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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1,谁是灾星!

    老宁氏愤怒一吼,安和堂大厅里陷入一片沉静之中,欧阳月眸子阴冷的扫在老宁氏与芮余欢身上,那目光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好似千年寒冰打造的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老宁氏有一瞬间感觉全身血液倒流,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竟然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舒榒駑襻芮余欢本就有些心虚,看到欧阳月的表情,立即缩着脖子,却是紧紧抱住老宁氏的腿,似乎还用力过度,勒疼了老宁氏,倒让老宁氏清醒过来。

    欧阳月冷言道:“祖母这是在骂我是扫把星吗?”

    面对欧阳月冷淡的模样,老宁氏更是生气,至从她回来后,这欧阳月什么时候表现过对她的尊敬、孝敬,处处给她惹麻烦,把府中弄的一团乱,竟然还敢对她如此说话,简直是没大没小。她倒是忘记了,她刚刚回府的时候,欧阳月对她的态度已算恭敬,但老宁氏处处袒护明姨娘等人,便是真对她有孝心的,也要被一次次磨平了,更何况欧阳月又不是她亲孙女,一而再再而三的责骂想要惩罚她,是人都要生气、寒心的。

    老宁氏淡漠的望着欧阳月:“我问你,余欢身世可怜,我心生怜惜,便多照看了她一些,你觉得对是不对。”

    欧阳月淡淡点头,眸子却微微眯起道:“芮小姐无父无母无依靠,普通人见了定要可怜她这等孤女身份,若是一个善良之人,祖母如何对她都是应该的。”

    老宁氏面上一沉:“你说的叫什么话,你这是怀疑余欢的品性了,告诉你,我日日看着,若不是余欢一直坚持不从,我早收她为干孙女,你们一个个仗着父母双全,却还欺辱她这身世可怜的女子,传出去外人只会说你们没有同情心、冷血无情。我这个当祖母的对你们多加关心,在你们眼中反倒成了罪过了,当我不知道你们嫉妒余欢受宠吗,告诉你们,她受宠也是应当的,她比你们懂事乖巧。”说着老宁氏低腰扶起芮余欢,伸手要抚芮余欢的面颊,后者连忙转过脸,一副痛心软弱又委屈的模样,看的老宁氏更是心疼,一把抱住芮余欢哭道,“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竟然有人害你致此,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府中有不少上好的药膏,也一定会治好你的脸,绝不让你的脸留下疤痕。”老宁氏那一句句心肝宝贝等让她心疼的话,听的大厅众人都皱了皱眉。

    欧阳柔也不禁眯起眼睛,望着老宁氏那真情流露的表情,心中十分嫉妒,芮余欢也不过就是个没人爱的孤女,祖母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当宝来宠爱,若是知道她心中乖巧懂事的心肝宝贝,私底下却是花痴放荡,为了七皇子一个眼神能脱光了等人临幸的贱货,她又会是什么表情?难道还要抱芮余欢大呼乖巧吗,欧阳柔望着老宁氏那副作派,就感觉心中直泛恶心,看笑话一般的看着她。若不是因为她现在与芮余欢也算是合作的关系,她真是很想跑上前告诉老宁氏真相,让这个不开眼的老不死的,看看她心疼的是什么人,欧阳柔心中冷讽,祖母一直觉得自己出身宁府高人一等,教育府中子女也很严格,可是她一直养在膝下的欧阳华私下又是何等无耻恶毒,现在又换了芮余欢,那眼睛简直被猪油蒙了,有了也等于瞎了!

    欧阳志德淡淡望着不停用帕子擦眼睛的芮余欢,眸子阴了阴,这般的作派实在令他不喜,他更看不上老宁氏一而再再而三为了芮余欢而斥责欧阳月,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前那个智明的母亲到哪里去了,怎么连里外都不懂了吗。当然欧阳志德也知道,他并没有将芮余欢父亲是刺杀他的凶手说出去,听信他的话,以为芮余欢之父是他救命恩人,才导致老宁氏对芮余欢多加照顾。但便是如此,这也令欧阳志德极为不满,只是之前的事他已气的老宁氏吐血,身为儿子自然不能处处顶撞,即便他心中不满却也没说话。

    乖巧懂事吗?欧阳月淡淡望着芮余欢,此时后者已经委屈的委在了老宁氏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倒是十分的难过,欧阳却是眯眼望着芮余欢的下半张脸,芮余欢的伤她也就前两天去看望,在厢房里看过,竟然这么严重吗?欧阳月似笑非笑一笑:“芮小姐的脸弄成这样,也确实很可怜。”

    欧阳月这一笑,在老宁氏看来却是幸灾乐祸,她当时气的随手操起茶杯砸了过去,欧阳月身子悠然一转,轻巧的躲过那茶杯,“啪,砰”茶杯立即碎裂开来,震的在场众人耳膜都动了一记,欧阳月面上笑意更浓,只是那神情却越发冰冷:“看把祖母心疼的,竟然一时失手将茶杯挥掉了,多亏月儿躲的及时,不然真砸坏了,祖母最后也一定要心疼的吧,真是好险啊。”

    老宁氏被说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疼,不,欧阳月这么气她,她才不会心疼,她真出什么事能消停下来,她还乐不得的呢,岂会心疼她,真是不知所谓。而且欧阳月这番作派,老宁氏越发感觉威严被踩了,气的胸口起浮怒道:“我让你好好照顾余欢,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害她至此,你现在还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我看这分明是你故意的吧,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孙女,心肠也忒过歹毒,太不像话了!”

    欧阳月嘴角的笑痕更深了,微微歪着头,带笑的眼睛月芽一般的弯起,样子十分可爱,但在老宁氏看来却说不出的愤怒,欧阳月淡淡道:“祖母之前不是还跟月儿说过吗,芮小姐知书达理,又很懂事乖巧,做事又很知道分寸,让我们出去多着她点,一切都听芮小姐的吩咐,不能给将军府的脸面抹黑。月儿可是除了早先与李府的如霜小姐约好骑马前行,其它的事都很唯芮小姐的命是从呢,绝对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祖母怎么现在反而让我照顾芮小姐吗,这可不好,我当时太过听祖母的话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害的芮小姐受伤了,真是罪过。”

    “你……你故意气我呢。”老宁氏面上涨红,她没想到欧阳月竟然胆子这么大,拿着她的话来堵她的口,偏想想这些,还真是她在欧阳月她们临出门前命令的,现在可不是拿着她的话来打她自己的脸吗,老宁氏面子还怎么挂的住。面部极为阴冷,恨透了欧阳月这个浑帐的东西,这家里还没有谁敢这么跟她说话,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月儿哪里敢气祖母呢,只是对祖母的话不是很明白,所以多嘴问一遍罢了,祖母若是不愿意说,月儿自然也不敢再多嘴了。”欧阳月连忙摇头,面上一脸的无辜,但越是这般无辜,越是让老宁氏怒火中烧。

    “不论如何,你与余欢一起出门,她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两个不会仔细照看着点吗,看余欢这么惨你们就高兴了?怎么说余欢也是将军府的人,她出了事难道你们面上还有光?你竟然还在这里笑眯眯谈起此事,真不知道你那榆木脑袋一天天在想些什么,非闹出一个又一个丑闻,像你成了京城人人喊打的三丑你就高兴了?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个蠢笨的孙女,简直丢尽了我的脸!”老宁氏被欧阳月彻底激怒,根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不管了,斥责欧阳月的样子,恨不得她现在就愧疚的自残而死才好。

    这话听的本来对欧阳月有矛盾的宁氏、红姨娘、花姨娘还有明姨娘都愣了一下,惊讶的望着老宁氏,老夫人似乎是认真的啊?她对欧阳月有这么痛恨吗?对芮余欢有这么喜欢吗?当然若是欧阳月因此受到什么责难,她们是很高兴的,只是那眼神又不禁在芮余欢身上扫了扫,以后她们是不是该好好巴结下芮余欢这个老宁氏的新宠呢?

    明姨娘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芮余欢这戏演的倒真是不错。

    欧阳月面清冷了一分,幽幽道:“芮小姐做出什么事,我当然不会跟着长脸,人家只会嘲笑我呢。说来我也很奇怪,就在去五行寺的当天夜里,我与李家如霜小姐去五行寺后山散步,芮小姐伙同付媚儿、木翠微以及一众京城的公子小姐,说是要去抓奸。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日我太生气,李家如霜小姐受我牵连无辜被当成奸夫,我自然要劝哄一下,结果第二天芮小姐面上便伤了,我去探望芮小姐,她又在休息,倒是没来的及问芮小姐面上这伤是怎么弄的。芮小姐不如在大家面前,一起为我解惑吧。”

    “抓奸?余欢带人去的?”欧阳志德眯着眼睛望着芮余欢,眸子不敛锐利,好像一把钢刀重重刺在芮余欢的心中,她当时吓的身子一摇晃,好在老宁氏一直扶着她,芮余欢没因此倒下。

    “当时倒是有不少的公子小姐呢,芮小且就在人群中应该错不了吧,是不是呀芮小姐。”欧阳月淡淡笑望着芮余欢,芮余欢更是泫然欲泣道:“三小姐,余欢当时已经当众解释过了,只是担忧您夜晚不归前去寻找你,但是那付家与木家小姐却是一口咬定你与男子私会,余欢因为不信才跟去的,三小姐真的误会我了,余欢并没有恶意啊。”

    老宁氏一听,眉头竖起:“难道就因为你怀疑,所以你将余欢的脸伤成这样?这一个弄不好,她一辈子就毁了,你也下的去手,如此之狠毒,如此的不知好人心,以后谁还会真心待你,快点跟余欢道歉。”

    欧阳月皱着眉,声音已有些不耐烦,这个老宁氏简直就长了块铁脑袋,白痴无能的可能,出了事根本不用脑子想想,难道不弄死她,老宁氏不罢休吗,她不禁冷言道:“祖母心疼芮小姐,护犊心切这情有可原,但是总得让人把话说完吧,我说了芮余欢的脸是我弄的?芮余欢说了?二姐说了?难道在祖母心中,我就该是蛇蝎狠毒的女子,身边所有人的一切过错都必须、也必然是我做的吗,祖母以前的公正之心在哪里,月儿倒是真不明白,月儿到底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让祖母这么怨恨,祖母可否为月儿解解惑。”

    老宁氏哼了一声:“即不是你,又是谁做的。”

    欧阳月“啊”了一声:“据传那个与月儿有私情的是七皇子殿下呢,反正月儿一向胆小又怕事,当时便连忙躲开了,之后芮小姐是遭了七皇子的手呢,还是被人含怨报复我就不知道了。”

    “啪!”欧阳志德已经听不下去,手重重一拍,冷冷望着芮余欢,“母亲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黑大,外面的房子找好了吗。”

    一直跟在欧阳志德身边的黑大此时低头应道:“回将军,早已找好,并且里外事物皆换了新的,马上可以住人。”

    欧阳志德面无表情望着芮余欢:“从明天开始,余欢就带着你的人去外院住吧,那里环境不错,而且无人打扰,刚好可以安心休养,将你脸上的伤早点养好。”

    “什么!”芮余欢一愣,身子一软,面上已白的不像样子,欧阳志德这是要将她轰出府外了,那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废了吗?不行,这绝对不行。芮余欢咬着唇,面上立即一片泪盈盈的,抱着老宁氏的胳膊,泣声道,“老夫人,余欢明日就离开将军府了,老夫人您要保重身体,余欢以后不能常常承您膝下了,但余欢抽空会过府来看您的,您不要担心。”

    欧阳志德却是喝道:“带人给芮小姐收抬东西,物件今天送去,人明天再到。”

    芮余欢身子一抖,明知道欧阳志德这次是来真的了,老宁氏也没想到欧阳志德明知道她对芮余欢十分疼爱,竟然还想拆散她们,当真是怒不可遏:“不行,余欢哪都不能去,我不允许。”

    欧阳志德沉声道:“母亲喜欢余欢,这是余欢的福气,可是母亲也不能因为喜欢,而耽误了芮小姐的终身大事,她今年也有十五,就快及茾了,难道母亲宠爱到禁着余欢成老姑娘,到后来恨你耽误她的青春吗?”欧阳志德面色淡淡,“余欢若是住在将军府里,如何都是名不正言不顺,便是有喜婆想做媒,怕是都找不到好说词,倒不如先让余欢在外面住着,以后碰到合适的人选,母亲还能帮着挑选一二。”

    老宁氏这才沉默下来,欧阳志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芮余欢若是住在将军府中,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若是有真相中芮余欢的公子,也不太可能会娶她为妻,除非男方是无权无势的人家。以老宁氏对芮余欢的疼爱,她自然不想低嫁了她。而这也仅仅是可能,芮余欢身在将军府,欧阳志德说是旧部下之女他代为照顾,可是他之前连带两个女子最后成了他的妾,芮余欢现在在府中,依旧有人怀疑她最后的归属问题,那其它人难道不会想吗?有些往深了些的,甚至会怀疑芮余欢早就委身了欧阳志德,对于她这没权没势的孤女,若是再失了身,哪里会有人上门求亲,再者说便是欧阳志德的女人,也定然打消了一些人心思。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那些人上将军府向芮余欢提亲,老宁氏这是出于什么帮衬着挑人的,她也到底不是芮余欢真正的亲人,就这么替了其长辈选人,选的好了还好,选的不好,老宁氏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但芮余欢出去却不一样,她是以芮余欢这个个体生活,然后这时候老宁氏再帮衬着些,反倒机会更大一些,老宁氏眼神动了动,明显是被欧阳志德说动了:“德儿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余欢就收抬一下,明天搬出去吧。”

    芮余欢面上更加难看,虽然欧阳志德这些看着是为她着想,但她很清楚若是她出了将军府这个门,再想攀上就不容易了,外人只会说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女,便是将军府也不会成为她的靠山,那以她的身份别说想嫁给七皇子了,以后便是想见七皇子一面都不可能了,这怎么可以。再说她还答应黑衣人,要彻底掌控将军府的一切,现在她的计划才刚刚进行,这时候离开,她不但一点好处捞不到,甚至会受到惩罚。她现在回想起上一次黑衣人打晕她的情景,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她就这么离开了将军府,她所受到的惩罚,可能就是没命啊。

    芮余欢面上急变,眸子急转,心中急切的想着回绝的办法,却只是拉着老宁氏的衣袖,一直摇着头,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推脱,老宁氏却当芮余欢这是舍不得她,心中十分的宽慰,还安慰起芮余欢来:“余欢你不用担心我,以后有事没事都来将军府陪我坐坐,还是一样的,这将军府永远都是你的娘家,你不要怕,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欧阳月冷冷一笑,果然还是娘两,欧阳志德可比一般人更了解老宁氏,即使老宁氏性子现在怪异的很,但只要顺着她思路考虑,一样可以拿捏的住她。没有了将军府相护,芮余欢想安稳的在京城里生活,简直是痴心妄想,她又刚刚得罪了木翠微与付媚儿,她可以想象芮余欢接下来的生活,会是多么的有趣又充实。

    芮余欢现在已经毫无办法可想,急的直拿眼睛扫向欧阳柔求助,欧阳月眯眼望着,欧阳柔也回头望向她,看到欧阳月沉思的样子吓了一跳,立即收回视线,只是她这一个动作,却令欧阳月怀疑。

    将军府外,此时两个道人从街口缓缓走来,两人皆穿蓝色大长褂,袖长到衣摆处,头戴道巾,手持佛尘,一个约莫四十有余,另一个只有二十余岁,身上还背着个布带子,两人步履十分稳健,然而在走到将军府外之时,年长的道士突然停住脚,抬头向里方望去,眉头微皱,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并且伸出右手拇指不断点动着其它四指,随后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本来将军府外两个看守的人也没将他们当成一回事,可是这道人站着便不走了,而且一脸的凝重嘴巴不停嘀咕,手指不停的乱动,弄的他们也心里发毛。其中一个胆小的先开口:“这位……道长,你停在将军府外有什么事,这是想要施物吗?”那道人却依旧故我,并不与他说话,手中不断点指着,样子显得更加的诡异,他感觉背后都泛出一层冷汗来。

    刚要说话,老道士身边的年轻道士立即伸手一挡:“施主请禁言,我师傅正在算卦,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师傅露出如此面色,显然这卦难卜,并且还是事关生死大命的。”

    “什……什么……那我们将军府会没事吗。”

    年轻道士叹息一声:“等我师傅算过之后,定会知道结果。”

    守门的两人面色皆是一变,不禁秉住呼吸急急望着那老道人……

    安和堂里老宁氏早已接受欧阳志德的说词,认为芮余欢出府是为了她好,反倒是兴质勃勃开始跟喜妈妈商量着随后要给芮余欢带些什么当用的东西,芮余欢软着身子坐在堂下,心中可是翻江倒海一般,现在可怎么办,若是她出了将军府一切可都完了。粉蝶之前听说芮余欢回来,也在安和堂等着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着芮余欢忧虑的脸,粉蝶面上也闪过冷意。

    这个该死的蠢货,主人安排的计划就要被她破坏了,现在竟然还想不到办法,真是该死!粉蝶沉着脸,望着芮余欢的眸子不禁闪烁冷锐的杀意,此时堂中大多数人都在谈论芮余欢出府的事,宁氏、红姨娘、花姨娘这段时间也因为老宁氏的偏袒受了不少的气,现在要送芮余欢出府,她们自然开心了。明姨娘倒十分沉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左眼眸子微微转动,看着紧张非常的芮余欢,心中沉吟,随后想了想芮余欢的离开对她来说不好也不坏,她自然乐得看戏。

    这些人各怀心思,只有欧阳月注意到了粉蝶的不同,以前欧阳月对于粉蝶的印象,她不过就是芮余欢身边的丫环,长相不俗,气质比一般的丫环出众几分,可是普通的丫环如何会对着自己的主子露出杀意,这粉蝶一同与芮余欢从边关过来,难道还有着别的什么来路不成,欧阳月不禁深思起来。

    “老夫人、老爷不好了,府中就要大祸临头了。”却在这时,外面突然踉踉跄跄跑进来一人,那人身着府中随从的服装,赦然就是今日府外守门的其中一人。

    老宁氏立即沉下脸:“守外大门的,是谁这么不懂规据放他进来,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想要咒我将军府吗,拉下去先打他三十大板再来回话。”

    那守门的却吓的连连道:“不是的老夫人,是外面来了两个道士,他们外观说府中马上就要有大祸临头了,小的,小的是出于担心,所以这才有失了分寸。”

    欧阳志德哼了一声:“不过是信口雌黄的江湖骗子,速速去打发了了事,下次若是出事还这么莽撞,就送你到乡下看田。”

    那守门吓的立即点头,心中却想看那道士可不像是胡说,可又不敢违抗欧阳志德的话,只得呐呐应道,要退下身去,老宁氏眉头却是一跳:“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将那道长请进来。”

    欧阳志德皱了下眉头,他虽不信,但也不好再拂了老宁氏的意,欧阳月沉眉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升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一会那下人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道士,这两个道士都穿着正常的道家道袍,步履稳健缓步中,却带起一道风势般颇有气度,尤其走在前头的中年道人,相貌虽很平凡却十分温和,但欧阳月却注意着这名中年道人,眉眼间总无形中闪烁着一丝锐光。冬雪看着这两个道人走进来,眸子沉了沉,低下身子压低声音对欧阳月道:“小姐,这两个人会武。”

    欧阳月微微点头,这一点她也看出来了,不过一般的僧道门派都有着自己的传承武功,这两人会武功她倒是不意外,只是她原本也想这两个道人会是那些信口雌黄的江湖骗子,但一见到真人,倒真像是有些道行的。

    走在前面的中年道人拂尘一甩搭在胳膊下,说道:“贪道有礼了。”

    老宁氏望着这中年道人,心中一跳,对于刚才他的话已经信了一分,立即问道:“两位道长有礼了,不知两位道长法号,刚才听我府中下人说道长说我这府中将要大祸临头,不知道是何因?”

    “贫道法号鹤云,旁边乃贫道徒弟静云,贫道师徒二人乃白云观的道士,此次出来实为游方参悟天机,怎知行至贵府却被府中一道煞气挡住了去路,这才停下卜算,请恕贫道失礼之处。”鹤云道长声音温润,低眉垂眼,然他的话却激起一层波浪。

    芮余欢愣住了,惊道:“难道就是大周朝第一道观白云道观?据说白云道观的道长们都能卜会算,有些甚至能占得天机,香火十分灵验。”

    老宁氏等人也同样一惊,这白云观她们都听过,正如芮余欢所说,这白云观一直给人十分神秘之感,香火鼎盛,并且对信徒的许愿十分灵验,当朝太后便十分推崇这白云道观。大周朝佛道两家虽以五华寺为尊,但这白云观也绝对不能小窥,并且白云观的道士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要不是因为白云观离京城颇远,怕是这五行寺的香火都要去上一半。鹤云道长这才一自报家门,屋中的人心中皆是一跳。

    老宁氏急道:“鹤云道长,那您之前说府中将要大祸临头,却不知道是什么原由,请道长详说,若是能躲过这一灾,老身定然重重酬谢。”

    鹤云道长又一甩拂尘,温声道:“老夫人无需多虑,本道与弟子出门云游,为的就是积德行善以报之前窥探天机留下的因果报应,今日若能解府中之灾,也算是贫道的功德,贫道自然义不容辞。”

    老宁氏立即感激道:“道长实乃得道高人,老妇人诚拜。”

    鹤云道长点点头,冲着弟子言道:“拿我的罗盘出来。”

    其弟子静云道士立即从背着的大布带子拿出一个黄色圆盘大小的罗盘,分三层,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字,那鹤云道长单手拿起罗盘,随后念念有词,另一手运气一指,罗盘上的指针开始快速旋转起来,安和堂大厅上再无人说话,皆是望向鹤云道长。便连一开始只当是江湖骗子的欧阳志德,此时心也不禁提起,他之前还有一件事没说,难道这道长真的看出来了?

    然而这鹤云道长运转罗盘半晌,那罗盘还在旋转,鹤云道长额头生起细密的汗珠,显然气力消耗的极多,也更加让大厅的众人信服这鹤云道长道法的高超。就在众人皆憋的面色通红,快喘不过气时,鹤云道长手中的罗盘指针停住了,弟子静云立即为鹤云道长试汗,鹤云道长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罗盘相看,眉头越皱越深,连额头的纹路,在场的人都数的清。

    鹤云道长突然长叹一声:“孽障,孽障啊。”

    老宁氏吓了一跳:“鹤云道长,你说的什么意思,将军府中真有妖邪作祟?!”

    鹤云道长重重叹息一声,一手背在身后,声音有些沉重道:“不止如此,此孽畜还颇有道法,极会掩人耳目的本事,怕是一般道人都未必能探出真伪来。”

    老宁氏紧张的站起身:“还请道长伸出援手相助啊。”

    鹤云道长走来,扶起老宁氏坐好:“老夫人稍安,贫道今天路经贵府,也是与府上有缘,绝不会见死不救,路过而去。”

    老宁氏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道长仁善,老身定然不会忘记道长的恩情。”

    芮余欢微微转着眸子,不禁问道:“敢问鹤云道长,之前信女见你神色凝重,暗想这妖邪定然不好对付,却不知道是何来路,竟然连道长也面露难色。”

    鹤云道长拂尘再次甩动,缓缓道:“这个妖邪道行确实颇高,刚才贫道推算都花了气力,并不好对付,而这妖邪也确实有些来路。她乃天上扫把星,因贪玩下界作恶,善附于人身上为人带来灾祸,所表现为所附之人命硬,大痛大病来的快去的快,这却不是病好,而是她将病转给其亲密之人。所表现的便是府中近来麻烦不断,相继有人病痛,甚至肢残,有人莫名离世,已现大凶之兆。贫道之前在外观详,发现府中已红光冲天,显然凶煞之气凝聚已久,若是再不早些清除,后患无穷,并且府中怕会有人相继殒命。”

    老宁氏身子一软,喜妈妈立即从旁扶住:“什么,竟然是扫把星下凡来作恶,竟然还降到我将军府。”

    欧阳月听言紧紧抿着唇,眸子幽黑的望不见底。

    宁氏等人同样惊呼出声,宁氏喃喃自语道:“道长说的太对了,之前我身子一直不好,汤药一直不离身,之后怎么用薰香薰,身上都有着一股药味,这些都不打紧,便是我现在这身子也时常病痛,原来是有扫把星在作祟,简直可恶。”

    红姨娘也立即声音道:“夫人说的是,贱妾也一直觉得府中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三天两天便会闹出一些事情来,以前府中有着诸多矛盾,但咱们一家人,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怎么会……”红姨娘吓的脸都白了,“贱妾一想这心里就怕的不行,想三小姐前段时间莫名其妙谁也不带跑到后花园摔伤了头,后来好好一门婚事也被退了,这些还不打紧。二小姐随后掉到池塘,府中姨娘挨打,参加各个宴会,府中的人也定要受到无妄之灾,相继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大小姐、二小姐更是……更是受到迫害。大小姐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想不开死了,这些……这些……”红姨娘吓的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花姨娘也瞪大眼睛,颤声道:“我……我怀了孩子突然流掉,会不会……会不会也是扫把星带来的灾祸。”

    芮余欢双手握在一起,面上吓的惨白:“自然是扫把星带来的灾祸,便连明姨娘恐怕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啊,天啊,这扫把星实在太过可恨了。这么想想实在太过可怕了,想杨府中从老到少近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情,哪一件都算不上好,老夫人、夫人身子不好吐了血,花姨娘小产,明姨娘已残,大小姐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扫把星好高的道行,竟然害的府中灾祸不断,大小姐已经无辜惨死,若是这样放任下去,府中的人岂不是都要被她害死!”芮余欢的手被她握的泛白,看着似乎是害怕所致,但是仔细一瞧,却发现芮余欢眸子极为明亮,甚至闪烁着不知名的喜光。

    明姨娘也突然哆嗦着开口:“我……我冤枉啊,我冤枉啊……”至于她什么冤枉她却不明说。

    欧阳柔“噗通”一声重重坐回椅子上,颤声道:“鹤云……道……道长……您快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将军府吧,这将军也有百来号人,全在道长的一念之间了。”

    鹤云道长面上沉静,极为严肃的点点头:“施主请放心,本道长今日前来,定会化解了府上的灾祸,只是接下来贫道要问的问题,你们需如实相告,不可以有半点隐瞒,不然贫道不但救不了你们除于孽畜,最后恐怕还会引起这孽畜报复的心理,到时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是是是,鹤云道长请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老宁氏立即点头,听着鹤云道长说了这么多,她越发觉得心中发寒,她暗自想了想,可不是吗,至从她回府之后这府中灾事不断,以前这府中闹的再大,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又是死又是伤又是残的,简直就像是灾星临世一般,原来她们府中竟然住着个扫把星。扫把星……刚才不是,老宁氏神色一顿,面上立即阴沉了起来。

    鹤云道长此时已经开口:“刚才本道长引气推算了一遍,发现府中煞气最重的乃府中西部位置,不知道那里都住着什么人。”

    老宁氏松了一口气,正因为十分相信鹤云道长,她其实也很怕她不知不觉被扫把星附了身,一说起是府中西部,她定然不会是她了,她立即回道:“府中西部院落住的乃是府中妻妾以及府中子女,自然还有侍奉在主子身边的各个院子的奴才。算起来也有几十号人。”

    鹤云道长微皱着眉,显然人数太多他不好锁定目标,他沉默的盯着丰罗盘半晌,随后抬头又问道:“府中近日接连有大事、灾事发生,这扫把星每次也定然是参与者。”

    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便连刘姨娘都松了一口气,佛道这些神通之事她们都是抱着信着有不信则无的情绪,可是这鹤云道长看着邪门的很,她们也怕被他指错了人,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们了。

    老宁氏抿唇道:“府中姨娘可以排除,就剩下夫人与府中的小姐主子了。”

    鹤云道长点点头,眸目渐露清朗,显然已经摸到边迹了:“最重要的一点,此人最近这段时间经历过一场起死回生的大变故,正因为这场大变故,所以导致身子盈弱让扫把星有了可乘之机,府中可有发生这种事情的人,是谁?”

    欧阳柔突然哆嗦的尖叫道:“有,有,三妹之前在后花园受了重伤,当时已有大夫说也没救了,三妹突然又醒过来了,我们都很意外,原来是她!是她!她是扫把星转世,是来祸乱将军府的!最近府中的事都是她引起来的,是她害的府中没有宁日,害的大姐惨死的,她是扫把星,快将她抓起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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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欧阳志德之怒!

    092,欧阳志德之怒!

    欧阳柔尖叫声一罢,大厅里顿时静的落叶可闻,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望着欧阳月,眼中怀疑、惊惧以及厌恶都表现淋漓尽致,就连欧阳志德都愣愣的望着欧阳月。,!舒榒駑襻

    欧阳月眯着眼睛望着欧阳柔,再看了一眼那两名像模像样的道士,唇抿着一条缝并没有说话,这道士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她确实是借尸还魂,她不是真正意义上这里的人。只是,哼,扫把星,亏她们想的出来。欧阳月抚抚衣袖,像是根本没听到欧阳柔与那道士的话,表现的极为淡定。

    欧阳柔眸中淬出毒液一般的狠毒:“没想到竟然是三妹,三妹竟然真的是扫把星下凡祸害人间。”接着她却猛然摇头道,“不,她不是三妹,三妹早就被这个扫把星害死了,她分明就是妖邪侵占了三妹的身体,害死三妹的原凶。”

    红姨娘也道:“没错,之前三小姐头撞到地上,流了一大滩子血,看了大夫都说救不回来了,三小姐怎么会突然醒过来,这本来就不合常理,当时我们还觉得这是幸运,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扫把星下凡害人造成的。可怜真正的三小姐了,三小姐当时莫名其妙去后花园,还摔的那么重,肯定也是这扫把星蛊惑自残而死,她这才有办法占据三小姐的身体,一切都是这扫把星害的。”

    花姨娘面上一白,恨恨的望着欧阳月:“扫把星,是了,是这个扫把星了,我的孩子也是你害死的。”本来再无稽之谈,但只要人愿意往本身上想,那一切无稽之谈也变的有迹可寻,花姨娘一想到自己的护身福没有了,她就满心的恨意。她还记得当初她会流产,原也是从她喝欧阳月送来的汤药开始的,虽说查的结果似乎是和欧阳月没有关系,但现在想想谁说没有关系呢?若不是这扫把星的存在,这种祸事她说不定能躲过去,反过来说,本来她可以躲过的祸事,却能因为这扫把星的存在,受到无妄之灾,她的孩子、她在这个家的底牌、护身符全是这个扫把星害没有的。花姨娘气的浑身颤抖,“我说我这孩子一直十分健康,怎么会突然就流了产,是你这个扫把星,这一切都是扫把星害的,应该将这个扫把星抓住,然后扎成木头人,最后被活活烧死,省得她继续危害人间!”

    宁氏皱着眉头也沉声道:“真是没想到,咱们这诺大的将军府,却被扫把星残害至此,老爷您还记得当初在明月阁彩月与您发火吗,当时彩月只感觉脑子一股热气直冲脑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直到自己回到善语阁我才回过劲来,至那以后老爷您看我何时还有过失礼吗,现在想想却真是邪乎的很,当时我只当自己是气糊涂了,现在看看却原来是被扫把星方的,害的我与老爷关系生份起来,真是罪无可赦呀!”宁氏十分气愤,只是那望着欧阳月的眸子是说不出的冷意,至于当时是不是被方到了,还是她真的气糊涂了,现在谁会来追究她的事?没有!

    “这么说来,大小姐的死更是与三小姐脱不了干系了,当日在宁府三小姐突然晕倒,二小姐扶三小姐下去休息,谁知道大小姐、二小姐先后遇到妖邪作祟晕倒,这才出了丑闻,而三小姐本来晕倒人事不知,却奇迹般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本就令人奇怪,现在想想果然是扫把星啊。”明姨娘半面脸包着,却不损她说话,尤其现在她仅露出半张脸,左眼睛愤怒的瞪起,比起其它人显得加的可怖与骇人,明姨娘气的发狂一般,浑身颤抖着,“我是了解大小姐性子的,大小姐十分坚持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再说在宁府发生这种事,将军府与洪府的婚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大小姐便是有所羞愧,但起码有所归属,比起二小姐……那可是强多了,为什么她这时候选择自杀,我实在想不通,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扫把星在作祟,可怜的大小姐,她死的太冤枉了。”明姨娘坐在椅子上不能动作,若是可以,她现在已经跑下来打欧阳月了。明姨娘却没说她这一身的伤,必竟当初她给花姨娘下药的事情算是证据确凿,若是说的多了,反而把她自己装进去了,明姨娘才不会这么傻,现在咬准了欧阳月是扫把星,她今天必死无疑!

    “是啊是啊,这段时间里不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有三小姐在场,一件件一桩桩,怎么会这么巧合,这根本不是巧合,这就是妖邪祸害将军府啊。”花姨娘尖声道,望着欧阳月的目光狠歹歹的,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一般。

    老宁氏面色阴沉,她越想这件事越觉得背后发凉,欧阳月当时摔在后花园危在旦夕之事,她并没有在府,只是听说那时候确实九死一生,后来她又活过来了,她听着并没有当回事。但回想至从她回府那时间前后的事,却越发觉得这事邪的慌。欧阳柔失贞一事,随后宫中得罪二公主,欧阳柔落水、宁庄学被害,芮余欢刚来差点被欧阳月毁了容,宁府寿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丑闻,欧阳华密室自杀,因此将军府与洪府的关系无可缓和,他们也算得罪太子,进而将军府丑闻传开,欧阳志德本来带功绩归来,却是没赏没罚。花姨娘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处处提防,她也万分期待,却那么轻易流掉了,明姨娘因此瞎了眼睛又残了腿,欧阳月随后又张狂的带人砸了她的院子。后来欧阳童被宁氏接过去身子本来大好了,却突然吞了金,差点死掉,这些都不算,余欢这次与她们去五行寺,竟然将脸伤成那样,可是相当毁容了。

    老宁氏心寒的想,发生的这所有的事情里,全部都有欧阳月的身影在,这实在不是怀疑不怀疑的问题了,而是令人深信不疑,这世上绝对没有这么多的巧合事,欧阳月必定就是扫把星下来危害人间的,第一个就选中了她们将军府,害的她们将军府至此,必须要除掉她!才能保将军府从此以后的安康。

    “来人,快将这孽畜抓起来,立即乱刀砍死,立即乱刀砍死!”想到这老宁氏立即喝出声,冲着下人急切的摆手,不停指着欧阳月,声色严厉冰冷。

    府中下人听着这些主子讲述最近的事,也吓的魂不附体,哆嗦着要上前抓住欧阳月,欧阳月此时抬起头,面上却带着浅淡的笑容,那笑容明明十分清丽可爱,只是却让人看的寒毛直竖,顿时生也一层冷汗来,却更是信服三小姐果然是妖邪,看她这样子绝对不正常。

    老宁氏立即喝道:“快,快,快将她抓起来,不然她一会跑了!”老宁氏吓的大叫。

    欧阳志德皱着眉头,此时却有些心烦意乱,看着欧阳月浅笑却越显清冷的样子,他心更是乱了丝方寸,但还是喝出声来:“都住手!”

    老宁氏却是冲着他急喝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像着这个畜生,你想害死全府的人才罢休吗,你也不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哪一回少了她,她肯定是扫把星、是瘟神!你还想继续这么宠着她,害光所有人?欧阳志德,你竟然不孝至此,你是想害死我吗!”

    欧阳志德沉着脸,眸子阴晴不定的扫着欧阳月,欧阳志德身为武将本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不然那佛家所谓的因果报应,早该报在他的身上。可不信归不信,这两个道长来的突然,而且事情摆在面前,月儿虽然性子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是行事确实更为张狂一些,就比如那厨艺,以前月儿是绝不会下厨做事,恐怕刚走到厨房她就跑了,这件事确实是处处疑点。

    可是他心中也有迟疑,是,月儿似乎是有些变了,可是变的会疼人,变的聪明了,变的更加优秀了,这一切切都与当年的她很是相似,她就是那样出色的女子,受尽京城公子的追求与喜爱,他不正是其中之一。当年的她便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虽不至于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但是学识文才,比起一般学子也是当仁不让的,不然当年也不可能成为琅邪大陆其中一届的天下第一美女,这般的女子所生的女子,自然该遗传了她的种种才华才对。当初对于月儿的改变他欣然接受,他就是认为这些都是月儿应该掌握的。

    难道这一切只是扫把星下凡害人才会有所改变吗?欧阳志德实在不想相信,燕儿的孩子就该是这样,为何是会是扫把星。可是府中近期的事,娘与宁氏等人也说的对,天下有这么多巧合吗,每一件事定然有月儿的参与,这实在是……

    欧阳月看的出欧阳志德眼中的挣扎,只见他面上变幻了数次,最后说道:“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们一天天待在内宅,不想想怎么好好管束自己,犯了错却想往这些荒唐的事上扯,简直可笑。一个个都扪心自问一些,你们出的事自己就没有错吗,都给我闭嘴。”

    老宁氏却是气的不轻,望着欧阳志德一副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却还为她说话,你还敢说她是无辜吗?我看你就是被这畜生迷惑了,所以才会偏袒她这种狠毒的贱胚子,你快点给我醒醒,马上杀了这个畜生以保将军府的安康。”

    欧阳月望着欧阳志德浅浅一笑,欧阳志德能在这种时候还替她说话,她其实心中也有着一丝喜意,这事若是换成她,在这么多层层关连的证据面前必然也会动摇吧,但他选择为他说话,欧阳月会念着他这一刻的袒护。

    只是她再抬眼扫向大厅中其它之人时,眸底却有着雪霜渐渐覆盖,到最后无人能看出她眸中的神情,有的只有着无限的冰冷,寒彻人心。冬雪站在欧阳月身边,都能感觉这一刻欧阳月带给她的强大压迫感,有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喉头发紧,想说却说不出话。这样的小姐实在太过可怕,而且气势也太过惊人,她也只在主人面前感受过……

    欧阳月缓缓走向鹤云道长,后者望着那明明浅笑而来的少女,心中却不知为何徒然一紧,浑身顿时绷紧,有着一种强烈的威迫感,他游走江湖这么多年至今还没碰过,这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欧阳月望着鹤云道长,声音却轻柔的不像是对待一个,一手推她上地狱的刽子手说的:“鹤云道长一看便是道法高深之人,小女先在这里见过了。”

    鹤云道长心中更紧,这少女现在看着可更加邪门了,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大吵大闹反驳她不是扫把星,为自己列举证据,或是求家中长辈做主之类的吗,她怎么反而像是旁观者一样在笑,对他的态度好到令他发毛。鹤云道长心中紧张,却还是点头道:“孽畜,你休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将军府被你祸害至此,你势必要为你所犯的罪过付出惩罚,容本道先收了你,让你受尽轮回之苦,以尝还今生所犯下的诸多罪过。”

    欧阳月眸子笑的更弯了,声音清脆:“鹤云道长一口咬定我被扫把星附了身,那可有什么证据吗?”

    鹤云道长沉声道:“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将军府中的各位已经是最好的证据。”

    欧阳月笑容不变,只是眸子冷若冰霜:“那也就是说没有确实的证据了。”鹤云道长正要反驳,欧阳月却问道,“鹤云道长即出身大周第一道观,那自然也该知道白云观观主之大名了吧。”

    鹤云道长冷冷望着欧阳月,眸中闪过嘲意,他还当要说什么,这些他自然清楚的很:“这是自在,白云观观主灵云天师,乃贫道师祖。”

    “是了,信女一直以为对这佛道之学颇为喜好,对灵云天师更是慕名已久,一直没有机会前去请见,但对于白云观因为信仰十分在意,听说灵云道长坐下有三大弟子,虽没有灵云道长威望,却也算是道家上上之辈,可有此事。”欧阳月面上一脸诚恳问道,鹤云道长微微皱着眉头,而大厅上欧阳柔与芮余欢却有些急了,若是这么说下去,别有什么意外吧,两人很想阻止,但是欧阳月若是与鹤云道长论道她们可不好阻止,这也是一种不敬。

    鹤云道长点头道:“自然,师祖灵云天师座下三弟子道明、道玄、道宗三位弟子也是道家极有威望与修为的,而贫道的师傅正是三位之首道明法师,贫道虽在道法上小有参悟,但与师傅还有两位师叔相比却差的远了,与师祖灵云天师更是天地之别。”

    欧阳月却不赞同的摇摇头:“在我看来这修道一事,是不断的参悟天机以求大道,但看掌握的天机多与少来定论,却不是以修为来看,若是鹤云道长本身有着这般想法,那是道长道心还不够坚定,说明道长心有杂念、俗世缠身。”鹤云道长面上一变,望着欧阳月眸子已冷了几分,欧阳月淡淡看地着他,却继续道,“既然鹤云道长为道明法师的徒弟,那必定也知道道明法师与道玄法师惯来交好,却因为三位弟子中道宗法师进门最晚、悟性最好,最得灵云天师喜爱,所以有些交恶吧。”

    鹤云道长心中立即升起一丝警惕:“贫道师傅乃得道高者,岂会是你们凡俗之人能够参透,这些只不过是凡人妄想的结果,师傅与两位师叔关系融洽,绝没有所谓的交恶。”

    欧阳月却意外的眨眨眼睛:“咦,原来鹤云道长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吗,说你是道明法师的徒弟,实在令人怀疑了,这在白云观中恐怕都不是秘密了吧,你这个所谓道明法师的高徒却不知道,实在令人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鹤云道长紧抿着唇,心中翻滚着,欧阳月说的没错,这些事即使没传的人尽皆知,但也不是太大的秘密,起码白云观中的人不会不知道,而当初他可是花费了大把银子才套出的话,他若是反驳,定然对他身份真假造成影响,鹤云道长沉声道:“身为师傅的得意弟子,这件事情贫道自然十分清楚了。”

    欧阳月点点头:“原来如此,鹤云道长是为了师傅与师叔的名声,之前才不愿意说出实情,鹤云道长这般的遵师重道,实在令人尊敬佩服。”

    鹤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身为弟子,这些都是理应当的。”

    欧阳月也猛点头,一脸崇拜的道:“我还听说道明法师有着一手酿酒的好手法,便是太后她老人家都十分喜爱,缺了还要派人向白云观去求。”鹤云道长刚要回答,欧阳月又问,“对了,听说道明法师最拿手便是酿桃果,酸酸甜甜的,不但能延年益寿还能开胃健脾。”这些早被传扬出去当然是真的,鹤云皱眉要说,欧阳又再次开口打断他,“不过那道玄法师最喜欢的却是道明法师酿的梅花酒,道宗法师最喜欢的是桂花酒,这些都是真的吗?”欧阳月一脸期待的望着鹤云道长,那样子好似世上最忠诚的信徒,鹤云法师一愣,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咦?”欧阳月却是疑惑的叫了一声,不解道:“鹤云道长这些全是真的吗?你没记错?”

    鹤云法师被欧阳月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问的有些头疼,他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将欧阳月与扫把星连系在一起,进而除掉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多的问题,将事情一拖在拖,鹤云法师面上温和的表情已经渐渐有些松动,心中早已经不耐烦:“正是如此,千真万确,孽畜!你休要再装做拖延,你乖乖束手就擒,贫道给你一个痛快。”

    欧阳月的眸子却是一敛,面上表情早已一沉:“你这江湖骗子,竟然跑到将军府信口雌黄骗钱,敢让将军府引起骚动,我看你才是不要脸的扫把星!你说的一切都是慌话,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白云观的道长。你若真是道明法师的弟子,怎么不知道与道明法师交好的道玄法师最喜欢喝的并是不什么梅花酒,而是杂果酒,那道宗法师更不喜欢喝桂花酒,他才是最喜欢梅花酒。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指使你来将军府挑起事非,竟然敢恶意污陷于我,还敢冒充是大周第一道观白云观的弟子,这是对白云观的不敬,若是被太后知道,定要杀你以儆效尤!”

    鹤云道长却是一惊,便连欧阳柔也吓了一跳,她眼皮一跳,双手紧紧握起,竟然被欧阳月抓到这个把柄,她当然知道那鹤云法师不是白云观的弟子,因为这人都是她故意找来陷害欧阳月的。之前鹤云花了大价钱去白云观收集信息,但是白云观中灵云天师与道明、道玄、道宗这样法师的消息,却不可能打听到细质之处,自然会有错漏之地,谁知道欧阳月却知道这些,真是失算了。

    鹤云心中一跳,心中也十分疑惑欧阳月知之甚详,他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压下心惊当下道:“孽畜,本道险些上了你的当,你不停的发问,本道却只注意你是否要耍诈,自然没有深想话中之意,没想到你这孽畜果然狡猾,竟然阴算于本道。”

    欧阳月却扬眉道:“噢鹤云道长的意思是说,道玄法师喜欢喝杂果酒,而道宗法师喜欢梅花酒的事你知道,并且这才是真的,你敢肯定吗?”欧阳月那一副怀疑的神情,立即令鹤云心中闪现恶念,喝道,“自然是真的,孽畜你休要再这里拖延时间,本道现在就要将你就地正法。”

    欧阳月却是大笑一声:“好一个自称得道的高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那道宗法师既然与道明法师交恶,又怎么会喝道明法师亲手酿的花酒,那道宗法师是最讨厌喝酒酿之人,你身为白云观的徒孙竟然连这都不知道?至于道玄与道宗法师到底喜欢喝什么酒酿全是我胡诌的,你竟然为随我之话一而再的改变说词,根本完全不知道实情,绝对不可能是白云观的道士,坑蒙拐骗到我将军府上,真是向天借了胆子,今天我便要看看今天是谁收了谁!”

    欧阳月突然出手,手中半握成爪状,便往鹤云双眼刺去,那鹤云才从欧阳月的话中回过神来,还没来的及怨恨欧阳月戏耍于他,只感觉面前风声大作,他立即惊觉向侧一闪,却是面有厉色大叫道:“此孽畜果然恼羞成怒,静云快些将她抓住,今日须得将她就地正法,省得她在危祸人间,快来助为师。”

    跟随在鹤云身边那名叫静云的徒弟突然一动,眸中放射冰剑,出拳如虎豹一般的威猛向欧阳月身后袭来,欧阳月专注于鹤云缠斗,哪里顾的了身后,就在静云即将击上欧阳月后肩之时,冬雪突然从一旁边闪来,伸掌挥去。

    “啪!”静云手臂被一震立即缩回,但却已伸脚飞扫向冬雪面门踢去,冬雪反身一躲,手如鸡爪扣向静云脚腕,另一手反手一勾做拧扯东西,静云一惊立即从后挥掌打来,冬雪面子一冷后腿向后抬起,正好挡住静云那一出掌,“啪!”手腿碰撞所发生的脆声,听的人耳膜都似一震。

    安和堂众人看到这一转变,都惊的不能自以,欧阳月突然直指鹤云浪得虚名,是假道士,她们还满肚子怀疑,谁知道下一秒她们却打了起来,并且打的十分激烈,而且动作快的她们都看不清。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欧阳志德与他身边的黑大,两人看着微微心惊,他们没想到欧阳月身边竟然有身手这么了得的丫环,但看那丫环激战中的灵敏反应,出手的狠辣程度,这绝不是一般人家养的出的。便是黑大这个跟随欧阳志德征战杀场的,都没有自信能在这个丫环身上占得什么好处。而欧阳志德更是吃惊于欧阳月的身手。欧阳月虽然没有内功,但是她出招却是比冬雪更加刁钻,虽然没有内力支持,但她每每进攻化功再连环反击,竟然让鹤云渐渐有些吃力,连连后退闪躲。

    鹤云眸子激射出寒光,右手突然握向左手的罗盘,“唰”下一刻空中白光一闪,他竟抽出一柄利剑向欧阳月胸口急刺而去,欧阳月没有预料到,“噔噔噔”急退数步躲避,然而那鹤云却突然左手持罗盘罩向欧阳月,欧阳月心中一跳,立即升出不好的预感,鹤云左手一转,那罗盘上顿时“唰唰唰”顶进几枚尖细的匕首,动作极快向欧阳月刺来。

    这鹤云乃江湖中人,明显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他对付不了欧阳月刁钻的近身搏斗,但却能以兵器取胜,罗盘匕首与剑同时刺来,又因为动作奇快,欧阳月避无可避只得伸手去手挡,同时腿下一扫想来个先发制人。

    那罗盘上的匕首明显已向欧阳月白皙的拳头刺来,却不知为何动作突然一变,那罗盘好似被欧阳月吸住,竟然动也不能动,鹤云当下一惊使出大力向后拨去,然而便只是这一瞬间的失误,已经给了欧阳月充分的时间,只见欧阳月眸中寒光冷射,伸出腿狠狠向鹤云膝上踢去,“咔嚓”大厅里顿时响起骨头碎裂的声音,鹤云惨叫一声,只见他左腿竟以向前弯屈的半折姿势,他身子却是直直向后倒去。欧阳月冷冷望着他,她虽没有内力,可是她前世所学的近身搏斗的功夫,每一招式都不是花拳绣腿,每出一招都打在人身体上的薄弱部位,若是被她打重,只有一个字“伤”亦或是“死!”

    “砰!”同一时间,冬雪飞身一个长腿扫去,重重击在静云的面部,静云在空中飞划了一记,便撞在倒地的鹤云身上,两人同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大厅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接着欧阳柔失声尖叫起来:“这个孽畜竟然这么厉害,快来人啊,快放箭,直接射死她啊!”一般人家的仆从只有简单的防身护卫兵器,弓箭是无缘配带的,但是欧阳志德是武将府中有着一些他的部下,自然与别府有差,但这却是有定数的,超过是会引起皇家忌讳,所以如果将军府没有遇到倾灭的危险,是不会用上弓箭。

    欧阳月心中一跳,欧阳志德却立即喝出声:“给我闭嘴!”那忘着欧阳柔的眸子阴冷的吓人,欧阳柔吓的立即闭嘴,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扩越大,怎么会这样呢?她分明已经将府中所有事情串连在一起,想到这一个妙计,必定能让欧阳月死无葬身之地,竟然还是让她躲过了,这怎么可以,她立即失声道,“爹,三妹被扫把星附身了,你没看到吗,她竟然连道长都敢伤害,她是孽畜啊,是要害我将军府家破人亡的孽畜,你绝对不心软,快点杀了她,绝不能留有后患啊。”

    欧阳月冷冷望着欧阳柔:“二姐难道中了邪,刚才我已证实这道士绝非白云观的道士,而是江湖骗子,二姐一向很聪明的,怎么现在突然糊涂起来,甘愿受到江湖骗子欺骗,也誓要将你亲生妹妹害死,二姐其心可诛啊!”欧阳柔摇头,刚要说道,欧阳月已眯眼望向欧阳志德,“爹,想必您看的清楚吧,现在月儿的清白,也只有爹能还清了。”

    欧阳志德站起身来,身上萧杀之气震的大厅中人皆神色一变,欧阳志德生气了,却见他走过来,在地上捡起鹤云刚才手持的兵器,突然毫无前兆一剑刺入鹤云肩头,堂上顿时有一道鲜血喷出,鹤云惨叫一声,已经狼狈倒地。欧阳志德含恨的伸脚死死踩向鹤云受伤的肩头,怒喝道:“说,是谁派你来杀害月儿的,快说!”

    鹤云当下面色苍白,厅上的欧阳柔已经坐立不住,软软瘫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着椅柄,神色十分紧张,芮余欢面色也是一变。从五行寺出来之后,她已经与欧阳柔暗中谈过,她虽然不知道欧阳柔到底会怎么对付欧阳月,但是看着欧阳柔的自信满满,她相信那绝对是一条毒计,让欧阳月死状难看的毒计。刚吃了大亏,又嫉恨死了欧阳月的她,自然要帮助、顺带着报仇。

    她在五行寺的罪过不能白受,她回来之后自然要让老宁氏给她做主,惩治惩治欧阳月才行,而且这还不止是为了她,也是欧阳柔让她做的,她们早有预谋,一定要让老宁氏亲口说出欧阳月是扫把星的话,这样才能达到她们要的目的。之前一切都很顺利,老宁氏斥责了欧阳月,她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气。而她们的目的也不是让老宁氏骂骂欧阳月便了事的,所以她没有深究那件事,没有想到欧阳志德会突然冲她发火要送她出府,这才让芮余欢有些担忧。

    不过这鹤云道长与静云来的很是时候,这鹤云道长的事她知道的并不清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她还真以为这人是个真正的道士,因为看他发地气度说话的言谈,都像极了真正的道士,她本来还在暗自高兴,真是天助她也,这时候派了这么个道士前来助她。但越看越觉得这道士完全针对欧阳月,她自然明白这恐怕就是欧阳柔所说的计谋,这计谋好到她差点拍手称赞,因为实在太妙了。芮余欢都等着看欧阳月死前可悲的面容了,没想到事情竟然翻转的如此迅速,她还没来的急思考欧阳月与鹤云道人话中玄意,这两人便打起来了,而且还引起欧阳志德的怒火,难道发现了什么?不会啊,她都感觉这其中没有错漏,不,只要咬准了欧阳月是扫把星临世,一切还会回到原点的。

    芮余欢沉着心,一脸忧色道:“将军您怎么可以对鹤云道长这么不敬,鹤云道长完全是出于修道之人的道义才救将军府的,他刚才只是在做法,您突然阻止,不但损了鹤云道长的道法,而且还会祸及将军府的,将军快快住手吧。”

    老宁氏心中也是一跳,惊声道:“德儿快些住手,快快退下,快些让道长收了欧阳月这孽畜,等事了了你还需向道长陪礼才事,你行事怎么可以这么冲动。”

    欧阳志德爆喝一声:“闭嘴!”接着他抬起腿,又重重落下,死死踩着鹤云的肩膀,鹤云疼的脸上透明一般的白,欧阳志德冷冷道,“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剑,罗盘上的匕首,真正的得道高人会在修行物件上弄这些害人的东西吗?这人分明是心怀不轨、心肠恶毒之辈,刚才月儿所问的几个问题,他更是答的颠三倒四,前后矛盾,根本就不是什么白云观的道人,分明是江湖骗子,现在你们还敢信他。”

    “砰!”欧阳志德重重踹向鹤云的肩膀,他的脚上已经鲜血淋淋,但是却不足以解欧阳志德的心头之恨。

    欧阳志德会这么生气,其实也有着他的一丝愧疚,就在之前他也曾经因为听信了这贼人的慌言,信以为真月儿真有可能是扫把星临世,他实在也是觉得府中相继出事,件件与欧阳月有关,实在巧合的不能说是巧合。即使他觉得欧阳月像极了她,可是他的心确确实实为之动摇过,他让月儿一个人在大厅上面对众人的指责,并且让她一个人面对鹤云这样的颇有伎俩的江湖骗子,欧阳志德他心中有愧啊。再加上他本就十分宠爱欧阳月,所以他比起一般时候表现的更加愤怒,这鹤云痛的紧咬着牙,冷汗“唰唰唰”从头上渗冒而出,身子不可抵制的哆嗦着。他旁边的静云也没好到哪去,他被打倒后,就一直被冬雪以脚卡住脖子,现在正呼吸困难,更别说自救或是救鹤云了,他们两个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的份。

    宁氏眸子微微晃动,面上满是遗憾,明明就差那么一点,欧阳月这小贱人为什么就这么巧舌如簧,竟然让她找到了自救的办法,这鹤云道人也真是蠢笨的可以,剑和匕首都亮了出来,竟然还没伤到欧阳月,最后自己落到这副田地,实在可恨至极。

    花姨娘、明姨娘同样一脸遗憾愤怒之情,只有刘姨娘这时松了一口气,之前发生的事,她也不可抑制怀疑起欧阳月,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也在想若是欧阳月真被以扫把星之名处死,那自己曾经与她接触是否会带来麻烦,最主要的是童儿的安危会不会受到危险,欧阳月没事对她只会有利的。

    红姨娘却是一脸的惊慌失措,这鹤云与静云武功那么好,怎么会被欧阳月与冬雪两个丫头片子给制住了,这怎么可能,看着两人倒在地上的惨样,红姨娘感觉心头发颤,这不会将她们供出来吧。不……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必竟……必竟……

    欧阳志德却已没了耐心,手持剑又是一剑刺下,“噗”鹤云另一侧的肩头顿时又是一个血窟窿,疼的他当下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欧阳志德却是冷哼一声,抬腿毫不留情一踩,他当下又疼的一个哆嗦,想晕都晕不了,痛苦非常。

    欧阳月冷冷看着他:“鹤云……噢不能叫你道长了,你不过是个跑江湖的,江湖中的规据,一向不会随意与朝庭、官府中人交恶,这与你们没有好处,你们也不会随便涉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做出这一出戏来陷害于我。我想你不会没有理由,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有人收买了你,让你演这一出陷害于我,而这个人最有可能便是将军府中之人,并且现在就在堂上,对吧!”

    鹤云身上饱受折磨,头脑渐渐不清醒,突然被欧阳月揭穿,他本能的抬眼向堂前望去,大堂之中,也瞬间陷入一种压抑的静逸之中!

093,下了黑手!

    所有人皆屏息着,尤其一直以来对欧阳月心存恶念之人,此时心中猛然一跳,皆十分担忧,这就是所谓的心虚,她们对欧阳月的恶意让她们心虚,谁知道这鹤云会不会突然抽风指错了她们,到时候可是要倒霉了,她们还没看过欧阳志德如此生气过,可以想象她们心情多么的忐忑,即使她们表面上表现的很淡定。,!舒榒駑襻

    鹤云疼的呜叫一声,心中恨意十足,想他做的那勾当在江湖也闯荡近二十年了,身手了得,下手惯来狠辣,鲜少有人能让他吃亏,他也一直以来都有着自保的能力,对于红姨娘找上他的时候,他也十分痛快的便答应了。他觉得不就是对个在京城臭名远扬的小女子罢了,这少女再如何如何的了得,到了他手上还不是如小虾米一样的的容易对付,这样的事他从前少做了吗?那些他准备设计陷害的人,最后的结果不是被府中当成妖孽暗中处死,若是善良一些的,便会被流放出去,中途他们自然会再下杀手劫杀,总的来说,他的目标人物,最后的结果除了‘死’还是‘死’,绝无一人例外。

    但今天他却栽在了这个,他一直没有放在眼中的少女手上,这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吗?鹤云心中不愤,然后他所忘着的方向,却是安和堂正厅中间的位置。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望着老宁氏,因为鹤云所望着的方向正是她那里,本来安稳坐在堂上的老宁氏身子突然一歪,气的瞪直了眼睛:“鹤云道长什么意思,老身之前从未见过你,你这是想冤枉老身了。”

    鹤云眸子确实有些花,眨眨眼睛深深望着老宁氏,面上微变,接着眸子微转,斜视于老宁氏身侧,老宁氏松了一口气,她还真以为这鹤云道长浪得虚名,反要陷害她呢,只是她还没来的及高兴,却听堂下有人不可置信道:“是……是芮小姐……”

    老宁氏一惊,却看的芮余欢站在她身侧,粉蝶正小心扶着她,而后者面色惨白,双手哆嗦着握在一起,上下牙关轻咬着,愣愣的望着鹤云,感觉到所有人望着她的神情后,芮余欢面色更加难看,她声音尖锐,立即摇头道:“鹤云道长你休要胡说,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胡乱冤枉我以洗脱罪名,我绝对会不如了你的意。”只是那神情仿似不愤,却又多了些心虚,必竟这件事她有参与其中。

    芮余欢心中闪过丝丝惊涛,这个狗屁道士,怎么这种时候望着她啊,这件事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这么一看,别人看不都以为与她有关系了吗?她真是冤枉啊,芮余欢神色不定,狠狠望着欧阳柔,而后者早已经低下头去,看不清她现在是何神色,但露出的下半部面容,却可显示她表情的僵硬,显然她现在心中也是天人交战之中,并不比她好过。可就是这样又如何,事情又非她做的,她会为了欧阳柔背这黑祸?

    怎么可能!

    芮余欢心中一跳,眸子微微眯起,这件事她想摘除相当的容易,她原本与这江湖骗子便不认识,反而欧阳柔明里暗里接触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她进入将军府有着非一般的目的,她绝对不会允许在这时她被将军府的人厌弃,最后轰她出将军府。想到这,芮余欢立即大声道:“鹤云你这江湖骗子,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欧阳三小姐的,还不从实招来。”

    花姨娘不禁冷笑道:“从实招来,之前鹤云道长还不算招了?他现在可是受制于老爷呢,在这种时候他是不该说假话的,安和堂里这么多人,怎么他谁也不看,偏偏看到你了呢?呵呵呵,这实在令人很费解啊。”

    “是啊是啊,贱妾也觉得奇怪的很,若说府中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令人奇怪,这事与三小姐脱不了关系,但回头想想三小姐一直以来性子便是如此,虽然最近看着更是狂妄一些吧,但是老爷刚刚回府,三小姐这么得老爷的宠爱,有了靠山回来,性子张狂些也是正常,换成是谁都要狂妄些的。”红姨娘眸子闪动立即接口道,“但芮小姐却不同了吧,至从芮小姐进府之后,府中之乱糟事就没断过,说府中发生的事皆有三小姐的身影,现在想想芮小姐也同样有嫌疑啊。”

    花姨娘惊神道:“嫌疑,什么嫌疑?”

    红姨娘也似为自己的话吓了一跳,经一提起,她猛然一惊,本能道:“刚才这人不是说府中有扫把星吗?想想这芮小姐的遭遇,再想想扫把星吧,这所谓的扫把星就是能为周围之人带来恶运之人。芮小姐母亲早逝,本身的亲人也都大多早死,之后跟父亲相依为命,芮将军便成了唯一的依靠,可是这个依靠却是死在了战场之上。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吗,以芮小姐这才貌美年华,换成是一般人该是已定好归宿,她至今未有什么命定姻缘降临,难道不令人怀疑?接着到了府中,先是差点被划伤脸,当时的情景啊,啧啧啧……”红姨娘眯着眼睛回想,同时也带入众人一起想到芮余欢刚进府的种种。

    她虽然下了重手笔买了不少名贵东西给众人,可惜啊,最后都没得了好,府中这些姨娘本该感谢芮余欢的见面礼,可是一想到给她们与夫人还有小姐的不同,虽说这是按辈份规据的,但这种事情还是令人心中十分不舒服。再想想这芮余欢现在被老宁氏已经宠的无法无天了,这本身就是十分遭嫉妒的事,想芮余欢的时候,她们本能的要带着三分恶意。那想到芮余欢被划伤了脸,但是欧阳月拿出上好护肤圣品碧玉膏,那可是宫中娘娘都难得的好东西,想想当时芮余欢是什么嘴脸,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可是一进府就闹的家中鸡犬不宁的,并且这府中除了老宁氏,有一个算一个,都看的出来芮余欢最开始对欧阳志德所动的心思,她也不过十五岁,正是青春貌美,虽然没有背景可言,但想嫁到一般人家家里做正妻,只要老宁氏之后走动走动,这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芮余欢当时却动了委身欧阳志德进府当妾的想法,真正的好人家姑娘,会这样的自甘下贱吗?别说芮余欢了,便是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与刘姨娘有一个算一个,若是可能,她们会甘愿嫁进一个府中有名门家嫡女为妻,处处压着她们的人家?当然不会,但是事实逼人,她们其实也有自己的无可柰何的,这芮余欢明知道府内情况已然复杂,但那心思根本就藏不住,要不是欧阳志德根本就没动了心思收她,现在芮余欢必定已经是将军府中的妾室了。

    想到这,除了老宁氏,所有人望着芮余欢眸子都有些不善,宁氏眸子阴冷,她从一开始就谈不上喜欢芮余欢,后来她莫名其妙得了老宁氏的宠爱,宠爱程度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明姨娘与欧阳华,因为老宁氏对于这芮余欢完全到了可以溺爱她任何事情的地步,这些早早让宁氏对芮余欢升起强烈的敌意与防备,但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对付芮余欢,现在却是大大的好时机啊。

    “花姨娘、红姨娘说的在理,本夫人想想,这事还真是处处透着几分诡异,芮小姐原先生活在边关,那里人蛇混杂,接触的人比起京城这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可多的多了。当初能引起白玉佛光芒闪烁,这种事恐怕也是些江湖伎俩吧,可真是好本事,芮小姐这心计也实在令人佩服,本夫人自叹不如啊……”宁氏摇头叹息道,嘴上说的十分谦虚,但是却将芮余欢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一点点击碎,宁氏认为老宁氏之所以会喜欢芮余欢,正是因为当时她进府搞的那些玩意。

    她对老宁氏的了解,可不比任何人少,老宁氏出身高贵,性子高傲严肃,想让她喜欢太不容易了。但同时老宁氏又极度的虚伪,只要抓住她的心理捧高捧高再捧高,她自然不会太过为难于你,而且她本身从宁氏嫁到将军府,手上本就不多干净,以前将军府的女人,在她站稳脚根后,一个个都消失不见,可见她的手段,这样不干净的人,一切平净之后就想将洗越洗越净,她十分注重佛道之说,心中又本能不想相信,所以只要一点点流言,都能让她动摇,芮余欢抓住这点得了好,同样也能将她打下地狱。

    这就是敢动她相公的下场,芮余欢明显太嫩了。

    宁氏面色冰冷,望着芮余欢的眼神更显阴冷又耐人寻味。

    芮余欢感觉身上一阵阵冷颤不断,不停的哆嗦着,她摇头道:“不,我不是,我也更不是什么扫把星,你们含血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怎么可能与他有什么联系陷害三小姐,这事与我无关。更何况在边关,我爹……我……”芮余欢急切的要为自己辩驳,只是在说起边关与她爹的时候,她猛然闭住了嘴巴,她总不能说她对欧阳志德并非单纯想要委身,她对整个将军府,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到时候恐怕她说出来,便是老宁氏都要与她反目成仇,她才不会做这等自掘坟墓之事。

    然而她闭上嘴巴,却让欧阳志德与欧阳月眸子更为阴冷的望着芮余欢,芮余欢刚来之时,欧阳志德早已将自己的怀疑,说于她听,当时芮余欢之父芮怀成根本不是欧阳志德的救命恩人,而是想杀他的恶徒,而且芮怀成的样子还有些怪异。但是芮怀成死在战场上,一切的信息也就中断了,欧阳志德想查何人害他,也只能从芮余欢这唯一有可能的人身上查。但这段时间的暗中观察,他们并没有发现异样,欧阳志德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错怪了芮余欢这个姑娘,现在她却自己走露嘴了。

    看样子,芮余欢分明知道内情,不但知道,似乎还有些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欧阳志德想到当时芮怀成那视他为杀父之敌时狰狞的样子,心中便是一跳,他绝不想留着这样的祸患,他必须要从芮余欢身上查到凶手。

    宁氏已经面色泛冷道:“芮小姐真的不认识这两人?”

    芮余欢不停的摇头,同时急切的望着欧阳柔:“不不,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不可以会使计陷害三小姐的,余欢能被将军带进京城,一直心存感激,绝对不会做对将军府有害的事,余欢愿意对天发誓的。”芮余欢眸子阴冷的望着欧阳柔,现在是怎么样,欧阳柔竟然想让她当替罪羔羊,想都不要想!本来这件事就是欧阳柔向她提及的,她也不过是起到点铺助的作用,对于整件事最关健的部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欧阳柔想最后平安度过也得问她愿不愿意。芮余欢神色冰冷望着欧阳柔,刚要说话,红姨娘却立即接话。

    “芮小姐既然不认识,那可就有些说不通了,为什么这人被老爷和三小姐发现不对后,谁也不指,偏偏指你呢?你们真的不认识?看着可不像啊,好,即便芮小姐真的与这两人不认识,那就说明他口中扫把星之事也确有其事了,对这点芮小姐又做何解释。便是你真不是与他合谋陷害三小姐的,那就是府中确实住着一个为将军府引来祸端的扫把星,只是那人不是三小姐,反而是你啊,芮余欢!”红姨娘声声严历指控,说的芮余欢面色青白交错。

    芮余欢摇着头,轻推着老宁氏,连忙解释:“不是的老夫人,这真与我无关啊,这件事应该问二小姐,她才是比我更清楚的人,这件事就是她阴谋算计的,我不过就是被她利用了,跟我无关,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老宁氏感觉现在头很大,脑子胀的翁翁作响,过了一会她突然眸子一瞪,望着欧阳柔,“原来是你做的,你竟然陷害自家的姐妹,还妄图以什么扫把星之名欺骗,将我将军府上下当猴子一样耍的玩在手中,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恶毒,简直不是个东西!”老宁氏眸中有着燃燃烧起的怒火,望着欧阳柔的眸子森冷的吓人。

    欧阳柔心口一跳,暗自握紧了拳头,是,这件事她是不清白,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她与姨娘设计好的,这鹤云、静云她们是认识,不但认识,还是多年的老相识。

    当初明大武便是京城有名的浑子,认识的人自然龙蛇混杂什么样人都有,这鹤云也是明大武通过其它人认识的,他们可不是做什么好勾当的人,但却很有本事。红姨娘当时手头不宽裕,所以从明大武那听到消息,便也做了这群人中一个中间人,为他们疏货。当然红姨娘也能从中得利,不然她在这个家里,一不是正妻享受不到最好的待遇,二不是明姨娘出身大户,她为什么能在府中屹立不倒,手中自然需要本钱的。所以当欧阳柔在欧阳月那一次次吃亏,便想到了这些人。比起她们,这些人行事更为阴毒,她们也不过是将府中的情况说明,这些人便想了这一毒计,若不是欧阳月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诈的鹤云露了马脚,今天欧阳月必死无疑!

    欧阳柔心中很不甘心,可现在不是她不甘心的时候,能够先摘出自己才是最要紧的。对于这些,她却没有经验,心中反而一阵阵冷颤,顿时透心一凉,怎么办,难道真要被鹤云揭穿了吗,怎么办……

    红姨娘眸子急急一转,却是望向鹤云,咬牙道:“芮小姐这是什么话,你先想用毒计陷害三小姐,现在见无法对三小姐下手,便想连二小姐也不放过了吗。还说你不是扫把星,心思恶毒,大小姐死的那样不明不白,恐怕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吧,不然你为什么害了三小姐还想害二小姐?怎么,你得了老夫人的宠爱,便真以为你那可笑的身份能真真越过这府中的嫡庶女吗,简直白痴的可笑,我劝芮小姐还是少动这些没有用的心思吧,那样只会让你显得更可笑与悲哀,不但痴心妄想而且没有头脑,我劝芮小姐速速认了罪,今天的事一切都好说。不然咱们便问问这两人,到底今天是谁指使的他们。”说着,红姨娘伸手指向正被欧阳志德、冬雪钳制的鹤云与静云。

    鹤云一愣,神身微动,却见红姨娘眸子一眨,他心下一沉,望着芮余欢的眸色却带着几分阴狠,颤微微伸手指向芮余欢:“是她,是她指使我做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我与将军府的三小姐无冤无仇,明知道欧阳将军对她十分疼爱,我怎么会自找麻烦前来陷害她。自然是有人花钱指使了我,正是这个女人,我与她相识于边关,也是她前不久给我传来消息,我与她暗自接触,她想到这条恶计陷害欧阳三小姐。不然对于府中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一切全是她指使的,我……我也只是收了点小钱,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良民,你们没有杀我的权利。”鹤云好似突然变了一个眼,眸中闪过丝丝惊慌,样子就像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贪生怕死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恶主意。

    只是低下头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若不是为了小队的其它人,以为他会就此放过红姨娘与欧阳柔,红姨娘的意思十分清楚,就是想让他们来认下这个罪过,再摘出自己。只是他确实有不能揭露欧阳柔与红姨娘的原因,这两个人他们还用的着,更何况他今天敢来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有全身而退的本事怎么可能。

    欧阳月眸子微沉,她明显感觉这件事不太对劲,从之前欧阳柔在堂上的表现,分明与芮余欢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了这种时候鹤云反口指向芮余欢,到底是真相如此,还是故意为之呢。

    欧阳月必竟还没神到掐指会算的地步,她自然不能知道这里的细微未节,反而以芮余欢常常小计不断,恶意横生来看,她也极有可能是想利用欧阳柔达到陷害她的目的,但最后她所选的这人却不足以大用。欧阳柔身在将军府,想接触真正的江湖草莽并不容易,而鹤云的说词极为能令人信服,芮余欢以前在边关的生活她们都不知道,她接触过什么人也没人知道,她能知道芮怀成的事,便算是与欧阳志德有仇了,所以她含着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来将军府掀起风浪,也说的过去。

    只是……

    欧阳月眯着眸子,深深望着欧阳柔,后者感觉到某种深刻的注视不禁抬起头来,在看到欧阳柔锐利迸射的眸子,心中狠狠一跳,面上明显闪过丝慌乱,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却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眸子还是出于本能望着红姨娘求助,又紧紧盯着地上的鹤云。

    红姨娘表面上十分气愤芮余欢的所作所为,其实心中也怕的要死,她其实对鹤云这般人并不太了解,以前她不过是出于明大武身后当个中间人,并不直接接触这些人。但是明大武之前惨死,又找不到凶手,她也因为欧阳月坑去不少钱,所以手头很紧,只能用明大武之前给的联系方法联系到这些人,自然在为他们办事的时候,她也要捞些好处,这件便是其中之一,但她却没想到平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对那些人她还是很害怕的,但她想这两个人她还是有办法保下的,只要今天找出一个替死鬼,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所以只要芮余欢定了罪,事情还不会发到最坏的地步。

    红姨娘心顿时安定下来,平静的回视欧阳月,后面眸子更是眯了一分,心中疑惑更脾胃。

    宁氏眸底已有杀意升腾:“芮余欢相公待你恩重如山,看你可怜将你带进将军府,供你吃喝,老夫人更是待你视如已出,你竟然敢做出残害将军府子嗣的事情,你简直罪无可赦。”

    花姨娘也跟着点头道:“没错,看着芮小姐以往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原来却是这样一颗恶毒的心,老夫人你也没想到你看错了人,错将毒蝎当兔子,险些害了整个将军府啊。”花姨娘心中也是无比的畅快,虽然今天没让欧阳月出事,但这芮余欢她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若是就此弄死她,她一样觉得高兴,只是换一个人罢了,对她也没有差。

    红姨娘也言词愤慨道:“将军的一片好心,就换来这样的结果,贱妾真为将军不值。”

    “我没有,他胡说,他分明在胡说!”芮余欢也没想到,她不过是协助欧阳柔,结果却为自己惹来一身的腥,她现在只能将希冀的眼神望向老宁氏,老宁氏现在的面上表情明显有些发懵,愣愣的,有些木然的呆愣,似乎没想到芮余欢会做出这种事,面上又有些挣扎,反正表情相当的怪异。芮余欢急的痛哭失声,泪水哗哗直落,眸子闪烁面上更是委屈,深深望着欧阳志德,希望他可以聪明点不要被这些假像骗了。

    然而她一抬起头,欧阳志德望着她的表情明显阴冷一分,芮余欢正疑惑之际,欧阳月突然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杯茶,打开盖子迅速的将茶洒在她脸上,芮余欢一惊立即伸手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好在这茶有些凉了,芮余欢并没有烫到。可她心中却说不出的愤怒,欧阳月这贱人,难道也要在这种时候痛打落水狗吗,这个贱人到底哪里比她好,七皇子对她青睐有佳,欧阳志德这莽夫眼睛也瞎了吗,对她如此宠爱,害她以前用计屡屡失败,这个贱人,太可恨了!

    她愤怒抬头,大厅上却响起数道抽气声,欧阳月冷笑道:“原来芮小姐脸上的伤早就好了,枉费我一直担忧芮小姐伤势,现在看来我都是白担心了呢。”

    “这哪里伤到了,根本就看不出来,芮小姐可真会做戏,明明没有受伤却向老夫人告状,还说你无辜,你心思这样的深,找人安个扫把星的名声给三小姐又如何做不出来。”红姨娘一愣,眸中闪过丝光芒,立即怒言指责。

    花姨娘嘲笑道:“芮小姐脸上画的是什么胭脂啊,样子可太像了,我以后也得跟芮小姐好好学学呢,只是恐怕以后应该没这个机会了吧。”

    芮余欢愣了下,突然伸手摸向脸,再拿下手时,只见白皙的手上染了许多红红的东西,这自然不是血,而是在马车里上的红胭指,芮余欢面色顿时一白,接着她只感觉面前突然刮来一阵风,冷的她直打哆嗦。

    “啪!”再抬脸时,看到的是欧阳志德愤怒的脸,已及那重重扬起的巴掌,她只感觉脸上以奇异扭曲的动作一转,“噗”“砰”下一刻,她只感觉面颊以难以言语的痛,连带着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啊”芮余欢痛叫出声,欧阳志德已恨的抬腿又朝她脸上踢来。

    “噗!”芮余欢只感觉体内翻腾的厉害,喉头一紧一甜,便喷出一大口血来,这还不要紧,在那血水上还杂夹着什么白白的东西,接着芮余欢只感觉嘴中露风,牙,那是她的牙!芮余欢愣住了,接着大哭出声:“你……你竟燃蛰么对窝,你忘祭父勤的救命之嗯了,你蛰个忘恩敷……敷义的东夕……啊!”(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忘记父亲的救命之恩了,你这个忘恩负……负义的东西……啊!)芮余欢句句指责,谁知道欧阳志德的反应却是伸脚重重往她肚子上一踩。

    欧阳志德是武将,他生气时第一反应其实就是动手,在府中这些女人到底是他亲人,他还能忍受个一二,但是芮余欢是什么东西,他仇人的女人,竟然还敢在将军府里兴风作浪,简直欺人太甚。欧阳志德眯着眼睛,冷冷冲黑大道:“给我将这贱人拖下打!重重的打!”

    黑大早在一边待命,欧阳志德话一落,他立即拉着芮余欢奔出去,随后往地上一扔,立即有两个府中随侍走过去按住芮余欢,黑大也没待刑杖,直接拿着随身刀柄狠狠拍在芮余欢的身上。

    “啊,住受,啊啊啊!”不过才两记下去,芮余欢已经臀部泛红,这可不是付媚儿、木翠微和丫环几人拧拧扯扯芮余欢那么简单,这些人可都是武将出身,欧阳志德现在又是如此愤怒,任何人都不会手软。而且黑大身子强壮,他的兵器本身便是适合他使用的重力兵器,比起府中的刑杖更重,芮余欢感觉她身后被两个大铁块子重重砸到,疼的她骨头都为之颤抖,她双手抓在地上,任凭满手灰拧,却痛的想快些爬出解脱。但前有两人按住她,不论她怎么挣扎,那铁块都死死砸在她身上,她痛极的尖叫声,听在众人耳里都感觉耳膜被震的发疼,红姨娘、欧阳柔看的面上更是闪烁着惧意。

    好……好在她们急中生智,将一切过错都推在芮余欢的身上,要不然现在受苦刑的可是她们,之前她们有错被下令打板子,那都让她们受到不少痛苦,但比起这个却差的远了。她们现在都感觉屁股阵阵发痛,不停的冒着冷汗。

    老宁氏被芮余欢的痛叫声震醒,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你在做什么,快住手,快放了余欢,余欢性子温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一切都是误会,快住手,我不许你这么做。欧阳志德!”老宁氏怒喝着。

    欧阳志德冷冷望着老宁氏,到了这种时候,她还为芮余欢找借口,他心中发寒望着老宁氏的眸子,好似对待陌生人一般,老宁氏被看的一愣,心中也有些发颤,但是院口芮余欢的尖叫声再次响起,老宁氏身子一震,已管不了其它。大叫道:“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了,我叫你放了余欢,马上放人,喜妈妈你去,你快点阻止。”

    喜妈妈面上诡异一变,却低头道:“老夫人……黑大只听将军府的话,奴婢……没办法。”

    老宁氏气的大喝一声,狠狠甩了喜妈妈一巴掌:“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伸出手却是指向欧阳志德,“我现在命令你叫黑大住手,我是你娘,难道你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违背我,做那不孝该遭人厌弃唾弃之人,快下令住手!”

    欧阳志德一摆手,门外奔进来另个两个随侍,欧阳志德回京是带着一小队人的,只不过那些人大部分没有进京,在外面随时待命,然后与他一同回边关。但这府中他却是带了黑大在内的十人,这十人只听从他的命令,他们属于军队,根本不需要听老宁氏等一众后宅女人的话。欧阳志德道:“老夫人伤心过度,现在有些神智不清,带老夫人回房休息。”

    “是,将军!”两个随侍立即应了一声,接着奔向老宁氏,一人一胳膊,架着老宁氏往内堂抬去。老宁氏愤怒的转头冲着欧阳志德喝道:“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这么对我,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你竟然敢做出如此违逆之事,你大逆不道啊。老天爷啊,我怎么生出这样的不孝儿子,你们快开开眼看看吧,你这个不孝你,当年我是怎么带着你长大的,你都忘记了吗!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老宁氏愤怒的吼叫声渐渐消失,外面芮余欢的尖叫声却一浪高过一浪。

    她现在感觉整个身子骨架都要被打散了,她现在恐惧的想,接下来再打那一下都可能震碎她的身子,她惊恐大叫:“将军,欧阳伯父,窝戳了,窝戳了,放过窝,窝再也噗敢了,啊啊啊!”

    回答她的是一下又一下的痛揍声:“啊!”突然间芮余欢眸子大大瞪起,接着一翻白眼,倒在地上不醒人士,黑大伸出手指试了试,便道:“回将军府,只是痛晕过去了。”

    欧阳志德望着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芮余欢,眸子极为阴冷:“带到外面的院子,派人死死守住,不许她出来。”若不是要从芮余欢嘴中问出芮怀成的事,他现在就会处死芮余欢,再回头望着鹤云与静去,他面色阴冷,“至于这两个,打折了腿送到京兆府尹那,告诉他们这两个江湖骗子如何行骗的,我要京兆府尹必须还我将军府一个公道。”

    黑大应了一声,鹤云、静云一惊,正要大叫,谁知道黑大不知道从哪里打了他们脑袋一记,两人立即就晕了,他们虽是良民身份,但是进了京兆府尹府,还是欧阳志德特意传话要恶惩的,他们去那可不是脱一层皮的关系了。怕是脱了一层皮,到最后命也保不住了。

    欧阳柔双手紧紧握着椅背,浑身不断颤抖着,面上滴落无数冷汗,接下来就看到黑大提刀一挥,“噗噗噗噗”四下,便断了鹤云与静云的双腿,她心中猛颤,再也挺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

    欧阳志德望着她,眸子闪过阴冷的光:“柔儿怎么如此恐怕。”

    “父亲……我……我……”

    红姨娘也吓的不轻,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但舌头快被她咬烂,嘴里散发着一股子血腥的铁锈味,才能令她保丝那份清醒:“老爷,二小姐如何见过这种场面,她被吓到了,那……那情景好吓人。”

    不止是红姨娘,宁氏、明姨娘、花姨娘还有刘姨娘面上都十分苍白,这内宅中女人心思虽恶毒,但亲眼看到这种血腥般的场面,谁能不害怕呢。欧阳志德冷哼一声,再没理会众人,欧阳柔松了一口气,但心口却依旧发堵,哆嗦着起不来身,任由两个丫环挽起她,但她还是腿脚发软一直想往地上软跪去。

    还……还好……是芮余欢当了替死鬼,还……还好……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欧阳柔已经面无人色。

    欧阳月根本没有注意外面,她只是眸子冰冷望着欧阳柔与红姨娘,欧阳柔绝对不正常,看来这件事她果然有参与。只是那鹤云、静云被处理下去之前,也根本无意说出欧阳柔与红姨娘,这反倒更令欧阳月起疑,死也要保住这两人,绝对不会没有原因。这二人难道还藏有什么惊人的秘密不成?

    芮余欢、鹤云、静云被相继送出去,黑大随后又派了几人守在芮余欢的院子,按欧阳志德的吩咐,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许芮余欢外出。

    而府中发生这种事,宁氏等人算是见识到欧阳志德真正发火的那样,那可是杀人见血面不改色,以前与宁氏那气的面红耳赤的大叫,简直太小巫见大巫了。连宁氏都感觉头皮发麻,暗自庆幸着,欧阳志德一摆手,众人连忙回各自院子。

    “月儿,我随后有事与你说。”临走时欧阳志德对欧阳月道,后者点点头便回了明月阁。

    刚一到房间,欧阳月也重重呼出一口气,便连她也觉得今天有些惊险,没让春草、冬雪跟进房间,欧阳月坐在椅子上冲着金镯道:“宿儿,快出来吧。”之前在与鹤云打斗的千钧一发之际,正是欧阳宿才令鹤云失手,欧阳月心也满怀喜悦,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却僵在脸上。

    “宿儿,快出来,宿儿!”欧阳月心中一惊,怎么回事,她现在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宿儿的气息了,便连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也消失了,她完全联系不到宿儿,就好像……宿儿平空消失了,怎么回事?!

    难道……不会!

    “宿儿,别与我玩闹了,快出来!”欧阳月的声音不自禁的提高起来,眸子急急的盯着镯子,然而金镯子静静躺在她白皙的手腕处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变化!

    怎么会!

    宿儿不见了!

    ------题外话------

    首先解释下昨天晚更的事,因为前一天码字到后半夜,上传的时候已经默认是昨天日期,当时脑子已经有些不会转了,然后悲催的传到第二天更新。早上起的倒是早准备回留言,但苦逼要赶婚礼,做车一个小时,然后只来的及回两评也没注意,晚上回来才发现我传到今天的日期了。回来一看我顿时泪流满面,于是捂脸我二了我认了

    昨天没看到的亲今天两章一起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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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得知三个免费往四川雅安,输送救灾物资的机构,中国邮政、顺丰、全峰快递,若有条件的亲们可以考虑尽些心力,小暄也准备这两天邮寄一些东西。

    雅安市救灾物质需求:帐篷、彩条布、车、棉被、棕垫(席子)、食品及饮用水(方便面等快食品)、衣物:每人急需一套棉衣、一件大衣以及药品器械等。

094,她是我女人!

    欧阳月心中惊讶,却还没有放弃道:“宿儿!”

    “宿儿!”

    “宿儿!”

    “……”

    连连喊了不下十次,却一直没有声音回答她,欧阳月立即查看手上的金镯子,金镯子有有小半指粗,看着像是足金我镯子,但在戴在手上却没有什么重量,周围只是以藤纹交缠雕刻,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欧阳月知道这镯子很有秘密,起码研究到现在,她也不能确定这金镯子到底有何时奇特之处,从当初她戴上后就再也拿不下来。?舒榒駑襻但宿儿对这东西却是极为喜爱,这些段时间一直寄养在这里,一直平安无事,甚至很好,为什么突然间出不来了,欧阳月也不知道。

    微微握紧拳头,欧阳月心有着一种震颤的担忧,她第一次没有了主意,双拳紧紧握着,却强迫她自己冷静下来,之前宿儿应该还在的,但是为了她挡了鹤云一刺,当时因为在大厅还需要别事处理,所以她并没有注意,现在回想难道之前在大厅宿儿已经不见了吗?为什么?

    欧阳月无法冷静下来,她围在桌子前打着转,脑子有些乱。宿儿当初为什么会以魂体出现在她身边,其实她并不清楚,只以为宿儿可爱聪明懂得讨人关心,所以他算是特例,问再多的宿儿并不清楚,甚至那些事宿儿并不能知道。现在这些她却必须知道,不然她如何找到宿儿。关健问题还是,宿儿的不见,到底去了哪里,还有镯子里,回到地下,还是被那罗盘打的……

    不会!

    欧阳月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中,然而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痛一般,心中只有着焦急。突然欧阳月推开房门,外面的春草与冬雪皆在,看到欧阳月略显慌乱的走出来,两人吓了一跳,小姐这样的表情她们还是第一次,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冬雪,你出去,立即给我拦劫鹤云与静云,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他们,活着带到我面前来。”欧阳月面容严肃,语气严厉,冬雪虽满心疑惑,但是她不敢有半点耽误,立即转身飞身奔了出去。

    春草小声问道:“小姐……您这是?”

    欧阳月绷着脸,并不回她的话,冲她道:“你去将明月阁所有的书都拿来给我。”小姐虽然现在有看书的习惯,可拿所有的书?春草也感觉今天欧阳月很不对劲,但看出欧阳月的迫切,她也不敢再有任何耽误。欧阳月却突然叫住她,“春草你再将明月阁物品清单拿来,我要查看。”

    “是,小姐。”春草应了一声,不一会带着几个得利的丫环,搬了两大箱的书,以及一个小锦盒交到欧阳月手中,这些东西都在小库房里,也不需要经过大库房,欧阳月只留下春草,其它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欧阳月先打开小锦盒,翻看了明月阁一些相较贵重的东西,便放下打开箱子开始挨个书本翻看起来,春草不明所以,轻声问:“小姐,您想找什么,奴婢可以帮忙。”

    就在这时候,冬雪推门而入,欧阳月立即望向她,冬雪面色微变,心中一紧道:“小姐,鹤云与静云死了,是在去京兆府尹府的途中,据传是被几个地痞打群架波及至死的,连尸体也没见着。”

    欧阳月眸子一眯:“噢,你有跟去查看吗?”

    冬雪眸子微敛道:“回小姐,奴婢跟去查探,只发现两具尸体,从尸体上的伤痕来看,鹤云、静云死因有两点,将军之前让人砍伤他们双腿,随后路遇地痞打架波及身上多处伤痕至使流血过多,但最致命的一点,奴婢在他们身上发现喉口处都有一处瘀青,应该是致命挤压导致不能呼吸所致。”

    欧阳月神色一敛:“所以地痞打架波及只是个愰子,他们是死于杀人灭口了,随身带的东西呢,那个罗盘呢。”

    冬雪摇头道:“什么也没留下。”

    欧阳月眸子深幽,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的冬雪与春草不禁禀住呼吸,之前在外面她们好似听到小姐在呼叫着什么,但那声音急促又低哑,她们并不能肯定,可是小姐随后表现的急迫却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其中肯定出事了,并且在鹤云与静云身上。欧阳月身上凌乱的杀意如何也藏不住,转瞬间她又坐因椅子上,思考一下道:“冬雪你出去找冷残,让他想尽任何办法给我查鹤云、静云的来例,还有与欧阳柔和红姨娘的关系,原飞彩院的明大武虽死,从他身上入手想必还有迹可寻,快去办。”

    冬雪立即点头应下,转身出去。

    欧阳月静坐于椅子上,却有一会没动,鹤云、静云这两人之死显然是杀人灭口,她本来还觉得红姨娘、欧阳柔定要参加,但是看现在这情况,红姨娘等人应该是没有这本事在这么短时间休息这么多事,她本来想使计逼两人脱口,已失了先机。而且现在已不是追查这些,欧阳月望着春草道:“先在将这些古籍翻出来,每一本第一页,我要找出有关事关佛道的只文片语,两人恐怕没有办法,将明月阁的下人都教来,每个找到都要让我检查。”

    春草愣了下,立即应了声出去找人进来。

    不一会欧阳月的屋子便挤满了人,一手一本书开始找起来,这些下人心中不是没有埋怨,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因为欧阳月便坐在内室之中,与她们一起在翻找着,并且面色十分清冷,只要抬起眸子,就让她们感觉头皮发麻。早在欧阳月带她们打砸香宁院时,这明月阁便对欧阳月很是信服与惧怕,小姐狠起来,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整整进行了一天,到了深夜欧阳月也不见丝毫放人的想法,下人们心中埋怨横生,却不敢说话,直到冬雪回明月阁,欧阳站起身望着地上还未看到的一小摞书,摆手道:“春草带她们下去休息吧。”春草应了声,屋中顿时有一屁股坐地的声音,实在太累了,她们看的眼睛都花了,但各个精神一震回到房间倒床就睡。

    内室里欧阳月皱眉道:“怎么样了。”

    “冷残已派人去查,但那些人行事很周密,想短时间查清楚来路怕不容易。”

    欧阳月翻着手中的书,之前倒是有过不少佛道家典故,但是与她要查的东西却没有什么大关联,欧阳眸色微沉:“冬雪拿起那本物品清单,将我房间还有明月阁一些值钱的东西送去给冷残保管,并且从宝号钱庄娶五十万两出来,如果有阻拦,拿着这张生死契给他,告诉他若是在有效期内我没还清,我这条命就是他主子的。钱必须给我拿来。”

    冬雪拿到欧阳月递出的单子,手上却是一哆嗦:“小姐,生死契,这怎么可以!”生死契可比卖身契更加残酷,杀手组织里正是这种文书,其实以小姐为铁面人提供的暗器设计图,已揽得大笔银两,她实在想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多借这五十万两。

    “去办吧。”冬雪面色挣扎,终究只是深看了欧阳月一点,连忙奔去,恐怕小姐要办的事绝不寻常。

    欧阳月交待了春草后,换了一身暗色衣服,迅速从将军府翻墙而出,奔向聚元街的铁匠铺,聚元街的夜晚更显杂乱,但是一路上却无人敢阻拦欧阳月,只见她步子奇快风一阵划过,若不是心智坚定,还以为是看到一个鬼影子呢。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谁啊,这大半夜呢,等着投胎啊。”院子里传来一道怒吼之声,接着门砰的打开,铁老头探了出来看到外面的人愣了一下,欧阳月道:“有事跟你说。”

    “进来吧。”

    两人并没在大厅停留,而是跟着铁老在院子里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密室,刚一进入铁老便道:“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欧阳月恭敬的向铁老行了一礼:“铁老年纪不轻,也见多识广,晚辈想向你打听,不知关于鬼怪佛道之说,铁老知道谁人懂得最多,我有事想求问。”

    铁老愣了下:“你小小年纪,还信这些歪门邪道的……”但看着欧阳月敛起的眸色,严肃的面色,这才道,“若问大周朝佛家第一人当属五华寺方丈**大师,道家第一人当属白云观流云天师,只是这两人都不是你轻易可见的,但比起流云天师,**法师你更有机会,这乃我铁老的牌子,你去五华寺找人递给**大师,他总该卖我一个面子。”

    铁老拿出的牌子并不精致,只是材质十分特殊,现在欧阳月并无心观察,当即收下,跪向铁老:“前辈今日之恩,晚辈会记住一辈子,它日若有什么事,前辈但说无妨。”说完并不久留起身便离开,但从始至终她背脊笔直,颈额直挺。

    铁老抚着白须喃喃道:“这丫头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客气了,还是第一次对我这老头这么尊敬的,还真让我老头不习惯。”说着转头不知冲谁道,“喂,你听到了吧,这丫环遇到麻烦了,你还不去帮忙?”

    内室侧壁突然缓缓打开,从里走出一黑衣铁面男子,他望着密室紧闭的石室门道:“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

    铁老古怪一笑:“别别别,这事是我跟丫头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算你什么。”

    黑老看不到铁面男子的表情,只见他眸子黑的望不见底,冷沉坚定道:“她是我女人,当然关我事。”

    “呿!”黑老不满呿了一口,黑衣铁面人却已从石室门那里离开了,铁老摸着胡须笑的莫测高深……

    宝号钱庄

    欧阳月过来报明身份,便被请了上去,房间里冷残黑着脸望着欧阳月道:“我说你今天搞什么鬼,快把我折腾散了,怎么还不放心亲自过来了。”

    欧阳月却不多话,沉声道:“我还有其它的事要说,我在京城的产业就劳你多费心了,除了美衣阁其它的店铺经营计划继续照办,秋月她们也劳你照顾了。”

    “喂,你怎么有些像是交待后事啊。”冷残突然道,欧阳月却没说话,冷残皱眉:“刚才你丫环送来你签的生死契,便是你死了那东西也都归宝号钱庄了,便是没死你也是我宝号钱庄的人,我干嘛这么费事还要帮你照顾这些啊。”

    欧阳月淡淡道:“我的命却不是那么好拿的,必要的时候我自裁了事,你们只会血本无归。”

    冷残气的瞪大眼睛,随后又抿唇道:“其实你不如与主子当面说,有他发话事就好办多了,为何……”

    欧阳月站起身:“不需要,我与他交情没好到这地步,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办。”

    “又什么事?”冷残撇撇嘴,这一晚上他真快被欧阳月折腾散了,欧阳月已走过来附在他耳边道,冷残听完正在回味,欧阳月却已快步开门出去,冷残嘀咕:“这来去匆匆的,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古古怪怪的,不行我得先跟主子报告……”

    一切办好后,欧阳月又神色匆匆回将军府,来到明月阁,房间里春草与冬雪都等在里面,春草将欧阳月要看的书页数标好放在桌面上,冬雪已将东西要的银票等物收抬好递给她,欧阳月检查了一下收好:“你们都下去吧。”

    春草与冬雪神色一愣望着欧阳月,却什么也没说,而欧阳月却是一夜没睡,看遍了春草等人整理的书本,对于她要的内容,里面都没有提及,看来也只有出去看看了。

    翌日一早欧阳志德下朝归来,早齐了全府的人聚集在安和堂,老宁氏因为昨天芮余欢的事十分生气,便是坐在堂上也阴沉着一张脸,任谁也不敢与她深说,怕被波及斥责。

    欧阳志德已坐于高位之上道:“近日天山附近流冠横行,怕会影响到五华寺,皇上派我前去围剿,我明日便会起程。”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宁氏惊愣一声道,相公这才回来多久,竟然又被皇上派出去了,朝中难道没人了吗?宁氏心生不满,这次欧阳志德回府后,府中发生这么多事,宁氏根本无法像从前一样常与欧阳志德相处,她本就觉得被忽略了,欧阳志德这一走恐怕少说半个月一个月,回来时差不多也快回边关了。宁氏心中愤怒的很。

    红姨娘、花姨娘、刘姨娘还有明姨娘也纷纷够出惊讶之色,眼中也皆有一丝不舍。但红姨娘明显松了一口气,花姨娘咬着唇,她还想借由老爷在府中,再得机会怀上,本来她着急又害怕,但她知道自己并非不能生育,对这件事她自然更加迫切,欧阳志德这一走,她等到人老诛花,那还生的出来吗。刘姨娘眸子微微一闪动,看了欧阳志德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是抱着欧阳童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怀中的欧阳童却什么都不知道熟睡着,咂巴了一下嘴。明姨娘却是最最沉默的一个,低着头,好像累的睡着了一般。

    老宁氏阴沉的面色一变,问道:“皇上怎的派你前去,府中能用的大将不少,你才刚才边关回来诉职,也待不了多久便要回去,怎的让你这么劳累。”老宁氏有些话却没说完,在大周朝天灾**并不少,而这**有贪官有其它的,还有一个便是流寇、难民,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怕死,而这大周朝死在这些人手上的将领并不少,比如最出名的一个便是当年的第一将军、霜霞长公主的附马轩辕虎,朝庭百姓对于这些人真是恨极了,但却也有惧怕。因为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有些根本不顾生死,你与他们讲不了道理,甚至威胁都是多余,他们闹出几个大事的时候,朝庭会不定时派兵前去围剿,可相继带兵前去的将领官兵死的哪一次也不少。这流寇与难民在大周朝,可以说是一个毒瘤的存在。

    现在派自己儿子前去,老宁氏如何能不担心,这儿子最近对她确实不怎么好,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又为他从后宅到前朝出了多大的力气,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死在外面。

    欧阳志德却是敛起神色道:“母亲请慎言,刚才的话若是传出去,还不定会被人如此指责孩儿不顾百姓生死,并且想违抗皇上旨意,咱们吃罪不起。”

    老宁氏一说完也觉得自己说过了,面色微变的点头道:“你既然已被定围剿,那便多向皇上求些兵力,你也要万事小心,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但你还有将军府,还有府中这么多人,你绝不能有事啊。”

    欧阳志德点头道:“母亲放心,孩儿自会保全自己。”说完抬头望着大厅众人,严肃道,“今天将人都叫来,我自然有话要说,一是告诉你们我要出京围剿,另外一件便是给你们提个醒,这将军府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一个个都给我安份守已着些。若是再有什么人做乱,以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出京这段时间,若是听说府中有什么找月儿麻烦,或是做出任何损伤她的事,到时候回府,不论是谁,我都定不会轻饶。”

    欧阳志德说着,眸子从老宁氏扫到堂中任何一人:“听清楚了,不论任何人,都是一样,月儿做任何事,回来后我自然会处理,其它人就安份守着自己那块田,好好的休养生息吧。”

    众人一愣,老宁氏眉眼皆跳,低喝一声:“你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当我是谁。”

    欧阳志德敛了眉眼道:“孩子自然不敢,只是母亲应该知道,就月儿这孩子能入得孩儿的眼,孩子自然想保她一切平安,孩子没有其它的意思,只不过是出于嘱咐而已。”

    “说的倒真是好听,我看你就是故意冲着我说的吧,怎么欧阳月是你疼爱的女儿,你却忘记我是你最该敬重的娘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有了女儿,反倒敢对我这个娘不孝了,欧阳志德啊,你怎么不回头年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说出去我都替你脸红。”老宁氏眸子阴沉的望着欧阳志德,她感觉这次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回来后,一切都变的,变的不再受她的控制,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以前欧阳志德是不会与她顶嘴,虽然他对欧阳月很好,但也不会多管后宅的事,一切都是她说了算,老宁氏想到以前她为了欧阳志德所做的各种努力,想到欧阳志德现在对她的防备,心中就有一团气无处可发,甚至激的她胸口鼓胀,难受的可以。都是欧阳月害的,这个孙女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她根本就不明白欧阳志德怎么喜欢这种女儿,死去的大孙女欧阳华,行事作派文才样貌哪一项没有压过欧阳月,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那才是欧阳志德最该引以为傲喜欢的女儿。便是那她看不上的欧阳柔,行事作派也都比欧阳月强百倍,她**也是情有可原,必竟是被设计的不是吗。哪一个又是欧阳月比的了的?

    欧阳志德越是看重欧阳月,就越令老宁氏生气,就越是看不上欧阳月,越是想找欧阳月麻烦,而现在她甚至动了恶意。说到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欧阳志德说这些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即使有老宁氏也不会放在心中。她就不相信了,等欧阳志德一离开,这将军府乃是她的天下,她想说办谁,谁能阻止的了,她更加不相信,她真的动了欧阳月,欧阳志德会发怒不假,难道还能生气的杀了她这个当娘的?到那时候,欧阳志德也会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那是生命的代价,她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有几分了解,欧阳志德没有那么不理智。

    老宁氏冷冷望着欧阳月,面上闪过抹冷笑,随后隐藏下去,冲着欧阳志德冷哼一声,好似妥协了。

    欧阳月冷笑,老宁氏的心思她多少可以猜到一些,不过真是抱歉了,她本也没想过要留在府中。欧阳月抚着手腕上的金镯,刚才听到欧阳志德的话,她也吓了一跳,因为她们要去同一个地方,那绝对不行。难道要改变计划了吗,可是宿儿的事要怎么办,微微握紧了手,她心头也有些乱了。

    只是如此,她也不能与欧阳志德相遇,这件事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给宿儿带来真正的危险,宿儿的事只有她能知道。原本欧阳月要去五华寺,而那五华寺就在天山境域之内,欧阳志德带兵前去,周围怕也少不了密探,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看来她确实要改变行程。不能见**大师,那就去白云观找流云天师,欧阳月很怀疑欧阳宿的事就是与鹤云当时手中拿的罗盘有关,若是如此的话,道家物去寻道家人解决,不是正好吗。

    不过她虽是离开了,对于这将军府害她此行的人,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老宁氏等人想对留府的她心情恶意是吗,那也得让她们有那个闲工夫,她自然会让她们热闹起来,只是到时候不要累死、烦死了!

    红姨娘、花姨娘对看一眼,皆是勾唇冷笑,欧阳志德虽有此话,但是他真离开了,事情发生可就根本受不了他的控制了。便是她们怕了欧阳志德,不会做些什么,可不代表其它人不会,欧阳月在京城得罪的人可不少,到时候她们不如何,还能没有找麻烦吗?他管的了将军府中的人,外人就管的了?真是笑话,到时候可有好戏可瞧了。

    刘姨娘面露一丝担忧,欧阳志德已叫上欧阳月离开了安和堂,走在路上,欧阳志德叹息一声:“爹知道你这些年很委屈,说来也怪我,你的性子会这样,也是我太过宠爱的关系,让你只顾着寻乐,其它的学术都不喜欢。你祖母就是那个性子,又傲又讲究,想来也不是真心为难于你,你能体谅便体谅下她吧,这一回我能回来,必然会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教你,你也不小了,总要学一些女人家该学的东西了。”欧阳志德抚抚欧阳月乌黑的发顶,眸子却有着甘种情绪在积绪着,“我对你也有亏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的完。”

    欧阳月眸子微微闪动,拉下欧阳志德的手:“爹是英勇的武将,上阵杀敌从来没怕过,你是保家卫国的的英雄,月儿心中一直很崇拜,爹更从来没对我有什么亏欠,这只是父女之情,月儿永远都会记得的。”接着欧阳手一抖,从衣袖中掉出一个小包,递给欧阳志德,“父亲能文能武,尤其枪术兵器运用极好,这件暗器就给爹,希望能在关健时候保爹爹平安。”

    欧阳志德刚要打开,欧阳月却阻止了他:“爹爹,这东西还是到关健时候再用吧,现在也不是打的时候,你出府再看吧。”

    欧阳志德有些疑惑,还是点点头,拍拍欧阳月的手:“今天我的话虽然有些用处,但……你好好保存,我会拨你十人小队保护你。”

    欧阳月却笑了,眸中闪过丝柔情:“我虽然武功不能说极好,但父亲你之前也看过了,我小时懒的练轻功,但是这些年在京城胡混,这防身功夫还不错,府中没人能动的了我。黑大他们自然要爹爹带去,他们都是有经验的将士,月儿更希望你平安回来,倒是爹可派几人前去保护童儿,他是府中男丁,才是最不容有闪失的。”

    欧阳志德突然展现一丝笑意,抬臂抱紧欧阳月:“我的月儿也长大了啊,爹都知道,你放心吧,爹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心中却是放下一些,他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上从老宁氏、宁氏,到下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都与欧阳月不交好,欧阳月在这府中生活的并不快乐,而欧阳华与欧阳柔似乎与她也颇有争端,偌大一个府竟然对欧阳月一个孩子没有丝毫温情,他很怕她会因此伤心离开,不与任何人交好。只要这府中还有她关心之人,还是欧阳志德付于希望的,他心中自然宽慰。

    欧阳华、欧阳柔之于他,仅仅是府中姨娘生的孩子,仅此而已!

    最后拍了欧阳月肩膀一记,欧阳志德笑着回义和轩休息外加整理物件,欧阳月却是望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欧阳志德吗,他确实很不错……

    翌日一早欧阳志德收整东西,在将军府一行人的望送下出府去了皇宫,会在上朝之后,才会整兵离开。

    欧阳志德刚走没一会,将军府后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轻便的女子,女子刚一出来,看到府门外站着的两个人,眸子微微一眯:“你们这是何意?”

    门外春草与冬雪一样身着轻便的服装,春草肩上还背了个小包袱一副远行的样子,冬雪比她简单,手上却握着一把剑插在腰间,她们同时回望欧阳月,后者一身灰衣,头发齐齐梳起,身上再无长物。

    春草道:“小姐,奴婢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要出门,那些奴婢不该问,奴婢不会问,但是小姐你离开,奴婢是如何也不会待在将军府的,请小姐让奴婢跟着你,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冬雪同样点头道,面上闪烁着坚定:“小姐应该知道奴婢情况,奴婢是不会离开您身边的,请让奴婢等相随。”

    欧阳月敛着眉眼,深望着二人,见二人面上表情认真,这才道:“你们该知道,出这趟门,乃九死一生之事,我不带着你们,是为你们着想。”

    春草立即道:“春草不怕,跟着小姐便是死,春草也不怕,春草也有去。”

    冬雪也认真点头表明心意,出门在外意外是时常发生的,更何况在这大周朝内并不太平,她所行一路谁又敢保证呢。当然欧阳月没说,自也有试探二人的意思,算是最后试探她们的忠心,看来她那些人格魅力,在这两个丫环身上体现了。欧阳月嘴角微微一勾:“那上路吧。”

    “是,小姐。”

    “是,小姐。”

    春草与冬雪对望一眼,面上都带有一丝喜色,其实便是她们留在府中,那明月阁也不会太平,自然会有人找她们麻烦,还不如出去。当然这不是她们最主要的目的,春草确实放心不下欧阳月,她想小姐平时虽然冲动了一些,但是还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她可是千金小姐,一个人出去路上遇到危险呢,遇到流氓呢,她一个人怎么行?

    冬雪自然有着自己的任务,必须保护在欧阳月身边,这些欧阳月都知道,她也发现欧阳月是个防护心极重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这样认同她的跟随,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肯定与信任,这种感觉令冬雪心中喜悦。

    午膳之时,明月阁的丫环突然慌慌张张跑到安和堂,老宁氏正在用膳,皱起眉头:“德儿才刚走,这欧阳月又出什么妖蛾子,不见。”她还没想好先怎么对付欧阳月呢,她反倒先闹起来了,可真是不像话。德儿也不知道怎么被迷了魂窍的,竟然为欧阳月说话,还敢威胁她,哼,她倒要看看,到明候欧阳月自己闹出事来,他回来后还能怪起她了。只是现在她得先晾着欧阳月,不然让欧阳月以为她好拿捏了。

    喜妈妈出去赶人,但回来的时候却面色微变,手中拿着一封信,老宁氏正在喝汤,疑惑道:“这信是哪来的?”

    “回老夫人,是刚才明月阁的下人拿来的,说是三小姐离家出走的信。”喜妈妈恭敬道。

    “什么!”

    “砰!”老宁氏一拍桌面,桌上的汤水皆被震的喷洒出来,“你说什么?离家出走,谁,欧阳月,信上怎么说的。”

    喜妈妈立即拿出书信递给老宁氏,老宁氏十分气愤的撕拆,拿出来详看一眼,面色更是阴沉:“这个不着调的贱丫头,有一天不让我清宁些都不行,又给我出这些乱事来了,真以为德儿出去了,我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去,给我派府中的人前去追回欧阳月,抓回来后先给我锁在柴房关上半个月,三天给她一回饭水,我倒要看看她还敢给我出乱了。哼,到时候我自然还会还德儿一个完全的人,这一回我非得好好治治这个死丫头不可。”老宁氏说出这话明显有些咬牙切齿,气的可不轻。

    喜妈妈拿起老宁氏递来的信,便看信上大概意思便是:欧阳月觉得近日府中乱事太多,需得诚心礼佛,以保佑全府上下,她准备一路步行去五华寺,若是中途会遇到欧阳志德,自然会与欧阳志德一同回府。喜妈妈一愣,立即道:“老夫人您也无需太过担心,奴婢听明月阁传信的丫环说,三小姐身边的两大丫环春草、冬雪都不见了,想必是跟三小姐前去了。她们二人一个细心,一个会武,三小姐一定没什么大碍的。”

    老宁氏冷哼,眸子冷颤颤的:“她出什么事,我为什么会担心,只是她要是因此给我惹什么麻烦出来,别人会怎么看我。别说其它的,先派人将人给我追回来。”

    喜妈妈立即点头出去吩咐,只是转身时眉头微皱起来:“三小姐这次回来,怕是少不了苦头吃了,哎……”

    同一时间将军府各院自然也都知道欧阳月离府出手的消息。

    宁氏正在饮茶,眉头微微一挑冲林妈妈道:“这消息准确吗?”

    林妈妈应道:“夫人千真万确,老夫人身边的喜妈妈都派人出府去找了,三小姐果然不在府中。”

    宁氏嘲讽一笑:“看来这丫头还没傻到家吗,知道这时候离府,就是怕老夫人惩治她,只不过她那点小聪明却没对地方,她越是害怕的离开,老夫人只会更恼火,等将她抓回来,岂是惩治能了事的。”宁氏阴冷一笑,到时候她倒不如也帮着姨母加把手,事情一定会更有趣的。

    花姨娘、红姨娘正坐在房中绣花,听到消息时红姨娘当下被刺,却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红姨娘为何能不激动,之前的请鹤云、静云的事可把她惊坏了,虽然最后芮余欢替她们顶了罪名,她们是安全了,可不代表会永远安全下去,芮余欢被赶到外院去住,但是以老宁氏的喜爱程度,她与欧阳柔怕事情有变。到时候准没了她们好果子吃,这几天里她们天天担心掉胆,就怕东窗事发,现在欧阳月却离府出走了,这对她们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她这一走,事情当即被转移了,而且欧阳月如此之做,不但别人不会夸她孝顺,还会说她不懂事,做事太冲动逞能,而且这路上若遇到什么意外嘛,呵呵……

    花姨娘同时冷笑一记。

    同时宁香院的刘姨娘抱着欧阳童,却是叹息了一声,三小姐啊,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到时候回来定要吃尽苦头的。

    这府中各院表现各异,但却少不了香宁院的明姨娘。

    香宁院比起当初欧阳月带人砸的状,已好了许多,明姨娘的闺房已渐渐修整完毕,只是这房间却无法恢复成她原来房间的雅静,房间内一面镜子也没有,便连胭脂水粉也没有,明姨娘腿残又不能下床,此时半坐在床头,半面脸直用布巾包扎着,只露出阴侧侧的左面颊。那样子瘆的人头皮发麻,便是对这些早已不陌生的齐妈妈,也不禁看的心中一哆嗦,低着头握紧拳头,才避免她太过紧张而让明姨娘发现。现在姨娘的性子,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了,齐妈妈可不敢惹她任何不痛快。

    明姨娘沉默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好!走的好!欧阳走的太好了!”明姨娘伸出手猛的拍腿,声音“砰砰砰”作响,在这间屋子里震出,声音听着便令人心颤,齐妈妈低着头大口呼吸一声,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消失在明姨娘眼前便好了。

    明姨娘声音冷侧:“欧阳月把我害的还不够苦吗。”

    明姨娘虽是出身户部尚书府,比起府中其它姨娘有本事有身份有地位,可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之前被欧阳月弄出一万多两,她与欧阳华手中便有些拮据,这府中哪一块的打点不需要银子。但明姨娘总算还有点积蓄,到底也够,但随着她们与欧阳月的矛盾升级,明姨娘先后出钱收买人,到最后根本也没留下来什么了。花姨娘那次,欧阳月带人砸了她的香宁院,欧阳志德不许中馈出银,她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积蓄置办些要紧的东西,这屋中其它的事还是明姨娘写信回去哭诉,娘家来人送的银子,她到现在都记得户部尚书府下人到来时,看到满目废旧时的模样,眼中是不可置信、疑惑以及嘲笑在与鄙视。

    想她堂堂户问尚书府庶女,从小也是金尊玉贵的宠爱长大,原来她回府时还一直自傲的夸赞她在将军府生活的多好,将军多疼爱她,老夫人对信任她,而欧阳华在府中又是多独一无二。欧阳华当时闹出那种大丑闻,直接也掉了户部尚书府的脸面,户部尚书更是气的差点与明姨娘断绝关系,还是尚书夫人给拦了下来,但户部尚书府却对欧阳华的一切消息不打听,欧阳华死时更是连问都没问一句。但谁也没料到明姨娘在将军府活的这样不好,明姨娘现在这个屋子,除了比下人房间大一些,恐怕这屋中摆设装饰连尚书府下人房都不如,但那下人还是收了明姨娘要送的书信,以及情况回去说了。

    尚书夫人做主送了些银子过来,让她好好置办房间,也并没有多少。明姨娘知道尚书府已恼了她,要不是看在她是尚书府出来的女儿,活的太惨尚书府面上无光,恐怕根本没人再理会她死活了。

    明姨娘身残,背景凄凉,娘家也怨她没做好人,明姨娘心中不恨吗!

    不,她已恨极了欧阳月。

    她现在这些悲惨遭遇,还不都是欧阳月的错吗,也不知道这欧阳月到底中了什么邪,以前那个傻呆呆的欧阳月哪里去了,这几回她竟然连连在欧阳月手上吃了大亏。只是随便受些苦她也认了,可是她右眼瞎了,面上也因为眼瞎的关系,彻底毁了容,她现在那副恶心的样子,她连自己都不敢去看,她还能指望欧阳志德会再来宠幸她吗。可以说那老齐妈妈当时弄瞎她的眼睛,断了她的后辈生,而欧阳月便是罪魁祸首,每每想到这,她都恨不得抽了欧阳月的筋,扒了她的皮,都不能抵消她的恨与怨。

    她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苦待在香宁院了此一生吗,她这怎么能甘心,当初不是没有人向户部尚书府求亲,虽然那些人都没有欧阳志德的风光,但是也不乏以正妻之礼要娶她为妻的,她为什么会选上欧阳志德,还不是看他潜力大,极有发展的空间。她觉得将来欧阳志德必有大才、大势,所以才同意以贵妾之身份进入将军府。不然以她的骄傲,她为什么要屈就在宁氏下面,即便宁氏出身比她高贵,但是明姨娘不服气,比起宁氏的心计与才情,她自认为不输,这些年她从未放弃过要挤下宁氏坐稳将军府正妻之位。可惜努力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她却落的眼瞎、脚残的地步,她前半生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明姨娘已无法再用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唯有一点,她恨透了欧阳月,对于欧阳月,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而现在欧阳月却在自掘坟墓,这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明姨娘阴冷一笑:“去,取我纸笔来。”明姨娘写好书信交给齐妈妈,“你拿去户部尚书府,一定要交到尚书夫人的手中,绝对不能有任何散失。”

    齐妈妈立即点头应下,明姨娘坐在床上,畅快的大笑起来:“欧阳月啊欧阳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这一次你敢私自出府,我就要让你永远都回不来将军府,我倒要看看,这一回还有什么七十二变,能脱了此险。”明姨娘握紧双拳,“哈哈哈”的大笑,进而有些疯癫的摸着被布把扎后的右眼,“看看我这脸吧,看看我这腿吧,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很惨,比我惨千百万百,我要让你惨到连阎王老爷都不敢收了你,哈哈哈,欧阳月你敢跟我斗,我让你尝尝跟我斗的结果,我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成为人人鄙视的贱货!”

    明姨娘房门外,她的两个贴身丫环阳儿、笑儿听到明姨娘疯狂的笑声,都不禁缩着脖子,有些惊惧,明姨娘又来了,这段时间她总这样笑,一次比一次瘆人,她们都感觉现在明姨娘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

    齐妈妈再回来时,附在明姨娘耳朵上说了几句,明姨娘面上立即露出冷笑:“母亲的计谋很好,代我谢过了吗。”

    齐妈妈应声道:“尚书夫人听说姨娘的遭遇气愤异常,这件事交给她准没错的。”

    明姨娘点头笑了,欧阳月,这一次你死定了!

    然而同一时间,京城里突然传出一个怪异的事件,件件指向将军府。

    老宁氏得知消息时,将屋子里名贵的花瓶,凡是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这是谁传的假消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辱到我将军府的头上,敢如此污陷我的清明,简直不知死活。”她愤怒冲喜妈妈吼叫,“你去查清楚,查到是何人所为全都给我抓起来,我定然不能饶了他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老夫人,宁府的老夫人和长房夫人求见。”此时绿衣走进来,小心的说道。

    老宁氏动作一停,面上微变,心中却一跳:“她们来干什么。”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摆手让人传进来。

    老宁氏则让喜妈妈帮其装扮收抬了一下来到安和堂大厅,出来时宁府的老夫人黄氏与长房宁百川之妻尚氏已经坐在厅前,老宁氏刚笑着要说话,黄氏立即沉脸道:“我说桃花啊,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让人抓到把柄败坏自己名声,我们宁府也跟着你受到牵连!”

    老宁氏面上一沉,这两个贱人来者不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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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讨说法,惩!

    老宁氏心中不愉,面上却装作不知道:“嫂子今天怎么突然来将军府了,出什么事了,若是有什么困难,不妨与我说说,能帮的,我绝没有二话。”

    黄氏冷淡望着老宁氏,她与老宁氏相交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老宁氏是装的,但今天她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可不会给老宁氏糊弄过去的机会,便道:“桃花,难道没听说京城的传闻吗?”黄氏嘴角轻扯一记,让嘴角的纹路深了一分,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往往嘲笑讽刺别人时,黄氏总会露出这种表情,偏又大多是对着老宁氏。

    老宁氏眸子沉了一记,整个面部表情也收敛起笑容,冷淡望着黄氏:“嫂子这话我却不太明白。”

    宁百川正妻尚氏,今天一身红百合花裙,头戴数只珠钗,打扮的很是精美,轻抽着绣帕捂着嘴,眸子在堂中转了一记,以往这安和堂也算是热闹的,现在可显得冷清多了,看来传言是真的,尚氏低头冷笑,拿着帕子拍拍唇。黄氏看在眼中,面上嘲意更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听说最近将军府中发生了不少的趣事,桃花你也真是见外,你可也是宁府出来的,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呢,你还藏着掖着的,我们还要从外面的人口中才知道将军府发生的事。桃花啊,这就是你不该了,怎么里外不分呢。”

    老宁氏面上立即阴了一层,她当然知道黄氏与尚氏会过府定然来者不善,八成是听了外面的传言。只不过她与黄氏、尚氏斗了多年,虽一直都很敌对,但还都要为对方留一丝颜面,她们今天竟然一进屋便指责她,这分明有点要掰破脸的,她们怎会这么大胆:“什么里外不分,不过是外人谣传的,嫂子怎么也跟那些市井之人有样学样,竟然还特意跑到将军府斥责于我,外人听了都要笑话嫂子的不该呢。”

    老宁氏与黄氏的恩怨已有几十年,当年宁氏是宁府最得宠的嫡女,不但上辈喜爱,便是两个哥哥都非常疼爱她,当时的老宁氏可真是捧玉一般的捧大的,自然为人孤傲、骄纵了些。

    原本黄氏与老宁氏在闺中便是好友,两人曾经好到任何私闺之话都愿意倾诉与彼此,正是老宁氏暗中牵线,黄氏才嫁进宁府之中,两人人关系自然越加亲密,但到了老宁氏的婚事上,两人之间却发生了不可弥补的裂痕。老宁氏当年虽倾心于欧阳志德之父欧阳海,但当时的将军府还没有现在这等辉煌,欧阳海当时已有两名侍妾,但好在都未怀有身孕,只是他身为武将时常不在府内,那两名侍妾其实并不得宠。宁府乃大周朝五大世家,对于嫡女夫婿人选自然十分的挑剔,老宁氏即便倾心欧阳海,当时的欧阳海也不是老宁氏的最佳的相公人选,府中长辈并不同意。

    黄氏也很有福气,刚进府没多久便怀了身孕,并且第一胎便是长子宁百川,所以她这个长子长媳在宁府说话还是很硬气的,老宁氏即与黄氏相交,老宁氏自然是求到黄氏头上来。黄氏对于老宁氏的婚事并不想多管,必竟这可算是与府中长辈对着干了,而且身为朋友与长嫂,她也觉得欧阳海不是什么好归宿,将军听起来似乎很威风,却也是拿命在拼着,欧阳海真出了什么事,老宁氏要怎么办。只是老宁氏却是个硬脾气,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黄氏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老宁氏信心满满的等着,结果等来的却是她与朝上一个二品大学子的嫡子订亲的消息,老宁氏当时便来了火找黄氏理论,黄氏是长嫂又不是亲母,当时老宁氏生母还在,她如何真的越权,便是她想管,也只是提提意见出出主意,长辈们会不会采纳,哪里是她能决定的。黄氏自然这般解释,可是老宁氏怎么听的越去,她一门心思认定会嫁给欧阳海,这件事黄氏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不过,对于当初非君不嫁的她来说,黄氏应该理解她的心情。再说当初若不是她牵线搭桥,让黄氏与其兄长有了相处的机会,黄氏刚嫁进来的时候要不是宁氏从中周旋,黄氏会在宁府过的如鱼得水吗。

    在老宁氏看来黄氏分明就是过河拆桥的做法,根本没有记得他半点恩情,也更别谈她在里面怎么为她婚事周旋了,她的订亲说不定黄氏还从中出了主意,她背叛了自己。黄氏自然也很憋屈,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宁氏在府中一惯受宠,宁府鲜少能有不满足她意愿的事,所以这件事上宁府强烈的态度令老宁氏不解与怀疑,而中间人恰恰就是黄氏,自然要被怀疑,可惜在这种事上黄氏也确实插不上手。两人因为这件事便彻底闹翻了,在府中老宁氏开始暗中使绊子,黄氏那段时间生活的有些苦闷,黄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便明争暗斗起来,你背后捅我一刀,我照你脑袋倒一桶凉水的,关系越发无可挽回。

    黄氏见老宁氏不同意自己订的婚事,她反而从中周旋想要促成,老宁氏硬脾气也上来了,曾经闹过逃婚又闹绝食,想尽了办法,将当时的老太爷老夫人闹的烦了,最后便答应了老宁氏的要求。然而当初黄氏的添妆等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时不时给老宁氏这婚事上泼些冷水,直到老宁氏出嫁的时候,两人还斗的很凶。

    也是老宁氏命不怎么好,当时的欧阳海上还有高堂之母,那却是个小户人家出身,老宁氏本身就看不上这婆婆的作派,这婆婆又觉得老宁氏低嫁让她有压力,反而想尽办法想要拿捏老宁氏。老宁氏嫁进来后,府中又相继抬了两个姨娘、三个通房,欧阳海又不时常在府中,这府中这么多女人闹得多凶可想而知,老宁氏在那样的情况下生下欧阳志德,又在这种纷乱的后宅里扎稳脚根,将那些一个个女人算计或死或伤,府中庶子女不是生不出就是活不久,最后更是靠死了欧阳海的娘。本来以为好日子已时来了,谁知道欧阳海回来办完自己娘的丧事带兵出去之时,却死于非命,老宁氏感觉当时天都要塌了。

    还不仅仅如此,说来也十分巧合,欧阳海刚死了一个月,孝期还没过,宁府老夫人便去了,将军府与宁府近段时间连发生丧三个丧事,都与老宁氏有着至亲的关系,可想当时老宁氏会被人传成怎么样。老宁氏当时的艰难别提了,甚至连宁府的人都怕她,她想过府府中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见,老宁氏也是硬气的,就那么咬牙将欧阳志德带大了。后期在欧阳志德的成长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也是欧阳志德本身争气,他先夺了武状元之名入朝为官,一路走到将军之位,后期宁府之人见样自然主动来找老宁氏。老宁氏当时拿捏的有些过份,但两府的关系却是无法破的,她也清楚没有宁府这个娘家当靠山,对她只会不利。

    不过两府同样的心情,早已利益多于亲情,黄氏与老宁氏明面上过的去,暗地里却一直是谁也不服谁,现在黄氏逮到嘲笑老宁氏的机会,试问她怎么会放弃呢。

    黄氏笑道:“原来只是误会啊,那我还真是白操心了,是误会就好。彩月与月儿两人呢,桃花你快叫她们出来吧,至从宁府寿宴以来,我还没见过她们,你别说我还真是想呢。今日来问你的事也不过是顺便,主要是见见她二人,桃花你还不派人叫她们过来呀,我这个外祖母过来了,月儿那丫头也一定很高兴吧。”说着笑意深远的望着老宁氏。

    老宁氏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准知道黄氏没这么好打发,硬着头皮道:“真是不巧了,月儿这孩子极为孝顺,前段时间去五行寺上香为府中长辈祈福,这不她爹刚被皇上派去剿匪,她这丫环出于担心,外出寻寺祈福去了。”

    尚氏惊讶道:“月儿真是孝顺啊,不过咱们这大周朝,最好的佛寺就是五华寺,但此去路途很远,月儿在路上可别有什么危险吧。月儿这丫环做事怎的不多考虑一下呢,京城这五行寺香火也十分旺盛,再说她刚刚在五行寺上香祈过福了,只要诚心,佛主自然看的到,何需还跑的那么远去呢。”尚氏一副担忧又气恼欧阳月的样子,话里却是名名指责着老宁氏,而她说的不无道理。

    五行寺既然都拜了,何需要再另外特意大老远的出外祈福,这将军府又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平时小来小去的上香便是在府中佛堂都能做,若单只是欧阳月孝顺为府中长辈与欧阳志德祈福,实在说不过去。

    老宁氏沉着眉,黄氏却接道:“月儿确实很是胡闹,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还不都一样。”说着挑眉望着老宁氏,“月儿要真是因为祈福之事,倒真是误会了,我还以为桃花你因为不知道从哪来的下贱胚子,竟然连自己的嫡亲孙女都要迫害呢。”

    “那是什么话!月儿乃将军府的血脉,我怎会有意害她,你们听了些闲言闲语便上我这里指桑骂槐的,还说什么担心月儿,当我不知道吗。”听到这,老宁氏再也忍不住了,她们都很清楚是为何。

    原来当初从五行寺一别,木翠微与付媚儿回去越想越感觉憋屈,芮余欢这种根本什么都不是的孤女,竟然陷害她们,她们即使亲手报了仇,但却根本不过瘾。七皇子厌了付媚儿,这岂是打芮余欢几下,让她舔几下鞋便能泄恨的,再说芮余欢当时的丑态只有她们知道,别人又不清楚,对她能有什么损害。两人越想越不满,最后都派人将芮余欢的所作所为在京城悄然传开。

    外人只知道欧阳志德带回府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但这孤女不但不感恩,还想陷害将军府的嫡女,简直狂妄的很,并且自大的很,自然受人厌弃。便是当时在场的那些名门公子小姐听了芮余欢的说词觉得她很无辜,但却不会傻的为了一个芮余欢,与木府还有付府为敌,自然保持沉默,芮余欢的风评一路下划。只不过芮余欢到底是个没有名气、又没有背景的孤女,这话题也只是浮起又落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

    正在付媚儿与木翠儿不满之时,突然有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将军府老夫人极为宠爱这个芮余欢,宠爱到为了护着她,连府中嫡庶女的死活都不管,宁可芮余欢安全,她能看着欧阳月去死。木翠微与付媚儿本就恨极了欧阳月,听到这消息,本是以嘲笑欧阳月为目的传扬出去的,但是谁知道这消息一传出去,立即引起人人疯狂相传。没人觉得欧阳月活该,只觉得欧阳月这将军府嫡女当的实在憋屈的很。堂堂将军府尊贵的嫡女,竟然连一个孤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这将军府老夫人不是她亲祖母又姨祖母吗?怎么会差别待遇成这样。后来经过众人猜测,却想到一个原因。

    想这老宁氏当年为欧阳志德抬了明姨娘和红姨娘进府,这老夫人可是有先例的,现在这些府中姨娘年龄已老了,看到芮余欢年轻貌美的,定是动了心思要给欧阳志德抬进府来啊。只不过这芮余欢年纪太小,与将军府原大小姐年岁差不多,人家姑娘或是欧阳志德却不见得同意,于是老宁氏开始讨好这芮余欢,只要她想要的一切,老宁氏便一率同意。这芮余欢也是个虚荣心狠毒的女子,见欧阳月得了欧阳志德的宠爱,心中不愤,便借着老宁氏踩压欧阳月。所以欧阳志德刚一奉旨离京,欧阳月便被折磨的匆忙离府“逃”出京城,躲避芮余欢与老宁氏的迫害了。

    这消息一出,立即传出老宁氏为了讨一个小小孤女,未来府中贱妾女子的喜爱,竟然敢向自己嫡孙女开刀,实在将伦理道德弃之不故,更是连伦肠与亲情都抛于脑后,还有人因此指责宁府不会教女,竟然让老宁氏做出这种宠妾灭嫡的罪过。

    而且这消息传的极快,刚一传出,正巧与之前芮余欢在五行寺陷害欧阳月清白的事联系在一起,这可是十足的证据啊,那弹劾欧阳志德的奏折成堆,欧阳志德现在奉皇命在外,皇上岂会拿这种后宅的事影响欧阳志德的心情,自然想办法压下来了。

    可是皇上这一压,民间流传的更邪乎,从刚一听说欧阳月已离府出走后,那老宁氏与芮余欢合谋要害欧阳月的版本已经传出五六个之多。有些说她们阴谋算计,想合谋害死欧阳月的,有些说芮余欢怕她进了府中欧阳志德太过宠爱欧阳月,抢了她的宠,所以这才想陷害欧阳月的清白,随便给她找个人嫁出去,她好早早了了心愿。还有在府中怎么样的要逼欧阳月喝下毒酒等等的事情,到最后差不多将老宁氏与芮余欢形容成有毒蛇蝎一般!简直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快弄的人神共愤了。

    黄氏也不再装下去,冷冷道:“是啊,我就是担心月儿,你为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贱胚子,竟然残害到逼迫月子离府出走的地步,我来说说讨个公道还不行了?宁桃花,你还真十年如一日,强硬又霸道的很。”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余欢性子如何我最是清楚,再说那些传言都是谣传,余欢根本无心委身于德儿。在府中更是跟谁都相亲相爱的,哪里传出这种话来,我看都是嫉妒余欢的才情美貌,你更别说为了她逼月儿这种话,我绝未如此做过。”老宁氏当下寒着脸反驳。

    尚氏却是眨眨眼睛:“姑母,只是侄媳听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的,那消息可是从将军府传出去的,月儿这些日子在府中可是受了不少苦头呢。这芮余欢不过是个扫把星,姑母却当她是宝,害的将军府内乱不休,灾祸连连,这可与以前英明睿智的祖母天壤之别啊。”尚氏说的温声细语的,但就差没伸出手指着老宁氏的脑门骂她脑子进水、老糊涂了,竟然将一个灾星当宝贝,还怪将军府里祸事不断吗,都是被这芮余欢害方的,老宁氏也正是推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老宁氏气的面色涨红,眸子瞪的极圆,顿时斥道:“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简直太不像话了。”

    黄氏冷言道:“行了桃花,你也别跟孩子计较,她这也是担心府听事听来的。若要怪也就怪这府中事杂乱让人说嘴,你以为你将军府是什么铜墙铁壁吗,出了事还能真捂的住吗?再说这孩子说错了吗,那什么芮余欢你若下不去手,自然会有人帮你处理了,为了一个孤女竟然闹到这种地步,我真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你没去大街上听听那些人怎么说你的,你快被当成恶魔了,你却还向着她,你真是中邪了。这些也就罢了,你自己做出的事,你自己自然得受着,现在这些人却将矛头指向我们宁府,恨不得围着宁府门口骂我们宁府百年家族是浪得虚名,我们家族的名誉竟然被你这糊涂事闹的就要损毁,你还有什么可气的,尽早将那孤女处理了。”

    老宁氏冷哼:“我看你们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击我罢了,余欢既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来,她们在这种时候出事,你以为你们一个个跑的掉了,你们只会被人指责杀人灭口,还想就此了解,真是作梦。”

    黄氏“啪”一拍椅柱:“你这是什么话,我身为宁府老夫人,不为宁府着想为谁着想,你身为宁府嫡女竟然不顾宁府名誉本就是罪过,现在事情明摆着,你却连丝毫悔过都没有,你还配称自己是宁府女儿吗?宁桃花,你别以为你身为宁府嫡女就可以不断拿着宁府的名声不断败坏,告诉你,若是这件事你不给宁府一个满意的答复,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当嫂子的不尽人情。到时候宁府做出什么事,都是你咎由自取!”黄氏沉着眼冷冷望着老宁氏,心中却畅快非常,多少年了,她与老宁氏争了这么多年,现在总算有件事能拿捏住老宁氏了,到时候她若是不给出满意的处理与答复,她也绝对会说到做到。因为下次再想找到这个机会对付老宁氏可不容易了。至于为欧阳月讨公道的事,现在却不重要了。

    尚氏立即站起身扶起黄氏,黄氏冲着老宁氏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吧,真不知道你待字闺中的聪明是真的,还是装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话我已尽此,绝不是开完笑,咱们回宁府。”

    尚氏应了一声,立即小心扶着黄氏出府,一路上将军府的下人遇到都是低头行礼,眼观鼻鼻观心,这黄老夫人气势可不弱,而且在老宁氏那里都没吃了亏,她们可不敢怠慢。

    黄氏与尚氏一说完便离开了,老宁氏却气的在椅子上直喘着粗气,那胸口的剧烈起浮程度,就好似下一刻一个口气上来能憋回去一般。喜妈妈立即尽责的为老宁氏轻扶胸口缓气,老宁氏却不见好,哼哼叽叽的喘着粗气,声音都发出一种“嗬嗬”的怪异声音,面上气的涨的通红,身子直哆嗦着,眸子微微泛白,喜妈妈见状不好,冲着绿衣道:“快,快去请大夫,老夫人不舒服。”

    绿衣立即退下身奔出安和堂。

    老宁氏气的唇都发抖着:“她们两个……贱……贱人,竟然跑来斥责我,她们算是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我,黄氏有今天的风光吗,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就拿我婚事搞鬼,现在竟然还敢管上我自己府中的事,简直不像话,她真当我宁桃花是好欺负的。等我……我一定饶了不了她们,这两个贱人,欧阳月这贱种也实在可恨,竟然在这种时候出府,让京城传出这种可笑的流言,这是拿我名声在火上烤呢啊,我一辈子努力换来是什么。这个不懂事的贱种,不孝至极,她别想回来,最好死在外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宁氏感觉头顶热涨,气的她感觉一口血快爆出脑顶一般,她简直无以言语表达了。

    喜妈妈只是静静轻抚着老宁氏的胸口,这段时间她也算是什么话都劝过了,老宁氏却根本不往心中去,她也不会平白找罪受。老宁氏却气道:“怎么不说话了,往常你不是话很多吗,现在装哑巴了,怎么,你也在看我笑话了!”

    喜妈妈立即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老夫人还是先好好休息,将身体养发了再说,不然将军回来定要心疼的。”

    “他心疼,他的心整个都让欧阳月占去了,我这个当娘的在他心中哪还有地位,我当年为他付出多少,他竟然对那没用的欧阳月宠爱胜过尊敬我,你说我如何能忍啊!”老宁氏眸如铜铃,激动的摇着头,头上梳好包头髻,那插在两侧的籫子微微松动,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喜妈妈轻抿着唇:“老夫人是不准备按照黄老夫人的话……”

    “呸,她还管我,她凭什么!”老宁氏气极了,想到之前黄氏那威胁的话,她心中却不像嘴上表现的那么不以为然,她心中也有丝惧怕,这件事传扬的这么凶,确实不但给宁府还有她都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可她这些年积累的威名也不是白叫的,当年她都能从克亲的扫把星名头中带着欧阳志德走出来,还有什么能难倒她,还有什么值得她害怕,真是笑话!

    京城一处民宅之内室之中,地面上跪伏着一个柔弱的无助发抖的少女,少女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突然她乌黑的头发被人狠狠拉起,少女泪眼蒙蒙的抬起头,面容秀美、梨花带泪,不论哪一点都能令人升起保护欲,只是少女望着毫不留情抓住她头发的人,却露出惊恐的神色。少女面前蹲着一个一身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人,那人看到少女的柔弱的样子,却没有一点同情,抬起头,便重重甩向少女脸上一巴掌。

    “啪!”少女脸上立即浮现出五爪手印,在那白皙的面上十分醒目,少女痛的呼叫一声,“啪啪啪”接着巴掌却不断飞甩而出,少女痛的牙关震痛,呜呜叫的更厉害:“呜呜呜,饶……饶了我吧……我……我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不要打了,好痛……”

    少女抱紧黑衣男子的腿,哀哀哭求着,那人站起身,伸出脚抬起少女的下巴,声音出其的沙哑,在这时显得几分诡异:“你这个无用的贱人,主子给你下达了命令,不但没有完成,竟然还敢想那些私事,就凭你也想对大周七皇子有非分这想,看来你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芮余欢,你只是主人暂时还用的着的一条狗,乖乖的听主人的命令,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可是你现在竟然敢违抗主人的命令,还被欧阳志德赶出将军府,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知道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狗,主子会怎么处理吗?”

    “嘶嘶嘶”就在这时候,屋中突然响起瘆人的怪声,芮余欢惊恐抬头,却看到黑衣男子肩头正缓缓爬动一只绿颤颤的蛇,蛇头呈三角形,眼神幽绿发亮,红艳艳的信子吞吐间发出骇人的声音,芮余欢感觉心脏猛烈抽动一记,急道:“不……不要,我不敢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主子的,我什么都听,不要杀我,不要。”

    那毒蛇却缓缓从黑衣男子肩膀滑行,慢慢从他伸开的手臂上爬下,盘旋的向芮余欢的方向游来,芮余欢面色吓的惨白一片,哆嗦着开口,浑身脱水一般的大片大片冒冷汗:“不!我什么都答应的,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再也不敢做多余的事,我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不要杀我,不要……我什么都愿意做啊……”

    那蛇头突然向前一伸,芮余欢吓的向后一仰,堪堪躲过,双腿却直哆嗦着,浑身更是像筛子一般的抖个不停。

    “可惜你认识的太晚了,这段时间你多次违背主子的命令,主子留着你诱惑欧阳志德,控制将军府,你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你实在太令主子失望了。”黑衣人声音依旧沙哑冰冷,手上的毒蛇游走的更频繁。

    芮余欢惊声道:“不,不是的,不是毫无进展,我现在已经控制了将军府的老夫人老宁氏,那明姨娘我也有办法对付控制,只要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办成的。就是你主子再找人完成这个任务,却还要从头再来,哪里由我来继续完成任务容易,还是我好,还是我好!”

    黑衣人手上顿了顿,已收回手臂,那蛇自然的从他手臂盘于肩头之处:“嗯,你说的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芮余欢吓的满面汗珠,然而那黑衣人突然伸脚一迈,声音如在沙地上磨动的难听:“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进将军府?”

    “有有有,还有的,我会有办法的。”芮余欢不停点头,就怕黑衣人不相信她,要了她的命。

    那黑衣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算你还有些觉悟,只不过什么都不处罚,未免太便宜你了。”黑衣人抬起头,望着芮余欢身侧安静立在那里的粉蝶道,“将她衣服扒了。”

    粉蝶应了一声:“是,使者大人。”说着立即一把抓住芮余欢,伸手拽向她的衣领之处,芮余欢立即伸手紧捂着,“你……你要做什么,你竟然要对我乱来,你快退下。”

    粉蝶冷笑一记,另手一挥“啪”的一记,重重打在芮余欢面上,这芮余欢真是愚蠢的可以,主子当初派她前来她身边帮助她,她是暂时配合她罢了,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以为虎落平阳她还指使的动她吗,哼!

    “唰啦”一声,芮余欢前衣便被粉蝶拉扯开,芮余欢大惊失色,她刚刚起身还没穿戴整齐便被黑衣人等按在地上跪着,里面只穿了件肚兜,然而粉蝶却根本不顾虑芮余欢“唰唰”几下撕扯,芮余欢已经赤一裸于前,她色声大叫:“不……不要过来。”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然而黑衣人却是伸腿一踢,她的身子流线一样飞划在空中,直接重重摔在了床上,芮余欢要挣扎下床,下一刻已觉得呼吸困难,黑衣人紧紧按着她的脖子:“留你清白本让你勾引欧阳志德,既然你不懂得珍惜,还妄图做梦坏主子计划,今天我便让你这荡女圆圆破身梦。”

    “不!”芮余欢不停扭着脖子要躲开,但她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黑衣人手上越握越紧:“贱人,留下清白或死,你选一个。”

    芮余欢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什么!这个恶魔竟然敢这么对她!她原本的清白之身是流给七皇子的,只有那样高贵,又俊美无双的人才配的上他,这个连正脸都不敢见人的人凭什么配她,他怎么配啊!难道她就要这么痛苦的任由他作恶吗,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的不公平,她不过是想寻得更好的幸福罢了,再说她嫁给七皇子,对他们岂不是更有好处吗?那可是大周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将来说不定能登基大统,将来她若有了一拼的机会,说不定将来还能攀得后位,这对他们岂不更有益处吗,为什么不听她的辩驳,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她们不是合作的关系吗,她也只是配合他们啊,为什么此时她要如此受制于人,她不甘心,她实在不甘心。痛恨委屈的眼泪停不下来的不断流淌,芮余欢哭道:“我……我不想死,我愿意,愿意……”说完,眼泪更是哗哗而流。

    黑衣人却是冷哼一声,不论芮余欢如何回答,答案都不会改变。

    芮余欢哭着哭着痛呼一声,泪眼迷蒙的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人影,心中更是愤怒,她只感觉好痛,不止身上,还有心上的。她一切都被这些人毁了,却可悲的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想要生活的更好,她想要爬的更高,这有什么错。她没有错,不过是外面传了几个不入流的消息罢了,不过是欧阳志德将她赶出将军府罢了,她有的是办法令老宁氏再后悔接她回去,对这一点她有着十足的把握,她为什么就错了。

    此时的芮余欢感觉到深深悔恨,当初若是不与这些恶毒的人接触,她不会给父亲能让他在战场上刺激,使其更加英勇的药,恐怕父亲也不会死,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在这些人看来根本什么都不是。她却已为他们成了人人可以欺辱的孤女,又不是她的错,当时来将军府是欧阳志德对她没有动了心思,难道她要扒了衣服直接在床上勾引欧阳志德吗,那等事,要做她也只会为七皇子,欧阳志德那种老男人怎么配。这一切她根本就没错,结果换来的是什么。若是爹不死,她不是孤女,或许更有机会嫁给七皇子的。

    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然而她却无法反抗,竟然**在这个贱男人身上,她恨啊!

    欧阳柔与欧阳月那两个贱人都该死,若不是她们,她也不会被欧阳志德赶出将军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更不会被这贱男人欺辱,一切都是她们的错,她不会罢休的。她们害她的,她要双倍,百倍的报复回来!

    欧阳柔恨不得咬碎了银牙,却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上一轻,正待放松之时,身子却徒然一飘,“砰”的一声,她只感觉身子骨要碎了一般,接着感觉身上被刺激并的哆嗦一记,那贱男竟然办完事将她踢下床,这实在太可恨了!芮余欢立即冷的直打哆嗦的缩着身子。

    黑衣男子却伸出手:“给我穿衣。”

    粉蝶立即走过去,认真伺候着黑衣人起身,黑衣人看着赤一裸一躺在地上身上十分狼狈的芮余欢,冷声道:“记住,你现在只有这一次机会了,给我尽快想办法再混进将军府去,若是做不到,下一次见面时,就是你的死期。”

    芮余欢身子一僵,也不管此时光着身子,立即趴伏在地上惊吓道:“是,这一次我定会办好事,一定不会令你们失望的,一定不会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粉蝶立即跟了出去,不一会已经走回来,就看到芮余欢扶着墙臂慢慢挪到床边,身上各处狼狈异常,她面上闪过阴冷的笑。芮余欢一见她回来,立即冲着她阴冷脸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扶我上床休息,快去打热水给我沐浴。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向外面通风报信的,竟然害我至此,看我好了能放过你。”

    粉蝶嘲讽一笑:“芮余欢,你早失去了原始的价值,现在我不是主子命来照顾你的,而是看守你的,现在的你,只是我的奴隶,你不要搞错了。”

    “你说什么!我是你奴隶,这怎么可能,你算什么东西,让我伺候你,你休想!”芮余欢大怒道,她刚刚受到非人的对待,已经气的不轻,现在竟然连粉蝶这贱丫头也想骑在她头上,简直欺人太甚,“你主子还要我为他做事,他怎么会如此不明智,看你的样子也只能做一辈子的下人,还想骑到我头上来,你做梦去吧。”

    粉蝶已经眯起眼睛,粉蝶相貌一直不俗,并不比芮余欢差,当初芮余欢并不满意给她派了这个貌美的丫环配合,再看着粉蝶这冷漠高傲的表情,芮余欢恨的愤怒奔来,抬手便要打来。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芮余欢被粉蝶踹倒在地,痛叫的咳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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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月儿下章出来啦,汗虐渣一写就兴奋,字数多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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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血櫻涙殇逝 送了3颗钻石,亲,xy真 送了1颗钻石

    各种给力哇,爱你们,小暄也会继续努力更滴。

096,旧仇!

    “咳咳咳,你……你竟然打我……”芮余欢跪倒在地,捂着胸口,愤怒的全身颤抖。她绝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凄惨的一日,不但被欧阳柔陷害顶了罪,被欧阳志德赶出将军府,还因为任务没完成受到黑衣人的毁掉清白的惩罚,到现在她竟然连一个丫环都可以欺辱自己!

    芮余欢被欺辱的十分压抑,她太恨了,以至于刚才她失了心智一般,想要责打粉蝶出气,谁知结果却是大出她的意料。

    “唔。”粉蝶抬腿照着芮余欢的胸口踩来,冷冷笑着:“芮余欢,你搞清楚了,现在谁是主,谁是奴了吗?”

    芮余欢呜呜直叫,想摇头却又不敢,之前黑衣人对她半分温柔都算不上,下面还撕裂一般的痛苦,她感觉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又被黑衣人将她踢在地上,可经不住粉蝶的折磨。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奴……噗。”芮余欢还算认的清现在的形势,刚要认错,却又被粉蝶踢了一脚,芮余欢屈辱的直流泪:“我都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我……”

    粉蝶冷哼:“我即是小姐,你该叫自己什么?”

    芮余欢面上一变,又黑又白,微咬着下唇,许久不愿意开口,粉蝶却低笑的望着她,等着芮余欢开口,她知道芮余欢根本无从选择,果然过了半晌,芮余欢白着一张脸,颤声道:“小……小姐,奴……奴婢知道了……哇!”一说完,芮余欢便跪在地上痛哭出声,白皙光滑的背部颤抖连连,然而粉蝶却只是冷冷看着,面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好,算你知轻重,这一回便饶了你,噢,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丫环,那豆芽便不需了,我已让人将她解决了,以后我的饮食起居你给我照顾好了,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了。”粉蝶低声一笑:“你也知道的,你在将军府会混到被欧阳志德赶出来,也是你做了不该做的梦,想了不该想的事,才落得这样的地步。你到底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再想办法让将军府重新接纳你的时候,自然要放低了心态,我这可是帮你呢。”粉蝶拉起芮余欢的下巴,面上嘲笑连闪,“你知道吗,理解吗?”

    芮余欢恨不得撕烂了粉蝶那倨傲又无耻的面容,然而她只是喘着粗气,即使颤抖着身子,恨的心脏都“砰砰”跳动,她却只能不停的点头:“我……不,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会细心照顾小……姐的。”

    “啪啪。”

    “余欢,你真不错,看着就像天生当下人的料,我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粉蝶轻轻拍着芮余欢的面,像是夸奖,但这对芮余欢来说,却是十足的屈辱。

    粉蝶站起身,面上的笑容如何也藏不住,她长舒一口气,她绝不是什么良善又大肚之人,当初她被使者大人派来伺候保护芮余欢的时候,心中便有不满,这芮余欢还总是对她颐指气使的,她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了,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成她了。

    哈哈,好,非常好,好的很,既然风水转到她这里了,她不好好使用下特权,怎么对的起自己呢。

    粉蝶大笑着离开,芮余欢跪在地上,白皙的双拳握成怒拳,不一会掌心有着润红的血丝渗出,两只拳头紧紧按在地上,她愤怒的面容狰狞,粉蝶,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

    而京城中对于老宁氏与芮余欢的传闻,却没有因为黄氏与尚氏过将军府一趟便消停下来,反而有着传闻渐渐失控的趋势。

    此时一道崎岖矮丛灌木茂盛的山林间,却不甚太平,欧阳月、冬雪、春草三人背靠着背,面前是一群身着凌乱补丁衣服,手持木棒铁棍一类器物,年龄从老到弱弱稚童以及壮年妇女皆有却面露愤怒之色的百姓?

    人群中一个红脸,身着薄层单衣的壮汉走出来,目若烈火一般燃烧着愤怒,他手持一柄铁釜,“当”的一声重重砸在地面上,大喝出声:“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红枫山,你们有什么居心。”

    “大山,你还和她们废什么话,这些人肯定又是那些狗日的狗官派来的,直接先绑了杀了。”人群中一个身子略矮小,面上阴冷的男子走出来,看着欧阳月三人眸子冷锐。

    “你们又是那狗官派来的!”叫大山的红脸汉子愤怒一叫,地上釜子砸的砰砰做响,“那狗官竟然还不放过我们,好,给我绑了她们,就地正法!”大山突然喝出声,周围的人立即移向欧阳月三人,手中拿着的棍棒便要往三人身上招呼着。

    欧阳月沉着眉,从京城出来后,欧阳月为防不必要的麻烦,或被人追上,所以故意走的便是山路,谁知道今天刚一穿过这条山,她们突然被这些人围住,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这些人便要下杀手。欧阳月眸子微冷,突然抬腿一扫,那向他冲来的三人立即被扫的踉跄倒地,冬雪一见当下伸剑出手。

    大山见到欧阳三人敢伤人,眸子圆瞪大叫:“都不要手软,动手。”说着,便也提着铁釜冲了过来,照着欧阳月的头上便重重砍来,欧阳月心中一惊,立即转身一躲,那大山有着一股猛劲,招式不见多华丽,但招招无虚发,猎猎风声从耳边刮过,便是欧阳月她有些胆战心惊。好在她前生所受的训练,便是虎口夺牙危险丛生,倒没有惧怕,她心中微沉,步子快如闪电,出手极快的向大山面前胸前几个重要部位攻去,大山见状立即退步躲避,面上滴落冷汗。

    这女人好快的手法,果然是练家子,没想到那狗官下了狠手了,大山黑沉着脸,铁釜重重抡起,在空中划出白色的光痕,竟然刁钻的向欧阳月面门劈来,欧阳月双臂一挡,脚下迅速一扫踢向大山侧腿,“砰”大山疼的额头一阵抽搐,接着胸口一沉,欧阳月已冷着脸踩住他,接着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不然下一刻就是他头落之时。”

    冬雪此时正在与两男一女缠斗,那三人却是手上一顿,突然停止了,现在场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接着这群人突然大叫起来:“快放了大山,快放了大山。”

    “大山你没事吧。”

    “大山叔叔,呜呜大山叔叔,你们是坏人,坏女人,呜呜呜。”

    “可怜的孩子,你们快放了大山,快放了他,咳咳。”

    这群人叫闹的厉害,男女老少皆面露悲色又愤怒,吵的欧阳月头都大了,便连冬雪也愣了下走过来冲欧阳月低声道:“小姐,刚才打斗时奴婢发现,他们没有受过传统武功教导,都是些半吊子,根本成不了大气候。”

    欧阳月点点头,她刚才也发现了,这大山算是人群中功夫最好的了,只不过也只是靠着虎劲与灵巧,根本没有武功套路,与他过了两招,她便能预知他接下的招式,而且看这群人中男女老少皆有,怎么看都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应该是普通人,可是普通人看见到她们便凶怒开打?

    看到欧阳月三人沉默下来,也没有特别生气或愤怒直接杀了大山,这群人也愣了一下,人群中一个颇有年岁的小老头哆哆嗦嗦走过来:“这三位……女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我红枫山,难道是山下狗官派你们来的?”

    欧阳月望着这老头,却见他面容显得十分苍老,但面色并无厉色,便道:“老汉见谅,我姐妹三人是单纯因为赶路误经此地,绝无对你们的恶意,刚才纯属是误会。”

    “听她胡说,若是因为赶路为什么不走大道,要知道咱们这山路可难走多了,会这么巧闯了咱们这红枫山,她们分明是心怀不轨,这定是那狗官想的毒计,我们千万不能信了她们的慌话。”之前那名阴脸男子却是阴喝一声,听了欧阳月的话平静下来的人,纷纷躁动起来。

    “没错,定然是那狗官的毒计,以前派些壮汉过来,我们防备心重,现在派三个女人过来就能让我们掉以轻心,真以为我们这么好骗,快将她们绑了问话。”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起来。

    “对对对,她们没安好心,快将她们抓起来。”

    “呜……”欧阳月脚上一扭,被踩在地上的大山立即痛的呜咽一记,那些人听到,立即闭嘴,但眸子都十分愤怒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心情也不太好,会走这山路她本就是避免麻烦,谁会想到在这里遇阻,而且看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还真不好解决麻烦:“你们信或不信都随你们,只要我们姐妹安全走过这座山,我保他安全,现在都给我退开。”

    那大山见壮却叫道:“不能放她们离开,她们是狗官派来的,若是这么离开了,定然有什么阴谋,咳咳,我没关系,让她杀吧,不能放她走。咳咳咳……”大山强忍着胸口之痛,面上憋的更红,却是瞪大眼睛不屈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望着他的视死如归的神色,嘴角突然勾动了下:“你们说的狗官又是谁,若是可以,我倒能帮你们一二。”

    “咳咳,你又想用花言巧语骗我们,我们才不会上当,咳咳咳。”大山更加愤怒的大叫道。

    欧阳月“噢”了一声:“看来你们曾经被人花言巧语的骗过啊,怎么被骗的?美人计?”

    大山涨红了脸,紧抿着唇不说话,但那眼睛更是喷火一般,真能将些胆小的吓退了,却不包括欧阳月:“冬雪,提了这个人,跟他们进山。”

    “小姐,我们快些赶路吧,这些人这么吓人,我们还进山,不会有危险吧?”春草紧紧抱着包袱,小步凑近欧阳月,十分担忧道。

    欧阳月摇摇头:“我倒是能与冬雪打出一条路来,只是那样太耗体力,我们这样的情况下爬山更危险。而且打伤了这里这么多人,他们定然不会罢休,他们没有什么武功不足为惧,却是生长在这座山中,对这里都很熟悉,更容易设险害我们,若是我们这么离开了,只会比现在更危险。”

    春草一听立即闭嘴,因为她也觉得欧阳月说的极对,刚才冬雪用剑只用剑背,虽将这些人打疼了,却没打伤,此时拉着大山的后脖子,锋利的剑锋指在大山喉咙处,喝了一句:“前面带路,若是想搞什么花样,这人立即血溅当场!”

    冬雪面色清冷,说话也没什么温度,倒是震住这些人,人群中那直咳嗽的老人想了想道:“好,你们跟我来,万万不要随便伤害大山,不然我们会跟你们拼命。”

    欧阳月三人横穿山间赶路,走的却是中下段的位置,这些人带着她们一路向山上走去,却是走着几条隐秘却安全的小道上山。春草看着心惊,暗想,果然小姐了事如神,这种小路她们这些赶路之人是不可能发现的,若是之前伤了这些人急奔赶路,恐怕这山上还会有别的路被这些人利用,倒时候不但与他们真正交恶,又阻了她们去路,恐怕还有可能命丧在这山间。

    翻过一个小山头,视线却豁然开朗起来,却见这大山呈半凹形状,前面这面大山翻过,外面是一大片空地,山下是一大片绿幽幽的林间,不时有鲜花点缀,还要经过一条小路,却是一个呈环形围成的一个小村庄,四边皆是架起的木屋,村庄里头又是一大片空地,在这里她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欧阳月却有些感慨,没想到这山间里头还有这样的一个小村,倒有几分世外桃园的感觉。

    而欧阳月三人挟持着大山,一路下来,不少村民纷纷从里面奔出来,各个冲着她们面露愤怒之色,团团将三人围起来,要不是她们手上还有个人质,恐怕就是被这些人压也得压死了。

    欧阳月却并不在意,反而很有闲情的观望着这里的风景,却见从山下来那片绿林两侧,还有两大片红通通的林子,挨近一看却是两片红枫树,看来这红枫山应该是这么来的。顺着小路走进村庄里,村门口立即被村民死死堵住,欧阳月她们已被团团困在这村庄里。

    春草紧张的包着包袱,冬雪手中的剑握的更紧,剑锋更加逼近大山的喉咙,她们紧张,大山剑在面前真能面不改色吗,也不禁紧张的额头滴汗,欧阳月反倒十分淡定,笑眯眯的望着这村庄。

    京城的民房大多是泥瓦房,而这里的全由树竹建起,绝对是盛夏避暑的好地方,欧阳月微带笑容打量着,却让村民们愤怒与紧张:“她果然不怀好意。”

    “没错,看她那贪婪的样子,一定是狗官派来的。”

    “可恨,这些可恶的人,竟然敢挟持要挟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们。”

    “对,一定要杀了她们,一定要杀了她们!”

    “停!”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叫声响起,所有村民立即住了嘴向前望去,却见村头正门,也是村里最大的一个房子里走出一个身着灰布长衫,面目须白,却面色红润的老者,他手持一只打琢的十分光亮的拐杖,站在台阶上望着欧阳月三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挟持大山,进红枫山又有何目的,若是不说出来,恐怕这里的人都不会放你们离开,还是诚实想告的好。”这老头并没有因为欧阳月等有人质在说,过份卑屈,自有一派气势。

    欧阳月微微转动着目子,没想到在这野山之中,还有这等老头,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村庄中人,当下抱拳回道:“老丈见谅,我们乃京城人士,此行要前往白云庵求见流云道长,进这红枫山没有什么说不得的目的,只为了赶路方便,至于为什么不走大路,我想老丈也该清楚,谁都有不便的时候,我们认为这山中虽有一定危险,却能少了一些麻烦。没想到刚穿过山间,便被贵村民围住,为了自保我们只好略动武力,会挟持这位大山好汉,也是因为不想多伤村民,这样我们才能友好对话。”

    那白须老头望着欧阳月眸子幽深,京城乃天子脚下,自然也是藏龙卧虎,但是能有这样年轻少女,在这么多人围困下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怕也不多见吧。且看欧阳月虽一身灰衣,衣料算不上顶好,但是面容白净,头上整齐梳高垂下,面容浅淡却难掩姿容,身子瘦弱却笔直站着,一缕阳光微微打洒下,说不出的高贵优雅,这少女绝不是一般人家教育的出来的。

    白须老头用手抚抚长胡子,眸子又在冬雪与春草身上打量了下,那抱着包袱的倒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倒是那持剑女子面露冷寒,眸泛杀气,看来也是个练家子,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不会真惹了大麻烦吧。白须老头心下暗想,随后道:“若是如此,那倒是一场误会了,三位姑娘还是进议事厅详谈吧。”

    欧阳月一笑:“老人家客气了,咱们都没有恶意,自然要坐下详谈解决误会了,请。”

    “请!”白须老头眸子在欧阳月身上停留,也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相继进了村庄右侧一间大房之中,其它的村民倒是有些发愣,这,村长怎么对这三人这么客气啊,村长可不是这么容易相信人的吧?众人疑惑皆奔进去,不一会这议事大厅便挤满了人,大厅主位自然是那白须老头,左下首乃欧阳月,冬雪持剑挟持大山立于一侧,春草待在另一边上,其它的位置却被这里的村已挤满了,大厅中立即散发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白须老头笑道:“既然是误会,这位小姐不如先放了大山吧,这孩子就是冲动了些,但是人并不坏,你们这样怕也吓到他了,咱们和和气气的谈不是更好。”

    欧阳月也笑道:“老汉应该是这村子的村长,应该也是能说上话的第一人吧,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与大家和谈的想法,但是小女子胆子小,咱们和谈总得有能互相令对方忌惮的东西才行吧。我若是放了这位大山兄弟,你这村里的人将我们围住反绑我们,我们到时候不是连哭都不能哭了,老村长您是个明白人,应该明白我们的难处,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大家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伤害大山兄弟的。”

    村长望着欧阳月,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子,道:“只不这你现在挟持着大山,也无法令我们相信你们并非出于恶意吧。”

    欧阳月似笑非笑道:“村长恐怕你有一点说错了,一我们进入山中之时,是你这些村民不分清红皂白围攻我们,我们出于自保这才反击,并且挟持大山做人质,避免无谓的争斗,你的村民除了被我与姐妹打的瘀青,并无大伤痕,足可见我们动机并无不纯。二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保我们平安离开,大山自然平安回来,这对你们村子有什么不利之处?咱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耽误谁,也算不上什么仇敌不是?”

    村长抚着长须,笑着点头:“这位小姐说的很是,只不过你们有所不知道,我们这村子在外有个敌人,这敌人曾经几次三翻想出各种毒计要害我这些村民,怎知你们不会是他们派来的呢。若是这么放你们离开,才会是对我村民最大的威胁。”

    欧阳月笑容浅了一些:“村长这意思是我们谈不拢了?”

    村长摇遥头:“倒也不是,只是你得给我们村民一些观察你们的机会,这才好判定你们到底是不是敌人。”

    春草却不满道:“这要观察到什么时候,一天也是你们,一个月也是你们,更甚至一年十年,难道我们要老死在这里吗,岂不是耽误我们正事。”

    欧阳月笑望着村长:“村长果然是村长,就是跟这些冲锋陷阵的村民不一样,果然是聪明啊。你知我们是京城来的,想用我们来对付你口中的狗官吗。”

    村长神色彻底一愣,不可置信望着欧阳月一眼,半晌后才叹息一声道:“这位小姐才智果然非比常人,不过这样短的时间交谈,你就点出我的心事,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你说的没错,我却有这个目的。”

    欧阳月“噢”了一声,眸子扫了下挤在大厅的村民们,看着她们衣衫破烂,几乎没有一人穿着一件完好的衣服,便连那白须老村长,也在衣摆下有块难以察觉的补丁,可以想象这里的村民过的多么艰辛了,欧阳月微微勾了下唇:“村长果然是村长,心到底比旁边人来的阴险的多了,本来我见这村民过的这么艰辛,力所能及帮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村长却一直不对我说实话,还想借机利用,不顾我们姐妹三人死活,这可就说不过去了,换成是谁心中怕也不舒服吧。村长让我如何帮忙呢。”

    村长眸子微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才道:“实不相瞒,本来我们村子在这山中生活,与世无争,过的还算富裕也很和乐,但是十几年前在山间救了个与家仆走散的人,灾难却降临了。我们村民十分质朴又很善良,对他掏心掏肺的照顾,他也表现的十分感激,与村民们相处的就似一家人一般,渐渐也知道了村子里的一些秘密。后来这人自称外面还有家人,怕她们担心便告辞离开了,没过多久他派人送给我们一些东西当谢礼,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更相熟了,谁知道他却是包藏祸心,看中了村中的宝物,有一夜竟然想趁着夜色偷袭村子想强抢了宝物。好在当时有一户人家刚刚出山打猎,回来之时发现了异样,立即通知我村里,我们奋力反抗这才躲过一场灾难,可就是如此村中也损失惨重。而至从那以后这人便几次三番想尽各种办法要剿了村子,不过村子建在山间,他们进攻不易,所以这么些年村子虽然有损伤,大家过的很艰苦,那恶人却一直没有办法制住我们。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一见到你们,会这么冲动的原因了,他们以为你们又是那人派来使计的,自然想先制住你们,这才发生了误会。”

    “村长,你为什么跟她们说这些事,她们很明显就是那狗官派来的,她们这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定已经在计划什么毒计了。”

    “是啊村长,不能放过她们。”

    “对对对,先制住她们,再做打算!”村民纷纷议论起来,村长当下一摆手,她们又停了嘴。

    欧阳月微微挑着眉,在那几个说话人面上扫了一下,接着望向村长:“这人,也是村民国中的狗官叫什么,哪里人士,现是几品官?”

    “那狗官就叫狗官嘛。”

    “对,他叫红贱狗,很贱很贱和狗,爷爷说的。”突然一个小孩子咬着手指头也插话进来,欧阳月一听不禁笑出了声,就在白须老头身侧突然钻出来一个圆润可爱,眸子若琉璃般透明的可爱小男孩,他话一落,倒是将村长弄了个大红脸,他轻咳一声:“小潮别胡说。”

    叫小潮的小男孩眨巴着眼睛,疑惑望着村长:“这是爷爷说的嘛,那个红贱狗很贱很贱的,又很坏,姐姐真有办法帮助我们打败他吗?”小潮歪着头,一脸的期盼,身子也都闪了过来,欧阳月却发现这小男孩只穿了一件很单薄,在双腿胳膊处都有补丁的衣服,这村子里竟然连村长的孙子都生活的这么惨,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果然被迫害的可以啊。

    欧阳月眸子微微一转,笑望着小潮:“姐姐不是不帮,只是能力有限啊,再说我与你们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小潮“噔噔噔”跑过来,大大的眼睛望着欧阳月:“那我认姐姐当我亲姐姐就不可以了吗,那样我们是亲戚,姐姐会有办法帮我们了吧。”小潮面色纯正无邪,却十分机智,欧阳月嘴角微微勾大,倒是笑望起村长来。

    村长抚着长须,细细思索着:“若是小姐你对我们村中无恶意,又能帮我们解决这个大麻烦,这自然是可以的。”

    “村长,这怎么行,这人来历不明,若是第二个狗官怎么办。”

    “是啊,村长,我不同意,这样轻易信任她们,若是狗官派来的呢。”

    “对,不能这么信过她们,这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村长要三思啊。”

    欧阳月却是捏了捏小潮没几两肉的面颊,说道:“那么便先解决了那个线贱狗之后,你们再决定吧,只是你们现在不给予我信任,到时候我要的,可就不仅仅是一路畅通了。”

    “看,她果然有着别的目的。”

    “没错,果然不怀好意。”

    欧阳月笑道:“你们说的没错,到时候我为你们解决了红贱狗,我要的便是你们这个村子,你们全部纳入我手下,不过相对的我会让你们生活的更好,供你们吃喝,让你们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孩子们可以像富人家公子那样学习知识,女人们可以相夫教子并且学习女红等一技之长。年轻壮小子们可以学习武功等本事,就是再有一个红贱狗,你们也不会处于背动。前提是,你们得听我的发号司令。”

    本来正准备对欧阳月进行怒斥的村民们,面上突然一变,有些还保持着微张着嘴巴的呆愣表情,还是小潮眨着大眼睛,突然问道:“姐姐,你……你真的能让小潮像城里孩子那样读书吗?”

    “当然,我从来不说慌,说到定然会做到。”

    “你真的能让我学习女子的一技之长?”一个年轻的女子也道。

    “说到做到。”

    大山站在旁边也不禁问出声来:“那个……我,我也能学武,再不怕狗官,我能打败你吗?”

    欧阳月似笑非笑起来,冬雪手上剑却是一紧:“想打败小姐,你早一百年呢,学了武功也只有输的份,你若敢心存歹意,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山却是紧紧盯着欧阳月,后者道:“这个吗,也得看你自己的悟性与天贼,你之前耍的那几下,最多只能说你有点力气,学起武功,可有的苦头可吃呢。”

    “不怕,我不怕,只要能学了本事报仇,我什么都苦都愿意吃。”大山眸中却闪烁着一丝泪光,不知道想到什么,眸中更加愤怒,双拳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直冒,欧阳月虽有些好奇,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

    “村长,怎么样……”

    “呸,你在这里给了这么大的保证,还不是想骗取我们的信任罢了,你如何能保证之后的事情会照你说的办,再说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有什么本事替我们报仇处置了那狗官,想给我们下迷汤,我们才不吃你这套。”人群中那面容阴冷的男人走出来,望着欧阳月的眸子也散发着冷意,欧阳月眯眼望着他。从一开始,这人就对她极为不友善,每次在她掌控到这些村民的心理之时,他定然会跳出来泼她们冷水。

    果然听这人一说完,村民纷纷议论出声。

    “是啊,你现在只是空口白话,根本不能保证什么,我们要怎么相信你,你会不会是狗官派来的骗子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说的没错,我们可不想放虎归山,你到底是谁。”

    欧阳月淡淡望着那面容阴冷之人,说道:“村民们为了解决生计,费尽心力要向狗官报仇,怎么你却一直泼冷水。”欧阳月站起身来,走向那阴面男子道,“按正常人的心理,有了一丝希望,他们只会高兴的配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我又是何意呢。你们怀疑我是狗官的人,我同样也能怀疑你是叛徒。”

    “你胡说,我与那狗官不共戴天,怎么会与他有关系!”阴面男子立即怒喝出声,望着欧阳月的眸子更加阴冷。

    欧阳月一摊手:“噢,那可能是我误会你了,我只是觉得在我能帮助你们的时候,你不停的否认我,实在不正常。你们说不能信任我,那又如何?别忘记了,现在求到我头上的是你们,我帮你们是心意,不帮你们是正常,我没有那个义务,而且我若是想走,没有谁能拦的住我。”

    欧阳月身子突然一转,抱起小潮,手上轻轻环起小潮的脖子,小潮只感觉脖子上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竟然还舒服的眯起眼睛,却是看的大厅中人都惊了起来。

    “你敢,快放下小潮。”

    “这位小姐,你稍安毋躁,请不要伤害小潮,咱们一切都好说,你要出山我们也可以放你出山,你要冷静,冷静啊。”村长再也不能淡定了,“噌”的站起身急切的道,眸子都红了。

    “快放下小潮,我要跟你拼了!”

    “快放人,快放人。”

    “快放人!”

    “……”

    大厅一道道震耳之声向欧阳月喊去,欧阳月却面带笑容,抱着小潮坐下身,只是那手却没从小潮脖子上收回,只是冷淡的望着屋中之人,那些人的叫喊声渐渐停下,他们总算意识到,现在欧阳月手上有两个人质,大山和小潮,这两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意义非凡。只是他们收了声,望着欧阳月的眸子依旧十分不友善。

    村长吓的直冒冷汗,微微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僵硬的笑着:“小姐请你见谅,刘二他就是那个脾气,她并不是有意针对你,只是我们这村民实在被狗官坑害的怕了,我以一村之长保证,如果你能帮我们除掉狗官,之后还能帮我们过上你说的生活,这个村子便是你的了。”

    还有些村民想要开口指责,但看着欧阳月手上的人质,再想想欧阳月的保证,也不禁闭上嘴。他们必竟只是凡人,能过的更好,他们为什么要否决,那不正是他们要的生活吗。只不过是换一个人领导罢了,其实对他们并没有差别。

    就像世代历代朝庭更换,对于百姓来说不过是换个皇上罢了,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谁又管皇上是谁呢。

    欧阳月点点头,摸了摸小潮的脸:“大家也不用紧张,我只是告诉你们,我会坐下与你们谈,是出于真心帮你们,我并不是被逼无奈进村,我若想,自然能杀出一条血路去。咱们现在是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的,你们不需要防备我,猜测我的身份与目的,只要知道我是能帮助你们的人即可。”欧阳月望着村长道,“不知道你们口中的狗官到底是何身份,为何这样的嚣张,敢哪些对付你们。”

    村长叹息一声:“这狗官我们都喜欢叫红狗子,他不过是一个七品官,在京城这种官职恐怕都入不了小姐的眼,但在我们这地方之中,他却是土皇上,可以称雄称霸。而他敢这么嚣张,据说他有一个女儿嫁到京城一个大官人家,过的十分富足权势的生活。”

    “是啊,听说那还是征关大将军,十分有名的,她那女儿十分得将军的宠,还生了一个女儿。”

    “对!他也是因为她女儿嫁了个大将军,这才有了外送的到一方的机会,他因此就嚣张起来,为恶乡里。”

    欧阳月眉头不禁一挑:“你们刚才说他叫红贱狗,那这狗官就姓红了?”

    “对,是姓红,这名字也不多见,打死我们也永远记得。”

    欧阳月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眸中闪烁一丝诡异的亮度:“这狗官该不会叫红大宝吧。”

    ……

    大厅气氛一变,冲着欧阳月不禁警惕起来,村长立即问道:“小姐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与这狗官是旧识。”

    欧阳月却笑了起来,样子带着几分邪恶:“若说旧识,也可以这么说。”村长连带大厅中的人面色皆是一变,欧阳月声音却有些冷,“不过我与他女儿与外孙女子更熟,你们说吧,想要这红贱狗怎么个死法,我一定帮你们报了这个仇!让他悔不当初!”

    啊?众人一愣,难道这小姐与那贱狗是有旧仇?这可太好了!

    欧阳月眸子阴冷的抚着左手腕的金镯子,她急着出来,还没惩罚欧阳柔,却有人在这等着,她若是再放过,就不是她的个性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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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美人计!

    村长听了欧阳月的话长舒了一口气。

    这村长虽然一直生活在红枫山,很少有机会周游各地,但却是村里学识最好的一个,自然与其它人不可同日而语。他很清楚从见到欧阳月到现在的表现,绝非一般的千金小姐。只见她一身灰衣静坐,样子却是说不出的恬静,面上精致却透着英姿,想到之前她手持小潮时的俐落手法,真是静若处子、动若狡兔,他没见过有这种奇异搭配却自得一番气质的女子。恐怕正是书本上常写到那些赞美女子的诗词,刚够赞扬她吧。

    那是一种他也说不出的直觉,这个女子看着瘦弱,却是能救他们的人。当听到欧阳月认识红大宝时,他整个心都快跳出来了。这样的女子能救他们,同样能毁了他们啊。看着欧阳月面露出的冷意,他才彻底呼出一口气。摆手道:“去准备些东西,今天我要好好招待小姐。”

    “好咧村长。”村民听到欧阳月的保证,虽然对她夸下那等海口还心存怀疑,但是对于那种生活的向往,还是是令他们对欧阳月很友好的。再说欧阳月已经答应她们对付红大宝,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是友非敌了,面上都露出质朴真诚的笑容。

    欧阳月眸子弯弯,却看到刘二阴冷的望着他,眼中全是敌意,欧阳月眸子微敛,并没有说什么。她带着冬雪、春草跟着村长过往村长的住处,小潮则是跟在欧阳月身侧,小腿快速奔着,屁颠屁颠的一路跟着。

    村长的房间可比想象中简陋的多了,只有一些应急的物件摆设,床、桌、椅、置物架这些还是简略了呢。应该说一张掉了漆的缺了顶的木床,断了一截腿用砖块垫角的桌子,以及分明是后搭并不配套的椅子,还有摞着几本书,几件补丁外露的衣服的置物架,村长身上这件衣服比置物架上的衣服明显好多了。欧阳月微微皱眉:“虽然有些冒昧,不过红大宝欺压村民前,村长也过的这样生活吗?”

    村长摇头一笑:“怎么可能呢。小姐你之前也听说了,村中有着一样红大宝窥探的宝贝,我们这村子原本不能说是十分富有,但却能保村民自给自足,衣食无缺。村中与红大宝抗争了十几年,若是没有些家底如何能撑到这个时候,这些年来已经快耗光村中的财力与意志了。”

    欧阳月微微点头,这种事她能想象的到,此时外面已有一中年妇女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只有一盘干炒青菜,只有零星几个油星,小潮却是眼睛发亮的盯着那盘菜,却规据的静静坐在桌边,一脸羡慕的望着欧阳月。显然这个应该也算是好菜了?另外则是碗汤,汤中也是几滴油花飘动,但一只鸡头赫然冒头,小潮眼睛一瞪,困难的吞咽了一记。那妇人随后又端来几碗粥饭,便退了出去,临去前似乎也颇有流恋的看了眼桌上的茶肴。

    欧阳月顿时僵在原位上,老村长笑道:“村中实在没有什么下口的菜食,这些粗鄙东西,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欧阳月看着桌上的东西,说实话她还真没什么食欲,小潮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欧阳月:“姐姐不吃吗?”明明一脸馋猫样,却不肯先动筷,村长也笑望着欧阳月,一双老眼闪烁着一丝精光。

    欧阳月叹息一声,挟起一只野青菜放在口中咬了咬,春草却在一边倒抽了一口气。

    欧阳月这将军府嫡小姐,虽然不得老宁氏、宁氏的宠爱,可是仗着欧阳志德的宠爱,宁氏还不敢在饭食上克扣欧阳月,便是连府中最下等的下人也比这里吃的好,春草看着欧阳月用食,有些受惊的瞪大眼睛。那冬雪却面色平静,看到欧阳月真的吃,也略微吃惊,京城得宠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娇惯着长大,这若换成其它的京城贵小姐,恐怕得生气的将菜都掀了,小姐果然非寻常小姐可比,这入乡随俗的适应力,便连她都十分佩服。

    看那老村长望着欧阳月的眸光更加柔和了。

    欧阳月面上不变,嘴中却感觉这有些食不知味,小潮睁大眼睛看着她,欧阳月伸起筷子将汤碗中的鸡头挟到小潮的碗中,小潮一愣,接着有些笨拙要将鸡头挟出来:“姐姐你吃。”

    欧阳月却是筷子一压,小潮筷中的鸡头又落在自己碗中,欧阳月道:“姐姐并不饿,小潮你吃吧。”

    小潮却是询问的望着村长,村长笑着点头,小潮立即欢呼一声,伸出小手抓起鸡头便往嘴中塞,吃的面上直犯享受的神情。

    欧阳月道:“村长不要见怪,我现在确实并不饿。”村长笑着摇摇头,欧阳月能用下已是对他们的肯定了,村长何尝不知道这些东西与外面馆子的山珍海味根本无法比较呢,欧阳月却问道,“不知道小潮的父母呢,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

    村长神态明显一变,身子微僵,欧阳月眸子微闪:“若是不方便不说也没关系的。”

    村长叹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山的亲人就是当初在外守猎,凑巧赶回来碰到红大宝攻山的人,当时为了给村民自救的时间,他们都死了。”说着村长面露悲伤,“而小潮的父母也在他生下来没多久,就与村民出去抗敌,死在红大宝的手里。”

    欧阳月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欧阳月发现现在这山里以老人孩子妇女居多,壮汉略少,看来这些年来与红大宝争斗,让这村子壮丁接连流失,情况有些惨重。村长摇头叹息道:“村子生活越发艰苦,男丁相继离开,村里的民心也快消失光了。若不是小姐你过来,收拢了他们暂时的安心,村子就危险了。”

    欧阳月微愣,面露疑惑:“村长何出此言?”

    “村中已经有人受不住,想要放弃抵抗。之前村民已经在一起商讨过,不行便将宝物给红大宝,到底他们是官、我们是民,抗争了这么多年,我们只是越来越凄惨,任谁也难以再坚持了。”村长摇摇头,一瞬间面露悲凄,身为一村之长本是带着村民致富,现在却让他孙子连吃到点油星菜都欢呼雀跃,他的心比针扎的还要疼。

    欧阳月却不赞同:“请恕我直言,你们便是服软了,将东西交给了红大宝。以他当年忘恩负义的品性,恐怕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更何况这些年来你们与红大宝抗争,你们得不了好,对红大宝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我想这红大宝绝不是宽肚之人,到时候你们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只会更加无所顾忌,恐怕到时候会比现在惨多了。”

    村长连连点头:“就是小姐说的这个理,大家伙也明白,可是现在生活实在太累,倒不如冒险试试,说不定红大宝拿到东西真会放过我们。即使我极力反对,也无人愿意听从我的劝说。”欧阳月进入村子看到的一切确实能够理解村民迫切想要改善现状的想法,所以便连她的承诺,他们即使感觉不可靠,却能选择相信,红大宝若是这时候抛出橄榄枝,怕是这村民就彻底散了吧。欧阳月眸子微闪,不知道想到什么,面露深思。

    村长已入下碗筷,说到这些,他已没了胃口:“我看我还是带小姐去看看一直让红大宝窥探的东西吧。”

    欧阳月点头站起身,冲着春草道:“春草你好好伺候小潮用膳,我与村长去去就来。”说完连冬雪也没带,便跟着村长离开了,接着村长从村庄向后绕去,转了几圈来到一处野林间,两人又行一段路,最后村长在一处山间转了一圈,然后在一个不起眼的石头上按了几下,接着山石缓缓挪动,不一会竟然露出一个两人高的山洞来,欧阳心中微惊,没想到这村子还有这样藏身之所。

    与村长步行进入,这山洞宽约一人半身并不显得拥挤,又行了一会,村长突然道:“到了。”

    欧阳月扬眉望去,却是一惊:“这里,便是红大宝要的宝物!”

    村长点头:“正是,但是红大宝当初也只是从村民中得知村中有宝物,若时真看到,他恐怕没有耐心与我们周旋这么久,早就不计代价抢进山中了。”

    欧阳月心中惊意已退,望着村长道:“我怎么感觉突然惹了个大麻烦呢。”

    老村长却笑道:“小姐是真正的能者,而且眼光深远,这山洞的出入只是村里每界村长世代相传的,我还记得当时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吓的坐在地上,小姐却而不改色,真是我辈无法比较的。”

    “这般的隐秘,红大宝又是何得知的?”欧阳直皱眉。

    老村长叹息:“也是天意吧,当初村民不对他设防,他们虽不知道村中宝物究竟为何,却知道养活我村落可保村子世代富足,随后红大宝再难打探到确切消息,这才想下了黑手攻了村子再说,这才与村子交恶的。”

    欧阳月望着山中之物,不禁感慨。

    这些个东西便是京城中那些名望的贵族看了也要动心的,却见山洞地上一片大颗人参,放眼望去最小的都有一二百年,最大的甚至超过千年余年,这人参可是救命的东西,京城哪个贵族家不存储一支。只不过五百年以上的人参,却是可遇不可求,而放眼望去,这山洞起码十颗以上千年人参,五百更多些,百年人参起码几十颗。

    若说价值,便是拿一颗百年人参,也够这村民好吃好喝过半月有余,这可真是价值连城啊。

    “村长说这个山洞,只有每代村长代代相传才能知道的秘密,外人真的无法探知吗?”

    村长却迟疑了下:“应该是没有的。”

    欧阳月沉吟了下:“那麻烦村长将这些年来与红大宝抗争的经过,村民的转变、死伤都说来与我听听吧,还有红大宝府中人员,他这些年里做过什么大事,都要事无巨细说来与我听听。”

    “那咱们出去说吧。”村长点点头,两人迅速离开山洞,欧阳月没看村长如何让山洞恢复原样,只是眯眼望着这山洞周围的环境,眸子里若有所思。

    翌日一早,欧阳月带着冬雪出山,春草留在红枫山中,一为是让村民放心,二欧阳月还另有它意。

    出了红枫山再走约两里路到了临近的县镇子,这个县的名叫山边县,周边有十大村子。这里的县官还算有些实权,再往上一层便是洲郡,不过这山边县因为两边环山,交通不是特别便利,油水自然就少,真正有背景的官员不会来这里,没有实力与背景的还无法胜任,所以倒是便宜了红大宝,让他成了这里的土皇帝。

    欧阳月先带着冬雪来到山边县最好的一个衣铺,选购了两套衣服,她与冬雪一人一件,便在街上闲逛起来,顿时引起街上行人驻足观望。

    欧阳月虽年仅十二岁,在京城虽有丑名,却是因为欧阳柔当初的设计陷害,与她本身相貌并无关系。却见她纤眉似山,不画而黛,眼若星辰,璀璨生辉。鼻若琼山,挺直秀丽,唇若朱砂,不点而红。面白如雪,肌肤透着健康透亮的光泽,五官搭配起来更是精致非常。现一身白锦衫,姿态若仙,腰间以红绸系起,显得腰姿不盈一握,每每连抬莲步,都好似将腰姿扭成最柔软的弧度,引得男男女女凝望。只不过男子皆是眼含神往,女子却是满眼愤怒。

    而欧阳月身边的冬雪,她面貌清冷,却自成一派冷艳之姿,一身浅蓝锦衣,衬得她体态匀称,姿态潇洒,虽不如欧阳月美丽动人,气势却也不输前者。

    这山边县说白了,就是一个被偏远村落聚环而成的地方,在周边的十大村子里,这里是日常交流的重要之地,但在一些贵人眼中却根本不屑一顾。这样的地方能出一两个村花已是幸事,他们何曾见过欧阳月与冬雪这样气质不凡又面容出众的女子呢,不禁有些看直了眼睛。尤其山边县最在的祥和酒楼上,一又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欧阳月的身影,根本挪不开视线。

    今天正巧赶上山边县五天一次的大集市,街上两排都摆放着摊位,有卖菜、卖肉、卖猎物的,还有些女人家的胭脂水粉等物,欧阳月在京城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这些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睛。然而她却与冬雪十分兴质勃勃的逛着,足足逛了半条街,两人感觉有些累了,这才停在祥和酒楼准备休息。

    只是欧阳月这才刚一踏入酒楼中,后面就呼啦啦跟了一群紧随她的男子,欧阳月站在大厅之中细细打量,并不在意后面的人,扫了一眼向小二问道:“给我准备一间雅间,然后将你们酒楼最好的菜都端上来吧。”

    “哎……哎,好好,客官请稍等。”那小二怔愣了一下,眸子还在欧阳月身上转了一圈,这才醒过神来要去准备。

    这时二楼走下一个身着蓝短褂的男子,那男子样貌十分普通,望着欧阳月眸子却沉了一记,走过来笑道:“这位小姐,这祥和酒楼每到了这个时间却不好订房间的。”

    欧阳月疑惑望着小二,皱眉道:“刚才这小二哥没说房满了。”

    那男子却是厉眼扫了小二一眼:“祥和酒楼二楼房间不算多,往往都给事先预订的客人,这位小姐怕是来晚了,是不是啊小二。”

    那小二被男子一看,惊了下,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请客官见谅,小人这是忙糊涂了,之前楼上确实有一个空房间,不过那房客人刚到,我却给忙忘了,真是抱歉。”

    欧阳月立即面露难色:“难道我们要在大厅用膳,我可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观看着,实在倒胃口。”

    那蓝衣男子立即说道:“若是小姐不嫌弃,不如到二楼我家公子的房间,我家公子很喜欢祥和酒楼的头牌菜,这祥和酒楼一直有一个专属房间,房间摆设十分清雅,定不会被人打扰的。”

    欧阳月有些为难,冬雪却冷声道:“小姐,咱们此次出行是有要事要办的,随便吃些东西就走吧,若是久留耽误办正经事就不好了。”

    欧阳月微微点头,正要说话,那蓝衣男子又道:“两位小姐请放心,我家公子一向最乐善好施,两位小姐若是遇到什么难处直接与我家主子说,到时候定然能帮到你们,这还不耽误两位小姐用膳,和乐而不为呢。”

    欧阳月立即欢喜的点头:“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冬雪我们还是先用些东西吧,刚才我逛街腿都有些软了,我可不想连用膳还影响心情。”

    冬雪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欧阳月立即冲蓝衣男子道:“那你带路吧,我们便去你主子房间用膳。”

    蓝衣男子看着欧阳月那毫无防备的脸,面上闪过丝阴笑,欧阳月与这蓝衣男子直接上了二楼最里间的包厢,蓝衣男子拉开房门,却见那窗前站着一人,此时午阳微微洒进来,照在那人身上,欧阳月看不清他样貌,只大概看到一个身着白衣中等身材的男子背身而立,好似才听到声音,突然转过头,看到欧阳月已踏入房门。立即十分有礼的一抱拳:“两位小姐安好。”

    此时欧阳月才看清这人的样貌,此人面容很白,样貌也能算上一分俊秀,只是他眸子闪烁游移,看着就不像好人,并且眼窝深陷,看着就像是个时常风花雪月,肾功能已经抗议的那类人。而这人此还学着人附庸风雅,“唰”的打开一把折扇,扇面上风水花面倒也颇有情调,只不过现在已入秋,这时候打扇便有些不合时宜。而且欧阳月是见过冷采文那扇子狂的,比起冷采文的风姿,这人根本什么也不是。

    “两位小姐有礼了,快请入座吧。”白衣男面上扯出一抹笑痕,却显得他眼神更加闪烁不怀好意,欧阳月却好似被他风姿所迷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行礼:“多谢公子邀请,小女有礼了。”

    “小姐哪里的话,快快请坐吧。”

    欧阳月面容腼腆,轻移莲步,腰姿软软扭起,白衣男眸子一直,眸子定在欧阳月腰间便挪不开了,喉咙咕噜吞咽一声,欧阳月眼露嘲讽,却柔声道:“听说公子乃是这祥和酒楼的常客呢,这祥和酒楼生意很好,我今日都订不到雅间,公子却在这里有个专属房间,想来身份定是不凡,小女子不知是否有幸得知公子的大名呢?”

    白衣男子勾唇一笑,面露柔和表情,这是他一惯收服女人惯用的招术,笑道:“看小姐气质穿着,却不像是本地的人,不然应该知晓本公子名号,本公子乃这山边县县老爷的公子,红学天。”

    “咦,竟然是这县衙的公子,小女子真是失敬了。”欧阳月立即低身要行礼,那红学天却已伸手要来扶起,“小姐客气什么,咱们相识便是朋友,朋友之间何为客套呢,多见外。”

    欧阳月却微侧着身子,不着痕迹躲过红学天的色手,面露一丝羞意:“红公子乃县老爷的公子,却不是小女子这样的人可以高攀的,小姐怎么当的起您的朋友。”

    “哎,这是什么话,我说是就说,小姐再这样客气,我可要生气了。”红学天面露一丝恼怒,立即让欧阳月闭上嘴巴,有些委屈的望着红学天,却见那柔美的面容,眸子微微闪动,更像是星辰坠落,真是美的胜收,红学天微抽着冷气。他活了这么多年,玩过的女人也不知道多少,这女人却是光看个背影就令他无比兴奋,更没想到近看之下,更是勾的人心痒痒的很,他真恨不得当场便压了这女人办事。

    只不过红学天惯喜欢先与女子缠玩一番,自然知道刚认识欧阳月,若是这么做,定要吓坏了美人,他可是斯文君子,这种事他万万不会做的:“还没问小姐芳名。”

    欧阳月轻柔的道,有些扭捏:“小女子姓宁,名桃花。”

    “桃花,好名字,真是好名字。看小姐面若桃花,这名字实在太配你了。”红学天念叨了一句,摇头晃脑道。

    “真是让公子笑话了。”欧阳月轻笑一记,心想,反正都要取个假名字,不如先用老宁氏闺名应应急吧,反正到时候若是计划失败,让这红学天找老宁氏,说不定更有意思。这么想着,欧阳月不禁轻笑起来,她嘴角微勾,面若红霞,更显得娇俏无比,妩媚动人,红学天看着倒抽一口气,他可是快被这宁桃花勾的挺不住了。

    “噢,看宁小姐这样子,可不像是本镇的人呢,不知是哪里人士呢。”红学天只能找些话题转移视线,只是那眸子望着欧阳月,恨不得眼神就能扒光她衣服一般。

    冬雪在一边看着,双拳微握,她看着这红学天色眯眯的样子,都快忍不住上前打他一顿了。怪不得是欺压乡林的狗官儿子,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不过她却没想到小姐,竟然对视红学天的眼神视若无物,而且装着娇俏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要不是知道小姐真实品性,她真以为小姐以前就做过这种事呢,便连她都佩服小姐的演技,好的没话说啊。

    欧阳月面中闪过丝凄然:“不瞒公子,小女子本是京城人士,谁知家人遭人暗害,只有我逃出来了。现在小女子没有照拂之人,行路十分艰难,看着这里民风纯朴,便有意定居在此。没想到小女子这样幸运,才刚出来寻找宅院,便碰到县官老爷家的公子,就是不知道红公子能否帮小女子这个忙呢。”

    红学天一听却是面露喜色,说实在的,之前欧阳月身上气度与样貌,确实十分的勾人。可是他并不傻,虽说这山边县交通不是很便利,但也偶会有京城或各大洲郡那些名门夫人小姐偶经此路,红学天也见过不少贵女,那一个个都是十分傲慢的。勾人虽是勾人,只不过他还知道那些人是他碰不得的。可比起那些骄傲的千金小姐们,这宁桃花不论气度样貌都更上一层楼,他心中虽然已经急不可耐的想推倒这宁桃花,但是还在有色心没色胆的阶段。他可不敢惹了大麻烦,在这山边县他们是土皇帝,出了这里却不够看的。

    谁知道这宁桃花竟然是无父无母,又无所护之人,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吗。但这宁桃花一人,顶他加上他爹那二十几个妾室了,红学天眸子滴溜转动,已经望着欧阳月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来。

    欧阳月面上微羞,垂下的眸子掩去冷意,却弱声道:“若是红公子有难处,不能帮到桃花,桃花也不会勉强红公子的。”

    红学天却是一愣:“不不不,这种小事算什么麻烦,你放心,我传话下去,一刻钟就能给你找到个满意的住处。红某虽然财势有限,但只要在这山边县,我定能保宁小姐依食无忧,生活富足的。”

    欧阳月面上一惊,微微咬着唇,微微扭着手指头:“可是桃花此行出来盘缠带的不足,恐怕没有太多的银钱付房钱,怎么好一而再的麻烦宁公子呢。这让桃花心于不安啊。”

    “噗通。”红学天突然身子一矮,便跪在欧阳月面前,欧阳月一愣,那红学天却已伸出手要拉欧阳月的手,欧阳月状若受惊,立即被冬雪在怀中。

    红学天本心存恼意,但看到冬雪清冷的表情,以及冷艳的五官强压心中不快。心中却想,果然是京城出来的千金小姐,便是身边的丫环都气质不俗,而且生的白白净净颇有风姿,等到他拿下这个宁桃花,到时候也定饶不了这个冷面丫环。

    红学天突然抬头望向欧阳月,一脸诚恳道:“宁小姐,请恕在下无礼,其实宁小姐之前在街上游逛之时,在下便已注意到宁小姐了。宁小姐绝美之貌、绝世之姿,都让学天感觉深深震憾,便只是一眼,都仿若万年。从刚才开始,学天便认定了宁小姐乃学天必生的真爱,学天这压不下心中的期盼,这才冒然请了宁小姐上楼。学天虽与宁小姐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这短暂的时间相处,学天却更加肯定了,宁小姐便是学天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追寻,却不得的,今生注定的女子。学天大胆向宁小姐表白,还请宁小姐给学天一个机会,让我们有更多的相处机会,学天愿意为宁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请宁小姐给学天一个赢得你芳心的机会吧。”

    欧阳月受惊的微微退了步子,冬雪却冷喝出声:“你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敢调戏我家小姐。”

    红学天摇着头:“不,这绝不是调戏,这是学天发自内心的期盼,学天实在无法压抑对宁小姐的爱,所以这才斗胆大声示爱。宁小姐,学天并无恶意,但是情到浓时,学天却是控制不住啊。宁小姐若是不答应学天的请求,学天宁可从这里跳下去!”红学天突然站起身来,冲着一边的蓝衣男子使了个眼神,然后快步向窗口奔去。

    那蓝衣男子立即惊呼出声:“公子不要啊,公子你不要想不开。宁小姐又没说不答应,您先冷静下来。公子你学富五车,才貌双全,再加上痴心一片,什么样的女子不会拜倒在你脚下。宁小姐她出身京城,见多识广,更会认识到公子的优秀之处,公子你再给宁小姐些考虑的时间吧,你这样冲动跳下去,若是受了伤,到时候宁小姐反而会十分伤心的。公子你忍心宁小姐为你伤心落泪吗。”

    红学天一脸凄然的转头望向欧阳月:“宁小姐,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欧阳月看着红学天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能让她想大笑的情况确实不多,她却不得不承认这红学天确实有几分演戏的本事,若是在现代,这红学天肯定是个演话剧的好手啊。看看他与那蓝衣手下唱作俱佳的一通表演,硬是把一个优秀郎儿演成一个苦情戏下的男主角,实在挺令人发笑的。

    不过这红学天长相不差,又是这山边县的土皇上红大宝的儿子,也算的上是土太子,想之前在楼下订房间的是时候,蓝衣男子一个眼神便立即让小二改口。这若换成其它的普通女子,定要被红学天这深情款款的样子骗了吧。却不知道红学天这一招对多少女人使过了,看他眸中已闪烁得意,显然这表演恐怕没失败过。

    欧阳月自然也要配合一二,她微微推开冬雪,面露心疼之色:“红公子你这是何苦呢,桃花是被人迫害至此,若是桃花与你在一起,为红公子惹来麻烦,那就不是桃花所愿了。”望着红学天,似乎感动,又似不舍,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冬雪微微挑眉,看着红学天再望着欧阳月,她微微抽着嘴角,她怎么感觉小姐演上瘾了呢?

    “不,我不怕,宁小姐你放心吧,只要你倾付真心,学天定不会负你,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定不会让你仇家找到你的。”红学天激动的要走过来拉住欧阳月的手。

    欧阳月却一转拉拉住冬雪:“可是……”她面露犹豫,最后还是咬牙摇头道,“红公子希望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思考,明天清晨我们再在祥和酒楼见面吧,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对不起……”说完拉着冬雪便跑开了。

    红学天伸手正要拉人,心中却暗恨了一记,他本以为今天就能搞定这宁桃花呢,没想到还要耽误一天,不过想着宁桃花离去时的表情,那娇美柔弱又不舍的样子,就算再等一天也值得了。

    这时候却从外面急奔进来一男子,男子身着灰衫,看到红学天松了一口道:“少爷您快回去吧,老爷正在府中等您呢,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

    红学天皱着眉:“爹又有什么事,难道又看上哪个小娘子,让我去骗来吗,他都多大年纪了,竟然还天天想着风花雪月的,他动的起来吗。”

    那灰衣人面露尴尬,却道:“听说是红枫村传来消息了,老爷让您快些回去。”

    “红枫村?噢,那快些回去吧。”只是离开之时,红学天却冲着屋子咂咂嘴,明天他定要拿下宁桃花,现在想想就兴奋的不行。

    祥和酒楼外,冬雪却面色怪异的望着欧阳月:“小姐你……”

    欧阳月转头望着她:“你想说什么?”

    冬雪不知如何说,想了想才道:“小姐怎么用老夫人的闺名,而且叫的十分上口,似乎还很开心,奴婢总感觉怪怪的。”

    欧阳月却笑道:“这有什么怪的,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冬雪微愣,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奴婢不觉得哪里有趣。”

    欧阳月叹息道:“你想想看,这红学天回去叫着宁桃花的名字做春梦,不是很有趣吗?”

    冬雪嘴角抽搐,脑中不禁想起那样的画面,欧阳月在她脑中的形象已经根深地固了,所以她想着红学天翻滚在床上不断叫着宁桃花的名字时,不禁呈现的是老宁氏与红学天的滚在床上的画面,冬雪不禁冷的哆嗦一记,恶寒的她,又狠狠抖了一记。

    心想这世上被谁得罪惦记了,也绝对不能被小姐惦记了,小姐那脑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什么样的花花样子都能被她想到。不定什么时候,便要被她恶整一下,这事若是被将军府的老宁氏知道,肯定要气的吐血连连,而且这还没完呢。

    “那小姐明天要来吗?”

    欧阳月勾唇一笑:“冬雪啊,这红枫村我要定了,而这红大宝、红学天既然跟红姨娘还有欧阳柔扯上关系,我就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我要倾覆他们的所有,红姨娘现在在府中没有立足之地,若是连这娘家都被灭了,你绝得她们会变成何样呢?”若不是红姨娘与欧阳柔,她也不会跋山涉水出来,既然被她碰到了,不好好玩玩,怎么行呢。

    而她那个计划,绝对要让红大宝、红学天哭爹喊娘,她已经有些等不及明天了……

    欧阳月与冬雪穿着小路回到红枫山,一回来便立即跟村长进了屋子,不知道在商谈着什么,村民们依旧三三两两笑谈的,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暗潮汹涌,只是人群中却有一双眸子,看着欧阳月与村长进入房间,眸中闪烁,嘴角勾着抹冷笑。

    山边县城门口,此时尘土飞扬,呼啸着骑进三头大马,坐在头马上的男子从头到脚一身的黑,天上斜阳洒下,照在他面处闪过丝冷光,却原来他不止一身黑,面上还带了个铁面具,从头到底只有一双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外露。而男子两侧同样有两名黑衣男子骑着马,他们面色清冷,眉目间不带一丝感情,便是远远望着,都令人胆寒,心中发颤,分明不是善类。

    三人马刚一停下,铁面人身边的手下便立即道:“主人,我们现在要进县,还是先找个房间休息?”

    铁面人微微抬起头,眸子微微扫在街上,声音极为低沉清冷:“先找人。”

    “是,主子。”冷寒微微沉着脸,他实在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追着那女人跑,那女人又有什么好的。害的他们都跑死三匹马了,真是可恨。

    “驾!”冷寒心中虽是不满,却是双腿一颊马肚子,奔进山边县,一路上马奔走而过,镇上的人纷纷躲避,对着冷寒指指点点,他却不在意,凡是客栈酒楼的地方他定要停留查探一番。

    城门口的铁面人眸子却是一敛,那个女人,竟然突然改了路线害他走错路,她最好聪明的别让么快找到,不然到时候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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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劫持,爆怒!

    翌日,欧阳月与冬雪一大早别了红枫山的村民,去往山边县城。

    两人今天并未闲逛,来到祥和酒楼,便直接去往红学天所在的专属包间,包间里红学天与他的蓝衣随从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欧阳月前来,红学天一脸兴奋道:“宁小姐,学天已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之前学天心中还十分忐忑,就怕宁小姐厌弃了学天不来见我了。宁小姐,一天已过,你给学天怎么样的答复呢。”红学天十分期待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微垂着眉眼,有些羞涩道:“桃花也觉得红公子才貌双全,已心生向往,承蒙红公子不弃,桃花自然十分愿意与你白头偕老。”

    “太好了!”红学天眸子明显一亮,起身便向欧阳月奔来,“宁小姐快快来坐,我昨日回去后,也给宁小姐找了几处别院,各个环境清幽,而且布置器物都很齐全,最是适合宁小姐这样的单身女子居住。我看宁小姐先用些东西,随后我们便一起去看看,总共有五处,宁小姐若是都喜欢,我就全为宁小姐买下来好了。”

    红学天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欧阳月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随即一脸感激道:“红公子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桃花真是感激不尽,桃花心中又很不安,桃花真是无以为报。”

    红学天嘴角一勾,露出他自认为很风流的表情:“宁小姐……不,现在我该叫你桃花了,我与桃花你心意相通,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说帮不帮忙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桃花这样说才是太见外了吧,难道桃花你还对我,还心存什么怀疑吗,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的。”

    欧阳月连忙摇头,深深望着红学天:“不,桃花并没有不信任红公子,桃花相信你,桃花一切都听红公子的吩咐就是了。”

    红学天笑容更大:“这就对了,那还红公子、红公子叫的多见外,该叫我学天了,我以后就叫你桃花了。”

    欧阳月面颊微微挤上一丝红润:“学天……”

    ‘恶……’冬雪手微微的抖,嘴角更是抽搐了一下,这绝对不是什么肉麻的事了,她感觉全身发冷,越看小姐这样子越是诡异,她怎么看小姐都不是羞涩,那眼中闪过的幽暗冷光,吓的她心直哆嗦。冬雪不禁望了红学天一眼,他虽然不无辜,但也绝对够倒霉的了,不但是红姨娘的侄子,还敢调戏小姐,冬雪默默摇头叹息。

    那红学天却感觉有人看他,一抬头便看到冬雪眼中划过抹柔意?果然这丫头也对他心有所属,虽然看着比这宁桃花姿色差了一点,贵在气质出众,他不禁想着将这丫头压在身下,泛着冰冷面容的她展现不一样羞意会是如何。

    “吸!”红学天不禁吸了下嘴,冬雪看着那色眯眯的眼睛,眸子闪动,极为冰冷望着后者,红学天却不自知,反倒冲着冬雪亲切一笑,乐的十分开怀。冬雪皱眉,看傻瓜一样看他。

    欧阳月斜眼看了红学天一眼,便隐下神色,红学天已收回视线对随从道:“去,准备些东西,我与宁小姐用过东西再去看别院。”

    “是,公子。”蓝衣人立即下去吩咐,不一会祥和酒楼便上了一桌丰富的饭菜,餐桌上红学天十分热情的招呼着欧阳月,便连冬雪都被叫的坐下一块食用,红学天更是充当了好主人,不停的推荐桌上各色菜品由来,甚至还灌了欧阳月与冬雪各三杯酒。

    一个时辰后,红学天带着欧阳月与冬雪乘着马车,来到山边县边郊。

    那里比起县城里地段更为开阔,两排民庄院整齐的排列,由于这里是边郊,出行路人并不是很多,显得十分清幽,而且放眼望去这里的民庄院占地都不小,比起县城中皆要大上几圈,不远处便是一片林子青葱绿柳,倒真如红学天所说的环境清幽美丽。

    马车在一间十分明艳的大红漆门前停下,院子里立即走出一个中旬妇女,穿的大红的艳色衣服,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直摇着手帕冲着红学天道:“哟,这不是红公子吗,可总算把您盼来了,您快请进吧。”

    红学天与那中年女子分明相熟,笑道:“花妈妈今天看起来更美了,真是越活越漂亮了。”

    那花妈妈立即笑的花枝乱颤,帕子摇的更猛烈,甩的空气中都能闻到她帕子上扑鼻的艳香味:“红公子您就是会说话,把我们这的姑娘各个迷的神魂颠倒的,你要是让她们都接不了客,花妈妈可跟你急啊。”

    红学天笑着跳下马车,伸手揭开车帘,却看到欧阳月与冬雪,明显变色的脸:“宁小姐请吧。”

    欧阳月皱眉望着他:“这就是红公子说给桃花选的清幽院子?怎么看着都不像好人家地方吧。”

    那花妈妈没想到车里还有两女子,本来心中不愉,但想到红学天以往的行事作派,立即明白过来,笑道:“这位小姐怎么说的话呢,这里怎么不像好人家地方了,不是我花妈妈吹,里面摆设精致优雅,若不是我这手头上急等着用钱,这是谁来,我花妈妈都不会卖的。”

    红学天也道:“宁小姐别见怪,我与花妈妈也算旧识,平日里总喜欢开些玩笑,你可别当真啊。”

    欧阳月明显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头下了马车,花妈妈立即笑着介绍:“这位小姐,你选我这可是选对了,我这院子房间可多着呢,总共五十六个房间,三十二位姑娘……”

    “姑娘?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姑娘……”

    “砰!”正在欧阳月怀疑问出声时,这院子大门突然从里面关起来,欧阳月一惊,转身便要推门,然而大门那立即闪来两个粗壮汉子,上手便要推开欧阳月,冬雪立即冲上前将欧阳抱下来。只是却在下一刻,她二人皆感觉手脚发软,若不是靠着彼此,早已没有形象的倒在地上。

    欧阳月面色急变:“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冬雪也白着脸:“小姐,奴……奴婢也是,手脚发软,奴婢快站不住了……”

    “哈哈哈!”红学天见状却是大笑出声,望着欧阳月眼中带着一丝冷意,但更多是闪烁着不怀好意,“没想到吧,从你们昨天接近我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你们的目的了,果然只是些深闺小姐、涉世未深,竟然还敢跟我出来,今天我就让你们好好享受下。”说着冲他随从道,“带下去。”

    “是,公子。”那蓝衣随从望着欧阳月与冬雪,也一脸色相,以前他帮公子做事,公子偶尔也会赏他玩玩,今天的货色可是他活了这么久见过最好的,现在看着都令他流口水,“将她们两个带走。”说着便指挥着壮汉将欧阳月与冬雪带进去。

    欧阳月面色一变:“红公子你这是何意,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你不是对我有情意的吗。”

    红学天冷笑:“你说的没错,我对你是有情意,可惜你对我却有二心啊,既然如此,那我还客气什么。不过你也放心,像你这么美,只要伺候的我舒服了,我定然不会为难你的。”红学天眸子闪动,在欧阳月身上扫动,后者已一脸气愤被带了下去。

    若是昨天这宁桃花当即委身于他,红学天今天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折腾这么一大圈的事。

    原来昨天在祥和酒楼,红学天刚被红大宝叫回去,便查出了这宁桃花的身份。

    当日……

    红学天甩着胳膊回县衙大厅,便看到红大宝坐在上位笑道:“爹,你今天怎么这么闲着,没去十姨娘那,那娘们舍得放你下床吗。”

    红大宝面色闪过尴尬,不过两人平时就是这样说话,他其中两个姨娘还是红学天找来,他也只是重咳一声罢了,冲着红学天道:“你刚才在哪?”

    红学天坐在椅子上,随后端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茶叶略微苦涩,还让他皱了下眉:“这什么茶,再去换一碗,难喝死了。”红学天一脸嫌弃,看到红大宝正等他回话,点头道,“就是在祥和酒楼,你也知道我天天在那里的,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叫我回来啊。”

    红大宝继续道:“你是不是在那认识了两个女子,相貌出众,气质也很好。”

    红学天微皱眉:“怎么爹,你消息这么灵通,儿子可才赢得那宁桃花的好感,难道你还捷足先登吗,这回可是好色,我一定要先尝尝滋味才行。”

    红大宝冲他喝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那两个人不是好人。”

    红学天嗤笑了一声:“爹又唬我了吧,不过两个小女子,能是什么坏人。到了床上还不是对我百依百顺的,爹想尝尝她们味道就直说,等儿子上了手,爹你自然也更好办事了。”

    红大宝瞪了红学天一眼:“你给我有点正经,我与你说正经的呢,那两个女人是红枫村派出来的,她们故意接近你,定然没安好心。你得给我注点意,说不定他们就在想着什么毒计,我们与红枫山那些人斗了十几年,这群穷百姓竟然还敢与我对抗。要不是还不知道他那里藏了什么宝贝,我不敢随便传扬,还能让他们折腾这么些年。”

    “红枫山的人?不可能,那两个女人爹你是没看到,那美貌气质哪是红枫山养的出来的,那肌肤滑的能掐出水来。”

    “里面的人传了消息过来,听说是京城中人,只不过路经红枫山便想管了这闲事,我看这两个女人也是吃饱了撑着,等事情办好了,我定要好好折磨她们一番。”红大宝面露阴冷,当年他也是偶闻红枫山的珍宝,而且连小孩子都能当玩具来玩,他们定然藏了更多的宝藏。这些年来他靠着女儿才提了七品官,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榨的油水实在太少了,若是能得了红枫山的宝藏,说不定他能捐个官做做。

    还记得当年进京城之时,那街上便路过的大户人家的丫环都各个生的水灵灵的,那才是男人的天堂,谁知道他当年计谋失败,这一拖就这么多年了。最近这段时间,他越发感觉到不安,他感觉这件事宜早不宜晚了,一定要快些解决了这件事才好,省得夜长梦多,他也不希望走露了红枫山村民藏有宝藏的秘密,不然还由得红枫山村民与他对抗吗。到时候夺了宝,一把火烧了那地方,才是真正神不知鬼不觉。

    红学天一愣,他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可是知道爹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是什么,那宝藏同样也是他一直要夺到的东西,到时候有了财权傍身,便是去了京城,他也是不得了公子哥,到时候喜欢他的女人还不蜜蜂一样的扑来吗:“那爹打算怎么办,我还约了那宁桃花明日祥和酒楼见呢。”

    红大宝沉眉一想:“照常去,不过必须拿下宁桃花,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要胁红枫山的那群百姓,宝藏之事也能了结了。”

    红学天面上一喜:“爹,你有什么办法了,说来听听。”

    “先别管这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到时候只要看住那宁桃花,不让她离开便好。事成之后,你想要多少个女人,都随你。”红大宝眸中闪烁,想到宝藏即将入手,他也止不住的兴奋,而脑子里他已经想到一个阴毒的计划。

    只是这宁桃花他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呢?

    红大宝当然想不起来,老宁氏身为将军府老夫人,不论谁都得尊称她一声老夫人,谁敢叫她本名。红姨娘也不过在红大宝耳边说过两次,他哪有那么好的记性,记住老宁氏的闺名,若是欧阳月用本名,他定然会发现欧阳月的真正身份,恐怕也会避免一场祸事,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当然这是后话了。

    壮汉将欧阳与冬雪带进屋中,并且将二人双手绑住,将她们扔在床上,红学天笑眯眯的跟着进入房间,冲着蓝衣随从与壮汉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蓝衣随从一愣,有些不甘心的望向床头,还是听命的出去。

    欧阳月沉着脸:“你想做什么,你最好打消那要不得的念头,我可不是你能碰的,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红学天却笑容满面道:“到时候你成了我的人,你就得为我着想,我还怕你对我不客气吗。也对啊,在床上你越对我不客气越好,我会十分高兴的。”

    冬雪喝道:“无耻!”

    红学天听着却哈哈大笑:“在床上谈什么圣人,你们两个乖乖听话,我保证让你舒服就行了。”

    欧阳月厉喝一声:“你别过来,碰我的后果绝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红学天眸中执意更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今天我偏要碰你们,狠狠的碰!”

    “啊!”房间里,是欧阳月失声一叫……

    同一时间,红大宝派了三个黑脸汉子来到红枫山,红枫山村民一看到他们,立即拿着凶器将他们围住,其中一个汉子道:“叫你们村长出来,若是不想叫宁桃花那女人出事,让他速速来见我们。”

    村民一愣,早上那两个姑娘刚走,他们……难道计划失败?。立即有村民进入山中请人,不一会老村长在大山与刘二的搀扶下走出来,看到三个汉子立即沉声道:“我们是不会妥协的,你们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村民不客气。”

    那汉子却是冷笑一声:“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那两个女人已经在我们老爷手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可不敢保证,识相的就快点将东西交出来。不然,哼,你们知道后果。”

    “什么,你们竟然抓了那两位小姐,你们快将人放了。”村长一惊,立即道,小潮也偷偷跟了出来,一听说欧阳月出事,立即急道:“你们不许伤害姐姐,快点放姐姐回来!”

    其它的村民也纷纷叫嚷道,那汉子冷言道:“放,可以,只要将你们交了东西,我们自然会放人。我劝你们可想清楚,看那两女子容貌气质,又是从京城出来的,背后定是有不凡的身世。你们敢与我家老爷对抗这么久,那我家老爷宅心仁厚,若是这两个京城小姐在你们这出事,到时候惹了大麻烦,你们村子里的人都别想活。想好了就到山边县找老爷,告辞。”三个汉子说完,便快速下山。

    而留在原地的红枫村民却是炸开了祸纷纷议论起来,老村长喝道:“先回去再说,不要在这里谈论,谁知道红贱狗是不是又派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回去再商量。”

    一行村已又浩浩荡荡回到山中,还没有进屋子,便聚在村子里议论起来。

    “没想到宁小姐真抓了,这可怎么是好啊,她不会有事吧。那红贱狗与他儿子都是山边县出了名的色鬼,宁小姐现在会不会已经遭遇毒手了。”

    “难说了,那对父子在这山边县已经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我看这宁小姐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可怜了。”

    “哎,好好一个姑娘竟然遭受这样的迫害,真是委屈了。”

    老村长抚着胡子道:“这种事还很难说,不论怎么说,宁小姐是为了我们村民才会冒险的,现在她出了危险,我们自然要倾注心力去救助,不然怎么对的起宁小姐的一番苦心呢。”

    “是啊,我们是该救宁小姐,只是怎么救呢。”

    大山沉着脸道:“他们要东西,那就给他们好了,我们为了那东西活的这么苦,已经够了吧,现在还要搭上两个无辜的女子,毁了她们一辈子的幸福,不如答应红贼狗吧。”

    村长点点头,还没说话立即有人反对道:“那怎么行,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老祖宗可说过,那是我们村保命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就给红贱狗,那我们以前的坚持岂不是笑话吗。”人群中立即有个妇人拒绝道。

    “就是啊,再说那宁小姐本来只是路过我们这里想帮忙,她自己没本事,还搭进自己去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拿老祖宗的宝贝去换,我绝不同意。”立即又有个妇人道。

    “是啊是啊,再说那宁小姐原本也不是真心帮忙,当日你们都听到了,她不过是想要咱们村子罢了,她说不定也是知道村子里有宝贝,所以才会演这出戏的……”说着说着,这人突然叫起来:“不会她与红贱狗本来就是一伙的吧,为的就是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夺了宝贝,绝对是这样的。她一定被红贱狗给收买了,她现在定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借此骗取我们的同情心,拿东西去换的,这个可恶的女子,我们绝对不能上了他们的当,坚决不能将东西拿出去。”

    “没错,不能将东西拿出去,我们守了一辈子的东西,绝对不能这么随便拿出去,不能救宁小姐。”

    “不救不救不救!”

    村民们各个喊声,一瞬间村中传遍了拒绝的声浪。

    村长沉着眉却道:“你们别忘了这宁小姐身手了得,而且听口音确实不是本地之人,红贱狗虽然在咱们这里为非作歹,有鱼肉乡里的本事,但是出了这山边县他可不够看。你们以为红贱狗能请来宁小姐这样的人物帮忙吗?不,他没这个本事。宁小姐应该不是他的人,而且是很有身份背景的京城官家女子,若是到时候宁小姐为了我们出了事,到时候我们被人找上门来,你们觉得咱这红枫山的村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恐怕到时候会比现在过的更惨,更甚者我们都有性命之忧。”

    村民这才沉默下来,却还是有跟着抱怨的:“这宁小姐没事这么热心做什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没帮成我们,却给我们带来麻烦,真是个麻烦精。”

    “就是就是,真是麻烦死了,难道我们还非要因为救她,便将老祖宗传下的东西都给红贱狗吗,给了他东西,红贱狗真能放过我们吗?”

    “若是红贱狗能说到做到放过我们,让我们过一般人的生活,给就给了,现在的日子过的太苦了,我的狗儿瘦的快剩一个骨头架子了,我实在心疼啊。”

    一经带动,村民纷纷想到凄苦的生活,竟然开始动摇,同意村长拿出宝物换人了。

    村长长叹一声:“大家先回去考虑一下吧,两个时辰后再在这里集和,到时候表决,若是同意救宁小姐的人数更多,我便同意将东西送出去,也希望我们的生活会更好吧。”

    村民们点点头,议论纷纷的回了自己的家,然后三三两两议论不休。

    “村长,你不回去吗?”大山问着呆立在原地不动的村长,村长摇摇头,“大山你先带着小潮回屋休息吧,我要在这里想想,清静一下。”

    大山似乎有话要说,最后拉着小潮往回去,小潮却扭着脖子望着村长:“大山哥哥,村民会救姐姐吗,小潮不想姐姐有事。”

    大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拍着小潮的肩膀:“姐姐会没事的。”

    村长呆立原地一会,此时村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村长这才绕着村子往后山走去,七拐八拐绕了很大一圈,最后在一堆石山前站定,然后又转了一圈进了一个山洞之中,村长望着地上的人参,面上也有着愁苦。守了一辈子的东西,难道还是守不住了吗?他当时没有对欧阳月说,不止是村民动摇了,便连他也动摇了,守着这些东西,村民却过的那样惨,他们的坚持到底对吗?

    村长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又出了山洞,站在山洞外他远远一望,又是长叹一口,缓缓步行下了山。

    就在他下山不久,从一侧大石里闪出一个灰衣人,那灰衣人四下张望了一记,便闪身进了山洞之中,一直进了山洞底部,在看到地上栽种的人参时,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这就是红枫山的秘密,果然都是好东西。”

    那灰衣人面上闪烁兴奋之光,蹲在地上便拨了一珠人参,顺便在手中垫了垫,发现还挺沉,面上更有喜意,只要将这些东西拿出去,不但能换来红大宝的信赖,而且他也发财了。谁说她一定要将东西全给红大宝,反正红大宝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这可便宜他了。

    灰衣男喜笑一声,继续拨人参。

    “快,将洞口围住,大山你带我跟我进去。”山洞外突然响起村长去而又返的声音,灰衣人一惊,连忙将人参揣进怀中,然而村长已经带着大山等人快步奔了进来,那灰衣人急的满头大汗,被人堵在山洞里,借他一百张嘴他也说不清楚啊。

    “奸细!”村长刚一奔进来便大喝一声,然而当看到灰衣人相貌之时,他却是一惊:“老张叔,怎么会是你!”

    村长身后大山等人看到这人却是一惊,这灰衣人身子不高,中等身材,面上生的温和慈爱,正是当初欧阳月等人被红枫山村民围住时,那开口解围,提议带她们入山的老人。这老张叔在村子中也算是得高望重之人,不论是谁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老张叔在村子里一向是最主张与红贱狗对立的人,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人,到最后竟然成为叛徒与奸细。

    老张头本来还想辩驳,只不过他怀中踹着人参,手中还拿着一颗,他是怎么反驳也没人相信,他阴冷一笑:“没错,我早就投靠红大人了,他能许我荣华,我可不想在村子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你们也别怪我,你们其它多少人暗中跟我说过想要投靠红大人,你们又比我高尚多少,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我。”

    有几个村民露出一丝羞愧的神色,他们确实在暗地里抱怨过,他们实在生活的太苦了,想是这样想,可是他们却从来没做过的。

    村长面上闪烁失望之情:“老张头,你对的起村中信任你的村民吗,宁小姐的事也是你放出风声,所以才被红贱狗派人抓住的对不对。”

    老张头点头,面上不以为意道:“不错,正是我说的。本来那女人若是不出现,红大人也觉得近日是出手的时机了,她的到来只不过让事情进行的更快罢了。现在我却再立一功,只要事成,我交了东西,那两个女人也已经是宁公子的人,到时候他们会许我良田贤妻,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们怪不得我。”

    “你强词夺理,村民一直同甘共苦过来,你背弃我们,还想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为自己开脱,你根本不知悔改,妄我当初那么尊敬你,你根本不配!”大山涨红着脸怒骂道。

    小潮也嘲老张头“呸”了一记:“你害姐姐,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小潮以后都不会喜欢你了。”

    老张头面色阴冷:“告诉你们,现在你们不遵从红大人也不行了,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乖乖的放了我,说不定我还能看到多年乡亲的面上给你们说说好话,你们若敢伤了我,到时候我定要让你百倍奉还,不得好死!”

    村民被他吓的迟疑了下,却在这时候人群中冲出一人,抬手便狠狠甩了老张头一巴掌:“呸!你敢通风报信害我家小姐,现在还敢这么嚣张,我倒让你看看,我今天便打你了,我看红贱狗能将我如何。”说着抬腿便往老张头腿上踢去,老张头哎哟了一声跪在地上,小潮见状拿起小石头气愤的向他扔去,“敢害姐姐,坏人,打你,打你!”

    “打他!打这个叛徒!”众村民一看,皆拿东西又扔又打的,山洞里顿时闹了起来。

    春草却是斜眼看了记身边的刘二,刘二还是阴着一张脸,看着就不是好人,她本以为红枫村的奸细应该是这人呢,没想到却是一直不显的老张头,真是走眼了。

    刘二被春草看的浑身不自在:“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是奸细你很失望吗。”

    春草叹息一声,点点头:“看你就长了一张奸细的脸,竟然不是,我猜错了,当然失望了。”

    刘二被说的涨红了脸,哆嗦着唇,怒瞪着春草。

    “村长,村长,不好了,村子里突然冲进来几人,他们太凶了,将外面的人都打倒了。”一个慌慌张张的村民突然跑来大声道。

    村长一愣:“难道是红贱狗已经派人攻来了,不好,快!大山你快带着村民带着家伙冲出去,快去!”

    大山应了一声,拿着家伙便跑了出去,外面立即响起叫喊拼斗的声音,村长心中一跳,立即冲了出去,等来到村头的时候,却见他的村民各个像是中了邪似的,手中还拿着棍棒等兵器,张着嘴、瞪着眼睛,面上闪烁着愤怒,就那样僵硬不动。手上有提着兵器,有踢腿,还有正在奔跑中的,就那样以诡异的姿态,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村长心中一跳:“不……不会吧,红贱狗怎么突然有这么得利的手下了,竟然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便将村民都制住了,以前红贱狗难道还隐藏实力了?”

    村长跑过去,看着村民身上并无伤痕,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的村民到底是生是死啊?

    小潮呢,对了大山呢?

    “小潮,大山你们在哪。”

    “唔唔,村长……”一道呜咽之声响起,村长立即望去,接着紧张的干咽口水,却见那里站着三个气势十分吓人的黑衣人,其中一人正面无表情掐着大山有脖子,大山涨红了脸想反抗,只是手上紧紧掰着那人的手,却使不上劲。村长一惊,大山可是村中最有力气的年轻人了,那人好大的力气。而小潮正被另一个冷面男子抱在怀中,那人制住小潮双手,小潮不停的挣扎,涨红着脸却没有办法。

    村长立即紧张道:“你们是什么人,是红贱狗派你们来的?你快放了他们,不要伤害村民,你们要什么我们都给,千万不要伤害村民们。”

    这时两个黑衣人一侧身子,本来村长只能看到一个隐在暗处的黑衣人,现出身来,那黑衣人面上带着个铁面具,在阳光折射下,散发着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亮泽,这人整个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然而望着那双眼睛,村长却感觉好似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进去,让他本能感觉到害怕。却还是哆嗦着开口:“你们将村民怎么了,你们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不要伤害他们……”

    那铁面人却是四下望了望:“人呢?”

    “人?什么人,村民都在这里了。”村长立即小声回道。

    “女人,欧阳月呢。”铁面人声音十分低沉,像是浓缩的泉水,听着十分动听,却透着凉意。

    村长愣了愣:“女人?欧阳月?村中没有这个人啊,您是不是找错人了,这山边县周边有十个村子,您是不是走错村子了。”

    那挟持着小潮的黑衣人却叫出声:“分明是你胡说八道,我刚打听出来,那女人带着丫环昨天出入过你们山头,不是到了你们这里到了哪了,赶紧将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唔唔,爷爷……”

    村长惊道:“别……别伤害小潮,你们说的难道是宁小姐?她……她现在在红大宝父子的手里。”

    “谁?”铁面人声音更加低沉。

    “红……红大宝。”

    冷寒一听皱眉道:“主子,这红大宝是山边县的县太爷,在这里的风评不太好,似乎……似乎有些好色……”

    铁面人突然冷冷望着冷寒,后者已经吓的低下头,铁面人冷冷望着村长,村长感觉那双眼睛好似千年寒冰,冻的他浑身发麻:“红大宝在哪,欧阳月现在哪。”

    “这个……我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村中刚抓到一个奸细,他……他或许会知道……”

    “人呢。”

    “红……红大人,我在这里,快救属下……啊!”老张头刚才被村民打的伤的不轻,还以为红大宝真的带人前来攻村子,他踉跄走出,然后下一刻他脖子便被人掐住,连人整个给提了起来,他吓的心快跳出来了,瞪大眼睛,就看到一双冷漠无情似看死人的眸子,吓的顿时大叫。

    “红大宝在哪,欧阳月在哪,立刻告诉我,不然我马上让你死!”

    “我……我……”老张头涨红了脸哆嗦着说不出来话,铁面人却是手上越缩越紧,老张头呼吸困难,直翻白眼,惊惧的困难道:“她……她在,被……被红公子带……去……。”

    铁面人眸上瞬间燃烧着熊熊怒火,便是老张头不解释,他也知道这是做什么勾搭的,铁面人气势猛的爆开,手上紧紧一握,老张头瞪大眼睛,根本来不及呼救,只听脖子上“咔嚓”一声,他瞪大眼睛脖子一歪,死了。

    铁面人随手一甩,老张头“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村长吓的一缩腿,害怕的望着铁面人:“你最好祈祷她没事,若是有事,我要你一个村子陪葬!”

    说完率先离开,小潮吓的哇哇大哭跑过来抱着村长的大腿,村长也吓的心中乱跳,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心中不停祈祷:宁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这铁面人他们惹不起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为了全村村民,你也绝对不能有事啊!

    铁面人带着两个手下快速奔出红枫山,冷寒小声说道:“主子……”

    “你的办事效率越来越低了,是故意的,还是你已经不足以胜任我的手下了,若是你已经没用了,回去自请领罚脱离组织吧。”

    冷寒一惊:“主子我……”

    然而铁面人已快步奔去,根本无心听他解释,三人直奔山边县,打听到的地方,便迅速冲来。

    的姑娘看到三个黑衣男子有些害怕,但是身为青楼姑娘,是不能挑客人的,立即扬起笑容柔声道:“三位客人来的好早啊,虽然白天不接客,不过三位客人,啊……”话还没说完,铁面人已经一挥手,那女人当下被推开。

    那姑娘见状立即尖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闹场子,快来人啊。”

    顿时冲出来十余名打手,铁面人一摆手,冷寒与另一名手下立即飞身冲过去,“砰砰砰”几个打斗之声落下,是打手重重摔地上的惨叫声。

    花妈妈听到声音立即跑出来:“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上找麻烦,不知道这里是红大人开的……唔……”下一刻她的脖子已被人重重掐起,她整个身子悬空,双腿不住在空中乱踢,面色憋的通红,十分难受。

    铁面人阴冷望着他:“今天带来的两个女人呢,不想死的马上说。”

    花姨娘一直当着红大宝与红学天的皮条客,不知道为两**害了多少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不过仗着红大宝这土皇帝做主,她在这山边县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还从还没感觉死亡离她这么近。她当下不敢说慌,颤微微的伸着手指向后一指:“最……最里面的房间……红少爷……”

    “咔嚓。”花姨娘一瞪眼睛,了无生息倒在地上,吓的院子里那些受伤的打手们,哆嗦着缩着身子窝在地上。

    铁衣人已经风一阵的向后院奔去,身上好似升腾着一股无边的怒火,任何人靠近都能被燃烧殆尽的愤怒,竟然有人敢动欧阳月!

    他极风一阵奔来,“砰”的一脚,将最后那道门踢开,冷喝:“住手!”

    然而看到屋中的情景,却令他膛目结舌,僵硬着身子,愣在当场!

    ------题外话------

    某人怒了怒了,他看到啥了哇,好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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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飞吻飞吻飞吻~~~~~

099,意料之外,打成猪头!

    铁面人本来爆怒的心情,感觉被一盆凉水突然倒罩在身上,除了惊愕、呆愣,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心情表达。

    房间对门的桌前摆放了许多珍品菜肴,茶酒放了好几壶,满的桌上再放不下东西了,桌前只坐着两个身段玲珑的少女,其中一人正已一种不可思议的狼吞虎咽,动作却分外优雅的速度进食,她手中正拿着一个鸡腿,鸡腿上还有着一小块散发着金黄色美味的肉,另一个少女则是端着茶碗,正大口喝茶。

    房门被突然踹开,两人也同时望了过来,拿着鸡腿的少女看到铁面人气息汹汹冲过来,却瞬间被雷的风中凌乱,也愣住了。不过下一刻她张口吞了鸡肉、扔了鸡腿,伸手笑着打招呼:“嗨,这么巧,桌上东西多的吃不完,你们饿不饿,要不也用点。”

    看到有外人进来,冬雪也吃的差不多了,放下茶杯便立在欧阳月的身后,铁面人眸子闪动了下,随后望着欧阳月的眸子好似两个燃烧中的小火球,散发着愤怒炙热的温度,然而看到少女已经低头又挟了一块烧鹅猛吃,虽不知他铁面下是怎么样的表情,但看他拳头紧紧握起,显然心里依旧不怎么平静。

    这也不怪他,他一直担忧着欧阳月,本想跟在她身后保护她,谁知道欧阳月当初在老铁那报的是假路线,他们追了一段时间打探不到欧阳月的消息,便想到她可能走了反方向的路,派着几人依旧按那路线前进,有消息回报,而他则带着人返回路线追欧阳月。

    才来到山边县,因为冷寒只查了客栈酒楼等方便过路人休息的地方,所以他们没第一时间追到欧阳月,还是偶然的机会听到路人谈论两个貌美女子恐怕要被红学天祸害,一问之下才有了线索。他们立即去往红枫山,得到的消息却是欧阳月已被人劫持,恐怕凶多吉少的消息,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一连杀了两个恶行男女,也无法消除他无边的怒意与一丝恐意,虽然理智上他认为欧阳月不是那么容易被处于弱势的人,可是心中却害怕他到来时看到的情形。

    但不论他想是怎么样的情形,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欧阳月与冬雪没事人一样胡吃海塞,若非她们动作优雅,都像是碰到一个饿了三天马上要饿死的人,突然得到一个馒头猛吃的样子。这现实与思想中的差别,让他一时没过味来。

    铁面人抬头望去,却见后面床上床幔垂下,透过朦胧的纱帐,还隐约可见床上有东西耸动,似乎还有些丝丝呜咽又类似呻吟的声音响起,铁面人一愣,疑惑的望着欧阳月,后者却已经拿起冬雪盛的一碗鸡汤喝起来,铁面人立即快步走进,一把拉开床帷,看到里面的情形瞪大眼睛。

    他身后紧跟来的冷寒,反应更是直接,惊叫了一声:“靠!”

    却见床上红学天与他那蓝衣随从,被人脱光了衣服,一起绑住四肢与身子,面对着面,嘴里一人塞着个黑漆漆,应该是袜子的东西,两人本该十分痛苦,只是眸子闪烁,隐有水光闪动,面颊泛红,铁面人疑惑的往下看看,瞬间就明白过来。

    两人面贴面,当然哪里都贴着,竟然如此蹭的**升腾,只不过两个狼狈男人,这番样子如何也谈不到一丝美感,看他们那泫然欲泣,看救星一样闪烁着眼睛望向铁面人,铁面人那幽黑的眸子闪过厌恶,甚至眼角处抖了抖,直接气愤的将床帷甩回原样,冲着随从道:“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哎,别动,我留着他们还有用呢,你别坏了我的好事。”欧阳月喝完了汤,抽空抬头说了一句。

    铁面人眸子微凝,大步走过来,便在欧阳月身边坐下来:“他们敢对你意图不轨,留不得。”

    欧阳月摆摆手,咽下一饭后道:“这里面好多事呢,你不知道详情,他们现在对我还大有用处,不急着杀了他们。”听到欧阳月的话,红学天立即伸着脖子呜呜的叫,好似向铁面人或是欧阳月求情,只是嘴中塞着脏臭的袜子,他一呜叫就感觉一股臭气被吸进胸腔,他立即熏的眸中眼泪汪汪直犯恶心。

    冷寒皱眉:“味道真难闻,这是在哪里找来几年没洗的袜子,味道太难闻了,你还吃的进东西。”语气不禁带着几分嘲讽,优雅的千金小姐,恐怕都受不了这个味,她还在这里吃的这么香,真跟京城那些千金小姐两样。

    冬雪一反身,立即拿了一个空盘子扔过去,冷寒轻哼一声抬头挡过,然而随后接二连三几个盘子,其中还有沾着菜叶油星的盘子扔过来,冷寒吓了一跳,他虽然为主子办事,什么样的危险都见过,但这么恶心的事却没碰到,被这东西砸在身上,一身衣服就毁了。他转身立即一躲,然后却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头,冬雪已经步子极快奔来,手上刚才装鸡腿,最油盘的子,被她托在手上罩着冷寒的脸便啪的拍来。

    “啪,砰,哗啦!”

    盘子拍在冷寒面上,然后坠落在地上,发现破裂的声音,冷寒一脸呆滞,随后抽了抽鼻子,感觉鼻间一股油臭味,伸出手一脸愤怒指着冬雪道:“你敢拿脏东西拍我!”

    冬雪冷笑:“这就是你嘲笑小姐的代价,我只是让你涨点记性,你家主子对小姐还礼待有佳,你又高过他了?”

    冷寒神态一变,虽然恨的咬牙切齿怒瞪冬雪,却只能道:“我的话并不是真心的。”

    冬雪却冷言道:“不是真心更不能说,对于自家主子来说,阴奉阳违的事更要不得。”

    冷寒那嘴,已经抿扭怒恨的不知道成什么形状,咬牙道:“我错了。”

    冬雪淡淡撇了他一眼,随后走到欧阳月身边站好,冷寒伸手抹抹脸,见一手的油光,立即恶心的甩了甩,在房间找了一圈,拿出一个帕子擦脸,带着一身油味走过来,铁面人看了他一眼,冲他摆摆手。冷寒松了一口气,恭敬一退,找水净面去了。

    欧阳月淡淡看了眼离开的冷寒,依旧默默吃的饭,铁面人盯着满桌子菜,竟然已被欧阳月与冬雪吃掉三分之一,不禁道:“你这么饿,这几日难道没有有膳?”

    欧阳月吃完最后一口,漱漱口,又用帕子擦擦嘴道:“你还真说对了,虽然用是用了,但没什么胃口吃,正好这里山珍海味不少,我就让他们弄了点。”

    铁面人似乎有些疑惑,红学天与随从已经被绑在床上了,刚才进来的时候那老鸨也不像是知道这里详情的事吧,她们还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吃起来,实在令人玩味。

    冬雪是除了红学天主仆外唯一见证者了,虽说当初她是跟着小姐,按小姐的计划行事,红学天之前下了令人四肢酸软的东西,她们根本没用,可是被绑起来却是实实在在的,小姐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就在红学天要扑上来时,她突然伸手制住红学天,外面随从听到声音,自然担心进来看个究竟,自然被冬雪抓住,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们将红学天与随从绑起来,要挟红学天要了一桌子菜,然后她们便在用膳,经过也就是这样。虽然看着简单,但只有跟在欧阳月身边,才知道当时的情形多紧急,她虽然愤怒想挣脱,一时却没有办法,若不是小姐,现在说不定她们还真凶多吉少了,同时冬雪也对欧阳月的大胆吓的一身冷汗。

    欧阳月好似这才想起铁面人出现这屋子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逛青楼?”

    铁面人眸子更加深邃,却没说话,欧阳月笑笑:“你们没吃吧,也用点,不然这么多好吃的就浪费了,一桌子不少银子呢。”

    铁面人突然轻哼一声:“再浪费,也没有浪费你的银子。”

    欧阳月却反驳道:“浪费别人的银子也不行啊,红公子好这么大肚请了这么一桌,不能太不给面子了。”

    铁面人望着欧阳月,直接拿起欧阳月放下的筷子挟了一筷临边盘中的炒竹笋,快的不等欧阳月说话,便吃进口中,然后道:“味道真差,你若真爱吃,回去我会派个厨子做给你。”

    欧阳月看着铁面人若无其事又放下筷子,面上闪过丝异色:“免了吧,想吃我自己会做,哪里用的着你派来的厨子。”关健是两人还没熟到这份上吧,她与铁面人虽然一直没断了利益往来,但是可算不上知心朋友,到现在她对铁面人的事情也知之甚少,这人竟然追过来找她。刚才铁面人突然出现,也令欧阳月十分意外,所以她装作不在意,是为了思考铁面人出现的原因,现在他未免表现的太理所当然了吧,还用她筷子吃东西,欧阳月不禁撇撇嘴,有些不满。

    铁面人认真道:“没有关系,而且那厨子厨艺很高……”说着又望向欧阳月,“你能下厨。”

    欧阳月翻白眼,不理会他,直接道:“你到底跑来做什么,别跟我说真这么巧凑巧跑来逛青楼。”

    铁面人认真望着欧阳月:“我是来找你的。”

    “噢?找我做什么,我早晚会回京城,有什么事找美衣阁的秋月就行,这得多紧要的事要你特意跑来。”欧阳月语气中不禁有些讥笑。

    铁面人好似没听见,只是依旧认真道:“听说你出了京城,不要忘记你还要定期给我设计图,万一你出了什么危险死掉了,我上哪里找你,当然要过来跟着你,为了防止你不会耽误到我的大事,我得保护你。”

    欧阳月冷冷望着他,竟然敢咒她死,欧阳月眸子微转:“既然你自愿当个跑腿的,那好吧,我这正好有件事需要办,现在交给你办吧。”

    铁面人却没马上点头:“条件是你不可以随便离开我身边。”欧阳月斜眼看了他一眼,铁面人当下改口道,“我说的是这一路上你不能随便离开我,你们两个弱女子万一出了问题,这会是对我极大的损失,我得安全将你们送到京城才行,不过条件是你回京后得答应我一件事。”

    欧阳月嗤笑一声:“不答应,你爱帮不帮,反正我没求到你。”欧阳月却没说大话,既然她已经定好计划,铁面人来不来对她都没差,只是他们出面,她能更方便点罢了,谁知道他回去后会提什么条件,想让欧阳月这么答应怎么可能。再说她对这铁面人,心中可是处处提防呢。

    一直跟在铁面人身边的冷磊望着欧阳月,他倒是也听说过这个女人,主子拿回的设计图他都看了,对这个能画出那等巧夺天工之物的女人十分感兴趣,现在看来果然是奇女子,敢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女人,他本以为这世上永远都不会存在的。冷磊又望了眼铁面人,当然主子这么上赶子也是第一回,他可不认为能设计出那等兵器的女子是什么柔弱之辈,便拿红学天主仆二人来说,这种行为也不是一般女子做的出来吧,她们会出危险,他还真有点不能想象。

    冷磊以为主子不会答应,谁知铁面人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接着好似自言自语道,“我是为了设计图,若不是如此,我定要好好惩戒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额,这意思应该是同意了吧?

    欧阳月擦擦手,轻轻一拍:“反正来都来了,你们要不要先玩一玩再走,反正不着急。”

    铁面人眸子一眯:“不要挑衅我的忍耐力,你若是惹恼我,我会将你关在黑屋子谁也不许见。”

    欧阳月“呿”了一声:“玩笑都开不起,铁面人,让你手下将这两个带走,我们先回红枫山。”

    铁面人眸子转到欧阳月面上,微微皱眉道:“冷绝。”

    “什么?”欧阳月疑惑的转头望了望,铁面人有这么厉害的手下,连她都没发现气息,“人在哪呢?”

    铁面人眸子一凝,突然想到什么:“我叫冷绝,不要叫我铁面人。”

    欧阳月撇了他一眼,也不叫说,说着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荷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只有两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几个碎银子,欧阳月嘟囔一句:“果然是为祸乡里的坏蛋,平日里肯定混吃混喝,荷包里就这点钱。”将红学天荷包一扔,她将余下的银子却包起来揣好。

    红学天与随从扭着身子想反抗,然后却不可抑制发出类似呻吟的呜咽声,欧阳月、冷绝五人外加被绑的红学天两人走出来,的姑娘、打手看到纷纷后退,欧阳月走到外院时,笑容满面道:“去告诉红大宝,不想他儿子死,就送上黄金万两来红枫山,给村民道歉,不然他宝贝儿子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走。”欧阳月一摆手,趾高气扬的离开了,的人吓的不轻,看到倒在地上已断了气的老鸨,他们却不敢动,其中两个打手对看了一眼立即跑去县衙报信。

    山边县衙里正等着红学天派人传消息回来,谁知道没等到儿子传来的消息,却等到打手带来红学天被绑走的晴天霹雳,他气喝的踢倒了椅子,怒道:“你说什么,学天被那两个贱女人带到红枫山了。”

    那打手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虽说他是的直接主子是的花妈妈,只不过背后的主子可以说是红大宝父子两,现在花妈妈已被杀了,他们也只能寻求红大宝的庇护,当然不敢有任何隐瞒:“是是,花妈妈已经被他们杀了,他们实在太凶残了,那两个贱女人劫持了红少爷,后来又来了三个黑衣人,上来便杀人。后来便带着红少爷打出,临行前说若是红大人不拿出黄金万两去红枫山,并且给村民道歉,她就让红少爷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什么,你说多少黄金?!”红大宝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

    “黄……黄金万两……”打手小心回道。

    红大宝面上闪烁着阴冷狠毒的表情,他虽然在山边县当了十几年的县太爷,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可这数目也未免太多了,几乎是他一生的老本的。别说他没有,有他也无法说拿便拿出这么多金子来换人啊。

    只不过红大宝却十分纠结,这些年来红大宝虽然接进府中女子很多,但真正给他生有子嗣的就两人,一个就是他的已死去的二姨娘,生了红姨娘。另一个便是生了红学天的三姨娘,不过三姨娘也在两年前死了,他一生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为他升官发财做出不少的贡献,对于这个女儿红大宝十分宽爱,并且有些忌讳,那可是镇关大将军府的姨娘,虽是个妾室,到了一般人家却比正妻还高贵有权的多了。只要在欧阳志德耳边吹吹枕边风,都不知道要对红大宝带来多少益处。

    但红大宝真正疼爱的却是唯一子嗣的红学天,这儿子不但是红大宝看着长大的,不但性子像他,而且时常懂得怎么孝顺他,他虽依靠红姨娘,可比起来他却更看重红学天。他第一反应自然是拿银子救了红学天,可是一听着欧阳月要的银数,他却打怵,他确实拿不出来,当初还准备夺了红枫山村民手中的宝贝捐官,红大宝虽在这山边县是土皇帝,一般所用之物直接拿来从不给钱。但这山边县也有着一些势力分支,他也不敢胡来的太过份,这十几年来他想尽各种办法捞钱,但他也拿不出来万两黄金的,拿不出钱就要杀红学天,立即让红大宝心生歹毒之意。

    “师爷!”红大宝突然喝了一声,从外面奔进来一个落腮胡又贼眉鼠眼的男子,红大宝立即道:“师爷,学天被绑到红枫山了,他们让我拿万两黄金,还要像那些刁民认错,不然便要杀了学天,你说该怎么办。”

    师爷伸手抚了抚胡子,如老鼠的小豆眼转动起来,接着流转出阴冷之光:“老爷,红枫山的事小的也知道,不过就是从京城里来了两个女人给出了主意吗,现在看来定是这女子事先想好计策,而少爷没有听老爷的吩咐抓到人就带来,这才引起错漏。咱们这与京城可是山高皇帝远,就算这女人可能有些身份,但现在惹着咱们,咱们在这里杀了她,再推给红枫山谁又知道呢。”

    “师爷的意思是?”红大宝一听,神色好了许多问道。

    “老爷,只要咱们夺了宝,又杀光红枫山的村民,也包括这两个京城来的女人,到时候自然能安红枫山村民一个见财起义,杀害官家小姐的罪名,到时候不但没人给他们请冤,恐怕京城中人随后而来的怒火,能炸了红枫山。到时候咱们可是得了宝物,又解决了后顾之忧了,咱们大周朝每年死于流民的朝臣不少,两个千金小姐,也不会有人彻底追查下来,就是到时候真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得了宝物,不过将上头的嘴喂饱了,再加上大小姐从中周旋,根本不会有事。”师爷阴笑着解释道。

    红大宝一听双眼直冒红光:“师爷果然有才智,此计甚好,只是他们明日便要处决学天,而且学天还在他们手中,我们若是冒然出手,恐怕学天会有危险啊。不知道师爷是否有更好的两全之计呢。”

    师爷摸着胡子,阴笑一记:“两全之策,自然也有的。”

    红大宝立即笑道:“师爷说来听听。”

    那师爷立即附在红大宝耳边嘀咕起来,红大宝一听面上泛光,直赞道:“师爷此计果然了得,只要事成之后,绝少了不师爷的好处。”

    师爷恭敬道:“小的不过给大人办事,只要大人知道小的忠心不二,小的物尽其用也是应当的。”

    红大宝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师爷快下去准备吧,明天定然让红枫山村民,还有那两个胆大妄为的贱女人不得好死!”

    京城将军府柔雨院

    红姨娘与欧阳柔正坐在屋中品茗,红姨娘今天一身粉红色百合撒花长衫,头戴金步摇,金钗数只,打扮十分奢华,欧阳柔今天一身白底金丝绕绣四边的富丽长袍,头上两只金镶绿宝石钗,看起来便价值不菲。两人一人捧着一杯茶,丫环已被打发了出去,笑着谈话:“姨娘今天这身打扮真是漂亮,可惜爹现在外,若是回来看到姨娘,再拾宠爱,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欧阳柔眸子极亮的夸奖道。

    红姨娘笑容满面,现在宁氏早被欧阳志德厌弃了,再说宁氏本就是府中房里女人最年长的一个,平时已惯来骄傲最是没情趣,她被厌了定然没有再得宠的本钱。明姨娘不但犯事,断了腿又毁容,现在甚少外出,就怕那副鬼样子吓了人,别说男人了,女人看到都倒胃口,比宁氏得宠还难。倒是花姨娘与刘姨娘是劲敌,不过那刘姨娘至从欧阳童的事,显得更加低调了,便是连去老宁氏那请安都是能省就省,连被老宁氏厌弃都不理会,这么不会处事,自然也别想争什么宠了。

    所以这府中看来看去,唯一的劲敌也只有花姨娘了,花姨娘仗着小产,欧阳志德对她有些疼惜,只不过花姨娘却有一点是万万敌不过红姨娘的,一是子嗣,二就是没有娘家庇护,除了这将军府她什么也没有。即使她得欧阳志德的宠,却根本不得府中下人的心,这看着没什么,但关健时候,府中下人却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一点红姨娘便有大大的胜算了。

    红姨娘想到这,眉头却一皱:“也不知道爹那里怎么回事,今年还没将派人送钱过来,上次被欧阳月坑走的银子,之后发生这么多事,我们手头可不富裕了。”

    欧阳柔也皱眉道:“这外公与舅舅真是不像话,听说又各自收了不少女人,花在这些女人身上的钱,每年都能多给我们,真可恨。”

    红姨娘面上也泛着冷意:“若不是他们在外面对我们还有些用,我又如何想理会他们。”

    欧阳柔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我看这外公与舅舅玩女人玩的已顾不上大事了,咱们可指望不上他们了。表哥之前死了,没有与那帮人的接头人,上次的事情害的我们差点穿帮,受到父亲的责罚,好在他们怕走露风声将那两人杀了。可是姨娘,不如咱们不要再让外公他们当接线人了吧,找些我们得利的,我实在信任不过他们。”

    红姨娘若有所思点头:“你说的不是没理,不过他们到底是咱们至亲,比起旁人可值得依赖多了,要不过几天他们那给我们送钱的时候再提提吧,这一回进京,我定然得好好敲打他们一下,若是因此给我惹了祸事,看我能饶的了他们!”

    欧阳柔这才放了心,不过她却忽然一笑:“欧阳月那蠢货这种时候出府,还让祖母被娘家人给找上门来骂了一顿,祖母非但没有认错,现在京城的传闻越来越疯狂了,听说宁府那几个被指责的都不敢出门,祖母那还能得了好?祖母如此,欧阳月那里定然也没有好果子吃。”

    红姨娘冷笑起来,突然开了胃口,一口气喝了一杯茶,解气一般的长舒一口气:“所以咱们不需要急,会有人替我们解决欧阳月的,到时候咱们就看戏就行了。”

    欧阳柔突然摸着手上的衣袖道:“我记得欧阳月那里有着一匹上次父亲回来带回来的蜀锦,而且还是以金丝绣出繁花的半成品,当时我就想若用那料子做出的衣服,一定很美的。以前我也朝那小贱人要过,她说父亲送的珍贵东西她不舍得用为由拒绝我,现在这小贱人私自出京,给府中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想来她就是安全回来,也无福用这些好东西了吧。”

    红姨娘一愣,当下明白欧阳柔的话,笑道:“柔儿说的是,欧阳月确实没有机会再用这些东西了,她已经不配用了!”

    红枫山

    欧阳月与冷绝等人刚一进山,红枫山村民就十分热情的将欧阳月等人请了进去,村长看到欧阳月平安无恙回来,激动的差点落泪,直道:“宁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红枫山上下村民都有性命之危了,你回来的太好了,太好了!”

    “姐姐,呜呜呜,姐姐你回来了,小潮好担心你啊。”小潮风一阵风跑过来,抱着欧阳月的腿便不松手,只是却抬起小脑袋小心翼翼的望着冷绝三人,欧阳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之前他们闯进来做了什么吓人的事吧,不过她却没说什么,只对村长道:“那奸细可抓到了。”

    村长叹息一声:“是老张头,谁也没想到。”

    欧阳月眉头微皱,细细思考便想到她们误闯红枫山那个温和老头,这一点她也有些意外,不过却不吃惊,有些恶人就是隐藏在好人的假面下的,所以并不能以貌取人。

    “咦,这不是红学天那恶贼吗。”村民中有人认出红学天,立即跑了过来,冷寒顺手一把将红学天扔到地上,那些村民却不客气,叫骂着上前又踢又打的,不一会红学天与他随从身上便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更是打的妈都认不出来了。

    “宁小姐,咱们厅里细谈吧。”村长恢复正常后,立即将欧阳月等人请了进去,冷绝等人自然也紧随而入,村长看了他们一眼,见欧阳月没有异色,便什么也没有说。

    大厅中并没有什么人,欧阳月主仆三人,冷绝主仆三人,还有村长小潮大山等几个村中重要人物,村长立即笑望着欧阳月:“宁小姐果然智慧非凡,能抓到红学天回来,可算是给我弄来一个护身符。”

    “是啊是啊,宁小姐真是好计策。”

    欧阳月却轻咳一声:“之前我用了假名,其实我并不姓宁,我叫欧阳月,没有报真名请众位不要怪罪。”

    村长神色未变,只道:“哪的话,我们怎会怪罪,欧阳小姐出门在外用化名自然方便一些,我们懂的。”

    欧阳月望着村长以及他们面带喜色的脸上却道:“之前我想到红学天可能会以我来要胁你们,我便与村长商量过,不如将计就计,不但抓住村中的奸细,又能反将他们一军。只不过这很可能的结果,就是让红大宝恼羞成怒,采用最强硬的办法解决。”

    “欧阳小姐的意思是?”村长一惊。

    欧阳月认真道:“那万两黄金红大宝恐怕难以拿出,便是拿的出来,恐怕他也不会用全部身家来换,而且万两黄氏可不是这么容易凑的,最可能的结果就是他会带人攻上红枫山,所以现在村民要连夜准备好,明天会是红枫山村民与红大宝正面对决的关健。”

    村长一愣,其它几个村民却惊呼道:“要与红大宝正面对决,我们一村子都是老弱妇儒,怎么可能打的过红大宝的人呢,这……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是啊,欧阳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要看看村民一个个惨死吗。”有人对于欧阳月的行为已经表现十足的不满。

    冷绝冷眼看着那些人,欧阳月不过路经此地,虽说她怀着某种目的会帮忙,可是做到这份上,甚至以身犯险去帮忙,到了事关自己村子安危的事,却要怪欧阳月做的唐突,分明有些不识好人心。冷绝气势惊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寒之气,让那些本来还想说话的人吓的立即闭了嘴,他们可是知道之前就是这个男人来找这欧阳小姐,然后一怒之下将老张头给掐死的,那动作快的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可不敢触此人眉头。

    欧阳月似笑非笑正要说话,大山突然说道:“不,我们应该战,这十几年来是红大宝逼迫我们,让我们过着衣不遮体,困苦的生活。我们的亲人也有许多死在红大宝的手里,即使他是县老爷,可是现在我们手中上有他儿子,他难道真能不顾他儿子死活吗。就算是这样,我们没有任何底牌,我们也要斗上一斗,如果不能抗争过红大宝,我们依旧要受他迫害,甚至有生命之危,我们必须要战!”

    欧阳月望向大山,却见他面色坚定,眸子闪烁着严肃的光芒,嘴角勾着抹满意的笑容,冷绝眯着眼睛,在大山脸上扫了一圈,不过是个粗汉罢了,不足为惧。

    欧阳月当然还有更安全的办法,只不过这红枫山的村民与红大宝抗争这么多年,自己过的凄苦,红大宝在外面却是锦衣玉食美女在怀,他们本身会有着一种自卑以及不如红大宝的想法。若是不能激起他们抗争的决心,那这些村民只会成为委屈求全,永远不敢为未来努力的庸碌之辈,这红枫山欧阳月即有心拿下,她是不会让自己人变成那种一无事处,只知道依附之人。看到大山,欧阳月倒是对这红枫山村民有了些信心。

    大山话一落,村长也面容坚定道:“大山说的对,我们不能怕红大宝,这些年够了,若不是有欧阳小姐的出现,我们还在做无畏又凄苦的抗争。可是我们与这红大宝却有着生死之仇,红枫山村民死在他手中多少,我们的亲人又死在他手上多少,为了死去的亲人,我们也定然要与红大宝不死不休。”

    “对,村长说的对,我们要战,不能怕了红贱狗。”

    “对,打死红贱狗,与他不死不休!”

    这时候大厅外竟是传来大喊之声,随后经过影响,村民们纷纷举起手不断高喊着,面上还有着为了明日殊死一战的绝心与愤怒。

    冷绝突然凑到欧阳月耳边道:“看来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这样的行为该算上聚众造反了吧。”

    欧阳月挑眉看向冷绝:“那你告诉我,红大宝该不该杀。”

    冷绝黑亮的眸子映着欧阳月自信飞扬的面容,一眨不眨道:“红大宝一死难以赎罪,村民只不过为自保。”

    欧阳月低声一笑:“算你识相。”

    冷绝静静望着欧阳月,眸子似乎弯了弯。

    翌日,红大宝只带着几个随从便来到红枫山,红枫山村民早已等在那里,看到红大宝手中未提任何箱物,便知他根本没准备黄金,立即喝道:“红贱狗,万两黄金呢,你真是毫无歉意,难道你不想要你儿子性命了。”

    红大宝却不生气,只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绑了我儿,还有我给了你们钱,你们是否就将我儿放了,总得让我先看看我儿我才能放心。另外那万两黄金我不是不给,只是数量太大,我怎么可能一天凑的齐,总要给我个几日时间。”

    村长与几个村民对视一眼,商量了一下道:“好,就先让你见见红学天,带上来。”

    不一会,红学天与随从还维持赤身捆绑的样子,被提溜着带来了,红大宝看着两人那被打的妈都不认识的大猪头样,惊的后退一步,红学天嘴中倒是没塞东西,可是嘴被打的跟两根红香肠似的嘴,说话都不清楚:“爹……救……救……我……”

    红大宝只感觉一股火直冲脑门,恨声道:“你们敢如此对待我儿,来人啊,这些刁民不不但草茧人命,杀害京城官家小姐,还伤我儿性命,实乃大恶不赦的刁民,给我放箭,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红大宝一声喝下,却见旁边两侧矮丛突然闪出两排人,他们都穿着县衙捕快的衣服,手中提着弓箭,并且已上好箭矢,各个指向红枫山村民。

    村长一惊:“快防护。”

    红枫山村民立即拿出自保锅盖草盖等物,立即挡下红大宝射来的箭,红大宝气极大喝:“放箭,全部杀光为止!”

    “红大宝你卑鄙无耻,说好今天来谈判的,你竟然敢暗算我们!”

    “无耻小人,你不得好死!”

    村民见状立即大骂出声,同时为了自保以诡异的速度向后退去,红学天当下无人看管,红大宝已派人将红学天带回,他则阴着脸脸冷笑。果然如师爷说的那般,今天他就要夺了这红枫山的宝物,杀光这些刁民!

    红枫山村民见红大宝这边箭矢密麻射来,立即升起退避心理,纷纷拿着东西挡在身前,快速向后退去,红大宝见状哈哈大笑:“你们这等刁民竟然还敢跟我斗,今天我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继续放箭。”

    “住手!”

    突然从山下传来一道厉喝声,红大宝一愣向后望去,却见山下突然冲上来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他们手中手持盾牌宝剑等物,但看那威风的气势,就绝非红大宝这些虾兵可比的。这些士兵气势如宏的奔上来,立即将红大宝的人围起来,那些衙门的捕快,在城里作威作福倒是可以,但碰到真正的兵人却早已吓的腿软。

    红大宝也吓的不轻,这时山下一个身穿铠甲骑马的将军模样之人,红大宝一见吓了一跳,立即跪下正要解释,后面红枫山的村民突然冲了出来,纷纷跪在地上。

    “大人救命啊,红大宝身为山边县的县太爷,不但不为民谋福力,却搜刮民脂民膏,残害百性,大人您若是再晚来一点,我们都要被红大宝害死了,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红大宝一惊,正待反驳,那将军已冷眼望来,冷寒道:“红大宝,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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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阴谋败露,午夜惊魂!

    红大宝面色一僵,立即反驳道:“大人,下官冤枉,分明是这些刁民不服管教,抓了我儿来要挟于下官,下官绝没有做出不尽责之事啊,更没有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骑马而来的人确实令红大宝从心底里惧怕,此人乃齐州刺史马罗林,掌一方财政军大权,可谓一方之霸。若说红大宝是这山边县的土皇上,那这马罗林便是他所在地区,齐州的天王老子,更何况这马罗林可不单单是齐州刺史这么简单。

    当今五皇子百里坚,外祖家乃五大世家之一的孙府,是一门三位大将军的军事世家,乃大周朝军政力量最强之一家族,朝中不少提拨起来的大小将军都有孙家的影子,这马罗林正是其中之一,后取了孙府嫡女为妻,身份可以说是皇家亲戚。

    齐州之地临近京城,周围涵盖五县三十二个村,是大周朝三大州之一,这马罗林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辈,大周三大州府,齐州府虽不是最强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但这马罗林却是最不容小视的一个。红大宝每年都要往上面进贡些东西,马罗林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上来便派兵围住他的人,红大宝当下没了主心骨,心中乱颤的不能自已。

    村长却已走过来,一身补满补丁的破旧衣服,一脸的凄苦,看着十分狼狈,马罗林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红枫山村民,却见红枫山村民一个个瘦的跟干猴子似的,穿着的衣服更是破的离谱,微微皱起眉。

    村长立即哭天抢地道:“大人,请您给草民做主啊,这红大宝在位多年来不但草菅人命、鱼肉乡里,而且还想霸占村中家传宝物,村民愤起反抗不从,他更是升起歹毒心思想要屠村,简直罪大恶极!不但如此,红大宝最过份的便是欺上瞒下,村民一直感念刺使大人治理一方德才兼备,让村民得以安养生息,本已商量好并且做好准备,想将村中家传之宝献于刺史大人,红大宝见财起义却想中途拦劫,杀我村民多人,并且不断迫害于我村子。大人啊,请您念在我们村一直想寻您庇佑的忠诚下,救救村民,也惩治红大宝这十恶不赦,草菅人命又欺上瞒下的恶徒吧。”

    马罗林神态突然一变,道:“你说你们想送我村中家传之宝,被红大宝劫了?”马罗林眯眼看着红大宝,红大宝一惊,立即反驳道:“大人,这些刁民狡猾的很,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这红枫山的村民一直是山边县一个毒瘤,他们村中之人男盗女娼,是最下等下贱卑鄙无耻之人,下官屡屡劝说他们不但不知道悔改,还想借机引起山边县其它村民的反抗,意图做出聚众造反之事。下官被逼无奈,这才想到以兵压制,请大人相信下官的忠诚啊。”红大宝也是个惯会演戏的,此时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立即疼的比村长哭的还凶。

    马罗林眉头微皱,看着红枫山村民,冷冷望着红大宝,红大宝品性如何,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只不过红大宝此人十分乖顺,又很懂得孝敬,山边县又没什么大油水可捞,所以马罗林一向并不注意山边县的事,只不过若是红大宝有意藏宝欺上瞒下,却不是马罗林能忍受的。

    原本马罗林并非特意为红大宝与红枫山村民的矛盾而来,时值入秋,正是狩猎的好时候,他本想带着着一队人去打猎,并且验收手下的身手,然而就在刚入猎场时,他却发现他那圈起的猎场大部分猎物皆被猎杀,并且是一剑封喉之方式,当时马罗林又惊又怒。他的猎场每到这个季节是不许外人进入的,周围更是连夜派兵把守,就怕他狩猎时出现什么意外,然而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猎场大部分猎物,这难道不是向他示威吗,岂不是说便是他在猎场之中,也会像那些猎物一般,只有待宰的份。

    马罗林身为武将,天生就有种好斗的心理,更何况他早年成名,就是以心狠手辣出名,这种人的存在,让马罗林升起无边怒火与杀意。却巧的是山边县,是齐州区域内离猎场最近一地方,他发现那些猎物身体并没有完全僵硬,应该是刚下手不久,那凶手最有可能逃离的地方自然就是山边县,他立即带着人便追过来。

    然而来到山边县,却发现城门与县衙竟然都没有看守与捕快,他立即心里一跳,难道真有人在他管辖地区犯事了。马罗林却是派兵搜县,没多久便查到红大宝带兵上了红枫山,却没想到查出红大宝欺上瞒下之罪来。

    红大宝看着马罗林渐渐泛黑的面色,立即惊道:“大人,下官有证据,下官之子之前被这些刁民抓住,这些刁民还扬言若是下官不能带来黄金万两,便让下官之子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下官甚至做出了舍我儿,还我山边县一方清明的想法,大人千万不能听这些刁民胡言乱语啊。大人,下官之子已被他们打的面目全非,那便是证据啊。”红大宝哭的整个脸都花了。

    马罗林望着他,心中倒是升起了一丝疑惑,然后抬头望去冷喝道:“人呢,哪的证据!”

    红大宝愤怒转身一指:“大人,我儿就在这里,看这些刁民将他打……的,人呢,我儿呢,你们将他如何了!”红大宝转身愤怒,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却看到之前被他救下的红学天,竟然不翼而飞了。而之前将红学天护在身边的两个衙差,也不知是生是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红大宝顿时更为愤怒道。

    村长同样怒指红大宝:“狗官,你到了这种时候还想颠倒黑白,污陷我红枫山村民,你简直阴险恶毒的可以,大人英明神武才智非寻常人,定不会被你这两面三刀之人欺骗了。大人,为了以证红枫山村民的清白,全村上下自愿让大人派兵前去搜查,若是查出红学天全村村民愿意受到诛杀,若是不能那就是这狗官罪不容赦,还请大人为草民们做主啊。”

    “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大人救命啊,绝不能饶了这狗官,大人英明神武,绝对不会放过这种罪恶涛天的狗官,大人与这狗官绝不是一类人,大人定能为草民们做主的。”

    红枫村句句恭维求救的话,到了马罗林耳边里,却像是如何他不救,就变成了与红天宝一样罪恶涛天的狗官一样,他神色有些不悦望着红枫村村民,却见他们皆跪地,一脸期待,眸子闪烁的望着他,怎么看都像是他多心了。而且听到这些人嘴中的祖传之宝时,马罗林便已动了抢夺之心,于是点头道:“好,本官路经此地,即得知这里有动乱,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就看你们谁能拿出证据,到时候本官定会为那一方主持公道。来人,给本官搜村子。”

    村长面色微变,还是摆摆手让几个村民带着马罗林等侍卫前去搜村子,只不过却道:“大人,红天宝竟然恶意污陷村民们劫持祸害官家子弟,若是红大人不能给村民一个交待,红枫山村民也定不能罢休啊。”虽说官字两个口,这些红枫山村民在这吃了不少亏,可现在马罗林不是在吗,他若是想维持一个清政廉明的好官形象,这件事他便没有不去查一查的道理。

    果然马罗林想想说道:“好,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当然全都要搜查一番才行,来人,另外的人跟本官一起去前山边县衙一探究竟。”在场的其它人,又分出大部分人,跟着马罗林,在红天宝的带领下来到山边县衙进行搜捕。

    红天宝此时心中并不平静,他实在想不到马罗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并且他儿又在哪里,看着红枫村民一个个愤怒不休的脸,又不是那会搞鬼的模样,难不得他儿子真人间蒸发了不成?不过他却有些肯定,山边县衙不可能有他儿子,再怎么说县衙离红枫山有段距离,就是被人带回县衙,也不太可能赶在马罗林乘马之前。

    “大人,下官敢让您搜捕,那就问心无愧,请大人还下官一个公道,定这些刁民之重罪。”离近搜查之时,红大宝还洋洋得意,冷冷看着红枫山村民道。

    马罗林一摆手,他的人如潮水般奔进了山边县衙搜捕,各行其职搜查的也很快,不一会便纷纷有人回报:“大人,没有。”

    “大人,除了女人,没有什么男丁。”

    红大宝冷笑,当然不会有什么男丁,他女人虽是不少,可更怕戴绿帽子,所以这后院不许任何府中男丁以任何形式出入,有才见鬼了呢。

    却在这时,有个面色怪异的侍卫走来道:“大人,属下发现男子两人,只是……”

    “嗯?”马罗林神色一顿,淡淡看撇了红天宝一眼,后者心中一跳,这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学天难道真回来了?他到底是搞什么鬼,早回来不跟他说一声,害的他完全背动了啊。马罗林一摆手,快步跟上前去,他可是注意到侍卫微变的面色,似乎并非只是有人这么简单?

    “大人,就是这间。”

    “砸开!”

    “砰!”

    众人砸开了门,只见房间内不但凌乱暧昧,像是某种场景之后的情形,床上更是躺着两赤身裸一体的人,红天宝一惊,顿时大喝一声:“谁,哪个不要脸的恶徒,竟然敢陷害本官。”红学天虽然胡闹,可还不会这样的不分轻重,在被打成那样的情况下与人在床上胡来,看到这红天宝已九成肯定床上的人非他之子,当下恶形恶状怒喝出声。

    立即有两个侍卫冲了进去,一人抓起人便狠狠向地上一甩。

    “噢唔。”那两人痛的怪叫一声倒地,然而下一刻却是惊恐抬起头,在看到两人模样时,红天宝倒吸一口气后退一步。这两人他如何能不认识,可不就是他觉得不可能在县衙的红学天与其随从二人吗,两人被打的猪头之样,也赦然在眼前,他如何能不认得。

    红枫山的村民看到纷纷怪叫起来:“妈呀,这哪来的两个猪头人,吓死了。”

    “这副怪样子,就是恶心都快恶心死我了,他们竟然还能视若不见,在这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红公子的癖好还真是奇怪的很。”

    “呕,别说了,我快吐出来了。”

    马罗林带来的侍卫也纷纷瞪大眼睛,对于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他们来说,这种事还是从未想过会发生的,这红天宝儿子是男的吧?那随从也是男的吧?竟然就这么滚到床上了,而且面上极度不堪,别说男人了,便是长着这么一张脸的,要身材有身材的女人,他们看着都直反胃了,这两人竟然能毫不在意抱在一起被发现,这得重口到什么地步啊。顿时他们面色诡异,略带怀疑的眼神望向红天宝。

    红天宝大惊失色,顿时直摇头要解释,那马罗林却是气的不轻,怒道:“好啊红天宝,这就是你让我看到你的无辜,你儿子竟然在此地,你又何来无辜之说。真没想到你不但鱼肉乡里,欺上瞒下草菅人命,而且还放任儿子白日宣淫,今天本官若放过你,本官怎么向齐州百姓交待。来人啊,将红天宝给本官绑起来,听后处理。”

    “是,大人。”

    “大人,下官冤枉啊,您看我儿那一脸伤,分明是被这些刁民毒打的,又将他送回来陷害下官的,下官真是冤枉啊。”红天宝挣扎着解释,虽然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被冤枉了,可这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只想凭一张嘴让人相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枫村村民各个气的涨红了脸:“红天宝,你父子好色之名在这山边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少在这里假虚伪,只是没想到你父子两不但好女色,竟然连男人也不放过,简直太恶心不堪了。”

    “呸,下贱恶心!”

    村民纷纷咒骂起来,有些人还表现出极度怀疑神情:“我的天啊,红天宝这些年来不断的对村中进行攻击,有着夺宝之野心,难道也是看中村中年轻汉子,所以……”

    “靠,别乱说,我恶心。”

    马罗林听着也不禁黑着脸,他细细回想以前见到红天宝的情景,每一次都是红天宝涎着一脸讨好的笑意,眸子闪动的望着他,那眼神现在怎么看都有些对他不怀好意。马罗林身子一抖,脸黑沉的快看不出原色了,怒道:“给我将红天宝与这两狗男人此等狗贼放死里打!”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唇紧紧抿着,好似他不这么说,下一刻他真能恶心的吐出来一样。

    红天宝大叫着冤枉,然而马罗林的手下已将红天宝三人按在地上,手拿着剑柄棍棒便往他们身上招呼着,那可是下了死手的,没个十几下,这三个平时娇生惯养的大男人已被打的直翻白眼,要晕不晕,连呼叫声都小的可怜。

    这时马罗林的手下前来回报:“大人,红枫山村里没搜到人,什么也没用。”

    马罗林眯起眸子,人搜不到正常,红学天正在此地,怎么会什么东西也没搜到,那家传之宝呢。村长立即回道:“大人,村中家传之宝藏的很秘密,还请大人随草民来村中,若非大人亲自前去取,草民不敢妄自拿出来引起祸端。”

    村长说的有礼,马罗林倒对这那宝物很是好奇,自然也跟了前去,一路回到红枫山村中,带村长的带领下,七拐八拐走在后山,看着那不用熟人相带立即会迷路的山路,他手下没搜到东西也正常。又转过一个山,村长已带着马罗林来到一山洞前:“大人,宝物就在里面。”

    “带路。”

    村长恭敬带路,行至最深处之时马罗林微愣住,村长已道:“大人,这便是红枫山世代相传的宝物,若按祖宗相传的年月,该有一百多年了。”

    马罗林看在山洞底端种植的数颗人参,心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妈的,不过就是几株人参罢了,竟然搞这么多名堂,他像是没吃过人参的人吗,这么些个破东西,竟然让他满心期待会是成箱的珠宝。马罗林望着村长的眸子,带着隐藏不住的怒意,村长一见立即吓的直哆嗦:“大……大人……您怎么了,草民愿意将村中世代相传的珍宝送于您。”

    马罗林愤怒的脸微微缓下,皱眉想,这红枫村民都生在山中,看他们衣着样貌都穷酸的可以,这人参最小一颗一百年的,最少还能卖个一二百两的,他又仔细看了眼地上参龄,有几个特别硕大的,但看参龄绝对不短,那五百年的他知道府中就有一颗,而且这其中还有两个特别大,快超五百年二倍大小的人参,起码是一千年以上的。这些参龄的人参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倒也当得起红枫山的村民的传家之宝,起码得值几千两银子,足够这一村子后半辈生活了。

    再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村长,马罗林浅笑道:“没想到红天宝这狗东西竟然为了此等宝物,将你们村子迫害至此,实在可恶,本官一想到便十分愤怒,倒是吓坏你了。”

    村长立即摇头道:“不,大人能替村民讨回公道,草民等铭感五内,感激的不得了,怎敢怪罪。”

    马罗林却道:“不过你献参于我,本官却无福享用此等宝物,自然会派人送进京中,你们红枫山竟然这么孝忠本官,本官定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将来若有难事自然也可直接来寻本官做主。只不过红天宝如此窥探红枫山,说不定这山中还有着什么是连你们自己都不不清楚的秘密,本官既然查,便要查个清楚,也好了了心思。”

    村长立即感激的点头:“还是大人想的周到,那大人不如搜山吧,村民被红大宝闹的也怕了,我等小民就是靠天过日子,可不敢再藏什么不该我们得到的宝物,那对草民等绝非福而是祸啊。”

    马罗林淡淡点头,暗想这村长倒也知趣,便是他不说话,他也定会找了理由搜山,能藏有千年五百等这等大参龄的人参,村中怎会没有其它的宝贝,当下派人彻底搜查红枫山村,只不过那些村民家里根本穷到家徒四壁的程度,便是他们想凿开一个洞找机关,也绝不会找到。马罗林见状又让手下在村后山找寻了两天两夜,到最后这红枫山村里最值钱的,也就是山洞中那两支千年,三支五百,十只一百年的人参。虽然马罗林不是很满意,但了胜于无,而后他又派人查了查那山洞,发现那地方的土壤很怪,可能只是天然形成才得以让人参生长,拨掉之后再不可能生出人参,再看看破落的颤微微马上要倒地的村子,马罗林心中冷哼,这鬼地方他再不会来了。然而并没满意收获到奇特宝物的他,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了红天宝的身上,派人又将红天宝三人好一顿毒打,身子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这才泄了几分火气。

    回路的时候,马罗林皱眉对随从道:“你直接派人将两颗千年人参送进京城,听说贵妃娘娘近日身体不愉,也该是小辈的尽尽孝心的时候了,另外一颗则送付出孙府给老太爷尽孝心。”

    “属下明白。”

    马罗林能坐到刘州刺史,可绝不单纯只是武将莽夫,手下立即会意取了参装了精美锦盒之中向京城中赶路,马罗林微微勾起唇,虽说他本意是追捕在他猎场做恶的人,但最后能白得了这些珠人参倒也不错,不说千年的,便说三只五百年与十只一百年的人参,一起拿出去价钱也不菲,他倒也不虚此行。前段时间五皇子还派人送来消息,看来他得走动走动了……

    而被打的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红天宝在得知红枫山村中所谓宝物只是人参时,气愤交加连吐数口血。他若是知道红枫山所谓宝物是人参,他何苦跟他们斗争这么多年,当年他被救进村中的时候,是看到当时还是孩子的大山手中拿着一个红着玛瑙珠,珠子十分透亮纯净,一看就不是下品,又在一次与人拼酒中,从醉酒的村民中听说红枫山藏有他们祖代传下来的传家之宝。

    他便想:一个孩子都能拿出色泽不错的红玛瑙珠子,那传家之宝肯定更不得了了,所以他才动了邪念。这人参虽然价值不错,可他又不开药铺,家中有个应急备用的就行了,为了几颗破参竟然耗了他这么多年时间,最后竟然还落的给被马罗林贬职送京查办的罪名,他越想越呕,越呕血吐的越猛,到后来一醒来便咳血,身子虚弱的好似风一吹便能倒似的。

    只是红天宝若想这么容易就死了却不可能,以红枫山与山边县周边十个村子联名列举了他草茧人命、在位期间欺压良民为恶乡里、贪赃枉法十余项罪名,以近年来官员重罪大案送京重查。

    红大宝已恐怕的不能自已,只是他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他得意的女儿或许还有办法救他,对,他女婿可是镇关大将军,现正得皇上宠爱,定会有办法救他的。

    红枫山中,欧阳月、冷绝等人此时才从山边县回来,一回来便被村民七嘴八舌的围起来,村长老泪纵横,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摞纸递给欧阳月:“欧阳小姐,从现在开始,红枫山村民上下愿听小姐一切差遣。”这一摞纸却是红枫山村民的主仆契约,这里的人将世代为欧阳月下人,除非得到欧阳月的恩典还得良民之身,不然世代性命都将掐在欧阳月的手中。

    欧阳月拿起卖身契约,便收了起来,随后一拍手,又从后面走过来十余名男女,各个生的精明干练,而且面貌周正,欧阳月笑道:“以后你们就是我欧阳月的家人,我曾经说过的话也定会遵守,从今日起红枫山将会大变样,不论孩子还是成年人,只要你们有心,我就可以教你们一技之长与知识,这些人都是我派来帮助你们的。红枫山要建的更适合咱们舒适的居住,不久的将来,我们也要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不过未来观景不错,但咱们丑话也说在前面。我这个对自己人向来慷慨,只不过若是有人生出别的心思,我却也不是心软之人,这些人即是帮助你们的,同时也是那些心思不纯人的恶梦,你们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我们一定听凭小姐的吩咐,绝不会有二心。”

    “我们要过好日子,一定照小姐命令办事。”

    红枫山村民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反抗之情,因为他们过惯了最底层贫困生活,现在唯一的希望他们只会劳劳抓住,欧阳月微勾起唇。若是换成另一个村子,她不论用多大心力,也只会做无用功,这不能说不是她的一个幸运。

    村长找着机会悄悄道:“小姐,那其它的人参?”

    欧阳月轻摇头:“这件事依旧要当成家传之秘保存,我让你栽出几支糊弄马罗林,其它的人参若是来到市面上出现,定会引起马罗林的注意,他会比红天宝还可怕。所以我说村民改造之事要低调行事,切不可现在张扬。”

    村长点头:“小姐放心,我明白了。”

    冷绝望着欧阳月,又看着只出现一会,已和村民打成一片,被不少村民围在一起问东问西欧阳月带来的人,微微眯着眼睛。这些人是昨日突然出现在他们所住客栈的,各个身手不凡,虽不如他的人,却也不容小视。而且他们并非单只武功了得,都是很有一技之长的不凡之人,他很奇怪欧阳月是什么时候培养的?

    别说冷绝,便是欧阳月当初也没想到,这些人不过是她意外救起,跟当初救秋月冬雪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后春草找铺子由冷残接洽时,欧阳月也没让春草彻底放弃,而是让春草命其兄长暗中寻找那些有智,却不得施展被埋没良才之人。这其中有犯事被打断腿的博学之人,有被府中主子毒哑打残出来,却身怀不俗武功之人,更有得大儒教导,优秀的令同门师兄弟忌惮陷害重伤逃离之人,每一个叫出去绝对不凡,却让欧阳月暗中救起并调养留备所用,或许今天不是红枫山,将来也会有一个什么别的村子被欧阳月看中,现在只是略微提早一些时候。

    而这件事神秘的程度,便连冬雪这个亲密之人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冷绝呢。

    欧阳月当初与冷绝虽有合作,但冷绝以为她会放一百二十个心,找店铺找男女小二等人全由冷绝一手包办就错了,冷残到底是他的人,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猫腻。只是刚穿越而来欧阳月势单力薄,必须要有一个靠山才能建起势力,但她绝不会将主导权全放出去,她不是背动之人,也绝对不能小看之人。

    冷绝的眸子深幽的望不见底,静静凝着正与村长低声交谈的欧阳月,不知过了多久,他竟微微弯起眸子,似乎笑了……

    五日后,欧阳月、冬雪与冷绝等两名属下继续上路,去往白云庵方向,春草则暂留在红枫山帮忙村民改建之事。

    这一日欧阳月与冷绝等人出了齐州区域,又行了大半时间,险在关城门之前进入了大周三大州府——林州府边域的一个小城,五行城。

    五行城颇有几分来历,这五行城四面横贯四周各路,两大河,路陆、水陆通行十分发达,人流密集,并且也颇为富有,而且所占位置在齐州与林州两域之间,曾经两州郡的刺史还为了争夺此地进行了一番明争暗斗,后来林州刺史技高一筹,此地便成为了林州府区内一个不容忽视的要地,并且白云庵便建在林州中区,让这林州府成为大周当仁不让的第一州府。

    来到五行城天已有些黑,欧阳月等人便临近找了家名叫悦和客栈的地方居住,客栈掌柜是个约三十上下的漂亮寡妇,见到客人立即笑着招呼起来:“客人快里面请,天这么晚了几分定然是打尖吧,只是这赶了一路肯定也饿了,要不要先吃些东西裹腹,还是几位要先休息了。”

    欧阳月、冷绝都没说有说话,一路上日常全由冷寒打理,此时自然是他开口:“老板娘,订五间上房,再来些上好的酒菜,我们用过了再休息。”

    “好咧,几位客官稍等。”老板娘一听面上立即乐开了花,跑去后堂传话去了,此时一个身着浅蓝短衫绑腿的小二提着茶壶走过来,比起老板娘的热情张扬,这小二却十分沉默,一直低着头,给五人一人倒了杯茶,便闷声道,“客观请慢饮。”便退了出去。

    欧阳月微眯着眼睛望着小二,这时候老板娘突然掀开门帘笑着走出来:“五位客官后头菜已做上,稍等片刻马上就得了。”

    冷寒点头道:“有劳。”

    “客气客气了,这都是应当的。”老板娘笑望着冷寒,这冷寒相貌堂堂,身上还无形中带着一副倨傲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看那戴着铁面虽不知长相的男子,看着气势更是惊人,更加不可小看。

    其它的一男两女也都是相貌非凡,老板娘眸子特意在欧阳月面上扫视了一记,好似惊艳到欧阳月的相貌而顿了顿,然而她这眸子一闪而逝,却没注意到欧阳月眸中泛起冰冷的警觉。

    老板娘已经自来熟的笑着走过来:“看着几位客官风尘仆仆的,不知道是从哪来,要去哪里啊。这趟可是做生意的,我慧娘在这五行城中也算是小有名声了的,若是客官生意上有什么接洽不妥之地方,倒是可以找为慧娘帮帮忙。”

    欧阳月似乎很意外,望着慧娘笑了:“老板娘这像是拉生意的商家呢,难道老板娘还做这中间生意?”

    慧娘低声一笑,有些无奈道:“不瞒这位小姐,正是。慧娘早年丧夫,我那死去的冤家只留下这个客栈,便撒手而去,当时别提多困难了,只是这生活还要过不是,所以慧娘便撑起这客栈。不过几位也看到这客栈地点开在城门边上,一般也就是招待些行路较急的客人,生意不好做啊,慧娘这便想起给过往商人介绍些生意的活计,赚些小钱贴补下家用。”

    欧阳月叹息道:“老板娘倒真是个奇女子,若是常人遇到老板娘这情况,早已伤心欲绝了无求生之心了,老板娘却能坚持至今,实在令小女子佩服。”

    慧娘眸子微闪了记,笑道:“小姐哪的话,您一看便是出身富贵人家,怎得会遇到慧娘这等事情,慧娘这等苦命之人哪敢与那些贵妇小姐们相比,苟且偷生罢了。”说着抽着帕子轻轻拍了拍脸,一脸的叹息状。

    “菜好了。”

    “哎来了,客官稍后。”慧娘叫了一声回去端菜,欧阳月却与冷绝对看了一眼,不一会慧娘端着饭菜走过来,菜肴自然不能说上珍美,但也卖相上倒也说的过去,慧娘立即笑道:“几位客官请慢用。”放下之后便到柜台那里“噼里啪啦”打起算盘结账去了。

    老板娘刚一离开,冬雪立即拿出头上银籫在水碗中涮涮,开始挨个菜饭盘碗中检查,检查后对着欧阳月等人道:“小姐,菜没毒,可以放心用了。”

    欧阳月点点头,与冷绝等人这才用了起来,还别说这一路上几天都在赶路,吃睡都不好,还十分饿,冷绝三名男子更是用了三碗饭,欧阳月与东雪也用了一碗半,这才吃饱喝足回房休息。

    分开时,冷绝突然道:“明早我来叫你。”

    欧阳月微微撇头,并没回他,便推门而入。出行在外自然少了那些繁文儒节,冬雪今天也一个房间不需要伺候欧阳月。

    楼下原来那蓝衣短褂小二一直看着欧阳月等五人各自回了房间,这才走下来,去往后堂。

    后堂里,除了慧娘,还有三个面有横肉的怒脸男子,慧娘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打开,看着画像中的女了子,赦然便是欧阳月,且画像上各个特征明显,明显便是相熟人才可画出:“果然是这女人。”

    “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慧娘一反之前的笑容满面,一脸阴冷,眸子闪烁:“这几人似乎不好对付,刚才已下了迷药,等到子时他们睡的最熟之时才动手,男人制住留给我,女人全杀!”

    “是!”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悦和客栈里却有几个身影闪动,不一会便一人一间迅速奔进欧阳月等五人房间,而那慧娘直接进入欧阳月所在房间,手中短匕首在空中闪烁着冷锐的光芒,她手法极为奇特,只是轻轻翘开门栓,接着猫一般轻灵的向床边奔来。

    而这慧娘却十分小心谨慎,微微拉开下床帷,黑夜中她眼神却能视物,确定床上正躺着的毫无防备,陷入沉睡的乃欧阳月之时,嘴角勾着阴冷的笑,突然从手臂中窜出一物,竟然直接将欧阳月绑在床上。不论欧阳月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自解躲过。

    慧娘四下张望,确实无人,面上杀意更浓,望着欧阳月白皙秀美的脸上:“可惜了这个美丽的小脸,你要恨就恨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下次投胎的时候,记得收起你的锐性。”

    说着,高高举起寒光四射的短匕首,眼中毫无任何怜惜,只有着阴冷泛寒,狠狠刺下。

    “噗哧!”

    屋中顿时响出一道破肉之声,同时响起一道血水落地的溅起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阴冷气息。

    床上的欧阳月却依旧双目紧闭,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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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器物坠地而起。

    “噗通!”接着又是一道重物落地重重砸起的声音。

    慧娘“哇”的吐出一口血水,捂着受伤的右胸口,不可置信的向后望去。

    房中隐在门角处,渐渐走出一人,那人一身漆黑与黑夜溶为一体,然而在此时稀弱的月光照下,慧娘看到那人面上泛出森冷寒气的铁面具,从上到下她看不到那人一丝表情与不必要的动作,她只是本能的盯着那人的双眼,但在看到那人泛着血红一样杀气弥漫的眸子,却令她胆寒,好似还在汩汩而流的血水,也因为她身子的僵硬瑟冷颤停止了外流。

    冷绝缓缓走来,步子极轻,呼吸也浅的惊人,至使之前娘都没能发现他还躲在暗处,慧娘咬着牙拨下胸口的暗器,在周身穴道连点数下,好在冷绝这暗器是打在她的右胸上,还没有致命,不然以冷绝的准头以及暗器的深度,她现在不死,也会因为过多的出血令她手脚发软。

    “这倒是个好东西。”突然间床上又传来赞叹之声,慧娘猛的转头,不知何时欧阳月已经缓缓坐起,而她身上那慧娘本以为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的捆仙锁,不知道她是怎么松开的,竟然被欧阳月拿在手中轻轻抚摸着。

    “捆仙锁。”冷绝一看,声音清冷道,欧阳月一愣,笑道:“这东西叫捆仙锁吗?果然是好东西啊,这鞭子材质十分坚韧有弹性,若是被绑上,恐怕连匕首都难以割断,而且越挣扎只会越陷皮肉之中反而更痛苦,是极为优良的防护东西。”慧娘冷冷一哼,欧阳月接着摸了摸,“仔细看看这应该是蛇筋吧,想来做出这一条捆仙锁是极废物力与人力的吧。”

    欧阳月笑望着慧娘,一脸的感激之情:“这东西看起来价值也不便宜呢,我就谢谢慧娘你的慷慨解囊,这东西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啊。”

    “你真无耻,我何时说要送你捆仙锁。”慧娘失血过多,头微微发晕,在稀弱的月光下,面色比鬼还白的吓人,却是咬牙切齿动不了。

    欧阳月眸子冷锐,嘴角却勾着浅淡柔和的弧度:“慧娘你可真是糊涂了,你现在已是我的俘虏,你的可不就是我的吗。你要知道捉捕俘虏后,若是不收缴可用之物,是极为愚蠢的行为,你看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傻吗?”接着欧阳月跳下床,摸着下巴打量着慧娘,后者被看的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欧阳月却道,“先扒光她衣服吧,这样看的清楚,也知道她身上什么可用,而且也防止她身上哪里有毒。”

    “你敢!”慧娘愤道,她现在便是想要行其它的手段,可是失血过多手脚开始渐渐乏力,她也难以做什么啊,欧阳月摆明了就是在污辱她,气的她面色铁青狠狠瞪着欧阳月,却不敢看着身后一直盯着她,散发着阴冷之气的冷绝。

    欧阳月轻笑,眸中闪烁着幽冷之光:“看来,我是被小看了,慧娘你身为杀手,该知道识识务的道理吧,到了这种时候你该与我合作,说出你幕后的主使者,那样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慧娘不禁露出嘲笑神色:“你即知我乃杀手,总该知道杀手接了任务,是绝对不会出卖雇主的。”

    欧阳月立即拍手称赞道:“好好好,说的真好啊,原来杀手还有这个原则吗,你们组织倒真是不错呢,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出钱,让你们去杀那雇佣你们的雇主呢。我出双倍,甚至更多,三倍四倍噢。”

    慧娘冷冷一笑:“我们是有原则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

    欧阳月眨眨眼睛,“咦”了一声,惊讶道:“你们刹血盟难道不是杀手界最声名狼藉,最卑鄙无耻,而下流龌龊的杀手组织吗。我以为这样的最下等的杀手组织,只要收钱就能办事的,原来你们还有所谓的原则啊。血红娘子原来还是个令人佩服的有志女杀手,我第一次知道的,你好了不起啊,既然你这么有志气,我就不能勉强你了。不过你的的义气实在令我佩服的很,我本想放了你的,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怕死的可以,所以真是没有办法了,我必须得对你小小惩治一番,才能放你走的。”

    血红娘子慧娘疑惑的望着欧阳月,冷绝突然身子一转,手上十分粗鲁的掰开血红娘子的嘴巴,猛塞进一颗药丸,随后一拍她喉咙,血红娘子不自觉吞咽下去,接着她她过神来涨红着脸要反吐出来,然而干呕半晌,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红着脸怒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欧阳月摆摆手道:“不要担心,不过是些惩治你的小手段罢了,你不要害怕啊,我这么佩服你的骨气,怎么会折磨你呢,你别多心了,我不是坏人。”

    血红娘子冷哼,刚要说话,然而下一刻却感觉胃部绞痛起来,缓缓像是绞劲一般,随后抽痛更为猛烈起来,接着他感觉五脏六腹也跟着剧烈的绞动扭曲一样的抽痛,她满脸汗珠不断滚落,呼吸变的急促而粗重,五官跟着疼痛扭曲,眸子却狠狠瞪起望着欧阳月,然而她看到的情景却令自己快气炸了肺。

    原本站在她身边的欧阳月已与冷绝两人坐在桌旁,两人添了茶水,虽只是凉茶,但两人笑谈着,倒也别有情趣。

    欧阳月望了望外面道:“天真是好黑啊,我都有些害怕了。”

    冷绝眸子闪动道:“现在正是子时,天最黑的时候,不要怕,有我在呢。”

    欧阳月似娇羞又似别样的笑着,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说,在这种怀境下躲猫猫,是不是很有趣。”

    冷绝微微摇头:“你该多休息,被人扰了好梦,明天精神会不好,要不你先睡,这人由我看着。”

    欧阳月呵呵笑了起来,怀疑的望着冷绝,又转头望了眼一直怒瞪着她的血红娘子道:“哼哼,男人嘛都喜欢面色好,身材好的女人,我知道了我耽误你好事了吧。啧啧,看看这血红娘子,得四十好几了吧,看着还风韵犹存,特别有气质,她可是杀手界出了名爱玩小白脸的人物,你自请枕席,她一定很高兴。得了,你们一拍即合的,我就不打扰了,请便吧,当我不存在就得了,你们要实在觉得我碍事,我离开也是可以的。”然后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神情里有些落寞。

    血红娘子却气的快翻白眼,五脏之痛,快令她作呕,但欧阳月的话直接令她快呕起来了,怒道:“我……咳咳……我才三十,没有四十!”她恨啊,本来以为不过就是个没什么用,只会耍千金小姐脾气跑出来的官家千金而已,谁知道她血红娘子竟然栽在这样个少女手中,而且说的话气的她能吐血。她明明还风华正茂,在她众多的杀手任务中,许多次靠着她这个美貌而旗开得胜,她是不允许别人说她丑,说她老的。这欧阳月竟然明褒暗贬,说她年纪大了还祸害人家美少年,顿时一口血涌在喉间,“哇”的吐出一口血,面上更苍白。

    而她刚一吐过血,身上的痛仿若千百倍的增长起来,痛的她面容扭曲,本来虚弱的身体也开始奇异的扭曲,那种感觉肠子绑住全身不断缩紧的剧烈疼痛,让她再难以忍受,不断的呻吟出声,眸子血红一片,渐渐流出血水来。血红娘子受不了这等折磨痛叫呻吟声更加大,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有如鬼魅那般叫的凄厉,令人不寒而粟。

    “别动,我没这个意思。”那边冷绝突然拉住作势要起身的欧阳月,声音格外低沉,“我对这种女人没兴趣。”

    欧阳月淡淡看撇了她一眼,却不接话,冷绝眸子微眯,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铁面具后谁也看不清的他的神情,欧阳月只从他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倒有些玩味起来。

    她对于这冷绝的认识,也只是他背后有着不得了的势力,而且他的手下各个身手了得、才智不凡、长像都还很过的去。他要她的设计图背后定是有大事图谋,只是一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她根本连猜都猜不到。至于其它的,她还真是完全不了解。就是这样互相猜忌的合作伙伴,他为什么追过来呢,欧阳月微微摸了下自己的脸。

    这个身体的相貌确实不错,但也才十二岁,还没有彻底长开了,说她有着倾城倾国之貌让这冷绝一见倾心,怕是谁也无法相信的,那这冷绝突然出现,背后有着什么目的,便令欧阳月猜忌了。只是看着冷绝那含羞欲语的眸子?她怎么都感觉心中有些诡异,那一定是她的错觉!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血红娘子实在无法再管欧阳月与冷绝此时这情况是否有暧昧,她已经感觉浑身疼痛难忍,而且身上各种不断向外渗着血丝,那种从毛细血孔中都涌现出的锥心的疼痛感,成倍的增加,到后来她已经躺在上不断的抽搐,恨不得能咬断了舌头自行了断了结这种痛苦。可是她身上这般的疼痛,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大声呼吸都好似费尽了她所有心力,这是让她边自残都无法的狠毒毒药啊。

    血红娘子大口喘着气,眸子渐渐空洞,唯一的求生意识却令她浑身颤抖,终于她咬着唇急切道:“我做,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们给我解药,我什么都愿意做。”

    欧阳月嘴角微勾,这时外面门轻轻敲起,冷绝道:“进来。”

    冷寒走进来,恭敬的行礼道:“主子,其它那四人已经同意无条件同意反刺雇主的条件,属下已经给他们服用了暂时性解药。”

    欧阳月“啊”了一声,遗憾的望着血红娘子:“你的手下可比你聪明多了,他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却拖延的这么久,之前还向我露出不屑以及嘲讽的表情,我看到你一点都不高兴,看来我只好放弃你了。可惜啊可惜,你聪明的早点答应我,你就能活命了。”

    血红娘子疼的干呕着,眸子愤怒的快瞪出眼眶一般:“你……你根本就没想过放过我,你一直在耍我!”

    欧阳月轻笑道:“你说对了,对于要害我之人,我从来不会手软,你那四个手下会被放过,因为他们第一个选择刺杀的不是我。你不论早晚同意,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越拖你越痛苦罢了,这可怪不到我,只能怪你们刹血盟没有原则可言。你们应该跟那第一杀盟学学啊,不轻易动朝庭以及官家的案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惨了。啧啧啧,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说说那幕后之人是谁,我给你一个痛快。”

    血红娘子阴冷一笑,喉咙似乎滚动了一下,突然嘴巴一张,从里面吐出一个东西,欧阳月在她喉咙滚动间已经错身一躲,同一时间避开,却见她之前所站的地上,赦然钉着一枚暗钉,这若是被打在身上,定是一个血窟窿。欧阳月冷笑:“血红娘子好本事,只是最后的结果不会变。”

    血红娘子瞪大双眼,暗恨着,没想到她在杀手界十余年,名声虽不如那第一杀盟的最强十二杀名气大,却也不容小窥,今天她竟然这么简单的死在一个小丫头手中,她不甘心啊。

    “哇!”血红娘子大吐了一口血,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冷寒却是面无表情道:“另外属下在客栈柴房找出刹血盟还没来的及杀死以及毁尸的,这家客栈原来的掌柜与伙计,不知道主子想怎么处置他们。”

    冷绝没什么感情道:“等我们走了,你暗中再将他们放了吧。”接着顿了一下道,“另外这血红娘子,留给他们。”

    冷寒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退出身去,欧阳月却笑望着冷绝:“你倒是挺阴险的吗。”将这血红娘子留下来,那客栈之人,只会又吓又恨的前去报官。这些年来刹血盟做过不少肮脏事,他们为了与第一杀盟比肩,只要给钱什么案子都会接,自然杀的人不论好人与坏人,在朝庭与民间都是极为令人反感的,可以想象接下来刹血盟有的忙了。

    冷绝却只是望着欧阳月,眸子微微闪动,隐下一抹血红色。

    京城将军府别院

    一抹纤瘦苗条的身影从外院转进了内院,一路上的风景她无暇观看,端着一盆温水的芮余欢面露出一丝狰狞,只不过走到门扉前,她却立即变了一副样子,小心翼翼敲门:“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更衣了。”

    屋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进来吧。”

    芮余欢这才推开房门进入,房间的摆色说不上多雅致,只是纱帐垂挂,美玉花瓶相对摆放,却绝对比她所住的下人房强百倍了。芮余欢微微咬着唇,忍下心中的不甘,轻巧的走过来将水放下,然后拉起床账,床上的粉蝶平淡的看着芮余欢,芮余欢立即伸手将粉蝶扶起来,随后润好帕巾轻柔的为粉蝶试面,那细心又仔细的动作,似乎粉蝶不长手一般的。

    当然这是芮余欢心中所想,粉蝶却十分享受,反而似笑非笑望着芮余欢:“你果然长了一副天生下贱奴婢的骨头,原来还百般不乐意呢,现在看看,做的多好啊,比那些特意训练出来的都强百倍,我果然是没看错人。”

    芮余欢微微咬牙,却低头道:“奴婢谢小姐的夸奖。”然而隐在袖口下的拳头却是微微握紧,她当然要学会了,这段时间她犯一丁点的错,粉蝶立即鞭子、藤条的抽在她身上,就是为了少挨几顿打,她也定要好好做做样子。

    粉蝶注意到芮余欢短暂的失神,冷冷一下,狠狠捏着芮余欢的下巴,狠狠一拉,芮余欢惊呼一声便趴在床上,粉蝶重重一掌拍在芮余欢的身上:“怎么不服气吗,看来你这里又忘记那美妙的感觉了吧,要我再让你感受一下吗?”说着粉蝶的手指从芮余欢的脖子慢慢向下滑动起来。

    芮余欢突然想到什么,身子猛烈的颤抖起来,惊恐的大叫:“不,奴婢没有不服气,请小姐不要生气,奴婢绝对没有不服气。”她身子却不停的颤抖着,刚开始粉蝶这贱人制住了她,可她内心中如何能服气,所以暗地里还有着抗争,这贱人竟然将她扔到妓院之中,竟然让她足足接了三天的客,直到她痛哭的跪地求饶,粉蝶这才放了她。

    从那开始,芮余欢哪还敢有任何的不满,就是有,她也只敢藏在心中,做事越发认真。可一想到那三天的情景,她就感觉下身疼痛,浑身上下直泛寒,内心一股股反胃恶心处涌,那是她永远的痛,比起被黑衣使者的侵犯,更让她不堪与厌恶!

    粉蝶面上冷笑:“你要真的想明白才好啊,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粉蝶一把拉起芮余欢的下巴,后者便以趴姿被扯高脖子,令她难受的更想呕吐,粉蝶手指微微抚着芮余欢的红唇,“余欢啊,其实你真是不聪明呢,你说说当初若是你能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的听主人的话勾引欧阳志德,然后控制住将军府,将来这将军府是你的天下,你到时候想偷什么男人没有呢。你这猪脑子啊,可惜你现在后悔也不可能了呢,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我是欧阳志德也会嫌脏的。”

    芮余欢面上一白,哆嗦着开口:“小……小姐,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还有办法控制住将军府的,奴婢还有办法。”

    粉蝶坐靠在床头,身上只着单薄的亵衣,难掩身段的玲珑有致,这也正是当初芮余欢很嫉妒的,一个小小的丫环身材竟然比她还好,当初与黑衣人谈判之时,她本无意带上粉蝶的,现在她们的身份竟然真的翻转一番。

    “噢,你还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你要知道,若是还不成功的话,你可就要受到惩罚了,到时候我可难在帮到你了。”粉蝶淡淡一笑,嘴角却勾着冷笑,若不是看在芮余欢还没完全失去利用,她早就杀了这个贱人。

    芮余欢面上一变,立即吓的道:“有的,奴婢还有办法,只是还需要请小姐您帮忙。”

    “嗯……”听到粉蝶声音中的不悦,芮余欢立即道:“小姐,现在奴婢被关在这个别院中,没有欧阳志德的同意不可出院子,那将军府的事我们知道的也不多,现在的办法只能是让我们再进了将军府,这才有其它的后续办法跟进。只是奴婢没有什么本事,更没有办法突破这别院出去,所以只能凭借武艺高超的小姐了,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请小姐帮帮奴婢吧,这件事若是做好了,就全是小姐的功劳了。”

    粉蝶沉默了一下,回视了一脸热切的芮余欢淡笑一记:“好吧,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便这么做吧。”

    第二天粉蝶一早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去。”不过守门见了粉蝶却是立即喝了一声,当初芮余欢与粉蝶走的十分的不光彩,这将军府就没有人不认识她们的,更何况这段时间京城中传扬着芮余欢老宁氏还有欧阳月的事情,连带着将军府外常常有过路之人对府中指指点点,对于这罪魁祸首的丫环,他们可没有一丝半点的好面色,那拿着棍子的手,若不是还有理智控制,早就一棍子砸过去了。

    粉蝶见状只是浅笑道:“守门大哥见谅,我想进府见见老夫人,向她问声好。”

    那守门人却是嘲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贱人的贱丫环罢了,也想见府中老夫人,若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老夫人,咱这将军府府门槛早就被踏烂了。滚滚滚!快点滚!再不滚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粉蝶眼中隐下冷色,若不是不宜在将军府外大开杀戒,她还会在这里与这两个狗奴才多话吗,她声调更加轻柔:“两位守门大哥别生气,我也不是有什么坏心,只是有些事要与老夫人亲自说,这可是有助于老夫人恢复名誉的大事,可是耽误不得的大事,老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见我的。”

    另一人更加冷笑道:“大事,真是可笑,我们老夫人已经被你那不要脸的小姐败坏的彻底了,现在还想上门找骂吗,赶紧给我滚,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已经拿出棍子做打人的动作。

    粉蝶见这两人油水不进,那压下的火气总算升腾而起,面上带着冷意:“你们两个看门狗,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嚣张,我家小姐再如何不是,在老夫人心中那是块宝,岂是你们这种看门狗能诋毁的。告诉你们,今天若是你们不老实的前去通报,哼,到时候可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夫人若是知道你们有意为难于我,到时候她的怒火,足以毁了你们,甚至是你们的家人。你们都好好想想,可别给脸不要脸,最后招了主子的恨。”

    那倔脾气的还要说话,另一人却将他拦住:“你先在这,我进去通报一下看看。”但说话间望着粉蝶也明显带着怒意,后者却是冷笑,然而没多久那守门人走出来,却是抬起棍子死死向粉蝶打来,粉蝶一惊怒道“你敢打我,我定然让小姐狠狠处罚你们!”

    守门人接着抬起棍子又要打来:“让你那贱人小姐有多远滚多远,若是再敢靠近将军府,我打折了她的腿!”

    粉蝶握紧拳头,心知不能在将军府外动粗,不然她在京城都难以立足,恨恨望着将军府转身离开,回到别院后,看到芮余欢伸着脖子张望,她飞身一腿便踢在芮余欢胸前,芮余欢立即被踢的身子飞起又重重落地,甚至还弹跳一记再掉落,疼的她嗷的大叫一声,嘴中又吐出几个白东西,却原来是当初她被打的掉了牙后又补上的,竟被粉蝶这一打又打落了。芮余欢惨白着脸,却不敢多说,只是立即跪起身子哭道:“小姐,不知道奴婢犯了什么错,让小姐这么生气,小姐尽管打骂,奴婢一定记住不会再犯。”

    粉蝶却气道:“你这个贱人,说,你是不是故意想了那办法报复我,让我去将军府外丢了大脸,你现在可开心了吧。贱人,你敢设计我。”说着粉蝶又要踢来,芮余欢却立即惊道,“小姐,奴婢怎么敢呢,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早点办完了主子的命令,我与小姐也能是些回去了,奴婢绝对没有不怀好意啊。”

    “哼!”这一点粉蝶自然也有些把握,不论芮余欢是不是真服她,只不过以她之前的手段,芮余欢在没办法除掉她的时候,是绝对不敢故意使坏的,那结果只会令自己痛苦。粉蝶立即转身回了屋子,芮余欢忍着痛也跟了进去,小声问道,“不知道是何人令小姐这样生气。”

    “哼!将军府那些看门狗,竟然不让我进去。”

    芮余欢犹豫了下,却道:“那不然小姐便直接去见老夫人吧。”

    粉蝶一愣:“你是说……”

    “这样这样……”芮余欢立即附在粉蝶耳边道,粉蝶眯着眼睛,诡笑了一记。

    “咳咳咳。”床上老宁氏翻来覆去睡不着,干咳了几声,喜妈妈立即走过来:“老夫人您又不舒服了,让奴婢给您请个大夫吧。”

    老宁氏却直摇头:“哼!我身子再不好,又有谁会可怜,一个个连我这个老祖宗都不孝顺了,令人寒心啊,你出去吧。”

    喜妈妈正犹豫着要劝说,却见老宁氏已冷眼扫过来,当下便走出去,这些天里老宁氏越发爱生气,当然这话自然是说欧阳月的,若不是欧阳月私自出府离开京城让老宁氏找不到,这京城能传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吗。这个该死的小畜牲,若是她敢回来,她绝不会轻饶了她!

    “嗖!”却在这时屋中突然传来一个怪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叫她:“老夫人。”

    老宁一愣,接着怒道:“不是说让你出去了吗,又有什么事来烦我。”

    那人明显一顿,接着只听“噗通”一声,随后响起哭诉声:“老夫人啊,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老宁氏一听不对劲,立即坐起身来,就看到跪在地上已经哭的花了脸的粉蝶:“你……你不是余欢的那个奴婢吗。”

    粉蝶眼中闪过丝不悦,却立即点头道:“是老夫人,正是粉蝶,粉蝶这来求你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至从小姐离开将军府后,就整日吃不下饭也睡不着,日日念叨着不能承老夫人膝下为老夫人尽孝,还说因为自己让老夫人受到指责,她实在不该。为此小姐她接连寻死数回,要不是奴婢熬夜守着小姐,都不知道小姐现在会是何等模样。这一回还是因为小姐实在太虚弱了卧病在床,所以奴婢才能抽出空来见您。”说着粉蝶向老宁氏重重磕头,“老夫人,求您念在我们家小姐这么孝顺又善良的面上见她一面吧,您若是不见她,小姐真会一直不断寻短见,最后死去啊。老夫人,奴婢实在心疼小姐啊,可她只信任、只听老夫人一人的话,奴婢实在没有办法啊,这才冒死闯进将军府的,只要老夫人能见小姐一面,粉蝶出去之后立即自谥这擅闯将军府的罪过。”

    粉蝶在这悲痛的说,那老宁氏早已听的泪如雨下,哆嗦着道:“余欢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她太傻了,她也太孝顺了啊,跟欧阳月那贱丫头怎么可比呢。德儿这混帐东西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余欢这么好的姑娘看不到,竟然还给赶出去了,这是罪过啊罪过。你快带你家小姐过来,快带她回府,万不能让她做了傻事了。”

    粉蝶却是一脸犹豫道:“可是老夫人,奴婢不是不想带小姐过来,实在是将军府的守卫实在太有原则了,上一次粉蝶前来他们便将粉蝶打走,奴婢怕若是带小姐过来,小姐再被打一顿,怕是还没见到老夫人,小姐就不行了……”

    “什么!竟然有这么可恶的奴才,我将军府谁说话算,竟然连我说的都不听了,你就带人前来,我看谁敢拦着。喜妈妈你进来。”喜妈妈轻巧的走进来,看到粉蝶在屋中,眸中并没有太大意外,却闪过丝冷意:“老夫人。”

    “你去带余欢进府,若是有人敢拦着,都给我杖毙了。”老宁氏气的涨红了脸,喜妈妈深知老宁氏的脾气,到了这种时候谁再多说什么都无用,便走向粉蝶道:“粉蝶姑娘请吧。”

    粉蝶立即感恩戴德的跟着出去,出门时喜妈妈淡淡一笑:“芮小姐和粉蝶姑娘真是好心计啊,被将军赶出府去,还有借助老夫人回来,真是可喜可贺。”

    粉蝶却一脸疑惑望着喜妈妈道:“喜妈妈,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喜妈妈只是望向前面淡道:“咱这将军府也算是守卫森严,粉蝶姑娘竟然能飞天盾地,在毫无人查觉的情况下进了安和堂内堂,这等好身手,怕是连将军府手下大将都难以匹敌吧。”

    粉蝶面色一变,看着喜妈妈面上无异色,只是低头道:“喜妈妈见笑了,为了我家小姐的安全,奴婢自然使了些小手段,什么飞天盾地的本事,那不是唱本上女侠士才能做到的吗,粉蝶不过区区一个小丫环,真有这本事也不会当一个奴婢了。”

    喜妈妈却不说话,只是快步往前,粉蝶看着喜妈妈眸子却有些闪烁,最后阴沉漫步,泛带着一丝杀意。

    没过多久喜妈妈与粉蝶便将芮余欢带了回来,虽说之前欧阳志德下了令不许芮余欢进将军府,可所谓的上有命令下有政策,有老宁氏发话,任谁都要给她些面子的。老宁氏只顾着与芮余欢叙旧,没有寻守门的麻烦已是万幸了。

    老宁氏看着芮余欢那明显削瘦又虚弱的脸,起身便抱着芮余欢张口一个个心肝宝贝的叫着,更是心疼的直流眼泪,芮余欢自然也委屈的痛哭,这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叙旧,芮余欢自然而然的住下了。这一回老宁氏直接将她留在安和堂,可见对她的重视与看护,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找芮余欢的麻烦,怕是不容易的。

    是夜,几道人影一闪身便进入将军府内,这几人身影迅速闪动,不一会在一处小花园中站定。

    “这将军府主子主子总共八人,刘姨娘与府中少爷,那女人不让动,其它六个我们从谁下手。”

    “我查过,府中第一人当属老夫人,夫人,接下来便是三个姨娘了,一个生有一女,另一个很得欧阳将军疼爱,我们最好不要下手,不然真惹欧阳将军追查,得不偿失。”

    另一个又道:“那只剩下一个姓明的姨娘,她是尚书府的千金,却是庶女,而且资料上说她接连犯错被罚,早断了双脚,是府中最不得宠的,杀了她为那女人泄恨,我们也算完成任务,回去拿解药吧。”

    “嗯,就是她!”

    “走,她的府院在那个方向。”四个黑影谈论好,立即闪身奔向明姨娘的香宁院。

    香宁院现在是将军府中最冷清的一个院子,明姨娘的失宠,连带着香宁院的下人也纷纷自寻出路,不少都离开了香宁院,现在明姨娘身边也就剩下一个齐妈妈和两个贴身丫环几个粗使丫环,四个黑影很容易便摸到了明姨娘的寝室之内,明姨娘的房间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只是屋中依旧任何镜子都没留下,明姨娘的床上没有支帐,她躺在床上睡的也不熟,翻来滚去头上直冒冷汗。

    “啊!不要杀我!”明姨娘突然大叫一声瞪开眼睛,似乎做了恶梦,然而她一睁开眼睛,床上赦然有着四个戴着黑布的人头,她立即惊的大叫,嘴立即被捂住,明姨娘不停挣扎的摇着头,吓的浑身直冒冷汗,然而在看到四个黑衣人的夜行衣上一个红着标志时,她眼睛瞪的更大。

    刹血盟的?他们已经完成任务杀了欧阳月了?还不等明姨娘细想,这四个杀手却是冷眼一扫,其中一人往明姨娘嘴是塞了一块布,又有两人一人把着明姨娘一手,另一人已抽出匕首,明姨娘瞪大眼睛,“啊啊啊”的大叫着,但是出来的声音却只变成“呜呜呜”的呜咽声,那四个黑衣人根本不理会她。

    “动手吧,不能杀了她,便留点东西!”

    “这女人丑的可以,又不能死,脚又没了,就只剩下一双手了!”

    明姨娘吓的心脏砰砰直跳,愤怒的挣扎起来。

    “啪!砰!”

    “老实点,再不老实要了你的命,丑贱人!”捂着明姨娘嘴的黑衣人立即抽了明姨娘嘴巴一记,手劲重的明姨娘嘴角立即渗出血丝,脑子一阵眩晕。

    却在这时空中银光迅速闪动两记“唰唰”,速度快的明姨娘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她放声大叫,似乎要将整个胸腔中的气力全都喊出,胳膊上传来的巨痛,让她浑身颤抖的不停痉挛,全身如过水一般不断流着汗水,不一会身上便湿了一层。可惜她的嘴被堵着,她所有的尖叫声都堵在嘴中,明姨娘干瞪着眼睛,最后活活疼晕了过去。

    那四个黑衣人毫不怜悯的望着明姨娘:“只能说她倒霉了!”

    “我们快走吧,回去晚了定要不回解药了,我可不想再承受那种痛,头已经被她们毒死了,我可不想死。”

    “嗯,将这里处理完了,我们就回。”

    翌日一早。

    “啊!”

    将军府外立即响起一道破天的尖叫声,立即引起许多人奔走前来围观,所有人看到将军府外的情景时,都吓的浑身发抖,颤抖着失声尖叫起来。

    将军府外门前,竟然悬挂着一双人手,所见之人无不吓的腿软!

    老宁氏在芮余欢的照顾下起身,两人正在府中用膳,立即有下人吓的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下人吓的面无人色惊道:“老……老夫人……不好了,府外挂挂……挂着一双血淋淋的人手,府外已经被人山人海的堵住了,现在……在……该怎么办。”

    老宁氏手上碗“砰咚”掉落桌上与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说什么!”

    “啊!姨娘,你的手!”

    同一时间,香宁院传来又道破天的尖叫声,惊的老宁氏吓的一哆嗦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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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宁氏心中一跳,已有不好的预感,还是打起精神道:“喜妈妈你快去看看是哪个院子出事了,快去!”

    “是,老夫人。”喜妈妈也是面色微变,立即转身出去查探,芮余欢却是坐在旁边笑盈盈的服伺着老宁氏,不过她心中也有些不平静,刚才那下人不是说门外挂着一双血淋淋的手吗,难道说是有人找将军府麻烦吗?若是可以,她倒是可以借此找个人顶罪,然后重新赢得将军府上下的依赖。

    才一会功夫,喜妈妈便带着明姨娘身边的阳儿奔入安和堂内,原来喜妈妈才走出安和堂,这阳儿已经跌跌撞撞奔了过来,哆嗦着唇好半天张嘴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喜妈妈见状自然不再耽搁,直接将这阳儿带到安和堂内,老宁氏一看到阳儿,面色微微一变:“你这丫环不好好在香宁院伺候主子,跑这安和堂来做什么。”

    阳儿哆嗦着唇,抬起头时却发现她白色惨白,哆嗦着唇颤抖的望着老宁氏,好半晌嘴唇都是开开合合的却发不出声音。这阳儿在明姨娘身边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以前更是为明姨娘做过不少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之事,只不过做与看却是完全不同的。之前她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然而打开床帷时看到的惊人一幕,这种意想不到的视觉冲击,早已吓的阳儿快魂不附体了。

    “你……你有什么话就说,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老宁氏见阳儿吓的面无人色,吓的说不出话,神色之中也不禁十分紧张怒道。

    阳儿不停摇着头,总算一咬唇,颤声道:“老……老夫人,明姨娘她……她倒在好红的血里啊,整个床全红了,她……她双手没了,什么都没了啊!”阳儿失声尖叫着,面上恐惧的神色,众人都可以想象的到她看到明姨娘的样子时是何模样。

    老宁氏与芮余欢倒抽一口凉气,当初虽说明姨娘犯了错,被欧阳志德行使了刖形,明姨娘说不上无辜。可是为此老宁氏担忧很久户部尚书府会因此怪罪她们,最后户问尚书府并没有过问,那最有可能的一点不是他们彻底不管明姨娘了,而是后者根本没将府中的事说出来。即使明姨娘所犯的错罪不容赦,可却为将军府少制造了麻烦,再说明姨娘瞎眼毁容断腿又被欧阳月砸了院子吓倒,也实在够可怜的,老宁氏对她还是有些可怜的,这段时间也偶会往香宁院送些东西。便是这些她都不在乎,这明姨娘也是她做主抬进来,并且之前十分宠爱的,她总要让明姨娘全了礼数不是,却不想明姨娘突然受了断手之罚,这更是令她没有想到又害怕的。

    芮余欢对明姨娘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可说到底明姨娘即使残废了,到底会在府中少了一个帮手,所以芮余欢这心情却是震惊与心痛皆有。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明姨娘怎么会双手没了,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难道没有守夜的吗,就一点声音也没听清楚?哈哈,这总不可能大半夜的,明姨娘自己疯了的将自己的手砍下来吧,你说这可能吗!”老宁氏冷冷望着阳儿,声音十分严厉,只是听起来这声音似乎还带着些略微的颤抖。

    阳儿哆嗦着道:“奴婢不知道……昨天夜里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明姨娘昨天很疲备,睡的很早,老夫人……明姨娘现在夜中总做恶梦吓醒,所以休息不好、容易惊醒,所以命令奴婢们守夜但也不能吵醒到姨娘,奴婢守夜格外小心的,真是没有听到一点的声音。然而早上明姨娘却是怎么叫都不醒,奴婢这才揭开帘子,就看到,就看到……明姨娘好像又经死了一样的倒在血泊之中,样子好吓人……”

    老宁氏心徒然狂跳起来,照阳儿的说法,难不成昨天是鬼做的不成。现在欧阳月已经不在府中,不然以她之前被道士说成扫把星的事情,倒也能说的过去,可是她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明姨娘一直好好的啊,这件事怎么也算不到欧阳月的头上的。只不过老宁氏心中依旧恨毒了欧阳月,若不是这小贱人私自出京城,一去就是这么久,可能府中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好不容易近日有些清静下来了,难道又要掀起风浪了吗。

    这么一想,老宁氏面上突然一惊:“来人,马上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将府中的事外传,谁若敢外传,我定然不饶了她!”

    喜妈妈却犹豫了一声道:“可是老夫人,现在将军府外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可不是随便能打发的啊。”

    老宁氏面色阴沉起来,喜妈妈说的对,有人敢在将军府外放着一双血手,这绝对是对将军府的一个挑衅的行为,并且这手还是府中姨娘之手,就更有些警告威胁之意。这将军府好歹是有名的将门府邸,武人最忌讳的便是门前沾血,这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将血手挂起来,而且无声无息的让人以为是鬼魅在作祟,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说将军府中做了亏心事,所以这是遭报应了,若到了鬼魅的愤怒啊。

    这其中不论哪一点,对将军府都没有丝毫好处。现在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将军府外的人怕是不会随便离开的。

    老宁氏紧紧咬着牙,愤怒的双拳紧握:“我若是知道是谁做的,我定然让他切成数段,可恨,太可恨了!”随后望着喜妈妈,“喜妈妈你带人前去打发人,就说是哪个恶作剧的,府中的情况万万不可以透露出去。”

    喜妈妈也知这件事等不得,立即带了几个得利的奔出去处理,然后没多一会一个粗使嬷嬷便奔进来急道:“老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外面实在太乱了,喜妈妈与奴婢等根本阻止不了,那些人疯的竟然想要闯进将军府一看究竟。人群中已有人去请京兆府尹了,您再不出去主持大局,这件事怕是要闹的越来越大了。”

    “啪!”

    老宁氏怒啪桌面,面色冷沉:“平时看着喜妈妈这么得利,现在办点事却这么困难,简直太没用了。走,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我面前闹事,去大门那。”说着便被芮余欢扶了出去,然而到了将军府外,她才知道她绝对错怪了喜妈妈,根本就不是喜妈妈不作为的事,而是根本就无法作为。

    将军府外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一人一张嘴那声音即大,也早已将人闹的乱了心智,喜妈妈涨红着一张脸被问的闭口无言,显然这些人问的问题绝对够犀利。老宁氏面色一变,正想着解决办法,人群中已经有人注意到老宁氏的出现。

    “看将军府老夫人出来了,有什么事问她。”

    “老夫人这将军府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刚我才我们听到尖叫声了,什么手手的,到底怎么回事。”

    “将军府外挂着这双血手,难道跟你们之前府中的尖叫声有关吗,是谁断了双手这么惨啊。”

    老宁氏沉着脸摇头道:“那些都是谣传,根本不是真的,这东西不过是哪个恶作剧挂在这里的,当不得真,你们就不要胡乱猜测了,快些离开吧。”

    但这一群人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刚才那道尖叫声十分响,虽然相隔的距离挺远,但还是有些耳力不错的听到了,看老宁氏这个样子分明是想推脱罢了,他们又岂会不知道。

    须知,老宁氏越是想以这种方法让这些人离开,让他们不再过问,但这些人心中就越发好奇,这府中现在可就除了欧阳月这个嫡小姐与将军不在,其它人都在,除去已死的欧阳华,还有好好站在这的老宁氏,那会是谁出事了呢。众人还有些惊悚的看着门前悬挂的血手,那人可能就是遭遇了断手的遭遇吧?

    老宁氏却不理会这些人:“快将这东西摘下来,这是谁如此胡闹,简直不像话。”老宁氏却依旧只认定了这是有人胡闹,所以才犯下的罪过。

    却在这时人群被推挤开来,京兆府尹带着几个衙差走过来,正要与老宁氏说话,但微一招头,立即看到门上那双血红色的手,顿时吓的后退两步,眸中徒然睁大,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老夫人,您总要给本官一个交待吧。不然全京城的人如果有样学样,定会给京城治安造成影响,本官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本来京兆府尹听说将军府外出这种新鲜事,还真以为是谁恶作剧了,但看回来通报的衙差样子又不像,这才准备来看看,却没想到这是真的。这若不是有着故意给将军府外使坏,那便是将军府彻底得罪了谁,这一双血手若是仔细思考,解释起来可多了。

    可能是谁故意放这东西来恶心将军府的,可能是将军府中什么人得罪了某人,某人乘机报复。当然也有可能是将军府敌对的,故意弄这个乌龙让人对将军府指点点让他们头疼,也就是恶作剧。更有可能这东西代表的是人,一只手会杀一人,或一双手就杀一双,或者一双手十个手指杀十人,甚至还有更可怕的意味。

    想到这,京兆府尹就不得不重视了。

    若是将军府中何人出事被杀,他这京兆府尹的位置坐的也难以安稳了吧,现在欧阳志德奉旨在外,将军府出了事皇上定然十分重视。便不是将军府,而是其它的地方,若是一天死上十人,也算是大案子了,绝对是令京兆府尹头疼的事。所以现在也容不得给老宁氏面子,查案子才是关健。

    老宁氏也没想到她出来解决问题,现在连京兆府尹都惊动了,这件事岂不是越闹越大吗,传扬出去不但会说她不会管家,更加不堪的话还不知道怎么说呢。老宁氏压下心惊,声音柔和了一些:“大人,依老身看定是有什么人恶作剧,我德儿常年在关外与京中各家接触都不多,没有什么可能会因此惹来别人不快。我们府中这些妇人,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有什么可能得罪人,想来想去也只是某些人恐吓的恶作剧罢了,若是真被人吓到,倒是失了身份了,所以老身看这件事还是这么算了吧。若是这人就在人群之中,他也定能明白老身善良放过他的苦心,希望他从此以后再别行这等恶事,以还之前的罪过。”

    老宁氏说这话时,眸子却是扫堵在将军府外的人群中,那些人一听皆是变了面色,脚上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就怕被人当成挂这东西的人,到时候少不了要被责难的。只是心中害怕却是一闪而过,这东西分明是在将军府外发现的,他们也不过就是过路围观,想弄清楚真相的,怎么到了老宁氏眼中,他们就变成原凶了,他们可比这阴宅中的这些女人清白多了吧。谁都不是傻子,这女人后宅中的争斗什么时候断过,谁知道将军府自己做了什么恶事遭了罪了,现在想给自己脱罪,就想平白给她们安个罪名,这老宁氏何其可恶。

    这么想着人群中的人纷纷有些躁动起来,不少人开始指着老宁氏怒斥。

    “你少血口喷人,这东西挂在你将军府外,却想陷害无辜老百姓替你顶罪,这招可真是阴损啊。”

    “哈哈,这老夫人从出来到现在一直不承认,一直说是别人恶作剧,这是想摘了将军府啊。可是咱们眼不瞎耳不聋,之前将军府中分明传来尖叫声,听着就像是说着什么手、手的,绝对错不了的。这老夫人本事也真是高超啊,自己处理不了麻烦就杨往无辜人身上推,这么会推委,难道早料到今天会出这等事?难道这事就是老夫人所为的?”

    这话虽然很可笑,但是老宁氏之前的话却算是惹了众怒,话一落下,竟有不少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的赞同道:“我看是**不离十了,这老夫人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善的老人,做出什么事难道还奇怪吗。”

    “就是,京城近日的传闻不断,这老夫人一怒冲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事后后悔了便将东西挂在府外,好随便污陷个人为她顶罪,好狠毒的心。”

    “啊!太可怕了,简直是蛇蝎心肠,之前还听说这将军府老夫人一手带大儿子不容易,又生的慈眉善目是个好人,看来一切都是假像,这就是个满手鲜血的毒妇。”

    “对!毒妇,老毒妇,罪不可赦的老毒妇!”

    “老毒妇!”

    “……”

    一瞬间,将军府外一众人皆喊出声来,伸着手臂大喊着,老宁氏被气的面色铁青,身子颤抖的不断摇晃,还靠身边的人搀扶这才没倒下,但看她气的不断变幻的面色,显然也不好。

    那京兆府尹可不想引起动乱,想要阻止这些人喊口号,可是这里的人太多了,他又没带多少衙差,就是想轰散都不可能,而且刚才老宁氏的话确实有失偏颇,这些人会愤怒的与老宁氏为敌倒也容易理解。而且将军府外有一双血手,这对京兆府治理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本来他对付老宁氏让她表明真相还要费上一番功夫,若她被这些人激出真话,反助他办案,是以京兆府尹闭上嘴巴,站在一边等看老宁氏的反应。

    “胡说,你们胡说!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明姨娘那是我拉拨起来的,我绝对不会……”老宁氏被这些人逼的急了,好似她再不说话,这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就这么给她定了莫须有的罪,老宁氏当然管不了那些,头脑一热便说了出来。

    “咦,原来这断手之人是将军府的明姨娘吗?听说明姨娘的娘家户部尚书与太子走的点近啊,将军府因为大小姐的事与洪府交恶,你们说,会不会是……”因此两方也有了矛盾,所以明姨娘遭到了报复的毒手呢?至于府中其它的阴私,比如明姨娘害花姨娘小产的事,自然不会随便传扬出去,这些老百姓也喜欢将小事扩大化,能牵扯越广,他们越有话题可讲。

    可是他们这一说,经分析还确实有那么一丝道理,立即引起其它的人附和。

    “是啊,很有这个可能啊。”

    看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老宁氏气的肺快炸了,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没有一件心顺的,这明姨娘断手竟然与府外之手相结合起来,而且这些低贱的百姓竟然敢对她有恶意,现在竟然不论她说什么都能攀赖上她,老宁氏恨不得派人直接将这些多嘴多舌的老百姓全都杀光了。只不过她虽气,却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做,不然就落实了她的罪名了,老宁氏气的咬牙切齿,怒道:“住口,别乱说,明姨娘是昨天夜里被无声无息迫害的,她现在好好活着,将军府更不会亏待了她,这件事绝不是府中之人所为。从昨夜无声无息,让外面守夜的丫环都没发现的情况来看,有可能是鬼魅作祟,根本不是人为的。”

    老宁氏这一说,现场气氛倒有些压抑,这时代是很相信鬼神之说的,有些他们根本无法用言论解决的事,都喜欢往鬼神身上扯去。老宁氏这样一说,反倒让他们不好说什么,不然真冲撞了神明恶鬼什么的,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道低哑的声音响起:“前段时间听说将军府便闹了一桩事,说将军府嫡小姐是扫把星,不过后来查证那指证的道士是假的,这欧阳月才没事。难道这将军府有鬼魅之说是真的,只不过现在欧阳三小姐不在京城,这鬼魅邪毒的另有其人?”

    是啊,欧阳月既然不在京城,总不能遥控别人做恶吧,肯定不可能是这欧阳三小姐做的,那人肯定还在将军府了。之前的事肯定也与欧阳三小姐无关,不然后者不会被逼的离京,这分明是另有其人,说不定真是扫把星呢,只不过之前欧阳三小姐名声不好,让人第一反应想到她,现在人不在了更充分说明这人确实存在,却在这将军府内。

    “咦,那个不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吗?”突然人群中有人惊讶一叫,众人抬头望去,正巧看到老宁氏身侧的芮余欢,后面缩着脖子被看的有些瑟缩。

    “啊?这就是那个芮余欢?长的倒是水灵灵的,只是心却是黑的吧,让人家祖孙两个反目,天下就没有这么不知自重,又下贱无耻的人了。”

    “就是说,这将军本是好意,谁想到她自己一身孤女却眞抢人亲孙女的疼宠,竟然活活将人逼出京城。我要是那欧阳三小姐得活活呕死了,这人长了张甜嘴就是遭人疼啊,竟然让人连里外都不分了,连血缘的骨肉都能往外推,这本事可不小。你们可都好好看紧了相公,这种小贱人生的柔柔弱弱的,可惯会使些花样,说不定哪天就勾了你家男人的魂,便连咱们这糟糠之妻都要被她挤下堂了。”

    “我呸,你不会说句好话啊。不过你说的也对,这种小贱人最要不得,京城那些花巷柳馆的,哪一个小贱人不生的这副柔弱怜人的模样,勾的多少男人倾家荡产,这种无父无母的小贱,最是没有良心与自尊了。是不是那句话:有奶就是娘,给了钱,还不是跟青楼的那些贱人一样的自甘堕落。”

    人群中不少女人纷纷附和,直接将芮余欢与青楼中的妓女画上了等号,这等污辱人的话本就令人心生厌恶,更何况芮余欢确实曾经在妓院待了三天,那三天简直是她人生最最不堪的回忆,现在被人这些人挑破,好似血淋淋的出现在眼前。她面上已经愤怒的扭曲起来,眸子恨的阴红可怖,怒吼:“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些成天只知道说三道四的老毒妇,竟然敢污我清白,你们都该死!”

    芮余欢这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甚至有些狰狞,看的人一惊,这人群中的议论声瞬间停了,但是下一刻却是破天一样的吵闹起来了。

    “看到没有,这人的真面目露出来了,哪里是什么柔弱怜惜之人,分明是恶鬼。”

    “啊!这将军府有鬼魅作祟,难不成就是她?说起来这芮余欢似乎一进将军府中,将军府才接连事事的,宁府的丑闻啦,大小姐自谥啦,与洪府交恶啦,后来欧阳三小姐被逼走啦,这不会都是这个女人暗中策划的吧?”

    “扫把星!她绝对是扫把星,迷了这老夫人的心智,然后逼着人家将自己嫡亲孙女没了活路逃离京城,这鬼东西,大家快点打死她啊!”

    “啊,我不是,我不是,都给我住手。”

    人群中突然暴动起来,纷纷拿着手中的东西向芮余欢打去,才不过瞬间的功夫,芮余欢身上便被砸了好几处,甚至还有人手中拿着石子与砖块,毫不留情向芮余欢砸来。一下子功夫,芮余欢身上便脏乱不堪,其中一个砖块生生砸在芮余欢脑上,顿时脑子血流如注。

    京兆府尹顿时一惊,立即大吼:“住手,都给本官住手,谁若是再敢动手,可别怪本官手下不留情,先将你们带进京兆府大牢,看你们还敢闹事!”

    人群中还有些人没收了手,将东西扔了出去,但是扔完立即安静下来。本来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之前被老宁氏怀疑,令他们心生脑怒,再看着芮余欢这种小贱人都能在将军府作威作福的,不禁为欧阳月同情,这才闹起来。但若与自身安危有关,他们却不敢再冲动了。

    老宁氏却是气的不轻,颤抖着指着人群:“京兆府尹大人,快,快将这些歹毒的百姓带到大牢严刑审问啊,在您问前就敢这样害人,背地里不定做了多少恶事,你一定不能放过她们,给余欢报仇啊。”

    京兆府尹看着老宁氏怒不可遏的样子,那伸手护着芮余欢的疼爱之情,神态中也尽是嘲讽,最近京城中的流言还真没冤枉了这老宁氏。实在糊涂的很,在这种时候还要引起百姓的愤怒,这件事只会一发不可收抬。正如京兆府尹的想法,这些百姓对老宁氏是恨毒了,对芮余欢同样恨意不消,只不过刚有京兆府尹发话,这将军府到底比他们说的上话,谁现在也不敢乱说乱做,但那恨透了两人的心,显然这事后绝对平静不了。

    京兆府尹严肃道:“老夫还是快扶这位姑娘进府包扎吧,随后本官自会派人前来询问今日之事,就先不打扰了。行了都快回去吧,别挡在将军府外,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本官只管拿人。”

    说完京兆府尹已带人离开,这种事关朝庭命官府中的事,他并不想参与,就让这些人自己解决吧。他一走,那些百姓暗恨的望着将军府,纷纷离开了,只是路上却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不休。

    不过一日的功夫,芮余欢是个扫把星,害的将军府灾难不断的事便传开了。人们越传越邪乎,都说这芮余欢被鬼魅附了身,勾了老宁氏的魂,让老宁氏糊涂的不认亲,却认这妖孽,以至于害的府中灾祸连连,便连嫡孙女欧阳月也被逼离京城躲祸。但是这芮余欢却大摇大摆的生活在将军府中,控制着老它氏,今天竟然又害了府中明姨娘断手,简直就是个灾星,谁与她接触谁倒霉。还有些暗中议论,这老宁氏早晚也要被这芮余欢克死,现在看她这么向着芮余欢,可是下了个死的就是她了,这种扫把星可是不认人的,越是亲近的人越会克。

    但没人同情老宁氏,这京城百姓不知道多少人暗中诅咒老宁氏早点被芮余欢克死,让她自食恶果,甚至有些小赌坊还因此设了赌,赌金倒是不大,开赌的以老宁氏什么时候死为赌约,有说一天,一个月,两个月的,有诅咒她横死、惨死等。反正这京城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对这老宁氏深恶厌恨的程度,从这赌上来看可见一般。

    当然老宁氏与芮余欢受到全城百姓的唾弃,那些与她们亲密的人自然也受到牵连,比如老宁氏的娘家宁府。

    这大周朝五大世家之一的宁府,本来对百姓来说便是天一样高的距离,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卑感,在这种时候他们本能的上升高度,牵连出宁府不会教女儿,以至于这嫡女都能是非不分,赶跑嫡亲孙女,宠那不知道哪来的野种。老宁氏一举一动可都代表着宁府,现在这般,不止老宁氏、将军府上下没脸,便是宁府也一样跟着丢脸。

    当天竟然有泄愤的拿石子砸宁府门的百姓,这让身为御史大夫的宁百川尤其愤怒,他本身在朝庭中就是御史言官,监督的就是朝中大臣们的言行是否妥当,现在接二连三被老宁氏牵连,他在朝中现在可是自打脸面。便连今日上朝时,皇上离开之前,还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宁御史近日烦事缠身,可要当心着些身体了。”皇上这看似关心的话,却令宁百川胆战心惊的。

    这京城屁大点个事,都能传的沸沸扬扬的,更何况这种不光彩的事,人们都恨不得多长几张嘴,逢人便会说起,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吗。多少人等着看宁府的笑话,宁府多年来的清誉,从宁府寿宴,宁喜海死于寻欢,以将军府的几件在事,以前近日老宁氏的所做所为,若是宁府再不作为,说不定不用这些朝臣与百姓放弃,皇上就要第一个动手铲除宁府了。

    几大世家所在的意义,不但是名门豪族,更是皇上的臂膀,这个臂膀令皇上跟着蒙羞,令全城百姓厌恶,就有除的必要了。宁百川从皇宫到回府的路上,是越想越心惊,一回到宁府便打砸了东西,黄氏与尚氏自然也得到消息出来迎他。宁百川一看到二人,立即怒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实在不行,就应了京城百姓传言的话,弄死姑母,再弄死那芮余欢以平民愤!”

    “啊,这怎么可以,那将军府怎么说是武将府,一定有暗中保护之人,若是这事没成功让人知道了,我们宁府的名誉可就全完了。”黄氏心中一跳立即道,她倒不是为了老宁氏说好话,而是她更在乎宁府与她儿子。若是真将此事传扬出去,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宁百川自然也知道,可是他实在气的没发,对于老宁氏这个姑母,他已经到了恨不得撕了她的地步,宁府受到良好教育的高贵嫡女,竟然成了京城百姓人人喊打的人物,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他自然想动杀心,但却知道这不容易:“不管如此,一定要切断与这件事的关系,我宁府的名声再不能继续被这老不死的拖累。”

    宁百川平日里很有风度,今天面上表情已然恶狠狠的,以前老宁氏沾着与宁府的嫡亲,他们能借到欧阳志德的利,自然不能切断这关系。即使欧阳志德奉皇命同京,皇上恐怕并未对他失了全部宠爱,可是宁氏族群却拖等不起,必须要速战速绝。

    黄氏却是一惊:“那你妹妹……”

    宁百川冷面道:“只是与姑母,与我妹妹又有何关系。好在妹妹妹聪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倒不了如应了百性的传言,姑母被芮余欢这扫把星勾了魂,已经不是正常人,实在不行我们便要弄死姑母,做出被芮余欢害死的假像,然后由宁府手刃芮余欢这烂东西,以平民愤吧。”

    黄氏看着宁百川对宁氏还有亲情,便放下心来,对于老宁氏她可是半分同情都没有。她冷静下来却是细细分析道:“这个事怕是不容易,不如咱们先传闻出去,这段时间宁府忍辱负重几次三番去将军府劝说宁桃花未果,还曾经被她打出门外。宁府不是为作为,而是这宁桃花做的太过分,慢慢让宁桃花被勾了魂的事情落了实,这样她被人控制也实属无奈,总还能收回些同情,自然也跟我们宁府没有关系。”

    宁百川却是细细一思量,也觉得很有道理:“也好,这件事就交给母亲去办了。”

    翌日一早,黄氏与尚氏便十分高调的来到将军府,一路上都能听到两人在马车上痛哭的声音,一直念叨着老宁氏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若是听了她们的劝早些赶芮余欢离开,也不会有今天这样事等等的说了出来。这马车又不隔音,又是在大街上,自然会引起别人注意,纷纷议论起来。黄氏与尚氏哭的泪眼红肿的进了将军府,有一路跟随而来的看到,心想难道这宁府的主子越来劝过吗?

    安和堂里,芮余欢这段时间因为头破休养,老宁氏也没了心情,常常陪在身边劝慰着,虽然十分头疼外面的传闻,但她却也只能干生气,她不是没派人前去避谣解释,可无一例外都被打了回来。老宁氏现在就跟过街老鼠似的,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惨过,她越想越生气,到最后也倒床上起不来了。

    黄氏与尚氏听说老宁氏生病了,还当她是装的,直接推开通报的下人便冲进老宁氏的寝室,看到老宁氏面色难看并不像作假的,但她们却无法生起同情心。若不是这老宁氏,她们又何需这么操劳,一路上演那么多戏,眼睛都快哭瞎了,这老宁氏还敢生病,她以为这些都是谁害的,她若是这么一病不死早点死了,反而对她们有利。

    黄氏与尚氏对看一眼,皆中对方眼中看到冷意,黄氏阴阳怪气道:“我说桃花啊,你还真是病了啊,这病的未免太不是时候了吧。怎么的,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自己也怕了吧,这是怕我们找上门来讨说话故意装病避开我们吧。你倒真是越来越本事了,正经的半点没做,竟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计谋,以前那个足智多谋的宁桃花哪去了,我看你现在这副作派,恐怕连那市井的的泼妇都快不如了吧。”

    老宁氏浑身无力的躺着,却被黄氏这番冷嘲热讽气的面色绯红,恨不得大耳刮子直接抽上去,打烂了黄氏的嘴。

    尚氏声音微弱,小声的劝道:“娘您快别说了,姑母她现在身子虚弱,正需要调养呢,她定不是有意不来给您见礼,也应该不会是被芮余欢那扫把星迷了心智吧。哎,不过姑母这段时间确实变了好多,以前那精明劲可是怎么都看不到了,祖母可知道外面现在都设了赌盘呢。我说这芮余欢真是个祸害,这些百姓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下盘赌祖母什么时候被这芮余欢克死了,姑母这么吉人天向的人,哪是这么容易被克死的,芮余欢便是有再大的扫把星霉运,怎么着也得一年多吧。这流言可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的,到时候这些人早不开赌盘了,姑母倒不如那个时候自己下个重注,说不定还能给后代多留些财产傍身,倒也不失为了件美事呢。”尚氏声音柔柔的,像是很尊敬老宁氏,然而却是句句不离赌盘诅咒之事,那话里分明带着兴灾乐祸等老宁氏自己作死。

    老宁氏气的四窍生烟,面上涨红一片,哆哆嗦嗦的眸子快瞪比牛眼还大,突然“唰”的一下拉开被子,上来便向尚氏扑来。

    尚氏吓了一跳,大叫出声:“来人啊,快来人啊,姑母疯了,姑母她真的疯了,竟然突然攻击我,快!姑母疯了,快按住她。”接着冲外面大叫,“这该死的芮余欢,这是哪路来的扫把星,竟然把姑母克的疯疯癫癫的,绝对不能饶了她。来人,给我将那芮余欢带来!”

    芮余欢正在安和堂内养伤,她这一声令下,尚氏从宁府带来的下人立即不顾安和堂下人阻拦,将受伤的芮余欢拖死狗一样拖来。

    尚氏看着芮余欢那虚弱又怜人的模样,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这一切都是这小贱人害的,她绝饶了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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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余欢此时身子发虚,正在屋中休养,突然冲进来几个凶神恶刹的老婆子将她拉了出来,她本还有意挣扎反抗,谁知道这几个该死的老婆子下手极重,在她身上又是掐又是拧的,芮余欢这才放弃吃眼前亏,跟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过刚一出来,就感觉到道极为阴冷的视线扫来,她顿时一愣向上望去,却见一个穿着很是华丽的妇人正冲着她冷笑,芮余欢暗叫一声不好。

    尚氏阴冷一笑,望着一副弱不禁风的芮余欢,嘴角便勾着嘲讽的弧度。她相公的房中那几个不安份的贱人,在人前骄傲自大,在相公面前还不是这样的柔弱惹人怜惜,便是她也吃在这种弱不禁风手上数回,她如何能不清楚这些不过是这些下等贱人惯用的把戏,骗骗那些愚蠢的男人还行,想骗她,却是没门。

    看到芮余欢这个样子,尚氏也更加肯定先前的猜测,这芮余欢绝计不是什么无辜善良的女子,恐怕那些把戏不但上不得台面,还有些阴损吧。即使她再不喜欢欧阳月,但论身份关系上,欧阳月也是她的外甥女,自己的亲戚被一个外来的野种给欺辱至此,就是这一点,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对付芮余欢了。

    “原来就是这贱人在将军府中兴风作浪,倒真是没看出来她哪里长成花了,竟然还有这等大本事,倒真该让咱们开开眼界啊。”尚氏明明在笑,只是却看的芮余欢心骤然发紧,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尚氏已冷冷望着芮余欢:“我倒是好奇的很,这种贱人无才无貌无背景,怎么在将军府中得势的,我看着啊,真跟京城现在的传言有关呢。”尚氏身边的下人望着芮余欢,好奇道,“不知道夫人说的是什么传言呢。”

    尚氏轻轻一笑道:“你这个糊涂的,近日京城的种种传言你竟然不知道吗,都说这芮余欢是扫把星下凡,谁碰到她谁倒霉。你之前看着姑母可不就是如此吗,看看她现在面容憔悴,又被这芮余欢连带着害了名声,这若是以前怎么可能呢。”那下人惊讶一声,“夫人说的有礼,正是这个说法啊。”

    “这还不止将军府被她连带着倒了大霉,便是咱们这宁府,只不过与将军府联了姻亲,现在都跟着倒霉了,天天外面有上前闹事的,我们宁府是大户人家,怎么能与这些愚不可及普通百姓一般见识呢。只不过这扫把星的功夫还真是可怕,这才多长时间已被这扫把星害的如此,若是时间久了,说不定整个京城的人都要被她克的死的死,伤的伤,穷的穷的,到时候那可是犯了大罪孽了。想想就很可怕,我们身边竟然藏着这样恶毒心肠的女子,实在令人寒心的很啊。”尚氏越说越严重,最后竟然将芮余欢与整个京城百姓生命安全联系在一起,这是在将军府中说,这话若是传出去,下一刻芮余欢定然要被人堵在将军府外要人处死她。

    芮余欢面色惨白,失血过多的虚弱,让她软坐在地上却已摇摇欲坠,显得十分的凄苦,但她却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在尚氏看来,更加恼恨于她:“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危,我今天愿意做这一方恶人,来处置了这个贱人。”

    芮余欢心中一跳,再也装不下去,她抬起头冲着尚氏愤怒一吼:“不可以,你是什么人,你虽为宁府的主母,与将军府有些亲戚关系,可你不是将军府当家的,想在将军府越俎代庖,怕还没有这个资格吧。怎么,宁氏当家夫人,却是这样没规据的人吗,说出去也不怕被笑话。”有一点芮余欢永远也学不乖,她会演戏,会讨好她想讨好的人,她也很聪明,她的计谋有时候十分阴损。但她可悲令人怜惜的身份,永远是她心中的痛,她心中有着一种矮人一等的自卑感,即使她以往从不曾在人前表现过,但她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将军府的人,那些京城的名门贵女们看不起她孤女的身份。现实上呢,也确实存在这个问题,所以这越发让芮余欢觉得自卑,因此她更逞强的想要自己做的更好,超越一切不如她,却占着贵女身份的下贱女人。

    这种情况只会让她在关健时刻被人拿身份等作为嘲笑对象时,升出本能的反抗,刺猬一样的要先刺伤了人,却不在乎,就比如现在的她。明明很清楚技不如人,身势权势不如人,却容不得尚氏一点看不上她,这种心情反而让她交织出浓浓恨意,面上表情扭曲,她冷冷望着尚氏,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屋中的人很明显看出她对尚氏的敌意与杀意。

    一个小小无权势的孤女,不过仗着些老宁氏的疼宠,竟然不将自己这个五大世家的当家主母看在眼,不将这个三品大员的妻子,她这个诟命放在眼中。若说原来尚氏只是看不上芮余欢耍这些小心计,害的她们宁府也跟着遭殃,那现在她就是对这芮余欢升起了浓重的杀意,好啊,这小贱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敢跟她对抗,那就让这小贱人知道知道,跟她对抗会是个什么样悲惨的结果。

    “来人,给我往死里打她!”尚氏一声令下,今天随她而来的下人走出一排样子健壮的粗使妈妈,人人手中拿着个粗木板,各各面无表情望着芮余欢。芮余欢心中一惊,她可是刚刚伤了头,若是不好好休养都可能痴傻等伤了性命,现在最该休息的时候,她不但被这尚氏不分清红皂白拉到安和堂大厅里,现在她竟然说打她就想打她,这怎么可以,尚氏又算什么东西。真以为是宁府的当家夫人,便能在别府也指手划脚,真够自以为是的。

    “住手,你们敢,今天谁敢碰我一下,将来要换的可都是一家老小的性命,我看谁敢碰我,我就让她们一家人跟着陪葬。”芮余欢眸子极为阴冷,眼神一扫,还真是震住了那些准备动手的下人们。

    尚氏气极,冲着身边贴身妈妈使了个眼色,那也是个得利的人,当下会意过来,抢起其中一个手中的板子,下了狠手往芮余欢背上敲去,嘴上还恶狠狠的道:“贱货,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你当自己是什么好货?当朝尊贵的金枝玉叶,皇家公主不成?便是这大周朝的公主,哪个不是恪守礼数,你竟然将生命当儿戏,还敢口出恶言。这下贱的扫把星就是与正常人不一样,果然是个包藏祸心的狗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将军府供你吃喝,让你养伤,你现在还想以此要胁给将军府添麻烦,你这分明是不怀好意,想害了将军府上下所有人,更想害了宁府啊。这种人留不得,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说着那老妈妈阴着脸,眸子泛带杀意漫漫的幽光,手上的板子更是如风一阵刮来,重重责打在芮余欢的身上。

    “啪啪啪。”

    “啊啊啊,住手,快住手,你这个贱奴才,快点住手,我不会放过你的!”芮余欢被打的骨头架子快散了,可她这般的谩骂,只让那妈妈下了更重的手,芮余欢一见不好,立即钻了个空子跳起身子要往外面跑躲祸。但之前尚氏为抓芮余欢,现在这堂中可全是她的人,芮余欢想逃,往哪逃。当下便被人按下,只是看着那大板子毫不留情又要拍来,芮余欢哪敢在这里等着被打,奋力一甩,当下推开二人,只不过后面的板子紧跟而来,想逃出门已然不可能了,芮余欢只得绕着安和堂大厅胡乱跑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在这里等死,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只有老宁氏了,她现在一定要见到老宁氏才行。然而尚氏早防着她这一点,现在正派人站在内堂门口那里,她只要一逃到那里必然会被抓住,可是自投罗网。芮余欢眸底阴冷,突然操起旁边的椅子便向尚氏砸去。尚氏尖叫一声,惊的向后一退,原本追赶她的下人也一愣,皆纷纷跑向尚氏看看究竟,内堂那里顿时失守。

    好机会!

    芮余欢当下快步往内堂冲去,只要过了这道门,她就会没事,同样她会让尚氏付出千百倍的惩罚,她打在她身上的板子,她绝对会一一奉还!

    “砰!”

    谁知道芮余欢刚一冲过来,里面却突然走出一人,当下与芮余欢撞了个正着,芮余欢身子一个冲尽狠狠向后倒去,那边的尚氏已回过神来,更为阴冷的道:“快给我将这贱人抓住,快点,今天谁办的事本夫人满意,赏五两银子。”

    “噢!”从宁府出来的那些下人顿时各个振奋,她们这里粗使嬷嬷一月银两有限,这五两够她们几个月的开销,当下双眼冒星的望向芮余欢,一个个有如恶狼扑食一般,不抓到芮余欢势不罢休。

    芮余欢早没了功夫声讨撞她之人的罪过,她现在连忙在地上爬滚了两下,便想起身逃出,然而后面突然伸来一脚,重重向她屁股踢来,她嗷的痛叫了一声,身子便顺势趴在地上,脸也被蹭到了。接着她的头被人重重拉起,一个阴冷的声音道:“想逃,往哪逃,还没有人能从我手中逃出处罚,你竟然明知错却不认罪,今天定要好好教育你这个贱蹄子。”说着,大耳刮立即向芮余欢抽来。

    这人手劲奇大,芮余欢当下被打的眼冒金星,浑身颤抖晕眩。

    “啪啪啪。”连着数下,芮余欢似乎都能听到脖子被大力扇动时发出抗议的声音,她甚至感觉下一刻她或许就会被这老贱人打的脑袋断掉,而死掉。然而她身子本就虚弱,刚才为了逃跑已用尽全力,现在又被打,她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力气,口中渐渐渗出血水,面上被打的通红。

    尚氏看了微有些舒爽,但这些远远不够。一想到刚才芮余欢顶嘴时的张狂模样,尚氏便有气。尚氏身为宁府主母,可以说是极有身份的,可是她上有未死的婆婆黄氏,下还有小姑与府中各个姨娘争斗,她这位置看着好看,其实也不容易,时常心中憋着一股火无处可发。可她身份摆在那里,府中那些姨娘可不敢做的过份,至于宁氏这个颇得宁百川疼爱的妹妹,尚氏倒在她那里吃过亏,但宁氏也没在尚氏这占到便宜。一般人尚氏看不上,可是这一般人中下等人芮余欢却敢看不起她,质疑她,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尚氏眸中闪过冷笑,突然阴笑起来:“干什么吃的,打的这么没有劲,宁府白养你们了,给我重重的打,我要看到满意的景致。”

    宁府的下人一愣,芮余欢咬牙望着尚氏,然而下一刻她却瞪大了眼睛,却见刚才那个老嬷嬷竟然往手指上带了一个戒指,但这戒指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外看只不过平平无奇,就只是个银环的东西,但芮余欢离她近,却注意到这戒指背后手心处,却有三个极细的暗钉,想到这是干什么的,芮余欢惊恐的尖叫,再顾不了身上的任何痛,爬着就要迅速离开。

    然而早有别的下人等在那里,一脚踢在芮余欢脸上,震的她脑子直发晕,当下顿在地上起不来身,下一刻她的头已被高高拉起,芮余欢惊恐大叫:“不,不要,不要这么做,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绝对不会这么做,不可以啊!啊啊啊!”

    芮余欢失声一叫,那嬷嬷下一巴掌已然扇来,脸上顿时被刮的闪过刺痛,芮余欢颤抖的泪如雨下,随后另一面也被狠狠甩了巴掌,即便芮余欢想要反抗,但她四肢被按,头被压住,她只能任由那老嬷嬷拿着藏有暗钉的戒指继续扇她,她只感觉她的脸被那暗钉割的不断划出疤痕来,面上渐渐湿润,鼻间也不断充斥着血腥味,芮余欢愤怒的无以复加,脑子一阵阵晕眩发颤,却空白的什么也想不到了。

    她……她被毁容了,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啊,竟然就这样被毁了,她恨啊!

    那嬷嬷连扇了数下,便退了下去,手中带血的戒指被摘下拿帕子包好又收了起来,尚氏看着芮余欢一身血,面上更是血肉模样,心中愤意这才少点。看到这个芮余欢,直觉的让尚氏将她与府中那些与她争宠的姨娘划上等号,但在府中那些贱人有宁百川护着,她不能做的太过份,这芮余欢她却根本不放在眼中,拿她泄愤也算是芮余欢的福气了。她眸子微眯:“嗯,怎么停下了,这扫把星可是为天下人带来灾祸的,可是留不得的,你们现在责打于她,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着想,这样平白的放过了她,难道你们想害其它人吗?”显然尚氏的最终目标是除掉芮余欢,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她泄愤的过程,最后的结果可是一直没有变的。

    “是,夫人。”立即有下人阴冷望着芮余欢,芮余欢早已被打的没有力气回话,嘴角此时吞进一口腥红,顿时让她恶心的快吐了出来,她心中那个恨啊,想着自己现在可能的模样,她气的浑身发抖,恨意交加。只是她却害怕看这样的样貌,她记得当初明姨娘那可怖的样子,恶心的她甚至两顿没用下东西,她年轻貌美,好好的花容月貌却是毁了,一向自尊心极强的芮余欢,一向自认为她可以站在许多人的头上,一个不一样高度的地方的她,却升起了一死了之的想法。她无法忍受自己这么年轻就年华老去,向明姨娘那样人见人恶心,那是她不能忍受。

    她恨毒了尚氏,恨不得能杀了她,可是一想到她的脸,芮余欢身体里就涌现无数个无力感,她呆呆的坐在地面上,都能听到宁府下人走向她的脚步声,但她此时却是极为安静,根本不想反抗。

    “嗙!”

    “咔嚓!”

    一道板子重重砸下,芮余欢腿上传来一直巨痛,她浑身直冒冷汗,那道碎裂声,恐怕她的腿骨已断了。芮余欢咬着牙,闭着眼睛等待下一刻砸向她脑袋,让她死去的板子。

    “住手,咳咳,你们都给我住手。”却在这时,一道惊怒之声响起。

    众人一望,却是喜妈妈扶着浑身发颤,气的面色铁青的老宁氏走出来,喜妈妈望着地上面容可怖的芮余欢,嘴角勾着抹冷笑,而那老宁氏看到却是惊叫一声,显然被吓的晕过去。她心中一股痛楚绞来,面上满是愤怒的厉气:“你们竟然敢动她,竟然敢动她,你们该死,来人将刚才这群人全都打拉去杖毙。”

    尚氏却眯眼道:“姑母,这些人都是宁府的下人,虽说您是宁府得高望众的一辈,可早已嫁了人,要处罚她们也得拿了她们的卖身契,再来责罚她们,不然姑母怕是没这个资格了。”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我说话,这里由的你插嘴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将一个花样的女子折磨成这样,你的良心、善心都让狗吃了吧,怪不得百川越来越对你冷淡,你这种蛇蝎心肠之人,他自然要敬而远之,保不准你什么时候不愤便害了他,活该。”老宁氏早已气的口不择言,尚氏被老宁氏说的面有难堪,眸中更是毫不掩示的恨意。

    黄氏却冷喝一声:“住口,宁桃花,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不知道打哪来的野种,有你这么对晚辈说话的吗。你真是分不清里外了,上一次我来找你说的事,显然你是没放在心上了。这个芮余欢竟然比起你直系的亲戚还要重要了?我看你那脑子也被狗吃了吗。”

    老宁氏却是冷笑:“怎么,你们带着人不分清红皂白在我这将军府胡来,我这个老夫人却管不了了,这又是哪的道理。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宁府,这里我说了算,你们如此做,岂不是故意辱我,打我的脸面吗。你们半点没将我放在眼中,我又何必给你们留面子。”

    黄氏之前一直在一边看着,对于尚氏的所做所为,她并没有意见,若是可能,她甚至想杀了老宁氏解决宁府现在在世人面前的难堪。没想到到了这份上,这老宁氏还是执迷不悟,她冷冷一笑:“宁桃花,那你该不会也忘记你乃宁府嫡女出身的事了吧,你害的宁府现在被京城上到皇上下到百姓质疑谩骂,拿着宁府的名声在火上烤,你就对了?这种不断诋毁宁府名誉,还一直不知悔改的人,宁府可要不起了。”

    老宁氏被说的面上也是一变,她之前太过愤怒,倒没有想到黄氏说的这一出,心中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氏不屑的望着老宁氏:“什么意思,身为宁府倾心教导的嫡女,做出的事连一般府中的低贱庶女都不如,诋毁本家族名声,对亲孙女不爱,任意妄为,你已经不配为宁府的人。并且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上一次我好心来劝你,你是怎么对我的,之后你又是怎么做的,你的一意孤行,让宁家已容不得你了。从今天开始,宁府与你断绝关系,你以后也少拿着宁府当你的挡箭牌,你不是,也不配!若是一经发现,到时候可别怪宁府清理门户。”

    老宁氏心中一颤,惊怒道:“你敢,我乃宁府嫡小姐,岂是你们说断绝可以断绝的,黄氏!别以为你现在是宁府老夫人便没有人管你了,宁府还有着长老,我绝不相信他们会同意你如此做。”

    “啪!”黄氏突然挑出一封信甩在老宁氏脸上,冷漠道:“这正是你口中那些长老联名要除掉你这个嫡女身份的信件,宁桃花,事情到了今天,谁都不能怪,只怪你没脑子,自以为是又任意妄为,你活该啊!”

    黄氏的冷嘲热讽令老宁氏浑身颤抖,这些年来她一直以身为宁府嫡女而自豪,她也同样为宁府做了很多的事,她没想到不过是出了点意外,这些人竟然就想这么舍弃她。那她以前做的事情,岂不成了最可笑的笑话,她竟然被娘家舍弃了,那个给她尊贵,同样现在也在践踏她尊贵的人,老宁氏头脑发颤,当下气的眼睛一翻,便往后仰。

    喜妈妈见状立即惊呼道:“老夫人,老夫人你快醒醒啊。”说着狠狠掐着老宁氏的人中。

    “嗯哼哼哼……”几下后,老宁氏哼哼叽叽的悠悠转醒,脑子还一时没回过劲来,黄氏见状也不久留,一招手带着尚氏便快速离开了。

    走到将军府门口时,宁氏远远望着两人,黄氏也使了个眼神便,跟着尚氏坐着马车回往宁府。

    宁氏看着母亲与嫂子离去的身影,又望了安和堂的方向冷冷一笑,老宁氏在这将军府中一直压着她,还不就因为她是婆婆外加宁府的嫡女,她的姑母的关系吗。没了这强有力的娘家后盾,宁氏自认为她绝不输老宁氏任何,现在宁府放弃了老宁氏,却不代表放弃她,这将军府已经是她的了。

    路上黄氏与尚氏坐在马车里有些沉默,尚氏突然小声道:“母亲,您说若是欧阳志德回来,到时候会不会怪我们。”

    黄氏眸子一冷:“怪,当然会怪,那可是拉拨他长大的亲娘。”

    尚氏一惊,忧声道:“那……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黄氏冷笑:“刚才看你的作派可不像是怕了,怎么现在变的胆小了。”尚氏垂着头却不敢接话,她刚才却有借机报复的想法,在这宁府中黄氏也有比较疼爱的姨娘,自然不会一门心思对她这个儿媳妇,两人之间也有着矛盾,她那么做实则也有给黄氏看的想法。黄氏冷哼,岂能不知道尚氏的心理,不过尚氏平日里还算乖巧,她自然不会因此而与她如何,只道,“不过这件事便是欧阳志德怪,他也找不到宁府的麻烦,那芮余欢他本也不见得多喜欢,若是因此事找上宁府,他自然要被告一个宠妾灭嫡的罪过。以他对欧阳月的喜爱,到最后他只会怪芮余欢,甚至是宁桃花,咱们不过也是无计可施才断了与老宁氏的关系,他可没理由找上来。”

    黄氏眸中闪过得意,这些年来老宁氏与她相斗,两人输赢皆有,但现在她却是一阵畅快,因为她终于斗下老宁氏了。老宁氏虽然是将军府老夫人,不过却是个臭名昭彰的将军府老夫人,现在没有了宁府的支持,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宁桃花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跟她斗了,这个老贱人,总算被她斗下去了!同时她心中又有些感谢芮余欢,若不是她,她想这么快将宁桃花斗下去还真是不容易,尤其看到宁桃花被气的翻白眼的情景,她心里就高兴,那个老贱人就是活该!

    安和堂里,黄氏、尚氏相继离开,老宁氏却已无心去管,她颤微微的走向软坐在地上的芮余欢,所看之物全是血红一片,芮余欢面上已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眸子腥红却呆呆的。老宁氏心疼的握起芮余欢的手:“我可怜的孩子啊,她们竟然将你害至此等模样,你放心,我绝计不会放过她们的,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我可怜的孩子啊。”老宁氏叫的心肝都疼了,却突然想起什么,“快,快传大夫给余欢看病,她的脸不能留下伤痕,快去。”

    安和堂的下人面面相窥,最后还是绿衣先跑出去请大夫,但她心里却明白这芮余欢的脸是不可能好了。那戒指里藏的暗钉长度也不小,深陷内里划出,带出的就是一道血口子,这么重的伤,大罗神仙来怕是都能以恢复的。

    而安和堂里的其它下人却是低着头不敢看老宁氏与芮余欢,更不敢说话,之前她们虽然被尚氏带来一下人堵在一边,但她们若是要冲出来阻止,也没有问题的。可是她们谁都没动,就这么静静等着芮余欢受罚,因为她们同样十分愤怒这个芮余欢。老宁氏喜欢芮余欢,她在其身边时惯会乖巧听话,但是私下的时候却十分张扬多事,这安和堂的下人几乎没有没被她骂过的。芮余欢不过是个小小孤女,便连府中的夫人姨娘嫡庶小姐,大多时候对安和堂的人还要客客气气的,这芮余欢算什么东西啊,指使她们都很不够格了,还如此不尊重她们。在老宁氏面前她们不敢说什么,但这怨言,却在关健的时候害了芮余欢,这些安和堂的下人根本不会有人出手救她,恨不得她被尚氏害死才好呢。当然她们之前一时解气,现在也很怕老宁氏秋后算帐,恨不得现在找个洞就钻进去,先躲过这事再说呢。

    老宁氏抱着一身血的芮余欢,却发现后者浑身不停的哆嗦着,那是一种本能的哆嗦,根本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老宁氏更加心疼:“余欢别怕,有祖母疼你,不论出什么事都有祖母呢,你别怕啊。”

    芮余欢眸子有些木然的抬起头,看着老宁氏一脸的心疼与愤怒,却只是淡淡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啊,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啊。”芮余欢嘴边不断抖动,让老宁氏一愣,她当然要救,她怎么会看着余欢这样的好孩子死去呢。她只当芮余欢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傻了,全然没有在意的柔声劝道,“余欢你别害怕,你放心待在这里,以后再不会有人敢害你了。我现在已不是宁府的人,她们若是敢找你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手软,我定然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不要怕。”

    “你不该救我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死,让我死啊!”芮余欢突然怒吼出声,配上她此时的脸,十分的狰狞可怖,看着十分吓人。她的眸子同样腥红,泛着着极度幽暗的诡异之光望着老宁氏,老宁氏被看的一愣,心中不自觉的发颤,刚才她看错了吧,余欢怎么会对她生了杀意。一定是余欢吓的太厉害了,所以才会如此的,老宁氏顿时更为心疼。

    却不知道芮余欢眸中的杀意根本就是针对她的,芮余欢被毁了容,之后还被尚氏的人打断了腿,她便是再有一身傲骨,现在也不觉得她在这世上活着有什么意思。她已经没有了生存意志,她是在等着尚氏打死她,老宁氏却在这时候救了她,却不知道对此时的芮余欢来说,她根本不需要人救,她要的便是死。她即使没看脸,她也很清楚好的脸好不了了,她毁貌肯定毁了,老宁氏救下她的行为,却等于拿着一把尖刀狠狠刺向她的心口。芮余欢话着就要想起今天的痛苦,就要想起她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花容月貌,变成了人人厌恶的丑女。老宁氏救下她不是帮她,而是在害她,芮余欢双拳紧紧握住,眸底的杀意更深烈,她牙齿磨磨吱嘎作响,望着老宁氏近在眼前的喉咙,好似下一刻就要咬断了老宁氏的喉咙泄愤一般。

    “老夫人,大夫来了。”这时绿衣已经匆忙的赶回来,后面跟着个背着木箱的大夫,老宁氏一见立即道:“快,快让大夫给余欢诊治。”

    那大夫往前一走,在看到芮余欢的模样时,吓的倒退了两步,匆忙离开:“老朽无能,治不好这位小姐,你们令请高明吧。”说完转身就走,就怕再待一下,他晚上要做恶梦了。

    老宁氏一惊,那芮余欢更是气的眸子快瞪涌出来,老宁氏喝道:“愣着干什么,继续请大夫,直到医好余欢为止。”

    绿衣只得又带了几个丫环分明去请大夫,但那些大夫在看到芮余欢的面容后,纷纷吓的离开,将芮余欢直接气的吐血晕倒,后来才又遇到个胆大却也吓的面有些白的大夫给看了,结果可想而知,容毁了,腿被打折本为能治,但拖了这么长的时候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安和堂的大厅里,一滩芮余欢留下的血水中,几个白点游动一下,最后消失无踪……

    京城一处别院之中,一个黑衣人双手覆在背后,不一会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走过来,当下跪地:“属下参加使者大人。”

    黑衣男子转过身来,赦然是之前多次与芮余欢还有粉蝶接触之人:“嗯,你起来吧。”

    粉蝶却依旧跪地:“请使者大人处罚,属下并没能完成主子、使者大人的命令,芮余欢非但没有大用,现在却成为一个废人,这是属下的失职,属下愿意领罚。”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冷意,看着恭敬低头跪地的粉蝶却道:“这事也怪不了你,是芮余欢这个女人实在太蠢了,主子给她这么多次机会,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抓住,现在成了这副德性,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你不需要替她顶罪。”

    粉蝶一愣,这使者大人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以前定会恶惩她吧,她微微抬头看着黑衣男子的眸子却真不像是说慌,心中转了翻心思道:“那这芮余欢如此没用,多次坏了主子的大事,不知使者大人可要属下杀了她,以免强后患吗?”

    那黑衣男子却是冷笑出声:“她那样的废人,已不需要理会了。现在由将军府的老夫人照顾着,接触反而更多,倒也不急于一死处死她,她现在也就仅剩这一点利用价值了,若是办好了,对她来说也是大功一件,所以现在你不用费心跟着她了,让她自己办事吧。”

    粉蝶心中更是疑惑了,之前主子和使者大人对于能控制住将军府是十分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派她前来辅助芮余欢,现在芮余欢可以说任务已经失败了,他们怎么反而不惩罚芮余欢,这与之前主子们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啊。

    似乎看出粉蝶的疑惑,黑衣男子又道:“我现在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做,所以芮余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她的事自然会有人盯着,现在咱们要花大力气做另一件事。”

    粉蝶立即面色严肃跪地道:“是,使者大人请吩咐,属下一定皆尽全能完全任务。”

    黑衣男子淡淡点头:“你现在要做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欧阳月的下落,然后暗中保护她。”

    “什么?”粉蝶一愣:“保护欧阳月?这……属下能知是为何,她不过是将军府中一个嫡女而已,虽得欧阳志德的宠爱,可不如直接派人前来得到欧阳志德欢心的重要……”而且为什么要保护欧阳月呢,她应该没有这个价值,不然之前的下达任务的时候为何不说呢?粉蝶本以为组织里与将军府是敌对关系,原来不是?

    黑衣男子沉眉望着粉蝶:“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主子的想法,也是你能左右的!”

    粉蝶当下吓了一跳:“属下不敢。”

    黑衣男子却是轻淡的道:“不过我也很意外,这是主人刚刚下达的命令,我也不是很明白。”

    “那……难道是因为欧阳志德……”

    黑衣男子却是突然‘嗤’笑一声:“因为欧阳志德的疼爱?不,他还不够这个资格。我告诉你,这整个将军府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欧阳月一根手指手重要,你明白吗!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好了,绝对不能让欧阳月在回京之前受到什么伤害,不然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什么!”粉蝶一惊,心中满满都是疑惑与不解。欧阳月不就只是将军府中一个嫡女吗,而且在京城里名声又不太好,也只得了欧阳志德的疼爱,才勉强能在将军府中站住脚。她怎么还能比欧阳志德这个朝庭重臣身份还更高贵,那内宅之中讨厌她的可不少,她可实在看不出,欧阳月有哪里值得主子这么重视的!

    粉蝶握着拳头,眉头微冷,这个欧阳月身上,难道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题外话------

    下一章月儿就出来了,有大事发生噢,可以猜猜是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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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用嘴解毒!

    京城八宝斋其中一间雅间里,此时正坐着两个气质各异的美男子,其中一人一身白底绣桃红花长衫,现已是秋季,他却打着一柄画美人图的折扇,十分风骚的扇着,此人面色倜傥,眉眼间皆是风流,桃花眼微微一挑动,都似流转着不一样的风情。

    相比起男子穿着花色浓重的衣服,笑的的风流,他对面的男子却是一身玄黑长衫,面貌也是难得一见的俊美风彩,只不过沉着一张脸,让他显得颇有威严,两人便这么做着,却好似形成了两个世界一般。

    冷采文坐在窗边的位置,此时半靠着窗户,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他身边站着个着劲装的侍卫男子,见他茶杯已见底,立即为冷采文倒满,冷采文此时也不知道看到什么,面上笑意更浓了。手中拿着扇柄轻轻敲在窗沿边上,眸子仿似带着抹异样的亮光:“这宁府的老家伙也很懂得变通嘛,代玉你说她们此去将军府是去做什么的,你一点也不好奇?”

    两人坐着同一张桌上,桌上摆着四样菜品,色香味俱全,冷采文只顾着看热闹,代玉一人默默食用,此时抬起头眸子闪过抹浅淡的幽光:“自然是找将军府的麻烦了。”

    “我还不知道是找麻烦啊,只是却不知道是何麻烦啊。”冷采文微微摸着下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代玉看着他那副模样,微微一抿唇已低头自己吃菜,还为自己添了杯酒淡淡饮起。眸子一眯,却不禁想到第一次以衣几次见到欧阳月时的情景,那女子狡猾如狐,又聪明睿智,他实在有些不能想象这样的女人会被将军府那些女人逼离了京城。

    可现实就是他即使不信,事实上欧阳月确实不在京城,再加上欧阳志德的离开,老宁氏与芮余欢的传闻让这件事越发贴近真相,不想相信也不容易啊。听说这件事冷采文表现的比谁都积极,特意带着人满大街的打听消息,当然这所谓的打听,也要加带上他的理解,一度让京城的传闻更掀起一个高度来,声讨声不觉于耳。之后冷采文闲着无聊,便想开个赌局,这事便一发不可收抬了,到现在整个京城怕是没有谁不知道老宁氏与芮余欢的事,而这件事能闹的这么大,也有一半的关系与冷采文脱不了关系。

    今天一早冷采文便拉着代玉来到八宝斋,他得到消息宁府的老夫人与夫人乘车去了将军府,所以派人去了那里盯梢,这会也在宁府必经马车之处早早便望着看热闹。

    此时宁府马车悠悠走来,只见马车前后跟着十余名粗使妈妈,各个长的膘肥体壮的,一脸横肉,一看便不像是良善之辈,冷采文扇子“啪”的一下合起打在掌前,已转过身子,拿起筷子便挟了记醋辣凉笑,顿时舒爽的长呼一口气。

    代玉淡淡撇着他:“对这件事,你倒真是积极。”

    冷采文抬起头,似笑厞笑望着他:“你也别光说我,今天你本还不想出门呢,我表明原因后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你也很在意噢~”虽是玩笑一句话,只是怎么看着,冷采文望着代玉的眸子里都带着一分审度之意。

    代玉却不理会他话里的深意,只道:“却不知道这欧阳月到底是何原因离开,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冷采文面色也沉了下来,听到这件事时她也一阵错愕,他本以为这只是谣传,在得知真是如此后,他只感觉心中有如一团火在烈烈燃烧,当时京城中已有人风言风语,他只是气的将这件事越传越响罢了。而且……他总感觉这件事里,却不止他一个人在作为,说到底欧阳月再如何了得、如何有名,但能传到京城人尽皆知却是不容易,只能说老宁氏做人太失败,而且这件事注定要发生。

    欧阳月……那个女子并不一般,她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将军府香宁院中,明姨娘被砍了手后接连两天高烧不退,派了大夫不断开药,她才渐渐清醒。她在昏睡的过程中一直迷迷糊糊的,却总是恶梦连连,有时候还会不知做了什么梦,有些痴痴傻傻的笑,这样的反反复复,让明姨娘清醒之时却是呆愣了半天。她心想之前的恶梦实在太吓了,她竟然梦到夜中自己的双手被砍了,这怎么可能呢,那果然是作梦。

    明姨娘不禁低笑了一声,转头脖子向外望去,此时屋中没有人,明姨娘心中微恼,伸手想支起身子,谁知道下一刻她却突然“嗷”的嚎叫一声,面上顿时被痛的冷汗直冒,明姨娘心中一跳,不禁快速向手上望去。却见她那本该白皙的手碗处,此时被团团抱着白布巾,经过刚才的碰触,那里更是渐渐润湿,白布立即变成一片血红色。

    明姨娘当下心中一紧,双手腕处那不断袭来的刺痛,让她多么清楚现在她就是在现实之中,她的手没了,她的手真的没有了,那竟然不是做恶梦,竟然是真的!明姨娘眸子瞪的极大,下一刻却是放声尖叫起来:“啊!”

    她这一叫立即让这几日照顾明姨娘鲜少合眼,刚靠着墙打了会盹的齐妈妈、阳儿、笑儿给吵醒了,三人因为缺眠脑子晕晕乎乎的,愣了一下才想到这声音是明姨娘的,三人顿时不敢耽搁立即冲进房间之中,却见明姨娘却是气愤的不断将两个胳膊不断往床上敲去,刚才微微渗血的两个手腕处的白布,已经被血湿了一大层,可是明姨娘却是狰狞着面色,即使疼的面色发白,不断滚滚流下冷汗,她却做死一般的不断砸打着。三人一看立即了一惊奔来,阳儿、笑儿一人紧紧抱住明姨娘的胳膊,然而明姨娘此时的力气却不小,将两人带着连连趔趄几下,这才满头大汗的稳住明姨娘。

    明姨娘面上状若疯癫,眉眼间是从来没有过的阴厉之色,齐妈妈正要劝说,但看到明姨娘这副样子,吓的差点咬了舌头,想要劝说的话当下就就咽了回去。明姨娘嘴中直哼哼,面色越来越阴厉疯狂,望着齐妈妈三人,好似在看着杀父杀人一样的阴冷泛寒。

    齐妈妈吓的小声道:“姨……姨娘你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大夫,叫什么大夫,我一点事都没有,谁许你叫大夫的!”明姨娘怒喝一声,吓的齐妈妈再不敢妄动,明姨娘眸子阴冷的扫向齐妈妈三人,三人立即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明姨娘胸口不断起浮,面上更是变幻不定,最后却停留在惨白之上,手上包着的两块步也早就被染红了,屋子里散发着一种血腥味,让明姨娘面色更为阴冷愤怒,她咬牙切齿道:“我昏睡了几日了。”

    “回……回明姨娘算今天有三日了……”齐妈妈硬着头皮回道。

    明姨娘嘴角却勾出诡异的弧度,面上寒气森森,这一切都不是恶梦,那之前她看到的也不是什么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了。她出重金派了江湖上有名六亲不认的刹血盟的人去杀欧阳月,这些人竟然敢毁了协议反而对她下手。明姨娘说不出的愤怒,这些人便是看不上她,可要知道这件事幕后之人却是户部尚书府啊,从之前的愤怒回过神来,明姨娘却觉得这事情里面说不出的古怪。

    再怎么说这刹血盟也是小有名气的杀手组织,哪有这收了钱却不给她办事,反过来却来残害她的道理。这其中有什么环节出错了,还是当初户部尚书府派的杀手任务,难道并不是按照她的意愿对付的欧阳月,而是她吗?

    想到这,明姨娘顿时觉得心惊肉跳,这怎么会,她可是户部尚书府的女儿啊,他们怎么会丝毫不顾念亲情对她动手呢。可是……可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眼瞎面毁腿残,却是对户部尚书府大大的污辱了。当年她会被老宁氏提起来进府当妾,其实爹娘并不十分同意,她即便是庶女,却不比一般人家的嫡女差什么,以她的背景说不定能到更高贵的人家当妾。不过他们最后觉得欧阳志德较有前途,而且明姨娘也觉得当年欧阳志德在京城的公子哥中算是出重的,这才动了心思,最后被抬进将军府中。可是她在户部尚书府还一直有着不同的地位,在这将军府中她得到老宁氏的喜欢,生下意义不同的将军府长女,也是给户部尚书府添脸,现在她却是成为了将军府的笑话,更成为了户部尚书府的耻辱,难道就是因为她给户部尚书府丢脸了,所以他们要除掉她吗。

    明姨娘越想越乱,到最后她面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已经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自己吓的。

    齐妈妈小心望着明姨娘,看着她的面色,犹豫了一下道:“姨娘,您的那双手之前不知道被何人挂到将军府外,因为此事老夫人与芮余欢受到全城人员的唾弃,今早宁府的黄老夫人与尚夫人前来与老夫人发生执着,黄老夫人扬言要与老夫人断绝关系……”

    明姨娘却是一愣,这么说来那些人便不是户部尚书府派来杀她的了,她还没有被娘家人放弃。也是啊,娘一直十分疼爱她,她当初传了消息回去,她还气的差点病了,她提要求要杀欧阳月这个没用的小丫头,他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那就是刹血盟内部出问题了?明姨娘眯着眼睛,这帮没有信用的江湖草莽,她定不会饶了他们。

    朝庭有朝庭的法度,江湖也有江湖的规据,他们自己坏了事,她就绝对不能罢休。一想到现在她双手双脚皆残,明姨娘便恨毒了,她现在可是十足的废物了,除了躺在床上她还能做什么。这都是刹血盟这帮狗东西害的,更是欧阳月这个害人精害的,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绝对不行!

    明姨娘咬牙切齿,恨意不消:“齐妈妈,你去户部尚书府传话,直说刹血盟背信弃义,拿了银子不办事,竟然还伤了我,我现在要讨个说法,若是不能给我满意的解决方案,我要让刹血盟所有人在这世上消失。”明姨娘这次确实够惨的,想害欧阳月不成,反倒让自己失了双手,残废的不能再残废了,让她平白吃这个哑巴亏,那是不可能的。

    而她这话却也有一定道理,这江湖上杀手组织不多,但也不少,为何大我不太敢接与朝庭有关的案子,就是怕哪一日惹了哪个大人物,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轻点是驱逐他们,重者便是全国通缉,格杀勿论的事。这刹血盟也是下一狠心,想与第一杀盟比肩,这才扩大了范围,但这种被杀目标无事,雇主被害残的事却还是第一次,想来这杀血盟内部也会十分头疼。

    土道上,四个骑马的黑衣人奋力狂奔的赶路,四人头上都累的满头冒汗,只不过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人提议休息,这四个人正是当初夜闯将军府,砍了明姨娘一双手那杀血盟慧娘手下的四男子,她们完成了欧阳月的交待后,就连忙往回赶,准备取回解药解毒。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突然之间,他们所骑的马前腿一矮,翻滚着倒在地上,四人大惊立即飞身躲开站到地上,却是机警的眯眼望禹四周,同时冷喝:“是谁,竟然在暗中陷害,可不是君子所为,速速出来一见。”

    就在前面的矮丛之中突然站出一人,他身后跟着十余名黑衣男子,各个面色萧杀泛带冷气,四人一看心中一紧,立即跪地道:“属下参加首领。”

    走在最前面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男子面色极黑,五官十分普通,眸子却分常锐利,而脸上要说最令人注意的,却说他脸上那条从下巴纵向眉迹的狰狞疤痕,整个破坏了他的相貌,让此人看起来十分可怖阴森。四人顿时被首领看的寒毛直竖。

    刹血盟首领名叫鬼杀,意名便连鬼他都有本事杀了,可见此人功夫与这刹血盟的厉害,而这鬼杀在刹血盟中也是出了名冷酷无情之人,有时候只是犯了小小一个错误,他都可能将人狠狠折磨一翻,再将人处死,刹血盟的人对这鬼杀十分畏惧。

    鬼杀阴冷的魅起唇,声音沙哑难听道:“你们已经接了任务,人怎么会在京城,可是计划有什么变化?你们头人呢?”

    四人对看一眼,深知鬼杀最讨厌别人反抗于他们,他们不但刺杀失败,慧娘已经死了,他们却为了保命回京来为目标办事,到时候还能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对于鬼杀的了解,他们深知这不可能,四人对看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冷意,其中一人便是当初在客栈假扮小二之人道:“回首领,这次的目标十分的狡猾,我们一路追杀她们,结果她们为了避难又逃回了京城。属下等为了完成使命一路追赶过来,但那人可是将军府的嫡小姐,那欧阳志德离开前派了几个好手保护她,头因为保护我们被害死了,那目标却在当初混乱之时逃跑,属下等正要去追赶。”

    鬼杀眸子没有丝毫感情望着四人,嘴角微微勾起:“看来你们对任务还是十分用心的,嗯,这是好事,就是可惜了慧娘,既然是为了追赶目标,你们便快些去吧,我在京城又接了一个桩生意。”

    四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鬼杀是为生意来的,想来他们做的事还没有被发现,到时候他们想必法从那男女手中套出解药再杀他们不辞,给了他们缓冲机会,事情一定成了。四人恭敬的行了一礼,翻身上马扬鞭就要离开。

    “嗖嗖嗖嗖”空中突然传来破空的响动,当四人反映过来躲避之时,却已来不及了,四人后脖处每人被插入一支暗纹镖,四人当场从马上摔下来死亡。鬼杀走过来冷冷道:“我最讨厌叛徒,若不是事发突然,我定要好好折磨你们一番,再让你们去见阎王。走!”

    鬼杀一招呼,便带着十余名手下骑马奔出,却不知去往何方……

    欧阳月等人出了五行城又行了两日,穿过一个小镇,再有一日的时间,便能踏入林州白云庵所在的云城,想着欧阳宿的事,欧阳月此时心情有些迫切。他们现在所行的这个是官道,不过由于这两日先后下了两场雨,这条路显得有些湿泞,也没有什么别人经过。若不是这种天气,现在她们已经到了云城,欧阳月面上十分严肃,连带着整个同行的队伍都无一人说话。

    冷绝若有所思望着欧阳月,却是没有多嘴问什么。

    “哗!”

    却在这时,前面突然响起一道怪声,冷绝眸子瞬间一冷,“快趴下”众人一听立即惊的身子一矮,皆趴在马背之上,同一时间空中一排暗器破空发出的声音,在空中发出一轻翁鸣声。

    “砰砰砰!”

    欧阳月等人反映快躲了此骑,但是那些马儿却没这么幸运,下一刻它们双腿打颤,有些头顶中暗器,有些直接双腿被削去了一半,当下身子一歪便重重倒下,欧阳月、冷绝等人动作极快的闪下身,然而此时空中那片破空暗器之声再次扫来,她们当下不敢耽误,在地上翻滚了数下躲过,纷纷冷着面抬起头。却见她们原本的路前已闪出二十几名黑衣人,他们面上表情森冷,双手数支暗器在握,此时已经再次向欧阳月等人甩来。

    欧阳月等人心中皆是一惊,若是如此下去,她们可主彻底背动了,而且这些明显是熟手,放暗器的空隙十分快,根本不给她们喘息的机会,若是她们慢上一点定要被刺成马蜂窝了,招招致命。但她们若是这样一直躲下去,也早晚落的精疲力竭,到时候还是要中暗器。

    欧阳月面色一冷,突然抬起左手,空中“唰唰”传出两声,只见前面“噗通”一声,已有一人倒下,那些黑衣人却没料到欧阳月她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反击的可能,当下一愣,欧阳月却是一喝:“就是现在。”

    同一时间,欧阳月、冷绝、冷寒、冷磊与冬雪同时一动,五人中除了欧阳月其它四人皆会轻功,而欧阳月虽没有内力施展不了,但是她的步子却绝不会任何人慢,五人步子极快向黑衣人冲去,立即拿出兵器,当下一人解决一个。

    这二十余名黑衣人之前站着队形,摆出让欧阳月等人无可逃的阵型,顿时被欧阳月、冷绝等人打散,只不过这些黑衣人也不会什么无能之辈,虽愣了一下被欧阳月、冷绝等人抢了先机,但他们立即反应过来,却已四五人缠到一个,立即又让欧阳月等人陷入背动之中。这仗打的很是憋屈,欧阳月等人一直处于背动的局面,这可实在太不利了。

    欧阳月也不多想,伸手立即一拽脖领之处,前身两人脖子上一人中上一枚几不可查的银针,当下倒地身亡。其它三人一愣,竟是有些迟疑的望着欧阳月,可惜欧阳月心中同样很紧张,她为了安全起见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便将铁老做的一套暗器戴在身上,因为这东西放在首饰之中,容量并不大,这是关健时刻保命的东西,满打满算能让她同时用五回,可这二十多名黑衣人,各个身手不凡,想以此突围却不容易。

    “唢~”突然间一个黑衣人突然打了个口哨,却见周围突然又冲出二十余人,这下欧阳月、冷绝等人面色皆是一变,欧阳月步子一闪,当下冲向一名黑衣人,双手一掰倒下一个,抬脚又狠狠踹卡在另一人腿颈处。欧阳月好在她虽不懂内功、轻功等,但她所学的博斗技巧绝无需发,每一招式都是实招。冷绝是五人中武功最好之人,之前五人围攻向他,他一个扫腿当下踢翻五人,随后他手法极快断了这些人的命脉,冷寒、冷磊与冬雪虽差他一些,但暂时没有危险,可看着第二批跑来的黑衣人,他们心中却是担心,会不会不家第三批、第四批跑来劫杀她们的,当下已生了退意。

    “走!”冷绝厉喝一声,五人立即分意,打散了身前的队伍,便散开奔逃,那些黑衣人哪里容的了他们逃离,当下追去。然而这些黑衣人明显对欧阳月杀意最浓,向她追去的黑衣人就有二十余人之多,冷绝跑在前面,见状,当下一个后翻身踢倒一人便向欧阳月奔来。冷寒与冷磊冬雪三人见状也想奔来,但随即便被黑衣人围起,已经分身乏术,只能一门心应敌。

    欧阳月被一路追赶来到一处密林之中,到了这里欧阳月却是如豹子一样的灵巧,几个翻身便已拉开距离,有着密森阻挡,后面之人明显放慢了速度。然而那些黑衣人却是对看一眼,发出冷笑:“放暗器。”

    这些人一边追着一边拿着暗器,也不管看不看的到欧阳月,抬头便向前射去,欧阳月跑在前面胆颤心惊,头上微微泛着密汗,这些人绝不是一般人家养的护卫。看这手法却像是杀手,难道是刹血盟的人?其实这杀手组织为了确保自身与雇主的安全,一向只有接头与组织首领才能知道每个任务的雇主是谁,慧娘那五人只知道目标是欧阳月,却不知道明姨娘与户部尚书府的事,所以当初欧阳月便借此得了巧骗他们前去京城捣乱,当然欧阳月其实也只想到京城有人想害她,到底是谁的主意,慧娘五人都不知道,她也自然不知道。

    然而现在明姨娘手残,刹血盟要面对的是户部尚书的折难,还以刹血盟乌龙事件引起的名声受损,却是已不容他们有失,这一次刹血盟派出七层的力量来劫杀欧阳月等人,势必要成功拿下。而欧阳月这个目标,更是不容有失的。欧阳月想到这,心中发紧,跑的更快,只是后面的暗器却如雨林密布一般扫来,同一时间后面奔来三个身着铁面铁盔甲的黑衣人,直接向欧阳月背后偷袭而来。

    那些黑衣人投暗器一直避着三人,而三人穿着防护的东西却也不怕,只让欧阳月腹背受敌,苦不堪言。三人立即围上欧阳月,欧阳月面色冷沉,头脑却十分清醒,她不断晃动着身子闪着暗器,还要一边应付三人偷袭,然而这三人却是极为聪明,团团将欧阳月围住。欧阳月再怎么机敏,再怎么听声辩位能避开要害,也是受困的险境。

    却在这时这三人突然怪叫一声,连事实在后面追赶而来的十余人同时伸手掏出暗器向欧阳月扫来,欧阳月现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四面暗器密麻扫来,任她何等本事想毫发无伤的躲过,可能性也不高。欧阳月眸子一冷,突然抽出慧娘的捆仙锁,胡乱飞甩起来,一时倒是挡了前面的攻击,而后背却是空空无备,她这是想舍一弃一了。

    “当当当”却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兵器震动的声音,接着耳边突然闪来一道低沉声音:“我们一前一后,快走!”欧阳月眸子一缩,立即甩开捆仙锁,后面的冷绝抽出长剑挡在欧阳月身后,不断挥挡着暗器,同时两人步子极快向前逃去,竟真被他们甩开了后面的黑衣人。

    两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逃到哪里,只在一处山间矮丛中停下,两人蹲在里面,却只是小口的舒缓着呼吸,欧阳月微微试着额头的汗,这一次的惊险绝对不输他前生任何一次的任务。而且现在没有枪弹等物,长距离扫射做不到,对方人数众多却人手暗器,她刚才甚至没想过会逃过来,只想着多杀一个是一个。

    一屁股坐在地上,欧阳月突然感觉不对劲,身边的冷绝怎么这么安静,他猛的一转头,却看到冷绝倒在地上,胸口那赦然一支纹形暗器,他受伤了。下一刻欧阳月眸子一眯,因为冷绝的情况比受伤更严重,却见他身上流出的血水夹杂着黑色,那标头上也散发着幽黑的光芒,这标有毒!

    “冷绝,你怎么样。”欧阳月立即惊的去抚冷绝,后者紧闭的眸子突然一睁,伸出手便掐向欧阳月的脖子,然而下一刻他眸子却是一阵闪动,幽黑的眸子渐渐全部被阴红色弥漫,还不等欧阳月回神,冷绝本来掐向她脖子的手一划,拄在欧阳月肩头便是用力一推:“你离我远点!”

    欧阳月被推的一个踉跄,却见冷绝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来,眸子红色越发浓烈,最后变成腥红一片,当望向这双眸子的时候,欧阳月心中猛然一抖。这眸子没有一丝人的气息,森冷的令人发颤,就好像是地狱的恶鬼,冷绝好似也因为这双眸子,让他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鬼魅的气息。

    “你……”

    “滚!不要靠近我……不然我会杀了你!”冷绝眸中闪过抹痛苦,欧阳月神色一敛,突然抽出捆仙锁便向冷绝甩去,冷绝红颤颤的眸子扫来,下一刻身上已经被捆仙锁捆住,他眸中好似闪过抹什么异光,接下来更为阴森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却已不理会他,蹲下身子从冷绝怀中摸摸索索,冷绝眸中神态微微一变,刚才的森冷一转慢慢消散有些呆呆的望着欧阳月,冷绝之前能拿出毒药,身上定然还会带着其它的解药伤药等,果然欧阳月翻出五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唯一不同的只是瓶上的盖头颜色各异。欧阳月缓了口气,将东西放到地上,接着双手扒向冷绝的衣服,双手一扯,“嘶啦”冷绝胸前的衣服立即被欧阳月扯开,立即露出里面精瘦健壮,又比一般男子白皙的身体。

    冷绝身子震,惊愕的望着欧阳月,但他还没说话,欧阳月便突然低下头,红唇印向冷绝的胸口,后者当下身子一震。欧阳月黑亮的乌发因为刚才的打斗略显凌乱的散下,有几缕顽皮的不断扫着冷绝的胸口,只让他感觉心痒难耐。并且从他倒躺的角度,微微抬头还能看到欧阳月的红唇是如何印在他身上的,那细腻的触感,顿时令他身子微颤,心口像是被羽毛在骚动,令他身上传来一种他从来没感受过的感觉。

    他的眸子还是那般的血红,却早没了一丝冷意,有的全是错愕,以及连他也没有发现的闪亮。

    “呸!”欧阳月吸了一口黑血,立即冲向旁边吐出,连吸了十余口,才确定冷绝的身体的毒已经去了大半,然后抬头望向冷绝,却见后面血红的眸子闪动不停,十分古怪的看着她。欧阳月皱眉道:“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将你身上的毒吸出大半,这几瓶药有几个是外敷,哪个是内用疗伤的,我现在给你弄上。”

    冷绝却是直直望着欧阳月,并不回答她这话,只道:“你……你用嘴……嗯……”冷绝声音有些古怪,眸子眨颤着,欧阳月却是皱眉疑惑的看着他古怪的模样。

    冷绝看着欧阳月那后知后觉,一脸疑惑的表情,眼中闪过懊恼,随后却是愤怒之情,难道这种事对她来说竟然如此平常的不当一回事吗。他的声音徒然一冷:“你竟然如此表情,难道你随便看一个男人身体,嘴碰到男人的肌肤,你可以当成平常事来看吗。你……你到底对多少个男人这么做过!”冷绝的声音极度压抑,喉头滚动极为快速,胸口也不停的起浮起来,可见怒气之大。

    欧阳月却是一皱眉,好一会才明白冷绝在说什么。刚才她着急着为冷绝袪毒治伤,倒真是什么都没多想,再说在前生之时小队其它队员受伤了,这种事情也很平常的。当然那种时候她大多时候在机警的注意围围的环境,这种袪毒的工作一向不用她来做,但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是她倒是忘记了,这可不是前生,也不是现代,而是封建的古代,千金小姐被人看一下手腕的,都恨不得说失了清白,更何况她刚才的行为,如此说来确实有些越距了。

    欧阳月沉声道:“我是为了救你,不要混为一谈。”

    “怎么叫混为一谈,难道你……刚才不是你第一次!”冷绝眸子腥红闪动,带着一股子煞气。

    欧阳月突然沉默了一下,竟然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是后悔我为你袪毒了。”

    冷绝突然咳嗽一声,支着身体起身,他那还没来的及上药的胸口立即血流如注,他却全然不在意,只是冷冷盯着欧阳月的眼睛与面上表情,好似她若说是,下一刻他定然要掐死欧阳月一般。

    欧阳月嘴角却冷冷一勾:“你说对了,看男人身体,我确实不是第一回。”前生里各种种子横行,想看不到的恐怕也不容易,而欧阳月对冷绝的反映也有些恼怒。

    她本能第一反映是救人,并且对冷绝之前为她挡了暗器心中有愧,谁知道她不顾自己有可能中毒的危险救冷绝,他什么不表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质问她,刚才被追杀的后怕以及委屈,也让她变了脸面,极为冷淡恼愤望着冷绝。

    只是她这个反映只让冷绝更加恼怒,不是一回,难道还很多回,她竟然敢……

    欧阳月虽然看不到冷绝的表情,但他眸子阴暗,而且她隐约能听到他面具下咬牙切齿的声音,欧阳月冷哼一声,紧咬着唇道:“先上药吧,你若不想死就乖乖躺好了。”

    冷绝却阴冷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欧阳月已不再管她,拿起地上的药瓶挨个查探了一下,接着拿起一个粉沫状的药瓶往冷绝伤口上倒。

    “滋滋。”顿时冷绝伤口泛起一层白沫子,很显然这是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但是也是比普通金疮药要疼上几倍,然则而冷绝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欧阳月,好似这被上药的不是他,也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

    欧阳月微微撇了冷绝一眼,这人难道没有疼痛神经吗,竟然这么能忍,然而在看到冷绝眸中燃烧的怒火之时,她突然觉得很危险。

    她张嘴刚要说话,下一刻冷绝竟然一个翻身,狠狠将她压下,眸子闪动快速,声音也十分冰冷愤怒:“女人,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在一个男人面前,是多么大的挑衅吗。”

    欧阳月皱眉望着冷绝:“挑衅?我这一辈子挑衅的事还真是没少做,你既然怪我救你,那就当我刚才太过多事了,我只不过想还你之前帮我挡了暗器的人情,你既然不领情,那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之后的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唔……”欧阳月了不知道怎么的,被这冷绝的连连质问,心里竟生起判逆的心理,冷笑的回答,然而她还没说完,唇突然被堵住,转变之奇快令她难以反应,唇已被人夺去。

    而下一刻冷绝突然伸手挡在她的眼前,她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双手正待挣扎,却发现他已被冷绝禁锢在怀中,腿更是被定住,她竟然一动不能的只能任有冷绝胡来。并且双眸不能视物,心中越加愤怒,可同时间感观却更加的通达,她甚至能听到冷绝在她耳边那,不知是伤重,还是因为这个吻,而引起的粗重呼吸声。欧阳月心中一跳,她原只为了报冷绝救她的恩情罢了,事情的发展实在太超出她的想象了,怎么就惹的这个男人如此愤怒。

    关健问题是,这件事上吃亏的也不该是男人,而是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吧,他愤怒个屁啊,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不断深吻向她,高超的技术也让她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吃亏又被吃豆腐,怎么看都是她更亏吧。

    该愤怒的是她啊!

    ------题外话------

    亲们这章没改错,从小黑屋出来后眼睛都花了,看不准电脑了错太多乃们提出来我再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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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如何抉择!

    冷绝赤红的双眼似乎更加绯红,眸底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不论是谁看到,都会被吸引入其中的妖艳,而他的眼中却只有面上闪烁愤愤,眸中却闪过一丝丝迷芒的欧阳月,一腔的怒意,此时化成激烈的情感,让他无法自拨。

    嘴下的唇,柔软而甜美,只能让他不断深入。

    他想,这世上再想找到这样令他爱不释手的东西或人,已经不可能了,唯有这个能牵到他心思的小东西,总是令他头疼却不自知。他分明感觉到的她因为气恼而故意气他,但想到他细心温柔的为人疗伤的情景,他就无法抑制的愤怒,等反映过来时,他已经彻底压制住了她。他从未因什么事这么毫无理智的失控过,也更加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思这样迫切。连原来他一直不肯承认或是还想否认的,现在也容不得否认。

    他就是要身下的这个女人,迫切的希望着,坚定的、必须的要得到她,任谁也不能从他手中抢走。

    冷绝眯着双眼,好似一匹狼,盯了许久的肉终于上勾,眼中闪烁着幽绿兴奋的光芒,他低呼一声,更加深了这个吻。

    欧阳月感觉自己脑袋浮浮沉沉的,在这种方面,她到底只是个女人、女孩,这或许就是女人与男人的区别,这种事情上显然要逊色于男子一分,她嘤咛一声,声音柔媚而醉人。

    很明显的,这道声音令冷绝的呼吸更加低沉粗重,更加要深入探寻于其中,然而欧阳月却是浑身一震,她猛然清醒,虽然眼前被捂住只是一片漆黑,但她却徒然一扭身子,接着右腿狠狠抬起。

    “噢!”耳边响起冷绝痛苦的惊叫声,下一刻欧阳月眼前已恢复视线,却见冷绝身子背着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欧阳月冷冷一笑,一把扳过冷绝的身子,抬手便扇了过去。

    “啪,砰!”欧阳月也不知道冷绝什么时候又把面具带了回去,生气中的她直接将手拍在冷绝面具上,当下空中响起一道脆声,同时她手上也一阵发麻,手心立即红了,欧阳月皱着眉,咬牙望着冷绝,眸子十分冰冷。

    冷绝隐下眸底的痛苦,看着欧阳月这副气恼的样子,沉默了一下道:“我会负责的。”

    欧阳月突然冷笑出声:“真是笑话,不过被你吻了一下,就需要你负责吗,那天下间要对我负责的人何其多,我难道都要嫁他们。”

    冷绝只是眸子微微流转,却不说话,只是深望着欧阳月,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告诉欧阳月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只是他越是这个样子,越是让欧阳月觉得火大,她被冷绝强吻了,她吃了亏,最后这人却冒了一句要负责,她就得认命的让他负责?这世上还没有能人能强迫她,任何人都不行:“不可能,我们永远不可能。”

    冷绝对已坐在地上,眸子幽深的如千年潭水深不见底,又如那种不知名的漩涡,令人迷足深陷,这双眼睛实在太迷人了,迷人到欧阳月忽然想到,这双眼睛她很熟悉,绝非第一次看到,也更不是在冷绝身上看到的。后者看着欧阳月深思,却道:“你早晚会答应的,我可以等,如果太好得到,我会不懂得珍惜,这样很好。”

    很好个头,这事她并没有答应,他想这么一锤定下,想都不要想!这个未免太霸道了。

    欧阳月面上一沉,然而抬头之时,眸子却是一定,冷绝那本已停止流血的伤口处,此时已经开始涌出鲜血,而冷绝只是垂手而坐,双眼紧紧望着她,根本不理会身上的伤口。欧阳月眸子幽深,唇部抿成一条线,显得她表情十分冷峻,最后她身子猛然一倾,直接从冷绝衣摆处扯下一块布,又拿着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包扎,神色严肃,完全不像是之前还在争吵的两人。冷绝眸子轻轻弯起,眼中难掩明媚的亮光。

    “我说话算话,你什么时候想来要这个承诺,我随时欢迎。”

    欧阳月嘴角不禁扯出嘲讽的弧度:“噢?我要的承诺,你可不见得给的起。”

    冷绝只道:“不说怎么知道不可能。”

    欧阳月玩味的看着冷绝,一开始接触这个男人时,她就感觉他身份成迷,能高价买她那些设计图,认识铁老,有冷残那种文武双全机智非常的手下,而且不止一人,再加上宝号钱庄这种大财势力,这个男人背后的势力会多惊人?又是何种身份呢?她其实心里很好奇,只是她一直压抑着,她很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为了筹谋她的势力,她故意忽略这个避免麻烦,可是这个男人偏偏自己凑过来,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却不知道,倒不如试试看。

    这么想着,欧阳月微眯着眼睛,眸底闪过算计的光芒道:“我年纪虽然小,但是将来的相公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是没想过。”冷绝望着她,似乎洗耳恭听样,欧阳月自然道:“他不需要太文武双全了,我自问有本事养活的了他,他在我身边当当小男人倒是无所谓。只不过他必须对我有始有终,从一而终,绝对不可以养小的,到花楼喝花酒胡混等,也就是一生只有我一妻,不能有妾有通房,必须对我守身如玉,不然我生起气来,可是会犯糊涂的,到时候切了他命根子事小,杀了他才麻烦呢。”

    冷绝突然想到欧阳月刚才那毫不留情踢向他正欲发情的地方,顿时身子一僵,眸子望着欧阳月闪过抹异样,欧阳月当下冷笑:“你做不到,所以就不要招惹我,后果可是你无法忍受的。虽然你武功高于我,你势力比我强,可是你却不可能时时防备于我,要知道女人到了床上,可是会变的猛如狼的,你早晚要死在这……你干嘛!”欧阳月正侃侃而谈教育冷绝离她远点,不要对打不能要的心思,谁知道冷绝身子突然一侧一倾,肩头靠向欧阳月,头也侧靠在欧阳月肩头之上,欧阳月身子一僵,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铁面具,以及冷绝流光闪过的红眸。

    冷绝身子也十分僵硬,很显然这种行为他并没有做过,十分的不习惯,他并没有离开,轻咳了一声:“你……不是说要小男人……我想小男人……大概这个样吧。难道不对?”冷绝疑惑的望着欧阳月,姿势未变。

    欧阳月嘴角直抽搐,此时她坐于地上,冷绝半个身子靠在她胸前,头也搭在肩头,她都不知道这算不算被吃了豆腐,但只要侧手一伸定然能揽住冷绝精壮的腰身,姿势怪异,怎么都很不伦不类吧,哪里像是小男人。

    这男人凶猛的时候跟个野兽似的,怎么可能是个小男人,欧阳月额头抽搐着,一时间脑子、心里翻江倒海,对于冷绝这种霸道又当惯发号司令的人,能做到这个样子确实并不容易,但是欧阳月却本能拒绝这种心情,她现在还没有心思想儿女私情,更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想。最后找个她所说的那种唯妻是从的小男人,不要误了她生子大计就行,对于这种难以掌控的又有传统三妻四妾心思的男人,欧阳月本能的拒绝与不承认。即使冷绝做到如此,她也不能松了这个口,不然到时管不住自己的心,会坏事吧……

    欧阳月的沉默,令冷绝身子更加僵硬,僵持片刻,冷绝似乎在考虑起身还是继续维持,最后身子收力一靠,紧贴着欧阳月说道:“我们先走吧,这里虽然隐秘,难保刹血盟的人会追过来。”

    “嗯。”欧阳月自然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点头应道,又认真看了下冷绝的伤口,见没有什么问题,然后看着矮丛这里被冷绝染了血的土,立即挖了些土埋上遮避些血腥味:“走吧,我扶你。”

    冷绝犹豫了下点点头,欧阳月顺势拉起他那没有受伤的胳膊搭在肩头,一手停顿了下,还是揽在冷绝腰身,两人缓缓向前,两人此时靠的极近,近到冷绝能清楚的闻到欧阳月身上那淡淡的不知名的幽香,鼻间微微抽到了一记,一时想不到是何花香,只是眯着眼睛望了望欧阳月白皙的脖子,和那不算高起的胸部,似乎叹息了一声。

    欧阳月转过头,但因为两人靠的较近,这一转差点嘴对嘴亲上,欧阳月猛的一收,微沉着脸道:“不在我在脖子那里吹气,不然我将你扔在地上不管了。”

    冷绝微一顿,倒是深望了欧阳月一记,点点头,欧阳月转过头继续扶着他前行,冷绝却是注意到欧阳月耳朵微红,脖子生起几个小疙瘩,顿时明白过来,眼睛一弯,似乎有些不怀好意。靠在欧阳月身侧,呼吸却更是沉重,而后者明显身子僵硬,面上绷的紧紧的,冷绝眸子幽深异常,原来是这样,正待他想做什么之时。

    “砰!”欧阳月毫不留请一甩,冷绝已经身子一歪,被摔在地上,“呃……”他一愣,却看欧阳月面色阴沉望着他:“我说过,你再乱来,我不会客气。”

    冷绝不说话,只是望着欧阳月,伤口处又微微润湿,欧阳月却有些烦躁的拢拢头发,在地上转了一圈,从腰间拿出捆仙锁,蹲下身子将冷绝双手绑起:“不想这一路上被我弄到没命,你就老实点,如此我看你还能做什么。走!”说着拉着捆仙锁的另一头,扯拉着冷绝,冷绝差点一踉跄扑上去,好在他身手了得,立即停下步子。

    所以这条小道上就出现这样古怪的一幕,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少女,却绑拉着一个高了她一个头还多的男子的双手,拉犯人一样走着,那男人双手被绑,面上带着铁面具虽看不清长相,只不过他背挺的笔直,脚步不见丝毫杂乱,好似闲庭漫步一样悠然跟在少女身后。冷绝眸子微弯,倒似乎有些满意于此时的现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着那种古怪喜欢被人虐待的毛病,竟然有些享受于被欧阳月俘虏……

    当然现实是两人走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慢,离开前欧阳月又给冷绝认真仔细的包扎了一下,防止空气中过浓的血腥味会引来追杀,走了一会见冷绝安静下来,欧阳月撤了神仙锁,两人步子明显更快了几分。

    路上两人都在思考,是不是要留下些记号给冬雪、冷寒、冷磊她们,但若是被刹血盟发现,反而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只是欧阳月却有些担心冷雪,当时追向她的人虽多,可是那刹血盟分明是下了死手的,还真难说她们的安危。

    冷绝道:“不需要太多担心,冷寒他们有保命的东西,也不用先跟他们联系,到时候他离脱险后自会追寻而来,现在逃命之中人数过多,反而容易暴露。这地方虽然隐密,但不是万全之策,我们要走在险峻之地才能躲过刹血盟的追杀,只是也有一分危险。”

    欧阳月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个理,便道:“我倒是无碍,可你个病人,就难说了。”

    冷绝眸子一凝:“不要小看了我,不论哪方面,我都不会输你的,即使我受了伤。”

    欧阳月总觉得这里面话中有话,却不去深想:“前面有一座山,大路还有林荫小路都容易被劫杀,那里路要险峻一些,倒是适合你我二人。”

    “嗯,就走那里吧。”

    两人当下不再多言赶路,说是过那座山,却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两人无粮无水,冷绝又受着伤,一路上欧阳月还要注意水源,最后没有办法只能采一些无毒植物上的露水为两人解渴,采些野果子果腹,只不过没有正餐进食,对他们来说还是十分艰难。两日后,他们翻过那座山时,不禁长舒一口气。

    “咦,那里有座寺庙,我们先去那里讨些斋饭吃吧。”所谓站在山上,站的高望的远,欧阳月发现山下正有一座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寺庙,香火似乎不怎么好,不过对于他们却如游走沙漫正饥渴的人们看到一片水源的心情,冷绝眸子也是一亮,点点头,快步与欧阳月冲下山来到寺。

    两人却没直接进寺庙之中,而是转身来到庙的后门,四下查探了下,才从后门走进。这可难保刹血盟不会在这里埋伏,两人小心从后院潜进来,直到来到中院,这里都没什么人,两人心却微微提起来。

    却在这时。

    “阿弥托佛,不知道两位施主从后面进寺,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突然一个中年和尚从侧面走过来,欧阳月与冷绝同时一动,一左一右挟持这和尚,欧阳月更是将这和尚的头掰过来看了看,伸手摸摸这和尚的脑袋,滑不留手,不像是近期剃度,再看他头上的戒疤,又用手摸了摸,已没有刚烧时的痕迹,也不像是假画上去的,看来是个真和尚。

    欧阳月当下与冷绝对看一眼松了手,那和尚被欧阳月与冷绝这般一折腾,面上也闪过一丝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再如何淡定的和尚被这么玩弄,也都有些无语吧。在这大周朝,佛乃第一大教,谁敢这么乱摸和尚的头,可是对出家人与佛家大大的不敬的。但这和尚显然修养还不错,虽然眼角嘴角不断抽搐抖动,最后还是声音温和道:“两位施主路经本庙,不知有何困处吗,若是贫僧能帮到,定义不容辞。”

    欧阳月立即笑起来:“大师,刚才多有得罪了,我二人只是出生至今还没见过和尚,一时太过好奇那慈悲为怀的和尚是何等模样,刚才真是失礼了。我等二人只是一路赶路至此,路上多有不便,现在饥肠辘辘想要讨些斋饭吃罢了。”

    听到欧阳月的恭维,那和尚不禁一笑道:“佛家人便是给人广开方便之门的,本寺庙小也略有简破,但斋饭却有,两位施主这边请。”

    欧阳月笑着走上前,伸掌打了句佛偈道:“阿弥托佛,佛家看众的是世人的诚心与善心,从来不计大小与奢简,只要心诚,便是一个茅草屋的供佛,佛主也能为心诚之人传达佛意与善意。”

    和尚听着一愣,望着欧阳月道:“阿弥托佛,施主有此慧根,是贫僧轻狂了。”

    欧阳月道:“哪里哪里,是小女妄言了。”

    “阿弥托佛,施主这边请。”不一会这和尚带着欧阳月与冷绝来到侧殿的伙房,两人来到这里发现伙房里不过十余名僧人,看到欧阳月他们进来念了句佛偈,欧阳月与冷绝也一一回礼,只是冷绝在看到一处时,却是一愣:“**大师!”

    “什么,谁,**大师!”欧阳月一愣,朝着冷绝的视线望去,却见伙房最里处,正坐着一个身穿普通僧袍,正端正食斋的老和尚,那老和尚面容周正,组和在一起,欧阳月脑中瞬间只有一个词,团团和气。却见他面上白眉长长垂下,眸子清亮纯澈,明明已是花甲老人,但这眼睛却跟孩子般纯净,只是坐在那里,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脱俗绝尘之气,倒真是符和他那圣僧之头衔。

    而看到**大师,欧阳月心中却是颤动了一记,本来她第一个反映便是求见这**大师,可因为听说欧阳志德所去剿匪之地正是**大师所在的五华寺方向,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才选择反方向的白云庵,求见那灵云大师,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大师。可不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她找的正是这人。

    感觉到欧阳月的热烈眼神,那**大师也望了过来,随后放下碗筷起身走来:“阿弥托佛,看来施主近日正被俗事缠身,不知贫僧可能为施主解惑?”

    带人前来的和尚惊讶一下,他可是知道**大师的圣名与脾气,而且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私下会见俗人的,因为要见他的人太多了,大多还怀着私利的心思,**大师多数是不见人的,如此主动他还没见过。冷绝眼中也微微闪动,望着**与欧阳月,什么也没说。

    欧阳月心情却有些激动,从京城出来耗时两个月多,这一路上不断的耽搁,她虽拿下红枫村,但没人知道她比谁都着急。只不过事情摆在面前,容不得她逃避,现在能早一些见到**,她心中涌动急道:“自然,信女也正有一难解之题,想寻得**大师的解惑。”

    **微微点头道:“那请施主与贫僧来厢房详谈吧。”

    欧阳月立即点头,随**离开,冷绝抬步要跟去,那中年和尚已快一步拦住:“施主一路行来也累了,快用些斋食吧,一会会有人为女施主送去斋饭的。”

    冷绝沉着脸,没有执意过去。

    一来到厢房,**大师并没有开口,这反倒令欧阳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那些怪力乱神之事,若说懂的定然是佛道研究的十分通彻之人,所以**大师与灵云道长是最好的人选,而欧阳月则更倾向找这位**大师。只不过现在若让她这么说出来,她又觉得有些唐突,她倒是不怕被这**当成什么妖孽,她怕的是宿儿会更加危险。

    见欧阳月有些犹豫,**大师却笑笑,亲自起身为欧阳月倒了杯茶递过来:“施主一路辛苦了吧,先喝杯茶,不要勉强自己。”

    欧阳月接过茶杯却有些恍神,只见**大师笑容十分慈祥,让人本能的心生好感,她唇微微抿起,到底是宿儿的安危更重要,之后遇到什么问题,她誓死保护宿儿就好了,放下茶杯,她却在整理着思绪,然后道:“大师,您可信这世上有人类以外的生灵存在。”

    **大师点点头:“世间万物皆有灵气,皆可生出灵性,比如花花草草,动植物等,自然有人之外的生灵。”

    欧阳月道:“那是否有着一种生灵,人家看不到,他却能以魂态存在,比如鬼?”欧阳月略微紧张的望着**大神。

    后者却是点头道:“世上分天地人三界,地界又有十殿、十八层之说,多以魂体,也就是世人所说的鬼存在,我佛也有记载,贫僧虽未见过,但世间万物皆不可能说有还是无,虚虚实实只在你心中如何界定。”

    欧阳月听着**大师的话,头却有些发晕,讲了这么多,可一句话不在点子上,欧阳月沉吟一声:“不瞒大师,信女所求一事,便与这有关。我认识一个魂体……”

    欧阳月将欧阳宿的由来讲的有些含糊,故意讲的偶遇,但**大师听后只是静静凝着她道:“施主刚来异界,对这里并没有归属之感,而此魂与你有着血缘关系,但他乃生灵却不能以这形态陪伴在你身边。他会切断与你的联系,实际上是他现在也在承受着苦难,出也不可,也不能回他该去之地。”

    欧阳月神色一变,他没想到这**大师竟然知道她非这里的人,他是连她借尸还魂的事都知道吗,**大师似乎为解欧阳月之疑惑道:“施主即能在此界重生,重续一人的生命,乃是你与她的造化。你将改变她的一生,从而也要为她承担她的三灾五难,这条路并不好走。施主真的决定为她承担以后九死一生的灾难吗。”

    欧阳月此时却完全信服了这**大师,想来大周皇帝如此敬重他绝不是没道理的,一是**大师的解围之恩,二也是这**大师绝非浪得虚名,而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欧阳月只道:“大师,信女既然得以借尸还魂,便没想过再回去,信女自问有信心能承担原身的一切灾难,也绝不会惧怕。可是我儿他,真的不能回来吗……”

    **大师道:“阿弥托佛,世间一切皆是造化,此子已完成半分使命,该回他该去的地方,施主也应该知道他再回来的方法,若是强留无益只有害。”

    欧阳月心中明境,可心中却是不舍:“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他突然离开,我怕他受伤了。”

    **大师道:“他自会有修养的地方与办法,现在正禁锢一定,却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施主强行要带他回来,办法虽有,可将要面对的问题,却是他阳气吸入过重,最后有损魂体可能导致魂飞魄散的结果,施主愿意尝试吗。施主,一切皆有因果循环,施主要明白放下的大道。”

    欧阳月神态一震,她原本只想知道欧阳宿为什么突然与她断了联络,她只是想找人帮她寻回欧阳宿,却没想到之前她的行为,却是害宿儿吗。难道是之前宿儿的出现,所以害的他被那罗盘击中时引发了什么,所以宿儿再也不能回来了?

    欧阳月感觉脑子有些乱,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大道望着她,柔声道:“施主不如回去好好思索下,该何去何从,又该让那一方生灵如何去留,施主想好了再来找我,告诉我你的想法,贫僧会尽所能帮助你的。”

    欧阳月面态有些恍惚站起身:“多谢大师提点。”接着便有些跌撞的离开了。

    **大师饮了一口茶,随后放下平静道:“七皇子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随后,便有一人闪了进来,此人一身玄衣,身长玉立,周身上下一派不凡之气度,尤其他面上一张铁面具在阳光的打洒下,散发着冷锐的光芒,他眸子血红眨动间,更是散发着诡异的色泽。

    冷绝,不百里辰摘下面具,赦然是他那张俊美的近似妖孽的俊容:“你这老和尚,怎么跑到这偏僻的地方,不会是算出会在这里遇到我,特意来迎接我的吧。”

    **大师对于百里辰的逛言并不在乎,只是笑道:“七皇子受伤了,还是上了药早些休息,伤口才能好的快。”

    冷绝对冷眼看着**大师道:“之前还听说你待在五华寺闭关,怎么会跑来这里,倒真是巧合。”

    **大师言道:“贫僧早半年便独自出寺,一路步游至此。”

    百里辰却是一挑眉,他可不认为事实如**说的这么简单,他总觉得这**分明是冲着欧阳月来的,他还没说话,**大师已道:“贫僧看七皇子此次发病,眸子却不如以往的暗沉,想来心魔已解决大半,这对七皇子来说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百里辰面上表情突然一敛:“你这老和尚越来越会转移话题,我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之前你与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好。”

    **大师道:“阿弥托佛,每个人心中皆有一个需要隐藏的秘密,女施主自有自己的苦处,七皇子若是有意探寻,自然有机会让女施主有敞开心中所有的时候,何必急于一时呢。”

    “你这老和尚最会说这些有的没有的。”百里辰却有些气恼,不过转而又道:“这么说,我与她确实有着夫妻之缘了。”

    **大师看着百里辰一脸喜意,却是意味深长的道:“贫僧不敢打诳语,这位女施主的面相贫僧只能看七分,其它的三分却是极富变化之可能,这位女施主的未来如何,只能看她心中所愿,贫僧看不出来。”

    百里辰瞪着**一眼,这老和尚分明知道,却不说吧,竟然在这里糊弄他。百里辰与**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岂能不知道,**不想说的事,任你如何威逼利诱都不可能成功,他之前年幼不就在这上面吃过亏吗。

    说来这百里辰被传成病殃子皇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身上确实有病,而且不轻,只不过却不是一般的病痛,当初发病的时候,便是明贤帝找来**大师,这才压抑住了百里辰的病。只不过这病却并非治愈,只是压抑住了,他会定期并且因为外事而发作,血红的眸子,正是他发病时的一个征兆。曾有过一段时间,为了治病,明贤帝偷偷将百里辰送到五华寺,由**大师照顾,对于这个**,百里辰很了解,他身上一身本事,也有七成是在**这里学到的,对于这个亦师亦友的救命恩人,他便是再如何猖狂,也不好在他面前发作。

    百里辰哼了一声,拿起**之前为欧阳月倒茶的杯子,转了一记喝了一口,有些不满道:“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给我倒杯茶,你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好,这里面肯定有事。让你转变的人,定然有着不凡的迹遇,我告诉你,本来我也认定她是我未来的妻子,现在我更有决心了。”百里辰认真盯着**大师的表情,后者面上没变,百里辰嘴角一勾,立即饮下整杯茶,笑的有些得意道,“你觉得我有多久能追到她,而且让她对我敞开心事,毫无芥蒂。”

    **大师有些无奈的望着百里辰,对于这个狡猾的七皇子,他也没有办法,明明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不禁道:“世上之事自有定数,只不过任何事情没有结果,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贫僧无法给你肯定,也无法告诉你能否追到她。”

    百里辰道:“你不用气我,我知道我们的姻缘是天注定的,谁也破坏不了。不陪你这老和尚闲聊,我走了。”

    **大师看着已走远的百里辰,微微摇头:“到底是谁跑来与我说话的,这么多年来性子还是没有办,哎……”

    欧阳月找了个小和尚,随便给她找了件厢房,然后坐在桌前便呆呆出神。

    **大师话中的意思,她很明白,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放任宿儿,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她想强留的办法,只会让宿儿最后魂飞魄散,她当然不希望这样。只是她却是不舍……

    前生里她是个孤儿,待在孤儿院中,虽然孩子很多,院长对待她们都很好,可是却是处处竞争,她为了更好,能早点从孤儿院出去,她从没放松过一刻,终于被国家挑中,她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学会各种求生的本事,然而完成一个又一个艰难危极生命的任务。这些她从进入组织的时候,便想的到,所以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即使多么危险,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可是在她绝定怀孕的时候,因为最后一场任务而丧生时,她是后悔的,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那一次不论是多困难多轻松的任务,只要是因为她之前任务遗留的问题,她都会义不容辞的接受,可是她身体却有着一个小生命。那个时候的她不但但是要为她一个人负责了。

    不过宿儿很懂事,很可爱,也很聪明,虽然没生下他让他跟自己一起丧生有些后悔,可是她却也十分开心。在她人生里,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她也有一个可爱的小人一直陪在她身边了,她一直认为着她们会在一起,直到永远永远。欧阳宿能以魂体跟在她身边,她也一直不觉得有问题,若是有问题,之前他也不可能现身吧,对于一直以来的认知,突然被打破,欧阳月无法理解是一个,更加接受不了欧阳宿的离开。

    她缓缓抚摸着腕上的金镯子,脑子是从她与欧阳宿一直以来的相处,过电影一样的不断在脑海里上演,宿儿淘气时机灵狡猾的样子,讨好她时小狗一样闪烁着大眼睛装可怜的可爱样子。她遇到麻烦时为了她出手时的果断样子,以及愤怒不满的样子。

    每一种样子都是那么令她刻骨铭心,每一个相处都那么让她难以忘怀,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便能很好的生存,然而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在生活中她已经这么依赖身边有欧阳宿这个可爱的小人,无聊的时候陪她聊天,烦恼的时候有他搞怪而开心,生气时有人帮他打气一起与他愤怒。欧阳宿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然无法动摇,一想到,她会很长时间见不到,她的心就如撕烈一般的疼,思念袭满她的脑子,欧阳月的眸子不禁泛红,最后一滴小小的水珠滴落在桌上,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渐渐泪湿了欧阳月的眼睛。

    不知道欧阳月这样默默哭了多久,眼中的泪似乎也已经干了,她没有去擦泪,迷蒙的眸子里却是闪烁着一道道如寒剑闪动射出的厉光,她眸底一片阴暗,面上更是说不出的阴冷,周身之气都散发着一种极致的冷漠与杀意。

    宿儿是为了她才离开的,若不是欧阳柔与芮余欢请来那两个江湖骗子,宿儿或许不会离她而去,她们还有更多的相处机会,这一切都是红姨娘、欧阳柔造成的。她本以为此次前来是为宿儿的回来找寻办法,她没有直接对付红姨娘与欧阳柔,想等着回去之后再作为。没想到她还没回去,红姨娘、欧阳柔又在她的罪上多加了几道,欧阳月眸子阴冷,芮余欢现在恐怕是分身乏术,只是欧阳柔呢,红姨娘呢,她们还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欧阳柔握紧了拳头,嘴角勾着恶魔般的冷笑,只是将红大宝送去京城等处罚远远不够,那只不过是个开端,她要让红姨娘与红姨娘芮余欢这些人,知道什么就悔不当初、悔恨终生,生不如死!

    翌日

    欧阳月面上有些苍白,一起来并没有去用斋饭,而是直接去见了**大师。明显她一夜没睡,眼下微微晕黑,眸子里血丝满布,然而她眸色极锐利,带着一种隐藏不去的锋芒,好似一把锐利的宝剑正待出鞘,周身更是张扬着一种无言的锋芒。竟是与昨天的她,身上有了极大的变化,变的更加锐不可挡,更加的锋芒必露,毫无隐藏。

    **大师在厢房中泡茶,欧阳月一进了行了一礼便坐了下去,静静等着**大师,神态看不出任何喜怒。

    **大师最后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茶水后,这才坐下,却是盯着欧阳月看了半晌,欧阳月的面相上竟然清明了几分,**大师眸子闪了一下,温和道:“施主的最终决定是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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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嫡母不亲,庶姐虚伪,姨娘狠毒!更可悲的是,她不单是京城三丑!还被陷害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呸!欠我的通通还来!!! 身为特工的她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丧命,带着鬼儿子强势重生的她,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精彩片断 “妹妹,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某女一脸指责,话里尖酸刻薄。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突然在某女耳朵响起。 大厅众人只见某女说说话,头忽然左右摆动,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十余次后,某女涨红着一张脸,惊恐大叫“谁,是谁暗算我!” 大厅众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哪里有人暗算她,是她自己抽疯。某女捂着刺痛的脸,惊的四下扫看,却无所惑。 她身后,忽的飘出一个影子,冲着对面伸出V的手势。 欧阳月轻笑,眨眨眼‘儿子干的好!’ ★ 庶姐一次又一次狠毒算计,最后落的凄惨落败…… “妹妹,求求你放过二姐吧,我们以前是最好的姐妹啊!” 欧阳月轻托起其下巴,笑的如沐春风,话却好似寒冬霜雪:“姐姐,在你设计毁我名声,害我性命时,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 刚才还一脸凄楚之人,面上一白阴冷回视:“你……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设计我!你该死!” 欧阳月冷笑:“欧阳柔,我一直只是在反击,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的报应!” ★ 那时未婚夫后悔求上门来,她眯眼冷笑,冷斥:“一个被人玩烂的,本小姐不屑要!” 面对她的污辱,未婚夫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出言不逊,又是为何? ★ 集各国最优秀精子精提孕育而生的儿子,“飘”来坐于她肩上,明媚忧伤道:“好无聊,好无聊啊!” 那谁谁因得罪他,被这小恶魔下泄药恶整,最后还不过瘾直接将人踢那到茅坑里,让人几天吃不进去饭,还无聊?! 圆滚滚的大眼睛望过来:“老妈,人家想去妓院玩~”接着某小恶魔露出一个诡笑。 欧阳月嘴角一抽,大掌拍飞:“你谁儿子,不学好!” 某小恶魔蹲在墙角画圈圈,大眼睛亮闪闪的不满嘀咕:“老妈是悍女,老妈是悍女,老妈没人娶……” 欧阳月怒从胆边生,拉起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 至于欧阳月到底有没有行情呢,看着那跟着后面屁股跑的病美男就知道了。 “娘子~你跑慢点啊!为夫好累~”一副病弱却出奇俊美的男子,气喘吁吁追着跑。 欧阳月暗恨:“你个怪物,我不干了,你离我远点!” 男子一听眼神一厉,身上气势瞬间一变,“嗖”扑向欧阳月,有什么事先做过再说。 欧阳月直翻白眼,做完还有个屁功夫跑啊! 某男狡猾一笑,抱着软玉温香,睡觉觉~ ★ 当上一代的秘幸揭开,当一切阴谋展露,他们携手抗敌。 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夫妻档,夫妻联手,所向披靡! ★ 种田,宅斗,宫斗,各种斗。宠文、爽文,一对一,男主绝对干净,一心一意爱女主。 亲们喜欢就收藏吧,这是小暄更文的动力~ 完结宅斗爽文《重生之嫡亲贵女》重生之特工嫡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特工嫡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