃无奈摇头道:“那又能如何呢,这就是命。”

    百里彩猛摇头:“命?什么是命,我不信命,凭什么我们要这样。”百里彩面色发冷,她一直都是十分要强的女子,只是她也更识实务,所以在百里晶的身边她可以做到好似透明人一样的存在,百里晶让她做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去做,若非当初欧阳月躲过了,她就会真的杀了欧阳月,而这一切都是她为了活命,可是她内心的不甘又有谁知道。

    “母妃我不甘啊,在得知这些后我更加不甘啊。”百里彩拉着张妃问道:“母妃,你可知道当初害死两位皇兄的是谁?”

    张妃看着百里彩,只见后者面露狠相,眸中透着坚锐,大有不说她也不会罢休的架势,心中叹息缓缓道:“是,辰王妃这一点没有说错,我第一个怀的孩子可疑的人中就有她,那就是皇后,只是当是皇后与我进宫时间差不多,在宫中势力还不足以让她对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背后是太后帮助的。”

    百里彩一惊,半晌没有言语,在这皇宫里要说谁对百里彩最好,那第一个肯定是张妃了,第二个便是这太后了,太后对于孙辈的皇子公主都很好,虽然这其中她也有喜好,可是从来不会做的很明显,不能说百里彩很恨太后,但起码她不会讨厌太后,甚至有些尊敬。

    张妃握着百里彩的手,知道她心中的震惊,却是道:“彩儿这就是皇宫,表面上再端庄慈祥的人,也可能是背后捅你一刀的人,你没有想到这些是因为你还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了。”张妃无限惆怅道,“当年我也只是怀疑,所以当两个皇子都不在了,我当时正是被皇上最为厌弃的时候,便选择了投靠皇后,其实当初不仅仅只是想找个靠山,我也想查明情况,为自己心中的疑惑解惑,这么多年来我在她面前做小伏低,为的就是真相,但当时事隔多年证据早就没了,但我却有九成可以肯定我第一个孩子就是皇后做的。至于你二皇兄,大概是孙贵妃出手皇后推波助澜的。”

    百里彩红着眼眶:“当初若没有他们,我们肯定会过不一样的生活,这些年来我在百里晶身边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我堂堂一国公主甚至不如她身边的宫女过的逍遥自在,她们竟然还是害我们至此的凶手,这天下间就没有公道了吗,我好恨啊!”

    张妃轻轻抚摸着百里彩的头发:“这就是现实,在这皇宫里就是人吃人的地方,我明知道凶手是她,害我们至此的也是她,可是我们又能如何,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你就以为可以告倒她吗?不说太后对皇上有养育之恩,便是他们两人同出林府,有林府做后盾就有多难,更何况百里丞身为太子,皇上就是想办皇后也得看着点太子的面子,否则将来真若太子登基,他母后做出这种事,是对新帝的一种隐患。我们非但不能告倒他们,很可能还会因为拿了证据,被她们杀人灭口啊,你真以为我不想报仇吗,我甚至常常夜晚会惊醒,梦里你两个皇兄哭叫着让我为他们报仇,可是我无能为力,我的心又是多么的痛啊!”

    百里彩抬起头,脸上还有些泪蒙蒙的,她紧咬着牙道:“母妃,现在不正是个机会吗。”百里彩拿着帕子擦了擦脸,顿了顿道,“原来辰王妃与粉妃相交很深,虽然是猜测,但也可以想象这粉嫣从一个小小的美人升到妃位,与这辰王府的帮助怕也脱不开关系,可是这一次辰王妃出事那粉妃却是半点动作也没有,以她与辰王府的关系,她就不怕辰王府真有什么事父皇会怀疑她吗?当然这明哲保身是宫里最常做的事,可是这粉妃当初以胎位不稳在流华宫里不出来,也不过问多少是让人有些寒心,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或许没这么简单。”

    张妃笑着点点头,因为这一点张妃也曾想过,不过对谁都没有说。

    百里彩眯着眼睛道:“母妃你想,经粉妃现在在宫里这风头无两的气势,只要她一句话,就算改变不了什么,但总会让父皇多思虑一下吧,粉妃的力度比起母妃强太多了,为什么辰王妃会找您而不是这粉妃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或许她们早就已经分裂也未可知。我这七皇兄一直十分受父皇的喜爱,而且辰王妃又怀有身孕,那也是众矢之地,她们现在最需的要应该就是盟友,母妃只有我一个孩子了,娘家势力也不足以影响很多人,我们是最好的盟友,更何况……我现在受制于他们。”百里彩苦笑道,“比起皇后百里晶来说,七皇兄他们还算不错,虽然我受制于他们,可是他们也没让我们做很危险的事情,我感觉若是换一个人我们可能没有退路,可是与他们合作,我们或许能全身而退。”

    张妃疼爱的摸着百里彩的脸:“这些年来你跟我吃了不少的苦,母妃明白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百里彩心中一喜,抱着张妃却是轻声的哭了出来,还有一个她们都没说出来的默契,因为她们心中也同样有着一种不甘心,她们原本能过的日子比现在好千万辈,可是现在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们知道欧阳月此时找她们,八成是要出手对付太子或者皇后等人,而当初害她们如此惨的,正是皇后,是能借此报仇她们何乐而不为呢。就算到时候欧阳月提什么要求,若是太难办到的她们不出手便是了,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但错过这个机会她们想报仇,怕是难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辰王府异常的热闹,欧阳月与百里辰有惊无险,将军府欧阳志德等人,兵部尚书府成氏李如霜等,礼部尚书代玉与绿嫣齐琪等,当然还有冷府与公主府等总有人过府陪着欧阳月。

    原想着欧阳月怕是受此惊吓,心情总会不好她们是过来陪陪她,热闹一下也省得胡思乱想,当然欧阳月又岂是普通女子,一天天笑口常开的,过的比她们滋润多了,比她们看的还开,倒是显得他们多余了。不过有人进府陪着说话热闹一下,欧阳月也是很开心的,是以往后几日里她们换着班的前来看望欧阳月。

    今天便是李如霜与绿嫣、齐琪进府了,几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到,人还没到笑声先到了。

    大厅里百里辰、欧阳月与轩辕朝华和冷采文正在笑话,三个女人着红、绿、黄三色衣服,好比三道亮丽的风景出现在大厅里,立即引来他们的侧目,欧阳月笑点眯眯的道:“得,看来接下来又要闹腾了,她们三个过来了。”

    李如霜首先表达不满:“月儿你说的什么话啊,人家可是担心你,你这是想赶我走啊,我哪闹腾过。”李如霜直接跑到欧阳月身边,拉着她的手便控诉起来。

    欧阳月着道:“那前两天是哪一个说是要表演舞剑,结果将府中一棵开的上好的雪梅给砍了,昨天又是哪一个这大冬天的要去凉亭那里坐,差点掉到冰河里去,将我们吓的不轻,弄的辰王府人仰马翻的。”

    李如霜被说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脚滑了嘛,人家是怕你无聊嘛,你竟然这么想我。”

    欧阳月轻笑:“好,不笑你,知道你是为我好,心里高兴着呢。”

    李如霜笑道:“这还差不多。”只是眼神若有似无往下面瞄了一眼,欧阳月了然一笑,什么也没多说。

    冷采文笑道:“刚才表妹还在想呢,今天要玩些什么有趣的游戏呢,不然大家聚在一起只是聊天未免有些无聊。”

    绿嫣兴质勃勃的道:“那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玩的,我参加。”

    欧阳月笑道:“我们来玩行酒令怎么样?”

    李如霜也有兴趣的道:“怎么个规矩。”

    “自然要变些花样了,不如再将代大人叫来,人多了才有意思。”

    “也好啊……”

    辰王府此时热闹不凡,而皇宫里这时候刚是给太后请安离开的时间,粉嫣由着两个宫女扶着,那张妃与百里彩两也是说说笑笑走过来,看到粉妃笑着快走了两步。

    “看粉妃近肚子越来越大了,这也没多久便要临盆了,真是令人期待。”张妃笑容颇为真诚的道。

    百里彩也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刚才皇祖母还说呢,这皇宫里许久都没有热闹了,这位小皇弟出生后皇祖母还要为他办场宴会,到时候举国同庆呢,粉妃真是好福气。”

    粉嫣谦虚的笑着:“哪的话,四公主如此花容月貌的,上头也没有公主压着,怕是将来咱们皇上嫁的最好的公主了,听说皇上最近已经在物色人选了。”

    百里彩眸中隐下丝冷意,笑着走到一边上挤开宫女扶着粉嫣,明显感觉粉嫣身子僵硬了一下,笑容满面道:“看粉妃说的,我年纪还轻呢,还想在宫里多陪父皇与母后呢,粉嫣真是的这就赶本公主嫁人啊,比母妃还急呢。”

    “呵呵呵,本宫也是为了四公主好啊,女大当嫁啊,不然留着留着就留成仇了,若是四公主有心宜的人选也不妨说说,本宫也好帮你识掇识掇,帮你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了。”粉妃笑的十分打趣,将百里彩说的满面通红,“粉妃您真是的,彩儿还没有什么心上人啦!”

    张妃也笑着走到粉嫣的另一侧,粉嫣眸中隐下一丝狠意,面上却不露声色,听张妃道:“彩儿还不快谢谢粉妃娘娘,她现在在皇上面前可是说话最得利的,你要是真有什么心上人啊,请她帮忙肯定能成了。”

    百里彩面上更红了:“母妃你也取笑我,我根本没似上人啦,不理你了。”说着百里彩一跺脚羞愤的跑了,惹的张妃粉妃还有跟着她们的宫女都乐开了。

    张妃笑着对粉嫣道:“话说回来,粉妃已有六月身孕,可是看这身段还是这样苗条,这天生丽质的美人果然非比寻常,皇上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呢。”

    粉嫣淡淡一笑:“张妃可是缪赞了,本宫可不敢当。”

    张妃笑着看着粉嫣的肚子却是突然道:“粉妃是爱美的,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这当姐姐也想劝一劝你,你这都六个月了,再有不到四个月就临盆了,这时候该穿些空松些的衣服,不然挤到肚子的话没有什么好处,以粉妃你如此花容月貌的,只忍四个月却能保证后半生的幸福,你该明白哪一头更好吧。”

    粉嫣笑笑,却不以为意,其实也不止张妃一个人说过,这粉嫣虽然怀着身孕,可是穿着上却与一般孕妇不一样,她显然更注重打扮,而且费尽心思,听说前几日皇上便睡在了她那里,做什么谁又不明白呢。在这皇宫里怀着身孕的一个个都万分小心,就怕一个不好流了产,这粉嫣却不管这些,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争宠,所以这穿着就极为讲究,就说现在她挺着个肚子,那腰身都看不出来了,却还不忘记系条金镶花的垂流苏腰带,卡着肚子也不知道她到底难不难受。

    粉嫣面上表情淡淡的,却是感谢道:“有劳姐姐挂心了,我都记下了。”记下是记下,只是会不会做,那可是两回事,张妃言尽于此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又说了两句关怀的话便离开了。

    粉嫣看着张妃冷笑一声,让芙蓉扶着立即往流华宫走去,刚一进入内宫之中粉嫣突然道:“芙蓉,快搜搜本宫身上,可是有被她们放了什么东西。”就在那百里彩与张妃接近她的时候,粉嫣便感觉到鼻间闻到一丝怪异的香味,只是当时她闻了那香味身上没有异样,而且当时也不好当场诉穿,所以她不如声色。

    芙蓉一听大惊失色,连忙仔细的搜着粉嫣的身上,最后拿出一个荷包来:“娘娘,多了一个荷包。”芙蓉打开荷包,却发现里面是一包香草,粉嫣冷笑,那芙蓉已经拿到鼻尖闻了闻,然后皱着眉思量了半天回道,“娘娘,这包香包没有什么问题。”

    “噢?没有问题,那张妃与百里彩为什么花心思接近本宫,还往本宫身上塞这个荷包呢。”粉嫣眯着眼睛说道,“将里面的香草倒掉,换上本宫常用的。”

    芙蓉有些不明白,却还是恭敬的应着,粉嫣却在想,这张妃与百里彩原本是皇后的人,粉嫣进宫之前便也打听过,从孙贵妃那也听到了不少,皇后看着端庄其实心狠手辣,按孙贵妃的说话这皇宫中的皇子公主有一多半都是死的皇后的手中,怕是这皇后现在忌惮她肚中的孩子,所以想让张妃她们接受害她吧。

    翌日粉嫣挂着张妃偷偷塞到她怀中的荷包,只是里面的香草全换了,而且不出粉嫣的预料,当看到粉嫣挂着这个荷包张妃有些紧张,在粉嫣笑着解释这荷包是捡来的,因为喜欢上面的花样她便留下来时,张妃是有些怀疑的,当天什么也没做,又一天看到粉嫣身上还挂着这个荷包,终于忍不住又悄悄与百里彩深了双簧然后往粉嫣身上又塞了一个荷包,这个荷包的草药也是没有问题,但是芙蓉却查出,若是两个荷包同时放在身上,却是容易造成流产的,粉嫣现在怀胎六个月,只凭这些香草是不会流产的,但是却很可能让她在生产的时候造成威胁,甚至对于她生出的孩子不利。

    粉嫣冷笑:“将这两个荷包先留着,我定有机会让她们自食恶果的。”扔出两个荷包,粉嫣不屑的冷笑,皇后也真是狗急了跳墙,看来是等不及她生下孩子了,不过这孩子她必然会安稳的生下来的,便是有这些东西,她也会有秘术的,“你们两个给本宫倒水,本宫木沐浴。”

    “是,娘娘。”芙蓉去安顿荷包,粉嫣却是感觉很不舒服,虽说那两个荷包放在一块对怀孕的人有影响,可也不会影响太大,可是粉嫣心中就是嗝应的很,不沐浴一番她就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一会宫女将浴桶准备好,粉嫣脱了衣服,便被人扶着小心进入浴桶之中,浴涌水面正漂浮着一片又红又粉各色颜色的花瓣,即美丽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粉嫣看着那花瓣看了一会都是她认识的,没有问题,这才伸脚踏入浴涌之中,温热的水瞬间盖过身子,粉嫣安然的坐在浴涌里,此时水面飘过来两个花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粉嫣总觉得鼻间闻到的花香特别的浓,比往常都有浓一些。而她这怀孕的身子,刚一泡入浴桶之中,便泛起困倦,微微打了个哈欠,粉嫣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直到宫女觉得水冷了,轻声唤醒粉嫣,为她擦干了身体与头发,为粉嫣换好了中衣,扶着粉嫣去休息。

    粉嫣睡觉的时候很讨厌有人打扰,宫女相继退出去,粉嫣躺在床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嗒嗒嗒。”

    却在这时房间里传来怪异的声音,本来昏昏欲睡的粉嫣突然一惊,猛的清醒过来,直起身子,在床边轻敲了两记“嗒嗒”。不一会内室墙壁那里已经缓缓打开,太子一身便装走进来,看到粉嫣面上带着一丝疲惫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了下,却没直说,走了进来。

    粉嫣看着百里丞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道:“出什么事了,有麻烦了?”他们设计欧阳月与百里辰的事虽然明贤帝暂时没有追究,可是这件事总是让他们心里不安,必竟当初是百里丞提交的证据抓的人,虽然两边都没动作,可是他们也怕秋后算账啊,而百里丞这种小人,粉嫣可不认为若是他被抓了会抓牙一力承担,到时候必要供出她来,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二人还是一惯统一的。

    然而百里丞听到粉嫣的话却是一愣:“不是你递了消息要过你这里,说那件事有麻烦了,让孤速来与你商谈的吗?”

    粉嫣听着一愣,惊道:“什么?我没有送过消息!”

    百里丞面色也瞬间沉了下来:“我们被人设计了?!”而这时候百里丞鼻中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香味,带着一种艳丽诱惑人心的味道。

    明贤帝今天批改奏章速度很快,朝庭上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办完了公事明贤帝还叫了两个臣进宫陪他下棋,这下棋故来是很费时间的,等他没了兴质放那两个大臣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这个时间有些晚了,福顺走过来想让明贤帝翻牌子,明贤帝想了想却是一摆手,今天先是办公,又是下棋都是累脑子的事,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

    “今天夜色不错,福顺你带着几个人跟朕逛逛吧。”明贤帝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如此吩咐道。

    福顺哪有不从的,立即应了一声,招了几个机伶的太监还有武功不错的侍卫一行约有十余人,便跟着明贤帝逛起了皇宫的夜景,福顺身为太监总管,又是明贤帝最得利贴身伺候的,自然一边陪着一边也介绍道:“皇上,前几天流月园那里又开了几株粉梅花,特别的艳丽多姿,皇上可要去那看看?”

    “噢,这个时候还有新开的梅花,那倒是奇了,就去那里瞧瞧吧。”

    流月园正是流华宫旁边的一个小花园,里面栽了各异的花卉,此时开的最好的是冬梅,不过皇宫里的梅花开的时间都差不多,很少有晚开的,而且宫里的梅花多以红梅、白梅、黄梅、紫梅、粉梅都有,而粉嫣姓粉并且还住在流月园附近,那流月园自然栽了数颗粉梅,只不过大概是由于刚栽的缘故,那梅花还有些适应不良,所以粉梅并未如约而开,今天这粉梅竟然开了,而且明贤帝本也想随便走走,自然是很有兴趣了。

    一路上明贤帝偶尔想到什么便问问,福顺身为太监总管,这皇宫的事十有**没有他不知道的,明贤帝又日理万机有什么事,大多也是从他这听来的,询问了下宫里最近的情况,众人已经来了月华园这里。

    刚一进来就有一股清香的梅香扑铺而来,而就在园口处几桩粉梅娇媚开放,在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一种别样的娇俏,还真是漂亮。

    明贤帝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微勾着笑,在流月园中转了一圈子,里面的聊了粉嫣红姨与白梅也规律的栽种着,此时都已开花,但比起明贤帝之前特意让挪过来的粉梅,显得少了几分肆溢的美丽,明贤帝在一株粉梅前停下来:“福顺,去摘两桩粉梅枝,粉妃很喜欢粉色,朕走着也累了,今天就歇在流华宫吧。”

    “是,皇上。”

    明贤帝说完已大步向外走,那摘花的自然留着太监去办了,今天明贤帝也是随性而来,来到流华宫的时候根本没有通传,顿时让宫人有些惊慌,明贤帝心情还不错,也没有在意,只道:“粉妃可是睡下了?”

    “回皇上,粉妃最近嗜睡有些严重,今天回来后沐浴了快一个时辰然后便躺下了。粉妃娘娘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奴婢们打扰。”那宫女小心的回道。

    粉嫣确实有这个习惯,就连明贤帝也知道,他犹豫了下要不要去打扰,此时那太监已经拿着剪好的花枝过来,花朵上还滴着夜晚的寒霜形成的水珠,更显娇艳,福顺接过来明贤帝道:“你们都在外面吧,朕进去看看粉妃,其它人都不用跟着了,福顺跟过来就行了。”

    “是,皇上。”后面宫人跪了一地,明贤帝下令,自然没有人敢违抗。

    这流华宫先是要进了外殿,中殿才有内殿,流华殿里里外外跪了一地的人,明贤帝习以为常的往里走,来到内殿的时候却是听到了有些急迫的声音:“娘娘,娘娘您醒着吗,皇上来看您了。”却是粉嫣身边的贴身宫女芙蓉。

    明贤帝走来那芙蓉立即跪下行请:“奴婢见过皇上,娘娘她今天睡的有些沉,还没醒过来,奴婢不敢打扰。”

    明贤帝见状倒也无心再看,指着福顺给了花枝就要离开。

    “啊~”却在这时,里面传来了古怪的声音,明贤帝眯着眼睛,清楚看到芙蓉面色惨白,更是大汗淋漓。

    福顺也是愣了一下,反应快的根本不像是没了命根子的太监,一个飞身便冲过去踢开了门,芙蓉刚想起身阻止,明贤帝却是反手一拍芙蓉便摔倒在地,明贤帝与福顺已快步奔进屋中,这屋子里有着一种浓烈的味道,过来人都清楚,那是一种**的味道,虽然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却能感觉的出来,明贤帝脸瞬间沉下来,大步跨进,当看到屋中情景的时候,明贤帝面上抽搐,脸上铁青一片,那福顺更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床上激烈一交一缠的男女!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下章更精彩~绝对滴!

    感谢亲,zhongyan0926 送了1颗钻石

242,照肚子踢!

    福顺虽然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但是跟在明贤帝身边也是什么大镇仗都见过的,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不是说他以前也见过这等偷情之事,他本身也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福顺回过神来最先做的事,便是反身一把将外面吓的不轻的芙蓉拉了进来,然后将房门“啪”的一下关上,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这等声音是为什么,却是不敢乱动的,也不敢管的,一时间这粉嫣房间周围安静的很。

    那被拉进来的宫女芙蓉看着屋中的情景,脸上表情瞬间大变,她虽然隐约在外面听到了异样声,但是她不敢肯定,这也不怪她,之前虽然粉妃与太子多有联系,这件事她也知道,但是这种事情却是从来没做过的,以前粉嫣与太子见面时间有限,根本也没这种机会做这种事,一开始芙蓉也没多想,可是当明贤帝到来的时候,她这才慌了神,可是叫了半天粉嫣也没有反应,而粉嫣在外面看着温柔和善,甚至对于流华宫的宫女都能装着大肚,可是在她身边的人知道,她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她也确实是有容人之量的,但这只是在一些人没惹到她的情况下,不然早被她下令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芙蓉虽然感觉有异样,但也绝对没往这上面想,只是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以粉嫣平日私底下的状态这让芙蓉不敢开门闯进来。

    当她看到屋中的情形时,当下吓傻眼了。

    娘娘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而且还在皇上来看她的时候,她……她……这是找死啊!

    没错!就是找死!

    屋中两人一个是粉嫣一个便是太子,两人激烈的程度,甚至连屋中进了人都没有察觉,一直做着原始的动作,粉嫣挺着个大肚子,却是完全不管不故,不过跪着的姿势倒也没有对肚子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粉嫣的样子实在太过淫一荡了些,面上带着满足又愉悦的表情,嘴中不时发生淫一秽的声音,而两人所表现出来的契合度,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事的人,好像是此前经历过许多次,亲密无间。

    男人粗喘声与女子肆意不加掩示的呻吟声,不断从床那里传来,传到明贤帝、传到福顺、传到芙蓉的耳里,声声震荡他们的心,芙蓉已经面无人色,浑身颤抖着,主子做出这种事来,她这个当奴才的怎么逃的过罪责呢。

    芙蓉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都软了。

    福顺小心翼翼的看着明贤帝,这种时候任哪个男人都要愤怒了,而明贤帝还不是普通的男人,是这大周朝最尊贵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最大一顶绿帽子就扣在他头上,明贤帝心里不定多么愤怒呢,连福顺这个在他身边伺候的也心中发寒,明贤帝很自律,皇宫里的阴谋争斗虽然不少,但是这种污秽的事却是从来没发生过的,而且还是被他亲眼看到,他都不知道明贤帝现在心中在想什么,也不敢猜。

    只见明贤帝面上铁青一片,嘴角勾着冷冷的笑意,却是根本不说话。

    而粉嫣与百里丞也实在做的太激烈、太投入了,竟然到现在也没发生屋中还有其它人,那粉嫣还一脸无法满足样,还做出高难度动作,回手勾着百里丞主动献吻,还喃喃道:“好厉害~”

    这粉嫣身子早被孙贵妃调教过,那调教的过程绝对不比青楼女子差,比起一般那些真正清白身的秀女,她可以说是经验老道,再加上她本身相貌也很出众,有孙贵妃提携,这才是她能在众秀女中脱颖而出原因,可以说所有因素都加到一起,她才慢慢走到这一步。但明贤帝还算自律,并不会像一些皇上后宫淫一乱,对于后宫嫔妃并不需要夜夜笙歌,而粉嫣这身子早被调一教的十分淫一荡,面对明贤帝的时候她即要做到比普通秀女更懂得讨男人欢心,也要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做的太多,不能让明贤帝觉觉得她淫一荡,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过程。

    这一次的放纵,让粉嫣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心底有着强烈的渴望,渴望着被这个男人狠狠拥抱,此时早已入了魔、入了迷一样。比起粉嫣,百里丞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一点粉嫣没说错,百里丞是很厉害。

    百里丞在外面一直端有太子的身份,这些年来与贤名的百里坚互争高下,百里丞自然也会装出一副样子来,不会让人发现他的把柄,但众皇子里第一个接触女人的就是百里丞,他还是那种传说中极不欲被满足的人,对于女人的性质颇高。太子府后宅中争斗从来没歇过,女人来来去去很频繁,但百里丞从来不缺女人,技术自然是极好的。

    今天他觉得自己很怪,这女人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但他总感觉却是最让他着迷的一个,他鼻尖似乎总有着一种美妙的香味弥漫着,这个女人身上不断散发出一种令他痴迷的香味,味道浓烈,直刺他心中一般,实在让他想停都停不上来。

    两人交缠不止,那福顺看的却吓的心肝都颤了,明贤帝与他们来一会了,当然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可是屋中的人未免太不警醒了吧,这都没有发现了?对这种事未免太入迷了。福顺感觉的到,明贤帝刚刚进来虽然生气,但不至于失了理智,现在他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快压抑不住的愤怒,粉嫣的背叛是让明贤帝带了绿帽子,但还不足以让他气的失去理智,可是他们来了这么久,这太子与粉妃便没停止,让他们看着这种污秽的场景,还要看着他们那开怀的样子,这才是最刺激人的,明贤帝面上很平静,只是福顺却觉得这种平静更加可怕。

    那芙蓉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软倒在地上甚至都吓晕了过去。

    终于明贤帝开口了:“福顺过去问问,好了没有。”明贤帝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喜怒,那福顺却是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轻声应了一声,便向屋内、向床走了过去,直到在床边站定。

    这一会百里丞与粉嫣终于有点反应了,面上特别红,连眼睛都泛着红色,看到福顺都失态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惊的没有反应,福顺脸上、眼中都是毫不遮掩的厌恶,福顺是明贤帝的内侍人,自然也是心腹,见主子被人如此辱,对于这对狗男女恨不得当场出手,但念在两人身份,他还不敢越据,按照明贤帝的吩咐道:“好了没有。”

    福顺这一说话,总算是把百里丞与粉嫣惊醒了,两人惊恐大叫了一声,两个白花花的身体就好像弹簧一样左右弹开了,两人迅速分开,百里丞回过神来想就想解释,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不着片裸的样子实在难看,急着找衣服穿上,只是之前两人扔的衣服满地都是,他急的满头大汗也只找了两衣衣服,急忙的穿上,那粉嫣则是吓的浑身发抖,竟然吓的躲在床角直接抓着床帷便将自己身体包住了,可是这有用吗。

    百里丞衣着凌乱‘噗通’一声给明贤帝跪下了,但却是哆嗦着唇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父皇、父皇,这……这……”百里丞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刚才的场景就那么直白的被明贤帝看在眼中,他们身上哪里汗毛多少都看的清清楚楚,这还解释什么。

    百里丞心里惊恐,但是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不能认,认下来他就万劫不复,什么都没有了。他脑子乱成一团,却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突然想到一开始的事情,大叫起来:“父皇儿臣冤枉啊,这件事是有人冤枉儿臣啊,有人给儿臣递了消息,说这里有事儿臣才赶过来的,可是一来到这里就闻到一丝怪异的味道,然后儿臣就没了意识了,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啊父皇。”

    若是在别的情形下,百里丞一定会将这番话思量个几番再说出来,绝对不会抓到一丝他被冤枉设计的事就拿出来说,而没有想到这句话里已经错漏百出,反而更让人愤怒。

    明贤帝冷笑起来:“噢,原来有人递了消息给你,你是被冤枉的?可在这皇宫里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流华宫的人也不多吧,看样子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外臣成人的皇子不需来后宫嫔妃的宫里这也是规据,你身为太子,将来的大周皇帝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找这种可笑的话来为自己开脱,当朕是傻子不成!”

    百里丞一惊愣了一下,心中却是一颤,是了就算他是被冤枉的,可是在这皇宫里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流华宫里,那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再说这粉嫣休息的时候不许人打扰,本来不犯事的时候这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一犯事了,不得不让人往别处想,她每次休息的时候不让人去打扰,是不是正是因为她要见什么人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若是每次她见这个人都是如今天一样,他们之间发生了多久的关系,三个月五个月,还是六个月七个月,那这粉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真的是明贤帝的?怎么这样巧,明贤帝十几二十年没有孩子,这粉嫣进宫没多久就怀孕了,不说明贤帝没有能力,但在那方面他人过中年的人比起百里丞这种青年壮年的人还是比不上的吧。

    粉嫣肚子里这孩子怕十有**都是百里丞的,不论是谁碰到这件事,基本上都会如此去想的。

    百里丞心中烦闷,可是他一时间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来,就是他尽各种理由,可是他没办法解释他怎么进的流华宫,这就是个问题,他说是冤枉的可惜证据不足,而且他与粉嫣见面的时候别人又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最近才会见还是几个月前就这样的,更是没有人可以保证,一切的解释就变的空洞起来。

    明贤帝望向粉嫣:“你有什么想说的?”

    粉嫣将床帷扯下来紧紧将自己抱在里面,从原来吓的全身发抖,现在她已经淡定坦然的多了,她看着百里丞投来恶狠狠让她解释的目光,粉嫣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样的情景被皇上看到了,就是臣妾说是冤枉的,有人要害臣妾皇上也不会相信的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皇上自有定论,臣妾能说什么。”

    百里丞却是气的脸都红了,这粉嫣竟然还不解释,难道要他陪着她一起死吗!该死的贱人!

    百里丞此时是心慌了,也一直没冷静下来,却不知道粉嫣的心思,这种时候越是解释才越会让明贤帝愤怒,而现在这种绝望一般的坦然接受,明贤帝才有可能认真思考,若是他真能承认粉嫣与百里丞是被冤枉的,他们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明贤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粉嫣,粉嫣看着一愣,明贤帝已道:“粉妃冲状朕,现罢了她妃位,带去冷宫闭门思过吧。”

    粉嫣彻底愣住了,原来她还有那一点点的期盼现在也没了,那冷宫是什么地方,皇宫里犯了错的嫔妃宫女待的地方,进去的十有**都不可能再出来了,起码在这大周朝,还没听说过被打入冷宫的嫔妃有被放出来过的,最后不是死在里面,就是待的疯了,粉嫣甚至觉得直接被明贤帝处死,也比待在那地方强,只是福顺已经走过去,极为粗鲁的为粉嫣把衣服穿上,拍拍手,门外已经进来一行人,都是明贤帝之前带过来的,这些人很是安静,低头走进来按着粉嫣便要带走。

    “等等!”福顺突然叫了一声,看了眼明贤帝,见后者没有表示,便道:“先挑了她脚筋。”

    明贤帝眸子幽幽一闪,没有反对,那跟来的侍卫立即上前,原已有按着粉嫣的,这两人上前提着粉嫣的脚,便要一挑一刺挑了粉嫣的脚筋,粉嫣一见大惊失色:“不!”

    接着她突然出手,便拍向离她身边最近的一个侍卫,那侍卫没料到粉嫣还还手,也没料到粉嫣的武功竟然不错,当下被粉嫣一拍就竟然喉头一紧,从嘴角流下一丝血来,惊叫到:“她会武功,小心些,快动手!”

    粉嫣这一反抗,让那些侍卫警觉起来,本来他们人数就多,而粉嫣就算是会武功,到底是怀孕呢,而且已是六个月身孕,现在身体很是笨拙,她就是在打斗中完全不顾忌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但比起原来的灵活度也差的远了,本来对付这些侍卫她有把握,但是被多人围攻她却是开始落下风了。

    福顺在一边看着,突然伸手击向粉嫣的后背,粉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那些侍卫早已见状将她压住,而且迅速在她身上,粉嫣震怒,但此时她却无力反抗,愤怒大吼着然而那两侍卫已经毫不留情向她脚上刺去。

    “噗!”

    “啊!”粉嫣痛叫失声,汗如雨下,倒在地上浑身直哆嗦,隐约间看到一个身着太监服的人走近,正是福顺,此时福顺面露阴狠之色:“你果然会武功,此种角色若是进了冷宫,还不是残害无辜,这可要不得,好了,带走吧。”福顺一摆手,已有侍卫将粉嫣带下去。

    粉嫣痛苦嘶吼着,那芙蓉看着粉嫣如此惨状,吓的牙关都在颤抖着,突然感觉到福顺的注目,她知道今天看到的事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粉妃现在根本已经无力回天了,她死忠心也没用了,芙蓉突然跪在明贤帝面前“砰砰砰”的胡乱磕着头,声音十分响量,“咚咚”震天一般,芙蓉完全不在意,已哭求道:“求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知道粉妃与太子的勾搭,之前他们还联合起来想污陷辰王爷谋反,那些罪证都是他们找来的,全都是伪造的,他们两个罪大恶极,奴婢一直想找机会将实情禀告皇上,可是粉妃已经对奴婢有了警觉奴婢没机会啊。”

    “你这个贱婢!”粉嫣还没被带出去,忽闻芙蓉将她供出来,怒叫了一声,面上狰狞的吓人,芙蓉吓了一跳,但也只是一下便镇定下来,这粉嫣现在也不过就是个困兽,还是一个被拨了獠牙的困兽,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威胁,若想保命自然不能再顾忌那些了。

    太子也惊惧的一抬起头来,便看到明贤帝眸子幽幽看着他,明贤帝略显浑浊的眸子锐利异常,百里丞吓的突然紧了紧呼吸,感觉全身毛细孔不断排出汗水来,他紧张的全身肌肉不正常的抖动着,明贤帝却是一转头看着芙蓉:“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皇上,奴婢原是粉妃的贴身宫女,她原来也不怀疑奴婢,可是后来做的事太多了,她就疑神疑鬼的了,谁也不相信了,最近奴婢也觉得她看出奴婢的心思想要除掉奴婢了。但她做的事人神共愤,当初孙贵妃的那只猫会划破昭仪与云妃的肚子,根本就是粉妃她在猫爪子抹了毒,而且又暗中在昭仪与云妃肚子上弄了引猫抓狂的毒,当时粉妃还在孙贵妃的宫里,想做这些事都十分容易,这才让孙贵妃顶了包,还不止如此之前辰王被污陷辰王妃被抓住,奴婢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但有一件奴婢却知道,粉妃很会模仿他人笔迹,那辰王妃的书信极有可能就是出于粉妃的手笔,最后辰王妃够聪明,笔迹上有别人模仿不来的东西,不然就会被粉妃害死了!”芙蓉顿时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听的粉嫣还有百里丞都是面色大变。

    明贤帝表现的却是极为冷静,看着芙蓉道:“此宫女倒是十分的忠心,好,就带她进冷宫,由她代替看守的宫女了。”

    芙蓉一愣,没想到她说出这种事来明贤帝竟然完全不在乎,竟然还将她跟着进冷宫,她心中顿时发凉,粉嫣冷笑起来,只是看着明贤帝冷淡的脸却有些惊疑不定,她突然发现,她根本对这个男人就不了解。她一直以为心中都十分高傲的,当初她是故意引诱孙府的人相中她,近而接近孙贵妃,被调教的时候她虽然心中厌恶,却从来不反抗,为的就是多学那些本事,因为她知道她必然会进皇宫伺候明贤帝,这就是她的任务。

    明贤帝果然如她所料对她十分宠爱,她也一直谨慎小心着,虽说不能说得到明贤帝全部的爱,但是她起码知道这个男人是很喜欢她的,但现在看来她似乎有些错了,明贤帝根本不爱她,当初那些宠爱根本全都是假的。不然自己的女人与儿子**搞在一起,他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愤怒来,甚至于还能这么冷淡,甚至于还能这么冷静,这根本就不会是一个喜欢你的人面对这种事情会做的事情,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他根本是冷血的。

    粉嫣心中发寒,被人拉扯着离开了,而芙蓉也在挣扎不休下被人带离了。

    其实粉嫣还真是不了解明贤帝,就比如他现在冷静的表相下,其实很愤怒,非常的愤怒。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就好比爆风雨前的夜是最宁静的一样,这是只有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福顺才感觉到的。

    不论明贤帝爱不爱粉嫣,自己的女人背着他偷情,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更何况明贤帝还是大周朝最尊贵的男人,一国之君,他出离的愤怒,这是他人生中最在原耻辱,但是很可悲,即便他十分震怒,可是他不能这么表现出来。因为这件事非比寻常,这非但是有损他男性面子的事,有损一国之君之威的事,更是影响朝纲,损坏皇室颜面的事情。

    淫秽后宫已经是十分丢脸的事了,更何况还是他的宠妃与他亲生儿子苟且,并且这个儿子还是一国太子,不论明贤帝喜不喜欢这个儿子,可是他是太子这就不是能随便处理的事情了。更何况粉嫣已有身孕,这个孩子说不定就是百里丞的,真生下来这孩子是跟他叫父皇还是叫祖父,明贤帝一想到心尖都气的颤抖着,但是他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这种有损皇室颜面的事,他必须要不声不响的解决了,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扬开,现在流华宫的人都在外面,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的心腹两个当事人还有芙蓉,就算芙蓉这时候代罪利功讲了之前百里丞与粉嫣谋害皇子的事,明贤帝也不能公开了,之前的事到了那个地部,也不是芙蓉一个小宫女做证就能翻供的,就算占着百里丞提交证据,他有本事将这件事推给人,到时候只会越弄越麻烦,最坏的事两个案子同时被扯出来,皇室颜面荡然无存,是以就算芙蓉说了什么,明贤帝也会当听不见。

    吵闹声渐渐远去,屋子里只剩下跪在地上,面无人色的百里丞还有明贤帝等人。

    明贤帝冷漠的看着百里丞:“怎么来的,就怎么给朕滚!”

    百里丞哆嗦着身子,甚至有一瞬间是呆愣着的,他不明所以站起身子,小心的看着明贤帝的表情,见后者说的是真的,他吓的立即从来时的密道离开了,直到百里丞吓的奔回东宫,倒在床上还哆嗦着发呆时,还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就这么放过他,他还在侥幸与担忧中不断度过着。

    那明贤帝看着密道冷笑:“去查清楚,然后封了流华宫,这里不许任何嫔妃再入住。”

    “是,皇上!”

    福顺下去吩咐着办事,约有半个时辰后回来,那时明贤帝已经回到御书房中,福顺跪下回报:“回皇上,那密道早早便有了,是在东宫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假山石边上,奴才找人查过了,这密道修建的时间不短,并非是新建的。”

    明贤帝面上带着嘲讽来,不是新的便是以前的了,怕是以前也有哪个太子看上自己老子的女人,来了这么一出吧,这大周朝历代皇帝中说不定就有着当时太子的儿子,真是可笑。明贤帝手中的握着的毛笔瞬间被他掰断了,他的眸子赤红,被气的不轻,却一直都忍耐着,突然抬头对着福顺阴冷的道:“粉妃顶撞状,被有朕厌弃打入冷宫的消息可传出去了。”

    福顺当下点头道:“回皇上,之前查探密道的时候,奴才已经让人将这消息传到各宫了,只不过因为粉妃怀着身孕,怕是有些人还怀疑主子会再宠爱于粉妃。”

    明贤帝冷哼:“福顺,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不会连这点没想到吧,就因为她怀着身孕,朕有可能再宠爱她,所以她才留不得。”

    福顺忙低头应道,其实这事他心中早就清楚,刚才故意那样说的。

    现在的明贤帝心里好比住着个随时都会发狂的野兽,他的女人敢做出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明贤帝气的快发狂了,可偏偏因为身处高位,牵一发动全身,涉及皇室脸面,他不能生张,不能下令处死粉嫣。必竟粉嫣肚子里怀着孩子,不论再怎么愤怒,明贤帝看着这孩子都不会处死粉嫣的,就算是将其得罪狠了,也该是生下孩子之后再处死的,明贤帝若是真下死手,那粉嫣偷人的事就瞒不住了,所以即使明贤帝恨的想让粉嫣千刀万剐,但是明贤帝也不能这么做,这种迂回的法子无法消除明贤帝的心头大恨,可是却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便连跟在他身边的福顺,也不敢掳这老虎须。

    正哪福顺所说,粉妃被明贤帝厌弃的事风一阵传遍了整个后宫之中,甚至连太后都惊动了,各个宫里都猜测着粉妃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惹了明贤帝的厌弃,那粉妃也是个聪明人,按理来说一般情况下她应该做不出来让明贤帝大怒的事,是以对此事各方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却不难想,这却是一个好机会。

    从粉嫣进宫以来,一直十分得宠,短短时间从小小美人成为宫中最得宠的妃嫔,甚至还怀有身孕,她的手段就绝对不寻常,这孩子若是男孩,生下来皇宫中可能会有大变也说不定,对这件事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皇后与孙昭仪,粉妃现在被厌弃了,不论是真被明贤帝厌弃,还是紧发派她一段时间还会重新得宠,这都是最好的一个机会了。若是错失了,她们再想对付粉嫣就难了。

    而这一边粉嫣与芙蓉都被带到冷宫里,分派了一个小屋子,就跟一般人家的柴房也差不多,芙蓉作为照顾粉嫣的两人关到了一起,粉嫣现在脚筋乱了、武功废了,可是好好休养下也可以走路,可是到了这种地方想好好休养哪是这么容易的。芙蓉被带到这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这粉妃必竟是她的主子,这么久的淫一威之下她对粉嫣还是有些惧怕的,粉嫣有些手段让她想想就心寒。

    粉嫣此时却没有心情理会芙蓉,因为她很疼,脚上不时传来的痛楚让她明白,她还想再练武已经不可能了,刚一倒在那硬绑绑的破烂床上时,她就因为痛与愤恨一伸脖子晕了过去。

    芙蓉在一边却是十分忐忑,现在回过神来,她明白之前发生的事皇上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所以他必须要灭口的,但皇上因为冲冲原因又不能亲自动手,所以将粉嫣弄到这个冷宫来,在这里可没有什么规矩,到这里来的都是犯了错的宫妃,在这里已是无法无天的,做什么的都有。芙蓉以前虽没来过冷宫,却听宫里的人提及过,皇上既然不想要粉嫣活,而她不得不在这里面,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芙蓉对粉嫣的了解,粉嫣似乎会什么邪术,现在她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了,所以现在无力反抗,但是她醒后会不会对她这个背叛者做什么呢,跟着粉嫣的芙蓉肯定粉嫣清醒后一定会对付她,若是真等着粉嫣醒过来,恐怕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芙蓉了。

    芙蓉这么想着,面上露出阴冷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粉妃现在你死了,我说不定还能活着,所以抱歉了,你必须要死。

    芙蓉一脸狞笑的走过去,快手握出一个半弧,马上就要掐住粉嫣的脖子时,她又突然停下来。

    不行啊,若是这么掐死了粉妃,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到时候她还是一死,而且杀害宫妃,就算是犯了错的宫妃,这也是罪过啊,到时候会不会牵连了她的家人呢?她不能这么冲动,粉妃必须死,但不见得就由她下手。

    芙蓉想了想,开门出去了。

    这冷宫里,原来也是极大的宫院,听说原来这时是宫里一个得宠的贵妃住的院子,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划被当时的皇帝关压不许任何人看望,只有人固定送食,但是这贵妃不服,后来在宫里上吊自杀了,后来就常常听闻这宫里闹鬼,说是那贵妃索命呢,但是这传闻也就是在这宫附近,后来有人传言说这皇宫住着真龙天子,就算是孤魂野鬼也不敢接近,所以那鬼魂也只敢在这宫附近待着。当然这只是传闻,后来便演变成,所有宫里犯事的人都被扔到这里与鬼为伴,以示惩罚,来到冷宫里的大多数都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里已经变的极度扭曲了。

    芙蓉才刚出来,那拐角的地方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芙蓉吓的捂住嘴巴,就看到冲过来一个脸上化的花花绿绿好似鬼面的人,那人咧嘴一笑,露出黄森森的两排牙齿,芙蓉更是瞪大眼睛,现在已经入冬,这人身上却只披着几层烂纱与残衣,也没有腰带系上,半个胸与胳膊都露在外面,脚上也没有穿鞋,已经冻的红成一个大馒头了,这人也不知道冷,还森森的笑着,芙蓉见状吓的头皮发麻。

    “呀,别走!”突然后面传来声音,接着又奔来一人,这个穿的还好一点,起码没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只是那面上也带着一种疯癫的样子,前头那露胸的人听到这声音“桀桀”怪笑的跑了,后面的人也跟着追了过去。

    芙蓉吓的缩在墙角上,这冷宫里的人不会都是这样的疯子吧,她以后不会也变成这样吧,甚至被这些疯子折磨死。芙蓉心中一颤,但却是下了大决定,她既然猜到皇上将她派到这里的原因,当时又没直接杀她灭口,她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就算事后是生是死,她也不在乎了,最起码先保了她家人,若是皇上到时候网开一面放她出宫,她愿意割了舌头以保忠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粉嫣。

    芙蓉在这里思索着法子,后宫那头也开始运作了。

    虽说这冷宫一向是宫里忌讳之地,但是不代表这冷宫里就没有各宫里的眼线,比如冷宫附近巡逻看守的,还有平日里送饭送菜的,甚至于冷宫之中也有眼线,这时候就是大大的必要了。

    粉嫣进入冷宫的第二天,其实也就是过了一夜,芙蓉安静的去外面取饭,回来的路途中明显发现有不少人盯着她瞧,有些打扮怪异明显疯癫的,有些看着正常,但是眸露疯狂也不像正常人的,正当她要回屋之际,一个穿着大空松白衫子的,画了红嘴唇,披着黑长发的人走出来,这人若是在晚上出来,定要被死几个,此时她面上带着诡笑:“呵呵呵,来新人了,就是你?”

    她后面还跟着好些个人,一个个纷纷露出诡笑了。

    就算这里是冷宫,都是些不正常的人,但是也有地盘之争的,这是人类本性吗,芙蓉现在没想这些,而是小心的观察着这些人,偶然发现几个面上怪异,眼神清亮的并非全疯的,芙蓉心中顿时有了些明悟。能在宫里多年,最后被粉嫣提了贴身照顾的,不,可以说各个宫里贴身照顾主子的,那都没有蠢人,芙蓉不能说聪明绝顶,但是绝对不笨。

    连忙说道:“不是,里面的是新来的,皇上的宠妃粉妃娘娘。”

    “宠妃?”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尖叫,芙蓉眯着眼睛道:“对极为宠爱的妃子,现在肚子里还怀有皇上的孩子呢,这一次虽然被皇上斥骂了几句,但是并非真的怪她,恐怕没几日就会放出去,她跟你们可不一样,劝你们快点离开,不然到时候皇上一定将你们抓起来,全都砍头!”

    这些人疯疯傻傻的,但是有些字眼却是莫名的在意,比如皇上杀头什么的,还是能激起她们本能的恐惧,这冷宫里面也不仅是明贤帝时间犯错的,还有老一辈的,但是这么久时间大多是死了,却还有几个活着跟死了没区别的老妪。

    “孩子,我的孩子,你……你杀了他!”突然间,人群里有一个尖叫出声,她不停拍着自己的肚子,状若疯狂,连眼神都红了,她盯着其中一个人猛的尖叫,那面上狰狞的样子就要扑上前,她身前站着是个穿黑衣的女人,看着似乎比尖叫的正常一点,但此时却哭叫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害人啊!”

    “砰!”尖叫那人已经一脚踢来,直接照着那人屁股踹去,黑衣服被踢的摔倒在地上,突然弹跳起来:“贱人,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在皇上面前妖言惑众,你这个杀千刀的贱人,最该死的就是你,这这个只懂得撅屁股讨男人欢心的贱货,我杀了你!”

    “你这个贱人,你敢害我孩子,我要杀了你!”

    这两人胡乱的打起来,你一巴掌我一脚,打的昏天黑地,根本没有章法,然而周围的人也跟着疯了一般上去打斗着,嘴里叫闹着胡言乱语,芙蓉退在一边此时却看到两个打斗的人借乱撞到了粉嫣的房间里,芙蓉见机将柴房门刺了个洞。

    粉嫣此时已清醒,那两个人疯了一样冲进屋子里,看到粉嫣愤怒大叫:“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要你陪葬!”

    “哈哈哈,你也配有皇上的孩子,我的孩子留不住,你也得流了!”

    “砰砰砰!”

    “啊,住手,你们该死的!”

    却见那两个疯妇抬起脚狠狠向粉嫣的肚子又踩又踹,粉嫣疼的大叫出声,整个身上疼的一阵痉挛,面上也已带着恍悟狰狞疯狂之色!

    ------题外话------

    太子会这么放过嘛,答案是no!

243,粉嫣之死,伪装身份揭秘!

    粉嫣脚筋已断,武功基本上已经废了,只不过她到底是修练过武功的,一些招式她却是没有忘记,对付两个疯女人这方面也难不倒她,粉嫣被踢的肚子痛极了,她现在本来肚子就大,被踢的时候就好似一个球踢的她肚子左右摆动,而且那痛撕心裂肺一般。

    粉嫣好似在水中侵泡过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粉嫣突然眸子一厉,伸出手抓着黑衣疯妇的头,用尽全力直接向另一个疯狂的头狠狠撞去。

    “砰!”剧烈的撞击声,响彻在这个不算大却吵杂的柴房中,那两外疯妇一愣,接着抱头痛叫起来。

    粉嫣却是呼呼喘着气,捂着肚子发出嗬嗬的痛叫声,整个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难看,从外看着的芙蓉心中却是一惊,这两个疯妇竟然这么没用,还让粉嫣钻了空子,她要不要现在出手呢。看着粉嫣面色难看,伸手捂着肚子却没什么事情一般,暗中思虑着接下来的事情,却在这时那两个撞了头的疯妇,却是一手捂着头,又站了起来,只是脸上却发出一种狞笑,芙蓉嘴角勾着冷笑,这两个人在她来这冷宫之后,便已经打听过了。

    这冷宫确实也有地盘之争,有这地盘之争这其中自然也就有老大,这两个便是其中两个老大。而这两人又同样都是明贤帝在位时犯了错的宫妃,其中一个正是因为火爆脾气招了明贤帝的厌弃,来到这冷宫之后也正因为她这火爆脾气从而打下了地盘,而这两人也正是死对手,三天两头便要带人干一仗。便是在这冷宫这种无人管制,那些在这里无法无天的宫人,也不敢在这两人面前太傲慢,这两人真火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你们觉得她们疯了也好,没疯也罢,反正她们已经不能当成正常人看待了。

    这样的疯子粉嫣在着急之中反抗会带来什么效果呢?芙蓉眸子眯了眯,继续看着。

    却说屋子里面,粉嫣感觉肚子越来越疼,捂着肚子嗷嗷直叫唤,这时却猛然听到旁边的异样声,才一抬头就看到那两个疯妇此时面容诡异,不断发出‘桀桀桀’的古怪笑声,那笑声听的人头皮发麻:“贱货,你敢打我!”

    “贱人,长着这么张孤媚的脸就知道勾引皇上,我看你还勾引!”

    两个疯妇现在竟然站在同一线上冲着粉嫣发出丝丝冷笑之声,粉嫣感觉浑身一颤,她之前被人挑战了脚筋本来就出血过多,身子本就虚弱着,之前为了反抗使劲打了两人,现在可没多少力气,而这两个人头上撞在一起除了当下的痛,随后却是没有事了,她现在的情况可是十分危险的,突然大叫道:“芙蓉,芙蓉你在哪,快进来!”粉嫣恨那芙蓉临阵倒戈,可是现在却不是恨的时候,她必须得有一个帮手才行,自然不计前嫌的叫人了。

    那两个疯妇却有一人,突然间将身上的腰带抽下来,拉起粉嫣的手便绑了起来,粉嫣一见剧烈挣扎起来,而那两疯妇如何会管粉嫣挣扎恶狠狠的将粉嫣绑住,那黑衣疯妇见着粉嫣,突然笑道:“对,就是这张脸,当年就是这张脸狐媚皇上,让皇子错怪本宫,最后将本宫打落到冷宫的,那个贱人,她当时就是这副死样子,她害的我好苦啊,哈哈哈,今天我也要报仇,你这贱人总算落到我手上了,你也有今天!”

    黑衣疯妇眸子瞪圆圆的,眸中泛红,一种阴森的感觉,粉嫣呼吸一紧,立即解释道:“不,你们找错人了,我绝对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贱人,我刚刚进宫没多久,你们被皇上打入冷宫的时候我还没进宫啊,我甚至不知道你们在说谁,绝对不是我,那个人绝对不是我,你们误会了啊!”

    “啪!”另一疯妇却是一巴掌,直接将粉嫣的脸抽到一旁了,森然笑道:“到了这个时候,这个贱人还想狡辩,找死!”

    黑衣疯妇呵呵一笑,却是手腕一转,突然在指间一摆,那里竟然夹着一小块刀片,粉嫣看着眼睛瞬然一直,因为她已经看到黑衣疯妇眸中的疯狂,那黑衣疯妇一把按住粉嫣的脸,笑眯眯的道:“不就是这张孤媚脸吗,你这个贱人一直说比我漂亮,比我年轻,还比我会生,生的什么五皇子,哈哈哈!我让你能生,我让你仗着这张狐狸精的脸去勾引人,还敢说我害你借机除掉我,还不是怕我抢了你的宠爱,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今天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粉嫣一惊,大叫道:“不,我不是孙贵妃,我不是!啊!”然而粉嫣再如何叫唤,那两人就像入魔一样根本不听她的话,黑衣疯妇甚至已将刀片顺着她的脸滑了下去,“嗤”的一声,粉嫣觉得面颊在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脸滑下,粉嫣尖声大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心中的愤怒全部激发出来,她恨啊,她恨啊!

    她莫名其妙与百里丞做了那种事,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也只感觉到鼻间闻到了什么香味,当时百里丞来见她时,她十分意外,因为她根本没给百里丞送去什么消息,百里丞为什么会过来,这本身就十分不对,但当两人反应可能中圈套的时候,突然感觉屋中的香味更盛,接下来她感觉浑身发热,然后百里丞已经紧紧将她抱住了。

    接下来的事情粉嫣记得不是十分的清楚,她只知道她身体里有着强烈的渴望被着身边的人抱,至于是谁,那个时候她脑子都不是很清楚,她悲哀的想她被人设计了,可是那时候药物控制她真是没办法回过神来,她只是觉得被这个拥抱让她身心十分满足,若非福顺突然出现在床边吓醒了他们,他们还会在那春梦回不过神来。必竟那时候她们在药物的控制下,已经从早上请完安沐浴后一直在进行着,而且没有苏醒的样子。

    可悲啊,最后他们倒是醒了,但承受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粉嫣进宫以来一直小心翼翼,但她其实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不说心计武功,就是自己的一身本领就比那些宫里大多部的人强多了,而且她有靠山,并且还会许多秘术,想要伤她简直太难了。所以到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中春药,并且与百里丞有了鱼水之欢,而这计里连皇上也被设计了其中,粉嫣突然低低笑起来了。

    欧阳月是你,怎么会是其它人呢,这件事除了欧阳月她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做。太后与皇后不会害自己的孙子儿子,而且她与皇后还有协议,在那件事没成之前她们还不会撕破脸,那孙昭仪虽然恨她,可惜孙昭仪还没这本事心计,做出这等事还能不被她发现。粉嫣此时已经想到了不同,之前那张妃与百里彩两次在她身上留了荷包,想来不但只是让她流产的药,只是这春草是怎么不知不觉下到她身上的,粉嫣想破头也想不到。因此她觉得更加可悲!

    粉嫣不禁留下眼泪,只是这泪与血交溶在一起,糊湿了她整个脸,粉嫣就好似个披头盖脸的疯子,样貌恐怖。

    那两个疯妇此时已经在粉嫣的脸上留下了数道血痕,条条直划半个脸,短短几下粉嫣那本来白若玉瓷的脸上便全是长长的血痕,打眼一看两边起码七八条,而两人却是越来越兴奋,黑衣疯妇不断毁着粉姨的脸,另一个却是照着粉嫣的肚子又踢又踹。

    粉嫣发出“呜呜”的声音,此时却已被折磨的又痛又累已完全没有力气反抗,像个死人一样摊在木床上,任由两人胡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疯妇心满意足的笑看着粉嫣,而粉嫣正感觉她的身上正一点点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着,那已绝非是痛苦,还有着浓浓的失落以及心中的恐惧,她知道,她已经被这两个疯妇折磨的流产了。

    当初明贤帝看到她与百里丞在一起的样子,愤怒是自然的,可是这孩子却是明贤帝的无疑,那个时候她与百里丞还没有什么交集,之前粉嫣还在想,只要明贤帝静下心来,她再让皇后与主子周旋一下,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因为她是被陷害的,到时候也可以找来张妃与百里彩来对质,她总有办法让明贤帝回心转意,可是没了,现在什么都没了,到时候当做筹码让明贤帝原谅的孩子没有了。

    粉嫣面色狰狞,目呲欲裂震怒道:“疯子,你们该死!”

    粉嫣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力气,突然伸出脚,直接一脚便将踹在一个疯妇的肚子上,那疯妇没料到粉嫣此时还有这么大力气,直接被踹的一个倒仰便摔在地上了“啊!”那疯妇却是尖叫一声,手伸到腿下,竟然摸出一手血来。

    原来之前黑衣疯妇将手中刀片一扔,掉到地上正被她坐住了,腿划伤了,那疯妇气的浑身颤抖,黑衣疯妇也是一愣,眸中闪过丝冷光:“贱人,你还敢反抗,给我去死!”

    说着抡起拳头便照着粉嫣的胸口与肚子玩命的打去,腿受伤的疯妇此时也反应过来,腿虽然被划伤了,但比起粉嫣的情况她可是好太多了,再加上心中有恨,那下手可非一般的狠。

    没几下粉嫣已被打的奄奄一息,两个疯妇冷笑一声,转身走了,没过多久外面的吵闹声也消退最后消失,人群走开了。

    粉嫣躺在床上呼吸很缓,鼻息却有些粗,这时她听到耳边响起脚步声,有些艰难的转过头,便看到芙蓉缓缓走过来,粉嫣眸中闪过杀意,冷颤的道:“你……出卖本宫!”

    芙蓉冷笑:“至从我进宫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当然若是能留得一性命自然最好,可是当初跟着你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退路了,不是活的风光就是死了,可惜这一次你做的太绝了,必死无疑,我能活下的可能性也不高了,所以我得为我家人考虑。”

    粉嫣嗤笑:“你以为这样你家人就能活了?”

    “起码那个机会更高一些,皇上可没有你的心狠手辣,而且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杀他们有什么必要。”芙蓉淡淡的道。

    “我着了道啊,我是被人陷害的啊!”粉嫣眼泪断线一样流出,她此时是真的悔恨,她是真的被冤枉的。

    芙蓉不以为意的道:“冤枉又如何,在这皇宫里每天都有许多冤案发生,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更何况你曾经也是冤案的制造者,此时叫冤枉也实在可笑了些。其实我心里极佩服你,你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当初我也是那么心甘情愿的跟着你的,因为我觉得跟在你身边会有大作为,可惜你最后也是死在这皇宫的漩涡之中,最后也不能善终。”

    粉嫣不说话了,听了芙蓉的话她反而平静下来:“你说的对,我现在还有一件未了的心愿,我想见见轩辕月辰王妃。”

    芙蓉眉头一跳:“粉妃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吗,还想见辰王妃,不是奴婢说你,你现在待在这冷宫之中,那辰王妃对你来说就是天一样高度的人,现在的你可不佩让辰王妃亲自来见你。”

    “你只要传话下去就行,我想她一定会来见我的,看我如此模样。”粉嫣冷笑着,面上还带着嘲讽。

    芙蓉想了想,转身往外走,粉嫣却是冷着眼睛忽然道:“刚才的人是你引来的吧。”

    芙蓉转过头去,笑了:“粉妃一向是聪明人,不过你也太过高看我了,虽然我是有意想处理了你让皇上放过我的家人,不过我可没这本事第一天进冷宫,就能收买这么多人,在这皇宫里想让你死的人太多了。”

    粉嫣冷着脸不说话,她自然是明白芙蓉的意思,这冷宫里面有疯子有半疯的也有正常人,只是就算是正常人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了,与这么多疯子在一起,再正常的人也正常不起来了,但是粉嫣能感觉的到,之前两个疯妇人不是真的失去理智的疯子,打她的时候招招都是朝着特定目标来的,这不是一般的疯子傻子会做的事,她们分明是在装疯卖傻,能做到控制或买通这些人的,在这皇宫定然是手眼通天的人。

    明贤帝、太后、皇后、孙昭仪都有可能,粉嫣闭上眼睛,而她现在任务失败了,对于主子来说也变成了废人,想让人来救她,不可能了。主子的冷血她何偿不知道,主子……

    芙蓉真的去传了消息,欧阳月得知粉嫣要见她的消息时,正与百里辰在用膳,对于这个结果欧阳月也没感觉很意外,反而觉得很正常,而她也正好有事情想与粉嫣说。

    百里辰眯着眼睛:“果然是这样,娘子前去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派两个会武的婢女跟着就行,而且明天我也是光明正大的去见她,到时候外面再派些侍卫守着,有什么事冲进来也能解决了。”其实就算粉嫣不主动找欧阳月,她也会去的,有些事她还需要确认一下。

    百里辰想了想点头道:“明天正好我也要去早朝,一起去。”百里辰现在根本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货,那早朝根本是想去就去,反正也没人管他,朝中大臣也不认为就算百里辰有着强悍势力就会当皇帝,连上书弹劾他都懒了。

    欧阳月笑眯眯的点头看着百里辰:“王爷不是还有后绪事要处理吗。”

    百里辰轻咳了一下:“也来的及。”

    欧阳月握着百里辰的手:“我心中的数,咱们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百里辰再不说话了,其实之前火烧太子府的事即是他们做的,但是那铁缺也确有其人,当年铁缺被追捕之时,正好是百里辰见了他身手了得,一手弓箭之术出神入化所以收了招揽的意图,不然铁缺再大的本事能逃过太子和朝庭的追捕吗,此时放他出来其实百里辰也是有些风险的,自然还有许多收尾的工作要做,他们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调查铁缺了,若是让人抓到这个线索对他们可不利了,所以现在最好的法子是将铁缺送往安全的地方。这些年来百里辰培养铁缺也是花了不少财力物力人力的,在百里辰身边不养闲人,同样的培养出来的精英,也绝非一般人供应的起的。

    百里辰摸着欧阳月头道:“你可要小心些啊,现在四个多月快五个月的身孕了,虽然胎位稳了,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了。”

    按欧阳月的估算她的预产月份应该是在来年的夏初时候,还有五六个月的时候,有许多事能发生,也有许多该值得注意的,当初宫中送的金钗一事便让欧阳月每每想起来有心有余悸,这玩弄心计的绝非因为你从现代穿越来就更胜一筹,这还是欧阳月身为现代特工也算是玩阴谋出身,不然换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恐怕没几回合就得被人弄死了,恐怕在将军府的时候就不能全身而退了,更何况是现在这更擅于玩弄计谋的皇宫了,一刻都不能放松的。

    “相公放心吧,我会特别小心的。”

    翌日一早,欧阳月带着冬雪还有两个会武的婢女,然后由一行侍卫带过来了,昨天粉嫣要见欧阳月的事,由着芙蓉传出话来这宫里自然也传开了,粉嫣现在孩子没了,但在冷宫里也没人提议给她找个大夫看看,而当初粉嫣与欧阳月的关系还不错,此时求无可求要求见欧阳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然这欧阳月愿意见,自然也没有人反对什么了。

    欧阳月进入冷宫之时,就感觉忽然一股冷风袭来,冬雪立即眼明手快的将欧阳月身上的披风又拉一拉,再走了几步发现冷宫里不少身着古怪的人站在边上,面上或是呆愣,可是傻笑、诡笑表情各异,欧阳月看着,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那边芙蓉已经迎过来,冲着欧阳月行礼道:“奴婢见过辰王妃,粉妃已经在里面等着辰王妃了。”欧阳月淡淡看了一眼,便跟着进去了。

    一入那粉嫣所住的柴房,就忽闻一股子又馊又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当真不怎么好闻,而欧阳月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烂木床上,周身一片干涸的血痕上,这应该是从粉嫣身上流下来的血,因为无人打理,所以血流了一片最后干掉了,就好你粉嫣是躺在血水中一样,此时的粉嫣面上十分苍白,听到声音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欧阳月走进来,面上带着诡笑,却只是这一下子粉嫣竟然忽忽直喘息着,似乎一口气上不来,她随时会死一样。

    欧阳月见样又淡淡看发了芙蓉一眼,这芙蓉显然是根本不管粉嫣死活了,不然粉嫣应该情况也不会这么的差,却是冷静的道:“听说你要见本王妃,有什么事?”

    粉嫣艰难的用双手支起身子,废尽力气靠在墙边上,只是做这两个动作,她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去,本来娇美的脸上此时十分可怖,干涸的血流满了脸上,根本让人难以直视,也无法想象这还是那个花容月貌的粉嫣,可事实就是如此,而欧阳月却是十分平静的看着粉嫣,芙蓉面露惊色,便是她现在都不太敢看粉妃的脸,可是这辰王妃还怀着身孕,接受力却这么强,实在令人惊讶。

    对于欧阳月的表情粉嫣早已料到一般,扭头看着芙蓉:“要她离开吗?”

    不用粉嫣说,跟着冬雪过来的其中一个婢女已经站到芙蓉身前,眸子冷淡,芙蓉心中一惊自觉的退了出去,再抬时却发现那婢女也跟着出来了,而且正站在她旁边,直到芙蓉退到安全的位置,那婢女也站在那里并不回去,只是安静的待在外面守着,显然不会让任何人听到粉嫣与欧阳月的谈话。

    芙蓉心中有好奇,此时不得不压下。

    柴房中粉嫣看着欧阳月眸中难掩一丝恨意:“是你吧……是你给我下了药吧,你好狠啊!”

    欧阳月冷笑:“狠?你错了!我这个人其实很善良,做事也很有原则,人不犯我,我从来不会主动坑害别人,你做的出来就要承担那个后者,这一点还需要本王妃跟你再说一遍吗?粉妃!”

    粉嫣悠悠一叹:“你果然是觉得太子污陷你们与我有关,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啊。”

    欧阳月点头:“说的没错,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但就是这种人才可怕,明明你就是生下皇子,我与王爷甚至都能出手帮他,可惜你贪得无厌又太过不够信任同伴了,竟然想要对付辰王府与公主府,你的结果是必然的。”

    粉嫣抬头看着欧阳月,不禁道:“我们接触的时间也不久,你怎么知道肯定伪造你笔迹的就是我,我还没有这个本事呢。”

    欧阳月意味深长的笑了:“你说的没错,若是仅凭在皇宫相识开始,我们接触的时候不够久,我留下的书信笔迹也不够多,你不可能临摹出九成以上相似,但是我们要是以前见过呢,你早就掌握了我的笔迹,却是隐隐没发。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当我不知道,所以即便这件事情败露了,我本意也不应该怀疑到你的头上来。可惜,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不是粉蝶!”

    粉嫣突然一愣,无比惊恐的看着欧阳月,好半天脸上都维持着这样一副惊讶的表情,张大了嘴巴说不出来话,许久许久,粉嫣突然垂下眼睛道:“你是怎么发现的,难道只因为粉吗?竟然用这等巧合之事就将我们混在一起了?不觉得可笑吗?”因为这粉并非是粉嫣的姓,只是她进宫就叫这名字了,人们习惯性叫法而已,而如此名字的比如粉蝶、粉花、粉什么的还有很多很多的,就是现在到街上拦上几个来,很有可能其中就有两个的,如此联合根本不合情理。

    欧阳月淡淡的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本王妃还不能完全肯定,真正肯定你就是粉蝶的时候就是前不久在流华宫里,还记得当时本王妃问你薰炉中的薰香吗?”

    粉嫣微愣:“那只是普通的薰香罢了,这怎么会引起你的怀疑。”

    “你错了。”欧阳月缓缓道:“当初芮余欢带着你来将军府的时候我便隐隐有个感觉,你根本不像是一个丫环,当然这没有完全引起我的猜疑,真正怀疑你是在芮余欢当时犯了错被父亲赶出将军府之后,芮余欢由你的关系再次得到了老夫人接进府中的机会,我便觉得不对。而且从那时开始,你与芮余欢之间就很不同。你们人前或许表现的还是一如即往的,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的,你越来越不像个丫环,那芮余欢在处事上渐渐也有与你马首是瞻的样子,这可不是一对主仆的该有的情况,而当初我查寻你们的资料表明,其中并没有问题,不是你们是真的,便是藏的太深了,说者办事十分周全,让人查探不到什么虚实,这足以证明你们背后的不凡。芮余欢中蛊惨死的时候,你逃离了,这更证实了我的猜测。”

    “可是这与我与粉蝶完全没有关系。”粉嫣低声说道。

    欧阳月笑了:“就算原来不是,你现在不也在变相的承认我的猜测了吗。”粉嫣冷冷看着欧阳月,后者却依旧笑道,“并且我没说错,你的古怪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感觉,真正肯定就是在那香炉之中,作为女人都会本能喜欢一种味道,然后成为自己独一无二的香味,这是一种虚荣心同样也是一种勾引男人的手段。当时在将军府的时候你还只是个丫环,那个时候你行事还十分谨慎,你不敢在身上抹太多,但是这香味十分迷人,你有时候只要带上一点点就有很大的效果,我偶然在你身上闻到过,甚至芮余欢的身上也闻到过,当时只觉得是芮余欢带了什么香料或是抹了什么香粉,我对这些东西并不十分钟爱,倒也没有在意。”

    “可是那芮余欢已死了,而我至那以后就没有再闻过这种香味,可是我却在你身上闻到了同样的香味,虽然那味道极淡极淡,与其它的香料混和在一起根本让人难以察觉,但是一个孙贵妃引见的旁枝族女,一个是死去的边关副将的女儿,你们之间总不能有什么交集才对。这是其一,其二你很聪明,聪明的过份,甚至连与真假绿嫣的妙计都想到了,那个时候故意让假绿嫣接受齐琪,因为你早打听清楚齐琪的目的是京城,甚至与公主府有些交集,所以故意引假绿嫣前去,演了这么一出真假绿嫣的戏码引我与你相见,又旁敲侧击让真假绿嫣将你的苦楚说出来,以你的遭遇,只要还有些良心的都会被感动,都会动了心思想救你。那个时候换了旁人有两个法子,一个便是经受不住真假绿嫣的请求,冒着大风险来皇宫救你出来,若真是此计的话,到时候你定然会反目成仇,污告其中一人贪恋你的美色想劫你出去,当时你虽只是个美人却是孙贵妃的左膀右臂,不说孙贵妃不会放你离开,就是皇上对你也宠爱有佳,那个时候若是劫你出去,到时候辰王府与公主府都会被皇上记恨上,被孙府记恨上,再严重点,你会去皇上那哭诉,反正将辰王府搞的越惨越好。”

    “其二百里晶身为大周朝二公主,从小锦衣玉石,而在皇后与太子的手下长大,她自然是心狠手辣的,但是她却没有法子引来那么多毒蛇攻击人,这是一种秘术绝非一般人想学就学的会的,除非有人暗中教她。而能拿出这笛子笛曲吹奏的人也不多,当时在琅琊大陆第一选美大赛上,紫四便用这法子招来毒蛇毒虫前来围攻,当然了百里晶比起那紫四差太多了,她只能招来一些毒蛇,而且数量也不多,若是换了紫四或者换了你,当进我没有逃脱的可能,就算不死也会重伤。当时那毒蛇来的凶,我没有多想,可是回去之后越想越是不对劲,这个时候我自然也没完全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直到与你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你是一个极度虚伪的人,虽说在这皇宫里心计那是必不可少的,但我难以看到比你更加虚伪的人,再加上当时薰炉中你放了你惯喜欢的花香,我猜那花香应该也有安神保胎的功效,所以当时你为了能顺力产下皇子,所以多放了那香料,味道的浓烈一下便让我闻出来了。当然还不止这些,我不知道你当初奉你家主人之命进入皇宫是什么目的,但是你进入皇宫里,过上这锦衣玉石的生活后,你的想法早就在渐渐改变了。你难道不会想吗,只要将这孩子生下来,他将来当了皇帝,到时候不但主子要求的任何任务都能完成,甚至于你也能过上人人称羡的生活,或者到了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你的主子,你完全就可以凭着自己的想法而生活,你谁都可以不怕了。”

    “人一点有一**,就容易露出马脚来。你的改变也正是我怀疑你的主要原因之一,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你三番四次试探王爷是否有称帝的打算,你可以说是为了自保,可惜你已经露出了你的野心。这种有野心的人,是不值得人信任的,因为为了她的野心,她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可以毫不留情嫁祸孙贵妃,让她惨死,让孙昭仪芸妃肚子里流产,当时也未见得只是因为孙贵妃欺压你太过狠了,你要的就是这只有你怀孕的的独特,这份宠爱你不能分给别人,否则那就没有用了。这样的人跟我合作的同时也在跟其它的人合作,林莺莺、皇后、太子,这些人你早接触过吧。”

    粉嫣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到了这种时候,到了欧阳月将她所有的事情摊开的时候,到了欧阳月将她的想法全都猜到的时候,说什么反驳的话已经十分可笑了。

    “可是我们到底只是合作关系,你会对付我我并不怪你,但是在你要杀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我想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粉嫣抬头盯着欧阳月看:“我好奇,那药你是怎么下的,我为什么没有发觉。”

    欧阳月淡淡看着粉嫣:“那是一种天山生长的花草,花与草分别都有着药效,但却很古怪,这草开始花不开,花开时草也会脱落掉,花与草不会同时开放。但是合在一起却是一种强烈的春药叫合欢散,而且当花与草配在一起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味道,不仅有着强烈春药的功郊,还会让人产生幻觉。张妃故意露出马脚,让你发现荷包,里面确实掺杂了容易使人流产的药,可你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那药效产生的可能性已经大大减少,而那不过就是个障眼法,我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将合欢散磨石粉沫放在里面,最后落到你的衣服上,这种合欢散很难去掉,只是落在身上一点便很难去掉,只是这合欢散量太少也难以起效,所以我让张妃故意多做了两回,你以为她只是狗急跳墙想害你流产,却不知道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欧阳月眯眼看着粉嫣:“你会临摹我的笔迹,我自然也会你的,给太子的口信上我也放了合欢散,量还不小,当时那合欢散沾到你的身上,你沐浴之后那发作的效果会加大,当你们两个见面的时候药效已经开始发作,自然就会一拍即合了。”

    粉嫣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也停不下来,面上闪过阴森的冷意:“轩辕月,你果然厉害,我输了你倒是不冤啊,可是我不服啊,为什么这世上就要有一个你呢,没有你我将是这大周朝最高贵的人,便是主子也会对我令眼相看。”

    欧阳月淡淡道:“你的主子是苗疆圣王。”

    粉嫣没有说话,只是阴冷的看着欧阳月:“你有哪里好呢,不过就是长了张不错的脸,主子的相貌也不输于你,为什么一直以来这么关注于你,在将军府的时候就是,还嘱咐我不许伤害你,我恨啊。从小到大我的心里就只有主子一人,可是主子太优秀了,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太优秀了,他根本就看看不到我,我常常在想我们差哪里,主子这些年来不近女色,为什么偏偏对你动心,我心中发恨!”

    欧阳月若有所思:“所以当时你要求百里丞毁我的容!”

    “对!就是我要求的!我就是要毁了你这张脸,到时候看主子还会喜欢你吗,挂着张丑陋的脸,你还剩下什么,保准男人看到就会厌恶的大吐,就是那百里辰也会离你而付去,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可惜我失败了,而且是败的这么的惨!我不服啊!”粉嫣冲着欧阳月大叫,然而下一刻她已经胸口起浮,眼睛瞪的大大的,早已干涸的身下竟然又有大量鲜血流下来,昨天流产之后粉嫣就没好好休息,更没有上药,此时情绪激动自然再次复发。

    粉嫣靠在墙边上,脸色已经完全面无人色,说她面若似鬼也正常,粉嫣瞪大眼睛,嘴角不断流着血,却不住的叫着:“我不服,我不甘心!”

    欧阳月冷笑:“可惜你永远没机会找我报仇了,而且也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么有利的线索,你说你爱玉逍遥,噢,你还不知道这玉逍遥是苗疆圣王的名字吧,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到死你也没有得到他一点的怜惜,这种机密的事他偏偏告诉了,不但如此忠心耿耿的你在死前背叛了他!”

    粉嫣突然眸子一瞪,怨恨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在说慌,她远没有猜想的那么肯定,她一直在套她的话,她却没否认自己与主子的关系,她被骗了,她背叛了主子吗?!

    “噗!”

    “咚!”

    粉嫣瞪大眼睛,身子整个一软‘咕咚咕咚’滚下了木床,发出的重击声,令房门瞬间被打开,外面的人急道:“发生什么事了?!”

    等他们看到屋中的情景时,全部瞪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欧阳月!

    ------题外话------

    祝亲们中秋节快乐~

    感谢亲,诗菲依 送了3朵鲜花大么么

244,惊天秘密揭露!

    只见粉嫣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着,她浑身不住抽搐,只是这样子不免让人心惊,因为他们都看到了粉嫣的不同,粉嫣面上虽然狰狞恐怖,但是脸上眼睛上没有神色,似乎……似乎马上要咽气一般。

    芙蓉走过去伸手放在粉嫣鼻端试了试,不觉倒抽一口凉气,刚要说话余光却是看着站在一边上安静没有说话的欧阳月,不禁道:“粉妃昨天受了重伤,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也没有得到急时的照顾,今天早上的情况就很不好了,只是辰王妃与粉妃关系相交很好,不知道粉妃是否有什么话对辰王妃说,可是在她觉得将死之前,有什么事要托付给辰王妃吗,不知道奴婢可还有为粉妃效劳的意思。”

    芙蓉话虽没说明,但是欧阳月却明白她要说的真正意图,其实欧阳月早想到,这粉嫣伤成这样芙蓉却什么事也没有,怕是这其中必有什么原由的,这芙蓉也是个聪明人,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欧阳月跟粉嫣的死有什么,也不会有人追究的,扯出去对谁也没有好处,而这粉嫣的死怕也绝非只是几个疯妇给打的这么简单,芙蓉自然要想办法将这个圆过去了。

    欧阳月叹息道:“只是见句体几的话,本来粉妃犯事,本王妃还想过等她孩子生下来总会去父皇那里求个恩赐,起码不能让孩子留在这里,现在看来……哎,是粉妃的命啊。”

    芙蓉拉着袖子擦了擦脸上没有的泪,忧伤的道:“粉妃也实在可怜,只是她现在……”

    欧阳月叹息,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粉嫣说道:“我与粉妃也算有缘,不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葬在乱葬岗的。”

    芙蓉面露感激:“一切就有劳辰王妃了。”

    欧阳月似笑非笑看芙蓉:“能有你这样忠心的丫环,粉妃也会十分满足的。”

    芙蓉身子一僵,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却十分紧张,以粉嫣对欧阳月所做的事,欧阳月没有可能对粉嫣有什么感情的,但是她们之间的事芙蓉来的晚却也不能全部知道,这欧阳月会不会对粉嫣还有别的心思呢,粉嫣的死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欧阳月可是对她不利。芙蓉心中极为紧张,不过这时候欧阳月已经带人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却是又去了趟太后的呈祥殿,生泪俱下的说起粉嫣现在的遭遇,实在令她感到心痛。

    太后怅然长叹一声道:“粉妃这孩子哀家看了也甚是心疼的,只可惜她自己不自重顶撞了皇上了,在这后宫之中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本份与分寸,就是再得宠,那也是得的皇上的宠爱,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得了宠便找不到位子,那么这样的后果你们也看到了。”这太后宫里此时还有一些前来请安的嫔妃,太后自然要借此机会敲打一下。

    不过欧阳月看她这样子,恐怕真正的意思是孙昭仪吧。

    那粉嫣自从有孕之后,张妃与孙昭仪还有两个宫妃都被开始被宠幸,只不过相比较起来不论是年纪还是家士,都是这孙昭仪更盛一层楼,在皇宫里隐隐有着三足鼎立的架势。

    现在粉嫣已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当初她得宠之时虽然做人还可以,但是盛宠当下要是能交到真心的朋友那才奇怪呢,是以对于粉嫣的死这宫里大多是松了一口气,必竟这皇宫里再有个生了皇子的宠妃,对谁来说都没有好处。而这粉嫣一死,皇宫里是否能保持的了皇后与孙昭仪的对立,现在还不好说,看太后的意思,是不想宫里斗下去的。

    孙昭仪安静的饮着茶,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皇后在这位置多年也没见皇上对她有多大的宠爱,这皇后早就失宠了,若非有太后的照顾,若非她有了太子,早就被人玩死了。孙昭仪年纪不大,却不是笨的,这皇宫里她本觉得最大的阻碍是粉嫣,必竟皇后那位置不是谁想拿就拿的到的,而且想害皇后,将其拉下皇位之位,有着太后这老不死的,就不太可能,这个位置她不是不想,而是暂且将她记下。现在粉嫣一死,皇宫里只有她风头最盛,太后便拿着她来敲打,这是想为她树敌啊。

    孙昭仪对于宫中的嫔妃倒是不怕,但是她也不敢放着背后给人随便去害的,冷冷一笑,并不说话,此时说话不是自找没趣,拿着脸让人抽巴掌吗。

    欧阳月就坐在孙昭仪上座,自然是看到了孙昭仪脸上的细微变化,嘴角只是微微一挑又恢复过去,便道:“皇祖母,粉妃虽然冲撞了父皇这些都是她罪有应得的,可是孙媳与粉妃也算有些交情,现在她死在那冷宫之中,最后也不过落的个扔到乱葬岗的下场,她原到底也是个尊贵的人,不知道皇祖母可否允许孙媳为她求一坟呢?”

    皇后淡淡道:“老七媳妇啊,不是母后不想答应你,不过那皇家园陵可不是一般身份能进去的,历来都是由着一后一贵四妃,而这还是由皇上决定与否,按往例一后一贵,连四妃都没有资格,先不说粉妃虽贵为妃位,但还没列入四妃妃位,而且她不但顶撞皇上又是被打入冷宫的,这恐怕不合规矩。”

    皇家园陵,自然住着的都是大周皇家最尊贵的人,将来皇上皇后死去都要入皇家园陵,按惯例每代皇上跟入皇陵与他比邻或陪葬的只有皇后一贵妃和四妃,一般的皇子只有正妃和两位侧王妃,这还是在皇上与皇子给予这些女人正名的情况下,她们在死后才能进入皇陵,否则就拿百里丞来说,他在太子位时已死了两个太子妃,一侧王妃,难道这些都能跟着入吗,皇家园陵也不是大到什么人都能进去,只有最后下了圣旨定了封号死后才有这个资格,宣月与宁喜荷就没有那个资格入住,而作为一个犯错的宫妃那就更没有那个可能了。

    欧阳月叹息一声道:“母后说的是,媳妇也知道这件事是让人为难的,媳妃本也没这样想,就是觉得粉妃到底与我交好过,死时希望不到乱葬岗,做那孤魂野鬼想投胎都不行,起码找个坟头立个牌位。”

    太后想想道:“你倒是个心善有情义的,这倒也没什么大事,这被打入冷宫的某种意思上来说也算不得是皇上的人了,随便按个明头打发了出去安葬也是可以的,不过你现在有孕在身,可是不能接受这些,万一冲撞了你,就是粉妃九泉之下恐怕也不能瞑目了。”

    欧阳月幽幽道:“皇祖母说的是,这件事孙媳妇会劳烦王爷出头的。”

    之后又是说了会话,欧阳月想了想又让人给明贤帝传了个消息,别这个事明贤帝还不同意,她半道给做了主到时候又记在她头上了。

    明贤帝听说自然也没有不同意的,粉嫣既然已经被打落冷宫,那皇子也没了,那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瓜葛死也就死了,而有葬的地方又不是皇家园陵,也由得欧阳月随便折腾了。

    反倒是太子的东宫此时听到粉嫣死去的消息,气氛有些紧张了。

    百里丞坐在东宫的书房里面色却是十分的冷沉,百里丞皱着一双眉,心中却是突突跳个不停,而他的面色不好,眼圈下明显有一圈黑沉来,其实至从他与粉嫣苟合的事被明贤帝发现过后,百里丞就没有一觉能睡的安稳的,他总会在刚趟下就做到一个梦,梦里明贤帝看到他与粉嫣偷情,然后削了他的太子位,甚至杀了他,每一次百里丞都会被吓醒了。

    虽然一醒过来,他都知道那是他自己吓自己的,可是他同样知道那也绝非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害怕。

    先不说明贤帝面对这事心里会如何,就是百里丞当一个普通男人看到自己妻子与别的人偷情,都会恨不得弄死这对男女,而这男女中还有他的儿子,恐怕就会更加气氛了。这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呢,作为明贤帝这样的人,他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在这大周朝他就是呼风唤雨的人,谁敢对他不敬,他可以变着法子弄出一百几十种的法子让人生不如死,他真是不敢想象父皇会怎么对付他。

    而他又渐渐感觉到不对劲,离粉嫣被发现已经过去两天的时候了,可是明贤帝现在却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只是让他回到东宫,似乎并不想罚他,虽然这也说的过去,自己的女儿跟儿子搞在一起,明贤帝觉得丢脸不想让人知道也是正常的,可是谁能咽的下这口气。当时明贤帝可是什么也没说,而过了两天对他的处罚也没下来,百里丞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其实明贤帝要是处罚百里丞倒还好了,他上头还有着皇后太后,背后还着的林府,这些年拉拢的势力有不少,明贤帝要惩处他的时候必然不会真的拿百里丞与粉嫣搞在一起为借口,那么其它的借口百里丞都有变化压下来,改变明贤帝的决定。可是现在明贤帝只字不提,却令他更加惶恐不安,父皇是真的不在意了,所以不提及了,还是觉得这件事太丢脸了,想要选择性遗忘,或者是父皇现在在想着什么法子大大惩罚他,所以才会到现在也没定下来,而等到那个时候,他就怎么也逃不了了。

    越是这么想,百里丞觉得这种可能性就越高,更是坐不住了。虽然这些年来明贤帝对他的管教很是宽松,也表现的足够慈爱,可是百里丞可不认为在这种事情上,明贤帝真能继续保持下这种父爱,他真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怕啊。

    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会步,百里丞突然道:“摆驾去安乐殿,见母后。”

    皇宫这会也才从呈祥殿回来,刚一回来便听说百里丞来了,倒是笑了:“太子今天怎么这么得空过来……咦,你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那些该死的奴才这是怎么伺候你呢。”

    百里丞“噗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急道:“母后,您要救救儿臣啊。”

    皇后一见,百里丞脸上却是闪烁着惊惧又担忧的神态,事情真有什么麻烦事,看着屋中一堆的奴才皇后一摆手:“都出去吧,本宫要与太子说些体已的话。”

    “是皇后、太子。”一群奴才立即鱼贯离开。

    这屋子只剩下皇后与其身边两个贴身伺候的心腹外,也就剩下她与百里丞了,皇后低头瞧着百里丞,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了,什么事弄的你这么狼狈。”

    百里丞却是看了眼皇后身边的白嬷嬷与蓝妮,犹豫了下道:“母后,这件事儿臣只能与您一个说。”其实百里丞也知道这白嬷嬷蓝妮是值得信任的,那白嬷嬷甚至还是百里丞的奶娘,从小照顾过他好一段时间,只是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而且他也没脸让其它的人知道,那可是天大的丑闻,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让这些下人知道了,百里丞都觉得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白嬷嬷与蓝妮一愣,但还是知趣的退了出付出,皇后沉默不语,好一会才道:“你闯大祸了?”百里丞长这么大,怎么可能跟个大人似的从来不犯错,从小到大皇后也为百里丞擦过很多次屁股了,但那些事她还都能应付,看着百里丞现在的样子,她隐隐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百里丞浑身僵硬,最后还是咬牙道:“母后……儿臣与女子欢好时被父皇看到了……”

    皇后眉头一皱,却没多想,不过心想着百里丞与女子欢好被长辈看到也确实够尴尬的,只是一想又不对,皇上在位这些年来女子无数,百里丞心底是好色的性子八成也是随了明贤帝的,他与女子欢好,应该也不是太大的事只是个尴尬,怎么到了百里丞嘴里就是救命了,皇后疑惑的看过去,百里丞面上早就大变,张张嘴开合了半天,才咬牙道:“那……那个女人是……是粉嫣……”

    “什么!”皇后突然弹跳一般跳起身子,整个身子听到这消息也是浑身一颤,面上大变,甚至比抹了粉还要白,她颤抖着抬起手指,指着百里丞半天,才脱口道:“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是找死吗,你这个……这个……”皇后气的连想骂的话一时都找不到,百里丞说的这个事,当下吓的她一身冷汗。

    她就说吗,她还很奇怪,怎么粉嫣正得宠呢,又不是个傻子,平时为人还很会拉拢人,怎么会随便冲撞了明贤帝,就是冲撞了明贤帝粉嫣也不是没有办法哄好的,更何况她还怀着明贤帝最小的孩子,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明贤帝这时候也不会将粉嫣弄到冷宫里啊,这事情处处都透着不合理,但是皇后之前虽觉得不合理,但是这样一个除掉粉嫣的机会太难得了,错过这一次恐怕就难有下一次了,一切能影响到百里丞称帝的事,皇后都会斩断,所以最后压着心里的种种怀疑,她还是派人给冷宫的人送了信,她要粉嫣流产,还要粉嫣永远无法翻身,她要粉嫣死!

    现在皇后才觉得她这行为有多可笑,她的好皇儿啊,竟然跟自己的父亲的女人睡在一起了,还是皇上现在最宠爱的妃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的,就算是皇后她猛然间想到的也是,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更何况皇上了呢。这可实在是打脸,简直让皇上脸面全无,粉嫣这处罚闹的人心惶惶,猜测不停,但是谁又想到这其中有这个关连,就是皇后现在想想,都感觉通体好寒,一股股的恐惧缠上头心,这事后造成的可能结果实在太严重了。

    百里丞见状也不禁红了眼眶,虽然没留下眼睛,但是那样子倒也可怜,其实百里丞比皇后现在还怕,他怕的要死,从生下来他便是万众瞩目的皇子,没有谁比他还尊贵,只要他平安长大仁德爱民,别出大纰漏来,这皇位必然就是他的,他这些年来也算是无往不利的,但谁知道这次犯事这么严重,严重的加他的太子之位,他都害怕难以保住。一生的荣华,半世的尊贵,那是百里丞从小就在想的事情了,若是就这样被阻碍了,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母后,儿臣是被冤枉的啊!”百里丞终于因为过于气愤,挤出了两滴眼泪来,这是悲愤的眼泪,这是憋屈的眼泪,这是恐惧的眼睛。

    “冤枉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说清楚了。”从一开始的愤怒害怕,此时皇后也清醒了过来,她心想百里丞总也不至于这么糊涂,那粉嫣虽然是难得的美人,气质十分独特出众,但是比起那欧阳月来说还要差上一些精致与雍容富丽的气质,也绝非是世上独一无二,百里丞为了皇位就算欧阳月也可以舍弃的,皇后对这个儿子十分清楚,他就是好色一些,但不是没分寸的人。就算他再喜欢一个人,但是他更喜欢的是皇位,为了这个皇位再美的美人他都可以下的去手,怎么就对这粉嫣急不可耐了。

    百里丞气愤异常:“母后,儿臣与粉嫣确实是被设计的,其实儿臣与这粉嫣接触时间也不是太长,一开始是林莺莺去找粉嫣,想要合谋害欧阳月。之后这粉嫣觉得林莺莺身份与实力都不够资格,便主动来见了儿臣,为了将来的大业,辰王府到底是个祸端,早一天除了都能免除儿臣心中的大患。那粉嫣也是个有野心的,儿臣观察着,她怕是已经确定了肚子里是个皇子,所以便动了要争天的想法,我们的目的自然就是辰王府了,这件事儿臣两个倒也是一拍即和,便合作了。”

    皇后皱眉:“这一次轩辕月被抓,你拿着证据想牵扯出百里辰就是如此吧。”百里丞不隐瞒点点头,皇后冷笑了一声,“所以你那表妹成了绊脚石,所以便将她杀了,正好做了这件事的引子,你也下的去手,她肚子里可还有你的骨肉呢,这个没保下,那个什么美人的也没保下,你倒是真好算计!”皇后与太子的想法略有些不同,欧阳月风头太盛,不就盛在肚中怀着胎儿的事吗,这孩子才是关健,要皇后为说这事百里丞不该参与,只要他也快些生个儿子出来,就算不是明贤帝的第一个孙子,其实问题也不太大,必竟他是太子,百里辰只是个王爷,差别可大着了,却偏偏为了对付辰王府,现在害的太子府两个孩子都没有了,皇后对百里丞心中也有气。

    百里丞面色不好,但认错道:“母后,儿臣知错了。那个时候儿臣也刚知道府中有个美人怀孕,可是粉嫣却是要求以林莺莺与其肚子里孩子为要求,才肯提供欧阳月的笔迹,儿臣当时知道府中绝非一人怀孕,对儿子大计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这才答应的。儿臣当时还想,事成之后,第一个要处理的便是这粉嫣了,谁知道……从那开始儿臣与粉嫣便有联系,只不过出了这事儿臣与粉嫣房间不要接触,以防被人发现,可是那天晚上儿臣突然接到粉嫣的急信,儿臣怕是事情败露了,正想找她合计个解决之道来,谁知道就着了道,中了春药然后发生了这种事。”

    皇后面色铁青,百里丞急道:“母后这一次您一定要帮儿臣啊,您不帮儿臣,儿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儿臣对那粉嫣可是绝对没有一星半点的想法,当时是真中了春药让儿臣失了理智,再说父皇怎么就这么巧的过来,儿臣事后打听着,父皇原本是在御书房名了,哪的牌子都没翻的,最后竟然那么巧去了流华宫,这分明是有人步了计要害儿臣啊。”

    皇后面色沉郁的看了百里丞一眼:“若非当初你鬼迷心窍跟粉嫣这贱人合作,又怎么会出这种事来,你觉得本宫会放任辰王府成长起来吗?你觉得事后你就有本事让粉嫣死吗,实话告诉你吧,这粉嫣也早早与本宫有了合作,不然你以为本宫会放任她在宫里活的这么长久,而且还怀了龙种了?这粉嫣背后似乎有着什么不凡的背景,当初那孙贵妃会死实则就是她献的计,蓝荷下的东西也确实是有流产之效,只不过那东西却要与其它东西相结合,但凭检查香料是查不出来的。那个时候粉嫣就暗中投靠了本宫,轩辕月还傻傻的以为粉嫣一次为了自己保,这件事中连轩辕月都被她算计了进去,本宫也不过是坐收渔人之力。而这粉嫣在孙贵妃、欧阳月与本宫面前都能周旋的开,还都没让人怀疑,你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真是糊涂,这种大事不与本宫来说,现在出了大纰漏你来找本宫,本宫哪里想到什么法子。”

    皇后面色十分不好,她骂百里丞一时鬼迷心窍,但其实她也没说错,都已经出了这事了,现在她也真是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了。当初皇上会让百里丞从地道回去,而后将粉嫣打入冷宫,没有处罚百里丞,这件事就不太可能会处罚了,不但不会明贤帝还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皇后与皇上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她对明贤帝还是很了解的,这个男人出奇的自傲,当年明贤帝刚登基时朝政不稳,他当时状况不好,可是他却是一点一点熬出来了,他敢封自己明贤帝,说明他的坚持与野心,这些年来虽然一些边关大事还没有完全解决,可是不得不承认,在明贤帝的管制下,大周朝子民生活比前朝好了一些。这样的人他会允许身上出这样的丑闻吗,而且这丑闻还是这么的不堪,传出去会被世人所嘲笑,明贤帝不会做,不会传出去,即便心中对百里丞多恨,这件事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甚至对旁人他也永远不会提及。

    可是秋后会不会算账,这个谁也难以保证,而且就算现在不做,将来哪一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想到百里丞今天的事,也难保明贤帝不会算账。而皇后要做,就得做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可是这种法子哪里是这么好想的。

    皇后想的脑仁都疼着,百里丞也安全的在一边不说话。

    “所以呢,你觉得是谁在设计你。”过了一会,皇后打破沉默。

    百里丞咬牙切齿:“还能有谁,必然是轩辕月与百里辰了。”

    皇后叹息:“正是因为是他们,现在我们才更不能轻举妄动,之前你提了证据说百里辰要谋反,这件事皇上没有追究,也是知道追究不出个什么来,现在又出这种事,若是这时候我们再有什么异动的话,恐怕到时候皇上想不动手都难了。”

    百里丞一惊:“母后,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了,就让百里辰与轩辕月这对贱人逍遥快活吗,一想到这件事儿臣就一肚子火。”

    皇后瞪着百里丞:“有火也给本宫压下去,现在不宜妄动,我们得寻个机会,现在是你韬光养晦的时候,不要乱动,将来真有机会的时候,才能给他们重重一击的。”

    百里丞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惶恐,但也明白皇后说的都是事实,有些事情急不来,就好比这一次他要污陷百里辰谋反之事,若是时间再久一点,行事再严谨一点恐怕现在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百里丞到底是被当成储君培养的,虽然之前因为害怕有失分寸,但经过皇后的提点,他也冷静下来:“母后,儿臣知道了,儿臣懂得怎么做了。”

    “好,这段日子好好表现吧。”皇后拍拍百里丞的肩膀,这件事皇上不提,他们就更加不能提了,到时候反要惹了明贤帝的厌。这时候皇后也在想,也好在明贤帝到底是个皇上,这皇宫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粉嫣虽然怀了身子与别人不同,也很是得皇上的喜爱,但是那孙贵妃皇上也是想处理了就处理了,在这皇宫里什么爱情是十分可笑的,过不了多久明贤帝说不定就将粉嫣的事忘记了,这时候百里丞再好好表现,渐渐淡化了明贤帝心中的愤怒,说不定也不会怪罪百里丞了。

    而皇后也有信心,虽然百里丞与粉嫣的事被明贤帝当场抓包,明贤帝为了面子不会说出去,而且太子在位多年也没犯过大错,他也根本没理由废弃,这恐怕也是他不处罚百里丞的一个原因,只要慢慢让明贤帝度过这个阶段就好。

    皇后甚至在想,现在粉嫣一死,宫里的三足鼎立的局面就破了,孙昭仪还不足以与她争对,或许她应该也想办法再提个嫔妃上来,或者在孙昭仪那里服几次软,这件事她不做任何表现恐怕也是不行的。

    先不说皇后与太子的事,欧阳月从宫里出来后便乘着马车回辰王府,可是刚一从皇街转个弯去,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冬雪立即跳下去查看,不一会面色不对的走过来道:“王妃,是苗疆圣王身边的紫二,她说苗疆圣王就在街口的酒楼里等着王妃,有要事相商。”

    欧阳月眉头一皱:“他找我能有什么事。”这个苗疆圣王给欧阳月的感觉一直不太好,这个人太神秘了,而且也太诡异了,她总感觉她心中对这个男人有着极大的防备心理,那是一种本能,而这个男人也似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似的,当然欧阳月指的不是身体,而是另外的事情。

    “王妃,不如回绝了吧。”冬雪也万般不想欧阳月去,但是却不能为欧阳月做主。

    欧阳月想想道:“不,去看看,看他要做些什么。”

    冬雪有些担忧,那苗疆圣王看着就不像个好人,而且看着王妃的眼神又十分古怪,百里辰还说过要对这人十分小心,欧阳月也想想道:“你再派人给王爷传个话,若是半个时辰我没回来,让他派人来接,再找人盯着点那酒楼。”

    冬雪这才点头道,然后去回了紫二,接着马车便转了方向去了苗疆圣王约的那个酒楼,进了酒楼紫二没做什么停留,直接带着欧阳月往上面走去,来到二楼最里面一个包间,紫二伸手请了一记,欧阳月与冬雪两个丫环便走进去,紫二却是停在了房间外。

    房间里有两人,一个便是一身醒目红衣的玉逍遥,另外一个便是安静待在一边上,时不时为玉逍遥倒酒的紫三,欧阳月见状微微挑眉道:“不知道苗疆圣王邀本王妃前来,所谓何是啊。”

    玉逍遥抬起头,白皙的面上一条艳丽的图腾似乎还微微闪跳了一下,好似活了一般,欧阳月心中有些古怪,这图腾形状很古怪,所以之前见着的时候,她也观察过,虽然闹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但她感觉今天这图腾好似与以往有些不同,但欧阳月聪明的没在这事上关注太多,直直望向玉逍遥。

    玉逍遥红唇轻挑,若有所思的看着欧阳月:“辰王妃刚从皇宫出来,不知道有难事吗?”

    欧阳月没有回答,已经让着冬雪是查探了一下,没有问题之后欧阳月坐在了椅子上,静静与苗疆圣王对视,只是这之间不存在什么感情。

    玉逍遥安静的饮着酒,这一来一往就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话,这让紫三与冬雪两个丫环都感觉十分的怪异,屋子里的气氛让人觉得有些寒颤颤的,便加冬雪这种杀手出身的,都感觉丝丝冒着凉气一般。

    又过了一会玉逍遥将酒杯放下,笑道:“让辰王妃见笑了,本王饮酒之时不喜言谈,不然那会糟蹋了好酒,这点怪毛病也让本王颇为头疼。”

    欧阳月不以为然,淡淡道:“谁都有些个的的小毛病,这些都很正常,圣王何需这么见怪呢。”

    玉逍遥幽幽看着欧阳月,叹息的道:“你这个女子,若是生为男儿,恐怕是本王最大的对手。”

    欧阳月淡淡道:“身为女儿就不能吗?别说是我,便是我家王爷,怕也不会逊色于圣王你的。”

    玉逍遥好笑的弯了眉眼:“你还真是护着百里辰啊,看来你对他还真是情根深种。”欧阳月没有说话,挑眉看着玉逍遥,后者道,“这世上这感情是最不容得说的,你如此肯定,说不定将来最先背诵承诺的就是你。”

    “何以见得。”欧阳月眯着眼睛道。

    玉逍遥紧紧盯着欧阳月:“因为是本王说的,你将来必定会背叛百里辰。”

    欧阳月冷笑:“噢是吗,原来圣王还会算命,本王妃以为圣王这等出身高贵的人,应该与那种江湖神棍不可相提并论,难道是本王妃高看圣王了。”

    紫三面色一沉,双手已经握紧,只是看着玉逍遥没有什么表现,忍了下来,看着欧阳月的表情却不见好,玉逍遥却是根本不生气:“辰王妃要不要与本王打个赌呢。”

    欧阳月淡然道:“那真是抱歉了,十赌九输,并且烂赌鬼、烂赌鬼,本王妃可不愿沾着赌一字。”

    玉逍遥笑道:“辰王妃这是怕了?无妨……这赌头可是极有趣的。”

    欧阳月冷淡的看着他,却是不言语,可能是看出欧阳月的坚持,玉逍遥又沉默了下来,静静饮了一杯之后,突然说道:“辰王妃可知大乾大皇子姜齐与大公主姜萱来大周的目的吗?”

    “真正目的本王妃不知道,不过那姜萱为了一块大乾皇后的家族传家玉佩,这件事她到是有跟本王妃提过。”只是这么说着,欧阳心中却是一动。

    玉逍遥轻轻一笑:“辰王妃觉得他们就只是是为了大乾皇后家族的一块传家玉佩,就千里迢迢来到大周朝吗,而且为了这小小一块玉佩,能劳烦的了大周的皇子与公主吗?辰王妃觉得这件事可能吗?”

    欧阳月淡然的看着玉逍遥:“圣王到底有什么想说的,明人不说暗话,直说吧。”

    “够爽快。”玉逍遥笑赞了一句,却是一摆手,那紫三便过来请冬雪二人,冬雪哪里肯走,欧阳月冲着她点头道:“你们出去吧,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派个人去请王爷过来,便说苗疆圣王请他喝酒。”

    冬雪领会转身跟着出去了,玉逍遥似笑非笑看着欧阳月:“辰王妃对本王妃竟然这般不放心啊,真是让人伤心。”

    欧阳月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苗疆圣王可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别做这些有的没有的,说正题吧,现在只剩你我二人了。”

    玉逍遥神色渐渐沉了下来,站起身为他与欧阳月各倒了一杯酒,这才缓缓道:“看样子辰王妃也没有想信他们的话,还借此戏耍了他们一番,不但如此,更是借由他们的手,让宁府大房二房从暗斗摆到了明面上斗了起来,现在那宁府可算是混乱不堪,而姜萱还没放弃从那里透露出的消息,本王想用不了几日那宁氏便会被折磨而死,到时候他们得不到消息,必然还会又找到辰王妃的头上来,到时候辰王妃怕是有的头疼了。”

    欧阳月淡然不语,只是却觉得这玉逍遥圈子兜的未免太大了,还不入正题,她都有些烦了,玉逍遥此时幽幽道:“按礼来说这大周皇后万不该为了一块玉佩就折腾出这些事来,一般的事情怕是那大乾皇帝也不会让姜齐与萱亲自前来,那块玉佩事关之重大,绝非常人所能想象的,这一点想必辰王妃心中也十分清楚。”

    “那难道不是大乾皇后家传玉佩吗?”欧阳月故作疑惑的道,心中却是翻了一个个。

    玉逍遥冷笑,眸中甚至还带了丝嘲讽,只是这嘲讽却不知道是对欧阳月还是大乾的人,说道:“他们还不配拥有,就本王所知那玉佩只是开岂一个洞穴的钥匙,总共所需三样物品,而这洞穴也正是当年琅琊大陆一皇朝留下的,那里面有着可以倾覆整个大陆的宝藏!”

    欧阳月心头一跳,惊讶的看着玉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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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亲,筱筱筱筱妹 送了1朵鲜花,爱乃~

245,至宝宝藏,秘幸!

    欧阳月心中十分诧异,从当初霜霞长公主告诉她那块是她传家之宝,但是有着什么作用她也不知道的时候,欧阳月便有过怀疑,只不过当时也并未放在心上,必竟这三四代传承下来连霜霞长公主也不知道,那就说这玉佩恐怕是轩辕家祖传之人也未必知道,她并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姜萱突然出现了,变着花样的要寻着这个玉佩。

    姜萱当说起这块玉佩开始,姜萱所说的话欧阳月就没有一句是相信的,而且还足够证明一点,祖母说这块玉佩乃轩辕家祖传之物,绝对不是前人胡说的,恐怕真是有其奇物之事,欧阳月也费尽打听着,只不过按照她的观察那姜萱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恐怕也就大乾皇上与皇后或许才能知道,她还想着这事要怎么圆回去,这时候玉逍遥竟然带来这样大的消息,倾覆大陆的宝藏,那会是什么?

    欧阳月面上只是一瞬间诧异,接着又冷笑了起来:“圣王与本王妃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而且大乾的人不值得信任,圣王就值得信任吗?还有若是琅琊大陆有这种宝藏,还会等到这个时候,从传承的史书开始,琅琊大陆各国变动不少,这东西怕是早保不住了不是吗。”

    玉逍遥淡定的看着欧阳月:“确实如此,只不过本王也说了,这东西的开启需要三件物品,具体是什么呢本王本是不知道,但是偶然的情况下本王发现这玉佩有此功效。”

    “噢?听这意思,圣王原来看过这枚玉佩,它现在在哪里?”欧阳月眉一挑,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问道。

    玉逍遥意味深长的笑道:“曾经轩辕夫人冷雨燕曾经带在身上过。”

    “啊!”欧阳月一阵惊讶,微瞪着眼睛:“那岂不是说姜萱公主说的都是事实,那玉佩还真是大乾皇后族家的?”

    玉逍遥眉头微皱,紧紧盯着欧阳月,看她神色并不像是说慌,心中微微一凝道:“错,那东西从来都不需于大乾皇后的族家。”

    “那难道是冷府的,当时戴在母亲的身上。”欧阳月有些紧张的问。

    玉逍遥若有所思:“当初轩辕夫人带过,确实是有人看到过,只是后来流落到了哪里本王也并不知道,当初轩辕夫人被流寇追击,恐怕在那时候被夺了去也是有可能的。”

    欧阳月沉默不语,长久叹息了一口气:“若是如此岂不太可惜了。”转而又望向玉逍遥,“圣王还没有说呢,这玉佩怎么会事关琅琊大陆的安危,里面又涉及到什么宝藏。”

    玉逍遥自饮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起了起来,那里面似有流光闪动,配合着脸颊上那妖艳的图腾更是带着一种妖异,就连欧阳月的神色也难得的呆了一下,才立即回过神来,玉逍遥勾唇一笑道:“据本王所知,这应该是当初离国开国之时特意为了后世可能出现的危机所藏的巨宝,只是这是个秘密每代只有皇帝一人可知,而当时的离国国力昌盛也不需要这些宝藏,渐渐的也被历朝的帝王所淡望了,后来随着离国建国时间渐长,皇上只贪图享乐,最后闹的民不聊生民间便有了起义的义军,连年开战离国的国库空虚,当时的皇帝早将宝藏的事忘记了,甚至连先皇有没有记得这些将其传承下来都不知道,但他也算是幸运,偶然的机会在先皇的手札中辩出此事来,这不正是嗑睡遇上枕头吗,所以离国皇帝派人寻宝,只是他虽然派的都是心腹死世,但还是被有心人查觉到了,甚至这有心人还从那死士口中得知了此事,这件事便慢慢传扬了出去。不过最后各国派人去寻都一无所获,时间一久了,众人都以为这不过就是离国混淆视听,欺骗天下的慌言罢了。”

    欧阳月淡漠道:“即是慌言,圣王为何要信,起码这件事本王妃从来没听说过,本王妃想如果真有此事,当初传扬那么久,总该有些线索,最后不了了知,那应该不是真事。”

    玉逍遥微微点头:“自然,按正常人听来,这不可能是真的。但当时这消息传言的太广了,凡是听闻此事的人,都寻着想寻宝捞些好处的想法,但也只有真正权贵之人,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噢。”欧阳月淡淡应了一声。

    玉逍遥直言道:“当初离国最后还是被起义军倾覆了,离国皇帝带着自己的亲卫本来是要拿着信物前去寻宝,重震国威夺国朝政,但是却被新朝派人去剿杀,离国皇帝逃走了,不但是如此他身上的信物也被人抢了。”

    欧阳月不禁嗤笑了一声:“本王妃怎么听着圣王说这话越说越玄乎了,而且矛盾重重,即然信物被抢了,那这宝藏怎么还会流落至今呢。这故事还真是有趣啊。”

    玉逍遥不在意欧阳月的嘲讽,继续道:“因为这信物不是一个,总共有三个信物,只有在这三个信物同时合在一起之时,才能成为开岂宝藏的真正钥匙,而就本王所知这其中一样便是一枚玉佩,正是轩辕夫人身上曾经配戴过的。”

    欧阳月一愣:“不是本王妃不信圣王,只是这事真是处处透着古怪,让人不得不防,而且本王妃也没听说过母亲身上有此事,圣王又说这东西绝不会是大乾皇后母族的,就更是让本王妃摸不着头脑了。”

    玉逍遥眸子微眯道:“辰王妃真的没见过这块玉佩吗?”

    欧阳月摇摇头:“圣王是否在与本王妃说笑,本王妃还不知道呢。”

    玉逍遥嘴笑容缓缓的勾了起来:“那么辰王妃现在是知道了,当年离国开国之时藏的宝藏足是原离国开国国库的二倍,离国在历史上有名的强国,也是历朝时间最久的三大王朝之一,这批宝藏按本王想来比起大周和大乾国库加起来还要多的多,这个宝藏辰王妃说它是不是有倾覆大陆的实力。用这笔钱招兵买马,成为琅琊大陆第一大国指日可待啊。”

    欧阳月讽笑道:“想不到圣王有此等野心,可惜本王妃只是一女流之辈,不然见了圣王如此雄才大略,说不定也动了相助的心思呢。”

    玉逍遥笑眯眯道:“现在也不晚。”

    欧阳月讽笑意味更浓,玉逍遥却全然不在意,说道:“辰王妃与本王合作是早晚的事,你相不相信。”

    欧阳月淡定自若,平静的看着玉逍遥:“还要谢谢圣王与本王妃讲了这么多的事情,只可惜不知道现在母亲的玉佩落了哪里,按圣王的意思,大乾想找这块玉佩,也是知道此消息了。”

    “想来是的。”玉逍遥淡淡点头,欧阳月心中可不这么想,怎么会这么巧呢,大乾刚要寻这玉佩,这玉逍遥便来说了此事,恐怕这人也没全说了实话吧,转而又眯着眼睛道:“好了,此这个疑惑圣王为本王妃解惑了,那下面一个疑惑圣王是不是也要为本王妃解惑了。”

    “辰王妃直说无妨。”

    欧阳月顿了顿道:“粉嫣之死想必圣王知道了,她是你的人,而你让她入宫为妃,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吧。这暂且不说,当初粉嫣以粉蝶之名跟在芮余欢身后进了将军府,当时本王妃就觉得奇怪的很,那芮余欢之父死的时候情况不太对劲,像是着了魔一般,后来芮余欢出事后本王妃才发现她会蛊术,那时候本王妃便怀疑她与苗疆的关系,现在圣王可是能告知本王妃。”

    玉逍遥没拒绝回答,反而点点头道:“是!当初便是本王让芮余欢与粉嫣去将军府的,目的就是为了你啊辰王妃。本王年幼之时见过你母亲轩辕夫人,得知这玉佩之事也是在那时,后来轩辕夫人辗转住在将军府,本王自然是疑惑好奇的,便派芮余欢去看看,这才能确定你的身份。”

    欧阳月冷笑:“噢,只是为了打听本王妃的消息?本王妃就住在将军府,以圣王的身份与实力想要调查也不难,何需要害一个大周忠良,然后让一个心怀不轨的孤女前来将军府投靠,怎么说这理由也不够充分吧。本王妃怎么觉得圣王的目的不会是这么简单呢。”

    玉逍遥淡淡一笑:“是简单还是复杂,以辰王妃的聪明早晚能猜的到,何需急于一时呢。辰王妃只需要知道,本王是不会害你的。”说着眼睛已微微抬起望向欧阳月,玉逍遥的眼睛很漂亮,不属于男人与女人的特点,那种单纯的漂亮,又与他面貌妖异一般,当他注视着你,会让人感觉灵魂都会被他勾了去一般,此时欧阳月心中便有这个感觉,一瞬间神态的恍惚,手已经被玉逍遥握在手中。

    玉逍遥眯眼笑着:“辰王妃,若时本王早些时候来大周,恐怕你现在已不是辰王妃,而是圣王妃了。”

    欧阳月神色忽然一震,猛的抽回手来,脸色突然沉下来:“圣王自重。”说着已站起身来转身要往外走,玉逍遥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只道,“轩辕月,你是逃不出本王手掌心的,便是你为百里辰生下孩子,最后也会乖乖到本王身边。你大概不知道,苗疆圣王被挑选出来的只能是童子,八成的圣子都是挑选出来的而非圣王自己的骨肉,但是苗疆圣王之上还有一个称号便叫做蛊王,但凡与蛊王结合的人不论男女,之后都会进行一次换血,到时候他们的伴倍会成为血脉相通的人,说白了就是同生同死的命格,这时候他们会生出真正的苗疆蛊王,而那与其结合的人,再也不会生出一星半点的背叛之心。不论此人生前多么爱他的家人爱人,若这些人与苗疆蛊王为敌,他都会亲手杀掉。”

    玉逍遥低声笑了:“而本王传中的爱人,就是你!”

    欧阳月身子突然一震,心中突然一跳,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受她控制了,她心头一阵烦乱:“换血?可笑,那该不会就是下的蛊吧,你还真是可笑的很,就只配有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赢得别人的心吗,妄你也算是苗疆的王上王,却原来如此的不堪,要靠这种法子得到别人的忠诚,那些婢女该不会便是用了这种法子吧。”

    玉逍遥却是一点不生气,只是眸子里隐有什么流光闪动着,面上的图腾好似飞起一般,衬得他的眸子更加的深邃不可测:“她们还不配,每一代的蛊王也只能以此方法实行一次,也就是说真正能与他长相厮守的一辈子只有一人。”

    欧阳月冷笑:“圣王也算是苗疆王上王了,现在如此自贬吗,本王妃可是嫁过人的,而且心有所属的,按本王妃来看圣王是个十分骄傲的人,与他人共侍一妻,圣王也不怕成为天下的大笑话,真是难得啊。不过这份心意本王妃可领不起,本王妃绝不会爱上你的。”

    玉逍遥轻轻抚着面颊上的图腾,笑了起来:“天山雪莲是被你拿走的吧。”

    欧阳月一愣,玉逍遥淡淡的道:“百里辰自娘胎便带了病,而且症状又与苗疆蛊毒有些相似,本王会知道不奇怪,而能医蛊的只有三个法子,一是苗疆懂蛊之人,二是天山雪莲这种奇物为药引,三便是下蛊之人身死。显然第一三种可能性不大,而那天山雪莲正是本王当初放在天山的,百里辰欠本王一条命,你信不信本王随时讨了回来。”

    欧阳月眯眼看着玉逍遥,身上已带着漫漫杀机,玉逍遥却是笑的越加开怀:“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与其它女人不同的一点,等时机成熟了,本王便会来迎娶你。”

    欧阳月眸中越发冷沉:“圣王何必将自己说的这么深情款款的,你为的还不是想从我身上多听到关于母妃与玉佩的事,不论你信不信都好,这些事我全然不知道,你就是费再大的心力与时间,也不会有所收获的。还不如从大乾那里入手,当初母亲在边关被流寇追击,大乾国与大周相临,那里也有他们的边军守着,他们既然知道这玉佩,当时这流寇是真是假,现在怕是不能定夺吧。既然那开启之物需要三样东西,难保大乾不是拿着这玉佩为引,引起其它二物,这一点圣王很是清楚,想要宝藏找本王妃没有用,不如控制了大乾,说不定最后这宝藏全归圣王你所有了。”

    玉逍遥声音极轻的道:“你三翻两次嘲笑本王,本王不与你计较,但也别想设计本王。”

    欧阳月冷笑:“噢,本王妃若真能设计得了圣王,那真是本王妃最高兴的事了。”

    玉逍遥定定看着欧阳月道:“若你真想,本王想搅着大乾内乱不休,混乱不堪,也不是什么难事。”

    欧阳月突然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转身便往门外走去,那步子似乎也带着丝狼狈,玉逍遥勾魂一般的笑了:“等你将孩子生了,没有什么挂念,本王可不会再放你走了。”细细摸着脸颊上的图腾,玉逍遥笑的异常妖艳。

    有一点玉逍遥自然是没说的,身为蛊王虽有这个法子与伴侣换血以得两心相通,但是所有的蛊王十个有九个甚至更大的比例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换血也是将身为蛊王的力量分去一半,真正被换血的人同样也具有了与蛊虫沟通的灵性,这种灵性非是法术的东西,而是从小到大与蛊虫待在一起,有着许多蛊虫是靠人血来喂养长大的,这种血脉在某一种程度上,可以叫做号令牌,只要曾经被此血脉喂养过的蛊虫,都会与其本能相亲,而这血脉从来都是越纯越好,虽然通过换血可以让伴侣心意相通,不会出现背叛的事,可是这时代是男子为尊,娶了女子那女子必然要处处为男子着想的,何需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历任蛊王就从来没有这么做的。

    玉逍遥面上却是微微勾起了笑意,这世上能引起他兴趣的已然不多了,欧阳月如此骄傲的女人,看着她深情款款望着自己,辗转于自己身下,现在想想竟然让他怦然心动,不是吗。

    至于那百里辰,呵呵!

    欧阳月冲出房间的时候,看着紫三紫二还有冬雪都呆在外面,看到欧阳月出来冬雪愣了下,立即随着欧阳月走出,而当欧阳月刚一跳入酒楼房门,那百里辰已快马冲来,看到欧阳月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娘子,先回府吧。”

    欧阳月点点头,只是脸上表情却是让人看的有些莫名来,百里辰将马交人牵着,陪着欧阳月乘马车回府,一回到府中欧阳月便回到内室之中,从床上的机关处拿了玉佩出来,然后对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好一顿的比划着,百里辰看着不禁疑惑:“娘子这是做什么,这玉佩与镯子难道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欧阳月将玉佩递给百里辰说道:“刚才我见了那苗疆圣王,你知道他与我说什么,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他告诉我这玉佩与其它两件物件,合起三物是能开启离国宝藏的钥匙。”

    “宝藏?!”百里辰一惊,这件事他也从来没想到过。

    其实琅琊大陆各国所藏的宝藏并非只有一个,但是前人有些都已开挖而出,当年大周朝刚成立,国力财力等都不好,连当初历朝的皇家以及大官的墓都去盗来当钱财,可见当时大周过的多艰难,当初大周也寻了法子找过一些所谓的宝藏,虽然都有些收获,可是比起派兵的人力物力等,那些宝藏却显得有些鸡肋,帮助并不大,但是大周朝也没放弃过此等寻宝藏的机会,只是与大周有一样想法的也不在少数,再加上历朝历代总会有人寻个小宝藏什么的,现在这琅琊大陆真正有人宝藏的地方实在太少了太少了,以前寻宝的热情现在早已退去了。

    那离朝百里辰是知道的,琅琊大陆极有名望的国度之一,即便灭亡至今有着许多人文文化也被人津津乐道,而且离朝的富足也是鲜少能有其它国度可以比拟的,离国开国时藏的宝藏,便是不用细微描述,百里辰也知道这宝藏必定不是那些不起眼的小宝藏了,怪不得大乾国对此这么在意。

    “这枚玉佩就是其中之一?”百里辰也不禁感慨,想不到轩辕家有这等传家之宝,这玉佩某种意思上比起轩辕家的虎符更加重要,若是宝藏够多,想再训练一个轩辕家也是有可能的。

    欧阳月坐到床上,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相公,不止如此,以前我便隐隐有种感觉,母后传下这白玉镯子,似乎跟这玉佩有什么心灵感应一般,当这两物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感觉心里头怪怪的,以前只觉得是我多心,我也没从这两物上找到什么共通点,现在听苗疆圣王的说法,我隐隐觉得这白玉镯子与这玉佩的感应,或许这白玉镯子便是另一个钥匙。”

    百里辰也是一惊,走过来拿摸着欧阳月腕上的镯子看了半晌,这是白皇后留下来的,说是白府的传家之宝,当初白皇后先生三皇子百里治当时百里丞已封为太子,便是白皇后生下百里治想改立太子也不太可能,但以白皇后与明贤帝的情份她也是敢想的。白皇后就是再怎么温婉大气,自己心爱的男人被那么多个女人分,她虽是不屑争,可是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利,当时林皇后生了百里丞便被封了太子,虽说是明贤帝一时高兴,但其实这里面的门道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若没有太后的周旋,这太子的位置就算是百里丞是长子也轮不到他,当时的林皇后可还只是个妃子,怎么有资格跟白皇后去争。

    但那时候白家已经开始有衰败的迹象,白皇后若是再在皇宫中与太后争执起来,便落了下层,不但让明贤帝为难而且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对于当时定立太子位白皇后没有争,但是生下百里治后白皇后极为严厉,百里治从小可以说是每天都活在学习学习之中,根本没有什么玩的时间,明贤帝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在白皇后临死托孤的时候明贤帝自然答应了白皇后的要求,会让百里治成为人上人。

    当时的百里辰只是个刚出生,却似乎马上夭折的病弱婴儿,白皇后恐怕也是知道这样的百里辰就算真有心,也无法坐的上皇位,只是托付了一番,而且坚持将白家主传的白玉镯子给了百里辰。按理来说这是白家主传之宝,这东西该是传男不传女的,也不知道当时的白家家主是怎么想的,当初这白玉镯子与白皇后嫁妆一同进了宫,而后白皇后特意秘密找人镀了层金,其遗言之中也说过这镯子定会送给有缘人,是将来百里辰的妻子,让其好好保存。

    当然这些话都是明贤帝与百里治转传的。

    其实原本欧阳月对这位只听其声未见其人的母后有些怨念,虽说她现在能猜到些明贤帝对百时辰与百里治的差另待遇是为什么,听起来似乎很可笑,但是人往往就是这么可笑,他会为了一个可笑至极的理由伤害重要的人。像是现代亲生母亲掐死儿子的新闻都有,往往只是一个心情不好,或者丈夫对待自己不友爱,就能狠下心来伤人。所有贤帝的作法她不理解,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她其实觉得,大多生在皇家的人似乎心里都有着畸形的一面,就比如以前的百里辰对待自己的胞兄百里治,那种没有任何理由,甘愿付出生命,不懂爱惜自己的仰慕之情,她觉得就是一种畸形。

    可是她一开始也觉得,这种畸形也是因为白皇后的遗言造成的,若是当时白皇后只是托孤,没有想拥立百里治当皇帝的意图,明贤帝对百里辰或许不会这么差。

    但是欧阳月发现她或许是想错了,天下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多半都是极好极疼爱的,那些打骂的人必竟是少数,白皇后当时难产与百里辰没有太多的接触,当时身子弱的可以,但她后来听百里辰说,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当时白皇后死前因为百里辰的病弱可以说是天天放在身边的,那时候白皇后大概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对于这个放不下心的孩子,付出的关心与担忧应该更多,可是最后就那么死了,只留了件品相不错的白玉镯子,听着多么可笑。

    可是当知道这玉镯子可能的真正身份时,欧阳月猛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皇宫兄弟阋墙时有出生,在这皇宫里的亲情之寡淡可谓残酷,便不说皇宫,便是那些豪门大府平民百姓,不也时常有着为争家产大打出手,各旋阴谋的事吗。白皇后也不能知道自己百年之后的情况会如何,她给了百里辰这玉镯子,恐怕是知道这其中的秘密的,而这个秘密明贤帝知不知道就很难说了,这事关倾覆天下的宝藏,他知道会不会占为已有呢,欧阳月暂时相信明贤帝应该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知道这么详细。只不过白皇后怕是也怕百里辰知道这镯子秘密后会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真做到兄弟阋墙的事情了,不过就算当时白皇后想说,才是婴儿的百里辰又能知道什么,这个秘密便算带进棺材里了,只怕有缘百里辰才能知道这个秘密。

    但无疑这是百里辰最后保命的东西,就算到时候百里治真有心杀害百里辰,有着这些宝藏百里辰就算是想自立一小国为王,起码财力够了。这等心思不得不令人赞叹,白皇后虽然没说出口,但怕是为两个儿子的未来都细细想过了,这女人看着什么都不争,但看明贤帝对百里治,欧阳月知道这宫里最聪明的人女人怕就是白皇后了,她什么都没争,其实什么都争到了。

    “相公……”欧阳月想到这些,百里辰自然也想到了,此时他手紧紧握着欧阳月递去的玉佩,眼眶却是红了起来,百里辰对于白皇后没有什么印象,甚至可能比起宫里的宫女那形象都模糊的多了,他只是听说母后的音容笑貌,其实他从小是十分羡慕百里治的,母后的种种他都是从百里治那里听到的,他一生出母后就没了,可是百里治却是与白皇后生活过几年,是享受过母爱的。

    百里辰心中有些羡慕也偶尔会有些嫉妒,只是现在看着欧阳月手中的白玉镯子,百里辰突感觉自己以前的想法实在可笑,百里辰张张嘴却是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欧阳月拉着百里辰坐下,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伸过去轻轻抚摸着百里辰的后背,便算安慰了,百里辰眸子里忍不住滴落丝泪痕,然后越来越多,两人便这么静静抱着,过了一会百里辰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拿着袖子试了试眼睛,似乎有些别扭的离开了欧阳月的怀中,紧抿着薄薄的红唇,眉头紧紧扭起来,看着有些冷沉,却是逼的欧阳月笑了起来。

    百里辰眼睛飞过来,冲着欧阳月露出不悦的神色。

    欧阳月笑着伸出手,握住百里辰大她好几号的大掌:“母后真是个好母亲。”

    见欧阳月没提及刚才他感动哭泣那丢脸的氛围之中,百里辰的面色好了,他虽然是感动于母后为他设想,可是他现在已经成家了,有妻子将来还会有孩子,这么丢脸实在有损男子汉的形象的。

    百时辰嘴角勾了勾:“这是自然,不然她怎么会是大周朝最贤名的皇后呢,母后名声那样好,自然肯定也是个好母亲了,可惜没有看着我长大。”

    欧阳月轻拍着百里辰的手背,眯眼道:“我想这也是母后最大的遗憾吧。”

    百里辰手掌摊开,看着里面雕梁画壁通透极品的玉佩,却是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道:“现在我们手中有两个信物,却是不知道第三样是什么。”

    欧阳月也微微皱眉:“我总觉得苗疆圣王知道什么,可是他没说出来,这第三样他应该是么知道的。”

    “可是我们不能问。”

    是啊,不能问,若是一问那苗疆圣王定然知道其中两样物品在他们手中,而且那苗疆圣王说话真真假假的,总让欧阳月摸不到头脑,且她心中一直对这苗疆圣王有些忌惮,她总隐隐觉得这人危险的很,从前世到今生,便连明贤帝都不能让欧阳月从本能上惧怕,只是这玉逍遥却能,这让欧阳月心中很是不舒服,想到之前玉逍遥说的那些话,她总感觉心中被揪紧着。

    “怎么了,娘子在烦恼什么?虽说现在我们有了其二的信物,可是这些都是不入能入世的,我们也不能去寻的,不然定会惹来祸事,玉佩还是秘密收起来,百这白玉镯子原本能让其与玉佩有所关连,那再出一物这白玉镯子恐怕也有所感应。这种事也是强求不得的,一切随缘吧。”百里辰也不是个信物之人,只不过这种事情关系重大,而且他现在暂也不需要这些宝藏,现在得到了不但没有好处,恐怕还会引来祸端,百里辰倒没想去寻了,当然有这样的后盾,他也不会傻傻的送出去。

    指尖轻轻抚摸着玉佩,当初母后留给他这对玉镯子是他最后的保障,除了月儿,这件事他谁也不能告诉。

    百里辰伸出手抚摸欧阳月隆起的肚子,这是为了他们的将来考虑,在这京城之内若不留条退路是不行的。

    百里辰伸过手来欧阳月便回过神来,身后轻轻靠着百里辰,微微甩开心头的杂念,百里辰却是道:“只是这苗疆圣王为何突然与你说起来此事,他想再找个理由要这玉佩也是行的,这等大机秘他为何要说出来呢?”

    欧阳月回头望着百里辰,想了想道:“他说的话真真假假,我也辩不清,对了,他还说了一点,那天山雪莲正是他的东西,粉嫣确实是化名的粉蝶,当初芮余欢也是他安排入将军府的。”

    百里辰一听眉头一坚,精致的面上带着一股杀气,转瞬间压了下来,形状完美的唇抿了起来:“他的目的是你吗?”

    欧阳月顿了顿:“我不知道他的话该信哪一个,他说年幼时见过我母亲,当然也有意试探我玉佩的下落,恐怕真正的目的是玉佩吧。”

    百里辰却是不相信,以男人对情敌的直觉,她也不觉得苗疆圣王就只为这个,他本能觉得苗疆圣王是为玉佩是为宝藏,但也更是为了他的娘子,百里辰眯着眼睛,手轻轻刮着欧阳月的脸,若有所思道:“看来他这是想主动设局了,故意说出这些,就是想让我们去寻三个信物,恐怕他也怀疑玉佩就在你手中吧。”

    欧阳月怅然叹息,也觉得百里辰对玉逍遥的目的有所怀疑,只是这种事说开了就不好了,反正她问心无愧,她可不想说多多错,反而让百里辰猜忌,回头环抱着百里辰的腰,头就埋进后者强壮的胸前,还是这个男人的怀抱最令她有安全感:“我知道,这件事会保密,当时我并没有透露一丝。”

    看着欧阳月的眷赖,百里辰收紧的心敞开了一些,回手轻轻抚着她柔滑的黑发,柔声应道:“娘子做事为夫是很放心的,只是如此说来,当初我从娘胎带了蛊毒下来,很可能是从母胎传下来的,他一直野心勃勃,当初是不是有苗疆的人与皇宫中人接触了。”

    欧阳月点头应道:“现在粉嫣被他弄进皇宫,以前自然也能有这个法子,恐怕当初是有人要害白皇后,却没想到白皇后挺了过来,这蛊毒便传到你身上了,这也叫因果报应吧。苗疆传来的蛊毒,最后被我们得到了他的天山雪莲,这东西不论是对什么人都是好的,有毒解毒,没病防身,可是用金钱也买不来的至宝,最后给你解了蛊毒,他应该要郁闷的,不过也是活该。”

    百里辰轻笑的刮了刮欧阳月的鼻子,又忍不住凑过来狠狠咬着欧阳月的唇,那里面一丝急迫,欧阳月感受的到,双手紧紧环住百里辰,张开嘴承受他全部的火热,不论那玉逍遥要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这个男人。这样一个疼她入骨的男人,她发誓绝不能负,更何况她也爱他深刻,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欧阳月突然笑了起来:“相公,你忍了好些日子了吧。”

    百里辰突然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突然就红了脸:“那什么……这个孕妇在这种时候也是……也是有那个想法的……”虽然身为现代人,可是在这方面她可是天生不是开放的性子,而且主动求欢的事,她也从来没做过吧。

    百时辰嘴角勾了勾,坏笑着道:“娘子说的什么,为夫不明白啊。”

    欧阳月看着这笑的跟个偷了腥的猫一般的男人,若非可以肯定他是人类,她都怀疑看着眼着眼睛,摇着尾巴准备使坏的狐狸了,欧阳月扭了扭头,本想不理会百里辰,可是心想着今天发生这些事,不但是百里辰有些惧了,她心中也需要那份安定,需要用眼前这个男人来让他心里平静下来,再说都是夫妻了,害羞个什么劲,娇情的很啊。

    欧阳月平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媚然一笑,伸出白如玉的食指冲着百里辰勾了勾:“相公,你觉得妾身美吗。”

    百里辰眼睛眯起来,肯定无比的道:“自然是美的,全天下的女人都无法与娘子的一根头发比较。”

    “噢,你的评价那么高呀,妾身受宠若惊。”欧阳月眸子又是眨了眨,睫毛扇动着在她的眼下施了一片阴影,却让她眸底若隐若现的情意更加暧昧的传达出来,百里辰看的眼睛都直了,心想他娘子可是太勾人了,比起他每次的主动,娘子难得一次的才真真让人心颤。

    “那还等什么,爷现在奖励你。”百里辰感觉身上隐隐作乱,已经一腿踏上床来,直勾勾盯着欧阳月。

    “那要怎么奖励呢~”欧阳月声音软软的,百里辰早按耐不住,双手按在欧阳月脸旁:“当然是这么奖励了!”说着,一个狂野的吻便狠狠压了过来,月顿时惊的呜咽了一记,看着百里辰那眼中狂热的情感,她忽然又有些后悔今天的主动了。

    只不过后悔可来不及了,此时百里辰已经开始脱下她的衣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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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劫杀!

    欧阳月眯着眼睛,看着向其覆身而来的百里辰,眉眼带着一丝媚态,这是外人绝对看不到的,百里辰喜欢这种只为他才展现的美丽,同样每一次她都为此感到疯狂。

    又是一次疯狂,事后欧阳月香汗淋漓的倒在百里辰的胸前,手抚着肚子,不免感叹一句:“还有近六个月时间才能出生呢。”

    “娘子着急了。”百里辰手中拿着帕子,正为欧阳月头上擦汗呢,听着欧阳月的感觉笑了出来道。

    欧阳月白了他一眼:“说不急那是假话,不过也是必然的过程。”心中想着几年不见宿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就算现在怀有身孕,她与宿儿也没有什么联系,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这到底是不是宿儿投胎。

    百里辰低声一笑道:“这会是个懂事的孩子。”

    欧阳月疑惑的看看百里辰:“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的孩子,定然是十分懂事乖巧的,看看你怀孕以来虽然身子各方面也有些麻烦,但是比起我打听的许多人来说,你的孕期反应很好了,没有太痛苦的,这还不说明咱们这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吗。”百里辰笑眯眯道,乖儿子托梦给他的事,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虽然娘子很大胆,但也不能吓着她,更何况现在还是特别时期呢,那就更不行了。

    欧阳月闻言笑的更温柔了,摸着肚子,头又往百里辰胸前蹭了蹭,满足的吞咽了几声,然后闭着眼睛睡着了。

    翌日一早天空便下起了小雪,先是小雪再是大雪,不一会功夫地上便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来,欧阳月先怀着身孕,那雪又滑的很,百里辰干脆拘着她哪也不让去,欧阳月也不是冲动头脑发热的,虽说现在胎位稳了,可要真摔一跤也不是什么好事,两人便窝在房间里。

    欧阳月惯来喜欢房间的软塌之上,那里旁边就隔着个窗户,此时窗房两侧都有有厚窗布挡着,但却拉开,露出强烈的阳光打洒在软塌之上,正好照在欧阳月的身上,虽说这冬雪天气寒冷,但这阳光却是暖人的,屋子里点着两个炭盆,软塌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各种果点。

    而屋子里因为百里辰总不放心欧阳月,所以便将书房摆到这来了,软塌对面便放着书桌,此时百里辰拿着公文文书等在翻看着,不时的抬头望望欧阳月,两夫妻两谁也不阻碍谁,却是一片温馨暖人。

    两人安静的待了一会,欧阳月感觉嘴里没味,摘了颗葡萄放进嘴中,值得一说的是两人为了这份温馨可是连冬雪春草全都打发走了,咬了个酸酸甜甜的葡萄欧阳月眯着眼睛,这会葡萄已经没有了,都是夏天的时候储藏的,现在能有些新鲜水果食用没点门道可不行,欧阳月以前对吃食也不是多讲究的,想她身为特工有时候为了个任务蹲点一蹲就是几天,也不过就用些压缩食物顶顶饿,哪里计较好吃不好吃的,不过怀孕这会她偏是喜欢吃些水灵灵的果子什么的,酸的辣的反而都不是多喜欢,直让人怀疑这一胎到底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所谓的酸儿辣女,在她身上就根本不适用。

    又捏了颗葡萄,欧阳月忽然说道:“相公,春草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着是不是该放出去了。”

    百里辰UU小说停了停,应了一声接着整理完一个文书便放在一边,这才抬头道:“那冷刹天天与春草眉来眼去的,当咱们看不到呢。”

    欧阳月撇了百里辰一眼:“我那侍女可是好的很啊,这种还未婚与人眉来眼去的事怎么会做呢,你可别乱说啊。”

    “是是是,是相公我口误了,相公我觉得这春草与冷刹都是你我的贴心人,而且平时工作也极为认真,倒是挺适合的一对,我看着性子也挺配的。”百里辰淡笑道,欧阳月叹口道,“我主要担心的是冬雪,她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却是连个心上人也没有,总不能一辈子放在身边吧。”

    百里辰沉默了下道:“她从小便在第一杀盟那里长大,性格惯来冷清,不过她早已不是第一杀盟的人,不需要尊守那的规据,但若论相熟的程度,也只有那里的人还是值得托付的。”百里辰对于手下管理极严,尤其是家庭,虽然这主子也不好管理家庭的事情,可是事无绝对,就比如百里辰弄下的第一杀盟,那里面每件接的案子都是至关重要的,每一个环节都很主要,若是事情没成,其中任何一环节出错都能造成失败,所以第一杀盟的事是绝对不能对组织以外的人说的,包括亲人爱人。就算是如此他们选择的伴侣也不能是那些三姑六婆一般的事妈,这种人可是最容易犯事的,一来二去第一杀盟的人成亲都很晚,有些甚至会终身不娶不嫁。

    是以冬雪这事还真是急不得,欧阳月眸子有些怅然,突然莞尔一笑:“我倒是发现最近哥哥与如霜真是走的近了,齐琪怕是也觉得出来什么,似乎对代玉倒是上心了。”至于绿嫣欧阳月一直没放心过,确定粉嫣的身份前后,她就被控制了起来,等事情一确定绿嫣自然是活不成了。这粉嫣与绿嫣本就是设计好了要害欧阳月,在这种时候她可不会手软,留一个祸患出来,想到这欧阳月又想起了玉逍遥,这粉嫣当初化名粉蝶身边,就只是为了确定她身份,当时粉蝶可不止一次要杀她,可不太像玉逍遥说的那般啊。

    百里辰勾唇一笑:“说的没错,大舅子再过几天就要去往边关了,只是这一次去怕是得有些时间了,这婚事别这么拖住了。”

    欧阳月又吃颗葡萄,笑眯眯的坐起来,端着果盘便走到百里辰身边,那里支这个椅子,椅子上放着软垫,明显就是给欧阳月准备的,欧阳月坐过去拨了个葡萄往百里辰嘴中送,百里辰面上笑的香甜的吃了,欧阳月笑道:“所以说啊祖母那里也急得不行,已经找着成氏过府好几回了,怕是这婚事差不多要敲定了。”

    百里辰反手接过欧阳月手中的果盘,开始给欧阳月拨葡萄吃:“也对,先定了亲,便是让李如霜想跑也跑不成了。”

    欧阳月轻捶了他一记:“你又当如霜是什么啊,他们可是两情相悦。”百里辰低低一笑,“跟我与娘子这般吗。”

    欧阳月翻白眼,百里辰却是一侧身子,伸手直接将欧阳月抱起放到他腿上,下巴搭在欧阳月的肩膀上,半眯着眼睛:“难得的一日轻闲。”

    屋子气氛温馨,两人又是你侬我侬的还就是爱犯困,这不百里辰拉着欧阳月睡了个午觉,两人有些迷糊的起身,却是抱着不愿意从床上下来,欧阳月窝在百里辰的怀中道:“今年还没听说有什么地方遭灾,本来我还想过拿出一笔银子赈灾之用,现在倒是要想想这笔钱该做些什么了,对了太子那边没有动静吗?”

    百里辰一听,眼睛顿时一眯:“说来奇怪,父皇就真的一动不动,好似真将这事完全忘记一般。”

    欧阳月冷笑:“忘记,这可能吗,这可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了。就是将亲娘名字记错了,百里丞与粉嫣的丑事明贤帝也绝对不会忘记,这种被戴了绿帽子的事,他得记恨进棺材里。”

    这说的也是事实,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事的,百里辰冷哼道:“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按理说就算是百里丞与粉嫣这件丑闻闹出去,会让明贤帝脸面全失,但是粉嫣被他故意扔到冷宫,接下来粉嫣的结局他分明自己想好,甚至是算计好了的,百里丞就算因为太子不能随便动,但什么都不做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别是有什么后招吧。

    御书房里,此时明贤帝一身明黄龙袍,安静深稳的看着一本奏折,而在御书桌前则是站着几人,以太子百里丞为首、治王百里治、林王百里长,盛王百里茂四人,除了现在称腹泻请了半个月假的百里辰,现还活着的皇子都来了。也是百里辰三天两头一称命,不然以他背后的势力,想这么平顺可太难了。

    四人现在都面色各异,那百里丞面色十分认真,只是眸中里不时闪动着异样,紧紧盯着明贤帝不放,百里长则是拿手帕捂着嘴,面上还是一如即往的苍白,百里治淡淡然的站着,在皇子公主里他相貌是最差的一个,再加上刻意低调往往都能让人忽略他的存在,那百里茂则是一脸不解,时不时的打量着明贤帝。

    原来在早上上朝之后,明贤帝便让人拦着他们,说是他有事要吩咐,所以他们便赶紧着来了御书房,不过明贤帝一惯的莫测高深,让他们过来也不说什么事,就这么干靠着。

    “嗒”就在这时,明贤帝手中的毛病支在一边的笔架上,合上奏折,这才看向他们四人,扫了一圈冷哼一声:“老七这身子可是越来越差了,三天两头称病不来早朝。”

    百里治闻言道:“回父皇,太医已经派人去看了,不是大毛病,可是老七身子骨向来不好,所以有个小病小灾的都要养个两天,倒是劳烦父皇担心了。”身为百里辰的皇兄,还是一母同胞,这时候百里治自然要说个两句劝劝。

    明贤帝显然只是随便提及的,也没真想深究,淡淡扫了四人一眼,说道:“你们可都听说了林州府那地界最近出现一批盗贼十分猖狂,不但拦人财物,甚至还敢入室强抢他人财物,不但是如此而且杀人不贬眼,他们做事向来为了目的不择手断,听说这才做了七八件案子,死在他们手上的人已有十三条之多。”

    这盗匪流寇一直从大周朝先祖皇帝打下江山开始就一直没断过,不说这些百姓,便是大周朝一些有名的将领重臣都有不少死在这些歹人手中,轩辕虎就是其中之一,不论是朝庭上下还是民间,没有一个不对这些盗匪流寇深恶痛觉的,但也没有办法,这盗匪流寇就是杜绝不了,让他们也是十分无奈。

    百里茂气愤的道:“没想到这些人如此的猖狂,原来也不过就是藏于哪个山头做案,在官道那些地方还不敢动作,现在竟然胆大包天赶去民房里强抢了,简直没有王法了,这些人一定都要抓起来处死。”

    明贤帝看了眼百里茂,眸中似乎闪过丝笑意:“这些盗匪流寇确实可恶至极,朕正想派人前去围剿呢,前些年因为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一边劫杀朝庭命官,朝庭下令严加打力过,也是杀了不少人,这才消停下去,这些年来他们不敢做大案子,朝庭虽十有派人盯着,可是到底但到底是比往年宽松的多了,这些没脸没皮的现在是合计着没人管了,竟然又做出这种歹事来了。”

    百里治低头恭敬的道:“那父皇的意思是派人前去围剿吗。”

    明贤帝点头道:“朕正有此意。”

    百里茂生了一张娃娃脸,就算现正妃侧妃都娶了,人也稳重了一些,可是那脸上看起来还是比实际年龄要小,本来略显精致可爱的脸上,此时却是微微一沉,冷漠的抬了下嘴角扫了下百里治心中冷哼一声,这三皇兄平日里不显,其实也是个惯会做戏,他刚提起这说法,他便捡了这话题跟上。

    百里坚死后,孙府便变的风雨飘摇了,虽然孙昭仪进了宫里,但是位份还太低,想和皇后对抗就算有孙府的支持,明显她也没那个能力,孙府这便想起来百里茂来,而百里茂一连娶了冷彩蝶与宁喜珊,可算是借了冷府与宁府的的势力,若是三大家族同时支持他,百里茂也有信心与百里丞争上一争。只不过百里茂一直以来都被百里坚压着,那百里坚为了树立形象,当一个贤德的皇子,以前不适合自己做的事,大多是由百里茂出头的,所以百里坚名声越好,百里茂被人说道的也就越多,就算他实力增长了,这流言却不是好破的,他现在是极需要在明贤帝面前表现一下的,而最近大周朝也算是国泰民安的,百里茂也得看看事件的危险程度,不然没命回来他就得不偿失了,而这一次的盗匪流寇显然是一个机会。

    民间对这些盗匪流寇很是愤怒厌恶,若是他能一举围杀这些盗匪流寇在民间的声望自然高涨,便是在明贤帝这里自然也会得了喜爱,在朝庭里更加有利处,这件事其实百里茂暗中也打听过,这一次来他也有意提出来去剿匪的打算。

    百里茂想到这,便是一步上前道:“父皇,儿臣最近听闻这些盗匪流寇做恶多端,心中也愤怒异常,只恨儿臣力薄不能为父皇排忧解难,可是儿臣几日夜里一睡下便想着那些流寇杀害无辜百姓的画面,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儿臣想求命去剿匪,还请父皇恩准。”

    明贤帝等人一看,百里茂的脸色还真是有些不好,白色发白不说,眼圈还有些黑沉,还真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明贤帝看着不禁暗暗点头,百里丞三人看到,眸子若有所思落在百里茂身上,百里治与百里长还好,盯着百里茂看了看,便意味深长一笑转过去低着头不说话,那百里丞却是看着百里丞深思不已。

    其实看脸色,百里丞的脸色比百里茂还要差,虽说之前百里丞找皇后坦白了,皇后也劝说过他,并且也在暗中为他准备着了,可是百里丞还是十分担忧的,大概就是做贼心虚,他最近每日前去早朝,总感觉明贤帝看他的眼神不对,似乎暗恨着他,却又隐隐不能发作的样子,这让百里丞更加的担忧,就怕明贤帝什么时候不高兴,便拿他开刀了。

    别看百里丞身为太子,对于别人可以完全不在乎,可是对于明贤帝他却不敢,这皇位到底还要明贤帝开口才传的下去,在此之前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的,若是明贤帝什么时候看他不顺眼,想起之前他和粉嫣的事情,就极有可能拿他开刀了。到时候几罪一行开下来,身为太子也受不住啊。百里丞这些天来一直变着花样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明贤帝消气,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满意的法子,他试着抽不同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可惜得到的结果都是,若他身为父皇这个位置,他绝对比父皇做的还狠,是不会留下自己的。

    百里丞心中特别忐忑,此时年幸存明贤帝关爱看着百里茂心中一震,父皇果然动了别的心思吗?不行,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好好表现一番来,虽说他做出有辱父皇,让父皇带绿帽子的事,但是这历史里不也有着儿子妻子被老子抢去的例子吗,说到底男人都是有劣根性子的,女人想要多少都有,但是儿子却比女人更亲密些,只要让父皇看到他恕罪诚意,一切事情还好商量。

    这么一想,百里丞神色一整道:“父皇,九皇弟刚娶了侧妃,府中正妃还病着,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若是九皇弟这么去了扔了盛王府,有个事也不好,儿臣现在身边没有正事。这盗匪流寇这么猖狂,是乃现在最大的要事,再让他们继续做乱下来,百姓人心惶惶对朝庭没有好处,若是这时候这些百姓再被人挑拨做乱就更糟了,现在势必要加大力度剿匪,儿臣请命去办此事。”

    百里茂一听便沉下脸色来,他刚想到个在父皇面前开脸的事,这百里丞便从中插一手,还真是哪都有他啊:“父皇,皇兄乃太子,早已参与朝政有监国之职,这盗匪流寇穷凶极恶,若是皇兄此去万一出什么事,那可是大周朝的损失,这件事太子皇兄去做实在有些危险,儿臣觉得这件事儿臣前去正合适。”

    百里丞冷笑,这百里茂当初在百里坚身边像个跟班似的,当时看着傻呼呼的,现在看来那时八成是装的吧,其实这些危险的事情百里丞原也是不喜欢做的,可是这一次他犯错在先,极需要将功折罪,所以这个任务他必须要揽下来:“父皇,正因为儿臣身为太子有监国之职,听闻此等罪恶涛天之事,才不能坐视不理,儿臣心痛大周百姓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这一次若儿臣不前去,实在寝食难看,还请父皇成全。”

    明贤帝沉默了下,然后问向百里长与百里治:“老三、老四是何意见。”其实这次去剿匪的人就没定下来,而原本这种事情都是由武将来办,当初欧阳志德回京没多久不就带兵出去剿匪一次吗,这一次因为百里坚当时的污陷,轩辕朝华与欧阳志德回来有些久了,根本不适合再前去剿匪,这剿匪也是视情况来定的,有的所需时间长有的就要慢上一些,可不能再耽误轩辕朝华与欧阳志德。

    边关被占了一个城头,轩辕朝华与欧阳志德此次回去要整兵再战,得把颜面找回来,这时候再分出心思做别的突然坏事,更何况几个盗匪流寇在明贤帝眼中,恐怕不敌大周的颜面的,是以他才会特意将四个皇子叫来谈起这事,也是希望他们提议个谁去,当然这也有让他们自己带兵前去的想法,这也是个历练的过程。

    百里长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一切全凭父皇做主,儿臣没有意见。”

    百里治也恭敬道:“听凭父皇做主,儿臣愿意效拳马之劳。”这话就是自己也有些想去的心思了。

    百里丞与百里茂眸子一眯,却是都看向了明贤帝,明贤帝手指微微敲着桌面,最后扫了四人,叹息道:“老三没有什么带兵的经验,老四这身子也没见好,太子与老九吗,这样吧。太子带兵前去围剿,老九按朕旨意,带兵从另一侧潜进盗匪流寇肆虐的地方,帮朕安抚受苦的百姓,若是发现盗匪也格杀勿论。”

    百里丞与百里茂都是一愣,尤其百里丞这是分了一半功劳出去啊,显然父皇心中对他还是有些忌惮的,可是百里丞也知道这件提议他不能提出反对来,明贤帝还让他带兵去,这说明还没完全放弃他,便算是百里茂担些功劳,但是最风光的还是剿匪之人,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就算被百里茂分些功劳去,其实也没有差太多。更何况若是盗匪实力太强,到时候他还可以借助百里茂带去的人,这也算是个后盾,想到这百里丞忙谢恩道:“谢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的任务。”

    百里茂心思微转,也是跪地谢恩,说了一样的话。

    走出御书房时百里茂笑呵呵的对着百里丞道:“太子皇兄这一次亲自出马,定然是成功而归,在这里皇弟就先恭喜皇兄了。”

    百里丞也虚伪的笑了:“哪里,这件事是我们兄弟两一起去办的,到时候功劳又怎么少的了九皇弟你,倒是我们通力合作,争取将父皇交待下来的事办的妥妥当当的,不然到时候失败了,我们两个都得不了什么好处。”

    还想敲打我,替你办事还想威胁我啊,百里茂心中如此想,却是笑的越加恭敬,他以前跟在百里坚身边,这种表情跟他第二张脸一样,道:“看皇兄说手,这不是皇弟该做的吗,助我兄弟二人马到成功。”

    两人在这边互相恭维,那百里长与百里治已经向外走了去,一路上百里长不断咳嗽着,面色十分苍白,一看便不像个正常人:“四皇弟的症状似乎更严重了一些,可是有叫太医前去看看。”

    百里长神态无奈,从小到大他身子就不好,这些都看的淡了,百里长的相貌是极好的,五官很是精致,在众皇子里足可排在前三,只是他常年生病面上显得苍白,眸子也有被病拖累的有些黯淡,这才损了他几分美貌,大概也是他从来没想过争什么,身上反倒有分洒脱脱俗的气质,让他本来盈弱的身体也显出独特的一种让人心疼的温雅来。只是比起百里坚的特意高调的温雅,他显得低调的多了。

    百里长微呼了一口气,笑道:“三皇兄不必挂念,这病都是旧疾了,皇弟已经习惯了。”

    百里治有些不满,百里长却是笑道:“倒是王妃她……”

    “林王妃怎么了。”林王妃白盈,正是白府嫡女,说起来也是百里治的表妹,小时候他还见过几面,百里长叹息:“我是拖累她了。”说着转身离开了,百里长与白盈成亲时间不短了,虽然以百里长的身体不能收太多女子反倒累了身体,可惜与白盈这么久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谁都知道百里长能活多久这谁也说不准,白盈若是不能在之前怀有身孕,百里长便连个血脉都留不下来了。

    百里治有些怅然若思,想着百里长的话,突然深思起来了,沉默了一会突然问着身边的随从道:“侧妃最近都在做什么。”

    百里治在治王府虽是宠爱孙梦儿,可是倒也偶尔往府中收个妾室进来,孙梦儿总会嫉妒吃醋,却也不敢真对百里治发火,她又是个吃不得亏的,跟府中的妾室常常闹的鸡飞狗跳的,百里治也一直由着他们从来不管。

    随从名李祥,恭敬道:“侧妃平日里还是不断找着那些妾室的麻烦,之前几个妾室被欺负的狠了,也暗地里算了侧妃一回,差点闹到爷这来,最后被属下压下来了。最近这段时间侧妃倒是接见了两回孙府的大房夫人,每一交在房中都有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说话的时候会将下人都打发出来,属下也没探到她们在谈些什么。”

    百里治冷笑一记:“嗯,由着他们闹吧,放出消息,本王要物色侧王妃了。”

    李祥一愣,每个王爷都有一正妃,两侧妃的规定,之前明贤帝下了旨后,他便一直遵行着,一直没有想法,这时候突然提出来,只不过王爷现在这身份有些尴尬,怕是太好的未必肯来,但对于治王府来说可就不一样了。若是百里治再娶一侧王妃孙梦儿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在府中她可不再是头一人了,孙梦儿会不紧张吗,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好处,若是孙梦儿能借机拉拢好百里治,那么她也有可能被提了正王妃,只是这府中剩下两个侧王妃的名额,怕是后院的人要打破头了。

    李祥想罢认真道:“是,属下立即派人去办。”

    百里治双手背后,眸子微微眯起来,心中却想,这次父皇故意将盗匪流寇的事在皇子中提及是为什么呢,这些事在朝上交给大臣商议也是可以的,而且偏要皇子带人前去围剿,是个机会也是个麻烦啊。父皇这是想对付谁,会是厌烦谁了?

    那百里丞与粉嫣的事,当时知道的不出十人,其中除了当事人都是明贤帝的心腹,此等丢脸的事,就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也不会说的。

    两日之后百里丞与百里茂分别出京前去剿匪,离宫之前百里丞还特别去给皇后辞行,皇后心知百里丞这做法了是没办法的办法,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跳个不停,几番嘱咐,还不放心的调来了林府的密卫跟着同行才罢休。

    从京城到林州府快行半个月,慢行的话一两个月也有的,百里丞身负重任,为了能在明贤帝那买了好,百里丞这次剿匪只准成功不许失败,难得他堂堂太子竟然为了赶路,两人都没用好了。

    百里丞到底也是身娇的,赶了三天的咱,这吃饭休息都不定时的,竟然累倒了,车队自然得停下来,直到百里丞身体好了才能继续赶路。也好在百里丞出行是为了剿匪,不过准备的物资倒也丰富,车队在山上扎营口粮也够用,而且侍卫还因为百里丞吃不惯还常常进山上猎些兔子或是鸡,或者到河里扎起鱼上来,吃食比不了皇宫,在路上也算是丰富的了。

    百里丞他们停在的是一个叉路口处,因为这里不好扎营,又行了差不多一里路的位置,这里两侧皆是林间,高树矮丛不少,他们便在路上扎起营来,随行的太医给看过,说是需要休息一日,明天还要进城里抓些药休息个几天。这些随从一个个为了百里丞忙前忙后的,百里丞躺在营账里,营账里支着三个炭盆,里面倒是一点也不冷,百里丞呼呼大睡。

    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对面的林丛里,此时都有几只眼睛紧紧盯着这边,当初百里丞扎营的时候,也对四处的地型盘查过,没有发现可疑人,而车队也分了两队人不断的守着保护百里丞的安全,从京城里带来的密卫都是时刻守在百里丞的帐篷周围。

    对面的树丛比百里丞背后的杂草更秘集,而那里还有着不少不知道打哪来的,似乎天然形成的大石头,此时那三四人长的石事面躲着两个人,两人看着百里丞的方向不禁嘀咕道:“不知道是打哪来的,看看这些伺候的人,那各个穿的面料都不错。”

    “嗯,定然是只大肥羊啊。”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给老大送了信了,老大已经在在招集人马了,若是劫了他们这一单,我们窝着几天不出山头也没事了。”

    “说的没错,我看过那个病殃殃的公子,看着衣服面料是上等绸锻,你注意到没他头顶上那玉冠,有个鸡血红宝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就这么一块小东西,省着点够哥们下半辈子生活了。”

    “这单子必须要接。”

    “那是自然!”

    晚上一处山头寨子里,正围着一群穿着随意,不修边服的男人,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显然就不是什么善类。

    此时大厅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衣,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整个交错了半张脸,再加上他眼中带着的天生煞气,显得十分吓人,然而若是欧阳月这里一定很意外,这人竟然是当初在天山追杀她与百里辰的那个刹血盟的盟主鬼杀,此时鬼杀听着属下的来的,却是沉默了下道:“你说的那人身份必然很高贵,这个单子怕是接了会有些危险啊。”

    “大哥,这几年来生意才好做些,前几年朝庭打压的多么厉害,我们一直不敢出头,最近那林州的几个小崽子下手也太不知道轻重了,竟然直接闯门杀人抢东西,这可是犯了忌讳的,属下看着朝庭看着就要派人下来围剿了,咱们还不趁这之前先做上一单大的好躲风声吗,不然都跟着吃瓜烙了。”下面一个圆脸的汉子提议道。

    “是啊大哥,老二说的有道理了,咱们明知道朝庭要派人前来围剿了,还不趁机跑路吗,只是最近这生意也不怎么好,让兄弟这么藏起来,以后生活可成问题了,不来比大买卖可不好办了。”

    鬼杀一听,深吸一口气:“好,就趁着今夜办事吧,那条道兄弟们不知道做过多少笔买卖地型熟悉的很,趁着他们没有防备,今天就来笔大买卖,这队人显然是有些家底势力的,到时候做的时候干净利落些,然后将事堆给林州那些不懂规矩的小崽子,咱们抢了东西马上走!”鬼杀面上一狠,眸子带着杀意,他本是刹血盟的盟主,那杀一个个有时候比抢一单生意赚的还多,可惜他老巢被第一杀盟给灭了,他去报仇又没成功自己反而受了伤,最后只得盯着这杀人越货的买卖来,其实这对他来说也不陌生,没做杀人买卖之前他就是个山贼,而且是祖传的!

    “拿上家伙,干活!”

    “噢!”

    是夜,月亮如一块白玉盘悬于空中,盈盈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四周不断忽闪着的小星星,一个个争先散发着自己光芒,让这个夜晚不至于那么黑,百里丞扎营在外,四周的风声偶尔吹动,搅乱了树林的宁静,林间不时有树枝草枝随摆发出的沙沙声,所以一时间百里丞带来的人并没有发现对面一群黑衣人正缓缓接近。

    “是谁!”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众人大惊,直直向对面看去,一片漆黑,但是那里却有一双双泛着光的眼睛一般,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被发现了,杀,速战速绝!”那边突然发出一道阴冷的声音,百里丞的队伍刚反应过来,那边已有数支箭破空射来,箭头都似带着煞气般,当下便将百里丞的队伍打了个措手不及。

    “保护主子!”

    “杀啊!”

    鬼杀隐在暗处,冷笑一记:“陷阱弄好了。”

    “老大放心早弄好了。”

    “现在分出一队人跟着我,先将领头的给杀了,这些也不过就是乌合之众了,准备好毒药,一会洒上去!”

    百里丞沉睡着,突然听到外面的叫喊声便惊醒了,只是当他抬眼之时,看到的却是一柄阴森森的寒刀,和一个鬼面般恐怖的人脸,惊道:“啊,住手!”

247,百里丞之死!

    百里丞吓死了,虽然身为太子从小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是当刀架在脖子上,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吧,疯到傻到不爱惜生命的,像百里丞这种人怎么会不害怕,当下脸都白成一团。

    百里丞也不哪来的力气,突然飞出一脚踢向宝刀,就着床一滚便“砰”的一声滚在地上,只是他可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转了个圈站起身子便要跑开,那鬼杀岂会放过他,提的着刀便冲他砍过来,百里丞啊的大叫一声,已经感觉到背后一道夹带风声的声音向他狠狠劈来,百里丞心中又惊又怒,这一次他离京,为的还不就是让明贤帝打消了讨厌他的念头,不然他为什么要理会那些盗匪流寇做乱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吗,他不甘啊!

    “兵!”突然间,后面一道兵器碰撞声响起来,百里丞也来不及去看,直往门外跑去,余光却是注意到跟随保护他的密卫来了,百里丞面上一狠,若是让他知道这帮人是谁,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他这一跳出门外看到外面的情景时,也不禁有些傻眼,外面竟然拼斗更凶,两边的人都有死伤,打斗方式都十分狠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黑夜里不时有鲜红的血飞贱而出,样子有些阴森恐怖,配上那痛叫打杀的声音,更是让百里丞心中一寒。

    “兵乓”就在这时,帐篷里的打斗声越加激烈,百里丞抽紧了呼吸,又退回了帐篷之中,很显然,外面比起这里面还有危险,起码这冲进来还只一人,而又有密卫保护,在这里百里丞才更加的安全。

    百里丞退到一边上,眯眼看着林家密卫与鬼杀打斗,渐渐百里丞面上的表情更加凝重,这匪贼的武功竟然这么好,与林家密卫打斗竟然也能不相上下,如此身手又何必去做盗匪呢,百里丞看到这里心中忽然一紧。这一次他出京,可还有一些人知道的,在这种时候埋伏要击杀他,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吗?不然这盗匪首领武功为何会这样好呢?

    百里丞也不是没接触过盗匪的,就是因为听说过所以他才会如此想,他听说的那些盗匪之所以会强抢了不少财物,那是因为他们占地为王,对周边地型十分了解,带兵打仗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成才最容易打胜仗,这些盗匪不就是这个道理吗,若是单打独斗这些盗匪大多都是半路出家,有些甚至只是普通老百姓,他们能有什么高深的武功,可是现在这个可不同,百里丞知道他绝对不是普通的盗匪,而是传门来杀他的。

    百里丞心中一紧,是谁?会是谁要杀他!

    父皇吗?父皇一向待他很宽爱,这一次就算是他做的过份了,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更何况还是父子呢,父皇要做出这一步应该可能性不太,更何况这分明是自打脸面的事,父皇会做吗?

    明贤帝特派的剿匪大使竟然在半路上被盗匪劫了,明贤帝的脸上能有光吗,百里丞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性不太大。那最有可能的就剩下几个皇子了,三皇子百里治的话,一直在朝庭上都不显,可能性不大,也不绝对。那四皇子百里长是最不可能的一个,他出身背后就没有这种雄厚的实力,这些年来在皇宫里更是可有可无,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掌握实力,可能性是最低的一个。七皇子百里辰,可能性很高,百里丞刚想陷害他们,辰王府也差一点就造成覆灭的危险,这时候要对付他,十分的合情合理。九皇子百里茂吗,同样也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一次百里丞乃主力,而百里茂只是辅助,为了夺功劳百里茂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是很可能的。

    百里丞正在这里暗恨的想着,那边打斗却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鬼杀与百里丞的密卫招招狠招,都向着对方大穴死穴之地方击去,百里丞看的心惊,却在这时他眼睛突然一睁,大叫:“不好,他有暗器。”

    那密卫突然飞身一躲,鬼杀却是冷笑一声,整个身子突然有如陀螺一样飞速旋转了一记,他身子转的飞快,所以当他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扔出飞镖之时,他们却是慢了半分去躲,那密卫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急扭着身子躲开了,然而那鬼杀暗器也不知道都藏到哪里,随着他的飞转那暗品没有规律的往外扔出,密卫想躲也来不及了!

    “嗤!”重要部分的暗器虽是躲了过去,但是密卫的肩头上到底是被刺伤了,鬼杀突然停下来,看到此景,面上带着阴森的笑意。

    百里丞心中大惊,突然叫道:“你到底是何人,只是这山中盗匪,你敢打杀皇族吗,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们想要钱孤可以给你,你也可以继续胡来,但你得想清楚后果,孤这么多人,你可以都杀死吗,只有跑出去一个,你们这些人,将来全部都得死,一个也逃不掉!”

    鬼杀本来冷笑的脸上突然一僵,从百里丞的话里,还有他的自称,鬼杀若是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大周朝太子他就真可以去死了,心中却是惊怒异常,这本来想暂时收山之作,怎么会碰到大周朝太子呢,这难道……

    鬼杀突然抿唇道:“山间一轮明月。”

    百里丞疑惑的看着鬼杀:“什么明月不明月的……”百里丞眼睛一眯,“你想说是轩辕月派你来的,这该死的贱人,早知如此当初在牢中孤就该杀了她。”

    百里丞气恨怒道,那鬼杀眼中反倒多了抹深思,这太子竟然不知道暗号,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今天带了这么多人围攻百里丞的车队,今天放过他们,但是他们会放过他吗。当初他做了事后,便怕被人杀人灭口所以逃了出去,仗着自己得了不少银子所以办了刹血盟,所接的任务都是无所不用奇极,只要成功就好,这些年积攒的家底也是不少,虽然有一部分被第一杀盟当时灭老巢的时候搜走了,可是鬼杀是个谨慎的人,他的钱财是分三个地方保存的,还有两个地方的藏银之所,虽然这两个地方的加起来也就是老巢的量,但也足够他下半辈子了,可惜鬼杀一出来便碰了一伙子盗匪,主是现在这一群人,这一群人也都是个狠角色,鬼杀当了刹血盟多年的老大,让他自己带着银钱离开虽然活的潇洒自在,可是他也喜欢的却不是这样的生活,便与这些人结伴做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

    鬼杀突然想到林州城几个小兔崽子之前犯的事,按想朝庭该派人前来围剿了,因为这事做的太过了,这太子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该不会就是得了这个命令吧。

    鬼杀心中突然急速一跳,若是如此这百里丞可留不得了,就算他放过百里丞,他会放过他吗,这事既然已经犯下了,就没有中终的可能性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百里丞他们全军覆没,他们再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点,他们还有逃的机会,不然只有等死的份了。对于那个人他也只能说句抱歉了,本来他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不懂你的说什么,快将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让你们都死!”鬼杀故意装的恶行恶状的道。

    “唔!”却在这时百里丞的密卫突然捂着肩膀跪在了地上,百里丞发现他整个脸上都黑了,心中一紧,那侍卫已道:“太子快走,暗器上有毒,属下快不行了。”

    那毒来的极为猛烈,密卫这话才落下,突然间七空流血,“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死状极为恐怖骇人,百里丞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是紧咬着牙,到了这时候也没失了他太子的风度,只是他额头那开始滴落的汗珠,可见他此时的紧张感:“孤是太子,你们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还敢杀害皇家国亲,伤害太子,你们不但要死,连你们的家人也一个都跑不了,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既然都不能活,你就更不能留了。”这时帐篷里竟然又出现一道声音,一个打斗的有些狼狈的人走进来,只是那眼中满是杀意,冲着鬼杀道:“大哥,这人留不成,必须杀了。”

    鬼杀心中对某人还有些忌惮,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手底下的人这么手,鬼杀也突然下定了决心,没有错啊,百里丞必须得死,这已经不是担忧不担忧的事了,放任百里丞出去才会走露风声,他死了,他们还要可以推给是林州那些小兔崽子做的,这法子以前又不没用过:“传下去,一个不留,全杀!”

    “全部杀掉。”那盗匪已经冲出去喊道。

    “嗖嗖嗖!”这时候帐篷里又冲进几人,看他们各个身着黑衣,紧张的望着百里丞,鬼杀心中也没底,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罢手了:“老二老三老四助我,杀啊!”

    鬼杀突然百里丞极冲而去,那密卫大惊,连忙冲过来要阻挡,鬼杀却是冷笑一记,正是时候!

    “嗤!”的一声,一道破刺的声音,那密卫身上已经多了一道暗器。

    “老大,我们来助你。”这时外面山贼也奔进来几个,屋子里顿时一片缠斗,鬼杀就着刚才攻击的姿势,却是就地一滚,猛的拉住百里丞的脚直接将其按住,百里丞一惊刚要呼痛,嘴巴已被捂住,那些密卫也发现了百里丞被擒,刚想分身去救人,却发现已经鬼杀的人已经逼近过来,这一来一回便给耽误了。

    鬼杀一脸的狞笑,手臂上突然一甩,手掌里便握着支暗器,暗器的头上黑了一层,明显就是渗了巨毒的,百里丞心中一紧:“不,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不要冲动行事,真伤了孤,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条,这对你们没有好处,你是个聪明人,该懂得如何选择的。”百里丞脑子极速转动着,希望能找到个脱身的办法,越想他浑身冒出的冷汗越多。

    “啊!”

    “火啊!”

    突然间外面突然传来惊叫怒骂声,帐篷里的人都是一惊,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百里丞的人占具主导,还是鬼杀的人已经将人杀的差不多了,他们想去外面查看一下,但又怕这情形一变会被人钻了空子,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

    “轰!”

    突然间一道冲天而起的轰声惊住了所有的人,鬼杀眼尖,突然惊道:“不好,帐篷烧了,快离开这。”心中还想,是哪个该死的动火了。

    这时候不论是鬼杀的人还是百里丞的人,想到的全是先冲出去。

    “轰!”然而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更加火光肆意的大火,刚一出来他们好似立即被烤焦了一般,外面两方的人马此时死杀大半,倒在地上的直接被大火所袭卷,有些身上衣服上胳膊上都已着了火,那些重伤还没有死的,却因为火势的蔓延在地上翻滚痛叫着,不一会变成了黑炭人,势头之大\之快速,看的他们都生出一种恐惧来。

    而他们目光所在地位置一片大火,视线里根本找不到一处能逃出的道路,每个人心中都是一寒,这……难道要被烧死了吗。

    鬼杀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直接飞身从帐篷一侧滚了进去,那里面虽然是树林,可是面对四目都是火的时候,就是危险也要拼一拼了。

    百里丞一惊:“快灭火,快灭火啊,孤要出,孤要出去!”

    此时谁又管的了他,有一些无力可走的,咬咬牙,直接冲进来了大火之中,本想着拼命拼出一条血路来,但才刚冲进去,整个人又冲了回来,只是身上却已着了火苗,而且火势惊人,那人惊恐大叫,整个身子不停滚在地上,可是却感觉压不灭火苗。

    百里丞拳头紧紧握住:“是谁!是谁要害孤,啊啊啊!”

    这火来的实在太过怪异了,而且火势大的出乎人的意料,按常理来说就算是被人故意放火,等火势真的大起来的时候,也需要一定时间,可是他们在帐篷里也没待多久的时间,这火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抬了,将他们全围在周围,他感觉这必然是有人故意放火要烧死他们啊。

    “是谁啊!”百里丞怒叫着,心中憋屈愤怒着。

    “啊!烫,疼,啊!”却在这时百里丞身边一密卫,屁股上突然烧了起来,他连忙滚在地上惊叫喊痛,但那火势随着他的翻滚不但没减,反而越来越大,没一会已经在这密卫嘶裂的声音中整个轰的一下覆在全身,没一会便被烧死了。

    百里丞突然不急了,他眼眶发红,他胸腔有着一股燃烧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从一开始这就是圈套吧,这就是圈套吧,妄他还自作聪明的想要什么恕罪,可笑啊,太可笑了!

    他堂堂大周朝太子就死在这里了,哈哈哈,可悲啊,他是大周朝死的最惨的一个皇子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百里丞突然流出泪来,这世上大多孩子,不论男子对着自己的父亲都有会头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与儒慕之情,百里丞一出生就是太子,可他也是个孩子,他对自己的父亲也有着同样的心情,更何况他的父亲还与其它人不一样,他是帝王,大周朝当仁不让的第一人。百里丞对那个位置有着极大的野心,他从小便被教育的,如果这辈子不能做人上人,最后便只有被人吃人的下场。

    生活在皇宫里,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人,每一个人都是戴着一张假面具在生活,帝王要为了各式的平衡让嫔妃们雨路均沾,后宫的嫔妃要为了争宠,各使手段构陷暗害无所不用奇极,百里丞从小就知道,不想被人害,那只要先将敌人害死,那他才会无往不利。

    他很好色,但说来可笑,百里丞的第一个女人就是明贤帝的女人,一个不怎么得宠的贵人,那时候百里丞还很小,上完太学院后第一次尝试喝了些小酒,有些醉了,后不跌跌撞撞来到一个宫殿,他也记不清楚是怎么走去的,然而他就看到一个半一裸的女人,接下来的事情自然顺利非常。宫里的女人各个都很漂亮,就连那些宫女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就是想找个丑的都挺难的,最多也就是个清秀普通之姿,有了第一次,百里丞在这种美人环绕的宫里,渐渐养成了好色的本性。

    当然那个贵人与百里丞也有过几次欢好,后来百里丞怕事发便在喝的茶里下了毒毒死了,从那开始他便女人不断,现在百里丞的脑海里突然将那美人与粉嫣重叠在一起,他哈哈大笑,笑似带出血泪来了,他哭笑着喃喃自语:“母后……皇祖母……其实我们一直错了吧,哈哈哈,你们真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我们真是可笑啊……”

    百里丞能精确的感觉到,火从脚底慢慢升起来,然后蔓延到整个身上,他感觉越来越热,身上被烤被烧的越来越痛,他却是不断的笑着,眼泪掉落下来,立即被火蒸成小小的水蒸气,百里丞明明感觉到痛,他却不想躲,明明身上快被烤化了,可是他却感觉浑身冰冷,一股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百里丞浑身发抖着,面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神色,百里丞低低笑着:“错了……从一开始都错了。”

    百里丞眼睛已然不受控制的掉落,从小到大他都野心勃勃,他甚至从来没想过若是有一天他争夺不到帝位会如何,他想的是他一定会会争夺成功的,因为不成功他也不会苟活于世的,他要的就是胜利,完美的胜利。被火围困,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必死无疑,此时他生不出半分想要逃命的想法,逃出去又能如何呢,还不一样是死吗。

    百里丞又笑了,宫里的腌臜事何其之多,当年他能睡了明贤帝宫里一个贵人,又睡了粉嫣,这种事情就绝不是什么特例,可是这种事却从来没有暴露出去,他为什么还那么可笑的想要讨好父皇,觉得父皇这样就不会怪他了呢。他真的好傻啊,他真的好傻啊。

    火圈里的人纷纷有往外冲出去想逃命的人,可是大多数都被火,活活烧死了,其它冲出去的人是否有活下来他们不知道,只是他们想冲出去,也比跟在百里丞这个现在看起来疯子一样的人身边要好的多。

    百里丞身上的火势越来越大,不一会眉毛头发都一片焦黑,百里丞倒在地上,眸子还睁的大大的,他最后看到的是天空中一片火海,照亮了整个夜空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接触过的许多人,最后脑海里停驻在了百里辰与欧阳月身上,百里丞面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突然间他喃喃一声:“老七,从小到大我最恨你,恨你夺走父皇的宠爱,恨你的一切一切,可我现在不懂了,你到底真的快乐吗……呵呵呵……”

    百里丞闭上了眼睛,“轰”的一声,大火急烧而起,将他整个身体包围在一起,再没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大火外围却倒了不少人,这些人全身血污,周围一片血腥的气氛。

    “啊!火啊!”

    突然间从里面又冲出来一人,“噗”的一声,那人才刚一出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胸口那只沾满了血的长剑,张着嘴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倒在地上死去了。

    里面不知道的人,还不断向外冲涌而出,然而他们出来之时,迎接他们的必然都是一记记致命剑伤,本来抱着侥幸的心理的他们,没想到在最有希望获得安全的放松当下,一个个又死于剑下,那一刻的落差,恐怕就是没被剑杀死,他们也会惊诧而死了。

    大火烧了一天,火势之大,连周边各地的官员在火势没停的是时候也不敢上去救火,其实这火会灭,还是来了一场及时雪,大雪倾落而下,火势渐渐得到控制。

    一队隐藏在树林里的黑衣人聚集在一起:“怎么办,总共跑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道:“那两个人就是跑了,身上也受了重伤与烧伤,虽然他们警惕躲过攻击逃了,可到底是中了我们的剑伤,剑上可是抹了毒的,哪这么容易活下来。”

    “先回去覆命吧,那两个跑了的人可记下是何人?”

    “一个是这山头的土匪头子,一个是林府派来保护太子的密卫,而后者伤势更重,便是逃出去想平安到达京城也不可能,倒是这土匪头子对周边地型很熟悉,想捉住杀了他有些困难。”

    “先派一部分人去追杀他二人,我带些人回去覆命。”

    “是!”

    原来这正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鬼杀带人劫杀百里丞的队伍,这些人却早已隐在后头,等两方打斗正凶,死伤大半之时,他们一把火将这些人全部烧杀而死。

    御书房里,明贤帝端着杯浓茶正在享用,只是他却不急着喝,只是轻轻啜了一口,才小口抿着,分明是在享受着茶香呢,喝了几口,明贤帝淡笑着对福顺道:“今天的新茶,茶香更浓。”

    “是啊皇上,听说前几年便有茶农在研究新茶样,今年上贡的时候已经送上来些新品种的,只不过正是新阶段种的不多,进宫的也不过五十金,真是比金玉都金贵着呢。”福顺弯着笑,脸上却乐的跟着朵花似的附和着。

    明贤帝轻笑:“这么金贵的东西,朕独自享用岂不是太不懂孝道了吗,去拿了三十斤,给太后,再拿五斤给皇后那里送去了,就说是朕的心意。”

    福顺笑容更大了,应声道:“皇上乃大周第一孝子。”

    明贤帝淡淡撇了福顺一眼:“这话可说的有些过了,朕做的还不够。”

    福顺继续笑道:“只要皇上想,怎么会不够呢,太后她老人家听了都会很高兴的。”

    明贤帝突然摞下茶杯,眯着眼睛望着外面:“今天的夜空似乎特别的明亮。”

    “是啊,皇上,今天这夜空难得的漂亮,明天想必也定是个好天气。”福顺笑的略带深意。

    “好天气就好,时候也不早了,伺候朕休息吧。”明贤帝站起身来,眸子却是闪烁抹阴沉,转而便消失不见了,福顺立即弯着身子跟着明贤帝去了里间休息,明贤帝在公事上很认真,有时候处理的晚了便会在御书房里休息,后面有着休息的房间,那里早已有两个黑衣人跪在那里,明贤帝一摆手,黑衣人已经退了下去,附在福顺耳边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福顺替着明贤帝宽衣解带,轻声道:“皇上今夜天是不错,只不过未免有些天干地躁的。”

    明贤帝嘴角一勾:“你去处理就好,朕累了。”

    福顺应声退下去,却不敢走远,退到内门那里敬立着,感觉到明贤帝睡着了,这才让两个心腹小太监守着,他去外间窝着也睡了一会。

    明贤帝倒在床上,却没马上睡着,只是面上忽然勾出冷笑,眸子幽暗,最后闭上眼睛睡下了。

    一天后,两天后一封十万火急的信送到了皇宫,当初百里丞奉命去围剿山贼是有当地官员接待的,百里丞本来再有几日就该到了,这官员也是立功心切,便派人提前了几日打听,可是回来的人却禀报,没有太子的消息,这人当下就火了,派了大多兵力前去,最后在那片刚发了大火的林子发现了异样,这里有死人的骨灰,还有些没烧干净的人骨头、马骨头,甚至还有些没有烧化的银玉器等物,分明是有人在这里待过,而且按查探的结果,死的人还不少。但是那里大火烧的太旺了,虽然发现了些人骨头,可惜没有个整体的人留下来,甚至但凭查到的这些也不知道到底是死了多少人。

    而这官员派人按着原路,各个叉口派人前去寻找,都没有百里丞的消息,都快吓死了,难不成当时太子便在大火之中吗,他怕担责任,可这事也不得不报,再说当时离的还远,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都没人知道,说不定还是太子这里谁无意点了什么引着的呢,想牵连到他也不容易。所以这信便快马加鞭的送到皇宫里来了。

    明贤帝听到此时十分心焦,立即派出大批人马前去找寻,可是一连半个月,百里丞却是音讯全无,而在那大火附近,他们还发现了太子喜欢贴身带着一块翡翠残渣,这无疑为确定百里丞又有了新线索,却是让人哀痛的结果,明贤帝很伤心,一边休了两日的早朝,最后在大臣的劝解之下,明贤帝下旨为太子办丧。

    只是这次却让人嘀咕,太子死无全尸,便连骨灰在那种地方也不知道哪些是太子的,没办法只能随便抓了把土,加上了太子身上翡翠残渣合蛊入棺材下葬,这算是大周朝死后最憋屈的皇族了吧。就算那百里坚之死吧,他的罪犯最后死状也很惨,但到底还留有整齐的骨灰,比起这太子不知道谁对谁的入住皇家陵园,那百里坚就算埋在外面也比他好的多了。

    皇后一听说百里丞被烧死了,直接便病倒了,便连丧事都没能下床参加,百里丞的死牵动朝野,原本依付于百里丞的大臣们,现在都有些发懵,这些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他们许多人连后路都没想好。他们为了百里丞,自然是得得了其它的一些皇子,不论是与七皇子还是九皇子,这里大多数人都是不亲的,而且百里丞一死,最有资格争夺帝位的,也就剩下百里辰与百里茂二人了,这朝动看来要有一场大变动了。

    皇后的安乐殿里,此时皇后正倒在她的大床上,嘴里不断的呜咽着,她睡的不怎么安稳,头不断的摇头,额头上大滴的汗珠不断滚落着:“丞儿!”突然间,皇后瞪大眼睛,身子猛的坐起来,眸子还带着梦中的骇然与一丝迷芒。

    “皇后,您又做恶梦了,快喝点水,润润喉咙。”旁边的蓝荷立即拿来水递到皇后嘴边。

    皇后没有马上喝下去,神态僵直,精神似乎有些恍惚,突顺了一句:“丞儿呢。”

    蓝荷与几个伺候的宫女都不敢说话了,太子已经死了,这是大周朝都知道的消息,皇后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们不知道,突然怒喝:“本宫在问话,你们竟然敢违背本宫的意思!”

    “噗通,噗通”众宫女纷纷下跪,却是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后阴冷的看着她们,沉默了许久,突然道:“都滚出去!”

    那些宫女如蒙大赦一般,急忙奔了出去,就怕皇后再想折腾她们,她们可是禁不起吓的。至从百里丞死后,她们一个个办事都更加小心了,谁不清楚在这皇宫里有孩子就是希望,就是靠山,当初皇后会被填了白皇后的弦,还不就因为她生下了太子吗。这些年来太子更是最有力夺帝位的人选,皇后这皇后之位坐的要多稳就有多稳,可是现在看来呢,她的皇后之位或许还能坐稳下去,可惜物事人非了。

    现在各个皇子都长大了,粉妃又刚死了,皇宫里根本就没有新生皇子能让皇后去养,四个皇子三皇子七皇子虽然生母都不在了,可是人家是皇上发妻的孩子,比起百里丞更占着嫡的位份,怎么会过继给一个填房,那不是自降身份吗。再说了这些年来七皇子与太子也都不怎么对付,太子之前的事就算没传扬开来,有心的人也看明白是什么回事,皇后想养人家也不可能给她养。

    四皇子那病殃殃的样子,皇后从来都是看不上的,可能性也没有,而九皇子百里茂人家母妃还在世,而且又已经成年了,这里又不存在什么明贤帝没有子嗣需要过继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过继到皇后的名下可能性也几乎没有。

    皇后就算身居高位,但是最后当皇帝的不论是谁,也定然不会是她了。而且就算她最后宁可认一个皇子吧,最后真能助那皇子登基吗?借用了自己的势力,可都是成年的皇子,早已懂事了,谁会真的像对亲娘一样对她啊,别给人做了嫁衣,最后还弄的里外不是人的。

    皇后现在的心情必然是不好的,恶劣至极的,百里丞的死是她心底是抹不去的伤啊。皇后从进宫以来只怀了两个孩子,这在皇宫里已经不多见了,有些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子女,可就是这样两个孩子,她却一个都没保住。皇后更爱女子百里晶,可是当初百里晶与百里丞行事超格,百里晶甚至为百里丞怀了孩子,先不说百里晶这孩子是她亲生哥哥的,会被世人所不容所唾弃,进而影响到百里丞的名誉,就算是百里晶她一个公主,未婚先孕这种事都是绝不能容许的,皇后心不痛吗,她当然会痛,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忍着心痛毒死了自己的女儿,皇后常常坐梦的时候都会想起百里晶愤怒不甘的死相,可是皇后觉得她做的对,只要最后百里丞坐上皇位,一切的事情都值得了,她所做的一切也都值得原谅。

    百里晶深爱着百里丞不是吗,对此她也会理解的。百里晶死后,皇后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百里丞的,可是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最后她连儿子,连最后的依靠也没保住。

    皇后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最先反应是想过继皇子已然不可能,她要怎么办,林府要怎么办,她丞儿的仇要怎么办。

    那一场大火烧的太蹊跷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火,那些精兵强卫的密卫又怎么会这么不堪,就算真的是无意之间着了火,以他们的本事怎么没在第一时间将百里丞救出来呢,反而全军覆灭全烧死在里头,这些人难道晚上全部睡死了吗,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冷静下来,皇后突然查觉这里面的事情不对劲,先是皇上找皇子去剿匪之事,这件事最先知道的也就是几个皇子之间,等百里丞出发的时候,就算有些他的仇人也不会反应的这么快速,这些人必然在皇子之中。

    皇后面上极度阴冷,突然冷笑起来:“这太子之位岂是好坐的,我儿现在惨死,你们谁还能坐的上去。”

    皇后猛的站起身来:“伺候本宫穿衣,本宫要去太后宫里请安。”皇后笑的十分的诡异,不论是谁,这些皇子她都不会放过,但最大的嫌疑,正是最近刚与百里丞有冲突的百里辰了。

    这个心腹大患,当初没有弄死他,反而让他蹦哒这么久,她已经算是仁志义尽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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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要生了!

    呈祥殿里,太后正在休息,皇后到来的时候,自然是被拒在了大厅之中,但敢这么做的,自然只有太后年轻时候便跟她进宫的战嬷嬷,这个战嬷嬷为人十分严肃小心,便连皇后在她面前也不敢放肆,若说太后最信任的人,怕不是什么亲人,倒是这个奴才了。

    “母后刚刚休息下吗。”皇后坐于下首,问向战嬷嬷。

    战嬷嬷一身深褐色交领宫嬷服,头上只别了两只对称如意银钗,面露恭敬给皇后行礼连道:“回皇后娘娘,太后刚刚睡下,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可是需要奴婢随后转告太后吗?太后的觉一向很轻,若是惊醒后就很难再睡下了,最近精神也有些不济,没有及时叫醒太后,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心中虽然很急,不过还是压下了这急迫,皇后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对于太后还是很了解的,太后看着和蔼可亲那是在你没犯了她忌讳,没冲撞她的情况下,若是招了她的厌恶,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而这太后从年轻的时候开始,确实是觉很轻,一点轻微的声音都能惊醒她,当时太后在宫里很得宠,先帝为了她不知道处罚了多少个宫女,从那开始太后休息的时候,宫女只敢在房间外堂待着,却要时间树起耳朵,就怕太后醒了叫他们听不到。若是皇后此时去打扰太后,就算她是太后的侄女,但是一顿训斥是免不了的。

    “战嬷嬷说的哪里在话,母后正在休息,本宫怎么能打扰呢,本宫便在这里等着母后清醒,战嬷嬷无需要介意。”皇后淡淡的说道,明显比以往沉默冷淡的多了,战嬷嬷静静看着,多少也猜到了皇后此行的目的,却是什么也没说,退到一侧。

    这一会宫里的宫女们端了茶果来,皇后便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差不多快半个时辰,里面传来了些响声,战嬷嬷立即说道:“可能是太后醒了,皇后娘嬷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战嬷嬷走了进去,里面的声音似乎更响了一些,皇后知道太后时真的醒了。

    皇后眯着眼睛,轻轻抚开裙上的褶皱,已经站起来等待太后出来,不一会太后由着战嬷嬷和一个俏丽的宫女扶着出来,太后只穿着明黄色的飞凤便服,头上只别了支枝缠凤金钗,面上表情有些苍白,眸子似乎也有些红肿,皇后见状心中猛然一痛,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却没忘记规据,先是行礼道:“媳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走上上座,看着皇后虽然一身华贵,但那脸色却极为难看,双目有些赤红,面色发白,悠悠长叹一声:“快起来吧。”

    皇后听言坐下,只是越想越是委屈,那泪可就止不住了,太后见状眼睛微微抖了一下,看了战嬷嬷一眼,战嬷嬷心领神会,立即将大厅里多余的人都招离了去,这大厅上也就剩下皇后带着的两个宫女,太后、战嬷嬷和另个一个有点年纪的宫女,是太后身边第一掌事宫女梅女官。太后放任着皇后哭了一会,只是这皇后也确实哭的伤心,皇后当年进宫的时候便是奔着皇后来的,从小娃娃开始到现在这个年纪,她做了很多事,很多不入流的手段害人,但那都是为了将来她能安享太后的晚年,现在百里丞死了,皇后就似看不到希望似的,就算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来,可是她这心里也实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两个孩子啊,一个是她亲自下命毒死的,一个就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不论是哪一个,现在想想都令她无比心痛。

    皇后不断抽噎着,太后见她还没有哭停的迹象,便道:“哀家知你现在心情很悲痛,哀家又何尝不是,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得想开了。”说着太后心痛的一生长叹。

    皇后揪着帕子抹眼泪,却不禁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心中一紧,帕子擦试着眼角,声音沙哑的道:“母后,丞儿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十分听话懂事的,而且他也是媳妇下辈子的希望啊,他现在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媳妇想想都痛的不能呼吸了。”

    “皇后娘娘……”跟着皇后前来的蓝荷与蓝妮二人,见皇后哭的伤心,不禁想出声劝慰,可惜却也想不到怎么劝法。

    太后看着皇后双眸通红,手攥着帕子快扭残了的样子,眸中也是一痛。

    百里丞堂堂大周朝太子,竟然因为可能的自己人错失被活活烧死了,这恐怕谁想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百里丞本就是个谨慎的人,从小太后也多关照过,对这百里丞是很了解的,他可不像是做出莽撞的人,就算是莽撞的,可是派了那么多的密卫,就是真的大火烧起来难有顾忌,这些人是死士,也总该想尽办法护着百里丞出来吧。这些人得睡的多死,才能当大火烧到眼前都发现不了,以至于全部都死在大火中,一个都没留下,这说出去简直可笑,可是就晕样可笑的不可能,偏偏发生了,她们再疑惑不信,可是没有丝毫证据。

    当初传来消息时,太后便已经派人前去那地界查过了,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端。说来也是,那人都烧成灰了,就算是有证据,也早被烧没了,不说那里了,旁边一段树林都烧的精光,能找到什么证据才出鬼了呢。

    太后和皇后明知道这里面事情不简单,可是就想为百里丞讨个公道都不行,她们要向谁讨公道,她们这等身份地位的女人,牵一发动全身,一言一行都代表国体,不能有失分寸,随便污赖人那是泼妇做的行为,她们能做吗。

    太后无奈叹息一声:“是,这件事哀家也知道不了寻常,可是现在已经如此了,哀家也想不到法子了,人死不能复生啊,你也想开些吧,接下来的事还需要从长记忆。”

    皇后一愣,不禁道:“母后所说的从长记忆是什么意思?”

    太后眸中难掩痛苦,最后无奈的道:“现在朝中局势你也是知道的,四皇子中那老七定然是不可能的了,老四那身子也成不了我们什么助力,剩下的老三与老九,你想想吧。”

    皇后心中一紧,眸子猛然暗黑了一层,心中无形生出一股怒火来。

    她当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了,百里丞身为太子,又是皇后的儿子,他是很重要,可是他到底是死了,就算百里丞死了借此惩罚多人又能如何,百里丞会活吗?而且这一回她们虽然不能肯定是谁做的,可是做这样的干净俐落,让她样想查些证据都不能,她们又找谁去报仇,找谁去追究责任吗?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为死人去追究活人的罪责,在面对具大的利益前,许多人都不会如何选择,更何况她们又没有什么证据,她们想闹,拿什么去闹。

    她们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都是有名望,更得时间注意自己言行的人,百里丞这件事上看起来就像是自己人的过失造成的意外,查不到什么,却偏偏要查,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劳民伤财。这世上天天死的人那么多,许多高门大府里死的都是祖母、主母嫡庶子女呢,那些人就是普通人吗,一个个追究,那追究的起来吗。若是皇后因为此事而闹的京城人心惶惶,到时候必定有人质疑皇后的能力与处事态度。

    现在百里丞已死,皇后连个人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将来在这皇宫的争斗之中,她能否安然活下来也没有人知道,百里丞一死,可谓断了皇后一只臂膀,甚至是两只,让她只能艰难前行,这时候若是闹的人心惶惶,让大多数人不服她的话,对她的将来只有坏处却没有好处。就算皇后心痛,也不得不快些压下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太后就是这个意思,当这些没发生过,然后为了她们的将来,为了林府接下来她们要选择可以继续扶持的对象。四皇子身子骨弱,这个肯定不行,别没当几天皇上,自己就死了,到时候会更加麻烦,七皇子百里辰更加没可能了,从百里丞百里晶针对辰王府开始,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到时候别扶持起百里辰,然后再反咬自己一口,狼是很难养的熟的。

    至于三皇子百里治,虽然与百里辰一母同胞,但是因为百里治一直不得宠,若是能借机分化他们兄弟的感情,到时候一边可以牵制了辰王府,一边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此计尚也可行。至于九皇子百里茂,原百里茂虽是依附于五皇子百里坚的,但这么久以来真正与他们为敌的事倒也没做什么,两方还没彻底交恶,若是他们试好,将百里茂拉拢来,护其上位倒也可行。只是现在百里茂身后有着孙府与宁府的支持,冷府虽然没表态,可是到底冷彩蝶是百里茂的正妃,若是再加上太后皇后的支持,这皇位必定只会是百里茂的,只不过那孙宁两府又岂会让太后皇后凭白捡了这个便宜,最后让林府插上一脚,怕是真要帮百里茂的话,她们可能落个下乘,反而不美。

    但百里治到底是百里辰的胞兄,两兄弟平时关系也是不错,想拉拢更难,这四个皇子里头,想来想去都各自有着各自的问题,就算她们想改立拥护之人,也十分困难。可是却也不得不运作了,若是将来哪个皇子为帝,又与她们没有什么友好的关系的话,她们便是能做人上人,也只是被架空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皇后心中更痛,她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太后说出这种话她却不能理解。

    百里丞是别人吗,百里丞可是太后第一个皇孙啊,而且还是她的皇侄孙,不论从哪里看来,这皇子中都是百里丞与太后最亲了,百里丞现在刚死,尸骨还未寒呢,而且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皇后到现在还缓不过来这个劲,可是太后却让她放心,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那是她将来要问鼎太后的希望啊,可是现在他死了,除了她一半的希望,太后现在想让她这么算了,早些想下一个助她们的皇子,那些皇后哪一个跟她们都不是一条心,是这么好拉拢的吗?皇后心中不服,同样无比愤怒痛恨,太子刚死,太后想的不是心疼不是难过,反而想着拉拢个新皇子为她们所用,她难道就是一点不伤心吗?

    皇后越想心中越是痛,说话语气自然也带了几分怨气道:“母后说的是,可是这人哪里是这么好找的,这些皇子一个个都长大了,都各有心思,怕是哪一个最后都会变成养不熟的白眼狼,到时候岂不是自讨苦吃吗?其实这件事谁不清楚,八成就是辰王府做的,当初为了辰王谋反的事,太子忙前跑后的,他们自然是怨恨上了,当时火烧太子府,与现在的情形可不是一个样子吗。辰王府的人也实在够狠,百里辰这个崽子也实在该死,当初火烧太子府的时候,说不准就是他们故意下手害死了太子府中的美人,现在太子不但死的冤枉,而且连个子嗣都没留下来,不然母后又何愁选哪个皇子扶持呢,百里辰这是想断太子的根啊,这种人不早除了,怕是对我们将来更有大碍。”

    听着皇后满腔怨念与不满,太后眸子微眯,也有些不悦,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劝道:“哀家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总也得面对事实,丞儿从跟便在哀家眼底下长大的,哀家岂会不疼他。可是现在他这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我们想做却苦于没有证据,他的仇自然是要报的,可是现在却是什么也不能做,我们得等待机会才行,不然这时候做出什么事来,那么多双眼睛等着看你错处,你以为你逃的了干系吗。丞儿是个懂事的,若是你因此害了自己,怕是他在下面也不好受的。”太后话虽的冷血,其实也真不是全无伤怀,皇后是太后看着长大的,百里丞也是,身为老人家,对于孩孙自然是疼爱的,而百里丞一直以来都是十分乖巧的,太后确实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只是这两次事件百里丞明显做事有些急迫,最后落到这个田地,太后心中也痛,她眸子发红,之前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伤心的哭了。

    但太后年轻时候便在宫里,经历的比起皇后可多的多了,而且她与皇后不同,太后进宫之后便一直很得宠,为何得宠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先皇喜欢,她没有些手段怎么能拢的住先皇呢,比起明贤帝,其实先皇的子女更多,嫔妃也可想而知比起明贤帝只多不少,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从太后进宫开始到先帝驾崩她一直是荣宠不断,而且比起孙贵妃的恃宠而娇,太后却鲜少有负面的流言。在先皇的眼中,太后就是个完美的女人。

    世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怕,不是掌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不是威武赦赦的将军,也不是贪赃妄法的奸臣,更加不是那些杀人如麻的盗匪流寇,而是完美的人,而且是手握重权,身居后宫完美的人。这种完美的人,已经将演戏当成她身体的一部分,当成生命的一部分,她每行每语,没有人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在演戏,这种人心思之深沉,绝不是皇后可比拟的。

    比起太后,皇后虽然行为端庄贤良,可是实际上从她与孙贵妃相继入宫开始,两人的争斗就没断过,孙贵妃的死更是皇后直接审查终结的,之后粉嫣的成长,孙昭仪入宫,皇后免不了又要争端一番。虽说皇后是有手段的,可惜她做的事,总能给人把柄说道她的不是,就算不敢明面上来说,但是皇后这明声不说比不上太后这些年来的贤明,就是白皇后的温柔大度她也是远远不如的,这皇宫里就算是没接触过白皇后的人,人人提起来还要坚起个大拇指,皇后却是远远做不到的,这就是手段。

    皇后本身没有太后的心思深沉,没有白皇后的大度,她的缺点就是有些小家子气,更何况亲儿子被害死,就算明知道该怎么做,那也是绝不会被她接受的,再加上太后冷静的分析,只让皇后心中更加怨恨。百里丞是她未来的希望,就这么死了,她如何能罢休,她抬起头认真的盯着太后道:“母后说,此次事件是不是百里辰做的。”

    太后眸中闪过丝不悦,眯着眼睛道:“是有这个可能。”

    “母后那这百里辰就留不得,现在丞儿已死,他风头正盛,若是长此以往,到时候我们要动手都来不及了,不能让他有羽翼丰满之时啊。”皇后面上表情有些古怪,太后沉眉看着她道:“婉儿,姑姑很懂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你不能急切,你必须冷静下来,你现在做什么事,只要辰王府有什么异动,别人都知道是你做的,这仇必然是要报的,但得冷静下来,你要听话,现在不是胡来的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皇后叫了起来。

    太后面色冷沉下来,声音更冷:“林婉你给哀家听清楚了,林府百年来的基业不可能毁在你手中,也不可能因为死个太子便被牵连破败,你的伤心谁都懂得,但你身为皇后已经没有了失去冷静的资格懂吗,你若是想死哀家也不拦着你,但你若是害的林府受到你的牵连,哀家第一个饶不了你。你回去想清楚吧,这段时间哀家会派人看着你,若是你想做什么,最好好好掂量一下,回去吧。”

    皇后一惊,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却见太后难得冷沉的面色,心中一惊,咬着牙离开了呈祥殿,今天她来便是想找太后拿个主意,给太子报仇的,谁能想到太后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她的心必然是黑的。从皇后进宫之后,她就知道太后有着极大的野心,她一直不明白太后都已经位居太后之位了,还有什么野心吗?或许只是她想多了,可是今天太后的行为,却让她感觉通体发寒,太后太冷漠了,冷漠的跟个魔鬼似的,自己的亲孙儿都死了,她还能如何冷静,这换任何一个当祖母的,家中希望已死,都会失去分寸的,可是她呢,她让自己冷静,让她这个死了亲生儿子的母亲冷静,这让她怎么冷静。

    太后好狠的心啊,在她们心里怕是她、丞儿、晶儿还有整个林府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吧,棋子死去了,她这个主控的人又如何会伤心呢。皇后心中无比痛恨,丞儿的死她不会这么算了的,一定不会的。

    大厅里,太后看着皇后离开,失望的摇摇头,战嬷嬷不禁道:“太后,皇后刚刚丧子,会有这个表现也很正常。”

    太后摇头道:“哀家看着她长大,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吗,虽然这些年近些年在皇宫里拘着她,她行来没那么冲动了,可到底是达不到哀家的要求。可惜了,若是她有一半白皇后的稳重,哀家也不会跟着操这么多心了。”

    战嬷嬷一听愣了下,轻声道:“可是现在看来皇后怕是误会太后了,奴婢是不是要去开导开导皇后呢。”

    “哼!”太后冷哼一声:“若是连人生不能复生的道理都不懂得,还给哀家出乱子的话,就不需要再理会她了,扶起来也是给哀家捣乱的,要她还有何用。”

    战嬷嬷走过去,轻轻为太后按摩劝道:“太后息怒,皇后之前行为有争斗之有些过分了,但到底是林府出来,是太后您的侄女,你最是疼爱她了,皇后早晚会明白太后的苦心的。”

    太后叹息一声:“有些事,她还只局限在自己的狭窄的思绪里根本出不来,能做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得,可不仅是百里辰。”转而又看了战嬷嬷一眼,“你可查清楚老七的背后势力了?”

    战嬷嬷说道:“就奴婢派人查探,怕是当初白皇后暗中让白府多培养了些密卫,三皇子与七皇子身边都有,而这七皇子当年没死成去了五华寺暗中似乎又训练了一些人为他作事,只是就奴婢查探,却是不知道太子府当时出的那些人是否都是七皇子的人。”

    “还有呢。”

    战嬷嬷有些犹豫的道:“之前粉嫣突然被打入冷宫,这件事只有皇上的心腹知道,而且太子也不肯说,奴婢又派人打探过,之前辰王府出事的时候,粉嫣每日都要睡上一到两个时辰,虽说怀着孩子,但是也有些古怪,那件事怕是太子与粉嫣有什么着默契也说不定。”

    太后突然冷笑一声:“你怎么不直接说,他们有奸情。”

    战嬷嬷一惊,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太后大怒:“丞儿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这好色的性子,根本不懂得分场合,连兄妹**的事都做的出来,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皇上的性子哀家还不清楚,他若是狠起来最是心狠手辣,敢碰他的女人,太子这回死的不冤枉!”

    战嬷嬷明知道太后说的是气话,不过她心中也瞧不上太子这一点,俗话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呢,他连亲妹妹都惹指,而且还做出那种丧德伦的丑事来,现在竟然还连自己老子的女人都敢碰,皇上那人最是讲脸面了,如此不给脸面,皇上下杀手也有可能。只是皇上不好明面上来,故意引诱太子前去,最后下杀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皇上也确实是狠,就这么弄死太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太后眯着眼睛:“皇上这是警告哀家呢。”

    战嬷嬷想了想,说道:“也是太子做的事有些出格了,不然皇上怕也不敢的。”

    太后嗤笑:“皇上有什么不敢的?没登基之前就在玩些小把戏,当年若不是哀家找不到更好的扶持人选,会让他当皇帝吗?这人当了太久的皇帝眼光高了,心思大了,哀家当年倒真有可后悔收养的是他,不过坐到这个位置上后人都会变的。”太后有些遗憾的道,“也怪皇后下手太快了,哀家终究是得到消息晚了些,当初若是留下晶儿,让他将太子的孩子生出来,哀家现在也不愁没扶持登基的人了。”

    战嬷嬷也有此感,只是不禁道:“可是这亲兄妹……怕是生出不是个健康的孩子。”身在皇宫之中,比起外面见的腌臜事多的多了,那些皇家的丑闻她比外人知道的多,其实兄妹、姐弟**的事都曾发生过,只是最后都被压下来了,甚至还有人将孩子都生下来才被发现的,可是无一例外,这些孩子生下来都是有缺陷的。

    太后孤傲的笑了:“你觉得是痴是傻对哀家有问题吗。”

    战嬷嬷顿时恭敬的弯下腰不说话了,是啊,太后若是想,什么样的孩子不都能扶持上位吗,只看她想不想。

    皇后心中憋着一股气回到安乐殿,一进宫内便打砸了几个名贵花瓶,坐在屋子里粗喘着气,该死的!想不到她姑母就是这种冷血心肠的人,妄她这些年来在她前面做小伏低,从来都不敢有半句不满,可是她出事了,她却是什么都不管,真是个狠毒的老太婆。

    皇后明面上对太后很恭敬,其实早已不满了,当年皇后还没进宫之时,常常进宫里来玩,看到太后的威仪与权势打从心底里羡慕,当太后问起她想不想进宫,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的女人时,皇后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一直以进宫为目标,做了很多的事情,最后她如愿以偿进入皇后,更是如愿以偿打败了白皇后做上了皇位,直到那时她才发现,事情远远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因为她只是个皇后,在她头顶上还有个太后一直压着她,她身居后宫,身为尊贵的皇后,掌管后宫大小事的凤印,可是拿着凤印她却不能放开手脚,因为头上有个太后压着,做众大的事情时,她还需要要向太后请示,她一直以来都束手束脚的,从来没有过什么自由,她是多想百里丞最后成为皇帝,到时候她才能做过随心所遇真正掌权的人。

    可是她的儿子死了,惨死了!太后喧时候不准备帮助她,是不是早对她心存芥蒂,怕她真扶持丞儿上位后,她成了升为太后之后,现在太后只能成为有名无权的太皇太后就不能掌控后宫了。

    皇后也不是个傻的,跟着太后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太后是个有野心,而且不喜欢放权的女人呢,越是这么想,皇后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太后为了自己,连自己亲孙儿的性命都不顾了,可见冷血到什么地步,这一刻皇后多年来对太后的不满全都激发出来,眸中已带着浓浓的恨意。

    蓝荷见状为皇后倒了杯水,轻声的劝道:“皇后娘娘,太子刚刚惨死,您心中一定不快,可是您若是倒下去,太子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的,您也要为太子想想啊,您一定会为太子报仇的,可是现在却不是个好时机。”

    “怎么,连你也觉得为丞儿报仇不对了!”皇后却是冷眉一坚怒道。

    蓝荷立即跪下身子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绝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太后的行为虽是令人不满,可是她话却没说错,皇后娘娘若是此时做什么,就必然会惹来争端,就算事情做的再隐秘,怕是都会被人发现出错处来的。到时候太子的仇虽是报了,可是皇后娘娘若是出事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皇后心中虽恨,倒也冷静了几分,蓝荷说的对,太后其实说的也没错,只是皇后受不了太后那冷漠无情的样子,这些道理她岂会不明白:“可是本宫心中恨啊,本宫现在就想生撕了百里辰,生撕了所有的皇子。”

    蓝荷跪着蹭到皇后身边,伸出手轻轻为皇后捏着腿,柔声道:“娘娘,机会多的是的,这宫里被娘妨斗上去的多少人,就是那孙贵妃与娘娘斗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死在娘娘手中,其它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皇后看着蓝荷:“你是想让本宫等机会。”

    “娘娘,现在想必辰王府也会做贼心虚防着娘娘呢,这时候什么怕是不好成功,何不等她们放松警惕之时,我们再下手呢。”蓝荷提议道。

    “你说的不错,而且百里辰、轩辕月最近一直不肯出府,看来也是怕了,这时候想作什么事确实太难了。”皇后想了想,又道:“你觉得扶持哪个好。”

    蓝荷却是不敢在这事上说话:“娘娘,奴婢不懂得这个。”

    “其实若是能扶持老三,让他们兄弟两个自相残杀倒是个不错的法子,这个口子可以从他后宅入手。至于老九嘛,现在盛王府里正侧妃还有底下几个妾一直不安份,那老九也是个有些心机的,只是之前一直不得志,本宫同样可以下手,这么想想倒是有些难办了啊。”皇后轻言道,对此蓝荷知道分寸的没有说,这种事关储位的事,岂是她一个小小宫女能出言左右的,就算是皇后真心问她意见,她也不敢啊。

    皇后想了想,冷笑道:“不如先什么也不做,现在老七名头正盛,先看看其它几个皇子的应对再说,不过这百里辰与轩辕月,本宫早晚要让他们死,而且是世上最惨的死法!”

    太子百里丞的丧事很快结束了,皇宫中一直带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不过各个皇子间,此时却是有至一同的都安静下来,其实说来也是,本来太子是储群,原本与他争夺最凶的也就是百里坚,后期孙府改支持百里茂之后,由着这份关系百里茂也不得不与太子为敌,当然最大威胁的百里辰自然也是争斗的一个源头之一,可是现在百里丞死了,旁的皇子似乎都有意回避,所以这朝庭上难得的出现一阵子安宁,虽然偶有大臣互相为权争斗,可也没出什么事,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只是这种平静,却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辰王府里一直都是不参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而欧阳月肚子渐渐大了,时不时的招来李如霜齐琪等人与她聊天,成氏与李氏也会偶尔跟着前来帮忙着张罗一下,冷采文一直待在辰王府中,冷府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也一直没提前来接冷采文,不过冷府的人也因为如此偶尔进府来看看,倒是渐渐与辰王府走的近了。

    如此冬去春来,现已入夏了,人们厚实的衣服早换成了纱衣,欧阳月已有十个月身孕,眼看着便要临盆了,但是近些日子,欧阳月心却像是涨了草一般的,怎么也坐立不安的。

    今日一早,欧阳月早早便醒了,而她昨夜晚上入睡也困难,只不过就睡了两个时辰,百里辰很是担忧,哄着劝着让她再多休息一会,欧阳月偏偏就睡不着,最后无奈的起来洗漱,百里辰亲自投了巾帕给欧阳月擦脸:“你这两日都神色不宁的,哪里不舒服。”

    “昨天刚请了太医看过,身体上根本没毛病,可是我这心就是静不下来。”欧阳月最近都睡不太好,精神也难免有些不济,便是沉下心来练心法都没有用,百里辰不放心,早派人请**大师大师进京。

    欧阳月眉头微微皱着,心中有些紧张,她觉得她可能得了产前忧郁症,至从宿儿被**大师超度之后,她便与宿儿失去了联系,她一直也不知道宿儿情况如何,这一胎宿儿能否投来,再加上前世她怀着宿儿,最后都没有能安全生产,人生中第一次她心中难免紧张,竟然越想越害怕了。欧阳月两世经历,何尝让她怕过什么,偏现在这感觉这么强烈,她越是想安慰自己别怕了,越是紧张,她自己也没有法子。

    “既然身体上没有大碍,你也别去多想,最近我已经吩咐下去,对府中盘查更加严厉,那些稳婆所有准备临盘的东西都是直接派春草冬雪换班守着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别担心。”百里辰宽慰着欧阳月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这一点太医也说过,有些女人生产前会特别紧张,这些天来百里辰时刻开导着欧阳月,不然情况更加严重。

    “王爷、王妃,李小姐过府了,过一会应该就到花厅了。”下人此时来报,李如霜是欧阳月的至交好友,轩辕朝华早已离京,并且在离京之前,两府的婚事便定下来了,她也算是欧阳月准未来嫂子,现在李如霜进府下人都不需要再通报一声,直接往府中带。

    “如霜来了,我们这就过去。”欧阳月一听,脸上倒是多了笑意,大概是欧阳月紧张的关系吧,李如霜这些日子天天过来陪着她,两人没多久便来到会亲朋的花厅,欧阳月道:“如霜……”

    李如霜扭头望着欧阳月笑,但下一刻却是瞪大眼睛:“月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却见欧阳月此时面色发白,手紧紧攥着百里辰的衣服,百里辰脸都吓白了:“月儿,你怎么了。”

    “我……我可能要生了……好疼……”

    “什么,要生了!”

    ------题外话------

    哈哈哈,期待已久的,有木有~

249,宿儿降生!

    “要生了,要生了……”欧阳月生产,本来百里辰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稳婆真怕有人故意使坏,连祖宗八代都打听明白了,直接软硬兼施将人带进府中,还派人看管住其家人,这稳婆要真敢做出什么事情来,百里辰能让她一家子跟着陪葬去,那些生产所需要的药材等,都是仔仔细细查了三次以上,这准备可算是十分充足的,可饶是如此,到了这时候百里辰第一反应还是有些懵,必竟这是第一次。不过他反应也算快,愣了一下之后,立即冲着婢女喊去:“快,快去太医院请太医,你去将春草叫来,将生产所需要的东西取来,你去把稳婆找来,快去!”

    “是,王爷。”一众小丫环被指使的有些紧张,但也没忙中出乱,有条不紊的令自己的命办事去了。

    不一会春草带着几个丫环将生产的东西都给拿了过来,冬雪则是亲自带着两个稳婆过来,至于请太医的,则还需要时间。

    李如霜与百里辰已早早将欧阳月扶进了房间里,欧阳月现在感觉身子正有规律的镇痛着,疼的她直冒冷汗,之前她也不是没这样痛过,但她就是预感这跟以前的痛不相同,而且她预产的时间也差不多是最近这些时日。

    “王爷,稳婆带来了!”春草等人快步进来,两个稳婆都是精明能干的样貌,而且各个是经验老道,没接百八十个,几十个也有了,几乎都成功的那种技术,不然百里辰当初也不会找上她们。

    两个稳婆一个性张,一个姓元,姓元的稳婆看到百里辰还在屋子里,明显愣了一下,想想道:“辰王爷,王妃开始镇痛可能是要生了,民妇现在要给王妃检查,还请王爷出去。”

    百里辰本是担忧着,但看看欧阳月,给冬雪又使了个眼色,冬雪退出身去,不一会后面又跟着四个丫环,各个都是心腹的,他这才放心离开,而李如霜还未嫁人,自古产房都是污秽之地,古人这规矩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进产房的,对她未来不好,至于男人则是因为男尊女卑,自然不会进入产房。

    欧阳月躺在床上忍着镇痛咬着牙没发生声音来,强忍着,两个稳婆走过来,看着欧阳月疼的头上开始冒汗,却没发出痛叫声,只是微微咬着唇,呼吸有些粗重,不禁心中一愣,她们接产也不算少了,能这么忍的女子却是不多的,更何况像王妃这种身份尊贵之人,那最是娇情的,以前她们也接过一两个,倒不至于是皇亲的,但也是贵府的长房媳妇那种,刚开始便叫的哭天喊地的,等到后来生产的时候,根本没力气了,她们当时接产那叫一个累。她们是不知道辰王妃是否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所以才这般忍耐的,不过这确实为她们省了不少事了。

    张稳婆此时道:“元氏你先看看,我查看看看东西备的怎么样了。”

    “嗯。”元稳婆走过来冲着欧阳月道:“辰王妃,您先不用紧张,这镇痛开始,还需要些时间,我先看看。”

    欧阳月点头:“有劳两位了,事成之后,辰王府必不会亏待你的。”

    春草此时已走过来,一人塞了一锭金元宝,两人呼吸跟着不禁一紧,她们早一个月便被带到辰王府,然后被关到屋子里,平时出入都要有丫环跟着,盯着她们跟盯着贼人一样,她们心中自然是不舒服,虽说百里辰说过,事成之后重金相谢,但是百里辰怕出意外,还将她们的家人都看住了,不论哪一点,都令她们极为不满,不过这辰王府可不是她们敢得罪的,而且有银子,谁又不愿意赚呢。这稳婆其实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银子,去那名门大府人家高兴才给几两银子,那些普通平民的更是少的可怜,这锭金元宝可是一百两的大小啊,够她们做多少年的了,便是她二人自问有点见识,看到这锭金元宝也不禁心中‘噗通,噗通’直跳,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她们同样知道,这一次真是一点马乎都不能有,成功了她们就富贵荣华,失败了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两人心中一凝,元稳婆已经轻轻褪下欧阳月的亵裤,看了看下面,然后又为欧阳有月穿上道:“辰王妃,羊水还没破,看来还要等上些时候了。”至于要等多长时间,这两稳婆也不好说,有些人这距离十分近,有些甚至要疼上一天才开始破羊水,这女人生孩子是最折磨人的,也是最危险的。

    此时百里辰李如霜他们都待在正房侧边的花厅里,百里辰有些紧张的来回踱步,李如霜也一脸紧张不停向着产房的方向看着,这时门口冲进来一人,快的跟一阵风似的,便卷了进来:“怎么样了,月儿怎么样了。”进来的人一身灰色袍子,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衣服有些凌乱,李如霜见了不禁头一扭,冷采文却全然没注意这些,紧盯着百里辰看。

    百里辰指了指他衣服,说道:“已经在里面了,刚得的消息,还没有这么快,还要等些时候。”

    冷采文这才发现他穿着有些失礼,之前在房间里听说欧阳月生产,他只是管的了那些,飞似的跑过来,身上自然是狼狈了,整理了一下,呼出一口气,坐在一边端起茶碗,如倒的一样往嘴里灌,百里辰坐着却一副若有所思,分明心不在焉的样子。

    几人坐了一会,李如霜突然道:“这个,女子生产的时候不是叫的很厉害吗,月儿那边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啊。”李如霜双手轻握着手把,心中也十分的紧张,虽然她是没经历过,但是成氏以前和人聊天的时候,她也偶尔听说了两句,那生产的时候一个个叫的跟死了爹妈似的,哪有欧阳月这么平静的,她这一话,立即勾起两个男人的紧张。

    百里辰面色变了变,冲着身边的丫环道:“你们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婢女回来,说道:“王爷您请放心,稳婆那边说了,还要等些时候,而且还说这时候给王妃熬些参汤喝喝,因为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生下孩子,现在王妃该养精蓄锐的时候,多有些力气也好。”

    百里辰道:“叫冬雪过来,太医到了吗?”那婢女摇头回道,不一会冬雪进来,听了百里辰的吩咐便下去准备了,这时候太医也来了,来的正是太医院医正刘太医,这刘太医刚前脚过来,后面使听道:“霜霞长公主到。”

    众人连忙起去去迎,百里辰走在最前头:“皇姑祖母,您怎么过来了。”扶着霜霞长公主坐到正位上,霜霞长公主有些紧张道,“听说月儿这快生了,本宫怎么坐的住,现在什么情况了。”

    刘太医道:“微臣还没有请脉,这就去。”

    百里辰及时接道:“稳婆说还没这么快,还要等些时候,侄孙已经让下人先是熬些参汤给月儿了。”

    霜霞长公主没生过孩子,但是常识却是有的:“嗯,生孩子是可女人在鬼门前走一遭,最是马乎不得,你先耐心的等着,本宫也会待到月儿平安生下孩子再走。”

    不一会刘太医走回来:“辰王妃脉相没有大碍,臣已开了催产的药,已经吩咐下人下去熬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等着的时候了,欧阳月虽然很疼,但还是强迫她自己睡了一觉,这也是养精蓄锐的一个过程,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还是被疼醒的,耳边还听到吵闹声:“羊水破了!”

    “啊,见红了,马上要生了,快去准备热水剪刀,快点……”

    屋子一片忙乱,欧阳月嘴里含着参片,身子疼的快抽搐似的,但她却是双拳紧握,紧紧按着床铺,此时那边已经坐好准备,元稳婆一边指挥着下人传递东西,那张嬷嬷已经半跪在床上接产了,看了一眼道:“王妃开了,您现在要使劲了,或许会有些疼,但是疼过就好了,辰王爷他们都在外面,辰王妃你要挺住啊。”

    “张稳婆只管做吧,我知道。”

    “王妃用力!”

    “啊!”

    “怎么回事,是月儿的叫声。”随着一声尖叫,百里辰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而屋中的人也随着这一声尖叫声有些紧张,之前那边没有声音,他们也都安静的等着,随着欧阳月的痛叫,这屋子里也像炸开了锅一样。

    原来就在等待的过程里,不止霜霞长公主,成氏与刘氏都来了,还有几个相熟的主人没来,也派了下人过来听消息。

    霜霞长公主抓着百里辰的手:“不用紧张,这怕是稳婆在接产了,你别急,这是必然的过程。”

    说是这么说,霜霞长公主却是比谁都急着呢,百里辰心中一直‘砰砰’跳个不停,他现在脑子里有些乱,他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当初他母妃就是因为生孩子累了自己的身体,虽然他知道那绝对不只是因为生产,白皇后怕是着了道的,可是现在想想月儿,他心中就止不住的害怕。

    他来回踱步着,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这样子有些烦人,只是现在谁也没功夫理会他,其它的人也是一脸的紧张。

    欧阳月从怀孕开始,孕期反应不怎么明显,这种情况本来就有些少,也正是因为少,他们也更怕出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欧阳月叫了那一声后,那边就没有什么声音了,霜霞长公主看着身边的单嬷嬷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欧阳月与百里辰身边得利的,此时都忙着欧阳月,这花厅里也就是几个二等丫环忙前忙后,这时候自然由单嬷嬷这经验老道的人过去瞧着。

    单嬷嬷一会便回来了,大概也是为了让大家放心,故意轻松的道:“公主您放心吧,小公主她是个坚强又有分寸的,这时候叫的多了反而生的时候没有力气,所以一直忍着呢,两个稳婆还说呢,给人接产这么多户人家,咱们小公主那是这个。”说着单嬷嬷伸出大拇指向上一顶。

    虽然这话不能让人真正放下心来,倒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约着又过了半个时辰,那边突然跌跌撞撞跑来个下人道:“王……王爷……王妃生了,生了个世子爷!”

    “好啊!是个男孩!”霜霞长公主一听,头次失了端庄,松了一口气的猛拍大腿。

    百里辰正要笑着,却是眯眼看着这婢女道:“你这是什么表情,王妃生了世子你不高兴吗?”

    成氏突然道:“不对啊,怎么这么久了,孩子还没哭呢。”

    众人心中一跳,百里辰已经拨腿便往内室跑去了,后面是霜霞长公主的大叫:“哎,男人怎么往产房跑啊,快拦住王爷啊!”

    这时候谁又拦的住百里辰啊,上前的,直接被他踢了两脚,在地上滚了两圈,谁也不敢拦着了,倒是霜霞长公主看的心惊肉跳,反而坐不住了:“单嬷嬷扶本宫去看看。”

    霜霞长人公主这一走,成氏刘氏李如霜等女眷也是忍不住了,不过现在产房里人也是不少,来来去去极为忙乱,她们倒也进不去屋子,一众人堵在门左右两侧焦急的等着。

    产房里欧阳月刚生产完,面容虚弱又苍白,此时那张稳婆抱着环里的初生婴儿却有些发愣,那元稳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欧阳月还不明所以,弱声道:“孩子刚出声不是要哭吗。”

    这两个稳婆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张稳婆抱着怀中的孩子,伸手便照着屁股上拍去,怀中的孩子眼睛还睁不开,好似完全没反应一般,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说明他是活着的。

    两人心中一跳,这孩子怎么这么安静,张稳婆咬了咬牙,伸手又拍了一记,比起刚才手劲还大,但这孩子就是没有反应,两人心中一咯噔,这孩子不是真有问题吧,这若真出事了,她们心想着这辰王爷对王妃的重视,她们还活的成吗。

    张稳婆吓的不轻,“啪”又是一巴掌,那声音之大,甚至在屋中回荡一圈,只是孩子却还是没反应,两人心中那叫一个透心凉。

    欧阳月也早发现不对劲,面色不好,听着张稳婆有些失控的巴掌声。心中一跳道:“快,拿来给我看看。”

    张稳婆再一掌刚要下来,却是收回来了,小心的将孩子递给欧阳月,心中却是拨凉拨凉的,那元稳婆却是注意到,接到孩子的时候辰王妃似乎松了一口气,这孩子他们刚接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刚出生的孩子一个个都皱巴巴的,比猴子还难看,她们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刚出生的孩子,便白白净净瞧着已露精致面庞的孩子,实在让人奇怪的紧,更奇怪的是这孩子明明有呼吸,这中间也没有特别的危急,这孩子不该是个死胎,却是怎么打也不醒不叫,实在古怪的很。

    欧阳月看着怀中的孩子,分明是小一号宿儿的样子,心中有些喜悦,果然是宿儿啊,可惜为什么不哭呢,欧阳月抱着宿儿,心中也有些紧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禁开口道:“孩子,娘的宿儿,宿儿快醒醒。”

    欧阳月现在身子虚弱,叫声也没什么力气,那张稳婆元稳婆心中直犯嘀咕,张稳婆那么打都没打醒,这能叫醒吗。

    然而更令她们惊奇的事情却发生了,欧阳月话刚一落下,原本小眼紧闭的婴孩突然张开眼睛,刚出生眼睛应该还不能视物,有些雾蒙蒙的,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什么,停顿了下,突然“呜哇,呜哇”放声大哭,声音十分清脆,两只小手好似有意识的伸手去抓人,欧阳月当下眼眶就红了,抱着宿儿也是嚎啕大哭。

    那百里辰霜霞长公主刚来到外面就听到这声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心中猛的一跳就冲过来,便看到欧阳月抱着孩子,两人对哭着,房间里的稳婆婢女们见状都有些发愣,百里辰跑过去伸手按在欧阳月的肩膀上:“月儿没事了,孩子平安了,太医之前说过这时候不应该哭,对你身子不好。”

    “是啊,月儿,快别哭了,孩子生下来是好事啊。”

    欧阳月哭的是又伤心又喜悦的,心里复杂的很,但还是听话的止了哭声,霜霞长公主却是喜悦的抱住了孩子,只是打眼一看,却不禁倒抽一口气,百里辰想到之前的事也有些紧张的起来:“皇姑祖母,孙侄看看。”一把手便接了过去,但看到这孩子的时候,百里辰差点吓的直接扔出去。

    这孩子生的极好的,虽然才只是刚出生,但是眉眼已现精致,眼睛此时已经闭上了,但是这脸上的轮廓他永远也忘记不了,他儿子跟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的!

    百里辰手里有些发抖,这一刻他脑子里最想先到的却是小时候发生的种种,最后按着孩子的头靠在其怀中道:“宿儿,爹一定会用尽所有,一定要让你平安幸福的长大。”小时候的经历对于百里辰来说,就跟个恶梦一般,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的机会,是不是母后在天有灵,让与他如此相似的孩子降生,这是想要弥补他的小时候吗,看着这样的孩子成长,或许能抹平他心中的创伤吧。

    霜霞长公主眼中也有些涌动,百里辰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那时候轩辕朝华与百里辰私交虽然可以,但是这不足以让霜霞长公主冒着得罪太后与皇后等人保护百里辰,心中对这孩子很心疼,却也不会多做什么,看着这情景,心头也是一痛。或许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吧。

    刚出生的婴儿都很虚弱,刚一哭完就眼睛一闭睡着了,欧阳月身子也虚的很,刚才又哭了一场,看到宿儿平安她也似心口一块大石落地,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而这辰王府王妃头一胎生了一个男孩的消息立即传开了,皇宫里,各大世家贵族之间,皆是听到了消息,一时间各方心思各异。

    这个孩子对于大周朝的意义太大了,记得当初百里丞这太子是怎么封的,还不是因为这是明贤帝第一个孩子吗,就因为这独一份,明贤帝一时高兴便封了百里丞为太子,当然有些聪明的人明白,这里面恐怕明贤帝另有打算,可不论如何这赐封太子是真的,太子也跟着监国了多年,风头多盛。现在朝庭上正是皇子凋零的时候,太子死的诡异,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否则借由这孩子争上一争也是可行的,现在四个皇子,百里辰第一个生了孩子,还不是女孩,而是男孩,作为明贤帝第一个皇孙,又是明贤帝宠爱的皇子生的,一时间原本百里丞百里茂势力的人都有些人心惶惶。

    这辰王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啊,若是将来真是让他当了皇帝,他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这消息传到呈祥殿时,太后正在喝着燕窝粥,听闻笑了起来:“噢,这辰王妃还真是个好福气的,有些人一辈子生个四五胎都不见得有一个男孩,她年纪轻轻第一胎就是个男孩,这是福星高照啊。”

    她旁边的战嬷嬷低头不语,应都不应,太后放下燕窝粥:“这辰王妃生了男孩,总是要表示一下的,你去挑几样得力的送去辰王府。”

    “是,太后。”

    相比太后,那皇宫的安乐殿的气氛可是阴沉的很,皇后刚听到这消息,手中的茶杯便摔了,她此气的面色涨紫,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她雅丽的面容带着几分狰狞:“这轩辕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但是第一个怀上孩子了,竟然还第一胎就生了儿子,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皇后说着话,心中却有些后悔,当初若是暗中让彩儿将丞儿的孩子生了,说不定事情会不一样了,现在丞儿就算死了,总有个继承香火的,也不用让辰王府一家独大了,可惜这天下就没有后悔药可买的。

    蓝荷在旁边看着,不禁小声问道:“皇后娘娘,辰王妃生了,您看看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

    皇后冷眼扫向蓝荷,后者被吓的宿着脖子再不敢说话,皇后气的不轻,听着蓝荷的提议,更是面色阴沉,只是深吸一口气还是道:“这事你去准备吧。”说到底她还是一国之后,可不能因此掉了脸面,更不能为此失了理智,再说谁说欧阳月这孩子生了就只是好的了。而且这孩子长大这一路上可是会出很多事情的,再说百里辰现在风头本就有些盛,再有了子嗣那风头就更盛了,怕是想要打压辰王府的也不会只是她一人的,她现在何必出这个头呢。

    御书房中,明贤帝正批改奏折,悄悄进来个小太监附在福顺耳边说了什么,福顺面色变了变,小太监便退下身去,只是明贤帝正忙着,福顺也没敢打扰,只是分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贤帝抬头撇了他一眼道:“什么事,说吧。”

    福顺立即恭敬道:“皇上,辰王妃生了。”

    明贤帝听着手中一顿,点头道:“是了,老七媳妇是这几日生产,情况如何?”

    “回皇上,生了,母子平安,生了个男孩。”福顺小心观着明贤帝的表情。

    明贤帝明显愣了一下:“这老七媳妇也是个有福气的,赏。”便也没再说什么,这可让福顺有些抓不住明贤帝的心思了,这东西是可以送,但是明贤帝是心中欢喜还是不喜就大有学问了,以至于这送什么学问也多多了,这让福顺怎么好自己拿主意呢。

    明贤帝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楚福顺的难处,此时他一边看着奏折一边道:“前些时间上贡的物品里不是有两柄玉如意,你再选个几样一并送去吧。”

    福顺一听,浑身一震,那柄造的大,不适合随身携带,倒是很适合摆放供奉所用,而且玉色十分纯粹,最难得的是这两柄玉如意是一块玉石切出来的,差不多半尺的长度十分难得,价值不菲,要不也不会被当成供品送到皇宫里来,再挑选个几样价值更不菲了,当然若只是按欧阳月生了明贤帝头个孙子来说,这也确实当得。听着明贤帝没再下其它的旨意,福顺脑子里有些迷糊,派人出去取东西,心里还琢磨着,这辰王妃这一胎若是生个女儿,当然也还是富贵荣华的,但远远比不上生个男孩,福顺本来想以明贤帝的性子,这一次说不定直接来个封赏什么的。

    百里辰现在是王爷,他下来的孩子板上钉钉,将来最次起吗是个世子,然后是王爷,亲王,若是弄个好的,将来可能就是太子了,必竟是这辰王爷是明贤帝的嫡次子,现在又生了个嫡长子,又占着明贤帝头孙这个名头,可能性大大增强了,看样子皇上又似没这个意思,看来事情是要复杂了。

    至于后宫那些嫔妃更是连忙让人选了东西往辰王府送,只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谁也不去理会了。

    治王府里,百里治听属下报告,嘴角勾着抹笑意来,倒是侧王妃孙梦儿一听,脸立即沉了下来:“辰王妃倒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这头一胎便是个男孩呢,不是听说这孩子还古怪的很吗,刚生下来不会哭,过了一会竟然自己就哭了,小时候就这么妖孽了?”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却也是治王府里众多女人担心的。

    本来这太子一死,明贤帝只剩下四个皇子,其中四皇子百里长是最不可能的一个,虽然百里辰与百里茂可能性更高一些,但是百里辰名声不好,朝中大臣多不喜他,百里茂出身却是低的,虽然他们有可能性,但也不是绝对可能性。百里治以往在朝中不显,可到底是嫡子,虽然不显,但在朝中也没有什么错处,只要好好经营,他或许比百里辰和百里茂更有可能性,身为百里治的女人,若是百里治能当上皇帝,他这一院子里坐为原王府里的,都是要带走的。就算是没有身份的通房,到时候起码也得个昭仪贵仪的,那些妾八成机会直接提了妃位,至于孙梦儿最次也是个贵妃,弄好了就是皇后了,嫁进皇家的女人有几个不做皇后梦的,孙梦儿正在为太子的死高兴呢,谁知道在这时候又被欧阳月照打头了一闷棍,现在这心里正窝着火呢。

    百里治淡淡看了孙梦儿一眼说道:“辰王妃生了,王府岂能没些表示,你吩咐下去备些礼物送去,这可是辰王府的头一胎,精心着些。”

    孙梦儿心中更是一恨,百里治这是怕她因为嫉妒从中捣乱了,她是这么没分寸的吗。再说不过就是生个孩子罢了,都是兄弟的,辰王府还敢挑他们错处吗?这么一说,反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现在厅里还坐着百里治后宅几个女人,下面一个贵妾,两个妾,还有两个通房只能在后面站着,王府里就没有身份太差的女人,便是妾也是各贵府精挑细选出来的,甚至有些舍了尊荣让嫡女自甘为妾,便是那两个通房,其中一个还是孙府为给孙梦儿准备的,孙梦儿前些时间见百里治在几个妾那里流连,没办法推了个通房出来,这通房模样也是好的,乃是孙府旁枝,身份自然是不如孙梦儿的,但是起码让孙梦儿在府中有个助力。之前百里治有意想立正王妃了,现在正是个机会,就算孙梦儿不乐意,这人她必定要添了,只要她最后夺下正妃之位,到时候这府中的这些个女人,还不是她如何揉捏都可以吗。孙梦儿心中记恨,但她倒也不敢对欧阳月如何,必竟这可是大事,但是她想弄些小把戏恶心人却是可以的,是以百里治这么一说,孙梦儿心中那刚升上来的念头,暂且压下去了,来日方长吗,她就不信,她不出手,就没人做这恶心人的事了。

    其它几个妾室通房眸子转动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百里治冷眼旁观,好似看戏一样,静静的喝着茶。

    茂王府里,百里茂与正侧二妃,冷彩蝶宁喜珊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消息,百里茂此时可藏不住,面色铁青:“该死的,辰王妃竟然在这时候生了孩子,最近时间里林府已经在暗中接触本王了,现在他这孩子一生,怕有变数了。”

    至从百里丞死之后,百里茂行事越加小心了,但是那是明面上,暗里里却是在各大家族之间周旋,原本百里坚的势力他也已经联系了半数以上,若是林府再同意辅佐他的话,他必然就是第二个百里丞,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便会上书让明贤帝再立太子,到时候太子之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但是现在百里辰却是先他有了子嗣,这其中的变数,就只能看明贤帝的心思了。他是更看众朝臣的推举,还是香火问题,到时候他与百里辰可就是一半一半的机会了,百里茂沉伏多年才有这个机会,他如何能放手。

    宁喜珊面色也不好,她刚进茂王府还不到一年,肚子里一点消息也没有,百里茂大概也是着急的,原先对冷彩蝶好有着拉拢冷府的打算,可是冷彩蝶嫁了他坐正王妃后,冷府到现在也没有明确的表态,而且与辰王府也一直有走动,再加上冷彩蝶早已个残疾身,要不是明贤帝当初下令保冷彩蝶正妃位置,她早成个下堂妇了,从那之后百里茂对冷彩蝶态度明显转变,府中不停的进人。百里茂怕是也正打着这个主意呢,多些女人,十个二十个,有一个怀有身孕的也行啊,大不了出身的低的,生出来让冷彩蝶或者宁喜珊来养吗,可惜半年多一个也没成,就算是怀个把月的,也是留不住的。

    这其中宁喜珊自然也是出力了,在这茂王府里,谁能生下第一个孩子谁自然就是能站住脚的,虽然现在冷彩蝶还站着个位份,可惜百里茂根本不进她的屋,只要她先生个男孩,就算让冷彩蝶占着这位份,但是将来的太子妃皇后都是她宁喜珊的,偏偏她药也吃了也总让太医看着身子,就是没有一点动静,这欧阳月竟然这么好福气,第一胎就是个男孩,她心中极为不平衡。

    最后百里茂还是让人备了两样东西去了辰王府,百里茂看着冷彩蝶又看了看宁喜珊等后院的女人:“你们几个没有本事的,连个孩子都怀不上,本王要你们何用。”女人在百里茂来说不过就是个生子的工具,当然这也是事实。

    众人面色不好,冷彩蝶冷哼,百里茂现在都不碰她,她找谁去生,还不说自己没本事,种都种不下,怎么让女人去生。百里茂比百里辰成亲还早,不是蛋都没下一个吗,不说百里辰,便是太子虽说死了,可是之前后院女人接二连三的怀孕,也不是他能比得的。这种事怪女人可不行。

    冷彩蝶冷笑的望着宁喜珊,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府中一听说哪个有可能怀孕,不是还没查出来,便是月份太少很容易就流了,百里茂现在指望着宁府又不敢对她如何,对于这一点刚嫁到茂王府的时候,冷彩蝶可是充分体会的到,百里茂对于女人的法子都是一样的,谁有用了便充会的利用谁,宁喜珊也不过走她老路罢了,她倒要是要看看她能走多远。

    只是这心里对于欧阳月还是十分嫉妒的,冷彩蝶可不是好相与的性子,现在在府中她可有可无,这才不得不忍的,可是当初她要什么都不输于欧阳月,嫁没她嫁的好,又没有她会生,这谁心里能平衡的了。突然间撇了宁喜珊眼,她说道:“表妹确实是有些福气的,不过有福气不代表有命享用啊,王爷可有说过极盛必衰的道理。”

    百里茂一愣,宁喜珊眸中却是闪过丝亮光,欧阳月现在太风光了,这时候让她阴沟里翻船,只会更让她变成万劫不复。

    百里茂想了想道:“没听说父皇要为本王这小侄子封赏什么呢,这可不行啊,本王这小侄子可是父王的头孙,意义可不一样,明日本王便进宫,希望父王能为本王这小侄子先进封。”

    百里辰的长子自然要承袭他的位置,便是王爷世子,但是话虽这样说,但必须由明贤帝亲自册封才算是名正言顺,而一般情况下这要等到孩子成年之后放可册立的,不然孩子还没长大便死了,岂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吗。

    宁喜珊笑了起来:“王爷,妾身一会便去准备给辰王府的礼物,这小世子满月之时,我们可要登门好好祝贺一下才是。”

    百里茂冷笑:“那是自然的。”

    翌日百里茂邀着几个大臣在朝中兴质冲冲给百里辰的儿子,便是百里宿要了封赏,百里宿刚刚生下便顶着个世子头衔,当真是辰王府的又一富贵。

    欧阳月此进正抱着百里宿,伸着手直戳着百里宿的脸颊,看到儿子眼中一丝不满,笑着对百里辰道:“王爷,咱们这满月宴,可要办的的热热闹闹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这些看我们笑话的。”

    百里辰冷笑:“这是自然,本王的儿子岂是他们能算计的。”

    百里宿似乎感觉到百里辰内心的宠爱,小脑袋一扭,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弯,咯咯笑了起来,百里辰一愣,他怎么有种错觉,他宝贝儿子笑的有些邪恶呢?好像要做坏事的小狐狸?跟他娘子折磨人前一个样子,百里辰有些愣神,看着傻笑的儿子,他刚才应该是错觉吧……

250,老巫婆们,放马过来吧!

    俗话说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虽然百里宿生下也没多久,但是百里辰总是感觉自己儿子跟其它的孩子不同,那是一种感觉。他还记得儿子曾经托梦给他,当时他看不清儿子的样貌,但那古灵精怪的样子还是令他记忆犹新的。

    儿子一生出来便与许多孩子不同,他十分精致可爱,那些生下来比猴子还丑的小孩跟他没发比,百里辰不是没听到什么小时候越好看,长大就会越长越难看的话,他可不相信这一点,他家儿子将来会是最帅的,比他还好。而且他儿子很聪明,除了孩子本身身体的虚弱外,儿子似乎比常人都健康活泼,本来刚出生的要个几天,才能看见,他儿子第二天就行了,而且眼睛大而明亮,再加上长的又可爱,又不认生,冲着谁都咯咯笑,那样子可爱死了,现在府中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那一提到小世子各个眉开眼笑的,打从心里喜欢。

    不说百里宿欧阳月这对夫妻两,霜霞长公主,成氏李如霜李氏等一群人,不论谁看到没有一个不喜欢的,以前进府里那是找欧阳月他们,现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宿儿呢,这就是差距。

    百里宿有些美滋滋的想着,自然也就忘记了刚才对于百里宿那古怪神色的怀疑了,就算是有什么怀疑,以他对儿子的疼爱,也一定不会往深了想,再说他儿子这么小,又能做什么呢。

    欧阳月抱着百里宿,这孩子才刚出生,还不能说话,只是那眼珠子一转欧阳月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这就是默契啊。

    欧阳月伸手直戳儿子嫩嫩的好似能滴出水的脸蛋,怀中小人立即嘟着红艳艳的唇,回以一个大白眼,看着欧阳月乐此不疲的,小脑袋一扭,小嘴一张直接将欧阳月手指头含到嘴里,拿着牙床正磨着,一副愤愤然的样子,却是逗的欧阳月咯咯笑。连牙还没长呢,还打算用这方式报复,小孩子啊就是单纯的可爱。

    百里辰看着,不禁也凑过来了,笑眯眯的道:“儿子真是傻乎乎的,饿了吗,是要吃奶吗?”

    欧阳月扭头怪笑道:“他可能是有什么不满的吧。”

    百里辰一愣,有些不满道:“那可不行,怎么能咬你,出于哪一点都不能允许,这么点就想不孝了,长大还得了,我得教训下他。”

    欧阳月嘴角一勾,好似看到儿子一头黑线似的:“这么点呢,教训什么。”

    百里辰双手环着胸,眯眼看着百里宿呆呆的含着欧阳月手指头的样子,一把便将手给抽出来,恼怒道:“小鬼头,这女人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你这种行为可是要不得的,再说这咬人手可是小狗的行为,以后不准做这么丢脸的行为。”说着拿出欧阳月被含住的手指头,百里宿现在倒是真想生气的咬,可他一无反抗能力的小孩,咬都没有力气,这双白玉一般的手指头连个红印子都没有,难得百里辰还一脸心疼的捧着安慰道,“娘子,小家伙不懂事,你不要怪他,将来懂事了他若是再敢这样,我打的他下不了床。”

    得人家古代是子嗣大过天,这个是孩子不如妻,这就是差别啊,看看那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的欧阳月直抿唇甜笑,百里宿窝在一边,一脸的鄙视,一对傻爹傻娘,哼!

    没反应?

    他被无视了,怨念怨念,我盯!盯!盯!

    可惜人家正打的火热,百里宿直接被无视掉了,自己含着手指头,一脸怨念不满!

    又是一日早上,百里宿吃饱睡足,躺在欧阳月让百里辰特意为他订的小床上直发呆,他有点后悔了,她老妈现在最爱不是他啦,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选这百里辰,呜呜呜,他在老妈心中木有地位了。

    “表哥,你来了。”百里宿突然听到不远处含着笑的声音,马上脸上表情一变,一脸怨念立即变成呆萌状,刚刚睡醒两颊还泛着诱人的红润,眼睛大大亮亮的,像白藕的手指头正被他磨咬在嘴里,怎么看着都可爱死了。

    当冷采文来到百里宿专属的小木床边上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冷采文一直游戏花丛,还要坐到不沾片尘可不容易,以前的他甚至都无法想象成亲生孩子,遇到欧阳月后他重新考虑,可惜为时以晚,说来他对这男孩有些怨念,可是看到百里宿的时候,心中突然又是一动,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呆啊。虽然那脸形像极了百里辰,可是这双眼睛却跟月儿一模一样,那样的明亮纯粹,灿烂的好似天上最美丽的星星,心中怨念顿时少了几分。

    百里宿见到有人来,嗯,这人他第一次看到吧?不过没关系,见人都露三分笑,肯定没有坏处的,想着小脸笑的跟朵小雏菊似的,恐怕很难有人不被收买的。欧阳月在旁边看着,心中叹息,表哥这种大男人都受不了了,你这坏孩子啊,迷瞪迷瞪女人就好了吧男人也不放过,还真想当万人迷啊。心里这样想,欧阳月却是笑的比谁都开心,一脸的骄傲。

    冷采文已经将百里宿抱在怀中,笑道:“乖外甥,叫声舅舅,舅舅带你吃糖去。”

    百里宿心中无限鄙视,却是呵呵傻笑,眼睛顿时弯起来,跟两个月牙似的,小红唇一咧露出还没长牙的小嘴,傻萌傻萌的,冷采文伸手直戳百里宿的小脸蛋,百里宿心中恼了,他的脸岂是谁都能掐的吗,这两天被他老妈快掐变型了,喂,又不是女人你还敢掐我,我对你没兴趣啦,快住手!

    心里愤怒,却有口说不出来话啊,这快憋死人了,百里宿心中更加怨念,小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还没到说话的时候,嘤嘤嘤。

    只是百里宿这涨红了脸,一脸恼怒圆瞪眼睛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却是更萌更可爱了,少不得又被冷采文戳着脸蹂躏了一会,总算欧阳月看着百里宿气的快疯的时候将其解救了,不然真弄成了仇恨就不好了。

    冷采文淡淡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纯洁的白帕子,将白帕子打开,里面一只‘同心锁’?欧阳月愣了下,冷采文却已经拉开百里宿的小手,笑道:“这锁是我之前自己刻的,水平虽然差了一些,不过却是心意,本来我想刻个吉祥锁,可是感觉那锁太小了,还是弄个大些的,便有了这个,希望表妹你不要介意。”

    欧阳月无言以对,被冷采文抱在怀中的百里宿眼睛滴溜溜直转动,最后定在冷采文脸上,暗自嘀咕,不太对劲啊,这男人看老妈的眼神可跟爹差不多啊……

    情敌!

    百里宿微抿着唇,虽然对百里辰有多多怨言,可是这男人他看着还算不错的,其它人想破坏,他可是绝对不答应的。

    “啊啊啊!”百里宿双手突然在空中乱抓来,弄的冷采文一愣,屋子里的怪异气氛顿时一散,欧阳月紧张的抱着百里宿,已不再注意他了,冷采文顿时苦笑了一记:“我还有事,小外甥怕是饿了吧,我先走了,表妹你忙吧。”

    “嗯……表哥……好!”欧阳月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一笑,冷采文眸中闪烁,身子似乎颓废了一些,他心中明白,他与表妹是真的不可能了,不论是任何情况都不可能了,人这一生真不能慢,认准了不去争取,最后后悔辛苦的只能是自己。

    百里宿窝在欧阳月的怀中,咬着手指头默默的想,原本老妈只是他一个人的,后来出现个百里辰,他不但要借着百里辰的精虫出生,还要跟他分享老妈,不过这也没办法,总不能利用完了就踢了吧,老妈又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男人,他只好免为其难的接受了,天天看着傻爹傻娘亲亲我我的,他也够内伤的了。现在再来一个,他岂不是要被分走老妈更多注意力啊,有百里辰这个娘都够令他愁人的好吧,再来第二个还得了。

    百里宿握紧小拳头眯眼想到,那是绝对不行的,看来保卫傻爹傻妈爱情的重任要交到他头上了,他还是个婴儿好吧,任务真艰巨啊……

    欧阳月的魔手此时伸出来,好笑的揉着百里宿嫩嫩的小脸:“看你一脸紧张,在想什么呢。”

    百里宿翻白眼,我还不会说话呢,不要诱惑我,我才不告诉你,百里宿嘴里发出一种软软糯糯的不满声,打了个哈欠,小孩子的身体啊真是不顶用,又困了。

    才说完,百里宿便累的睡着了,欧阳月笑了笑,一脸的温柔慈爱,将百里宿抱在怀中一起上了床,能再与宿儿见面,她觉得这世上也没什么好求的了。欧阳月眼睛眯了眯,只不过宿儿的出生意义又不同,怕是不少人盯着辰王府呢,宿儿好不容易再次回来,她就绝对不会允许谁来伤害他。

    “怎么,宿儿睡了?”此时百里辰轻声走进来,脑袋从床边钻出来,欧阳月笑着点点头:“孩子这么小总是容易累的。”

    百里辰摸着欧阳月的额头道:“还在坐月子呢,皇姑祖母那边又派来两个得利的,你这几天给我好好休息,我问过太医,这段时间不好好休息,以后怕要坐病,你再敢下床,我就用别的法子让你下不了床。”

    欧阳月不满的撇了百里辰一眼,欧阳月自然知道百里辰只是吓唬她呢,她也只是前世重生后都没习惯休息,不过她也做的很好了,就算休息也没离了这屋子:“太医还说也要适度动一动呢,天天在床上也不是个事。”

    百里辰揽着欧阳月道:“只是一阵时间罢了,多休息下,相公天天陪着你,还有咱们宝贝儿子呢,你还怕你无聊吗。”

    欧阳月没说话,百里辰则是直接将欧阳月抱在怀中,让她躺的更里面,百里辰脱了外衫,直接钻进了被子:“相公陪娘子休息。”

    欧阳月脸上不可抑制红了下:“什么都不许做,宿儿就在旁边呢。”

    百里辰笑眯眯道:“我知道的,怎么着也要等你出了月子的,最近先攒着,以后娘子一起补偿我。”

    “没正型。”欧阳月轻拍百里辰胸口一记,百里辰也不在乎,直接握着手,亲了一口,揽着欧阳月闭上眼睛便休息了,欧阳月没问,这两天百里辰一得空便要处理公事,过些时候又是满月,到时候少不了宴请一番,这辰王府不弄个铜墙铁壁也要差不多,百里辰心中能不紧张吗。

    欧阳月手臂伸出搭在他腰上,窝着百里辰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着了。

    满月礼在古代还是有很多规矩的,比如要念词祭祖取名等等,因为明贤帝已下旨赐百里宿来辰王世子,所以他的满月礼办的就更要隆重一些了,满月前两天正好也是欧阳月差不多出月子,先要和百里辰一起进宫中见明贤帝太后皇后等,然后便是一些皇家礼节,并有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记入皇家宗册之中,并且由皇上赐名,当然这赐名百里辰早已显百里宿取了名字,之前已然上书,下面就是按照礼数挨个着照办就行。

    此时呈祥殿中,明贤帝太后,皇后以下各嫔妃公主王爷等家眷大多都已列席,对于皇室孩孙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吧,一般情况下都能得双方礼物,进宫见人便算一回,再过两天还要在辰王府再办满月宴,给面子去满月宴的,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百里辰与欧阳月身穿品级服,装扮的极为奢华富贵,百里辰一身深紫色暗纹飞龙衣,飞龙栩栩如生,即神秘又显得英伟不凡,再加上百里辰眉目清冷自有一番气度,不过比起以往他骄横待人的冷清,今天他脸上难掩的喜色,足以表明他此时心情的激动。欧阳月则是一身淡紫飞凤衣,姿态端庄大气,头上两只飞凤金布摇,流苏垂下,一直垂于耳迹,走路间似有流光落下,与其精美瑰丽的相貌相得益彰,更添神彩。

    后面冬雪春草几个婢女随行,孩子交由一个老嬷嬷抱着,冬雪眸子紧紧盯着喜嬷嬷,就怕在宫里出了事什么摔着小世子,不过一路上也没出什么事,百里辰与欧阳月忆跪下身来,后面跪了一排,给明贤帝等人行礼问安。

    “起来吧。”明贤帝一说话,太后便笑了:“快将孩子抱来给哀家看看,这宫里可是许久没有这等热闹了。”

    喜嬷嬷站起身时还看了百里辰与欧阳月一眼,似乎在询问着,两人微微点头,喜嬷嬷已走上前,将孩子交到战嬷嬷手中,战嬷嬷看到那孩子相貌明显愣住了,却是反应很快的转了身子抱给太后看着。

    太后看到这孩子的时候,眸中明显闪烁了一记,接着笑道:“哎哟,看这孩子长的真是俊俏啊,长大了必也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皇后凑过来看了一眼,面色大变,看了明贤帝一眼又看看百里辰,似乎咬了咬牙,忍笑道:“这孩子长的确实是好啊。”

    “抱给朕看看。”那福顺已接手过来,明贤帝本来淡淡笑着的脸上,表情一僵,呼吸似乎一紧,顿了顿才道:“长的确实是好,跟老七小时候一模一样,虽然还小,但是这轮廓已露初端了,长大以后必是不逊色于老七的美男子了。”

    百里辰淡声道:“父皇皇祖母夸奖了,儿臣不求他怎么优秀,平平顺顺长大就好,小孩子夸不得。”百里辰说这话似乎是谦虚,但是细听似乎又有些无礼,只不过明贤帝此时却没注意这些,只是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怀中的孩子。

    孩子小时候皮肤都是各顶各的好,细腻的连一丝丝瑕疵都不会有,而且白里透红,明明小的时候五官还没长大,可是这孩子相貌却已初露端倪,眸子大而明亮,现在定定看着他,那黑幽幽的眼仁中满是他的倒影,小鼻子微托,唇红如朱砂一般,可不就是百里辰小时候的样子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指责他这些对于百里辰的行为吗,这事有这么巧合吗。

    明贤帝突然感觉头有些痛,微微挑了下眉,福顺吓了一跳,不动声色抱着孩子下去给嫔妃还有王爷公主观看,自然是得到了不少的夸奖了,当然这每人也总是在身上摘个玉佩什么的当是见面礼了,最后这孩子回到百里辰他们身边的时候,喜嬷嬷跟在后头已经抱了一环的礼物,还好欧阳月早有准备让冬雪下去装起来,不然还真有些累赘了。

    “确实是好孩子啊,长的都娶了你们的优点,不错不错。”太后慈祥的笑着,这孩子也确实是娶了夫妻两个优点去长的,那五官跟百里辰小时候像极了,眼睛像了欧阳月,而那轮廓虽像百里辰小时候吧,却比百里辰柔和的多了,倒似与欧阳月有些相似,少了几分百里辰的冷硬多了份柔和。

    孙梦儿坐在一边上,笑着道:“说的是啊,辰王妃真是好福气,不但是几位王妃中第一个怀上的,还第一胎就是个男孩,这福气啊别人可是半点比不得的。”

    四皇子妃白盈面色白了白,白盈是个温雅娴静的女子,嫁给百里长时间不比孙梦儿等人晚,可是肚子都一样没有消息,并且百里长因为身子骨不好,后院连个妾室通房也没有,这么久了没有消息,白盈不免被人说三道四,说她善妒,不能给林王生子又不许别人效力,其实白盈十分冤枉,先不说百里长身子不好,根本不能像正常男子过多进行房事,而且百里长虽身为皇子,又是王爷,可是半点没有竞争皇位的可能性,谁又愿意将自己家的女人嫁到这家来,好比辰王府吧,被百里长提了坐妾,或许还不如辰王府的一个通房,这就是差别。

    虽说辰王府里也一直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可是欧阳月到底是怀了孩子的,别人想说欧阳月善妒让百里辰没有继承香火的孩子可是没生道理的,比起欧阳月白盈可是惨多了。

    孙梦儿看着白盈冷笑,百里长此时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了起来,白盈愣了一下忙柔声道:“王爷您怎么了,快喝些茶压一压。”

    百里长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面上还因为呛咳苍白中带着几丝不正常的红润,一看便是重病之人,白盈看着心中不禁一痛。虽说百里长身子不好,又不能让她怀中身孕,甚至还让她背上了一些不好的流言,可是百里长对她却是极好的,她觉得比起那些为了后宅争斗不断的,百里长能让她过这么安稳日子,她也应该心满意足了,轻轻拍抚着百里长的背,白盈已经谁也不理会了。

    孙梦儿眼睛一眯,这白盈真是个窝囊废,被这么说连句反驳都不会,真是没用啊。孙梦儿微微咬牙,越看欧阳月是越不顺眼,从欧阳月进来之后她眼睛便一直若有似无盯着,至于孩子拿过来她也根本没仔细看,总想挤兑欧阳月几句,可她也不慢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偏这白盈是个没骨气的。

    欧阳月看了眼白盈,论起辈份来白盈算是百里辰的表妹,也算是她的表妹,虽说白府是落迫了,可是现在看来这教女儿,几大世家却是没一个赶的上白府,先不说白府教出一个白皇后贤慈端庄后宫朝庭百姓无不稳赞,是林皇后万万及不上的,便是白盈这被当场斥责,却以百里长为先便是不输在场许多人,虽然欧阳月是现代穿来的,她并不认同女人要以男人为天的古代教条,但是比起那些为了争斗机关算尽的女人,白盈此举早已无形中赢了先机。

    明贤帝看着白盈都不禁微微点头,百里长喝了茶,冲着白盈微摇了下头,后者收了手端庄的坐着,两人没怎么对话,却有十足的默契,欧阳月顿时对这白盈有了些好感。

    百里茂冷森森的冲着还在襁褓中的百里宿笑了笑,便扭过头不去看,其它各宫中嫔妃王府都是各怀心思,而今天的见面也就在这种气氛下结束了,再之后便是百里宿两天后真正的满月礼了。

    福顺跟着明贤帝出了呈祥殿,心中一直有些不安,皇上在呈祥殿里样子就有些不对,虽然他藏的极好,但是跟在明贤帝身边的福顺却不会看错,好在大多数人都集中在辰王府一众人身上,倒是将这些忽略了。看着明贤帝静静走着,没有去御书房,反而拐个路朝后宫的方向走了,而福顺跟着走了几步,已经明白明贤帝要去的地方了——明爱殿。

    现在林皇后所住的安乐殿,欺辱将这军并不是真正的皇宫宫,真正的皇后宫乃是明爱殿,也就是当初白皇后所住的地方,当初白皇后一死明贤帝便让人封了那里,不让外人随便进入,而林皇后当年也争取着要住到象征皇后身份的明爱殿,可惜明贤帝对此十分坚持,林皇后闹了几次,甚至闹到太后那里被呵斥,每一次都没得了好处,她这才将这件事压下来。本来宫中的人也以为明贤帝封了这里是想睹目思人,但从那之后明贤帝便没来过明爱殿,那些人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没人再提及明爱殿的事了,福顺跟着明贤帝身边多年,他自然是知道明贤帝不是没看过,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偷偷来看的,这样正大光明的,还是第一次。

    白皇后是个妙人,明爱殿四下都栽着青葱绿柳,中间点缀着许多花花草草,白皇后也不是只认名贵花种,一些没有什么名气,但只要漂亮的花她都喜欢,明爱殿里里外外都种着茂盛的花花草草,当然这是以前,起码明爱殿外面一条路,当年艳花四溢飘香,但由于白皇后的死,这里已经许多没有人来管理了,显得有些荒凉。

    “开门!”守在明爱殿外面的侍卫看到明贤帝来,吓的当场,要不是福顺说话,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在这里守着的都是宫里不受重视的,与那冷宫那种无人问津的差事也差不多,当下不敢怠慢,立即开了门小心打开。

    明贤帝一路沉默,进入明爱殿后,福顺便一摆手,那侍卫又将门关上了,明贤帝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却见原本外墙那一圈圈起的一排小园子,原本种着艳丽多姿的各色花草,现在全是枯黄一片,只剩下长久没有浇水已龟裂难看的干土,院子里灰尘很大,尘土味十分刺鼻,地上还有着不知道哪飘来不知道多久的干黄树叶,十分凄凉。

    明贤帝大步向正厅走去,福顺一路小跑的跟着,随着明贤帝往里走,然而入目的都是一片姜凉冷清,走到白皇后闺房之时,明贤帝突然道:“不许跟来。”

    福顺当下应了一声,不敢上前。

    “吱嘎”门缓缓打开,迎面却是一层灰尘,明贤帝却不在乎,眯着眼睛往里走了过去,比起外面这闺房干净的多了,灰尘是因为长年不开门开窗自然堆积的,明贤帝眸光扫视了一下。

    这个房间是白皇后亲手布置的,每一处都是她的精心之作,刚进门是外堂,然后是内堂,接连的堂门用着雕琢精美的紫檀木,下面两个角耳垂着珍珠流苏帘,为数不多,一边六条显得雅致又有情绪,内堂里左侧是一个软塌,塌上放着一小木桌子,上面还放着铜镜以及一个梳妆盒,另一侧便是床,宽大的床帷正搭拉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景,明贤帝走到床边,亲手将床帷拉起,看到的是里面床上被被子盖住的一个隆起,明贤帝嘴角微微勾了下,挑起床帷床边挂起来,他也坐在了床边,怀预防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过了一会明贤帝突然说道:“嫣然,今天朕看到老七生的孩子了,竟然与他长的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想指责朕呢,便又送一个这样的孩子到朕的身边。”

    白皇后的闺名正是白嫣然,明贤帝突然冷笑起来:“还是说你也怪朕了,朕当年答应过你好好照顾老七,朕是没有做到,可是朕心里难受啊,他长的与你是那么的相似,相似到每看到他,朕就想到你的死,就想到那一切都是失误。老七每站到朕的面前,或者朕一想到他,脑子里最想杨到的便是他那张与你相似的脸,那就好像在指责朕在嘲笑朕一样,我实在无法喜欢老七。不过我答应过你要扶持老三登基,朕一直没有忘记,现在太子老五都死了,能与老三争的也就只剩下老七和老九了,老七这些年对老三很不错,倒是这老九野心越来越大了,要不了多久怕也会自食恶果,朕会完成你的心愿的,你放心。”

    明贤帝自言自语了一般,只是当他转头看到软塌上的铜镜时,面上表情却又是一变,那个铜镜摆放的位置,对着的正是床的方向,明贤帝在这里能看到他,也能看到身后若隐若现的隆起,心中一紧,拳头已经握了起来:“本来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的,老七却为什么还要生一个跟他那么像,跟你又那么像的孩子啊。”

    明贤帝有才能有智慧,可却是个极为复杂的人,他对天下有已任,做的事也有分寸,起码这些年来没做出过重大失误,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一点上他是个好皇帝,但是皇家这些事他却没怎么处理明白,便连自己的儿子他的心思也一直很矛盾。他与白皇后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百里治一个是百里辰,看起来他对百里辰更好,厌烦百里治,但知情人知道这都是相反的,当然这其中有一点是因为他与白皇后承诺过,会让百里治当皇帝,可是这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儿子而让另一个儿子暴露危险之中,那是因为每次看到百里辰,他就很厌恶,是厌恶百里辰与白皇后那么相象,或者因为百里辰最后白皇后死吗?他心里比谁都知道,白皇后的死正是因为寒蛊所害,当初若不是怀了百里辰这寒蛊最后转到了百里辰的身上,恐怕白皇后连生百里辰的机会都没有,早死了。

    可是看到百里辰他还是厌恶,厌恶自己的疏忽导致白皇后的死,其实他比谁都明白,白皇后的死该怪的是他,但是明贤帝无法接受这些,看着百里辰的样子就好像看到白皇后向他露出不满与声讨,他接受不了好似白皇后在指责他,他也接受不了白皇后的死是他的责任。

    说白了,明贤帝也有着他自己的软弱,软弱的不敢接受事实,不敢接受他一生最爱的女人其实是被他害死的原因,所以他厌恶这个好似时时在指责埋怨他的白皇后化身。百里治长的在众皇子中不出众,可是幸运的是他跟白皇后并不怎么相似,面对百里治,明贤帝心中没有压力。同理,他对百里治越没有压力,对百里辰就越有压力,他实在找不到那个平衡,那种想要解脱,让他本能的对百里辰的态度越来越厌恶,他甚至想过,如果哪一天百里辰真的死了,他或许就能解脱了。

    可是今天看到百里宿,明贤帝突然感觉那不可能。

    其实这就是嫣然在向他指责吧,他不但没有做到嫣然的要求,甚至不断的伤害她的儿子,嫣然在怨他吧。百里辰死了,他还有百里宿,将来百里宿死了是不是还会有个跟他们长的一样的孩子呢,明贤帝脑子有些混乱。以前一片片景象突然全回想起来了,从小他与嫣然两小无猜,两人互订终身,他们成就姻缘,第一个孩子的降生,然后是百里辰,这其中又经历了种种的磨难,可是他们终究没有在一起。

    “皇上……”

    明贤帝心头一震,突然抬起头来,对面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一身白衣风华绝代,不是他心中的白嫣然是谁,只是此刻她精美的脸颊却不时淌过泪痕:“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辰儿……为什么……”

    明贤帝心中狠狠一揪:“朕……朕……”

    “皇上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啊。”

    明贤帝急道:“朕也没有办法,嫣然不要哭……”说着已快步奔过去,然而他刚一伸手,却整个从那人身上穿过,空气中什么也没有,根本就是他的幻觉。

    “不,朕……朕也有苦处!”明贤帝怔愣在原地,突然怒叫一声,屋子里静寂的令人发寒,明贤帝面上复杂:“难道朕真的错了吗……”

    辰王府里,百里辰与欧阳月张罗着两天后的满月礼,基本的菜样还要接客迎客等事都让人分吩下去做了,只不过时间越来越紧,两人不得不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的,辰王府忙乱的很。

    好在成氏刘氏还有霜霞长公主派了身边的单嬷嬷都来忙着张罗,倒也忙中有序,欧阳月抱着百里宿,看着李如霜伸着手不断逗弄着百里宿,笑了起来:“看来我还得感谢宿儿呢,要不是他太有魅力了,哪能招来你们过来张罗着啊,冲着可都是他的面子。”

    李如霜笑骂道:“怎么,你还吃起自己孩子的醋了,越活越回去了。”

    “那有什么法子啊,宿儿这么可爱的,把你的心都偷跑了,我这地位大大降低了,就是儿子的醋那也得吃。”

    成氏不禁笑了:“就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看你偷笑的模样,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

    欧阳月笑眯眯的,刮刮百里宿的小鼻子,后者为了表现他可爱的模样,强忍着没对欧阳月翻白眼,不过小嘴一撇,分明是鄙视欧阳月的小气,欧阳月爱的‘吧叽’一口亲上。

    百里宿心中大喊,你的口水,脏不脏啊!

    小脸有些气哼哼的,只不过脑子却转到另一边了,之前进皇宫把皇家亲戚也大概都认了认,有几个对老妈有十足的恶意啊。这两天百里宿一直闹着非要时刻跟着欧阳月,这安排满月礼的事他也一直在旁边听着,虽然人小总爱犯困,但大致他也知道了,那几个老巫婆满月礼也要来的,而且当初进宫的时候那几个轮流看他时,分明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样子,可是让百里宿记忆犹新呢,老妈不是说过嘛,要想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那么一切可能让他受伤的死都要杜绝了。

    这满月礼她们八成要来捣乱的,他现在只个婴儿,体质受限不能说话,小身子也不能对人如何,光有小聪明能行嘛,百里宿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

    他开始期待满月礼了!哈哈!放马过来吧,一群老巫婆们!

    ------题外话------

    我们家宿儿要使坏了,下一章值得期待噢~

251,爽死啦!

    满月礼新生儿出生一个月后举办,在大周朝满月礼最大的目的便是让新生儿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来为为了庆祝能继承香火的子嗣,二来让众人认识孩子,三来自然也是一个美好的祝福。

    而区别于男孩,大周朝满月礼对于女儿家就是可有可无的了,当然一些比较讲究对于嫡女有着极大期望的人家,或者会借由这个名目办起宴会,提前抬掇着中意人家,互通有来为将来女儿夫婿进行挑选,但总体来说女儿家的满月礼不是正经的,其它那些小户人家,甚至大户人家的庶女想都不要想。便是明贤帝那么多位公主,真正办满月礼的,也只有一位嫁出去的大公主,连百里晶都无缘满月礼。

    女儿家无缘办,对于男孩来说这满月礼便更加重要了。

    但相对来说满月礼也不如抓周,并不是显得特别的重要。

    不过像百里辰这样的身份,他嫡长子的满月礼,明贤帝太后皇后等人不到场,只是送了些礼物,可是京城各府各家,叫的上号的没有一个不敢来的,现在时局是最不稳妥了,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不上门得罪百里辰。

    不说这些大家,便是三大皇子,三皇子百里治、四皇子百里长、九皇子百里茂皆携家眷前来,明贤帝胞弟德王虽没亲自过来,却是让德王世子百里乾准备了厚礼与百里南同行,其它一些皇家宗亲基本就是家主不到齐,府中也必定有主事的到场,各个皆携厚礼,可见对辰王府这满月礼的重视了。

    百里南与百里乾来的时候,是被门口的管事迎进去的,马车停在外院子,接下来要去接待宾客的大厅,一路上倒也听了不少闲言闲语。

    “啧,这辰王妃面子可真是大啊,便这么坐在厅里也不知道接待一下宾客,当王妃的就是不一样,谁都不放在眼中啊。”

    “就是啊,看看吩咐的那两个管事的,有一个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啊。”

    “呵辰王妃才多大年纪啊,你以为她能像您做事那么老练吗,真是飞上枝头就以为是凤凰了。”

    “啧啧啧。”几个上了年纪的贵妇在那里边走边议论,面上难掩嫉妒与尖酸。

    百里乾听着不禁冷笑:“一群短视的女人,真是上不得台面,这都是哪家的。”

    跟着百里乾与百里南的有四人,两男两女,但从德王府出来的也都是精明能干的,百里乾身后一约莫三十有余的男子快了一步道:“看看是宁府的长房尚氏,那几个附和的应该是与她交好的。”

    百里乾冷笑:“敢这么大刺刺的恶意议论辰王妃,真是不知道死活。”

    百里南眸子微微沉了下:“辰王妃身为王妃,岂是这些人能比得的,真是不知所谓。不过这宁府近期似乎传言与大乾公主走的挺近的。”欧阳月是什么人,王妃、皇子妃,宁府长房尚氏是个什么身份,三品诟命,看着相差不多,其实天差地别,别说她们来参宴根本不够枚让欧阳月亲自相迎的,就是欧阳月想也不可能,她们进府第一个还得先向欧阳月行礼呢,现在竟然拿着这种事无中生有,明显就是故意找茬。

    百里乾淡漠的眼睛扫了一下道:“在这辰王府里,不怕她们说,就怕她们不说。”百里乾一挑下巴,就看到前面带着尚氏一群人的一个十五六岁大小的丫环,丫环身着辰王府丫环服,浅绿色的衣服显得俏丽,眼睛很亮,一看就是个机灵人,只是那丫环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几人,面上带着不屑的冷笑。

    百里南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哎,听闻辰王府在将军府的时候与这所谓的外祖家关系就不好,后来得知与宁氏根本没有血源关系,关系就更差了,宁府对辰王府可不怎么好,却没想到以前自己看不起的小丫环能有今天,心里会不舒服也很正常。只是这作派啊,连个小小丫环都看不起,妄她们还一脸的孤傲。”对于欧阳月百里南是复杂的,说她嫉妒欧阳月吧,她还曾经为此找过欧阳月的麻烦,那是从感情出发的。但若是放下这些,百里南对于欧阳月还有些敬佩,就像她说的这些,欧阳月这一路上看起来风光,但她知道走的很是艰辛,别人是根本嫉妒不来的,若是没有她自己的努力与本事,谁也走不到这里的。

    不过就算是出于嫉妒与欧阳月不交好,这欧阳月也不是这几个人能指责的。

    辰王府今日招待客人都是由着辰王府最大大厅接待,这个大厅正厅上此时坐了不少人了,正厅两侧后面还开了两个耳房,耳房前面布置了各两面四扇吉祥富贵的屏风,方便各府男女分开,并且还能一同见人。大厅两侧现在站了五六个婢女,随时接命令端茶倒水的,大厅外面还站了两排婢女,随时听候命令以及招呼各客人游玩辰王府等,辰王府的下人今天一水的绿色丫环福,老嬷嬷一水的褐色短褙子衫,男的老少一水的黑蓝色长衫,而且衣服上绣着花样,不但与今天客人所带来的下人衣服区别开了,看着从老到少从男到女一个个机灵的样子,那尚氏来时那些纯挤兑的话就不攻自破了。

    百里乾与百里南走近,自然是一屋子人行礼问好了,两人淡定矜持的点点头,坐了过去。

    此时屋子里接待的是百里辰,看到他们便是一笑:“你们来了,快坐吧,皇叔他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

    百里乾笑着打趣:“好的很呢,不过论这开心的劲,现在怕是没人比的上你吧,看你平时总是一副死鱼脸的,眼睛眼睛角都在笑呢,能不能别这么得瑟,我看着牙疼。”

    百里辰挑眉:“你是羡慕本王有如花美眷还是可爱的儿子,应该让皇叔快些给你找个定下来。”

    百里乾一听连忙摆手:“别别啊,我随便说说呢。”

    百里南笑着道:“堂哥春风满面的,是谁也比不得的,堂妹想去看看小侄儿不知道方不方便。”

    百里辰笑着道:“在后面呢,本王叫个人带你去吧。”

    “好啊。”立即有丫环带着百里南过去,这大厅里不免有些羡慕嫉妒的,先他们之前看到,身份明显显得不同的,人家是德王郡主,还真是比不得啊。

    百里南来到后堂的时候,房间里李如霜齐琪正陪着欧阳月聊天,看到百里南过来立即行礼,百里南摆手道:“不用这么多礼,我来看看小侄儿。”

    欧阳月见状,眸子弯了弯:“快来,宿儿刚醒着。”

    百里南连忙走过来,就看到用着上好红锦被包着的百里宿,此时正睁大眼睛,一双如明珠一般的眼睛大而圆瞪,占了脸部四分之一左右大小,小红唇轻轻抿着,小眉微微皱着,露出有些不悦的小大人样子,配上他那玉雪可爱的精致容貌,可爱死了,百里南没生过孩子也没有多喜欢孩子,可是看到这百里宿就是打从心里喜欢的不行,当下感觉脸上一红:“堂嫂,我……我想抱抱小侄儿。”

    欧阳月笑着将百里宿递过去,百里南立即小心翼翼的抱着,看着百里宿的样子心都要化掉了,欧阳月看着她,心中放下些心。以前因为与百里南的矛盾,她曾扬言说过不许百里南再踏入辰王府的大门,而后在皇宫里她与百里南说开了,两人的矛盾算是解决了,但也不会因为全都抵消,不过今天是百里宿的满月礼,在这种时候百里南上门,辰王府也不会做出将人赶跑的事情,显得小气又没分寸,百里南怕也是因此才过府的,现在看她这个样子,欧阳月对她的成见少了些,说道:“你这么喜欢,可有想过自己生啊。”

    百里南俏脸一红,她可是未嫁姑娘,说这个可有些失礼的,只是脸红那一下她又沉默下来:“其实我这次前来是想见见冷二公子,我年纪不小了,母妃已经下了命令,给我寻了几户人家让我去挑,不会再让我继续等下去了。”

    欧阳月沉默了下道:“现在这时候人多嘴杂,怕是不方便,等宴会结束后,我会找个时间让你与表哥见一面的。”这一面是百里南最后的争取了,或者是百里南与冷采文私下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谢谢皇嫂了。”百里南笑了笑,只是眸子里有些忧愁。

    “王妃,王爷说宴会差不多快开始了,现在应该让小世子出去见见人了。”这时丫环过来禀告,欧阳月看着百里宿还醒着,便点点头,一行人便去了大厅。

    只是走路间,欧阳月却是盯着百里宿兴质勃勃的样子若有所思,快到大厅里,欧阳月低着头,低声道:“你这小鬼头又转着什么鬼心思呢,不要做的太过份啊。”

    百里宿眼睛滴溜溜转,眸子里一派纯良,好似在说,你说的什么啊,人家听不懂啦。

    欧阳月笑了笑,今天这满月礼,怕是会很热闹的。

    来到大厅时,下面自然又是一套行礼问安,欧阳月已坐到主位上,手上还抱着百里宿,而厅里坐两排前面坐的分别是林王府、治王府还有盛王府,下面便是各大家按着尊贵程度坐着了,五大世家不论与辰王府私交如何,这时候也没有不到场的道理。

    百里辰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便是开口道:“本王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本王嫡长世子的满月礼,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世子见见世面,众位都不必拘束。”

    下面自然又是一片附和声。

    孙梦儿坐在后面屏风那里,屏风上虽有着花纹,但却是若隐若现的,她因为是孙府侧王妃,在今天来的女宾当中也算是极有身份的一行列,坐着的位置比较靠前,不论是从旁角或者从民间风都能看到欧阳月的位置,却见她一身鎏金凤纹袍,已经生产过的她竟然不见什么肥胖,竟然又恢复出了少女的体态,腰上系了条银丝缕宝石扣的腰带,显得那腰姿盈盈一握,哪有刚生产完的样子。孙梦儿身在孙府又是嫡女,自然也从母亲那里学过几手产后减肥的法子,但是这女人生产完就算是减下去了,想恢复少女时的样子也是极难的,那孙府长房夫人虽然保养的好,但是生了三儿一女的她,想和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比那也是比不了的,她能取胜的也就是历练风情,孙梦儿从她娘那知道,除非那种得天独存的,再怎么产后减下去也难以恢复,可是她现在看着欧阳月,心中却有些嫉妒。

    这欧阳月不但先她一步怀疑,先她一步生产,而且产后还没有半点肥胖的样子,这也不过过了一个月的时候,她是怎么减下去的,而此生产过的欧阳月的不但没损了美貌,似乎更加漂亮了,她的气质像是得到一次蜕变,比起少女时期的锐利尽展,现在脸上不时挂着淡淡恬静的笑容,显得温柔雅致,让她的美少了锐利,多了柔和,更能让人喜欢与接受。

    孙梦儿敏感的查觉到,自从欧阳月进入大厅后,这大厅的男人便时不时盯着欧阳月瞧,就连百里治跟百里辰说话时,眼睛都不禁撇过去看了欧阳月几眼,可见现在欧阳月的魅力了。孙梦儿手紧紧揪着手帕,心中大恨,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都是人老珠黄生过孩子的人了,竟然还想在这里勾搭男人,真是骨子里就下贱的货色。

    孙梦儿心中发恨,面上不禁闪过冷笑道:“哟,之前在皇宫里本侧妃也没有功夫多看看这小侄儿,辰王妃可能将小侄儿抱来与本侧妃看看啊。”

    上座的百里辰与欧阳月则是顿了顿,眸子里有了丝戒备,那本来被抱在怀中有些无聊快睡着的百里宿,突然瞪大眼睛‘伊伊哑哑’直叫,孙梦儿语气中笑意更浓了:“听听小侄儿似乎很喜欢本侧妃啊。”

    欧阳月笑了:“冬雪,抱去给孙侧妃看看。”

    “要抱过来了,我也要看看。”

    “听说这辰王世子一生下来便生的玉雪可爱的,与一般孩子都不同呢。”

    “真有吗,那我也要看看。”

    两面屏风后的后宅女人一听,都有了些异动,右侧的人则是走出来挤到左面这里,打算也看个鲜,之前欧阳月虽然带了百里宿出来见人,不过也只限在皇宫之中,其它的人想看可没这资格,有的也就是在今天了,但是这辰王世子多宝贝的岂是随便能看的,她们本来也没这想法。

    冬雪抱着百里宿,后头立即跟了两个气质冰冷的婢女走过去,百里治一听到孙梦儿的话,面上便沉了沉,看着欧阳月一副笑吟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百里辰却是有些紧张的盯着那屏风瞧了瞧,心中有些发紧,孙梦儿这女人太自以为是了,来的时候百里治已经嘱咐过孙梦儿,没想到还是在这时候添乱了。百里治想想,对着身边动了动手指头,若是这小侄儿真伤在孙梦儿手中,他们连兄弟也别做了。

    这时候林王妃白盈,盛王妃冷彩蝶与宁喜珊都过来了,之前在皇宫里她们都没什么心思看百里宿,只记得当时那孩子生的漂亮,此时也不禁更加好奇了。

    “呀,辰王世子好样貌啊,这次来必定是个美男子。”

    “就是啊,小时候这么可爱精致,长大了更不得了的。”

    “难得难得,真是漂亮的孩子。”

    一群人刚见冬雪将百里宿抱来,便惊呼出出来,这里不乏恭敬的,但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这孩子长的精致可爱的跟个瓷娃娃似的,才一个多月小模样已经都长开子,比起出生的时候看着更好了一些,当然这里也不乏有看着心里酸溜溜直冒泡的。

    孙梦儿便是其一,这欧阳月怎么就不生个天下第一丑的孩子呢,想她在治王府里,因为那些个贱人要争位,明里对她还有着几分恭敬,暗地里已经开始不服她的管教了,偏那些人惯会做戏,在百里治面前就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样子,她发落了几次倒是让百里治觉得她行为过严,反而有意冷着她了,孙梦儿便是想赶超欧阳月怀上孩子,也没有机会了。

    再看看欧阳月,这辰王府一个通房丫环都没有,又是怀胎生子,又生的漂亮儿子,哪一点都让孙梦儿嫉妒的发狂,为什么她出身比起欧阳月不差,那欧阳月在将军府那出生,宁氏一个小家子气的,比起她可差远了,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可恨啊!

    白盈看着百里宿,一颗心都快软了:“我……本王妃想抱抱。”

    冬雪见状,笑着点头,将百里宿递到白盈怀中,白盈刚一接过来,百里宿突然绽放了一个笑容,直接将白盈萌杀了:“呀,他对我笑了,好可爱啊……”说着扭过头去,“快取了白玉扇子过来给宿儿。”

    旁边的丫环立即退出去,不一会拿来一个小锦盒子,盒子不大,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枚女子巴掌大小的长枚状东西,小丫环拿起来缓缓打开,竟然是一个用羊脂白玉做的扇面,扇面表层还刻着金童抱鱼嬉戏的图案,而且主要这扇面很小,女子拿着都嫌小,分明是给孩子准备吧,可见白盈的用心了。

    其实这扇子也是跟着白盈过来的陪嫁,是当年白皇后得到赏赐给白家的,因为金童戏鱼这图案有多福多子的吉祥意,所以便当陪嫁给白盈一并带出去了,白盈今天前来是准备了两样东西,看情况而定选择什么当贺礼的。白盈也是白府出身,跟治王府辰王府都有着亲,再加上百里长身子骨不好,不可能争皇位,白盈与其它的人倒也是没有什么矛盾的,可是到底百里长身子不好,白盈倒不是盼着他死,只是总也得给自己谋划一下,现在这情况与辰王府交好也没有坏处。

    之前准备的礼物倒是十分名贵,但是比起这枚她临时起意带来的白玉扇子却少了用心。

    欧阳月在那边听了,面上笑容加大了一些。

    “呀,真是可爱啊,林王妃可容弟媳也抱着看看。”冷彩蝶此时也有些意动,在旁边看着白盈抱着百里宿的样子她就觉得刺眼,那白盈嫁了百里长那样活不久的,怕是没那个机会再怀有身孕了,可是她现在身残了,百里茂根本就不去看她了,冷彩蝶更加没有希望,心中不禁激了一团的火,可以说是硬抢着从白盈手中抱过百里宿。

    冬雪看着已快步上前,白盈突然伸手挡了一下,说到底冷彩蝶还没说什么,又是盛王妃,若是冬雪这时候做出格了,对谁面子也不好,冬雪定了定没有上前,一双眸子却是紧紧盯着冷彩蝶,她若是敢有一丝使坏冬雪都不会放过她。她身后两个丫环一脚微前,一脚微后,更是坐足了马上飞出去的动作。

    “咯咯呼。”谁知道冷彩蝶刚一接过百里宿,百里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一变故让所有紧绷人的神经都是一松,冷彩蝶也愣住了,从她嫁入盛王府后,她就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一直得不到,现在看着一个精致可爱的孩子在她怀中天真无邪的笑,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是一松,原本满怀愤怒的心情竟然瞬间就没了,顿了一会,冷彩蝶突然道:“真是可爱的孩子,而且不认真。”冷彩蝶很想伸手摸摸这孩子的脸,可惜现在她只有一只手,抱了便没有空手,她心中又想起当初赛场上的事,林长齐与孙全两个比斗,最后却害的她失了手臂连着半个肩膀,那永远是她的痛。

    宁喜珊见冷彩蝶面色不对,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笑道:“辰王世子真是可爱,这可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孩子了,快拿来本侧妃准备的礼物。”这些人都是百里宿的长辈,这满月礼见面,谁都准备个礼物这也是礼数,是以今天来的各府不但备了东西,便连各个夫人小姐也都各自备了单独给百里宿的礼物。

    宁喜珊拿出来是一块玉佩,婴儿拳头大小,上面是缕空扑蝶雕画,看那质地倒也是不错,但是比起白盈准备的羊脂白玉扇就显得差多了,宁喜珊笑呵呵的道:“这块不佩大小正合适,本侧妃也是寻了很久才找到这么块适合辰王世子的,快给世子戴上吧。”说着便有宁喜珊的丫环上前寻个地地方便要给百里宿挂上。

    宁喜珊虽然笑呵呵的说着,但这话听到别人耳边里却有些不对劲,这玉佩小不说,而且上面的雕刻分明是个女子身段扑蝶的图案,这若是合适岂不是说这辰王世子将来就是个纨绔喜女无才之人吗,再说看那质地也不是顶好的,什么叫适合,是说百里宿不配更好的吗。但见着宁喜珊一脸关怀备至的样子,又不禁让人怀疑自己的猜想。

    这些人各怀心思,却没注意到被冷彩蝶抱在怀中的百里宿,此时眼珠微微一滚动,看着宁喜珊闪闪发亮:“啊啊……”百里宿突然啊啊叫了起来,那小手更是伸出小被子,直在空中抓着,在看他直直望着宁喜珊,伸手又是抓她的方向,似乎是要她抱着呢。

    冷彩蝶面上表情有些不好,其它的一些贵妇小姐也看的新奇,这辰王世子似乎很喜欢宁侧妃啊。宁喜珊也是愣了一下,转而看向百里宿的时候,眸中却是闪了闪,心中冷笑,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死小孩子,又蠢又傻的可以,这都喜欢她,看来她这魅力也是越来越好了。

    宁喜珊有些孤傲的撇了冷彩蝶一眼,一把将百里宿抱在自己怀中,欧阳月之所以敢让这些人抱着看看,一是因为冬雪几个不眨眼睛的盯着,二也是这些人便是使些小心思,也不敢在这时候对付百里宿,众目睽睽之下呢,她若是不给看,那才是被人抓了把柄呢。再者宿儿虽然才出生,身子弱做不了什么事,但欧阳月可不觉自己的聪明儿子会被害。

    这宁喜珊刚抱过来,还没说什么呢,百里宿便先嘿嘿傻笑了起来,倒是弄的宁喜珊有些不好意,就在这时候百里宿突然伸出手往她身上指着,众人一看,却是宁喜珊脖子上的一条链子。

    看到众人的目光,宁喜珊还有些自得的道:“这条链子乃是本侧妃的陪嫁之物,这东西在宁府也是经过几代传承的,是一代代传给嫡系的,这一条链子共一百零八颗琉璃珠,取义吉祥永保平安之意。”

    “竟然是琉璃珠,我看着怎么这么闪亮呢。”

    “琉璃珠那可是精贵的东西啊。”

    “……”

    这边议论纷纷,本来宁喜珊脖子上挂着个在阳光亮光的地方闪闪发亮怕东西就让人在意,许多人也是好奇,只是一时也没时间询问,这宁喜珊倒是说了。说这琉璃珠珍贵就是因为物以稀为少,大周朝现在还自产不出这琉璃的东西,皇宫内外有的东西都是别国流传过来的,原本大周朝与边关还没闹的很僵的时候,这些都是游牧民游以物换物的,但因为这几年游牧民族的开始不满足现在的环境,多次骚扰边关,为了防止奸细,也为了防止游牧民族借机杀大周子民,所以便关了两方的交易往来,而这琉璃珠本来就是昂贵的东西,自然就变的更为精贵了,有一顶珠子都不得了,更何况宁喜珊这一百零八颗串起来的链子呢。

    宁喜珊洋洋得意之迹,突然感觉脖子一紧,低头一看,百里宿白嫩嫩的小手此时正紧紧握着她的链子往下拽呢,她心头一紧,这东西可是精贵的很怎么能被扯坏,忙道:“辰王世子快松手,不然要坏了。”

    百里宿一脸天真无邪的笑,本来嘛,他只是个婴儿怎么看的懂呢,拽拽拽,我继续拽!看着百里宿只是个小婴儿,力气还不小,宁喜珊没预料,差点一下弄的背过气去,急喘了几下面急道:“快松手。”

    “咯咯咯”百里宿继续拽,好似觉得宁喜珊在跟他玩一样,拉扯的更使劲了,宁喜珊心中大怒啊,谁跟你玩了,你这个该死的小孩。

    冬雪此时走过来,笑道:“呀,看来世子很喜欢侧王妃这个链子呢。”

    “是啊,看着宿儿这喜欢的样子,怪不得宿儿与妹妹特别有缘呢。”冷彩蝶本来沉下去的脸,突然放松了,笑眯眯的道,有缘个屁,八成是小孩子喜欢亮闪闪的东西,本来就是看上这琉璃链了,哪里是喜欢宁喜珊啊,这挤兑的话也不无高明之处啊。

    宁喜珊面色发紧:“乖,辰王世子这个东西给了你也用不到,快松手。”说着,已经伸手去抠百里宿的小手了。

    也不知道婴儿哪来的力气,宁喜珊抠了半天才拨下来,百里宿一见没成功,立即扁了小红唇委屈的看着宁喜珊,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立即引起一围女性的母性天份来,有些不满的看着宁喜珊,宁喜珊脸上黑了黑,这东西如此精贵她平时都舍不得戴呢,今天还不是用来给这群没见识的看看吗。

    谁知道百里宿见她半天没将项链拿下来,那脸上的表情就更委屈,嘴扁的越来越大,突然张开嘴巴“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这下可是让大厅的人都是一愣,本来这屏风后各个女人说话,男人们也没多大兴趣,都在那各聊各的,现在这百里宿一哭,这里便万众瞩目了。

    “怎么回事,辰王宿子怎么哭了。”

    “宿儿怎么了,去看看。”

    这辰王世子可是金贵的很,不但是明贤帝头孙,还是刚一出生便被赐封的王府世子,将来说不定还能问鼎高位的人,谁能不在意,这些人想了想,也顾不得礼数了,便都跑到屏风这里观看,然而她们看到的情形都愣了下。

    就见宁喜珊正抱着百里宿,此时涨红着一张脸,那百里宿冲着她不断大哭,手上不停的指着她脖子上的琉璃珠子,面上那委屈的样子啊,就好像宁喜珊抢了他的东西不给他似的。

    宁喜珊气死了,这该死的小鬼怎么搞的,弄的她多大错处似的。

    冷彩蝶心中暗笑,这宁喜珊平时在府中坐威坐福,从她残了之后就不将她这个正王妃放在眼中了,看到她吃鳖,她可是比谁都高兴的,不禁道“妹妹啊,难得辰王世子如此喜欢,我看妹妹便给了吧,虽然这东西也算是金贵,但咱们辰王世子不是更金贵的吗,这琉璃珠子能有一就有二,辰王世子可没有第二个。死物怎么能跟活人相比呢。”该死的贱人,竟然落井下石,宁喜珊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是啊,盛王侧王妃,这琉璃珠我也见过呢,再金贵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难得辰王世子喜欢你想亲近你,不过是一条链子嘛,哪有舍不得的。”不独一无二,你倒是给我找一条来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贱人!

    “盛王侧王妃可是大度又大方的人,这一点京城早就传遍了。”传遍你个头,什么时候传过啊!宁喜珊气恨死了,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现在这里里外外聚了不少人,男的女人都有,各府老爷夫人一个个盯着她看,她不拿出来就像多小气似的,可是这东西本来就是她的,她不想给凭什么勉强她啊!这东西不说价值连城,但也非有钱就买的到的。

    宁喜珊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东西金贵,刚才她又一通的炫耀,有不少人看她不顺眼,所以故意的落井下石,副着她交东西。

    宁喜珊窝着一肚子火,欧阳月走过来,看着百里宿哭的小脸通红,一副委屈的样子不停指着宁喜珊,后者面色已发黑了,欧阳月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有些诡异的一笑道:“盛王侧王妃见谅啊,世子他倒是有个小毛病,本王妃还没来的及说。”

    “什么毛病!”果然是有病的,怪不得呢,活该!

    “噢,世子他看到亮闪闪漂亮的东西就很喜欢,看来是喜欢上你的琉璃链了,请见谅,本王妃这就将他抱走。”欧阳月说完,宁喜珊微松了一口气,然而欧阳月刚伸手要去抱,那百里宿却是扭着身子哭闹起来,不停的指着宁喜珊,更是哭的有些抽抽了,看着那可怜状,不少人都有些不忍了。

    “哎不过就是个链子吗,真是有些铁石心肠的,小孩子最是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不想给带着出来做什么啊。”

    “真是小气。”

    “抠门!”

    “嗤,还侧王妃呢,就这样。”几个夫人缩到一边上,小声嘀咕着,因为人不少,也看不清是谁说的,只是这话却是说的宁喜珊面色涨红,百里茂更是面色我铁青道:“宿儿这么喜欢,侧王妃怎么会舍不得呢,只是世子还不会说话,一时没明白世子是什么意思吧。”

    百里茂走过来,手在宁喜珊腰上捅了捅,低声道:“快将链子拿下来。”

    宁喜珊气的面色铁青,这是她的东西,她偏不给这些人却如此逼迫她,她好歹也是堂堂盛王侧王妃,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方,真是可恨。凭什么这小兔崽子要她就得给啊。

    “快点!你想让本王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明天这丑事传遍京城吗。”百里茂此时已经冷冷盯着她,一脸的威胁,宁喜珊气的心肝都颤了,这个小兔子崽子就是个强盗,竟然逼她至此,气死她了。

    可是心中气的发狠了,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笑意,只是那笑有些僵硬道:“原来辰王世子是喜欢本王妃这个啊,早说啊,快将链子取来给世子,本侧妃一见小世子就喜欢的紧,哪有什么不舍得的。”

    众人淡淡笑笑,也没有多说,琉璃链子立马被百里宿握在手中了,他可爱的笑着,十分喜欢此物一般,突然手上一甩“啪”东西被甩在地上,众人都愣了一下,百里宿此时却浑然不觉,天真无邪的笑着依呀的指着地上的链子要,冬雪拿起来递到他手上,百里宿又是喜欢的很,然而下一刻又甩到地上,“啪啪”的声音让宁喜珊脸上不断抽搐,那……那琉璃链子她平时可是宝贝的紧啊,她都不舍得戴,这小兔崽子得到了竟然还如此不爱惜,当球扔着玩啊,可恨啊!

    不止是宁喜珊,周围一群对琉璃珠的待遇都感觉面上抽搐,这就是小孩子价值观念根本没有,这东西拿出去少说也得卖个千八百两啊,就这么被扔着玩啊,不心疼吗!

    心疼个屁啊,又不是他的东西,看那老巫婆面色发青的样子,他心里爽死啦!

    欧阳月斜眼看着儿子眼睛蹭蹭冒邪光的眼神,看了看气的面色涨紫的宁喜珊,笑的一派邪恶!

252,憋屈!

    “啪啪啪”如此一来二去,一堆的男男女女就看到冬雪与两个婢女不停的低头给百里宿捡琉璃链,而百里宿顶着一张可爱的人神共愤的脸,对于气的铁青的宁喜珊一直面露友好的笑意,那可爱的模样哟,还真是让宁喜珊憋着一口气,却是怎么都发不出来,微微咬着牙,感觉心都在滴血。

    “啪!”大约连摔了十次左右,冬雪再拿到给百里宿后,他不摔了,只是欧阳月却是咦了一声:“这珠子好像碎了一颗啊。”

    “还真是啊。”

    欧阳月微微皱眉,心里头有些遗憾的道:“那还真是可惜啊,这琉璃珠子不是十分坚固吗,没想到竟然如此不禁摔。”那样子好似这东西远没有传说中那样名贵一般,十分无耐的道,“如此之后就只能给世子改一条小链子戴着玩了。”

    宁喜珊咬着牙刚要说话,却被百里茂给阻止了,宁喜珊自然是想说你看不上给我啊,我回去自己折腾去弄,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但这话说出去实在太掉价了,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他盛王府难道连这点东西都出不起吗。

    宁喜珊那个气啊,真是后悔将这东西戴出来,那东西可是花大钱买的,没错买的,不是祖上传下一来的,可惜啊,给人做了嫁衣了。

    宁喜珊手中紧紧揪着帕子,眸光却是在人群是闪了闪,有几个人缩着身子,不禁笑了出来:“辰王世子就是可爱,只不过这看上别人东西,不给便哭闹的行为可不太好。”

    “就是说啊,这还小着呢,若是长大了那还得了,指不定要出乱子呢。”

    一个压抑的声音响起来:“哎,咱们大周朝一向仁德,皇上更是爱民如子,皇家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候真出了乱子,怕是难逃……”一死,在这满月礼的时候说这些十分失礼,明显主在诅咒百里宿的意图,因为现在这里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人数众多,这几人都是从人群里传出来的,而且男女声都有,分几个方向等你抬头时,看到的都是一群与你一样茫然找人的表情,还真是看不出来是谁在说话。

    欧阳月眯眼笑了笑,却是不在意,她怀中的百里宿眼睛却是一闪,哼唧了几下,眯着眼睛不断扫着人群,希望将人找出来。

    宁喜珊笑了起来:“是辰王世子太可爱了,虽然这琉璃链是价值连城被你这么甩扔的糟蹋了,不过看你这么有趣,本侧王妃哪里有什么不舍得呢,只是这行为也确实不怎么好啊。”

    欧阳月挑眉看着宁喜珊,嘴角勾着抹嘲笑:“啧,这链子难道不是茂王侧王妃的长辈见面礼吗?原来不是啊,冬雪,快将琉璃链拿回去给茂王侧王妃,咱们这辰王府里虽然没有成条这样的链子,但是琉璃珠子却是有的,本王妃记得陪嫁的时候祖母曾送给本王妃一对琉璃串珠呢,按数量也与这差不多了,既然造成茂王侧王妃的损失,那个便当作赔礼吧。”

    “是王妃,奴婢这就取来。”冬雪说完,这便转身离开了,倒是让众人愣了一下,看着宁喜珊的目光都不太对。

    宁喜珊嘴角明显抽了一下,说道:“看辰王妃说的,本侧妃不过随口一说,哪要什么赔偿啊,再说今天是满月礼那个……”

    “辰王妃这琉璃链要是小世子喜欢,本郡主那里倒是有串小的腕珠,今日本郡主本来还想送些个小玩意,但却不知道小孩子都喜欢什么,现在看到小世子有如此中爱的东西,可是少了麻烦了,明日本郡主便让人将东西拿来吧。”百里南突然插话进来。

    这琉璃珠子确实是很稀有,边关关系紧绷的时候没有能流通出来的,可是身为皇室贵族的,都是有传承的东西,这东西既然流通过,他们府中会有自然也不奇怪,但是要说有很多确实不可能。

    百里南的插嘴让宁喜珊面上更难看了,本来这满月礼各府带些礼物上门,看到百里宿的时候送些小玩意这也是正常的,虽说这琉璃珠价值不同,可到底也是俗物,难得孩子喜欢,堂堂盛王府的侧王妃却是这么小心,当着这么多人讽刺个孩子有什么意思,跟孩子较量那可是显得度量太小,太上不得台面了。瞧瞧人家南郡主,这才是真正皇室出身的,有钱难买小世子喜欢,这辰王府先不说背后势力,辰王妃本身陪嫁就有琉璃珠,便是辰王妃名下的美人阁、美衣阁,那就是日进斗金,她若是真想要拿钱买都能砸出一个来,还缺这东西吗,在他们看来价值连成的,在辰王妃眼中可能什么都不是呢,越是如此想宁喜珊与人一比就是天上地上的区别。

    宁喜珊面色发沉,此时冬雪迅速走过来,手中握着个小锦盒,锦盒旁边是金线绣出几个简洁明快的线条,便是盒子都价值不错,冬雪快手将锦盒打开,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刚才的宁喜珊的琉璃串是透明中带着一丝红色,显得十分喜庆明快,而这一对琉璃腕却是透明带紫色,而且眼睛不瞎的话,明显能看出来这对紫琉璃比起宁喜珊的红琉璃更加剔透晶莹,这琉璃珠子珍贵,可不代表所有品相都是价值连成的,宁喜珊的那个不错,但很显然这紫琉璃的更明贵。

    而且古人以紫神色的神秘视为尊贵,各物饰珠宝紫色更难得一些,即便这只是两个腕珠,但大小折合起来不比宁喜珊的链珠小,宁喜珊想的话直接拆掉重新穿起来,显然比那损失掉的还好,这是捡了便宜了。

    宁喜珊却是面色铁青,这紫色琉璃珠确实很漂亮,可是她若是就这么接下了,今天脸就丢尽了,明天会还成为京城的笑话,什么茂王府侧王妃小家子气,送给小孩子的满月礼还想往回要,跟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一争长短,那脸就丢尽了。茂王府至于穷成这样吗。

    那些人还管事实如何吗,定是逮着机会胡编乱说不可,再说这宁喜珊刚才此举,那红琉璃珠子可不是长辈见面礼吗,即便东西名贵些,那也叫跟孩子抢东西。

    宁喜珊抽搐着嘴道:“辰王妃哪的话,不过就是个外物罢了,辰王世子喜欢本侧妃有什么舍不得的,还让你回送那是什么道理。”

    “到底是坏了茂王侧王妃的珠子,是该赔偿的。”欧阳月眼角似乎微微上挑了几分,本来温和娴静的脸上,带出了一份轻挑与锐利。

    宁喜珊面上僵僵的道:“说的什么话啊,身为长辈,今天来为辰王世子贺礼,一条串珠罢了,就是丢了全毁了那也是辰王世子的东西啊。”

    欧阳月眸子黑幽锐芒闪现,淡淡的道:“原来是如此,冬雪你也听到了,那东西现在是世子的了,世子便是砸了毁了也是我辰王府的东西,谁再敢多嘴,给本王妃将人扔出去,永远别想再踏进辰王府一步!”说着,眸子在人群里扫了扫,说道,“谁若是觉得此次来我辰王府有些心疼,大可说出来,送什么给我儿,我儿喜欢什么要来了,本王妃定会送上价值更上一层的东西以做赔偿,冬雪你去询问那几位听听他们的意思。”

    冬雪立即挤入一个人群,然后在一个有些发懵的人面有停下来:“宁大夫人今天要送给世子什么礼物,一会来奴婢这里登记一下吧,明日之前奴婢一定替王妃送上礼物。”

    尚氏感觉所有人眼神都落在她这里了,刚才宁喜珊受了委屈,便立即调转了视线看她,其实早在来辰王府之前,这对母女便见过面,对于今天的事也讨论过,要是宁喜珊想要捣乱无事生非的时候,便会看向人群,有些话不方便她说,但是尚氏,还有一些与尚氏这喜珊交好的人却可以趁机挤兑下欧阳月,刚才人群有些拥挤可不就是好时候吗,尚氏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被发现了,发现不说,还被辰王府一个下人一脸不屑的嘲讽,尚氏怎么说也是出身书香世家,现在此状,实在难堪的很。

    哪有上门送礼,还要人家回赠同款重礼的,这还是上门贺礼吗,分明是砸场子吗。再说若是被辰王府的人轰出去,永远不许再踏入一步,那必定是京城的大笑话,当初百里南不知为何被赶出去,便是在家待到现在才出门,让人们将她的事情渐渐淡望了,而且百里南是皇家郡主,又没出嫁就算做的出格点还能说年少无知,尚氏可是宁府的长房媳妇啊,相公是当朝御史最是讲规矩的,这自己妻子竟然是如此不通情礼,上门打人脸的事,虽然当不得弹劾,但也实在让家里没脸。

    “我……我……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你找错人了!”尚氏急的面色涨红,冲着冬雪喝斥了一声,人群里不知道谁笑了一声,小声嘀咕了起来。

    尚氏觉得脸上更加烫了:“这一切都是误会,小世子刚满月,大家来这里都是庆贺的,今天为的就是高兴,谁家没备个几样礼物呢,小世子喜欢臣妇高兴都来不及呢,哪会说那样的话,这都是误会。”尚氏刚才说的话,她当然是不能承认,众人都是一脸嘲讽,她觉得全身都发热窘迫。

    欧阳月见嘴,眉头微微挑了一分:“噢,原来不是啊,那是本王妃误会了,冬雪还不拿下去,茂王侧王妃那么大方,你还拿着这东西丢人现眼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送回去。”冬雪眸子微弯了下,看着被欧阳月挤兑的快哭了的宁喜珊,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只是这场闹剧却没就此结束,被欧阳月抱在怀中的百里宿,突然依呀的叫起来,伸着手便要往尚氏那里扑过去,众人大惊,没想到这尚氏这么得小世子眼缘吗,竟然还想她啊,这不免让一些不得百里宿亲近的人有些吃味。

    尚氏也有些受宠若惊,她对这百里宿可没什么好感,早她女儿生出来的子嗣她都会将其当成敌人来看待,只不过现在她情况有些窘迫,这百里宿要是喜欢她粘着她,倒是能解了她的尴尬困镜,她顿时面露喜色道:“看来臣妇与小世子还真是有缘。”说着微抬着下巴,这里谁也不找偏偏找她,可不是与她有缘吗。

    百里宿被她抱在了怀中,小小的人顿时咧开了嘴,露出一记可爱的傻笑,眼睛亮灿灿的瞅着尚氏两人眼发直。

    却在这时尚氏突然“啊”的痛叫了一声,惹的人更多人侧目,却见那原本可爱的小人,真一脸纯洁笑望着尚,一副亲近的模样,只是那小短胖手却紧紧拉着尚氏的耳朵,噢不是一支金镶红玛瑙掉坠的耳环,正咯咯直笑,一手却奋力要往下扯着,那耳垂瞬间被扯大,要不是婴儿人小力气大,这一记保准将尚氏耳垂子扯下来不可,尚氏疼的脸色都发白了,众人一惊,忙要去抱百里宿下来,这小人却是哇呜哇呜的哭起来了,像是这些人欺负他一般,闹的谁也不敢上前了。

    欧阳月看到这眸子也不禁微微闪了下,嘴角微微抽搐一记,忙道:“宁大夫人,恐怕是世子喜欢你耳环啊,红红亮亮的倒是惹人瞩目。”

    尚氏黑着脸,忙道:“我马上拿下来,马上拿,快让小世子停手啊。”再不停手她就感觉耳垂真要豁开了,此时刺刺的疼,哪里还管这东西价值多少,就是值再多钱能不让她受伤,她也觉得值了。

    这边立即有人扯着百里宿的手下来,尚氏连忙黑着脸摘了一双耳环递给婢女,只是此时百里宿却是眼睛亮晶晶的直往尚氏头上瞧去,众人顿时一看,噢这尚氏头上还别着两只金枚镶七彩宝石钗,两只蝴蝶流苏钗,还有几支用来固定发髻的珍珠钗这个倒是没有什么新奇的。

    “咯咯咯。”百里宿伸手指着尚氏头顶,一个劲的笑,尚氏眼眶发红,心中气的快炸了,她今天前来还抱着要找欧阳月麻烦的心理,可才也不过说了一句话吧,竟然快被百里宿这个死崽子将身子都搜刮干净了,这真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吗,他比那些强盗还强盗,那些强盗打家劫舍还做的提心吊胆,害怕被人抓了,这死崽子子却这么霸道自然,她不但得乖乖交头上的东西送上去,还得笑,笑的一脸满足,这天下还有这么憋屈的事吗,被强抢了东西还得陪笑脸,尚氏简直郁闷的要发狂了。

    强扯着脸上僵硬异常的笑容拿下耳环与头上的发钗等,整个人除了脸上还有厚厚的胭脂,一身行头都差不多被百里宿搜刮干净了,尚氏脸上肌肉抖动,不禁有些气闷的开口:“小世子怎么这么喜欢女儿家的东西,这别以后……啊,什么都没有。”尚氏本还想借机讽刺百里宿只爱女儿家的东西,只是看到百里宿又亮闪闪的眼睛,吓的立即给了东西便退身离开了,这一次是要她的首饰,下一次别要衣服啊,就算小世子古怪,可是她也不可能当众脱衣啊,就算那不可能,可是被百里宿这小崽子要求,她脸就丢大发了。

    旁人看着不禁噗笑出来了,这辰王世子好有趣啊,不过也有人不禁对尚氏的话有些疑惑,这辰王世子怎么就要漂亮的女人首饰呢,别天生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吧。

    接下来这百里宿盯着谁,谁倒霉,不将你身上搜刮干净他都不罢休,让人心里不太好受,不过有心人还发现了,这辰王世子搜刮的都是对辰王府有些对立的,或者背后说闲话什么的,无敌意的辰王世子还真就不动,直让这些人纳闷。甚至在想会不会是辰王妃暗中指使的呢,可是一个小婴儿哪是指使就听的懂的啊,这个想法十分之荒谬,唯一解释的通的,也就只有小孩子很敏感,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都感觉的出来,而相比起其它的人来说,这辰王世子显然更加敏锐一些,搜刮了十几个人,每一个都不是冤枉的,实在令人大乎神奇。

    这些人无比怨念却是半个不字不敢说,若是再多说,她们真怕就此出不去辰王府了,这一群大人竟然被一个还被抱在怀中的婴孩给镇住了,实在太过丢脸了!

    百里宿此时却是窝在欧阳月的怀中,红艳艳的嘴里咬着肉白的手指头,乐的天真无邪,一派纯良,让那些心里阴暗对他有怨念的人也都生出了罪恶感,这么小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呢,看来果然与辰王府太敌对也不好,再说辰王妃与她们也没有太实质的利益纠葛吧,她们不过是与尚氏或是宁喜珊交好的,何必因为她们得罪辰王府呢,就算做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啊,省得惹人笑话,那对她们就得不偿失了。

    尚氏与宁喜珊聚在一起,这两人此时咬牙切齿看着一群人围在一些将百里宿夸成花朵一样,简直气恨死了,宁喜珊那一身行头百里宿倒是没全搜刮了,可是那一条红琉璃链子就比一身行头还值钱了,尚氏更不用说了,差点被百里宿一身全扒了,郁闷不说脸都丢干净了,两人现在恨不得百里宿就这么死在这里。

    “太可恨了!这该死的小兔崽子!”

    “一定是轩辕月教的,她真是可恶!”

    母女两个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着,不远处的孙梦儿看着她们,眸中闪过丝异样,转头又扭过去看了眼被抱在怀中,笑的傻呼呼的孩子,心中也甚是惊讶,这分明就是个不懂事的婴儿,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应该不是表面上那样什么都不懂呢,难道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冷彩蝶也在不远处,看着受了一肚子憋屈气,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心头冷笑,看着百里宿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丝笑意,在盛王府她越活越憋屈,但是出了那里这宁喜珊却比她活的更丢脸,这不免让她有些幸灾乐祸,果然恶人自然人来磨,宁喜珊也就只有在盛王府兴风作浪,出来后她又是个什么东西呢,什么都不是。

    那边百里宿突然冲着她咯咯笑起来,冷彩蝶一愣,心中不禁闪过丝柔意,小孩子果然什么都不懂啊,不懂得他们大人前的争斗,冷彩蝶感觉到欧阳月的视线也扫来,她抬眼看过去,就看到欧阳月面色平静,对她无恨也没有过份喜爱,心中突一颤,她不禁想到,她与欧阳月有什么仇呢?她们似乎没有什么仇恨吧,可是为什么两人的关系却一直不好呢?

    是姑母,因为孙氏与冷府的情况,让她一直以来都与欧阳月针锋相对,可是欧阳月并没有害过她,她所做的真是有些幼稚了。冷彩蝶心中有些悲凉,突然间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至从她失了手臂之后,坐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盛王妃之后,一直以来与她关系友好的孙府便再没派过人来看她,反而因为有意要扶持百里茂,因为宁喜珊成为百里茂的侧王妃,孙府有意与宁喜珊交好,却将她这个正王妃,孙府的外侄孙女当成什么了,从那时她才明白,孙府对于冷彩蝶与她娘的好,都是建立在曾经她们有着利用价值的情况上。

    冷府比起其它四大家族更有底蕴,可以说是鲜少能有人撼动的,当初孙氏能嫁到冷府全是孙府一手策划的,其实当时孙氏最有可能嫁的是长房,将来可以掌管长房,到时候对孙府更有帮助,只是孙氏的出身不行,而且冷府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平白娶一个分明有二心的媳妇,冷府二房那是个武将,孙府用尽手段将人嫁到冷府,但是与丈夫相聚时间不多不说,冷雨仁又是个多情的,比起长房二房的女人可不少,偏这孙氏还生不出儿子,上面再有个长房媳妇压着,老夫人又不喜欢,她真想捣鼓出风浪也难,可是这些年来孙府却因为她们母女两得到了不少好处。

    最后呢,她不过受一点伤,母亲不得宠了,这些人便翻脸不认人,简直凉薄的可以。冷彩蝶觉得以前因为孙贵妃的事与欧阳月为敌,显得她那么的可爱,这些事情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那种人家她现在觉得恶心至极,为了这种人,冷彩蝶众盼亲离的,她真是好蠢!

    辰王府的后花园,此处较偏僻,而辰王府的众宾客都在前厅前院那里,显得这里更加冷清,一处假山石下站着一对男女,女子模样俏丽身上自带着一股子尊贵,只是双眼却是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男子一身随意粉色长衫,随意的站在那里显得慵懒而又随性,面容英俊是难得的好相貌。

    女子看了男子许久,眸子若春水般动人,只是眼前的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来看她,百里南突然轻笑出声:“冷采文我身为女子放弃尊严与矜持追了你这么久,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

    冷采文总算转过头看着百里南,看到她面上自嘲的笑意,心里微微一紧,叹息道:“对不起。”

    百里南美吗,是的,她很美丽,不同时欧阳月精致绝美的脸,她的美更真实,美的让人可以触碰的到。百里南性格好吗,是的,能让皇室亲王府的郡主放下身段苦追男子多年,这是一般人都不能想象也不敢的,她对爱情有着勇气与决心,被这样的女子爱上很幸福,虽说百里南难免有着金枝玉叶的脾气,可是冷采文接触过皇室几个公主,比起那些人来说,百里南的性格简直太好了。百里南有值得喜欢的地方吗,是的,她身上有很多优点,而且也是才貌双全的难得女子,她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但偏偏冷采文无法对她用心。

    或许人就是有这种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百里南的倒追让冷采文从来没认真思考过她,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了。

    百里南苦笑,心中不禁一酸,跟着被紧紧揪起,好疼啊!

    她顿了顿,强忍下眸中的泪意,眼眶却微微泛红起来:“冷采文你真是个十分狠心的人,本来我心存的念想,都因为你这三个字被打压了。”她缓了缓,好似心口的痛还没有缓解,一时说不上来话,“采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年纪不小了,母妃已经开始为我物色未来夫婿的人选了,从此以后我不能再任性了,这么多年来父王母妃看着我,任着我胡闹,只是想让我幸福,他们也从来没有任由身份之威强迫过你,我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强迫你,那样会更加不幸福。”

    “其实我曾经想过的,就这么跟你耗一辈子,我就不相信等我们都七老八十了,你还能这么铁石心肠,我却没想过会有轩辕月的出现,她的出现打破了我所有对未来的期待,你那么的爱她,可惜她心有所属,可你却依旧故我。当时我真的很害怕,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这么放弃我做不到,所以我做过错事,我找过她麻烦,只是现在想想真是可爱,这种事情关其它人什么事呢,是我没有魅力让你喜欢啊。”百里南摇摇头,无奈的道。

    冷采文眸子有些闪动,凝神的看着百里南没有说话,冷采文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如此沉默的时候却让人特别有安全感,如此安静的听着她说话,让她本来对他满腔的怨气都化为虚有了,百里南眸子更红了一分:“这种事情怪谁都不可能,或许是我们没缘份吧,我比她认识你早那么久,可是你却从来没对我有过一丝情意,哪怕只是一丝丝都没有。不过我也得谢谢你,如果有那一丝丝的话,我怕是舍不得放手。”

    冷采文沉默的望着百里南,风情的桃花眼里,只是却有些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微微一叹道:“真的对不起。”

    百里南摇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种事情是两情相悦的,你也没有欠我什么,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你是个不错的哥哥,这些年放任我胡闹,我也要谢谢你。只是梦醒了,我也得做我该做的事了,我不能再让父王母妃与哥哥替我担心了。”

    冷采文嘴角微微一勾:“你确实是长大了,将来会有个十分疼爱你的相公的。”

    百里南有些埋怨的看着冷采文,心中又是一紧:“我自然是会找一个比你好很多的男子,我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如果不幸福,她岂不是更可悲吗,眼眶微微发酸,可是她不想软弱的哭出来,最起码不能在冷采文面前,心中胸着一种要穿刺而出的痛,百里南握紧了拳头,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才让自己没哭出来,“你……从来没喜欢我吗,就算一点点都好。”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冷采文沉默了一会,当百里南觉得他不会说出来的时候,他缓缓开口:“没有,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一般。”

    “你……你真残忍,我都已经想要放弃了,难道一点点给我留有念想的都不行吗,你就算骗我也好啊。”百里南咬着唇,有些愤怒的看着冷采文。

    冷采文面上闪过苦笑:“为什么要有念想,有了这个念想你又要怎么生活,你若是想幸福,就要将以前全都忘记,若是不能忘记,就要抱着这样的念想生活一辈子,你有这个勇气吗。”

    百里南一愣,呆立了一会,突然低缓道:“这是你的心声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冷采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冲着百里南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不能离开太久,被人发现不好,以后我们也不要再单独见面了,这对你不好。”

    百里南定定的看着冷采文,似乎要将他永远记在脑海里一样,最后她低柔的道:“冷采文你真是个傻瓜,我这辈子见过最傻最傻的人,不过我佩服你,因为我没有这个勇气继续等下去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一个我这么傻的女人天天跟着你跑,想让你回心转意了,你将来会后悔错过我的,本郡主走了。”

    说完,百里南转身离开,在那一瞬间,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少女时候的幸福就这么结束了,从此以后她会很许多女子一样,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然后努力握住相公的心,她想她会幸福的,只要放下执念。可……真能轻意放下吗……

    冷采文突然身子一软,靠在了假山上,眸子有些迷离的看着天空,站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满月礼办的很热闹,至从百里宿发威之后,这满月礼就没有敢挤兑的,所以也算是圆满成功了。

    皇后安乐殿中,皇后此时躺在贵妃椅上,那边有宫女为她打扇,还时不时有宫女剥了葡萄递给她吃,此时在贵妃椅前面正跟着个精练的女子,与宫女的衣服有些区别,是个管事官女的服装,皇后懒洋洋的道:“噢,你是说这辰王世子在满月礼上,搜刮了不少女人的首饰物件,还各个跟辰王妃不对付的。”

    “是的,皇后娘娘。”

    皇后冷笑:“还真是有些邪门啊,这么小的孩子那轩辕月想教,也不可能教会,竟然就这么让他给闹的震慑了那些人,这些人也真是丢脸,更加没用。”

    宫女不说话,屋子里气氛一度沉寂下来,过了一会皇后突然道:“再过几个月便是抓周了,这可比满月礼更加重要,身为世子可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更是要严重对待。”

    传话宫女不明所以,小心的看了皇后一眼,便低下头去,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吧,还有你们两个都离开吧。”

    “是,皇后娘娘。”一众宫女退下身去,屋子里只剩下蓝妮与蓝荷,皇后身子一动,蓝妮立即上前将其扶坐起来,皇后冲着二人道:“你们相信这世上有妖孽吗。”

    两人对看一眼,并没敢答话,皇后却道:“本宫却很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就能认得好人坏人了?轩辕月教不得,他又是怎么会的?”两人心中一顿,皇后这是想……

    皇后眯着眼睛冲着蓝荷道:“这辰王世子不是喜欢漂亮的首饰佩饰吗,去将本宫收藏的汉宫玉佩拿出来,这抓周本宫身为皇后自然也得帮衬着一下,到时候多了一样可抓的东西才好啊,什么都不表示,怕是人家会说本宫小气啊。”

    蓝荷与蓝妮都是一愣,那块玉佩……那块玉佩可是意义非凡的东西,若是拿出去怕是要引起些风波的,而显然皇后也十分清楚,她要的就是这个风波,皇后面上挂着冷笑:“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附耳过来。”

    蓝妮与蓝荷走凑近了,皇后说道:“你们接下来去准备,江湖上不是有奇人异事吗,找一些出来,本宫要用,这件事一定要小心,在事出之前一定要保住秘密,不然就是你们本宫也不会轻饶了。而在抓周那天,你们让那些人……”

    蓝妮与蓝荷听着也是一惊,皇后好心思啊,如此法子她若不说出来,她们都无法想象的出,简直绝妙了,真是杀人不见血,若是真被传扬出去,那就不是辰王府的幸事,还是灾祸了。

    皇后无视她们的表情,又躺回到贵妃椅上,淡淡道:“这些日子呈祥殿里如何了?”之前因为太子的事,皇后一直对太后心存怨恨,也是那次事后皇后病倒了,太医看诊了说要休息,太后便免了她的问安,皇后便是前几日好了,也没急着去给太后请安。

    “皇后娘娘,孙昭仪张妃最近表现的很勤快,尤其是孙昭仪最近常常是第一个去给太后请安,最后一个走,看着将太后哄的很高兴。”蓝妮立即回道。

    皇后讥讽的笑了:“这孙昭仪还真以为本宫不表示,她就能在太后面前得了面子了,或许一时可以,这皇宫里哪一个不是被太后算计在内的,孙家与林家一直有仇怨,她还真是个墙头草啊,这样的人死的才快。”

    蓝妮与蓝荷低头站在一边,皇后也没想过这两个宫女能应她,只是眸子阴暗的闪了闪:“利用本宫这么多年,那老太婆早晚要死在本宫手里,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个扶持的对象才行,是三皇子还是九皇子呢……”

    “皇后娘娘,宁侧妃与其母尚氏在辰王府这次丢了大脸。”蓝荷低声道。

    皇后眸子一眯:“你们先下去吧,本宫另有安排。”嘴角淡淡勾了一抹冷笑。

    抓周在孩子出生一年后,这是孩子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男孩女孩都会举行,只是分大分小而已,而辰王府世子的抓周自然是广邀好友,当然各怀诡胎的人也会在这天出现,此时的辰王府却是一派喜庆……

    ------题外话------

    满月礼与抓周实在离的有点近,所以剧情我决定还是分到抓周吗,这里的点更多哈哈,猜猜小宿儿最后会抓什么呢~

253,神一样的抓周(精彩)

    此比一年前的满月礼,这来参加百里宿的抓周的就更加多了,而这抓周上门前来恭贺观礼的不论大小,只要携礼上门就没有轰出去的道理,在辰王府甚至能看到几个穿着普通的平民,当然这些都不足为惧,只是凑着热闹想在这里攀高枝的人,辰王府自然不会给她们机会在这里闹事。

    抓周宴会在午膳之前,这些进府的宾客这时候还只是让辰王府的下人带着逛逛辰王府,几个相好的围在一起聊聊天,辰王府里除了在正厅摆了案子供人坐着之外,两个花园都设了临时棚子,一个供人聊天玩乐,一个则是安排了戏班子听戏。

    欧阳月此时正在屋,百里宿这会刚睡着,她也正不想出去,便留在这里照顾着,而此时在她面前一个人正坐在那里,这女子穿着一身灰衣袍,头上绑着个布巾,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有些秀气,只是面对欧阳月的时候,面上明显有些恭敬小心,欧阳月端着茶喝了一口,沉默了下才道:“村长可是记清楚了?”

    女子名叫铃儿说道:“回主子的话,村长说他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觉得十分的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希望调查一下,村子里哥哥已经带人着手去查了,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哥哥说还得让主子您知道,属下便连夜赶过来了。”

    欧阳月点点头:“华成说的对,这件事若是真的,事关重大,确实应该早些调查为妙。”

    女子华铃儿,而她口中的哥哥华成,正是当初欧阳月回京后,派去红枫村那里教习红枫村各种本事的人一群中两个,华成是其中的领头,华城与铃儿是一对堂兄妹,原本华家也是个名望家族,后来得罪了人,被人污陷家族全灭,当时他们年纪轻躲在米缸里逃过一劫,便一直过的颠沛流离的生活,不过这华成却是个能人,虽然当时才十岁出头,却是有远见抱负的人,开始韬光养晦,带着华铃儿出去寻短工,一边还要筹钱上学堂,过的十分辛苦,但这华成与华铃都是懂事的人,知道这苦虽苦回报却是大的,不然两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只有华成考取功名,或者赚了大钱他们才能改善生活然后报仇。

    功夫不复有心人,华成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才学,最后考取了功名,大概也是因为努力了太久了,一朝得以成功,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一瞬间爆发了,所以他们开始设计要为家中人报仇,虽然最后是成功了,但由于太过着急,露出了马脚,最后自己也受到了牵连,当初两人被抓便使计逃了出去,然后过着更加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生活,当初欧阳月也是偶然碰到他们才伸出缓手的,可其实她却是捡到宝了。

    这华成有勇有谋,而且大局观颇重,又懂得韬光养晦是难得的人才,当初他们报仇若非是年纪太轻以及报仇心切,恐怕最后也非见得会爆露其短,华铃虽不如华成,但是心思细腻而且在流浪的生涯里,偶然机会遇到个老大夫跟着学了一些本事,虽然学的不正统,但是后期两人流浪之中若是没有华铃的医术,兄妹两个也活不成了。当初欧阳月意拿下红枫山,作为她的一个退路时便让他们带着一批人过去,现在红枫山从里到外都变了。

    而华铃儿与欧阳月所说的事情,其实说来也是巧合,至从红大宝的事了后,朝庭新派去一个县官,这个县官不说多么清正廉明吧,但是绝对不敢跟红贱狗一样为祸乡里了,再加上红枫山献出一批人参后,倒也没有人再去找他们麻烦,红枫村村民时不时在城里走动,就在前段时间红枫村长带着小潮去城里赶集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一个人,回去之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便找到了华成。

    那个人是谁,依村长对样貌的描术,华成将画像画出来,然后送来给欧阳月详看,那个画像此时就放在欧阳月旁边的矮桌上,男子一脸狰狞神色,额头一直划下长长的扭曲疤痕分外惹眼,不是鬼杀是谁,而红枫村村长觉得眼熟的却不是他。

    按照村长的话,那红枫山附近原本流寇盛行,以前也是民不聊生的,那些盗匪流寇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当时的人民最怕家里有漂亮女孩,因为他们根本养不住,这些女孩不是被强盗抢去坐压寨夫人,便是被那些恶徒玩一圈然后卖到青楼之中,后期这些人为恶实在太过猖狂了,所以朝庭派兵前来围剿,不过那些盗匪强盗也不是傻子,几个寨子的人都联后起来对抗朝庭的兵,那么对峙了很久,然后朝庭派了当时的第一将军轩辕虎前来围剿。

    轩辕虎可是大周的守护神一样的人物,便是听他的声音,那些盗匪本能也会心里哆嗦一下,也不想跟轩辕虎硬抗,而轩辕虎本身也是极有本事的,一派出轩辕虎这些人便已打了退堂鼓。却在这时候大周突然爆发了瘟疫,不少逃难出来的灾民全涌了过来,当然这些灾民最想去的是京城,但这红枫村附近也算是京城的必经之路,逃难的灾民不少,轩辕虎既然打退了盗匪本是想要照顾这些灾民的,可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灾民突然爆动,轩辕虎是难得的将军,可以说在大周朝历史上也是出名的将军,这样的人对大周忠心耿耿,最后就死在了灾民的爆动之下。

    说来只会让人唏嘘,轩辕虎当时死的也很是古怪蹊跷,他堂堂大周第一将军,身怀武功竟然被一群灾民折腾死了,这实在不太合乎常理,而当时他带领的一些将领那之后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反正也说不清楚当时的情况,这件事便这么被压下来了。红枫村村长当时还年轻,又因为住在那地方,却无意中发现其实当初那些灾民或许并非只是普通的灾民,而是盗匪假扮的,对于从小从红枫村长大的村长来说,对于附近的盗匪他是十分清楚了解的,他怀疑其中领头的人就是当初盗匪团伙中最出名的一个血狼寨的寨主,这些人最痛恨的便是朝庭的人。若那人真是血狼寨主鬼子的话,那当初这些借由瘟疫暴乱而借进涌出来的灾民就是鬼子故意要害轩辕虎的,当然村长也不能十分肯定。

    你想一个盗匪,一个却是大周朝最被百姓爱戴的第一将军,背后有着轩辕军这个后盾,这个事若是传出去,别说是一个血狼寨了,大周朝所有盗匪都得被这些人一怒之下给灭了,再说兵贼兵贼的,这些人本身对于朝庭就有着一种本能的害怕,哪里敢跟朝庭作对还害轩辕虎呢,再说当时村长年纪轻但又不傻,这事又是他偶然发现的,他为自己小命着想也不敢说出去啊。但这次进城看到鬼杀,村长突然想到多年前,这鬼杀与鬼子长的很象,不能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也像了七八分,比鬼子年轻的多了,应该是他的后代,而这鬼杀一脸的横相,陌名的让村长动了心,欧阳月的身份早已传来了,村长想来想去,这件事事关欧阳月祖父轩辕虎,所以还是有必要告诉欧阳月一声。

    虽说村长不能肯定当时轩辕虎的死是否真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但这事轩辕家后代总该知道,再说这还是他的主子,这事自然瞒不了,这不便让华铃儿以着外乡女子进京探亲为名来见欧阳月。

    “村长那里还有什么消息吗?”欧阳月眸中闪过丝冷芒来,其实当初轩辕虎的死,一直是霜霞长公主的心头伤,明知道那件事事有蹊跷,但是当初那些流民人数不少,而且后来逃命的逃命,后期虽是抓到一些,可是根本是问不出来什么,而且经查证真是一些难民,又怎么好为难,这件事只能不了了知了。但是这其中诡异的地方,不止是霜霞长公主、轩辕朝华欧阳月都没放下来,他们总觉得这事就像事先设计好的,处处透着诡异。

    村长那也只是怀疑,偶然觉得事有蹊跷,而现在这鬼杀与当年的鬼子相貌相似,也只是猜测罢了,这件事要查,事隔多年怕也不好查了。

    “主子放心,当初在城里看到鬼杀,他似乎身负重伤,买了一堆药,后来村长告诉哥哥后,哥哥已经暗中派人盯着鬼杀了,不过属下在进京的时候鬼杀也没有什么异动,只是每天喝药疗伤。”

    欧阳月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细细思量着,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若是鬼子死了,从鬼杀那里想听到什么消息也难,但这是为一的突破口,当初轩辕虎的死若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对付轩辕家公主府,他们不调查清楚那就是坐以待毙了,欧阳月从来不喜欢背动,这件事自然需要主动出击才行:“我们的人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抓到鬼杀的机率有多少?”

    华铃了顿了下道:“哥哥观察这鬼杀伤势颇重,只要计划一下,属下想总有七八成的机率。”

    欧阳月想了想道:“好,让华成去准备,不要打草惊蛇,先将鬼杀抓起来看管起来,只不过这个人曾经是杀手组织的头不但狡猾而且手段狠辣,不能给他逃脱的机会,到时候我再定定是离京还是将他暗中带来京城。”

    “属下明白。”华铃儿立即应道。

    “王妃,外面的人来的差不多了。”此时春草走进来道,欧阳月微微点头,“铃儿不急着走,先在王府等一日,明天再走不辞,春草带铃儿下去休息一下。”

    “是,王妃。”春草亲自带着华铃儿离开,欧阳月又整理了一下,叫来冬雪,这才抱着还睡着的百里宿出去了大厅。

    此时大厅里已聚集了不少人,百里辰正坐在上面招呼着客人,而今天百里宿抓周礼,霜霞长公主自然也到场了,此时正坐在上位上,一派威仪,只是平时冷漠淡然的她,此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副开心的样子。

    “参加辰王妃!”欧阳月一走出来,便有不少行礼之人,欧阳月笑笑,已道:“今天都世子抓周礼,众位能前来参加本王妃已经很开心了,无需多礼。”

    欧阳月走向霜霞长公主道:“祖母,您看抓周是不是要开始了。”

    霜霞长公主看了看:“派人通知一下吧,抓周这就开始吧。”因为之后还有午膳,时间自然也不能耽搁太少,倒是百里辰投来一丝询问的眼神,之前铃儿过府找欧阳月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欧阳月微眨了下眼睛,事情复杂的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便是事情没查清之前她也不会祖母知道的,祖母与祖父感情颇深,到时候怕是要伤心了。

    听说百里宿的抓周要开始了,一些在外面听曲的还有聊天的都快步回到大厅了,因为今天来人不少,百里宿抓周又都想看个新鲜,大厅的人太多了最后将屏风都撤了下去,反正这大厅里男男女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必要做那么多礼,谁还能在这种时候出事。

    此时大厅的地方铺着一层白色的毯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物件,有百里辰的辰王大印,包括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则是有鸡腿、葱、蒜、芹菜等物,但各食物都有各自的意义,比如鸡腿则表示一辈不为吃穿发愁,葱代表聪明,蒜代表善于计算,芹菜代表勤劳,还有物种稻草则是代表对农事十分在行,刀剑等物自然就是将来能成为厉害的武将,其它的几样倒也是名面上的意思,辰王府准备算是齐全,一般抓周用到没用到的全都备齐全了。

    欧阳月看着还呼呼大睡的百里宿,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宿儿快起来,抓周要开始了。”

    “呜!”百里宿发出一道不满的声音,随着欧阳月手指快速戳来戳去,总算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大眼睛里一片朦胧,嘴里吐吐气泡,“啪”的一下吹破了,百里宿一脸气闷的张开嘴巴将欧阳月的手抓住,有些发泄的咬来咬去的,只惜啊人小力气更小这行为倒像是挠痒痒一般,欧阳月轻笑:“宿儿,今天可是你抓周呢,别睡了。”

    百里宿嘴巴里咬了咬,对啦今天是抓周啊,怎么将这事忘记了,大眼睛圆溜溜转了转,将欧阳月的手松开了。

    孙梦儿拿着帕子掩着手道:“小世子还真是可爱呢,这种大日子还睡的这么香,一点也不担心,这可是好福气呢,一会定然会抓个好物件的。”

    “可不是嘛,小世子本来就出身皇家,哪能没有福气呢。”旁边立即有人附和着,倒是那冷彩蝶与宁喜珊没大反应,宁喜珊心中冷哼,却是不想多说,这小兔崽子子邪门的很,她可不想像满月礼时受那些屈辱。

    “那就开始吧……”百里辰一摆手,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外面传来尖声道:“皇后娘娘看赏!”

    众人一愣,这抓周礼是偶有长辈看赏的事,只是这皇后娘娘吗……

    不一会一个太监模样的领着一队小太监宫女进来了,领头太监看到百里辰等人自然要行礼挨个问声好,而后冲着百里辰笑道:“奴才给辰王、辰王妃道贺来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也是喜欢照拂晚辈的,听说辰王府小世子今天办抓周,便寻了个物件送给小世子,送上来。”

    他身后的宫女立即捧上来一个盒子,盒子里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玉佩便放在其中,玉佩上周龙画凤十分美丽,而且玉配上面一排同样晶莹剔透的玉珠排烈着,十分的抢眼,只是真正识货的人看着这块玉佩却是面色各异。

    这块玉佩原乃百里丞的贴身之物,当年百里丞刚出生的时候,明贤帝一时高兴赐其为太子时,便是赏了这么一块玉佩给他,这原本也是当初明贤帝年轻时带着的东西,当然这东西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却是从明贤帝到太子传承下来的,总有种不同的意义,若是百里宿真选了这块玉,怕是到时候会被传出百里宿会是新太子的传言,百里宿有这个资格,但是在他之前到底还有几个皇孙呢,现在明贤帝还年轻,皇子争斗虽然平淡下来,但那也只是表面上,实陆上这种平淡暗地里争斗更加激烈,这种时候百里宿若是拿着这玉佩,怕是闹出大事来的。

    欧阳月看着那玉佩上的各色串珠,百里宿喜欢晶亮彩色的东西,这从当初满月礼的是时候已经被人传开了,皇后做事还真是周到啊,这分明是想让百里宿不选也得选嘛。

    百里辰面色微沉,却还是说道:“谢母后关心,来人,将玉佩放好。”

    百里治面色微微一变,看着百里宿,眸中闪过丝担心,旁边的孙梦儿却是揪着帕子轻拍着嘴巴,只是那眼底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本来这抓周时所选的东西是应该弄成同色系,或者是颜色差不多的,这才能方便孩子去选,而不会受到颜色的干扰,就算是欧阳月与百里辰想阻止,但是那孩子懂得什么,而且看那太监送了东西就退到一边等着,分明是瞧看着呢,这时候欧阳月便是有心也不敢做的太大了,这小兔崽子八成会选那枚玉佩了,到时候可就热闹了,他少不得要背上野心勃勃,忤逆长辈的名声来,要知道真作太子还轮不到百里宿,他爹可还没混到呢,若是能让父子都离了心,让百里辰对欧阳月也心存忌惮的话,那辰王府可就大乱了,到时候还需要别人对付他们吗,自己都在作死呢!

    孙梦儿冷笑,看这辰王府今天要怎么过。

    欧阳月放下百里宿,今天百里宿一身白色的小袍子,头上同样扎着一只小冠子,小一圈的金冠上镶着小一号的红宝石,衬得百里宿本来就精致的脸上,更是玉雪可爱,欧阳月笑着站在一旁道:“宿儿,来,看看这里喜欢什么,就抓起什么来。”

    百里宿坐在白毯之上,小小的嘴巴里吐出一丝可爱的泡泡来,他歪着脑袋,大眼睛来回的看着客人,一点也不盯着眼前的各种玩具物件,好似这些人比前面抓周的东西更加让他感兴趣,看着众人,小嘴偶尔一咧,露出可爱又傻气的笑容来,看的一圈女人少有不被他萌住的。

    欧阳月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笑眯眯的招手道:“宿儿,抓一个试试。”

    百里宿好似现在才反映过来一般,小脑袋一转,大眼睛乌溜溜一转,咧着嘴直笑,却没急着动,那边孙梦儿看着直皱眉头,这死小孩怎么还不动,浪费时间呢,眼神不禁扫向皇后送来玉佩放地方向,放在中段的位置,前面摆入着百里辰的大印,还有稻草书本等物,只不过那几样都普通的很,比起那玉佩太不显眼了。

    百里宿此时双手放在地上,慢慢的爬着放前走,放在最近的位置是一本儒家学书,百里宿看也不看,直接往前爬,是百里辰的大印,百里宿依旧看也不看的往前爬,眼睛亮闪闪的,百里辰心中也不禁一紧,虽然他并不太惧谁,可是要让百里宿成为众矢之地,当爹的能不担心吗,皇后这狠妇好歹毒的心思。百里宿这一年在辰王府里,百里辰这个当娘还能摸不轻他几分心思,这小家伙十足的财迷,当然了这财迷也是对外的,看到当个不顺眼的,换着花样一定要从人身上扒下来点东西搂自己怀里,但弄回来了他往往都是看也不看,就被收到库房里了,皇后摸透了百里宿的习性,这分明是挖坑让人跳呢,偏百里宿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再说这抓周时最是忌讳大人引诱强加的。

    百里宿的在白毯上爬来爬去,渐渐逼迫了那块玉佩,众人心中不禁提了起来,这辰王世子真是看上那玉佩了吧。

    孙梦儿心中不停的叫着,快抓住,快抓住那玉佩啊!

    百里宿最终坐在了玉佩前,没人伸手去拿,而是歪着头看了看,嘴巴咧开,伸出白胖的小手便要去抓,孙梦儿顿时心好怒火,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然而百里宿小手向前一伸,却是直接落到了玉佩之上然后两只小手“噌噌噌”继续猛的往前爬。

    孙梦儿一愣,怎么回事,这小兔崽子难道转性了吗,放着这么彩光闪闪的玉佩不要,怎么跑了。不少人均是露出与孙梦儿同样的表情,只是双眼却紧紧盯着百里宿,看着他到底要寻个什么东西出来。

    然而百里宿转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拿,坐在地上冲着一圈人傻笑,众人无语,闹了半天这小世子不会一件可心的东西都没选中吧,那还真是难伺候。

    孙梦儿心中不满,不禁道:“辰王妃今天可是小世子的抓周啊,这什么都没选,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总要让他选个物件才是。”

    “是啊,不如辰王妃帮着选选吧。”

    先不说这抓周事关一孩子未来的,当然这是迷信的当不得准的,却是一个美好的向往,若是大人帮着选了,将来孩子成就好了还好说,若是不好了,难道不怨恨大人从中阻碍吗。再说现在,那皇后送了抓周礼来,这事是孩子选的还好说,若是欧阳月真替百里宿选了,她选别的东西那是对皇后的不敬,就算这东西毫无意义,就算是皇后送根头发来,若是让欧阳月选,那意义也是比其它的抓周礼要名贵的多了,不选的话岂不是对皇后不敬吗,抓了的话可是给人把柄了。别人会说欧阳月野心大,想着自己儿子当太子,女人就是后院的,也就是依附男人而活的,但凡被人说成野心勃勃的女人,有几个得了好的,这可是将欧阳月推上两难的境地,选不选都是错!

    百里治沉眉看着孙梦儿:“不要多言,这事皇弟媳自有主意,不用你提意见。”百里治心中对孙梦儿越发厌恶了,这女人根本就是被孙府养坏养娇了的,有时候连点场面都不会。

    再怎么说他与百里辰都是同胞兄弟,她这三番四次找辰王府的麻烦,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兄弟两怎么如此不合,不但给人说道,对于两府也没有好处,要是因此影响兄弟两的感情根本得不偿失,偏这孙梦儿越来越过份,就是百里治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孙梦儿面色微变,虽没说话心中却是一恨,当她做这些都是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百里治吗,她可是百里治的女人,到时候百里治当了皇帝她才能坐统后宫,这时候他还斥责自己,真当辰王府对他是一心一意吗,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孙梦儿虽是一顿子委屈,但是这时候她还不敢说出口来,不然可是有损百里治的面子的。

    欧阳月却不理会孙梦儿,只笑着冲百里宿道:“宿儿,选个物件,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众人看着欧阳月不为所动,倒是将眼神又放回到百里宿身上,只见这小人正坐在那里爬了爬转悠了一圈,在一个烤的黄澄澄的鸡腿前坐住了,猛的伸手去抓,然后便往嘴里塞,只是那鸡腿虽然看样子烤的很香软,可是到底是肉啊,百里宿这小人牙还没长齐呢哪咬的动,似乎还磕着嘴了,将鸡腿一扔便哭了起来,顿时众人一慌。

    百里宿却是借由这个劲将周围的物抓又抓又扔的一副气愤的样子。

    “啪”

    “哎哟”这下撞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身上,百里宿抓着的东西也巧了,竟然是一盒胭脂,顿时那白胡子老头身上多了些艳色,而且一色的香气,呛的他直打喷嚏。

    “啪!”

    “什么东西!”

    只觉一股刺鼻味喷来,被打到的人捏着鼻子,手中提着根卖相不错的葱一脸嫌恶的扔到一边上。

    “噼里啪啦。”接下来百里宿是见着什么扔什么,百里辰那家伙眼明手快,飞快奔去直接拿了辰王大印什么都不管了,任由百里宿拿着东西往外扔,发泄的大闹抓周。

    不少人被百里宿扔的东西砸到,虽说百里宿人小也没什么力气,扔到也不疼,只不过也实在丢脸啊,看着那葱啊芹菜什么的往那精美的衣服上一扔,顿时沾着点菜味,那也晦气啊,一个个都铁青着脸往后缩就怕被砸着。

    孙梦儿见了,实以难掩嘲讽:“啧啧啧,这辰王世子好大的脾气啊,照说来这里的都是他的长辈,就这么大闹抓周也实在是……”这话听着那些被东西砸了的人心中越加郁闷。

    百里宿是辰王世子不假,还年少不懂事不假,可是他们这巴巴前来参加宴会,最后却落到这么个狼狈的样子,谁心里能好受,他们是怪不得欧阳宿,却是将这些怪上百里辰和欧阳月了,欧阳宿闹这么一下,无形中给两个树了些敌人,孙梦儿这话更是火上浇油。

    这些人到底也都是很有名望的,一个个平时最重礼节形象了,现在这么个样子出去都嫌丢脸,本来参加宴会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却在这时有人尖叫了一声,却见百里宿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屁股坐在了算盘之上,此时竟然哈哈大笑的直拍着地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寸劲,他竟然双手一划按着地上,整个算盘珠子突然动了起来,直接“嗖”的一下将百里宿的小身子带了出去,而他冲过去的方向,正是孙梦儿所在之地。只不过百里宿身子小,这冲过去,撞的可正是木椅子,还不得撞坏了!

    “宿儿!”便是欧阳月也吓的头上直冒冷汗,快步飞奔过去,百里宿看着机灵,可到底现在只是个孩子,行为受限,真若出什么事……欧阳月就是想着都感觉一阵后恨。

    “咯咯咯!”百里宿却是浑然不知,笑哈哈的冲着孙梦儿撞了过去,孙梦儿眯眼看着,眼中突然闪过丝阴冷来,身子微微一侧,椅子角正好顶过来,算着高氏位置,差不多能撞到百里宿的眼睛,就算没撞到眼睛,这个距离再加上速度撞塌鼻子也有可能。虽是无声无息做着这些,但是孙梦儿脸上却是露出惊讶害怕的神情,直尖叫:“啊!别过来,危险啊!”

    “咯咯咯”百里宿兴奋的直拍着手,向她冲来,看的孙梦儿此时快心好怒放了,好啊好啊,快冲过来啊,直接往椅子的角上撞啊,最好撞的脑袋开火,快来啊!

    “咯咯咯”

    “啪!”

    突然间百里宿身子一倒,竟然从算盘下滑下来了,速度之快连欧阳月冲过来也只堪堪跑过来,紧张的直接将百里宿抱在怀中。

    本来激动的无以复加的孙梦儿,双眼闪动,正难掩那一丝兴奋,突然间心里又是大起大落起来,这该死的东西怎么又掉下去了,就差几步路的事了,他竟然倒下去了,该死的,可恨的!要是他在这里伤了眼睛残了身子,他可就没有争皇位的资格了,就是将来能不参继承辰王府都难说呢,到时候欧阳月生了这孩子却是个麻烦,看欧阳月还怎么得意,这最关健的时候这该死的小兔崽子子竟然歪倒了,可恨啊,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孙梦儿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却强忍着没让自己的修养破公,只是那脸上有些红,一瞬间的狰狞面露无疑,怎么看着都有几分恐怖的,孙梦儿觉得胸口一阵气闷,不禁站起身想顺顺气,然而刚一站起来她就觉得不对劲,脚……脚……

    “啊!怎么回事,本侧妃脚下怎么这么滑啊……啊……!”孙梦儿才一站起来就感觉脚上突然向前一划,接着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往前冲了过去,众人一看大惊失色。

    刚才百里宿坐着算盘在屋子里飞滑,那东西刚才正好停在孙梦儿脚下了,她这一踩,整个身子飞空,便滑冲出去。

    “啊啊,别过来!”一个小姐离着孙梦儿不远处,吓的立即闪开,孙梦儿惊叫:“快,快拉下本侧妃啊!”

    这人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就算明知道可能对自己没什么危险,但是眼看着一人飞速向你冲来,就是明知道那心里也是怕的啊,人的第一反应往往就是拼命保住自己,更何况在这大槗里与孙梦儿真正有关系的也不多,就算是孙府的人此时看着也有躲的呢,更何况是其它人了,早闪开了,一时间这大厅里乱起一团,孙梦儿一脚踩在算盘上被带着跑,整个心快飞出体外了,吓的心脏跳的声音能震破耳朵似的,她这一刻懵了、怕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自己营救自己了,听害怕的哇哇乱叫,手上胡乱挥着,大概也是她这挥动的动作救了她自己,因为这样的动作让算盘不断改速度,竟然没有直来直去撞到东西。

    “快……快救我啊……”孙梦儿吓的面色发白,身子扭来扭去的,这一刻却不知道该怎么自救,其实只要她后脚踩地,磨上两下也能停下来了,但人在恐惧的时候哪里会想这些事情呢,吓都快吓死了。

    “啊,天啊,老救命啊!”

    显然老天并没有听到孙梦儿的呼救,最后听听“砰”的一声,孙梦儿整个身子因为冲劲撞到了木柱子上,发出一声巨响,随着她的撞击发,那柱子连带着整个大厅都似乎颤动了一下,所有人心都是一跳,这撞的好重啊。

    “……”孙梦儿又“砰”的一声跌回地面,头顶上瞬间红肿起来,大张着嘴巴,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众人看着嘴角都不禁跟着抽痛起来,撞的真是好疼啊,她们都不由的感觉心里头一紧,这得多疼啊,她们可是一点不想都不想经历一次的。

    大厅瞬间一顿,欧阳月等人紧张的冲过来看着孙梦儿,百里治黑着脸,孙梦儿好似也疼的回过神来,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身子快震开一样,疼过之后就是嚎啊:“好痛啊,该死的,疼死我了!”

    孙梦儿声音十分尖锐,甚至有些刺耳,而随着她咒骂起响起,百里宿突然哇哇哭了起来,显然是被她吓着了,欧阳月直心疼的拍着安慰,突然间空中划过一丝水柱,众人看的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巴。

    “哇啊啊,咕噜咕噜……”众人全身僵硬,就看到那疼的张牙舞爪的孙梦儿,好似傻了一样,张着嘴巴不断的喝着……嗯……辰王世子吓的尿出的童子尿……整整一泼全喝下去了……

    整个大厅死寂一片……

    ------题外话------

    写这章写的我热血沸腾,要笑死了~

254,天降异物!异动!

    这百里辰才只是个婴孩,根本也没什么自制能力,为了防止他尿裤子,所以自然是穿了开裆裤的,所以欧阳月抱着他时,正好这角度就碰巧对的这么准,全尿孙梦儿嘴里了,众人惊讶的看着孙梦儿,脸上不住的抽搐。

    要说这孙梦儿不是走了狗屎霉运都没人相信,那辰王世子抓周扔砸了那么多东西吧,都是只是菜叶啥什么的,虽然有一点点味道,本来那些有些心存怨念的,看着孙梦儿此时这样子也完全释怀了,若是让他们碰到这事,还不得郁闷成什么样呢,这人就怕比,往好了比越比越郁闷,往坏了比嘛,自然是什么都放下了。

    这些人心中有些侥幸,自然没人理会孙梦儿现在是不是一副快气的炸掉的样子。

    孙梦儿真是快气炸了,她心里这个恨啊,最开始她只是疼的,不禁叫几声,也想借此机会找辰王府的人一些麻烦,借此多加挤兑一下,不要问孙梦儿哪来这个胆子,不说她出身孙府本来就有底气,便是百里治宠爱的侧王妃她就不惧怕辰王府。

    孙梦儿又不傻,百里辰对这个胞兄有着一丝对待兄长的儒慕她还是看的出来的,一点小事根本不至于两府闹僵了,再者说她与欧阳月身份地位又差不了多少,众目睽睽之下欧阳月若是因为她几句话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可就太小气了,斗嘴上输了有多光彩吗?欧阳月还不会如此做,再说了哪个府中没些糟心事,就好比在盛王府中,宁喜珊这个侧妃还敢对正王妃冷彩蝶不敬呢,盛王府小妾还敢仗着百里茂的喜欢,明里暗里挤兑宁喜珊呢,当然这就是传说中的宠妾灭妻了,只是有些府中做的隐瞒点不会太过分,有些却是做的明显一些,更何况孙梦儿这等身份的人。

    再说这是百里宿的抓周宴,作为主人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让宴会闹僵的,孙梦儿也确实有些有恃无恐,可是谁知道百里宿抓周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也是没人会想到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孙梦儿更加想不到她被撞倒在地,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童子尿的洗礼。

    “咕噜。”然而更可悲的是,孙梦儿气的浑身发抖,气的全身没有力气一般,倒在地上根本无力起身,而那百里宿童子尿一个劲的往下浇,她这喉咙习惯性的不断吞咽,全给喝了个彻底。

    等百里宿浇完了,孙梦儿也一滴不剩喝完了,大厅里那种诡静啊,便连欧阳月都怔愣了一会,竟然有些同情的看着倒在地上,面上已经羞愤气怒的看不出颜色的孙梦儿的脸,欧阳月心中感叹,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缝,显然孙梦儿就是这种人,不说百里宿有没有这个本事,但他就一婴儿,想要折腾孙梦儿一下倒是可以,但是想将刚刚发生的这一系列事都顺顺利利完成还真是不可能,所以说孙梦儿倒霉有百里宿故意,她协助的成功,当然也有孙梦儿就是倒霉的成份,现在孙梦儿这样还真是令人唏嘘啊……

    “侧……侧王妃……”孙梦儿倒在地上半晌也起不来,只是脸上不断变幻着,治王府随行来的婢女,不禁小心翼翼的低声道。

    这一声音好似将孙梦儿惊醒了一般,只见她整个身体都弹跳了起来,爬在椅子边上便干呕起来了,吐了好一会也没吐到东西,更是将她恶心的不行,这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让她喝尿、喝尿,她快恨死了,心中恶心的胃都快翻个个一般,却是根本吐不出来东西,孙梦儿气的不断拍着胸,气恨恨的站起来,冲着百里宿怒叫道:“你……你敢给我喝……喝……”尿字,她却是怎么羞愤的出不了口,指着百里宿的样子,恨不得用眼睛在百里宿身上刺个千刀万剑一般。

    百里宿整个身子都宿在一起,被吓的哆嗦着直往欧阳月怀是钻,本来玉雪可爱的脸上,此时委委屈屈的,大眼睛里还有刚才被吓的大哭又尿后,残留的眼泪,显得百里宿眼睛湿濡濡,又可爱又可怜又让人心疼的,看到这样一副样子,谁还忍心责怪呢。当然这只是那些没亲身经历过孙梦儿遭遇的人的心声,恐怕若是与孙梦儿一个遭遇,也不会再觉得百里宿有多可爱了,但可惜此遭遇人,只孙梦儿一人,自然理解不了她,反而对于孙梦儿这番阴森狰狞的神色冲着一个无辜的孩子,有些不满与不认同。

    霜霞长公主皱眉看着这闹剧,一直十分淡定,对于处理突发事件,她孙女和孙女婿都是有那个手段的。

    “快扶治王侧妃下去梳洗整理一下。”欧阳月此时脱口而出,冲着冬雪命令。

    “是王妃,治王侧妃这边请。”冬雪立即走过去请人,只是在气头上的孙梦儿哪里会理会冬雪,直接伸手将人一推,怒吼吼的冲欧阳月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了!你竟然竟然如此辱我,我不会罢休的!”孙梦儿气极了,自己被人当众这么辱了,喝那种东西简直就是天大羞耻,是毕生经历过的最大耻辱,她简直快气的疯掉了,这辰王府还想给她换身衣服,带她下去整理一下这事就这么完了吗,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简直作梦!

    欧阳月眉头微微一皱,劝道:“治王侧妃还是先下去整理一下吧,其它的事之后再说。”

    “哼!你这是想不了了知吗,我来参加辰王世子的抓周,也是出于长辈的关爱,是出于一片好心,结果我竟然被人当众如此羞辱,辰王府便是这样待客的?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故意让本侧妃大出洋相的吧。”对于欧阳月,孙梦儿一直都有着一身傲气,欧阳月真正身份实际说起来也没有多么高贵,虽是霜霞长公主的孙女,可是又不是亲生的,皇上当初赐她明月公主还不是看着霜霞长公主的面子,这个公主的位份根本当不得真,占着名头其实什么也不是,而欧阳月乃是在将军府长大的,那宁氏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远见的,宁府早就从里面开始衰败了,这一代更加没有什么好的下一代,比起孙府长房三个嫡子,各个年轻有为来说,宁府确实也不够看的。

    且宁氏本就短目而且对欧阳月也不好,在那里出来的女儿怎么及的上孙梦儿呢,便是现在是辰王王妃又如何,孙梦儿照样瞧不上她,所谓盛极必衰的道理她也懂得,虽然辰王府现在看着风光无限,可是当初太子为什么拿出的证据不是别的皇子,偏偏跟辰王府有关系,欧阳月生了百里宿那也只是会落的个枪打出头鸟的下场,再加上孙梦儿一直不服欧阳月,自然也没什么尊重了。

    偏呢,治王府与辰王府又因为两位王爷关系密切,一般人也不会计较这些,当然本来她还能忌惮一下,可是现在她大丢颜面,若是不借机找回来,她都没脸见人了,正好辰王府理亏,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欧阳月眯眼扫了眼孙梦儿,此时孙梦儿因为之前踩着算盘,又因为之后摔倒,衣服很是凌乱,而且脸上衣领子那里还有些湿润,至于为什么湿,这里的人都很清楚,此时她怒的大叫,更加让人忽略不了她的狼狈。

    要说这孙梦儿此时赶紧离开也真是为了她好,顶着一张尿洗过的脸,虽然童子尿没什么异味可是总不好听、不好看,只是孙梦儿气极了,欧阳月说什么,他都以为这是想糊弄她,是以怎么会这么白白被打发了呢。

    欧阳月轻声叹息一下,柔声道:“孙侧妃,还是先去整理容貌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也来的及。”

    “你……辰王妃这分明是想唐塞。”孙梦儿眸子急转,已经在思考着要如此借此找回面子,并且捞到好处了。

    欧阳月低声笑了一下:“孙侧妃,小世子虽然有过失,可到底只是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今天的事他是不对,可是若真有什么错,也只能说今天的事太过巧合了,巧合的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这种事可是设计不来的。”

    “咯咯咯。”百里宿此时竟然还没心没肺的笑呵呵起来,这还罢了,竟然还伸手,一副乖巧可爱的想让孙梦儿抱抱他的样子,看样子是根本不知道刚才他做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那无辜的小表情,若不是众人亲眼看见,都难以将这可爱的孩子,跟刚才那混世魔样一样的联系在一起,天差地别啊,太天差地别了。

    只不过这么小的孩子你说他也不懂啊,跟他要是置起气来,那真是纯属找病,纯属没事找事了,这么点小的孩子若是懂事了,那才是见鬼了呢!

    “你!欺人太甚了!”孙梦儿咬牙切齿,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尽洋相,难道就三两句话就算了吗,再说她可是……可是喝……气死了!

    百里治实在不想再看到孙梦儿胡搅蛮缠,冲着带来的婢女道:“快扶侧妃下去梳洗一番,再去找个大夫看看,侧妃刚才惊到了。”

    “是,王爷。”

    孙梦儿还想说什么,百里治已面无表情眯眼看着她,孙梦儿当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孙梦儿倒是骄纵傲慢了些,可百里治再宠爱她也是一家之主,若是在这种时候掉百里治的面子,对她也是没好处的,她只能咬咬牙,将这事忍下来了。只是被婢女扶下去的时候,还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欧阳月一眼,好似在说这件事没完一样。

    但其实孙梦儿心中却十分烦躁,因为这件事虽然她吃了大亏,又是参加辰王世子抓周的,她吃了这种亏是必是辰王府的责任,这事若是百里辰或是欧阳月任何一个她都有把握让他们倒歉,弄个好了甚至磕头倒歉,可是这一切引头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这让她追究,可是怎么追究,说到底也只有让欧阳月代来道歉了,可是孙梦儿心有不甘,看百里治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追究到底的,难道她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吗!

    孙梦儿被带到后院客房去换衣服,那边欧阳月也让人准备了几套衣服首饰让孙梦儿挑选,看着眼前雪绸锦缎,各种精美的饰品,论起做工来哪一个都是顶级的,而这些也是欧阳月特意拿来的便服,并没有等级花纹等,却是让孙梦儿看着极为不舒服。她心中虽然明白自己这个侧妃不能越矩的穿上正妃的服饰,可是她内心深处有多想拿下正妃的头冠,没有人比她还清楚,她为什么肚子就这么不争气呢,可恨啊!

    孙梦儿气恼的很,让人准备了水沐浴,当然在此之前她已经抱着如意桶又抠又扯的吐了一会,也算是让心里没那么恶心了,这才淋浴更衣,又换了身衣服,这才去往大厅。

    按理说这事是百里宿弄出来的,她若是纠缠不放,最多也就是百里辰与欧阳月代着百里宿说些小孩子不懂事之类的话,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的,就算只是百里宿不懂事,今天她喝了那种东西也是事实啊,管是不是孩子做的,是不是故意的,丢脸的都是她啊,这让她怎么淡定的起来。

    孙梦儿眯着眼睛,恨恨的咬着牙,然而却在这时候,孙梦儿突然觉得眼角似乎有什么影子忽闪一下消失了,孙梦儿一愣,转头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禁问向身边的婢女:“刚才你们可是看到有个影子闪过去了。”

    两个婢女一副茫然的样子:“回侧妃,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奴婢也没有看到什么啊。”

    孙梦儿却是皱着眉,难道真是她看错了,只是刚才那影子那么真实啊……孙梦儿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这辰王府里,该不会是有什么怪东西吧,这么一想着,对于之前她忽然那么倒霉倒也可以解释,只是这么一想她却背后发凉:“快……快去大厅去。”那里人那么多,真是有这些鬼怪的也不敢靠前的,此时孙梦儿却没心思理会,若是鬼怪也真如她这么想的,那之前在大厅那么多人,又是谁搞的鬼呢,人气那么旺盛,鬼也不敢出来吧,此时她哪里有这个心思去想这些。

    踏入到大厅后,孙梦儿心中才算平静了几分,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倒是安静了一些,暂时没有提及之前的事情,却听这大厅里不少人纷纷向百里辰与欧阳月道喜呢。

    “辰王世子真是个福气的,之前抓了鸡腿那可是保一生衣食无忧的,真是好福气。”

    “就是啊,抓什么都不如这个呢。”

    “是啊是啊,想臣妇长子抓周之时,当时臣妇不知道多想他抓个鸡腿,可惜臣妇长子哪有辰王世子这等福气呢。”

    “……”

    对了,之前百里宿第一个抓的是鸡腿,其实众人都觉得大概是百里宿饿了,所以才想吃鸡腿的,只是牙还没长呢根本啃不动这才恼羞成怒呢,就是不知道辰王与辰王妃是不是故意饿着辰王世子让他抓周的,若是如此的话,孙侧妃出洋相还真是这辰王府的过错了,只是这些人心中疑惑可是不敢说出来,反正这事跟他们也没有关系,这种时候傻乎乎往前凑,岂不是找死吗。

    孙梦儿听着这些恭维祝贺的话心中更是抓心挠肝的,不少人暗中盯着孙梦儿的样子,背地里却在偷笑。

    “看孙侧妃那发黑的脸色,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世家女所以孤傲的很,或许这就是大世家女吗,出洋相也出的独一无二,这种世家女我可不想要。”

    “呵呵,说的是啊,我看她就是跟辰王妃八字相冲,总是找辰王妃麻烦,最后却是自己遭罪。”

    “这就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吧。”

    “呵呵呵……”

    当然孙梦儿身为侧妃,这些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嘲笑孙梦儿,只是那时不时看她一眼,然后低下头说话的样子,孙梦儿又不傻,岂能看不出来这些人分明是嘲弄她呢,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看着正与霜霞长公主谈笑的欧阳月,心中更加恨了,她这么丢脸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当她孙梦儿是什么人,这么好打发的吗!

    孙梦儿面上有些森冷,突然眯眼看了看窝在欧阳月怀中的百里宿,却见这孩子黑亮的眼珠,此时嘀溜溜直转动,那样子古灵精怪的,两人视线不禁对到一起去了,孙梦儿突然觉得她从那百里宿眼中读懂了一丝情绪,活该、嘲弄、不屑!

    孙梦儿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百里宿,只见那孩子咧嘴傻笑,不时嘴中吐着小泡泡,看起来可爱极了,哪里像是她刚才看到的情况,可是她怎么会看错,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难不成真是精怪附体了不成?想到之前的看到的黑影子,孙梦儿心中慢慢有了一个想法,看着百里宿的样子,眸中不时闪过冷森森的光。

    那边的百里宿突然感觉身子一冷,小脑袋一转,大眼睛扫着大厅中的人,虽然这里有对他不善之人,但是那种恨不得他死的强烈怨意,却只从孙梦儿身上发出,哼,又是这个女人,真是讨人厌的东西。

    孙梦儿感觉到百里宿又看向她,心中那个想法越加笃定,这孩子果然有点邪门,孙梦儿冷笑,若是从这里出口,欧阳月也难逃一死,精怪附体母亲是狐狸精转世,天生就是个祸胎,不是很好吗?必竟她出生的时候爹死娘难产,将军府接二连三一个个都死了,现在将军府也只有欧阳童一个孩子,人丁之单薄的可怕,若是能串连到一起嘛,是巧合还是事实,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

    好事,这可绝对是好事!

    “轰!”

    “啊,出什么事了!”

    “天啊,地震了!”

    突然间大厅一阵晃动,大厅里的惊叫声顿时响起来,百里辰一愣道:“来人派些人进来保护客人,其它人跟本王去看看。”

    “停……停了吗?”百里辰话音刚落,大厅的晃动便停了下来,众人惊讶劲还没过呢,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像是地震啊?”震的时间可够短的。

    百里辰却是一摆手:“带几个人去查看下,到底怎么回事,众位稍安毋躁,辰王府建的很是坚固,不会有事的。”

    众人一副担忧的样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等着辰王府的侍卫回来禀报。

    不一会两个人出来,神色有些怪异:“回王爷,在后花园发现古怪的景至。”

    “嗯?”古怪景至,这些辰王府侍卫一直分守各个院落,辰王府什么景至没见过,怎么这么一副样子,百里辰皱着眉,心中却是一紧,“王爷去看看吧。”欧阳月也在一边说道,这也没办法,看看这大厅一个个好奇的神色,他们不去看也不行吧。

    百里辰点点头:“带本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奇异。”

    众人相继涌出大厅,跟着辰王府的人一路来到后花园,还没走到后花园呢,便有人指着天空惊讶道:“呀,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是霞光,是霞光!”

    “这里怎么会有霞光呢,这几日也没有下雨,天上会有彩虹吗。”

    “好古怪啊。”

    “好像是后花园那里发出来的,快跟去看看。”

    “快走!”

    一群人步子更加快速,来到后花园后,那霞光放射的能量似乎更大也更耀眼了,在空中射出一道光束来,众人大奇奔向发射的地方,那里却是一口井,此时井里正有彩光放出,射到天空中,正有一道线形的光束挂在天空,分红黄紫蓝等色,十分夺目美丽。

    “这……这是佛主赐福吗。”突然间人群一人叫道,竟然跪下身子便要拜。

    其它人也是议论纷纷,天有异动常有福祸相依,而这彩霞之光,往往都是福瑞之兆,她们心中都无限欢喜。

    “啊,霞光!”

    “不好了,林王王妃昏倒了。”却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尖叫一声。

    “府中有大夫快叫大夫过来看看。”欧阳月忙道,眉头却不禁微微一皱,之前孙梦儿的事便是有些混乱了,这白盈晕的也不是时候,不过好在之前叫了大夫,孙梦儿因为太丢脸拒绝诊脉,那大夫还没来的及走。

    顿时又是手忙脚乱的扶着白盈去客房休息。

    “咳咳……”百里长捂着嘴,一脸的焦急,却是气的猛咳嗽起来,样子比起白盈更不济事,随时能咳嗽的背过气去一般。

    “四皇兄先去休息喝点茶压压吧。”百里辰关切的道,百里长只能点点头,捂着胸口,他这咳嗽真是震的胸腔有些疼了,百里辰却是最后一个离开,他看了眼天上的霞光,这时候颜色已经慢慢落下去了,只是这霞光在天上,怕是注意到的可不止辰王府里的这群人吧,他眸子眯了眯道:“派人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接近,晚点本王会再来看看。”

    “是,王爷。”

    而白盈昏倒的原因,让很多人都大感意外。

    “恭喜林王爷,贺喜林王爷,林王妃是喜脉!”当大夫脉断后笑着说道的时候,屋中人全是一愣,百里长更是惊的半晌没回过神来,还是因为呼吸不顺又剧烈咳嗽起来的时候才醒过神来,他忙抓着大夫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没诊错脉吗,王妃真有孩子了?你确定吗!”百里长脸上又是惊又是疑的,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什么,林王妃怀孕了,真的吗!”那孙梦儿也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百里治身强体壮的,而且府中还没有几个妾室呢,那百里长天天咳嗽的马上要死了,府中也就王妃白盈一个而已,竟然就让白盈先怀上了,她从前都怀疑过,就以百里长的身子骨死前都未必能留有子嗣,可偏偏他就先有孩子了,这让人如何能接受的了。便是宁喜珊冷彩蝶也都面色难看,她们嫁的可都是身强体壮的皇子,她们没有,百里长这病殃子都先有了。

    不说女人的嫉妒不相信,便是百里治与百里茂脸色也不好,比起百里长他们可是好多了,竟然这么被人捷足先登,先不说其它的问题,便是男人的自尊心也让他们受不了,这真是有些打脸了。

    “回林王爷,是真的,而且林王妃脉相很平稳,只要好好保养,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的。”那大夫也是笑眯眯的道,其实呢大夫最爱诊的就是喜脉,说这大夫便是跟病人打交道的,其实他们也更喜欢这种同喜的事,不说心情好吧,赏银也多。

    “真的,这……这个给你,二子快拿红包给大夫。”果然下一刻百里长已即兴奋的冲着手下道,直接将身上一块随身挂着的玉佩塞在大夫手中,并且还让随从拿了个很重的荷包给了大夫,大夫笑呵呵的拿着赏银便走了。

    因为之前孙梦儿丢脸,为了保留些她的脸面,所以没请太医,这大夫平时也鲜少有机会进王府给各个贵人诊脉,一出手便是这么多他心满意足的走了。

    “恭喜林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啊,辰王世子抓周,林王妃又诊到有脉,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是好兆头……”

    屋子里又是一层道贺声,治王府与盛王府的面色都不太好,百里治倒还好,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只变了一下就一脸平静的道贺,那百里茂却是十足的嫉妒,语气有些硬,不过百里长现在心情大好也与不他计较,恐怕就不是这样,百里长也不会计较的,他一向就是皇子里的隐形人,可有可无的,最是不敢得罪人的了。

    “咦,那刚才外面那霞光,却是不知道是因为辰王世子,还是林王妃肚子里的……”

    “是啊,刚才林王妃看到那情景时突然就晕倒了,莫不是与这有关吗。”

    “难道林王妃怀着个有大恩泽运气的孩子。”

    “那必是个小世子了啊。”

    “真是有福气,第一胎便怀了个男孩……”

    “就是就是……”

    百里长听着面色倒是变了变,忙道:“大夫还诊不出男孩女孩呢,哪能如此肯定,快别说笑了。”

    “呵呵呵,林王太谦虚了,刚才事情可太巧了,说不定这就是上天的恩赐呢。”

    “林王妃怀的这孩子必定不凡。”

    孙梦儿在一边听着不禁冷笑起来,从刚才听到时的愤怒与嫉妒已经冷静下来,这白盈怀孕的事暴露出来倒是时候,那霞光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八成和辰王府的脱不了干系,今天是百里宿抓周,这霞光就来的这么及时,若是传出去必说这百里宿是天上福瑞,就是为了这福气怕是到时候百里宿的太子之位都跑不了的,明贤帝本就对百里辰很是喜爱,再加上这事,那就是锦上添花的事了,辰王府最后夺得大统机会更大。现在白盈在这时候被爆出怀孕,辰王府想借此赢得美名可就难了,谁让这么巧合,白盈在那里晕倒,又在辰王府检查出喜脉了,看起来更像是百里长这孩子更有福瑞才对,再说百里长是出身低了些,而且身子骨不好,不可能争夺皇位,可是白盈肚子里这个孩子却可以啊,看来这辰王府与林王爷少不了争斗了,她倒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力,不过嘛,现在林王府孤单力薄,与辰王府真争起来必输无疑,看来她那对付百里宿的法子还得用,她应该帮帮林王府的。

    同一时间呈祥殿、安乐殿里,却是一片阴郁,太后坐在上位,皱眉听着:“到底怎么回事,外面的花草怎么都枯萎了?”

    “太后娘娘,奴婢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就枯了。”

    这时战嬷嬷走进来,手中端着盒原种牡丹花的花盆,原本刚刚长了花苞,叶正绿的花枝,现在却已经如迟暮的老人一般弯下了腰,整个都是没精打彩的一副要死不死,没多少活头的样子,这让太后看着面色顿时大沉起来。

    原来就在之前两个时辰里,这呈祥殿里的花草突然就开始一片片枯萎,原本还以为这不过就是宫女伺候的不好,抓来问着那些宫女全是否认,直道与平时做的事都一样,根本没出什么错的,也根本不知道这些花为什么会枯了。想想也是,这些人本来就是专门负责呈祥殿花草的,花草真出什么事,第一个找的便是她们,再加上太后虽然待人温和,但是却是最讲规矩的,谁敢不知分寸,那太后也不会真如菩萨一样慈祥,该罚还是会罚,这呈祥殿里就没有敢偷懒到这个地步的,人为的可能性也确实不太高。

    太后便找人开始查明原因,但是查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就是好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枯萎一样,邪门的很。而这一会皇后的安乐殿,孙昭仪那都传来了宫殿里花草枯萎的消息,其它的殿里倒是没有什么事,这事件就越发的古怪了,而且越是想越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太后沉着脸:“令人再去重栽一批来,今天是都有什么大事。”

    战嬷嬷将手中花盆递了人,然后摆摆手,那些宫人便下去重栽了,此事令太后不喜,今天必然都要将花草重新换上一批,谁也不敢耽搁。

    战嬷嬷这才说道:“回太后,要说今天的大事,也只有辰王府世子抓周了。”

    太后眉微微一挑:“去查查,其中出什么事了。”

    “是,太后。”

    那边上辰王府百里宿的抓周已经结束,正是宴会的时候,倒是一片喜乐,不一会战嬷嬷便来回话:“太后,奴婢听到消息,今天辰王府里……就在众人看霞光的时候,林王妃晕倒了,然后查出喜脉。”

    太后若有所思:“是吗,霞光吗,这么巧的出现在辰王府,林王妃也巧的被诊出喜脉,随后派人去给林王妃诊一下,看到底是不是喜脉。”只是太后又仿若自言自语的道,“只是这异样是对辰王府、还是林王府呢?”

    战嬷嬷没有说话,太后却是眯着眼睛:“你信这种无稽之谈吗。”

    战嬷嬷张张嘴,却不知道如此回答,虽然感觉古怪又不可能,可是那么多人看到霞光,而且这事也确实古怪的让人不信都不行,最主要的是那边霞光满天,太后皇后孙昭仪宫里却花草枯萎,这难道是说这有大福瑞之人,却是对太后等人有大祸吗?或者说这林王府与辰王府的小世子,一个是福一个是祸?只是谁是福谁是祸呢?现在这事出现的太过相连了,谁也说不准。

    但显然,这事会引起大风浪了……

    御书房里,正在挥毫的明贤帝听着福顺的回报,手上突然歪了一下,笔上一顿,在纸上沾了一大块黑墨汁,做工精良的毛笔竟然掉落了一小缕毛,以皇上的用品来说,如此残品已经是该丢弃之物了,明贤帝看着毛笔与纸张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噢,这事倒是奇了,有趣的紧啊。”

    福顺细细观察着明贤帝,只见他眉头微皱,却是看着纸笔的地方,除了此也看不出什么喜怒,连他这个跟在明贤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也摸不透此时明贤帝的想法了:“既然有这等趣事,正好也是出了异样,你传话下去,过两日让老四与老七带着王妃进宫,朕有赏赐,对了,小世子也带来。”

    “是,皇上。”福顺却是琢磨着,这个是好赏还是罪罚呢?

    辰王府里宴会结束后,因为今天出了这么多事,众人也都没有久留,倒是三三两两一起离开,嘴中还是议论纷纷着,今天的遇到的事,实在太令他们心奇了,都不断的讨论着这事到底如何,当然离开辰王府后听到宫里的事情时,这各方流言便没有断过。

    辰王府后花园里,此时冷刹却是在井里打了桶水上来,而且又扯着绳子派下一人进井中,百里辰与欧阳月蹲着检查冷刹打上来的水,先是拿银针和各种东西检查水,见没有毒,欧阳月与百里辰冷刹等人都倒了些水,品了品味道,似乎也没有什么怪味。

    此时下井的人也上来了,刚一站上来,此人便从腰带上拿出一个纸包递上去:“王爷、王妃在井壁周围有发现。”

    百里辰与欧阳月面色变了变,果然这井里有古怪啊,思考间冷刹已将那纸包打开,百里辰与欧阳月见了纸包中的物件,眸子皆是眯起,眼神深沉!

255,不举!

    却见那纸包里此时放着一些粉沫,红黄紫蓝等颜色皆有,冷刹先是检查了,确认无毒之后递给百里辰与欧阳月,欧阳月伸手捏着粉沫闻了闻,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磷粉一类的东西。”

    “磷粉?”百里辰疑惑的道。

    “磷粉直白点说,是一种可燃物,其中一项你们一直忌惮在夜里看到坟头的鬼火,其实那是人死后残留的物质经过反应产生的效果,是一种自然形成的东西,那种鬼火发着幽蓝色的光芒,相公觉得刚才天宽中那蓝色的霞光与那鬼火是否相似?”其实这磷粉还能多做些解释,一些化学反应等等,只是在这种地方解释一件事得需要拿出十倍二十倍的理解去解释太过麻烦了,她也并不觉得会充分用到,不如简略点说。

    “鬼火就是这种东西造成的?”百里辰可不是怕鬼的人,但却也真的见过鬼火,是以欧阳月一说他不禁一眯眼问道,也有些难以相信。

    “是,若是有时间我倒是能为你们演示一下。”

    冷刹看看欧阳月手中的磷粉有些摸不着头绪:“可是刚才却是几种色彩,就是说这磷粉里刚才每一种都算作一种颜色霞光了,然后放在一起像是异样。”

    欧阳月点点头:“这点看上去很难,但是也不是绝对的,这天下之地,有些奇人异世也很正常,说不定谁便研究了出来。”古代四大发明里的火药就是古代发明的,对于古人的智慧欧阳月从来不敢小看,若非如此早在穿越的时候就死掉了。

    百里辰眼睛顿时眯起来:“所以是有人故意将这东西放在王府后花园的井当中,天空有那般异样,分明是冲着辰王府来的。”

    “看来是的。”只不过是谁嘛,现在他们还不能肯定,只不过显然这件事,对方有备而来。

    “王爷、王妃,宫里派公公前来传来了。”春草走过来道,百里辰与欧阳月对看一眼,放下手中的磷粉对冷刹道:“东西收好了,以后说不得会有大用处。”

    “是。”

    春草跟着百里辰与欧阳月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了冷刹一眼,冷刹本来冷冰冰的脸,冲着春草嘴角微勾,春草眸子一闪扭头便不再看他,只是那脚步似乎有些乱了。

    大厅侧坐上一个蓝衣太监正坐在那里,后面还跟着两个随侍的小太监,看到百里辰欧阳月走出来,立即上前笑眯眯的行礼:“奴才见过辰王、辰王妃。”

    “原来是李公公啊,快快请起,这宫里什么人传话啊,竟然能劳烦李公公出面,真是怠慢了。”百里辰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嘴里却是扔了一句客套话,这李公公乃是宫外传旨宫之一,在宫里也是大太监之一,虽然不如明贤帝的福顺,但在宫里也排的上前五,在宫里有时候非见得最不好得罪的是主子,有些看起来当不得大用的奴才,关健时候背后却能给你捅刀子。

    “哪的话啊,奴才就是个劳碌命,而且这一回可是皇上他传的口谕,奴才可不敢怠慢。”李公公长相也就是个普通人,甚至长相偏阴冷,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不对。

    百里辰‘哦’了一声:“父皇传的什么口谕。”

    “那辰王可听好了,传辰王明日携王妃世子进宫见驾,钦此!”

    “儿臣听命!”百里辰与欧阳月都象征性的微弯身说了一句,这口谕不是圣旨,还不需要磕头行大礼,只是这口谕的内容却是让百里辰与欧阳月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忧色,欧阳月站起身,已向春草使了一眼色,春草身为欧阳月身边大丫环之一,平时也要接触达官贵人不少,早已经磨练出来,平时身上起码要带着三五个荷包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荷从大到小皆有,自然塞的人身份也各异。

    此时春草摸出了最大的荷包,这荷包有成长巴掌大小,上面绣着鱼戏荷花图,是富贵吉祥之意,春草笑着走过去道:“有劳李公公了,这是王爷、王妃一点小心意,让几位公公买些酒水解解渴的。”面上笑着,但动作却有些不由分手塞到李公公手里,一副迫切的样子。

    李公公也是宫里宫外常走的老人了,哪里不明白这是春草给他面子的做法,李公公也没有推辞笑道:“还是辰王、辰王妃体恤,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惦了惦荷包的重量,似乎没有他预期的重,手指不禁悄悄伸进荷包口袋里,再磨了磨感觉到里面有几张纸片样的东西,李公公面上笑意更浓了,这里面没装金银,怕是放着银票呢。

    “这是应该的。”欧阳月笑了笑,随口道:“不知道这几日父皇皇祖母身子可好,这世子刚办完抓周,王爷正打算进宫里去请安呢。”

    李公公沉默了下,不过想到自己刚收的荷包,那又不是什么秘密,早晚辰王府的人都会知道,便道:“皇上与太后的身子倒是不错,只是今天宫里却出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李公公可能详细为本王妃解解惑?”欧阳月一副八卦的样子。

    李公公轻咳了一声道:“今天太后与皇后孙昭仪的宫里凡是开的好的花草都枯了,那速度之快想阻止都来不及,就好似被人施了妖法一样。”

    百里辰与欧阳月身子一僵,猛然间明白过来,若说这霞光是人故意有为的,那这宫里枯草之事也绝对与人脱不了干系,看着是什么精怪的事,但刚才欧阳月都将那磷粉解释了一番,百里辰自然是不相信有什么精怪,这种精怪造的行为都是各人可为的,这分明是有人想陷害他们啊。

    欧阳月‘咦’了一声:“竟然有这等古怪之事,倒真是奇闻了,看来明日进宫后本王妃倒要寻机会去看看了。”

    李公公眼中闪了闪,笑道:“太后皇后还有孙昭仪看着那枯花草的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奴才出宫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收抬了,马上要栽种,明天的话或许已经弄好了。”

    “这影响到祖母母后心情的事自然早些处理为好。”欧阳月面上却无异样,微微点头道。

    “奴才的话已带到了,还要回去复命,就不打扰辰王与王妃了。”李公公说到这已无心再留笑着道。

    “李公公请。”百里辰笑着一点头,冷刹那边已带人送李公公出去了。

    刚一坐到乘坐的轿子,李公公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荷包,里面果然没有什么金银只有纸,打开一看都是一百两的银票,总共三张,就是三百两。李公公不禁为辰王府的大手笔有些吃惊,这李公公是宫里的传旨太监,虽然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到底油水什么的与福顺太后皇后宫的大太监不能比,平日里上门传旨几十两的已经不少了,没想到辰王府竟然一下便是三百两,而他也不过说个众人很快皆知不是秘密的话,怎么说都是他赚了啊,这辰王府还真是财大气粗。

    李公公将银票放好,又不禁摸了摸荷包,那辰王妃名下有几个赚钱的铺,听说可是日进斗金的买卖啊,与这辰王府交好也没有什么坏处吗。

    辰王府里百里辰却是冷笑出声:“有些人真是看不得我们好啊。”若说这霞光之事只是巧合的话,那宫中再出事,谁也不会这么傻傻的想了,这两件事分明都是冲着辰王府来的。

    这边刚什么霞光满天,那边三个宫皆遇枯草,就算这辰王府的人有霞光照拂,可若是害了宫中的长辈们,那便是祸不是福了,必竟至古世人皆尊孝道,真孝假孝先不说,但你若是做出有违孝道的事那是令人说嘴的,不但令人看不起,还会对人民对民望有很大的影响,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是以,若是这所谓福气的人若是让长辈招来祸事,那必定就是人们嘴中的灾星了,今天这传出去倒像是个示警。

    当然今天情况有些特殊,那白盈晕倒在辰王府里,而后查出有孕,是以两个孩子哪个是福是祸倒也有些说道,这怕就是这件事里的变数吧?或者说白盈与这件事有些关联吗?

    欧阳月眯着眼睛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后,便暂且放下对百里辰道:“相公,抓周开始之前我见了华铃儿,从她那里我知道个消息。”

    “什么消息?”百里辰忙道。

    “我怀疑当年我祖父的死,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的,红枫村长无意中发现了当初追杀你我的血刹盟盟主鬼杀,就他的怀疑那很可能是鬼杀的祖辈,而这鬼杀祖辈开始便是盗匪的,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计,当时活动的范围在红枫山附近,也正是当时祖母要剿匪的头头之一。”欧阳月简略的说了,百里辰听着却是沉默了下。

    “当年皇姑祖夫的死确实十分蹊跷,不但那场瘟疫来的巧,灾火好似瞬间涌过去的,之后因为控制病情,灾民全都被困烧死了,根本也没留下什么活口,只是这些灾民就算再强横能让皇姑祖夫最后身死也有些不正常,如此说来这确实极有可能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不怪百里辰与欧阳月如此想,因为轩辕军各个精兵强将,当时轩辕虎手中更是有一半的大周兵权,可以说若是轩辕虎想自立为王,当时的先帝都没有法子,比起大周皇朝,轩辕家世代皆为武将,而且全是保护大周的忠臣武将在百姓间十分有威望,再加上手握众兵,轩辕虎真有那想法,先皇还真是没多大把握能震压,甚至皇位难否保住也是难说的。先皇可能不忌惮吗,当然这是一原因,但轩辕虎真正身死的原因,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当初想让轩辕虎死的可不止一人,就是五大家族也有这个想法与本事,必竟能拿下轩辕虎的十分之一兵权都能令他们族力大增,还有皇族中人,这里面的可怀疑的人太多,他们一时也没头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轩辕虎的死,十有**都有问题。

    当初若非霜霞长公主领养了轩辕正,轩辕军大权就要旁落了,就算是损失了一些兵力,现在轩辕朝华在朝中还是个香饽饽呢。

    林王府中,百里长带着白盈一路欢欣鼓舞回到府中,百里长笑着一路指挥着府中下人为着白盈准备,本来面色有些不好的白盈,此时也是笑意盈盈,面颊带着粉红着,百里长扶着白盈进入房间内,几个下人忙活着将房间硬的地方都放了软垫等物后,这才离开,留着百里长与白盈说话:“辛苦王妃了。”下人一手,百里长握着白盈的手,眸中还是难掩兴奋。

    白盈笑着摇头:“能为王爷开枝散叶,这是妾身的责任与义务,妾身不会感觉辛苦的。”

    百里长坐下来,不禁叹息一声:“你嫁给我是辛苦了,明知道没有未来的。”当年白盈嫁给百里长,那分明是明贤帝下的旨,就算白盈接受不了,她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回手握住百里长,“王爷哪话,妾身从来没这么想过,王爷是谦谦君子,妾身能嫁给您,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百里长面上有些动容,伸手轻轻抚摸白盈的脸颊:“只是这孩子这时前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白盈突然想到之前在辰王府的事情,那一道霞光的事至今还令她有些心悸,当时白盈确实不是故意昏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她感觉那里有股怪味,接着头一沉便昏了,白盈刚刚怀有身孕,其实也没太注意,之前她便一直用药调理着身子希望早些怀孕,最近经事刚刚调整过来,但是白盈也没往上面去想,没想到真的被她怀上了。

    “那……”白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时的情况,白盈晕倒的那么巧合,就像是故意算计好的一样,其实她十分无辜,但是她现在这么说,怕是也没人会信吧,还会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百里长表情微微沉下来:“本王隐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想混进这争斗里,但若是有人故意害本王与你和孩子,本王也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白盈一愣:“王爷……”

    从百里长进屋开始,面色虽然还有些白,却没有一记咳嗽便能看出来,他看起来绝非外面表现的那么体弱,弱到随时都有可能病死,当初百里辰因为受到迫害所以装病,百里长同样也是如此。

    而当时害人的法子却也是相差不多,都是给百里辰与百里长下药,让他们身子虚弱,只是药却是不同,百里辰的是想害其变成傻子的药,至于百里长的却是让他身子越来越弱的毒。百里长只是个宫女的儿子,他还不像百里辰有个白府,明贤帝就算是假的,明里也不会让人害死百里辰,所以百里长只能忍下来,甚至接连吃用那些明知道有毒的害人东西,直到这下毒之人放松警惕,百里长才慢慢寻了解药的法子解毒,但是当时用毒他的身子确实是损了,一连让太医诊治了几年没有太大的效果就放弃了,当时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他才真正的解了毒。

    说来这百里长经历的痛苦也不比百里辰少,甚至在这皇宫四面环敌的情况下,他比有个皇兄还有个父皇的百里辰更加煎熬,百里长能活到现在付出了极大的艰辛,他背后从来没有什么助力与帮助,就连皇宫各个势力,也都因为他出身底并且是个病殃子身份,没有人想过拉笼他,百里长虽然像个透明人,但是也这么安稳的过来了。

    “那王爷觉得那霞光有问题?这……不是辰王府的人做的吗?”白盈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辰王府守备森严,别人也难以送人进去,便说白府吧,虽然这是白皇后的娘家,但白府落迫了这些年来与两位皇子接触也不是很多,百里辰甚至连白府都有些防备,更何况是其它人进去了,所以白盈之前还以为这恐怕是辰王府故意弄这些门道,好为百里宿立威的。

    百里长摇头道:“七弟的性子还不至于如此,而轩辕月也不傻,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是盛名在外了,这风光的程度已经有些超过了,聪明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再出什么乱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那……”

    “现在你在那里怀孕并且晕倒,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故意弄出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怕是要有流言传出去了,我们怕是难免会被牵扯进去。”百里长对此也有些无奈,这些年来百里长一直隐忍,他也很清楚自己没那个能力去争皇位,所以只想安静的生活,不想引来不必要的纷争,可是有些事就是你想避免也避免不了的。

    “这怎么好……”白盈却是一惊。

    “该来的躲也躲不了,京城里所是会拿这两个孩子做比较,宫里的人各种异动也有了,本来我不争也不会参与到其中,只不过有了这孩子怕是不参与都不行了,所以这第一胎,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百里长眸子微微沉敛下来,白盈心中也有些复杂,百里长却是轻轻摸着她的头顶:“你也不要多想,好好养胎,外面的事自然有我呢。”

    白盈眼睛弯了起来,看着百里长面上带着崇拜:“是,妾身都听王爷的。”

    “你先休息吧,我外面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下。”百里长温柔的一笑,起身离开了,走出房间的时候,却是对着旁边两个侍卫道:“挑些忠心的,最近都守在王妃身边,再派些暗中保护的,一定要保证王妃的安全。”

    “是,王爷。”

    百里长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起身走向书房,刚一进入却是重重吐出一口气了,眉头紧紧皱起来,让本来苍白倒显得病弱的脸上多了一丝锐利来:“如此巧合,这个孩子来的这么突然,难道是上天给予的指示吗。”百里长坐下来,微闭着眼睛,好似入定一般,许久没有动作分毫。

    治王府里孙梦儿一回来便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见到东西就砸,看到不顺眼的便骂上两句,百里治淡定的坐到一边,看着孙梦儿的发疯,孙梦儿气的胸口急喘,她本跟着去就是见不得欧阳月好,想借机挤兑挖苦一下,给百里宿的抓周上弄点麻烦出来,谁想到最后出大丑的竟然是她。这也就算了,她梦想着多年来想要的孩子,自己想着法子没怀上,那白盈竟然怀上了,比起百里长那病殃子身体,百里治那是好到天边去了,为什么却能让白盈先怀上啊,孙梦儿感觉她快气疯了,她就感觉嫁到治王府后,就很少能有什么让她顺心的事,心中简直恨毒了。

    恨着欧阳月、恨着白盈,还有他们两府,凡是跟治王府做对的,就没有她不恨的。

    然而孙梦儿打砸了一会,却是发现百里治根本就不理她,反而是闲闲的坐在一边喝茶,心中就更加郁闷了:“王爷您怎么还这么冷静啊,那辰王府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啊,还什么霞光怎么会这么巧合呢,说不定就在装神弄鬼呢。”而且孙梦儿突然想到之前在辰王府里看到百里宿的样子,心中更是一紧,“王爷,那辰王世子不会是什么妖物转世吧,妾身看着可有些不对劲。”

    百里治眉头微微一皱道:“什么妖物不妖物的,宿儿怎么会是妖物,你在辰王府里受了些委屈,可也不能如此胡说。”

    孙梦儿却是撇嘴道:“王爷,妾身没胡说,妾身看那孩子古怪的很,再说了这辰王府若是一直这么风光无限下去,对王爷您也没有好处啊,如此下来那……王爷难道不想争了吗。”

    百里治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孙梦儿:“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还是想着要怎么遮掩才是。”当然比起后面的事情孙梦儿那件事倒也能冲淡一些,必竟孙梦儿也只是太过倒霉了而已,但由百里治一说,孙梦儿直觉得嘴里面味道不对,总有一种要干呕吐出来的感觉,急道,“快,快扶本妃进去漱口,呕……”

    下人立马扶着孙梦儿下去,百里治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过了半晌突然道:“去城门那里寻王大夫过来。”

    “是,王爷。”

    王府虽然一般请大夫都是太医,但是百里治最信任的却是这个他一手提拨下来,在京城都不怎么显然的大夫,王大夫也不过而立之年,但是医术却是不错,以往百里治身强体壮也很少请大夫,只是今天心中却是一动。

    “王爷。”

    “王大夫过来给本王把把脉。”

    “是,王爷。”

    王大夫立即拿来枕包垫上,细细的把着,只是这脉相把的有些慢,快有半个时辰的时候王大夫才收了脉包,百里治见样心中也是一紧:“王大夫,可是本王身体有什么不好,不然怎么诊了这么久。”

    王大夫却是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不知道王爷想让草民看什么。”

    百里治顿了顿道:“本王本也想让你再去给侧王妃和几个妾室把把,本王成亲也有两年多了,可府中一直没有消息。”那太子怎么说还是弄大几个肚子呢,总是有消息了,百里治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对于子嗣没有人会那么淡定,百里治自然也不能免俗。

    王大夫却有些犹豫,百里治看到,心中更是有些压抑,最后还是说道:“你只管说,本王不会管你的。”

    王大夫还是思量了一会,想好了一番说词,这才小心道:“王爷身子骨没有什么大问题,脉相方面都很好,只是草民把脉发现王爷体内精气似乎有些不足。”

    “精气不足?”百里治一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夫顿了顿,轻咳一声道:“这精气也算是人体精气神中一个,还有一种说法是事关男子精血的,说白了就是那方面的关系,草民诊断王爷这精气比常人略微弱了一些。”

    “什么!”百里治很少发怒,这一气却是双眸怒瞪,狠狠盯着王大夫,那王大夫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百里治差点没忍住一拳打向王大夫的脸,最后还是咬牙忍住了。

    这王大夫虽然说的隐晦,但分明就是说百里治身子是好,可就那方面有点问题,这才是让辰王府多年没传出喜讯的原因,身为男人最恨别人说他不行了,而且事关子嗣百里治杀了王大夫的心都有了,不过他到底不是冲动之人,眯着眼睛看着王大夫道:“王大夫说本王这情况可还有的治,这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王大夫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其实刚才王大夫也有些犹豫,却是不敢骗百里治,现在话已说出来收都收不回去了,自然也不敢拒绝:“这种问题也是有过的,一般这种情况有两种情况,就是先天的精气不足,再一个便是后天的。”

    “噢,本王是先天还是后天的。”

    王大夫踌躇的道:“草民一时也拿不准,敢问王爷小的时候可有过吃不好饭、饭量小,走路容易累总爱犯困?”

    百里辰皱眉想着,他的小时候基本上就在寑殿还有学堂这两线,偶尔有见过长辈给长辈请安的事,一个孩子比起一些大臣看起来还忙,小时候也没听说他有些病态,再说若真有病哪里忙的过来,便摇头道:“没有,本王从小到大身子骨都很好。”

    王大夫面色大变了下,却是不敢说话了,百里治眼睛眯了起来:“本王既然问了,就要跟本王说实话,不然……你该知道结果。”

    王大夫低下头道:“王爷……草民推断,王爷很可能小时候被下了药。”

    “什么,本王被下毒了?”百里治面上一惊,百里治这些年来身边护卫力量不弱,谁能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下毒呢,心中不禁一紧:“你可有查出什么毒。”

    王大夫说道:“依草民看来倒不像是毒,其实若是下药的话,也并非只是毒药能做到,有些相克的草药也可以做到,若是真中毒的话,王爷从小身子也不会这么强健。”

    百里治心头却有些乱:“你的意思是,这给本王下药的人对本王没有恶意,却是想让本王不能生孩子。”

    “这……草民不知道下药的人是什么想法,只不过草民觉得王爷的情况看来有这个可能,之后草民还有给侧王妃和几个姨娘把脉看看,才能下最后定论。”王大夫也有些胆寒,这必竟是王爷啊,一句话听着不舒服,他就要掉脑袋的,而且这还事关男人的尊严,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你先去给她们诊脉吧。”百里治有些烦躁,他如何能想象,这么多年治王府没有动静,很可能是他不举的原因,这让他一个大男人,如何接受的了。

    王大夫快速离开,就怕受到殃及,过了一阵子王大夫总算将脉把完了,只是回来的时候却是半天不敢说话,百里治沉声道:“还是本王的问题。”

    王大夫不敢回答,却是默认的样子,百里治感觉胸口直发闷:“本王这病可还能治。”

    王大夫猛的点头:“是是能治,还能治,王爷的病症很轻的,只不过因为拖的时候有些长,所以……所以没个个两三年……怕是……”

    百里治突然冷笑了起来:“本王知道了,你去准备调理的事情吧,此事需得保密,你懂吧。”

    “是是,草民绝对不敢,绝不会让半句流言传出去。”

    “嗯。”王大夫哆嗦着身子被侍卫送出去,离开飞奔回府,坐在屋子里好一会都没缓过神来,刚才在治王府他全身冒汗,差点以为回不来了。

    百里治坐在大厅里,却是艰涩的苦笑了一记:“呵呵……没想到……本王竟然……”百里治心里极为难受,从小到大也从来没觉得未来有一丝阴影,其实他曾经羡慕过胞弟百里辰,明贤帝真正宠爱的是他,可是百里辰却能无忧虑的做他一切想做的事,做事不分后果,正是因为伪装与保护,百里辰被放到了人前,百里治是安全的,可同样的他失去了太多的自由。

    但他觉得老天是公平的,老七活的潇洒肆意,但是同样要面对的是诸多人的算计,他没有那么放纵的自由,可是他是安全的,各人都有各人的命,这是父皇母后都说过的,以前他虽然对百里辰有些愧疚,但不觉得就欠百里辰全部,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义务与责任,他将来要做的是让这天下更加繁荣昌盛,让天下百姓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舍小家保大家,他一直满怀信心。

    只不过他也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百里辰的多次遇险,让他心里也有些犹豫了,可是百里辰一次次挺过来了,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保护想保护人的实力,他觉得那么以前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难道正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命中要有这一坎坷吗?

    不!这是有人下的毒!有人早早便想害他了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举让百里治受到了打击,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但他马上恢复过来,父皇当初活下来的孩子只有太子百里丞、他、四皇子百里长、五皇子百里坚、老七,还有九皇子百里茂,老四还有老七从小身子骨便不好,原本他以为这没有什么定律,但是他呢,他又为何身上也被下药了呢。太子与百里坚从小就风头很盛,小时候老七还不得父皇的宠爱,当时宫中风头最盛的还没轮到老七,这样两个人为什么好好的,他们却出了问题,如此想来或许当时下药的是林皇后或者孙昭仪的人,而百里茂也身体强健长大,是不是说这人最有可能的是林皇后的人呢?

    此人做事有这么明显吗,百里治一直想不出这个人是谁,越是想着,心中越是烦闷,他此时只感觉有一只大手一直在背后,压着所有人的,算计着所有的人,只是现在太子与五皇子的死,这个人有想到吗,朝中现在变数这么的大,今天辰王府又出了这种异像,怕是会有人出手了。

    翌日,果然辰王府井中出现霞光,并且林王妃被查出有孕的事便传了出去,众人议论纷纷,却是猜不透这个霞光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有人也想着法子趴在自家井边上看看是不是也能瞧出什么霞光来。

    彩霞之光,自古以来都是祥瑞之兆,暗中已有不少人认为百里宿或是白盈身子里这孩子便是将来的大周皇帝,必竟以前史书野史上也曾经为了称赞某某明君都以霞光天降异样来突然其的不凡,这一异动足以说明辰王府世子不同,白盈当时的情况也够巧合,她与其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被当拿来讨论,但显然众人更看好的却是辰王府的世子百里宿。

    早早用了些早膳,百里辰、欧阳月带着百里宿便进宫见驾,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百里长与白盈也刚刚到:“见过四皇兄、四皇嫂。”

    “老七,七弟妹。”两府人分别见礼,只是气氛却是有些尴尬,明贤帝见他们还不就是因为辰王府的事吗,而外界传言也渐渐有些让两府有些对立的关系,必竟这福瑞到底是对谁的都没个定论,真有那野心去争的话,自然也将这福瑞往上靠了,看起来这有些无稽之谈,但是这时代的对于神化鬼怪有着一种近乎着迷的执着,谁若是抓住这个机会,传成是某某大能大才转世的话,在百姓之前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推崇的人多了,到真正夺位的时候也是有大助力的。

    虽然两府人对这并不是太过看重,可是此时也表现不了太过热情,两府人没说太多在外面等着,谁知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白盈面色苍白,又是刚怀着孩子,太过劳累这孩子哪还保的住,欧阳月不禁有些不满,冲白盈道:“四皇嫂要不先休息下吧,我看你面色不大好,刚有身孕的时候忌劳累。”

    百里长白色也很苍白,但更多关心白盈:“王妃先让人抚你去休息下吧。”

    白盈怀真流了孩子,哪会拒绝,就算是冒着失礼于明贤帝她也得离开,她站的脚都有些发抖了:“王爷,妾身之前有些着了风寒,身子不经用,先退下了。”

    白盈刚一走,御书房的房门却是打开了,福顺走出来迎着几人进入,看到少了白盈,面上闪过丝不悦,百里长面色一紧,欧阳月却是眉头一皱,等几人跪着行礼之时,明贤帝也半天没有言语,被欧阳月抱在怀中的百里宿此时眼珠嘀溜一转,这老头纯属打他老爸老妈麻烦是吧,可恨!

    百里宿拳头微微握起来,一张小脸绷了起来,不禁抬头向上看去,嘴角一咧‘哇’的一声哭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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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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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261/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作者:火小暄所写的《重生之特工嫡女》为转载作品,重生之特工嫡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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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嫡母不亲,庶姐虚伪,姨娘狠毒!更可悲的是,她不单是京城三丑!还被陷害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呸!欠我的通通还来!!! 身为特工的她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丧命,带着鬼儿子强势重生的她,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精彩片断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某女一脸指责,话里尖酸刻薄。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突然在某女耳朵响起。 大厅众人只见某女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十余次后,某女涨红着一张脸,惊恐大叫“谁,是谁暗算我!” 大厅众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哪里有人暗算她,是她自己抽疯。某女捂着刺痛的脸,惊的四下扫看,却无所惑。 她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 欧阳月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 庶姐一次又一次狠毒算计,最后落的凄惨落败…… “妹妹,求求你放过二姐吧,我们以前是最好的姐妹啊!” 欧阳月轻托起其下巴,笑的如沐春风,话却好似寒冬霜雪:“姐姐,在你设计毁我名声,害我性命时,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 刚才还一脸凄楚之人,面上一白阴冷回视:“你……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设计我!你该死!” 欧阳月冷笑:“欧阳柔,我一直只是在反击,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的报应!” ★ 那时未婚夫后悔求上门来,她眯眼冷笑,冷斥:“一个被人玩烂的,本小姐不屑要!” 面对她的污辱,未婚夫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出言不逊,又是为何? ★ 集各国最优秀精子精提孕育而生的儿子,“飘”来坐于她肩上,明媚忧伤道:“好无聊,好无聊啊!” 那谁谁因得罪他,被这小恶魔下泄药恶整,最后还不过瘾直接将人踢那到茅坑里,让人几天吃不进去饭,还无聊?! 圆滚滚的大眼睛望过来:“老妈,人家想去妓院玩~”接着某小恶魔露出一个诡笑。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 某小恶魔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欧阳月怒从胆边生,拉起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 至于欧阳月到底有没有行情呢,看着那跟着后面屁股跑的病美男就知道了。 “娘子~你跑慢点啊!为夫好累~”一副病弱却出奇俊美的男子,气喘吁吁追着跑。 欧阳月暗恨:“你个怪物,我不干了,你离我远点!” 男子一听眼神一厉,身上气势瞬间一变,“嗖”扑向欧阳月,有什么事先做过再说。 欧阳月直翻白眼,做完还有个屁功夫跑啊! 某男狡猾一笑,抱着软玉温香,睡觉觉~ ★ 当上一代的秘幸揭开,当一切阴谋展露,他们携手抗敌。 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夫妻档,夫妻联手,所向披靡! ★ 种田,宅斗,宫斗,各种斗。宠文、爽文,一对一,男主绝对干净,一心一意爱女主。 亲们喜欢就收藏吧,这是小暄更文的动力~ 完结宅斗爽文《重生之嫡亲贵女》重生之特工嫡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特工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