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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61,做笔交易!

    欧阳月眸子锐如尖刀,立即扫射过去!

    却在欧阳月床对面风水屏风前,正好站着个欣长的黑色身影,从身形上来看,那人明显是个男子,他一身的黑衣,甚至连头都全部包裹黑色的大披风里,听到欧阳月的冷喝,那人缓缓转过头,却是令欧阳月心头一震!

    那人有着一丝极为幽黑的眼睛,幽幽沉沉的,好似一块纯黑色的玉石,黑黑的眸色里好似什么也印不进去,又好似能含纳百川一般,欧阳月说不清楚这一刻心中的感觉,这个人一身的黑,只露出这一双眼睛,仅只这一双眼睛,却带给她不一样的震憾。同时她也十分心惊,以她的武功,不能说举世无双,但近身功夫她自问不俗,而且她为人较为机警,心法她也从未丢下过,每天在入睡前总要修练半个时辰,她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这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房中,你不知道夜探女子香闺,是多么失礼的事吗!”沉静下心,欧阳月立即沉声问道。

    黑衣男子眸子幽幽转向欧阳月,声音十分轻悠,有如鬼魅般的轻:“欧阳月。”

    “我是,你到底是谁,若是再不说明来意,我可要喊人了!”欧阳月皱眉道。

    黑衣男子声音一转:“不用紧张,我今日来,是与你谈一个交易的。”

    “交易?”欧阳月挑眉,搜刮她的记忆外加原身留下的记忆,她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为什么找她来谈交易,“我与你有什么好谈的?”

    黑衣男子明显能感觉到欧阳月的紧张,只见对面的女子一身浅粉荷色衣衫,显得十分青春俏美。年纪还小,五官还未长开,但是五官十分精致,尤其眉眼之间更是夺目非常,此时望着他的双眼警惕防备,眸子极亮极灿。身侧的双手紧握,上半身微侧,下身即使隐藏在裙摆之下,他也能感觉到她微弓着双腿,十刻准备进攻他的紧张感。

    黑衣男子眸子微微弯了下,望着欧阳月眸子更深:“前几日欧阳小姐去铁匠铺打了件兵器,我与你正是谈这项买卖的。”

    欧阳月嘴角一勾,却笑了:“噢?原来是与我谈兵器买卖的,可是你这人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你知道我姓甚名谁,知道我家住何方是何背景,甚至连我前几日私下走访,做了件兵器都知道,真是厉害了。可惜啊,你到现在只露出这一双黑眸,我根本不知道你其它的事情,所谓交易、合作不是该建在互信互利的基础上吗?你觉得我会随便跟你这个擅闯女子香闺,卑鄙的家伙合作?!”

    对于欧阳月的斥责,黑衣男子眸子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听说欧阳小姐还在京城里找铺子,若是你愿意,我可以送你两个铺子,就是银钱方面也好说!”

    欧阳月身子一转,翘着脚坐在床头上,手轻托着盈白的下巴,面上笑意盎盎,还冲着黑衣男子招了招手:“要不要过来坐坐啊,站着说话多不方便。”竟然是拍拍欧阳月身边的床位。

    黑衣男子眸底总算一闪,什么也没说,欧阳月面上戏谑之意更浓:“怎么,还怕本小姐对你心怀不轨啊?你放心吧,你这人就露一双黑渗渗的眼睛,本小姐不会对你这样的人有意思的,不过你如何让我看看脸,长的真的入了本小姐的眼,本小姐还要看心情,才能告诉是否对你心怀不轨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本小姐一点兴趣也没有。”说着摇摇头,摊着手,一副没奈何的样子。

    接着欧阳月又招招手:“快过来吧,不是要跟本小姐谈交易的事,离的这么远,一个站一个坐着的也不方便,快坐我旁边来。”欧阳月面色笑意更浓,招小狗一般手势,让黑衣男子眸子微微闪动了下。

    “欧阳小姐刚才还似不同意,现在竟然转变这么大,倒是出乎人意料。”黑衣男声音似乎有些闷。

    欧阳月面上笑容一直没减:“那怎么一样呢,你也说送我铺子,又说要送我钱了,这可是大财神爷呢,本小姐自然要好生招待的,难道你不觉得吗!”欧阳月面色一变,有些委屈的抿着唇,“哎,本小姐也知道一直以为名声在外的,你想必也知道了,没想到本小姐做人这么失败,就是连你这种上赶子找我做交易的,都不愿意接近我,那你来找我干嘛啊!看本小姐笑话的?!”欧阳怒瞪着眼睛。

    黑衣男子身子明显一顿,人家说的对啊,你找人家交易,现在人家同意了,你却扭捏上了,岂不是像耍人!

    黑衣男子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抬步向前,却在这时候欧阳月突然动了,她双脚踏地,好似马达一样急踏脚踏,飞身向黑衣男子冲来,手中在空中变幻着招式,直接向黑衣男子面门打来。黑衣男子见欧阳月急攻而来,眸底未见慌乱,脚下步子一转,直接躲过欧阳的攻击,然后出手快速一抓,竟是抓向刚刚落地的欧阳月肩膀之处,欧阳月弯着双臂一震,脚上快攻踢去。

    黑衣男子速度很快,并且伸手挡去,然后欧阳月却不罢休,另一腿又狠狠踢来,这一次却是直冲男子跨下,男子眸中一惊,立即伸手一挡,她好似被欧阳月逼的急了,急速向欧阳月胸口抓去!

    “啪啪啪!”两人近身边斗数招,又一瞬间,同时停下。

    “主子!”

    这时从窗户飞身奔进另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听到屋中打斗急奔而来,谁知道被所看到的景象震在原地。

    屋子里的情景十分诡异,本来打斗中的黑衣首领与欧阳月,现在都僵持不动,而欧阳月那双纤纤**,脚尖勾起,再往上一点就踹到男人的命根子,一只十分白皙的手适时阻止挡住了欧阳月的腿。而那双白皙之手的主人,另一只手此时五爪齐飞,逼向欧阳月已现耸起的胸部,只差一点点就能抓住。而欧阳月双臂交叉挡于胸前,也刚好挡住。

    而欧阳月起腿前踢,双双手护胸背后微仰,黑衣首领一手下挡,另一手前抓身体前倾,却是一副扑倒的动作,两人就这么僵持在半空中,所行的事,皆有些鄙视下流……

    刚进来的黑衣男子,眸子微瞪,好似没有想到他的主人,怎么会行这种色狼的行为,简直无法想象。而且还是一对色狼,男色狼、女色狼,简称流氓……

    此时欧阳月转头,冲着刚进来的黑衣男子笑道:“嗨,来的迟不如来的巧,快把你家主子拉开,哪有一个男子对女子这么无礼的,真要命。”欧阳月抱怨着,那黑衣首领却皱着眉,手上突然收回,身子向后奔出一步,冷冷看着欧阳月。这女人还恶人先告状,他若是出手慢一点,那地方都不能要了,刚才她出腿可一点不留情,真被踢到铁定受伤,甚至不能人道,她竟然还说他无礼!

    欧阳月站起身来,手揉了揉腰,一脸的委屈:“下手真重,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带着控述的眼神,直让黑衣人望着自家主人,眼神更加疑惑?难道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不是两人互相耍流氓,而是主人色心大起。黑衣人不禁深望了眼欧阳月,虽然这个女人在京城名声不太好,但他知道几分原因,若是抛开这个,欧阳月也算的上秀美怡人的小佳人,再过几年想必也是轰动京城的美人吧。

    主子会看上,似乎也不奇怪啊?

    黑衣首领眸子又冷了几分:“你恶人先告状!”

    “你问问你手下,他进来的时候分明能看到是你扑向我的,怎么是我恶人先告状呢!”欧阳月更委屈了。

    “你!哼!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黑衣首领气闷非常,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欧阳月呵呵一笑:“哎这就走了?不是与我谈交易的,你们放弃了?”只是她的眸子却很幽深……

    黑衣首领的步子顿了下,最后还是转过身来:“你想要什么价钱卖给我。”

    欧阳月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铁老的规据我也懂得,只要我这个买主不同意,他除非死,也不会将东西交给你们。不过那件东西我可不能卖给你们,那是我保全的东西,这东西一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你耍我!”黑衣首领有些怒了。

    欧阳月摇摇头:“那东西我是不能给你,可还有其它的东西能卖给你的,这世界这么大,新奇百怪的东西何其多,我能画的出一张兵器制造图,自然还能再画一个两个,甚至更多个!这要看你给的起什么价钱了。”

    “一个图一万两!”

    欧阳月淡笑,眸底闪过笑意:“我设计出的兵器,你拿出去可以做暗杀,可以防身,也可以配给军队,上阵杀敌少一场战役省下又何止一万两,是十万百万两,你未免太看不起本小姐了!”

    “噢,你嫌少?”黑衣首领声音微冷,“你可知道你将这东西卖给我,我只需要透露出些消息,将这东西流于临国之中,你就成为通敌卖国之人,到时候你有再多的钱,也没命花!”

    欧阳月冷冷的笑,眸子里闪过疯狂的光芒:“通敌卖国?谁又能证明那东西是我流传出去的,到时候我有罪,你又逃的了?朝庭查此重罪,总该查起是谁卖出去的,到时候你罪更甚于我,有你与你的组织给我垫背,下了地狱我也不孤独,我怕什么!”

    黑衣首领眼神一震,不可置信望着欧阳月,欧阳月还稍嫌稚嫩的脸上,轻浅而笑,眸底却有着绝然,望着黑衣首领甚至带着几分讽意。他相信欧阳月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子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可下一刻欧阳月面色又一转:“不过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脸,跟一个无脸见人的交易,我心里也没底啊!”

    “大胆,你敢说我家主子没脸见人!”刚进来的黑衣人突然喝了一声!

    “可不是,只要他把布巾摘下,我就看上一眼,总知道以后算帐找谁吧!”

    男人眸子突然一弯:“只要摘下布巾就行?”

    “是啊!”欧阳月眨眼笑道。

    “好,如你所愿!”黑衣首领一说完,手立即摸上耳迹,布巾立即一扯,欧阳月本来笑意的脸上突然一僵,“你耍我!”却见那黑衣人布巾倒是拿下来,可是面上还有着一块银色铁面具,还是只露出一双眼睛。

    黑衣首领声微扬:“是你说摘了布巾就行,我确认过了。”

    欧阳月瞪眼,声音认真道:“不说那些,你想要图,我现在就能给你,钱怎么算!”

    黑衣首领从腰间拿出一块玄黑色,样子很简朴的令牌:“你拿着这个令牌,随时可以去宝号钱庄取银子,至于定额,不超过十万两,随时任由你取动。”

    欧阳月拿起一个玄黑铁牌,这铁牌是一个半剑头形状的牌子,正面宝号钱庄四个大字十分刚劲有力,后面画了一串铜钱模样,这令牌看起来十分简单,甚至还不如一些小钱铺,分发的牌子模样好。

    黑衣人看出欧阳月嫌弃的样子,有些不愤道:“这可是宝号钱庄天字号的牌子,大周朝不出五枚,你还嫌弃?”

    欧阳月这才有些惊讶,淡淡“噢”了一声,然后再翻看了下,揣进怀中,淡淡道:“其实这令牌我也不是很看中,我先说说我的价钱吧,一个图五万两,或者是一间货物齐全装潢完毕的铺子,两张十万或者是一间中高等地段的铺子,三张以此类推。”

    黑衣人急道:“你这是打劫,中等地段的铺子连装潢还有华物齐全,十万能够吗!”

    欧阳月看着他,面上泛起温柔的笑意,款款向黑衣侍卫走来:“其实吧,我这要求也是有一点点过份,所以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钱你们可以少给个千八百两的,但你们可以借我几个人手,帮我置办起铺子又省钱,你们也不会太亏,这样如何啊?”还不等两人说话,欧阳月又道,“至于跑办的人员嘛,就你了!”说着,欧阳月忽然一抬头,急扯下黑衣人的布巾。

    “你敢!”黑衣人本能用手捂住脸,伸手却是挡来,欧阳月身子向后一跳,却是盈盈笑道,“哟,这不是长的挺帅气吗,干嘛拿布蒙上了。你们家主子身娇肉贵的,我指使不起,以后我这采办铺子,总得有个接头的,我总不能连你这个接头的长相都不知道吧。”

    那黑衣人却如欧阳月所说,五官周正,面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眼角微挑,眸子极亮,唇乃菱形唇很诱人的弧度,欧阳月啧啧一声,笑了起来。

    黑衣人却被她看的混身不自在,怎么感觉掉到狼窝似的,不禁回头问道:“主子,我……吸!”在看到黑衣首领那冷冷眯起的眼睛,他感觉后背寒毛齐齐立起来,主子我没犯错,你怎么这么看我?

    却听黑衣首领道:“他不行!”黑衣人不行,别人就行?这是同意欧阳月的交易了。

    欧阳月笑道:“他不行,你来?”

    黑衣首领眉头一皱,眸子幽幽望着欧阳月,不知为何,欧阳月感觉他现在似乎很不高兴:“下次拿着图去宝号钱庄交易,冷残,走!”黑衣首领说完,直接从窗子那跳了出去,冷残愣了一下,不悦的看着欧阳月,他分明感觉的出是因为这个女的,主子对他不满了!

    “哼!”

    冷哼一声,冷残也跳窗而去。

    屋中顿时静了下来,欧阳宿鬼魅的样子“嗖”的闪出来,小屁股坐在欧阳月的肩膀上,两支小短腿上下直晃悠:“老妈,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这么容易相信他们,他们真出卖你怎么办啊,我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好人,还有那个色狼首领,竟然想抓你胸。哼!难道不知道你的胸只能我碰吗,你不对劲哟,难道真被他迷上了?你看看带块黑布就算了,里面还要戴块铁面具,分明是没脸见人的,我看他分明是长的很丑很丑,只能这么遮丑。老妈,虽然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容易受到男人诱惑,可是你可要记得啊,这古代男人没有一个好的,只有你宝贝儿子是你终身所靠,你可千万别被男的给迷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急啊。”

    欧阳宿刚开始说着还像那么回事,后来越说越下道,到最后竟然抱着欧阳月的头,一脸认真的盯着欧阳月看,那一副老气横秋担忧的模样,看的欧阳月嘴角微抽,好悬没翻个白眼出来。

    “老妈,你不相信我,你儿子我哎,我可是你最宝贝的,世上男儿皆薄幸,你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可聪明聪明点吧。”欧阳宿眨着大眼睛,认真的教育欧阳月。

    “得,我只不过是跟他做个买卖罢了,你哪来这么多歪理啊,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看上他了。”欧阳月见不解释,欧阳宿还会乱猜下去,只得无奈道,别看他儿子平时喜欢淘气,有时候还喜欢挖苦她几句,不过到了关健时候还是最关心她的,这一点,欧阳月每次想起来还是美美的。

    “不是他,难道是那个菱形唇的男人?那个也没有长的很好嘛,他其实丑的很啦,他怎么配的上你啊,他绝对不能考虑的!”欧阳宿这下更紧张了,眼睛瞪的圆圆的,眸子闪闪的,好似马上要被抛弃的小狗,渐渐水气弥漫,但凡欧阳月点下头应一声,保证立即泪流成河!

    欧阳月嘴角抽抽更大:“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我是为了咱们娘两将来着想呢,他不过是个跑腿的,怎么可能呢!”不过欧阳月对欧阳宿还是很无语的,那个冷残还算是个美男子吧,到了他嘴里就是丑男了?这是什么审美眼光?

    “噢?”欧阳宿眨眼睛,泪马上要落,还未落的样子,吸吸小鼻子,不太相信的样子。

    “傻瓜,你老妈我怎么会那傻,我这招叫空手套白狼,又有钱拿还能随便指使人,看他们武功都不错,有这种人给我跑腿,可比我们自己干容易多了。咱们要先弄个稳定赢利的铺子,之后的事才好办呢。”欧阳月笑道。

    “可是他们又不是自已人,泄秘怎么办?”

    “只要他们还想从我这里买东西,就无可惧,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首先要学会知人善用才行。”

    “噢。”欧阳宿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重新飘到欧阳月肩头坐下,双手抱着欧阳月的头,小脑袋瓜子靠了上去,不禁扁着嘴,“老妈要是能像圣母玛利亚那样,一个人就把我生下来就好了。”

    欧阳月抽着嘴角,抬头看着欧阳宿:“你最近又学的什么东西?”

    欧阳宿掰着手指头,很听话的回答:“就是在下面将古代游玩目录看了一遍嘛。”

    欧阳月有不好的预感:“讲的什么?”

    欧阳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是泡妞,调戏女人,逛妓院啊什么滴……嘛。”

    欧阳月面色沉下,欧阳宿缩着肩膀:“老妈其实挺有意思,要不我们什么时候去妓院看看嘛,听说妓院很赚钱的,我们也开一个!”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这换成谁也不能接受,儿子才几岁竟然想学纨绔子逛妓院!

    欧阳宿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只是在看到欧阳月更加阴沉的脸色,欧阳宿立即又飘了回来,一脸讨好的看着欧阳月:“老妈人家是开玩笑的……”

    “说,是谁教你这些的,就只是看古代游玩目录你就会了?”欧阳月眼中有着莫名危险的气流盈动。

    欧阳宿立即面色一整,立即没骨气的道:“就是xxx,xx和xxxx吗,本来人家很纯洁的,都是被他们带坏的,老妈人家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嘛。宿儿以后不敢了。”欧阳宿更加没义气的,颠倒黑白道。

    欧阳月嘴角直抽抽,她儿子才多大一点,竟然教他这种东西,那群人都该受到惩罚!

    欧阳月怒道:“下次再跟那几个混蛋来往,我立即割腕自杀,去下面追杀他们!”

    欧阳宿立即服软:“好嘛好嘛,人家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不会真的想去啦。老妈你可不要随便自杀啊,到时候回去投不了胎就遭了,乃要好好滴活着,要不然我只能一直是鬼身了,现在抱着你都没感觉。”

    欧阳月望着欧阳宿,叹息一声,现在确实不是生下欧阳宿的时候,这原身身体才十二岁,要是成年了,她真说不定找个看的顺眼,打昏,强上,直接借个种就将儿子生出来了……

    将军府后巷外,一辆黑色马车静悄悄的停驻,不一会两个黑色人影迅速飞来,一前一后进入马车,随后马车突然立起一人,原来那人也身着黑衣,刚才静静窝着,与黑夜溶为一体,还让人以为他并不存在,他扬起马鞭,马四蹄“嗒嗒嗒”而起。

    马车里,冷残一进入车厢内,就感觉今天主子似乎有些生气,他坐于马车临门外,低着头,不敢说话。

    黑衣男子抬起头,看着冷残,眸子似乎更黑了:“一丈远。”

    “啊?”冷残错愕,接着起身,拉起车帘要离开,显然认为黑衣首领的一丈远是对他说的,就在这时黑衣首领又道:“以后与她相处,离一丈远。”

    冷残身子一顿,脑子转了一圈,才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黑衣首领,主子让他以后和欧阳月相处,必竟离一丈远的位置?难道主子很讨厌这个欧阳月?那为什么答应她那么多的无礼要求啊,实在好奇怪。在他来说,大不了将欧阳月抓起来严刑烤打,这对于他们来说,简单的很,欧阳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女子,还能经受的了那些严刑烤打啊?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老实交待了,现在还要花大价钱看她脸色,憋屈啊……

    “没听到?”见冷残沉默,没回话,黑衣首领眸子更黑了,“你喜欢欧阳月?”

    “啊,不是不是不是!属下绝对不会喜欢那个女流氓的,她竟然敢对主子无礼,要不是主子在,属下早就教训教训她了!”冷残连连解释道。

    黑衣首领眉皱起,眼睛冷眯:“要对她要足够的尊敬,以后她联系你,你将事后她行事报告我即可。”

    “是,主子!”冷残头低的更低了,怎么感觉主子似乎更生气了?

    黑衣人背靠车壁,眸子幽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眉眼一弯,好似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眸子里竟然带着无尽的芳华,盛然绽放,美不胜收!

    灵堂里,明姨娘站起身,拿起齐妈妈手上的香安静的为欧阳华上去后,便由齐妈妈扶着她离开,走到门外,看着这个另外对付出的小屋子,周围十分冷清,明姨娘嘴角的笑意更冷!

    齐妈妈看着明姨娘叹息一声:“大小姐死的真冤枉!”

    是很冤枉!明姨娘的教导,她很清楚欧阳华就是另外一个她,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拿任何东西当赌注。明姨娘今天拿着欧阳华的事,闹了一番,不能说她全无真意,只是她很清楚,这种时候必须要表现出这样的情况。

    明姨娘当初在户部尚书府里,虽然拿她当嫡女在教育,可到底她不是主母肚子里生出来的,还要隔上一层,从小到大明姨娘就活在演戏之中,就是对欧阳华这个亲生女儿,她也永远像是隔了一层。

    现在欧阳华死了,她虽然伤心,但是她总不能颓废下去,她还要生存,必竟孩子可以再生,若是因此彻底被打压下去,那她才是没有了希望。今天她就是要闹,闹的越大闹好,才能体现出她的可悲,她要让府中的人都知道欧阳华死了,被逼死了,让她们永远欠她一分。既然明姨娘对欧阳华的死还心存疑惑,可是正如府中下人查的一样,这个死全无疑点,根本就像是欧阳华自杀的,她知道她查不出东西,自然要反其道而行,彻底变成苦主!

    “是啊,华儿死的很冤枉,若她不是自杀,齐妈妈觉得会是谁下的手呢?”

    齐妈妈抿着唇:“这个府中之人都有可能,但她们却都没这本事。”

    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杀了,其实齐妈妈倒是觉得欧阳华自杀可能性很大,但她在明姨娘身边多年,同是从户部尚书府陪嫁出来的,她很清楚,明姨娘认定的,她怎么劝也没用,若是一句不好听,反而会让明姨娘厌烦,自然要顺着她说。

    “是啊,都有可能!那就一个个去试吧。”明姨娘冷冷的笑了。

    齐妈妈认真的看着明姨娘,两人走在夜路上,她只能借着月光大概看清明姨娘的神情,心头一震:“姨娘要先试谁?”

    明姨娘步子悠然,好似散步一般,月光点点洒下,照在她唇上,让那上勾的唇角显得弧度更长……

    黑衣人一走,欧阳月却睡不着了,叫来春草秋月还有冬雪:“冬雪,那些人都处理好了?”

    冬雪立即回答:“小姐放心,那些本来就是些乞丐,不怕脏不怕累,咱们给他们银子,给他们新衣服穿,不过让她们充当抬粪的工作,当然一百个同意了。洪府京兆府尹都被泼了,他们自己还怕的要死,根本不敢乱说话。”说到这,冬雪就忍不住发笑,想不到小姐能想到这么绝的招,简直太大块人心了!

    就是春草和秋月也抿着唇,一脸的笑意,欧阳月嘴角一勾,她准知道凭这件事,想要处理洪亦成不容易,但就这么罢休怎么可能!她也更加不会允许洪亦成娶了欧阳华,到时候欧阳志德附了太子府,就是一招死棋。洪亦成最在乎的不是名声吗,当初不能因为名声而害死原身吗,那就让他臭名远扬!

    几人笑过,欧阳月又问道:“春草,我让你看的铺子,你查的怎么样了。”

    “小姐我在聚元街与成华街那都看了几家,也找了个牙婆帮着看了下,最后选出各两间,就等小姐抽空去看看,这四间有些兑整个铺子,还有两个是空铺子,相对便宜。”春草认真回答,在这方面欧阳月十分信任她。

    一般的贵族手下的丫环也是很讲究的,像老宁氏、宁氏这种按例,一等丫环到三等丫环各四人,府中的姨娘只是一等到三等丫环各两人,当然依受宠程度,府中老爷或祖母、主母另外安排不算,府中小姐按例一等丫环两人,二等、三等丫环四名,其它的都是按各院情况另外配置。

    欧阳月作为嫡女,多要一两个丫环倒也无妨,更何况秋月与冬雪是她救进府中的,府中主子下人对秋月冬雪出身都很鄙视,老宁氏、宁氏等更是懒的去管。现在看来,欧阳月这两个丫环却是救对了,起码现阶段对她都是很有用处的。

    像春草原也是欧阳月在府中救下的,被管事嬷嬷责打的丫环,当初对原身就很感激很忠心,而且她是府中的家生子,行事更是谨慎周密一些,办事效率高也懂得分寸。

    冬雪武功不错,有些其它人不好做的,全权让她去做,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将军府中,怕是难有人能是冬雪的威胁。

    至于秋月,进入明月阁后,一直十分本份,做事也十分勤快,刚来的时候明月阁所有下人都能指使的动,她从本能上有着一种自卑感,不过那一手好绣工,却是府中最当仁不让的。

    欧阳月最近几套衣服,全是出自于秋月之手,对于秋月这种人才,欧阳月自然也很看重,现在早已将秋月、冬雪,升为一等丫环带在身边,秋月虽没有春草的稳重谨慎,没有冬雪的武功与干练,但是性格温柔,做事细心,她用着也很得手。

    欧阳月听了春草的话,眼神不禁望向了秋月,欧阳月这一不说话,倒是将三个丫环看的有些发愣。

    现在有人给欧阳月跑腿,货源装潢等不需要担心,她现在反觉得那华物装潢一应俱全的商铺没大用,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买卖。

    “秋月,我放你出府如何?”

    秋月惊讶的望着欧阳月,眼眶立即红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小姐恕罪,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小姐随意打骂,奴婢绝不敢有半句怨言,请小姐不要放弃奴婢,奴婢不想回那种地方,奴婢死也不想再回那里了。呜呜呜。”说着便哭了,这倒是让欧阳月惊了了记,随即才想到,是她这话狭义太大。

    欧阳月立即扶起秋月:“秋月你别哭,小姐我没想将你卖回青楼啊,你快别哭。”

    秋月眨着泪眼,不信的问道:“是真的吗小姐,您真的没想放弃秋月吗?”

    欧阳月感叹:“你说什么呢!你这种好绣工的丫环,我放弃你,还上哪里再找一个来,你可是个人才,小姐我可舍不得呢。”

    秋月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埋怨的看了欧阳月一眼,要不是小姐说送她出府,她哪会这么失态,刚才真是丢脸,这么想着秋月微微红着脸,看的欧阳月、春草、冬雪都乐了,这下倒是让秋月脸更红了,幽幽看着三人,扁着唇十分可爱。

    欧阳月笑了一会,才说道:“秋月,本小姐现在准备开一件铺子,需要手艺顶好的绣娘,你家小姐我出图,你来绣,到时候做的好了,小姐我还能给你分红。”

    秋月柔柔一笑:“小姐哪的话,小姐用的上秋月,是秋月的福气,秋月一定尽心做好。”

    “好,秋月你过来,这有几张绣图,你按着上面的图案,先给我绣几个肚兜,我看看成样。”欧阳月一招手,从一边的书桌上拿来几张图纸,秋月拿起一看眼睛不禁一亮,立即翻看了几张,不禁感叹道,“想不到小姐画艺如此了得,这同幅花开映月,简直太传神了,奴婢恐怕不能达到小姐这鬼斧神工的境界,但秋月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也不用太累,这两天我要与春草先将铺子看过,到时候你绣一两个样出来就行,这事也急不得。”欧阳月笑道。

    秋月柔柔一笑,认真的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月与春草时不时出府逛一下,多是以游玩的借口,现在欧阳志德回京了,有他做主,欧阳月甚至不用过宁氏冷面那一关。才两天的功夫,就在琅环街与成华街定下三个铺子,当然这里面还有冷残出力不少,反正银子是他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这三个铺子都以极底的价钱买下来。当然欧阳月也因此失了两个兵器详解图。

    这铺子的事一办成,欧阳月自然想要看看秋月的成果,欧阳月这三个铺子,其中琅环街与成华街想做一个连锁店,所卖的东西只有女子穿的各式肚兜与,精美的绣鞋,再无它物,而要做,欧阳月就要做的独一无二。

    这两样东西看着没有外衣贵重,不太受人重视,却知这肚兜乃女子贴身衣物,更需穿的舒服与新奇来。像那宫中,各府的夫人姨娘们,这东西可是穿给自己男人看的,往往比那外身花俏的衣服更重要,当然其实欧阳月想弄个现代情趣内衣店,但想必这里人不可能接受,但能弄出新奇百样的肚兜店,她认为,绝对可以出奇至胜,赚得个盆满钵足。

    然而欧阳月刚与春草从外面回来,刚一走近明月阁,就听到喧哗的声音,欧阳月眸色微沉,至从欧阳华、欧阳柔她们出事,这府中还没有人敢来找她麻烦,两人快步离开。

    刚一走到明月阁,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你这个妓院出来的婊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手脚不干净的,竟然偷拿府中的东西出去,今天一定打死你!”

    欧阳月挥开人,走进明月院,就看到明姨娘、花姨娘、红姨娘与宁氏都在,而秋月正被两个粗使嬷嬷拉扯着,身上衣服头发都乱了,她自己也哭成个泪人。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这么对待我院中的丫环。”

    宁氏冷冷看着欧阳月:“你就是你管的下人,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在外面带不三不四的下人进府,现在这丫环,被亲眼逮到将府中的东西偷出去交给外人,对于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依照府中规据,该断双手!再打出府外!”

    秋月来的时间不长,但因为她的情况特殊,绣工又是出了名的好,全府上下皆知,断了秋月双手,再赶出府外,彻底是要逼她上绝路呢!再者欧阳月现在是最需要秋月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出事!

    而明姨娘,花姨娘、红姨娘都面有不善的望着欧阳月,她们来的更早,现在就等着看她笑话呢!

    “人证物证俱全,谁也不要给这贱卑求情,还有你月儿,没有能力管理院中下人,我看你就自请领罚,拨去一半下人,让你吃吃苦头,好好认识认识自己的错处!”

    宁氏竟然想将明月阁的一半下人去掉,那欧阳月可只剩下一到三等丫环各一人,粗使丫环各二人,虽然欧阳月自食其力没有问题,可这种处罚却是对她极大的污辱。

    在宁府,这是只有被打入冷院的主子,才会受到的遭遇!

    欧阳月声音极为冷淡:“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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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宁氏出丑!

    欧阳月样子看着十分随意,只是那冷淡的声音,却听的人有些发颤,她眸子平静的望向宁氏,然而那眸子却没有丝毫温度,宁底心中立即惊跳一下。

    然而随后却是涛涛怒意袭卷!

    宁氏可是府中主母,是欧阳月母亲,这大周朝是极讲究尊卑,与为人子女孝道的。欧阳月如此看她已属不孝了,更何况她语气之冷淡,像对陌生人,宁氏当然气恨非常。想欧阳月重伤之前,虽然性子也很浑吝讨厌,但对她却是绝对的尊敬,没想到欧阳月重伤醒来后,却是大变样子,现在竟然敢与她顶嘴,简直十恶不赦!

    “大胆!本夫人说办,你竟然不许!在这个家里,你还知道谁大谁小,谁尊谁贱吗!为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婢,你竟然对你母亲这么说话,你还有没有点脑子了!”宁氏怒喝一声!

    本来今日宁氏听到府中下人来报,说是欧阳月院中的丫环手脚不干净,偷拿府中东西出去,正巧被人看到,这种下人虽然很可恶,不过府中还有管事的人可以处理,也无需她操心。偏这时候,宁氏听说欧阳月出府了,出府时竟然连招呼都不跟她,直接跟欧阳志德通了话就走人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在宁氏看来,却是极为不痛快的!欧阳月这岂不是没把她放在眼中吗!

    本来宁氏在府中也算是说一不二的,可至从老宁氏回来,三番四次打压她开始,她的威严渐渐受到质疑,而且大厨房已被老宁氏收走,这府中杂物众多,除了账房还被她拿在手中,其它的还有什么好差事,宁氏这个中馈掌的,别提多郁闷了!偏偏她就是想再立威,也没有找到好时候,心里正急着。

    而欧阳志德一向很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除了第一天回来的时候睡在宁氏那里,这段时间基本都是几个姨娘轮番来,甚至有的姨娘,比她这个夫人受到的宠幸还多,让宁氏心中更加愤慨,她这股火正气没出可发呢!这还不止,欧阳志德对欧阳月十分宠爱,几乎每天都要见她一面,比宁氏这个枕边的女人见的还勤快,就是今天也是跟欧阳月聊了一会才去上朝,宁氏听着十分嫉妒!

    而现在欧阳月有了欧阳志德疼爱,就连她这个当家主母都不放在眼中了,出府了连招呼都不打,还真以为有了欧阳志德,这府中欧阳月就谁也不惧了?!所以本来这事宁氏本可不管,但为了让欧阳月认清现实,为了立威,她也一定会管!

    花姨娘看着一副淡淡然的欧阳月,也一肚子火,花姨娘没有子嗣,对府中夫人姨娘各个都很嫉妒,而现如今,她最嫉妒的就数欧阳月了!也不知道这个三小姐犯的哪里的病,这次将军回来后,她也不知在哪里练的一手好厨艺,竟然让将军一吃便上瘾了,这几日常常流连明月阁。虽说欧阳志德多数还是休息在姨娘的院子里,可是有时候吃的好了,回书房一待晚了,却是哪也不去自己睡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欧阳月也算夺了她们的宠爱。

    花姨娘一直很急迫的怀有身孕,可是欧阳志德不去,她上哪里去生,对于欧阳月自然十分怨恨!

    “三小姐可是越来越孤傲了、又太特立独行了,需知啊,咱们这个将军府里,还是要以夫人马首是瞻的,三小姐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花姨娘冷笑一声,“只不过这自古尊师重道,孝敬长辈都是应当的,就是三小姐性子再浑吝,但是这人孝字为先的道理总要明白,要不走出去,都让人笑话将军府没有家教呢!”花姨娘这话说到最后,似乎有些恶狠狠的。

    欧阳月冷笑,望着宁氏眸里更带着几争讽意,花姨娘某种程度倒也没说错,欧阳月确实没家教,欧阳志德虽是疼爱她,却也溺爱她,真可谓想要月亮,都恨不得摘下来。他本身又是个男的,还是个武将,性格自然粗狂一些,是以不能管教。这老宁氏与宁氏的母亲黄氏,在本家就有着矛盾,即使这宁氏是她侄女,但心里总是隔了一层。而宁氏这个所谓的亲娘呢,刚嫁过来时,成天只知道打扮,后来姨娘一个个入府,她就只顾着争宠,原身在小的时候,似乎连见宁氏一面都很困难。原身虽有家人,却实则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主!

    花姨娘这是发自内心的讽刺,却同时刺在宁氏身上,养不教父母之过,欧阳月名声不好,宁氏面上就有光了?她的没教养,同时也在指责宁氏的失职!

    果然宁氏面色沉郁,冷冷看着花姨娘,后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又道:“咱们夫人嫁过来后,就一直管着将军府大小事物,一天不知道有多忙,也不知道请了多少的教习嬷嬷来教,不是教不会,就是大小姐将人打走,对师长都不敬,自然也不懂得为人的道理了。大小姐啊,不是奴婢多嘴,您也不想想,将军刚刚回府,府中两位小姐相继出事,三小姐这不孝的名声再传出去,还不定要惹来多大的风浪,将军可是疼你的,一切都为您着想,三小姐惹心这么做?三小姐也是不小了,总要为将军考虑一二,若是因为你给将军惹来什么麻烦,不止你,不止将军,可能咱们将军府都要遭殃了。夫人今天会言词犀利,也全是为了三小姐好,三小姐却是这样一副不受管教的样子,实在太令人寒心了,就是将军知道了,也定会伤心吧。这就是三小姐要看到的?”

    这花姨娘的几句话,倒是直戳欧阳月的心窝着,当然,如果这还是原身的话,现在的欧阳月可不惧这些。但不得不承认,花姨娘这话真是好毒!先是给欧阳月扣了一个不敬师长,后又是不孝父母之罪,两罪不论哪一个都不小!

    古有十大不赦之罪,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这十个重罪。而这不义与不孝,正是之于师长与家中长辈来说的,古代认为老师好比再生父亲,教你学问,教你走向成功,在学生功成名就的时候,也永远要记得师傅的好。甚至师傅随意打骂都是正常,老师若是逝去,有些师徒情份极好的,甚至让学生充当其师傅子嗣,随护送葬。还有师傅最后将衣钵财产全传于弟子的,也不是少数。

    就比如,宁府为什么能成为大周的世家,正是因为宁府一直文职出仕,这个百年家族,不但族学兴旺不断招揽潜质的族人,甚至愿意改名的外姓人也可以费尽心力去教育,这就是其中一个道理,这五大世家中,哪一个在朝中没有子弟,和拜过其师的弟子。这些都是五大世家的根基与保障。

    不义能位列十恶不赦一列可见一般,而这孝更是重中之重,虽然欧阳月没到什么刹父杀母的重罪,可是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她绝对要再次臭名远扬了。以前因为她行事张狂还只是被辱骂,若是花姨娘这种话传扬出去,恐怕欧阳月出门就要被砸臭鸡蛋了,是以,为何很少有人敢担这不孝之名的原因!

    花姨娘这话,也是极为恶毒的!

    欧阳月听到花姨娘的话,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眸子极亮,面上的笑容也是极为灿烂的,倒是将明月阁里的众人,都看的一愣。

    花姨娘总感觉欧阳月那眸子藏尽了不屑与嘲讽,还有那眸子里的纯澈,好似她心中想些什么,欧阳月都完全清楚,好似她被扒光了衣服,摊在欧阳月面前,让她极不自在,甚至恼羞成怒:“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你自己的品性的恶劣,你不但不知道悔改,竟然还笑,你简直无可救药了!”

    “噢,姨娘觉得我无可救药了?”欧阳月竟然还笑着问。

    “哼,不敬不孝夫人,还能在夫人伤心难过时发笑,难道不是恶劣的不可救药了?”花姨娘气愤反驳。

    明姨娘此时眸光一闪,深深望着欧阳月,红姨娘因为欧阳柔的事,准备近日低调行事,是以至从欧阳月出事,她一直想跟上去指责谩骂都忍住了。看着欧阳月被花姨娘问的无言以对,心里极为痛快。凭什么二小姐现在名声尽毁,前途不知的时候,欧阳月能受到欧阳志德的全部疼爱,对于欧阳柔却是不予理会,这样的差别待遇,让红姨娘怎么想都无法平衡。欧阳月也不过就是出身好那么一点,哪一点比的上她的二小姐,凭什么,她就是天,二小姐永远是地,要被人踩踏!

    最好这件事传出去,让欧阳月名声也同时尽毁,到时候有给二小姐做伴的,起码二小姐名声不会传的更加不堪。当然了若是没人传,红姨娘也很愿意当这个传话桶,反正能打压欧阳月的任何事,她都愿意去做!

    然而众人还没高兴太久,欧阳月抬起头,突然看向花姨娘,突然喝道:“贱婢,跪下!”伸出手指,直指花姨娘的脸。

    花姨娘一愣,面上全是被污辱的不愤:“你说什么!”

    “贱婢,跟本小姐说话,竟然连贱妾都不会说了,不分尊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本小姐好教教你规据!”欧阳月眸子极冷,面上表情冷漠严肃,看的花姨娘又是一惊,接下来却是深深的愤意!

    花姨娘咬牙切齿的看着欧阳月,却是转个身子向宁氏跪下,立即扯起丝帕不停的抹着眼泪:“夫人,贱妾一切都是为了三小姐好啊,贱妾绝对是出于一片好心,是为了将军府,为了夫人您啊。夫人这些年来为了将军府尽心尽力,从来没有怠慢,就是老夫人与将军对夫人从来都是敬爱有佳,小姐仗着将军疼爱,又是您的女儿,就这么不分尊卑,传出去不但有损将军府名誉,就是夫人您,也要受到京城各贵夫人的嘲笑。夫人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为三小姐,三小姐却是这样的不识好歹,贱妾不过是看不过眼说两句,三小姐却是这样的欺辱贱妾,贱妾心里难受啊,贱妾也是出于爱护心疼夫人啊。”花姨娘狠狠蹭了下眼睛,那手帕再拿下时,立即露出她涨红的脸,与微微充血的眼睛,真似哭了一般。

    而这话实在是说到宁氏的心尖上了,宁氏最重视什么?因为她出身的高贵,最重视的就是名望、名声,而花姨娘别管真心如何,这一切都是为了宁氏的话,还是让宁氏十分舒服的,自然十分认同,望着欧阳月的眸子更冷了几分。

    只是她还没说话,欧阳月却皱眉道:“这是哪的规据,花姨娘真是为了母亲好,就不该故意明知故犯,犯下这等不分尊卑的事。你还句句道本小姐的不是,可要知道,你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妾,一个贱妾,在府中也多年了,不能为父亲生儿育女心本份也就罢了,总也要懂点规据吧。果然啊,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自己子对府中嫡小姐,你的主子不敬,不知道悔改,竟然还想请母亲原谅!”欧阳月眸子圆瞪,“大胆的花姨娘,你明知道母亲最是心善,又顾全大局的不凡女子,你犯了不敬之罪,不求本小姐这个当事人,却哭求母亲。难道你想让府中下人知道,原来母亲是个满口规据,实则却不能自省的人?好你个花姨娘,竟然这样歹毒的心思,诱拐母亲犯错,要知道母亲掌管中馈,一直美名盛扬,若是你令母亲的名声蒙羞,你又该当何罪!”

    说着,欧阳月一脸心痛道:“母亲,花姨娘分明不安好心啊,女儿身为府中嫡女,就是她的主子,她对女儿不敬,就是对母亲不敬啊,女儿要打她二十大板,也不过让她警醒些,省得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同时,欧阳月眸子里又闪过委屈:“母亲啊,女儿并非不听管教,刚才会笑,只不过是因为母亲教育的对,月儿深觉母亲说的对,月儿以后照着母亲的要求去做,定然会脱胎换骨,月儿这是高兴呢,哪里花姨娘口中的不受管教。母亲,女儿冤枉的很啊!”花姨娘会哭,难道欧阳月就不会。

    却见欧阳月大大的眼睛,水气弥漫,欲掉不掉,比起花姨娘没泪硬挤,可是真实的多,也委屈的多了。花姨娘恨的牙关都咬痛了,手中扭着绣帕,甚至绞成麻花,哭求:“夫人,贱妾绝对没有恶意,贱妾绝对没有,三小姐这是恶人先告状!”即使花姨娘就是有恶意的,此时也不能说吧,她又不傻!

    欧阳月却一歪头,望着闲闲站在一边的明姨娘与红姨娘:“在咱们府中,明姨娘最是懂得规据的,红姨娘性子最是和善的了,你们说说,花姨娘对本小姐不敬,我罚她有没有错,本小姐说的又对不对呢。”

    这是将皮球又踢到明姨娘与红姨娘身上了,两人面色一变,宁氏与花姨娘已经望向她们,明姨娘眸子暗沉了一记。

    现在花姨娘因为帮助宁氏,而被欧阳月抓到把柄,宁氏自然与她同一战线。说花姨娘错,那就得罪宁氏。可欧阳月又没有说错,若是她觉得花姨娘没错,岂不是说贱妾对府中嫡小姐不敬是对的,同样也告诉众人,她对欧阳月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同样犯不敬之罪,到时候可给了欧阳月借题发挥的机会了,这可是两难的的问题。便是明姨娘也犹豫的无法回答,当然红姨娘也同样想到,两人低垂着头,闷不坑声。

    欧阳月嘴角勾笑,想看她笑话,她的笑话哪是这么好看的!

    “母亲,花姨娘不敬不尊,还拿母亲当靶子,不罚的话,下人有样学样可坏了。”

    宁氏面色一沉,欧阳月还真不准备收手了!这个小贱人!

    “花姨娘对府中嫡女不敬,自然是不对,但念在她一心为了月儿着想,本夫人倒可饶了她一回。”花姨娘面上立即一笑,冲着欧阳月投去得意的表情,欧阳月淡淡应了一声,“噢?”样子远没有想象反应的激烈,秀丽的脸上,五官扬起一个极淡极淡的笑意,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眸子映衬着宁氏不悦的表情,宁氏心中一跳,转念又道,“不过将军府人员本就不少,这人多嘴杂的,最是忌讳的就是说话不经大脑之人,花姨娘虽是出于好意,但不敬之罪不处罚,怕是难以服重,就掌嘴五下,小惩大戒吧!”

    花姨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宁氏:“夫人,贱妾……”

    “怎么,花姨娘对母亲的处罚不满吗?”欧阳月适时插话道。

    “贱妾怎会对夫人不满,只不过……”

    “那就行了,来人啊,掌嘴!”欧阳月一摆手,又立即打断花姨娘的话,这本来就是明月阁,欧阳月才一说完,立即有明月阁粗使嬷嬷走出来,欧阳月严肃道,“打!十下,少一下都不行,你们要知道,你们不是打府中姨娘,你们可是为了她好,这是在教她规据,谁少打一下,敢询私一分,可都是在害花姨娘呢。”

    “是,三小姐!”两个粗使嬷嬷应道,冷脸走向花姨娘。

    花姨娘气的哆嗦着唇,欧阳月这个小贱人,竟然拿她的话来对付她,什么打她是为她好,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得了便宜还卖关,可气啊!花姨娘拳头紧握,眼珠子若是柄刀,定要砍的欧阳月全身全是血窟窿一样,只是两个粗使嬷嬷却不惧于她,一人拉着她的肩膀,另一人已经巴掌甩来。“啪啪啪!”两掌就打的花姨娘脸颊泛红,眸了恨的瞪的更大了。

    欧阳月此时却是望着宁氏笑道:“母亲果然是规据森明,咱们府中的中馈,交到您手中管就是对了,月儿万分佩服!”

    宁氏嘴角微微抽动了下,眉头一挑,显然对于欧阳月的话一点也不信,那微微握紧的拳头,还说明她此时心情格外的不好。

    明姨娘嘴角勾起,眼神更加的幽暗,望着此时浅笑盎盎的欧阳月,几句话就能扭转局势,反让花姨娘受了处罚,过去的欧阳月可以吗?她可记得,以次的欧阳月嘴巴笨的可以,就是明明无辜的事,外加上她的臭脾气,最后受苦的可都是她啊!这将军府中,以前被责打次数最多的,当属欧阳月,现在竟然变了这么多,不奇怪吗!

    “好了!花姨娘的事先不说,今天要办的正是你院子里的这个秋月,来人,给本夫人砍了她的双手,再扔出府去!”宁氏在欧阳月这没占了上风,更是急切满含怒意的处置秋月。

    欧阳月淡笑:“且慢,女儿刚刚回府,对事情知之并不多,母亲说有人看到秋月偷拿府中的东西给外人,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几个都是证人!”宁氏一指,一直立在一侧低头顺目的三个丫环走过来,欧阳月打眼一看,一个花姨娘院中的,一个红姨娘院中的,还有一个明姨娘院中的,这三个竟然能凑到一起,还真是巧啊!

    “噢,你们亲眼看到秋月,将府中东西‘偷’出去给外人吗!”欧阳月似笑非笑道。

    “是啊,奴婢亲眼看到秋月,将东西拿给外人的!”

    “是是,奴婢也看到了。”

    欧阳月眉头一挑:“是‘拿’不是‘偷’吗,你们要知道,这一字差万里。”

    “是‘偷’,秋月身为府中的丫环,卖身给将军府,那就是将军府的人,她身为将军府的丫环,一切都是将军府的,早就与府外的家人早该断了联系,现在拿着府中的东西给外人,难道不是偷吗!”花姨娘院中的丫环丽儿立即斥道。

    “对,就是这么个理,秋月偷拿府中的东西,就该断了她双手,看她那贱手还敢行这下作之事!”另一个丫环也义愤填膺道。

    欧阳月却是缓缓走向秋月,本来拉扯着秋月的老妈子立即退下身来,她怎么感觉三小姐此时很可怕,明明她的脸在笑着,但那眸子里却如冰刀子还吓人。

    欧阳月蹲下身子,抬起手,为秋月杂乱的头发微微理整了一下,然后安慰一般的摸摸秋月的头顶,秋月本是哭的泪人一眼,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是不停的摇着头。欧阳月却突然站起来,冲着花姨娘的丫环丽儿喝道:“冬雪,将这个乱嚼舌根的贱丫头重重的打!”

    “什么!”丽儿一愣,她不过是作证,怎么扯到她头上了,“夫人,姨娘,奴婢冤枉啊……”

    “噗!”然后话还没说完,冬雪突然身影极快的冲过来,狠狠照着她肚子踢去,丽儿未尽的话还在嘴边,却是“啊”的一声痛加,接着就跌滚于地上,这一转变,立即惊了院中所有人的!

    宁氏更是气的站起来:“好啊!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这个贱丫头出身青楼,本就是最低贱不堪的,你当初带她进府,我也就由着你了。她现在犯了府中教条,本夫人带你管教,你竟然还将证人打伤,你这分明是没将本夫人放在眼中,你这是以下犯上啊,你这是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呢!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将军府,根本是个不孝的孽子!哼!这就是将军宠爱的嫡女,好啊,今天我就带将军管教你!来人,给我取藤条来,今天非要打的你皮开肉绽,不然你连自己是谁,都狂的不知道了!”宁氏气的面色涨红,但眼中却泛着一丝兴奋,以及一丝的疯狂。

    明姨娘疑惑的望着宁氏,又转眼看向欧阳月,眸子更加的沉,不知道想什么,嘴角轻轻抿起,眸子里带着奇异的色彩,但那绝对不是好神色!

    红姨娘瞪大眼睛,那花姨娘一副兴灾乐祸之样,刚才她在欧阳月手中吃了亏,现在宁氏自己动手,就是欧阳月再多大的本事,她但凡躲一下,今天这不孝的罪名也扣定她了!

    欧阳月扶着秋月站起身来,周身的气质徒然一变,恰巧空中扬起一股微风,欧阳月乌黑的发丝突然随风摆动起来,丝丝掩其面部,那双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眸子却明亮骇人。这一刻的欧阳月,好似一位最尊贵的女王,她缓步而起,步子极慢,却好似脚踏百莲,尊贵自成,仪态万千!

    “母亲你不要激动,女儿一切出发点可是为了您好,这三个丫环乱嚼舌根不说,还意图慌骗于您,您今天真断了秋月的双手,他日您就是草菅人命的侩子手!您说,女儿帮您惩治了这个无事生非的丫环,是对是错!”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简直岂有此理,竟然还不知悔改!”宁氏拿着下人递上来的滕条,扬手就奔向欧阳月,手上藤条急转,眼看着就要抽向欧阳月,但宁氏脚上却突然踩偏,两只腿急扭了一下,身子一歪,竟然急转向右扑去。

    那一边正是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站的地方,而这宁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摔扑出去,好似还在空中停顿了一记,后劲更是猛的撞向明姨娘三人!

    “砰砰砰!”

    “哎哟!”

    “啊,我的手,我的手,压着了!”

    “快,快扶我起来,愣着干什么呢!”

    宁氏竟然一带跟着明姨娘三人全都摔倒了,三人身子压身子,一时半会竟然只知道喊,谁也起不来身。四人大惊失色,而宁氏大头朝下,屁股高举,手中藤条还没有意识的挥武着,“啪啪啪”直抽离她最近的花姨娘。

    “哎哟,快住手,快住手啊,我的脸。”花姨娘痛哭失声,们还是帕子不停的捂着脸,宁氏倒是也想停,可是她大头朝下,本来身子就不太受控制,那随后的藤条直抽花姨娘白皙的手背!

    宁氏四人这般的狼狈,那是从来没有的,当然就是有,但是一府四个主子一起这么难看,绝无仅有,宁氏以前最是端庄,这一情景立即看的众下人一愣。宁氏圆滚滚的屁股,只让府中下人想到,夫人屁股可真是大,平时还没感觉……

    此时宁氏也狼狈的喊道:“快来人啊,林妈妈,林妈妈你快将我扶起来!”

    这一声叫,好叫醒,第一次看到宁氏出丑发愣的林妈妈,林妈妈快步冲过来,步子“蹬蹬蹬”奔来,然而竟然在宁氏刚才摔倒的地方,脚上突然一歪,脚腕突然葳了一记,惊的她立即冷汗冒出,惊叫了一声“啊”,就飞向宁氏。

    “砰!”林妈妈同时摔扑而去,直接叠在了宁氏身上,宁氏痛叫一声,却在这时林妈妈似乎掌握不好这种叠罗汉的高难度动作,身子突然一歪,急向下一倒,而压在她身下的宁氏,身子突然前后摇歪起来,头部一直不停的撞向花姨娘那圆满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花姨娘立即惊叫,只是这声音到最后,似乎尾间又在不断上扬,带着几种欢愉的呻吟声?

    林妈妈感觉自己身子根本停不下来,好像有一只无声的手,不断的翻转着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就好似风中落叶一样,前后不断摆动,而她身下的宁氏同样跟着上下摆动,所以那个脸,就不停的砸向花姨娘的胸口,不停的侵犯撞击着花娘的胸口一一!

    平时高高在上的一府主母,一直严肃威严的宁氏,就像个色狼一样,搅的花姨娘惊叫连连,她自己却好似上了瘾一般,不停去撞……

    府中下人看的目瞪口呆,心中震惊的想,这……这绝对是高难度啊!天啊,夫人没有托生成男的简直是必生最大的遗憾,夫人可太有当流氓色狼的资质了。这动作,这技术,她们学一辈子也学不会啊!

    而那被压在下身的红姨娘,虽然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但是花姨娘头上的发钗不断扎着她的后背,她痛的她死去活来的,至于最要下的明姨娘,更是疼的直翻白眼了。虽然宁氏、红姨娘、花姨娘和林妈妈,哪一个叫出来都不算太胖,可是加在一起却是要命的。更何况明姨娘是那种弱不禁风,又养尊处优的女子呢。

    她扒拉着地面,想爬出去,可是红姨娘不断用头撞她,她哭死的心都有了!

    欧阳月冷面看着,眼角却挂着满满的笑意,在众人都看不到地方,欧阳宿那小短腿飞快奔跑着,不一会拉起林妈妈的大粗腿重重抬起再落下,不一会飘到宁氏身侧出,一手抓西瓜一般,“啪啪啪”拍的极响,最后似乎不过瘾,这小子竟然扎起马步,身侧不断出拳,一拳又一拳往宁氏后脑勺砸去。时不是时砸几拳拍一下,似乎还研究出什么曲子来,那拍砸的动作还越来越有规律。

    便随着花姨娘:“啊啊,咦咦,噢噢……”痛叫又似呻吟的声音,竟然奇迹般的十分和谐,看的欧阳月嘴角笑意越来越大。

    欧阳宿还十分有闲情,时不时冲着欧阳月扮一个鬼脸,眸子闪烁着鬼精灵的淘气模样,看的欧阳月越发心花怒放,摸摸下巴,他儿子果然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看看就是淘气的时候都比别人可爱一百倍呢。而且还这么护短,跟她多像啊。

    哎哟,可爱死了~

    太给力了!

    好似感觉到欧阳月赞美的心情,欧阳宿得意扬扬的扬扬下巴,最后“噗”的一下坐在宁氏的后脑勺上,宁氏惊的瞪大眼睛,“啊,呜呜呜……”尖叫着整个脸都埋在了花姨娘的胸前,然后还在这种闷声中,叫着什么话。

    欧阳宿淘气一笑,身子一转,嗖的飞向欧阳月,“嗒”空气中似乎有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隐在欧阳月袖中的镯子微微抖动了下,整个明月阁都陷入了极为诡异的宁静中。

    所有下人眼瞪如牛眼,望着那砸叠在一起的五人,嘴巴微微张开。

    而宁氏也好似被砸晕了,竟然一动也不动……

    “老夫人,老爷到!”却在这时,明月阁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不一会老宁氏与欧阳志德并肩而来,身后跟着一大帮的府中下人,两人本来安静走来,然后来到门口,当看到那想忽略也不可能忽略的五人时,都愣住了。

    老宁氏面上惊愕:“那个是谁!”老宁氏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看到这么诡异的画面,尤其,她那一直高傲无比的侄女兼儿媳妇,竟然一张脸都埋在了花姨娘高耸的胸前,还好似十分流恋的不愿意抬起,花姨娘满脸涨红,眸子泛着也不知道是痛的哭了,还是舒服的泪意,林妈妈此时回过神来,不停的大叫:“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她身子一动,宁氏头又一摆起,“嗷”的一下又向花姨娘砸去。

    “啊啊啊!”

    这一回,情势一变,很可能是宁氏的动作太大,这一砸,竟然将花姨娘砸出去了,叠压的情况立即一变,五人挨个都跌在地上,痛叫声不停,简直可以称之为鬼哭狼嚎!

    花姨娘胸口被宁氏撞的刺痛难忍,此时不禁伸手揉了揉,突然想到欧阳志德老宁氏也在,她色涨的好似滴血一样,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更是将刚才老宁氏颇带流氓的情形重添了一笔。

    欧阳志德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你们简直不像话!”

    宁氏此时回过神来,看着欧阳志德以一种极为嫌她丢脸的眸子看着她,她当下气的胸口起浮,翻着白眼就往地下倒,林妈妈看着,立即惊叫的抢先扶起她。

    其它几人情况也不好,但都被才回过神来的贴身丫环扶起,以宁氏算在内,有一个算一个,衣服凌乱,头发散乱,跟个疯婆子似的。

    老宁氏面横起来:“像什么话!这像什么话!你们一个个都是将军府的正经主子,看看你们刚才的样子,传出去,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宁氏等人心中又是羞又是恨的,她们也很倒霉,尤其明姨娘、红姨娘还有花姨娘可都是被宁氏连累的,她们有什么错啊,花姨娘更是呕个半死,她还被砸了好几个下胸呢,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与宁氏水火不溶,也以为宁氏早对她心怀色念,所以借机占她便宜呢?不过想想,宁氏这些年来,也不太受宠,可不真是寂莫难耐,所以……所以……

    花姨娘有些怀疑的眼神气的宁氏差点呕血,她怎么知道要打罚欧阳月,竟然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糗,被谁看到不好,竟然被将军看到了!她羞愤的浑身颤抖,面上红白交错,嘴唇也不断的抽动着,样子极为诡异。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欧阳志德却是冷眼问道。

    欧阳月嘴角勾笑:“是几个府下爱乱嚼舌根的丫环,说我院中的下人偷东西出府。”

    “竟然有这等事,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丫环,就该重重处罚!”老宁氏一听立即沉声道!

    欧阳月却是看着正坐在地上一脸悲愤的宁氏:“祖母,可是我这院子中的下人,根本就没卖身给我将军府,严格说来还不算我府中下人,若是太过严格打罚,说出去,我们将军府就变成草菅人命的恶人了!”

    “什么!”

    “什么!”

    老宁氏与宁氏、明姨娘等人皆时惊讶出声,只是前一个是愤怒,而后面几个却是不敢置信,欧阳月当初明明拿过卖身契给宁氏看的,这绝对错不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若是属实,宁氏等人前来问罪,岂不是无中声有,恶意诬陷,然后再外加一个草菅人命了吗,那还了得!

    欧阳月淡淡一笑,宁氏不是想立威吗,她就让她立个够,只是最后别哭就行!

    ------题外话------

    嗷,今天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回来的晚,又累又困的,半夜才坚持码完这章,前面一边码一边检查的,后面没检查了,有错可以提出来,偶再改。/(tot)/~

    感谢亲jyu1970送了1颗钻石,亲诗菲依送了3朵鲜花。

    后台看不到投月票与评价票的亲名,只能在前台扒了几个,小暄同样十分感谢~

    还有晚上过了审核对才传章,不知道会不会过,明天要是过点的话可能就是一次未审过,小暄就得起来再传了。

063,宁氏发疯!

    老宁氏、欧阳志德都微沉着脸,最近这段时间针对将军府的丑闻还算少吗?!

    虽然因为欧阳柔的事,还有欧阳华的死,现在将军府名声受损,但皇恩还在,并且那些皇子们也不得不观望,将军府少了一些麻烦,可也不代表为了少麻烦,他们什么名声也都可以不要了!

    将军府的其它事还没有平息下去,再出个草菅人命的事,可就是大事件了!

    老宁氏扫了扫明月阁院子中的众人,此时宁氏、明姨娘、红姨娘还有花姨娘已经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旁边是她们自己的丫环帮着归整,而明月阁的下人都靠近一侧,其它的都是宁氏她们带来的人,而且老宁氏还注意到,其中几个模样很壮的粗使嬷嬷,这情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宁氏她们带人前来明月阁闹事。

    只不过老宁氏望向欧阳月,又转头看向宁氏四人,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了!”

    宁氏正被刚才的丑态羞的满面通红,老宁氏一来就语气不好,她心中顿时怨气更重:“还不是这几个死丫环说的,她们说是看到明月阁的丫环秋月,偷拿府中的东西给外人,是以为偷。正巧这事我听到了,自然要来处理一下。若是轻罚了,这府中下人有样学样,那将军府岂不是成了贼窝,媳妇这个掌家,也不用再当了!”宁氏愤愤然的道,一双含怨带羞的眸子,已经望向欧阳志德。

    然而欧阳志德进来后,一双眼睛好似定在欧阳月身上,见到欧阳月没事,这才收回来,然而与宁氏才刚一对上,欧阳志德便转过眸子,这一差别待遇,让宁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欧阳月这小贱人,至从有了她,相公对她就更加冷淡了,可恨啊!欧阳月又哪里好,不过是没脑子的蠢货,她可是欧阳志德的女人啊,他却如此的不在意她!

    “母亲,按照府中的规据,府中下人偷盗府中财物,都该断了其双手,再送官查办的。媳妇念在她是月儿院中的人,这才网开一面,只断其手,赶出将军府就罢了。母亲也是当娘的,您也清楚这孩子长大了,就不由娘了。媳妇本是想好好管教下月儿,可谁知道这丫头却是生起牛脾气,竟然与我顶嘴,还一副不愤的样子。媳妇这才想要亲手教训,只不过错脚滑倒了……”宁氏说这话时,还望着欧阳志德。

    她与老宁氏说什么孩子长大不由娘,可不就是在说欧阳志德吗,这话中无不有怨念,可是后者只是皱着眉,看了宁氏一眼,转身坐到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分明一切由老宁氏坐主的模样。宁氏咬牙,眼神却是冷冷在欧阳月身上打了一转。

    “竟然有这等贱婢,那秋月是什么人!”老宁氏一听,立即冲欧阳月冷言道。

    便是老宁氏再对宁氏不满,到底是自家人,也是将军夫人,那脸面她也得给了宁氏。若是与欧阳月,老宁氏都能选择站在宁氏的地方,更何况这事因,还只是个下人,老宁氏顿时生升了要处置秋月的打算。

    花姨娘此时立即道:“老夫人您可不知道,那秋月出身青楼,到了咱们府中,看着是安份了,却原来早就暗藏私心,这种人不除可怎么好,将来定要惹来祸端的!”花姨娘正因为出身青楼,她又是清倌,而且刚出道,就被欧阳志德带回来,也算的上青楼中身家较清白的了。

    但她出身青楼,在府中就没有地位,而她又觉得自己既使出身青楼,却是青楼出来中最好,最洁身自爱的,也为了表明自己的不同,她反而比一般人更加厌恶、排斥青楼女子。再加上之前欧阳月冷嘲热讽又让人打她,花姨娘是铁了心治秋月的罪,激怒欧阳月!

    “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断手后,再乱棍打死!”比起宁氏,老宁氏的处置方法更加残酷。

    欧阳志德静静待在一边,倒是没有意见,他只宠爱欧阳月,不代表他会对欧阳月身边的婢女同样宽容,正好相反,欧阳月身边人犯错,他会罚的很重。

    欧阳月却笑着冲老宁氏行了一礼:“祖母有所不知道啊,这秋月,不能完全算是我将军府的下人呢。”

    老宁氏冷眼看着欧阳月:“月儿,我知道你心善,可不要为了一个犯了错的丫环,就连祖母、你爹娘,所有人都骗了,被我查清楚,到时候可有的你受的!”

    欧阳月仰着头,眸子亮如星辰:“月儿知道祖母心疼月儿,只不过月儿说的是事实,不如祖母您先问问这三个丫环,当时秋月将东西给了何人,又是何事吧。”

    丽儿刚才被冬雪狠踹了一脚,心中胜怒正浓,当下不愤的回道:“回老夫人、老爷,当时丽儿正巧与叶儿、檀香她们,准备出府采买些东西。就看到秋月被一妇人拉扯着,那妇人似乎在哭,听清一说,原来是这秋月有个嗜赌成性的父亲,现在家里又没钱了,这是与秋月来拿了。”丽儿冷笑望着秋月,“有这种亲爹,能教出什么好女儿,被卖到青楼,还能是什么好货色,现在偷府中东西出去,自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是啊!奴婢们亲眼看到,秋月给了那妇人一包银子,还有一个布包,应该值不少银子呢。她一个卖身府中的丫环,才来没多久,哪来的银子,肯定是偷了府中主子的。三小姐,您受护下人,奴婢都觉得您心地善良,是位好主子,可是若是因为善良被下人蒙骗,是发后,还为她说情的话,恐惧……”红姨娘的贴身大丫环叶儿也跟着附和道,虽然满嘴的恭维与善意,却总有嘲讽欧阳月愚蠢不会识人的意思!

    另一个是明姨娘院子里的二等丫环檀香,此时也跟着点头,这些正是她们看到的。

    “噢?也就是说,那个收下秋月东西的人,是她的母亲了。”欧阳月眼睛微弯,眸子似乎更亮了。

    “是她娘,可将军府与奴婢们是恩同再造之恩,奴婢们卖身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与外面的亲人都该画清界线才是。再者秋月还是偷的了东西,这才是罪大恶极之事!”丽儿点头道。

    “秋月在将军府当下人,那她就该跟家人断了,你觉得她不对,也就是说就这一点上,丽儿你做的很好,你现在与家人老死不相往来,走在街上也能与她们形同陌路?你的家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会像是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不出手相救!是吗!”欧阳月的话中语气渐渐加重,丽儿本来泛带鄙视与得意的面上,却是一阵的苍白。

    欧阳月话落,院中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丽儿。虽说这时代卖身进一些名门大族,多是签死契,签了死契,那就是生是府中人,死也是府中鬼,确实再没有什么父母亲人。可人都不是冷血动物,规据虽是如此,可是哪个大府也不会言明你不能与父母亲人来往,否则当背叛处置。哪个大府敢这么做,那除非是不怕被文官弹劾,既然人卖身入府,也是生身父母养的,怎么能割舍的下呢!

    丽儿如此说,原则上是没错,可是本质上却是冷血无情的,若是丽儿可以做到,那她就是个忘记父母恩之人,这种人看着对主子忠心,可实际上哪个府上,也不愿意要这种六亲不认的下人。她都能对生身父母弃之不顾,主子真出了事,丽儿说不定先自保跑了,关健时候反而坏事。

    花姨娘冷冷看着丽儿,明显也对她非常的不满。

    丽儿白着脸直摇头,面上满是慌张:“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父母生养之恩大如天,奴婢怎么会忘记,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月冷笑,咄咄逼人道:“噢?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你若说父母这恩不能弃之,那秋月见见母亲,对有难的父亲出手相助,又有何不对?既然对,你又为何死咬着她是府中下人,就该与家人划清界线呢!你这个丫环真是好生奇怪,说话前后矛盾,前后颠倒,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丽儿额头直冒冷汗,她说秋月对,那岂不是说之前她们说秋月偷东西就是恶意诬陷,不怀好意吗!若说秋月不对,就是说府中下人卖身进府,就得与家人划清界线,却说她忘恩负义。丽儿突然发现,本来她可以重重打击秋月,让欧阳月又失一臂膀,到最后竟然把她自己绕了进去!

    “你们两个,也是这个意思吗!”欧阳月这时又忘向叶儿与檀香,后者两人此时也面上犹豫不定,张着嘴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欧阳月淡淡一笑,“所以其实你们都认同秋月的做法了,是吗?”

    丽儿三人身子一震,同时抬起头,秋月早被欧阳月扶起站在一边,但她衣服之前被两个粗使嬷嬷拉扯的厉害,头发也散乱着,而本来哭的泪眼朦胧的她,此时一抬头,愤怒的看着她们。

    丽儿立即尖叫一声:“不论如何,她偷了府中的东西出去,就该受到惩罚,奴婢们绝对是为了府中的规据着想,出发点是好的啊!”

    “是啊是啊,奴婢也是为了秋月着想,可不能让她一错再错下去了。”

    “是的。”叶儿檀香也连忙解释道。

    “‘偷’?你们三个贱婢,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在这里乱嚼舌根子,冤枉好人!本小姐之前就不止一次说过,秋月她算不得府中的下人,她给家人送些应急的东西,那是理应当的。至于‘偷’,那就更算不上了,那些都是本小姐给的,何来的‘偷’啊!”欧阳月冷冷笑着,望着丽儿三人的眸子,每每都令她们胆颤发寒。

    宁氏阴沉着脸,突然插嘴:“当初你买下秋月与冬雪的时候,卖身契都拿来与我看过,她们怎么不是将军府的人,月儿你平时胡闹便罢了,现在你管制不了下人令其犯错,不知悔改都暂且不提,你竟然还为了让她们脱罪,而恶意欺骗家中长辈。你真时越学越回去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孝道了!”

    欧阳月望向老宁氏:“祖母容禀,当初秋月与冬雪是月儿在街上救下的不假,这个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过这之后月儿院中的事,就鲜少有人知道了。秋月也是出身清白之人,当初会被卖入青楼,完全是她嗜赌的父亲无钱还赌债,这才卖了她。但秋月从逃出青楼时,还是清白之身,月儿觉得她可怜便收下了她,同时赎回了卖身契,当时确实交由母亲过目过。只是买下秋月后,月儿发现秋月还有着一双妙手,针织刺绣是极好的,月儿十分的喜欢,月儿现在穿着的衣服,就有几件出自秋月的手。月儿真的很高兴,秋月有时候做好一件送来,月儿高兴就会给她些赏赐,也正是因为喜欢秋月,对她的遭遇很同情。不久前,月儿已经将她与冬雪的卖身契,都还给她们自己了,现在她们其实是自由之身,只是她们感激月儿,想要一直留在月儿身边的。”

    欧阳志德有些意外,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对府中许多细小的事挂在心上,倒是没想到秋月有着一双妙手,这种才艺出众的女子,砍了那双手,确实是断了她的生念与希望的。宁氏要断其双手,确实很过份!

    宁氏皱眉,不信道:“月儿,这些当真是事实吗?这些你竟然全未与我说过,你有把我当成你母亲?或是你故意为其隐瞒,你这就是不孝,你可想好了!”

    欧阳月眼中划过讽意,这宁氏还真敢说,她多次想要拿捏她,并且想要处罚,怎么从来没手软过,这是亲娘会做的事?现在倒是一口一个她母亲的叫,不是讽刺又是什么呢!

    “母亲您别生气啊,您管着中馈这么大的事,月儿想本来就是个丫环的事,哪里劳你操劳,便自己解决了。以前祖母也曾给过,府中有功下人卖身契之事,那老管事从那之后更是为府中尽心尽力。月儿一直觉得当年祖母的行为堪称大度无量,这可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月儿自问与祖母的气度无可比较,但是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我是真心喜欢秋月,想放她自由的,并不是想隐瞒母亲啊,只是觉得这是我自己院子里的事,我能处理还劳烦母亲操劳,实在有违儿女的孝心。”欧阳月面上十分恭敬,望向老宁氏时,眸底还有着儒慕之情,十分的崇拜。

    欧阳月年纪还稍嫌稚嫩,五官秀丽雅静,还不是顶美,但是那双眼睛圆润透明,大而光亮,好似最纯澈的河水,照净一切阴暗。而这双眼中所表达之情,也总是让人无法怀疑。更何况欧阳月是出于讨好尊敬,老宁氏立即觉得心湖澎湃,被人高抬、高看了不少。虽然活了这么多年,这些阿臾奉承她早已习惯,被恭维惯了,但是欧阳月总让她感觉更舒服。

    老宁氏面上表情缓和了几分,欧阳月立即乘胜追击道:“祖母,秋月当初倒是与月儿说过,即卖身给将军府,那以后就是将军府的人,那卖身契当时月儿虽还了她,但就月儿所知,她还好好收着呢。祖母只要找人去搜来看看,就一清二楚了啊。”

    “喜妈妈,你带人看看,另外月儿你也将你院子里的卖身契都拿来瞧瞧,你若真是为了下人脱罪故意的说词,我也是不会饶了你的!”

    “月儿知道!”

    欧阳月向冬雪那里看了眼,却见冬雪冲她认真点头,原来在欧阳月回府时,听到事发原由时,就让冬雪稍稍将她与秋月二人的卖身契,放到她们的房间中。

    喜妈妈奉命搜查,当然只是查看卖身契,动作都十分小心,不一会分别捧出两包东西,一包是欧阳月指定明月阁下人,卖身契的存放点拿出的包袱,另一个却是从秋月与冬雪房间拿出来的两个包袱。

    喜妈妈一摆手,立即将包袱打开,那秋月冬雪的包袱里,赫然在着她们整整齐齐折叠存放的卖身契,证明欧阳月的话果然不假。

    宁氏面上立即一沉,双手紧握。她不过是想带人前来立立威,先从欧阳月这下手,因为欧阳月是府中嫡小姐,又深得欧阳志德的宠爱,连欧阳月她都能办,足可证明她这个主母的威严。没想到来了这里,就让她碰了个钉子!

    之前不但在老宁氏、欧阳志德,还有府中主子下人面前出丑,还是极丑、极丢脸的状态下,这也就罢了,她没想到她本来要立威,却成了她今天做的最丢脸的一事!

    她之前信誓眈眈的要处置秋月,却原来下人口传有误,秋月不但未曾偷盗府中东西,甚至还是出于孝心而为之,这本该称赞,好的主子,甚至应该体恤点银子。她要处罚秋月,在这些事都摊开时,却是在重重打着她的脸呢!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之前欧阳月拦住她,并没有让人真砍了秋月的双手,不然她便构成了残害良民,草菅人命的罪责。秋月卖身契在自己手中,自然就是自由人,卖身契若毁了,她同样也就不再是下人,而是京中百姓中众多一个。府中下人她们可以随意打骂,甚至致死都无所谓,可是在大周朝杀害良民,却犯了刑法的!

    宁氏吓的一身冷汗,因为她可以想象,若时具处置了秋月,到时候罪刑还是轻的,被闹起来,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事!

    只是这么一想,宁氏又不恨怨恨起欧阳月,望着欧阳月的眸子,都如刀子似的锋利。

    既然欧阳月早知道这些,之前为什么不再说明白一点,若是她一开始就说的明白,她会因为欧阳月对她不敬而动怒吗?会发生这之后的一系列事吗!说到底都是欧阳月太蠢了,明明可以马上解决的事,却让她拖到老宁氏与欧阳志德来才说清楚。

    不!若是欧阳月不是真蠢,而是故意的呢?!

    宁氏不禁阴冷的望着欧阳月,却见她的眸子依旧纯粹,宁氏实在无法从她眼中看到改变,就跟以前那一样的蠢白,怎么可能是故意诱导她丢脸呢?

    宁氏不能相信!心中却更怒!

    所以欧阳月这个蠢货,一生下来就是她的克星!都是她的错!

    宁氏极为愤怒,但心里却是担忧着,望向老宁氏,突然软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竟然冤枉了秋月这个丫环,都怪这三个贱婢乱嚼舌根,媳妇见她们说的信誓眈眈,又证据确凿,不由得不信,竟然是一场误会。这三个贱婢将媳妇耍的团团传,还闹的将军府人仰马翻的,一定要好好惩戒一番才是!”

    丽儿、叶儿、檀香面色皆变,纷纷求饶:“请夫人恕罪,奴婢们也不知道秋月已非府中下人啊,奴婢一心为了府中安宁好,绝对无二心啊,求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宁氏眸子却更冷:“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需要你们这种事情没查明,就胡乱揣测,妄加臆会的下人吗!有你们这些贱婢在,府中还不全是扑风捉影有样学样,今日不处罚了你们,本夫人还怎么管理将军府。来人啊,给我将这三个贱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找个牙婆都给我打发了!”

    “夫人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都不敢了,请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丽儿立即惊哭道,这将军府虽然内斗不断,可到底比许多内宅清静的多了,活计倒也好做。现在犯了错被发卖了出去,不是去那种最上不得台面的人家,更严重的就会像秋月一样,被卖到青楼之中,所以丽儿如何愿意去!

    “夫人恕罪啊,求夫人恕罪啊!”不管丽儿、叶儿还有檀香如何的哭喊都没有用了,粗使嬷嬷拉扯着三人,拿来刑凳,那粗重的板子就狠狠打下,这院子里顿时鬼哭狼嚎,好不凄惨、杂乱。

    只是处罚了丽儿、叶儿和檀香三人,这件事却没有宁氏想象那么简单的结束,欧阳志德沉着脸:“那藤条又是做何用的,用来打这三个无事生非的下人的,还是要处罚秋月的。”处罚了丽儿、叶儿与檀香三人后,欧阳志德刚想到他们来时明月阁的情景,当时宁氏手中就拿着这支藤条,对付秋月这个下人,宁氏绝不会纡尊降贵去处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到这,欧阳志德的面色立即沉了。

    宁氏一见,暗叫一声不好,她知道欧阳志德生气了。她紧抿着唇,想着着借口,却听欧阳志德忽喝一声:“说!”

    宁氏吓了一跳,却是越想越气:“是我要整治月儿用的!她是我女儿,自古皆有不打不成才的流言,她行事乖张,而且对我态度不敬,我这个当娘的,难道不能教导她了!”

    宁氏也真气了,以前欧阳志德疼宠欧阳月,可也不会因为欧阳月的事,与她正面斥责过。现在这明月阁主子下人一堆,宁氏在这里被欧阳志德斥了,她还算什么当家主母,她还怎么管家!

    欧阳志德粗重的眉的立即一皱:“错!月儿哪里错了!不过是三个不懂事的下人乱嚼舌根,你就想因此处罚府中嫡小姐,这像什么话,难道我欧阳志德的女儿,还没有三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尊贵!你个当家主母,不问清原由,差点责打月儿,要不是你自己摔倒,现在月儿岂不是受伤了!”欧阳志德突然站起斥道。

    宁氏气的满面涨红,老宁氏面色也是一变,欧阳志德这些年来常年在外,并不常回府中,对府中子女管教本就不严,在这些事情上,自然与宁氏没有什么争论。可是今天让欧阳志德看到宁氏动手打罚欧阳月,他自然无法忍受,欧阳志德又不是文臣,一堆的冠冕堂皇的话,直接有什么就走说了。可越是这样,这场面会越发不可收抬,宁氏的脾气,老宁氏也是知道的。

    果然还没等老宁氏调和,宁氏气的大骂道:“她是我女儿,我打罚都应当,这些年来她何曾尽过女儿的孝道,那烂臭的名声,每次说出去都令我觉得丢脸。我处处忍让了,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就是今天无错,我想教训她不懂事又如何!”说着说着,宁氏突然气的哭了,“我乃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乃将军府的夫人,是主母。我掌管着这个家,握着中馈,我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你竟然这么公然指责我,你有将我放在眼中吗!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管理这将军府,如何树立威信!”宁氏甚至扯着脖子在喊。

    她很愤怒,她出奇的愤怒!

    “好好好!果然是大家出来的,果然是贤良淑德,你不是无法树立威信吗,本将军今天就帮你!”欧阳志德常年镇守边关,那是说一不二的将领,宁氏觉得委屈没有威信。欧阳志德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宁氏却失态与他在众人面前嘶吼,同样在打着欧阳志德的脸面,让他男子的自尊心受到强烈震颤!

    欧阳志德冷笑出声:“夫人既然觉得自己你这个当家主母,在府中没有威信,要靠打骂嫡小姐来树立,本将军看不要也罢。从明天开始,这府中中馈就交由明姨娘管理,花姨娘、刘姨娘协助,本将军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你满意了!”

    宁氏惊的双眸圆瞪,只是一瞬间,她的眸底却已赤血,双目赤红,她气的浑身颤抖,抖若筛子似的,惊的张妈妈立即去搀扶她。宁氏却愤怒的将张妈妈推开,吼道:“你竟然夺我中馈之权,你竟然辱我至此!欧阳志德!我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半点不顾念旧情,你竟然如此辱我,我跟你拼了!”宁氏疯了似的要冲向欧阳志德,那一脸狰狞的表情,看的府中下人皆是一惊,这还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矜持的夫人吗?这怎么像是个疯婆子啊!

    老宁氏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微倒,立即惊道:“快!快扶住夫人,快拦住她!”喜妈妈立即命令几个粗使嬷嬷上前拉拦、阻止宁氏冲上前,心中却是暗惊,这夫人今天怎么这样失态,这可完全不像是夫人的作风啊。以前就是再生气愤怒,也绝不会这般啊!

    这……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欧阳月也没想到宁氏突然间恼羞成怒,而且看宁氏眼眶大拉,眸子大瞪,眼珠充血,张着大嘴不断鬼叫,面上带着仇恨一样的神情。这……怎么似乎有些疯癫呢?难道宁氏就只是因为愤怒而如此?欧阳月眸子微沉,认真的盯着宁氏表情瞧。

    那明姨娘、红姨娘和花姨娘,也同时惊在当场,她们嫁进将军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到宁氏这般失态过,这是怎么回事?红姨娘、花姨娘惊讶过后,却是心喜,对!就是这样,只要宁氏疯下去,老爷只会更加愤怒、生气,这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花姨娘甚至还美滋滋的想,刚才老爷还说要将中馈交给她辅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多年的事,没想到就快成功了!

    宁贱人闹啊!快闹啊!闹的越大越好!快闹啊!

    红姨娘却是有些不满,欧阳志德竟然没算上她,只是想到欧阳柔现在的情况,欧阳志德显然也厌了她了,这一次回京后,他也只去了她院子一次,以前却不会这样的!可恨啊!

    倒是明姨娘望着挣扎要冲向欧阳志德的宁氏,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眸子在宁氏面上仔细打量,嘴角勾出一道阴冷冷的弧度。

    然而这院子里,现在最愤怒的当属欧阳志德,他看着宁氏疯狂的样子,那唇紧紧抿着,眸子不断的眯瞪,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愣着干什么,要让全府下人看到夫人疯态吗!堂堂五大世家的嫡女,竟然在众人面前这么失态,你还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怎么管理中馈!”欧阳志德粗声斥责。

    老宁氏已经走过来急道:“行了!你们夫妻两的事,犯的着在明月阁,冲着下人处理吗!彩月不过是一时气不过罢了,你还不知道她性子惯来骄傲,有事你不能好好说,偏的吵,她自然是受不了了。不过这事彩月也有错,就先依着你先由明姨娘、花姨娘和刘姨娘,暂时管理府中中馈,等彩月想开了,再让她接回中馈。还不带夫人回去休息!”老宁氏斥了欧阳志德一番,也算是为宁氏找回了几分面子,冲着张妈妈又道,张妈妈此时直冒汗,也惊的不行,别说其它人了,就是她也没见到夫人这么疯狂过,她都吓傻了!

    欧阳志德却突然怒喝了一声:“这三个无事生非,乱嚼舌根的贱婢,直接打死!打不死,就由你们顶上!”

    那些本来拎着刑板的下人,心中一惊,抬起刑板发了狠一样的向丽儿、叶儿、檀香打去。

    “啊啊!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老爷饶命啊,奴婢不想死,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奴婢……噗!”

    “砰砰砰!”

    这些下人发了狠,不过几板子下去,丽儿三人竟然相继断了气,欧阳志德却是冷眼看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欧阳月看着欧阳志德怒气不消的背景,从那宽厚,怒奔而去的身影上,欧阳月依旧能感觉到欧阳志德的出奇愤怒!那是因为丽儿三个丫环乱嚼舌根破坏府中安宁吗?不可能!是宁氏不问清红皂白要打她吗?或许有一点,可是这么愤怒,却是太过了。而且欧阳志德此时只顾着生气,甚至没有冲着那个他为其生气的她看一眼,便这么离开了。

    欧阳月觉得,欧阳志德今天会生气,她似乎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在宁氏身上。欧阳月却疑惑了,这些年来欧阳志德与宁氏也算是相敬如宾,原身的记忆里,他们很少吵嘴,宁氏也一直很喜欢欧阳志德,所以在他面前很是会做小伏低,处处想讨欧阳志德的欢心。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会吵架。

    只是一回,竟然就吵的这样不可开交了?!

    欧阳月今日是要对宁氏进行反击,而她原本也想拿着中馈说话,现在欧阳志德全做了,且效果比她预期的还要好,但她却感觉这反而不怎么踏实。

    因为,太不正常了!

    老宁氏阴沉着脸:“今天的事,谁要是说出去,乱嚼舌根,看到了吗,这三个贱婢就是你们的下场,现在干嘛就干嘛去!”老宁氏与欧阳志德本是听说府中有事发生,过来看看的,谁想到就看到这一出。刚才欧阳志德骂宁氏的时候,甚至拿着宁府嫡女的名声在指责,她知道欧阳志德在气头上,可能说错话了,可是宁氏心却似被捅了一记。

    当年她也本不同意宁氏嫁给欧阳志德,可惜宁氏从小就心属她儿,她还曾经因为推诿,差点与宁府闹翻了,这才不得以做主迎了宁氏进府里。欧阳志德当时心中不喜宁氏,但出于孝道,以及对她的尊敬,所以迎娶了。欧阳志德是个大丈夫,也算是个好丈夫,当年娶宁氏进门的时候,欧阳志德与其也算是郎才女貌,过了一段相敬如宾,颇为恩爱的日子。

    可惜随着欧阳志德时常带兵打仗,宁氏又几年没有身子,老宁氏也怕欧阳志德就这么一去不回,她总要为欧阳家的香火着想,所以她相继抬了明姨娘、红姨娘进府中。欧阳志德曾经反对过,但一顶孝义的帽子压下来,欧阳志德妥协了。老宁氏成功相继为欧阳志德抬了明姨娘与红姨娘,出身虽然不算顶好,但模样气质也都各有千秋,欧阳志德又不是柳下惠,自然顺其自然发展了下来。

    可是宁氏当时却是出奇的愤怒,曾经找老宁氏争吵了一回,本来两人的亲情,也是从那一回出现了裂痕,变成现在的表面和气,内心算计。当然老宁氏当年也确实有着自己的算计,因为老宁氏与宁府老夫人黄氏,也不止是宁氏这一个问题的矛盾。当年老宁氏出嫁的时候,那矛盾就存在,她无不有将黄氏女儿娶进府中压一压的想法。

    但最后,这却变成一个仇!

    直到明姨娘、红姨娘相继有孕,这个矛盾更是爆发出来了,老宁氏若说没有一点后悔那是骗人,尤其看到今天的情形,她心情也十分沉痛。

    “行了,都散了吧,以后都警醒着点,再有丽儿三个贱婢的事发生,同样不可轻饶,全部杖毙!”老宁氏眉头紧皱,喜妈妈见她样子有些疲倦,立即扶着她回安和堂。

    此时花姨娘乐的满脸犯花,她要管中馈了,她要管中馈了!她乐的也不管自己贴身丫环被打死的事,笑的便往她的流翠院走去。红姨娘颇为郁闷,自然也不愿意待着,带着人走了。

    明姨娘看着被打死的三个婢女,伸手让阳儿扶着她的手臂,便出了明月阁,行路间她的眸子还在秋月面上打了一个转,脸上笑意莫测高深。走出明月阁时,她还特意回头望了欧阳月一眼,这才离开!

    欧阳月心情也莫名复杂,脑子里一直转着她的疑惑,让春草带着秋月下去梳洗。

    她走回房间,坐着思考了一下,突然间,她一个弹跳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叫道:“冬雪,你快去把春草、冬雪叫来!我有事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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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嘴嘴吲~

064,激将法!

    冬雪怀有武功,又在外面守着,欧阳月一有动静,她自然知道,听声立即下去叫来春草与秋月,三人一同回来。三个丫环行路匆匆,自然也引起了明月阁其它下人的注意。

    必竟今天明月阁刚刚出了事情,才闹了一通下来,刚清静了,欧阳月这一叫,让她们都很紧张,可别又出什么事了。

    自然有几个好事的下人,想要往前面凑,冬雪站在门外,面色一冷:“这里不用你们伺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又冷看了两记,见明月阁下人被她斥退,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明月阁其它的下人见状,却有些不满。

    其它几个小丫环,围着一个身着浅粉着裙装的秀丽女子说道:“喜雀姐姐,你看看这冬雪,真是越来越不将自己当个下人了,她分明是明月阁来的最晚的一个,竟然得了三小姐重视,一下成了一等丫环,真是不公平!咱们喜雀姐姐,之前就是院中的二等丫环,竟然被她越过去了。看她那得意劲,就是气喜雀姐姐呢。我看她那德性,不定什么时候惹了三小姐不快,就处置了她,看她还嚣张什么!”

    名叫喜雀的女子,眸子柔亮,眼睛微微一弯,不笑也好似在笑,十分甜美可爱,此时她十分温和的道:“小姐会提上冬雪,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这些事情可不是我们当下人能管的。这也就是在私下说说,若是让冬雪听到了,去跟小姐告状,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好了,今天明月阁刚刚闹完,小姐正心烦着呢,你们快别围着了,快去做事吧,就别让小姐再烦心其它的了。”

    几个下人听了,面上都是一变,还有一个小丫环依旧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本来喜雀姐姐就好过那冬雪与秋月,要我说,要不是她们在那种地方出来,丽儿她们三个也不会误会,现在因为她们还害了三条性命,分明就是扫把星!至从她们来将军府,明月阁就没什么好事。”

    喜雀摇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可不要因为我惹来祸端,这种话还是少说吧,走,先去干活吧,你不是还要抬水,我去帮你吧。”

    那小丫环立即一惊:“这怎么使得,喜雀姐姐哪是做粗活的。”那小丫环说完,立即跑来了。

    喜雀站在门外望了望里面,面上甜笑更浓……

    冬雪与春草、秋月刚一进来,欧阳月立即道:“秋月,看来这将军府,你留不得了。”

    秋月面色立即一白,眼睛微红,欧阳月又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赶你走,府中刚刚出了这种事,虽然这是丽儿三人无中生有之错,可原因在你。并且夫人和几个姨娘也出了丑,我想等今天的事一平静下来,怕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春草一听直点头:“是啊秋月,夫人今天与老爷闹的这么厉害,就是老爷、夫人不计较,怕是你在这府中也会被说嘴的。”春草是这府中家生子,爹娘还有哥哥都在府中当差,自然也很懂得这府中一些弯弯道道的。

    倒不是说秋月这件事如何如何的事了,而是由她引起府中主子内斗,惹来这么多麻烦,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抬的问题。回过劲来,那受了气的,总想讨回点公道,或者找什么人撒撒气吧。欧阳月到底是嫡小姐,这一次又是因为宁氏要处罚欧阳月引起的,有欧阳志德在府中,想来谁也不敢随意找欧阳月的麻烦。但秋月就不同了,欧阳月虽然将卖身契给了她,但到底这在府中,以后想要想些歪门邪道对付秋月,也很容易的。

    秋月眼中含泪,“噗通”一声跪在欧阳月面前:“当初小姐愿意收留奴婢,奴婢心里就万分感激,这一回因为奴婢行为过失,引起这么大的事,奴婢心中愧疚,奴婢这就收抬东西出府,奴婢定然不能因为奴婢,给小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秋月抬起头,还有着对欧阳月的不舍,但是脸上却带着绝然。

    欧阳月勾了勾唇,眸子弯了弯:“秋月你想好出府后要怎么办吗,你以后要怎么生活吗?”

    “奴婢恢复了自由身,奴婢想先回家看看,奴婢总能养活自己与家人的。”秋月想了想道,只是眼中还有些茫然。

    欧阳月叹息:“秋月,你可有想过你接来会怎么样。你爹既然能因为欠赌债卖你一次,自然也会再次因为赌债再次将你卖掉。你现在年龄不算小了,这一次,可不会因为你不能接客而放任,到时候你想过自己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秋月身子一僵,面上雪一般的苍白,她又怎么会没想过,正是因为想过,所以她本不想离开将军府。可是这一次麻烦因她而起,小姐也有放她出府的打算,秋月这才要离开,可真如小姐的说法,秋月哪里还有什么活路了。正是国为她不愿意过那种生活,她才逃的,若是她被逼至那般田地,她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欧阳轻叹一声,扶起秋月:“秋月,你哪里都好,就是心软,并且自卑,事情还没有发生,你总往坏处去想了。你是我要保的人,那就没人可以欺负你,我放你出府,可没代表我从此就放弃你了。恰恰相反,我让你出府,正是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的。”

    秋月一惊,一脸惊喜看着欧阳月:“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绝对会拼尽性命做到的,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欧阳月笑了:“哪里用你拼尽生命啊,你忘记了,我之前带着春草去京城看铺子,我打算开一个名为美衣阁的地方,专为女子制作肚兜、绣鞋等贴身衣物,那可是需要个好绣娘坐阵呢。我本来也打算等事成了,让你出府的,现在看来计划要提前了。秋月,你可愿意。”欧阳月眸中带着柔意,立即让秋月泪如泉涌。

    她本来觉得这一次她是再劫难逃的,其实若不是欧阳月一力想保,今天秋月必定难逃断手的后果。若不是欧阳月急中生智,不是冬雪有武功,悄无生息的离开拿了她们的契身契,少一个环节秋月的手都废了。从原来的惊恐万分,到危机解除,再到欧阳月放她离府,秋月心中也如一只小船在摇摆动荡个不停。

    “砰砰砰!”秋月不停的向欧阳月磕着头,“小姐,不论如何,秋月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欧阳月再次扶起秋月,低喝道:“够了,不要再又跪又磕的了,再磕下去,这美美的小脸都要废了,你的手艺,小姐我信的过。”

    冬雪看着欧阳月,眸中也有着热切闪烁,嘴角轻轻勾了下,难得的笑了。春草面上洋溢着笑,小姐至从重伤清醒后,确实是变了,不但赏罚分明,也更加聪明,做事更加有主张,就连性子她看着也更温和了。不,应该说小姐更会做人了,似乎人也更美了。每每小姐真诚笑着的时候,都让她感觉十分闪眼,心里不禁跟着一柔。

    春草倒是觉得,换作是她是秋月,即使恢复了自由身,她也永远会以小姐马首是瞻,永远不会背叛,或许小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

    “好了,给秋月收抬一下,一会我就带她出府。”春草与秋月又回去整理了一下,这一回欧阳月没带冬雪,带着春草与秋月两人出了府,去往宝号钱庄。

    明姨娘回到安宁院后,就打发了下人出去,只留下齐妈妈一人,齐妈妈一进屋便眉开眼笑道:“恭喜姨娘,您终于如愿以偿掌了中馈。”

    明姨娘这些年来,一直对宁氏就虎视眈眈,一直等着宁氏出错,然后给其一个沉痛的打击。明姨娘一直觉得自己不逊于宁氏,甚至比起才智,她更胜宁氏一筹,她等了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放弃成为将军夫人的打算。

    明姨娘坐下,齐妈妈立即为她添了杯茶,恭敬的递过去,明姨娘撇撇茶叶,淡笑道:“中馈,也只是第一步罢了,这中馈交到我手上,就别想拿回去。下一步,就是逼宁氏下位了!”

    齐妈妈笑道:“以姨娘的才智,这事必定不远了。就以这次为例,姨娘就想到让檀香带着丽儿、叶儿看到秋月越据的事,将事情闹大。这下夫人被罚,姨娘您一举拿下中馈的掌权,简直是大快人心。”

    “宁氏不足为惧!”明姨娘淡淡道,纤细的眉头却是一皱,“只是今天的事,我虽然想到个开头,却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大出我意料之外啊。齐妈妈,你看着那宁氏,今天是不是十分怪异呢。”

    齐妈妈直点头,认真道:“姨娘说的是,奴婢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夫人那样子就像是疯了一般,这些年来也没见她失态,实在太过怪异了。”

    明姨娘眸中奇怪一亮,嘴角冰冷一勾,随即又隐下:“我对宁氏早就有所怀疑,这些年来,她对欧阳月一直不冷不热。本来我只当她心性高傲,生出欧阳月这样性子张狂,不顾闺名的小姐,是被伤了心所至,可是你看她今日表现,与欧阳月好似仇人一般。”

    齐妈妈深感认同道:“姨娘一说,奴婢也觉得奇怪的很,就算夫人再看不上三小姐,但也不该产生恨意啊。”

    明姨娘静静饮了一口茶,唇中余香令其闭目,娇美的脸上泛着悠然的笑意:“所以我接下中馈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查清楚欧阳月到底是不是宁氏亲生的。”

    齐妈妈眼睛一亮:“姨娘好主意,若是能证实夫人非三小姐亲母,那她可就是欺骗老夫人与将军,并且七出之条无后为大,夫人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是时候下台了。”

    明姨娘倒是没有齐妈妈这么乐观,她可记得当初宁氏生产时,被欧阳志德严密的看管起来,当时对外称是宁氏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现在怎么看,当年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她有预感,这个秘密,绝对让宁氏地位受到动摇。只要她有办法证实宁氏与欧阳月非亲母关系,扳倒宁氏,那欧阳月根本无可惧!

    明姨娘眸子一转:“现在正是个机会!齐妈妈,你一会就派人去取这些年来将军府下人的记录薄子,将当初善语阁,老爷身边,还有明月阁最开始的下人是谁,身份背景是谁都查明白。最好找一些现在还在府中的,一定要严守秘密。”

    齐妈妈点头道:“姨娘您就放心吧,您现在接了中馈,查看下人薄子那是天经地义的,奴婢知道怎么做的。”

    明姨娘轻笑:“还有那个秋月派人盯着点,说不定将来有大用处。另外明月阁的人,也都给我盯着点。”

    齐妈妈应道:“奴婢省得。”

    齐妈妈下去处理事情,明姨娘一个人静坐在屋子里饮着茶,嘴角的笑意渐渐深寒。

    本来她就觉得欧阳月最近有些古怪,所以派人设计了这场局来试试看,这一回还真是让她收获颇厚。不但让她更肯定宁氏与欧阳月之间有问题,而且这个欧阳月,也确实有些问题。

    明姨娘自问算是府中最会观察人的,她现在脑子里不停的对比着欧阳月重伤前,与现在的行事作风,不论哪里,都大大的不相同。

    以前的欧阳月嘴笨,现在的欧阳月却是舌灿如花,能说会道。以前的欧阳月空有一个嫡女头衔,却不会收买人心,现的欧阳月为了秋月一个丫环,就敢与宁氏反抗,这无形中在下人之间树立起好主子的形象,不用欧阳月再做什么,必定引起许多人好感。以前的欧阳月做事冲动,不会瞻前顾后,往往好事也能办成坏事,而现在这个欧阳月……倒是没有主动做过什么,偏偏这几次明姨娘的算计她都能躲过,就大大的不同了。

    这么说来,这欧阳月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呢?

    明姨娘突然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变了呢?当初欧阳月在后花园受了重伤,已有大夫说她死了,可她后来又活了,难道是这个原因吗?她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另有其它的原因呢……

    明姨娘眯起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善语阁。

    至从张妈妈将宁氏扶回去后,宁氏便疯了一样的将屋子里的物件砸了一半,直到砸的累了,她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急喘,眸子瞪如铜铃,眸中闪烁着凶狠的戾光,就是多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张妈妈,都吓的不敢上前。

    “贱人,贱人,那个小贱人,她竟然敢与我做对,找死,她在找死!”宁氏一坐下来,喘着粗气便不停的骂道,张妈妈本想上前去劝,可看到宁氏那狰狞的样子,她自己都怕了,只好低着头垂立一旁。

    宁氏一直阴郁着一张脸,这样骂骂咧咧许久,她才总算平静一些,只是眸中阴冷的神情依旧没变:“竟然因为那个小贱人让我失了中馈,可恨,太可恨了!”

    张妈妈见宁氏面色缓好,虽然表情依旧不好,但情绪没有刚才那么冲动疯狂,不禁小声道:“夫人别动怒,您要保护住身体啊。”

    宁氏却是冷笑:“保护,我为谁保护,老爷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些年来了,他一直对我这般不冷不热的。我这些年与他的情份,竟然还比不了欧阳月那小贱人,我如何不气,我恨死了!”

    张妈妈表情微顿,有些不可置信,听夫人这话对三小姐恨的不能自己呢,这些年来夫人对三小姐不冷不热,连着她对三小姐也不尊重,可是这恨意,却是为何呢。

    张妈妈洒村壮着胆子问道:“夫人,您就这么恨三小姐吗,老奴看三小姐也不是故意,再者现在将军这么宠爱三小姐,夫人与三小姐交恶,怕是将军那里也不好说,何不……”

    “那个小贱人根本就……”宁氏眸子一瞪,突然顿住了嘴,“本夫人说的是明姨娘那小贱人,张妈妈以为是谁?”

    张妈妈心中一紧,她分明觉着夫人转变不对劲,但还是笑道:“这一次让明姨娘捡了个便宜,真是可恨!”

    宁氏冷笑:“哼!不过是被姑母利用的一个棋子罢了,那老太婆也活不了多久了,真以为靠着她就能压住我,真是做梦!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女儿,她一个生下就是下贱的庶女,也配与我相提并论,简直痴心妄想!”

    张妈妈连声附和:“夫人说的是……”只是那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望着宁氏。

    不同于大周第一钱庄付氏钱庄总号,设在琅环街,宝号钱庄的总号就设地成华街,并且正好设在成华街街中,人流不稀,不时有客人进出,欧阳月、春草与秋月三人下了马车,便由一小伙计请进了宝号钱庄内。

    这宝号钱庄布置可谓闹中取静,大厅是一个正规钱庄铺子装饰,但是一侧却分设了许多个小房间,前面还设有桌椅供人休息等候,而这些人有公子小姐,也有下人,他们安静的坐着或站着,大多都是静默不语,看起来倒是一片的安宁。

    迎着欧阳月进来的伙计,不禁笑道:“几位客人,不知道是要对换银子,还是典当呢。”

    欧阳月收回视线,掏出一块黑牌子:“两样都不是,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找你们这管事的来见我。”欧阳月拿起的正是当初黑衣首领给她的铁令牌。

    那小伙计看到却是一愣,接着眸子瞪大,又不相信的仔细看了一记,然后惊奇的看着欧阳月,好似她一个小姑娘能拿着这枚令牌,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但他却不敢耽搁:“贵客,这边请。”

    小伙计声音立即变了,甚至连态度也更恭敬了几分:“请贵客随小人来二楼天字房。”

    小伙计带欧阳月来到二楼,比起一楼,这里明显更宽阔一些,房间比隔更大,打眼一看总共不过十几间房间,四周都以鲜花植物摆放,隔壁上挂放着山水画,显得优雅怡人。若不是欧阳月从一楼典当那上来,真以为这是哪个书画轩呢。

    小伙计毕恭毕敬带着欧阳月来到最里面左侧的房间,然后马上下去请人。

    欧阳月留下来先是啧啧了两声,站起身去向门边,那里一左一右摆着两个花瓶,走进一看,竟然是上好的白玉花瓶,怎么也值几百两,这宝号钱庄就只当是摆设。再看这屋子红木横陈,一组桌椅竟然是紫檀木的,那些茶杯啊,其它的摆设,叫上一个都是上品,欧阳月叹息,果然是开银庄的,就是财大气粗。

    这时候欧阳月听到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立即反回桌前坐下,春草、秋月也从震惊中回过神,这屋子里摆设,比小姐闺房还要好,真是有钱!

    “当当当!”

    “小人乃宝号钱庄的掌柜张全,打扰贵客了。”

    “进来吧。”

    随后一个身着灰色长衣,低垂着头的男子走进来,欧阳月却特意注意了他的脚,步子稳健仿似无声,若不是她耳力惊人,而这人又似有意加重了几分,怕是她都难以查觉。不过是宝号钱庄一个掌柜的,竟然是个武林高手吗?那个黑衣首领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人张全,听凭这位贵客的吩咐,只是依照宝号钱庄的规据,贵客能否将玄牌再让小人过目一二。”张全微低着头,但是双腿笔直,肩膀坚挺,分明不是惯以背弓屈膝之辈。

    欧阳月一笑,掏出铁牌子交给张全,张全拿来看了一记,眸子明显一闪,随后双手轻托,这才弯腰捧上。

    欧阳月笑道:“这铁牌看来是真的了。”

    张全谦逊道:“贵客说笑了,此枚玄牌乃宝号钱庄的重要号令牌,仅做了五枚,有特殊观看方法,外人是不知道的。而且这玄牌皆是主人亲自分发下去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自然不会是假的。”

    欧阳月“噢”了一声,抚了下这玄牌,原来那天黑衣首领与冷残说的都是真的,这枚牌子这么了得吗,欧阳月眸子闪了闪:“好了,你去找冷残吧,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不论有什么事马上过来,十万火急!”

    张全惊讶的抬头望着欧阳月,心里却嘀咕起来了,这位小姐竟然直呼冷爷名号,还手持玄牌,原本他还以为是什么人冒充,看来身份必是不凡啊。当下也不敢怠慢。

    之前欧阳月买下铺子的事冷残倒也帮过忙,可是办好后就走了,任她想找那绝对没门,所以她每次有事还得来宝号钱庄,只不过以前为了避人耳目,她去的是分号,这总号的管事自然不是很清楚了。

    过了没一会,冷残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黑着脸看着欧阳月。

    他才刚刚给欧阳月办好铺子的事,想他身为主子的十二精卫,以前做的是什么,下刀山下火海一般的大事情!现在竟然为了欧阳月几个商铺子就跑前跑后的,在他看来这些找几个伙计就能办,偏偏欧阳月好似故意的为难他一样,偏要他亲力亲为。他正一肚子火的解决完,这欧阳月竟然又来折腾他了!

    “什么事!”冷残声音很冷,俊秀的脸上也是一片冷然,他这副模样,就是之前与欧阳月见过冷残的春草都瑟缩了一下,秋月更是侧着身子做躲避动作。

    欧阳月轻笑:“冷残,你叫名叫冷残,但不代表你性子也凶残,你这样子以后就娶不到媳妇了,看把我两个丫环吓的。”

    冷残面色更冷了:“哼!我娶不娶媳妇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冷残心里很憋气,他以前跟着主子,那都是干大事的,现在让他围着个娘们团团转,他立即觉得被看轻了,那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欧阳月却是不以为意:“好吧,我好心当驴肝肺了。我就说正事了,铺子刚办好了,现在装潢的事要马上开始,越快弄完越好,但是绝不能因为急,就偷工减料,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办。成华街这里,我要先开一个美衣阁,我已经将女掌柜的找来了,你先给她找一个住处,最好挨着那个美衣阁近些,安顿好后,再找来牙婆我要挑些人,要开始训练了。”

    冷残寒着脸:“就这些?这随便找个管事和伙计就能办,你还偏让我过来,简直是大才小用。”

    欧阳月摇摇头,颇为叹息道:“冷残啊冷残,我可不是你家主子啊,对于你的本事我知道的又不多,你不多展示一点,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呢?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可不就要依我的标准试试你的能力吗,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好,我自然要向你家主人提议再换一个随从了。到时候你也解放了,你如果真不愿意为我办事呢,事情就办的马乎点,不就行了,其实谁给我跑腿,我也并不在意的。”

    欧阳月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子亮闪闪的全无害处,但却看的冷残直想抽人。

    冷残这些年来还没有什么是主子吩咐下来完不成的任务,并且他们十二精卫从来不会做违反主子命令的事,他若是做事马乎被退回去,不用主子处罚,他都没脸见人了。欧阳月分明是知道他不能,偏偏气人,太可气了!

    冷残涨红着脸:“你是故意的!”

    欧阳月浅笑点头:“冷残你可真聪明,我就是故意的啊,其实我对你真不太满意呢,做什么事都要反驳一二,有这时候事都办成一半了,我真怀疑,你们家主人是怎么选的?”说着,十分怀疑的望着冷残。

    冷残唇紧抿着,双拳紧握,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十二精卫,竟然被欧阳月气的差点暴走:“你等着!”冷残突然深吸一口气,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呼,小姐你胆子可真大,他刚才的样子吓的奴婢都不敢说话了,奴婢感觉心脏都不会跳了,真的好吓人啊!”春草轻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道。

    秋月也白着脸点头,她还没看过这么吓人的人,以往在青楼,那些打手也不过就是凶狠粗霸了点,但是本身气质流气。这个人长的这么俊秀好看,但只是抿唇、握拳,就感觉像是泰山压顶一般,根本是没办法比的。

    欧阳月笑道:“他不过是纸老虎罢了,秋月,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千万不要客气,你在外面找不到帮忙的,能马上联系到我倒好,不行也直接找他。”

    秋月一愣:“啊?找他?小姐能驾驭的了她,奴婢可……可不行……”她看到那人就害怕呢。

    “你怕什么,反正他又不是我的人,不过是他家主人调过来帮忙的。他家主人有求你家小姐,我能用上的自然不用白不用,这叫合理利用资源。秋月你也别怕她,有什么尽管找他,反正他家主人让他全力配合,他当然不敢不从了。”欧阳月不以为然道。

    秋月弱弱道:“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别怕折腾他,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跑腿的,千万别客气。最好我能想办法将他降服了,那可方便多了。”这么想着,欧阳月眸子亮了亮,似乎在想着可能性了。

    欧阳月所在的左侧包厢相隔的房间,此时屋子里正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他听到这话,嘴角勾了勾。他身侧同样站着两个黑衣男人,其中一人听到这,冷哼了一声,黑衣首领挑眉望过去,那男子立即垂头道:“主人,这欧阳月真是贪心不足,十二精卫也是她想降服就能降服的,不知所谓!”

    黑衣首领嘴角更是勾了勾:“你不觉得她想法不同常人?”

    那人不屑道:“确实不同于常人,十二精卫各个精英,甚至连皇城侍卫都无法与之比较,她也敢让来跑腿,不知死活!”

    另一个黑衣男子突然道:“冷寒注意你的言词!”

    那冷寒一惊,立即跪地:“请主人恕罪,属下知罪!”

    黑衣首领今日并未带面具,只是头上披的帽领下拉,盖住了眉眼处,露出一双艳红的唇,此时这双唇淡淡抿起,却如刚饮了血一般的艳丽,同时也显得十分妖娆渗人,一会后他才淡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你与这女子打斗,你以为谁胜谁负。”

    冷寒眼晴微缩低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神情分明有些不屑,黑衣首领突然冷声道:“你必输!”

    冷寒一惊抬头,黑衣首领声音更冷:“因为你小看了女人,而且是这个女人,若是真刀真枪的上,你会死的很惨!”

    “主子!”

    “不信?”

    一一

    黑衣首领唇挑起,再没说什么,也没叫冷寒起身,冷寒眸子微挑,眼中却闪过丝亮度。另一侧的黑衣男子看到却是摇摇头,这冷寒就是做事易冲动,那个女人他可是见识过的,那心性……冷寒若是惹上,必要吃亏的!

    没过多久,隔壁的房间响起推门声,接着是冷残压抑恼懊的声音:“事办好了。”

    欧阳月看着冷残恼愤瞪着她的双眼,呵呵一笑:“好!果然是个能人,比我想象都快呢。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办好了,以后我这美衣阁开了,我这丫环秋月可就是那的管事了,你一定要暗中相助,有什么困难也不能推拒,知道吗!”

    冷残冷冷看着秋月一看,将秋月看的一瑟缩。

    欧阳月皱眉:“冷残,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男人就要有君子风度,你怎么能吓呼小女孩呢,你这样子将来肯定娶不到老婆了,也不怕将来孤枕难眠,夜夜狼叫吗!”

    冷残气的胸口一涨,眼睛一瞪:“我冷残相貌堂堂,能力一流,是主子的得力下属,要找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少操心。再说我冷残发誓永远效忠主子,娶妻生子根本不需考虑。”

    欧阳“啧啧”两声:“你现在可是说的好听,这男人可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现在还是个小男人,等你有了女人,知道女人滋味了,还能这么说?谁信啊!”

    冷残本来还要思考欧阳月那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等欧阳月话这一说完,他可算是知道欧阳月是什么意思了。本来健康的小麦肤色,立即涨成深红色,鼻子似乎都喘粗气:“你……你个女流氓。你个未嫁的深闺小姐,还是名门小姐,竟然说话这么下流,你不要脸!”

    欧阳月摆摆手:“别纯情啦,你难道就没自己想过,那总看过春宫图吧,看你年纪也不算小了,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可不信啊,除非是有病!”

    冷残气的喝了一声:“你才有病,我正常的很,春宫图算什么,我完成任务的时候还去过妓院……”说到这,冷残突然瞪大眼睛闭紧了嘴巴。

    欧阳月眸中一闪,接着急隐而下,笑道:“噢,原来你也去过啊,说的多君子似的,都是一个样子嘛。”

    冷残这回气的不说话了,欧阳月眸子微微转了记:“好了,你以后就多照拂着秋月就行,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我的话就是你主人的话,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家主人同意的。”

    冷残抿唇不语。

    欧阳月站起身,笑道:“春草、秋月,走吧,我也饿了,咱们找个地方用些东西,其它的事都不要管了。”

    冷残冷着脸没有动,欧阳月笑眯眯的从他身前走过,带着春草、秋月离开了。

    隔壁,黑衣侍卫皱眉道:“主子,这样下去,冷残被欧阳月多激一回,不会泄漏组织秘密吧。”黑衣侍卫手按在随身携带的剑上,刚才冷残说起任务时,他就差点拨剑冲过去,还是主人阻止的。

    黑衣首领却不在乎:“我倒是想看看,她能激起多少,冷残若真是泄了密你是知道的,按规据处罚!”

    黑衣侍卫微沉着脸,主子或许连自己也没发现,他对这欧阳月特别的宽容,若是以往,主子定然会下令让他杀了欧阳月的。那冷寒寒着脸,眸子闪过抹冷意。

    欧阳月带着春草、秋月从宝号钱庄出来,坐着马车没一会就来到八宝斋,这八宝斋也是京城一个老字号,八道独家菜色享誉大周,宾客络绎不绝。

    “小姐,这里果然出名,好多客人。”春草扶着欧阳月下来,笑着说了一句。

    “嗯,先进去定个位置吧。”欧阳月带来,就看到一个鹤色衣袍的管事模样男子在打着算盘,看来收益还不错,那脸上都放着光。欧阳月道,“掌柜的,现在可还有空房,我要一间雅间。”

    那掌柜见客人来,立即笑道:“客人来的巧了,正好还剩一间雅间,小人这这就带你过去。”

    “那间雅间我要了!这是银子!”然而掌柜的刚一出来,欧阳月才走了一步,背后忽然传来一道霸道的女声。

    柜台上,立即砸了两锭银子,白花花的灿亮!

    欧阳月听声转头望去,看到来人,嘴角抿起,眼神一凝,带着一分冷意!

065,又坑银子!

    木翠微今天一身粉紫色纱裙,身段窈窕,此时正冲着欧阳月挺胸冷笑。她头上以三朵珠花围别一个歪髻,珠玉流苏摇摇荡荡,发出清脆的声音,衬的木翠微表情更加灵活,尤其那双眼睛,满是挑衅之色。

    欧阳月嘴角淡勾,眸子微微一转,却是落在木翠微身侧的红衣女子身上。

    红衣女子身段十分火辣,前突后翘,年龄还不大,就已露出惊人的潜质。却看她的样貌,柳眉微扬,眸若桃型,鼻小微挺,红唇淡淡抿起一个浅笑的弧度。女子笑起来,顿时让人觉得风情万种,头上三支以粉晶制成的桃花流苏簪,直接落至唇迹脸侧,微微一笑,与之面容交相呼应,倒真是个颇有风情的少女。比起木翠微,红衣女子更多了一分张扬与魅态。

    红衣女子看到欧阳月望过去,桃眼微弯,妩媚的冲着她笑,出于礼貌,欧阳月自然也随之一笑,眸子却如红衣女子一样,毫无感情。

    木翠微眉一皱,却是跨进一步,故意笑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那间雅间正巧被我们订下了,欧阳小姐真不走运啊,谁让你们不先掏银子呢。”

    欧阳月转头望向八宝斋掌柜的,淡声道:“原来享誉京城的八宝斋,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八宝斋掌柜面色微变,欧阳月的话里意思分明不是什么好话吗,他立即笑道:“这位客人哪的话,八宝斋欢迎天下众客,一直都是诚信为本,童叟无欺的。”

    “噢。”欧阳声音平淡:“真是诚信为本吗,那么本小姐最先登门订房,这雅间难道不是本小姐的吗?”

    八宝斋掌柜立即点头道:“小姐言之有理……”

    木翠微见状立即抢话:“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天下做买卖的,最要讲究一个快字!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银子都付了,这雅间自然要给我们,欧阳小姐看来要等等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到底是付了钱的,这雅间定然要我们先用,你看看我与付小姐只是两个女子,吃的也不多,给你们多剩些东西,雅间钱也算我们的,欧阳小姐随后再用,你们又是吃又是用,却不用花一分银子,可是捡着大便宜了,欧阳小姐多等一会,想必也不会介意吧!”木翠微轻笑,面上带着浓浓的恶意。

    那八宝斋的掌柜的面色一变,那是红衣的付小姐也惊了一下,然而作为当事人,被木翠微羞辱她只会捡菜底,只配用她们用过东西的欧阳月,却只是微微挑起眉头,眸子却带着笑意,面上的表情都未变半分。

    倒是欧阳月身后的春草与秋月,面带气愤。春草双拳紧握,正准备回嘴,看欧阳月没有说话,她咬牙忍下。这个木翠微的话简直极尽之污辱,那捡菜底的,岂不是指乞丐吗!

    八宝斋掌柜心中暗惊,像欧阳这等年纪的小姐,最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而且从她与木翠微的对话看来,八宝斋掌柜已经想到欧阳月便是那臭名在外,拥有京成三丑之首的欧阳月。只是看着欧阳月这等反映,却是令八宝斋掌柜没想到的。他本想以这位欧阳小姐以前的传闻,现在定要与木翠微吵闹,甚至大打出手的,这种事对于欧阳月这种,为姐姐婚事闹上门的人来说,才是正常反应。

    别说是欧阳月了,便是木翠微刚才的那些话,换作是八宝斋掌柜这种见过大场面,自认为心智十分坚定,懂得忍让的,都有些无法忍受的。这京城的名门公子、小姐颇多,一年里发生矛盾的何其多,因为他们多为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他还没看到被人当面羞辱,还能这么笑脸相迎,好似看戏一般。八宝斋掌柜心中一惊,这欧阳小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绝非普通女子可比!

    欧阳月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言道:“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劳谦虚已,则附之者众;骄慢倨傲,则去之众也。木小姐这么迫切的想要这间雅间,想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做。本小姐不过久闻八宝斋盛名,想来品偿一番,倒并不急迫为了一口饭吃,弄的大家都不开心。今天便让于木小姐也没有关系,木小姐请吧。”说完,欧阳月面容含笑,嘴角淡淡勾起一个谦逊的弧度,立即赢得原本在八宝斋大厅用饭,看到这里热闹,伸脖望过来的客人好感。而对木翠微的所做所为,却甚是鄙视。

    欧阳月说的很明白,不过为一口饭而已,都不是那些平民,为来这里要攒银子,何必急于一天吃,只不过为偿个新鲜罢了。木翠微如此做,又是拿银子砸人的,又是恶意嘲讽的,非要这么个雅间,一没有为人谦逊的美德,又显得粗俗不堪。要与欧阳月相比,真是没有可比性!

    木翠微看着众人望来的表情,面色涨红,眸子冷冷盯着欧阳月。

    什么谦逊美德,欧阳月怎么可能有,真若有,当初在宁府,会逼着她当众下跪道歉吗!欧阳月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蛇蝎女子,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大肚谦逊,真是虚伪!并且还用这种虚伪,让她出丑,木翠微望着欧阳月的眸子好似吃人一般!

    “欧阳小姐真懂得谦逊之道吗,若是懂得这三丑之首的丑名,是哪里来的?欧阳小姐倒是越发善变,变的虚伪的多了。”木翠微冷笑又道,“还是说欧阳小姐见过付小姐后,自知自己财力,无法与京城第一皇商的家的嫡小姐比较,心里自惭行愧,所以找个借口慌骗他人,灰溜溜的跑了。”

    欧阳月望向付媚儿,木翠微倒是没说错,自休木翠微叫她付小姐,欧阳月便想到这人是谁。木翠微这人心性高傲,是不会愿意与一般人来往的,仕农工商,商人在这时代是最低下的。可商人会攒钱,这钱在任何时候都是好东西,皇子们之间的争斗,自然也不能少了银钱的支持。木翠微自然也要与这付媚儿多加接触。

    大周朝第一皇商一一付家,几代人皆以商为生,商铺遍布大周朝各处,不论哪一个时代,这付家都是朝庭极力拉打拢的对象,以往付家鲜少参加皇子争斗,第一皇商的名头一直在外。但看这付媚儿现在与木翠微走在一起,难道付家有意改变现状,还是说只是付媚儿自己的问题呢。

    “怎么不说话,被人不幸言中了吧,欧阳月,什么时候成为这种胆小鬼,以前胆子可是大的很啊!”木翠微大声说道,一脸鄙视望着欧阳月,而那些听说欧阳月名号的,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望着她。

    欧阳月轻笑出声:“木小姐难道不知道,这为了争嘴而大打出手的,那是野狗夺食的情况吗?本小姐不愿意自降身份,做野狗夺食,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怎么木小姐反倒紧咬着本小姐不放呢。难道木小姐愿意与野狗相提并论,那还真是抱歉了,本小姐却没有这个兴趣与木小姐同流合污啊……”欧阳月随后还一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把木翠微气的差点立起头发!

    “你!你竟然敢骂我与野狗无异!欧阳月,你好大的胆子!”木翠微气的喝出一声。

    欧阳月摇头道:“刚才木小姐还说本小姐是胆小鬼呢,本小姐哪能大胆呢。”

    说的极为无辜,却将木翠微气的更胜,付媚儿冷静看着欧阳月,好看的眉眼却闪出一丝光亮:“好了,翠微,我们再去别家就好了,何必与欧阳小姐争这一间房呢。”

    木翠微哪里是认输的人,当初在宁府出了那么大的丑,她还没找机会折磨欧阳月,现在总算在外面遇到了,她自然要双倍的讨回来了。谁想这欧阳月牙尖嘴利的,木翠微却只能干生气:“不行,今天不拼个输赢,赢得这雅间,你休想离开!”

    欧阳月嘴角一勾笑,这八宝斋的客人听了,都侧目望着木翠微,人家不愿与你争,你反倒不乐意,非要比个高下,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欧阳月很是无奈,望望付媚儿,又望望木翠微,连付媚儿都被人看的颇不自在想拉着木翠微走,后者也不管。

    欧阳月只好道:“木小姐既然坚持的话,那好吧,咱们就来竞拍雅间吧,谁出的钱多,另一个自动退出。”

    木翠微立即看着付媚儿,付媚儿无奈只好点头,木翠微立即伸出一根手指头:“十两。”

    欧阳月报价道:“二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木翠微与欧阳月竞拍不停,其它的客人都听的一愣愣的,不过是定个包间,竟然出这些银子,八宝斋今天可是捡了个大便宜了。八宝斋掌柜听到这,本来还想阻止,现在却安静待在一边。反正是两个千金小姐的争夺,在这八宝斋也不是第一次,最后收益是八宝斋,他自然不会去阻止了。

    “四百两!”木翠微的声音再次响起。

    欧阳月皱眉,面上有些犹豫:“四百一十两。”

    木翠微见欧阳月的表情,以及喝出的价,立即冷笑道:“五百两!”

    欧阳月眉头皱的更深:“五百一十两!”

    木翠微十分得意:“七百两!”

    欧阳月面色一变,沉默了一下,才咬牙道:“七百一十两。”

    付媚儿感觉有些不对劲,正准备叫住木翠微,后者已大声道:“一千两!”

    欧阳月叹息一声:“这间雅间是付小姐的了。”

    木翠微看着欧阳月一脸失落,当下得意笑出声:“欧阳月,没钱比就别比,你想与我斗,还早着呢。”

    欧阳月只是平静看向木翠微:“只不过木小姐说出竞拍价格,当真拿的出来吗,不然这八宝斋的雅间还是我的。”

    木翠微冷哼:“当然有了。”木翠微一挥手,立即有随身丫环走来,那丫环面上有些犹豫,附在木翠微耳边小声道,“小姐,我们出来只带了五百两银子啊,不够一千两银子。”丫环一脸担忧,同时心里对她家小姐也不免嘀咕,不过就是为了间吃饭的房间罢了,竟然白白掏出一千两银子,想她一个月月俸才二两,小姐也不过十两罢了,真是个败家子!

    木翠微面上一变,心中一紧,她怎么把这事忘记了,但看着等她回复的欧阳月时,木翠微心中一狠。今天好不容易赢了欧阳月一回,下回再碰到她,她能拿这件事狠狠屈辱她,她怎么会在事成之时退出去,这可不是她的个性!

    木翠微看向付媚儿:“媚儿,今天我银子没带够,剩下你先替我付了如何,回府后我定然将余银付还给你。”付媚儿乃大周第一皇商的女儿,身上带的银子自然也多,便说她这套衣服首饰,哪一个都不是寻常物。

    付媚儿眸底闪过丝异样,望了静立于一侧的欧阳月,唇紧紧抿起,她眉头紧皱,明显不是很想。木翠微立即又道:“付小姐不是还想拜访二公主,难道不想去了?”

    付媚儿身子一顿,立即招来丫环拿银子,欧阳月却笑道:“怎么,原来这钱不是木小姐自己来付啊。”

    “你别说多余的话,你自己品性不好没人缘,在关健时候也没有慷慨解囊之人,凭什么管我的钱从哪来。”木翠微面上微红,刚才只顾着争执,要是早知道钱不够,她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木翠微与付媚儿凑够银子,木翠微得意洋洋望向欧阳月,“啪”的一下,将十张百两银票拍在八宝斋柜面上,八宝斋掌柜眼睛一亮,笑呵呵的正要走过去接来。却有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更快,直接拿起柜面上的银票,认真的数了数数,正好十张,又检查了下票面,发现都是可通行的银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见她认真的折叠两下,接着塞在了她随身所带的荷包里!

    ……

    八宝斋掌柜愣住了,这……这算不算是当面抢劫啊!其它的客人看在眼中也露出鄙视,付媚儿撇了欧阳月一眼,那木翠微却是彻底大笑起来,指着欧阳月斥笑道:“原来欧阳小姐不但蠢笨没有脑子,竟然还是个贪财蛮横的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抢起来,你也真对的起欧阳将军府,对的起你的性子。一千两银子也不算小数,你交出来,本小姐便网开一面不将你送往官府了!”然后得意嘲讽的笑望着欧阳月,这一次欧阳月可丢尽脸了!

    欧阳月却轻笑道:“木小姐这是什么话,难道觉得这一千两银子花的不值得,这是后悔了?”

    “哼,少在这里混淆视听,那银子分明是给八宝斋定房间的钱,你竟然拿走,不是抢又是什么!”

    欧阳月疑惑道:“咦,这可就奇怪了。我与木小姐竞拍的,难道不是二楼雅间谁能使用吗?”

    “自然是!”

    欧阳月重重点头:“这就是了,这八宝斋雅间用膳,只要选用菜肴皆可,难道还需要另外的银子订下方可使用,若是如此,八宝斋岂不是骗人。”

    八宝斋掌柜立即摇头:“八宝斋确实只要选菜皆可使用,绝对没有另行收取这些费用之事,当然客人打赏这些,不能算在其中的。”八宝斋掌柜期期看着欧阳月,在他看来那一千两银子,正是打赏之钱。

    欧阳月抿唇一笑:“这就是了,既然八宝斋没有另行收费一说,而本小姐早木小姐、付小姐之前进店,是最有资格用那雅间之人,木小姐十分迫切要用我的雅间,咱们才只好竞拍雅间了。最后木小姐财力雄厚,竞拍后这雅间是你的了,但却是本小姐自愿竞拍所得。说到底,也是本小姐让你的,本小姐因此受到的损失,这竞拍银子自然是给的赔偿了。这一千两不是本小姐所得,谁还配得呢?!”

    欧阳月巧笑嫣然,立即让她面容更生动起来,那双明亮的眼睛分外灿烂,笑起来,弯弯的眸子如同月牙,笑容能甜到人心堪里。但木翠微看着却十分刺眼,她胸口气的起浮不平,顿觉被欧阳月耍了。她竟然还敢说这房间是让给她的,并且她还白白花了一千两人银子!这一千两若是给八宝斋,木翠微一句话没有,偏是给欧阳月,再看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木翠微便觉得一口闷气积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了,憋的十分难受!

    “不行,这银子你不能拿!”木翠微喝了一声,便是付媚儿身为第一皇商家的嫡女,对于这么平白扔了五百两,最后还要落到个别人让她的地步,也很是不满,自然赞成木翠微讨要。

    欧阳月面上表情突然一冷:“怎么!木小姐你也不过是三品尚书之女,在这京城敢无法无天了吗!本小姐不愿与你相争,让你先用房间你不愿意,现在竞拍,本小姐拿回你欠我的东西,你还是不同意!木小姐莫不是以为,你可以随意在京城胡作非为,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吗!今天这银子,说破大天都是你欠我的,我看谁敢拦了本小姐的路!”

    欧阳月声音低沉,面上带着浓郁的冷气,明明只是个清秀的小女子,这一瞬间却有如一种霸气外散,不止木翠微、付媚儿、八宝斋掌柜,就连一档大厅那些用膳的客人,都静默不语,根本不敢说话!

    “你!你得了便宜还卖关!”木翠微觉得自己被欧阳月吓到,更加觉得愤怒,咬牙气道。

    “木小姐你可别忘记了,从头至尾我们说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木小姐觉得我骗你银子,大可告到京兆府尹。或者木小姐太缺这一千两银子,本小姐今天就当施舍,也未偿不可的。”说着欧阳月就伸手掏向荷包,要拿银票!

    “不用了!就当本小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东西被偷了,或是买了包子喂狗了!”木翠微寒着脸,这种事情闹到京兆府,可就丢大脸了,便是她爹再宠她,也少不了斥责的,木翠微还没傻到为了义气之争,惹来自己一身腥的地步。

    欧阳月冷哼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本小姐这么多口水,还得买茶润润喉咙,浪费银子。”

    这时春草笑着插嘴道:“小姐别心疼,反正那一千两银子也是白得的。”

    欧阳月颇为赞同的点头:“你不说本小姐倒是忘记了,这八宝斋吃不成,但这白得的一千两银子,够咱们吃上几回了。哎,有便宜不占就是傻子,今天真是幸运,一出门就有傻了吧叽,往本小姐怀里送银子的。哎,要不以后本小姐天天如此吧,就是不知道这京城还有多少这样的傻子,那本小姐岂不是坐着发财了,太好了!”欧阳月眉开眼笑的拍掌道。

    本来气的准备上楼用膳的木翠微气的转过头:“欧阳月,你说谁傻,你竟然如此诋毁本小姐,看我的厉害!”着木翠微气冲冲的就要上前,付媚儿一把将她拦住,“翠微算了吧,流年不利之事十有**会发生,以后碰到那种贪财且牙尖嘴利之人,咱们还是绕道走吧。你心性善良直率,自然不是那些歪门邪道人的对手了。”

    木翠微冷笑道:“说的对了,那些成天只想着肮脏事的,本小姐自然不屑与之比较,走!再换一家!”木翠微阴冷的盯着欧阳月,今天又败在欧阳月的手中,木翠微的恨意,更是积深,她绝对会讨回来的。

    付媚儿看着欧阳月的眸子也颇为不善,自己就这么被人坑去五百两银子,虽说这些银她不在乎,可是这事让人心里不痛快,临走时,她冷冷看了欧阳月一眼,这才与木翠微气冲冲的走出八宝斋。

    八宝斋大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欧阳月此时浅笑冲着八宝斋掌柜笑道:“既然木小姐不用了,掌柜的还是带路吧,可别浪费了雅间,影响掌柜的生意才好。”说着,欧阳月转头看向春草、秋月,“你们两个一会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小姐不是小气的人,别怕吃垮你家小姐。”

    春草与秋月眸中含笑,一起应了一声:“是,小姐!”

    八宝斋掌柜与大厅众宾客嘴角抽搐,你当然不怕吃了,也不怕吃垮了,你自己刚偏得了一千两银子,这八宝斋所有菜都上去,才差不多这些个数。真是拿着别人的钱请客,还一副慷慨样,装!

    八宝斋掌柜收回前言,这欧阳小姐不是什么不凡,而是很黑啊!

    “哎哟!”走在外面的木翠微显然也听到里面的话,脚大概是因为气愤走偏而葳了一下,身子一偏,便倒在丫环身上,模样十分狼狈,恶狠狠的看了眼厅前的欧阳月,咬牙切齿道,“欧阳月,我给你没完。”说完便急冲冲上了马车,显然也觉得自己实在够丢脸的。

    “哈哈哈!我当这八宝斋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你啊,我就说嘛,谁能将木翠微气成那样,哈哈哈!太有趣了!”此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八宝斋二楼楼道处传来,众人抬头望去。

    却见一名身着白色绣大朵艳菊花的风流公子,正一脸笑意望着欧阳月,不是总一副风骚样的冷采文是谁!

    欧阳月见人也笑了:“得,今天饭钱也省了,走!”欧阳月带着春草、秋月直奔楼梯间,那八宝斋掌柜嘴角扯了扯,这欧阳小姐怎么这么抠门,合计他陪着她折腾了一番,竟然一个子没赚到,他可算是明白那位木小姐的憋屈感觉了!

    想想不甘心,八宝斋掌柜也跟着“蹬蹬蹬”上了二楼,他还就不信,今天从欧阳月身上赚不到银子!

    八宝斋掌柜笑着跟上来,走到门边,正好门没关上,他立即笑道:“不知道欧阳小姐要用些什么,八宝斋的菜肴各具特色,定让你满意而归。”

    冷采文所在的雅间,是左手边第三间,屋子里有四人,骚包的冷采文,面色冷漠生人勿近状的代玉,还有一身白衫,侧坐在一边的百里辰,以及一名站在百里辰身边的黑衣侍卫,那黑衣侍卫的样貌,让欧阳月看的一愣。

    因为这个人她认识,正是当初在宁府帮助她与冬雪,将洪亦成小厮带出去,那个收抬善后的黑衣男子。欧阳月心中一震,显然这人是百里辰的手下,那么当时也是百里辰授意救她的了,为什么!这已经不止一次了,百里辰如此帮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欧阳月随即一笑道:“掌柜的可问错人了,今天是冷公子相邀,我不过是个客人,冷公子想用什么,你得问他啊。”

    掌柜的笑望着冷采文,后者摇扇而笑,冲着欧阳月挑眉道:“没想到欧阳小姐这么会精打细算呢,冷某佩服!”

    欧阳月抱拳:“客气客气,让冷公子破费了!”

    “喂,我没说今天我请啊!”

    代玉此时冷言道:“一顿饭罢了,小气!”

    “你什么话,今天可不是我想过这来的,可是那位要来这的,总不能我请吧。”冷采文不满道。

    百里辰淡漠不语,冷刹冷漠以对,代玉看也不看,欧阳月笑意盈盈,却都一副你不出钱,谁出钱的模样。代采文半呕,咬牙哼了一声:“之前叫过东西了,快去准备吧,还问什么问!”

    八宝斋掌柜嘴角扯了扯,这爷吃了亏却拿他出气,他招谁惹谁了,冤枉死了啊!

    嘴上还得乐呵呵笑道:“几位客人稍等,菜马上就得了。”必竟这八宝斋掌柜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冷采文的大名他可知道,可不敢轻易得罪这位风流公子。只是他转身离开房间时,还不禁深看了眼欧阳月。

    八宝斋掌柜也算是见多识广的,那位一脸虚弱的公子,虽是没见过,但从其气度以及这屋中人本能的恭敬,可见身份的不凡。冷采文盛名在外,那代玉,八宝斋掌柜也识得,有这三位不同特色,却身势不凡的男子为伴,这欧阳三小姐果然不同寻常女子,且看这情形,这三人是相熟,这不得不让他怀疑。

    原来这欧阳小姐名声那般,依他看可是配不上与这三位结交,这三位却这般看重,果然不可貌相啊!

    “啪!”八宝斋掌柜刚一走,冷采文手中扇子一合,被他扔在桌子上,他呵笑道:“欧阳小姐真是小气啊,刚刚白得了一千两银子,难道还要我来请客啊。在冷某心里,欧阳小姐乃大肚慷慨的女子,哎,果然是冷某想错了吗。”

    欧阳月浅笑望着冷采文总装模做样:“本小姐请也可以啊!”

    “真的!”冷采文眼睛一亮,他倒是也很想尝尝这空手套白狼的感觉,想想就很爽。代玉与明里辰,连冷刹都向欧阳月望过来,百里辰眸子黑亮,嘴角淡淡勾着。

    欧阳月笑着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只要冷公子你们愿意,让我这小女子请你们也没什么不行的!”

    冷采文面色顿时一僵,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欧阳月个小女子请了,被说出去定要让人笑话的。他看着欧阳月浅笑,一副一切好商量的模样,呵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代玉转眸打量着欧阳月,这欧阳月真是个狡诈的女子,之前在楼下,他便听到欧阳月与木翠微的争辩,当时她就觉得这欧阳月怎么这么容易妥协?代玉虽与欧阳月接触不多,但看人却很准。果然没过一会,欧阳月拿着一千两银子就塞到自己荷包里,真是个不肯吃亏的女子!然而这种女子,在京城这些自谥名门闺秀,一切以温雅得怡要求的女子中,却是从未见过的。她鲜活而又特例,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欧阳月却已抬起头,望向坐在主座上的百里辰。

    百里辰身为皇子,其实却没有什么皇子的架子,起码与冷采文与代玉在一起的时候,他表现的很平和,莫名让人觉得想亲近。

    他今天还是一身白衣,素白一片,一丝异色都没有,却衬的他的面色更加苍白没有血色。听说百里辰从娘胎里带下就有病,前皇后生下他没多久便逝去了,要不是明贤帝念着夫妻之情与爱子之心,她看百里辰,早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了吧。然而百里辰就是这样的苍白,他那精致的五官都好似玉雕而成,欧阳月每看一次都不禁感慨,这人怎么能俊美成这样呢?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老天才会让他身子不好吧,他总不会让一个人太过完美!

    欧阳月不禁沉默了,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前世里,她从小就是个孤儿,根本就不知道亲情是为何,从她懂事以来,她就要做到与众不同,然后过不同的生活,她要爬的很高。当她成为sss特工队的队长时,已算是达到了一个别人很难达到的高度,有些人坐到这个位置,听其言观其行,需要半辈子的时候,她整整缩短了许多人生的三分之一。

    可成为了sss特工队的队长时,她又莫名觉得空虚,所以她才想留有自己的骨血,所以……欧阳月摸着手腕上的金镯,欧阳宿似乎也有所感一般,金镯子微微颤动了下。欧阳月嘴角勾着抹笑,有宿儿就够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穿过来,就是承受欧阳志德的袒护,却不能完全信任的原因,也是她能对将军府人出手的原因。

    只是她不是个喜欢欠人东西的人,尤其是人情,这东西最是不好还。欧阳志德是,还有百里辰的几次出手都是,欧阳志德还好说,到底是原身的父亲,那是血缘关系。

    这个百里辰他们才见过几面,在皇宫中是第一次,他便出手相救,之后几次相处,她自问与百里辰也不算深处接触,这人竟然在宁府出手相救。当时她虽有自信可以处理,可是到底手边没有人,冬雪在那种情况下,不能另派它用,那洪亦成的小厮,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还是很有难度的。所以在宁府她能全身而退,并且搅乱那一池水,也与百里辰脱不了干系。

    这个人情很大的!

    欧阳月这么想,望着百里辰不禁深望起来,冷采文本来笑眯眯看着她,不禁抿着唇,突然道:“喂喂喂,虽然七皇子艳冠天下,举世无双,可你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吧,冷某与代玉怎么说也是一代美公子吧,你未免太厚此薄比了吧,这不公平!”

    冷采文这么一吆喝,欧阳月立即回过神来,扬头看过去,却见百里辰眸子幽暗,而冷采文突然一歪头,挡住了欧阳月的视线,笑眯眯道:“差别待遇噢!”

    欧阳月浅笑一记:“冷公子美名在外,喜欢你的名门小姐,能从街头排到街尾,难道就这么养成你自傲的性子啦!春草你快告诉冷公子,他与七皇子与代公子差在哪里?”

    春草心思玲珑,自然听出欧阳月的话,再者百里辰乃七皇子,怎么着也得说他更胜一筹嘛,再者百里辰本来相貌就少人能及,春草立即认真道:“虽然相差不是很大,冷公子还需要努力!”

    “你的丫环怎么跟你一样,这么不给人留情面!”冷采文不满的瞪着眼睛。

    “自恋!”代玉哼了一声,冷采文哼哼不满的顺气。

    欧阳月笑道:“冷公子身后有一堆阿臾奉承之人了,还需要再多我一个吗,若是如此,冷公子早就不屑转头了吧!”

    冷采文一愣,代玉也转头望过来,这欧阳月真是十分敏锐,这都发现了。

    百里辰此时却眯眼扫来:“是真心话吗!”

    百里辰待在屋子,从始至刚才一句不言,大家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句,就是欧阳月,也对他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摸不着头续,有些疑惑的望着他。欧阳月顿了下,又道:“你就真觉得我艳冠天下,举世无双吗,比冷采文和代玉都好?”

    冷采文与代玉听闻突然一愣,脸上竟然一变,身上一僵,似乎带着几分紧张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沉默的望着百里辰,最后点头道:“七皇子相貌好似上好玉雕而生,完美的无懈可击,怕是最厉害的匠师,都无法再刻制同样的第二物一般。”

    百里辰的表情却突然一冷,静静忘着欧阳月,声音极度冰冷:“本皇子,最讨厌人家说我的相貌美!”

    “刷!”冷刹突然拨出半剑,目露杀气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却是轻浅的笑了,认真的望着百里辰:“民女发自内心而已,七皇子生来便这般的举世无双,令天下人称赞,民女觉得这本是好事,乃是上天所赐的幸福!七皇子难道觉得世人称您为丑男,癞子,您会高兴吗!”

    “大胆!”

    “刷!”

    冷刹斥喝一声,立即拨出宝剑,剑光在空中闪出一道冷洌的光芒,转眼间那柄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刺向欧阳月。而后后者根本不躲,冷采文一惊:“快住手!”手上的扇子飞刺甩来,打向冷刹的宝剑。

    冷刹手持剑柄的左手迅速一扭动,“啪”直接将冷采文扇子打落在地,而他手中的剑,却是分毫未动,与欧阳月脖子只差半指距离,似乎欧阳月连呼吸重一下,都会受到伤害。

    屋子顿时陷入诡异一般的寂静里,百里辰手扶着椅柄,突然站起来,缓缓向欧阳月走来,面上表情高深莫测!

066,调一戏,流言疯起!

    “小姐!”

    “小姐!”春草、秋月惊呼出声,冲上前一左一右挡在欧阳月面前,冲着百里辰与冷刹怒目而视,对她们来说,皇族贵族的身份,固然很让她们忌惮,可是与欧阳月比起来,却算不得什么,两人就那么无畏的看着百里辰,向她们走过来。实则却是吓的满面苍白,手心直冒汗,心里哆嗦着,紧张的不行。

    欧阳月一摆手:“春草、秋月退下。”

    春草、秋月有些犹豫,还是听话的退到一边,望着百里辰的眸子却是一眨不眨,就怕七皇子突然恼羞成怒,欧阳月会有危险

    百里辰信步走来,如若踩莲,风姿怡然,然而他望向静静坐于椅上的欧阳月,眸子却是一闪。

    欧阳月今天一身素白衣衫,只在衣襟衣摆处,撒了几许碎花瓣点缀,头上只别了两只白玉梅花钗,装饰固定。这身装扮十分的素静,然而她盈盈坐在那里,却好似一株含苞待放的睡莲,白皙俏丽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总让她有种超脱的感觉。

    百里辰心头一跳,面上表情更冷了几分:“你觉得本皇子长相真是举世无双?在你眼中,本皇子与那些以美为首位的戏子、青楼女子一样需要以美示人!”

    欧阳月冷静望着百里辰,缓身站起,心中却是微讶,百里辰的讨厌是发自内心的?他对于自己的容貌这样厌恶吗?即使他的俊美世间罕有,举世无双,他也厌恶。

    “小姐……”春草吓的浑身发抖,刚想拉过欧阳月,但百里辰突然一个冷眼扫来,她喉咙里的话顿时吓的说不出来,她浑身一颤抖,本能的低下头。

    就连冷采文与代玉也面色微变看着他们,冷采文低头捡起扇子,想了想,笑道:“哈哈,我看欧阳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她……”

    “说!本皇子要你回答!”百里辰深黑的眼仁,没有任何感情望着欧阳月,但她却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对好似奔腾的火球,只要微微滚动,定会将她烧的遍体鳞伤。

    欧阳月面色一整,脑子转动一下,轻扯嘴角又觉不妥,沉声道:“民女敢问七皇子,您觉得美与丑哪个好。”

    百里辰冷漠看着她,并不回话,欧阳月缓声道:“民女一直觉得人的内在才是最美的,因为再美的容颜都会老,可是也要反过来说,正因为容颜老时,内在才显得至关重要。世人对外貌,都不能做到完全平常处之,男女都会为悦已者容,那么有一副顶好的容貌,对人的助力更大不是吗!民女觉得七皇子出身高贵,又生得如此容貌,是上天眷顾,应该值得开心。”

    然而百里辰听到这话,黑琉璃般的眸子却暗沉了一记,他的声音似乎更加低沉:“本皇子最讨厌别人拿本皇子的容貌说事!”

    冷采文突然闭紧嘴巴,这个话题可是他引起的,他虽然知道,只是与七皇子熟了以后,偶尔开一句玩笑他只皱眉无视了,谁知道今天他会这么生气!至于百里辰为何这么厌恶别人称赞他容貌,他却不知道,但起码知道一点,百里辰曾经因为容貌的事受过磨难!

    冷采文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

    欧阳月却笑了,眼似月牙,眸子晶亮闪动:“那七皇子生的冠盖天下,却要民女违心说您长的丑,这岂不是掩耳盗铃吗?再者民女可是大周朝的子民,对皇室有着绝对尊敬,可做不出来违心奉承的事,那样才是对七皇子的不敬。”

    百里辰黑黑的眼珠,突然闪动起一丝光亮,他深深望着欧阳月:“噢,你对皇室很尊敬?”从欧阳月之前的种种行事,他可真看不出来,这个机灵的丫头,哪里对皇室忠心尊敬的。

    欧阳月却认真点头,表情十分严肃道:“是的七皇子,民女打心里尊敬,民女这心可照日月!”

    百里辰冷哼一声:“本皇子听这话才是假话,你还是不够诚实。”

    欧阳月“噗哧”一声笑出来,面容好似瞬间绽放的花朵,看惊了一屋子的人:“七皇子您这么和蔼可亲,就别为难民女了,民女说真的,您偏不信,难道让民女将心割出来给你看呀。”

    百里辰眼角似乎挑了挑,顿了一下又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欧阳月刚要笑嘻嘻保证,他又道,“说我的相貌举世无双!”

    欧阳月愣了了下,这七皇子倒是个怪人,这话题不是让她绕过去嘛,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然而百里辰直直望着她,模样十分认真等着她回答,欧阳月顿了顿道:“是,从民女出生开始,还没有见过比七皇子容貌更出众的人!”

    百里辰面色缓和了一记,继续道:“那将来若是碰到比本皇子相貌更出众的呢?你会喜欢?”

    “啊……”欧阳月有些古怪的望着百里辰,那冷采文与代玉也不信的望着百里辰,仿佛这话绝不该是百里辰会说的。

    欧阳月心中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最后笑道:“七皇子,民女不是外貌为重的人,只要那男子真心对民女,既然是天下最丑的男子,只要民女喜欢他,民女也愿意。美貌只能让人看着高兴,但不代表无往不利,或者就能赢得真心。不过呢,好的相貌定然能让人更乐于接近,会事半功倍!”欧阳月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说了等于没说嘛,明显有些搪塞的意思。

    百里辰却低着头认真想了想,然后直直望着欧阳月,突然道:“世上不会再有相貌更好于我的人了!”

    “啊……”欧阳月等人微愣,今天这七皇子说话怎么总说一半,还弄的神经兮兮的。

    百里辰十分严肃认真道:“如果发现,本皇子会第一时间杀了他!”眼睛颇带深意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心中一跳,十分复杂看了百里辰一眼,然而百里辰已经转身,只是步子极快,奔向他原来的位置,冷刹神色惊讶的收剑,深看了欧阳月一眼。而欧阳月却是一直注意着百里辰,百里辰容貌还是那般的俊美夺目,只是白皙的面容上,似乎……嗯,微红,而那耳框处,却红透了!

    欧阳月眸子瞪的溜圆。

    不是吧!这七皇子生在皇宫那种地方,不会这么纯情吧!要不要害羞啊,弄的好似跟她告白,她调戏他似的。欧阳月抿抿唇,勾了勾,想笑却笑不出来。

    冷采文突然一打扇,面上表情有些僵硬道:“这八宝斋的菜是出了名的,尤其那道八宝鸭,沾了他们特制的酱汁,真是唇齿留香,本公子每次过来,必定要点上一道。既然今天本公子请客,欧阳小姐就别客气了,放开肚子吃吧。”

    欧阳月也笑了:“冷公子一说,我还真是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当当!”

    “各位客人,您们的菜来了。”八宝斋的伙计适时出现,恭敬说完,便有跑堂的挨个上菜。

    这八宝斋不愧是几大特色酒楼之一,先不说味道,便是那菜色品像都让人眼前一亮,八宝鸭是整只鸭刷以特制秘汁,进行五道工序的烘烤等,表面金黄色,外脆里嫩,入口香滑,十分令人留恋忘返。欧阳月也真没客气,令百里辰、冷采文、代玉与冷刹惊奇的是,她以一种优雅的进食动作,却以狗吞虎咽的速度,几下子解决一个鸡腿,嘴角甚至连油汁都没留下,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欧阳小姐真乃神人,冷某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进食方法,厉害厉害啊!”冷采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代玉皱眉,伸手夹了一筷子鸭肉,吭哧一记一嘴的油,更加奇怪的望向欧阳月。

    百里辰只用了一些,身前放着的翡翠玉米,就再没看他动筷,也意外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咽下最后一口鸭腿肉,轻试了下嘴角,笑着冲冷采文道:“这道菜不错,甚和我心意,这八宝斋这么有名,可不好订菜,借冷公子的名头,不知能否多订两只鸭啊,也好让我带回去,给没吃到的解解馋。”

    冷采文干瞪眼:“你这人,竟然又吃又拿!”

    欧阳月一脸鄙视:“冷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谁说让你给钱了,只是借你的名号多订两个八宝鸭罢了,怎的这么小气,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公子实在太让我看不起了!”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你这抠门样会给我才怪,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君子!”冷采文立即反驳。

    欧阳月叹息:“春草、秋月,你们可看清了,这人不可貌相,早闻名冷二公子为喜欢的女子,可以一掷千金,现在不过主动请我吃顿饭,却这么小气。你们以后可记住了,冷二公子什么时候无事献殷勤,看到立马有多远跑多远,他定没安好心呢!”

    面对欧阳月的谆谆教诲,春草、秋月皆有些鄙视的看了冷采文一眼,然后认真点头:“小姐,奴婢记得了,绝对不会忘记的!”

    “小姐,奴婢记得了,绝对不会忘记的!”

    冷采文面色涨的通红,气哼一声:“再来两个八宝鸭!”接着转头怒视欧阳月,“现在你满意了!”

    欧阳月叹息一声:“冷二公子早这样不就好了,也省得让我等知道你的秘密。冷二公子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保密的,下次你向哪位小姐献殷勤,我们看到也会当看不到的,你放心,定不会坏你好事的。”然后露出一个我好善良,快来感谢的我的笑容,冷采文气的嘴角直抽搐。

    就是代玉那冰块脸,也松动起来:“我也不会说,你放心!”

    “代玉你个混蛋,你总欺负我!”冷采文扇子“啪”的一拍在桌面上,伸手便抓向代玉,代玉身子一转,夺门而出,冷采文气不过,飞奔而出抓追代玉。

    房间内欧阳月与百里辰静坐两侧,欧阳月站起身,盈盈向百里辰行了一礼:“七皇子大恩情,民女定不会忘记,时候不早了,民女就先行回府了。”

    “本皇子允许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民女。”百里辰声音平和道。

    欧阳月却笑着摇头:“礼不可废,若是成了习惯,将来恐受人把柄,民女先告退了!”说着带着春草、秋月,还没有忘记下楼的时候要了两个八宝鸭,这才坐着马车回将军府。

    欧阳月刚一离开,冷采文与代玉便相继回房,冷采文摇头晃脑笑道:“七皇子莫不是喜欢上欧阳月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吧,看她言行粗鲁,牙尖嘴厉的,本公子就不会喜欢。以七皇子的身份,将来的皇子妃、七王妃,身份定要更高贵才是,可不是欧阳月这种臭名远扬的女子可以高攀的。”

    百里辰似笑非笑望着冷采文,后者一愣,还不禁道:“而且这丫头未免太贪钱了,哪里像个名门闺秀,分明是个钱奴,实在粗俗。”

    百里辰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站起身,走至冷采文身前,冷采文有些莫名其妙,百里辰突然喝出一声:“别动,眼睛也不要眨动!认真的看着我!”

    “本皇子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看好了。”百里辰的双手十指旋转起来,模样十分认真,接着手臂微晃,手指摆动更加厉害,他眸子微微一瞪,低喝:“出!”

    冷采文、代玉、冷刹都一眨不眨的,看着百里辰张开他那白皙的手掌,手型很完美,但除了它,再无它物。

    百里辰又握回手:“本皇子下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看好了。”接着他手指又摆来摆去的,再次低喝一声,“出!”

    如青葱之十根手指,真是挺漂亮的……

    百里辰面色微沉,认真道:“你们意外了吧,这一次才是真的!”

    “本皇子下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看好了!”

    “出!”

    “噢……有两朵桃花。”冷采文眨巴着眼睛,很给面子的道,代玉也嘴角轻抿了一记,点点头。

    冷刹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主子一直拉着他看变什么魔术,可苦了他了,又不能打击主子,但主子做什么事,都十分得心应手,偏这魔术就是难以学会,他还特别的认真,非要学会不可。往往都弄的冷刹哭笑不得,他本来引以为傲的木头脸,都快受不了了。可算是成功了吧……

    “本皇子说对了吧,第三次可成,如何?”百里辰眼中含着笑意。

    冷采文突然笑了:“比起欧阳月表演的,还是差一些!”冷采文这话是十分大胆了,百里辰可是明贤帝最宠爱的皇子,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怎么能随便比较。

    百里辰却道:“本皇子出生到现在,鲜少与人比较,你说以本皇子的性子,能胜本皇子的该不该除掉呢。”

    冷采文面上没有笑容,沉默了一下道:“不过七皇子妃注定不能是一个武将之女!”

    百里辰伸手,轻拍了冷采文肩膀:“本皇子说行,那就行!”

    说完,百里辰率先出门,冷刹随后跟出,房间内只剩下冷采文与代玉,冷采文嗤笑一声:“代玉,走,咱们去醉红楼喝一杯。”

    代玉十分嫌弃:“那种烟花之地,要去你去!”

    “连你也不陪我啊~告诉你,醉红楼最近新出一个小凤仙,舞技一流,而且听说那方面很勾人的,不去你可别后悔!”冷采文一脸期待道。

    代玉望了他一眼:“庸脂俗粉怎配于你!”

    “切!别又摆你那大道理,不去喝花酒,那陪我赛马总行吧!”冷采文不满的撇嘴。

    代玉点点头,两人这才相继离开,随后到柜台那,听说欧阳月真的拿走两只八宝鸭,冷采文面上的笑容意味颇深。

    欧阳月随后带着秋月去往冷残已准备好的房子,简单看了下还算满意,先让秋月暂住那里,然后带着春草回府,没有回明月阁,先去了老宁氏的安和堂。

    欧阳月回来直值午时分,正是掐着老宁氏的用膳时间,欧阳月刚一走进,便被老宁氏的丫环绿衣迎了进去。

    一进屋欧阳月便笑道:“月儿知道祖母的用膳时间,刚才出府,特意选了八宝斋的八宝鸭孝敬祖母。”

    安和堂里,明姨娘、花姨娘、刘姨娘、红姨娘还有芮余欢都在,几个姨娘分站其后,芮余欢正笑着为老宁氏挟菜,顿时全都望了过来。

    芮余欢笑着起身,向欧阳月拂了一礼,欧阳月同样回礼,芮余欢看着满桌子的菜,叹息道:“这八宝斋的八宝鸭,倒是有所耳闻,余欢也一直想找机会去尝尝先呢。只不过老夫人年纪大了,太过油腻对身子骨不大好。”

    欧阳月笑道:“芮小姐不是京城人士,有所不知,这八宝斋的八宝鸭乃首选,因为这八宝鸭据说是前人留下的神秘配方,从不外传,又因为作工复杂,一天只售一百只。并且坐客优先,祖母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为了等一只鸭子特意去八宝斋,我这便代劳了。而且这八宝鸭偶尔吃上一回无事,再者这八宝鸭做工讲究,可不是一般的烤鸭,芮小姐大可放心。”

    芮余欢嘴角轻扯,笑了笑:“原来如此,倒是余欢孤陋寡闻了。”

    欧阳月点点头:“这也难怪,不过芮小姐也不用急着出府品偿了,想必你这会过去,怕是卖光了。我今日带了两只回来,本想一只孝敬祖母,一只孝敬父亲母亲,芮小姐远来是客,这一只先让于你。反正我平时闲来无事,明天再去买上一只也无妨。”

    芮余欢面上一变,她确实很想尝尝这八宝鸭的味道,之前也确实是想拿话刺欧阳月两句。可这两只八宝鸭看着不贵重,可全是为了孝敬长辈的,她若是收了算怎么回事,上赶着要承认是欧阳月的长辈,自贱身份想做姨娘。还是说她这么馋,为了口吃食,要与将军府主子争嘴,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欧阳三小姐说笑了,余欢哪里说要去买这八宝鸭。”

    老宁氏看了芮余欢一眼,望着欧阳月微点了下头:“难得你一片孝心,放着吧。”说着又转头,“你们几个也下去用膳吧,这里不用你们陪着了,有余欢在这就行了。”

    明姨娘等面色皆是一变,最后都行了礼相继离开,欧阳月却有些古怪的望着老宁氏。

    此时芮余欢已经为她挟了一筷竹笋,老宁氏面容温和的吃了。这芮余欢才来府中多少时日,虽然当初来时送给老宁氏的礼物很讨喜,但也因为她要设计欧阳月,而被欧阳月反击,让老宁氏心厌了几分。最近这段时间,她总看到芮余欢侍奉在老宁氏身边,老宁氏也对她越来越信任,芮余欢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做到的?

    欧阳月对这老宁氏虽然不喜欢,但原身到底是她孙女,又生活过十多年,对老宁氏还是很了解的,这老太太从艰难中走出来,最是不易相信人。对明姨娘好,可不代表就信任她,那不过是她利用权衡宁氏的棋子,却也是明姨娘努力多年的结果。这芮余欢竟然这么快赢得老宁氏的信任,这事怎么么透着不对劲?

    不过老宁氏没留欧阳月,她也不饿,便放下八宝鸭带着春草离开了,另一只直接让春草送去于欧阳志德,至于他愿不愿意划去宁氏那,可就不是欧阳月管的了。

    欧阳月刚转出安和堂的小路,便听到前面的谈话声。

    “这芮余欢也不知道怎么得了老夫人的眼,现在在这府中的地位,越发的高了。”花姨娘有些不满的道。

    刘姨娘、明姨娘皆没说话,红姨娘却忍不住附和:“看她那骚样,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她看着老爷的眼神当我不知道,分明就是个下贱胚子,老夫人竟然也由得她胡来。她那岁数都跟大小姐差不多了,老爷再接这么个进来,岂不是笑话!”

    明姨娘身子突然一顿:“这些事自然由老夫人做主,你们两个在这里嚼舌根有什么用,红姨娘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让老爷原谅才好。”明姨娘冷冷说道,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红姨娘冲着她背后“呸”了一口,不依不饶道:“什么东西,不过是暂掌中馈吧,还想管着我了,我原当她多么厉害,最后还不是教的大小姐做了糊涂事,自尽而死了。没有亏心事,还怕什么说!”

    “花姨娘、红姨娘,我先回去了。”刘姨娘走到叉路,轻一拂身带着丫环走了。

    两人懒的理刘姨娘,就是淡淡撇了一眼,红姨娘却是笑着与花姨娘道:“听说妹妹那新得了个花样,姐姐正想看看也做一个,妹妹那可方便啊?”

    “自然方便,妹妹那备了茶,姐姐去正好一边选花样,一边聊聊天。”花姨娘笑着回道,两人这便一同离开。

    原本两人在府中也算是对手,只是这时候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所以说这后宅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现在红姨娘失势,自然需要一个盟友,而花姨娘青楼出身,虽是与刘姨娘协理中馈,可人单力薄,有个人挺着,总能让她更好做事。

    欧阳月等她们离开,这才走出来,淡淡看着花姨娘、红姨娘离开的方向,这才回了明月阁。

    香宁院

    明姨娘刚一回来,齐妈妈便立即迎了上来,明姨娘挥退下人,问道:“打探的怎么样了。”

    齐妈妈笑道:“姨娘神机妙算,老奴之前找人查看府中下人调动薄子,果然发现了些问题。”

    明姨娘眼睛一亮:“快说说看!”

    “姨娘,当年的事确实十分怪异,夫人当时只是先得了风寒,然后静养,老爷却这个时候回来了,听说夫人得了风寒十分在意,让大夫十分细心的照料着。可是没过多久,便传出夫人怀孕的消息,老爷说当时夫人的身子还没好,身子骨弱,而且怀孕前期容易滑胎,所以便传令下去,任何不经他的同意,都不能进善语阁打扰夫人。老爷那段时间,倒是天天长在善语阁,对夫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明姨娘面色微冷:“这件事我也知道,当时红姨娘还带人闹过,被老爷责令闭门思过,老夫人那里原也不让过去,说是怕给老夫人冲了晦气。但这夫人第一胎,老夫人担心,最后还是去看望过,据说当时夫人面色很是不好,确实虚弱的很,老夫人留了一堆的补品离开。从那之后也没敢再去打扰了。”

    齐妈妈点头道:“这本来也不算是什么事,可是这夫人三个月的危险期已过,却还是被老爷据在善语阁,这可奇怪了,后来直到生产了坐完月子,夫人这才见人的。那时候三小姐也正好办的满月酒。”

    明姨娘点点头:“这样看来,虽是奇怪,但也颇为合理啊。”

    齐妈妈却不同意道:“姨娘,老奴却觉得这里面奇怪的很。您想这夫人进门这么多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怎么将军回来没多久就怀上了,当时算着时日也不是很对,可是因为将军据着不让看,咱们不知道具体情况,自然也没多加怀疑了。”

    明姨娘想想道:“确实奇怪,可以咱们之前的想法,这欧阳月若不是老爷的孩子,他会这么疼爱她吗,你相信吗?”

    齐妈妈皱眉,又道:“可是姨娘,这三小姐的真正出生日子你我都不知道,是早了还是晚了,都是老爷对外说的,咱们老爷可是要面子的人,若是夫人给他戴了绿帽子,又夫人那个身份,老夫人还有一层关系,这事可复杂着呢。再者这些年来,您看老爷对夫人的态度,还有之前老爷对夫人斥责的样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好似还有着怨念的。”明姨娘点点头,齐妈妈还道,“而且不止如此,三小姐满月之后,这府中的下人,尤其是善语阁的下人调调罚罚的就走了一大半,又过了两个月,甚至连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都犯错卖出府了。奴婢听到姨娘的吩咐后,就让人找了当时的牙婆,听说是投奔家乡的亲戚去了,早就不在京城了。当年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难以再找到了,未免太过巧合了。”

    明姨娘冷笑:“果然奇怪的很,明显这里面有事,你就真的一个也没找到吗?”

    齐妈妈眉眼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薄子:“姨娘请看,当年在善语阁伺候的,倒是有一位哑巴黄妈妈还在人世,不过后来也因为身上有疾,被派到乡下看庄子了。”

    明姨娘皱眉,翻看的手也顿了下:“一个哑巴有何用,还有这人是什么底细。”

    “老奴看这事真是天助姨娘,这黄妈妈的儿子,就是现在二小姐院子里,二等老妈子刘妈妈的男人,早死了!”

    明姨娘眼睛突然一亮:“刘妈妈不就是禅儿的娘吗!”

    齐妈妈点头道,明姨娘哈哈一笑:“好,好,好!果然是天助我也,这一次不拖宁氏下台,我也定让她以后都不得安宁了,齐妈妈你附耳过来。”

    明姨娘嘀咕了几句,听的齐妈妈眼神发亮,一脸崇拜:“姨娘智谋过人,真是好计,老奴佩服佩服,这下大小姐的仇可报了!”

    明姨娘眸子极冷:“又岂能只是报仇这么简单呢!”

    几天后,将军府突然有一股流言在下人间传开……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本来也不信,不过这段时间我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不像呢!”

    “是啊是啊!我一直觉得就不像,现在一说,感觉更是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欧阳月与春草、冬雪在安和堂那请完安回来,走在路上,就能看到府中下人许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话。

    “好了,三小姐来了,快走!”有个丫环眼尖,看到欧阳月走过来,立即说道,那些人远远冲欧阳月行了一礼,也不等欧阳月叫人,便飞快的跑开了,明显不想让欧阳月抓到人问话。

    欧阳月皱眉:“这几天府中的下人,怎么这么古怪,春草,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春草沉着脸:“奴婢也觉得奇怪,这几天总觉得有人朝明月阁张望,等奴婢前去查看,立即就散开了,就是明月阁的下人一出来,她们也立即散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欧阳月眼睛微眯:“冬雪,你去暗中探听一下。”

    “是,小姐。”

    欧阳月带着春草离开,刚回到明月阁没多久,冷雪就寒着一张脸奔了回来:“小姐!”

    “出什么事了?”

    冬雪面色阴郁:“小姐,现在府中下人都在传……传您不是将军的女儿。”看着欧阳月,有些紧张。

    欧阳月却是冷静的听着,甚至眼皮都没跳一下,冬雪不禁奇道:“小姐,您不生气?”

    欧阳月只是道:“还打听到什么消息,一并说来吧。”

    冬雪面色更是阴郁:“这些下人真是乱嚼舌根,也不怕烂嘴巴。她们竟然都说越看将军与小姐,就越是没有一处相像之处,就是小姐与夫人,与老夫人,也都没有什么想象的地方,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将军与夫人生的孩子。不但如此,下人间又将之前,小姐带人去怀远伯府闹,让二小姐惨遭退婚之事旧事重提。而且还说宁府与洪亦成的事,也与小姐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小姐破坏了二小姐的亲事,二小姐以后嫁人难寻良人,也不会随便跟了洪公子,更加不会在宁府受到那样的遭遇。还有小姐责打禅儿,以前打骂下人,府中接二连三死了许多下人,将军与夫人争吵等等,都安在小姐身上。说小姐是霉星转世,生性无赖张狂,是克亲害人的毒星!”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这些嘴巴长疮的恶心东西,我今天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春草气的大骂出声,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骂完,转身便要冲出去讨公道。

    “春草,别冲动,站住!”欧阳月立即喝止。

    春草却红着脸道:“小姐,这些人太胆大妄为了,竟然还敢这么诋毁小姐,简直没把小姐放在眼中,小姐若是不处置,还不定要传出什么样的疯言疯语呢!”

    欧阳月只望着冬雪:“还说了什么。”

    “最近夫人因为上次与将军争吵,回去后身子不适就一直躺着,这些竟然大着胆子说,小姐您不像将军与夫人,而是像别的野男人,说您是夫人与外人生的野种,将军白白给养了野孩子!”冬雪眸子阴冷,语气十分低哑道。

    “小姐!您不能放任下去了,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连老爷夫人的私事都敢传,还敢这么诋毁小姐。小姐,你应该抓起来处罚一番,才能震慑住她们这些乱嚼舌根的!”春草急切的道,她可是家生子,从小在这后宅里也见过不少争斗,便是没看过,也听到下人和长辈说过一些后宅里的事。这家里女主子与人通奸的事不是没有过,至于真假这个外人根本无法知,但其结果大多不好。

    不但是女主子,就是她生的孩子,大多九死十傻,反正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春草能不替欧阳月着急吗!

    “小姐,安和堂的喜妈妈过来了,说是老夫人请你去安和堂那一趟。”这时,外面喜雀在外面传道。

    “不好了,小姐!这一定是找您麻烦的!平时老夫人鲜少叫你的。”春草更急了,咬着牙跺脚转圈。

    欧阳月站起身,扬起明媚的笑意:“春草、冬雪伺候我更衣,喜雀,你让喜妈妈稍等,我稍后就来。”

    “小姐!”春草急道,小姐怎么一点不急,还往枪口上撞吗!

    欧阳月淡淡看了春草一眼,不怒自威道:“怎么,你家小姐现在说话没用了吗!连你也想违背我的命令!”

    春草一惊,立即垂头:“不,奴婢绝对不敢违反小姐的命令。”

    “更衣!”

    片刻后,欧阳月带着春草与冬雪出门,看到喜妈妈等在门外笑道:“让喜妈妈久等了,咱们这就去安和堂吧。”

    喜妈妈眼神转在欧阳月脸上,却见欧阳月笑意盎盎,面上一丝慌乱都没有,好似完全不知道府中的传言,喜妈妈不禁道:“三小姐可知道老夫人为何请您前去吗?”

    欧阳月笑容无谓:“祖母让月儿前去,自然是想念月儿了,或者祖母那里有什么新鲜的事,让月儿也去看个新鲜,祖母这般心思,月儿心里都记得呢。”

    喜妈妈疑惑望着欧阳月:“三小姐真是这样想的,此去可是九死一生啊!”

    欧阳月笑带感激:“喜妈妈,我很清楚,你带路吧!”

    喜妈妈见此,面上不禁闪过抹异样,看着欧阳月表情却温和多了,这个三小姐果然变了很多,这份气度,便是夫人也无法比较!还记得夫人前去安和堂时,先是斥喝了一番,倒是显得背动了些。像三小姐这般气定神闲,反倒是能冷静处理吧。

    只是喜妈妈心中同样在怀疑,这三小姐面对自己身体真能这么冷静吗,要知道事发的话,那可就……

    喜妈妈叹息一声,再没说话,带着欧阳月没一会便来到安和堂。

    进了安和堂大厅,却是满满的人,老宁氏、欧阳志德皆坐在上坐,宁氏面上苍白,眼中还有着血丝,看着欧阳月进来,恶狠狠瞪着她。而其它几个姨娘望着她面容怪异,除了刘姨娘一直低头不语,其它人皆是幸灾乐祸,一副期待的样子。

    而大厅上,此时跪着好几个丫环与婆子,看到欧阳月前来,面色皆是一变。

    明姨娘突然站起来,指着几个丫环与婆子喝斥道:“你们这些没大没小的东西,竟然敢在府中流传那样的话,竟然敢质疑三小姐的出身,夫人的名誉,罪该万死!”

    话是冲着地上婆子与丫环,但那望着欧阳月的眸子,如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令人胆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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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给力,雄起啦!

067,一石二鸟!

    听到明姨娘意有所指的话,欧阳月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笑意盈盈走上前,规据的向老宁氏行了一礼:“月儿见过祖母、父亲、母亲。”说着,眼神微同转向老宁氏身后的芮余欢。

    这芮余欢真正算起来只是府中的客人,这种事关府中夫人清誉、小姐出身的事,哪轮的到她参与,这老宁氏未免对芮余欢太过相信了吧?这可不像是老宁氏的性子,只是这些情绪只在欧阳月眸中闪动了一下,随即隐下,并未让人察觉。

    欧阳志德望着欧阳月眸子一深,丝毫没有知道传言后的恼怒,神情中可见复杂。倒是那老宁氏眸子明显更冷淡许多,不禁深看了欧阳月一眼,见她一身如云彩般纱衣罩身,当是烟烟渺渺,十分飘逸动人,样貌已现精致柔美,可惜左右相看,她却与欧阳志德与宁氏都不相像。心中想着近日府中传言,心中微恼,冷漠的没有回话,欧阳月也只好保持行礼姿势。

    欧阳志德见状慈爱笑道:“你先站在一边吧,府中出了些乱嚼舌根的下贱奴才,等为父处理了,到时候去你明月阁。上次你那道酱扒茄条,还有清蒸鲩鱼,为父一想便口齿留香,今天你定要再施展厨艺了。”

    欧阳月眸底泛柔,这种时候欧阳志德还能与她说笑,可见时真心疼爱她,完全不相信府中的传言?

    “爹什么时候想吃,说一声便行,月儿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给您做的。”

    两人竟然就这么谈笑起来,气氛十分温馨融洽,看的一众人面色皆是一变,尤其是明姨娘,那怨毒之色更浓烈!这府中对欧阳月与宁氏的传言都这么厉害了,欧阳志德不可能不知道,他竟然这么不在意?明姨娘有些不能理解,别说这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就是府中再抬一个进来,别管出身如何,只能被欧阳志德宠幸,换作是谁再表现的大肚,都十分不舒服的。更何况是以男子为天情况下的男人了,这女人若是偷人,都要受到游街或是浸猪笼等刑罚的,她可不相信欧阳志德真不在意!

    那就是他不相信宁氏会做出出格的事了,或者这么相信欧阳月非他女儿不可了!

    哼!现在可由不得欧阳志德信与不信了,就是假的,她今天也要将这事变成真的!更何况她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不信!

    欧阳月退在一边淡淡望着明姨娘,明姨娘神色一顿,面上一片懊恼愤怒道:“老夫人、老爷、夫人。至从贱妾暂掌中馈之职后,便一直勤勤恳恳做事,从来不敢有什么懈怠,就怕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这府中的下人各个死性不改,老爷刚因为她们乱嚼舌根,处罚了几人,没想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贱妾能力有限,没有及时阻止,特来请罪。”

    明姨娘当下跪在地上,脸上懊恼神色十足,又一脸的愧疚,老宁氏根本没怪过她:“你起来吧,这种事你怎么阻止的了,这事原本就怪不得你。”

    宁氏面色阴沉,明姨娘这话虽是自求罪责,但实则却又是重重打了她一记。什么叫府中下人死性不改,那岂不是说在她掌中馈时就做事懈怠,以至于让府中下人养成爱嚼舌根的毛病。明姨娘接手后,也不能改过来。还真是以退为进,拿话挤兑她呢!

    宁氏还未出口,明姨娘已经气恼出声:“本来那疯言疯语都是空穴来风,根本当不得真,贱妾本想敲打一番,可是府中刚刚因此死伤了几人,若是再相继出事,怕是会引来流言,这才宽待了她们一时,希望她们尽早知错。谁知道这些下人,非但不知错,这流言越传越是荒唐了,今早贱妾正准备来给老夫人请安,便看到她们几个也不干活,窝在一边在那闲谈,所谈之事简直不堪入目。贱妾一时气愤,便将她们都带来了,听凭老夫人发落!”

    老宁氏面色阴冷,望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下人,没好气道:“将军府拿着钱养着你们,竟然养出你们这帮,惯会偷奸耍滑不事生产,还喜欢造谣生事的下人。来人啊每人五十大板,赶出将军府!”老宁氏很清楚这些人说的什么,本来这件事她也听到点风声,但这些年来这种流言也不是没有过,她本没当一回事,这一回竟然越传越响,并且隐隐有瞒不住的势头。老宁氏心中同样怀疑的很,可是这种事不能这么捅破了,真相什么的,她自然会随后找出,现在绝不是捅出的时候。她自然想先惩罚这些下人,算作她们妄言的惩诫!

    然而那跪在地上的几个下人一听,立即惊慌的求饶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下回不敢了。”

    “老夫人,奴婢也不敢了,再说这次根本不是奴婢传的,奴婢也只是跟着说说,罪魁祸首不是奴婢啊,奴婢冤枉啊!”

    “求老夫人开恩,奴婢也只是好奇跟谈了两句,绝不是始作俑者,请老夫人开恩啊!”那几个下人顿时争先恐后求饶。

    明姨娘本是一脸愤怒,此时却有些疑惑言道:“老夫人,她们几个说的也有道理,她们今天不干活在那讲闲话,故然十分可恶,可若不是她们先传出来,就这么罚了她们,恐怕也不能服众。”

    那几个下人一听,连连点头道:“是啊,老夫人。奴婢也就是跟着说说,奴婢绝无恶意,要罚也该罚那挑出此事的祸端!”

    “对对对,那个祸端才是罪该万死的,竟然瞎传夫人清白以及小姐的身世,将她抓起来!”

    “住口,本夫人清白岂是你们胡乱可说的,就是你们不是祸首,敢妄议主子,也该重重的责打,那五十板子打你们也不轻!”宁氏越听面色越是阴沉,从那日她与欧阳志德争吵,被夺了中馈后,她一回去便病倒了。是以这几天府中的传言,身边的下人怕她着急,便没有告诉她。直到这明姨娘将这几个下人抓进来,老宁氏叫她们过来的时候,她才听闻此事,当时就气的怒不可遏,没想到这些狗奴婢还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岂不是老虎头上拨毛吗!

    那几个下人一听,身子抖的更厉害,却有一个大着胆子低声道:“夫人,这些话并不是奴婢传的啊,奴婢也是才听说,要找,也该从头问罪,不然叫奴婢怎么信服。夫人这岂不是掩盖真相,想杀人灭口吗!”

    这五十板子数目可不少,打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而且侥幸没死,怕是没个个八月连地也别想下,事关自己安危的事,就是当下人的也不免挣扎一二。

    “大胆!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质疑本夫人的决定,拉下去杖毙!”宁氏气的一拍椅背,站起身怒喝出声,目子极为凌利刺着那抢话下人。这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意指她不洁,这是任何女子都无法忍受的!

    花姨娘此时叹息一声:“夫人会生气实属正常,这事换谁头上都要愤怒的,不过这下人说的也对,夫人这么急着将人拖下去问罪,就这么打死了,确实冤枉她了。那最开始传扬之人,却在府中消遥法外的,换作是谁也不能服气吧。”

    宁氏冷冷望着多事的花姨娘,这话岂不是说宁氏确有杀人灭口,掩盖真相的想法,不然其它人都懂得出事查明原由,她就想要气恼将人处死是什么道理。宁氏继续妄为,就显得她更心虚了,她眸子更为阴冷盯着地上的下人:“你们听谁说的!”

    几人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相继道:“奴婢是听厨房做事的李妈妈说的……”

    “奴婢是听采云院的小翠……”

    “奴婢是听……”这些人不断攀扯,牵连越来越广,大厅中人面色都有些阴郁,没想到府中下人竟然这么快传遍了。

    老宁氏冷声道:“去,将那些全都叫来,我今天非要抓出这祸首不可!”

    这种事可是可大可小的,宁氏不但同与她出自宁府,还是她的亲侄女,而且她把持将军府这么多年,若是在她眼皮底下,真发生宁氏与人通奸生下欧阳月之事,那她可就大丢脸面了。宁氏一族,更是没脸见人了!本来老宁氏还想暗中查清此事再做处理,可是这几个下人相互攀扯,一下子牵扯这么多人,若是她压下此事,越发让人觉得事中有事,要她放任宁氏,岂不是打着自己儿子、欧阳志德的脸面。此时一暗查,还不如摊开了说,少的麻烦!

    随着这大厅将军府中下人越积越多,每一个问到的,必能再牵扯出更多的下人,还真是口尾相传,整个将军府几乎传遍了。

    老宁氏、欧阳志德、宁氏等人都是面色急变,欧阳志德同样明白此事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审理,所以并没开口。可是随着下人越聚越多,他面色越沉,整个府中竟然全都传月儿不是他女儿,那月儿会怎么想!

    欧阳志德抬起头,就看到欧阳月盈盈站在一边,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流云裙装,纱裙垂挂,大厅不知道哪里刮来的微风,让她立在那里,裙摆却微微飘动,看着遗世独立一般,十分的静雅动人。只是欧阳月才多大年纪,这等风姿又是哪里学来的。欧阳志德一直带兵在外,回府的时候不多,但对于欧阳月的事情,还是派人定期传信到边关,所以他也很清楚,这些年来宁氏对她很亏待,老宁氏又是严肃的老人,最看不得行事夸张之人,偏欧阳月便是如此,自然不得宠。以至于等发现的时候,欧阳月的性子已经难以改变了,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可是欧阳志德却觉得那传信之人,莫不是骗他不成!信上从来没说过欧阳月什么时候学过厨艺,也没说过她气质越发淡然怡世,性子更加的沉稳内敛。像宁氏都因为被下人传言而大动肝火,欧阳月却只是静静的听着,面上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仿佛在看戏一样的事不关已。那样子与以前的她大大的不相同,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欧阳志德神情不禁有些恍惚,不知道想透过欧阳月想起谁。

    “奴婢是听柔雨院的刘妈妈说的!”

    “对对,就是刘妈妈,是她传出来的,奴婢也是听她说起的!”

    “没错,罪魁祸首就是刘妈妈,都是她牵连奴婢们的!”

    不知道哪个下人喊了一句,跪在一地的下人吩吩叫着屈,将这刘妈妈牵扯了出来。

    欧阳月听到这个刘妈妈,眉头微微一挑,那红姨娘也愣了下,随后她朝一侧望去,欧阳柔今天也来,只是因为最近犯了大错,一直十分低调静待在一边,以至于欧阳月第一时间没看到她。

    此时她面色也一阵惊讶,显然没想到刘妈妈怎么会传出这种事情,而且牵扯出这个刘妈妈,就绝对与欧阳柔与红姨娘脱不了干系了,这刘妈妈必竟是柔雨院的人,她出了事,大多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欧阳柔授意的。

    欧阳柔见众人目光扫来,立即摇头,她望向欧阳志德眯眼望她的神情,心头一震解释道:“父亲,这事柔儿也不知道,柔儿绝对没有让下人传这种流言,女儿绝对没做过!”

    “好了,快去带柔雨院的刘妈妈过来!”老宁氏眉目带着厉色,没一会春命的下人,拉着一个身穿灰色褙子的中年女子进来,那女子样子有些畏惧,一被带来便被人一推,她立即狼狈的趴在地上,随后惊吓的连忙爬起来。

    “老……老奴参加老夫人、老爷、夫人还有各位主子,主子们安……好。”这刘妈妈说话都有些哆嗦,显然在外面也听说了安和堂的事,这是有些心虚了。

    老宁氏冷冷看着她:“是你这个不守规据,胡乱传言的下贱奴才!你竟然敢恶意污赖夫人的名声,与府中小姐的出身,打死你也不足以解恨!”老宁氏声音极冷,那刘妈妈立即吓的面无人色,连连跪头求饶。

    “老夫人饶命啊,是奴婢酒后失言,是奴婢酒后失言,还请老夫人恕罪啊。奴婢虽有过错,可是无意传扬啊,都是她们有意宣扬扩散的,奴婢冤枉啊!”刘妈妈连连磕头求饶。

    她这一说便是将其它的下人都得罪了,那些人纷纷喝斥:“要不是刘妈妈你说出这话,我们又怎么会说出去,分明是你不守规据,恶意为之的,是人都有好奇的性子,我们也只是揣测真假。要不是你说的信誓眈眈,谁还能凭空捏造、无中生有不成。分明就是你的错,你竟然还赖别人,太可恶了!”

    “没错,没错,都是刘妈妈的错!”

    “刘妈妈就应该杖毙打死,省得连累旁人。”

    欧阳月浅浅一笑,望向那最先喝斥的人,这个可是明姨娘院中之人啊,听听这条理分明,哪像是下人说出的话。此时明姨娘意有所感的转过头望来,眸子里也带着丝笑意,还有冷意。

    果然是明姨娘吗!这招倒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先是让府中传扬出宁氏不贞的话,二也让人怀疑欧阳月的出身,直接打击了宁氏在府中的威望,她又是气病,又被夺了中馈,再加上这件事,肯定元气大伤,还想与明姨娘争夺怕是难了。当然若是这事是真的,还不仅仅只是元气大伤的事。欧阳月不禁望了眼老宁氏,只见后者面色阴冷,眸子带着厉色与杀意。

    若这事是真的,宁氏与人通奸有了她的话,老宁氏恐怕不会正面对她做什么,还会处处帮她隐瞒,但反过来必定会要了她的命!

    欧阳志德刚刚胜战而归,正是满身荣誉之时,欧阳华与欧阳柔在宁府却相继发生那种丑闻,老宁氏气的没法,偏这时欧阳华自尽而死。这件事倒是将这件矛盾更激化了,可同时也赢来了京城中人的同情,还会夸将欧阳华为了守贞,自愿寻死,实乃清高女子所为。虽然将军府受到的丑闻的影响极大,可这件事总算是给于缓冲一下。这种时候将军府却不能再出别的丑闻了,若这些事成了事实,老宁氏绝不会让这件丑闻散出,但是欧阳月若是野种,她定会想办法铲了她以绝后患!

    再者这件事又是从欧阳柔的柔雨院传出去的,欧阳志德一向对欧阳月十分宠爱,被戴了绿帽子,还有自己宠了多年的孩子,却是别人的,白白给人养了这么多年的野种,欧阳志德必定要恼羞成怒。到时候自然要找欧阳柔与红姨娘的麻烦,宁氏与红姨娘自然全都垮了台,明姨娘又掌管着中馈,可算是府中当仁不让的继夫人人选了!

    这件计谋最阴损的,便是要要了她的命啊!而且在外看来,根本与明姨娘没有任何关系,欧阳柔与欧阳月原先交好,可随着二人几次构陷,是人也看的出这两位平时要好的姐妹,其实并不和睦,根本是二小姐想要找三小姐的麻烦,岂能得了好。事成与不成,明姨娘都是得利之人!

    真是一步好棋,但这关健的问题,却要有证据!

    欧阳月看着明姨娘眸子里的自信,心中一跳,明姨娘敢走这一步,难道真有什么证据不成?她想宁氏不是蠢人,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当年的事欧阳月之后也查过,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并不能深入调查,只是觉得当年之时十分奇怪。这宁氏总不会留了把柄让人逮到才对!

    刘妈妈被这一指责,立即吓的冷汗直冒,冲着老宁氏摇头求饶:“老夫人,老奴也是因为那日与几个相熟婆子喝了点酒,这才失言的,奴婢不是有心的。定是那些婆子故意传扬,奴婢冤枉啊!”

    老宁氏却已不想与她废话:“来人,拉下去,杖毙!”

    刘妈妈一听,吓的立即腿软倒在地上,面上惊恐道:“老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是酒后失言,实在情有可原啊,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就算老夫人要怪也该怪那些人,再者说这件事老奴说的都是实情,老奴根本没说慌,没有恶意污陷!”

    刘妈妈话才一落,欧阳月立即注意到宁氏面上表情一变,她手紧紧握着椅背,神态却有着一丝狰狞,她冷冷转过头,森然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心中一惊,那眼中满是无尽的寒意与恨意,就好像在面对着杀父仇人一般的,想要将她碎尸万断。

    这一刻!

    欧阳月万分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母亲看自己孩子的神情,那是看仇人的眼神!

    而堂前的欧阳志德,眸色暗沉了一记,低头望着跪地失态的刘妈妈,虎目里爆射出一丝冷光!

    明姨娘见欧阳志德神色已变,立即惊呼出声:“大胆贱婢,你竟然敢说夫人不洁,你该当何罪!”

    刘妈妈吓的已面无人色,她抬头小心看着将军府各位主子,每个望向她的面色都不同,但皆算不上什么好表情。她心里吓的直哆嗦,可是此时再不说点什么,可就要白白被拉下去打死了,她岂不是冤枉死了,再者那些事她也是听来的,而且事实如此,她凭什么为了宁氏清白,不顾自身安危,世上可没那么多傻子!

    “没有,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刘妈妈一咬牙,狠心道:“当年夫人进府多年,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夫人也找了不少大夫相看,也都没有好转,所以这府中才……之后大小姐、二小姐相继出生,夫人肚子也依旧没有动静。”

    “贱婢!你竟然敢指责本夫人!”宁氏面色极为阴沉,这件事一直是宁氏心中的恨与结,若不是因为她进府后一直无所出,也不会让明姨娘、红姨娘她们相继入府,夺了欧阳志德的宠爱,以至于后来两人渐行渐远,宁氏最痛恨别人拿她当年的事说事,并且还暗指她肚子不争气。

    “夫人先别急,不如听听这老奴要说什么,若是有半点慌话,到时候再打杀她也不迟。”明姨娘声音极为温婉的劝道,模样好似为了宁氏着想,只是那眸间却是极为明亮。宁氏暗恨在心,直磨牙,刚要说话,老宁氏却一个眼神扫过来,她立即憋屈的紧抿着唇,冷冷看着刘妈妈。

    现在都到了这种时候,若是宁氏现在真处罚了刘妈妈,就当真是杀人灭口了,只是老宁氏心中却也一阵难堪,她隐约觉得这件事说出来会很遭,只是刚才她那一顾虑,这事现在更不能草草了解了!

    刘妈妈即已说了,倒也不怕了,大着胆子道:“大概是受了打击,那个时候夫人与老爷的关系也不算好,也病了,夫人就更……不能有孕了。可是后来将军奉命去边关,过了一阵突然就回京了,然后那段时间夫人也传出了身孕。这本是该令人欢喜的,但是那段时间却因为夫人病情时好时坏,所以将军特别体恤,让人不得随意打扰。后来夫人总算是生了孩子,正是三小姐,可是与原本夫人预算的生产日子,却整整快了半个月。当时大夫的解释是夫人身子弱,所以胎期很可能不定。但真正的原因,却不止是如此,这一切都是夫人掩人耳目所做的计策,那孩子根本不是将军的!”

    “大胆,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污陷本夫人的闺誉,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宁氏一个高的跳起来,声撕厉竭骂道向刘妈妈冲来。

    刘妈妈面带嘲讽道:“夫人何以这么发怒,因为这就是事实!”

    “贱婢,我要杀了你!”宁氏凶狠的瞪着眸子,便要抓向刘妈妈,明姨娘却是使了个眼神,从下人中冲出两个粗使娘们嬷嬷上前拦住好似疯狂的宁氏,嘴中还劝道,“夫人您消消气,别因为刘妈妈气坏了身子。”

    “是啊夫人,你快坐下,您的病还没好呢。”

    这两个硬是将宁氏拉回座去,那花姨娘却是一脸嘲讽道:“夫人别着急,现在不过是一个下人指责罢了,不过一面之词,老夫人、老爷又怎么会相信了呢,倒是夫人您反映这么的大,才是最奇怪的吧!”这话分明说宁氏心里有鬼,你若是问心无愧,何以因为一个下人的一面指责就这么发怒,本来这刘妈妈说的只让人怀疑,宁氏这般反应,却正中下怀,反而让人更信了几分。

    欧阳月冷笑,宁氏这脾气全府都知道,她平时装的端庄娴熟,但性子却顾来高傲瞧不起人,这府里当属她最易动怒。宁氏在这种时候发怒并不奇怪,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这种怒火,只能让人觉得她更可疑。

    欧阳月不禁开口道:“母亲当时生我之时,离现在也有十二年了吧,刘妈妈看样子也不过三十有余,原来你是府中的家生子吗,不然这种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本来这件事如果只是牵扯宁氏,欧阳月也不愿意开口,偏偏若是宁氏在这种时候被安了个不洁的名字,不论欧阳月是不是宁氏与欧阳志德的孩子,她的下场都逃不了一个死字!

    欧阳月倒是有自保的能力,但是现在刚穿越来没多久,根基不深,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最主要的是,她在这时候若是被老宁氏追杀,看着老宁氏不过是个后宅的妇人,但她背后可有着宁府,每一个昌盛大家族背后,都有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势力,被这个势力所追杀,可不是欧阳月想要的。

    她倒不是怕,而是会有很大麻烦,她现在羽翼不丰,原来她敢与人斗,也是因为背后有着将军府,欧阳志德做靠山,现在一夜间什么也没有,可不是她乐见的。

    众人闻言一愣,随后一想也对啊,这刘妈妈年岁不大,十二年前也不过差不多及茾的年纪,她又不是宁氏院中的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可不对劲。再者这刘妈妈却并不是府中家生子,她是后期买进来,然后嫁给府中小厮的,这种私秘的事她没可能知道的!众人想到这,立即觉得是刘妈妈无中生用,皆厌恶的看着她。

    只有明姨娘眼神更为明亮,而宁氏面色阴沉,不知道想到什么,额头似乎有青筋突突在冒,十分可怖!

    “因为奴婢的男人是府中的家生子,而他的娘当年就在夫人的善语阁伺候,当初夫人生了三小姐后,那善语阁的下人相继不是病的病、死的死,就是被罚发卖出去,现在恐怕谁也找不到了。但因为奴婢的婆婆当年出游的时候,救过夫人一次,当时夫人不忍便将奴婢婆婆送了出去,但为了保守秘密,却是让人用药毒哑了我婆婆!而这些事,婆婆早有所感,所以率先将事讲给奴婢男人听,奴婢也是这么知道的!”刘妈妈眼中还带着怨恨的望着宁氏。

    宁氏突然厉喝一声:“你胡说,这些都不是真的,老爷,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欧阳志德眸子有些幽暗的望着宁氏,转而望向刘妈妈:“将这个无中生有的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刘妈妈面色突然一变,急声道:“老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夫人她确实做过不洁之事,这件事奴婢的婆婆可以做证啊,只要老爷去查,定还可以查到蛛丝马迹的,奴婢并没有胡说,若不是夫人做出这等不守妇德之事,奴婢也不会知道!老爷如此发落,奴婢不服啊!”

    红姨娘、花姨娘还有欧阳柔,此时面色却是一变,眸中皆闪过喜意。这事真是出乎她们意料,本来欧阳柔还怕这刘妈妈这么出来坏了事,让爹爹更厌了她可就遭了。可若是宁氏原本就给爹戴了绿帽子,那欧阳月就不是府中的嫡小姐,出身比起她还要卑贱。这将军府是不需要什么野种的,不论是谁出于掩盖,都一定会要了欧阳月的命!

    欧阳月以前也不过是占着爹宠她,可是这一回,她就不信爹还这么护爱她!到时候最想要杀了欧阳月,便是爹了!那样的话,府中大小姐欧阳华自杀而亡,欧阳月也定会被处理了干净,便是她名声再不好,也是府中的唯一女儿了。宁府的事,她可以宣扬出去,说自己多么无辜受牵连,难保她不会因祸得福,反而成为府中的香饽饽!

    欧阳柔激动的满面通红,恨不得欧阳志德马将将欧阳月处理了,自然不想刘妈妈出事。

    红姨娘、花姨娘同样很期待宁氏失势,此时也不禁紧张起来,那花姨娘却不禁道:“老爷,这刘妈妈说的信誓眈眈的,不如叫那个齐妈妈进府回话,不然这么不清不楚的处置了刘妈妈,处置一个下人事小,可难免落人话柄啊!”

    欧阳志德立即冷冷望着花姨娘,花姨娘吓的一缩脖子,但话却收不回来了。这话也与大厅里众人心思相同,所谓无风不起浪,刘妈妈能说的这么详尽,怎么看都不会恶意污陷,再者说刘妈妈也算府中老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又岂会不知道。当初若不是刘妈妈与人多喝了几杯,醉酒胡言,这件事也不会捅出来,不然这秘密刘妈妈很可能带进棺材里的,当时与刘妈妈喝酒的几人都在大厅里,顿时觉得这刘妈妈说的,必定**不离十了!

    老宁氏面色极度难看,很是失望望着宁氏,宁氏面色惨白,这些年来她与老宁氏明争暗斗,但到底没伤了大和气,若是她这事被咬定成了真的,她在将军府中再没有立足之地!更何况这种名声,她绝对不能担!

    再者当年的事并非她所愿,她怎么会因此揽下这种罪名!她为欧阳志德瞒了那么久,就想他忘记当年,她的所作所为而原谅她,可惜欧阳志德根本没有半点原谅她的意思!那她何必再替他隐瞒!

    想到这,宁氏不禁阴冷望着欧阳月,面上有着毫不掩示的妒意!

    “不,这不是真的,当年真相根本不是刘妈妈说的那样,根本是相公……”

    欧阳志德眸眉突然闪现着戾色望着宁氏,让宁氏本欲脱口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只是看着欧阳志德不善的面色,宁氏说不出的憋屈与怨恨!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完全不顾忌他们多年的夫妻名份!

    凭什么!那女子一看便是个孤媚女子,专门就是干那种下贱勾当的,她如何能让她抢了欧阳志德的疼爱,她没做错!

    “我没有偷人,欧阳月她……”

    “老夫人,外面有一个瞎眼老妇,自称是原府中善语阁伺候的齐妈妈,说是有重要事情禀报!”安和堂突然冲进来一个下人,欧阳月眸子幽暗望向这名下人,此人来的未免太巧和了,就好似故意打断宁氏一般!而且这个齐妈妈,呵,还真是来的巧啊!

    “传进来!”老宁氏沉着脸,此事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无法,只得审个明白了。同时她心中却有些担忧,若是到时候查清楚了,她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好了。

    这时候一个灰袍中年男子,扶着一名白发苍苍的粗衣老妇缓缓走近安和堂大厅,众人皆向他们望去,然而当两人抬头时,众人不禁惊讶的瞪大眼睛。

    却见那老妇面容苍老,褶皱满面,眸子黄沉苍老,嘴巴竟然紧紧抿着,但她唇十分粗厚比一般人能粗上一倍,并且十分干裂,看起来有些骇人!而这还不是令她们惊讶的,那扶着老妇的中年男子,那样貌也算的上俊,他穿着一身灰衣,气质却带着一丝儒雅,最令人吃惊的是,看清他的面貌,却与欧阳志德有着三分相似,尤其眉间之间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宁氏看到男子,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双手微颤,眸子瞪的极大,她嘴唇哆嗦,想极力抿起,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欧阳月面上闪过古怪,她一直觉得自己身世有异,所以一直想要探究个一二,所以之前她虽然有些担心,事情若真被揭开,发现宁氏有什么事她会受牵连。可刚才她仔细瞧着欧阳志德的表情,大多人遇到这种事,刘妈妈说的这么信誓眈眈,还有着证人,总该有所怀疑。可是欧阳志德却并未对她露出半点的恼火等表情,好似认定她就是他的女儿!

    但她看着宁氏又觉得她看她的眼神,绝不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的神色,她心中有疑,想着倒不如借此,探清自己的身世,所以她一直安静待在一边。可宁氏现在看着这灰衣男子的表情,难道……这宁氏真与人通奸生下她的?但又害怕行事败露,所以无法对她倾心照顾?甚至怨恨他,这可能吗!

    这时那灰衣男子扶着老妇进大厅,向老宁氏等拂了一礼,然后抬眸时,自然的望向宁氏,眸子里还带着浓浓的眷恋!

    “啪!”宁氏面色急变,手不禁啪向椅背。

    明姨娘却在这时惊呼出声:“啊!这人……这人我认识!”明姨娘面上满是惊讶,“这人不是夫人您的表哥吗,当初谋不到差事,你举荐到府中当了一段时间帐房管事,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辞请了府中的职务。贱妾还记得当时老爷就在他之后两日便突然归府了,所以记得很清楚!这……难道……”明姨娘一脸的震惊,身子还震惊的颤了颤!

    因为刚才刘妈妈的种种言论,再加上这灰衣男子的出现,配上明姨娘说的这个时间,一切都已经能对的上了!这分明是说宁氏确实与这男子不清不楚,绝对有可能与其通奸生下了欧阳月!

    欧阳志德眸子忽然眯起来,冷眼望着宁氏,又看了看那个灰衣男子,显然这件事,他也并不清楚!

    那哑巴的齐妈妈,此时突然“啊啊啊”不知道说想什么的乱比划起来,本来站在老宁氏身侧的芮余欢,面上却是一变:“这老妇人的意思是……当初夫人正是与这男子做了对不起将军的事!”

    “什么!”

    宁氏突然厉喝一声:“没有,绝对没有!”但那脸上却是掩藏不住的惊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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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哈哈,这算是**吗,算吗算吗,我在想想怎么惩惩这些毒妇,哈哈~

068,急转直下!

    屋内众人都看出宁氏表情有些怪异,宁氏面上焦急,手中紧紧握着椅背,指甲都要刮出块皮,涨红着脸愤怒吼道:“没有,我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相公的事,你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我早死,竟然敢如此冤枉本夫人,你们都该死!”宁氏气的发颤,面上肌肤不停抖动,神色十分狰狞,与上一次和欧阳志德争吵时,神色极为相似。

    欧阳月冷静的看着,她穿越后本来对这将军府就没有多大的归属,唯一有好感的也不过是欧阳志德,事情到这份上,她反倒什么都不担忧了,还不如好好陪她们玩一玩。只是看着宁氏的表情,莫名的,让她感觉十分的怪异!

    花姨娘冷笑出声:“夫人,事情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你这么急着反驳做什么,更显得您心虚,心中有鬼了。”

    “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退下!”老宁氏也立即喝出声来,面上阴云密布,十分可怕。

    花姨娘委屈的低头退下身子,面上却带着得意的笑,看宁氏那样子,与这男人没有什么事,都没人相信!看她还敢在她面前摆什么夫人的架子,也不过就是个无耻与人通奸的贱人罢了!

    芮余欢此时望望宁氏,又望了望那男子,转头看向老宁氏:“老夫人您看这事……”面上十分为难,“余欢在边关的住所,那里住着个哑巴的老人,平日多得她的照顾,余欢倒是会些手语,若是可能,倒能清楚这哑妇人讲的是什么。”

    老宁氏现在十分头痛,本来宁氏的事就十分不好说,这两个人竟然一起出现了,而且宁氏刚才表现实在令人怀疑,若不就此查了,可不就是心虚。可是老宁氏一想,若是这么查了,宁氏真是有违妇德可是惨了,她自然要犹豫。

    欧阳志德却是冷脸喝道:“查,当然要查清楚!”

    芮余欢眼中闪过抹亮色,老宁氏眉眼间皆是难堪,还是点点头,宁氏面色却更是苍白,芮余欢往前走了几步,朗声道:“这位哑老妇,可是刘妈妈的婆婆?”

    刘妈妈跪在地上,转头望过去,看到灰衣哑妇时,转过身子认真的点头,随即低下头,只是没人注意到刘妈妈眼中那抹冷色:“没错,这位正是奴婢的婆婆一一齐妈妈。”

    “这就是你说的,当初在夫人院子里伺候的齐妈妈了。”芮余欢继续问道,眸子扫在齐妈妈的身上,眼底满是冷意。

    “正是!”

    芮余欢缓缓道:“这么说,她说当年的事,也有一定真实性了!”

    刘妈妈立即道:“当初夫人一次上香途中马车突然翻了,正是奴婢婆婆艰难相护才保平安,后来夫人对我婆婆十分照顾与看重,这种事或许也会说的。”

    芮余欢望向老宁氏,却见后者抚着额头,面上十分阴郁,暗恨的望着宁氏,后者眼中闪过恼恨,望着齐妈妈面上满是悔意,后悔当初一时心软放了这个把柄离开。她淡声道:“那现在我就问齐妈妈了。”

    “齐妈妈你放心,只需将你想说的打出手势即可,我看的懂。”齐妈妈苍老的面色突然闪现一丝冷意,认真点头,明显听懂了。

    “齐妈妈恐怕还不知道吧,最近将军府中有这样一种流言,说是咱们府中嫡小姐,也就是欧阳三小姐并非是将军与夫人的亲生骨肉,而是夫人与其它男人生的野种,齐妈妈既然曾经在善语阁伺候过,想必也对这件事知之一些吧。必竟这话就是刘妈妈传出去的,而刚才刘妈妈招认,这话都是她听齐妈妈说起的,可有此事?”说着,还看向齐妈妈身侧那名与欧阳志德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意图十分明显。

    欧阳月冷冷一笑,芮余欢这话问的,可是将齐妈妈的后路都堵死了,先是点明宁氏与人有染,凡是女子,哪能不明白这种事对女人来说的重要性,这种事是绝不能胡说的!再一个,又将刘妈妈传话出事点明,便是齐妈妈想反驳,她也得惦量下。因为齐妈妈若是反驳,那就说刘妈妈乱嚼舌根,并且还恶意诋毁主子,毁人清白,这种下人别说刘妈妈自己,甚至很可能要牵连刘妈妈的儿女,到时候可不止是一条人命的事了!齐妈妈就算想反驳,到这个时候为了家人,也不会反驳了,更何况这件事正是齐妈妈说出去的。

    齐妈妈点点头,嘴里“啊啊”说着不知名的话,手上杂乱的比划着,不懂得与哑巴交流的,皆是看一脸雾水。

    芮余欢看着齐妈妈的手势,眼中却忍不住一闪喜色:“齐妈妈的说这些话,确实是你说给刘妈妈听的,而且这些都是真的,夫人确实与男子有染,并且那男子,正是你身边的这位!”

    齐妈妈继续比划了一下,还认同的点头,便是这一回其它人不明白齐妈妈说的什么,可也明白了她最主要的意思!

    宁氏跳起来起厉喝:“贱婢,本夫人宽宏大量放过你,你竟然恶意攀赖本夫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该死啊!”宁氏声音嘶吼一般,极为难听,面上有如狰狞的恶狼,那本来扶着宁氏的两个粗使嬷嬷,立即拉扯着宁氏,也不知道宁氏突然哪里来的力气,急匆匆要冲出去,竟将她两人扯的一踉跄,两人一咬牙,又使出吃点的力气才拉住宁氏,“夫人你消消气,消消气!”

    “夫人当心身子啊!”

    欧阳月却注意到,这两个粗使嬷嬷拉着宁氏,手上似乎使了暗劲,宁氏当下腿一软,又被她拉按在椅子上,林妈妈此时怒吼吼的叫了一声“大胆,竟然敢拉扯夫人,凭你们的贱手也配!”

    “啪,啪”的两声,给那两个粗始嬷嬷一人一巴掌,明姨娘冷笑一记,转头望向齐妈妈,那齐妈妈一直望着发疯的宁氏,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恨意!

    两个粗使嬷嬷被打了巴掌,眼中满是不甘,还是捂着脸低下头,嘴角却勾着冷笑,这一次只要明姨娘事成了,还以为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主子吗,连她们这些奴才都不如,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折磨你们!

    芮余欢见状,突然变了脸色,怒喝一声:“大胆奴才,竟然冤枉主子的清白,你该当何罪!你说了半天,也不过是空口白话,你的证据呢,难道将将军府的主子都当傻子来骗不成!”

    齐妈妈连连摇头,手上继续比划着,芮余欢却是看的面色急变,半响说不出话来,反倒让人更加奇怪,红姨娘不禁问道:“芮小姐,这齐妈妈到底说了什么话!”

    芮余欢不知是气还是羞恼,涨红了脸低喝道:“齐妈妈她说,她亲眼看过夫人与这男子亲热!”

    “胡说,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宁氏气的不行,五官已经完全扭曲,所谓的七窍生烟也不外如此,她伸着手急着向外抓去,那两个粗使嬷嬷就是不放开她,便是林妈妈跟着拉扯,却哪有粗使嬷嬷有劲,根本没让她们动作分毫!

    此时那男子,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竟然眼眶含泪:“采月,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我不该怕破坏你的幸福而匆匆远去,竟然不知道你有了我们的骨肉,我罪该万死啊!彩月,我对不起你啊!”说完,竟然望向静静站在一边的欧阳月,眼中带着热切“三小姐……不,月儿……不……是我不好,是爹不好,哇!”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男子哭的十分激动,眼神满是浓浓的情意,似乎又忍不住,竟然站起身直接往欧阳月走去。坐在上坐的欧阳志德面色急变,望着男子与齐妈妈,是忍藏不住的涛涛怒火,他嘴角勾起冷笑,手突然伸起正要下令之时,欧阳月缓缓向男子走去。

    欧阳月面上未有半分动容,只是冷静看着这个男子:“你说是就是?实在可笑至极,你有什么证据,齐妈妈也不过空口白话,就想恶毒指责母亲与你有染,证据又在哪里。”

    男子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悲伤的笑了:“我乃黄老夫人一个表亲,因为父亲早亡,母后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那时走投无路便投靠宁府,黄老夫人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进入宁府的第一日,我便看到了我梦中的仙子,那时候她还很小,穿着一身红着的小袄,团成一团一般。模样十分的精致可爱,当时我便一见钟情。可是我知道我与彩月,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压下这种情愫,后来彩月嫁到欧阳府来,我实在忍不住思念,便也跟了过来。彩月当时很热情的的给我安排了职务,我本想着只要这样静静望着她,一辈子也满足了,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她对我,竟然也是抱有同样的想法。那一日我帐结的晚了些,彩月突然冲进门来,我吓了一跳。结果她竟然哭了,她说她爱上我了,当时我头脑发热,我……我竟然造成大祸!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我若知道彩月会有身孕,当时就会偷偷带着她远走高飞,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认了别人作了十多年的父亲,我悔啊!”

    宁氏眸子瞪到极限,颤抖着手指着男子:“刘德全你个畜生!你冤枉我……噗!”宁氏愤怒到了极点,话还没说完,突然喉头一紧,竟然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林妈妈惊慌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刘德全面带内疚望着宁氏:“我知道你是怨我这些年来一直不找你,我本以为你过的很好,所以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待你,弄的一屋子莺莺燕燕,早知道我一定带你远走高飞,不让你过着夜叹窗口的悲凉日子,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刘德全浑身颤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来,他用绢布精细的包叠着,无限怀念道,“这里面全是当年你写给我的诗,我并没有忘记你,我即使在远方,也一直将这些诗好好收着,天天打来看一遍,就好似你念给我听一样。彩月,我从来没忘记过你,我爱你!”

    刘德全双手颤抖举着绢布包着的纸张,花姨娘听到两眼放光,立即冲跑过去,抢了过来,刘德全一惊,急呼道:“快还我!”

    然而花姨娘已经打开绢布,立即拿出里面的纸瞧看,接着大惊叫道:“啊,真的是夫人的字迹啊!”

    明姨娘、红姨娘、芮余欢也皆跑过去看,那明姨娘更是拿着那纸张仔细瞧着,芮余欢看了一眼惊呼:“呀,竟然还是藏头诗,诞敷懿德昭神武,香胜烧兰红胜霞……啊!这诗中竟有此男子的名!”

    明姨娘此时身子向后一倒,她身后的贴身丫环立即扶上来,明姨娘手上颤抖惊道:“这……这纸张明显有些年头了,看这字纸的轻薄的程度,还有墨迹的颜色,绝不可能是近期书写,起码超过十年了。这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明姨娘哆嗦着嘴,一脸的恐吓,十分慌张担忧的望着宁氏。

    宁氏面色一白,顿时又气的吐出一口血:“不……不,那不是给……他,是相公……是相公……噗!”说着身子一歪,眼神若能杀人,刘德全现在必死无疑。

    刘德全吓了一跳,眼中却闪过丝异样,现在不但有齐妈妈这个曾经在宁氏院子伺候的作证,还有刘德全的供词,甚至还有当年宁氏送给他的诗,每一样都让宁氏抵赖不了。每一件都说明,宁氏确实与刘德全有染,并且那不像宁氏与欧阳志德的欧阳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却是越看越像这刘德全,便是老宁氏这有意隐瞒这件事的,都无法瞪眼说瞎话,她气的长吐一口气,眸子愤怒异常!

    然而宁氏出了这样的丑闻,若是一开始没闹的这样大,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堪,私下就能处理,现在这安和堂大厅主子奴才一大堆,是如何也不能不了了知了。再者堂堂将军府,竟然给一个野男人养了十几年的野孩子,这件事说出去,定要让京城贵族笑掉大牙!

    老宁氏眸子阴暗,眼中已有主意。

    却在这时,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欧阳月,突然缓缓走动,她白衣罩身,衣摆云朵缠绕,柔柔荡荡的好似踩云而去,然而她每走一步,那刘德全却不禁怕的向后退去。欧阳月眸子极为柔亮,眸子黑若黑珍珠,黑的幽亮,好似能看透人的灵魂,刘德全心中莫名发颤。却是牙关一咬,面上带着慈爱道:“月儿,……爹……”

    “你真的是我爹?”欧阳月声音极为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期盼,主位上的欧阳志德猛的站起,“不,月儿是我欧阳志德亲生女儿,这点谁也改变不了,哪里来的恶棍,竟然敢来将军府胡闹,本将军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断!”欧阳志德面上带着凶猛的戾气,声音愤怒至极,刘德全吓的险些脚软,栽倒在地上。

    欧阳月却不为所动,只是冷静望着刘德全,面上突然笑了,表情极为温柔,却令刘德全不寒而栗:“至古就流传着,至孝为本的传言,子可跪父,但父不可跪子,若是谁敢这般妄为,那是罔顾伦理,要遭到天打雷劈的。我偏偏不信,你便跪于我试试吧,证明你是否我为生父!”

    刘德全面上一变,大厅其它人皆望向欧阳月,明姨娘一脸担忧劝道:“三小姐不可啊,若是做出这种事,那是要受到天谴的,这样罔顾伦理,死后也要下地狱服刑,永世不得超生。三小姐到底是我将军府长大的,不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三小姐做出傻事来。”

    红姨娘冷眼看着欧阳月,嘴上却劝道:“是啊是啊,竟然让父跪子,传出去这可是要受到重刑的,大周朝的刑法可不是摆设,三小姐还是不要胡闹了!”

    “是啊是啊,三小姐可不要因为不想认生父,所以做出你后悔的事。说到底不论前人如何,他到底是你父亲,你这样做,岂有半点做子女的孝道!三小姐怎么可以做因为贪慕虚荣,而做出连亲爹都不认的大罪孽呢!”花姨娘眉眼间忍不住笑着的恶意讥讽道!

    “三位姨娘倒真是古怪,至古这家丑不可外扬,发生这种事,你们不知道为府中名声着想,竟然还想让本小姐忘记祖母、父亲多年的教育之恩,认这个不知道哪来的恶徒为父。怎么?你们一个个觉得母亲若是出墙是好事,给父亲戴绿帽子是值得赞同之事?真是好样的,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欧阳月说话极为平淡,但是每说一句,却好似颤在她们心尖上,让她们冷的颤抖。

    “我今天就与这天斗上一斗,刘德全马上跪下!我倒要看看这老天收不收我这个不懂孝道,罪大恶极之徒!”欧阳月突然抬头,幽黑的眸子里好似伸展出一张大网,紧紧的套着刘德全的身体,他竟然感觉浑身冰凉,身体吓的本能后退。

    欧阳月眸子迅速一张:“跪下!”

    刘德全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水,不知道为何,在欧阳月面前,他好似如蝼蚁般弱小,本能惧怕于她。

    “跪下!”欧阳月声音异常冰冷,刺骨一般的喝出声音。

    刘德全竟然差的转身便要跑,突然他身后站着一人,他还没看清那人做了什么,眼前一黑,随后感觉后膝处一软“噗、咔”两声跪声,顿时在大厅中响起。

    刘德全“啊”的痛叫了一声,面上满是痛苦。

    欧阳月静静站立在他面前,竟然转着他,幽灵一般的走动,刘德全只感觉眼前有一道风吹过,他立即升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突然欧阳月停下步子,抬头向外望去:“原来这些圣人书都是骗人的吗?我看这天像也没变,更别提什么打雷下雨了,什么罔顾伦理会遭天谴,简直是天方夜谈!”

    冬雪此时声音冷淡道:“小姐,圣人所言都经过考证的,像原来有一个名叫张三的,因为喜欢赌博输光了家产,最后竟然将自己妻儿甚至老母,都要卖到青楼里还赌债,还错钱再去赌,他老母跪地求他,他不但没有半分愧过之心,甚至一脚踢开老母。他身后就是跪地痛哭的老母,他却浑然不顾,结果才没走出三步,天下忽下一道雷,当场将他劈成两半,肠子内脏全流了一地,身上都焦雷了,场面是极为凶残的。小姐要是做出逆天之事,想来这雷也要劈下来了。”

    欧阳月歪着头道:“难道要本小姐走三步这雷才劈下来吗!”

    冬雪面无表情点头:“很有可能!”

    欧阳月轻轻一笑:“好,那我就走走看,看这雷什么时候劈下来,为了怕这天谴不强烈,我定要再做出更罪恶的事来!冬雪,你来,将我这个爹身上扎上几针,断了他双腿,这才能达到残害双亲,恶贯满盈的程度呢!”

    “是,小姐!”冬雪点头应道。

    那刘德全吓的满面苍白:“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爹,你也如此做,定会受到天谴的!”

    明姨娘面色一寒:“三小姐,你竟然明知顾犯,你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动手!”欧阳月却面无表情说道,冬雪身影突然一闪,“咔嚓,咔嚓!”两声,接着是刘德全“噗通”倒地时的重响,以及他呼天抢地的痛叫声。冬雪就那样重重踢断了刘德全的脚腕,他的双脚以极为扭曲的姿势翘弯着。

    整个大厅立即陷入诡异的凝静之中,心中都无比震惊与骇然,欧阳月竟然敢如此做,那是弑父啊,她竟然胆子大到这个地步了。

    本来站起一脸怒容的欧阳志德,却安静的坐了回去,眼神望着欧阳月,却闪过抹深沉。

    此时欧阳月轻巧的脚步声缓缓响起,她一步步的向大厅外面走去,一步,两步,甚至有人在心中期盼着,快下来一道雷,劈死这种不懂孝道的畜生吧。

    然而那脚步声轻轻荡在众人心尖、耳里,三步,四步……十步,直到欧阳月走至院中,又绕着院子打起转来,走了两圈又转回到大厅之中,一脸的疑惑道:“冬雪,真是奇怪了,你看这天谴怎么还没落下来处罚我呢,难道先人也有错,那些故事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冬雪认真摇头:“小姐,圣人绝对不会有错的。”接着伸出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疼的一身冷汗的刘德全,“你说是不是啊,圣人是不会有错的吧。”说着,不着痕迹的踩了刘德全的脚。

    刘德全痛的失声大叫:“啊啊啊!不会错……不会错,圣人不会错……”

    欧阳月眸子弯弯,极为明亮:“那圣人不会错,就是你错了?不然我可不相信呢,世人传唱的孝义为先,都是什么假话,根本没有报应的事,怎么会让人忌讳害怕呢!”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冤枉夫人,夫人贞洁自爱,绝对与我没做过出格事,是我冤枉夫人,是我冤枉了她啊!”刘德全疼的哇哇叫,心中恐怖到极点,他还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操着生杀,却如同与他谈笑一样。然而欧阳月越是抱着寻问的态度,声音越是温柔,他越是害怕的肝胆惧裂!

    “噢,你真的错了吗?可是你刚才信誓眈眈的说与母亲有染,你现在突然推翻,让我们信哪一个呢!”

    “现在是真的,现在是真的啊,夫人真是冤枉的,真的真的!”刘德全伸长了脖子,脚上现在痛的撕心裂肺,让他再也不敢说慌。

    明姨娘面色一变,突然冰冷道:“三小姐,你这样弑父残亲,不但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你还公然这样手段残忍逼人改供,岂可做数!”

    那老宁氏也面色阴沉望着欧阳月,芮余欢讽笑道:“三小姐突然被告知生父令有其人,心中会害怕也是应该的,只是用这样的手段,实在不光彩。三小姐你习惯了将军府的生活,不愿意认亲生父亲也罢,但是这样残忍,真是让人心寒!”

    “三小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花姨娘也一脸痛惜的斥道。

    “若真有天谴,应该落下了。”突然间,一道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竟然是从来鲜少参与这些事的刘姨娘,欧阳月凝了刘姨娘一眼转过眸子,而其它几个姨娘望着刘姨娘的眼神都带着抹恨意。

    “你们竟然一个个都认准了我是野种?这件事,事发后伤害最大的便是父亲了,你们如此急迫逼我认歹人为父,到底是何居心!”欧阳月一脸感叹,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皆是一愣,有些心虚望着欧阳志德,却见后者眉中忍含戾气,那是欧阳志德从来没对她们流露过的怒火。

    欧阳月却是步子一转,走向齐妈妈,双手后背,竟然巧笑倩兮冲着齐妈妈笑起来,刚刚见过欧阳月行事的齐妈妈吓的直后退,欧阳月却已柔声道:“齐妈妈当年救了母亲,母亲感激你,说当年母亲为了掩人耳目杀了一堆的人,可偏偏放了你,可见她对你的容忍与信赖了。可是面对这样的母亲,齐妈妈竟然会背弃主子,跑到这里来状母亲的告,看来母亲的善心都给你个老狗给吃了!”

    齐妈妈面色大变,眸中却闪过丝丝恨意,手上飞快比划起来,芮余欢飞快跑过来要看清齐妈妈比划着什么,然而这齐妈妈因为愤怒,比划太快,竟然将她也看的晕了,她急的直流汗。欧阳月却突然冷笑出声:“好一个愚蠢的老妇,好一个背信弃义的奴才!当年母亲放你一马,你竟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想报复,简直罪该万死!”

    明姨娘也急了,拉着芮余欢道:“芮小姐,齐妈妈在说什么!”

    芮余欢咬着唇,刚要说话,那齐妈妈竟然又飞快的比划起来了,令人吃惊的是,欧阳月默默念起:“你不但怨恨母亲将你送到别庄,还恨母亲杀你相公,更加恨我杀你孙女禅儿是吗!”

    齐妈妈“啊啊”大叫,表情十分狰狞,竟然扑着就要向欧阳月抓去,一脸的恨意半分不假,大厅众人也明白过来,宁氏当年放了齐妈妈一马,这齐妈妈本该感恩戴德将这事带进棺材。可是她突然出来说明真相,本来就令人奇怪,然而若是她为了自己亲人的死而怀恨,却可以理解。齐妈妈的相公当,时跟着她一起被发送到了别庄守庄子,但随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而禅儿是她孙女,原来是欧阳月院中的下人,当初虽然与欧阳柔有关,但最后都是以欧阳月曾打了禅儿板子,禅儿怀恨在心报复欧阳月,这才最后惨被打死了解。所以这帐自然也能算在欧阳月身上,这就是最人知常情的理由!

    明姨娘眼中有着势在必得,这齐妈妈与她最信任的管事齐妈妈,后查也沾点亲,当然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了,但占着同姓,明姨娘便派了人将将军府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禅儿那段,更是将欧阳月如何残忍加倍说了。齐妈妈独身在别庄守庄子,最想的就是将军府的孙子辈们,一听到立即就火了,再加上当初她被迫赶去别庄,心中自然也有怨恨,明姨娘不过稍加点拨,她便闹到将军府了。

    至于那个刘德全,当年也不是真与宁氏通奸,反而是他因为迷恋宁氏,所以一直纠缠不休。宁氏嫁到将军府了,当初府中刚进了姨娘,再有别的风吹草动,她与欧阳志德矛盾会更多,她无法,又刘德全生出不必要的事,只好给刘德全在府中安排事务。而这刘德全因为太过迷恋宁氏,竟然偷偷跑到宁府闺房想偷她贴身衣物,没偷到,反倒将桌上她的亲笔诗偷了走。刘德全与欧阳志德名字中都有个德字,自然这诗说给谁写的都可以。

    明姨娘虽知这个原由,但只要她想办法隐藏,这就是对宁氏最不利的证据,所以她费尽心机找到刘德全,给了他千两银子诱他来此,并且抓了刘德全的妻妾儿女,刘德全但凡有点良心,都不敢将真相说出来。

    “呸,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公公根本是被你与你的姘夫何谋害死的!”这时候刘妈妈突然站起来,冲着齐妈妈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齐妈妈面色狰狞,竟要上前去抓刘妈妈,冬雪见状一把拉住,并且使劲将她反身扭在身后,齐妈妈越是挣扎,手腕越痛,气的呼哧带喘,却看刘妈妈嘲讽的笑:“当年就是因为你与你姘夫做了苟且之事被公公发现,所以才闹到夫人那里,夫人念你伺候多年,不忍心就此责罚你,将你与你姘夫拆开送走,还送了公公离开。可是公公去了没多久,他就死了,你不知道吧,公公当年给了相公一封信,这封信上,全部都是你如何不守妇道的言论,公公扬言绝不让相公再认你这个母亲。你的嗓子也不是夫人下毒害的,而是公公太过厌恶你,在你菜食中下了毒,这下让你对公公下了杀心。”

    齐妈妈张大嘴,好似愤怒的大叫,可是她只是依依呀呀怪叫着,刘妈妈却从怀中掏出两封信来:“这一封就是当年公公写给相公的,还有这一封,就是你写信给我,让我恶意诬陷夫人,坏夫人名洁与三小姐生身身份的信!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胆子,你知道我与相公多恨你这不守妇德的婆婆吗,你竟然还想来让我与你帮忙!”

    齐妈妈不停的摇头着,气愤的大叫,她本想比划手势,可是此时双手被冬雪控制住了,她气的眸色涨红,恨意袭满全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然而这一转变,看愣了大厅的人,怎么之传扬夫人与三小姐的事,竟然还牵扯出府中老婆子不守妇道和其家事,她们怎么都听糊涂了。

    “你说什么!夫人是冤枉的?!”明姨娘突然尖声一叫,这个转变就是她也无法接受,她从齐妈妈得到准确的消息后,便派人将书信送回来,并且还派人找刘妈妈恳谈过。这刘妈妈一直以来都在柔雨院做事,当初禅儿会被欧阳柔利用,也是因为娘与弟弟妹妹在那的关系,她们性命都捏在欧阳柔手上,想不听话也难。

    但禅儿的死必竟与欧阳月有关,所以当时找到刘妈妈的时候,刘妈妈表现出来的愤怒绝对不是假的,那副恨不得将欧阳月生吞活拨的样子,到现在她还记得,这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刘妈妈怎么到了马上事成的时候,竟然突然翻脸不认账了!

    明姨娘眸子极冷,嘴角勾着恶毒的笑望着刘妈妈,她可不做无准备的事,现在刘妈妈的孩子都在她手中,这刘妈妈竟然敢耍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刘妈妈看着明姨娘的阴冷的眸子,心头一跳,但是随后却冷冷的笑了:“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婆婆逼我说的,信就在这,老夫人、老爷明断!”

    明姨娘咬牙切齿望着刘妈妈,不断的给她使眼色,刘妈妈明明看着明姨娘,面上却带着浓浓的嘲意,明姨娘突然觉得这事不对劲。这件事本来天衣无缝的,这刘妈妈怎么会突然反悔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的!

    然而此时那书信,都交到老宁氏与欧阳志德手上,两人人手一封,一封是当初齐妈妈的相公给自己儿子的信,一封就是齐妈妈写给刘妈妈,让她如何传流言,甚至里面将事发被逮出来后,如何反应都写的一清二楚。而那描述的反应,正是刚才刘妈妈所做的,分毫未差!

    有了这两封信,一切都昭然若揭,根本是一场无中生有的冤枉,齐妈妈记恨当年宁氏知道齐妈妈丑闻后,将自己与姘夫拆散,她怀恨在心离开了京城,估计与其相公过的并不好,她相公给她喂了毒害她哑了。而齐妈妈一气之下就杀了其相公,但心中还对宁氏有着恨意,所以才有着今天这一出!

    可关健问题是,齐妈妈这些年来在别庄都相安无事,现在她怎么突然出现在将军府,又为什么突然要让刘妈妈设计冤枉宁氏呢,并且这刘德全也来的未免太凑巧了,他手中的书信,不论字迹还有年岁,都像极了是宁氏给他写的。便是齐妈妈这事说的通,那这刘德全又是怎么回事呢!

    明姨娘面色极度难看,冲着贴身的齐妈妈使了个眼神,手掌平伸,手腕微微一转,做了个切的动作!而她侧身在刘妈妈眼前,刘妈妈自然看到她这个动作,她面色微变,似乎有些害怕,明姨娘冷冷看着她,你不要你的孩子了,那我就立刻杀了他们!

    “娘,娘!”却在这时,大厅突然响起两道童声,两个穿着粗衣的孩子,突然冲向刘妈妈,明姨娘看清那人时,面上急变,质问的看向齐妈妈,可是齐妈妈也一脸的愣神。

    怎么会啊,她明明派人去看着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出来的,绝对没可能啊!

    齐妈妈看到这两个孩子出现也愣住了,面上有着丝丝的愤怒,愤怒的向前冲,恶狠狠的望向明姨娘,冬雪见状手上立即一松,齐妈妈的身子就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向明姨娘狠狠冲了过去。

    明姨娘还在发愣,竟然被齐妈妈一把拉住,狠狠的推向一边,不远处正好是大厅两侧摆放的椅子,齐妈妈直接将人推向那里,明姨娘来不及反应,竟然生生压倒椅子倒在地上,她痛叫一声:“贱婢,你敢对我动手,贱婢!”

    刘妈妈却在此时道:“谢天谢地,你们两个都没事,谢天谢地。明姨娘,请恕奴婢失信,您让奴婢传扬那种传言,奴婢心中有愧又害怕啊,奴婢实在忍不住啊,这实在太缺德了,奴婢良心不允许奴婢一错再错了!”

    “啪!”欧阳志德突然伸手一拍,他身侧椅柱立即断成数段,无限愤怒道,“刘妈妈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明姨娘指使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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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昨天突然就感冒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重了,眼睛疼脑袋疼,眼泪哗哗流。

    最近这天气太怪了,我都能有一两年没感冒了,各种难受中。亲们也注意天气变化啊,感冒太坑爹了。

069,姨娘毁容!

    安和堂大陷入一片冷沉之中,欧阳志德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那直接震碎的木碎片,好似一条紧绷的筋条突然断掉,大厅中人的心,也跟着不断翻跳起来!那些本来不断叫嚣着宁氏清白,与欧阳月出身的,以红姨娘、花姨娘为首的,还有府中下人,都不禁缩着脖子,十分畏惧的模样。

    这可是事关府中主母与嫡小姐的尊贵,这件事是真的还罢,若不是真的,那些长了张破嘴就知道嚼舌根的,以后还有的了好吗,由其那些闹到厅前,被明姨娘故意提上来的,更是吓的白如死灰,一个个哆哆嗦嗦的,浑身颤抖着。

    而那边被齐妈妈推了一把摔在地上的明姨娘,也被这情景吓了一跳,她惊惧的看着欧阳志德,却见后者厉眼扫来,眸子里是涛涛怒意,她浑身一哆嗦,张嘴刚要说话,那齐妈妈却“依啊”的不知道叫着什么,突然又转身向她压了过来,明姨娘无心再管其它的,伸手就挡着,还大叫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将这贱婢拉下去,快点啊!”

    这时候明姨娘身边伺候的齐妈妈这才惊讶的反映过来,刚才因为事态转变太出乎意料,这哑齐妈妈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力气奇大的撞过来,那样子连她都有些怕了,竟然没上前去,一听明姨娘叫,她立即冲了过去,抬手就要往哑齐妈妈头上拍去。

    却在这时,哑齐妈妈身子突然一矮,齐妈妈愣了下,却原来哑齐妈妈倒并非躲她这巴掌,而是一下蹲压在明姨娘的身上,明姨娘本就倒在碎椅堆中,这一压立即有几个碎木头扎进她身体,她失声大叫。伸手胡乱的挥打着哑齐妈妈,那哑齐妈妈一脸的凶像,一副要打死明姨娘的架势,那老宁氏见状吓了一跳,立即喝道:“快,快!快将这疯妇拉开,快点!”

    喜妈妈这才带人上前拉拨着哑齐妈妈,那哑齐妈妈一脸恨意,死死瞪着,她虽然说不了话,但是那一副看大仇人的样子,可见她对明姨娘的痛恨。这哑齐妈妈原也是宁氏的人,这种时候事情败露,要找也该找宁氏,可不该找明姨娘。而且她偏是这么的精准,那刘妈妈的儿女刚一出来,她便发了疯,这大厅中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转转眼珠子,看出几分门道来。

    “啊,姨娘,你的脸!”哑齐妈妈刚被制住,齐妈妈扶着明姨娘起身,却不可抑制急喊一声。

    明姨娘吓了一跳,白着脸拉着她:“我的脸怎么了,快说!我的脸怎么了!”说着颤抖着手扶上脸颊,再颤微着手拿下,那手上却是一片腥红。明姨娘瞪着眼睛,大叫一声,“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快拿镜子,快拿镜子来啊!”

    这时候在大厅上,上哪给她拿镜子,那花姨娘平时最爱美,此时看到明姨娘的样子,竟然冷笑一声,殷勤的走上前急道:“呀,姐姐这脸怎么伤到了,好吓人啊这伤,快,您快瞧瞧!”说着从她荷包中拿出一只铜镜递过去。

    明姨娘可管不上花姨娘语气中的讽意,急忙抢来,便抖着手举到脸前,在看清锐中的脸时,她倒吸一口气,那手抖的更厉害,她面上更是比雪还白。只见她花的精致白皙的面上,一条红色的血痕从眼角处直接下滑到脸颊鼻间鬓角处,长长一条,触目惊心!而那原凶的木碎渣还刺在脸上,汩汩向外冒着血。本来这碎木渣可无没伤人至此,可是不要忘记哑齐妈妈,那发了疯一样的行为,竟然生生被一个半指长的木渣,生生划开明姨娘小半张脸!

    “啪!”明姨娘突然将铜镜摔在地上,花姨娘还没来的及抱怨明姨娘毁她东西,明姨娘已经嘶厉的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快找大夫,快叫大夫来治我的脸,我的脸不能毁,绝对不能毁了!”

    明姨娘眸中满是惧意,不断的推挤着齐妈妈,齐妈妈也不敢耽误连忙去叫人,那明姨娘却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一般,不停站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直嘀咕着:“我的脸不会毁,绝对不会毁,一定能治好,一定能治好的!”

    那宁氏、红姨娘、花姨娘望着明姨娘,都带着幸灾乐祸以及一丝快意,便是刘姨娘望着明姨娘,眼中都闪烁了一下。

    明姨娘是老宁氏最先提进府中的,一直都很受老宁氏重视,并且她也是府中第一个怀有子嗣的,欧阳华还是从小在老宁氏身边养大的,这无疑让明姨娘头上带了一些光环。并且这明姨娘还是后宅女人中,颇懂算计之道的,这些年来她忍忍不发,却不代表她明面不做什么,暗中就真一点动作也没做。她们都多少在明姨娘那吃过暗亏,但这明姨娘做事很周密,想从她手中得了什么好处,可不容易,这口气她们暂时咽下,可不代表永远咽下,看明姨娘这副样子,她们自然感觉心中极为畅快!出了一口恶气!

    而明姨娘现在可管不了其它人怎么看她,她只在意自己的容貌会不会好,会不会就此毁容了。女子的容颜,这不论是什么时代,都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就好比曾有人传言胎盘亦紫河车,能够美容养颜,不少达官贵人就派人四下搜集刚刚生产妇人的胎盘,有些弄不到的,甚至会动了杀念。不过是一个传言,有些人甚至可以背负人命也要盲从,可见这美丽对女子而言多么重要。

    这里还不是现代,起码女子闯事业在外人看来也是正常的。

    古代需要的是女子相夫教子,三从四德,丈夫却能三妻四妾,享受左拥右抱的快感。女子生存的后宅,不但需要心计,更需要美貌!

    换作你是男人,你会宁愿看一个人老诛黄的妇人,还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这是常理。这时代,年轻美丽就是她们的命,为了美貌长存,恐怕她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明姨娘如此害怕,自然也很正常,她在府中即便出身高过其它的姨娘,但上面还有着宁氏,不论老宁氏多么宠她,她想凭贵妾身份越过宁氏,那都不可能,只有她能成为堂堂正正的正妻才行。而论起年纪与美貌,她显然也不能与府的其它姨娘相比,本来她还占着欧阳华这名庶长女的名份。而欧阳华也算是不错,在京城浑到三才之位,是很争气的。可是现在欧阳华却是在败坏名声后,莫名其妙自杀了,在这一切切的助力一一失去的时候,明姨娘心中已然在怕了。现在若是连她容貌也被毁了,那完全在摧毁她自信心啊!

    那哑齐妈妈把明姨娘撞成这样也有些怕了,不过喜妈妈让人拉着她就是不放手,将她按在地上,齐妈妈跑出去没一会,带了一个大夫过来,那大夫看到明姨娘的伤口时也惊了一下。

    以他多年的从医经验,这伤口近两寸长,并且伤口还不浅,这种伤势,就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恢复过来。明姨娘看到那大夫的表情,甚至忘记规据,紧紧拉着他的衣服急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我,一定不能让我的脸留下疤,一定不能啊!”

    那大夫面上有些尴尬,强扯开自己的袍子,沉吟道:“这位夫人,老夫只能给你开些快速愈合的外敷内服的药,你这伤口,请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明姨娘面上顿时一变,惊恐大叫:“不,你一定要办法,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不信,我不信!”

    那大夫看明姨娘的模样,吓的一后退,齐妈妈立即带人下去,让大夫开了药将人送回去,她便又回了大厅。

    只是大厅此时的气氛却极为不好,她刚一走进来,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明姨娘痛哭失声,一直摇头念着不信,她那脸上的伤是新的,本来有些地方已止住血,她这样一哭,扯动面上的肌肉,那血竟然又流下来,她的眼泪与红交缠在一起,十分骇然!

    欧阳志德却是冷笑出声:“报应!”他竟然冷眼旁观看着明姨娘,眼中竟然没有半份感情,他转头望向被压在一边的哑齐妈妈与刘妈妈等几个下人,当然也少不了那李德全,“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陷定夫人与小姐的!”

    欧阳志德又岂能不明白,若是欧阳月被指证成功是宁氏与李德全的孩子,将要承担着什么。要不是他最后强压下心中的担忧,恐怕月儿的身世就藏不住了。到时候所要带来的麻烦,更是无止境的!而带给他这种窘境,欧阳志德心中愤恨不休!

    欧阳志德声音一震,那些心虚的下人皆吓的颤了颤身子,有些犹豫不决。

    明姨娘本来嘀咕悲伤不停,听到这,眸子也一沉。她捂着脸低下头,之前做了这么多事,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若是查下去,她也逃脱不了干系,现在她变成这样,若是再继续查下去,那可就糟糕了!

    明姨娘突然站起身,急喝出声:“好一个哑妇,你陷害府中夫人嫡小姐也就罢了,你与她们有私仇,这些与我何干!你竟然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刑,想攀赖我,你该当何罪!”说着她捂着脸,痛哭失声,“我好好的容貌,竟然被你这疯妇毁成至此,我饶不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断,我要将你碎尸万断啊!”说着,明姨娘举起一个椅子,便要向哑齐妈妈砸去。

    谁也没想到明姨娘会突然发难,都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时,那明姨娘已经一椅子砸了过去,哑齐妈妈本就被受控住了,这头上硬是挨了一记,硬生生的被砸出一个血窟窿。血水汩汩往外流,十分骇人!

    “啊!啊!杀人啦!”

    “天啊,好多血,好多血!”

    “姨娘杀人啦!”

    本来跪在地上的下人,吓的面无人色,纷纷站起来,惊慌失措的要往外跑,好似明姨娘下一个要砸的就是她们一般!

    “都给我站住,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老宁氏突然喝斥了一声,只是眼神也冷冷看着明姨娘,明姨娘此时却是一脸疯样,拿着椅子还要往哑齐妈妈身上砸去,那哑齐妈妈头上开了个洞,身体本就迟缓,现在更是没办法躲避了,倒是那喜妈妈一见,立即一摆手,那压着哑齐妈妈的人急忙将人带离,这才躲过了一劫。

    随后两个下人拉扯着明姨娘,并抢了她手中的椅子,明姨娘却挣扎叫喊着:“贱婢,你敢毁我的容,我要杀了你!”明姨娘的样子,好似真被毁容刺激的不行,眼神中有些疯狂。

    欧阳月冷笑,她倒是很清楚,明姨娘分明是想用装疯的法子,再加上她此时的情况,急中生智打死哑齐妈妈了事吗!

    欧阳月悠悠走到刘妈妈面前:“刘妈妈,你之前说对不起明姨娘,你不能为了她做违心的事,又是为什么啊?难道我与母亲的事,与明姨娘有关吗,这一切都是明姨娘所为吗!”

    欧阳月这分明是明知顾问,那明姨娘听到身子一震,而大厅中众人也皆望向刘妈妈,刘妈妈此时却有些犹豫了,她望着欧阳月,轻抿着唇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早在禅儿被打死时,欧阳月就曾经让春草给刘妈妈送过休恤的银子,当时春草还很不理解欧阳月,为什么要对一个背主的奴才家人这么好。当时欧阳月也只是一时有感,禅儿背叛她虽然罪不可赦,但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她的家人,尤其还有弟弟妹妹,禅儿当出有很大原因为了她们,欧阳月只不过是一念之间。而那欧阳柔原来是拿捏着禅儿的家人让她听话,但是禅儿一死,也算是坏了她的事,她这可算是将禅儿家人给厌上了。

    刘妈妈原来也是个二等妈妈,竟然因为一个小错,直接降到了粗使妈妈,银钱不但少、干活还累,当时要不是欧阳月给的银子,刘妈妈可能就过不了那段时间了。本来刘妈妈对欧阳月也是有怨恨的,但是她也很清楚在这内宅之中,只有活着才是正道,谁对谁错,那时候根本追讨不到了,欧阳月这雪中送炭,她虽不至出于感激,但对她的恨意倒也消了一些。

    而之后随着欧阳柔越来越过份,刘妈妈无奈之下也求过欧阳月,欧阳月使了个小计,倒是让刘妈妈没再受欧阳柔挤兑。然而就在几天前,她突然收到了自己婆婆,也就是哑齐妈妈的信,信上便讲的就是如何在府中散播流言。而明姨娘身边的齐妈妈,也借机找她谈了谈,话中有意无意指点她的,就是这件事要如何的做,可是那齐妈妈却没明着来,只是暗中指点,现在刘妈妈要反供也不容易。

    当然齐妈妈许了她不少好处,若是依刘妈妈的困境她本该答应的,只是这齐妈妈却不知道,刘妈妈与其婆婆的恩怨。原来当初刘妈妈刚进将军府,人生地不熟也没有靠山,却是长相不俗,手脚也算俐落,就被当是宁氏院中的哑齐妈妈看中了,许给了她儿子。刘妈妈本以为找了个靠山,谁知道这哑齐妈妈的儿子,却是个浑子,喜欢沾花惹草不说,有时候心里不痛快,还要打刘妈妈出气,刘妈妈可是受了不少苦。这刘妈妈虽只有禅儿在内的三个孩子,可是原本她却怀孕五次,可想缘由了。

    刘妈妈觉得她这一辈子不幸福,都是哑齐妈妈害的,可是当时哑齐妈妈在府中是很有身份的,她如何也反抗不了,后来哑齐妈妈被送到别庄,她也奇怪,趁着她男儿醉酒,才问出一些东西。可是那时候哑齐妈妈在庄外,她想做什么也难了。就在她都放弃的时候,这哑齐妈妈竟然想出这等诡计来,刘妈妈顿时萌生恶计,何不将计就计,便将这事讲于欧阳月听。

    当然随后的事就这么顺理成章了,明姨娘还怕刘妈妈不答应,先暂时控制住了刘妈妈的孩子,不过欧阳月早派人盯着,但这明姨娘也算手脚干净的,现在这孩子已在堂上,明姨娘死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当时齐妈妈找她,话也没有说绝了,这么一对质,她可是将后路都堵死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字子里待呢?本来刘妈妈也是打算照着欧阳月的方法来,如果用了那个方法,不除了明姨娘,她也难再有翻身之地,可是看到哑齐妈妈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样子,她心中突然一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当初二小姐事情败露,不就拉了禅儿当垫背,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她这么做绝了,也不见得能让明姨娘彻底落败,明姨娘可不同其它几个姨娘,可还有着尚书府做靠山,老夫人还疼她,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到这,刘妈妈身子一哆嗦,突然指着哑齐妈妈:“这……这都是婆婆让我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她这是何意!”接着又怕旁人不信,还低声道,“奴婢记得当初夫人与明姨娘有些矛盾,当时婆婆也在明姨娘手上吃过亏,婆婆这人心胸狭窄,暗记于胸等着报仇也难说。”

    欧阳月眸子突然一眯,冷冷望着刘妈妈,刘妈妈被她一看,立即心虚的缩着脖子。这也不能怪她,当初三小姐虽然在她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可是到底不能保她一辈子,这次她能利用自己,下次难保她就想害自己了。再者她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告倒明姨娘,她自然不想接下这等大仇来。她这也是为自己和孩子着想,这可怨不到她啊。

    欧阳月心底微冷,这刘妈妈就是那种左右逢迎之人,当初她能因为恨哑齐妈妈而助她,现在为了自己反口倒也并不奇怪。但是刘妈妈若是能信任她到底,欧阳月敢打保票,保她全家后半生无忧,这些话她也与刘妈妈说过,显然刘妈妈并不信任她。她本来已经让春草在外面找了间民屋,准备到时候找个机会放了这刘妈妈一家出府,现在看来不用了。而她的机会只给一次,刘妈妈不能一直效忠于她,她们的交易也就没有了。

    欧阳月转头望向李德全:“你呢,你有什么话说!”

    李德全早被断了双腿,疼的一脸灰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他恐惧望着眼前面色平和,却让他毛骨悚然的女子,可也不自禁的看着一脸血,见他望去,阴冷望着他的明姨娘。他还有一家老小在明姨娘手中,他想改口,也没办法啊!

    李德全下了狠心,眯眼仰着头望向宁氏:“夫人未出嫁时,我便倾慕夫人美貌与才情,一直不能忘怀,当初夫人嫁入将军府后,我夜夜思念不能寐,终于经受不住折磨求到将军府来。夫人可怜我,让我在帐房做事,可我却一直管不住我的心,偷了夫人的手稿,曾经想过以此要挟夫人就犯,可惜啊可惜啊……”李德全愁苦着一张脸。

    宁氏却被他这话气的不轻,然而这却也是事实,要不是为了李德全安份下,当初她也不会给他安排在府中,这无形中也为她之前的困境增添了条件。只是李德全话未说完,总让人感觉这之后还有事,若让人起了疑,她清白同样受损啊!宁氏忍受胸口翻腾,斥喝道:“李德全,罔我当初觉得你身世可怜,给你口饭吃,你竟然这么大胆,我竟从来不知道,你……”

    “啊,我对不起我的妻儿啊!”李德全却突然大叫一声,他扭过脸,眼神死死望着明姨娘,那神情明明在说,我做到了,你说的一切我都做到了。就在这种时候,我也给夫人带来的麻烦,你绝对不能伤我家人。

    说是迟那时快,李德全突然忍着巨痛,直接飞身扑向明姨娘,明姨娘吓了一跳:“啊,快将他拿下!”

    然而李德全却不是冲着她,在靠近明姨娘的时候,他身子突然一转,竟然猛的落在明姨娘身后的烂桌椅旁边,“噗哧!”那些本来断成数根的烂木头,此时却如利剑一般刺入李德全身上,“哇,噗”他顿时吐出一口血,生命气息慢慢消失。只是他临死之前的双眼,都一直盯着明姨娘。

    明姨娘只感觉李德全突然从她身侧跌下,接着旁边就绽开血花,而那李德全到死那双眼,都似带着怨恨与别样心思望着她,那种感觉令她无比害怕,她“啊”的大叫一声,却感觉那李德全死前的双眼,一直在脑中缠绕不去,她吓的跌坐在地上,哆嗦着唇却只有惊喊声。

    芮余欢眼神闪动,突然道:“如此说来,就是这个哑婆子,一直难消当年自己丑闻而被夫人送走的仇恨,所以处心积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设了这个计谋,并且她还找到当年夫……这个李德全来演戏,就是为了报仇!她心,何其毒也!”看到宁氏冷眼扫来,芮余欢立即改口,却是将罪过全安到了哑齐妈妈,为了当年分开她与姘夫的仇上面。至于这哑齐妈妈到底有没有姘夫,她们嗓子,到底是宁氏还是她相公毒死的,明显不想再追究了。

    欧阳月眸子渗冷,抬眼望向芮余欢,却见她面色平和,好似真正的和事佬,中间人,只为求公正与事情真相。可惜之前的种种,芮余欢分明借公济私站在明姨娘身边的,现在又说出这些话,当真可笑至极!

    老宁氏却点点头:“就是这下贱心狠的奴才,当初彩月愿意放她一把,也是为了她名声着想,送她远去,分明是出于善心为她好。没想到她不知道感恩便罢,竟然还敢做出污陷主子的大逆不道之事,拉下去给我打死!”

    “啊啊啊,依依依!”哑齐妈妈不停的摇头头,眸子狠歹歹望着明姨娘,可是后者却沉寂在刚才李德全死在她面前的恐惧中,根本没回过神,如何看她!

    哑齐妈妈只好又将视线望向刘妈妈,然后后者却冲着她连连冷笑,哑齐妈妈愤怒的嘶吼,声音如同破裂的瓷盘般难听“啊!”

    哑齐妈妈原本对宁氏确实有恨,但不是什么姘夫之事,更不是什么丑闻,而是宁氏宁愿毒哑她,也要将她送到别庄的不信任,本来她虽恨,但也知道斗不过宁氏,根本没想过报仇。可是明姨娘却让齐妈妈给她带了将军府的消息,将禅儿之死加油添醋说了一遍,哑齐妈妈生活在别庄,最惦记的就是家中孩子,这令她无比愤怒。当年宁氏对不住她,她的女儿竟然还如此对待她的孙女,哑齐妈妈便依计与明姨娘有了交易。

    明姨娘怕她中途变卦,还将掳了她孙子孙女的事要胁,所以当哑齐妈妈看到她孙子孙女平安无事后,这才心生恶念,想找明姨娘讨回公道。

    她这一刻是多希望她能说话,她要痛斥明姨娘,她想揭露真相,可是这时候老宁氏突然一摆手,突然有一个拉扯的粗使嬷嬷,伸手一掌重重拍向她后脑勺:“不知死活的奴才,主子如此对你,你竟然心生恶念,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做无谓的挣扎,给我安静点!”

    “啪!”这一巴掌十分重,而哑齐妈妈头上本就被明姨娘开了个洞,如此一来,令她头上鲜血“哧哧”往外冒,失血过多的她,当下就被打晕了。

    “啪啪啪!”外院随后响起板子的声音,还没几下,便有下人来报,哑齐妈妈身子太弱,之前又失血过多,死了!

    “这种不知死活,不分尊卑的贱奴才,死也活该!”老宁氏阴沉着脸,转而冷冷望向厅上,跪着的,之前叫嚣那些下人,“至于这些,念在你们不过是因为好奇乱传了流言,就罚俸两月,以示惩戒吧!”

    那些心中尴尬的下人,却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罚她们俸银,依旧让她们很不高兴,但是这总比打她们板子,或赶她她们出府好多了。只是面色都有些不好的望着刘妈妈,要不是刘妈妈酒后醉言,还有与哑齐妈妈一起使坏,她们会被平白无顾罚了银子吗!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这笔帐迟早要算!

    宁氏听到这个处罚,却是冷着脸要反驳,然而她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老宁氏与欧阳志德阴冷的眼神,显然那李德全死前的话,还是存生了一定的影响的。

    宁氏面色发白,她怕的就是他们对她心存怀疑啊。只是这转念一想,明姨娘的事,刚才明明可以再深问一下,然后恶惩一番,到现在竟然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凭什么!当她不知道老宁氏怎么想的吗,现在府中出了这种大事,涉及到她与明姨娘,现在宁氏的危险解除了,明姨娘可能再查下去,或许有线索,可不但费劲,而且查出的结果,也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明姨娘这些年来在府中位置超然,还不是老宁氏得眼的关系,这种时候若是处罚了明姨娘,就是要打着老宁氏的脸面,说她无识人之能,用恶毒之人。老宁氏如何愿意接受这样的名号,所以芮余欢那般下定论,她立即让人打了哑齐妈妈杀人灭口!

    宁氏心中暗恨,她眯着眼睛冷冷看着老宁氏,最后还是低垂下头,必竟这件事也不光彩,若是闹下去,对她也没有好处,但这一回,却是生生让宁氏恨上老宁氏!

    事情似乎就这么完了,大厅顿又沉静下来。

    欧阳月转头望向死了,也不能瞑目的李德全,她走过去,静静看着李德全,声音轻淡道:“这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明姨娘本来就跌坐在李德全一边,听到欧阳月的话,她吓的一哆嗦,狠狠望着欧阳月,你还想做什么!

    欧阳月却平静的回视着明姨娘,那眼神没有半点感情,只是冷淡,说不出的透骨之寒,明姨娘浑身一颤,欧阳月突然转身,仰头望向老宁氏:“祖母,月儿看这府中没个人打理真不行,母亲身子正弱,明姨娘不过才掌馆府中中馈几时,竟然闹出这么大个乌龙笑话来,实在难持中馈大权。”

    明姨娘身子一震:“你!”

    老宁氏同样眸子微沉望着欧阳月,之前她因为宁氏与欧阳志德争吵,这才趁机从宁氏手中夺了中馈,老宁氏当初不是真的不想揽权,才将一切交给宁氏。不过是因为不想受到流言困扰,说她念恋权势,竟然连儿媳的掌家都要管。老宁氏是扶持欧阳志德走到今天的人物,若不是个厉害的人物,欧阳志德想长大成人,有今天的成就,怕是很困难。这样的人同样对权力很眷恋。她将中馈交给明姨娘,实际上还是她自己掌了去。

    欧阳月现在这番话,自然是想夺了明姨娘的权了,但欧阳月说的也是正理,明姨娘本来是想借着她掌中馈,狠狠算计宁氏与欧阳月一回,真正成为将军府女主人,可是功亏一篑!那她可就是犯了大错,身为府中中馈,一切都要管,这些下人流言传了这么久,明姨娘都没有解决,偏偏闹到安和堂来,并且她自己也与这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想要摆脱,老宁氏说信明姨娘,她自己都觉得假的很,明姨娘的中馈自然是掌不成了!

    可关健问题是老宁氏不想放权,欧阳月这话岂不是要抢中馈吗!

    “噢,那月儿觉得,现在府中还有谁适合这中馈掌权呢!”老宁氏眸子阴沉,语气也有些不善。

    欧阳月却笑了:“这月儿就不知道了,只不过明姨娘这样子,恐惧还要休养一下吧,恐怕是不行了,至于谁有这个能力嘛!祖母智德兼备,历练也多,月儿还是觉得由祖母来选这中馈人选为好。”

    老宁氏愣了一下,她原本觉得欧阳月会借此揽权的,而她身为苦主,又是府中嫡女,到快出嫁的时候,府中都会让她们接触一下的,所以她十分适合,没想到她竟然不恋权?这可能吗?只是再多想一下,这其中怎么似有种讽刺意味,当初明姨娘便得了老宁氏的眼,也是她推举的明姨娘掌中馈,却得了这么个结果,不是讽刺是什么!

    然而她愤怒一抬头,却看到欧阳月笑意盈盈立在下身,眸子里真诚无疑,又让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那不吐不快的心情,埋在心中令她十分郁闷!

    “也罢,那便由我暂带几日,想到合适人选再做打算。行了,没事都别窝在这里了,都下去吧。”老宁氏觉得十分头痛,已经轰人了。而本来站在她身侧的余欢,眸中闪过奇异的光亮,笑着道,“余欢扶老夫人下去吧。”

    “好!”老宁氏点点头,扶着芮余欢的手进了内堂,离开前,芮余欢面上带着颇带深意的笑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嘴角轻勾,只是淡淡回应。

    老宁氏都走了,这些人还在安和堂做什么,而且老宁氏走的这么快,也分明就想这么了结了此事,再不许人追究。欧阳志德皱了皱眉,来到欧阳月面前,好久才强扯出一丝笑容来:“走吧,不是说请爹尝尝你的手艺,想食言吗?”

    欧阳月轻轻一笑,眸中明显藏着探究,只是还是道:“哪会呢,爹爹什么时候想吃,说一声就成了,月儿怎么会食言呢。”

    “那走吧!”欧阳志德松了一品气,带着欧阳月便要离开。

    明姨娘跌坐在一边,却情不自禁,委屈叫了一声:“老爷……”

    欧阳志德转过头,却冲着她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明姨娘顿时好似跌落寒潭水之中,从脚底冷到头底,就那么呆呆看着欧阳志德离开。宁氏随后被林妈妈扶来,恶恶道:“贱人,你敢害我,走着瞧!”

    花姨娘此时跑到厅中捡起铜镜,还一脸惋惜道:“好好的一个铜镜,就这么被毁了,有些人那脸以后都用不着镜子了,可也不能糟蹋别人的东西啊,这东西难道不需要花钱买吗!”说完,她站起身,看着黑沉着脸的明姨娘,还夸张的惊叫一声,“啊,姐姐可千万别误会,妹妹可不是说的您啊,您可千万别对号入座啊!”

    “你!你竟然敢嘲讽我!”明姨娘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花姨娘惊吓的喊了一记,“天啊,好吓人啊,看看那脸上的血,啧啧啧,这可好不了了,而且看看这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回去可别做恶梦啊!”

    红姨娘此时冷笑插话:“这可难说了,若是换成是我,还不得梦到天天有人入梦索命。哎哟,看这人,到死这眼睛也没闭上呢,这可是死的多冤枉啊!不会化成力鬼来找罪魁祸首吧!”

    “呀,这可难说了,快回去找点叶子去去霉气,我可不想跟着倒霉啊!”

    “快走!”花姨娘、红姨娘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着,气的明姨娘肝胆惧颤,“啊”的大叫一声,“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齐妈妈这时在旁边小声劝道:“姨娘,奴婢看还是先回去上些药吧,或许这些药有用呢。”

    “啪!”

    “没用的东西,这么天依无缝的计划你都能办砸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明姨娘气的不行,这计划失败就失败了,可是她这脸,就是不用那大夫说话,她都明白好不了,那么长的口子,怎么愈合!现在她还感觉脸上传来丝丝凉意,她双手紧紧握成拳,艳红的指甲深入掌心的肉里,也抵消不了她的一丝半分的恨意!

    “我的脸,我的脸!”明姨娘面上渐渐浮现出阴冷的表情,看的齐妈妈头皮发麻,“欧阳月果然不一样了,好啊,这事没完,没完!”

    然而明姨娘却没注意到,本来应该扶着老宁氏进入内堂的芮余欢,此时却在内堂那帘子后面,嘴角勾着算计的笑容望着她……

    ------题外话------

    感谢亲,血櫻涙殇逝送了1朵鲜花,亲,诗菲依送了3朵鲜花,亲,漫长等待中送了5朵鲜花,亲,黄姐0126送了3朵鲜花,亲,jyu1970送了1朵鲜花

    感谢亲,feixue8送了1颗钻石,亲,jyu1970送了1颗钻石

    啥也不说了,各种爱你们。

    咳咳也谢谢亲们的关心,感冒真心难受,今天开始嗓子不舒服咳嗽了。

070,试探,送药!(求1号月票!)

    明月阁,一回来欧阳月便窝进厨房,手支着下巴也不知在想什么,眉目间十分严肃。张妈妈小心翼翼守在一边,见欧阳月待的时候长了,本想出声一二,又怕打扰了她,急的她在欧阳月身边直转圈圈。

    欧阳月眸底闪烁流光,嘴角勾起一道笑意:“张妈妈,咱这厨房可有海参。”

    欧阳月突然出声,张妈妈反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想起欧阳月这在与她说话,连忙道:“回三小姐,咱们这小厨房倒是没有,只不过您这是要给老爷做吃食,大厨房那有的话,自然也能要来。”

    欧阳月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好,我再说几样食材,你一并取来吧。”

    张妈妈立即讨好的笑意:“小姐厨艺天赋,老奴凭生仅见,三小姐真是人美手巧,惠质兰心啊。”

    欧阳月轻笑一声:“快去快回吧,没那些食材我也做不成,听着,有海参,虾仁……”

    张妈妈用心记下,连连点头:“哎哎哎,三小姐放心,老奴去去就回!”

    欧阳月望着张妈妈离去的身影,嘴角勾笑,或许没什么用,但不如用那道菜,先试试欧阳志德,看看他的反应。没一会张妈妈便带着两个丫环,抱着食材回来,冬雪留下帮忙检查了一下食材,看着没有问题,欧阳月这才动刀做菜。

    张妈妈明显眼睛一亮,不知道从哪里掏来一个小本,拿着毛笔急的满头大汗书写,看着欧阳月手如蛟龙一般的潇洒挥舞,改刀调味,外加烹调,到后来张妈妈实在记不住欧阳月烹调时的每个步骤,也不记得了,瞪大眼睛,眼珠子直放光,死死盯着欧阳月的动作。每一次欧阳月做菜,张妈妈都能在旁边学到点什么,这张妈妈一辈子也就厨艺还拿的出手,可是现在看着与三小姐一比,真是仙鹤与癞蛤蟆的比较,呸呸呸,她才不是癞蛤蟆,就是这水平实在是如何也不敢与三小姐比。正因为张妈妈只会厨艺,对这方面倒是十分认真之人,而且欧阳月也并不吝啬技法,张妈妈现在天天待在明月阁的小厨房,就是盼着欧阳月每天来这溜达溜达,好让她多学点本事。

    不过欧阳月可不是随便下厨的人,从她展现了厨艺到这回,也不过三回,张妈妈可算是给盼来了。不过她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和脑子实在不够使,现在要是多三个脑袋,恐怕才能来的及记住三小姐做菜的密决!

    只见厨房菜刀乱飞,欧阳月一身白衣在里不断走动,快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身影,配上她那翻飞的刀光,真有种飒血英姿之态,欧阳月在明月阁做菜三回,前两回都引来不少人翘首以看,这一回当然也不例外。

    春草跟着欧阳志德走来,春草轻声道:“老爷,厨房这种地方,不太合适您过来,小姐厨艺精湛一会就得了,要不老爷您再稍坐下,奴婢再上些茶点过去。”

    欧阳志德却是一摆手:“厨房月儿能去,本老爷为何去不了,不要多话,跟着便好。”

    春草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听话的跟在一旁,本来堵在门口的一堆下人,见着有人挤过来,纷纷抱怨道:“谁啊谁啊,没看到前面有人啊,挤什么挤,后面待着去。”

    “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倒啊,真没规据!”

    “可不是嘛,真是……啊……老爷!”

    离的最近一人,肩膀突然被扒开,正恼火呢,看到欧阳志德的脸后,顿时吓的没声了。

    “什么老爷啊,你……”

    “啊!”

    这明月阁的下人,都好似被什么定住了一般,一转过头来都目瞪口呆,眸中有着惧意,欧阳志德却不理会她们,站到门边后就向里望去,此时欧阳月正在改刀,只见银光闪动,那菜刀以着惊人的迅速‘剁剁剁’,欧阳志德面上一变。他总算知道这些下人围观的原因,根本不是看好戏,而是惊呆了,便连欧阳志德都有些愣然。

    凭他武将的眼光,欧阳月这刀法若是用在真正的兵器上,是十分惊人的。欧阳月没什么内力,可是这刀法速度,却是鲜少有人可比的!欧阳志德脑子突然一白,这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月儿吗,不,其实他对月儿并不甚了解,因为他时常在外,这一次回来竟然发现她有这样的变化。

    欧阳志德眼光不禁悠远了几分,喃喃不知道说谁:“或许她洗尽铅华,也还会是这般的优秀……”

    春草一愣,刚要出声询问,就看到欧阳志德直愣愣看着欧阳月,那眼中的神态动荡之狂烈,令她心惊,想到欧阳志德之前的话,春草闭紧了嘴巴,眸子却不禁瞪的极大!

    “刷刷刷”

    突然间,厨房里的欧阳月手持两个铁锅一甩,锅中菜刷刷入盘,动作行云流水,极为爽快俐落。

    “开笼上盘。”同时欧阳月说道,冬雪立即上前帮忙,眼中也有着惊奇,小姐的刀法,要是与她对打,她也没办法刀刀能躲过,真是快啊!以剑士而言,心中有剑才是真正的剑,再加延伸,什么东西到了他们手中都是剑,有这等手法,握上剑想必也不会差多少的。

    欧阳月一转身,就看到欧阳志德面色复杂望着她,她浅浅一笑,眸子极为柔亮,好似雪中绽放的一株梅花,十分惹人注目:“爹爹等急了,这就好了,咱们先过去吧,菜马上就来了。”

    欧阳志德回过神来,眸子深望了欧阳月一眼:“好,走吧。”

    两人刚一坐下,菜已上来,欧阳志德看着桌上四菜一汤另一蒸笼物,酸辣土豆丝,酱扒茄条,清蒸鲩鱼,生炒排骨,参须鸡汤,望着那蒸笼却道:“今天又多了一道,不知道是什么菜啊。”

    欧阳月说道:“这道菜说道做法,倒也简单。就是将虾仁洗净绞成肉馅,水发海参用沸水焯出,抹干腹内水分,稍撒干淀粉,酿虾肉馅,入笼蒸熟;海白菜用水泡发待用。熟后海参斜刀片成五片,三个一行排三行,勺内放上汤和调味料烧开,勾稀芡,淋明油浇在酿海参、海菜上。这道菜,海参软滑,馅鲜嫩,汤汁清新,海菜脆爽,是一道营养丰富又口感十足的菜肴,爹爹可要试下。”说着,欧阳月已将蒸笼打开。

    欧阳志德只看到蒸笼里,黑绿白等几色样子就十分出彩,不禁伸筷挟起一尝,当下连连点头:“果然鲜美脆爽,味道真是不错,月儿这手艺,怕是宫中御厨也是不及的。”起码这道菜欧阳志德就从未见过。

    欧阳月笑了:“爹爹有所不知道,这道菜最奇特的,还是它的名字。”

    欧阳志德新奇道:“噢?怎么个新奇法?”

    欧阳月指向那蒸笼:“爹爹看这海参分成三排摆放,中间海白菜,白果丝点缀着,像什么?”

    欧阳志德仔细瞧瞧却是摇头:“月儿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答案吧。”

    欧阳月意味深长道:“看这海参中间放着的海白菜,原是海中之物,颜色青绿可寓意海水,这调好的海参,就好似那舱翔于海中的船只,可你看中间又摆着海白菜这种挡碍,船只又要如何驶过呢。可看它排列成三行,两边各一排,中间又是一排,这船只终究神不知鬼不觉渡过。是以我叫这道菜为一一瞒天过海,爹爹觉得这名字如何?”

    欧阳志德精神突然一震,看着欧阳月浅笑盈盈的样子,眸子闪烁了一下,笑道:“原来这道菜还有这样的名字,倒是十分不趣。爹爹一直很怀念这道酱扒茄条,可是又吃到了。”说着,欧阳志德往碗中挟了几下子酱扒茄条,更大口用了起来,所谓食不言寑不语,欧阳月现在问什么,欧阳志德也没办法回答的。

    欧阳月笑着舀了碗汤递给欧阳志德,又给自己舀了一碗,静静的喝着,直到饭后欧阳志德离开,欧阳月也没说过关于瞒天过海的事,与欧阳志德谈的几句,也都是京城与边关的趣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欧阳志德刚一离开,春草便说道:“小姐,老爷似乎有些怪怪的。”

    “噢,有怪吗。”欧阳月淡淡的道,并未想多谈。

    “可是小姐,之前老爷在厨房外时,说了一句话,什么或许她洗尽铅华,也还会是这般的优秀,老爷明知道夫人是不会厨艺的,莫不是老爷爱之深责之切吗。而且老爷看小姐的眼神,奴婢看不懂。”春草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宁氏带人在明月阁闹事时,欧阳志德的疾言厉色。

    欧阳月眸子闪动了下,笑着道:“或许爹爹只是那么说了一句,你别胡思乱想了,先让人将饭菜捡下去吧。”

    春草犹豫了一下,便下去干活,她怎么不觉得老爷是随便说的呢?

    欧阳月眸子却是微深,今天的事她会放任自流,也是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欧阳月早怀疑宁氏是她生母的身份了,所以这次倒是个机会。只不过最后却是不了了知了,欧阳月便想用这道瞒天过海,试试欧阳志德,而他刚才明显回避,事情果然有些复杂啊!

    虽然知道脸上,那么长一道口子很难愈合,会留下伤疤,可是一回到香宁园,明姨娘还是相继找来好几个大夫给她看伤,可是这些大夫无一例外,都是给她开些内服外用的伤药,根本对她的脸一点办法也没有。明姨娘心里一阵阵绞痛,一想到自己的脸,她就恨的牙根直痒痒,这才回来多久,房间里的几个较名贵物器都让她砸了,可惜这还不能解她心中的愤恨!

    齐妈妈小心的走进屋中,看着明姨娘坐在床上,面上阴晴不定,脚又犹豫了一下,这时明姨娘的眸子,如同恶狼一般猛的扫来,吓的齐妈妈脚尖都颤了:“什么事,说!”

    齐妈妈深呼一口气道:“姨娘,是芮余欢过来了,说要来看看您。”

    明姨娘冷笑:“芮余欢,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府中一个食客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赶她出去!”明姨娘现在一肚子火,这个芮余欢明显对欧阳志德有些私心,明姨娘还能给她好脸色吗!

    齐妈妈却小声道:“只是那芮小姐说她有办法治疗姨娘您脸上的伤,所以老奴才进来问问您,您看……”

    明姨娘眸子明显一亮,随后面上冷意更深:“她会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顾弄玄虚罢了!”

    齐妈妈点头道:“那老奴立即将她赶出去。”

    明姨娘却突然变了脸色:“等下,倒也可看看她要说什么,你找人来,先将屋子收抬一下。”

    “是,姨娘。”

    明姨娘也整理了下自己,不一会芮余欢便带着她的两个丫,环粉蝶与豆芽走进来,芮余欢一身嫩嫩的黄衫,衬得肌肤柔美,妙龄动人,明姨娘想到自己的脸,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芮小姐怎么有空到我香宁院来,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芮余欢根本不在乎明姨娘的态度,只是伸头看看明姨娘脸上的伤,感慨道:“明姨娘脸上这伤还真是极深,怕是不好恢复啊。”

    明姨娘立即瞪向芮余欢,若是平日里,明姨娘还能忍忍压下去,可是今天她实在太憋屈,根本就不想装,声音冷锐:“芮小姐这是来幸灾乐祸了,可惜了,你进府多日也不能得到老爷的垂爱,虽然看着年轻貌美,可是以老爷这种洁身自爱的男子,却不见得就会着了道。我劝芮小姐趁着年轻,还是多想想吧,若是在这府中再耽搁几年,可就成老姑娘了。芮小姐这父母双亡的身份,到时候再想找,怕是更难了!”

    芮余欢面色一变,明姨娘句句直刺她心窝子,这些就是她的痛,若不是她出身不好,她何以等到现在。若是她乃将军府女儿,凭她的才貌,门槛早就踏烂了,芮余欢一直以来对欧阳月就很嫉妒。再加上欧阳志德对欧阳月的宠爱,芮余欢如果进府前只想给个下马威,现在却是想除了欧阳月了。芮余欢心中恨极了明姨娘点破她心思,但想到今天的目的,还是咬牙忍了下来,柔声道:“明姨娘哪的话,余欢哪里是来兴灾乐祸的,只是同身为女子,我那正好有一个不错的外伤药,想与你试试罢了。”

    明姨娘冷哼:“你会这么好心,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芮余欢眼中闪过冷意,这明姨娘今天竟然这么不识相,她来送药竟然还给她脸子,当她愿意来吗!

    芮余欢叹息一声:“这药也是我偶然得来的,原是父亲当年斩杀一草原贵族,从他身上得来的战利品,这药乃天山雪莲,以多种名贵草药炼制,不但可以美容养颜,对于伤痕也有很好的效果。我一直不舍得用,今天看到明姨娘面上的伤实在触目惊心,同身为女人,知道这脸对明姨娘多重要,这才送药过来。既然明姨娘不领情,余欢就先告退了。”说着,芮余欢摇头起身,模样似乎有些失落。

    明姨娘却是听的心痒难耐,见芮余欢要离开,想也没想,便急道:“等一等。”随后又觉不对劲,问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就真舍得给我了,明人不打暗语,说吧,你今天送药来,是什么目的。”那眼中所带的审视,分明不相信芮余欢是出于好心。

    芮余欢望着明姨娘,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在看到明姨娘面上讽意加深,这才无奈道:“不瞒明姨娘,其实余欢这次跟将军来京城,确实有意随了将军。余欢已经没有了亲人,一个柔弱女子,若是在边关那动荡的地方,恐怕没过多久就要被人掳了去,你不知道他们掳去我的后果,那是余欢绝对不想要的生活!”明姨娘点点头,这点她倒是清楚的很,边关那种地方十分的混乱,虽然民风开放,但是治安同样让人头疼,若是被人掳去,不是卖进军营或是妓院,也是成为贵族家中的妓妾,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但若是随了欧阳志德却不同,这将军府虽然也不能算是平稳,但是锦衣玉食,却是谁也没少的,若是她,自然也选择后者了。

    芮余欢见明姨娘面露深思,又道:“余欢本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将军对余欢却是一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他只将我当成老部下的女儿,只当我是晚辈。余欢也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但实属无奈啊。余欢也不真是不知自重,死缠活缠之人,好在老夫人可怜我的身世,这才允我住在将军府。明姨娘大概不知道吧,那一日我与府中几个小姐参加宁府的宴会,里面的名门贵公子,样貌出众比比皆是,尤其是那七皇子,当真是人中龙凤,模样俊的让人自惭形秽。余欢也想嫁那样的相公,就算七皇子余欢高攀不了,其它的名门公子呢,余欢早对将军死了心,只是余欢的身份实在尴尬,但将来若是能在府中出嫁,总算是一分体面。只是这将军府里余欢势单力薄的,我与姨娘想要的不同,我们何不合作,共谋大事呢。”

    明姨娘看着芮余欢面色闪动,心中讽笑连连,这芮余欢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是个香饽饽了!先不说她只是欧阳志德一个下属的女儿,并且父母早亡的孤女身份,便是她父母健全,以她这种出身,在京城比比皆是,还想高攀七皇子,真是可笑!

    别说那七皇子,就是京城各大家的贵族公子,这芮余欢也配不上。芮余欢也无非就是占个嫡女身份,可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嫡女,还不如一般贵族家的庶女受欢迎。明姨娘当年就是差在出身,要不与宁氏还能争一争正妻之位,这芮余欢胃口倒是不小,想当贵族子弟正妻,想当皇子妃,真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

    但是明姨娘面上却流露深思的表情:“噢,你真的对将军府没有那分心思了?”

    芮余欢从袖中拿出一个红木盒子,但看外形就十分讲究,盒面上山水图案栩栩如生,雕工十分精美,盖顶上还镶有一颗成色柔亮的红宝石,但看这盒子就价值不菲。芮余欢轻轻扭开盖子,顿时屋中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漫,明姨娘瞪大眼睛:“这……这真的是天山雪莲研制的?”

    对于这东西,明姨娘也只是听过,大周朝西临便有一座常年云雾缭绕的天山,天山另一侧是琅邪大陆第一河——大洪河,据传这天山迷雾常年不去,内里更是凶险万分,琅邪大陆不少国家曾派人前去天山探险,都无一例外死在山中,至于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可谓进一个死一个,进一双死一双。但也有幸运生还者,据传当年那人从天山下得到一枝天山雪莲,这东西十分珍贵,有着起死回生,枯木逢春,长生不老的功效。但这只是传说,明姨娘根本没见过,一把抢过盒子,鼻间嗅闻着那股淡淡却香味不散的清香,明姨娘心中十分激动。

    这东西说不定真能治了她脸上的伤,真的有可能啊,明姨娘激动的伸出手指,却在抠动时突然抬头:“这种名贵的东西,芮小姐也愿意给我吗?”明姨娘例来是十分小心谨慎的人,虽然芮余欢之前的说词让她颇为信服,但她还是不能相信芮余欢,这无事献殷勤是出于敌还是友,谁又知道呢?

    芮余欢愣了下,眸中闪过委屈与受伤,那粉蝶却已气的不轻,不满道:“明姨娘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这东西别说在将军府了,就是在大周朝,在琅邪大陆都是好东西,小姐好不容易得到这一盒,一直舍不得用,你竟然这多番怀疑,我就让你看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好东西!”说着,那粉蝶脑子转了下,看到不远处桌上的线盒,突然冲了过去,拿起剪刀便狠狠划向自己的手。

    “粉蝶,你做什么!”

    “啊!你要干什么!”芮余欢担忧一叫,那明姨娘却以为粉蝶要拿剪刀害她,斥了一声。

    粉蝶却是一把将剪刀扔回线盒,急匆匆走过来,伸出手指对着明姨娘:“看好了。”正是她刚刚划伤的手指,明姨娘不明所以,粉蝶突然伸手在膏盒里抠了一下,便往手指上抹去。

    “啊,你做什么!”明姨娘一惊,立即握紧膏盒收紧,虽然她心中怀疑,可是对这东西却十分宝贝。

    粉蝶冷笑:“明姨娘不是不信吗,奴婢给你试一试,看看我家小姐是真心还是假意,姨娘怎么好像更不乐意了。”说着,粉蝶将手指又举起,本来还因为新伤正不断流血的手指,血立即止住了,入眼可见的伤口竟然真的在慢慢愈合,虽然与传的神乎其神的枯骨见肉有些区别,可显这东西是极好的,真正的天山雪莲治成的药膏!

    明姨娘此时再也忍不住喜悦:“这东西真的能治我脸,真的啊!”只是望着粉蝶的目光却要吃人一般,这种东西怎么能给这贱婢使用,真是浪费了!

    芮余欢却有些发愣:“明姨娘不是不喜欢此物,余欢便收回吧。”

    明姨娘却是连忙盖好收回袖子,立即引起粉蝶不满的瞪视,她却笑道:“刚才是我失礼了,没想到芮小姐这般大方,这东西我若再不收下,岂不显得我太过小气了,芮小姐放心,我不能说在府中一言九鼎,但想护芮小姐周全还是没问题的。”

    芮余欢面上立即一喜,笑望着明姨娘:“真的,太谢谢你了明姨娘。”

    “我们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客气什么,今天也不早了,芮小姐先回去吧,我今天也累了,实在是抱歉了。”

    芮余欢笑着点头:“那好,不打扰明姨娘了,粉蝶、豆芽咱们先回吧。”

    “小姐!”粉蝶不满的低呼一声,还是被芮余欢一个眼神下制服了,随后三人便离开了,只是走到外面,明姨娘还隐约听到外面粉蝶不满的声音,“小姐,那等好东西,就是宫里的娘娘都得不到呢,你怎么随便送人了。”

    明姨娘却管不了其它的,坐在梳妆台前,立即小心仔细的抠了一指,仔细的往脸上抹,齐妈妈站在一边,连阻止的机会也没有,不过这东西确实不错,明姨娘只感觉面上清凉,连之前的伤口痛意也没有,全身上下舒服的很。她紧紧盯着铜镜,发现伤口真的收减了几分,立即惊喜的大叫:“齐妈妈,这药有用,真的有用,伤口在回减了,我的脸没事了!”

    明姨娘真可谓从大悲到大喜,在她都觉得脸没救的时候,芮余欢这药就是雪中送炭啊,而且效果奇佳,齐妈妈自然也看到,也惊讶连连:“真的好用啊,不过姨娘真打算照看这个芮小姐吗?”

    明姨娘面上能掩喜色,小心盖了盖子,冷笑:“照看,想的美!这个芮余欢最近在老夫人那倒是颇得宠爱,与她合作也不是不行。”

    齐妈妈却有些担心:“她真的对老爷没有心思了吗,若是有,姨娘这般……”

    明姨娘面色渐渐冰冷:“不过是一介孤女,她若真动了心思,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死!”

    芮余欢回到绿柳院,让豆芽下去做事,只留下粉蝶,粉蝶立即笑道:“小姐真是才智过人,这明姨娘一向最为小心谨慎,到最后还是乖乖收了您的药。”

    芮余欢眸中冷寒:“她到底是个女人,女人对容貌有多重要,我懂你也懂,更何况她现在顶着毁容的脸,这时候我送药给她,就是她再怀疑,防备也要低上几分。”

    粉蝶点头:“还是小姐戏演的好。”接着话风又是一转,“只是主子交待小姐的事,现在进展还是有些慢。”

    芮余欢皱皱眉:“我知道了,这欧阳志德真是堪比柳下惠了,我几次三番巧遇,甚至表达的已算明显了,他竟然不为所动,我要另想办法了,这事急不得。”

    粉蝶眸子冷光一闪,却道:“小姐之前说想嫁七皇子或是名门贵公子的话,只是哄骗明姨娘的吗!”

    芮余欢表情一震,有些怒意望着粉蝶:“别忘记了,你是被你主子派来协助我的,你只有听命的份!不该问的不要问!”似乎又觉得过份,又加了一句,“当初与你主子说的话,我自然不会忘记,老宁氏这老太婆都很难对付了,你想我一下控制住将军府,怎么可能!”

    粉蝶眼底冷意更甚,却诚慌诚恐道:“小姐恕罪,奴婢只是担忧进程,到时候主子那里不好交待,对小姐也不好,奴婢都是为了您好。”

    芮余欢点点头:“我知道你忠心,行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没什么重要事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粉蝶就声退下,离开房间的时候,眼中却闪烁着渗冷的光芒。

    芮余欢坐在床上冷哼一声,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她没有来到京城,没有看到这繁华的地方,芮余欢或许不会改变初衷。可她不过刚来京城,就看到将军府的贵族气焰,还有那宁府,虽然出了那等事情,但是皇帝照样宠爱不消,宁府还是豪门,那宁府又是何等富贵。

    芮余欢那番话并不是假话,本来她觉得欧阳志德是极好的归宿,按原来的计划若是能控制将军府,她便是这府中正经夫人,也是正二品诟命夫人,那是何等威风,岂是边关那苦寒生活可比的。可是那次在宁府,她看到那些与她年岁相当的名门公子,论起样貌远超欧阳志德的比比皆是,而且与她年龄相当,才貌双全,欧阳志德那么大的年纪,殾能当她爹了,芮余欢又如何甘心。

    尤其那七皇子百里辰,虽是弱不经风的模样,可是那模样,怕是谁见了都终身难望,芮余欢早就春心萌动。只不过她与那人的计划却还是要进行,只要她将将军府控制了,有将军府当后备,这个京城各皇子都争相拉拢的将军府,是她嫁进皇子府最好的保障了。当然就是不行,她也绝不会嫁的太低的!

    芮余欢躺在床上,嘴角微勾,已进入美梦中……

    是夜,辰宇殿却是灯火通明,一丝丝水气升腾而起,透过莹黄的烛火平添了一份情调,内殿屏风后,正卧坐着一个黑发散落,周身玉一般白的绝美男子。男子本来闭紧的星眸突然睁开,他白皙的面色突然泛黑,这黑色似乎有着生命一般,竟然在身上游走起来,没一会竟然袭满全身,却在这时,男子本来精致的面容突然狰狞起来,直到这黑丝游走全身后,他突然站起身,“噗!”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红的颜色立即在水面绽开几朵血花,男子突然冷冷回头,本来如夜色般黑亮的眸子,竟然泛着一丝腥红:“谁!”

    “主子!”一个黑影迅速闪来,男子面无表情看着他许久也没有说话,黑影也不敢抬头,许久后,男子那好似天地间最冰冷的声音道,“什么事。”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北边最近不太平。”

    男子红色的眸子闪烁跳动,好似美丽的烟花,他转身出了浴桶,拿起一边准备好的长内衫披上:“北边,又是北边!”接着他突然笑了,唇红如血,十分诡异,“来的好,传令下去,看到一个杀一个,看到两个杀一双!我倒要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黑影却抬头望着男子,张张嘴巴却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主子,是没有感情的!

    男子的身影转过内殿,不一会便消失不见,黑影一摆手,立即有人为男子抬出浴桶,然而他们刚一搬起,手臂立即被冻的一麻。原来这屋子里的水气,却不是热气而升腾的,而是这桶中的冷水,此时这桶中,还有数块因寒冷而冻结的冰块,那男子却是泡的冰浴!

    这若换了旁人,早被冻僵,或是染了病,然而这些人却是习以为常。

    黑影人看着内殿,眸中闪烁了一下,双拳紧握,最后闪身不知藏到何处进行保护。

    明姨娘受伤事后,府中安静了几天,明姨娘这几天也让人向老宁氏请了假,不方便见客,府中人只当她是因为毁容心情不佳,自然也没理会她。其它的几个姨娘,最近也学乖了,这时候再弄出什么事,让欧阳志德生气,对谁都不好。

    欧阳月这几天都窝在房间里,不是看书便是打坐练习心法,这心法她天天都练,是当初欧阳宿给她的,是很不错的。可是刚开始还有些效果,她感觉自己的第六感觉似乎更好一些,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再没有什么成效,但按照功法上面所说,真正的大成,需要三个阶段,她现在似乎才只摸了个门,哪里有什么增进的可能,实在古怪的很。

    这几日欧阳宿会在没人的时候出来与欧阳月聊聊天,母子两也能讨论下,欧阳宿有那金镯的宿体,根本不需要练她这心法,并且这东西对他也没用,自然讨论不出结果。晚上的时候,有时候欧阳宿不愿意回去,倒是窝在欧阳月身边睡。

    这一天,欧阳月正在软塌前坐着看书,看的正好是一本大周朝的野史,这时春草走了进来,面色不是很好,她看到欧阳月在看书,也没打扰,而是站在她一边默不做声。

    欧阳月翻了一页,才道:“出什么事了?”

    春草这才道,只是面色却明显带着几分不屑:“小姐,奴婢刚才听说,刘妈妈刚刚因为偷拿府中东西,还有几个下人的财物,被打了个半死赶出府了,她的孩子也都一并赶走了。”说到这,春草面色一变,十分冰冷,“当初若不是刘妈妈突然变卦,小姐早可顺水推舟,还由得明姨娘现在安安稳稳在安宁院吗。不是奴婢狠毒,她这种人就不能留,只不过伤了她的脸,实在太过便宜她了,要不是这刘妈妈,一切的事都成了!”春草实在觉得之前的机会很好,竟然被刘妈妈这左右倒的小人给坏了事,她心中实在憋屈的很。

    “这正是她当初选择的后果,一切都要她自己来承受,怨不得人,你也无需生气。”欧阳月“唰啦”又翻一页,却不怎么在意。

    春草倒是很佩服她家小家这气度,她为这件事都气成这样,小姐却没事人一样:“奴婢就是生气啊,不过她这是自食恶果,奴婢这口气算是出了。”

    欧阳月当然不会在意,因为当刘妈妈改口时,这种事她就料到了。当是刘妈妈照着她的话做,欧阳月能保她平安,可是刘妈妈想两边不得罪,却不知道哑齐妈妈一死,刘妈妈闹着一出,早让府中主子不高兴了。红姨娘与欧阳柔断不会留着她,而刘妈妈闹出这事出来,明姨娘那最后虽是松了口,却是将人得罪了,明姨娘现在脸伤了顾不到刘妈妈,缓过劲来还不定要怎么折磨刘妈妈呢。还不止如此,府中的下人因她罚了例银,自然要报仇的。

    只不过冤枉刘妈妈偷东西而已,没要了她的命,已是便宜姐她了!

    春草却有些担忧,不禁望向欧阳月:“只是这刘妈妈要是狗急了跳墙,回头找一小姐麻烦怎么办。”必竟她们与刘妈妈是有过接触的,即使没有证据,被攀赖上可也不好。

    “上面想压下来,还需要你操心吗!”老宁氏当初既然匆匆了事,自然不会让事情再有波折,现在刘妈妈若是出府了,怕是一家三口已是死人了!

    欧阳月“唰啦”又翻一页,似乎看的很入迷,却有功夫与春草闲话,实在奇怪,春草常常在想,小姐这样真的记住了吗?

    “对了,小姐,府中还出一件事,对咱们可不见得是好事!”春草突然又道,欧阳月“噢”了一声,不甚在意的道。

    “小姐,这对你来说真不算好事,流翠院刚请了大夫,奴婢听说花姨娘有身孕了!”

    欧阳月翻书的手一顿,抬起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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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草面色一整,认真的点头道:“奴婢还特意找与流翠院相熟的丫环去问了,听说之前花姨娘用早膳时,突然看到什么都吐,根本无法下咽。下人就有些慌了去请了大夫,大夫把脉却是喜脉。这件事连老夫人都惊动了,还怕是有误诊,特意又找了两个大夫,结果一试全是喜脉。”

    “噢~”欧阳月合上书,眸子微敛:“现在这个消息,府中应该都传遍了吧。”

    春草不明其意,仍是点头回道:“应该差不多传遍了,小姐,这花姨娘原在府中就一直十分要尖,总喜欢与人争个高下出来,若是再怀了身孕,这府中更加不太平了。”并且花姨娘,总对欧阳月怀有敌意。

    以欧阳志德一妻四妾,只有四个孩子来说,子嗣是十分稀少的,尤其只有欧阳童这一个儿子,并且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但不论如何,这都让刘姨娘在府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花姨娘、刘姨娘都是欧阳志德出征带回来的女人,与宁氏、明姨娘、红姨娘这三个老宁氏做主抬进来的,意义可不一样。

    虽说刘姨娘生了儿子,但是花姨娘却是府中最得宠的,即使她行事过于张扬,还十分得理不饶人,只不过她到底是出身青楼之人,那方面的确实是无人可比的。欧阳志德也是男人,他也不能免了俗,回府这段时间,再因为宁氏、明姨娘、红姨娘相继犯错,他不愿意踏足,欧阳志德自然睡在其它二人那里,刘姨娘又不喜欢争宠,所以这欧阳志德七成时间都睡在流翠院。

    “大夫说怀多长时间了?”欧阳月抿唇问道。

    春草摇摇头:“这些奴婢倒是还没打听到,现在流翠院那,老夫人、老爷都在那里呢,小姐您看您要不要……”

    欧阳月站起身:“更衣,咱们府中这种喜事,我自然不能装作不知道,是该去看看。”

    “是,小姐。”,

    不一会,欧阳月带着春草便来到流翠院,今天的流翠院十分喜气洋洋,那些下人一个个高仰着头,十分得意。本来这花姨娘因为出身,明面上她是主子下人不好说什么,但是下人私底下还喜欢踩她一踩,连带着流翠院的下人也面上无光,可是现在花姨娘有身孕可就不一样了。

    府中原只有三位小姐、一位公子,现在欧阳华已死,欧阳柔名声已毁,欧阳月名声也不算好,就算现在在府中名声恢复,可是京城那三丑之首的名号,还挂在她头上呢。唯一公子欧阳童又一生下来就病弱,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还很难说。所以现在哪一个看着都不像个样,花姨娘现在怀孕生下的这个,就显得不一样了。

    是个小姐还差一点,若是生个健康的儿子,那花姨娘身份立即大涨,就是明姨娘这名头上的贵妾,也比不上花姨娘的。到时候流翠院这些下人,也能颐指气使起来,身价倍涨了,她们自然开心了。

    就是看到欧阳月这个嫡小姐,似乎都带着点傲气了:“三小姐您来了啊,现在老夫人、老爷都在屋子里,先让奴婢去请示一下。”说完便走远了。

    春草沉着脸,刚要说什么,欧阳月使了一个眼神,她压下火气,过了一会,那丫环有些磨蹭的走出来道:“三小姐,姨娘有请。”欧阳月眉微皱,其实这通传与请话倒是没错,但是这小丫环竟然表现出,十分高傲施舍一样的表情,就令人不舒服了。现在想着花姨娘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那傲慢的程度可见一般啊,不过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丫环倒是与花姨娘的性子没什么两样。

    这么直白、张扬,却也容易得罪人!

    欧阳月表情和缓,再没表情出一丝不快,跟着那小丫环便进了流翠院,花姨娘因为出身的关系,眼光自然不能真与名门贵女相比较,她对于事物的喜欢,还是喜欢金红柳绿这些,平时穿着十分抢眼艳丽,这屋中摆设也多以粉、红纱垂挂,架上摆着粉意盎然的桃花枝,一些贵重器皿多为金器,显得十分富贵,却也低俗。

    欧阳月直接进了内室里,此时花姨娘一身白色的长衫子,面上还有些苍白,面上有些虚弱,只是眼眉间却是藏不住的喜色,正与老宁氏说着话,欧阳月立即笑道:“恭喜祖母,恭喜父亲,当然更要恭喜花姨娘了,我才听说姨娘诊出喜脉,就立即带人过来了,这可是府听说大喜事啊!”

    花姨娘一看到欧阳月明显有些不高兴,只是这好话谁都爱听,她现在面上是虚弱,可这心中一直是乐开花了。她进了将军府这么多年了,可算是有孩子了,这可是她立身之根本,她如何能不喜欢。而且看老宁氏与欧阳志德刚得知消息便赶来,很显然对这孩子的在意,花姨娘知道她算是混出头了!

    “是三小姐啊,贱妾在这里给您请安了。”说着便要起床向欧阳月行礼,老宁氏就坐在她床边,立即吓的伸手扶她,“你这是做什么,快仔细着点,头三个月最该小心,天天见的,在意这些虚礼干什么,你现在身子最要紧。”说完,老宁氏回头瞪了欧阳月一眼,“来就来吧,看给花姨娘惊的,去一边站着吧。”老宁氏这话说的很没道理,欧阳月这是懂礼前来问候,要不然她嫡女身份,可比花姨娘辈份高多了,便是花姨娘生了孩子也越不过去的,欧阳月可是放下身份前来看望,倒是看望出罪过了。

    这事说出去,都令人笑话!

    欧阳志德眉深皱了一下,他也觉得母亲最近实在有些严厉了,以前她可是最重规据的,现在怎么这样?但花姨娘怀有身孕,他心中大喜,也不想扯出其它的事端,便道:“娘,月儿这不也是出于好心吗,看她多在意花娘,你就别说她了。”花娘就是花姨娘原来的名字。

    老宁氏哼了一声,这才转头望着欧阳月:“知道你是好意,不过现在花姨娘这身子得万分小心,头三个月最得注意,你可是怪祖母严厉了。”

    欧阳月柔柔一笑:“祖母教训月儿那不是应当的吗,月儿还要谢谢祖母的提点呢,要不真犯了大错可坏了,月儿知道祖母这是为月儿好,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宁氏这面色才好一点,站在老宁氏身侧的芮余欢望向欧阳月,只见她今天一身绿色裙装,身段十分玲珑有致,盈盈如水,流云袖口里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垂下,微微盖于腹下,站姿十分端庄。她面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眸子十分灵动,每每转动一下,好似将星辰都吸引下来。

    芮余欢眼中不禁一沉,她倒是感觉的出,欧阳月十分的耐看,第一眼已让人眼前一亮,却越看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来。在将军府这段时间,她感觉欧阳月对她的威胁程度更强烈了!

    芮余欢顿时一笑:“三小姐真关心花姨娘,余欢看着都十分感动,余欢也是在老夫人那里讨口茶喝才听闻此事,这可是余欢进府后第一件喜喜事呢。对了,不知道有没有通知夫人,这将军府的公子小姐,都是夫人的掌中宝呢,她听了也一定会开心吧。”

    欧阳月淡淡望着芮余欢,意味不明一笑。

    老宁氏听着一愣,望着芮余欢喜意更浓,芮余欢这是拐着弯夸她自己是福气之人,她没进府前,可没听说完将军府有什么喜事,她一来花姨娘就有了,这还不能说明道理吗。顺便还要踩一踩宁氏,身为将军府的主母,这种时候不过来看看,显得有些小气刻薄了。必竟即使花姨娘的身份跟宁氏没有可比性,但老宁氏与欧阳志德都能过来,宁氏矜持就显得没有气度了。

    老宁氏扭头望着欧阳月,面色沉了一分:“怎么没与你娘一起过来,你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女子,可别有什么冲撞。”老宁氏很显然是在迁怒,谁不知道宁氏鲜少给欧阳月好脸色,什么时候看她们一起出现过。也是宁氏最近几件事,办的实在令老宁氏觉得丢脸,越发觉得宁氏身为宁府嫡女,竟然没有半点主母该有的样子,令她厌弃了。只是她却不能太深说,自然要将气出在欧阳月身上了。

    欧阳月却是一脸惶恐道:“祖母,母亲近日里身子一直不好,每天都要抽一段时间午睡一下,这会怕是没起,所以还没得到信吧。母亲身子一直十分健康,这几天突然这么虚着,月儿也怕母亲劳累,这才不敢去叫。不过花姨娘、芮小姐你们放心吧,母亲一会醒来,我便派人去请,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十分开心跑来看花姨娘的。”

    花姨娘只觉自己涨了脸,面上带着得意,那芮余欢心中顿时一跳,因为欧阳志德已经冷冷对老宁氏道:“彩月这几日身子确实不好,每天都要多睡几个时辰,花姨娘刚刚诊出喜脉,还是需要静养的,太多人来看望反倒不好。按例花姨娘有了身子,也该去彩月那报一声。”说着,欧阳志德眸子在芮余欢面上转了一圈。

    老宁氏一愣,猛然醒过味来,她是因为花姨娘有孕太高兴了,怎么就忘记这身分尊卑一事了,哪有让当家主母纡尊来看姨娘的,平时相处这倒是避免不了,可是传出去,却是好说不好听。严重的,恐怕要扣上将军府宠妾灭妻的名头上,宁氏可是病着,拖着重病看望一个刚诊出喜脉的小妾,这府中得多不待见这个正妻啊!

    老宁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冷瞪着欧阳月,这些她又岂会不知道,欧阳月故意提起来,岂不是掉她面子!

    哼!

    接着老宁氏转头冲花姨娘柔声道:“这段时间要注意的很多,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别的不用你操心。”

    花姨娘一脸感激:“谢谢老夫人的关心,贱妾铭感五内。”

    “姨娘,红姨娘、明姨娘听到消息,过来看您了。”这时流翠院的丫环通报道,老宁氏面色更加不好了。刚才是那么一说,但老宁氏可知道宁氏装病,不过是引欧阳志德心疼罢了,哪是真病。现在连两个姨娘都知道花姨娘为府中开枝散叶是好事,她这个当家主母却在那使小性子不来,行事实在上不得台面,老宁氏真有些后悔当初拗不过宁府,答应宁氏过府的事了。

    “啊,是两位姐姐,快请进来。”花姨娘表现的十分热情,连带沉寂在刚才话题中的老宁氏,对宁氏更不满了一分。

    不一会红姨娘、明姨娘分着菊衫与深紫锦衫走进来,只是明姨娘走进来时却让人愣了下,这几日里明姨娘一直窝在香宁院不出来,众人也不知道她脸上的伤势如何了,但想来肯定会十分难看,只是今天一见明姨娘,却发现她面颊白皙,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欧阳月也愣了一下,仔细望了望明姨娘的脸,却发现打眼看着像是完好,但明姨娘面上扑了厚厚一层粉,只是那细微的痕迹认真看还能看出,只是明姨娘受的那伤根本不太可能好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几天恢复到这个地步,欧阳月绝对没想到。

    花姨娘也愣了下,她这么高兴请明姨娘、红姨娘进来,也是出于炫耀,想明姨娘毁了容,红姨娘被欧阳柔牵连,现在绝对与她比不了,可是明姨娘那脸竟然好了?她立即觉得心堵的厉害,还是勉强道:“劳两位姐姐过来了。”

    明姨娘的脸恢复这么快,她心情十分的好,笑道:“这是应该的,妹妹这么多年总算盼到了,姐姐也替你开心呢,同样恭喜老夫人与老爷,这可是府中大喜事呢。”

    “是啊是啊,贱妾听到可是高兴的不得了,立即就过来瞧瞧了,妹妹福气来了。”红姨娘连忙笑道,心中却极为阴郁,花姨娘这小贱人平时就得宠,现在竟然让她怀上了,她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将来还不连她都不放在眼中!

    “哪的话啊,我也只是沾了老爷的福气,姐姐们可别笑话我啊。”花姨娘假意的笑着,眼中望着明姨娘、红姨娘却带着讽意,她们好久没得到老爷的宠幸了吧!

    明姨娘嘴角僵了僵,还是面带暖意谈笑起来。

    这一会将军府中主子差不多全到了,这时流翠院的小丫环又走了进来,刚要说话,花姨娘见到她,却眸子一转,忽然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不行的模样,老宁氏看到立即起身:“好了,花姨娘有喜了,身子不能累,我们就别在这里打扰了。”说着便跟着欧阳志德带头出了流翠院。

    刚出了流翠院,便看到刘姨娘一身素衣站在那里,明显等着通传,看到老宁氏等人出来立即行礼,老宁氏冷淡道:“花姨娘现在需要休息,你就别进去打扰了,回吧。”

    刘姨娘低头应道:“是,老夫人。”

    老宁氏扶着芮余欢的手便走了,欧阳志德这回也跟着老宁氏离开了,欧阳月走到刘姨娘身侧时,深看了她一眼,刚才那小丫环定是通传此事了,花姨娘之前还喜上眉梢,哪是真困。这才刚有了身孕,便给刘姨娘一个下马威,花姨娘还真不消停啊。

    只是看着刘姨娘,欧阳月眸子深了深,刘姨娘也有所感抬起头,看到欧阳月面带深意,只是笑笑行了一礼,欧阳月淡笑:“咱们府中,也就姨娘是明白人。”

    刘姨娘眉目平和:“三小姐的话,贱妾不懂。”

    欧阳月淡笑,转身离开,刘姨娘看着她的背景,心中感叹,这三小姐还真是比以前精明多了!

    安和堂前的小路上,刚刚送老宁氏回去,芮余欢便又转过来,偶遇明姨娘两人相偕离开,芮余欢笑道:“花姨娘突然查出有孕,还真是出乎意料。”两人的丫环故意被她们指使,离她们有些距离,听不到她们的谈话。

    明姨娘面色暗沉,冷冷斜了芮余欢一眼:“看老夫人的样子,对于花姨娘可真是重视啊,比起当年我怀大小姐,还要在意呢。芮小姐难道不担心?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宠信,一夜间消失无踪吗。”

    芮余欢完全不在意,依旧叹息道:“只怕花姨娘有孕,会让府中多出不少变故啊……”

    明姨娘看着芮余欢的表情,若有所思,随后冷笑一声:“花姨娘怀孕,哼!这不是很好嘛!”

    芮余欢意外看去,却见明姨娘眸子发沉,面上带着诡异的冷笑,双眼微微一睁,问道:“明姨娘有好办法了!”

    明姨娘却意味深长的笑道:“花姨娘得宠,直接影响两人啊!”

    “明姨娘的意思是……”芮余欢恍然一笑,“明姨娘想到什么,可否告知余欢。”

    明姨娘却言尽于此:“若有时间,芮小姐便去香宁院走走吧,我也要先回了,我这脸长时间见风可不行。”当即带着下人离开。

    芮余欢身边只有粉蝶与豆芽,二人走上前,却看芮余欢冷笑:“那我就坐收渔翁之力了!”

    欧阳月刚回到明月阁,就看到冬雪站在她门前等候,欧阳月一招手,冬雪也跟着进了内室:“小姐,铁匠铺那里有消息了。”

    欧阳月眸中一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就收抬一下,我要出门。”

    春草却担忧道:“小姐,现在府中花姨娘刚查出事,若是您这么出去,不会有问题吧。”

    欧阳月已站起身:“可是现在这件事,比花姨娘重要多了!”

    冬雪点头出去,不一会欧阳月便带着春草、冬雪从后门离开,直接来到铁匠铺,这一次进门铁老没耍什么花样,三人推开颤微微的铁门,便进了大厅。

    一进大厅不但铁老光脚翘着二郎腿坐在首位,那黑衣首领竟然也在,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同样黑衣打扮,看到欧阳月进来,其中一人露出颇为不善的目光。欧阳月笑着点点头,直接望向铁老:“铁老技术果然高超无人能及啊,月儿佩服佩服。”

    铁老胡子似乎颤了颤,面上难掩得意:“跟你丫头说过,这世上我铁老做不出来的东西,那就没人做的出,你在那等我,我一会过来。”

    欧阳月笑着坐下,正坐在黑衣首领对面的位置,那原冲她面色不善的黑衣人,面色更加难看了,欧阳月古怪的看看那黑衣人,却见他眸子不屑连连望着她不说,似乎还有些憎恨她坐在黑认首领对面,这可是太没道理了。

    欧阳月还能忍住,春草可忍不住了,喝了一声:“你为什么这么看我家小姐,看什么看,没看到美丽的女子吗,再看就将你眼睛挖出来,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真应该挖出来踩吧踩吧和成泥喂猪!吃”

    “你!你竟敢如此辱我!”冷寒还从来没被这么骂过,当下铁青了脸色。

    春草哪管他脸色变没变,谁让这人眼神这么不友好了,敢对她家小姐无礼,她当然不能客气了,就是这人看起来再不好惹,她也绝不在乎!

    “辱你,我哪有辱你,看你那色眼直盯着我家小姐,真是没有规据,哼!我家小姐就是再优秀,也不是你能配的上的,再看!冬雪会立即挖了你眼睛,你信不信!”

    冷寒阴冷的眸子扫向春草,后者被吓的一哆嗦,缩着脖子躲在欧阳月身后,欧阳月冷冷望去,那冷寒却毫不畏惧的望回来,欧阳月面上明明挂着十分暖人的笑容,眸子却如冰潭一般,层层结冰覆盖!

    “来啰来啰。”铁老适时的出现,这次回来,手中还抱着一个红色的锦盒,“丫头,快过来看看。”

    欧阳月立即收回视线,迎了过去,接过铁老抱着的锦盒便打开。

    只见锦盒中一共四样东西,一枚戒指,一对镯子和一枚簪子,这一对饰物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是用普通玉料制成,上面只刻了些花朵图案,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欧阳月拿起来,却是面带喜色。

    那边却响起冷哼之声,就冷寒看这物,哪里像铁老还有主子说的那么不同,只不过就是看起来很廉价的女儿家首饰罢了,他觉得主子太抬举欧阳月了,不过是一个张狂无度自以为是的小女子罢了,令他十分不屑!

    欧阳月冷笑一声,状似拿着戒指举起观看,却在这时,也不知道欧阳月动了哪里“唰”,空中突然以肉眼微微可见之程度,闪出一记亮光。那光直接射向冷寒的眉心,冷寒微微一愣,不屑的甩手要打开,“噗”谁知道那东西力度十分强,竟然硬生生插入冷寒的手背之中,冷寒立即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他还没来的急反应,却见空中又一记光闪动,这记光却是直冲着冷寒的双眸直飞而来,而且角度很刁钻。最令冷寒心惊的是,他突然发现,他现在身子一片僵硬,竟然动不了了,而那光却已直直射来,却在离他面上一掌位置的距离,本来坐在前坐没有反应的黑衣首领,突然震臂一挥,“啪”一道清脆的物件落地声响起。

    “砰!”冷寒危险刚一解除,他便身子向后一仰,直接坐在了地上,发出闷重声,然而冷寒却是吓的,面上身上都泛起冷汗。他竟然没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差点被刺瞎双眼!接着他暗恨的望向欧阳月,眸子是前所未有的怒火。

    欧阳月却是缓缓摸摸手上的戒指,不屑的望着冷寒,没有什么温度的道:“这就是你看轻女人的下场,今天你主子在这能救你一命,下一回没人帮你,我能立即送你归西!”说完戒指又套上手指,白玉戒指套入她白皙的指间,似乎不仔细看都能忽略过去,欧阳月转身坐回椅子,而黑衣首领另一侧的侍卫扶起冷寒,拿起他伤的手一看,微微一惊,“是银针!这是怎么射出来的!”这银针做为暗器,他们并不惊讶,必竟天下之大,有特殊癖好之人也不少,使用什么暗器皆有。

    但是他拉着冷寒,却感觉的到,冷寒现在身体僵硬,这就是刚才为什么他挡下第一枚银针,然后无力挡下第二记的原因,那银中上含有麻药,只要一被打中,立即丧失反抗能力,接连的第二针只有等受的份。他很清楚,若不是主子挡下那记,现在的冷寒双目又废,因为那银针之速度快的,好似拥有几十年内力的高手震出的,实在太快,太惊人了!

    他自然十分震惊望着欧阳月,冷寒却怒目而视,心中却闪过一阵阵后怕,主子若是晚一点挡下,他就废了,真的废了!到现在他手脚还有些发麻,不能像之前那般灵活动作,没有人比他这个切身体会的人更加懂得,这银针的可怕性。最可恨的还不是这银针的速度,而是他会先让你中了麻药,在无法反应的当下,任欧阳月宰割,这才是最可怕的!

    铁老却在此时拍手叫道:“好!好!跟我老头想的差不多,丫头怎么样,东西满意吧。”

    欧阳月一把将白玉戒指套在手中,笑意盈盈,眸中满是俏皮可爱:“铁老做的东西,哪里能不好啊,本来我还想找个什么人试试这东西呢,没想到竟然有现成的,这可真多谢你为我试练。”正是望着黑衣首领说道。

    冷寒却是气的浑身都颤了,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拿他当试兵器的活耙子,太可恨了!

    “你敢如此待我,下次你若让我遇到,我定不饶你!”

    欧阳月面带嘲意冷言道:“噢,不饶了我,到底是谁不饶了谁呢?你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吗,要知道你主子能救你一回,却救不了你第二回,我讨厌对我态度不善的人,这说明这种人,很可能成为我隐在的敌人。若不是今日有人救你,我绝不会给敌人第二次活命的机会,我现在也有些后悔就这么放过你好吗,看来你今天是希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好啊,我给你机会,你站起来,咱们好好打一场!”

    “哎呀,可真是抱歉啊,虽然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但是若是你手下想触我眉头,我这人脾气太坏!你也知道的,有时候脾气太坏,生起气来是根本无法思考的,这也令我很烦恼,我在京城名声这么臭,可不是我愿意的,这都是我生气闯出祸才反映回来的。你说说,我要是下次见到他还这么生气不待见,一失手了结了他,可要怎么办呢,我敢保证,我当时绝对不是故意的。”欧阳月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冲着黑衣首领抱怨。

    黑衣首领一直沉默不语,除了刚才救下冷寒那一记,再未见他有多余的情绪,当然他一身隐在黑暗里,想看到他的变化也真不容易,此时他睁开眼睛,黑黑的铁面具里,是他黑到发着暗红的眸子,欧阳月一看,当下一惊。那双眸子比之前她看到的,更加不带感情!

    “没有本事自保,自杀要死,我不需要废物!”

    冷寒感觉心脏猛烈收缩一记,中了欧阳月银针的后恨,都没有此时的惊恐来的强烈,他立即出声:“主子,属下错了。”

    黑衣首领却不说话,欧阳月似笑非笑的低垂下头,这看似没有感情,却是保下冷寒,让她消气的办法,她随即抬头笑道:“今日怎么这么巧,设计图我现在不缺钱,也没准备再给你新的呢。”

    黑衣首领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看看这绝世暗器。”

    欧阳月抬抬头,疑惑望着他,装傻道:“绝世暗器,什么东西?”转头又望向铁老,“铁老,你这有什么绝世暗器啊,你可别藏私啊,快拿来给我看看!”

    铁老嘴角有些抽抽,这人装疯卖傻的功夫赶上她了,她分明用那东西伤了人,现在竟然还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装不知情,这大厅里谁是傻子,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不过铁老心中却好笑,看到黑衣首领的属下吃鳖,他也很开心,谁让他们来的时候总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铁老也摇头疑惑状:“绝世暗器,不知道啊,那是什么东西,有我老头在,这世上谁还能打出什么绝世暗器来。拿来,快拿来!我老头不服,我非要比比才行!”

    “你们!”冷寒气的干瞪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没过的原因,他感觉身子晃动的厉害,这两人实在太气人!

    黑衣首领却直直望着欧阳月,开门见山道:“你手上的东西,我要如何才能买下。”

    欧阳月轻笑出声,声音好似银铃一般的好听,只是说话分毫情面不留:“本小姐记得当时你来找我时,我谈过这东西,世上只此一件,其它的东西,你想要本小姐可以卖给你。怎么,你要食言吗?”欧阳月眸子极为暗沉,带着审视的眸子盯着黑衣首领,手已微微一动,摸向那枚白玉戒指,好似黑衣首领回是,她马上要动手。

    另一名黑衣侍卫,立即冲上前挡在黑衣首领面前,黑衣首领却摆摆手,盯着欧阳月看了许久,又望了望她手中的白玉戒指:“是个好东西!”

    “那是当然了,便是面对你,我也有办法撂倒,这当然是好东西了。”欧阳月话中明显带着威胁之意。

    黑衣首领眸子似乎弯了弯,眸中的暗红色,带着妖异的光芒:“我早晚会得到它。”

    “噢?”欧阳月冷笑,面上敌意更深。

    黑衣首领那沙哑的嗓意,好似带着极致的磁力,吸引着人:“得到你,自然能得到它!”

    欧阳月愣了一下,这人在开玩笑?不,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春草与冬雪一愣,两人快速挡在欧阳月面前,十分紧张望向黑衣首领,欧阳月声音却悠悠传来:“那你想准备怎么得到呢,这东西若不是我心甘情愿给你,得到我身体也是无用的噢~”样子似乎还带着点不解世事,但这话却说的惊世骇俗。

    这时代女子于男子就如衣服,如附属,身子都没了,哪来的自由可言,她却能这么不在乎的说出来,那黑衣首领眸中立即闪过阴暗的光芒,只是那眼神极为复杂。若说他是因为欧阳月反抗而生气,倒不如说他因为她的话而愤怒!

    “再与人说出这种话,我会立即杀了你!”黑衣首领眸中有着雄雄燃烧的杀意,站起身,匆匆离开,那隐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却微微颤抖着,似乎在隐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他带着两个黑衣人快速出了铁匠铺,然后进了驾不起眼的马车里,才刚一进去“噗”,黑衣首领立即吐出一口血。

    “主子!”

    “主子!”

    冷弑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喂给黑衣首领一枚白色药丸,黑衣首领随即靠在车壁上,一边的冷寒却看的眸子泛红:“主子,这个女人不服管教,当时为什么不杀了她,到时候那东西也是我们的!”若不是这样,主子也不会吐血了,都是那欧阳月害的!

    黑衣首领的声音,却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般的危险:“你想死!”

    冷寒一惊,立即跪在马车里:“主子息怒,属下知罪!”他怎么忘记,主子最不喜欢下属质疑他,组织里原那些倚老卖老的,早不知道死透多少回了!

    冷弑面色也不太好:“请主子不要动怒,冷寒今天行事冲动,回去属下会带他去刑堂问罪。”

    黑衣首领已经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冷弑叹息一声:“冷寒,你太冲动了,主子的心思,不是你能猜的,记住今天的教训吧。”

    冷寒面上有些恍然,眼中也有着说不出的惧怕,他知道只是去刑堂,已经是对他的开恩了。只是冷寒是十二精卫中最年轻的一个,行事自然冲动一些,但他却是天赋最好的一个,以前情同手足的十二精卫对他也多有照顾,他这性子自然就这么养了,也同时成为冷寒身上最大的危机!这自然是后话!

    欧阳月看着黑衣首领匆匆离开,手心也直冒汗,她刚才说的话真真假假,虽然她真的可以不惜代价杀了这个黑衣首领,但她知道这人背后势力绝对不简单,若她真如此做,她怕是以后就永无宁日了!她话中自然更多的是虚张生势,但她却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从她踏入这里看到黑衣首领,她便想的到此人是冲着她手中的东西来的,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就这么匆匆离开了。

    就是欧阳月,她也愣在了当场。

    老铁却是面色沉重道:“丫头,这次是你命大,下一次可得小心些,这人可是你惹不起的。”

    欧阳月面色沉重道:“他……”

    老铁摇摇头:“你不知道,对你更安全。”

    欧阳月心中一紧,冲着老铁点点头:“不论如何,谢过铁老为我炼这东西。”

    老铁却笑了:“以后有这好东西,送来就行,你放心吧,我老铁可以以为铁氏祖宗发誓,你那图纸早在炼治之后已经烧毁,不经你同意,老铁我不会再做,也绝对不会留传出去!”

    欧阳月点点头,一抱拳,带着春草与冬雪离开了,一上了她们的马车,欧阳月立即长吸了一口气,靠在马车壁上待了一会,这才睁开眼睛:“走,去秋月那里!”

    车子没一会,便停在了成华街,美衣阁店铺的位置,春草扶着欧阳月下车,三人便进去里面,最近由冷残跑着,秋月监督,美衣阁的装潢就快完成了,想来没有多少时日美衣阁就能开张了。欧阳月取了暗器,自然也要来这里看看,必竟这可是她以后的财路来源之一啊。

    只不过欧阳月眸子闪了闪,却不知道又想起什么……

    欧阳月却没注意到,就在不远处,一个身着红衣的艳丽女子,刚被丫环扶着走出一张玉器行,那女子本来自然转头四下望了记,却在看到欧阳月时愣了下。

    “咦,那里不就是当初父亲要买,却失策流掉的铺子,父亲本来一直想查背后老板是谁,想要盘下,这欧阳月怎么会出现在这?”付媚儿精致的眉头微微蹙着,“难道这铺子是欧阳月开的?”付媚儿眼中闪过冷意,若是如此,可就怪不得她了!

    “走,跟进去看看究竟!”说着已经由丫环扶着,直奔向美衣阁,往里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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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放狗咬她!(月票!)

    付媚儿带着丫环不声不响就冲进来,自然让人没有准备,直到付媚儿进了美衣阁内部,才让忙活着装潢的工人看到她,立即有人跑来问道:“这位小姐,这铺子现在没有开业,不招待外客。”

    付媚儿却是暗中打量着美衣阁内部,这美衣阁就差装潢就可以开业,所以这装潢最近秋月也抓的很紧,差不多也到收尾的工作了,只是这东西还没摆着,却看到两侧墙壁上,用上等红木雕刻出缠花绕蝶的图案,却将那些上等红木块皆从中段抠出来,放眼望去,就看到不少个木洞洞镶在墙壁中,却不知道是做何用处。

    付媚儿看的一头雾水,那几个下人却不明所以,有人又问道:“这位小姐,现在这里不招待外客,你还是先回吧,我们还要做事呢。”

    付媚儿冷撇他们一眼,今日的付媚儿一身红色镶金边百花裙,头上三朵金镶玉的海棠花籫,配上一身的装饰,显得极为奢华富贵,她抬着下巴沉着脸,立即吓的这些工人有些含糊。这些名门家的小姐,可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脚下不禁退了两步。

    这时秋月抱着一个红木盒子走出来,在看到付媚儿时神情一变,秋月虽不常出府,可是上一次与欧阳月交办铺子之时,准备在八宝斋用膳的时候,正好与木翠微还有付媚儿发生争执的事,她却没有忘记,这个人竟然又找上门来了?

    “这位小姐,这店现在还不接待外客,小姐请回吧。”秋月气质十分温婉,生的也俏丽秀美,这语气更是带着柔意,只是付媚儿却不一定要领情。

    付媚儿细细打量秋月,她身为大周第一皇商家的嫡女,从小也自然耳濡目染接触了商业上的事,虽说她没有真正接触夺权,可是从小对看人的本事却十分厉害,秋月当时只是站在欧阳月身后,但是她却第一眼认出,这是欧阳月身边的丫环。虽不知道这女子名字,但很明显她猜对了,这铺子是欧阳月无疑了!想她虽不是豪门贵府的千金,可是家中最不缺的就是钱,从小也是锦衣玉食,朝中为了拉拢她们家,就是她出身商户这种低贱身份,却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太不给她脸。但是那一回,欧阳月竟然从她这里讹骗五百两银子,那木翠微说是与她借,事后根本不谈此事,自然是想赖帐了。

    五百两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在乎,但是欧阳月竟然那般折辱于她,这才是最令她念念不忘的!

    付媚儿明艳的面上,闪烁着迷的笑容:“你不就是欧阳三小姐的丫环吗,原来这间铺子是欧阳三小姐的吗?我说吗,刚才在隔壁看着就像是欧阳三小姐,欧阳三小姐现在哪呢,何不请出来一见,我正有些事要与她谈谈。”

    秋月却记得欧阳月曾经说过的话:秋月,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铺子的外事管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出我是这铺子的主人,到时候我会让这美衣阁有一个合理的幕后老板,但切忌不可泄露你我真正的关系?

    当时小姐的顾虑她虽不是太懂,但也十分明白枪打出头鸟的意思,立即浅笑道:“这位小姐,欧阳三小姐并不在这间铺子啊,我现在是这间铺子的管事,你若是找欧阳三小姐,可以去将军府送请帖约见。”

    付媚儿直言道:“你不就是欧阳三小姐的贴身丫环,那一日在八宝斋我们见过,难道你忘记了?忘记也没关系,我之前看到欧阳三小姐进这铺子了,叫她出来吧,我与她有重要事要谈。”

    秋月笑容依旧没变,认真道:“这位小姐,欧阳三小姐确实不在店铺之中,就在前段时间,欧阳三小姐已经还了我卖身契,我现在是这铺子的管事,你若是有意找欧阳府三小姐,就直接送请贴吧,今天不方便接待这位小姐。若是它日美衣阁开业,到时候倒是希望这位小姐前来光顾,今天请您先回吧。”

    付媚儿却没想到自己堂堂第一皇商家嫡女,竟然在一个丫环这里碰了软钉子,本来她只是探探虚实,现在她也一定要见到欧阳月了:“你一个小小丫环,竟然能成这里管事,说出去谁又会信!你也不要再与我纠缠了,快去将你们小姐叫出来,本小姐与她有事要谈,若是耽误了正事,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

    秋月微咬着唇,面色已现平淡,现在是谁在这纠缠,告诉付媚儿小姐不在,她偏要找一小姐,真是好没道理。哪有上门请见的客人,主子不见便没完没了,真是没有规据!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现在正在动工,里外都很脏乱,若是碰到你磕着你,我们可是负担不起。您若再不出去的话,那只有请这里的工人请你出去了,这位小姐,请恕我不能远送了,请!”秋月声音还是柔柔的,只是面上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付媚儿冷笑:“好啊,欧阳三小姐养的好丫环,每个都这么伶牙利齿,真是好样的,今天本小姐就站在这了,你们有本事就将我请出去。碰坏我一根汗毛,你们这小小的店铺,就休想在成华街办的下去,不信你便试试!”付媚儿心想,她堂堂第一皇商之女,虽没有欧阳月武官嫡女的名头响,可两人站出去,高低立见。便是身份上差点,欧阳月也是比不过她的,上一次她还能说欧阳月与木翠微有矛盾而原谅她,今天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秋月却愣了一下,付媚儿倒是蛮横的很啊!这时付媚儿身边的一个小丫环,趁着秋月不注意溜出了门,付媚儿见把秋月震住了,面上带着得意之色:“快去将欧阳三小姐叫出来!”

    “哪个不识好歹的在这里乱吠!”突然间,二楼楼梯处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付媚儿愣了一下,但听清这话里的意思,立即怒道,“欧阳月,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骂我!”

    那人却是冷哼一声:“谁在这里乱吼乱叫,我自然说的是谁,你爹娘难道没告诉你,进入不许外客进入的府门要经过通传,不经人同意的不可进入的道理。据我所知,这未经人允许就私自擅闯的,不是那些有娘生没娘养的,就是那些爬在地上乱吠的狗,这位小姐是属于哪一类的?”

    付媚儿立即气的满面涨红:“欧阳月,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今日前来与你是有重要事商谈,你不识好歹就罢了,竟然如此辱我。你要知道,在这大周朝,还没有谁敢跟我付氏一门抢生意的,只要我回去一声令下,你这还没开业的铺子,就永远关闭吧!”

    “噢?好嚣张啊,在这大周朝商铺,竟是你付氏一家独大吗,谁都越不过去了?厉害厉害,好生厉害,佩服佩服,实在佩服!”那人继续声音冷沉的道。

    付媚儿却觉得这话里怎么听着都有些不对劲,但她却没时间想那些:“先不说这些,欧阳月,我确实有事与你详谈,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之前还有些误会,说开就没事了,你何必耿耿于怀呢。你要知道,那日可是我吃了亏,你可是满载而归呢。”其实这家店铺原来便是付家势在必得的,当初这店面主人想要盘出去,也是因为付家暗中运作,让原来的主人生意不好,入不敷出,自然要盘出去。只是正当付家主准备压低价买下来时,突然来了一个神秘人,就给了比他们高一百两的银子,就盘下这个店铺。付家主知道气的不轻,正准备上门问罪,谁知道那店主第二天就举家离开京城了,他们想找也难了。只是付家主再想找这店铺主子,却是无门而入。

    这事付家主在付媚儿耳边嘀咕过一句,而付媚儿在付家一直宠爱不断,一是她长相明媚艳丽,二也是这看人眼色十分准,若是她能将这店从欧阳月那里低价骗过来,自然解决父亲一难题,那好处自然少不了她的。要不然付媚儿何以会忍受欧阳月冷潮热讽!

    那二楼楼梯处只落下一双腿,穿着一双,绣着似猛兽又似乱枝的怪异图案的皂靴,此时那人衣摆处一抖,竟然落下一截灰色布料,这付媚儿却有些意外。欧阳月到底是女儿家,怎么这身打扮,不过想到欧阳月以前的名声,她做出什么事反倒不奇怪。她正要开口说话,那楼梯上的人已经缓缓走下,每走一步,脚上都是力道十足,绝不是一般女儿家的走的出来的。

    直到这时付媚儿面上才闪过惊愕,而当那楼梯上的人人走下时,付媚儿却吓的瞪大眼睛,惊叫一声:“啊!鬼啊!快走开!”

    却见那楼梯上走下一个身着长灰衫的男子,男子胸前扁平,并且十分瘦弱,然而他的头上却戴着一顶遮住整个脸的青色面具,面具上一双瞪大的双眼赤红凶恶,而嘴巴那里更是支着两只好似猛兽的獠牙,组合在一起,就好似唱本里传唱的那种凶恶恶鬼,是以这人刚一走下来,让没有准备的付媚儿吓的向后一退。

    那灰衣冷哼一声:“付小姐不是想见这店铺的主人,本公子正是,你看到了,要谈什么快点说,本公子忙的很,可没功夫踩你这朵花。”

    付媚儿收回神,却被灰衣人讽的涨红了脸,她到底是千金小姐,岂是一般人配的上的。这人竟然暗指,她自动送上门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沾染的,岂不是与那青楼女子没有两样!

    付媚儿秀美的双拳握起,手背上微有青筋涌动:“你是这家店铺的主人,这里不是欧阳三小姐的店?这位可是她的贴身婢女!”

    那灰衣人疑惑的望着秋月,秋月此时却不知道是何反映,这人是谁,他怎么会从二楼走上来,难道是小姐不方便出面派来的?那黑衣整个面部都被面具遮盖,付媚儿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只是他此时的声音却有些低哑:“噢?你不是说你是自由身了,要来我这帮忙,原来还是别人府中的丫环,告诉我是谁,我去将你赎来!”说着,竟然一把将秋月揽入怀中,秋月身子一僵,本能的倒抽口冷气,就要推挤开来。然而此时那灰衣人声音,却十分轻缓的传送到她耳边,“不要乱动,配合我就行。”这声音十分低沉,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但是秋月却听出这是她家小姐的声音,身子当下一松,轻轻的靠在欧阳月怀中,样子十分暧昧。两人在人前表现这样的亲密,傻子都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关系了!

    付媚儿却是愣住了:“啊,你们,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无耻的勾当,当真不要脸!”

    欧阳月用着故意变声的声音道:“本公子也没请你过来吧,你要找的那个谁,欧阳月是新回京那个欧阳将军的女儿?秋月,你怎么没与我说你还没拿回卖身契,别怕麻烦,一切有我呢,我说过不会让你吃苦的。”

    秋月虽知这人是欧阳月,可是也不禁羞红了脸,她是知道小姐的身份,可是旁人看起来小姐就像个男人啊,这样公开与她**一般,秋月羞的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起来。只是羞归羞,她心想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定有她的道理,她就要配合,咬咬唇道:“欧阳三小姐已经将卖身契给我了,我早是自由身了,我……我怎么骗你……”说着竟然有些楚楚望着欧阳月,虽然是隔着一个鬼面具,秋月也吓的有些面色发白,但是眼神湿柔,还真让人看起来含情脉脉。

    付媚儿却是大疑,难道这家店铺真不是欧阳月?可她明明看到欧阳月进这门的,难道看错了?

    付媚儿认真打量这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灰衣男子,戴着个这样的面具,定然也是长的极丑羞于见人的面相,不然能在成华街开一间铺子的幕后老板,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小丫环,看起来更不像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付媚儿勾唇一笑,眉眼皆亮了一分:“你是这家店的主人,那也好,今日我便与你谈谈盘下这店铺的价钱,你开个价钱吧。”

    欧阳月与秋月同时看向付媚儿,却见她面上笑意盈盈,流转间皆是自信的风彩,十分艳丽四射,只是这换成别的男人,或许会被她美色所迷,可是欧阳月可非真正男子啊,看到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笑。面具后面的欧阳月眉眼皆笑,只是那笑带着万般讽意,淡淡点头:“噢,你要买我这铺子。”

    付媚儿见欧阳月总算松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付媚儿虽不知道为什么她爹对这间铺子这么上心,可是她却发现她爹十分在意,更甚比起以前吞的铺子更为用心,她这才想帮个忙。若是这人不识好歹一直不松口,她才更是麻烦:“自然是我要买,你开个价吧,没有什么铺子是付家看上,却花不起钱的。”

    “噢呵呵呵呵呵~”回答她的,是欧阳月那拉长语调的笑声,那笑声不知为何,让付媚儿心中寒森森,有些渗渗冷意,“付小姐说的好,这大周还没有什么是你们付家想要,却还花不起钱的,那我便与你谈谈这铺子的价钱吧。”

    “可……”秋月听到这,却是面色犹豫,小姐为这里付出这么多心血,就这么卖掉了多么可惜啊。谁知话还没说完,肩上便落下一手,轻按着她的肩膀,欧阳月的语气说不出的低沉悠缓,“不过我这铺子从盘下到装潢,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呢,看看这精美的装饰。”秋月突然向墙壁那看去,看到那边雕刻精美的红木时,才恍然大悟。

    “是啊,这店里的东西,从盘下开始,就是我在跑,先不论人力,就是这物力就是非一般人可比的。”秋月立即插嘴道,抬头望向那些奇怪的红木柱挂,叹息一声道,“付小姐请看,这里每一个木雕都是请的名家雕刻,花样、式样繁新栩栩如生,这还只是雕工方面,每一个木料绝没有半点偷工减料,皆是上等红木,每叫上一件也都不寻常。您再看看这铺子里的改建,看看这些置办的细节,您看看这只算盘,这可是纯金镶玉打造,光这一只算盘就就万两不止,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为了置办这间铺子,公子可是花了有呃……”说到这秋月涨红着脸看了欧阳月一眼,那隐在秋月身侧的手却是比划了一记,秋月看的瞪大眼睛,心中甚惊,还是依然道,“起码需要八十万两银子啊,这可是花了公子的许多积蓄筹备的,若是付小姐要盘下这间店铺,那么里面的东西尽皆是你的,再加我们出的这些人力物力的话,付小姐就付一百万两银子吧,咱们童叟无欺。”

    “你说多少?”付媚儿原来自信满满的面上,神色却十分古怪,颇带疑惑望过去,好像刚才她耳朵坏掉了一般。

    秋月十分认真的点头:“付小姐一百万两银子,您什么时候钱拿来,咱们就能谈盘铺子的事了!”

    “吸!”付媚儿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恼怒道,“一百万两,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一百万两都能在琅环街买下几间极好的铺子了,就你这铺子里的破东西,就这破木头,这算什么东西啊,要我一百万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欧阳月扬扬嘴角,面具下的脸满是戏谑,要是付媚儿能看到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从一开始,欧阳月就没打算卖她,分明是耍着她玩呢:“付小姐你错了,这不是抢,是比抢更好,因为这是付小姐您亲自前来送钱上门的。想你付家,乃大周朝第一皇商啊,还没有什么是你们付家花钱却买不来的,这可是您亲品说的。咱们明人不打暗语,一口价,一百万两,付小姐回去备银子吧!”

    付媚儿深吸一口气,面上却已冷落冰霜:“看来你是不准备与本小姐好好谈谈了,好啊,那咱们就手上见真章!”

    “小姐,奴婢回来了。”这时一个黄色衣衫的小丫环奔进了铺子,正是刚才趁秋月思考之时跑出去的小丫环,此时不止她回来了,身后还带了十余名的侍卫模样人涌进了店铺之中,付媚儿看到这,眸中冷意更深,“不过一间普通的小铺子,你们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上一百万两银子,我很有理由怀疑,这间铺子原本就在进行着什么不轨的勾搭。我们付家在大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乃是商家之中的表率,自然不能看那些因为一念这差,而走上歪路的人,今天便帮着你们管上一管吧。”

    这话说的再冠冕堂皇,也不能推诿付媚儿想要打砸店铺的想法,这借口倒是找的好。其实付媚儿也不是鲁莽之人,她见这灰衣人造型古怪,秋月虽原是欧阳月的丫环,但哪个府中没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这丫环从将军府出来,为什么会委身给这灰衣人也不需要细察,她只知道,若是真正的资产雄厚的老板,万不太可能看上秋月,还让她当一间铺子的管事。这只能说明这人毫无背景,却是个硬脾气罢了!

    在商场上的硬骨头,付家倒是遇到不少,可是最后都被他们惩治的变成软骨头,哪一个到了他们手上不服服贴贴的,不过是一个无脸见人的丑男,万没有对付付家的本事,她自然不在乎。

    付媚儿手上一挥,那后跟进来的十余名侍卫纷纷往前冲,本来做工的那下工人,见到这情况,吓的纷纷后退不敢靠前。

    欧阳月眸中带着冷意,唇上笑意却越来越深:“付小姐这是给不起钱,打算抢了。原来大周第一皇商的付家也不过如此,看着金玉其外,恐怕是败絮其中吧,买不起就抢,怪不得短短时间就成了大周第一皇商,行的都是恶霸流氓的盗匪勾搭,本公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好,好,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很啊!”

    付媚儿冷笑:“付家做生意向来公平、童叟无欺,只不过你这家店里古怪异常,作为大周子民,我很有理由怀疑,你这里面办的都是男盗女娼的行当,朗朗乾坤,今日定要让你伏法被诛!来人,上,将这间贼铺子翻过来,定能找出蛛丝马迹,定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还真是贼喊捉贼,不过这铺子真被付媚儿的人搜了一遍,便是本来完好的,定也会被砸的个稀巴烂,这就是威胁与恐吓,付家不知道干了多少。付媚儿以前虽没参与,但她身后这些侍卫却没少干,熟的很,他们此时已经露出喜色,往往这种时候他们会得到不少好处,而那些商家大多惧怕付家的名头与势力,不敢出言,不敢为自己讨回公道。

    付媚儿只觉得这灰衣男实在给脸不要脸,她付家大小姐主动找他谈,那是给极了他的面子,最后闹到这个份上,到时候这店可就不是压低价钱的问题了。弄的不好了,这家店铺可就没有幕后老板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最近她为了进宫与二公主攀交,可是送出去不少东西。那二公主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什么东西没见过,她若是不下点本钱让爹高兴,那个爹刚得到的那颗拳头大小的南海珍珠,就是府中那些贱姨娘的了,只能怪这人倒霉,正好撞到她枪口上了。

    付媚儿面上带着一丝怜悯,只是面对自己的荣华与前途,这人又算不得什么!

    “上啊!砸!”付媚儿找来的侍卫,此时眼中放光,提着手中的兵器便要冲上前,却在这个时候,美衣阁外突然被官兵包围起来,一个衙门总捕快突然带衙差冲进来,嘴中却在大喊:“谁,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公开杀人放火,来人给我抓起来,先狠狠打一顿,再送去给大人审理!”这些可是衙差,他们突然涌进来,立即将付媚儿的人围起来,那些人对付平民百姓自然是张狂发横,对付这些人却像老鼠见了猫,立即就蔫了。

    付媚儿也没想到,这衙差怎么突然冲进来,而她仔细一看这些人的服饰,应该是京兆府尹那派来的人,面色当下不好,立即道:“这位大人,我的人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辈,而是我怀疑这间铺子在做不法的勾当,所以让他们查一查罢了。”

    那带队的总捕快却疑惑望着付媚儿:“你是哪来的小娘们,这里是男人说话的份,女人不在家里坐着绣花,跑出来干什么,不像话!”

    “你!”付媚儿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不给她面子的,当然灰衣人不算,原本她觉得这个人活不成了,可她对伪装的欧阳月可以不忌惮,对于京兆府的衙差,却不能如此,只能放柔了声音道,“大人,本小姐是第一皇商付家的嫡女,今天是无意间发现这间店铺出入之人都十分古怪,不像是好人,这才出于正义帮忙看看,既然大人前来,那本小姐自然不用多管闲事了。大人何不将他们通通抓走,再做审问呢,这若是一桩穷凶极恶的卑鄙之徒所做,对大人将来官运也是大大有望啊。”

    那总捕快听的眼前一亮,可不是吗,望着付媚儿的脸色立即好了许多,再加上付媚儿的身份,他自然笑道:“付小姐说的极是,来人啊,将这里的人全都抓去府衙,等本大人一一审查后,确定罪行再行审理!”

    “是,头!”那些衙差,一听也来了精神,突然叫了一声便要冲上来。

    欧阳月冷眼旁观,对着那头一个冲上来的衙差,狠狠就是一脚。

    “砰!”

    “哎哟!”

    那总捕快看着却是惊愕住了,他带人出来办事这么多年,除了那些真正的豪门公子敢反抗、当然那些人他们也惹不起,自然不敢如何,剩下还没有哪些个不开眼的平头老百姓反抗,哪一个敢,打到他不敢为止!

    “好啊,竟然公然拒捕,妨碍差爷办案,通通拿下,谁敢反抗,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然后欧阳月却突然身影一闪,对着几个叫嚣着冲上来的衙差,每人都是狠犯一脚,这屋中顿时只听到哎哎乱叫声,那总捕快却吓了一跳,然后下一刻,他只感觉那鬼气森森的面具突然冲着他怪异一笑,接着他感觉身子突然飞起来,“砰”然后屁股先着地,他感觉整个身子骨都要碎裂一般的疼。

    “啊啊!你们竟然敢对对差爷下手!大胆,不想活了,都不想活了!来人啊给我杀!这些人在京城里,竟然对京兆府尹的差爷如此抵抗不从,分明是心中歹毒念,肯定是有什么恶毒勾搭。这些人都是恶徒,不要手软,先拿下再说,负隅抵抗者杀了了事!”那总捕快怒吼声声,立即将带来的人激起一丝血性来,只是他这样喊,而这成华街以向来热闹,本来没人注意美衣阁这个未营业的铺子,现在也纷纷围起来人,听到这总捕快的话,更是一脸兴奋。

    这些年来,京兆府尹因为管着京城的治安,手下的这些兵也十分嚣张跋扈,一些出身低些的富家子弟,还有平民百姓也吃了不少亏。总捕快表现的十分愤怒,他们却极为兴奋的谈论着,那语气里无不幸灾乐祸。

    “是你不想活了,竟然未经本官同意,带这些人出来胡闹,该死的东西!”却在这时候,另一个语带愤怒的声音传来,总捕快望过去,却看到京兆府尹一脸怒意的匆匆赶来,立即忍着身上的痛起身,正要说话,那京兆府尹竟然伸出脚,狠狠照着他屁股来了一脚,可见他现在多么愤怒,竟然连在大街上都忘记了。

    付媚儿却是一愣,这京兆府尹怎么也来了,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这些人可不是她叫来的啊,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大人,小女……”

    “付小姐?你怎么在这,这间铺子是你的?”京兆府尹管着京城的治安,同时也跟各县各州的衙门一样,管理着京城百性一交易,而这转盘商铺便是其中一项,当然京兆府尹公事颇多,这种事还有其它的下人管理着,但可不代表他对京城几个大商户不在意。恰恰相反,他时刻注意着,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付家的,只是付媚儿却带着十余个侍卫挤在人家未开张的铺子里,以他当官办案多年,立即想到是怎么回事。

    这天下间的商人,又有几个手上真干净的,付家家大业大,认识的达官贵人何其多,自然有人给他们做保,京兆府尹不知道还罢,自然不会担着得罪他们的风险,可是京兆府尹不但知道,还是被人威胁着来的。

    就在刚才,他正坐在堂上喝着上好的龙井,突然“嗖”的一声,一枚飞镖从他耳边刮过,他只感觉有头发从耳边滑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即吓的魂不附体。他在那叫了半天,才有衙差进来,他一询问,却没人看到有人经过。只是那飞镖却是从他耳边飞过去的,真是差一毫,他就要血溅当场了,他随后解下那东西,正好看到上面扎着一个纸条,正是让他上成华街看看,这里有人私自斗殴,破坏治安,谁知道他刚一来就看到他手下倒在地上,要冲进人家铺子杀人,这可将他吓完了。

    “府尹大人,我是怀疑这间店铺行事不法勾搭,这对男女竟然光天花日之下,暧昧做那等之事,其中还不定多少猫腻,府尹大人明察。”虽知不妙,付媚儿却是管不了其它的了,只要将这店里的人抓去府尹大牢,到时候她付家定有办法让他们闭嘴,到时候就是这店铺,都可不费一兵一足一钱就可拿下!

    欧阳月往前一站,她那青铜鬼面在阳光下却散发着丝丝冷意:“付小姐难道当府尹大人是傻反瓜不成,男人办案,还需要你个带人闹事的提点,我这里好好的铺子,一没开门做生意,二不欢迎你上门。你带着打手气势凶凶上门要我店铺,我不卖,竟然给我栽赃莫须有的罪了,付小姐这凭空捏造的本事,可真是厉害!”

    “咦,对啊对啊,这铺子还没开张,付家小姐为什么带人上门堵来,这买卖不成仁义在,真不是个好东西!”

    “商人自来最薄幸寡义,你与他们找什么仁义,他们懂吗!”

    “你胡说,分明是你行下流勾搭,被我发现了,你们恼羞成怒,若是你心中没鬼,那为什么总捕快要搜时,你要抵抗还打伤人!”付媚儿冷冷一笑,眼中恶意更深,不论如何灰衣人敢打伤捕快,他都吃不了兜着走,本来这事她没理,现在却是对她大大有利!

    欧阳月声音更加冰冷:“噢付小姐你是皇帝、太后、皇后还是皇亲贵族?”

    “大胆,你胡说八道什么!”付媚儿突然一惊喝道。

    “付小姐既然什么都不是,那你这嘴,可不是什么金口玉言,出口便落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我这店铺行非法勾搭就行了,你怀疑就能找人进来搜查?噢,至于这个总捕大人,小人可是为了你好啊,这京城之中,是天子脚下,办事总要寻个章程的不是?就我所知,这官府想要搜查一等良民的家宅铺子,是需要皇命,经上头审查发个通告才行,总捕快大人你有皇上口谕吗,还是你有中书省下达的指令?既然你什么都没有,我很有理由怀疑你们心怀不轨,惦记我这个一等良民的家产,我为何不能将你打出去。”说着,竟然语带询问的问向京兆府尹,“府尹大人,说我做的对吗?还是说府尹大人没有搜查令,就派这人前来的,那小人还真是没有话说了。”

    京兆府尹却是心头猛跳,没有搜查令私自搜查他人私产,有谋夺人私产恶意霸占之嫌,对于私产数量的判定,处罚也并不相同。最主要的是他坐上这个京兆府尹之位却不容易,京城多少势力虎视眈眈就等着他犯错,这事若是成了,明天皇上的案桌上,定全是弹劾他的奏章。

    “没有没有,是我这属下听说有人闹事,这才带人前来看看,这位……不要多想,回去后本官自然会对他冲动进行处罚。”却是绝口不提道歉的事,欧阳月也不在意,京兆府尹那张老脸还要,若是当面让属下给她道歉,他可是没脸了。她若是坚持,让京兆府尹心生恶念反而对接下来没有好处。

    欧阳月指向付媚儿:“那大人觉得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呢。”

    京兆府尹却觉着额头突突,现在看来,就是这付小姐欺行霸市,竟然敢带着家丁冲人铺子里闹事,他若是不处理,现在这围的一群人,他难掩悠悠重口,可是若是惩了付媚儿,他对付家就不好交待了。付家乃大周第一皇商,就是自己手中银票也多出于付家钱庄,这种大财神钱谁家不供着,这可实在令他为难了。

    想了想,京兆府尹不禁笑道:“本官看这事八成也是误会,付小姐会觉得这里有问题,本也是为了京城的治安着想,这位新铺的老板一时看到有些紧张了吧,本官看这不过就是误会,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付小姐就给些银子安慰一下,想你们都是商人,用银子解决正是行归。”说着望着付媚儿却带着警告,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付媚儿此时面色发白,从欧阳月说她不是皇亲贵族开始,她就知道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当下点点头冲着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拿了一个颇重的荷包递给欧阳月,掂掂重量,起码得二三百两,欧阳月铺里损失不大,如此倒也没吃亏。

    京兆府尹见两人事了,当下笑道:“好好,不过就是场误会,解释开了就没事了,那就到这吧,本官就先带人离开了。”

    人刚要要散场,欧阳月却突然道:“等等,我的金玉算盘哪去了?!”他声音大惊失色,十分紧张的样子。

    本已抬腿的京兆府尹又停住了身子,面上有些不好,这人怎么又有事,还真不消停!

    然而欧阳月却已急匆匆奔来:“大人啊,你可要我为做主啊,小人那个金玉算盘可是价值不菲的,那一直是小人从商的护身符,与从商招财宝贝,那可是小人当年从商的时候从五华寺开光加持的,绝对不是光说钱数能标定价值的,他现在丢了,这可怎么办啊。小人就是脑袋不要了,那金玉算算也不能没丢啊,有贼,刚才小人还拿出来看过的,一定是在场的人偷了。府尹大人,你一定要给小人做主,不然您这就是要逼死小人了!”

    欧阳月话一落,周围人一听,步子立即退后一步,但像付媚儿总捕快这些就站在前头的,想退却没有办法。并且众人心中却是嘀咕,有些还小声议论起来,因为五华寺在大周可是不一样的存在,便是这东西没有用,从那里开光加持后的东西,象征意义就不同,这人会这么信服也是正常。

    而且听着欧阳月声音沙哑,本来冷渗的声音却透着焦虑,又是以死相逼的,京兆府尹也觉得头有些痛:“你放心吧,本官自然会给你找到的。”

    欧阳月却急道:“不行啊,那东西不能丢,丢了小人这生意还怎么做,到时候损失算谁的,大人难道您真是因为惧怕付家,所以不敢搜?刚才小人拿出金玉算盘的时候,付家小姐可是在的,小人怀疑就是她偷的!”

    “你胡说!我付家是何家的身家,还会在乎你那区区金玉算盘,你休要含血喷人!”付媚儿急辩道,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她岂能认下。

    欧阳月却冷声道:“那你敢在众人面前搜身,看你是否清白?”

    付媚儿被羞辱的面色涨红,一脸怒容:“让我在众人面前被搜身,休想,女儿的名洁比天大,绝不容许旁人羞辱!”

    京兆府尹也觉有礼,可是这混人就说他丢了东西,付媚儿之前又在其店里,不论真丢假丢,付媚儿也都有嫌疑的。

    “哼!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办法了。”欧阳月的声音有些恶狠狠的味道,“来人,放狗咬她!”

    欧阳月话刚一落,突然从这店铺里面冲出来一个黑影,那黑影的速度极快,一奔出来便向付媚儿冲去,付媚儿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啊,救命啊!”

    “吸!”众人一看,那黑影竟然是一人多高的一条大黑狗,这黑狗此时目露凶光,别说付媚儿一个小姑娘了,就是成年男子看了心都发颤,手脚皆软。

    而这狗速度也确实够快,付媚儿才叫了一声,那狗一掌子便拍来了,可是在空中却突然转了圈,付媚儿又做后仰的姿势,“砰”的一声,屁股坐在地上,痛的她顿时呲牙咧嘴痛叫,那黑狗却是一嘴咬上她的腿,付媚儿吓的立即本能收回腿,黑狗却张嘴一咬咬住她的裤腿。付媚儿吓的不行,自然着急的收住腿,那大黑狗咬着不松嘴,两人来回拉扯了几下,“呲啦”一声,却见付媚儿裤腿处已被撕开一个口子,现在本是夏季,穿着都很单薄,这一拉扯,付媚儿那白皙的腿,隐约从扯下的裤腿露出。

    付媚儿羞愤的无以复加,急的大叫,然而却在这时,她身上一个东西,因为她的争扎掉落,“啪”发现轻脆的响动声。

    众人顿时望过去,欧阳月却惊叫道:“啊,我的金玉算盘,是我的金玉算盘,是你!果然是你偷的!你个不要脸的贼子!”

    “什么!付家不是富可敌国吗,这付家大小姐怎么做起偷窃的勾搭来了,简直太丢人现眼了!”

    “真是太令人吃惊了,付小姐不是还有京城三才的称号吗,没想到竟然是手脚不干净的,太令本公子失望了!”

    “真是不要脸!”

    京兆府尹面色一变,这也绝对是他没想到的。

    付媚儿惊愕爬满一脸,立即摇头急辩:“没有,这不是我偷的,这绝对不是我偷的!”

    “不行,我要盘算店铺,付家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一定偷了我不少东西,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人做主,讨回小人的损失啊!”欧阳月却哭诉道,隐在面具下的嘴角,勾着狡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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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坑死你!

    欧阳月哭诉,立即引起围观人士认同,必竟刚刚那金玉算盘,可是从付媚儿身上掉下来的,这可是板上订钉的事实,他们亲眼所见,由不得别人不信!所以也很认同欧阳月盘算清理之事。

    “没错,应该查清楚,要不然这人被带走了,东西再想追回来可不容易了。”人群后头有人翁声翁气的道,那话明显暗示京兆府尹很可能徇私。

    京兆府尹黑沉着脸望去,却看到一个个小黑头,上哪知道是谁在说话,冷哼一声:“好,这件事本官既然碰到了,自然会管到底,你去清算一下吧。”其实原来京兆府尹确实有意平息这事,或者帮着付媚儿,可是这付媚儿也太不怎么不地道了,明明自己家产万贯,皇亲国戚见了付家家主都要给三分脸面,那付府他也去过,也当真奢华至极,付媚儿堂堂嫡小姐还差一个金白玉算盘?既然这算盘看上去做工材质都属上层,可是付家还能缺啊,可真是上不得台面,贱商就是贱商,跟那些真正有底蕴的名门贵女就是不同。

    白白浪费他苦心不说,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他必然要站在苦主这一方,这可是将付家得罪了,京兆府尹自然暗恨付媚儿坏事了!

    “你胡说,这东西根本不是我偷的,你冤枉我,一定是你塞在我身上的,我绝对没有偷!”付媚儿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她从小自谥才貌出众,从来没服过哪个京城贵女,行事作风更超她们,没想现在竟然陷在偷窃罪上,她那好不容易赢得的三才之封号,岂不是受到极大的污染。她就是回府后,也少不了府中那些贱人的冷潮热讽,她绝对不能承认。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付媚儿不承认就行的,欧阳月冷哼一声:“硬塞在你身上,我又没病,这么好的东西我为什么塞你身上。付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认罪吧,明明证据确凿,你还矢口否认,只会让你更加难看。”

    “是你,是你故意陷害我的,分明是你的错,我不会放过你的!”付媚儿白着脸,看到看热闹的对她指指点点,还有一些人对她三貌名头的议论,那三貌她自问不输第一二的,可偏因为出身屈居第三,现在竟然连这都受到牵连了!

    “哼!”欧阳月冷哼一声,冲着京兆府尹道,“大人,这些人都是被付小姐叫来的,小人店里损失惨重,不如先搜搜他们的身吧,小人这边再一起比对一下,若是他们身上没有,小人倒有可能是错怪付小姐了。”

    京兆府尹却是惊讶的看着这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没想到他也是想息事宁人的,这事他们正不谋而合啊:“来人,给这些人搜身!”

    “是,大人!”

    衙差立即听话上前搜查,因为总捕快加上京兆府尹带了两波人出来,衙差人倒是不少,每人搜查一个付府下人还有剩余。

    那付府下人一脸不屑仰头让人搜。他们可是付府下人,在京城中就是一些当官的都不敢太得罪他们,再者他们根本没偷,还能真搜出来什么啊?做梦吧!

    “大人,从这人身上搜出两锭银子。”

    “大人,这人身上有一枚玉佩。”

    “大人,这是一个精雕的木偶。”

    “大人,我这还有……”

    “大人,这里也是……”

    本来自信满满的付府下人,却在之后衙差挨个从他们身上搜出东西后,面露惊讶,随后铁青着脸,面上有些诡异的错愕,这东西怎么在他们身上啊,他们根本没偷啊,刚才进门的时候只顾着想要打砸,还没来的急做呢。虽然他们原意是想趁机搜刮些好东西,可这真不是他们做的啊?甚至有些已经开始迷糊了,难道真是他们做的,只是忘记了?怎么忘记的这么快,今天没喝酒啊?

    而那些围观群众看了,却一个个十分气愤道:“什么啊,真的搜出东西了,这就是付府的下人,手脚竟然各个不干净,我回去得告诉家中下人,绝不能与这种人接触。”

    “这哪里什么下人,分明是土匪强盗,只有这种恶人,才做的出上人家中明抢的行为!”

    “实在太可恶了,今天能在这位老板店中乱来,将来就能在别的铺子乱来,千万不能放地之些强盗!”

    “没错不能放过,我以前店里就丢过银子,是不是他们来偷的,他们时常去我店里的!”

    “抓起来,快抓起来严刑烤问,京城竟然出现这种强盗团伙,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这帮群众一个个义愤填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美衣阁是他们的,他们被抢了东西似的。而这话一时引起千层浪,纷纷有人怀疑,自己铺子家里丢东西都是付家人所为的,不然为什么付家短短时间,能成为大周朝首富呢。

    付家若说起来,是这一代才真正富起来,这一代付家家主之父,以胶也不过是一个一般的小商人,交到这代家主后才发展起来的。听说现任付家家主极擅赌,开了几个赌场,又很有经商才能,懂得观局势,从他接手后短短十年成为大周首富,这绝对是目前绝无仅有的存在。但是付家主发家史有很多,可是真正被传开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他们的发家一直让人很怀疑,现在这颗本来的怀疑种子在人群中萌芽了。

    是了,付家绝对不是正经起家,暗地子不知道做多少恶事,从今天这件事,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来!

    欧阳月也适时惊叫了一声:“什么,你们竟然偷了这么多东西,买成不成仁义在,你们这是抢了我铺子,还要让我倾家荡产啊,好黑的心!”然后有些慌乱转身,“不行,我得马上盘查,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京兆府尹本来最后息事宁人的想法也没有了,面色十分铁青,在他看来,付家这群人也跟强盗没有两样,根本比京城那些混混还要不像样,亏付家还敢养活,要是他,早将这群人打死了!

    付媚儿面色一度度苍白,现在看到这情形,已经气的浑身颤抖起来,她心中竟生出惧意,今天怎么会这么不利,最后竟然让她栽进去了,还栽的这样惨。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京城待着,可恨、可恶,要不是她看到疑似欧阳月的女子,也不会动了这个心思。

    不对!欧阳月真的没去吗,谁能保证?付媚儿脑子乱轰轰的,但唯有一点,她是把欧阳月恨了。却不扪心自问,若不是她原就不怀好意,今天又何必闹成这样,秋月与欧阳月多次轰她离开她不走,还叫家丁准备砸店,她这行为本就与匪类无异,又有什么可委屈的!

    这时候欧阳月已经抱着账本,十分愤怒吼道:“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陪我银子!陪我银子!我这铺子本已定在近日开业,这铺子里放了不少流动资金,还有摆件,竟然丢了一半。对了不止你们,你这个小丫环,你之前偷偷跑出去了,说,你是不是拿我的东西销脏去了!快说!”欧阳月抱着个帐本出来,直接双手递给京兆府尹,然后指着付媚儿身边的黄衣小丫环气道。

    那小丫环哪见过这阵仗,她不过就是叫人过来,她根本都没进去啊,这怎么可能:“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只是听小姐吩咐从府中叫人来,我绝对没有偷,那些不是我偷的。”

    欧阳月声音极冷:“还不是偷?你叫这些人来抢劫我铺子,还不是偷的?好啊好啊,一窝蛇虫鼠蚁,我可算是见识到付家的本事了,服了!我服了!”

    那京兆府尹拿着账本翻看着,上面丢失的东西都被欧阳月拿朱笔画了个叉,却是数目不少,这时候美衣阁里竟然奔出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跟着京兆府尹在一旁当场点算起来,反复算了两次,那账房先生面容十分诡异,最后转为愤怒:“可恨,付家人简直胆大妄为,竟然让我们铺子损失了十万零三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

    “竟然这么多,你没算错,我的老本可都在上面呢!”欧阳月急道。

    那账房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嘴角似乎抽了抽,认真的低头点点,额上一颗汗珠滚落,只是此时无人注意到:“老板,错不了,现银加上一些珍贵物件摆设,合计有十万零三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无差。”

    欧阳月身子一颤,显些站不住,声音无比愤怒:“付家,你还来,付家大小姐,你现在给我将东西拿出来,不然的话,我宁可告御状也要讨回公道!”

    付媚气的发颤,眉毛似乎皱成怪异的弧度了:“你含血喷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大人!”

    京兆府尹冷着脸:“付大小姐,今天这事我看您就花钱,和气生财吧。”

    付媚儿面上已经气的变化个不停,她好似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和气生财,她这是狠狠破财啊,怎么和气生财。她虽然身在付府,比一起贵族千金过的都奢华,但人家嫡女一个月十两银子,她也不过二十两罢了。虽然平时总为彰显身份,她喜欢多带着二三百两在身上,可刚才也都给了鬼面人和解了,哪里还想到还有大头等着她呢。

    一万两她也就认了,这十万多两银子,是付家一间比较赚钱铺子一年的收入了,别说是一般小姐了,就是付媚儿听到也都给吓住了。这事不但她名声受影响,还要赔这么多银子,她看中的铺子没得来,还惹来祸事,回去父亲再疼她也定要罚她了。更何况府中还有一堆大贱人、小贱人在那虎视眈眈,付媚儿从来没这么后悔,今天怎么就想着出门了,没出门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她咬着唇深吸一口气,皱眉道:“大人,今日我本出于好意,这才想进去看看,若不是她们起先推拒太厉害,小女也不会如此。我这丫环见我吃亏,一时出于保护心态,才叫这些家丁前来,她根本没机会偷什么东西。至于这些家丁,我也是不知道他们竟然是这等手脚不干净的,大人愿意怎么处罚都行,付府定然会全力配合的。”

    秋月突然低声哭了起来:“公子,咱们势单力薄,是斗不过付府的,我看还是算了吧。铺子就给她们吧,只要她们将银子拿回来就行,买这铺子主子就花了半个身家,这半个身家又被偷了,以后公子可怎么办啊。”秋月本来就生的柔美动人,此时一哭,立即让人心生怜意。而且他们越是表现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越是让人觉得付家欺世霸道,不可一世,越是同仇敌忾,认为不能轻饶了付府的人。

    “府尹大人,现在证据确凿,您还不打算为苦主追讨银子吗。”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大白褂子衫的书生,这书生看着面貌平平,身质也很一般,京兆府尹看到却是额头突突了一下。眼神不禁四下扫了扫,没看到惧怕的那人后,松了一口气。

    此人名叫李双飞,是两年前的科考状元,现任正八品上监察御史,这人京兆府尹倒是不怕,怕的却是他的师傅,现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刘汉文。

    说起刘汉文这个老头,一直以来都是朝中大臣甚至皇家的恶梦。这个老头天生生了身硬骨头,谁的错都敢揪,据传当年就是他参了三皇子一本,才让皇上动怒将三皇子远远派出去,眼不见为净。这老头却不知道收敛,相连又参了七皇子和九皇子过错,七皇子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到最后只得了皇上一顿训斥与闭门思过,但足可见这刘汉文多么不上道。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如此,朝中见到他都跟见鬼似的,就怕被他抓了把柄,到时候天黄老子来了也说不动他,而那让他逮到的,定是被他死咬着不放,跟粘皮糖一般的。即使不被罢官,也少不了被扒成皮罚些银子。

    这个李双飞当年身为状元,两年还只是个正八品的监察御史,也是随了他师傅的硬骨头,谁也不愤,当年就参过七皇子与兄弟不合,虽然最后还是被皇上采纳责骂了一顿。但李双飞一直升不上去,显然也是皇上对这师徒两个不满,谁让他们逮到自己的儿子不放,自己做为皇帝怕名声不好,还不能对这些没事找事的言官如何,但暗中拿捏却是少不了的。

    谁知道这李双飞却一直不知道收敛,一直以师傅为榜样,他这么低个小官,再降都没了,皇上都懒的理他们,只是其它的大臣却怕啊。

    京兆府尹恶汗了一下,他今天不处理,李双飞定会回去跟刘汉文说,到时候明天弹劾他的奏折准准在皇上案桌上。他再怕得罪付府,但付府也没有他自己来的重要。

    “来人啊,将这些私闯他人产业的全都带回去,本官要好好审问一番。”京兆府尹当机立断道。

    付媚儿惊呆了:“什么,抓我,我没罪,我没罪!”她挣扎的要脱离,可是这些衙差可不听她的,粗鲁的抓起她就走。

    “等等,等等,先等一下。”人群中又传出一道声音,不一会挤进来一个身着灰衣,汗如雨下的中年男子,付媚儿看到男子,立即道:“和叔,你快救我。”这人正是府府的管家一一付和。

    那付和看着付媚儿,眼中闪烁了一下,立即冲着伪装的欧阳月行礼:“这位老板,这一切都是误会,咱们不如坐下来谈谈吧。”

    欧阳月直摇头:“没什么好谈的,将欠我的十万零三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还来,咱们就谁也不欠谁,我自然不追究。若是你们付家欺人太甚,这事就没完!”

    “什么!十万零三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怎么这么多,这是怎么回事?”那付和也是刚听说府中下人被叫走了,又听说成华街这里有热闹,这才觉得不好过来看看,没想到他们怎么就平白欠了这么多银子。

    欧阳月声音冷薄:“这件事就要问你家小姐了……”欧阳月简略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下,话一落还立即引起附和声。

    “没错,金玉算盘就是从付家小姐身上掉下来的,其它的我们也看到了,付家也算是有名望的家族了,真是不像话。”

    “就是……”

    付和愣愣望着付媚儿,却见后者面色发白,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那怕怕的表情,让付和直接认为付媚儿是默认了。他心中一紧:“请大人先暂待休息,小人马上回去凑银子!”付媚儿到底是府中大小姐,还事关付府的名誉,他自然不敢耽误。

    京兆府尹见付府想拿钱了事,倒是点点头,让欧阳月直接给请了进去,招待着的吃果喝茶,欧阳月还主动将付媚儿之前给的和事银子给了总捕快,缓解之前的误会,总捕快自然忘记了一切不快,竟然没一会就与欧阳月交谈起来,那相熟的程度,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兄弟,看的人暗叹不已。

    约有半个时辰,付和带着几个家丁,抱着一个木盒子就过来了:“这是十万零三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这位老板请点好。”

    欧阳月却没马上拿起来,只是看了看,然后道:“这里可都是付家钱庄的银票啊。”

    “正是,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付和冷冷看着欧阳月,显然付家出了这个亏,不会这么算了。

    欧阳月冷笑:“这即是你们付家钱庄的,现在给的可以痛快,以后我派人去取,你们若是不认帐怎么办。再说之前闹这么一回,我可是吓怕了,我与付家这种皇商相比,可什么都不是,到时候不明不白的遭人暗算,这钱不就……”

    付和眸底更冷,他虽然只是付府的总管,可是跟在付家主身边很久,看人眼力还有才智自然也有,刚要糊弄过去,欧阳月已转头冲向京兆府尹:“大人,不知道小人能不能先在您那报个案呢,您看看我现在在京城最大的仇家就是付家,到时候我若是发生意外,八成也是死于付家之手,到时候可望大人为小民主持公道啊。”

    京兆府尹一愣,他做官多年,还没听到这种趣事,还没出事先报案的,他一抬头,却看到李双飞就站在美衣阁不远处的地方看过来,看来一直没放下这事。抽抽嘴角:“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公子你名字,不过这件事公子你大可放心,本官定然不会让这种恶事发生。再者付府也是京城望族了,岂会是那种事非不分之人,定会不会有你想的事发生的。”

    “大人,您看我急的忘记了,您叫小人鬼面就行。”随后歪着头,若是付和看到她此时面具后的表情,定要鼻子都气歪了,“有大人保证,小民就放心了,只不过心里还是含糊着,就劳烦付管家将付家银票都换成宝号钱庄、刘记钱庄的银票吧,这样小民才拿的放心。”

    “你!”付和就是见惯风雨,也被欧阳月气的不轻,本来他确实有动欧阳月之心,可是京兆府尹在这保证,他定然也不会下手的,这人竟然还让他跑腿。还让他拿着府家的银票其它两个竞争对手家对换,这不是打着付家脸面吗。

    京兆府尹却觉得这是一计,也少了麻烦:“付总管,就照着鬼面公子的话去做吧,你要知道你晚一会,你家小姐跟本官走的机会就更大。”

    付媚儿坐在一边,面色惨白,此时她已经没有辩驳的想法了,到了这个份上,多说还有什么用,付和一咬牙转头又走了出去。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候,他这才抱着宝号钱庄、刘记钱庄的银票过来,至于那零出的五十二两银子,却是给的碎银。欧阳月让账房与秋月仔仔细细数了两遍,分了真假后,这才点点头。

    付和带着白着脸的付媚儿等人黑着脸走了。

    欧阳月自然眉开眼笑护送京兆府尹离开,只是在走的时候,抽出一张银票暗中塞在京兆府尹的袖中,京兆府尹本要推据,可是到了街上怕引起注意倒是收下了。一上轿子打开一看,却是一张一万面额的银票,京兆府尹抚抚胡子,这鬼面公子也是个能人,而且出手也很大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倒是能让衙差没事多上他这巡巡。

    “可惜啊,只剩九万零三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了,这个京兆府尹真是贪。”人刚一走,欧阳月立即叹息一声。

    “哼!反正那钱也是你坑来的,有什么好心疼的。”冷残此时才现身,眼睛瞪着欧阳月,嘴角却不可抑制的抽了抽。

    这个女人!他本以为她与主子做生意,已经够坑人了。必竟她还要给些暗器图来抵消,这一回她可是实实在在的空手套白狼啊。当他不知道吗,那金玉算盘,是她趁付媚儿不注意,塞进到人衣服里的,其它的那些手下更不用说了,整件事被她耍的团团传的这么多人,这人到最后还嫌钱少!。

    这人简直就是守财奴!根本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欧阳月撇撇嘴:“当然要心疼了,本小姐陪她们玩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本小姐说了这么多话,总得回去用极品龙井漱漱口吧,那东西可贵着呢,这些点都还不够呢?”

    冷残无语,也不执着这话题,冷着脸道:“只是你竟然敢得罪付家,这一次他们吃了亏,以后这美衣阁可是他们眼中钉了!”

    欧阳月沉默了一下却问道:“冷残,当初你买下这里,知道付府也想要这铺子吗?”

    冷残点点头:“这倒是知道。”

    欧阳月心中沉吟,不过来一个铺子,本不用付媚儿出面的,可是她那一副势在必得在样子却十分让欧阳月在意:“冷残,你们组织应该也在暗中盯着付家吧,不如就从付家最近新盘的铺子入手吧。”

    冷残一冷,却点头:“我随后会禀告主子的。”

    欧阳月话风已经一转,撇了下刚才扑咬完付媚儿,便蹲坐在一边,随后跟着进屋坐在角落的大黑犬,看它一脸戾相,却不怎么好看的流着口水,不禁问道:“这狗你是从哪弄来的。”之前欧阳月见付媚儿进来,便让冷残去找了条狗过来,没想到就是这只,这狗刚出来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这凶狗可差点伤了付媚儿。

    冷残望望这只大黑犬,皱皱眉:“怎么,不满意吗?你给的时候太短了,若是再长点,我定会找只最凶的来,到时候不咬断付媚儿一条腿,都是便宜她。”

    欧阳月无语望了他一记:“我什么时候说要找再凶点的,你真将付媚儿咬坏了,那事才大了。”

    冷残疑惑的眨眨眼睛:“你难道不是为了攻击付媚儿?”

    欧阳月沉默了一下:“其实找一只小小的,能缠倒付媚儿就行。”

    冷残“噢”了一声,眼角抖了抖,这女人也不早说,这只狗他可是废了不少劲才偷出来的,当时它还不听话,差点给他咬了,他可是下了狠手斗了一阵才制服的,想想真是窘了,他自然不能告诉欧阳月自己差点吃亏的事。说着拉着那狗就要送回去,谁知道这大黑犬却不乐意了,屁股死死坐着,还露出一副被抛弃的模样,眼眶里水气迷迷的望着冷残。

    秋月“咦”了一声,不禁对欧阳月道:“小姐,这条大黑犬,似乎是个母的呢。”

    欧阳月睁了下眼睛,“噗哧”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看着冷残:“冷残啊,看来这大黑犬是相中你了,你就从了它吧。”

    冷残黑沉着脸,恶狠狠睁了她们一眼,却是涨红了耳朵,死拉着这条大黑犬往内堂走,准备从后门将大黑犬送走,直到过了一会,欧阳月还能听到那大黑犬依依惜别的呜咽声音,笑的前仰后合的。

    欧阳月出来也有两个时辰了,却是耽搁不得,随后便带着藏在内堂的春草、冬雪偷偷回了将军府。

    刚回来进了屋,喜雀便在外面请道:“小姐,奴婢有事请见。”

    欧阳月顿了一下:“进来吧。”这个喜雀,她记得是明月阁的二等丫环吧。

    今天喜雀一身嫩黄的衣裙,虽然布料有些粗糙,但难掩其苗条的身段,以及那俏丽的面容,欧阳月眼中闪过丝异样,道:“什么事?”

    喜雀行了一礼,这才低头道:“回小姐,是刚刚老夫人那里传来消息了,这段时间府中的下人流动比较多,而且花姨娘那里刚又诊出喜脉,也需要人伺候,所以老夫人已经找了牙婆,明天一早牙婆会带人进来。到时候老夫人说每个院中都可以添人,小姐您看明月阁需不需要丫环了。”喜雀虽一脸恭敬,但是眸子是却难掩期待,只要三小姐再要了丫环进来,三小姐按例两到四个大丫环,秋月刚走,她很可能提上来。

    欧阳月点点头:“好,这事你跟春草说说,明月阁缺多少,明天一起选了吧。”

    “是,小姐,奴婢告退了。”喜雀退着身子离开了,欧阳月望着关闭的门扉,却不知道想什么。

    晚上用过晚膳,欧阳月带着冬雪出去溜食,走着走着却是来到了刘姨娘所在的宁香院,欧阳月愣了愣:“走着走着,竟然来到这了,既然来了,进去看看刘姨娘吧。”

    冬雪点头应道,扶着欧阳月向前,看到外面守门的丫环,便令其通报了一声。

    刘姨娘的宁香院,没有善语阁的大气,没有明姨娘的雅致,没有红姨娘、花姨娘的房间铺张,只是普普通通,外院栽了一些花草,算是一丝生气了。欧阳月刚踏进房间,谁知道屋中顿时响起一道孩童的啼哭声,欧阳月眉头一挑,快步走进。

    就见屋子里刘姨娘正抱着欧阳童,十分焦急的轻哄着,见到欧阳月进来,还要认真见礼,欧阳月立即温柔的笑道:“刘姨娘快别这么多礼了,小弟这是怎么了,哭的好伤心的样子。”

    刘姨娘无奈道:“小少爷从小便身子虚,一直也不见好,而且时常啼哭不止,找了大夫也只说小少爷是身体的毛病,开了几副药也不见好。”

    欧阳月确实闻到屋子里淡淡的药味,却是抬步向前,笑道:“说来小弟身子不好,一直很少出去,我这个当姐姐的竟然还没抱过,姨娘要不要给我抱来看看呢。”

    刘姨娘神色立即一变,却是极快的掩下:“小少爷身带顽疾,给三小姐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欧阳月笑着摇头:“没事,都是一家人,哪那么多的说法。”已伸出手去接,刘姨娘神色微动,还是将欧阳童递抱过来。

    说来也奇怪,那本来张大小嘴哇哇大哭个不停的欧阳童,一到了欧阳月怀中竟然不哭了,哭的泪蒙蒙的一张小脸上还有泪水,鼻头嘴唇都红红的,好似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样子颇为可爱,欧阳月不禁笑起来。

    那刘姨娘却是一脸错愕,完全没想到欧阳童竟然这么喜欢欧阳月?

    欧阳月伸手微微捅了下欧阳童小小的婴儿肥,欧阳童好奇的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欧阳月,似乎很新奇。刘姨娘笑道:“小少爷很少见人,往往见人就哭,没想到对三小姐这么投缘。”

    欧阳月轻笑面目很平和望着刘姨娘:“姨娘哪的话,我与小弟可是亲姐弟呢,会亲近也是正常的。”

    刘姨娘笑着点头,却没多说,欧阳月也十分有兴质的逗弄欧阳童,不一会这小家伙玩累了,便睡着了。刘姨娘身边的绿叶奇怪的望了欧阳月一眼,抱着欧阳童下去休息了。

    刘姨娘与欧阳月这才坐下面对面说话,欧阳月先开口:“小弟还真是可爱,想必姨妈娘是极为疼爱,十分仔细照顾着吧。”

    刘姨娘面色古怪了一记,这才道:“小少爷是贱妾所生,贱妾自然会倾尽所有照顾的。”

    欧阳月认同的感慨道:“是啊,天下父母心,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呢,我很理解刘姨娘。”

    刘姨娘眼神却是闪了闪,有些不明白欧阳月这是在感慨自己不受宁氏照顾呢,还是话中有话呢?并没有回答,欧阳月显然也不需要她回答,已经道:“只是姨娘觉得您这样就能一辈子保护小弟周全了吗。”

    刘姨娘面色总算一变,望着欧阳月眸子闪动:“贱妾不明白三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月意味深长的道:“刘姨娘真不明白吗?不,你其实很明白,韬光养晦只能一时有用,却不能护人一生啊。”欧阳月站起身,笑笑,“今天吃的多了,随便出来走走,这会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刘姨娘休息了。等我那里得了空,我再来看小弟,姨娘不用送了。”

    刘姨娘却是静坐着,望着欧阳月与冬雪离开,绿儿走过来给刘姨娘倒了杯茶,恭敬的递上,刘姨娘摆摆手,绿儿轻巧的放下,轻声道:“姨娘,您看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刘姨娘叹息一声:“这将军府中的人,都坐不住了啊。”

    绿儿道:“姨娘,您这意思是……小姐不会对小少爷不利吧。”

    刘姨娘摇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这一边,欧阳月与冬雪虽然从宁香院走出来,却是又逛了逛,还去流翠院那走了一糟,听说花姨娘已经用着完膳睡下了,这才与冬雪慢悠悠的走回明月阁。

    明月阁里,喜雀就守在外头,看到欧阳月回来,立即笑着迎上去:“小姐您回来了,奴婢让小厨房做了些银耳汤,小姐要不要用一些。”

    欧阳月摇摇头:“不用了,刚走了一圈溜了食,今天就不用了,那个就赏你了吧。”

    喜雀喜上眉梢,立即笑道:“谢谢小姐的赏赐。”小姐从听说明天要选丫环,似乎对她就好多了,难道说她升一等丫环真的有希望了吗!

    喜雀暗自嘀咕之时,欧阳与冬雪已经走离几步,欧阳月突然叹息一声:“冬雪啊,秋月走了,咱们明月阁又少了个有才艺的丫环了。”

    冬雪恭敬道:“小姐还想找一个女红好的丫环吗?”

    欧阳月沉默了一下:“若说女红,还不如找个会些药理的来,平日对饮食还能多注意下,不过这种丫环却不好找吧。”

    “奴婢看倒不见得。”

    “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没有看顺眼的,倒不如不要了,反正明月阁的下人也够了。”两人说着,已经进了欧阳月的闺房,而她们两人的谈话,都被站在后头的喜雀听的一清二楚。

    翌日一早,欧阳月吃了些东西,便带着春草秋月还有喜雀,来到安和堂。因为这一次将军府要招不少下人,几乎各个院子都需要添下人,让牙婆挨个院子跑自然费时间,老宁氏便让人都聚在这里,一起挑了了事。

    欧阳月来的时候,除了花姨娘没在,其它的人都来了,不过花姨娘也没让大家等多久,不一会由着两个丫环慢悠悠的给扶进来,看那样子,就像是快要临盆,走不动道的样子,娇气的很。

    老宁氏却极为紧张:“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还准备挑好了给你送去呢。”

    花姨娘恭敬道:“老夫人关心贱妾,是贱妾的福气,贱妾可不能不懂规据,怎么越过各位姐姐呢。”嘴里虽是这样说话,但却看的明姨娘等人变了脸色。

    老宁氏却是笑着点头,冲着喜妈妈道:“行了,开始挑人吧,花娘那里最是需要人手,就从她先来吧。”

    “是老夫人。”喜妈妈一摆手,立即有个老婆子带着一排低头垂目的丫环走进来。

    花姨娘十分得意的看着,现在她在府中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希望显摆一下:“都把头抬起来,给我好好看看。”

    一排十人,听话相继抬起头,欧阳月看到这十人,笑容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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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码字前顺了下后面一阶段的剧情,我发现之后高一潮连连,哈哈,明天开始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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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送药之惊!

    此时大厅上十名女子皆安静抬头,每一个风姿皆有不同,却是个个生的年轻貌美,有些看着俏丽可爱,有些看着柔情涟漪,有些羞若花娇,这牙婆分明是下过大功夫的,只是这些丫环,却不见得今天的正主们会高兴。舒榒駑襻

    果然本来兴奋得意的花姨娘,此时面上很是难看,这些丫环虽然一个个身份十分低微,可是都是年轻貌美的,现在府中宁氏、明姨娘、红姨娘相继失宠,也就花姨娘是当仁不让的宠儿,又赶上她多年才怀有身孕,自然更受疼爱。可是现在她怀着身孕,却不能再伺候欧阳志德了啊!弄这么多年轻漂亮的进府,用意可能是当丫环,实则却是给欧阳志德送人吧!

    花姨娘咬牙切齿,偷看了老宁氏一眼,却见后者十分满意的点头,花姨娘表情更加难看,芮余欢一直待在旁边,笑容却多了抹深意。

    不论是哪个老人,都希望子孙满堂,齐乐融融,花姨娘进府几年都能怀上,对于多年没听到孩子哭声的老宁氏来说,自然也是动了心思了。若是多弄几个漂亮小丫环进来,说不定这一回府中,又能多几个传喜讯的呢。

    当然老宁氏并没有忘记,她还有一个小孙子欧阳童,只是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当时让大夫看过,都说这孩子活不长,老宁氏曾经十分着急,找大夫为其看病,可随着都无进展,她也有些失望,没抱太大希望了。这些丫环,正是她特意吩咐下去,让牙婆多带来的。

    花姨娘十分不愿意,刚想拒绝,又突然顿住了,这老夫人可最讨厌别人违背她意见了。花姨娘眼神转了一记道:“就这十个,还有吗,我看着都没有和眼缘的。”

    那牙婆时常在京城各个贵府中打转,自然也有几分看人的眼力,立即笑道:“有有有,今天老身带了四十名伶俐的过来,保准能让姨娘挑到满意的。”随即转身,“啪啪啪”拍了几下,外面又鱼贯走出三十名人,她们一个个低着头。

    花姨娘又道:“都抬起头来我看看。”

    顿时众人皆抬起头,反倒把花姨娘看的一愣,因为人实在有点多,看的她有些眼花,不过这三十名却是高矮不一,胖瘦不一,美丑不一,显然牙婆先叫那十人,是听了老宁氏的吩咐。花姨娘已认真看着人,然后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要了四个丫环,长相都很一般,但是手艺很不错。

    花姨娘一要完,老宁氏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却也没多说。转头望向身侧的芮余欢道:“余欢,你那一直就是两个贴身的伺候,我再拨丫环你也懂事的不要,反正今天府中一起买,你先选上四个吧。”

    明姨娘、红姨娘、欧阳柔眼睛都是一眯,心中微恼。老夫人未免太过偏心了,不说对她们这些欧阳志德的枕边人,便是欧阳月那也是府中嫡女,欧阳柔也是府中正经小姐,欧阳月、欧阳柔还没选呢,芮余欢这个寄人篱下的竟然先选,府中还真是一点规据也没有了!

    芮余欢却是笑道:“老夫人,余欢喜欢清静,再说绿柳院还有打扫的粗使丫环呢,哪是没有丫环呢,我那粉蝶与豆芽自然就够了,再多四人余欢反而不习惯了。余欢就多谢老夫人的厚爱了,还是先让二小姐、三小姐先选吧。”

    老宁氏还要说什么,却看芮余欢一脸认真执拗,叹息一声:“你啊,就是懂事!”

    欧阳柔本来一直低垂着头,此时也不禁气愤抬头,哪里是芮余欢懂事,挑丫环的事,她这种没爹没娘让府中白养的,不就该挑别人不要剩下的吗!这算什么懂事!祖母未免太偏心了!

    “好了,就月儿先选吧。”最后老宁氏还是道。

    欧阳月笑望着欧阳柔:“按辈分还是二姐年长,您先挑吧。”

    欧阳柔一笑,正想说好,却摇摇头:“不不不,还是按规据来吧,三妹是嫡女,我怎可越过你去呢。”

    “这……”欧阳月沉默了下,“好吧,还是二姐懂得谦让。”

    欧阳柔勾唇一笑,向上抬头,却没看到老宁氏赞赏的眼神,看到的,只是老宁氏与芮余欢小声谈笑的样子,心中更是嫉恨,本来在府中她就不得祖母的宠,现在欧阳华死了,没想到又来一个芮余欢。欧阳柔想,若她能得到祖母的厚爱,现在又岂会在府中过的这么窝囊,这么一想,她看着芮余欢的眼神带着深深恨意!

    欧阳月悄然看着,嘴角微勾,已抬头向厅中站着的四十名女子看去,这里面也不全是年轻的,还有一些三十余岁的妇人,她却没有一一看过,只是道:“你们这里哪个会些医理的。”

    那四十人沉默一下,过了一会,分别有两人言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会。”

    “回小姐的话,奴婢会。”

    欧阳月抬眼看去,却见人群走出两个女子,一个身着红衣身段窈窕,看着俏丽妩媚,正是原十人中一个,另一个穿着绿着的小衫,相貌就是清秀而已。欧阳月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你们既然都会,本小姐却只能选一人,说说你们师承何处,本事有多少,本小姐再决定吧。”

    那红衣女子却先道:“回三小姐的话,奴婢名叫李翠儿,父亲原是京城李记药铺的坐堂大夫,不过后来因为出诊路遇山贼,被抢了财物而死,奴婢从小便喜欢跟在爹爹身边,长大了爹爹也不吝啬倾囊相授,所以奴婢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一些药材识别与配制都可以上手。”

    那绿衣女子也道:“回三小姐的话,奴婢叫田妞,从小就是孤儿,在外漂泊,后来被成安堂的大夫收留,在那里奴婢只是个打杂的,但是成安堂的大夫却是极好的人,因为膝下无子,对奴婢很是照顾,一些小病小痛,奴婢也能医好。”

    欧阳月却是沉默了一下,最后从李翠儿身上转到田妞身上,此时老宁氏却突然道:“这两个丫环都会医理,我看着倒是不错,花姨娘倒是选了四个丫环,可都不会医理,你现在怀有身孕,身边跟着个懂医的也少了麻烦,花姨娘先选一个吧。”

    欧阳月神情微顿,老宁氏却一点不在意,欧阳柔嘴角微勾,看吧,现在祖母眼中只有花姨姨娘的肚子,欧阳月是嫡女又如何,花姨娘选完丫环,到你了,她也能因为关于孙子还看轻你。这种事情分明在打欧阳月的脸,不止欧阳柔,红姨娘、明姨娘看着欧阳月明显带着讽意。

    花姨娘从刚才的郁闷中回过神来,面上更是放着光芒,只是在李翠儿与田妞身上转了一圈,却是望着田妞,她同欧阳月一样看中田妞,只不过她的原因,却是李翠儿的年轻漂亮,相比之下田妞就显得没有太大威胁性。并且成安堂药铺却是比李记这没什么名气的药铺强多了,田妞只是学徒的,却比李翠儿这种懂的还能多,当下指向田妞:“老夫人,我便要这个绿衣的小丫环吧。”

    欧阳月微抿着唇,眉头轻轻一皱,那剩下一个的李翠儿自然是她的婢女了,两人分别见了礼,各自站在欧阳月花娘身后,至那,欧阳月面上有些有些闷闷的,随后便是欧阳柔,明姨娘、红姨娘、刘姨娘院中添下人。最后老宁氏的安和堂虽然不缺下人,她也还挑了两个,并且随后指给芮余欢,芮余欢也没推迟,这才收下。

    挑完丫环,便各自散了,欧阳月面上明显有着怒气,春草、冬雪、喜雀与李翠儿都战战兢兢的跟着回来,一回到明月阁进了房间,欧阳月立即将桌上的茶具扫到地上,顿时发出一阵碎裂的脆响,四个丫环面上惧意更深了。

    春草立即劝道:“小姐,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岂不是更便宜了那些小人了吗!”

    欧阳月却是瞪着眼睛怒道:“春草,你说说,她们也太欺人太甚了!花姨娘是有了身孕,是府中大功臣,可是到底只是府中一个贱妾,她就是生儿、生女,也绝对越不过我这个嫡女去,祖母先让她挑丫环就罢了,到我挑了还从中作梗,眼中哪还有我这个孙女,大厅上那么多主子下人,岂不是看尽我的笑话了。岂有此理!她对那芮余欢,都对我这个亲嫡孙女好,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春草却面色一变:“小姐,您快别说了,这些话传出去,被人听到,老夫人那更不好交待了。”

    欧阳月却冷哼一声,冷笑着望向李翠儿:“传出去?谁传出去,你们三个都是我明月阁的下人,一荣俱荣的道理岂会不懂,要传,也是这个新来的多嘴多舌!”

    李翠儿吓的白了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道:“小姐,奴婢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奴婢绝对不敢。”

    欧阳月冷哼:“不敢,那可难说了,去,给她一个粗使丫环的工作,我倒是要试试你的忠心!”

    喜雀却有些担忧道:“小姐,可是这人与那田妞一起选中,若您让她当最下等的粗使丫环,咱们自己人还好,若是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您打着老夫人的面子,在怨她呢。”

    欧阳月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不错,我怎么忘记这回事了,这药理丫环我本来要抬为一等丫环的,如果这么做,自然会让别人说嘴,还是喜雀你想的周到。”她想了想,才道,“反正明月阁少一个一等丫环,喜雀你从今天起升为一等丫环,李翠儿就先从三等丫环做起吧。”

    李翠儿一脸喜色:“谢小姐开恩,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绝不会有二心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春草,带她熟悉下明月阁,别让她出什么乱子。”春草应了一声,带着李翠儿下去了,欧阳月也一摆手,让冬雪出去,反留下喜雀,倒是让后者愣了下。

    欧阳月深看了喜雀一眼:“喜雀,本小姐升你为一等丫环,那是看你在我明月阁也有些时候了,做事说话办事都不错,要是别人,本小姐才不会开这个恩典。”

    喜雀立即恭敬跪道:“是,奴婢一定会劳记小姐的恩情,永远不会忘记的。”

    欧阳月点点头:“现在我就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盯着点这个新来的李翠儿,看看她有没有问题,我那边再让春草查查她的来路,是不是与她说的相同,你明白吗?”

    喜雀愣了愣:“小姐怀疑她?是,奴婢一定不辜负小姐的厚望,一定盯紧了她!”

    “好,做好了,小姐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先下去吧。”

    喜雀应了一声,便退出门去,欧阳月却浅笑了一记,不一会春草带人进来,将欧阳月砸碎的茶具碎片收抬了下去,这时冬雪也回来了,屋中只剩下她们三人。

    春草不禁道:“小姐,果然让您猜对了,您挑丫环肯定有人从中做梗,但怎么不是明姨娘或红姨娘,却是老夫人呢。”

    欧阳月冷笑:“有些人已将祖母的心思摸透了,这事自然会如此了。”

    春草想了想,惊了下:“小姐您说芮余欢她……”

    “好了春草,你就找人随便查查李翠儿吧,想来你认真查也查不出什么,反而累人力物力,可不值得。你们只需要盯紧了喜雀与李翠儿就行!”

    春草、冬雪皆出声应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止是明月阁,就是整个将军府都相安无事,一切都十分太平,只是欧阳月却知道,这些只是暴风雨夜前的宁静!

    这一日,欧阳月刚坐下用早膳,喜雀便捧着一蛊东西进来,欧阳月撇眼看去问道:“什么东西?”

    喜雀笑道:“小姐,这是翠儿特意调配的药膳,据说时常喝能延年益寿,还有美容的功效呢。”

    “噢?”欧阳月皱眉。

    喜雀立即道:“小姐,奴婢之前让人看过了试过了,药膳的方子也派人出去查了,都没有问题,那药铺的大夫看了,还说这配方极好,还想要打听翠儿呢。”不止如此,就是欧阳月之前让她们打听的李翠儿身家等,也都与她说的一般无二,毫无错漏,并且还有相熟李记药铺的百姓说,这李翠儿和她爹都是好性子的人,很是乐善好施,时常帮助人。当时春草、喜雀查到这些后,欧阳月自然对李翠儿也放下些心,因为李翠儿懂药理,现已升为明月阁二等丫环。

    春草也在旁边附和:“小姐,喜雀说的没错,这事奴婢也知道。”

    欧阳月这才来了兴趣:“真能美容养颜吗,那倒是不错,拿来我试试吧,嗯,再把翠儿叫来。”

    喜雀将东西放下,打开盖子,屋子里立即传来扑鼻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好香啊,拿来给我盛一碗。”

    春草已经转身出去叫人,不一会李翠儿便跟过来,欧阳月此时已经用的眉开眼笑,见到李翠儿就道:“没想到翠儿本事真不小,原来本小姐还真是错怪你了,你与我说说这药为什么有养颜的功效。”

    说到自己擅长之处,翠儿眸子明显亮了几分,说道:“小姐,这个方子其实不是奴婢自己研究出来的,乃是父亲生前所研究的,翠儿不过是依爹爹的方子配制罢了,真正厉害的还是爹爹。这个配方里,有十余种名贵药材,还配有十余种名贵花草,先要将这些放在一起熬整整一夜,才能让汤入味,并且饮下,还可以让人生出体香来,是十分难得的。当年奴婢爹这个方子,不少人出高价,爹都没有卖。谁知道他最后……哎。”说到自己的亲人家,翠儿神情有些落寞。

    欧阳月也感叹:“真是可惜了,翠儿你也不需要难过,你爹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既然这东西这么好,那你以后每天做给我喝吧。”

    李翠儿笑着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做到的。”

    “嗯好,我吃完了,都收下去吧。这汤真是好东西,只不过我却是吃饱了,你们几个也尝尝鲜。”春草冬雪等立即笑着应下。

    三天后,欧阳月一早来到老宁氏的安和堂,早上宁氏、明姨娘等都要来给老宁氏请安,所以欧阳刚过来,宁氏等也都相继出现,欧阳月给宁氏行了一礼,后者声音平淡,只是应了一声,欧阳月也不在意,便坐下。宁氏前几日身子一直不好,没想到李翠儿知道后,还给欧阳月递了一个方子,宁氏吃过后身子竟然好多了,要不是因为如此,宁氏怕是这一声都懒的应欧阳月的。

    “你们都过来了。”喜妈妈打开内堂的帘子,老宁氏已经走出道。

    “母亲安好。”

    “祖母安好。”

    “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安好。”

    一群人立即站起行礼,老宁氏淡淡一点头,由着芮余欢扶着坐下,这芮余欢每天都是最早来安和堂给老宁氏请安的,随后陪着老宁氏吃早膳,然后还要陪她聊天,再与老宁氏吃了午膳,等老宁氏睡午觉,她这才回绿柳院。芮余欢这么殷勤,想老宁氏不喜欢也不行,当然老宁氏现在对她越来越信任,当初芮余欢进府的不愉快,早就被老宁氏忘光了。

    “嗯,都坐吧。”老宁氏一摆手,宁氏欧阳月等人都各自坐了下来,老宁氏看着花姨娘扶着肚子,很小心的坐下,却是笑了,“你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这段时间最是小心的时候,你的请安就免了。”

    花姨娘虽才一个多月的身孕,面上却看起来苍白了一些,样子有些虚弱,最近已有孕吐的迹象了,花姨娘感激的点头:“谢老夫人的体逊。”

    欧阳月看着老宁氏这么关心,眸子闪烁了一下,笑望着花姨娘:“花姨娘最近看着是虚弱了一些,我这里刚得了个美容养颜又强身健体的方子,真想献给祖母、母亲呢,花姨娘何不试试,今早我也叫人做了,花姨娘倒是可以先尝个鲜,喜欢就留下。”欧阳月一摆手,李翠儿立即捧着一蛊走上前,随后打开盖子,大厅里立即有扑鼻香味传来。

    连老宁氏都“咦”了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香。”

    欧阳月有些得意道:“祖母,这个汤可有些来头呢,这汤乃我这丫环李翠儿亡父研制的,这个配方里,有十余种名贵药材,还配有十余种名贵花草,先要将这些放在一起熬整整一夜,才能让汤入味,并且饮下还可以让人生出体香来,是十分难得的。当年奴婢爹这个方子,不少人出高价她爹都没卖。母亲您看,月儿不过喝了几天,脸上就更光滑了,真是个好东西呢。”

    欧阳柔却是坐不住了,不禁走过来看着欧阳月,还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是呢,妹妹的肤质更是好了一些,妹妹竟然得了这个好丫环,真是有福气了。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妹妹可不能藏私啊,不知道二姐有没有份啊。”欧阳柔此时很是嫉妒,这欧阳月还真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这个李翠儿原来她也当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还有这等本事。不过是一个方子就有这等效果,她手中定还是有,当初自己要了她就好了啊!

    欧阳月有些不乐意,但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好拒绝,还是有些不情愿道:“这是当然了,咱们姐妹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分享的,本来月儿今天就是送方子来的,祖母母亲和各位姨娘喜欢,这方子传出去又何妨呢。”

    花姨娘在这时,却“哇”的一下吐了起来,她身边的丫环立即惊道:“姨娘,姨娘这是怎么了!”

    “不行,我闻着这味道就恶心,快,快拿走!”花姨娘觉得她最近因为有孕,又有了孕期反应,看起来是没以前好看了,本来兴趣十足,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胃里就是翻江倒海一样让她难过。

    老宁氏也愣住了:“看你拿的什么东西,看把花姨娘惊的,还不快拿走!”老宁氏也是翻脸不认人了,刚才她可比谁都想要这东西呢,必竟她已老了,这女人年龄越大,越想要长生不老与寿命,现在却是怒目而视。

    欧阳月也一惊,有些慌张:“这是怎么了,翠儿快将东西拿走!”

    “等等!”明姨娘却突然站起身,冲着花姨娘关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花姨娘虽说现在有些孕期的症状,可怎么闻了这东西,却吐的这样严重呢。”

    花姨姨娘听着面上立即白了:“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三小姐我与你没什么仇怨,你竟然想害我吗!”

    欧阳月冷冷看着明姨娘,却是连忙向花姨娘摇头道:“花姨娘说的哪里的话,你现在可是将军府的大功臣,我关心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害你,姨娘真是冤枉我了。”

    花姨娘进了将军府,几年才有了身孕,最是小心万分的,她可不会信欧阳月没有下东西,却是怒目而视:“三小姐,你莫不是怕贱妾生了孩子抢了您的风头,三小姐您可是府中的嫡小姐,贱妾要生也是庶子、庶小姐,怎么可能跟您抢了宠爱与风头,三小姐却要这般害我,实在太令人心寒了。”

    欧阳月听着也火了:“什么害不害的,花姨娘没有任何证据,怎么在这里胡乱冤枉我,你也别仗着怀有身孕得宠,就谁都不放在眼中。这大厅里还坐着祖母、母亲,一切有她们定夺,花姨娘这么急做什么,看你现在中气十足的样子,哪像是有事的,你可别乱冤枉人!”

    欧阳月这样一说,花姨娘哭的更伤心:“老夫人啊,贱妾不过是得了老爷的宠爱,这就受到嫉妒了,贱妾人贱轻微,可到底是怀着老爷的孩子,三小姐要是看贱妾不顺眼,贱妾随时可以自裁了事,可是贱妾着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辜的,求老夫人为贱妾做主啊!”

    老宁氏阴沉着脸望着欧阳月:“你竟然想出害姨娘,害你亲生弟妹的想法,实在太可恶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欧阳月却是气的不轻,双手紧紧握成拳,气的大吼:“祖母讲话要凭良心,月儿得了好东西本来是要给花姨娘,让她好好安胎的,怎么成了要命的东西。她这种时候本来就容易孕吐,可能这东西有什么东西顶了,怎么就一定有问题,无凭无据让我认莫须有的事,哪里来的道理,让我认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有话说!”

    老宁氏黑沉着脸:“怎么,连我这个祖母的话,你也敢顶了,好大的胆子!来人,就冲着你出言不逊,今天我就能治你不孝之罪,拉下去打她二十大板!”

    欧阳月气的面容涨红,愤怒的差点流泪,芮余欢看着眼中闪过丝亮光,却是柔声对老宁氏道:“老夫人,余欢看三小姐如此气愤,这里面想必有什么误会啊,三小姐可能真是无辜的,这汤三小姐说的这样好,余欢想来也没事的。但不能冤枉了三小姐,余欢看还是先将这熬汤的剩余东西都拿来检查一下,没有什么问题还是和和气气的好,老夫人也不好气坏了身子。”

    老宁氏面来泛着怒气的脸,因为芮余欢这番话平静下来:“喜妈妈你去上明月阁,将熬这汤的剩余渣滓拿来查查。”接着又冲欧阳月瞪了一记,“你最好没有什么恶心!”

    欧阳月冷哼一声,一脸的委屈气愤,只是转过身,却带着质问的目光看着李翠儿,明显对她起疑了。李翠儿却是低声在欧阳月耳边道:“不姐,那汤绝对没有问题的,奴婢知道您今天给花姨娘送来,还特意查了药书,根本没有相克,也没有对怀孕女子有害的东西。”

    欧阳月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看她们能查到什么!”

    不一会喜妈妈带着剩余的渣滓过来,然后在众人面前打开来看,宁氏、明姨娘、红姨娘都凑上去看了下,明姨娘却是惊呼了一声:“呀,这里面有红花,这东西可是绝不能给怀孕女子用的,用了这个很容易滑胎的。”

    花姨娘吓了一跳,立即冲了过去,却见那堆渣滓中,有几只橙红色干燥的管状花,花管狭细,先端5裂。裂片狭线形,雄蕊5枚,花药黄色,联合成管,高出裂片之外,其中央有柱头露出的干花。这生过孩子都认识,不是孕妇禁忌的红花是什么!

    花姨娘立即大哭出声:“果然是红花,老夫人啊,三小姐分明是不怀好意,看不顺眼贱妾怀了身子,怕自己的嫡女身份受到威胁,贱妾冤枉啊,贱妾从来没想过跟谁争宠。大三小姐的心好狠啊!”

    欧阳月看到红花,也吓了一跳,立即冲着李翠儿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冲禁的药吗,这里面怎么会有红花!”

    李翠儿也一脸疑惑,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红花,皱眉道:“老夫人、夫人,小姐各们姨娘们,这根本不是红花,对花姨娘并无碍啊。”

    “好你个贱婢,到了这种时候,还要为你家小姐遮掩,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谁也不能饶了你们!”花姨娘却是不依不饶起来,她好不容易得来这一胎,可不想因为这样就没了,这可是她以后立在府中的根本。她也知道自己的年轻貌美不可能长存,有了儿子当靠山才是正经事,这府中除了欧阳童的病殃子,可还没有一个子嗣呢,若是她这胎生了儿子,将来将军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也不会再惧任何人了。谁敢打她儿子的主意,她会拼了性命,也要斗个鱼死网破的!

    老宁氏抓起一旁的茶杯,恨的直接向欧阳月头上砸去,欧阳月身子一躲,那茶杯“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裂成了许多片,可见老宁氏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又多么生气!

    “好啊,好啊!你胆子可够肥了,不但做出这种残害亲人的事情,竟然还不知道错,你还敢躲,来人给我将她抓起来,重重打!”

    “谁敢打!”却在这时,一个略带薄怒的声音传来,欧阳志德身上还穿着没来的及换下的朝袍,便大步奔了进来,看到欧阳月身边碎开的茶杯面上阴了阴,冲着老宁氏道,“娘,月儿犯什么错,你说便好了,怎么还动上手了,这若是砸坏了,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你!”

    老宁氏却恨恨的道:“你还向着这个不懂事的,你知不知道她竟然在给花姨娘的汤里下了红花,想要花姨娘肚子里孩子的命啊,你到了这种时候,还向着这个手段狠毒的恶女,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志德刚下朝回来,当然还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只是一来到安和堂,就听到这里面的摔打声,立即冲进来,听说欧阳月要被打这才生气,却是不知道内情。他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欧阳月:“月儿,这事是真的吗?”

    欧阳月当下摇头:“爹,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月儿绝对没有做,那根本就不是红花,月儿本来是觉得自己得了保养的好方子,花姨娘又有了身子需要调养,这才想借花献佛的,怎么可能存有坏心。爹,女儿是冤枉的!”

    欧阳志德眉头皱了皱,还是冲老宁氏道:“娘,月儿心性最是善良的,儿子看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花姨娘却不干了:“老爷,贱妾这肚子里的可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你对的起他吗!老爷啊,您就看到贱妾这么多年来尽心伺候您的份上,你不能放任三小姐啊,她若是此次不成,再来使坏,贱妾可怎么办啊!贱妾若是失了这个孩子,贱妾可怎么活,您是要逼死我吗!”

    欧阳志德沉默了,花姨娘气的大哭,老宁氏面上也极度冷沉,宁氏却安静的喝着茶,好似什么也没听到。

    这时芮余欢却善解人意道:“老夫人,将军,余欢也觉得三小姐不可能如此,余欢在进府这些日子来,所认识的三小姐可是性格开朗可亲的人,可能真是有误会,三小姐既然这么肯定,余欢觉得这或许不是红花。只是花姨娘遇到这事,难免紧张了些,不如就请京城里比较有名的大夫过府看一下吧,若是因此冤枉了谁,对府中安宁也不好。”

    芮余欢如此一说,倒是解了欧阳月的短暂危机,连欧阳志德看着她的面色也好了许多,芮余欢这和事佬,可是做的极好的:“好,拿我的牌子,去巷子尾那里,请宫里的刘太医过府。”

    立即有人出门奔去请刘太医,这大厅里的气氛却是格外凝重,老宁氏一双老眼一直阴冷的望着欧阳月,花姨娘坐在椅子上,一直低声哭着,声音十分的委屈害怕,就是欧阳志德也宽慰她了几句。必竟这事放在谁身上,都要紧张,花姨娘有所担心也是正常,就是欧阳志德再想怪她闹出这事,可也不好再指责她什么。

    宁氏一直表情都淡淡的,这时淡淡撇了欧阳月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喝茶。明姨娘也加入劝慰花姨娘的行列,红姨娘与欧阳柔却是难掩喜色,现在她们在府中地位十分尴尬,老宁氏、欧阳志德都不在意她们,虽没有夺了她们在府中的例银例物等,可是那些下人见状捧高踩低,她们也过的十分憋屈。但若是欧阳月这个得宠的,也因为此次事件,彻底失宠了,到时候可是有陪她们做伴的了。再者,现在府中也就花姨娘一家独大,她就不信其它人坐的住,只要她们安静的等着,早晚也有出头之日,所以借此让欧阳月出事,她们是一百个、一万个愿意!

    花姨娘低声哭着,眼睛却是转了转,她会因此闹大,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这府中原总共四个孩子,大小姐死了,二小姐失宠,欧阳童是个早晚要死的病殃子,欧阳月这个得宠的,若是因此事受到责罚,到时候她生下的这个,就将是将军府最得宠的孩子。为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花姨娘自然要扫清前路了,要不然她又没喝了那药,什么事也没有,真追究起来也不算严重,她为什么偏偏要往大了闹,正是这个道理!

    不一会,那欧阳志德派出去的下人,带着一个身着灰袍,白发须眉,十分有气质背着黄梨药箱的老头,正是现宫里太医院医正刘太医,进入安和堂大厅。

    “欧阳将军。”

    “刘太医,劳烦你跑这一趟了。”

    刘太医笑道:“哪的话,欧阳将军这么急着找本官来,应该是要事,本官岂有不来之礼。”

    两人寒暄了一下,欧阳志德这才开口:“刘太医,其实让您来府,是因为您在太医院中是最资深又是医术最好的,劳烦你看看这些东西,可有什么对孕妇需要禁忌的东西吗?”

    刘太医扭头看了看安和堂的一众人,似乎有些明白,哪个府中没有些腌臜麻烦事呢,倒是没多说,拿起下人递来那汤药的渣滓便仔细查看了一下,随后却是拿出刚才引起欧阳月与花姨娘争端的红花,先是拿起来是闻了闻,随后又仔细看了看,再然后摸摸捏了捏,最后又放在嘴中嚼了嚼,闭着眼睛的好一会,似乎在暗中判断着药性。

    花姨娘看到这却是眼睛一亮,明姨娘倒是有些意味深长与芮余欢对视一眼,红姨娘与欧阳柔甚至双手都紧紧握在一起,十分期待刘太医将真相说出来。她们心中已经十分肯定了,欧阳月这一回要完了,她绝对是逃不过罪责的!绝对的!

    快说,快说欧阳月月罪,快点将欧阳月带下去打罚,快点啊!

    然而刘太医仔细查了一遍,望着欧阳志德道:“欧阳将军,本官查探了一下,这里面没有对孕妇禁忌的药材,反而配料独道,并且是十分难得的保养配方!”

    “什么!”花姨娘立即惊叫出声!那东西明明就是红花,这老太医眼睛昏瞎了吗,竟然视而不见!

    欧阳月眼中却闪过抹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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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掌捆欧阳柔!(精彩片断一!)

    花姨娘惊讶出声,那红姨娘与欧阳柔也同样十分吃惊,红姨娘当年生欧阳柔的时候,也差一点出事,所以对这些药十分在意与认识,按她来看,这东西绝对是红花没有错,怎么可能不是!

    红姨娘转头望向刘太医,想到之前欧阳志德特意叫他前来,这会不会是老爷为了掩示三小姐的罪名,所以故意派人前去的时候,已经交待了什么,所以这刘太医会如此说?

    哼!这里面必定是有事瞒着她们,老爷为免太偏心了,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向着欧阳月这种没大脑的贱人着想!实在可恨至极!

    花姨娘已恨的咬牙切齿,欧阳柔本来强迫自己低调,最近不能出事的平常心,也开始慢慢扭曲起来。这府里恐怕最嫉恨欧阳月的就是她了,凭什么她出了点事,爹就能完全放任不管了,外人凭什么偏偏要揪着她的错大加宣扬,让她名声彻底坏了,这凭什么!而欧阳月这种残害手足的事,岂不是更严重,传出去,欧阳月只会比她名声臭个千百万倍,凭什么有人为欧阳月掩示,她却没有!

    若不是这样,她现在也不用在府中做小伏低生活的这么痛苦,一切都是欧阳月在前面挡路,她怎么不去死,爹难道眼睛让狗尿蒙住了吗!哼!想遮掩,她绝对不能同意!

    欧阳柔恨的直咬牙,腮帮子都因为气愤涨的鼓鼓的,阴阳怪气冲着刘太医院:“刘太医,您是太医院的医正,讲话也要全凭良心与职业道德来说吧,这东西分明是就是红花,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传出去,让人怀疑你的医术,从而毁了自己的前途。哪个重要,刘太医应该别旁人更清楚吧!”

    “闭嘴,这里哪轮的到你插嘴,退下!”欧阳志德一听,当下变了脸色怒睁着欧阳柔,转而再望向刘太医,语气不禁轻柔几分,“刘太医还请恕罪,是小姐不懂事,平时就是个直肠子,但绝没有恶意,倒让刘太医见笑了。”

    欧阳柔却是根本不明白欧阳志德拦他话的用心,反而觉得欧阳志德是因为有心偏袒欧阳月,所以这般斥责她,她心中更加不满,冷着脸道:“爹,柔儿说的哪里有错,大厅中人都知道这东西就是红花,有些人却是买通了人,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偷天换日,简直可笑至极!”

    刘太医本来平静的脸,也因为欧阳柔的话寒了一分,转头望向欧阳柔,脑中倒是想起前段时间京城里那个传闻,因为将军府与宁府还有洪府三府的丑闻,这三个府最近都十分平静,刻意低调。但这事依旧传遍了,欧阳柔的大名他也听过,当时他还觉得这姑娘真是很惨,被人陷害失了清白,一辈子怕是都不能有出头之日,现在看到欧阳柔那嫉妒已现扭曲的脸,只觉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二小姐根本也有问题!

    刘太医一生可以说奉献给医术界了,他早年已然成亲,但因为太过钻研医术,他与妻子至今未有一儿半女,家人曾经想给他纳多房妾室,都被他严厉拒绝了。他本可以对晚辈十分宽容,但是涉及到他一生奉献的医术,却绝不容外人半点诋毁!

    刘太医声音少了温润,多了严肃道:“欧阳二小姐忌言,本官乃太医院医正,正三品职位,你若是连这点尊重与规据都没有,以后在京城里可是要吃尽大亏的!”其实历来太医做到刘太医三品之位的却不多,刘太医从医以来,先后伺候了两代帝王,又因为钻研至今未留子嗣的事。明贤帝刚一登基,为表彰刘太医对皇室的忠心,这才硬提了两个品位。先不说明贤帝对他的尊敬,就是朝中大臣,也没有无故得罪这位太医院医正,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有些病还是耽误不得的,若是得罪了他,那太医院大多是他带出来的,到了时候从中作梗,吃亏的可是自己。

    刘太医这些年来还没受到过谁这么质疑他的,语气更加严厉:“欧阳二小姐说的这么信誓眈眈,可是也有机遇,与哪位隐世老神医学过医术吗。便是本官从医多年来,每次验药还要一闻二看三验四品,之后还要凭借多年来的经验,才能确定药物的属性,二小姐看一眼便能肯定,这等实力本官实在佩服。本官向来很崇敬那等退隐山林的医术大家,一直无缘拜访,还请欧阳二小姐带为推荐。”刘太医不能说他济世为怀,但多年从医救治的人也不少,一直以来与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今天被一个小辈这么质疑医术,也是有些火了。凭他多年为官的经验,这话说的十分恭敬,即没有打了欧阳志德的面子,却是说的欧阳柔无地自容。

    刘太医从医多年,能跟你个什么医术都不懂的黄毛丫环可比吗,说出去真是笑话!

    就是老宁氏等人也面色讪然,本来她们也十分怀疑刘太医的话里的真实性,可是刘太医这样一说,她们任何未进之言都卡在喉咙里,半点说不出来了。老宁氏虽是二品诟命,比刘太医品级大,可是平时里她想请刘太医过府,也得看刘太医愿不愿意给她面子呢。被你府中一个小小庶女质疑,说出去,得让人笑掉大牙!

    刘太医看着欧阳柔被说的面色青红交错,十分难堪,也不想彻底与欧阳志德交恶,倒没再继续为难欧阳柔,这才朗声道:“这干花虽是像极了红花,但依本官多年来的经验,却是一种长在边关游牧民族寄居地的一种野花,这种野花也可称之为草,它其实是一种花草一体的草药,与红花的药性也很相似,都是幸、温和之草药,不过却与红花有着完全不同的一个效用,红花孕妇食用有活血之用,易至滑胎,这个却是安胎温补止血之功效,所以这草药配方,添了它没有坏处,反而有好处。而此草药之出处,药草经里也早有记载,虽不详尽,可还是有迹可查,欧阳府的众位若是不信,本官随后大可派人送来原本,与你们好好看一看。”

    老宁氏立即笑道:“哪的话,刘太医医术之高明,便是宫里那些贵人们都个个称好,您说的话哪里有假。我这孙女最是没心眼的,您可别与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没学问见识的小女子罢了。”

    刘太医淡淡一笑:“宁老夫人见外了,本官也是本着学习的精神有此一问,倒没想到是本官多虑了,倒是让欧阳二小姐为难了,若是没什么事,本官就先回了。欧阳将军,咱们改日再聊了。”

    欧阳志德站起身,笑着抱拳:“那是那是,它日刘太医可不要因为太钻研医术,不给本官面子,不出来喝酒啊。”

    “哈哈哈,还是欧阳将军了解本官。”两人谈着笑走出了门,离开前,欧阳志德让下人递了十分沉重一个大荷包,刘太医若是以往可能不收,但今天却是连推迟都没有,自然也告诉欧阳志德,今天的事他没放在心上。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看看谁说出这话来了,就你长了一张嘴,你不说话,别人能把你当哑巴吗!”刘太医刚一离开,老宁氏立即冲着欧阳柔骂道。

    欧阳柔也十分委屈,她又不懂药,怎么知道还有一种草药与红花这么相似,竟然还被那该死的老太医好一顿嘲讽,她还有一肚子火无处可发呢!

    欧阳柔在这里郁闷,花姨娘和红姨娘却是面露遗憾,本以为这一次可是重重打击除掉欧阳月的,没想到却是一场误会,真是可恨至极啊!

    欧阳月冷冷一笑,却是暗中观察了明姨娘与芮余欢的表情,却见她们非但没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眸中闪过亮意。

    欧阳月低垂下眼,心中却闪过丝疑惑,明姨娘芮余欢这模样,分明是算到这一次并不能将她如何?她们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不!她们就是冲着她来的!

    只不过很显然,这一次献汤之事,她们想要的结果,并不是因此打击到她。因为以花姨娘这反应,还有她头一次献汤,换作是谁都必定小心万分,谨慎连连,九成是不会用下的。到时候可是白下功夫了,明姨娘、芮余欢都不是这样的蠢人,所以今天闹出这一切,都不是她们要的最后结果。

    欧阳月预感,她们还有后招等着她,那个才是会重重打击她的!

    这时欧阳志德送刘太医回来,一跳进安和堂大厅,便阴沉着脸冲着花姨娘低吼:“一个个做事,连脑袋都不懂的用了?月儿好心给你送汤,结果却惹来一身腥,别以为你怀着身子,就得天王老子了捧着宠着你了!告诉你,若是再有第二次,连着你肚子里的,都给我滚出将军府!”

    花姨娘吓的白色苍白,坐在椅子,都感觉她摇摇欲坠,随时能摔下去一样,吓的她身后的丫环立即扶住她。

    欧阳志德意思很明确,今天的事闹的这么大,老宁氏差点因此冤枉,打了欧阳月板子,都是花姨娘无中生有闹出来的。她可根本就没用了那汤,不过就是这东西她不怎么适用吐了两下,就非闹的欧阳月已经害的她流产一样,用心足见不纯!当然若是今天欧阳志德不宠爱欧阳月,现在欧阳月恐怕被打了板子躺在床上了,今天若没有欧阳志德,看之前的架势,欧阳月少不了责难了。

    想到欧阳月差点受无妄之灾,欧阳志德就一肚子火,他倒不是说大话,他真会将花姨娘人带肚子直接轰出将军府。从这个门出去,花姨娘这种青楼出来的,又是府中妾,还怀着孩子,绝计没有好果子吃!

    花姨娘想到这,心中一阵发寒,她怎么忘记老爷对欧阳月这贱丫头偏爱有多重,花姨娘现在反倒庆幸欧阳月没被打,不然查出真相来,她现在可能已经被轰出将军府了。她吓的一抖,立即垂着泪望着欧阳月:“三小姐,是贱妾的错,都是贱妾的错!是贱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请您大人不计我这个小人过吧。”花姨娘如此放低姿态,就是欧阳月想要口出恶言也不行了,那样就显得她过于小气,得理不饶人了。

    就是老宁氏这个觉得欧阳志德斥责花姨娘有些凶的,也望向欧阳月,对于她来说,欧阳月这个不省心的嫡女,可没有花姨娘肚子重要,必竟这里面可能是她的孙子,将来将军府的继承人,老宁氏出身名门贵族,自然也逃脱不了重男轻女,更爱孙子的世俗了。

    欧阳月轻笑一声:“花姨娘这么说不是见外了吗,月儿原本就是好意,希望花姨娘健康,也能生出健康的小弟弟出来,其实这事也不参怪花姨娘。那这个草药我看着都像红花,你会误会也是正常的,怎么与我道歉起来了。反倒是月儿让花姨娘受惊,才是万万不该呢,祖母可是心心念念,盼着您肚子里这个小弟弟出来呢,府中所有人也都十分期待,你就别客气了,倒像是月儿的罪过了。”

    老宁氏冷冷瞪着欧阳月,这话虽说的放低了花姨娘的担心,可她怎么听着都是在嘲讽她呢!说她这个当家祖母没有一点规据,只懂得在意花姨娘肚子里这个庶孙,连嫡女都能不放在眼中,这宠妾灭妻,宠庶灭嫡的话要是留传出去,不止欧阳志德有事,老宁氏这个诟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了!

    这个欧阳月!现在竟然学会这么多歪门心思,当真可恨至极!

    欧阳柔刚才被老宁氏骂的十分憋屈,所以一直暗中观察着老宁氏,看着她现在望着欧阳月的眸子,似乎都要喷火了。她眼睛转了一个圈,就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立即反驳道:“三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是指责祖母现在只记得花姨娘肚子里这个弟弟或妹妹,却忘记你这个嫡孙女了。祖母是什么人,她出身高贵,又生在宁府那样的豪门贵府中,岂会不明白宠妾灭妻,宠庶灭嫡是大丑事。依我看祖母会紧张那是应该的,府中多久没听到孩童嘀哭声了,妹妹可是当姐姐的人,可是要大肚一些,祖母最是公平和善的,根本不会有什么差别待遇。三妹这话可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了,这可是要不得的。”

    欧阳月似笑非笑望着欧阳柔,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意味深长与暗讽,看的欧阳柔眼中更是阴沉闪烁了一记。今天虽说欧阳月逃过责难,可不代表她从此就能相安无事了,从刚才祖母对她的态度来说,祖母对欧阳月可真是一点都不宠爱。那芮余欢到底就是个外人,就是会做小伏低,到底是差了一层,她当年能在宁氏身边下了功夫,令宁氏对她宠爱,她自然也有本事也让老宁氏得了眼。

    欧阳华已死,欧阳月再被厌了,她欧阳柔还是有出头之日的。这么想着,她也不管欧阳月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味的指责,却没注意到老宁氏那越发阴沉的面色。其实也是欧阳柔之前被连连打击的,有些忘乎所以了,性情变的冲动易怒了。一件件本来属于她,和即将要属于她的东西,都渐渐从她身边消失,这换作是谁心中都接受不了!

    她一门心思觉得为了老宁氏说话,必能引起老宁氏的宠爱,可是她这话说出去时,却没细细想想。本来欧阳月还只是暗讽着,你可以这么想,也可以不这么想,老宁氏便是有气,也不会放到明面上来。可是欧阳柔这么一说,岂不是捅开了吗。她虽是有意替老宁氏说话,只是这话中种种意思,怎么听着都是老宁氏对家中嫡孙女不宠不爱,甚至有些恶意打压的意思。这在府中还说的过去,之前刘太医就因为欧阳柔而心生怨气,真若传出不好的消息去,老宁氏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的骂!

    至古皇家最重视的就是嫡庶之别,不然为何太子之位,总在立嫡不立长,与立长不立嫡之中吵闹,这就叫名不正言不顺。哪一代皇帝不爱惜羽毛,他会承认自己宠爱哪个贵妃,想坏了规据立哪个皇子的事?若是他不想落的个行事荒唐,为了美色误了朝纲之声,倒是无所谓。所以哪一代这太子之位虽然争的凶,但大多还是嫡长子更无可争议,当然最后夺得皇位的,却没几位太子。

    这扯的有点远,可是意思却又哪里不同呢。

    老宁氏、宁氏一直以出身宁府视为尊贵之事,当年老宁氏因为出嫁之事与宁府当时的主母黄氏不对付,两人斗了几十年,可宁氏始终不能放弃了本家的带来的荣誉,这也是当年宁氏能进将军府的原因之一。这种宁愿自己多了个不受管教的儿媳妇,也最后同意宁氏进府的人,面子大于一切的人!

    被欧阳柔这么一说,简直就感觉面上火辣辣的,似乎被人重重打了巴掌一般!

    老宁氏顿时恶狠狠的望向欧阳柔!

    只是这会欧阳柔却没注意老宁氏,她却已经骂欧阳月骂上瘾了,至从她出错开始,她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她也不敢。现在打着老宁氏的名头,便是爹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自然要骂个够本才行!这才能泄泄她最近的火气!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孝字大于一切,你……”欧阳柔一脸指责,话里越发尖酸刻薄,望着欧阳月的样子,更是洋洋得意的可以。

    然而却在这时,异样突然发生了!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在欧阳柔的耳朵响起,她瞪大眼睛,竟然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而大厅众人只见欧阳柔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那面上表情不断的变动,不断疯狂甩头的样子,似乎让她的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更是“哇哇”叫个不停,音调有些惊恐,却是叫着不知名的单音。

    众人瞪大眼睛,就见欧阳柔这头甩来甩去的,没两下,头上的珠钗,因为她动作之大,竟然纷纷掉落,发出“啪啪啪”的落地声,甚至有两个珠钗因为用力过猛,一掉落地下,就摔成两半。

    这……欧阳柔这是怎么了,突然间这是搞什么鬼啊!一个个看着欧阳柔,都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意的样子。

    欧阳柔头疯狂甩动,就在众人十分怀疑,并且担忧她头能不能甩掉之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只是那那头还是半歪着,一副刚被打了巴掌,还回不过劲的模样,大厅里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欧阳柔却涨红着一张脸,惊恐愤怒大叫“谁,是谁暗算我!”她愤怒的要转头怒望而去,然而才一转头,却发生狰狞的痛叫声,欧阳柔痛捂着脖子,疼的直流泪,“疼啊,好疼啊,姨娘、姨娘你快来,我脖子扭了,我转不过来了,好疼啊,你快看看我啊!刚才有人暗算我,有人暗算我,是欧阳月,就是她,快抓住她啊!”

    欧阳柔气的咬牙切齿的大吼着!

    然而不止红姨娘,大厅众人都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望着欧阳柔,心中都直乏嘀咕,她们都一直看着欧阳柔呢,哪里有人暗算她啊,欧阳月坐在她对面,中间隔着的距离那么长,哪有本事跑上去暗算她。当她们一堆人都是瞎子不成,分明是也想到自己说错话,怕被老宁氏怪罪,才突然想到这个令自己抽疯的把戏吧,真是蠢的可以,看她将自己弄的多么丢脸!

    欧阳柔见无人接话,一手捂着还能感觉到痛楚的脸颊,一手捂着微微一动,就不断拉扯扭痛的脖子,转了半个身子,这才让脸转过来,惊的四下扫看,看到欧阳月坐的地方时,她也愣住了!

    不是欧阳月?这怎么可能啊?刚才那巴掌她感觉的那么强烈,就跟真的一模一样,欧阳柔心里不禁生出古怪的念头,因为她就是想怀疑欧阳志德出于宠护欧阳月出手,可他现在坐在老宁氏身边,这距离也离的太远,不可能出手啊!

    难不成刚才还真是她活见鬼了不成!欧阳柔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跟色盘一般的转换着,那因为刚才剧烈扭动,而衣衫凌乱,发丝杂乱的样子,再配上现在这表情,却有些疯癫。看的花姨娘、明姨娘都露出了讽意。

    芮余欢也冷笑了一下,这个将军府的二小姐,还真是蠢的可以,竟然想到这种方法逃脱老宁氏的斥责,真亏她想的出来。老宁氏确实不会再跟她追究什么,可是却也厌恶她到底了,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真是假精,太可笑了!

    就在这时,无人注意到,欧阳柔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个头不大,还有着孩童的五短身材,面上正带着一种恶作剧后的贼笑模样,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还可爱的眨眨眼睛,红艳的小嘴咧的大大的,一脸的得意~

    欧阳月忍不住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就在刚才欧阳柔还想继续尖酸刻薄指责她,欧阳月正准备回嘴时,她突然感觉到手镯颤抖起来,欧阳月眼珠一转,也顿进心生了一计。今天折腾的这么久,早已让老宁氏、欧阳志德心情都十分郁闷,而她刚才那些话,也确实让老宁氏心生不满了,若是这时候她再过多与欧阳柔纠缠,对她可没什么好处,不如交给乖儿子处理,还能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不,众人都觉得欧阳柔是以这种蠢法子让老宁氏消气,这其中恐惧也只有欧阳柔这个受了掌捆的,才能明白其实的憋闷与愤怒!却根本找不到原凶,只有暗自咬牙愤怒的份!

    这种明明害了你,对方却一头雾水的样子,实在令欧阳月心中大爽,眼睛也忍不住弯成了月牙状,让欧阳柔看到更是气的不轻,张嘴就要斥责,谁知道她这一生气,却是忘记脖子上扭到了。

    “咔!”

    “哎哟,不行了,我脖子要断了,我脖子断了,快叫大夫来,快叫大夫来啊。”欧阳柔痛的直飙泪,此时一身狼狈,又是这般狰狞的大叫着,看的大厅中一堆下人都直了眼睛。

    这……这二小姐怎么疯子一样的,难道一点不注意大家闺秀的形象了吗?以前的二小姐可是事事讲究呢,难道因为之前在宁府那坏了名声,这是破罐子破碎,什么也不顾忌了吗?想着想着还真有可能,那也就是说,二小姐原本就是这性子,原来都是装的吗!不少人看着欧阳柔,心中唏嘘,平时还真看不出来。

    而与她一比较,此时欧阳月安静盈然坐在对面,就显得的文雅端庄的多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们以前怎么会觉得三小姐太不堪了呢?果然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三小姐哪有想的那样,这府中最像模像样的就是她了。

    果然还是嫡庶的不同啊,贱妾生的总是教养差些,夫人虽然平时不怎么管三小姐,可是这作派却还是承袭来了,甚至有稳稳超越夫人之势,当真是奇了!

    欧阳志德已经气的忍无可忍,气的摆摆手:“没看到二小姐受伤了吗,还不快将二小姐扶下去叫大夫过来,愣着干什么!”在这么下去,让全府下人都看到欧阳柔这丢脸的模样了!

    欧阳柔身边的丫环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立即起身扶着欧阳柔离开,心中却是直犯嘀咕,二小姐今天可真是……哎,以后她们这柔雨院,怕是更让人瞧不起了!

    欧阳柔这一离开,红姨娘也因为担心草草请辞便跟了去,花姨娘也觉得今天十分倒霉,让欧阳志德冲她发火,此时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也匆匆回去了。接二连三的离开,老宁氏索性自己回了内堂去休息,眼不见为静,也省得看到欧阳月她也觉得脸上辣烫。她之前可是发了好大一顿火要处罚欧阳月的,却原来是误会。可是让她倒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欧阳志德一回来就碰到这事,也十分头疼,欧阳月与他笑谈了两句,欧阳志德也回子自己的义和轩,而欧阳月则带着春草冬雪李翠儿回她的明月阁。

    一回到明月阁,欧阳月立即冲着李翠儿眉开眼笑起来:“翠儿,你果然是好样的,这药材配的太好了,看看花姨娘、明姨娘还有欧阳柔她们那吃鳖样子,哼!还想算计,指责我,最后都被父亲讨厌了吧,我看她们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得意!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李翠儿低垂着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声音却是十分恭敬:“还是小姐吉人自有天向,其实这方子也是奴婢的爹,用尽必生所学配出来的,不但难得,有些草药也鲜少有人认识。那好比那很像红花的干草,奴婢原也没在意,没想到倒是给小姐惹了麻烦,要不是那刘太医见多识广,这一次奴婢都想自尽以求小姐原谅了。”

    欧阳月摇摇头,伸手扶起李翠儿,一脸的不认同:“翠儿,原本我也很怀疑你,可是这么多日的相处,我很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大可放心,我欧阳月虽然不是什么巾帼英雄,但也是恩怨分明之人,这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何需这么说。还是花姨娘心怀歹意,什么事都没有,就想给我安上个残害手足的罪名。哼!明姨娘、红姨娘还有二姐也各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那直打秋风,当我不知道吗!与她们相比,我难道还看不到你忠心吗,你若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是啊,翠儿,小姐最是仁善的,以后咱们明月阁就像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哪来这么多客套的,反倒让小姐伤心了。”春草也一脸善意的道。

    李翠儿顿时红了眼眶:“小姐对奴婢实在太好了,奴婢实在太感动了,嗯,奴婢一定听小姐的,以后这样的话绝对不会再说了,奴婢一定会对小姐忠心不二,奴婢愿意用生命来起誓!”

    欧阳月笑骂了一声:“刚说的你又来了,快下去洗洗脸吧,都哭成小花猫了,被人看到定要笑话你了。”

    李翠儿顿时羞的红了脸:“小姐,你又笑话奴婢。”一跺嘴,一脸羞愤的奔出去了。

    她一离开,春草立即道:“小姐,您看翠儿真的有问题吗?必竟这一回,也没出什么事,反而化险为夷,并且让花姨娘被老爷斥责,二小姐也弄的那么狼狈。奴婢看老夫人离去时看你的眼神,也有些愧意呢,说到底这一回,反倒是咱们捡了个便宜呢。”

    欧阳月却是望着冬雪:“你看呢。”

    冬雪眉头微皱:“看着像没有问题,越是可能有问题。”

    欧阳月点点头:“冬雪说的没有错,越是看着没有问题,这事反而越大了。你们发现没有,李翠儿一进入这明月阁后,一直不停的向我表明她的忠心,这种事我难道没有眼睛看不到?这一再的强调,反而显得她心虚了。”

    春草倒是没想到这些,惊道:“那她到底要做什么,接下来定要对小姐不利了啊,小姐您可要早做准备!”

    欧阳月嘴角诡笑了下,招招手,春草与冬雪立即附耳过来,欧阳月在她们耳边嘀咕了两下,两人点点头,表明知道,随后都出去办事了。

    回到柔雨院的欧阳柔,不一会被在急忙赶来的大夫看诊下,止了痛,但大夫却说她这脖子是扭到了,却要几日才能恢复过来,欧阳月当下气的将屋子里的东西打砸了许多。

    红姨娘刚进来,差点被欧阳柔飞出来的一个茶碗扣到脑袋,立即吓的急退几步,却是踩了门槛差点绊倒,好在被丫环扶住,可这也令她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太悬了!想到明姨娘那即使已大好,仔细还能看出疤痕的脸,她就一脸心有余悸,这脸色自然也沉了几分:“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砸起自己的东西了,到时候让老夫人那知道了,定又要斥责你了。”

    欧阳柔捂着脖子,气的哇哇叫:“斥责,就让她斥责吧,我看这家里的人都恨不得我死呢。我这样子,她们背地里还止不定怎么大笑呢!我今天是丢尽脸面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骂着骂着,欧阳柔又一脚将桌子组踢倒了。

    红姨娘也不禁冷哼一声,这二小姐小时候看着多么聪明,她教她的事一学就会,怎么越学越蠢了呢。最近这些事,她没有一件办成也就罢了,还件件办砸了,今天还因为逃避罪责弄的这么难看,她都跟着面上无光,被那安和堂里的下人看的火辣辣的。这语气也就算不上好了:“二小姐也真是,你便是不想老夫人怪罪,也不能用这种蠢法子啊,老夫人倒是没怪你,你看看你却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太难看了!”

    欧阳柔气的叫的更大声:“你还怪我,你也怪我,你以为我想用这法子逃避罪责,那怎么可能!当时我分明感觉有人不断的甩我巴掌,我耳边甚至能听到那巴掌声呢,就跟真的一样!不然我自己甩头能将脖子扭了吗,我也冤枉的很啊!”

    红姨娘倒也意外了:“二小姐这意思是你……”随即她瞪大眼睛,“二小姐你不会遇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欧阳柔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姨娘,你可别吓我啊!”

    红姨娘面色却沉了下来:“二小姐,这种事可是难说,你忘了咱们认识的那些人都是做什么的,他们可说过,这世上有些事情确实不能按常理来说,难保咱这府中没有。”

    欧阳柔瞪大眼睛,想到那些人,她也慢慢相信了红姨娘的话:“可是为什么这东西却要帮着欧阳月呢。姨娘,当初欧阳月不是死了吗,她突然就活了,我一直觉得奇怪。只是之前夫人闹了那一件事,确定欧阳月的身份,让我忘记了,可是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总感觉她怪怪的。姨娘,你说会不是会是她……”

    红姨娘皱着眉,想了想道:“二小姐,这件事我们谁也不能说,不过咱们却要仔细查查了。你说过当时洪亦成亲自为三小姐试的,确定是没有了呼吸,这么想来确实是很怪啊。看来咱们这三小姐身上秘密还真不少啊!”

    欧阳柔冷冷一笑:“是啊,秘密真是不少!”

    此时绿柳院,明姨娘却是忽然到访,刚一坐下来便道:“你有把握吗。”

    芮余欢只是自信一笑,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欧阳月送药一事,花姨娘却是惹的欧阳志德不快,接下来的三天里都没去花姨娘那里,倒是让花姨娘特意跑来看欧阳月,献了献殷勤。

    而欧阳月那汤药也确实是好东西,老宁氏试了两天,也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真的好了,有她这个带头的,将军府各个院的自然也都求到欧阳月这里了。便是那曾经与欧阳月有过嫌隙的,比如明姨娘、红姨娘甚至芮余欢也求到她这。

    欧阳月那日既然要送给老宁氏,自然没有藏私的打算,自然大方的都将原配方都抄了一份挨院都送去,倒是弄的皆大欢喜,甚至有些得利的下人,欧阳月也都给了。欧阳月在府中的名头,一时真是风头无两,甚至盖过了刚刚有孕的花姨娘。

    这一日,欧阳月正在塌上看书,看的有些乏了,扭扭脖子正准备休息,冬雪却已走进来,然后低头附在欧阳月耳边说了句话,欧阳月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那眼神更是没有什么感情!

    ------题外话------

    小暄有话说,这章码到下半夜,实在太晚了,这章尾还没收完,估计还有个五百一千的。直接影响下章开头的,小暄先放上来,明早起来码出来再修改一下。买过的亲不全重复付费的。

    具体改后时间,十点十一点应该就能传修过的了,或许亲们跟明天的新章一起看也行哈~

    好困,睡觉去了~

    感谢亲,蝶然舞送了3朵鲜花,亲jyu1970送了3朵鲜花。

    感谢亲,血櫻涙殇逝送了2颗钻石。

    嗷露香肩,表示感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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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2261/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作者:火小暄所写的《重生之特工嫡女》为转载作品,重生之特工嫡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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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嫡母不亲,庶姐虚伪,姨娘狠毒!更可悲的是,她不单是京城三丑!还被陷害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呸!欠我的通通还来!!! 身为特工的她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丧命,带着鬼儿子强势重生的她,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精彩片断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某女一脸指责,话里尖酸刻薄。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突然在某女耳朵响起。 大厅众人只见某女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十余次后,某女涨红着一张脸,惊恐大叫“谁,是谁暗算我!” 大厅众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哪里有人暗算她,是她自己抽疯。某女捂着刺痛的脸,惊的四下扫看,却无所惑。 她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 欧阳月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 庶姐一次又一次狠毒算计,最后落的凄惨落败…… “妹妹,求求你放过二姐吧,我们以前是最好的姐妹啊!” 欧阳月轻托起其下巴,笑的如沐春风,话却好似寒冬霜雪:“姐姐,在你设计毁我名声,害我性命时,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 刚才还一脸凄楚之人,面上一白阴冷回视:“你……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设计我!你该死!” 欧阳月冷笑:“欧阳柔,我一直只是在反击,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的报应!” ★ 那时未婚夫后悔求上门来,她眯眼冷笑,冷斥:“一个被人玩烂的,本小姐不屑要!” 面对她的污辱,未婚夫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出言不逊,又是为何? ★ 集各国最优秀精子精提孕育而生的儿子,“飘”来坐于她肩上,明媚忧伤道:“好无聊,好无聊啊!” 那谁谁因得罪他,被这小恶魔下泄药恶整,最后还不过瘾直接将人踢那到茅坑里,让人几天吃不进去饭,还无聊?! 圆滚滚的大眼睛望过来:“老妈,人家想去妓院玩~”接着某小恶魔露出一个诡笑。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 某小恶魔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欧阳月怒从胆边生,拉起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 至于欧阳月到底有没有行情呢,看着那跟着后面屁股跑的病美男就知道了。 “娘子~你跑慢点啊!为夫好累~”一副病弱却出奇俊美的男子,气喘吁吁追着跑。 欧阳月暗恨:“你个怪物,我不干了,你离我远点!” 男子一听眼神一厉,身上气势瞬间一变,“嗖”扑向欧阳月,有什么事先做过再说。 欧阳月直翻白眼,做完还有个屁功夫跑啊! 某男狡猾一笑,抱着软玉温香,睡觉觉~ ★ 当上一代的秘幸揭开,当一切阴谋展露,他们携手抗敌。 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夫妻档,夫妻联手,所向披靡! ★ 种田,宅斗,宫斗,各种斗。宠文、爽文,一对一,男主绝对干净,一心一意爱女主。 亲们喜欢就收藏吧,这是小暄更文的动力~ 完结宅斗爽文《重生之嫡亲贵女》重生之特工嫡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特工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