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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全文阅读

作者:火小暄     重生之特工嫡女txt下载     重生之特工嫡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扑倒冷绝!

    欧阳月看着**大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从宿儿跟着我重生后,我就没想过要与他分开,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永远不会承担分离之痛。我本以为以大师的佛法高深,定然能帮我解决问题,没想到大师也没有办法。”

    **对欧阳月这类似抱怨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面容慈爱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眸微微闪动,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痛,这是她今天来这厢房后,第一次露出除了厉色之外的情感,却仿若一首无言的悲情诗,是谁都能看出她正在天人交战。

    欧阳月双拳紧紧相握,落于腿上,眸子锐芒闪动:“**大师,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吗,除了第一、第二,我想要第三条路。”

    **大师叹息道:“阿弥托佛,施主有舍才有得,你明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分开,你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为什么你还想不开呢。”

    欧阳月面上却是一冷:“我为什么要想开,本来我们是不需要分开的,这是被人害至此,我为什么要安然的接受,我接受不了。”昨天想了一夜,欧阳月现在的脑海里全是满满的恨意,她恨不得马上飞回京城,手刃了红姨娘、欧阳柔等人了事,她明明知道她该如何抉择,可是她不甘心。她觉得**大师说不定有办法,只是他不想搅乱这一时空的秩序,所以才会那样的说,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严重,她是接受不了!

    宿儿……

    欧阳月眸底幽暗闪动,双眸闪烁着幽红色,她本来因为一夜没睡,眸中泛起的血丝,似乎在不停的弥漫开来,渐渐聚满她的双眼之中,**大师一见,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念起清心咒:“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足足念了十余遍,欧阳月才渐渐回过神来。

    心中却是一愣,她之前显些种下心魔。练武之人常有走火入魔一手,其实普通人也有心魔一说,对一件事过于执着,到失了理智的时候,都可以称为心魔,心魔一生,往往能令人极端,做出许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是许多人因此造下罪孽之原因之一,这种人也可以称为疯子、傻子。欧阳月倒并不认为报仇是错的,只是那份执念之前已让她有些走火入魔,做什么都需理智,不然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欧阳月看着**大师神色有些复杂,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左腕的金镯子,**大师见到明显一愣,仔细望了这金镯一眼,嘴角却是微微一勾动,静静等着欧阳月。欧阳月深吸一口气道:“多谢**大师指点,信女想好了,只要宿儿无事,我能接受短暂的分离。”

    若是可能,她定然不会如此选择,可她不会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不舍,而造成可能令宿儿魂飞魄散的惨剧,虽然现在最快速的办法是找一个男人随便怀孕生下宿儿,但她对宿儿的了解,若是她真那样做,他才会生气的。

    “老妈用那么多精子就生出我这么个天下无敌帅又聪明可爱的儿子,将来你找的男人,也不能太差吧,只比你差一点点就行了,不然我跟着丢脸啊。”还记得他当时古灵精怪的冲她做鬼脸道,欧阳月只是一笑置之,心想离这事还早着呢,这小鬼头操这份心做什么。

    “不过老妈也可以找个男人借个种就跑,反正将来我会保护你,别的男人你也看不上的吧。不过面相不能太差,我怕把我生的丑了,也不能是个傻子,万一来个突变种,我这聪明的脑袋被拐带坏了怎么办……”

    “老妈……”

    欧阳月心中一痛,紧紧握着金镯子,隐下眼中要滑落的泪:“**大师,我已经决定了,具体要怎么做,我全凭**大师的吩咐。”

    看到欧阳月面色恢复如初,微微点头道:“你一直在摸着这个金镯,便是他的宿体。”

    欧阳月点头:“正是,宿儿现在应该锁在里面出不来。”

    **大师神色一动:“阿弥托佛,我要为他超渡三天,这三天里施主也要留下。”

    “这是自然。”

    “那施主去安排一下吧,明日我们再开始。”欧阳月有些不明白**大师多等一日的想法,但还是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刚一出了厢房,就看到不远处一身玄衣的冷绝靠在一颗树下,头转向厢房方向,看到欧阳月出来,他立即站直身子跟过来。

    “真没想到你与**大师一见如故,昨天见了面,今天一早又来见他,你们难道有什么秘密不能跟我说。”冷绝眼中分明带着不悦,欧阳月却是淡淡撇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他。

    冷绝被无视了,身子一僵,还是抬步跟了过去,言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昨夜没睡好。”

    欧阳月还是不说话,冷绝心中也有些气恼,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关心过别人,却偏偏在乎的人不搭理他,这令他十分懊恼。不过他明显也感觉现在欧阳月心情不好,还是聪明的闭上嘴巴。

    欧阳月直接回到她所在的厢房,关门之时,冷绝快步闪了进去,欧阳月没看他,只是静坐在桌前,桌前昨夜里倒的茶水早已冷却,静静立于桌前,欧阳月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孤寂。百里辰心中一动,转身坐过来,想了想拉起欧阳月的手,后者却立即一抽,冷眼望着他。冷绝道:“我知你心情不好,怎么,连我安慰一下都不允许,那你和**大师聊那么久,我心里也不舒服。”说到底冷绝觉得欧阳月与别的男人,虽然是个老和尚,不可能有什么花花肠子的在一起,可这么待这么久还是令他心中不舒服,这话说出来不禁有些酸酸的味道。

    欧阳月眯眼看着他,却道:“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冷绝一听,眸子微亮道:“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大师要为我做一场法事,这之间不许任何人接近我们所在的屋子,是任何人,也包括你。你能帮忙做到吗?”欧阳月平淡的望着冷绝。

    冷绝一愣,眸中一沉,却没立即说话,此时的他若说出话定然有失偏颇。而且他对欧阳月的事十分感兴趣,她这样隐瞒自己,令冷绝心中不满,可他也不是蠢笨之人,欧阳月这么严肃的交待,定然是大事,即使心中不愉,他还是道:“我若是答应你,你可能答应以后再不会瞒我任何事?”

    “答应还是不答应。”欧阳月只是望着他道。

    “好,我答应了,不过女人,你欠了我人情,你该知道没那么好还的。”冷绝眯着眼睛,似乎已有什么打算,欧阳月却已不再看他,静静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幽幽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绝陪欧阳月坐了一个时辰,硬是将欧阳月扶到床上躺下,这才离开,却是直接去了**大师的住所:“你这老和尚,又要折腾什么事。”

    “贫僧要与为女施主做三天法事,看来七皇子已经知道了,这三天里很是重要,希望七皇子尽心看着。”**大师不答反道。

    冷绝眸子一阴:“你看过哪个当朝皇子给你看门的吗?”

    **大师却是笑容淡淡的望着他,冷绝有些烦躁的扒扒头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就知道从你这臭和尚嘴中问不出东西的,竟然还多此一举。”

    **大师望着百里辰,笑容淡淡,意味深长道:“这事关着女施主将来生存的安危,当然要小心谨慎,就劳烦七皇子了。”

    冷绝眸子一凝:“事关她的危险?”他眸子一眯,“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把好这道门。”

    **大师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药瓶,递给百里辰:“这是贫僧年前做的补身药丸,七皇子最近气虚血亏,先用它补补吧。”

    百里辰却道:“我吐血都吐习惯了,还用的着这东西。”只是嘴中如此道,却快一步将药瓶拿来,打开盖子闻了闻,顿时药香扑鼻,明显就是好东西,这才将东西塞进怀中,严肃道,“你得保证她不会有事,不然我绝饶不了你的。”

    **大师叹息道:“七皇子实在不够尊师重道……”

    “我走了。”百里辰不会想听**大师唠叨,起身便走了出去,迎面风吹起**大师的白眉,他已笑的一团和气。

    翌日一早,欧阳月收抬整齐来到**大师的厢房,冷绝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随后厢房门关闭,断绝了他的视线。

    **大师早已整理好,此时厢房桌椅全都撤下,只在地上摆着两个蒲团,而他已坐在里面,欧阳月立即会意坐下,**大师并没有言语,微微抬眼,便已开始念咒语进行超渡。

    这三天是十分难熬的,因为这三天里**大师要与欧阳月不吃不喝,直到超渡结束,不但是个心神受到折磨,身体同样承受着痛苦。欧阳月神态凝重,从始至终未露半分迟疑与悔意,随后也跟着**大师念起咒法。

    她的放手,若能让宿儿平安,她们就还有机会再重逢中,她会等待那一天,而这之前的种种磨练也会更让她们珍惜这份母子之情,也能够让她处理好外面的事情。

    厢房里只是**大师与欧阳月念咒的声音不断响起,外面冷绝在外头支了个帐篷,里面备了桌椅茶水酒菜果食,他侧靠的软塌之上,倒显得有些寂寞。就在他听着咒语耳边快生茧的时候,厢房中的声音总算停下来,冷绝心中一喜,却没立即冲进去。

    “老妈……”

    欧阳月激动的望着飞身出来的欧阳宿,后者也很想念欧阳月,立即伸过手臂,环住欧阳月,虽然两人不能实物相处,只是那种血脉的感觉却令他们感觉十分满足。

    “在里面可憋死我了,不过老妈怎么这么没用,脸色这么差,这老和尚欺负你了?”欧阳宿抱够了欧阳月,便坐在其肩上,挑眉望着对面的**大师。

    **大师看到欧阳宿的时候,神态明显一僵,轻声道:“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竟是看着欧阳宿一直嘀咕个不停。

    欧阳宿一脸怀疑道:“这老和尚有什么毛病啊,嘀嘀咕咕做什么,好奇怪。”

    欧阳月也没见过**大师这么失态过,心中划过丝疑惑,**大师似乎对宿儿特别感兴趣,然而她却注意到刚刚出来的宿儿,魂体更加微弱,她心中一痛,果然是要分开了吗。

    “宿儿,以后老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了。”

    欧阳宿身子一僵,沉默了一下,翁声翁气道:“嗯,听说下面又出大新闻了,我要下去玩了,真是担心老妈被人欺负啊,没有我在你身边可怎么行啊。”

    欧阳月嘴角一勾,面上却无笑意:“是啊,你要下去继续祸害其它人了,我真怕你把下面闹翻了,将来有鬼上来找我抱怨,我会被烦死的。”

    “呿!”欧阳宿一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他们敢,我让他们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欧阳月嘴角微挑,那里根本也没有太阳吧,只是她却沉默了:“我儿子不能吃亏,欺负你的,要双倍欺负回去,我以后会审问你的。”

    “我知道了,你真的好烦啊,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了。老妈你快点找个还算不错的男人借个种吧,不要让我待太久了,但也不能随便将就了,我要生的天生无敌俊美,又举世无双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见了我都乐意瞧,把我生差了我会钻到你肚子里,让你重新生啊。”欧阳月扯着欧阳月的手发,十分严肃的道。

    欧阳月点点头,欧阳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离开,然后下一刻他却紧紧抱着欧阳月,没什么重量的唇印在欧阳月脸上,眼中瞬间流出大量的泪珠,**大师已然念起咒语,欧阳宿的身子越来越淡薄,最后消失无踪,那一刻欧阳月已转身冲出厢房,突然奔了出去。冷绝一个高的跳起来,连忙追了出去,欧阳月跑到寺庙后山那里,不断的深呼吸,吸气,最后她却眼眶通红,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冷绝眼中微凝走过来,蹲下身子,伸手一揽,将欧阳月抱在怀中安慰,然而欧阳月身子却是一僵,突然扑向冷绝,便吻向他的铁面具,手上扯拉着要脱下冷绝的衣服。冷绝一愣,看着欧阳月眼中的激狂,已经向他身下摸去的手,顿时一惊:“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负责吗,我现在要你负责。”欧阳月只是望着他,神色有些诡异。

    “你……你并不是这么不自重的女子。”冷绝心中一跳立即道。

    欧阳月却冷冷一笑:“怎么,你食言了,放心吧,只此一次,我不会再强求,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目桥,我只要你这一日,你给不给!”

    冷绝眼中无比深沉:“出什么事都能解决,不要伤害自己。”

    欧阳月紧紧咬着唇:“男人果然不可信,你放心,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我定然会找到愿意给我一夜的男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自暴自弃!”冷绝愤怒的低吼着,若是以往欧阳月会这么主动,他定然会同意,但绝不是这种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他身前的这个人是谁,是个她为什么要委身的人。他也不知道这愤怒到底是对欧阳月还是他。

    “你只说愿不愿意就好,其它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欧阳月神态一冷,看着冷绝眼中的沉色,她冷笑起身,转身便要离开,那离开前望着冷绝的淡淡嘲讽,令冷绝心中一惊,他飞身一跳,伸手直接打在欧阳月脖上。随后接下欧阳月软倒的身子,胸口却气的起浮不定,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不同意,她就真要去找别的男人?!

    冷绝紧紧抱着欧阳月,力气大的好似要勒碎了她。

    又一日,欧阳月悠悠从床上醒来,看着厢房的房顶,呆望了一会:“你醒了。”

    欧阳月转头望去,就见冷绝支着下巴,在桌边望着她,欧阳月面上微微僵硬,淡淡应了一声:“嗯。”

    “心情平覆点了。”冷绝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

    欧阳月微抿着唇,想到之前要扑倒冷绝的情景,长吐一口气:“只是超渡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心中有些伤感,你就忘了吧。”

    冷绝沉默望着欧阳月,突然道:“你若是现在要扑倒我,我会十分乐意。”

    欧阳月嘴角一抽,望着冷绝那闪发着寒气的面具,再看到他幽光闪动的眼睛,微低着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冷绝叹息一声:“**老和尚等你清醒去见他,说是有事要说。”

    欧阳月点点头,坐起身还是望了冷绝一眼,这才出了房间去找**大师,冷绝摸摸铁面具:“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同意被她扑倒,然后这个那个让生米煮成熟饭的,这女人又反悔了,女人心思变化可太快了。”

    **见欧阳月进来,笑道:“看来施主经过一日,已想想开了,可喜可贺。”

    欧阳月礼貌的点头:“很感谢**大师三天的超渡,你帮了我大忙,昨天走的太匆亡还没来的及感谢你。”

    **摇头道:“其实贫僧今日让施主你过来,也是有事相商的。”

    “嗯?**大师但说无妨。”

    **沉吟一下道:“阿弥托佛,不瞒施主,贫僧早年救过一人,那人身感恶疾,需要一味药方能保全生命,而贫僧却没那个机缘得到这一味药。”

    “是什么东西?”欧阳月立即明白**大师的意图。

    “这东西想必施主你听过,正是天山雪莲。”

    “什么,天山雪莲!”欧阳月一惊,这天山雪莲乃轩辕大陆至宝,听说还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多少人想得到此物,但是天山雪莲生在天山之上,天山上常年迷雾缭绕,这么多年来没听说几人进了天山还能活着回来的。虽说这天山雪莲是无价之宝,可是也得有命去享用,对它贪恋之人颇多,但是接二连三失踪于天山的人,也让人望而却步。

    “是,正是天山雪莲,此人需得天山雪莲方可解除恶疾。”

    欧阳月神色凝重,想了想却道:“好,我会尽全力取得天山雪莲,算还**大师一个人情。”

    **却是摇头:“施主言重了,贫僧为你子超渡这是应当的,这并不是要求,而是请求,施主亦可拒绝。”

    欧阳月却道:“我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大师便是不说此事,我也定会找机会报答你,你说出来反倒好,不过前提也是**大师要对我的事守口如瓶。”

    “阿弥托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欧阳月起身一施礼:“谢过**大师了,这两日我便会上路。”

    **大师点头道:“贫僧周游至此也有一年之久,之后贫僧会离开去往京城五行寺,施主可以去那里找贫僧。”

    “好!”欧阳月点点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只是面色却十分严肃。

    京城将军府

    红姨娘今日一身艳菊绕枝长裙,与欧阳柔一身撒金花红裙,走在小路之上,她们身后跟着两排的下人,两人笑容满面的谈笑道:“这欧阳月可走快三个月了,竟然间讯全无,该不会死在外面了吧。”

    红姨娘面上也带着得意道:“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只不过三小姐命也真是不好,与一个外人争宠最后失败远离府中,听着都令人心酸的很。不过这也是三小姐的命啊,这也怨不得谁的。”

    欧阳柔冷笑,语气却惋惜道:“姨娘说的可不是吗,三妹做事也真是冲动,你看看她就这么抛弃将军府离开了,现在在外面生死未卜,就算在这将军府中她受了那么点的委屈,可也比现在不知死活的好啊。我若是她,定然要聪明的等待机会,再争得宠爱的。”

    红姨娘浅笑:“二小姐才智过人,而且性子柔和有耐性,这乃是有非凡成就的女子该有的。”

    欧阳柔神色却是一僵,她知道红姨娘这话是为她好,可是她听着心中却不好受,欧阳华已死,她现在是这个府中的长女,而她现在已经十三岁快十四了,该是订亲婚娶的时候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无一人上门求亲。本来软语答应她的洪亦成,现在也不知道上哪里鬼混了,她派人前去,都被洪府的人以各种理解推脱了,洪亦成分明是不想负责任了。

    可是洪亦成若是不答应娶了她,她当初在宁府的事情,任谁来说都是个丑闻,正经人家恐怕也不会娶她。欧阳柔心十分急迫,然而她是个未嫁女子,总不能上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便成亲,她虽然坏了身子,可现在将军府四个孩子,欧阳华死,欧阳月不知所踪,欧阳童虽是男丁,年纪还太少,他们现在还没有利益争斗。而她也算是将军府中最利的子嗣了,这求亲的人本该踏破将军府府门才对的,现在却是这般无人问津,一想到这,欧阳柔便一肚子火。

    红姨娘感觉到欧阳柔的怒气,心中也是一叹,这件事她又何尝不着急呢。本来她想以她与欧阳柔的才智,进了太子太师府,将来定是风光无限的,谁知道在宁府的计划硬生生打破了她们的美梦。但是欧阳柔到底是将军府现在最平安健康的女子,她却没想到,竟然连一般小户人家提亲的都没有,若是长此以往,等欧阳柔年纪再大大,她可就真成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了,到时候她想嫁人就更困难了。

    红姨娘与欧阳柔虽然想的很好,现在欧阳志德只有她一个女儿,若是有人想拉拢欧阳志德,定是要娶欧阳柔的。可惜现在欧阳志德出去剿匪,能否安全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老宁氏与芮余欢的事闹的这么大,外人都恨不得走到将军府外先吐口唾沫,谁会想娶将军府,还是欧阳柔这个当众与男子苟且的破鞋女子,谁家脑子又没被门挤了,会故意娶个这样的媳妇让人嘲笑。

    欧阳柔越想越气:“哼!欧阳月便是离开了,也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便让她想回,也回不来!”

    红姨娘跟着点头:“哎,这三小姐哎……”

    两人一路闲谈,已经转了一圈来到欧阳月所在的明月轩,明月轩的下人因为欧阳月的离开,被老宁氏厌弃,已经纷纷调配到别处当差,这明月轩也就三两个下人偶尔打扫一下,她们看到欧阳柔与红姨娘走进来,立即一整精神过来请安:“奴婢见过二小姐、见过红姨娘。”

    欧阳柔淡淡点头道:“嗯,你们倒是忠心的很,三妹都已经离府这么久了,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你们还在这里守着,倒真是不容易,这样忠心的奴才可是不多见的,该赏啊。”

    那三个下人却是一愣,接着一惊,觉得欧阳柔这话中分明有些气恼,当下回答道:“回二小姐的话,奴婢们只是被分派到明月轩里打扫的,府中哪个院子人手不够,我们随时要被调去的。”这是表明她们并非只是欧阳月的奴才,而是将军府的,至于那忠心,自然也当不得了。

    欧阳柔冷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三妹这一走,我这个当姐姐的却是有些想了,你们去把门打开吧,我在这明月轩里走走,也好怀念怀念妹妹。”

    那三个下人有些犹豫,却是令欧阳柔眉头一皱:“怎么,这明月轩我便走不得吗。”

    “不是的二小姐,奴婢现在就给您拿各房的钥匙。”其中一个小丫头,立即吓的转身离开,不一会拿出一串钥匙过来,欧阳柔冷冷一笑,她身后立即有丫环拿起。

    欧阳柔望着库房的方向道:“之前我曾送给三妹不少上等的补品,她这么久不回府,这些东西各个价值不凡,可别受了潮都损失了,便先去库房那里看看吧。”

    明月轩的三个下人对看一眼,心中却有些不好的预感,那个库房里……

    欧阳柔面上一阵兴奋,欧阳月那小库房便是以前她也很少能进去,这钥匙一向是由她最信任的丫环保管的,里面别说是珍贵药材了,便是珍奇古玩只要她想要,欧阳志德都会弄来。这将军府中,除了大库房,老宁氏与宁氏的小库房,恐怕就属欧阳月这里最值钱了,现在欧阳月离开京城三月未归,八成已经死在外面了。到时候便是父亲回来了,他也奈何不了别人,谁让欧阳月自己私自离府呢,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但是欧阳月这个东西她可不想落了别人的手中,起码得先拿出一部分,想到之前偶然看到的欧阳月的收藏,欧阳柔很是兴奋。这些东西现在都是她的了,便是暂时没有人进府中提亲,可是将来她攒了一大笔嫁妆,她就不信真没有人求亲。

    她欧阳柔何愁嫁!

    “小姐,门开了。”

    “走,进去看看。”欧阳柔面上更是一喜,红姨娘也快步跟了上去,然而当两人奔进明月轩小库房时,神态却是一愣,欧阳柔尖声道:“你们这几个狗奴才竟然敢骗我,这哪里是小库房,这里面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

    可不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吗,简直空空如野,连灰尘落地都能瞧见。

    那三个下人吓的瑟瑟发抖:“二小姐,奴婢哪里敢骗你,三小姐离府的时候这小库房就空了,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什么!”欧阳柔咬牙切齿:“欧阳月这个小贱人,竟然将东西都偷偷送出府去,这个小贱人。”

    红姨娘面上也闪过一丝厉色:“这件事老夫人那里恐怕还不知道吧,三小姐私自将府中东西拿出,携款私逃,可是犯了家规的。”

    “对,去祖母那!”欧阳柔一愣,面上立即闪过阴冷之色,现在老宁氏为了欧阳月的失踪更是头疼,那是恨不得吞了欧阳月的恨,她倒不如多在这恨上添上一笔。

    不一会红姨娘与欧阳柔便奔来安和堂,看着她们这么急冲冲的,老宁氏皱眉道:“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规据,走路这样急躁,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你名声是坏了,但你得更注意修养,不然谁还敢上门提亲。”

    刚一进门欧阳柔便被老宁氏骂了一通,心中也绞着恨,她却忍下,哭道:“祖母,不是柔儿失礼,而是柔儿刚从三妹的明月轩回来,却发现三妹那里人去楼空,小库房更是被搬空了。里面那些珍贵之物尽数没了,三妹如此做未免太狠了,她私自出府坏祖母您的名声,这还偷盗府中财物携款潜逃,简直没将家规放在眼中,更加没将祖母放在眼中啊。”

    “什么,明月轩的小库房空了,这是怎么回事?”老宁氏面上立即阴沉下来。

    欧阳柔立即将之前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老宁氏越听面色越是发沉:“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私偷府中财物离开京城,去,到京兆府尹那备案,咱们将军府中出小偷了。”

    她身边的喜妈妈一听,面上却是一变,这事若是扯到京兆府尹那里,事情只会越发不可收抬。现在老宁氏都被传的为恶不仁了,若是还让京兆府尹去通缉,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角逼去吗。她望着欧阳柔与红姨娘面上一闪而过的歹毒之色,说道:“老夫人,三小姐私自离府确实有失分寸,只不过依奴婢看来,这件事却不能捅到京兆府尹那里。”

    “为何,她做出这种事,我难道还要原谅她、宽恕她!”若是欧阳月现在在面前,老宁氏都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喜妈妈轻声道:“老夫人,三小姐小库房中的东西,都是三小姐往日例银还有老爷等长辈赏下来的,三小姐愿意如何花销那都是她的事,其它人怕是管不了的。若是老爷回来后,听说因为这件事怕是少不了动怒的,也有失老夫人的慈名。”

    老宁氏一愣,犯然惊醒过来,是了,她之前怎么犯上糊涂了。各府的小库房那都是自己的私产,便是欧阳月将这些东西扔到大街上,那也是欧阳月自己的事,这事若是闹到京兆府尹那里,她可更是个笑话了。老宁氏眸子猛然一沉,阴冷的望着欧阳柔与红姨娘,这两个贱人竟然跑到她这里乱嚼舌根,还嫌她之前不够烦的吗。

    “看你们穿金戴银的,原来手头紧成这样,跑到欧阳月那里搜刮去了,谁允许你们的!”

    欧阳柔面上一白,暗恨的望了喜妈妈一眼,正待解释,从内堂里走出一个就瘸一拐的人,面上厚厚包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阴毒的眸子,看着十分瘆人,不是毁容断腿的芮余欢是谁。

    “老夫人,我想二小姐与红姨娘也是担心三小姐,这才去看看,谁知道三小姐库房却空了,想来是太着急了,才失了分寸,你就别与她们一般见识了。”

    老宁氏见芮余欢出来立即换了张脸:“还是余欢想的周全,这一次就饶了你们吧。”然而芮余欢却道,“虽说这小库房乃三小姐的私产,可是她就这么私偷离开,也实在有损将军府的脸面,便是将军回来听到这件事恐怕也要动怒的,三小姐此举,难不成要与将军府切断关系不成,这不是让老夫人难做吗。”

    老宁氏面上一黑,冷哼一声:“欧阳月这混帐东西,害的我还不够,她想与将军府切断关系,好,我就成全她。来人啊,给我将明月轩封了,我看欧阳月这畜牲还敢不敢回来,敢回来,我打折了她的腿!”老宁氏怒喝一声,想到这段时间受的冤枉气,她便不能饶了这害她至此的欧阳月,她就不信欧阳月一个弱女子,能在外面躲多长时间,等她回来,正是她恶惩她的时候!

    芮余欢眸子阴冷黑沉,欧阳月你竟然牵连我被毁容又断腿,毁了我一生,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红姨娘与欧阳柔对看一眼,皆松了一口气,还多亏这芮余欢是个狠毒爱记仇的,突然给她们解围了,不然她们可真惨了。本来想借欧阳月离府,她们顺便捞些好处,现在没捞好处,若是能因此折磨死欧阳月,倒也不错。

    喜妈妈冷冷看了芮余欢等人一眼,嘴角淡淡一勾,泛带一丝冷笑。

    林州五行城

    欧阳月已孤身一人赶路,只是她偶然一回身,身后立即会有一个身着玄衣的铁面人冒出头来,看的她一阵无语。她早说不会让任何人跟着,这冷绝对根本不理会她,她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偏偏他武功极高,便是她也难以甩掉他,所以便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欧阳月停下脚步,等着冷绝走上前,冷哼一声道:“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可是死在半路上,我可不管你。”

    冷绝轻声一笑:“赶路要紧。”

    欧阳月翻翻白眼跟了上去,只是两人走在路上却发现路上行人有些怪异,似乎害怕什么人追杀一般,路上行人极少,很难让人发现人的踪迹,然而便是看到的也一个个急奔于街上,神色匆匆。

    欧阳月与冷绝对看一眼,冷绝立即抬头拉住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吓了一跳:“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抓我啊。”

    冷绝沉声道:“你害怕什么,老实说了,不然便杀了你。”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小的什么都说,现在可不得了了。听说江湖上两大门派,第一杀盟与刹血盟开打了,两位正斗着最凶的时候,听说死了不少人了,我们这是怕受到殃及,所以不敢待在外面。大侠饶命,小的只知道这些。”

    冷绝一愣,放开那人,那人逃命似的跑开了,欧阳月与冷绝对看一眼,第一杀盟与刹血盟为什么血拼起来?

    欧阳月心中突然一跳:“你……你与第一杀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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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欧阳志德归!

    欧阳月越想越有那个可能,冷绝却不答反问道:“噢,你觉得我会与第一杀盟有关系?”

    欧阳月认真盯着他的双眼,却是看不出冷绝的表情,只道:“你难道不是第一杀盟的首领?”

    冷绝笑了笑,眸子似乎有些弯了:“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不是。”

    “噢?”欧阳月心中却不太相信,但见冷绝眸子幽深发亮,却不似假话,难道真是她想差了。

    她是觉得冷绝与她被刹血盟追杀,冷绝还因此中毒,虽上了上好的金创药,可伤口并没有好全,这可是大仇怨啊。偏又这么的巧,她们刚办完事回来,这第一杀盟与刹血盟就开斗起来,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倒解了她的疑惑,为什么这一路上再没有人追杀他们,早被第一杀盟缠上,这刹血盟必已进行到保护组织,不能生存便要覆灭的阶段,哪有时间继续追杀她。这未免太碰巧了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必竟这刹血盟若是被第一杀盟给灭的话,她这一路却没什么危险了,再说冬雪是第一杀盟的人,欧阳月也本能对这第一杀盟印象更好一些:“我们还是快赶路吧。”

    冷绝点头,两人便立即动身,路遇红枫山的时候,直接让人给春草传了一个消息,让人护送春草直接回京,先不回将军府,而是先去秋月那里待候她归来。

    两人则直接去往位于大周南面的天山,从现在这路奔往天山,也差不多快跨过大周朝半个版图了,作为大周朝三大州之一,也是三大州府中最富有的一个州——月州府,正在大周朝南面,而且说来也巧合,这月州府刺史叫木李仁乃木翠微的二叔,欧阳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一路上依旧选择走一些隐秘小道,避免官道被人认出,所以这一路比起走大道更是费时,足足走了两个月之久,才到了天山脚下……

    却说京城将军府,红姨娘与欧阳柔带着人到明月轩闹了一通,最后弄的自己没趣,倒也不敢再乱来了。强扯着笑容在安和堂里,陪着老宁氏又聊了会话,这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欧阳柔恨的咬牙切齿:“欧阳月这小贱人,竟然将明月轩的东西都弄出府了,还有这个喜妈妈也不个好东西,竟然帮着欧阳月说话,祖母不是老糊涂吗,怎么之前反倒精明起来了。真是可恨,就差一点点了。”

    红姨娘也一脸冷意:“哼,不过这三小姐能事先将东西弄出去,算她聪明,可她却也算不到明月轩被封的事,我倒看看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在外面待一辈子。她若不残死在外面,她还能躲在外面一辈子不婚嫁,哼哼,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过的了老夫人这一关。”说着,面上发生冷笑。

    欧阳柔也阴冷道:“是啊,看祖母那样子,不弄死她是不会罢休的,欧阳月这小贱人早晚被自己害死,虽然这次没得了明月轩的小库房,但是能看着她自食恶果被弄死,我心中也无比畅快。”

    欧阳柔一直嫉妒欧阳月的好出身,幸运的得到志德的疼爱,自己外祖家权势、财势都不如她,她是没办法才自己想计策的。可没想到她倾心算计,都被欧阳月一一躲过,反把自己连累的过的十分凄苦,原来她自认为十分蠢笨的人,却一次次被幸运罩身,这更令她难以理解与忍受,如果欧阳月这样死在外面,也难一消她心头之恨。欧阳月最好聪明的别回来,不然等待她的依旧是被折磨而死的惨剧,她倒要看看这欧阳月是死在外面,还是死在家里。

    哼!

    安和堂里,老宁氏却依旧气的直喘粗气,芮余欢看在眼中,眸中隐下冷讽道:“老夫人,您快别生气了,三小姐那么孝顺的人,若是知道您为她这么生气,心中止不定多么伤心难过呢,她若是能回来,定是悔不当初的。我看老夫人还是消消气吧,不然三小姐知道了,也会十分难过的。”

    老宁氏却是重重哼了一声:“她那个小畜牲会为我难过?她能一天不气我,我就谢天谢地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这个孽障的,老了老了竟然被她连累至此,这个家都快被她折腾散了,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小蓄性回来看到这些,她是个什么样子。德儿回来看看这个他疼爱的小贱种又会多失望,我看看德儿还会不会为了她与我争嘴,真是不孝啊不孝,一群不孝子。”老宁氏面色冷沉的直摇头,面上有着失望之情。

    芮余欢唇冷冷一抿,她当然要让欧阳志德看看欧阳月造成的后果,她就不信,欧阳志德看到自己老娘被欧阳月折腾的快疯癫的样子,还能一味的宠爱欧阳志德,他若是敢承担这等不孝的名声,他便试试。想到这,芮余欢微微咬牙,若不是欧阳志德当初并不被她美色所迷,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一想到她因为欧阳月私自出逃被毁了容、断了腿,一辈子毁在这将军府中,她就恨不得吃了欧阳月的肉,喝了欧阳月的血,恨不得能将欧阳月碎尸万断,拿去喂狗,不论欧阳月受到怎么样的惩罚,都不足以解她的心头之恨啊。

    喜妈妈垂手立在老宁氏身侧,眉头微微一皱,又渐渐放平缓,几不可觉的叹息了一声。

    翌日,芮余欢陪着老宁氏用过早膳好,便带着几个下人一瘸一拐的出了安和堂,芮余欢面色阴冷,粉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说有其它任务要走便离开了,现在跟在她身边的丫环都不会武功,真是难成大事,不过粉蝶这一走,倒是让她少了牵制,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芮余欢闲逛了一圈,这才最终拐了个圈,直接来到刘姨娘的宁香院。

    刘姨娘也刚刚用过早膳,下人刚撤下膳食,便有丫环来报,芮余欢带着人在宁香院外等着见她呢。

    绿儿当下道:“这个芮余欢还嫌在府中折腾的还不够,还想见姨娘?姨娘与她从来没有过什么接触的,她突然来见姨娘,难保打着什么歪主意啊。”

    绿叶也道:“是啊姨娘,奴婢总觉得这芮余欢邪乎的很,要不姨娘还是找个借口别见她得了,她定没打什么好主意呢。”

    刘姨娘闻言也愣了一下,想想却是摇头道:“想打发她却是不好找借口的,而且她这一次来见不到我,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道我次次都找借口不见?到时候恐怕老夫人那便不好说了。”

    绿儿、绿叶抿唇不语,现在老夫人宠这芮余欢快宠到心尖上了,那宠爱的程度简直令她们无法理解,所以她们也不敢随便指责妄动这芮余欢,就怕受到无妄之灾,刘姨娘道:“绿儿你出去请芮小姐进来吧。”

    “是,姨娘。”绿儿满心不乐意,面上却是一派柔顺之情,走出院子便看到门口芮余欢一身白衣,十分出挑的站在丫环之前,之所以出挑,却是因为她整个面上都被白纱包着,又是一身的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参加什么人的葬礼呢,当下令绿叶更加反感。这便是所谓说者有心、听者有意,穿着无心,看着有意吧,绿儿怎么都觉得芮余欢是故意穿着这套不吉利的衣服过来的,面上却要带着笑意走过去道:“原来是芮小姐大驾光临,姨娘听说还正意外呢,连忙让奴婢来请了。”

    芮余欢目容淡然道:“倒是让刘姨娘见怪了,咱们先进吧。”说着已往里面走,绿儿身子顿了下,连忙跟了进去,心中却是埋怨,这芮余欢怎么这么没规据呢。

    来到门口时,绿叶已经扶着刘姨娘在迎见她,芮余欢当下一笑道:“这是怎么话说的,余欢不过就是闲来无事走到宁香院外,这才想叨扰一二,反倒是让刘姨娘这样大礼相迎,真是余欢的不是了。”

    绿儿奇怪望着芮余欢一眼,这芮余欢变脸倒是很快,这可完全不像刚才那一脸淡漠的样子,刘姨娘已笑道:“芮小姐怎能这么说,芮小姐能来我这宁香院坐坐,我心中别提多开心了,哪能提那叨扰二字呢,太见外了。”

    芮余欢笑的似乎更开心了:“怪我怪我,咱们都在一个府中,确实是该常常走动一下的,看我这样一说却是见外了,怪我怪我,刘姨娘就别和我这不会说话的人一般见识了。”

    刘姨娘笑着,眼睛顺然眯起望着芮余欢道:“芮小姐这是哪的话,哪有怪不怪的呢,快快里面请坐,只是宁香院向来简漏,芮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芮余欢摇头道:“我倒是十分喜欢刘姨娘这清幽的环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请。”

    “请。”

    两人一番客气,芮余欢已被请了进去,绿儿与绿叶对看一眼,这芮余欢往日在将军府的行为,她们不是没看过、没打听过,她是很高傲的,她竟然对姨娘这么客气,这将军府中最不得宠的就属姨娘了啊。两人当下转身跟了进去,一左一右站在刘姨娘身后。

    不一会茶水点心送了上来,刘姨娘笑着介绍:“芮小姐这次来的匆忙,这宁香院也没有太好的东西招待,只是一些茶点,还请芮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芮余欢摇头道:“这府中啊,刘姨娘不可谓不是一个妙人,听说您手艺相当不错,我一直以来都想尝尝呢,这下倒是找到机会了。”

    刘姨娘十分谦虚:“倒真是让芮小姐笑话了,这茶点并没有多大的不同,都是一些平常的吃食罢了,倒是我这两个丫环手巧想到的,我也不过跟着借了光罢了,芮小姐先尝尝看。”

    芮余欢当下拿起一块红酥糕,入口十分香软甜腻,别有一番风味,当下赞道:“果然是好吃食,刘姨娘天天待在这宁香院,食用这等好物,真是好福气了。”

    刘姨娘眸子几不可察的在芮余欢脸上一扫,笑道:“其实我时常会送些吃食给老夫人,这都是老夫人不嫌弃此物的粗鄙,我这里才时常要备着这些,芮小姐喜欢便好。”

    芮余欢神色愣了一下,随后沉默,刘姨娘说的不错,她确实知道几个补方以及糕点的做法,在府中也从来不吝啬,更是时常往老宁氏的院子送,但是老宁氏却是怎么也瞧不上欧阳志德自己带回来的人,这刘姨娘表现的再优秀,老宁氏也很讨厌。那花姨娘不用说,向来是张狂娇气的,会的也不过就是个床上伺候的本事,老宁氏最是瞧不上。本来刘姨娘为府中生下子嗣,该是荣誉的,只是欧阳童身子一直不好,而刘姨娘本人又不是争抢的性子,看起来就有点蔫,更不会说什么讨好的话,老宁氏有些恨铁不成钢,渐渐对她有些厌恶。

    一来二去下来,对刘姨娘也没什么好脸色,便是她送些茶点,老宁氏也从来不吃,只是打发了给下人。这还是前两日刘姨娘按规据又送来,芮余欢偶然吃了一块糕点,这才兴起上宁香院一探的打算,她倒是不知道刘姨娘这话有没有试探她的意思。不过看着刘姨娘矜持的笑容,芮余欢压下疑惑道:“哪里是粗鄙了,刘姨娘未免太过谦虚了,你有这等好手艺,对府中也是好事,谁会嫌弃呢。余欢这人最是粗手粗脚的,吃了刘姨娘的点心,倒是兴起与刘姨娘学习的心思,就是不知道刘姨娘愿不愿意赐教呢?”

    刘姨娘神态明显一愣,眯眼深深望了芮余欢一眼,却见后者只是有些享受的用着糕点,十分向往的模样,倒真是有心要学似的?只是这刘姨娘心中却是翻滚了起来,她与这芮余欢可算不上熟,甚至至从她住在将军府后,她与芮余欢相处的时间也仅止这一回,交谈的话也不出十句,这芮余欢怎么就容然对她这般友好,又想从她身上学东西了,这实在有些反常。

    见刘姨娘不说话,芮余欢笑了:“刘姨娘心中有疑惑这也是正常。”芮余欢叹息一声道:“我也就不瞒姨娘了,其实你在这府中生活时间比我久,对于老夫人的脾性也比我更了解,老夫人心中大善之人,只不过脾气却也十常变幻。余欢现在这般模样,能依靠生存的也只有老夫人了,最是害怕若是一个不好惹了老夫人的厌弃,那余欢可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会过成如何模样。余欢觉得与刘姨娘十分有缘,便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余欢心中也害怕啊,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可怎么好。这越是在意就越是怕失去,余欢对于老夫人正是这样的心思,就怕老夫人以后不待见余欢,余欢便想多学些本事,这也是一个保障不是。便是真有那么一天,若是老夫人吃上余欢为她精心制作的糕点,老夫人总要想起余欢从前的几分好,说不定能原谅余欢的万般不是,这倒是显得余欢十分小心眼了,可余欢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说着,芮余欢低声哭了起来,揭开面纱,用着帕子细细察着眼角与面上滑落的泪,倒真有几分我见忧怜的模样。

    刘姨娘生活在将军府中,这么多女人争一个欧阳志德,刘姨娘可没少看装哭这种把戏,嘴底划过丝冷漠,面上却带着一丝焦虑道:“芮小姐这是哪的话,你之于老夫人,那是小肝宝贝,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不论是谁失了宠,都不会是芮小姐你啊,芮小姐这是太过担心了,不会的。”

    芮余欢叹息道:“是啊,有时候我也感觉我太过患得患失了,这很不好,因此还怀疑老夫人对余欢的疼爱,更加的不好。可这也是因为余欢十分在意尊敬老夫人的原因,老夫人能这么疼爱余欢,也是余欢的幸福,余欢是很感激的。并且当一个晚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为长辈尽些孝心,那都是应该的,所以余欢便动了学习几道拿手小菜或是点心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刘姨娘怎么看呢?”

    刘姨娘淡淡一笑道:“芮小姐说的很是,老夫人这样爱护芮小姐,您会如此为老夫人着想,患得患失也是人之常情,为了老夫人想学一技傍身,更是大大的可取之处。芮小姐也不嫌弃我这做点心的技术粗鄙,我又怎么敢藏私不教呢,我定当义不容辞,只不过若是芮小姐能借此多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我心中真是无以表谢的了。”

    芮余欢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这是这是,刘姨娘说的是,我得您真传,到时候老夫人还能不知道吗?”两人接着笑谈了一下,芮余欢又道:“怎么这么久了,没看到小少爷,余欢最是喜欢小孩子,这小少爷一看余欢就喜欢,今却没看到倒是有些意外了。”

    刘姨娘双拳微握,笑道:“真是不巧了,小少爷从小身子骨便不好,平日子也是睡时多过醒时,之前刚被奶娘照顾着睡下,倒是没能出来迎见,让芮小姐不要见怪。”

    “哎,那还真是不巧了,我最是喜欢小孩子了,那也只好等下次来再抱抱小少爷了,今天确实不易打扰他休息的。不过余欢将来要与刘姨娘学习这茶点的本事,也不能空手而来,这点小意思请刘姨娘不要嫌弃。”说着一摆手,立即有下人拿来一个锦盒,芮余欢当下打开,却见到锦盒里一套长命锁,还有一对色泽各方面材质都不错的白玉镯子,说不上多贵重,但也绝不普通。

    刘姨娘当下道:“芮小姐学这些是为了老夫人,我哪里能收这些东西,传出去岂不显得我太过贪慕这些东西了……”

    “刘姨娘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处咱们的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我知、老夫人知刘姨娘你没有这个心思不就好了吗,其它的人管的着姨娘吗。还是刘姨娘觉得余欢乃一孤女,你不想与余欢结交,所以故意推迟呢,哎,这一点余欢也知道,真是令刘姨娘为难了。”芮余欢说着眸中又是一红。

    绿儿与绿叶看了差点把牙咬碎了,这芮余欢一直以来都以商量的口吻说话,但实则却句句不给人留余地,根本就不想刘姨娘拒绝。若是刘姨娘今天真是拒绝了,恐怕下一刻老夫人那里便要问罪了,老夫人这么宠爱芮余欢,当然是不在乎她的身份了。若是府中有人这么想芮余欢,岂不是打老夫人的脸,若是再被扯的严重了,还可能有什么不尊老夫人的心思,到时候可是大麻烦,这芮余欢是在这里等着呢啊。

    刘姨娘平和的眸中也隐下一丝冷意道:“瞧芮小姐说的,我只是觉得教芮小姐一些粗鄙的技巧是理应当的事,哪需得您送礼拜师呢,既然芮小姐这么客气,那我便收下这拜师礼了,也请芮小姐不要对自己自怜自哀,你得老夫人的疼爱是大福气,谁会不愿与你结交,芮小姐想多了。”

    芮余欢神态一愣,看着一副淡然状的刘姨娘,微沉了下心思,想不到这刘姨娘也不是普通人物,竟然硬是将她送的礼说成拜师礼,若是将来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岂不是对师傅不敬不尊,那可就麻烦了。但一想到她此行的目的,芮余欢便压下心中不快,笑道:“是啊,还是刘姨娘说的对,是我想差了。既然刘姨娘答应了余欢这冒昧的要求,余欢也不久留了,也快是用午膳的时候了,我得去大厨房那盯一下,别让那些下人又偷懒耍滑的做了老夫人不爱的吃食。”

    “芮小姐慢走。”刘姨娘起身将芮余欢送离,又站在门口望了一会这才回来。

    刚一回来绿儿便道:“这芮余欢当她是个什么东西,仗着老夫人喜欢,就敢随便指使府中姨娘了,还想让姨娘教她,老夫人既然这么疼爱她,她要是有心找个厨娘来教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劳累咱们姨娘。”

    绿叶也道:“姨娘,奴婢看这芮余欢怎么真不是良善这辈,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歪歪心思吧,奴婢看她之前句句别有用心的样子,她难不成在打着什么坏心思吗。”

    “是啊,姨娘,不行找个机会还是推了吧,再不就装病骗过去吧,她总不能强硬的让姨娘带病教她吧。”绿儿已经跟着出主意了。

    刘姨娘却是沉默着,低头看着桌上之前芮余欢送的东西,从腰间掏出手帕轻轻拿起白玉镯子观察了一眼,看不出任何问题,将东西放回原处,又盯着想了想,绿儿与绿叶已不再说话打扰刘姨娘,刘姨娘思索了一阵子道:“绿儿、绿叶,你们两个将这东西仔细看着记下图样,随后马上暗中找人打出这两样东西,而这盒中她送的东西直接毁了,不要留下。”

    绿儿、绿叶却是愣了下,绿儿当下道:“姨娘,虽说这芮余欢不安好心,可这东西也是您该得的,就这样毁了……”那可太可惜了,看这东西也值不少钱吧。

    绿叶却是沉吟了一下低头仔细瞧了起来,绿儿见状也立即认真观察着,不一会刘姨娘道:“可瞧仔细了,一定要认真到连一个花纹都不能有错。”

    绿儿、绿叶当下又照着上面容易错漏的地方记下,又简单画了一图,朝着刘姨娘点点头,刘姨娘微微松一口气,盯着这锦盒中的东西,眸中却是一闪。她一直觉得这个芮余欢看起来有些邪乎,如何也无法喜欢,更是不能放下心来。而且她今天的行为也很古怪,就像绿儿、绿叶她们说的,这芮余欢若是想尽些孝心,方法多的是,可不一定非要向她学这些茶点。那送的那些东西,自己又岂会不知道老夫人根本没用,那可就没有借势的道理了,但芮余欢这么做又能有什么原因呢?想来想去,总不会是她说的那么简单的事。

    而且最让她担忧的便是芮余欢突然要见欧阳童,这总不会只是随口一句话吧,刘姨娘可不信。一想到欧阳童,她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内宅的阴私之事,不怕不可能就怕想不到,当初三小姐帮她从宁氏手中夺回欧阳童的时候,那手段可不光彩,而且那么的神不知鬼不觉,她可是亲身体会的,芮余欢难道不能想到其它更阴损的事吗。

    一想到这刘姨娘便无法平静下来,她望着桌上的东西,眸中阴冷:“绿儿,一会我细细将最近府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写出来,你找机会将东西送到将军那里,一定要送到,清楚吗?”

    绿儿一愣:“姨娘……这府中的事想必上面都压着怕让老爷放心呢,咱们这么一做,不会给府中和老爷还有您惹麻烦吗?”

    刘姨娘却是淡漠一笑:“这府中本就有将军府留下来的人,你当将军府真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只不过皇上那边怕他分心压着,他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但这件事我们却不能当做不故道,而且这府中有些人已经要动我与童儿了,我便不得不做这恶人了。”

    绿儿、绿叶一愣:“可这事也该三小姐自己去告状吧,这样一来姨娘岂不是与老夫人为敌了。”

    刘姨娘叹息一声:“只求三小姐平安无事吧。”

    绿儿、绿叶神态一僵,其实她们心中也早有疑惑,三小姐这一走已经快三个月了,府中也相继派人前去找过,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不免让人想到三小姐是不是已经遭遇了毒手,这才下落不明。只是谁也不会放在表面上来说,更加不想传到老宁氏耳中让后者找麻烦。

    绿儿、绿叶只对刘姨娘一条心,心中却不糊涂,虽然当初三小姐帮姨娘是有自己的打算与计量,但起码三小姐最是不会故意害姨娘的,只要处的好了两人便是同一条船上的盟友,上一次欧阳童被宁氏抱走,却是吓坏了她们。她们最是不希望欧阳月有事的。

    刘姨娘似乎喃喃自语:“若是三小姐还活着,也希望将军回来后能找到她。若是三小姐真遭遇不测了,将军府回来也能为她报仇,而我也在适时表明了立场,将军总要记得我这个好,起码将来我与童儿的安危有了些保障。”刘姨娘这话听着自私,倒也是人知常情。

    “姨娘放心,奴婢明白了,一定会想办法让这封信安全送到将军手中,绝不会误了您的事。”绿儿当下保证。

    绿叶也拿着帕子,将芮余欢送来的锦盒,还有刚才刘姨娘拿出摆看的手帕一并收走准备销毁,刘姨娘已转身进去书信,没过多久一封京城送出的家书,便到了欧阳志德的手中。

    十天后,欧阳志德以雷霆之态迅速解决了僵持三个月余久的山贼,带着兵凯旋而归,然而便连皇上为她的接风宴他也没有久留,草草领了皇上的赏赐,便匆匆回将军府。明贤帝也十分清楚欧阳志德此时心情,自然没有为难。

    欧阳志德一回京,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派出他的人疯狂四散而出找寻欧阳月。这京城中欧阳志德不可能没安排人传消息,而这些人也是对欧阳志德绝对忠诚的,可怕欧阳志德一冲动抗旨回来,虽然传了些消息,但十分隐晦的将欧阳月被逼走一事隐下了,只是提到将军府内宅不算太安宁,这内宅就从来没安宁过,欧阳志德也并不在意。

    所以当收到刘姨娘的家书时,欧阳志德才真的震怒,不管不顾极为凶狠快速的解决了那些山贼,本来他会与这些人僵持近三个月便是想生擒他们,再从他们口中探到其它的山贼同伙,这时候他可管不了这些了。

    随后他直奔关压着芮余欢的外院,果然见到这外院里人去楼空,干净的好似没人住过,欧阳志德心中一冷道:“派能派的人出去找月儿,派人传消息回去,我有机要公事要办,需要清静清静,先不回将军府了,让她们不要等我。公事办好了,我自然会回去。”他眸子极为冰冷,不知想到什么,面上闪过阴冷的杀意。

    黑大立即领命去将国府通知,可想而知老宁氏会是个什么状态,这欧阳志德回京,却是有家不回,过府不进,这算怎么回事。难道不怕外人说她与他这个儿子不和吗,这对欧阳志德在朝中可没什么好处,甚至会惹来御史弹劾,她当下震怒叫人去见欧阳志德,欧阳志德也没有多激烈的手段,只是让那人怎么来的怎么站着,除非那人自己站累了走,他那外院守着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不论你多么舌烂如花,想从外院护卫那进去也绝对不可能。嘴马上劝不动,身手上将军府更是没有欧阳志德带出来这些人的身手,连连站晕了三个将军府下人,老宁氏也气的放下狠话,有本事让欧阳志德一辈子别回将军府,做那不孝之子吧。

    回答她的是欧阳志德依旧故我的行为,不断派人找欧阳月,平日里没事人一样的上早朝,御史弹劾他的奏折倒是不少,但到了皇上的案桌上就好比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这些御史虽然迂腐,但都不是傻子。在这种时候只要欧阳志德没做出大逆不道那种事情,皇上定然不会处罚于他,他们弹劾的多子,只会惹皇上不快,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知了。

    再说欧阳月与冷绝,两人来到天山脚下却有些犯难,这天山说是一座山,但是他们在这山脚下转了两天,却没找到这入山的入口。

    “天山果然是天山,能这么好进,**大师也不会让我来了,我可真是着了道。”欧阳月抿着唇,不满的抱怨着。

    冷绝听言眸子闪动了记,却是扬头定定向上望去,却见这天山高丛入云,从脚下向上望去,根本难以估计它到底有多高有大,而且山顶上总有一层云雾缭绕,不时有鹰鸟远远飞过,越发显现这天山的神秘莫测。

    却在这时,远处一道“沙沙”声引起欧阳月与冷绝的注意,冷绝耳朵一动,冷喝一声:“谁,出来!”

    不远处的树丛里,立即闪出十几个黑衣人,那黑衣着领面上一条狰狞的长疤痕,显得分外可怖,刹血盟的首领鬼杀在看到冷绝与欧阳月的时候也是一愣,他之前本是接到雇主的消息来京城清理门户,然后准备回去刹血盟并下命令全盟出动追杀欧阳月,他想那欧阳月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逃生,倒没急着回去。

    谁想的到,他竟然在赶到半路上听到第一杀盟与刹血盟开斗的事情,他原本是想回去救援,谁知道那第一杀盟却早已派人埋伏于他,他不过带了十余个手下,当然不是第一杀盟的对手,这便逃了出来。谁想到会这里碰到欧阳月,看到欧阳月的脸,他一身的杀意如何也藏不住。

    要不接了杀这女人的单子,这其中不会有这么多事,他也不会因为来京城见雇住,让刹血盟有了被覆灭的危险,这鬼杀也是个人物,当年这刹血盟便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他自信还有机会再办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他选择逃了。但不代表他会看到欧阳月这个罪魁祸首时,也能淡定的逃,就是逃,他也要先杀了欧阳月!

    鬼杀刚一出闪出身,立即伸手一挥:“给我杀!”

    他身后跟着的十余个手下,都是刹血盟中精英的精英,可比欧阳月与冷绝之前见过的手法更高超,当下便有四人冲过来围向他们,其它的人双臂一展,不断有暗器向两人射来。

    敌多我少,这种情况下欧阳月与冷绝本就没想正面缠斗,欧阳月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看他们面有不善,与冷绝对看一眼,在鬼杀出手之时已经快速闪开,绕着天山脚下飞奔而去。

    鬼杀冷笑:“哼,那男人武功还算不错,这女人速度虽快,却没有内力,根本无可惧。先追上这女的杀了,再杀那男的,绝对不能放过他们。”说完,鬼杀带人追了上去。

    欧阳月与冷绝一边跑,一边打量天山,他们一直觉得奇怪,这天山脚下看着不断就是一座普通的山脚,却为何没有路,没有路也更加没有传说的危险。冷绝突然递过一个东西:“先吞了这个。”说着自己也按在嘴中,欧阳月一愣,拿起来立即吞下去,冷绝已快速扫着一处。

    这里与别出一样,都是凹凸不平的山石,但若仔细看,却发现这其中却有一处不知是否天然形成的五星碎石,碎石中间围着一个更不起眼的小石头。冷绝忽然抓住欧阳月手,右手狠狠向那小石头上拍去:“闭气。”

    欧阳月一惊,立即闭嘴停止呼吸,同一时间,他们面前的山石突然分裂开来,接着一股极为凶猛的黑色色流涌出,冷绝眼如电闪,在看到山石裂开那一刹那,便猛的拉着欧阳月冲了进去。欧阳月眸子微瞪,却机警的闭嘴停止呼吸。

    那股黑气已四散开来,鬼杀带着人晚了欧阳月、冷绝他们一步赶来,看到两人进入,当下步子又快了几步飞奔而去,然而这股黑气冲来的那瞬间,鬼杀心中猛然一跳,本能的往后面急奔而去。

    那股看起来黑黑的雾气,缓慢的散发开去,鬼杀急道:“快退,快离开那里,这可能是毒气。”

    然而他说的已经太晚了,前头奔去的五名手下,突然身子痉挛的抽搐起来,接着七孔流水,口不断吐出白沫子,只听“砰砰砰”几声僵硬倒地,那些离的稍远的黑衣人一看,立即向后逃来,心中却一片恐然。

    过了一会,空中的黑气已然散开,鬼杀道:“去看看还活着吗。”

    立即有黑衣人小心走过去,接着面色一变:“首领,全死透了。”

    鬼杀心中一紧,这些手下可是刹血盟里的精英,一个比组织里十个普通杀手还厉害,竟然一下被那黑气毒死五个,而且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这些可是他费尽财力物力培养的,竟然又这么折损五人,鬼杀恨的面目狰狞:“给我守在这里,天山里危险重重,我就不信他们会安然无恙,就是安然无恙的出来,我也要他死在我手上。”

    欧阳月与冷绝刚一冲进天山之中,身子却毫无预警一歪,两人齐齐倒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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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冷绝的坚持!

    “噗通,噗通!”两声,欧阳月与冷绝齐齐倒下,两人心中顿时一惊,冷绝已然抓住欧阳月的手,随后两人只感觉身上一阵坠空,猛然向下沉去,这里竟有条暗道?

    顾不了其它,两人紧紧抓住,这种时候最忌分开,两人到了关健时刻,还能有一些帮助。

    然而这坠空之感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猛烈,四周猛烈强劲的空气也变的如刀子般锐利的割着脸,两人死死咬着唇,防止空气灌入,他们还记得之前那黑色的雾气,本能的有危机之感,令现在的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机敏,半点不敢含糊。

    在这不断下沉的暗道里,四周的景象像是快速播放的影片“唰唰唰”的往下落,视物十分困难,两人极力想看清,却十分困难,两人心中也同时十分焦急,因为现在身体不断下沉,她们根本连做任何努力都不行,这样的结果只有两个,得救,或死或重伤,而第一种可能性十分的低。

    欧阳月暗咬舌间一记,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她立即向头上摸去,胡乱拿下一支钗子便使劲向下坠去,由于重力的原因欧阳月与冷绝比起这钗子下降速度更快,两人却尽力瞪大眼睛四下扫看着,欧阳月一咬唇:“抱紧我。”

    冷绝手臂一展,紧紧将欧阳月抱在怀中,欧阳月同时抓起腰中的捆仙锁,开始向洞壁甩去,随着下坠的力度与准头都受到影响,欧阳月也只能胡来甩动,这其中也有几分碰运气的打算,只要勾到一方,就能暂时让他们停下身子。

    “嗞。”突然一声响,欧阳月心中一跳,手腕一转将捆仙锁缠在手腕之处,“呜!”下一刻欧阳月顿时疼有冷汗直冒,只用一只手臂撑住两个人的力量实在有些逞强,冷绝当下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上顶,缓解欧阳月的疼痛:“怎么样,没事吧。”

    欧阳月深呼吸一记,摇摇头,仰头望着头上被捆仙锁暂且缠住的一块突起的天然岩石,暂时应该没有问题,随后两人暗自观察这暗道,应该说是山洞的模样,这山洞大概是天然形成的,四周岩壁参差不齐,很宽并且极富深度,两人此时起码下降二十余米,从这里向下望去,却只看到一个黑黑的洞。欧阳月与冷绝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

    “啪,嗒。”这时一道极细微的声音响起,冷绝与欧阳月眉头却是一跳,那钗子比起两个大活人重量可差远了,他们已找好定点位置,那钗子就算再慢也早该降落,现在才得以落下,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下面还很深。依照推论大约三四十米,若是他们直接从上面掉下去,恐怕现在得摔得粉身碎骨了,就是再如何的胆大,欧阳月吓的一身冷汗。

    冷绝四下扫动,眸子暗沉,现在他们卡在这山洞中间位置,要落下去不死也重伤,可是要上去这攀爬的高度,她们又只有一个捆仙缠的长物件,而这岩壁上全是天然形成的东西,却是不好缠住,弄个不好爬到头时很有可能摔下的更重,在两人面前绝对是个难题。冷绝沉思道:“不如向下,刚才那钗子能掉下去,说明下面应该是实地,对我们反而有好处。”

    欧阳月也点头:“我靴子里还有一把防身匕首,可助攀爬,只是往下爬下去,却不容易。”

    冷绝点头道:“我身上还有两把匕首,再加上你的捆仙锁,可以试试。”

    欧阳月点点头,暗自打量着这山洞,眉头却微微皱起,说来这山洞四壁参差不齐可助他们登攀向下滑动,不过下面到底多少米却是令人头疼,想到现在不上不下的状态:“好,就试一试吧。”

    冷绝立即从靴中一拍,抽出一把玄铁匕首,匕首上还有精雕的花纹,匕首把住一条翻转卷起的麒麟兽含吐着一枚拇指大小色泽晶亮的红宝石,一看便不是凡品,价值不菲。冷绝根本不在乎,迅速抽出直接插入身前的墙壁上握紧,欧阳月同时拿出靴中的匕首,与捆仙锁一左一右两手,她与冷绝对看一眼,两人身子顿时一划,那一刻冷空气急贯进身体里,他们却力持头脑清醒。

    “嗤啦!”

    “磁兹……”

    “嗤啦!”

    “磁兹……”

    石壁上不停响起两人不断下划,又急刺于墙壁上稳定身体的声音,呼啸的风声穿过,让他们的心也时刻紧缩着。

    足下了约有十余米,冷绝双匕首刺入墙臂,双腿一上一下踩着墙壁粗顺的呼吸,在他略上的侧位处,欧阳月紧紧握着匕首的手也在颤抖,另一手腕被捆仙锁紧紧缠住,从裸露的肌肤看来,已经瘀青磨出血肉来,两人累的满头大汗,这事绝没有想象那么简单,而且不断提心掉胆。这一次欧阳月虽不能说比前生种种任务还要惊险,可是这不是现代,许多求生野生的准备东西没有,这为他们此时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困难,便是欧阳月心中也不停突突,心惊肉跳的。深吸一口气,欧阳月道:“下吧,若是在这里时间久了,等到天阳落山,到时候我们处境更危险。”到时候天色一暗他们若是落不到底,黑暗的他们视线定要受到阻碍,到时候更难,更容易出危险。

    “好,你先行。”冷绝也知这个道理便道。

    欧阳月微一点头,身子徒然一划,划下半米处时,手臂立即使力用匕首刺入墙壁,另一手已将捆仙锁甩出,冷绝同样如此,也不知道这样重复了多久,欧阳月手腕处又磨的血肉模糊,不断向外滚出鲜血,冷绝忽然惊喜一道:“看到地面了。”

    欧阳月心中一喜,身子迅速向下划动,冷绝当下也立即将身子下划,两人反复运作十几次,终于身子一闪,跳到了地上。

    刚落到地下的感觉,脚上一软欧阳月与冷绝都跌坐在地下,两人粗喘着呼吸,心里“砰砰砰砰”跳个不停,好一会,这山洞里只响起两人重重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两人渐渐平静下来,欧阳月蹲着身子走了几步,捡起之前掉落地下的钗子,那钗头与钗枝早已四裂开来,裂的不能再裂了:“这山洞起码六十米深,若是天然形成的,倒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进入天山,最后都消失无踪了。”欧阳月又四下扫了扫,发现在壁角处还或卧或靠着几具残骨。

    冷绝看了看,沉思道:“只不过这几具尸骨,比起传说中在天山失踪的人数却相差太多了,恐怕连个零头都不到。”

    欧阳月也点点头,若是进入天山第一个要掉到这个山洞里,摔的粉身碎骨,或像她们平安掉下来的人,也不能才十余具,这其中还有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的,显然是三四批同行之人,虽说之前对天山的事会夸张一下以渲染这里的危险程度,但这人数显然不可能这么少。欧阳月眸子一亮,与冷绝对看一眼,两人开始四下在山洞中搜寻。

    两人敲敲打打了一阵子,却没有什么收获,这里看起来也与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欧阳月突然灵机一道:“你内力好,向这里轰一下试试。”

    冷绝眸子一闪,立即明白过来,他立即运动挥出,打在欧阳月身前的墙壁,那里只听到一阵轰鸣声,并掉下来几块碎石,再没有响动。冷绝回身向后一掌挥去。

    “轰隆!”

    声音一震,对面的墙壁,却龟裂似的开始出现裂纹,冷绝当下向后一跳,伸臂挡在欧阳月身前,将她护在墙壁上,却见那墙壁两米处的地方突然龟裂向下,闪出一条不规则的条痕,不过以这道条痕为中心,开始向左右两侧散开,冷绝与欧阳月面上一喜,没想到这里真是个出口。等这石壁裂开后,里面赦人是能容两人一米宽,两米长的暗道,两人当下便走了进去。若是死待在这山洞里,怕是死几回都有了,能有这个暗道,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两人缓缓走在这暗道之中,却发现这暗道两侧竟然排烈着烛台,欧阳月立即拿出火折子点燃其中一个,便握着与冷绝继续往前走,一时间这条暗道里只有细弱的烛火闪动,不时传来两道轻微的脚步声,倒显带着几分诡异。两人走了一段路,一拐又来到一个约十米左右的石道间,然而来到这里两人瞬间心中一提,一种本能的警觉让他们二人眯眼扫着四周。

    两人缓缓一走,冷绝眸子突然一定:“别动,这里有古怪。”

    “鸣!”同一时间这石道里响起一阵轰鸣声,接着他们前面的路上渐渐升起,随着运动,石室里也发生轰呜之声,不一会石室又陷入一片宁静,却见冷绝与欧阳月身前已没有规律的突出一片木桩,每一个木桩面积也只有一双成人脚的大小,安静的列在一起,却让欧阳月与冷绝面色微变。在这种石室里突然升起这些东西,它们可不认为只是好玩的东西,百里辰直接将匕首上的红宝石扣出,手上一弹,那红宝石立即弹到临近的一个木桩上,同一时间石壁四周立即射出无数箭矢,齐唰唰的往中央木桩上射去,面积颇广,四面八方而下,瞬间让人想到一个词,密密麻麻,随后又消无声息。

    欧阳月与冷绝却看到之前冷绝红宝石弹出的木桩上已被十余只箭矢插中,可以想象这若是人走上去,现在必是要被射成马锋窝了,这机关真是好生厉害啊。而且那红宝石到底只是个拇指大小的玩物,并没有多少重量,它轻轻一落,竟然能引动机关,可以想象这机关的厉害程度,连鸟都飞不过去,更何况是人。

    欧阳月却是沉声道:“这天山本是自然形成的一处神秘高山,这里面怎么会连连有暗道机关呢。”若说之前在外面约六十米深的山洞里,他们会以为是自然形成的,但看到这里的机关,他们却无法骗自己。这机关之高超,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若是铁老在这里,倒是可以与他们研究一下,现在却成为了她们的难题。

    冷绝沉吟着,外面那座山洞,他们费尽力气滑下来,再想上去加三倍的精力与力气怕是都没办法,后面之路已堵死,他们现在也只能想尽办法过这个机关了。他沉声道:“看来只能往前走,想必法过机关了,这里的木桩大下一致,只是摆放却十分奇特,我若是没看错,这应该属于九宫八卦阵法中一种衍生的五行阵。”

    “五行阵?”欧阳月微愣,身为现代人的她,身为特工的她,为了完成各种任务需要各种伪装,在这种时候她也需要学会各种本事,可以说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虽不能说样样精通,但也十分了得。便是一些行军步阵她也有涉及,八卦阵她也听说过。

    所谓:八卦亦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只要遵循着八卦阵的一个规律,亦能从施阵之人的天赋与才能衍生以及提升这八褂阵的种类与难度,欧阳月前生也曾经研习过这八褂阵,只不过因为这门阵法十分玄妙,你很可能刚刚研究破解过其中一个阵法,但稍加改变,又会生出另一种不同的阵法,变化之奇妙,绝非谁短时间能融会贯通,一通百通的。正因为了解过九宫八卦阵法,与知道这九宫八卦阵法的玄妙,他们也知道这五行阵绝非好破之阵。

    而且九宫八卦阵的阵法只要施展者有足够的本事,还可以生出迷幻阵以及统称为攻击的阵法,这五行阵算是攻击阵法中很精妙的阵法了。现在看来或许从他们进入天山之中,掉进这个山洞之中便进入了这九宫八卦阵之中也说不定,后路被堵,只有前路可行,这五行阵便变成了一个死路亦就是死门。一般破这九宫八卦阵要找到四门,生门,休门,开门和死门四处。然而这施阵之人直接采用这条地道坐为主阵,以整个山洞为阵,他们却必须要闯过前面这些木桩突然破五行阵,只是这木桩现在看来该是五行阵中的死门,破这九宫八卦阵寻得四门,生门、休门与开门是用来破阵的,这死门却是用来避的,现在这里却变成了破阵的关健,亦或是这五行阵没有破阵的地方,全路死门?这怎么可能。

    冷绝眯眼望着前方,说道:“我以前曾经在书中读过九宫八卦阵,这阵法的发明者乃是前朝一名皇子,此皇子从小天贼异秉,半岁能言,三岁做诗,王岁习武,他才华横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当代第一圣才之名。只可惜前朝皇帝却是个庸碌贪图享乐之辈,随着这位皇子才华渐渐被人称赞,他却起了妒才与惧才之心,以这位皇子突感恶疾为由将其送走,最后杀害。从一些野史孤本中,就有提到这位皇子研究了一个杀阵,便叫五行阵。”

    欧阳月面上一敛,虽说前朝被灭,当朝最忌讳提及前朝,但是一些野史难免外留,而这野史之中并非只是风花岁月之事,这五行阵法即在野史中提及为杀阵,自然绝非等闲:“只是这五行阵却在这里,你说是这前皇子命大逃掉了,还是之前另有传人呢?”欧阳月轻抿着唇,眼神如炬向五行阵望去,并没要求冷绝回她的话。

    冷绝也认真的望着这阵法:“咱们的干粮还够几日。”

    “只有三日。”当初为了错漏,欧阳月与冷绝将干粮水这些重要东西都放在布带里紧绑在身上,不然之前被刹血盟追杀,东西早掉了,但在这里也绝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时间不多,最好在两日内破阵。”这还是按照干粮来说的,刚一进来便碰到这种五行阵,谁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出去后危险更大,或许生机也更大,她们不能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冷绝眸子幽幽思考着什么,欧阳月也仔细盯着五行阵,将整个五行阵法纳入眼中,一般的九宫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分列,这八门是必须具必的阵眼,缺一不可,冷绝说这里是九宫八卦阵中演变的五行阵,但按理来说这也脱离不了原则问题,否则阵非阵,何以称其九宫八卦阵,不过九宫八卦阵八眼之中他们怎么看都只有死门一眼……

    “生亦死来,死亦生,现在看来这里亦生门也是死门,可这生门却是连麻雀都过不去的死门。”欧阳月沉着面色道。

    然而这时冷绝神色却是一动,他细细思考欧阳月的话,突然拿起随身所在的荷包,那荷包里大小皆一的金珠,他含在手中,突然“噗噗噗”向众多木桩那里打去,“唰唰唰”“当当当”空中箭矢密密麻麻射来,已有许多木桩被射成马蜂窝,欧阳月眯眼盯着,眸子不断在众多木桩那里扫动。

    “噗噗噗。”

    “唰唰唰。”

    “当当当。”

    石道中是冷绝不断弹射金珠,飞箭不断落下的声音,然而冷绝与欧阳月却渐渐缓和了面色:“这里果然是生门。”

    “破阵,走!”冷绝一叫,两人迅速奔一左一右奔向石道最侧,飞跳奔走于木桩之上,原来冷绝与欧阳月的心思正是耗损五行阵中的箭阵,他们就不信这箭是无穷无尽用不完的,当然便是这箭用不完,可是这五行阵他们却不信是完美的没在一丝遐思的,只要找到阵中最薄弱的地方,就可能是生休或开门,这样破阵就容易多了。

    “不要久留,先奔出去。”临踏入对面之时,欧阳月说道,两人同时点头刚一踏入地步,便朝石道里放奔去,或许是这施阵人对这阵法太过自信了,过了五行阵后他们并没有再遇到什么难解的阵法,足足奔跑了约半个时辰,当第一道阳光洒进来的时候,两人长长舒出一口气。

    欧阳月微抹着汗,心中却有些懊恼,她感觉被被**那老和尚的外表给欺骗了,她是不想欠人情,但这次还人情可是玩命的啊,回去不跟**那老和尚要些压惊费,她绝不能罢休。

    “去前面看看。”冷绝已道,欧阳月嘴中抱怨着,但是脚下却一点不敢含糊。

    他们现在应该才到天山真正的地界之地,这里青翠环绕,七彩缤纷的花朵不时环抱住几条苍郁冲天的大树,山中鸟儿不断鸣叫,便连天上的白云都似触手可及,美若梦幻美到不似真的。

    两人紧挨着彼此,一左一右观察着地形,走在山中一条开出的青草地,好一会也没有发现什么生物,却在这时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两人当下面上一沉,因为这景刚一转变过去,他们面前却突然出现一群狼!原来之前的也是幻阵?!

    两人对看一眼,眼角一跳,欧阳月顿时一叫:“跑啊!”

    两人转身飞奔向后逃去,欧阳月嘴角抽搐,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那**老和尚绝对是耍着她玩的,她从进入天山地界就没有一刻轻闲的,先是碰到刹血盟余孽,然后掉到五行阵,随后碰到幻阵,现在又碰到这么多狗,你妹的,这是要玩死她啊!

    见到两人飞奔向后逃去,那群狼立即发出狼嚎之声,它们眼冒绿光,嘴巴微张露出鲜红的舌头与尖锐听牙齿,狰狞的咧着,那看着欧阳月与冷绝的样子,分别在看待宰的羔羊。两人虽然奔跑极快,只不过比起这群饿狼,迅速还是慢些的。

    欧阳月回头一望,却见不过一会功夫他们也只剩下几米的距离。

    “嗷呜!嗷呜!嗷呜!”身后一道狼嚎声尤其响量,随后一群狼嚎声附和而出。

    “射狼首!”欧阳月心中顿时一想,紧紧按住脖子上的暗器项链,这狼是出了名的喜欢团体和作,杀一个会来一群围攻,但同样的他们狼首若是死亡,那它们也必然要慌乱一下,这正是他们的机会。

    “小心。”突然冷绝将欧阳月向外一推,欧阳月心中一跳,手中的捆仙锁立即甩去不远处的树杆之上,接着她整个身子突然下坠:“抓住我!”

    接着欧阳月忍不住怒道:“**!”

    她感觉的到身子不断下沉,似乎有着什么正吞噬着他们的身体,冷绝眸子幽深:“不好,是沼泽地。”

    欧阳月低吼:“好聪明的一群畜生。”这群狼在跑到几步的地方速度突然降下来,原来早知道这里有沼泽地,但他们现在在这里恐怕比与面对狼更危险,好在她之前用捆仙锁套住了树杆。

    却在这时候那群狼突然动了起来,望着沼泽里静止不动的欧阳月与冷绝,转而围着树杆上的捆仙锁打转,欧阳月心却已提到嗓子眼了,不过这群狼还不算缺德,在那围着绕了一圈,最后在沼泽前的陆上排成一列,似乎在看他们笑话,又似乎在等着他们什么时候上岸再进行猎食。但这样的行为却令欧阳月与绝微松了一口气,若是这群狼趁你不备要你命,或是落井下石,他们就完了。

    欧阳月紧紧拉着捆仙锁,开始不断让手脚浮于沼泽之上,当然冷绝除了一只手抓住欧阳月,也做同样的动作,当两人身体浮云之上时,欧阳月一喝:“快!”

    两人顿时一起力,欧阳月狠狠一拉捆仙锁,两人靠着这股劲直接冲弹到了岸上,当一上岸,那群狼便开始有些躁动了,只不过此时他们却没力气战斗,欧阳月与冷绝使了个眼神,突然半解衣服,将衣服中绑好的干粮全部向狼群扔了过去,他们所带的可是肉肝和一些干镘头,虽然不够这些狼吃的,但起码暂缓他们的危机。

    东西刚一扔去,立即有狼闻了闻嗷呜出声,群狼中一名高大的灰狼,微仰着头走出来,认真盯着欧阳月与冷绝一会,便转过身子先去食用肉肝,两人的食物不够它们半个群体用的,当它们转过身来又眼冒绿光望着他们时,欧阳月突然道:“我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厨,不论什么东西到了我手里都会变的十分鲜美,比如这里的野草,我能将他们做比你们吃肉食还美味,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一群狼一脸困惑看着欧阳月,欧阳月却只盯着那狼王,她刚才就发现这群狼十分聪明,而且也没有在他们落难之时落井下石,刚才的时候若是它们将她的捆仙锁解开却咬破,她与冷绝还没这么容易出来,就冲着他们这番心性她也没了杀心,当然这么多的人,她与冷绝体力有限,恐怕最后落的两败俱伤,他们还要成为这些狼的嘴中之食。

    那狼王轻移着步子,十分优雅的走过来,微低着头望着欧阳月,灰白的眸子里十分锐利,却带着一丝异样。

    欧阳月拍拍冷绝:“打几只兔子来,我们都饿了,正好一起食用。”

    冷绝眸子闪动了一记:“你去打食,我与它们周旋。”

    欧阳月挑挑眉:“你就这么信不着我,要知道我的手艺你绝对比不了。”

    冷绝眸子发冷,只是欧阳月也僵持着,随后冷绝叹息一声,从怀中挑出东西道:“这里有毒粉,药粉,这里还有匕首,必要的时候自保。”说着一股脑掏出一堆东西,欧阳月却将匕首推了回去,“我自保的东西也不少,你快去快回吧,回来晚了我才真正有危险。”

    冷绝深深望了欧阳月一眼转身施展轻功,飞身而去,那群狼见了立即嗷叫起来,似乎在抱怨着猎物就这么逃了,太失算了,接着神色更为阴冷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只冲狼王笑道:“你看到了吧,我们要逃那是肯定逃的了的,之所以会留在这里,就是想与你们做个朋友,反正我们都要果腹,我们其实可以当那酒肉朋友,刚才我扔的肉干美味吧,我保证接下来的东西更美味。”

    那狼王审度的望着欧阳月,此时狼群微微散开,又从里面走出另一只灰白色,比狼王矮半头的狼,那狼来到狼王身边轻轻蹭了下狼王的身体,狼王眸色柔和了一分,冲着欧阳月嗷叫一声,似乎是同意了。欧阳月轻笑的望着那匹灰白色的狼,那狼毛色十分美丽,眸子十分晶亮,应该就是狼王夫人了,欧阳月当下一点头。

    蹲在地上开始刨坑,然后垫了些柴火,开始生火,又去找了些野菜香菇等物便放起生烤,不一会冷绝一身黑的奔回来,手中提着七八只兔子,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十余只野鸡,提溜了一串拿过来,看到欧阳月没事,明显松了一口气,欧阳月开始架起木架穿起,让冷绝拨毛准备烘烤。冷绝这放血的功夫倒是俐落,可是这拨毛功夫他这种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会。

    倒是那狼王叫了一声,群狼附和,似乎十分嘲笑冷绝的无能,冷绝眸子幽黑发暗看的欧阳月直笑,折腾一阵子欧阳月总算将拨了毛的鸡兔子烧烤,没过多久空中便传来一种肉香,那群狼立即嗷嗷直叫,兴奋的不行。前生的时候欧阳月出行便时常自带着家伙,而且她又会做饭,这样的人吃用更为讲究,所以这出行也带了点调味的东西,最后将调味料一洒,烤肉上立即发出“嗞嗞”的声音,金黄色的光泽更是让人食指大动,便连冷绝眸子也闪动了一记。

    两人一人掰了一只鸡腿垫肚子,然后直接将一架上的一只兔子两只鸡全扔过去,那群狼立即围在一起,接着响去吞肉的声音,欧阳月继续认命的烤,等到烤好那群狼也吃完了,他们的危机也暂时解除了,欧阳月叹息,没想到她堂堂sss特工队长,有一天却成了给动物做菜的厨师,哎……

    狼王此时饭足后望着欧阳月与冷绝眸色友好的多了,与着自己夫人缓缓走来,冲着欧阳月与冷绝摇了下尾巴,接着又是嚎叫一声,这群狼全部离开了。

    欧阳月感叹一声:“果然是一群畜牲啊,吃了东西就跑,哎……”

    冷绝眸中似乎带着笑意:“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八宝斋的掌厨也要甘拜下锋。”

    欧阳月却道:“我怎么听着像是你的嘲笑我。”

    冷绝当下摇头:“这怎么可能,我这是赞美你。”

    “哼哼,最好是这样,不然我生起气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欧阳月撇撇嘴,站起身道:“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一夜。”他们进天山之时是白天,折腾这么久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若是两人这么大赤赤的睡在外面还是很危险的,现在应该找个山没洞先窝上一夜,明天找到天山雪莲立马走人,欧阳月都感觉进这天山,她能短命十年,太忒么的累了。

    “也好,我们往前走走。”两人当下收抬了东西离开,好在天不绝他们,走了一段路,他们在一个半山腰的地方找到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最主要的是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居住的痕迹,正好方便两人居住,让冷绝捡了些柴,欧阳月生火。

    这山洞还不算小两人分边躺着也够,中间是架起的火,只不过两人躺中下来,却谁也睡不着。恐怕他们都没想到这天山会这么危险,便是原来想过,但没有亲身经历过,外人也是无法想象的惊险,想到一路从掉到山洞开始,他们还真没得一刻的轻闲,现在这么轻闲下来,反倒是令他们精神无法放松下来。

    欧阳月哼了一声:“回去我一定要找**老和尚讨个公道,这老秃驴竟然骗我,还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我应该拧了他的脑袋当凳子坐。”

    冷绝深以为然道:“我也正有此意,到时候你别忘记也让我坐坐。”

    欧阳月唇突然一勾:“倒是没想到,你背景不凡,武功不错,便连这九宫八卦阵也会,我倒是小看你了。”能研习九宫八卦阵这种繁复又诡变的阵法,欧阳月认为实乃大才之人才行,并且冷绝能仅凭观看就能将这阵法对到前朝的野史怎么样都令人深思,“你看过那五行阵。”

    冷绝却摇头道:“虽未看过,不过从书中的描述,倒是有几点与石道中的五行阵极为相似,所以我才敢肯定。”

    “嗯……”欧阳月淡淡应了一声,前朝那位皇子能有那种大才,他研究出来的五行阵法也定被人所忌惮,恐怕前朝都难以留下什么资料,他又是怎么看到的?

    欧阳月嘴角微微一勾:“当初你非要跟我前来,没想到却是帮了大忙了,这一次若是我们成功回去,我却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你想怎么报答,不过事先说好,我力所不能及以及强迫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虽然之前没有多说,但在掉落沼泽的时候,她注意力正放在准备射穿狼首之时,若不是冷绝发现不对推了她一把,恐怕就是她掉到最里了,到时候她恐怕没有时间用捆仙锁绑紧树干,她们就危险了。

    这一路下来,冷绝两次相救,都让欧阳月有些头疼,这人情可实在太不好还了,而冷绝的心思她也明白,只不过她确实没有那个想法,现在也不想有,这样不情愿的报答,她也觉得对冷绝来说也不怎么公平。

    ……

    只是欧阳月等着冷绝的回答,可是许久那边也只是沉默着,欧阳月反倒是疑惑了,问道:“你睡了?”

    “……”那边还是没有声音,不过欧阳月却敏锐的发现,冷绝的呼吸似乎十分粗重,她心中一跳,立即翻身跳过火堆向冷绝走去。

    刚一走过去她就感觉冷绝似乎不太好,他身上有些僵硬的躺着,呼吸越加的粗重,嘴中似乎隐隐发出痛哭的呻吟声,但是双眸紧闭,欧阳月立即伸手一触,摸到冷绝的手却发现后者手感十分高,欧阳月心中一跳立即又试了几个地方,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她当下没多想,直接扯拉开冷绝的衣服,却见那本来包扎的伤口处,此时竟又渗着血色,冷绝的伤口本来快好了,难道是之前掉到沼泽里,引发感染了:“你发烧了。”

    冷绝呼吸粗重,似乎在回应着欧阳月,他现在病的很严重。

    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这么让冷绝烧一夜,他不烧傻了也得直接烧过去了,欧阳月沉眉一想,转身出了山洞,不一会再回来的时候,已脱下外衣,只着单衣,脖子上挂着喝水的竹桶,以及几件湿衣服,然后她来到冷绝身边,开始为冷绝褪衣。现在能让冷绝度过高烧期很重要,现在手边也没什么条件,只能能用最简单麻烦的办法了,不停用冷水擦拭身体,希望有些用处。

    然而当欧阳月的手覆在冷绝的面具上时,冷绝突然一动,声音有些耐奈,更为粗重,他那因为发烧温度十分惊人的手掌紧紧按住欧阳月的手:“摘下它……只能是我妻子……你……你要想好了……”

    欧阳月当下一顿,随后却是冷笑一记:“你倒真是不客气,到了这种时候还计较这些,你真是个男人吗。你要知道,我现在在救你,我若是不答应,你准备耗死在这里?你就这么想死吗!”

    冷绝睁开眸子,明明烧的快神智不清了,眸子迷迷散发着一丝水气,但他却力持清醒,十分坚定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直接伸手“啪”的拍了冷绝头一记,后者痛哭的呜咽了一记,但是下一刻,欧阳月已经覆在了他的面具之上,接着缓缓将面具摘下,在看到面具下那张人身共愤的妖孽之脸时,欧阳月面色微微变动了一下:“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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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月面上的神色有些冷,只是相比起她来说,冷绝,噢不百里辰却是春风满面一般的笑起来,从欧阳月摘下他面具的那一刻,他即使烧的面色已然通红,眸子更显着湿气蒙蒙,但是眉眼间全是一片喜气洋洋。

    那一种眉眼发梢都似带着喜气的感觉,欧阳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感觉这人得瑟的有些过份了。

    欧阳月冷哼一声,突然掐住百里辰的鼻子,拨起竹筒便往其嘴中倒水,百里辰面色一变,接着便呛咳起来:“咳咳咳,娘……娘子,你轻点……哎哟……咳咳咳。”

    百里辰一说话,欧阳月面色更冷了,掐着他的鼻子便一扭,百里辰当下叫了一声,眉头皱起来,控诉似的望着欧阳月:“娘子,你怎么这不么温柔……”似乎还有着委屈,皱着被欧阳月掐的红通通的鼻子,抽动两下,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欧阳月勾着唇角,也笑了,笑的十分诡异,百里辰立即警备望着她,欧阳月声音变的十分柔软,还带着某种淡淡的诱惑,只不过却听的百里辰感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你现在正在发烧,要多补充些水分,不然身体里的水分都被蒸发掉了,会十分危险的,我这是在帮你,喝,快继续喝。”

    百里辰怎么看这笑容都带着一丝狰狞,他敢喝才怪吧:“要不我还是先躺一会吧,也许躺一下明天烧就褪了,嗯,我先躺一下吧。”

    欧阳月面色一沉:“荒唐,你见过谁烧一烧第二天自己烧好的?你想这么死了其实跟我也没关系,既使你是当朝得宠的七皇子,可你在这天山之中,死了都没人知道,说不定还有野兽将你尸体刁出去分食了。到时候死无全尸,死无对证,也没人说我是见死不救让你死的,这么想来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轻松了。”欧阳月似乎才明白过劲来,当下右手成拳重重砸在手心上,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罢站起身转身就走。

    结果她只感觉后面有一股拉扯之力,却见百里辰当下拉住她的衣摆,抿着唇,眸子闪动的望着她,小表情柔弱又怜人:“我……我都听娘子的,咳咳……你怎么着我,我都没有话说的。娘子,你来吧……”说着躺尸一样摆直了身子,斜着眸子望着欧阳月,好像受气的小媳妇。

    欧阳月冷笑,拿起竹筒便往百里辰嘴里灌水,其结果自然是让百里辰好一顿咳嗽,当下衣服都湿了,欧阳月半点也不温柔的扒了他衣服,百里辰十分惊讶望着欧阳月,眸子不断眨动,微微张着十分艳红的唇,好半天咽不上去,水自然流的也就更多了。

    欧阳月拿着她的湿衣服为百里辰擦身体,抬头怒道:“闭上嘴巴,你傻啊,竟然还流口水。”

    百里辰面上似乎黑了黑,最后乖乖闭嘴,心中道:“谁家口水会留这么多啊,还不都是你灌的。”不过心里却不知怎的,美滋滋的,嘴角微微一勾,面上也带着醉人一般的笑容,真是面若桃花,恨的欧阳月牙痒痒,直接上手便在百里辰腰迹掐了一下。

    别看百里辰面色白皙俊美,但他能化名冷绝,又一身高超武功,身上绝非那些白面书生可比,肩宽胸挺腰窄强壮,但这腰间细肉被欧阳月掐在手里,他还是意外又痛苦的叫了一声:“娘子……你轻点啊……我……我可是第一次啊……你轻点……”

    “啪!”欧阳月一脸黑线的重重拍在百里辰的胸口上,后者憋了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他没死也快被娘子折腾死了,娘子真不是一般人,咳咳咳。

    欧阳月黑着脸望着百里辰,一想到刚才什么第一次第二次轻点的,这是好在这天山没外人,要不然一定认为她霸王硬上弓呢,她挨苦受累半天,竟然就被这混蛋嘴上占便宜,她当然心情不好了:“你给我闭嘴,不许叫我娘子,不然我弄死你!”

    百里辰有些委屈,疑惑的望着欧阳月,抿抿唇道:“可是,之前我面具只能我娘子摘下,你……你不是摘了嘛。”

    “我是为了救你,难道你想死?”

    百里辰认真道:“这事关着我的大机密,我就是死,也不能随便被人看清我的真面目的,除非与我最最亲密、爱护我的人,不然我怕人出卖我啊,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咳咳……娘子,我也没骗你,我身上真的有病……”

    “是啊,你真的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呢,脑子烧糊涂了。”欧阳月不断点着头,一脸赞叹的望着百里辰:“我可算还知道你病着,还得了重病,你可真不得了啊。”

    听出欧阳月嘴中的嘲讽,百里辰聪明的闭上嘴巴,欧阳月冷哼一声,当下拿着湿衣服为百里辰擦试。两人逃进天山,又掉到山洞,破了五行阵又遭遇狼群与沼泽,身上都有些狼狈,欧阳月本来梳的整齐的头发也早已散乱,此时她认真为百里辰擦身子降温面色沉静,一丝调皮的发丝打下,当下便将这份沉静柔美又添上一处俏皮。

    欧阳月的面容其实十分精致,只是年纪还小,并没有长开,细细观其五官,都是难得的雅致,而且她皮肤很白,晶莹剔透,在百里辰的眼中更显得夺目又美再。他心中想,认真的女子当真美丽,比起宫那些虚伪做作又贪慕虚荣的人,他还没见过这样不同的女子。她可以在他面前有多种模样,狡诈、贪财、算计、狠辣、果断、睿智、聪明又温柔,他真不知道一个女人能生出多少面来,而且面面又是这么吸引着他的目光,简直就是上天特意为他选定的娘子一般。这女人从他见面第一面时,他就有那种感觉,她就是他的,他一定要抓牢了!

    随着日渐加多的相处,他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娘子有着许多男儿都不及的才华,那些暗器设计图每每都令老铁称奇,只不过若想娘子就范,当初他还是有着许多办法的,他却只选择合作,当然也是为了多多相处,不能让娘子对他心生反感的原因了。现在想想,果然事情办对了,既然知道娘子当初便有别的打算,可是她用的着自己,多少也能产生点依赖感,有冷残的通风报信,虽然那家伙每次都气的跳脚跟他抱怨要换人与娘子接触,可却让他知道更多娘子不为人知的事情,也值得了。

    为了妻子,让手下多烦点,这也没什么。

    总的来说,百里辰就是有了妻子忘了兄弟的那种人,俗话说的见色忘友、忘义……人品还真是……

    欧阳月累的一头汗,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百里辰一副色眯眯的死德性,当下便沉下脸:“你不许胡思乱想!”

    百里辰立即收敛了神情,十分无辜道:“娘子,我没胡思乱想啊,我就是在想我们要怎么从这出去,怎么得到天山雪莲,我刚才的样子完全是想贪了天山雪莲的事。”这话说的还真是够无耻的,他明知道欧阳月是受了**大师所托来天山寻天山雪莲,他竟然想贪了去。

    结果欧阳月却托着手,微微轻蹭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天山雪莲可不是凡物,本来**这老秃驴让我取着回去,算帮我忙的答谢,可这老秃驴可没说这里这么危险,我差点就死在这了,还被你个色眯眯的盯着,我真是吃大亏了。就将这东西送他,我可没这么傻,应该真贪了这东西,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我直接送了皇帝,还能直接要个赏什么的,怎么想我都能赚啊!”

    百里辰微微黑线,他也没怎么色眯眯吧,那是出于爱护的眼神,怎么到了娘子眼中就变了一个模样,但他还是认真的道:“娘子,我可以出双倍,我愿意送上全部家产要这个天山雪莲,你看这生意能做不。”

    欧阳月微愣,道:“全部家产,你家产有多少。”

    百里辰微微算起来:“你知道的就有宝号钱庄了,虽然我这宝号钱庄比起付氏钱庄开的晚点,资金少点,但是千八百万的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这些年也被父皇和宫中赏赐了不少东西,都被我收藏起来了,还有一些产业,价值可不少啊。我就用这些换天山雪莲,啊,还外送一个我,这生意划算吧。”百里辰眸子闪烁着,一脸期盼的望着欧阳月。

    后者立即鄙视看了他一眼:“外加的这个东西,看起来真不值钱,既然是外加的,我也能选择不要,真金白银才是硬道理你都不懂,你能值多少钱。你白送给我,将来还要我供养,吃喝拉撒穿戴的我不花钱啊,这可是长期消耗的东西,怎么听着我都很不划算啊。”

    百里辰面上十分诡异一动,微微张着嘴望着欧阳月,似乎很意外于欧阳月这毫无留情的拒绝,还能说的头头是道的,将他说成真跟废物没两样,只能花不能进的东西。

    若是按照欧阳月的思想,既然百里辰的产业都是她的,那自然是她的东西,百里辰闲人一个可不就是只进不出的家伙吗,还真是挺废物的……

    百里辰抽着嘴角,活了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是废物,而且这么毫不留情,这若换成别人,早被他恼羞成怒杀了,可是换成欧阳月,这口气他怎么都得咽下去,只是心中却不服气:“娘子可不要小看了我,我可是生钱能手,我免费加送给你,你等着偷着乐吧,坐在家里都能生金子,说的就是我。”

    欧阳月点头道:“这确实,你父皇平时打赏些东西,可不就是生金子吗,还不是吃百姓的、喝百姓的、玩百姓的,你确实能生财,不过消费的却是百姓的汗水。”

    百里辰一愣,眸子突然深沉的望着欧阳月,因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他却没想到欧阳月这样的小女子,会说出这种看似钻角尖,却是大道理的话。他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宫中打赏的都是吃百姓、喝百姓、玩百姓的……”接着百里辰沉思起来,再没有说话。

    欧阳月给他擦身子擦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哼了一声道:“下面你自己擦吧,一会我进来收东西再去浸湿拿来给你,你快弄好叫我。”说完欧阳月便走了出去,但走到洞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道,“回来的时候你要穿好裤子。”接着便急匆匆往外走。

    百里辰拿着欧阳月的湿衣服愣了下,随后沉默了一会,竟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可看到他娘子红着耳朵的可爱模样了,再怎么说欧阳月也没和男人这么接触过,百里辰躺在床上,雪一般的白皙,偏身材好的不像话,就是跟现代那些广告模特也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现代人更讲究健康美,男的多为小麦肌肤,特别白的都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哪像百里辰这种的。欧阳月直接给他擦身子,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她又不瞎。

    百里辰抱着欧阳月的湿衣服,还嗅了嗅,那里面还带着欧阳月身上那淡淡不知名的香味,百里辰眯着眼睛,面上笑的更是无良,随后十分爽快的脱了腿子,哼哼叽叽擦了一遍,想了想还是将裤子穿上了。不过他其实是怕,他若真不穿,他娘子会恼羞成怒,直接将那地方给砍了,到时候他可就惨了。也不能怪百里辰这么猥琐,实在是欧阳月之前那面颊微微染上霞红实在太过迷人,百里辰叹息,若是刚才来的及,他应该一亲芳泽一下的,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啊。

    “娘子~我好了,你快来收衣服吧。”

    欧阳月站在外面双手抱胸,听到百里辰故意拉长的声音,皱着眉头并没有马上进洞。心中思量着,她真想不到百里辰对她这么感兴趣有什么原因,只是欧阳志德吗,七皇子需要为一个欧阳志德牺牲色相诱惑她吗。这若是换了她之外另一个女人,还真难保会不会被诱惑,直接这个那个了,恐怕这百里辰也早不是什么稚,就这手段可不寻常。

    哼哼,付媚儿与芮余欢那些人迷他迷成什么样子,她又岂会不知道,当初在五行寺的时候,她可差点就被污陷与男子有染,她都怀疑那时候百里辰是不是故意的,现在看来也绝不会这么巧合吧。

    欧阳月微眯着眸子,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不能怪她疑心,前生的经历,让她想任何事的时候,总感觉别人对她的好,都存在的一定的原因与目的。便连传说中父母无私的爱,她也从来没感受过,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世上,真有全心无意为她的人呢?便是欧阳志德,虽说她对这人印象很不错,但敏锐如她,也早已经发现这欧阳志德总似在透着她看着什么人,那个人不似宁氏,这也是令她怀疑她与宁氏母女关系的原因之一,所以欧阳志德的宠爱,恐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百里辰这个从小生活在皇宫中的皇子,更不可能会有这么单纯的心情了。

    欧阳月深吸一口气,压下之前被百里辰影响有些絮乱的心情,转身走进山洞,便看着百里辰侧躺着身子,刚刚用湿衣服擦过身子,他身上似乎更白,也更加水润似的,他眉目含情又似含春的望过来,只让欧阳月面色清冷道:“好了,我再拿衣服去沾湿,你先休息下吧。”说完拿着东西转身就走,但是百里辰却怎么睡的着。

    他愣了愣,疑惑的眨眨眼睛,随后紧抿着唇,面上有些冷峻。他娘子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含羞带怯的走出去,怎么他感觉她一回来,周身气息更冷了一些,似乎有些生人勿进。就像最先认识她一样,她就像是一个刺猬不断用着利刺的警醒着他人不许靠近她,却不知道她散发的这样拒人千里又是多么迷人,他是曾经为这些着迷,可现在他要的却不是这些。

    他要的是心意相通,你浓我浓,这样的拒人千里之外,未免太伤心了。百里辰心中有些打击,所以欧阳月再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他沉默了一些,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只是尽责的为百里辰擦身子,折腾了三回,感觉百里辰的体温下降了一些,她这才松了一口坐在另一侧休息一下。

    百里辰看着欧阳月走过去的背景,眸子却是闪了闪。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月一路过来,随后又照顾百里辰早就累的有些身心疲惫,一闭上眼睛,困意便袭来,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欧阳月本以为是做梦,突然,她眼睛猛的睁开,脑子立即清醒过来,抬起警惕的四下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聚集在倒在另一侧山洞杂草上的百里辰,只见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嘴中似乎在说着梦话,哼哼叽叽的,身上有些难受的翻乱着一般。

    欧阳月当下心中一跳,快步冲过去,伸手在百里辰头上与自己头上一对,这家伙的烧竟然又重了,她立即不敢耽误,直接拿了衣服去外面浸湿再带过来,更是拿能能盛水的东西,在地上堆了个石坑留存水之用,不一会她奔回来,立即为百里辰降温擦试。这一回百里辰也没有清醒,只是嘴巴一个劲的哼叽着,但感觉到体表上冷快的感觉,脸上明显舒服了几分。

    然而欧阳月刚一从头到脚下擦一遍,再一摸,却又发现百里辰的体温再次上来,速度十分的快,快的惊人,她立即用着之前预备的水投浸衣服再擦,可是刚一从头擦到脚,百里辰的情况便又周而复始升温起来,看的欧阳月直纳闷,这百里辰身体怎么古怪。可她也不敢怠慢,这百里辰几次三番的救下她,他烧的已经人事不知了,这么下去就太危险了,她不论出于情意、道义都没有丢下他不管的道理。

    当下欧阳月也不含糊,又去外面打水,只不过她与百里辰折腾的够久的,外面现在已是漆黑,这对于欧阳月来说无疑又是一个难题,她寻着记忆中到清河边的位置,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真是半步不敢多跨的谨慎,好在可能此时各种野兽毒虫也已经休息了,欧阳月几次行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然后她再回来给百里辰擦试。

    不过百里辰的体质似乎真跟常人不同,照理欧阳月这么照顾,他的高烧应该下了,并且欧阳月也将百里辰之前裂开的伤口清洗并且上了新药,也强喂进他疗伤的药,再加上她反复为其擦身子降温子,就算烧没退,总不能一直高烧不断,甚至温度越来越高吧。这不免让欧阳月有些担心,若是撑不过这一天,百里辰会不会……

    欧阳月管不了其它,累也就累点,一定要让百里辰的烧降下去,她偏不信,她欧阳月想救一个人,就这么的难!

    也不知道欧阳月来来回回走了久,也不知道为百里辰降温了多少回,她甚至觉得里辰身上快被她擦掉一层皮了,百里辰这烧才褪下去一下,但是欧阳月却当下身子一矮,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身了。她真是感觉,照顾一个病人,比她前生完成一项ss级的任务还累人,她下半辈子也不想照顾人了,身心都跟着受折磨。

    欧阳月眼睛一搭,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受不了,坐在地上便打起盹来。

    “嗯……嗯……嗯……冷……好冷……冷……”

    迷迷糊糊间,欧阳月又被吵醒,欧阳月皱着眉,十分厌烦的睁开眼睛,哪个找死的打扰她睡觉,当下喝了一声:“百里辰!你有完没完!”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百里辰痛苦的呻吟声:“冷……冷……好冷……”

    欧阳月眉头一挑,不禁伸手向他额头覆去,当下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收回手,接着不断甩着手臂,心中一惊:“百里辰体温怎么突然降下来这么多,而且这也绝非一般人的体温啊,摸着感觉就像摸到冰块,差点冻的我手都麻了。”

    欧阳月立即摸了摸百里辰的身体各处,发现他现在的身子凉的惊人,这绝对不是一般人会有的体温,她立即将这屋中可用的东西全都给百里辰盖上,只不过对于百里辰来说,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让他觉得暖。他紧闭着双眼,面上闪过痛苦的表情,他不断皱着眉,身上也不断扭动,既使还在睡梦之中,他也本能将自己抱在一起,不停上下搓着胳膊,可是却没有什么作用,百里辰冻的身子不断哆嗦抖动,甚至有些抽搐。

    欧阳月心中也大为惊讶,百里辰的体温低的吓人,便是一般人高烧过了,低烧也不可能是他这个样子,却在这时百里辰头上开始滴落大量的汗珠,显然是虚汗,只是这些汗珠一落下立即结成一个个小冰豆,然而百里辰头上却似乎冒起淡淡的寒烟之气,就好像他成了一个冰雕一样。欧阳月看的眉头发紧,这是什么状况,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有什么人会有这状态。

    就是前生她觉得见识够多,但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啊,以百时辰这种情况,他也流不下虚汗吧,就是流下虚汗,百里辰的身体能有零下?竟然能结成冰豆子,头上那烟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月立即走上前,毫不留情用掌心拍打百里辰的面颊:“百里辰,你快醒醒,百里辰,你快醒醒!快点醒过来,快点!”

    欧阳月再不断掐着百里辰身上各个痛穴,百里辰难受的吭叽声更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恍惚的人影,他一把抱住:“母后,母后……你来见儿臣了,母后。”

    百里辰紧紧抱着欧阳月的腰,头上不断在她胸口乱蹭,若不是知道百里辰现在迷迷糊糊的,她都要以为他在借机吃他豆腐,然而百里辰这样一抱,更让欧阳月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体温有多低,这简直不是人该有,百里辰难道得了什么怪病不成?

    “母后,母后……”然而百里辰只是不停抱着她的身子,不断的呢喃着,似乎欧阳月的身体很舒服,他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手臂还是没有松下来,紧紧环着欧阳月的腰。

    欧阳月见状立即将百里辰的衣服盖在他身上,又盖了一层干草。

    “嗷呜,嗷呜,嗷呜!”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狼群的嗷叫之声,欧阳月心中一跳,升起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山洞口便响起窸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山洞里便集中一群狼,狼群最前头,是那只欧阳月之前遇险时那匹狼首领,只是欧阳月看到它们心中却是一顿,却见这些狼嘴中都叼着一些干草,在狼着领的指挥下,迅速放下干草就走,不一会又成群回来,欧阳月眉头一动。

    这狼竟然知道她们困难,送干草过来,狼夫人此时走过来对着欧阳月低声呜叫一声,表示着友好,欧阳月不禁笑了,恐怕是白天里她献食物,它们记了这个恩了。欧阳月道:“谢谢你们,这个恩情我记得,谢谢了。”

    这群狼反复走了几次,送了干草后,便在狼首领的带领下又走了,欧阳月眸中却闪过一丝柔情。

    “母后……娘子……娘子……”

    百里辰喃喃的叫声,突然一转,竟然叫起了欧阳月,欧阳月一愣低头向下望去,却见百里辰面上依旧闪过痛楚,身上温度依旧低的吓人,她甚至感觉她都快被冻僵了。当下拿起干草便覆在百里辰周围,只不过这情况却并没有见轻。

    欧阳月急的满头汗,唇紧紧抿起。

    这第一次见百里辰是在皇宫中吧,当时她被欧阳华骗去凉亭,在那里宁喜海带着一群纨绔公子等在那里想污辱她,她虽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们不能得逞,但在皇宫之中,她却不敢妄动,就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百里辰救了她。之后还有许多回,她自问可以自保,但都有百里辰的适时出现解决她的麻烦,当然她对他,也只是因为他的出手相帮而且了些微的好感,别提其它的。

    可事实上,两人之间远远不止这些。

    百里辰两次三番救其性命,比如之前被刹血盟的杀手倾巢追杀之时,若不是百里辰挡下,中毒镖的会是她,在沼泽地里若不是他的推护,掉下去两人都会死也有可能。

    而且百里辰伤口再复发,恐怕也和沼泽地的不干净有关系,现在他身体热热冷冷,某种程度上与欧阳月也脱不了干系,她皱紧了眉,看着喃喃叫着她,冻的浑身快哆嗦成一团的百里辰,心中却有些混乱。

    手微微覆在只着单衣的衣领处,手微微握紧拳头。

    或许不是全无办法救百里辰,但是她真的要这么做的帮助百里辰吗,真的要吗!

    不!她是现代特工,不是保守的古代人,不用讲这里的三从四德,婚前不能与男子见面,更不能有肌肤相亲这样的事情,她与这里的人不一样,现在救人性命是关健不是吗。百里辰既然帮了她这么多回,也免了她多次身陷危险,不论如何都要帮他的,只不过是裸露相呈一下,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她欧阳月的的信念,不就是敌人欠她一百,她还一千,恩人给她一千,她还一万吗,现在不就是履行这信念的时候吗,而且只要救了百里辰的性命,他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以后有什么事,她也可以推的干净,这百里辰难缠的很,又不知道对她有着什么目的,恩情还是早还早了吧。

    欧阳月深呼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看着百里辰道:“我今天还了你,我们就互不相欠了,你要记住了。”

    说着硬是扒开百里辰,百里辰不满的呜咽一声,接着倒在干草里缩着身子,面上一片寒芒,十分痛苦。

    欧阳月咬着牙,缓缓脱了自己的单衣,然后是肚兜和短裤,随后也将百里辰的衣服全都脱光,深呼吸一口气,摆正了百里辰将其抱在怀中,最后将两人褪下的衣服盖在身上,欧阳月不断的嘀咕:“这只是报恩,这只是报恩,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她面色清冷,便是前生到今生,她也从来没与任何男人这么的亲近,赤luo相呈过,如果她能直接接受没事人,一样才奇怪,她感觉额头上有青筋在突突的往外冒,她甚至动起来马上起来的念头,百里辰这时哆嗦却明显好转了一些,还舒服的哼叽了几声,立即让欧阳月本欲收手和手又放一回去。她手臂横孙于百里辰的胸前,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冷,冻的她也跟着哆嗦起来。

    只不过渐渐的,那感觉变好了一些,百里辰出于本能紧紧的环住欧阳月的腰,往自己胸前带去,欧阳月惊呼了一声,却已被百里辰紧紧搂住,后者眉目有所好转,表情平淡下来,似乎还舒服的勾起了唇,鼻子抽动几下,呼吸变的舒缓起来。显然的,这种以体温度热气的方法,对于百里辰是有效的,在现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时候,欧阳月也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帮助百里辰了。

    不过欧阳月却干瞪着眼睛,虽然自己年纪小,胸口还是小豆包,可是这样还是不太好吧……她不停的做心理安慰,这只不过就是她救人,她是出于善心,这是为了还恩,等过了今天,他们互不相欠了。只此一回,将前面的麻烦都解决了,也不用对付百里辰这个对她心怀不轨的,不是挺一举两得的吗,既然她都愿意献身了,那就别太在意其它的吧,反正也只此一回,就这一回,以后两不相欠,就这样吧,别在意这死男人压着她胸口的事,不能在意。

    不在意才怪呢!

    欧阳月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能做,心中十分之憋屈,心想明天在这家伙好了的时候,她一定要重重揍他一顿出气,就是以后两不相干了,她也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家伙。

    “嗯~”睡梦中,百里辰却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欧阳月嘴角一勾,露出冷笑,很好,这家伙他自己同意了,到时候就别怪她了。

    可怜的百里辰就这样被人惦记了一夜。

    百里辰觉得他睡了一个十分舒服的觉,是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舒服的,他懒懒的连脚指尖都微微弯曲着,舒服的根本不想起来,不想睁眼,也不想清醒过来,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他迷迷糊糊中似乎也感觉自己高烧不断,后来似乎寒症也发作了,这样折腾了许久,他感觉脑子都有些糊涂了,会不会傻了,陷入昏迷时他似乎想了一下,谁想到原来发作寒症的时候也能这么舒服吗。

    他现在只感觉怀中软棉棉的,还带着一种诱人的清香,让他即使在梦中,也能舒服的直呻吟,简直美妙死了。

    等等!软棉棉的……他怀中怎么会软棉棉的……

    百里辰顿时清醒过来,睁大眼睛,在看到怀中是何物时,倒吸一口气,入眼是一颗黑灿灿的头,其下是一个雪玉般晶莹白皙,泛着淡淡粉红色的肩头。百里辰秉住呼吸,微低下头,看到欧阳月轻皱眉眼的模样,心中一颤。再再仔细的看了看两人现在的情形,他们竟然完全赤呈相贴,抱在一起了!

    百里辰紧紧咬着唇,心中十分的复杂,想笑,却紧憋着怕将欧阳月咬醒,心中却又有着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总算知道昨夜里那寒症发作后期舒服为何,这小女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替他解寒症,百里辰紧紧抿着唇,看着欧阳月的眸子,十分柔和,柔和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女了名节实乃生命,即使她个性异于常人,这也绝非一般女子能做到的,她愿意在关健时刻这么帮她,百里辰就感觉心中比喝了蜜还甜,一直甜甜的,甜到心坎里去了。

    而且越看,越觉得她女人就是哪哪都好,一般的那些千金小姐矜持来矜持去了,说不定就将他扔了,到时候他寒症发作又没有冷弑在身边给他配药解毒,说不定他就死了,要不是他女人,他不就完了吗。

    手臂握紧欧阳月的腰,感觉手下肌肤光滑细腻,也不禁顺手多摸了几把,呼吸沉重了几分,嘴角却渐渐勾大。

    百里辰枕在杂草上,微微晃着脑袋,就差快乐的鼻子翘到天上去了,最后他就真的哼出一道不成调的曲子。

    欧阳月感觉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似乎已有清醒的迹象,卷翘十分浓密的睫毛微微眨动,缓缓掀起一条缝,眼前先是一片白,她愣了愣,脑子开即是慢慢思考起来。想到她为什么会来天山,然后被刹血盟快一步逼了进来直接掉到山洞,噢,过五行阵,然后遇狼掉沼泽,百里辰伤口又裂开,然后高烧……然后……然后她……

    欧阳月眸子徒然瞪大,却看到一张放大在眼前的俊脸,笑的如沐春风,眉眼间喜意浓郁,眸子闪若星辰,鼻子高挑,唇色红润诱人,不是百里辰那厮是谁!

    然而下一秒,在欧阳月正要爆怒说话的时候,百里辰的俊脸已经越来越放大起来,最后却见他红唇一嘟,十分自然优美的落在了她额头上。

    欧阳月呆滞了一下,看着百里辰柔和望着她的模样,那嘴角渐渐勾起的弧度,还有两人现在依旧紧紧相贴的身体,却见百里辰红唇一张,笑意暖暖道:“娘子,你醒了!”

    ------题外话------

    嘿嘿嘿,没成亲前那是不可能真刀实枪的喵~不过也算小肉肉了吧。

    啥也不说的月票,各种东西砸过来吧,喵。

    ps:哎,一写到有关睡觉的话题我就困啊,喵了个咪的。

    感谢亲,血櫻涙殇逝 送了2朵鲜花,亲,jyu1970 送了2朵鲜花,亲,nini020515 送了2朵鲜花,亲,hbf9111 送了5朵鲜花

    亲,血櫻涙殇逝 送了1颗钻石

    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333=

110,蹂躏百里辰!

    欧阳月直接的第一反应,伸出手臂,手掌一握成拳,直接一记毫不留情的拳头重重向百里辰打来。

    “砰!”

    “哎哟!”

    其结果百里辰手捂着被打痛了眼睛,嗷嗷叫了一声,蹲在地上不起来了。

    欧阳月打了百里辰一记,她自己也愣住了,之前的反应完全是出于对于女性自我保护的一种反射性反应,若是正常时候的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便是她平时与这百里辰争吵再如何她也很少会出手,下重手,必竟这百里辰是当朝七皇子,真给打伤、打残了她可是个大麻烦,只不过这事发生的太快,也怪她前生训练的太好,反应的太快,这拳头就这么打出去了。

    百里辰猛的抬起头,愤愤不平的放下手望着欧阳月,却见他那右眼睛已经瘀青了一记,似乎还不太敢睁,微微睁起来又眯起,不满道:“你……你……你为什么打我。”

    欧阳月猛的坐起身:“为什么打你,你会不知道吗,你这个……”欧阳月也咬牙道,打这百里辰她可是一点不后悔的,必竟百里辰之前的行为跟登徒子根本没有两样,打他个乌眼青都是轻的。只是她这一坐起身,突然看到百里辰双眼发直的望着她,欧阳月顿时心中一紧,又猛的趴回地上,身上衣物全盖在身上,以遮掩她赤果的身体,额头隐有青筋在冒,那磨石的嘎嘣嘎嘣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山洞中,还真是有些瘆人的很。

    百里辰抿了抿唇,也默默回躺在草地上,两人沉默了一会,百里辰道:“娘子……你生气了……”

    欧阳月趴在草地上,感觉干草直划脸,干脆翻了个白眼不理他,百里辰叹息道:“娘子别生气,昨晚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早起来就发现你在我怀中,我们两个赤呈相贴的,我以为昨夜是我烧的糊涂的,做了些傻事。哎……都怪我,都怪我……”说着小心的望着欧阳月,却见后者趴在地上不动不语,更是连个表情都没有,心中不禁一跳。

    虽然他心里可是一点抱歉后悔的意思都没有,可是这种事男人女人感觉是不一样的,他想此时她娘子恐怕正在天人交战中,这是不好意思回答他的。百里辰虽没有过女人,可不代表他在这方面就完全不懂,当下便在脑子里意淫起现在欧阳月心中万分纠结的模样,只是过了一会,却感觉身边呼吸绵长,百里辰愣了一愣,眨着眼睛微微翻过欧阳月的身体,却见后者微闭着眼睛,十分困倦的睡着了,眉头却有万般烦愁一般的皱着,他细细一抚,欧阳月面上已变的十分平静详和。

    百里辰却是有些意外,他不是没见到欧阳月机警神勇的样子,没想到她却在这种时候能睡着,不过想想天山这一行的惊险,还有昨夜他虽然烧的迷迷糊糊的,但是隐约还能想起欧阳月照顾的情形,其实欧阳月昨天也没怎么睡,会这么倦也是应该的。

    百里辰一勾唇,手臂一挑,便将欧阳月带入怀中,手臂托在欧阳月的背后,手自然环到了欧阳月的腰上,入手的感觉百里辰觉得他娘子腰真是好细,不盈一握也不过就是这一感吧,肌肤手感又没不溜手嫩的不像话,比起宫中那些费尽心机要保养的女人,这真是上天宠儿了。他决定以后也要加入替娘子保养肌肤的行列,这摸起来可太舒服了,到时候直接受益者可是他,所以替她娘子操这份心也是应该的。

    百里辰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眯着眼睛,十分小心翼翼的轻轻拉开欧阳月身上盖着的衣服,小心的望了望欧阳月不算挺的胸前,眨眨眼睛不禁多看了两眼,心里却转了一番心思。现在看来她娘子才十二岁,这身高还能涨涨,不需要太高再涨半个头就差不多了,就是这胸要再涨涨,看着自己娘子那盈白如玉小巧的手,那里现在也只露娘子这一手托握,可不够他的,长到够他一手掌握也就差不多了。这太大不好,太小也不好,适合他就行了。

    百里辰皱起眉,他记得以前小的时候,他曾经藏在后花园处听过两个宫女谈论这里那些女人发胸的秘密,宫中这种秘藏法子应该不少,等有机会全拿来给他娘子用用。百里辰眼眉皆笑,弯的弧度像是正狡猾食得猎物的狐狸,笑的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哪里还有他原来那高傲优雅的尊贵皇子的模样,现在这样子被人看到,一定以为他中邪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山洞里突然传来一种瘆人的笑声,欧阳月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就看到百里辰不知道一个人在那想些什么,嘴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她冷漠道:“你鬼笑什么,中邪了吗,别吵我,一边去。”

    百里辰立即转头,不停点头道:“哎哎,娘子你别生气,我不笑了,你继续睡。”

    欧阳月皱眉望着她:“你都将我吵醒了,我还睡什么,还有不许你叫我娘子,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百里辰一愣,惊讶道:“我们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们昨夜里不是这个那个了吗,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我骨肉了。”

    欧阳月一脸黑线的望着他:“谁跟你说我们这个那个了,根本没有,我们什么事也没有生事,是你昨夜身子冰冷,我只得想到这个法子替你取暖。”

    百里辰一脸纠结看着她,眼睛里的眸光分明闪烁着不信的眼神,微微抿唇道:“这是真的?”

    欧阳月自然点头:“当然,我骗你有什么意思。”欧阳月淡淡望着百里辰,“男人对于这种事,不是应该吃干抺净拍拍屁股就走吗,我现在不用你想借口拍拍屁股走人,我自己不用你负责,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满意,当然不满意了!百里辰心中怒叫了一声,什么叫男人对于这种事,就应该吃干抺净拍拍屁股就走,他怎么没这感觉呢。再说他还什么都没吃到,走了岂不是太亏,不对,他也根本没想吃过就走,他想吃过就负责。百里辰顿时沉声道:“我没说不负责任。”

    欧阳月却摇头:“是,你没说,是我不用你负责任,这总行了吧,这对你是好事。”

    百里辰眉子沉敛下来,倒是笑了:“噢,这怎么对我是好事了。”

    欧阳月道:“你是当朝七皇子,将来家中贤妃美妾一大堆,若是早早被人套牢看住了,将来吃不到外面的野花,你会十分不开心,我也会十分的不开心,到时候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这都说不一定的。而且你们皇家也不会允许只娶一人,我这人偏偏认定什么便是什么,我将来的男人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外人,不然我就阉了他当太监,这种事是谁也不想发生的吧。”

    百里辰突然冷笑起来:“对啊,所以你就想找个小男人,到时候让他唯你是从,你就不用担心他在外面找女人了,我告诉你只要男人想,什么样的情形都能偷着腥。倒是我,在宫中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我若是不动心,那天王老子来的也不能令我动心,这个你都不懂还想背着我在外面偷情?”

    欧阳月皱眉:“什么叫偷情,我跟未来相公就是偷情了。”

    百里辰低吼出声:“你未来相公只能是我,当然是偷情,你只能想我,任何男人都不许想,想了就是偷情!”

    欧阳月被气笑了:“谁说你是了,我说不是就不是。”她同时觉得百里辰脑子逻辑也有点问题,背着她想想别的男人,还没付出行动就叫偷情,这男人得多霸道,不知道她最讨厌就是这种不尊重女人的男人吗。

    百里辰眸子幽暗,深沉的好似一个黑漩涡,随时能将人吸进那个无底之洞中一般,却见他微微咬着牙:“我说不行就不行,得让你学乖点。”说着低头便要吻来,欧阳月却早有防备,伸手一挡,直接捂在他脸上,百里辰气急,直接伸舌头舔向欧阳月掌心。

    欧阳月只感觉心头瞬间被几个羽毛搔痒一般,连手臂都麻掉了,痒的心头被抓住一般,那种感觉让她说不出来,讨厌的怪异,却又有一种不知明的感觉,让她难以反应一般。

    舔过,百里辰竟然还磨石一般咬着她的掌心,欧阳月心头一跳,立即收回手,同一时间瞬间一转脸。

    “唔!”百里辰一个反射力直接脸冲着干草砸去了,倒是不疼,可是却十分丢脸,他咬牙切齿,眸子越发黑沉,面色也尤为冷峻。却听他身边的欧阳月已道:“我们不可能,身份太过悬殊,注定不可能在一起,而且我这个人天生不喜欢麻烦,你这种身边少不了狂风浪蝶扑来的人,我是更加讨厌的,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了,这只是因为你一时得不到才会执着。将来碰到个更好的,你就会忘记我了,还会将今天当做一场笑话来看,所以不要急着如何如何保证,未来的事谁也不能保证,而我要的保证,却是定下了,就绝不能反悔,在我人生里是绝不允许背叛者的存在的。”

    百里辰转过头来,却看到欧阳月眸子微微看向山洞外,却不知道在想到什么。百里辰脑中一转,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欧阳月突然成了京城中三丑女之首,被人不停的嘲笑,曾经他也当他是个张狂痴傻的女子来看,不过无意间手下的报告让他查觉了一丝古怪,这才注意到她。欧阳月说听对,以他的身份,还有她将口之女的身份,看起来相差不多,但其实之间却隔着一条横陈的路,皇子所选的妻子可以是武将,可是文臣,但这些的前提都是有着底蕴的家族支持,将军府虽然颇有盛名,可是底蕴却无法与京城那些大中的府邸相比。

    可是他不在乎,他要的又不是皇位,他不需要为了皇位而娶那些不喜欢的女人,他要的只是能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站在他身边,又不会像京城那些花痴一般千金小姐柔弱的需要他的照顾。更重要的是,他很喜欢欧阳月,那种感觉他说不出来,但是他明白,他是认定了这个女人。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觉得我就不会是你的未来?”

    欧阳月转过头,反问他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呢?男人的花言巧语最不可信。”

    是啊,欧阳月之前已被洪亦成退过婚,她自然也听过洪亦成的花言巧语了,当年洪万堂会成长起来,就是因为欧阳月在欧阳志德面前美言,由欧阳志德在朝中穿针引线,再加上洪万堂会在太子面前做小伏低这才成长起来的,那洪亦成当然早对她说过花言巧语了。所以她刚才思绪中想的就是洪亦成吗,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她竟然还记得,竟然这么痴心?!

    百里辰双拳紧握,面色发黑:“回京我就立即杀了洪亦成。”那说话的语气,恨不得将牙当成洪亦成给咬碎了。

    欧阳月愣了一下,这才明白百里辰误会了,本不想解释,但看着他这个样子,若是坏了自己的好事可就糟了,只能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想着洪亦成了,你不要乱想。”

    百里辰面色越发冷锐:“我知道你想着他,不然你连忙拒绝是为什么,还不是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他,哼哼,你倒是真为他着想啊,那个忘恩负义,花心无耻的人你还想着他。”

    欧阳月表情也沉下来:“他是无耻,可他没有你无耻,起码他从来没碰过我。”

    “你说什么,你还想让他碰你,我回去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断!”百里辰已经气的快丧失理智,一拳头砸在地上,手背上立即青了一块,欧阳月看着眼角一抖,“你不要乱想,我根本不喜欢洪亦成,只不过他退婚以及背信弃义让我讨厌他,我是准备亲手惩罚他。”

    “哼!是吗,爱之深责之切,你越是想亲手罚他,代表越在乎他吧。”百里辰邪着冷眼望着欧阳月,看着百里辰那一脸妒夫的样子,欧阳月实在无语的很,她跟这男人真是无法沟通,“随便你怎么想。”

    说着身子一转已经不看百里辰,百里辰气的直磨牙,躺回去,嘴中直哼哼,不过渐渐冷静下来,他倒是想到了。之前在宁府的时候,就是欧阳月亲手将欧阳华送上洪亦成的床,若是她真喜欢,绝不会这么做。反倒是很恨,纯粹为了报复才有可能。

    百里辰心情好点,但看到欧阳月的背影,他却犯愁了,他是误会了,可是亲亲娘子生气了,真是难办了。

    欧阳月沉着眉眼,不一会便听到后面传来低低的声音:“娘子~”

    不知道这百里辰又出什么妖蛾子,不理他,她也觉得奇怪的很,想她第一次见到百里辰的时候他是多么的矜持高贵,之后的相处他也多能表现出皇子的尊贵与身份,可是在琅环玉阁这家伙假装晕倒开始,一切就变了。她竟然发现他其实骨子就是一个无赖,沾就想甩就甩不掉了,她心中十分的恼火。

    “娘子~”

    欧阳月闭着眼睛继续不说话。

    “娘子~”百里辰继续不厌其烦的喊,欧阳月沉下巴眼,继续闭着眼睛不说话。

    “娘子啊,昨夜真没发生什么事吗,我迷迷糊糊的记不太清楚了。”百里辰突然话一转,又转到了昨夜去。

    欧阳月“唰”的一下坐起身,立即又将衣服捂在身上,气恼道:“没有,你给我闭嘴!”

    百里辰眨着眼睛:“真的没有事,娘子为什么这么激动呢。”

    “我是被你烦的。”这百里辰也真够烦的,现在看他的样子,还哪里像是当朝皇子的样子,欧阳月自问自制力相当不错了,但跟他在一起却没有办法,这男人简直有磨疯人的本事。

    百里辰眼底流够一丝光亮:“真的没有?”

    欧阳月沉着眉:“当然没有,让我自动献身的男人还没出现。”

    百里辰嘴角微微一勾,这也就是说他娘子还没对任何人动心了,虽然这让他有一丝心生不满,不过总比让她心中惦记人强多了。这么想着,他却重重叹息一声道:“哎,可是我昨夜烧的糊涂记得不是太清楚,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发生事了呢。”

    欧阳月皱眉:“没有,而且你与不用跟我说什么负责任的事,我不需要。”

    百里辰却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可是我怎么迷糊的感觉是你先将我抱在怀中,然后对我上下其手,好像……是对我霸王硬上弓的……娘子昨夜真的没有事发生吗,我现在浑身无力的很啊……”

    欧阳月面上当下就黑了,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百里辰,百里辰倒在干草上,却难掩他一身春光,下身被另一个外衣服盖着看不清楚,但似乎却有些若隐若现,看着更撩人。百里辰伸着白玉一般的手指,点在唇上:“嗯从这,然后往下……”指在胸口上,“再往下……”肚子上,“还有下面呢……”虽然没有直接划下去,但他指的是哪里,谁都清楚。

    百里辰面上有些红:“我……我似乎记得娘子有这个那个我,娘子不难道想不对我负责吗……”

    欧阳月嘴角抽搐,百里辰已凄楚道:“娘子原来是只会说冠冕堂皇那种话的伪善之人吗,你做出的事,你都不想负责吗。”说着,百里辰转过身子,一边肩头还挂着个衣服,雪白一样的肌肤挂着几分醉人的红,肩宽腰窄,臀微翘……肩头微微抽搐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不过欧阳月的脸上狠狠的爬满黑汗与冷汗。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贱贱的想让她揍人啊,他可真能胡掰,什么这个那个,但她脑子里还是不禁随着百里辰的手指流连于他唇于胸口等处,似乎都有些怀疑了,欧阳月微一咬唇,立即清醒过来,恨的想直接掐死这个满口胡言的王八蛋。

    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就算真怎么样,这种事吃亏也是女人,我都不计较了,你计较什么。”

    百里辰微微回头,叹息道:“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不知道能活多久的,我将来能不能成亲都是回事,当然碰到了要紧紧抓牢了,难得有人不嫌弃我这病痨的身子,咳咳,我当然要坚持的争取一下。娘子,你睡了我的人,得负责啊。”

    欧阳月差点气愤的比中指,心中已然骂了起来,还负责,负个球!他们什么都没做!现在欧阳月心中对她昨夜的决定深深后秜起来我。

    欧阳月翻翻白眼,已经快被百里辰气迷糊过去了,百里辰继续言语攻势:“娘子,我会守身如玉的,你就要了我吧。”

    “好!我成全你!”欧阳月突然气的怒吼一声,一把将百里辰推倒在地上,接着身子便压了过来,唇狠狠吻在百里辰嘴上,只不过这说是吻,却也不是吻。欧阳月只是发泄一般的狠狠咬在百里辰的唇上,没见下便将百里辰那本来就红艳的唇咬的红肿,开始瘀红。

    想她欧阳月在前生是多往无往不利的人物,自问从她懂事以来还没有什么人是她解决不了,什么事件是她阻止不了的,便是重生而来,虽然处处惊险,可最后她也都能逢凶化吉,她也从来没觉得头疼。可是对这于个百里辰,每一次见面都能推番在她心里的形象,从原来救她的恩人,高高在上的皇子,现在就是她急待发泄要惩治的无赖,这等转变是多么巨大,巨大的欧阳月恨不得直接将百里辰生吞活拨了。

    百里辰被欧阳月这突如其来的反映弄的一愣,但随即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不过嘴上传来的丝丝痛楚,让他呜咽出声:“嗯嗯嗯哼~嗯~娘子你轻点啊……我随便你的……你别着急。嗯哼哼~”百里辰还配合的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

    “啪!”

    欧阳月一听,气愤的伸手直接拍在百里辰的脑袋上:“给我闭嘴!”说着继续蹂躏百里辰的唇。

    “哎哟,嗯~”百里辰继续很配合的呻吟出声,虽然不说话了,但哼叽声不停,怎么听着都不是个味,十分的暧昧。

    欧阳月当下顿时被浇了盆冷水似的,黑着脸掻起头,却见百里辰立即泪眼蒙蒙望着她:“娘子~好痛~”样子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看的欧阳月嘴角直抽搐。

    百里辰一头墨发杂散于草堆间,他肌肤很白,这一副色调的搭配是极为养眼的,并且他本就生了一张人身共愤的妖孽之脸,此时这张脸上红唇尤其涨红,一看便知道之前被非人蹂躏过,显得更加的暧昧。

    欧阳月抚着头静坐了一会,然后背对着百里辰穿衣服,百里辰小声嘀咕:“背着我做什么,身子我都看过了,不需要害羞的……”

    欧阳月不理他,百里辰自知没趣,拿着衣服也默默的穿了起来,看着欧阳月往山洞外面走,他也跟付出,欧阳月却面无表情转头道:“不要跟过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百里辰微愣,轻抿着唇站在原地,就看着欧阳月的背影快速消失,他想了想也随后跟了过去。

    百里辰远远跟着欧阳月,这一路上欧阳月十分熟门熟路的转于各个小道之间,步子十分悠然,显得十分熟悉,百里辰立即想到是昨夜欧阳月不断奔跑于这段路为他找水源降问的事,心中划过暖流,嘴角也勾着轻快的笑意跟上前去。

    不一会欧阳月走到一个小溪边,随后找了块岩石便坐在上面,欧阳月之前穿了件中衣,昨天为了照顾百里辰她根本没时间清洗衣服,只不过在百里辰看来,欧阳月穿什么也不脏,她并没有直接束上发,此时一阵风吹起,直接带送起欧阳月一头如丝绸般柔亮,又如墨汁般浓密的黑发,就好似一条最上等的黑丝绸,在百里辰看来比天上云朵还要美丽。

    欧阳月并没管这随意散开的头发,只任由它们不断被吹送,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度,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仰头,似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接着手掌支着下巴,眯着眼睛望着碧静的湖水,心中不知道想了什么,只是无奈道:“难道只能跟他借个种?”

    微微抿着唇,这百里辰实在太过无赖,无赖的让她没有办法,她本是对百里辰这种人不抱任何想法的,不但不抱想法,而且是有多人走多远的心思。她可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然后受到无尽的麻烦。只不过也不是太她过挑了,其实就是欧阳宿不说,欧阳月也不想太委屈自己,总不能找个那种长相自己看了都哭的随便借个种吧,再者说她也算是外黄花闺女,找的太寒酸的,她也对不起自己的第一次不是吗。可是找了个太好的又怕麻烦,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根本没动这个心思,反正她觉得欧阳宿既然在身边,不用想这么多,早晚的事,碰到看的顺眼再想也来的及。

    现在宿儿回去了,她一时见不着,心中自然是想念的,但她却是更不能随便找这个人了。起码她要对得起宿儿对她的担心,以及宿儿的要求,这人选就更难了,但她也没想过百里辰。

    可谁知道她会与百里辰之间发生这么多事,多到无形中已有一丝牵连,以及那她心中一想到百里辰那说不出的烦闷,都令她头疼。难道他最后的人选就是这百里辰了吗?可是偷个皇家种跑了,后者会十分严重吧。

    欧阳月支着下巴,面上满是烦躁。

    刚才她气急着想要泄气那般对百里辰,心中其实也有些急迫,不如就直接在这里天时地利借了百里辰的种,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就算他们一出天山,她便逃,可是想神不知鬼不觉也不容易吧。这时代皇家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小视,而且她也不太想宿儿跟她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天天便躲着人,想想她都觉得对不起宿儿。可是皇家啊,她很讨厌麻烦的。

    欧阳月叹息一声,微微甩头:“百里辰果然还是不行,最起码也得是冷采文那种花花公子,长相、头脑都说的过去,然后不会对你多上心,最后带球跑了他也不会太在意,只不过冷采文与百里辰那么交好,他也不能是这人选。照着他那种找就行了。”欧阳月微微点头,这么想着,心中才放下一些。

    百里辰离的欧阳月有些无这,只似乎听到欧阳月在嘀咕着什么,具体说什么,他却听不到。

    这时候身边传来窸窣的声音,百时辰猛的一回头,便看到狼王带着一排狼子民优雅的走过来,百里辰微微一挑眉:“还真是巧。”

    狼王与狼子民跟中叨着扑着翅膀乱飞的野鸡、野鸭等,眼神望着欧阳月,显然是想要让欧阳月出手帮它们烧烤好食用,百里辰望着狼王却摇摇头:“我娘子现在心情不好,让她心情好点再说吧。”

    狼王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眼神竟然有些怪异的望着百里辰,百里辰以一愣,疑惑道:“你说我没用?!”

    狼王用着人听不懂的话发出几道怪声,微微颔首,眼中再次出现近似人类的神态,那眼神百里辰觉得,是鄙视,鄙视他,好似在说,是你气的吧,连娘子都吼不好,真是没用,还耽误我们进食,罪大恶极。还不等百里辰想全了,后面的狼群便发出呜呜低叫,似乎在附和着狼王的话。

    百里辰黑着脸:“我再没用也不需你个畜牲来鄙视。”

    狼王对百里辰的骂没有反应,它们本来就是动物是畜牲,这可没什么生意的,狼王又低叫一声,那神态模样似乎说,要不我教你?百里辰黑着脸,此时狼夫人已然优雅走到前面,狼王立即凑过头去,两个狼头开始互蹭,表现友好亲热一般,看的百里辰眼睛直热。

    有没有搞错,他会没用到需要两个畜牲教他怎么求爱吗,只不过百里辰却不敢轻易恼羞成怒,伤了这里其中一头狼,他想平安离开天山可能性都不高。反正它们只是畜牲罢了,怎么会明白他的现状,真以为人类的感情和动物一样那么单纯吗,哼,他还不需要这群动物来可怜鄙视。只不过看着远处坐着的欧阳月,百里辰也有些无力感。

    他总感觉每次在他要靠近他娘子的时候,明明就差一点了,她总能在最关健的时候转身离开,他有些十分埋怨他娘子怎么就这么理智,她如果能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受他吸引就好了,能够直接扑上来得多好。只不过那样也就不是他娘子了,他也不会喜欢,所以这种事他只能自己憋在心中生闷气。

    “呜呜……”这时狼王也走过来,遥遥望着欧阳月,再看向百里辰时,眼神似乎在说“不行就让它们上吧,靠百里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劝好那女人,它们肚子快饿扁了。”

    百里辰被挤兑的不行,但当他在看到一处时,眼睛却是一亮,望着狼王嘲笑道:“作为高高在上的狼王,你那头顶怎么好像少了撮毛呢,好像也不是天生长这样吧,怎么掉的,别告诉我是狼群同伴弄的,你这尊贵的狼王,它们恐怕不敢动吧。”

    狼王“嗷呜”一声十分愤怒于百里辰的猜测,但百里辰却笑道:“我看就是母狼弄的吧,难道你花心被教训了。”

    “嗷呜,嗷呜。”狼王继续抗议,百里辰听不懂它说什么,但多少也能想象点,道:“哼,那就别嘲笑我,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谁笑话谁啊。”

    狼王张着嘴,竟然发出一种类似人类的叹息,接着四腿一软趴在地上,头微微向后一扫,又立即收了回来,很是惧所后方的谁一样。百里辰也是叹息,嘀咕道:“你还好,怎么说你女人你都拿下了,平时耍耍脾气还好,我这人还没拿下,现在脾气都这么大,这将来真娶回来还不得无法无天了吗。”

    “噢?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还真是抱歉啊,让你这么费心,不过你不用担心,那种可能性是没有的。”欧阳月的声音突然在身边传来,百里辰吓了一跳,猛的一抬头就看到欧阳月似笑非笑的目光,当下心中一跳,“娘子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嫁我当然是高兴都来不及的……”

    欧阳月已身转跨步来到狼王面前:“走吧,我也饿了,不介意分点食物给我吧。”

    狼夫人已经“嗷呜”一叫同意了,她似乎很喜欢欧阳月,优雅的走到欧阳月面前,冲着她转了一圈,微摇着尾巴,欧阳月笑了笑伸出手,狼夫人也伸出前腿两人一握,欧阳月笑望着狼王道:“走吧,找个地方生火烤。”

    说罢,欧阳月带着一群狼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百里辰却是一脸苦闷,心中不知道将这群狼骂了多少遍,要不它们他娘子也不会误会,这下可误会大了,他娘子不会是觉得他其实不想负责吧,恰恰相反他很想负责。百里辰深思,难道之前演的太过火了,所以显得不真实吗。他眸子微沉,他的法子多的是,为了成功娶到娘子,怎么做都可以。

    百里辰当下跨步跟了过去,欧阳月为这群狼外加一个时刻盯着她的狼烤完了肉后,两人便往顺着天路往上走,天山雪莲根本**大师的说法,应该在山顶之上,而这天山从外看高耸入云根本没有尽头一般,实则应该也有近千米,欧阳月倒是没准备直接上去,恐怕到时候他们也会受不了,只是想先走一段时间探探路。

    两人微微标了暗号后便回去了,两天后两人收抬整齐,也将精神状态等调好到最佳,这才往天山顶上走去,欧阳月前世不是没爬过山,只不过当时准备更是充足棉衣水等物,可比现在强的多了,虽然两人进来的时候也算有所准备,但在天山中折腾了几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然而越往上走,上面越是寒冷,这对百里辰来说没有问题,他体内有寒毒,对这抗寒能力还是不错的,欧阳月意志力虽然很好,但是身体也不见得受的了。两人这上山顶之路才走了一半,便没有办法的走了回来。

    又折腾了一日也没有上山,这一天狼王等又拿着猎物让欧阳月烤的时候,两人谈话的时候狼王却是突然一愣,冲着两人嗷嗷叫了几声:“你要带我们看什么东西?”

    狼王点头,欧阳月与百里辰立即点头跟去,没过一会他们便跟着狼王来到一个山头,两人又跟着狼王翻过这道山,一路下来周边的环境他们根本无心去管,但是看到眼前的环境却是一愣,那是一片花海,五颜六色,花样繁多,远远看着花团锦簇,十分的美丽。两人对看一眼,难道天山雪莲在这里吗?

    不过狼王已经从另一边绕过这片花海继续往前走,欧阳月与百里辰自然也要跟上前去,又行了一会,越过这片花海再一段路,便映入眼前一道泉水,泉水上不断升腾着白气,只不这白气很显然不是温泉,因为在泉水表层一层浅白的东西,乃是一牌冰霜,这却是一条寒泉。

    欧阳月一愣:“难道天山雪莲藏在这里?”

    那狼王却是冲着欧阳月点点头,欧阳月与百里辰皆是一愣,这是世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吧,他们一直都觉得这天山雪莲这么名贵的东西,总该在天山最高处,才能突显它的高贵,这却是人类自己的思考误区。

    百里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下去看看。”

    欧阳月点点头,百里辰什么也没脱,直接“噗通”一声跳下寒泉之中,但是好半天没有上来,时间久的欧阳月都担心他是不是冻的上不来时,水面突然一道破水的“哗”声响起,欧阳月立即问道:“你没事吧,下面怎么样,有天山雪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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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即看到百里辰白着一张脸,欧阳月立即道:“快,我拉你上来再说。”

    百里辰微微点头,伸出手,欧阳月立即拉起他,使出全力“噗”的一声净他拉离水面,接着马上脱下衣服盖在百里辰的身上,然后开始不断为百里辰四肢按摩取暖,同时更是发现百里辰现在身体都被寒潭水冻僵了,他会待在下面这么久,恐怕是因为冻的没力气游了吧,这若再待的久一点,性命堪忧了。

    百里辰猛咳嗽一声:“应……应该在寒……毒,发作时候下去……咳咳,到时候就不觉得冷了……”

    欧阳月斜眼看了他一眼,对狼王道:“谢谢你了,这家伙现在身子弱,我先带他离开,晚点时候再去找你。”

    狼王微微颔首,欧阳月已扶起百里辰往山洞走去,先是将百里辰扔在干草上,然后生火,这两天欧阳月早找了时间将两人衣服都清洗了,拿着一件外衣铺着,倒是不觉得太咯人。欧阳月立即扒开百里辰的衣服,反正又不是第一回,欧阳月与百里辰的反应都很正常,揭下伤口一看,还好伤口恢复的很好,恐怕没多久就复原了,应该没有大问题。

    “看来这寒潭温度过来骇人。”到现在百里辰的身体也才恢复点,那雪白一般的面上才见了点人色,欧阳月微微沉眉道。

    “咳咳,没有大事,我还能下去。”百里辰又立即一转了话题道:“不过下面确实有天山雪莲,但在我曾经看过的书中看来,那天山雪莲应该还没完全长开,还需要等些时日。”

    “下面真的有天山雪莲?!”欧阳月也是一愣,书中传言这天山雪莲就长在天山最高之处,那里积雪长年不化,也造就了天山雪莲独特的药性与奇性之处,书中传言虽不可信,道这天山雪莲具有返老还童、长生不老、阴阳调和等功效虽有夸大,可这东西也定然对药物上有极大的功效。欧阳月眸子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百里辰见她这个样子,立即道:“咳咳,我只是一时没有防备,等我好一些,再下那寒潭也是没有问题的,你身上又没有寒毒,根本经受不住下面的寒冷的,咳咳,知道吗。”

    欧阳月白了百里辰一眼:“行了,看你那样子,还有心思管别的呢,快躺下休息吧,也算是你命大了,要是再引起伤口发炎高烧不褪,看我这回还给不给想办法降温,快睡觉。”

    百里辰深望了欧阳月一眼,就是不动,后者白眼差点又一翻动,没耐烦的道:“好了,知道了,我不会随便过去的,你快休息吧。”

    百里辰认真的望着欧阳月,见到后面眼神清明,面色也很认真,不像是说慌,这才微微点头,倒了回去,眼睛才一闭上立即就睡着了,显然他是累坏了。

    欧阳月却是沉思起来,其实前生里以她的身份,还是有机会见到这天山雪莲的,只不过当时她每天的公事很多,难有私事去见识百闻没有一见的天山雪莲,案件中也很少有能接触那个地方的,这件事倒一直被她拖了又拖,不过为这件事她却是收集了不少关于天山雪莲的资料,这东西在现代虽然很珍贵却不是绝无仅有的,她倒是对这在琅邪大陆传扬的神忽其神的天山雪莲又了兴趣。

    欧阳月在百里辰身边守了一会,发现他并没有发烧与发寒的迹象,这才站起身来到之前的寒潭边上,她并没有急着下潭,而是在潭边认真的做了暖身运动,又做了许多办法令自己身子暖起来,脱下外衣深呼一口气便跳入寒潭之中,刚一进入寒潭,欧阳月感觉整个身子都被一股寒从脚起的寒气涌进体内,顿时手脚有些不会动作,但现在绝不是僵硬的时候,她咬牙让自己动起来,缓缓游下潭底。

    但这想做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却难的很,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就连欧阳月这种毅志力坚强的人都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突然被不远处的一个隐隐散发着白光的东西所吸引,脚上不禁游的更快,便急急向前游去。

    “果然是天山雪莲。”欧阳月心中不禁感叹。

    天山雪莲菊科类植物,外面莲花状,却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纯白,朵朵花掰好似一条条纯白的纸片,却散发着白玉琉璃种镯子散发出的剔透之光,样子十分美丽纯净,但是看着就知道这东西绝非俗物,也与前生她所认识收集的天山雪莲资格略有不同,药效显然会更加出众,怪不得琅邪大陆能将此特传的可以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等功效,便是看着她也信的。

    不过正如百里辰所说,这东西明显还没有完成长开,花瓣虽然已民展现出美态,但并未完全绽放,而这天山雪莲成长十分缓慢,以琅邪大陆野史记载,这东西整整成长起来起码一百年,照现在已然大半开放的样子,大概需要一年多的时间,但看到天山雪莲之前的闯关困难显得又不是困难,欧阳月当下心中一喜,感觉身上有些僵硬,立即往寒潭上游去。

    山洞里百里辰感觉自己睡的并不熟,也不香,缓缓睁开眼睛,立即便寻找欧阳月,但是找了一圈却发现欧阳月根本不在,他心头突然一突,低声骂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告诉她不要随便过去的。”骂完,却神色紧张,一把揭开衣服,立即跳起来冲出山洞,向寒潭奔去。

    刚来到寒潭,却发现四下无人,潭边上放着件衣服,不是欧阳月的外衣是谁的!欧阳月果然是下潭了,百里辰面色当下就黑了,正等脱下衣服跳上去时,“噗”水面上立即冒出一人,百里辰当下也不细看,直接伸手一拉,便将人带入怀中,接着大手忽然一拍,在怀中人的翘一臀上便是一拍:“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大,得惩罚。”

    欧阳月刚一冒头,便被一股大力拉起,正待反抗看到百里辰这才稍加收手,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上手便往她屁股拍来,当下黑着脸:“你做什么!”

    百里辰却一脸严肃道:“我在惩罚你,你知不知道下面有多冷,若是一个弄不好就冻在下面出不来了,你以为你是铁人吗,竟然敢说下就下去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百里辰声音十分严厉,欧阳月心中不满,却只是冷哼一声,倒还是没到不知好人心的地步。

    但她不说话,百里辰却是冷眼望着她,一副正等着她回话的样子,欧阳月没有办法只好道:“知道了,我只是好奇罢了,再说我不是没事吗,你担心过头了。”

    百里辰却是咬牙切齿,手臂便缩紧起来,直接将欧阳月困在他怀中:“那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你上哪再陪我个一模一样的娘子出来,到时候我翻天覆地下落黄泉也将你提溜出来打屁股。”

    欧阳月嘴角微抽,看着百里辰直泛阴气的冷眸,自然知道这家伙说到做到,而且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她若是不回答,说不定他就在这里打了,想到之前很没面子被打,欧阳月只得抿着唇道:“知道了,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烦,我们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百里辰眉头一皱:“你想不认账,你分明强迫我了。”

    “强迫你个头!”欧阳月气恼的拍了他头一记,后者已经嘀咕道:“再打几下就打傻了,到时候你更不要我了。”

    欧阳月抽着眼角望着这不要脸的男人,无语噎住,百里辰拉着欧阳月的小手,细细给她摩察着取暖:“娘子我们还是快回去暖和暖和吧,不然你受了寒就不好了。”

    对于这一点欧阳月也是认同的,所以反是没反对,直接被百里辰拉着回到山洞,可是一回到山洞,百里辰立即宽衣解带,欧阳月眼角一跳,立即喝道:“你干什么,快住手!”

    百里辰疑惑的转头道:“娘子怎么了为什么要让我住手,你刚刚下了寒潭那种危险的地方,我现在怀疑你体内已经被寒气入体了,现在最好的缓解寒意的办法,就是靠的我体温来温暖你,这不是娘子想出的绝妙办法吗,娘子这是怎么了……”

    欧阳月黑着脸:“我不冷,不需要,你不用脱衣服了,我躺会就好。”

    百里辰坚持的摇头道:“不行,娘子的办法是极好的,能压抑住我体内的寒毒,可比那寒潭水更厉害的,所以这用身体取暖的办法是极好的,娘子还是不要说多了,快让为夫温暖你吧。”

    欧阳月面上黑的能滴出墨水来:“我说了不要叫我娘子,你也不是我未来相公,不要胡说!走出天山,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百里辰叹息一声:“好吧,走出去的时候咱们各走各的路,但在这天山之中,现在我们在一起还是个伴,现在娘子受了这么大的苦,我自然要帮上一帮,这也是你上一次舍身的结果,娘子就不要推辞了,看看你的手脚都冰凉呢,快来吧。”

    欧阳月推拒着:“我说了不需要,再说我也不相信你这么好说话。”这无赖的赖功她又不是不知道,会这么好说话?那才有鬼。

    百里辰一把拉过欧阳月:“好,娘子不需要,就当我再欠你的情,是我主动要你温暖我的,我好冷啊,娘子心地最善良,你这是救人一命,我好感激你。”

    说着手脚极快的脱下欧阳月的衣服,欧阳月气极“啪”一下打在百里辰那俊美非凡的脸上,其脸上立即泛起一道五指红印,不过百里辰却根本不在乎,继续禁锢着欧阳月的手为她宽衣,后者气的浑身发抖,这叫强迫,这叫霸王硬上弓,她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被强迫的东西。

    不过百里辰脱下欧阳月的衣服,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将她抱在怀中,宽大强壮的手掌在欧阳月背后抚摸着,但却又不像是调戏,只是不断以摩察之力让欧阳月身上升起温度,还别说没过一会欧阳月感觉整个身上不断泛寒的冷意就去了不少,自然也知道百里辰是真心为她,即使她心中极为不满百里辰强迫她,而且两个未婚男女的又这么赤果紧紧相贴在一起,但为了自己身安危着想,她闭着眼睛,就当这是一场梦吧,起来就忘记了。

    百里辰感觉到欧阳月渐渐安静下来,随后柔顺的靠在他怀中,嘴角一勾,感觉胸前被她不算大,却已露头的小胸口柔柔顶着,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心头小鹿乱撞起来,嘴中却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在心中嘀咕:“真是的,要不是她娘子这么要强,要不是怕以后婚后会有麻烦,现在这般的软玉温香在怀,我可是半点也抵制不住自己的。”只是鼻间闻着欧阳月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不知名,却十分诱人的清香味,百里辰有点困难的咽咽口水。

    唇不禁缓缓凑过来,却在这时欧阳月突然睁开眼睛,有些不悦的望着百里辰,百里辰唇立即一抿,笑了起来:“原来娘子还没睡啊,快睡吧,那寒潭底下温度低的惊人,便是你底子好,也需要多休息取回暖度,这里有我,娘子就放心吧。”

    有你才不放心吧,欧阳月冷哼一声。

    百里辰明知道欧阳月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却假装不知道笑道:“娘子快别逞强了,我不会做什么的,再说以娘子的本事,我便是做什么,小命也堪忧,我虽然心中时刻想着,但也不想让娘子讨厌我啊,这对我可没好处。”

    “哼!算你识象。”欧阳月总算开口道,其实欧阳月也确实有些累了,那寒潭底下虽然运动量不是十分大,但得靠毅志力才能上来,身体的疲备远远比身体的严重的多了,她也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所以百里辰这样一说,她便也不再计较什么,闭上眼睛,不一会鼻间便发出绵缓的呼吸声,并且头上十分自然的找着舒服的姿势,手臂也不自觉的环上百里辰的腰迹。

    百里辰一愣,下一刻却是嘴角勾着一抹狡猾的弧度,他娘子这是不是已经习惯他在身边了,要不以她那对谁都防备带刺的性子,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相信的,果然无赖点没有关系,让娘子相信她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百里辰想的没有错,他们两个从京城出来后,在一起遇到许多波折与磨难,百里辰两次三番挺而走险救下欧阳月,便是这份救命之恩就不可能与其它人相比,在这天山之中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欧阳月再防备人,她到底不是个冷血动物,怎么可能一点没有感觉。对他友好那么一点点、信任那点一点点、不自觉的依赖那么一点点也是应该的。

    百里辰心中一片喜意,抱着欧阳月忍不住,狠狠往其额头亲了一记,心中暗自嘀咕,再等娘子稍微长几岁,到时候一定要狠狠教训她。那时候可就不是打几下屁股这么简单了,哼哼哼!现在还在追妻,再生气也要忍着,以后这小女人敢这么私自胡来,他可多的是办法让她听话。百里辰嘴角勾着抹诡异的笑容,样子分明带着十分不怀好意的表情,眸子不断放着某种不知名‘色色’的光芒,整个一个色狼附体。好在欧阳月现在睡着,若是被她看到,定要将百里辰打的妈都不认识,女人怎么也不能像百里辰这么不矜持、不要脸的……

    “来吃饭了。”

    草地上,欧阳月招呼着一群狼蹲在上啃肉,百里辰十分抑郁的扬着被火薰的黑灿灿的眼,有些幽怨的望着欧阳月,后者白了他一眼:“这只鸡腿是你的。”百里辰立即一亮,露出他那双洁白的牙齿,在这张黑幽幽的脸上显得十分别扭。

    百里辰抓起鸡腿十分享受的吃着,欧阳月不禁道:“你可是大周朝最得宠的皇子啊,我实在没想到你对这种生活竟然这么适应,就好似不是第一次似的。”

    百里辰竟然点点头:“确实不是第一次,比现在更坚苦的生活我都有过,当然不会在意这些。”

    欧阳月怪异的望着百里辰,那皇上爱护百里辰的情景她可是看过的,当初皇宫宴会之时,整个大殿上只有百里辰坐在椅子上不动不响,明贤帝那种威严之人都能随他去了,反而因为担心他早早便结束了宴会,怎么看着起那疼爱总有三分是真的吧。别说百里辰这个被明贤帝疼爱的,就是皇室的其它皇子、公子,差一点的皇族家的子孙,都不可能过上百里辰所说的那种生活,他为什么会?

    欧阳月心中无不好奇,而且百里辰离开皇宫这么久,难道皇宫里没人找他吗?这里面可是处处透着几分古怪的,只是欧阳月张张嘴却没问出口。问的太多,只怕以后想甩都甩不掉了,而且知道多的活的都不久,对于皇家内部的事,她可不想当万事通让人忌惮,时刻想着取她性命。

    看着欧阳月张张口又闭上嘴,百里辰有些叹息,他这娘子什么时候要能不这么理智就好了,她想知道的,他会将一切都告诉她。而且身为男人,他自问一定有保护好她的本事,可偏偏她还不想嫁给他,这么不信任他,百里辰无奈。

    一年后,天山寒潭。

    欧阳月此时正站着寒潭边上,双臂环胸,沉着一张脸,双眼紧紧盯着潭底,眸中不时闪烁着什么光芒,过了一会她面色有些紧张,微微在寒潭边上踱着步子,双拳微握。又想了一会,便往潭边走去,显然是要跳入潭水这中。

    “噗!”就在这时,寒潭里突然冒出一个黑灿灿的人头,欧阳月一惊立即望去,窜出的正是百里辰那张脸,随后他手上也跟着伸出:“娘子,拿到了。”百里辰面上也带着喜意。

    欧阳月明显松了一口气:“快上来。”

    百里辰立即游到潭边上,这一年多来百里辰不时下去查看天山雪莲的进度,再加上他体内有寒毒,那寒毒时不时发作,即使这寒潭温度很低,对于百里辰来说却已有一定的抵抗力,倒是不会有太大危险:“身体没有不适吧。”刚一上岸,欧阳月便道。

    百里辰眉开眼笑道:“娘子别担心,没什么事。”

    “嗯。”欧阳月眸子已转到了百里辰手上那只晶雪一般白皙的天山雪莲,百里辰立即将天山雪莲拿在手中,笑眯眯的向欧阳月递去:“娘子,给,天山雪莲。”

    欧阳月挑挑眉,伸手接过,心中却有些澎湃,这可是能引起琅邪大陆争斗的奇宝,竟然就被他们这样得到了,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什么人会相信,想了想,欧阳月道:“没时间了,你快将这天山雪莲吃了。”

    百里辰一愣:“啊,让我吃?”

    欧阳月哼了一声道:“这天山雪莲有活血通络、散寒除湿、滋阴壮阳等功效,可治一切寒症。虽然你怎么得的这寒毒我不知道,但这天山雪莲定能缓解寒毒发作或治愈,你还是快吃了吧,我可不想再照顾你了。”这一年来时间不长、可也不短,而百里辰的寒毒就以一个月一次的进度不断复发着,每复发一次他体内的寒毒都好像更加严重一分,最近这段时间欧阳月明显感觉,便是她献身为百里辰驱毒,对他体内寒毒影响也不大,他还是要抱着她瑟瑟发抖一夜,过了那段时间他自己疲倦异常的好了才罢休。只不过这么下去,欧阳月却有些担心,因为最近几次这百里辰明显动手动脚越来越明显,要不是她不能直接看着百里辰死在这里,早就不管他了,还能让他占她便宜吗。

    虽然欧阳月总会在百里辰寒毒好了之后狠狠揍他一顿泄气,但她可没想到当朝的皇子能像他这么没脸没皮的,笑着被她打完,还能一脸关切的问她:“娘子,你手打累了吗,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吧。”

    直接弄的欧阳月苦笑不得,叫骂着百里辰犯贱,后者却笑言道:“能被娘子这样教训是我的福气,我要惜福。”

    所以在种种情况下,欧阳月早就想到这天山雪莲只要采到就得给百里辰服用了,绝对要让他的寒毒早点袪了,不然她真为自己的贞操感觉危机。

    百里辰眸子涌进,突然走过来一把将欧阳月抱在怀中,这一年多来,两人这样搂搂抱抱实在常见,欧阳月都没当一回事,然而下一刻百里辰的吻便深深吻来,缠绵悱恻,又激烈汹涌,让欧阳月难以招架,被百里辰扣在怀中不断索求。

    百里辰呼吸极为沉重,带着浓烈的**,手掌不断缓缓抚在欧阳月的后背,虽然没再做其它的动作,可是欲待进攻的架势十分的明显,欧阳月双手推拒在百里辰的胸口,拒绝的意味也十分的明显。可是百里辰这一次却是铁了心的要加深这个吻,一定要让欧阳月化在他这个吻中,便是欧阳月意志在坚定,过了一会也只能眸子微蒙,软软靠在百里辰的怀中,自然而然的任由百里辰索取着回应着。

    欧阳月还略带一丝理智的脑子还恨恨的想,就是这一年来被这家伙缠的,都怪刚才她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被这家伙给占了大便宜了,可恨啊。

    对于欧阳月的接受,明显百里辰情绪更加激烈、呼吸更加急促,但最后他没有进行到更激烈的一步,虽然他现在心中迫切的叫嚷着:“让娘子真正成为自己的人。”可他知道这不是时候,即使娘子已经习惯了她,但她还一直没有松那个口,太过急进他害怕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了,他是不敢。

    百里辰紧紧抱着欧阳月,头轻轻在欧阳月劲肩处磨蹭:“娘子,你知道这天山雪莲的价值吗,你就这样给我了?”

    欧阳月哼道:“当然知道,所以回去后你得将银子给我,这东西算是我们一起得到的,交我一半银子。”百里辰低声一笑,是这天山雪莲很值钱,值钱到有价无市也买不到,这绝不只用金钱能衡量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能救的却是他一条命,他便是用整个身家来换他也乐意的。她娘子看起来这么贪财,怎么就能这么可爱的温柔呢,不想让他心中太过有负担,竟然用这种铜臭的办法折算,实在可爱的不行。

    百里辰心中抹了蜜一样的甜,一种涨满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他恨不得能立即将他娘子揉进身体里,永远也不放开她就好了。百里辰轻轻的吻在欧阳月白皙的脖子与耳垂间,欧阳月身子微僵,跟着一颤,急道:“好了,你快点服用吧,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嗯。”百里辰应的很及时,但是唇却流连在欧阳月的耳发迹不动,随后缓缓流连于她的连上,最后是唇。

    “唔。”欧阳月干瞪着眼睛,看到的只是百里辰那诗画一般美丽的眸子眼波中满是柔情,像是能溶化世间一切东西,连她的心也不自禁的软了几分,“娘子,我爱你,我发誓永远不会负了你,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一定会一生爱护你,我爱你……”百里辰好像着了魔一样,在欧阳月耳边发誓着道,欧阳月心中急速跳动,不禁伸出双臂环在百里辰脖间,接着这个长绵而柔情蜜意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倒在草地上,呼吸还停留在刚才那个吻中,似乎在回味又似乎陷入某种不知名的气氛之中。

    天色渐渐暗下来,欧阳月转过头来,就看到百里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眉头一跳,站起身来,看了看百里辰伸出脚毫不留情照着百里辰屁股踢去:“快起来,别装死。”

    地上的人安静的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才咳嗽了两声,软软的声音幽幽传来:“娘子,人家刚吃了天山雪莲身体还在恢复阶段,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起不来啊。”

    欧阳月冷哼:“信你才有鬼。”

    百里辰似乎很费劲的转过身来,软软望着欧阳月,一脸的委屈:“是真的,娘子,我没有力气,起不来啊。”说着软软抬起头,真有些软绵绵的垂着,欧阳月沉着脸,低身扶起百里辰,“真是没什么用,看来还要在天山里再待两日才能出去,耽误太多事了。”

    百里辰立即着聪明的接话:“娘子放心,回去一后我就将钱送到你手中,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

    欧阳月冷冷瞪着他:“我的还是我的,少在这胡言乱语。”

    “是是是,我的都是娘子的,我人都是你的了,当然什么都是你的了。”百里辰从善如流的回答,欧阳月冷冷哼了一声,已经没有心思与他斗嘴。

    百里辰整个身子搭在欧阳月肩上,身上没有骨头一样,累的欧阳月满头大汗,他却不时嗅嗅欧阳月的体香,对,是体香。一开始他还以为娘子身上是戴着什么香囊,只是来到这天山一年多,他也没从他家娘子身上发现这东西,但欧阳月身体上那股淡淡的体香却从来没断,当然是难得的体香味了,简直要迷死他了。

    百里辰十分得意,没想到这一次跟娘子出京,不但让娘子对他有了那么点好感,而且还得了天山雪莲,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之喜,不论付出多少辛苦他也觉得值了。

    五日后

    一个急速闪动的身影不断穿梭在天山山路上,不一会此人转了两圈,便翻过一坐山,然后在一泄潭水边停下来,此人想也没想便飞身一跳跳入潭水之中,却见这潭水不断冒着淡淡的白气,可看着潭面却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层,这分明就是一泄冰潭,也正是之前存放天山雪莲的地方。

    过了许久,这寒潭之上突听“噗”的一声,冒出一个头来,接着那人双手一拍寒面,立即震碎潭水上的冰层,便连底下的潭水都飞溅出一层,他身上猛的飞起,高跳的落地,身姿极为优美,武功十分高超。

    却说这人近看一眼却是身着以红底,衣服上以一种少数民族绣起各种古怪又美丽的花纹,男子身材十分高挑、挺拨,远远一看有如一颗挺拨的杨树,十分惹人注目,但若比起他的脸,却是小巫见大巫。此人最惹人注目的要属那两侧脸颊处不知以何物描上的红色缠滕一类的稀奇植物从侧额处一路延画到眼角之处,他面色十分白皙,配上这样红艳的图案,立即带出一种奇异的神采,而这男子五官也是十分高挑,尤其一双丹凤眼,细细微挑起,真是道不尽的风情。

    只不过现在这双眼睛却闪现着阴冷,顿时让他整个面容都展现出一种阴煞之气,偏偏他额下两颊的花朵又在阳光打洒下现出一丝光亮,偏又生出耀眼,此男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十分怪异。

    “竟然没有了。”男子缓缓说话,声音道不尽的阴冷,但是他声音如此的冰冷,嘴角却挂着淡淡看笑容,更让他复杂难明。

    男子突然一跺双脚,双臂忽然一展,直接向寒潭边上的山石轰去,“轰”对面的山石被他内力一震立即现出一条明显的龟纹,男子继续发力,接着第二掌、第三掌袭去。

    “轰轰轰。”

    几掌下去,对面的山石不断响起震动之声,“轰隆”的震耳欲聋,接着便开始四裂倒下,连带着整个天山都似乎为之颤动的抖了抖。山上不断有碎山掉落,掉到寒潭之中不断发现“噗通,噗通,噗通”的震掉声,男子却不解气一般,继续发力轰向对面,直到整个山石在震碎,山石不断滚落掩埋下寒潭之时,男子嘴角勾着一丝冷酷残忍的笑:“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再得到了。噗……”说到这,男子突然喉头一阵滚动,接着吐出一口鲜血,他“噔噔噔”倒退数步,伸手抹着唇角,接着拳手微微的一握,“我的功力。”

    男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笑了,只是这笑声十分冰冷:“若让我知道是谁敢动了我埋下的天山雪莲,我要让她碎尸万断。咳咳……”男子突然咳嗽起来,他拿出一丝雪帕掩唇,面上的表情却似因吐血显得更加妖娆,他眸底明明黑黑沉沉的,此时却散发着一种近似绿幽幽的寒光,阴冷刺骨,诡异异常。

    男子将雪帕扔在地上,毫不留情转身离开,他步子极快,随后又消失在这天山之中,而这男子从天山一路行来却是畅通无阻一般,来去之间衣带飘飘,却没有欧阳月与百里辰当初一路闯阵出来的狼狈……

    男子走了没多久,不远处跳出来几匹狼,那几头狼看着已被掩埋而下的寒潭水,顿时嗷叫了起来,这其中自然有欧阳月与百里辰那相熟的狼王与狼夫人等,却见狼王围在寒潭边上游荡般的走了一下,眼中却闪过一抹惧怕。

    狼夫人也走在它身边,微微有头顶着它的,似乎在传答着某种信息,狼王仰着头“嗷嗷嗷”叫了几声,眸子闪烁坚定,它身段极为优美,高仰着狼首,身形更是如画般美丽,此时风吹将他浑身毛发吹起,更是带着一种孤傲,自有狼王的气势。

    随着它的嗷叫声,其它的狼甚至整个狼群都随着它嚎叫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恍十几年过去了,它们都快忘记了,曾经这个天山里来过一个十分可怕的人,那人来到这里见生物就杀,不带一丝人类的气息一般的血腥,当时要不是狼王还是一个小小的狼崽子与几个兄弟窝在狼窝中,恐怕就跟它的父母与其它的动物一样死在那人的手中。后来它走出之时,看到的就是天山上雪海一片,腥臭味能活活憋死它。

    那个情景,它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可怕的人类!

    “嗷呜!”

    “嗷呜嗷呜!”

    “嗷呜呜呜!”

    群狼怒吼的吼叫着,狼嚎声,久久回荡在天山之中,但凡在天山周围经过的人兽纷纷逃跑躲避,竟已吓的几年不敢再来这个地方。

    京城。

    欧阳月与百里辰在天山又休息了两日,欧阳月也为那群这一年多来对她们帮忙颇的狼群准备了一些食物,便离开了天山,他们又伪装了一下打扮成两兄弟,再用了两个半月的时候,这才踏上京城的地界。

    百里辰遥遥望着京城,不禁道:“一年多了,我竟然又回来了了,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在天山那里地实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百里辰这话里有着道不尽的孤凉以及一丝怨烦,欧阳月静静望着他,自然很清楚百里辰生在皇室,是得宠的皇子。便是他真无心争夺什么,他的身份也足以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再无无辜,在这皇室之中,只要出身在那,就不可能是无辜之人,这不是他的宿命。

    欧阳月缓缓道:“先去五行寺找**大师吧,总得跟他解释下这天山雪莲怎么没的,骗出家人可没什么好处。”这**大师看着不像,可到底是连明贤帝都十分敬重的人物,若是他真有心对欧阳月不利,欧阳月会十分麻烦,所以即使她心中对这**老和尚有意无意,让她去天山遇到那么多危险有些埋怨,但这一趟解释也是必须前去的。

    百里辰不禁哼了一声:“去管那老秃驴做什么。”到现在百里辰还是有些介意,当初欧阳月不知道与**那老和尚搞什么鬼,竟然待在一起三日这么久,那时候他还没有那待遇呢。

    欧阳月淡淡望着他:“你自然不用跟去,回到京城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了,咱们以后见面也当不认识,七皇子要记住才好。”

    百里辰当下一变脸,快步跟了上去道:“娘子,我可已经被你这个那个了,你怎么翻全不认人。”

    欧阳月面色冷淡,眸子闪烁着冰冷的眸光,回到京城,她先要做的,就是与将军府那些女人好好玩玩,她现在可什么都不怕失去了,若是不能报了仇,她就不叫欧阳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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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个~

112,差别待遇!

    五行寺

    欧阳月与百里辰直接向寺中一个寺僧通报一声,便有人直接将他们带到五行寺后院落的一处厢房之中,厢房里**大师正在打坐,看到欧阳月与百里辰进来,笑着冲他们点点头。

    欧阳月当下道:“**大师,此次天山真是困难重重啊,您当初可没跟我说里面会这么凶险,倒真是让人意外连连。”

    **回道:“阿弥托佛,女施主颇有因缘,老纳当初前去天山本想寻得天山雪莲,却是十余日未果,这天山雪莲自要有缘之人才可寻得,别人却是妄想。”

    欧阳月挑眉看看**,倒有一点她得承认,那天山雪莲的入口,当初若不是被刹血盟追逼,他们或许还真没有那机会找到进天山的路口,不过这一路上的事也够令她们头疼,最后她们还是靠狼群走了天山的后门出来的,他们可不想出去时再过一次五行阵。

    望着**大师,欧阳月心中一点愧疚都没有道:“虽说我答应过**大师得到这天山雪莲要答谢你的帮忙,只不过事事难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这一路上凶险异常,我为**大师犯险,说来也算上是一报还一报了,最后这天山雪莲我却是没有拿回来。”

    **大师言道:“阿弥托佛,或许这就是照化吧,不过七皇子命不该绝,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它的办法。”**大师望着百里辰,眉眸间染了丝淡淡的担忧,却是看的欧阳月神色闪过丝古怪。

    欧阳月望了眼百里辰,不禁向**大师问道:“**大师原来得这天山雪莲,是准备救七皇子的,为了他体内的寒毒?”

    **大师神色微动,眸子轻眨一下立即明白过来,当下点头道:“正是,七皇子体内寒毒日渐严重,已不能再拖下去,若得这天山雪莲,正是救治七皇子最重要一个药引,所以当初贫僧请女施主前去天山,说来也是为了七皇子。”

    欧阳月当下似笑非笑望着百里辰:“噢,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怪不得七皇子当初一定要跟去呢,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当下欧阳月心中就泛起怀疑来,**大师即得明贤帝的爱重,那么他对于皇家之事会了解也是应该,会认识百里辰也绝对不奇怪。**大师让她去天山取天山雪莲为了百里辰,这倒也说的通,只是当初百里辰化身为冷绝却是根本没提到这些,现在**大师这样一说,欧阳月总感觉她似乎被人欺骗了,必竟这百里辰可从来没说过这种事。

    百里辰看着欧阳月,心中当下一跳道:“娘子,你不要误会,这件事……我虽然有猜到,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欧阳月冷哼:“是吗,你不是冲着天山雪莲去的吗,既然现在你东西也得到了,就不要再跟我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听着就让人恶心。”

    百里辰急着走过来便要拉起欧阳月手:“娘子……”

    “再敢叫我娘子,我把上杀了你!”欧阳月突然伸手,手臂一划一支匕首握住按在百里辰脖上,百里辰身子一顿,却还是道:“娘子,这……我真是不知道啊……”

    **大师看了看也明白过来,解释道:“这件事七皇子确实不知道,七皇子从被明贤帝送到贫僧身边,贫僧虽一心向佛,但到底道行还不够深,也是存了一分私心的。七皇子虽然知道这天山雪莲能治他的病,他也曾派人前去寻过,但因为派去的人尽数死去,他也放弃了,这一回也老纳自己的想法,因为若是七皇子的身体再拖上个一年半载就危险了。老纳无法完全观透女施主的面相,说明女施主乃是身上存有变数之人,别人做不到的,你却是有可能。所以老纳才动了这个心思,女施主请不要生气冲动。”

    欧阳月冷冷望着**大师:“老秃驴,没想到你也和我玩心眼,果然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欧阳月伸手一推,直接将百里辰推出一分,转身便往外走去,百里辰当下要追去,**大师已道,“七皇子还需要给女施主一些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当今之急还是应该驱除你的寒毒,解了你体内的蛊才行。”

    欧阳月最后踏出的步子一顿,转头道:“什么,他体内不是有寒毒,而是中了蛊毒?”

    **大师感叹道:“七皇子体内在很小的时候便被下了蛊,由蛊引起的寒毒,这天山雪莲用下能解了他的寒毒,同时也暂且控制住了蛊虫,但是若不尽快取出,恐怕这蛊虫还有再兴事端的可能。”

    欧阳月沉着脸望着百里辰,后者却一直望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欧阳月敛了眉眼,不禁想到了欧阳志德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便道:“那依**大师的经验,可有一种蛊毒会突然让人发狂、发怒,欲杀人。”

    **大师点头道:“却有此种蛊毒,并且苗疆地处险要又神秘的地带,苗疆之地虽然地方不大、国民没有大周这等大国多,但这苗疆蛊术却是令人十分忌惮的,而且苗疆之人鲜少参与别国争端,与它国人鲜少接触,所以外人都不清楚,他们所研究的蛊毒有多少种类。不过老纳年幼之时因为年轻气盛,倒是独自进入进苗疆地带,对这蛊毒与养蛊一事倒略有些了解,当初七皇子体内并非中了寒毒,而是中蛊所带来的结果,也正是老纳看出的。”说到这,**大师面带一丝疑惑的望着欧阳月一眼,却没再多说。

    而欧阳月却已陷入沉思之中,若是这苗疆之人真是毫无争斗之心,那芮余欢之父芮怀成的行为又实在怪异的很,那芮余欢大老远从边关过来,一进府便找她麻烦,也不像是一般的寄人篱下的孤女会做的事,再加上老宁氏身上处处透着诡异,似乎都令人怀疑芮余欢背后之人。而且连百里辰这样得宠的皇子都能被暗害下了蛊毒,虽说这可能与后宫脱不了关系,但这苗疆人难道也接触了?就是没有直接参与,也必是有人打着苗疆人的名号来引起动乱了。

    欧阳月望着**大师又道:“**大师不是说,这天山雪莲能救七皇子,他即已治好这寒毒,难道对这蛊毒就只有抑制的功效?”

    **大师若有所思道:“这一点老纳不能肯定,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七皇子体内的蛊虫引出,这是最快捷,并且治根的方法。”

    “大师有什么办法?”

    “以天山雪莲与七皇子的鲜血为引,以内功逼出。”

    欧阳月望着百里辰:“那我便不打扰了。”

    “娘子……”百里辰立即叫了欧阳月一声,这一回欧阳月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师言道:“七皇子,事不宜迟,开始吧,这蛊虫在你身体里待上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还是早早逼出体外才好。”

    “那开始吧。”百里辰步子一顿,点头道,现在逼出蛊毒也确实是当务之急。其实当初百里辰也不是真想隐瞒欧阳月,只是也不可能说他心中没有一点私心,这天山雪莲对他极为重要,当时欧阳月要以此物治疗他身上的寒毒时,别说他心中多么高兴与喜悦了,在那种时候他也不适合再说其它的话来影响他们之间。这一路上他有许多时间解释,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从欧阳月离开的情况来看,她还是怪他了,百里辰叹息。

    欧阳月并没有离开五行寺,出了厢房之后,她站了一会,便去往五行寺的后山,其实那天山雪莲对于她的价值也只是金钱,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百里辰的隐瞒罢了。

    坐在百里辰曾经带她前去看夜景的那块空地,欧阳月静静的坐着,思绪却飞起,想起天山之行,想起许久没见的宿儿,也想起将军府的人,思绪有些纷乱……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欧阳月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转头却见百里辰静静的站在后头望着她:“月儿……”

    欧阳月转过头,微垂着眼睛,百里辰已经走过来安静的坐在另一侧的大石边上,看着欧阳月白皙精美的侧脸道:“月儿怪我隐瞒你了。”

    欧阳月摇头道:“当初不就说好了,我给你天山雪莲救你命,你则要给出相应的钱来抵消,说起来这是一项公平的买卖,不存在隐瞒与怪罪的事,你用来做什么,其中还有多少事,都不是我该管的。”

    百里辰眸子越发幽黑,有如一团黑色的漩涡,深深望着欧阳月,只是后者根本没有看他,百里辰抿着唇道:“月儿你不让我叫你娘子,我可以不叫,你不喜欢的事我都可以不做,不过让我离开你却是不可能。在天山发生的那么多事后,你觉得你还能逃开吗。”

    欧阳月微微仰头:“逃?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令我逃,你当然也不可能。”

    百里辰意味深长道:“是吗,可是为什么一到了京城你故意疏远我一样呢,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痛快的,你偏偏又表现的不在意,这样将闷气憋在心中,我会担心你的身体的。”

    欧阳月不理会他,只听他一人在那一厢情愿,百里辰叹息一声:“月儿,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欧阳月背后微微一僵,沉默的没有说话,百里辰坐着蹭到欧阳月身侧,两人并肩坐着,他才道:“有一个孩子,他从出生以来就从来没见过生母,只不过在他的家中,他的后母、姨娘却很多,每一个都想着要夺得他母亲原来的地位,并且对于他这个一出生便颇受父亲眷顾的儿子十分窥探,有想靠近他讨好,借机爬上父亲床的亲近侍女。有想借着照顾他的名头想得到父亲观注的姨娘,还有嫉妒父亲宠爱他的女人,恨不得他随时都死。”

    欧阳月眯着眼睛,倒是可能想象这个孩子的生活,便不说他,只是将军府中几个女人都能闹出那么多花样,何况那种满是女人的地方呢。

    “这个孩子懂事以来,周围出现的都是女人,她们各个打扮着花枝招展,对他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只是一开始他还是保持着一颗纯真的童心,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在某个女侍要强行猥亵他,还是在他发现饭菜里被下了会让他发傻的药,亦或是宫殿里莫名其妙出现毒蛇与死老鼠的时候,他这颗童心就再难以保持住了。”百里辰极为平淡的说道,却是令欧阳月心头一跳。

    女侍对他猥亵?有人在他饭里下傻药?放毒蛇?死老鼠?

    这……

    “那个孩子,当时多大。”

    百里辰眯着眼睛,似乎在细细思索,想来想去,却是摇摇头:“大概两岁、三岁、或者是四岁吧。那些女人手段也是挺高超的,那孩子确实是着了道,曾经有一段时间用了她们送的饭食,脑子越来越糊涂,有些傻呼呼的,对于小时候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唯一记得的就是有个贴心的女侍,为了让他受制于女侍,所以想对他使行暴力,借此控制他,去爬他父亲的床。那一幕是他第一次亲近的接触女人的身体,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恶心、呕吐,吐了那女人一身,被毒打了一顿。”

    欧阳月十分惊讶的望着百里辰,她自然很清楚百里辰所说的孩子就是他自己,听他这样一说,她无法想象他小时候到底是活在怎么样的环境之中,他不是得宠的七皇子吗,那个是时候怎么会被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如此折磨:“听起来好像是假的,不怎么合常理。”

    “是啊,在那段发傻的时光里,那个孩子也就对这件事十分清楚,后来那宫女莫名其妙得罪了宫中的贵人被处死了,孩子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宫女。直到五岁那年他体内寒毒突然发作,这才引起了他父亲的重视,在寻遍名医无果下,便将他送到了一个老和尚那里休养。在那里老和尚教导他读书与知识,甚至帮他做缓解寒毒的药丸,而他的傻病也在老和尚的照顾下慢慢好了。只不过那时候的孩子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个孩子的该有的童贞了。”百里辰嘴角角勾着冷嘲的笑意,眸中有着化解不开的阴暗。

    欧阳月微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虽然一直很好奇百里辰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建立宝号钱庄等产业,但想总归是皇子,这背后势力还有什么不好办事的。可听到百里辰这阴暗的童年,她才知道,这恐怕是百里辰为了自保而无奈之举吧。她可以想象那种被逼着成长的痛苦,因为她从小到大,一直强迫着自己要比别人优秀,那样她会被人选中,她会得到更好的教育,有更好的发展,她从来不允许自己被别人比下去。她不断的成功,但最后却发现她什么也没留下。

    只是前生里她也只是个孤儿,即使感受不到父母的亲情,可起码还有个孤儿院能给她一个暂避的家。

    百里辰呢,他有家,这个家无比的富丽堂皇,是绝大多数人奢望的地方,可是他在那里却过着险象环生的生活。高贵如他,却差点被一个宫女威胁就犯逼迫,堂堂皇子却被人暗中下了傻药,最后更是下了足以要了一个孩子性命的寒毒——蛊毒。

    若不是明贤帝认识**大师,极早做准备将百里辰送到**大师身边,现在她看到的说不定就是个傻子皇子,还有一个真正等死的药罐子了。所谓的皇宫,其实就是一个柴狼虎豹窝,想在里面找寻温暖,简直太难了。

    欧阳月这边沉思,那百里辰却突然轻笑起来:“哈哈哈,娘子心真是软,不过我随便编的一个故事,娘子心疼了吗。”百里辰笑的极为风骚,十足的得意。

    “啪!”欧阳月一挑眉,回手便重重往百里辰头上打了一巴掌,立即让后者疼的皱起眉头,十分苦闷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冷笑望着他道:“记得那天山雪莲我可是不是白送给你的,银子、银子,到时候可别想赖账,哼,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把钱吐出来。”

    百里辰怕怕的望着欧阳月连忙道:“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给钱的,我绝对不会赖账,就是要赖账,反正我在你手中,还不是什么都是你的吗。”

    欧阳月一脸嫌弃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凭白养活你一个肩不能提,手不抬的贵公子,我吃饱了撑到了吗,我要钱,不要人。”

    百里辰立即劝道:“人和钱全要,好处更多。”

    “我怎么感觉只会麻烦多多,看不到好处呢。”欧阳月挑眉讽刺。

    百里辰立即反驳,十分认真的解释:“怎么会呢,好处多的是咧,娘子你想哪,当初你在天山里的时候受寒潭寒气所扰,要不是我主动献身,娘子也会有危险的。”看到欧阳月立即眯起双眼,百里辰连忙轻声道,“那当然是我自愿献身的,娘子想不负责任,自然只有我打落牙往肚子里吐了,我是不会怪娘子铁石心肠的。不过咱们都睡在一起过了,将来想娶相嫁的都是不容易,不如我就们凑和着一起算了吧,我一定唯娘子的话是从。”

    欧阳月抬起下巴,毫不留情开口:“不要!”

    “哎哟!”百里辰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头一歪直接倒在欧阳月的肩头上,后者立即一抬肩头要抖掉百里辰,百里辰却是手臂一环,便将欧阳月禁锢住,直嚷着道:“娘子别动,我头晕啊,头晕的不行了,肯定是刚才**那老和尚放了一盆的血,我现在体虚了,娘子你让我先靠上一会恢复一下,不然我倒地上摔着了,情况只会更严重的。”

    欧阳月冷冷扫着面上油光澄亮,面色红泽,唇红齿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家伙,冷冷哼了一声:“只此一回,我是为了钱,让你死在这里,我就没处收钱了,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百里辰立即点头道:“是是是,娘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不过我心里太感激你了,娘子你可真好呀,钱我是一定不会赖了你的,你就放心吧。”

    欧阳月不再理会他,百里辰见状脑袋一转,又是往里蹭了蹭,手上还有些不老实来到欧阳月腰间,还是后者手一推,他才只环了腰再不乱动,只是那头靠上,嘴巴却不老实:“娘子当初不是说要找个小男人吗,你看我这样子怎么样。哎,你不知道我化身的时候,手上有几个不算差的手下也很为难,必须要他们面前装着,不然我这个当主子没力度可不行。所以当时那小男人形象表现差了点,娘子不满意,现在可是我最真实的表现,娘子你觉得怎么样,我看起来像小男人吧,咱们要不什么时候就办了吧。你将我掳走了,做你压寨相公,我是绝对不会跑的。”

    “哼,我要找,也不会找你这种无赖,沾上就扯不掉,烦死了。”欧阳月鼻子里喷气,百里辰不提她还真有点忘记了,这家伙演戏可是一流,当初化身冷绝的时候,就像的她从来没将这两人往一块想,现在想想都觉得丢脸,她是不是被这百里辰给耍了。

    “砰!”

    “哎哟,娘子,你闪开要说一声啊,我的脸噢。”欧阳月突然一闪跳到地上,百里辰一个反射性动作,脸便砸在石头上,好在他反应够快用手挡了一下,不然这一下还真容易破相了。

    欧阳月不看她,转身就走,百里辰也不装了,跳到地上立即跟去:“娘子,你要去哪啊,难道去见**。”

    “回京。”

    “我也回去,一年多没回去了,我还真有些想,咱们一条路。”

    “谁跟你一条路,闪一边去……”

    “一起走总是有个伴啊……”

    京城将军府别院,此时外面正有着两个人在外面走来走去,时不时的院子里面张望着,面上闪过焦急,但看到院子里一直没有人走出来,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便道:“这位大哥,要不你再通禀一声吧。”

    那守门的侍卫却是冷淡的看着这老婆子道:“将军现在有正事要忙,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敢拿来打扰将军,将军根本不会见你,赶紧走。”

    那老婆子面上明显闪过不悦,却还是笑涎着一脸道:“这位大哥,这可不是小事啊,这可是将军府中红姨娘特意传过来的话,可是事关她娘家的大事情呢,这件事也只有将军能办,就劳烦你再去通报一声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大荷包交到侍卫的手上。

    那侍卫在手中颠了颠,感觉重量还不轻,面上表情总算是平和了些,点点头:“嗯,算你们还是懂事的人,行了,这件事我就记下了,定然会给你们传话的。”那侍卫直接将荷包塞在怀中,随后看了另一侧的侍卫一眼,似乎在说少不了他的,那侍卫微微点头,这两人便又是挺直着背脊直直立在府外。

    那老婆子本来看到侍卫收下了银子总该办事了,只是还没等脸上扬起笑容,却发现那侍卫收了荷包竟然还老老实实待在门口不动,当下心里便涌上来一股火,不禁道:“这位侍卫大哥,就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了。”

    那侍卫却道:“当然会去通报,只不过这得等到将军不忙有空了,现在你让我们进去打扰将军,若是惹的他不高兴,直接处罚我,怪谁。这事我既然应下了,自然会给你办,你先回去吧。”

    那老婆子立即黑了脸,她都离开了,这侍卫进去通报将军也见不着她的人啊,这人分明就是收了钱却不想给她办事,真是恨人!老婆子冷着一张脸:“原来将军还有公事要处理,那我便改日再来吧,这位侍卫大哥,那之前的荷包……”

    “什么荷包?你收过她荷包吗?咱们将军是什么人,怎么会随便见这些胡乱认亲戚的人,快将她荷包给她,省得她在这里闹事。”收了荷包的侍卫立即对着另一位斥道。

    那人却是一脸孤疑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太婆,竟然污陷我要你银子,你找打!”

    那老婆子见到这两人明明刚收了银子,现在翻脸不认人,并且还不给她办事,也立即火大的叫道:“我乃将军的长辈,便是他在我面前还要礼让我三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不但耽误我正事,竟然还敢收了我银子翻脸不认账,你们以为我红老婆子是被欺负长大的,现在立即将钱还来,或者立即进去,这事就算完了,不然到时候准有了你们好果子吃。”

    “嗤,咱们将军位高权重,这么多天里不知道有十几还是二十几个借以亲戚之名胡乱认亲戚呢,现在认不成还想在这地方撒野,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兄弟这老太婆子竟然敢污了咱们贪了她银子,你说这事要怎么办。”侍卫甲立即冷着脸道。

    侍卫乙哼了一声:“还做什么,自然是将她打出去,看她还敢不敢在这院外撒野,也让她瞧瞧咱们可不是那些文将府中的小看门,咱们可都是沙场上雨血走来的,直接断了这老太婆一双腿,弄哑了,我看她还上哪里胡言乱语去。”

    两人立即议论起处罚来,那老婆子吓了一跳,本能伸手捂着脸,连连后退了几步,被身后的丫环给扶住,心中却被两个侍卫吓的“砰砰”乱跳,拉扯着丫环急道:“先……先回将军府……快……”

    “咦,快看,那人是不是有眼眼熟。”却在这时侍卫甲突然惊叫一声,侍卫乙与老婆子都听声望去,却见不远处正走来两人。

    其中一女子一身白衣,裙摆飘飘,无风自动,如墨的秀风只用一条头巾高高系起,墨发如舞的飞动,配上一身白衣,远远走来就好似一位脱尘仙子。她身侧却是一位身材高挺,从头到脚一身漆黑之人,两人这一翻对比,更是显得女子气氛清爽怡人,那男子更为冷冽锐利。

    侍卫乙揉揉眼睛,突然惊叫一声转身往门中跑去:“将军,小姐回来,小姐回来了。”

    那侍卫甲一听,当下心中一跳,立即跳下来低头请道:“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将军这一年多找您找的好苦了,头发都快熬白了,您再不回来,将军都快压不住派兵去寻了。”这侍卫甲情绪有些激动,这外院里里外外可不是普通的护卫,而是欧阳志德从沙场上带回的部下,欧阳志德对他们也更信任与得利,他们自然也很了解欧阳志德的心思,看到欧阳月突然出现,甚至都有些不相信眼睛,立即道,“小姐您快进去吧,将军看到您不知道多开心呢。”说着便将欧阳月往里面请。

    那老婆子看这架势却沉下脸:“你刚才不是说欧阳将军有公事繁忙吗,我不能见,她为什么能见。”

    侍卫甲看着老婆子不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位可是将军最疼宠的将军府三小姐,你能与她相比吗,赶紧滚,这种时候别惹将军不痛快,不然谁的面子也不给。”

    那老婆子这一听,却是一愣,仔细看着欧阳月,立即道:“三小姐,欧阳三小姐,我是你的姑婆啊,你不认识我了,我们是亲戚啊。”说着这老婆子一把抓住欧阳月的手,然而百里辰却是随手一挥,立即将这老婆子震开,那老婆子连退数步,手臂上还泛着麻,心中一惊,知道欧阳月身边的是高手,再不敢上前,却还是道,“三小姐,我是你姑婆啊,你该认得我啊。”

    “噢?姑婆,这宁府的亲戚我也算认识不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哪来的姑婆亲戚呢,这位老太太是不是认错人了。”欧阳月眯着眼睛,淡淡望着老婆子道。

    那老婆子立即解释道:“是真的,我确实是欧阳三小姐的姑婆,只不过不是宁府的,是红府的,红府的姑婆。”

    欧阳月挑挑眉,嘴角勾着抹淡淡的弧度:“红府的姑婆,哪个红府,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呵呵呵,三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府中不是有位红姨娘吗,您不是还与府中庶姐欧阳柔十分要好吗,我就是红姨娘的姑姑,二小姐的姑婆,可不就是您的姑婆吗?”红老婆子立即满脸笑容的解释道,却没看到欧阳月眸中的冷意。

    这红老婆子欧阳月确实是有些印象,她乃红大宝的妹妹,也是惯来张扬跋扈之人,后来嫁了人,可是没多久便被夫家以善妒为名给休了,之后便回了娘家,再也没有人提亲,靠死了自己的老娘,便赖在了她弟弟红大宝那里。

    那红大宝现在早已转送到京城送往刑部等待最终审查,不过这红老婆子当初因为出外上香了,没有在山边县的县衙,所以逃过一劫。只不过山边县里里外外全被封了,她当时身上也没带多少宝物,想自己生活可是太难了,她想了想便带自己的丫环一路来说城寻亲,寻的自然就是将军府中的红姨娘。也是这红老婆子来到京城求见了红姨娘,红姨娘这才知道她爹竟然犯事,一家老小都被压往京城待审判刑,她这也急了,想尽办法托关系找人帮忙,只不过以她个将军府姨娘的身份,她能求上谁,自然是想到欧阳志德。

    只不过欧阳志德一年前回京后知道欧阳月的事情后便自己住在外院,任谁来请就是不回将军府去住,老宁氏都请不动的人,红姨娘是能见到的吗。无法之下她便使了银子在牢中见了父亲红大宝,还是红大宝给她想了一计,红姨娘现在不得宠,欧阳志德不见她,可这欧阳志德总不能不给长辈的面子吧,就让红老婆子去求,到时候欧阳志德还不得碍着长辈的面子,又是自己岳父的案子,欧阳志德还能不管吗。

    可谁知道这红老婆子在这里守了五天了,使了多少银子与话就是见不着人,见到看到欧阳月被这么热情的请进去,当下便像看到救星一般。

    欧阳月浅浅一笑,面颊还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迷人,她缓缓张唇,笑道:“噢,可惜,在我印象里我可没有你这个所谓的姑婆。”说着欧阳月转身便走,只是突然回头,望着红老婆子道,“而且啊,你似乎忘记了一点,这红姨娘既然是我将军府的姨娘,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妾,是一个下人。咱们这京城是极为讲究规据的地方,这下人可没资格跟主子攀亲戚,你严格说来只是府中下人的一个亲戚,若是下次再叫错了,可就别怪我请家法了啊,红老太太。”那带着浅笑的眸中却带着戏谑,当下将红老婆子气的脑顶冲血,差点没一下晕过去。

    “你……你……你……你竟然这么不尊长辈,你……你……”红老婆子伸手颤微微的指着欧阳月,气的语不成句。以前她也曾经随着红大宝来过京城,当时候她也没见欧阳月怎么冷淡,还十分热情直叫着姑婆,现在竟然翻眼不认人!这贱丫头,实在太没规据了,要不是冲着红大宝,她会这么低三下四求这些人吗,在这不通情理的侍卫面前吃了鳖也就算了,竟然连欧阳月这贱丫头都不给她面子,想她在山边县的时候,又有哪一个敢不给她面子,可恨啊!

    这时院子里突然冲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袍,身材十分健壮,面上极为英武,只是下巴处明显多了一层胡碴子,显得有几分狼狈,只是在看到欧阳月的时候,面上却闪过无数惊喜:“月儿,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你总算平安回来了!”欧阳志德看到欧阳月时立即叫了出声,直接跑过来紧紧将欧阳月抱在怀中,一脸的激动,欧阳月面上也微微变了下,没有推开欧阳志德,只感觉到欧阳志德胸口不停起浮,嘴角勾了道淡笑声。

    没想到这京城,还有这么欢迎她回来的。

    百里辰看着欧阳志德热情如火将欧阳月抱在怀中,虽然知道两人的关系,只是面具下的脸还是一沉,眼中阴暗了一层,见欧阳志德抱着便不松手,心中更是不悦,忍不住重重咳嗽起来。

    他这一咳嗽,才让欧阳志德从狂喜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之前看到欧阳月太过开心了,他竟然没注意她身侧还跟着人,抬眼一看却是一身黑,模样十分神秘的男子模样,不禁问道:“月儿,这人是谁?”

    欧阳月看着百里辰期待的眼神,便道:“噢,只是我路上遇到之人,我现在是他债主,所以他一路保护我回来,算是报酬。”

    欧阳志德严肃的望着欧阳月,见百里辰这副好似见不得人的模样,眼中闪过锐利:“月儿,他这一路下来有没有对你不规据,你直说,若是有,我定不能放过他。”

    欧阳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岂是不规据,是根本没规据过吧。欧阳月自然不能说,只是拉着欧阳志德的手:“爹,女儿很想你,咱们先进去说吧。”

    欧阳志德这才如梦初醒的道:“对对,咱们先进去说,看爹高兴的都忘记了,快进屋,你这一年来到底去哪了,一路下来一定累坏了吧,我先让人给你准备一下,你好好休息一下再跟爹说也来的急。”

    红老太婆一看到欧阳志德出现,眼睛立即一亮,看着欧阳志德又要离开当下叫道:“侄女婿,侄女婿你等等,我是你姑姑啊,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说啊,侄女婿,你等等!”

    然而欧阳志德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便一脸笑意的拉着欧阳月越走越远,红老太婆看的肝火齐冒,这分明是差别待遇啊,欧阳志德竟然对她这个长辈不敬,欧阳月那死丫头竟然也这么气她,她恨的直咬牙:“回去,找阿红说说,她一直说在这将军府过的多如鱼得水,看看这府中哪有人将她放在眼中,她这是怎么混的,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没完!走!”

    别院中,欧阳志德拉着欧阳月坐下当下便问到欧阳月这一年的行踪,欧阳月除了红枫山的与天山的事便一五一十都说了,欧阳志德一听,当下面色铁青,重重拍响桌子:“竟然有人派刹血盟追杀你,好!敢有人动我宝贝女儿,看来是真没将我欧阳志德放在眼中啊!”欧阳志德眸若寒霜一喝。

    百里辰眸子闪烁一记,倒是对这欧阳志德印象好了一些。

    翌日一早,对将军府来说却是个大日子,原因无它,因为在外住了一年多的将军突然回府了,只不过他这次回来却不是一人,同时带着已离京一年多的欧阳月!

    ------题外话------

    哈哈,你们又想好先从将军府哪个下手没,嘿嘿嘿。

    感谢亲,nini020515 送了2朵鲜花,亲jyu1970 送了1朵鲜花

    =3=

113,气到痛哭,叫夫人!

    欧阳志德回府,一早便给将军府传来了消息,老宁氏带着宁氏等众将军府家眷早早便等在了那里。

    虽说老宁氏对欧阳志德的行为十分不满,可到底是自己儿子,她如何都不能真的怨了,只是当她看到欧阳志德带着笑的春风满面的欧阳月在身边时,却立即沉下脸来。

    “娘。”欧阳志德看着老宁氏笑着道,老宁氏回过神来,心知还是不好在这里发作的,这才冷冷看了欧阳月一眼道:“回来就好,先进去再说吧。”说完转身往里走,欧阳志德自然也带着欧阳月率先进去,只是这一路上的目光,都神色不明。

    以宁氏为首的,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她们在府中的可是知道老宁氏之前因为欧阳月的事有多生气,至从上一次黄氏与尚氏带人将芮余欢打至残废后,两府的关系就算是破裂了,虽然老宁氏心中必然还想恢复这等关系,可却一直矜持着不松了口,到现在任谁也没有缓和了这种僵持的情况。

    欧阳志德自然与老宁氏来到安和堂,然而一进大厅里,老宁氏才刚一坐下,立即手持着矮桌上的茶杯狠狠向欧阳月砸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你还敢回来,你还有脸回来,给我跪下!”

    “砰,啪!”欧阳月灵巧一闪,那茶杯立即散落在厅堂之上,顿时碎裂开来。

    大厅里的众人都是一愣,宁氏等人虽知老宁氏一定会发火,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宁氏转头注意欧阳志德,已看到他阴沉着脸,眸子冷锐的望着老宁氏,嘴角不自觉勾着阴冷的笑意。在这将军府中,老宁氏若是不得重,那便是她一人天下了,没有了宁府靠山,老宁氏也就只剩下点长辈的尊荣,若是彻底让欧阳志德厌烦了,那老宁氏什么也没有了,以前精明如老宁氏是从来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现在不论她因为什么转变如此,对宁氏来说,都是好事,她乐得看戏。

    欧阳月轻巧的躲过,还一脸笑意的向老宁氏行了一礼:“月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好。”

    老宁氏却是眉目厉然,冷冷望着欧阳月怒道:“安好,我还怎么安好,也不想想你犯下多大的错,你知道咱们这将军府因为你是怎么的让人指着鼻子骂,你不声不响就走了,给将军府又带来多大的影响,你现在还有心思给我请安。我怎么安好,我快被你气死了。”

    欧阳月不解道:“祖母这是何意,月儿只是为了父亲平安,出去祈福一年,这……难道我为父亲祈福反被人当了错处指责了,月儿也是昨日才回京的,确实是不知道京城还有这等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再说咱们将军府的事,外人又管的了什么,可真是……可真是……”欧阳月说到后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与将军府同仇敌忔的样子,倒是让老宁氏面色好了好。

    她心中十分怨恨欧阳月害她被人误解,现在都成了京城第一号大坏蛋,不知道多少人路过将军府要骂骂咧咧的,现在将军府外都不敢放人看守,就怕被打坏了。可说起来,这事欧阳月也确实无辜,她是出于好心为欧阳志德离京的,她这么小年纪,怎么看也不会是策划之人,说严重点。也就是个给她带来麻烦的灾星。

    芮余欢看着欧阳月,眸中却如淬了毒的毒蛇,腥红的眸子就似那毒蛇不断伸出的红信子,正等待着要一口咬上欧阳月的脖子,送她上西天。此时声音有些阴冷道:“三小姐不知道京城最近发生的事吗?因为三小姐,老夫人被人指着鼻子骂,为此气的几次下不来床,要不是老夫人底子好,说不定……哎,三小姐这一去虽是好心,可是总要思考下应该不应该,给将军府带来的麻烦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欧阳月疑惑的歪着头,不解的望着芮余欢,只是眸中却闪烁着淡淡的锋芒:“噢?芮小姐在祖母身边伺候着,应该对这京城之事十分了解,那不如与我说说吧,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令祖母成为众矢之地,让祖母这么生气。京城这些人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矛头都指向将军府、指向祖母了,我想这些人还没疯,总该有个原由才会如此吧。不然这京城众地,可早就闹起来了,我进城时看着守门那平静的很,倒也没往别处想,若我知道将军府出这么大事,昨天一定第一时间回将军府向祖母请罪的。”

    “这……”芮余欢被欧阳月这一询问反倒不知从何说起,她冷冷看着欧阳月,后者却是一副诚恳求证的样子,半点不似做假,她神色明显更暗沉。她总不能说,京城里不知道是谁乱传言说,老宁氏因为宠爱她这个外人将亲孙女逼走,才会引起反弹的吧,若是如此,岂不是将她自己装了进去。欧阳志德可就坐在一边上……

    芮余欢却没注意到欧阳月看着她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带着一丝戏谑道:“话说回来,至从进门后芮小姐怎么一直就遮着脸,出什么事了吗?”

    “哎哟,我的妈啊,鬼啊,来人啊,快来捉鬼,这哪来的怪物。”欧阳月那动作出奇的快,话才说完,芮余欢刚要解释,欧阳月已经快她一步将其面纱扯下,因为芮余欢之前被尚氏的人划伤了脸部,伤口太深,且划了数道,大夫根本束手无策,除了给她开一些愈合的伤口,只能告诉她不能捂的太严实,平时用着面纱盖上就行,不然更不易恢复。

    芮余欢也知道自己恢复容貌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心中还是有着一丝期盼的,最后甚至用上了她明知下了东西,当初给明姨娘的药膏,可惜用处不大。而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特别的痒,痒到芮余欢总喜欢抓抓,便是原来有些愈合的伤口又破开了,芮余欢正上着药,可难掩伤口外翻的可怖情景,可想欧阳月会到什么样的她了。

    欧阳月吓的一溜烟躲到欧阳志德身后,嘴中嘀咕着:“我的天啊,这……这还是人的脸吗,简直太吓人了,我晚上定然要做恶梦了。爹啊,我看月儿还是去五行寺待几天吧,我得洗洗眼睛,吓死我了。”

    欧阳志德从进来开始,那面色都十分严肃,此时似乎抖动了一下,轻轻拍着欧阳月搭在他肩上的手道:“怕什么,那人你不是认识吗,是芮小姐啊。”

    “呀?芮小姐,谁?芮余欢?”欧阳月十分惊讶,接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啊,我刚才就和芮小姐在说话,只是被吓的还以为咱们将军府来了一个怪物呢,看我这胆子,未免太小了。”说着抬头看着已经被她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的芮余欢,小声附在欧阳志德耳边嘀咕,偏偏这声音不高不低,恰巧阻止不了大厅这么多双耳朵听去,“爹,这芮小姐脸上是怎么回事啊,看着横七竖八的伤痕,好像厉鬼似的,她怎么受伤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欧阳月!你是故意的!”芮余欢忍无可忍,突然怒吼一声。

    欧阳月本来认真望着欧阳志德,突然被芮余欢叫了一声,身子吓的一哆嗦,猛退了一步,连忙摇头:“芮小姐你在说什么啊,你别误会啊,我与父亲小声说话,可没说你的事,你不要草木结冰,做贼心虚的,我没说你啊。”欧阳月十分无辜的摇着手解释,一脸痛惜道,“芮小姐你别伤心了,父亲与祖母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的,不然你这副样子,恐怕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就……哎,看我这张嘴。芮小姐以前那般的花容月貌,就是受了伤,也是被毁了容最漂亮的人了,你一样还会嫁到好人家去的……”

    “你给我住口,住口!”芮余欢气的怒吼一声,望着欧阳月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快气的风中凌乱了,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

    宁氏与府中四位姨娘、欧阳柔都不禁笑了起来,欧阳月可能是真不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偏偏就是她这不知情的人说起话来才最气人。什么是被毁了容中最漂亮的,毁了容还怎么漂亮了,还怎么嫁人了。芮余欢已经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一般人见到还真是要吓一跳,欧阳月这表现倒也正常,可这放到任何女人心中都是痛,她们可以理解芮余欢此时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同情,这可是活该啊。让芮余欢顶着这副鬼样子还敢在将军府作威作福,之前本以为她伤成这个鬼德性能消停下来,谁知道她受了伤后,在老宁氏面前都不太屑装了,更何况是在别人面前,甚至隐隐有想压下宁氏的意图,是以,便连宁氏等人心中都暗暗为欧阳月拍手,这话说的好,不声不响的讽刺了芮余欢一顿,还骂人不带脏字,说的太好了。

    “余欢,你这是做什么,月儿她也是关心你,你何必恼羞成怒,不像个样子。”欧阳志德看着芮余欢面带仇视,当下斥责道。心中却感叹他月儿也不是吃亏的主,她昨夜见了他,他能不告诉她京城的事吗,她分明是知道芮余欢会这样的原因,却还来这一套。只不过欧阳志德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落了欧阳月的面子吧。

    老宁氏也气的怒道:“你也给我住嘴,欧阳月,余欢以经这么惨了,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竟然还指着她叫人叫鬼的,你有想过余欢的感受吗。”

    欧阳月微抿着唇、低着头,十分后悔的道:“祖母教训的是,月儿原本只是好奇芮小姐蒙着脸,根本没想到原本花容月貌的她,脸毁的这么彻底,简直是鬼……啊不对,不是像鬼,月儿只是太意外了,才会口不择言,月儿是无心的,请祖母不要怪罪月儿。”

    芮余欢紧紧抿着唇,看着欧阳月气的浑身抖的更厉害,面色红紫交错,哆嗦着唇怒指着欧阳月。欧阳月这个贱人,明明一副认错的样子,还说她样子像鬼,分明是故意气她,故意气她的,这个贱人啊。

    “你……你……你……哇啊!”芮余欢怒不可遏,气的眼眶红肿,结果一哆嗦,竟然痛哭出声。

    老宁氏见状惊了一下:“余欢你怎么了,别哭啊,哭坏了染了伤口不是更难愈合吗,快,快扶余欢进去休息。”老宁氏关心的扶着芮余欢,可却发现芮余欢身子不停抖动,样子有些吓人,“快点,快扶余欢进去。”现在这个情况,老宁氏是连斥责欧阳月一番的功夫的想法都没有了,直接扶着芮余欢就便往里走。

    欧阳月的委屈的声音却幽幽传来:“爹,祖母怪月儿了吗,月儿也不是有意的,祖母这么匆忙离开是不想理月儿了吗,那我去给芮小姐倒歉去吧,我再也不会因为害怕就吓的叫她是鬼了,下次我就是心中再害怕,我也不会说出来的。芮小姐也真是可怜啊……”

    “噗通!”芮余欢气的一哆嗦,脚下一划,便狠狠栽倒在地上,老宁氏一惊:“快扶起余欢。”

    下人立即手忙脚乱将芮余欢扶起,却见后者不停喘着粗气,胸口不停起浮,眼睛不停向上翻着,已经露出眼白,这气的可绝对不轻啊,弄个不好可能一下子就过去了。老宁氏立即急道:“快去叫大夫,按人中,快按人中将余欢弄醒,快点!”

    内堂里一阵忙乱,欧阳月却已恢复冷淡的眸色淡淡忘着,手中微微抚着衣袖,这芮余欢是退步了,被她几句话就气成这样了,看来这毁容对她打击可不小啊。只不过芮余欢可不能死,不然接下来的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大厅里气氛却有些凝重,“噗通”本来安静待在一边的红姨娘,此时却突然跪在欧阳志德面前,蹭着跪过来:“老爷,您总算回府了,求您救救贱妾,救救贱妾的父亲吧,现在只有老爷您能救他了啊。”

    欧阳月眨眨眼睛望着红姨娘:“咦,红姨娘父亲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只有爹能救他啊。”欧阳月之前对欧阳志德隐去了红枫山的事,红枫山的人自然也不会出卖欧阳月,所以外人只知道是马罗林收到山边县周边村民的告发,所以这才提了红大宝一家回京问罪,欧阳月适时表情出的疑惑,显得她十分无辜。

    红姨娘哆嗦着唇道:“还不是那些该死的村民无中生有,我爹是无辜的,他平时最是勤政爱民的,怎么会做出不该有的事,求老爷看在贱妾的面上,帮帮他吧。”这段时间,红姨娘不断派人前去找欧阳志德,只不过后者根本就不见她,现在欧阳志德好不容易回来,说什么她都要让欧阳志德应下。欧阳志德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犯什么错误皇上都能想办法压下来,爹也说过,若能救他,也只有欧阳志德了。

    欧阳志德还没表态,花姨娘已经阴阳怪气道:“我说姐姐啊,无辜不无辜的那是刑部的事,这罪名还没定下来呢,你便让老爷前去求请,若是这其中有什么事再将老爷牵连了,那老爷可就太冤枉了。这红家只是你娘家,却不是咱们将军府的娘家,姐姐就忍心坑害了将军府所有人吗。”

    “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娘家出了事,对老爷面上也不好,再说我爹他是冤枉的,只要老爷出面就能救下来,你一个青楼出身,无父无母,自然不能懂得我的心思了,你少在这掺和。”红姨娘微变着面色反驳,立即说的花姨娘沉下脸,阴冷望着她。

    “我是无父无母,所以我待着将军府就是自己的家,可不像红姨娘你啊,已经是将军府的人了,却处处想着娘家,甚至想让将军府跟着犯险,嫁出去的女儿不想着为夫家谋福力,看来老爷以前真是白疼你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花姨娘冷哼,意有所指道。

    红姨娘面色一变,急辩:“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一个府中也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这人心肠这么歹毒,看着我家人就这么白白送死,以前那曲意逢迎都是假的。”

    “那也比你强……”

    “就你……”

    红姨娘、花姨娘竟然在这种时候各翻出老底吵了起来,欧阳志德冷淡望着她二人,对欧阳月道:“走吧月儿,我直接送你回去,我那里还有些公事要处理,等明天给你办场接风宴吧。”

    欧阳月笑道:“不用了爹爹,只要大家和和气气吃顿饭就行了,还接风宴太隆重了,不用了。”

    “那可不行,这一年多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你也是个小混蛋,在外面这么久也不知道往家里送个信,害我这么担心。”

    欧阳月顿时拉着欧阳志德的手臂,撒娇道:“爹,月儿错了还不行吗,没有下次了,月儿保证。”

    “你啊……”

    两人就在花姨娘与红姨娘这争吵的背景下,笑意浓浓的缓缓离开,宁氏看着两的背影,手紧紧握住,眸子里却有着难以掩藏的憎恨。刘姨娘看到,心中却不禁一惊,接着低下头,面上再无表情。

    回到明月轩后,欧阳志德立即派了些人给她整理打扫,之前老宁氏将这里封了,自然没人管理,不过一个时辰后,这里又打扮的焕然一新,欧阳月躺在室内的软塌上,透过窗子笑望着外面,回到这京城,回到将军府,回到明月轩,一切却才只是个开始。

    “嗖!”

    欧阳月眸子突然一睁,低喝道:“谁,出来!”

    不一会屋子里闪出一人,欧阳月定眼一看,却是一愣,这人她并不熟,但却有过两面之缘:“你是七皇子身边的……”

    “属下冷刹见过夫人。”来人正是百里辰身边得利之人,正是当初在宁府奉百里辰的命令,替欧阳月收抬残局之人,欧阳月自然有些印象。

    “夫人?你叫谁。”欧阳月却是一皱眉,声音有些冷道。

    冷刹低着头,声音有些平板的回道:“回夫人,属下叫的您,之前主子回去后便命令组织,以后但凡见到夫人必须改口,不然属下等要接受处罚。”

    欧阳月面上一沉,暗自咬牙,百里辰这个无赖:“你们受到处罚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让你这么叫我,我还云英未嫁,被你这么一叫,岂不辱了我清白。”

    冷刹抬起头,却是一副你还打算嫁别人吗的样子,既使不能嫁别人,早叫晚叫还不是叫,反正都是主子的人了。

    冷刹不是个会掩藏情绪的人,所以他心里想什么,脸上都表现出来了,欧阳月气极,却冷笑出声:“你若是敢随便叫,信不信我杀了你。”

    “夫人能力非凡,属下万分信服。”得,就是信,也不改口。

    欧阳月冷哼一声,她知道跟这些唯百里辰是从的属下多说也无用,这事源头还在百里辰身上,直接冷言道:“行了,你来这有什么事,快点说完就走,我要休息了。”

    冷刹应了一声,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递给欧阳月,欧阳打开一看,却愣了愣:“这里是……”

    “回夫人,这里是主子名下产业的账本还有令牌等物,主子说以后他就是夫人的人了,他的一切都是你的,早管晚管也是管,也好让您事先了解下他的实力,才不能让夫人跑了。嗯,主子也说了,看夫人觉得这些与天山雪莲价值相不相等,若是不相等,只要夫人说,主子明天就夺几个铺子再送来。”冷刹一板一眼的说着,到最后声音也顿了顿,微抽着嘴角继续说。

    这些年来冷刹跟在百里辰身边,也算是十分了解百里辰的人了,只是听到百里辰让他传的话时,他也惊的不能自己,十分怀疑这真是他认识的主子吗,怎么就跟个地痞无赖没有两样,直接就硬赖给欧阳月了。再说他也有些担心,主子就不怕欧阳月拿了东西不认账吗,这里面的东西,那各个价值不凡啊,恐怕那首富付家看着都眼红呢,就这么随随便便全给了欧阳月,实在太令他无法理解了。不过冷刹就这点,百里辰说什么,他就一定会做到。

    欧阳月嘴角微抽,看着冷刹面容平静望着她,心中却是抖了抖,打开包袱看了看,接着倒吸一口冷气,合起包袱,谁知道冷刹道:“主子还说,若是您要是不收下这些东西,那这些东西就没有价值了,让属下随便扔个地方,爱谁谁捡去,他都不要了。他要送的东西,从来没有送不成的。”

    欧阳月感觉额头有青筋直冒,眼中闪过冷意:“该死的,他竟然敢威胁我。”欧阳月双拳紧握,隐有失控咬牙之意,“你回去吧,告诉你家主子,不许下那些无聊的命令,这么点东西收买不了我,东西只是抵消天山雪莲的价值,我只要物不要人。”

    冷刹微愣的望着欧阳月,再怎么说他家主子也生的风华无双的,又是身份尊贵的七皇子,这欧阳小姐还真是奇葩,这么样的好条件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欧阳月却是怒道:“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与他有关的人。”说着已经伸手按着戒指,正是当初铁老做的暗器,冷刹一惊,立即身子一闪,便使起轻功飞走了。只是心中却感叹一声,这种彪悍的性子,亏的主子还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连全部家当都送去了,这欧阳月小还不怎么领情,主子这一计恐怕是失败了。

    欧阳月此时却坐在软塌上,看着包袱的东西有些发愣:“琅环玉阁房契,京城十大酒楼宝记酒楼的房契,还有绣庄和成衣铺这种,这家伙什么时候置办的这些产业,而且各个都是京城盈利排在前面的铺子。”

    百里辰的铺子虽然不多,起码比起付家与几个老牌的富甲相比产业还少了很多,可是他却是贵在精,每一个都赚钱,欧阳翻了翻还真没听说他手中这些产业有哪个是生意不好的,不但好,而且都是要价贵的惊人的那种。像琅环玉阁这种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也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一个简单的荷包,看做工要价可能都得百八十两,若放在一般的成衣铺子,再精致华美十几两也是高价了。

    偏越是这样人们越喜欢往里凑,琅环玉阁雨雪天气都有闲逛的,可想这一天的净利有多少。还不止这些,还有一些大周各地的宅产,庄地,后面还附了二十万两银票,就是欧阳月看着心中也是一跳,这可算是天下砸下大砖了,她心中都直突突,看着这些东西眸子微微发愣。

    等等,这琅环玉阁是百里辰的,那当初这金镯子……欧阳月突然摸着手腕,心中想起当初她得了这金镯要见买主时,那掌柜当时的表情,难道这百里辰早就对她心怀不轨了?欧阳月咬牙,这可恶的家伙!

    此时彩云院。

    “姨娘,现在可怎么办,看爹的样子根本不想管外公那头的事啊。”欧阳柔有些焦急的道。

    红姨娘也一脸烦躁,这一点她当然知道了,不然她不会在她请求的时候,欧阳志德会与欧阳月笑眯眯的离开,他分明是不想管。真是可恶,这些男人就没有一个靠的住的,她跟在欧阳志德身边十几年了,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却根本不闻不问,这分明是不在意她啊,妄她这些年来对他一心一意,可恨啊。

    红姨娘沉着眉眼道:“我前几日又使了银子进牢里去了,说来也奇怪,这案子送到京城也有一年多了,竟然还没有送审,你外公也很意外,还想着是不是你爹暗中帮忙,拖延的呢。”

    欧阳柔一愣:“这么说来,爹也不是没管,只是没在明处上管了,看来爹也不是这么冷血无情嘛。”

    红姨娘却摇摇头:“不过看他那样子,也不会再插手了,这事却是难办了,他若是不使力周旋,我们哪有办法救你外公等出来啊。”

    欧阳柔面上一狠道:“我就说这外公舅舅他们靠不住,竟然被人这么告发了,这些贱民既然这么胆大妄为,当初就应该全杀了,不然这消息也传不出去,现在这下好了,说不定还要连累我们。”红姨娘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要说恨,现在没有人比红姨娘更恨红大宝的了,当初红姨娘在家的时候,这红大宝对她并不宠爱,只当她是个赔钱货,一切好吃好穿的只想着红学天还有他屋子里那些姨娘。后来要不是她使计得了老宁氏的眼,她能进的了将军府吗,这些年来红姨娘不知道为红大宝做了多少事,不然以红大宝那毫无学识只买了个小官,能被发送到山边县,过着土皇帝的生活吗。

    这红大宝在山边县这些年所做所为,红姨娘自然也清楚,不过红大宝倒是也会做人,自从她得利之后也惯会讨好她,而那到底是她娘家,她娘家得利了,她在将军府也是有面子的。像花姨娘那种出身的,身边也没有亲人,就是真有难处,她也没地开口求帮忙的。不过红姨娘可不是什么大功无私的人,她会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在得到明大武的提议,她认识了那群人后,这红大宝也成了她销那些不义之财的一条路。

    红姨娘会这么急着将红大宝救出来,原因也在这里,当初马罗林封了山边县衙,自然也私收了一些东西,可是因为红大宝的案子比较严重,大多数的东西还是随着护送红大宝的队伍直接送到京城里来了,那里面还有着没来的及销毁的赃物,这些东西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得了了:“老爷这么疼欧阳月,不如去求求欧阳月。”

    欧阳柔沉着脸,让她低三下四求那贱人,她可不愿意,但红姨娘却道:“只要度过这次难关,将你外公救出来,我们就有机会折磨欧阳月,要懂得能屈难伸。”欧阳柔沉着脸,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午膳过后,红姨娘与欧阳柔便来到明月轩,欧阳月此时正坐着院子里晒太阳,样子十分悠闲,看的欧阳柔恨的咬牙切齿,红姨娘却立即笑道:“哟,看三小姐的样子就知道三小姐回府后一切安好,贱妾与二小姐还想呢,三小姐离府一年多,怕是心里有落差,这便来看看,如此贱妾便放心了。”

    欧阳月懒懒的抬眼看了欧阳柔与红姨娘一眼:“原来是姨娘与二姐啊,真是劳你们挂心了,我一切都很好。”

    红姨娘立即亲热的走过来,挤走了春草笑道:“这天可是渐渐热了,三小姐要是觉得热呢,贱妾让人拿来些冰可好。”

    欧阳月抬抬眼睛,懒懒道:“还好,离夏日还早呢,倒是不急。只是不知道红姨娘今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啊。”

    红姨娘见欧阳月不想多谈,当下便道:“三小姐,你一向是老爷那最得利的,你也知道贱妾娘家那里出一些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被一些个刁民诬告,贱妾现在心中正是焦急想请三小姐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只要老爷一出面,贱妾娘家定然会没事的。”

    欧阳月淡淡望着红姨娘道:“可是听说红姨娘家人犯的可不是小事啊,这事若是父亲管上,一个不好惹了皇上不快,到时候连将军府都牵连进去了,到时候可就是鸡飞蛋打,两边都讨不了好了。”

    红姨娘听着便知欧阳月不想帮忙,面上微变,眸中微冷,却还是笑道:“三小姐你有所不知,这些都是那些刁民胡编的,他们见贱妾之父为人亲和,爱民如子便以为他好欺负,所以提了一些想强占土地等这些不合理的要求,所以贱妾之父才不答应。他们一气之下竟然合起伙来诬陷贱妾之父啊,三小姐你想想吧,若是这些刁民说的是真的,贱妾父亲是有罪的,为什么刑部到现在还没开堂呢,现在只是偶尔叫人审审些无关紧要的人,听说前几日有人还找贱妾父亲喝酒,言谈之中还说好像是这刁民买通了当地的刺史诬陷贱妾父亲。那刺使马罗林可是当朝孙贵妃的人,那可算是皇家国戚。刑部要审理这个案子,定然是要还贱妾父亲清白的,可这样就得罪了刺史马罗林,连带着也得罪了孙贵妃,所以现在刑部就以公事烦忙为由暂时压着,只等贱妾这头找到有力度的人为贱妾父亲平冤。三小姐啊,算是贱妾求您了,您就帮帮贱妾这一回吧,只要三小姐能帮贱妾救出父亲,您提什么要求,贱妾都会满足的。”

    欧阳月面色却是平淡的望着红姨娘,眼底隐下一丝光亮,红姨娘这番话说的真真假假,不知道实情的定然要被她骗了。欧阳月眸子却是盯在欧阳柔头上一枚滕蛇纹镶琉璃石的金钗一动不动,红姨娘看过去立即冲着欧阳柔眨眼睛,欧阳柔却是紧紧握着那枚金钗,这可是她最喜欢的首饰了,这东西十分金贵,便是一些京城名门贵妇都买不来,她怎么会将这东西给欧阳月这小贱人。

    欧阳月唇角一勾,不禁道:“姐姐头上这枚金钗真是别致名贵,怎么以前没见姐姐带过呢。”

    欧阳柔面色僵硬,那红姨娘已经说道:“原来三小姐喜欢这种款式的首饰吗,二小姐也只是戴着好看,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若是知道你喜欢,早就送你了。”

    欧阳月却道:“我倒是不太喜欢,只是感觉款式很奇特,我没见过京城有谁带过,随口问问这东西啊,还是二姐戴着最好看了。”欧阳月笑颇带深意,只不过红姨娘与欧阳柔都没有在意。

    欧阳柔松了一口气:“可惜妹妹不喜欢,不然就送你了,这东西也是外公送我的,咱们这京城确实没有,只有我戴过。”

    欧阳月点点头,红姨娘已经急忙问道:“只是不知道这事,三小姐的意思是……”

    欧阳月意外道:“我可不懂这些官场的事,红姨娘还是去求求父亲吧,我可不敢为父亲应下这种事,若是被人利用了,到时候失了父亲的疼爱可就得不尝失了。”

    红姨娘当下变了脸色,合着她说了这么多,欧阳月这小贱人从一开始就无心帮她,竟然戏耍了她这么久:“是吗,既然三小姐这么无情无义,那贱妾就打扰了。”说着直接沉脸冲着欧阳月哼了一声走人。

    欧阳月却淡淡望着红姨娘,现在红姨娘求不到人帮她,该狗急跳墙了吧,而她等的就是红姨娘狗急了跳墙。

    两日后,京城最龙蛇混杂的聚元街,一条十分杂乱偏僻的巷子,急奔来一辆马车。

    马车停在这巷中三户中最里户,接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戴着帷帽之人,那人用繁锁的敲门方式敲了几下,里面立即闪出一个贼头贼脑的人,看到来人,立即接人带进去。

    那黑衣人一走到大厅,看到大厅里衣服怪异,面貌各异的人,声音有些焦急道:“姨娘现在没有办法了,你们不是惯来神通广大的吗,难道没有救出红老爷的办法吗。别忘了,若是刑部真的审理红老爷,到时候你们一个个也都跑不了,你们干的是什么买卖,没人比你们自己清楚。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在大周朝庭可是重罪。”

    厅正中坐着一个面貌黑沉的粗狂汉子,他面色阴冷的望着黑衣人:“我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同意,这件事我很清楚,但不需要你一个小丫头来指责我,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啪!”堂下另外两人突然一把揭开黑衣人的帽子,帽子一落下立即露出那人的样貌,却是一个面貌十分秀丽的小丫环,正是欧阳柔身边的丫草儿。

    草儿一惊:“你们要做什么。”

    那黑脸汉子冷笑一声,面上有着不怀好意。

    同一时间这条巷子外面突然涌进来一队身着整齐的兵,旁边跟上来一个人道:“队长,上头传的话,就是这里。”

    小队队长顿时命令道:“来人,将这巷子给我围起来,所有活的都抓起来领回去复命!”

    ------题外话------

    感谢亲,血櫻涙殇逝 送了2朵鲜花,亲jyu1970 送了1颗钻石

    扑倒么么个~

    话说最近实在有点苦闷,隔壁楼装修,我快被烦死了,小暄求虎摸摸,55555,快被闹的内伤了。

114,姨娘庶姐被抓!

    “头,头,不好了,外面被官兵包围了。”此时房间里,一个灰袍年轻人面带慌张,急匆匆奔进来道。

    “什么,外面有官兵。”那人突然眯着眼睛看着草儿,面上冷意更深:“是你,你竟然敢出卖我们。”

    草儿心中也是一惊,连连摇头:“不是,官兵不是我带来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小姐只是让我前来询问你们什么时候出手帮忙,绝对没有其它的心思啊。”

    带头的壮汉面色却更冷:“不是?这地方这么隐秘,不是你带来的还能是谁,为什么偏偏在你出现的时候他们才跟来,恐怕就是不是你,也是跟你前来的,分明早有人怀疑你们。”

    草儿身子微颤,急道:“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壮眯着眼睛望着草儿道:“来人,将她给我处理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啊,姨娘、小姐与你们可是合作关心,我……我算是通信的使者,你们怎么能杀我。”草儿一惊,立即辩道,她这些年来一直跟在欧阳柔身边,也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在宁府的时候被宁喜海等人污辱了后,草儿深沈埋怨愤恨过一段时间,可是根本就没人理会她的死活。若不是她挣扎着求生,现在她可能连将军府都待不上下去了。

    欧阳柔既然**那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可是惨的却是她了,她只能做小伏低委屈求全,若是在欧阳柔身边得些银钱倒也能对下半辈子无忧,可是现在她竟然也受到欧阳柔的牵连,可恨啊。

    那壮汉如何会管这些,不管草儿无辜不无辜,但是那些官兵随她前来却是**不离十的,既然她是无心,若是害的他们行踪暴露,那就是罪该万死的。他们平时行踪十分隐秘、小心怕的就是这一天,壮汉沉着脸:“杀了她。”草儿一死,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们还有推脱之词。

    立即有人拿出匕首向草儿刺来,草儿吓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一般,突然向后一躲,放声大叫:“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他们要杀人灭口啊。”

    “砰!”

    同一时间外面屋门被人从外面踢开,院子里立即聚满宫兵,那壮汉一看不好,急道:“快,从密道离开。”现在却是管不了草儿,逃命才是关健,这个接头的地方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再找不到,人被抓可就什么都完了。

    壮汉带着十余人,呼啦啦往内室奔去,草儿一惊抬腿也要跟去,只是一想到之前壮汉的行为,却是吓的顿住了脚,就是这一个犹豫的时候,外面的官兵已经带人冲了进来,看到人便抓起来。

    “队长,那些人都不见了。”

    “这里面有密道,搜!”小队队长沉着脸冷冷扫着屋子,最后停在已被人掐住双腿,吓的面无人色的草儿:“他们人在哪里,快说。”

    草儿吓的双腿直哆嗦,不断摇着头:“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在这里会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些人倒是聪明,扔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就想逃之夭夭了,今天被我碰到,谁也跑不了,说,他们到底在哪,若是今天抓拿不到他们,我让你碎尸万断。”那小队长绝不像是说笑话,眸子极为冰冷,看的草儿心跳更甚。

    “我……我……他们往内室跑了,里面有密道,其它的……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草儿此时真是百口莫辩,在这种时候被逮到,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无辜,可是草儿就是很无辜,在这种事她确实不知道什么。只不过因为红姨娘与欧阳柔都不方便出来,才让她出来传话,至于这里是什么人,她确实不知道,若是一早知道她不过是给出欧阳柔传个话,便三翻两次被人威胁,她是打死也不会来的。

    “啪!”

    “贱女人,说不说,哼,不说出你同伙的下落,可就别怪我们了,给我打。”那小队队长却根本不含糊,立即下令道。

    草儿惊叫一声,只见她边围起几人,接着这大厅之中便响起脆脆的巴掌声,以及重物打在身上的闷重声,还有草儿痛叫之声,声音此起彼浮十分瘆人。

    “队长,发现一个密道。”却在这时,不知道谁叫一声。

    那小队队长面上一喜立即道:“快,带人前去搜捕,这个女人先压着,回去再严刑审问。”

    草儿顿时无力的倒在地上,感觉整个面颊与腰身臀部都火辣辣的,像是快要断了一样,这些人对于一个女人竟然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将军府,彩云院。

    “你说什么,草儿不见了,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欧阳柔听到另一个贴身丫环香儿回报,心中却不可抵制一跳。

    香儿道:“是,小姐,草儿今早说是出去买些东西就回,可是这一去都一个时辰还未见归来,奴婢担心她出事了。”

    欧阳柔面上一变,神色有些紧张望着红姨娘,红姨娘冲着香儿道:“你先下去吧,派人去看着点,一有草儿的消息立即回报。”

    香儿疑惑的望着红姨娘与欧阳柔,尤其是后者,但还是听话应声下去,她刚一离开,欧阳柔便紧张道:“姨娘,这下可怎么办啊,我才让草儿去打听情况,她就失踪了,这可怎么办好。”

    红姨娘劝道:“哪是失踪了,她只是还没有回来,可不见得是失踪被抓了,那些人的本事我可是知道,逃跑的功夫是一流的,他们被抓的可能性太小了,你不要担心。”说着,红姨娘冲着贴身丫环方儿使了一个眼色,方儿立即悄悄退了出去,然后十分小心的离开将军府,也向着聚无街之前官兵搜捕的那个巷子。

    刚一转过身来,她便立即吓了一跳,原来这里早已被官兵团团包围,她本能的想转身离开,还是忍着害怕找人问了问,却说这官兵正在捉拿什么人。方儿再不敢耽误立即回彩云院回报。

    “什么,你……你说官兵前去搜捕了,人呢,捉到人了吗。”红姨娘一听,也吓的面色一白。

    方儿立即道:“这些就不知道了,奴婢不敢往前去,只是听人提及,说是听到里面有尖叫声,应该是捉到些人,具体的事奴婢也问不出来。”

    红姨娘“噗咚”一声跌坐回椅子上,面上一片恐然:“这……他们这些没用的家伙,不是说这逃命本事,天下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吗,现在还不是被抓住了。”

    欧阳柔紧张道:“姨娘,现在可怎么办好,他们要是供出我们怎么办啊。”

    红姨娘还抱着一丝希望:“这应该不会,现在他们手上没有货,那些官兵就是抓到他们也没有证据,不怕,他们要不想死的太惨,还想我们去救他们,他们不会这么傻早早将我们供出去,不过我们得想办法将你外公和他们救出来。”

    欧阳柔急道:“这……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啊。”

    红姨娘白着脸,因为她也没有办法,不但没有办法,现在脑子反而一片空白。想她与这些人接触也有十年了,这十年里,她靠着这些人得了不少钱,而她借由京城这个地段,好打听到消息,也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消息,这才让他们不无往不利。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不论谁被伏,那其它人的想逃脱都不容易。

    红姨娘紧紧握着手,焦虑道:“方儿你去派人盯着点,打探出他们的消息,马上来回报。”

    “是,姨娘。”方儿立即离开,没过多久却带给她们一个好消息:“听说那里面争吵声不断,但是这队官兵却没有抓到什么人,闹腾的倒是很响,但白来了,他们恼羞成怒,正做样子继续搜捕呢。”

    欧阳柔面上一喜:“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没抓到人。”

    方儿猛点头:“是啊二小姐,那些老百姓都这么说呢,奴婢也跟着上前,他们出来的时候根本什么人也没有,分明是没抓到人。”

    红姨娘与欧阳柔同时松了一口气,若是如此就太好了,真是虚惊一场。

    然而第二天一早,将军府突然涌进来一群官兵,这时候欧阳志德还没上朝,当下一惊奔了出来看情况,在看到领头之人时,他也是一愣:“李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李队长名叫李广乃是皇宫一个巡城队的队长,官位很低,但因为时常在皇宫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时候多,便是朝中大员也不会随便得罪这种人。李广见到欧阳月一抱拳道:“欧阳将军见谅,昨天我们听到举报,说是有人私自售取前朝的东西,所有派人前去捉捕,现在查到您的府上了。”

    欧阳志德一沉:“李队长公事本官自然该行与方便,只不过李队长找这售收前朝之物的人,怎么找到我将军府了,本官这些年来与李队长,不相熟但也从来没得罪过你,李队长这是故意冲着本官来的了。”

    那李广却是面上微变,还是道:“欧阳将军见谅,下官绝无与欧阳将军府做对的想法,只不过昨日下官在捉捕之中逮到一人,却是她供出府中也有人参与其中。”

    “什么,将军府怎么会有这种人。”官兵突然冲进府中,将军府各院的人得到消息立即过来看情况,老宁氏刚被扶出来,便听到李广的这一番话,立即惊叫出声,“这不可能,将军府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参与其中,这位大人是不是抓错人了。”

    李广被质疑,面上不好,一挥手,立即有两个官兵拉着衣着狼狈、满身血痕的人走过来,其它一个官兵立即托起那人的脸,看这人身上被打的十分惨,不过此人面上除了有些红肿却没有其它的伤,当将军府人看到那人的脸时,都倒抽一口冷气:“草儿。”欧阳柔瞪大眼睛惊叫一声,昨天听到草儿不见了她还担心,不过后来听说这群官兵谁也没捉到,她便松了一口气,可到最后这草儿也没回来,欧阳柔这心可是又提起来,现在看着她被提拉过来,欧阳柔面上闪烁,心中急跳,明显一脸害怕的模样。

    李广看着欧阳柔,冷笑道:“原来你们认识这女人,认识就好办了,此人说她乃将军府二小姐的贴身丫环,昨天奉了府中二小姐的命令前去与人接头,这接头之人嘛,正是我等要捉拿之人。乃是参与盗取前朝墓,并且私自售卖牟取暴利的盗墓者,这将军府中的家眷,怎么会认识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欧阳将军可要解释一下。”

    当年大周朝先祖推翻前朝之时,因为当时战略需要,再加上连年兵变,朝庭内财政十分紧缺,但与他们相反前朝却是十分富有,富的流油的那种,正是因为他们富有居安不思危,兵力低下这才被大周朝钻了空子。大周朝先祖刚一登基原来前朝日日纸醉金迷,其实国库也不充裕,而且这几年贪图赏乐各部的银子也很短缺,虽说大周朝以此改朝换带,可谓收下个烂摊子,这银钱之事十分令先祖皇帝头疼。

    但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一刺史打猎之时发现了前朝一个大官之墓,却是发现墓地陪葬了不少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那富贵程度却不是大周朝许多高宫富商可比的,因为量大所以不敢私吞便上报了朝庭,大周先祖皇帝却因此灵机一动,若是将前朝之高官富人,甚至皇家陵墓皆数挖出,可不就能解大周朝国困吗,反正这些是白来的东西,而且前朝先人已逝,所谓成王败寇,一切都是他大周的。

    当时大周皇帝便下令开墓取宝,连数毁了十余个大墓收缴了不少财物,但可能是如此做真是触犯了些忌讳,大周先祖皇帝没多久便重病缠身,早早退位,随后没多久就死了。

    虽然不少人猜测这大周皇帝行事太过缺德对先人不敬所以遭了报应,但这种事百姓却不知道,知道的也仅是朝庭的一些重臣,这些人为了大周能安稳,还要想尽办法守着这个秘密。对外,他们还以尊重前朝皇室的名义,凡是发现前朝大墓皆数派人守好,暗行阴私。便是大周先祖皇帝已死,可是这白来的东西谁不要呢,就是有报应,也禁不住这钱财的诱惑。

    现在大周国富民强,但是这事若是成了一种习惯,那就不会改变。到现在大周朝庭都不时派人前去寻得前朝的大墓,只不过现在却不会直接挖了搜出宝物,只是做为大周财产控制住,为的也是以防万一。这种情况下,百姓盗墓在大周朝是绝对不允许的,跟皇家抢东西,岂不是只有死的份。大周朝庭有名文规定,百姓盗墓一张查出,以重刑盗窃论处,先断其双手双腿,再行砍首之刑。百姓不知道,还觉得大周朝庭,这事办的仁义,虽然倾覆了前朝,但对前朝先人这么友善,对于当时收复民心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在大周朝相继处罚了五起盗墓案,并且每一案查处好都是按重刑大刑处理下,大周朝再难找到敢私自盗墓之人,最近有些松怠,便也生出一些投机取巧之人。可这事一经查出,都要重办,那些在朝庭上活的快成精的大小狐狸吗,对于这盗墓之事更是严令府中不许参与,因为这在百姓中还只是抓走就杀,但在朝庭却是另一番光景,很有可能被扣上个私谋财产,对朝庭不忠,心有不轨,甚至有谋朝的大逆不道之罪。

    欧阳志德面色一变,老宁氏却已尖声道:“不不不,将军府怎么会参与这些事,这里面有误会,一定是有误会的。”

    李广嘲笑道:“是不是误会,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你,说话。”

    草儿昨天被抓回去后,便开始严刑拷打,她平日里跟着欧阳柔身边,说不上过的十分好,但说句不好听的,她甚至比一起小门小户家的小姐都好,养的细皮嫩肉的哪禁的起打,才没几下子便什么都招了:“是……是小姐让我去跟那些盗墓贼接头的,小姐、姨娘也参与了,小姐、姨娘跟他们是同伙。”

    红姨娘身子立即一矮,向后倒退了两步,吓的面无人情,却恐惧的急怒道:“你这个贱婢,平时我与二小姐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如此暗算我们,你到底是得了谁的好处,竟然如此背叛我们,还给我们扣了这样大的帽子,你这个贱婢,你该死。快将她打死,这个贱婢如此背叛主子,她的话不可信。”

    李广看着红姨娘的模样冷笑:“本官奉命前来抓人,这里可轮不到一个将军府的姨娘发话,来人,将人都给我带走。”这人自然是指将军府所有人,现在有人证指证红姨娘、欧阳柔皆有参与盗墓贼私通之事,那整个将军府就谁也跑不了。

    老宁氏心里一哆嗦,手上不禁颤抖起来,便是宁氏也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下子也全慌了神了,更何况其它那些没见过这大阵仗的将军府家眷了。

    欧阳志德阴冷的望着红姨娘与欧阳柔,在这种时候他想为自己开罪,恐怕也不容易。而且这事中有没有人故意借此打压他都不知道,欧阳志德沉着脸一时没有动。

    就在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白衣绣桃红花的少女,少女相貌清秀俏丽,带笑的眉眼好似两弯两动的月牙,显得十分可爱惹人疼惜。欧阳月缓缓冲着李广行礼:“见过李大人。”

    “你是……”

    “回李大人,我乃将军府三小姐。”

    李广恍然,只是眼中却闪过惊奇,这将军府三小姐现在怕是没人不知道的,以前因为她臭名远扬,乃京城三丑之一,现在之所以出名却是因为她所受的委屈,以及老宁氏与芮余欢之事被当成了许多人心中的可怜之人,因为之前的事闹的太大,现在欧阳月名声当然也很响。只是李广却没想到,这个多有不好传闻的将军府小姐,现在看起来就只是个温和秀美的少女,跟传说中真是太不相同了。

    “欧阳三小姐这是……”

    欧阳月望着李广道:“李大人见谅,小女也知道李大人这是奉命前来办事,只不过但靠一个丫环便定了整个将军府的罪实在有些牵强。爹爹正等着进宫上朝,耽误了正事不好,不如李大人先将将军府女眷皆数带去,然后等查办妥当,我们无辜再放出我们也不迟。”

    李广却惊讶望欧阳月,他本以为这欧阳三小姐走出来是要为自己求情,谁知道她竟然自愿跟他离开,没谁愿意无缘无故去牢里待着,多么不吉利,却见少女面容平淡,不悲不哀,只是一脸平静。好像平静的告诉你,我是无辜的,便是与你走上一趟,我也会平安归来。

    欧阳志德神色一动:“月儿别胡闹。”他转头望着李广道:“李大人,本官看不如这样,本官先与你离开,见了皇上后再请皇上定夺。”

    李广面色却是微微一变,这欧阳志德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虽然这几回立了功都是无功无过,没有大赏,可是他身上犯的那些事也全让皇上压下来了,便是宫中几位皇子都想拉拢他,李广这个游走在宫延的人岂会不知道。他转眸看着欧阳志德与欧阳月,面色突然好了一分道:“欧阳将军误会了,下官此来只是带走府中红姨娘与二小姐的,下官本事从来不喜牵连无辜,等事情查清楚,若府中两位真是无辜,下官自然会将她们平安放出来。”

    本来这件事说牵连,那牵连就甚广,但若说想压,却能压下。必竟现在抓到的只是欧阳柔身边的丫环,可不是欧阳志德身边的人,若是现成欧阳志德的人,那李广带走整个将军府的人也是应该。但这姨娘与庶女在府中也就是半个主子半个下人的身份,想一下连带着将整个府中牵连进去,没有确凿治欧阳志德的罪,李广也不敢。

    欧阳月眉子微微挑起:“这样不会给李大人带来麻烦吗。”

    李广转眼看了欧阳月一眼:“三小姐又参没参与此事,是否是无辜的呢。”

    欧阳月笑带着一分明媚:“李大人说笑了,小女一直谨守本份,怎么会与这种事牵连呢。”

    “即是无辜,何来对本官麻烦。”

    欧阳月状似一愣,道:“是小女多事了,请李大人不要见怪。”

    李广笑望了欧阳志德一眼道:“欧阳将军倒是养了个好女儿。”接着眸子扫了下重重松了一口气的将军府女眷,心想这将军府可是颠倒过来了,府中未出嫁的小姐,竟然比祖母、夫人看着还禁的起风浪,“来人,将这红姨娘,欧阳府二小姐带走。”

    红姨娘与欧阳柔一惊,两人急道:“我们没有参与啊,你们抓错人了,是这贱婢诬赖我们的,我们是无辜的。”

    欧阳柔痛哭的要跑去抓欧阳志德求情,却快一步被李广带来的人治住,她急的抬头道:“爹,女儿是无辜的,爹,你救救女儿吧,女儿是无辜的啊。”一想到她很可能的结果是断了四肢,然后被砍头,欧阳柔便吓的浑身发抖,她不能进牢里,绝对不行,进了那里她还能活的出来吗,绝对不行啊!

    欧阳志德面上微动,抬前一步正要说话,李广已道:“欧阳将军,下官今日前来可是奉命办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欧阳将军也请放心,便是冲着您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府上的人若是无辜,本官也定不会为难于她们。”

    欧阳志德嘴当下闭上,草儿乃欧阳柔的婢女,她与红姨娘怎么样也不能说全然无辜,必然要被牵连前去审问,李广没直接带了将军府的人离开,已算是给了他面子。他现在再求情,可是不知好歹了:“有劳李大人。”说着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递悄然递到李广手中,“到底是我府中之人,还请李大人多多照顾一下。”

    李广倒是没推迟,直接冲着手下一摆手:“走。”只是离开前,他却不禁又深看了欧阳月一眼,七皇子之前派人暗自提醒他手下留情,却不知是为这将军府三小姐,还是这欧阳将军呢。

    李广带来的人,立叫带着不停争叫无辜的红姨娘与欧阳柔离开,欧阳月淡淡看着,不禁抚了抚袖口,隐下嘴角轻勾的笑意。

    老宁氏却感叹道:“这红姨娘与柔儿行事也真是莽撞,更加不会用人,怎么手底下的人竟然结识盗墓贼,也活该她们要走这一趟大牢,让她们好好受受教训。”老宁氏这话是说红姨娘与欧阳柔是无辜的了,将来早晚要送回来。

    欧阳月眉微微一挑,恐怕要让老宁氏失望了。

    事情发展的极为迅速,当天下午李广的人便追捕到了两名盗墓贼转送刑部,开始严刑审问起来,就是这些人再咬牙不说,可是最后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牵连竟然还不止将军府的红姨娘与欧阳柔,还有红姨娘娘家红大宝等一干人等,外加京城和别州几个人家,竟足足牵四五六个牵官贵人人家。只不过其它的人家却没有将军府这么干净,查以将军府,也只是断在了红姨娘这里,并无将军府其它人参与其中的证据,另外那些达官贵人,却是家主犯错,牵连整个府邸。

    欧阳志德坐在书房中眉头紧紧皱起,显然他心情很不好,那红姨娘到底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而欧阳柔到底是他女儿,现在牵连到这个案子中,其结果绝对不能好。这盗墓案在曾经的多次查办后没起风波,是隔多年,竟然有为财犯险的人,他在朝为官岂会不知道,这一次定要办的更为严重,便连他是否会受到牵连都难说了。

    “父亲。”却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悦耳的声音,欧阳志德一愣,当下听出是欧阳月,说道:“是月儿啊,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打开,欧阳月一身浅绿着衣衫,盈盈走了进来,欧阳志德看着她,神色却是一愣,欧阳月已然开口:“爹,你现在很头疼呢。”

    欧阳志德叹息一声:“你不知道我朝对百姓盗墓的深恶痛觉,这一次定会不轻饶了这些人。”

    欧阳月当然知道,她又岂会不知道呢,这百姓想跟皇家抢生意,那就是做梦。当初欧阳月便一直很怀疑欧阳柔找来的那个江湖骗子,为什么他们用的罗盘能直接将欧阳宿拍回到镯子里出不来,要知道不是因为这件事,欧阳月根本不知道欧阳宿不能长久留在身边,当然欧阳宿也不会突然间受这么大的创伤。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罗盘肯定有着什么说道,若这是一些道庙里供奉开光或是传承之物,确实有着不能让阴邪靠近的功效。

    只不过从她离京遇到红大宝后中,这心中的疑问就更大了,红大宝在山边县为富不仁欺压百姓,自然能让他捞到不少油水,可是在他被压送京城的时候,县衙里的宝物却远远超出了欧阳月的想象,不论红大宝欺压百姓有多严重,这些都不可能在山边县这种小地方能捞到的,很显然红大宝绝对还有其它来钱的地方。

    回到京城时,欧阳柔却直接给她解惑,这是为什么。

    欧阳月感觉自从她离开再回来后,欧阳柔与红姨娘身上装扮之物明显华丽的多了,以前大概是欧阳柔要装着素雅,所以便是打扮的也很有限,但是这一回她发现欧阳柔变的十分张扬,而且那一日红姨娘与欧阳柔前来请她为红大宝求请的时候,欧阳柔头上的那只金钗做工绝不是欧阳柔舍得买下之物,而且她若是没有记错,那支蛇纹金钗的款样也绝不是大周朝习惯用的雕琢花纹,虽然这只金钗拘谨了一些,少了前朝雕工的一些特殊地方,可是这习惯却难以改变。

    它记得当时那只纹路是左的,而大周朝的习惯是向右。当时欧阳柔便将欧阳月心中的所有疑惑全都解下,她立即心生一计,逼着红姨娘母女两狗极了跳墙,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的顺力。

    “哎,红姨娘与二姐也真是糊涂,咱们将军府里吃穿都不愁,她们怎么能参与这种事情里来呢。”欧阳月跟着叹息一声,静静看着欧阳志德的反映,却见后者面上也带着一分无奈,便道:“爹,难道你不打算为红姨娘还有二姐求情吗。”

    “求情?”欧阳志德一愣。

    欧阳月立即道:“是啊,爹,红姨娘与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到底也有几分情意,还有二姐现在府中人丁单薄,二姐若是再出了事,实在是……不论出于什么,红姨娘与二姐出了事,府中也不能不管不问啊。”

    欧阳志德突然一愣,深深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却不惧于他的目光道:“爹,事不宜迟,您还是快去宫中求皇上开恩啊,现在也只有皇上能救红姨娘与二姐了,不然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女儿不想看着她们死。”

    欧阳志德抿着唇,眸子却有些复杂望着欧阳月,只是后者面上表现的担心任任何人也看不出一丝异样:“你真的这么想吗?”红姨娘与欧阳柔的所作所为,欧阳志德想查,不可能查不到,她们对欧阳月可谓仇人,月儿这是……

    “爹,你快去宫中请皇上开恩吧,只不过爹身为一府之主,却让这种事发生,必然也要自请皇上降罪开恩的。”

    欧阳志德心头却是一跳,突然瞪大眼睛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只是淡淡回望他,欧阳志德沉默了一会,站起身,走在欧阳月身边的时候伸手轻轻拍在欧阳月的肩上:“爹爹没想到月儿你对朝局,对揣摩人心看的这样透彻,爹自愧不如。”

    欧阳月却疑惑望着欧阳志德:“爹在说什么,月儿不懂。”

    欧阳志德却有些复杂望着欧阳月,接着直接推门而出,带着黑大去往皇宫,欧阳月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欧阳志德一来到皇宫,便跪地请求见皇上,扬言自己管家不利错蒙皇上的厚爱,并且红姨娘与欧阳柔到底是他的亲人,他如何也不能看着她们就这么死了,他愿意用一身的功绩成就来换取二人的性命与罪责,一切全由欧阳志德自己来承担。

    欧阳志德这一番作为,立即引起不少人议论。不少人说欧阳志德简直是疯了,在这种时候前去求情,岂不是自撞枪口吗,皇上这怒火定是要发在他身上了。有些人却感叹这欧阳志德糊涂,这事便是他真有罪过,也不能说出来啊,本来皇上不提这事不想罚他,如此这一样一闹,想不罚他都不行了。还有人说纷纷猜测,欧阳志德这么为府中姨娘庶女求情,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吗,说不定还是他也参与其中,只不过是放着府中姨娘当这个烟雾弹罢了。自然也有担忧的称赞的,到了这种紧要关头,欧阳志德竟然能放下身段,为了府中姨娘与庶女求皇上开恩,这可不是一般男子做的到的,足可见欧阳志德的情真义切,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这才是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

    然而不论欧阳志德怎么跪地求见,皇上却根本就不见他,一副不想听他任何辩解的样子,这期间那些同样受牵连的大臣还在朝中对欧阳志德的行为进行了痛批,说欧阳志德蒙受皇恩,竟然不知道为皇上效力,竟然只顾念着府中那些私情,实在万万不应该。明里贬着欧阳志德,实则却是褒奖自己这种对亲人不闻不问的大公无私,皇上对此却没有过多表态,任由欧阳志德继续跪着。欧阳志德足足在宫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被抬回将军府,皇上还勒令盗墓一案与欧阳志德与将军府无关,但若是有人胆敢再生事端,他也定不轻饶,并且禁了欧阳志德一个月上朝,扣其半年俸禄。

    有些人兴灾乐祸,觉得欧阳志德果然是受了皇上的厌倦,只有一些看的比较深透的人才明白皇上的意思,纷纷对欧阳志德此等行为暗自佩服。

    其实便是欧阳志德不自己请罪,他作为将军府的家主,府中家眷犯了这种事,他也逃脱不了责任,起码这疏于管教之罪就少不了他的。不过欧阳志德常年守在边关,这府中的事他确实也管不着,老宁氏本该受到牵连,只不过她到底是宁府的人,而且之前名声臭的,若是皇上直接拿她问罪,又显得有些落井下石。倒不如欧阳志德这么自请降罪,为府中家眷赎罪,能让皇上更好办事。

    如此一来,欧阳志德不但将将军府摘除了个干净,又不会显得薄情寡义,倒是让皇上觉得没看错人。想其那受牵连的人家,对于自己的亲人都能置之不理,无情无义,谁又相信他们对皇上多么忠心呢。再来欧阳志德这样一闹,皇上也有了理由将其撇开,犯了罪的人想办法脱罪,这般认罪的不是过于狡猾的,就是真无辜的。皇上状似恼怒的罚欧阳志德一个月不许上朝又扣了俸禄,其实也有保他的意思,将来若是有人拿这个说嘴,这也有理由堵了去。

    当然若是欧阳志德不去求情,也有不去求情的道理,但是麻烦只会更多,此计像是给将军府带来麻烦,其实是最好的保全将军府的办法。

    欧阳志德回府后坐在书房中,静坐的待了许久,突然感叹一声:“月儿啊月儿,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你的聪慧,岂是遮掩的住的,可你才十四岁啊。”

    明月轩中,欧阳月一听说欧阳志德回府,嘴角微微一勾,缓缓站起身,冲着春草与冬雪道:“收抬一下,我要外出。”

    春草微愣道:“小姐,这种时候我们还出去,恐怕会令生事端啊。”

    欧阳月却笑带着抹诡异:“不,一定要去,我得进牢里看看红姨娘和二姐啊,这种时候就该表现出姐妹亲人之情,我怎么能不去呢。”

    欧阳月的话十分轻柔,对欧阳柔也表现出十足的关心,只是春草心中却是一惊,她怎么感觉小姐看着更加诡异呢,欧阳月面上带笑,眸子却发冷。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题外话------

    刚码完直接发了,来不急改错了,嗷唔,我得先睡会了。

    哈哈下章预告,母女反目,看看腹黑的月儿怎么对付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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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月与春草、冬雪乘车前来,没用多少时间便来到刑部大牢,使了些银子,欧阳月便带着二女来到女囚的牢房。

    一进入牢房之中,扑鼻的腥臭味猛烈袭来,春草当下用着手帕捂着嘴,眉头因为这难闻的气味紧紧皱起,相比她,欧阳月与冬雪都十分自然,好似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场面似的,春草微微一顿也收回手帕,紧抿着唇跟着欧阳月身后。

    这女囚牢房一般情况下犯事都是行为不端,或者就是被夫家受牵连一起发落之人,欧阳月等人刚才进来,不少女牢囚见了纷纷扑到牢门那里,伸着胳膊粗哑的大喊道:“冤枉啊,我冤枉啊,我没与人有私情,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该死的老爷,被个女人挑拨的犯了事,竟然连累我,我怎么就嫁了这样个男人,我的命好苦啊……”

    “呜呜呜……”

    顿时整个牢房的哭喊声此起彼浮,欧阳月平静的走过去,后面一双双胳膊仿若成为背影,冬雪有些意外望着欧阳月,这换成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便是进来牢房都会十分嫌弃,便连春草这种生贵府的大丫环都显得有些娇气,欧阳月这个当小姐的反而十分习惯,再说在这些面容狰狞,待在牢中已经变成自怨自哀,心中愤怒的人们,小姐未免表现的太冷静了些。只不过冬雪却是暗自佩服,就是她也是因为当初的迹遇与残酷的训练,才能对这些视而不见,小姐却能这般怡然自得,显然小姐内心十分强大。

    欧阳月步子十分悠缓,前后步子分毫不差,无视旁边的种种情景,慢悠悠的往最后面的牢房送去。越是往后面,表示犯的事越大,京城最近一直没发生什么大案要案,也就是这盗墓一事成为了人人谈论的话题,红姨娘与欧阳柔被牵连关进来,自然要被关的比较靠后的位置。

    来到尾端的时候,欧阳月并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静静站着,此时牢房里红姨娘与欧阳柔坐靠在一起,两人互相抱在一起,对于那杂草堆弃,便味恶心扑鼻的牢房十分嫌弃。

    欧阳柔皱着眉头道:“真是的,草儿那死丫头竟然没与我们关在一起,不然我定然要她好看,竟然敢出卖我,这个贱丫头。”欧阳柔一脸的恶狠狠。

    红姨娘却是皱着眉头不说话,欧阳柔不禁望向红姨娘道:“姨娘,你怎么不说话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草儿也不在我们身边,不然我们还能串串供,威逼利诱让她改口,现在这样子可不好办了啊。”

    红姨娘长叹一口气:“不是不好办,是大大的不好办了,现在我们身边也没有人可用,我们两人都被关在这里,便是想在外面走动走动也没办法,现在我也没有主意了。”

    欧阳柔一惊:“怎么会,姨娘最是足智多谋的,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你一定能救我们出去的对不对。”欧阳柔紧紧攥着红姨娘的胳膊急道,她可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不但臭气熏天,总有那些蠢妇人在那哭闹,而且晚上还有蟑螂老鼠又叫又爬,欧阳柔昨夜来了这里根本就没睡,就害怕一躺下便老鼠咬上一口,再得了什么怪病,仅仅一天,她已经受够这里了。

    红姨娘皱着眉头:“现在只能期望你外公那里能咬紧牙关,不承认与咱们有联系,或者盗墓贼那里改口,不然你和想脱罪怕是不容易了。”

    欧阳柔心中一跳,还是不信道:“不会的,爹会救我们的,姨娘你说爹是不是会救我们呢。”

    红姨娘沉默不语,欧阳月看到这,轻笑着走过去:“二姐说对了,爹确实有意救你们。”

    红姨娘、欧阳柔没料到有人来看她们,惊讶的抬起头,但在看到欧阳月的时候神色皆是一沉,欧阳柔当下冷喝道:“欧阳月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笑话的吗。”

    欧阳月眨眼望着欧阳柔一身上好的衣服已变的皱巴巴的,面上也有有些脏,却是瞪大着眼睛,双拳紧紧握着,一副要找她吵架的模样,浅淡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来看二姐的笑话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姐妹,我可不会这样做的,其实我是有意救你们的。”

    红姨娘冷笑道:“有意救我们,三小姐可真是会说笑话,在发生这么多事后,你会想救我们?三小姐觉得到了这种时候,你再来骗我们有意思吗。”

    红姨娘现在头脑反倒十分的冷静,因为她知道这一次事件她们想要脱身十分不容易,首先草儿被当场抓捕,草儿供出她与欧阳柔来,若是只到此,她们还好办。可偏偏那些盗墓贼,平时看着精明干练,逃跑与隐匿的功夫都是一流的,偏偏这一回没逃跑成,还被人抓出了。红姨娘虽然被抓住,但不代表外面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被牵连的人家,又哪一个是没有些家底势力的,只不过现在没有正式开审,若是要脱身,也只有趁着这个机会了,可是她们怎么能脱身。

    欧阳月说她有意救她们,她凭什么。红姨娘心想那么多大家族可能都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落败,欧阳月不过仗着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她又有什么本事救她们。再说欧阳月又不是傻子,这段时间来她与欧阳柔费尽心机要除掉欧阳月,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她却不相信欧阳月怎么会突然发善心会救她们,恐怕不是救,而是害她们吧。

    欧阳柔也冷着一张脸:“欧阳月你来看我们笑话,现在看到了,告诉你,我们比你想象活的好多了,这件事根本不会牵连到我们,我们只不过只是暂待在这里,没过多久还会回将军府,你少在那里兴灾乐祸,我才不会如了你的愿。”

    欧阳月挑眉望着欧阳柔,轻声道:“是吗,若是如此,为什么我看二姐似乎十分紧张呢,说起来这牢房的环境也实在太差了,哎呀我都不敢深闻着,一直憋着气呢,不然可真将人薰死过去了。二姐与红姨娘也算是能屈能伸的大人物了,在这里待着却这么舒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我可不想学啊,没事往牢房走这么一趟,我都感觉晦气的很,若是真像红姨娘与二姐待在这里,说不定跟着处死,我可不想呢。”

    欧阳柔喝道:“欧阳月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之前还说要救我,你真是个下作的小人。”

    欧阳月却不理会欧阳柔的谩骂,只是笑道:“二姐何来生这么大的气,你们可不是一般人,还需惧于这小小的刑部牢房吗,早晚还会出去的。”

    欧阳柔神色一顿,竟然一愣道:“我……我们真的能出去吗,你说的可是真的。”

    欧阳月认真的点头道:“我何需要骗二姐呢,骗现在这样的二姐,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欧阳柔神色一喜:“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对了你之前说父亲是想救我们出去是吧,父亲在找关系了吧,父亲现在找上谁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父亲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便是这刑部尚书也不敢轻易得罪父亲,姨娘你之前不是怀疑为什么外公他们一直没用刑审问吗,看来一定是父亲暗自周旋过了,我们有救了,太好了,我们马上要出去了。”

    红姨娘也愣了一下,因为她看着欧阳月的样子可不像是做假的,本来进到牢房之中,她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完好的出去,但现在听着欧阳月的话,她出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啊。难道真是老爷顾念这么多年来的情意,所以打算帮她吗。红姨娘面上闪烁着一丝亮光,勾起的唇角掩不去的得意,欧阳月看着她,眼中隐下冷光。

    “三小姐说的是真的,那老爷可有说怎么打算,老爷为何没有现身呢。”红姨娘此时也放下防备道。

    欧阳月认真回道:“你也知道这次事件多么严重了,爹总要多走动走动,才能看着情况,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一时半会恐怕还要委屈红姨娘与二姐待在这里。”

    欧阳柔却沉下脸:“还要待在这里,这里又臭,晚上还有老鼠,我是一刻不想待在这里了。既然父亲已经在走动了,我们早晚都会出去,不如让这里的人给我另弄一间干净的牢房,与其它那些疯妇在一起,我感觉都快疯了。三妹,这事就你去办吧,晚上之前就给我换地方吧。”

    欧阳月笑道:“我倒是很想为二姐效劳,可是这刑部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父亲说了算的,恐怕还满足不了二姐这个要求啊。”

    欧阳柔面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父亲不是在走动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你也不想想父亲位高权重,还会怕这刑部尚书吗。”

    欧阳月似乎有些感慨道:“说起来恐怕也是我连累二姐了,这刑部尚书你没忘记吧,那可是木翠微的父亲,我与木翠微有些仇怨,恐怕这木翠微少不了借此折磨二姐来让我难过,怕是没这么容易啊。父亲想走动,怕是也没这么好说情的。”

    “欧阳月,都怪你,当初你在宁府逞什么能,竟然得罪了木小姐,现在到了这个份上我竟然还要受你连累,你真是个扫把星,专门来害我的。”欧阳柔一听,立即怒叫的斥责欧阳月。

    欧阳月只是叹息着,一脸为难,又后悔的样子:“可不是吗,我也时常在后悔呢,若是当初不与木翠微为敌,恐怕二姐现在还不会受这牢狱之灾,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真是连累到二姐了。”

    “当然是你连累到我了,欧阳月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从小到大光长个不长脑子,这些年来你就一直没变过。你真是可恨啊,偏偏占着个嫡女的身份,哪里都高我一等,我差你哪里,可是什么好的东西都可你来,凭什么。我明明比你更优秀,我该得到一切好的,我该狠狠踩着你的。可恶啊,到现在你还要踩着我,要不是你,我现在都出去了。”欧阳柔趴在牢门边上冲着欧阳月怒吼着,斥责欧阳月像斥责孙子似的,后者却只是浅浅的笑着,就好似欧阳柔这话是冲着别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偏偏连身边的丫环春草与冬雪都气的握紧拳头,冷冷望着欧阳柔。

    欧阳柔见欧阳月这副随便她打骂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贱人,我这一次牢狱之灾都是你害的,当初就该让你替了我进来,谁让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得罪了木小姐,被刑部的人折磨也该是你来,我这般被无辜牵连,可恨啊。”

    欧阳月还很是认同的不停点头道:“二姐说的是,这牢狱之灾本不该是你来承受的。”春草与冬雪相互对看一眼,以她们对小姐的了解,小姐绝不是这种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人啊,现在竟然听着欧阳柔如此怒骂还附和,难道小姐今天吃错药了不成?小姐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啊。

    欧阳柔恨恨的瞪着欧阳月:“你还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看你不如赶紧去刑自首,就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快些放我出去,反正这件也与你有关,你去自首也是应当的。”

    春草与冬雪不禁冷笑起来,不知道欧阳柔真傻还是假傻,便是小姐真去自首,那也得有凭据,那草儿指证的可不是她家小姐而是她,便是欧阳月自首又能如何。这欧阳柔不会真以为她家小姐此来是安慰,是来告诉她们好消息的吧。

    红姨娘抬眼望着欧阳月,眸子有些沉郁,欧阳柔却是黑着脸,继续骂着欧阳月。红姨娘沉声道:“三小姐如此戏弄我与二小姐好玩吗。”

    欧阳月忽然一笑,那笑容之灿烂,在这牢房之中都能扬起道道春风一般,欧阳月道:“好玩,当然好玩啊。看着二姐死到临头还这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样子,我当然要高兴了,可惜啊,红姨娘就是比二姐聪明一些,竟然这么快就反映过来了,我还准备了好多话要与二姐玩笑呢,现在都用不上了。”最后欧阳月竟然有些埋怨的望着红姨娘。

    欧阳柔一愣,冲着欧阳月怒喝:“欧阳月,你什么意思,你在耍着我玩,父亲不是走关系了,他不是能救我们出去吗,难道你一直在骗我。你个贱货,你这个贱蹄子,你敢骗我!”

    “砰!”冬雪突然抬步上前,腿脚十分快速且用力,一脚踢向欧阳柔的小腹,后者当下干呕了一记,直接摔在地上,痛的直打滚,冬雪面无表情看着倒在地上的欧阳柔:“敢辱骂小姐,找死。”

    红姨娘一惊,立即扶起欧阳柔,冲着欧阳月冷言道:“三小姐你想做什么,便是你在将军府无法无天,这里还是刑部大牢,你若是在这里伤到了囚犯,恐怕你也得不了好,越过刑部尚书审犯人,你还不配。”

    欧阳月摇摇头,一脸的无辜状:“红姨娘可是误会了,我什么时候说会私审你们啊,我今天只是来探监的,顺便表达下我对二姐的姐妹之情,可是现在看来二姐似乎并不领情啊,看来我真是妄作好人了。”

    欧阳柔捂着肚子,恨的咬牙切齿道:“你还好人,你个贱人,你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等我出去的,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欧阳月站在牢前,透过牢门浅笑的望着欧阳柔,语气格外的轻柔:“噢,原来二姐还期望着能从这里出去吗,一直以来二姐都看不起我这愚笨的脑子,现在看来原来那没有脑子的原来是二姐啊。你大概不知道草儿是怎么指证你的吧,你也不知道红大宝还有盗墓贼一干人等又是怎么说你的吧,呵呵呵,二姐想出去,恐怕是难了噢。”

    “父亲会想办法的,他不会看着我去死。”欧阳柔紧抿着唇沉声道,其实心中却没有多少把握,在将军府中欧阳志德惯来最是宠爱欧阳月的,对于其它的子女他虽然不会特别偏心,但是宠爱却是与欧阳月没法比的。不过欧阳志德就这一点好,对于子女并不会差距多少,这也是为什么欧阳柔一直觉得欧阳志德会来救她的原因。

    欧阳月点点头道:“二姐说对了,不久前爹才为了你们的事在皇宫中跪了一天,最后体力不支被送回将军府的,现在被勒令在家不许外出呢。”

    “什么!”欧阳柔一惊,身子颓然倒地,面上白的没有人色,欧阳月这话已经将她的希望全部打落谷地,欧阳月见状眸中却闪过莫名笑意:“不过二姐要出去,也不见得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你快说。”欧阳柔眸子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便连红姨娘也望了过来,她与欧阳柔想的却不一样,这欧阳月定是打了什么歪主意。

    欧阳月笑容却冷了一些:“我就是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二姐你呢,刚才你还一口一个贱人骂我呢,我便是再顾念姐妹之情,你如此辱骂我,我也不该帮你的。”

    “三妹,是二姐的不是,二姐一时糊涂了,二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那些糊涂话,你是知道的二姐从小最是疼爱你的,我们以前的关系是最好的啊,三妹,你就帮帮二姐这一回吧,算二姐求你了,算二姐求你了。”说着,欧阳柔便“噗通”一声跪在欧阳月面前,红姨娘一惊,连忙去扶欧阳柔,急道,“柔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欧阳月她今天摆明来羞辱你,你怎么能给她下跪,她若是真有本事救你出去,何需要跟你说这么多话,她就是在耍你啊。”

    欧阳月却是浅浅一笑,肯定道:“不,红姨娘你错了,我就是有办法救二姐出来。”

    欧阳柔一把推开红姨娘,急道:“三妹你说啊,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救我出去,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以后我做年做马,我愿意一辈子侍奉你。”

    欧阳月摇摇头:“我们可是姐妹啊,我怎么会要二姐来侍奉我呢,我可是当不起,二姐严重了。”欧阳柔却不想跟欧阳月继续绕弯子,“三妹你快说啊,你有什么办法。”

    欧阳月叹息一声道:“想必红姨娘与二姐也都知道吧,咱们大周朝一直以来对盗墓贼都是深恶痛觉的,每次一抓到,定然都是重罚的,最轻的还要断了双手双腿,严重一些砍头或者凌迟都有可能。”红姨娘与欧阳柔面色一变,她们自然很清楚,这也是她们迫切想出去的原因啊,欧阳月继续道,“父亲也是关心红姨娘与二姐的,确实进皇宫为两位求过情,可是皇上表现的态度很坚决,不但不见父亲,任由父亲跪到晕倒送回将军府,还罚了父亲一月不得上朝,还有俸银,可见皇上对这些的重视与愤怒了。父亲想救两位出去,看来此路是行不通了。”

    欧阳柔恨恨道:“那你还说有办法。”

    欧阳月点头:“是啊,父亲这想法是行不通,但我却想到一计或许可行。”

    “到底是什么!”红姨娘也咬牙出声,欧阳月至从进来后一直在拐着弯说话,连她也摸不清欧阳月到底来干什么的,但心中却迫切的希望着,那仅有的一丝欧阳月想救她们的想法是真的。

    欧阳月望着欧阳柔与红姨娘定定不动,眸子都不转动半分,看的两人心头发毛时,欧阳月才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呢,说起来最主要的还是红大宝还有草儿的供词了,是他们肯定了红姨娘与二姐也有参与其中,本来简单的事就变的复杂了。可若说复杂,这拆开来说,却也简单,只要她们翻供,你们不就没事了吗。”

    “你说的简单,现在我们都分开关压,我们根本见不着面,要怎么让她们翻供,你说的这些不都是废话吗,我们岂会不知道。”欧阳柔恨恨的道。

    欧阳月看着她继续道:“红姨娘与二姐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吧,本来这件事上最直接能与你们扯上关系的,其实是草儿的证词,草儿指证是二姐让她去与那些盗墓贼接头的,而草儿是二姐身边的丫环,所以二姐这才被牵连其中的。不然以二姐这深闺小姐来说,一般人可怀疑不到你身上的。”

    欧阳柔一惊,猛的惊醒过来,是啊,若是没有草儿,她根本不会被抓过来。不对,若是草儿指证的不是被她派去的话,她也不会有事的。将军府能逃脱的了干系,欧阳柔当然也是可以的,但关系问题就在草儿是她身边的人,她这才被牵连其中的。这些年来欧阳柔虽然知道红姨娘与盗墓贼有联系,其实她却并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一次是因为红姨娘现在人手都派出去找关系救红大宝出来,当时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所以欧阳柔这才派了草儿替了这个人选找盗墓贼接头,本来这件事是不需要她出头的。若是草儿没去,她又怎么会被发现,更加不会被抓来啊。

    一切,这一切……

    红姨娘面色安然坐在一变,冲着欧阳月愤怒的低吼着:“欧阳月,你好阴狠的心思,你竟然挑拨我们。”

    欧阳月淡淡望着红姨娘,嘴角勾着抹浅淡的快看不出来的痕迹:“红姨娘你错了,我绝无挑拨的意思,我只是陈述事实,这一点,红姨娘难道想反驳吗,我难道说的不对。”

    红姨娘紧紧抿着唇,面上从未有过的阴冷瞪着欧阳月:“哼,三小姐果然是变的聪明了,若是以往,你绝对不会想到这种事。你一进来便一副亲切探望我们的样子,其实早就设下圈套,一直套着我们的话,就为了现在吧。”

    欧阳月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那欧阳柔已经眼珠子一转,忽然盯上了红姨娘,红姨娘被她看的一惊,欧阳柔却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般,突然抱紧红姨娘的胳膊,哭道:“红姨娘,我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不能害我啊,我不想死啊。”

    红姨娘面色一僵,眸子闪动了一下,柔声道:“二小姐你在说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我疼你都来不及啊。”

    欧阳柔望着红姨娘,哭道:“那红姨娘能不能答应我,这件事你一力承担下来,那草儿虽然是我身边的丫环,但是你是我生母,她怎么会不给你的面子,有什么事只要你吩咐,她也一定会照办的。所以是你派她前去接头,但她以为这是我下的命令,所以认为我有参与,只要你出面澄清,我就无辜了,红姨娘你就救救我吧,我不想像明姨娘那样断了双手双脚啊。你也看到明姨娘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你难得忍心看我下半辈子这么过吗,便是到了地府之中也是那种恶心的鬼样子吗。红姨娘,我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你不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啊,你便澄清吧,只要你一力将罪名揽在身上,我就没事了,我们可是谁都不靠,就能还我自由,姨娘这件事,你得帮我啊。”

    红姨娘面色一白,不可置信的望着欧阳柔,欧阳柔这话岂不是想要弃卒保帅的说词,只要红姨娘承担了全部责任,欧阳柔便可以摘除了自己,这确实是事实,可是她这样一说,红姨娘完全接受不了。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欧阳柔,便是她身份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姨娘,但是她生养欧阳柔这是事实啊,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到了危难的时候,竟然只听信别人一些戏言,便宁可舍弃她来保全自己。她难道养着欧阳柔这么大,养的就是个畜生吗,现在她只顾虑自己,可有想过她啊。

    她害怕行刑,变成像明姨娘那生活不能自理可悲凄惨的样子,难道她就可以吗。欧阳柔还知道她十月怀胎有多辛苦,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红姨娘只感觉脑顶上像是被五雷轰顶砸中了一样,顿时白茫茫一片,根本无法思考。

    欧阳柔见到红姨娘不说话,却以为红姨娘同样害怕死,而故意不想承担。这些年来欧阳柔也不过就是用了出售那些盗墓宝贝的银钱罢了,许多事情都是从红姨娘嘴中听说的,她并没有直接参与,若是直接被红姨娘害的死去,她岂不是太亏了吗。而且到这时,欧阳柔突然脑子里转了一番心思,她可记得当日便是红姨娘提议让草儿带替方儿去与盗墓贼接触的,为什么偏偏那么巧,以前去就没事,这一回就出事了。难不成红姨娘早就料到了一这一回会出事,所以故意让草儿前去,为的就是这个时刻,草儿现在咬定了是她派的,她就根本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若是红姨娘想摘除了自己,也能说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跟自己没有关系,然后一切都让她顶罪。

    欧阳柔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不禁怒道:“好啊,红姨娘,我这些年来对你也算是孝顺恭敬了,你竟然完全不顾念母女之情,事发了你竟然推我出去给你顶罪,你好狠毒的心思啊。我真怀疑你这个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你都能出卖,你说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不行,这一次我绝对不能顺从你的意思,不论如何这个罪名我不会担下,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可是知道你所有不为人知的事情,你聪明的就直接承担下罪名,想办法摘除了我,不然的话,你只会罪上加罪,到时候可就不是砍了双手双脚便能了事的,大周朝重刑罚可是很残酷的,你不想死的更痛苦,就乖乖认了罪吧,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

    红姨娘瞪大双眼看欧阳柔,好似第一次看到她,这欧阳柔以前在红姨娘面前也十分乖巧听话,欧阳柔一身的本事也都是红姨娘手把手教出来的,可以说欧阳柔当初能勾搭上洪亦成,也是红姨娘的功劳。她从来没想过,她倾心照顾教育,将来要当成靠山来培养的亲生女儿,竟然在这种时候翻脸无情,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这简直是畜生行为,她可是她亲娘啊,欧阳柔竟然这么做。

    红姨娘气的浑身抖的跟筛子似的,伸着手指指向欧阳柔,却是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突然她眼睛一瞪,“噗,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欧阳柔便在她对面,这一口血,硬是全喷到了欧阳柔的面上,欧阳柔惊叫一声,连忙用着衣袖擦着脸,根本不理会红姨娘。

    欧阳月站在牢房外淡淡的望着红姨娘,若说欧阳柔可恶,那么红姨娘更加可恶。这些年来红姨娘做小伏低,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并且将这些阴损的事情全部教给欧阳柔,可以说欧阳柔尽得了她的真传,不论是做人处事,还是阴谋算计,她们心可以极度阴损,只要为了达到她们的目的。她们可以表现的亲切和蔼,为的就是让人放低警惕,然后在人背后狠狠捅上致命的一刀。

    这些年来红姨娘与欧阳柔做过的缺德事,恐怕数不胜数,只是红姨娘万万没想到真正到面对两人利益的时候,她们也会发生分歧,这分歧还是如此的致命的。欧阳柔会这么自私恐惧被害,红姨娘早该想到,因为她教导的欧阳柔就是这样的性子,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不论对方是谁,只要她挡了自己的路,那便毫不留情铲除,为了铺平自己的路,只是现在这人换成她自己,她就受不了了。

    欧阳月毫不同情红姨娘,因为这就是她该得的,这也是她自食恶果。

    欧阳柔擦干脸上的血,望着红姨娘却急道:“姨娘,你有听到我的话吗,你快答应我啊,你只要你承担下所有的罪名,我就没事了。”

    红姨娘咬牙切齿,面上是掩示不住的伤痛与愤怒:“你这个畜生,你竟然为了自己出卖我,我不,我要拉着你一起死。”

    欧阳柔哇的一下哭了,抱着红姨娘委屈道:“姨娘,我也不想啊,我只是太害怕死了,不是姨娘你说的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没事了,我还能为你报仇血恨啊。姨娘啊,你一直不是说我是你这世上唯一的希望吗。我一定会为你好好的活着的,你就饶了我吧,这么多年来,这些事我也并没有真的参与啊,我若是就这么被定了罪,我多无辜啊,这一切还不是姨娘你从中接线搭桥的吗。姨娘啊,你就答应我吧。”

    “滚,你给我滚……给我滚……我没生过你这种畜生。”红姨娘气的浑身颤抖,嘴角的血水流的更多,欧阳柔一听红姨娘如此坚决,当下沉着脸:“你竟然不同意,好啊,你竟然丝毫不顾念这母女这情,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啪!”说完,欧阳柔便伸手狠狠抽了红姨娘一巴掌,红姨娘本来被她气的直吐血,这一巴掌下来,红姨娘当下趴在地上,吐出一小摊血来。欧阳柔却没有就此罢手,飞扑向红姨娘,伸手便狠狠往红姨娘脸上招呼着,甚至还手握成拳往红姨娘身上打去,这刑部还没上刑,欧阳柔便自己先来了:“说,你认不认罪,快说。”

    红姨娘被打的无还手之力,呼呼喘着粗气,心头更是憋着一股无边的气,她不知道那是怒气、怨气还是恨意,她只知道,她现在快要发狂了,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她只是感觉好绝望,看着欧阳柔那狰狞逼她认罪的表情,红姨娘没来由的悲从中来:“我悔啊,我悔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为什么啊。”红姨娘痛哭失声的大叫着,声音凄凉无奈又悲哀,回荡在牢房之中,带着一种浓重的无助之情。

    欧阳柔却怒道:“你快说,同不同意,不然的话,真出了什么事,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吧”说着又软语在红姨娘耳朵劝道,“其实这件事本来也是你的主意,便连草儿也是你派出去的,你不过就是承认一个事实,有什么不同意的。你非要将我害死吗,非要让红家连一点血脉都留不下才甘心吗,九泉之下,红家的列祖列宗都要怪你,断下我最后这个香火吧。”

    欧阳柔只是红家外孙,哪里称的上香火,可是若是红姨娘等人相继服刑后,欧阳柔说的也对,她确实是红家最后仅存的一丝丝血脉,虽然不纯,事实却是如此。

    红姨娘悲愤的痛哭失声,不停的摇着头,欧阳柔却一直没有放弃劝她,欧阳月看到这里转身离开:“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春草与冬雪面上也是说不清的情绪,看着欧阳柔趴在红姨娘身上,不停的嘀咕着,红姨娘愤怒的样子,最后红姨娘似乎说了什么,欧阳柔突然抱着她,但是红姨娘却哭的更大声。不知为何,她们心中也跟着一紧,红姨娘如此的可恶,她们并不同情,可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也说不出的悲凉来。

    欧阳月站在刑部大牢外,扬头望着天空,却是面无表情,最后嘴角勾出冷酷的弧度,她也没想到,她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她今天前来,本意只是想刺激一下红姨娘与欧阳柔,没想到最后的效果却是这样的惊人,欧阳柔竟然在关健时候选择出卖红姨娘,她甚至能明白红姨娘那痛不欲生的悲哀。

    只是这一切却是怪不得谁,只能说红姨娘从小教育给欧阳柔的东西害了她自己,若不是她从小教欧阳柔争抢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不那样自私的话,欧阳柔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简直——就像是一个疯狗,她已经没有什么言语来形容欧阳柔,红姨娘最后骂的对,欧阳柔的行为就是个畜生!

    这时刑部大牢外面缓缓驶进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个黑衣人静坐在那里,欧阳月看到冷刹愣了一下,便抬步走了过去,冷刹立即揭开车帘,欧阳月已经身子一跳进了马车,然而她才刚一进入,手臂突然被一拉,她脚下还没站稳,当下身子一歪,身子立即撞到一个硬物。只不过这硬物比想象来的温暖一些,她身子下一刻被一双大手环住,耳边也同时流入一丝温热的气息。

    欧阳月一转头,便望进了一双幽潭的黑眸之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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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主动,恶梦!

    看到来人,欧阳月微愣一下,接着微微伸手想推开百里辰,后者却紧紧环着她不动,欧阳月微微挑着嘏,却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反倒是沉默下来。

    百里辰当下对着冷刹道:“去铁匠铺。”

    外面春草、冬雪看到欧阳月上了马车,随后马车里出现一个男子声音,春草一惊,连忙想跑到马车上看个究竟,冬雪一把拉住她道:“先别动,我们跟上去吧。”

    “你……小姐被陌生人带走,你就不担心吗,你为什么阻止我。”春草对着冬雪冷言道。

    冬雪只是淡淡回道:“小姐若是不愿意,谁又能勉强的了她吗,我们只要跟着便好了。”

    春草神色微顿,抿着唇,还是有些担心的望着马车,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跟着马车旁边走,马车头上的冷刹看看春草与冬雪便未多说,马车已缓缓走起。

    马车中,欧阳月被百里辰抱在怀中,神色十分冷淡,只是眸子微凝,分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然以往百里辰这么般亲密,她可不会这么平静的任由你胡来的,百里辰眯着眼睛,手环着欧阳月的腰身更紧,头微微凑向欧阳月的肩头,在那里磨蹭了一会,欧阳月还是没有反映,百里辰眉眼染起层阴黑。

    早在欧阳月回京的时候,这欧阳柔与红姨娘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而这其中百里辰自然也起到了关健性的作用,所以这刑部发生的事,他现在也很清楚。微微伸手勾起欧阳月的发梢凑在鼻子轻轻嗅闻着,百里辰这才说话:“怎么,为那母子两伤感了,这可不像娘子有仇必报的性子啊。”

    欧阳月挑眉望向他,哼了一声道:“我有说是为她们?”红姨娘、欧阳柔这些年来做的肮脏事可不少,让她们母女反目成仇的事,也是曾经她们自己做过的,其实说来也是红姨娘、欧阳柔她们自食恶果、一报还一报。再者她们多次做出置欧阳月于死地的行为,便是为了自保,也没有为她们伤感的可能。

    百里辰微微眨着眼睛,“噢”了一声:“既然不是,怎么娘子看起来却有些闷闷不乐呢,总不会是为了欧阳柔而失望吧。”

    欧阳月撇了百里辰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是赞同呢,还是鄙视他呢。欧阳月心中也是有些复杂,她自然是想到欧阳宿,就是这样的人令她与宿儿分隔两地,根本就不值得,看着红姨娘与欧阳柔,她都感觉宿儿被打回去多么不值得。当然若说,她倒是对红姨娘生出几许同情来,红姨娘为人自私自利,且野心极大,所教育出来的欧阳柔真是十成十的继承了她这一点,并且现在看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禽兽之精典,想来现在红姨娘一定在发自内心的后悔,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

    “去铺匠铺做什么。”欧阳月不再为刚才的事多想,挑着眉望向百里辰道。

    百里辰眼中闪过抹亮光:“娘子在外面这么久,暗器也需要新添些了,不然我可不放心啊。”

    欧阳月冲着他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之前的那段时间在外面,欧阳月手中那套老铁打造的兵器,确实用去不少,那套东西因为十分的精致小巧,所以每件里面银针的数量有限,不超过五枚,而戒指中更只有两枚。这种防身的东西,她自然要随时添补一些,本来从刑部出来,她便想去铁匠铺,也算百里辰猜对了。

    百里辰却笑的跟狐狸一样,环着欧阳月的腰,微呼着往欧阳月耳边吹气,感觉到欧阳月身子一僵,百里辰笑道:“娘子,这几日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死娘子了,回京后夜夜没有娘子陪伴,我真是一点都不习惯,夜里时常睡不着,坐在床头望着外面夜空发呆,感觉好凄凉啊。”

    欧阳月冷笑:“你会凄凉、孤单吗,想陪你夜宿的应该不少吧,何苦在这里自怜自哀博人同情。”

    百里辰嘟着嘴,红红的唇像是一颗红樱桃,看着十分诱人让人想咬一口,他精致的眉眼也拢上凄哀:“娘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也知道我是认定你了,我想和你日日夜夜粘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想想了。别的人怎么配与我这般长相私守呢,娘子这样说,太让人伤心了,你摸摸,我心头都冷了。”

    说着直接拉着欧阳月的手覆在心口上,面上一副被说的郁闷要昏倒的样子,欧阳月冷笑,还冷,这里热呼的很,听百里辰在胡说。清冷的面上表情淡淡然的,百里辰见这样不行,只得撇撇嘴,说道:“娘子,人家现在可是穷光蛋了,你不能这么冷淡啊,我的身家全在你那了,你若是不理我,我可什么都没有了。”

    “堂堂大周朝最得宠的七皇子,怎么会这么惨呢,你想要,还不是随便就能得来?怎么自称自己是金库的你,现在哭穷了。”欧阳月眸子微冷望着百里辰。

    后者却完全不受欧阳月冷嘲热讽所影响,只是一脸委屈看着她道:“哎,父皇倒是赏了不少东西,可是那些个东西不是随便出售贩卖的东西啊,我现在手头可一点余银都没有呢,家当可是全都给娘子了,娘子若是不理我,我肯定不好过的。”

    欧阳月哼了一声:“是啊,原来是这样,那我随后就将东西还给你,你也别在我面前哭穷,堂堂大周七皇子的东西,我可是不敢要的。”

    “别……别呀,给了娘子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岂不是让人笑话。”

    欧阳月冷笑:“你现在就不让人笑话了,总粘着我这个京城丑名远扬的,可丢死脸了。”

    百里辰一把抱住欧阳月,那唇似乎就要亲来,欧阳月立即一躲,却听百里辰道:“哪里丢脸了,他们那是不知道娘子的好呢,这样更好,只有我一人知道,没人与我抢。不然我得头疼死了,你说是不是娘子。哎哟!”

    百里辰刚一说完,便痛叫了一声,却见欧阳月白皙的手指触在其腰身之上,接着反向一扭,好似能勾出一道嫩肉来一般,疼的百里辰直干嚎,那声音听的车外的冷刹、春草与冬雪都面上抽搐了一记。坐在马车外赶车的冷刹,对于车内的声音听的最是清楚,心想他们那威风凛凛的主子,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的粘人与不要脸了,真是上赶上凑上面让人打啊,她要是个女子,也早被主子调戏的翻脸了。

    “娘子……娘子哎~你轻点,好疼啊。娘子~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接着车里传来好似叫春一样的声音,冷刹当场马鞭也忘记挥了,任由马车拐进了街头,春草已经气的面色涨红,要不是冬雪拉着,她一定冲进马车,狠狠甩百里辰一巴掌,这简直是太不要脸了。这若是不知道的,还当她家小姐霸王硬上弓呢,她家小姐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名声岂不是毁的更厉害了吗,她家小姐还嫁不嫁人了。

    便连冬雪也额头微微抽搐,隐有青筋外冒,显得十分纠结,却只能拉着春草,她可是女助教,若是这时候进入马车里,那结果只会更加的尴尬,到时候更是说不清楚了吧。

    “啪!”欧阳月抽着嘴角,直接伸手拍了百里辰脑门一记,后者“哎哟,哎哟”了两声,看到欧阳月抱着胸,一脸阴笑的望着他,当下闭上了嘴巴,小心的凑过脑袋:“娘子怎么打我,我都没关系的,只要娘子别生气了。”

    “哼!”欧阳月撇过头,明知这里进到街区,若是让百里辰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恐怕整个街道上都知道,有两个人在马车里谈情说爱,甚至做出出格的事了。她可是见识过百里辰这人无耻起来的程度,便是这还微微收敛了一些呢。

    百里辰嘿嘿一笑,便往欧阳月身边蹭来,欧阳月冷眼一扫道:“站住,离我远点,这可是我最后低线了,你若再敢乱来,到时候可别怪我翻眼不认情了。”看着欧阳月表情不像是假的,百里辰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直眨巴着望着欧阳月,含情脉脉的直让人心里发毛。

    欧阳月双臂一环抱,靠着马车上闭目养神,根本不看百里辰,百里辰不满的撇撇嘴,也是没有办法。心中却有些恶意的想着,哼,等他成功将娘子追到手的,一定不会这么宠着这个女人了,这女人越宠就越过份了,现在竟然连他摸下小手,吃不到连嘴上也不能占点便宜了,可真是可恶啊。等他将人追到手,一见直接将人绑在床上,要让他为所欲为,看她到时候不向他求饶。

    百里辰露出阴冷又色情的笑容,怎么看着都带着几分诡异,那眉眼忽闪间,似乎在桃花落入,周身都似花开朵朵,乐的都快没边了。欧阳月根本不理他,在这种事情上,欧阳月也算是有些经验了,若是你在这种事上给他面子了,到时候他可就没完没了了,当下也不理他。

    不一会马车驶进了聚元街,来到铁匠铺时,冷刹第一个前去敲门,站在门边上,那烂旧的大门突然打开,接着从里面飞出一双黑漆漆的臭布鞋,冷刹立即头一甩,鼻间闻着那鞋飞过留下痕迹并在空中留下臭气味,却是面无表情道:“铁前辈,打扰了。”说完,直接拉着马车进去了。

    大厅里,铁老翘着二郎腿,光裸的脚丫子在一抖一抖的,看到众人入内,不禁哼了一声:“没有礼貌,我的鞋咋不给拿进来。”

    不与铁老一般见识,冷刹当下出去,不一会手中拿着只破鞋,直接给铁老穿上了,铁老哼了一声,望着欧阳月与百里辰:“哼,又来麻烦我这老头了,我这老头可经不起折腾了,可别又是什么麻烦事啊。”只是说话间,眸子在欧阳月百里辰身上扫了下,似乎有些意外。

    欧阳月当下笑道:“还真是有事要麻烦铁老了,你看我这出去一年多,暗器也该是更新一下了,以铁老的手艺,这大周朝都寻不着第二个,我倒是想不劳烦铁老,可是却是找不到第二个人啊。只得又来麻烦铁老了。”

    铁老的胡子翘了一翘,眯眼望着欧阳月道:“你这小丫头,嘴倒是越来越甜了,哼,要不是看在你真找不到人,只能来找我的面子上,我也是不会管的。”

    欧阳月立即点头道:“是是是,正是这么个理,这不只能麻烦铁老了。”

    铁老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东西拿来吧。”

    欧阳月立即使了个眼色,春草拿着一个小盒子便递了过去,铁老拿着东西便往后走,可是这时他却耳边极为灵活的听到后面忽有人道:“娘子~”铁老身子一抖,猛的转过身去,却看的百里辰一脸幽怨望着欧阳月,当下瞪大眼睛,一脸的惊异,百时辰此时望过来,眸子幽幽望着老铁,后者全身一哆嗦,好似逃似的奔进了内堂。

    哎哟我的妈啊,这真是那混帐小子吗,简直太吓人了。跟以前那个冷漠无情的真是一人吗?这不会是被鬼附了身吧,难道要找个和尚或道士做个法事驱驱鬼吗,那样子可太是吓人了。

    等老铁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厅里,欧阳月坐在左首位置,百里辰小媳妇一般的坐在其下观,身子半倾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一脸讨好的模样望着欧阳月,后者却是爱搭不理的,百里辰一副委屈的抱怨:“娘子,你从回到京城就变的特别冷漠,难道你想始乱终弃吗?”微微咬着唇,一脸忧伤。

    多亏了老铁再在没喝茶水一类的东西,要不定喷个满脸花不可,就是这样,他手中抱着的盒子,也吓点因为她被吓着,脚上一踉跄而摔倒送出去。好在他虽然受惊过度,但是脚上功夫还算利索,最后时刻还是稳住了身体,只是看着百里辰的样子,这一次可真跟见鬼了一样。

    别说他了,便是冷刹,还有春草冬雪各个面上抽搐着,有些不忍的向厅外望去,不去看百里辰。

    “别胡说,什么始乱终弃,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欧阳月皱眉望着百里辰,这家伙,越来越过份了。

    百里辰抿着唇,幽怨道:“跟我什么,在那……那个地方,你不是……不是强迫我……然后我又为了怕你受伤……而自愿那什么你……后来你还这个那个我……我们真是亲密的不能再亲密了,你说我们……唔。”欧阳月黑着脸,直接往百里辰嘴中塞了个茶杯盖,后者瞪大眼睛,愣了下。

    欧阳月眸子极为冷寒的看着他,一把抢过老铁手中的盒子便往外走,老铁呆愣望着欧阳月,直白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发展这么快。你们两个……”接着一副痛心极首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私定终身了呢,而且怎么就和这混小子呢,吃亏了,太吃亏了,你这丫环太冲动了,得多看看啊,天下好男人那么多,想我这种年纪大阅历多的多不胜数啊,怎么就看上这混小子了。”

    百里辰立即站起来反驳道:“呸,你这个老不羞的,你还阅历多,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了,当娘子爷爷都行了,你还想自荐枕席,不要脸。”

    “你就要脸了,这么缠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你还让人家怎么做人了。”老铁也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娘子将来肯定要嫁我的,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这早点认识,省得将来有什么分歧,你休在这里面坏事。”

    “哼,真是感情深,还怕我坏事吗。”

    “不要脸的老东西!”

    “不要脸的混小子!”

    两人竟然争的面红耳赤,反倒是令欧阳月有些惊奇了,百里辰平时里是十分矜持的,说白了就是在人前极会演戏的,他没忘记身为皇子该有的行为与言行,也就除了对她变的不一样些,她可从来没见他与谁这样争执过,显然是比较亲密的了。当初他公名冷绝与自己联系,她也想到与老铁有关系,但没想到关系这么好啊,这两人看着这样子,就跟爷孙两个似的,吵架的样子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不过看着这两人争执的话,欧阳月当下黑着脸,抱着东西便往外走。

    百里辰一见,哼了一声,转头就走,根本不再理会老铁,老铁摸着胡子,挑着眉头:“怎么真被这小子说中了,竟然真追到这小丫头了,哎,鲜花可插错地方了。”老铁摇头叹息,似乎有些遗憾,只是面上却带着淡淡看笑意。

    百里辰跟着欧阳月上了马车,笑眯眯望着欧阳月,后者却十分冷淡望着她,百里辰轻轻抿着唇,小声道:“娘子生气了。”

    欧阳月根本不理他,百里辰幽幽叹息:“娘子别生气了,你也知道我追你有多辛苦了,这条路上但凡遇到一点点可能影响到你我感情的,我都不能错放了啊,这个,我也就是嘴上说的痛快吗,到最后还得娘子你说了错,我就是过过嘴瘾,嗯嘴瘾。”

    欧阳月淡淡望着他,后者已被看的不自在时,欧阳月才道:“过来。”

    “啊?”百里辰一愣,倒是不所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忽然就感觉脖上环过一丝软绵绵的东西,接着便感觉唇上触感更加软绵清香又甜美,百里辰愣住,而欧阳月的吻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两个唇轻轻碰在一起,随后欧阳月便离开了,只是望着百里辰忽然浅浅勾起唇角:“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说完,便跳下车,带着春草与冬雪回将军府,百里辰有些呆愣,手指轻覆的唇角,面上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过度的样子,样子十分怪异,最后却变成傻笑。这……这还是他娘子第一次心甘情愿主动献吻吧,虽然只是一下下,但是感觉真不错。

    百里辰有些得意,果然啊,她家娘子就是外冷内热的人,离捂热她的心虽然还有断距离,可是让他看到希望了。细细抚摸着唇,百里辰却有些懊悔,当时他怎么就一高兴忘记反映了呢,他当时就应该直接压了娘子深吻一记,现在他娘子都回府了,却弄的他心里痒痒的,这让他怎么睡的着啊。

    冷刹已驾起马车,只是却不停听到百里辰那不时低叹,傻笑?又嘀咕的声音,浑身一抖,他这主子可是越来越古怪了。

    两日后

    是夜,万簌俱静。

    夜风不断吹打着窗棱,空气中不时发出“嗖嗖、唰唰”等声音,在这个夜里带出一丝寂寥与诡异,柔雨院的主卧室的床上,一个人影不断翻滚着,她不时低低呢喃,身子胡乱滚动,黑黑的夜色里,让人根本没法认清她的面色。

    “啊,不要啊!”突然间,床上的人影一个鲤鱼打挺,直直的坐起来,她失声一叫响彻夜空,外室突然“噗通”一声,好似什么重物落地,接着便想起焦急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欧阳柔眸子发直,却不理会今天守夜的香儿,香儿十分焦急,不禁推开门,哆嗦着点了蜡举过来,但当她看到欧阳柔的时候,手中的东西差点直接举起来砸过去:“啊。”的叫了一声。

    却见欧阳月坐在床上,一脸的汗珠,面色极为苍白,眸子直直瞪着,眸中却泛着血丝,唇被咬的不成样子,又身着夜中的白色单衣,披头散发状,好似碰到鬼了一般,香儿吓的心头哆嗦着,小心翼翼开口:“小……小姐……你没事吧。”

    欧阳柔好似才看到香儿进来,似乎僵硬的转头望向她,却是不说话。香儿心中一颤,这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原来当天欧阳月去过刑部大牢后,欧阳柔便危逼利诱,甚至动手硬逼着红姨娘改了口,而昨天刑部正式开堂审理,红姨娘这一翻供,而当时却也是红姨娘找草儿出去找人,两人的供词倒是对上了。再加上红大宝等人虽然这些年与红姨娘直接来往,但是欧阳柔只顾着收钱买衣服首饰,却鲜少正式出面,所以她便被无罪释放了,回到将军府后,欧阳柔便狠狠洗了两次澡,然后睡了一觉这才缓过精神来。

    只不过这两天一到了夜里,她行为却有些古怪,就好比现在,呆呆的,样子十分古怪。

    欧阳柔望着香儿,面上露出一丝阴冷:“滚出去。”

    香儿十分担忧欧阳柔的样子,只是却不敢反驳,立即低着头,将烛火留给欧阳柔,自己回到外室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侧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却听里面欧阳柔低声喃语着什么,心头更是一紧,这二姐不是傻了吧?

    房间内,欧阳柔面色却闪过惊惧,她紧紧攥着衣领子,面上又是一阵发白。

    她本来想回到将军府一切都会好的,可是没想到,这两天她不停在做着同样一个梦,梦中是红姨娘等人问斩的样子,刑台上,一群被断了手脚,样子十分可怖凄惨的人被压按跪在那里,红姨娘不停的扭着头,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随后,她在一个地方定住了眼睛。这时候视线回转,竟然转到了红姨娘所看的地方,那里头是欧阳柔站在一个楼口处,便那么望着红姨娘,面上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红姨娘看到她,却狰狞的发疯了一般要冲过来,嘴中怒吼着:“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出卖我,你不得好死,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梦中的她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红姨娘为什么能听到,只见红姨娘情绪更加的激动,那断了手的,只露出残肢被血染红的断袖衣,被高高举起,样子更加的狰狞可怖:“欧阳柔,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让你日日夜夜梦魔缠身,我让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畜生,为了自己连亲娘都能出卖,你这个畜生。”

    接着她只感觉那楼上突然缠绕过来什么东西,她脖子不断被勒紧,身体似乎悬空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瞪大眼睛,舌头外张着,十分的痛苦,最后她一点点停止挣扎,最后被活活勒死了。

    每一次到了这里,欧阳柔都会被吓醒过来,这梦怎么这么吓人,而且好似真的一样历历在目,简直就像是预示着她未来的结果一样,她会被红姨娘化成的厉鬼活活掐死,她会死在红姨娘的手中。

    欧阳柔吓的手脚发凉,坐在床上不停的哆嗦着,嘴中不停嘀咕道:“姨娘,你也不能怪我啊,你明知道这件事我是无辜的啊。我说的可是事实啊,当初就是你让草儿去那群盗墓贼被发现的,这一切要说也是你的过错,本来事情还不会这么严重,那些盗墓贼被官兵抓到,才会牵连出这么多事的,这我也不想啊。”

    接着欧阳柔又低喃出声:“你生养我这么多年来,不是说我是你的全部吗,那么到了这种时候,你不是也应该像戏本上那些当娘的一样吗,为了孩子可以舍弃一切,只不过是让你顶了我的罪,本来你也不见得活得成了,现在只不过多顶我一条罪罢了。你顶了罪还能教学秩序我一条命啊,你不是当娘的应该做的吗,你为什么要找我报仇啊,我也不想的啊,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姨娘,你死了也千万不要来找我啊,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啊,也怪你当初贪财才会与这些人有接触,现在犯了事,也是你自找的啊,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找我啊。”

    突然间,欧阳柔面上又闪过丝狰狞:“对了,姨娘你死了也不能找我,应该外公,你应该找他啊。要不是他在山边县胡乱妄为被逮到送到京城,你也不会为了他的事犯愁找那群盗墓贼了,你应该找他啊。对了,你还应该找爹,要不是爹一直不答应你救外公,也不会有这种事。”

    欧阳柔低声笑了起来,眸子分外阴冷:“你最应该的的就是欧阳月,要不是她最得父亲的疼爱,分走了我的宠,这些年来我们也不会因为在府中没有依靠而想别的法子弄钱进来,这一切都怪欧阳月,都怪这府中的人对我们不公。红姨娘,你在天有灵,要找就找这群人吧,是他们害的我们至此啊,你会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找他们……一定要找他们,将他们全都弄死,那这整个将军府都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可以修灵堂,将你的牌位供在庙堂之上,让你早早登极乐世界去享福去,你也算死得其所了是不是。你以前不是说最是疼我的吗,现在便表现出来吧,你不要再找我了,你若真是疼我,就该知道这样会吓坏我的,我的所做所为不都是你教我的吗。只要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出卖,自尊、金钱还有身体。”

    欧阳柔面上带着的抹笑:“当初可是你手把手教我怎么勾引洪亦成的,怎么在床上诱惑他的,怎么踩着欧阳月爬的更高的,你放心吧,你死后我也会一直这么做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既然都照着你说的去做了,我一直很听你的话啊,你别来找我了,千万别来找我了,我可是你的十月怀胎亲生的,你要找就找将军府的其它人,全部弄死她们。”欧阳柔眸中好似闪过绿幽幽的眸子,在这黑夜之中,越发显得诡异莫测。

    这一切红姨娘当然也不知道,若是知道,恐怕直接要气死了。现在欧阳柔虽然在开审之时因为无证据指证她与盗墓贼有关系,她直接参与到了这件事中给无罪释放了,但是红姨娘等人因为还牵连了一些家族,所以并不会马上开审就当场定案,起码还得走两到三场过堂,才能呈秉了证据给皇上定夺,现在红姨娘她们还只是暂时关压,最后的结果还没定下,欧阳柔便认定了红姨娘必会死。

    若不是红姨娘一力承担下罪过,这欧阳柔可不会放出来,现在她却已盼着红姨娘死,化成厉鬼找将军府的人报仇了。正如她说的,红姨娘交她的东西她全学会了,那阴损自私,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令人称叹。

    不过安静下来,欧阳柔却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欧阳月正在明月轩用膳,却听到外面哭天抢地的声音,她微微一愣道:“春草,派人打听下,外面又是谁闹这么大的动静来。”

    不一会一个小丫头来报,春草一听立即道:“小姐,是二小姐现在堵着老爷不让他出府,说是正给红姨娘求情呢。”说着春草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欧阳柔当初能在牢房里逼打着红姨娘承担下罪名,这种时候还求什么情,简直虚伪透顶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以前见过无耻,但是与这二小姐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小姐实太过下作了。

    欧阳月一听放在碗筷:“噢,我这二姐又想做什么了,走,出去看看。”

    春草立扶着欧阳月出屋,冬雪也在后面跟了上来,出了明月轩往安和堂的路上,那呼天抢地的声音越发大了,来到安和堂时,便看到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见欧阳月过来,纷纷退开让欧阳月进入。

    只见人群中欧阳柔拉着欧阳志德的腿死死不撒手,面上哭的都花了,表情十分悲哀凄楚:“爹,你救救姨娘吧,柔儿求你了,柔儿实在不忍心看着姨娘这么离开我,求爹想办办救救姨娘吧。姨娘她也是一时被人哄骗才会上了当的,姨娘她现在也后悔了,求爹救救姨娘吧,柔儿求你了,柔儿求你了。”

    “嗤。”春草望着欧阳柔,面上已经说不出的嘲讽,低声对欧阳月道:“这二小姐太过虚伪下作了,自己做过什么事,她心中最是清楚,现在在这里装什么,给谁看。”

    欧阳月浅笑:“当然是给父亲看了,在刑部的时候,这府中的人可是不知道她是怎么为了自己而出卖红姨娘这个生母的,她被放出来,这府中的人也只知道是误会解除了,欧阳柔确实是无辜的。可是红姨娘现在还在外面,她若是不闻不问,岂不是显得她太冷血无情了吗,必竟她是那红姨娘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若是不为红姨娘求求情,便是府中下人的口水便能淹了她。”

    春草对欧阳柔更是不屑:“哼,只要我们将刑部的事说出来,二小姐岂不是自打脸吗。”

    欧阳月浅笑的望着欧阳柔,却道:“不,我们为什么要说,做这坏人呢。到时候我们若是将事情说出来,欧阳柔会反咬我们一口,我们不但不能说,还有想尽办法替她隐藏。”

    “这……这是为什么,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二小姐,就该将她丑恶的嘴脸说出来,一起让人唾弃啊。”春草不解的低声道。

    冬雪此时插了句话进来道:“听说二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在做恶梦,这几天一坐就坐一夜,便是不用我们自己说,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也会自己折磨疯自己的。事实上,二小姐再想将过错归到别人身上,她心中越清楚,到底是谁害死红姨娘的。当初草儿指证的是二小姐,二小姐能让红姨娘自承罪过,同样的,只要红姨娘不承认,红姨娘自己也会无罪释放的,这件事上不是红姨娘死就是她死,其实根本不存在外部因素,因为她们都很清楚,红姨娘被定了罪,却是二小姐直接将红姨娘推向断头台的。二小姐越是表现的这样激烈,要为红姨娘求情,实则心中越是害怕,她是想为自己买个心安吧。”

    春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细细回想这里面的事情,心中却是一顿,再望着欧阳柔的时候,眸子越发的冷凝。

    而安和堂前,欧阳志德被欧阳柔抱着腿根本无法走路,老宁氏、宁氏等人也被吵的聚在此处,看着欧阳柔哭的十分悲愤,面色皆是各异。老宁氏叹息一声,似乎有些同情,只是面上却十分冷淡,这些年来红姨娘做小伏低,但暗地里却只听宁氏的话与她做对,这个红姨娘若是死了,也算是消了她一些不快。当初她先后抬明姨娘、红姨娘进府,一为子嗣,二为了就是牵制宁氏,这红姨娘竟然敢暗地里背叛了她,对于老宁氏来说,死的不过就是她的敌人,她自然乐见其成。

    若是以前宁氏或许也会出头,但以之前红姨娘几次三翻背叛她之后,红姨娘对宁氏来说也只是个背叛者,她对红姨娘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对少了一个与她争宠的姨娘而开心。

    至于明姨娘与花姨娘,当然与她的心情也差不多。

    人群里芮余欢拖着脚走了几步停下来,突然说道:“三小姐可真是个着聪明人啊。”

    她旁边站着的正是刘姨娘,刘姨娘抬头看了看她,平静道:“芮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姨娘是聪明人岂会不知道呢。当初二小姐与红姨娘使计令我背了黑锅的事,细细一想府中的人都明白,刘姨娘很清楚,三小姐那样的聪明人也很清楚,她离京这一年里到底做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不过有着将军护着,外人谁也插不上嘴。可现在看看三小姐一回来,这红姨娘就被抓了,难道不奇怪吗。看来三小姐这次回来,是报仇来了。”芮余欢淡淡的道,眸子却一直望着刘姨娘。

    刘姨娘只是平静回视芮余欢:“芮小姐与我说这些要做什么。”

    芮余欢忽然一笑,眸子弯了起来,却没有欧阳月那种明亮如水,而是一种散发着阴毒的光芒:“刘姨娘啊,你是个聪明人,明眼不说暗话。以三小姐的手段,还有她的心性,她可不是能容人的。她现在能对付红姨娘与二小姐,让她们一无所有,将来也会对付别人,甚至是你与四少爷啊,你难道就不为自己想想,为四少爷想想吗,三小姐这种人,能交吗!”

    刘姨娘身子一僵,猛然回视芮余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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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姨娘神色不定望着芮余欢,随后轻声道:“可照理来说,当初二小姐使计让芮小姐背了这个黑锅,芮小姐不是该找二小姐麻烦吗,这事又与三小姐有关?”

    芮余欢轻笑,只是眼神格外冰冷:“二小姐还有红姨娘,呵呵呵。”她意味深长笑望着刘姨娘道,“刘姨娘你说,我回府后没有直接对付二小姐红姨娘,她们现在又过的多舒心吗?”

    刘姨娘神态一变,紧紧盯着芮余欢,是啊芮余欢是没出手,可是欧阳月一回来,这红姨娘与欧阳柔便倒了大霉,她们并不清楚这里面欧阳月是否有参与,但是欧阳柔与红姨娘却是难逃罪责,芮余欢什么也没做,这红姨娘母女两个一样倒了,似乎比芮余欢自己出手还要严重。

    刘姨娘微微看着欧阳月,后者正平淡的望着哭的声嘶力竭的欧阳柔,似乎感觉到她的看望,逃逃望来,刘姨娘顿时敛了神色。

    芮余欢看着刘姨娘的反应,眸中带着一丝笑容,眸色冰冷,当初欧阳柔害的她那么惨,被欧阳志德赶出将军府,她可能没有任何作为吗。她恨不得红姨娘她们碎尸万断,不过因为那黑衣人一伙实在可怕,芮余欢即便想要报复,却也在等待着机会,还是她聪明,因为这机会不是来了吗,现在还不用出手,就能看到红姨娘她们凄惨的样子,有什么比现在还更令她开心的吗,不用她出手,便看了这样一场好戏。

    芮余欢不能忘记黑衣人她们的命令,她现在最紧要的是控制住整个将军府,那些人要做什么,她并不清楚,只不过她不想再被粉蝶她们折磨第二回,芮余欢再倔强,也知道这种时候抵抗毫无作用,反而会令自己更惨,所以现在她正在使行那个计谋。她也十分庆幸欧阳月回来,现在,可比她纠结如何实行强多了,这府中一直以来最处于不败之地的,便是这个刘姨娘,只要赢得过她,事情就好办了,就她的观察,这个刘姨娘可是难得的聪明懂忍隐的人,这种人真动起手来,也绝对够狠辣,对这点,她十分有自信。

    刘姨娘淡淡道:“芮小姐真可谓绝顶聪明人,您这借刀杀人的手法,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芮余欢浅笑道:“刘姨娘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借刀杀人?我可没有借谁的力,我也没有利用谁,我只是冷眼看戏罢了,怎么能叫借刀杀人呢。”

    “那就是说芮小姐懂得忍耐啊,这份忍隐之力也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恐怕换了旁人,早在三小姐回府的时候,就忍不住对二小姐红姨娘动手了吧,反以别人等不来的机会,就让芮小姐等到了。佩服、佩服。”刘姨娘道。

    芮余欢侧着身子挡住其它人,低声道:“那刘姨娘你是答应了?”

    刘姨娘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欧阳柔紧紧抱着欧阳志德,芮余欢眸子微转,却是一笑,这刘姨娘当然是聪明人,聪明人也喜欢自作聪明,看着这欧阳柔现在的结局吧。只要炸炸她,她必然明白,欧阳月回来报复,那么欧阳柔的结果就很可能是欧阳童的结果,红姨娘的结果就是府中各位姨娘的结果。刘姨娘这些年来不争不抢,她是真的不想吗?不是,而是她知道争抢需要时机,现在府中唯一可以和她抗衡的也只有花姨娘了,那花姨娘无非是只有几分小聪明的,当不得大任,根本斗不过刘姨娘,这种时候若想真在府中立于不败之地,斗下欧阳月才是正经。

    欧阳志德望着欧阳柔一脸泪痕,心头也是一怜,伸手拉起欧阳柔:“柔儿,这件事,爹不能插手,皇上已经表明态度,这一次会严办,爹也无能为力啊。”

    欧阳柔却不停的摇着头,面上依旧凄楚可怜:“不,爹啊,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可是父亲面前的红人啊,皇上怎么可能不给一丝面子呢,红姨娘她也不过就是当个接头人,她罪不致死啊,求你了爹,你就救救红姨娘吧。爹!”欧阳柔上前一把,又紧紧抱住欧阳志德,一副他若是不答应,她也不会放手的样子。

    欧阳志德实在没法,也有些厌烦,不过心中却也明白欧阳柔这行为,对于她如此担忧红姨娘倒有些欣慰。

    老宁氏见到两人僵持不下,开口道:“柔儿,你还看不清形式吗,这件事不是你爹不愿意帮忙,而是他帮不了。你要知道咱们大周对盗墓贼多么深恶痛觉,我还记得最开始的几起事件,最后都被定性成谋朝篡位,那可是满门操斩。事隔多年,又出现这等盗墓贼的案子,现在皇上没下令牵连整个将军府,已是宽待了,你若是这么闹下去,别说红姨娘的命了,怕是到时候你自己也小命难保。”

    欧阳柔身子一颤,哆嗦着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松了口。

    春草忍不住轻嗤一声,低声对欧阳月道:“二小姐果然只是做做样子,老夫人不过是吓吓她罢了,事关到她自己,立即就安静下来,可真是……”

    欧阳月嘴角勾着一丝冷笑,眸子已经转向另一侧,那里芮余欢与刘姨娘站在一起,两人都看着欧阳柔并没有什么交集,只不过欧阳月眸子微敛,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转动眸子时,散发着莫名的冷光。

    刑部的定案很快下来,皇上最后下令,此次牵连出的所有盗墓贼,皆以断双腿,并砍头的惩罚,与人们想象的还有以往的刑法没有不同,只不过这一回没有牵连整个府。不少人看来,这是皇上对将军府的恩宠,这坐阵的若是没有欧阳志德,那可就难说了。

    两日后,整个将军府人全部出动,准备去看红姨娘行刑,美其明曰,这是给红姨娘送刑,但谁真有这个心思可就难说了。一早上欧阳柔却突然称病去不了。

    老宁氏皱着眉道:“去看看二小姐到底怎么了,有病就快些叫大夫。”

    不一会喜妈妈走回来道:“老夫人,二小姐可能是思念红姨娘过度,奴婢去的时候二小姐发着高烧,还在梦话的叫着红姨娘,下人已经找了大夫去看,不过看二小姐的样子,怕是不能去刑场了。”

    老宁氏叹息一声:“也难怪她这样了,罢了,她不能去就不能去吧,我们替她尽了这个心意,也就是了。”

    宁氏也跟着点头道:“这事换成是谁也会难过的,便由着她吧。”

    芮余欢同时道:“老夫人,时间差不多了,将军还在上朝,现在还赶不回来,只好我们一同去了。”

    老宁氏点头道:“好,出发吧。”

    今日将军府一连出了三辆马车,头辆最是精贵的乃老宁氏的坐车,此次宁氏在里面陪着她,随后的便是欧阳月与欧阳柔的,不过这会芮余欢说是怕欧阳月伤心,跟在马车中陪着她,最后一辆明显最为简朴,没有过多装饰的乃是刘姨娘与花姨娘,至于明姨娘她倒是想去,只不过她那残样去还不得吓着人,最后老宁氏也只让她在府中休息便罢。

    一上了马车,欧阳月似乎有些疲倦,立即闭目养神。芮余欢看着欧阳月的样子,嘴角勾着冷笑道:“二小姐也够惨的了,这红姨娘十几年来与她相依为命,二小姐现在一定十分伤心吧。哎,换成是谁,也会伤感的。”

    欧阳月并没有回答,似乎睡着了,芮余欢却靠在一侧继续说道:“这府中一直传言说有扫把星,却不知道这扫把星是三小姐,是我还是这二小姐呢,我倒真是有些好奇了。”

    欧阳月依旧沉默不语,芮余欢眸子又冷淡了一分道:“三小姐何必装糊涂呢,这件事三小姐没有参与其中,打死我也不信的,余欢真是佩服三小姐的手段,直接连锅端了红姨娘与其娘家,这可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啊。余欢倒十分好奇三小姐怎么做的呢,竟然一点让人查不到蛛丝马迹,好手法。”

    欧阳月睁开眼睛,眸子十分清明,显然根本没睡着,她只是淡淡望着芮余欢,白皙的面上只有沉静,未有点被戳中心思的恼怒与害怕,这种人若不是真的无辜,那就是演技太好了。芮余欢眸子急沉,欧阳月已看着她道:“芮小姐残了之后,这嘴巴更是闲不住了,是不是因为身体有了缺陷,所以导致越来越罗嗦了。”

    芮余欢神态一僵,她现在最是厌恶别人拿她残了说事,这将军府中因为老宁氏发话,再加上芮余欢发落过几个嚼舌根的下人,根本没人再敢触她的忌讳,欧阳月如此一说,岂不是戳她心窝子吗:“三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也是关心二小姐与您,所谓冤家宜解不宜解,你们必竟是亲姐妹,若是继续下去成了仇人,将军与老夫人都会伤心的。”

    欧阳月神色动也没动道:“噢?芮小姐准备放过二姐了?那我真要替二姐谢谢你了,没想到芮小姐这般的宽宏大量,当初二姐让你背黑锅的事你都能忘记了,芮小姐这等容人之量,真是我应该学习的,实在佩服。”

    芮余欢一愣,冷笑道:“三小姐何需跟余欢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其实你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就是你设计的吧。”

    欧阳月突然沉下面色,低喝道:“芮小姐还请慎言,你要知道这可是牵连大周的大案子,一切都由刑部主审,皇上定案。芮小姐这意思,是说我大上皇上,竟然能命令皇上做事吗,虽然我可以听者无意,可是难保其它人听到不会歪了想。父亲对皇上忠心不二,到时候可说不定别人会以为芮小姐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必竟是从边关过来的,那地方龙蛇混杂,芮小姐被人收买了这也不好说,到时候别说老夫人了,便是父亲也根本救不到你的。若是真被定了案子,芮小姐的罪刑绝对比红姨娘还严厉的。”

    芮余欢一惊,眸中闪过恐惧,却马上镇定下来:“三小姐何需恐吓余欢,咱们也不过是在马车中说些私秘话,怎么就会传出去,除非那人是三小姐。”

    欧阳月似笑非笑道:“芮小姐,你忘记了吗,你现在应该最恨的就是我了,我为了以绝后患,所以现在对付你也是应该的啊,你还给了我这样一个扳倒你的机会,你说我会不会利用起来。”

    芮余欢面上一惊:“怎么会呢,三小姐绝非那种通风报信的卑鄙小人,再说你便是冲着老夫人,也不会办这种傻事的。”

    欧阳月微微挑着眉道:“芮小姐还真是了解我,我确实不是通风报信的小人,只不过面对生命受到威胁时,当回小人也无妨。至于祖母啊……”欧阳月伸出手指微微挑起,似乎往着马车前面望去,轻淡的道,“芮小姐觉得这人死了,还会被人惦记多久呢。祖母一时疼你,可你死了呢,死的一天,一个月,一年后祖母还会多想你。我必竟是她亲孙女,到时候自己努力一下,你觉得她会为了你杀掉我?”

    芮余欢身子一僵:“我之前不过是说错了话,三小姐难不得想用这句话便举发于我,岂不是太可笑了吗,谁会相信。”

    欧阳月浅浅一笑,眸子好似一汪泉水,在阳光的打洒下闪烁着夺目美丽的光芒:“芮小姐既然觉得二姐与红姨娘的事是我做的,那么我想要让这件事成为大事,也不是不可能啊。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往往小事能化大事,大事能化死罪,我捅出去,芮小姐就得不了好。”

    芮小姐身子越发僵硬,便连面上的表情也完全僵住了:“三小姐这是想说什么,我们都生活在将军府,本是该相亲相爱的。”

    欧阳月淡淡撇着芮余欢:“相亲相爱,我能做到,你行吗?芮小姐,你觉得你有多聪明,玩弄整个将军府的人,到时候可别阴沟里翻船,实话说吧,你确实比较聪明,但同时又十分愚蠢。这种矛盾的结合,你若是想做恶,我敢保证,最后死的最惨的会是你。”

    芮余欢眸子阴冷望着欧阳月,却低头道:“三小姐说的是,我并不够聪明,倒是让三小姐笑话了。”

    欧阳月点头道:“倒是没有笑话你,因为我也并没有把你当成对手,那又何来笑话呢。”

    芮余欢双拳紧紧握,紧紧垂放在腿上,忍着奔腾而起的怒火:“是,我确实不是三小姐的对手。”

    欧阳月突然玩味的看着芮余欢:“是啊,难得芮小姐愿意承认。”

    芮余欢气的身子都颤了一下,只道:“不论如何,我与三小姐都没有多大的仇怨,我们一心希望老夫人与将军长命百岁,将军府越来越风光,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我想三小姐与我想的也是一样,若是这时候争斗起来,岂不是惹人笑话吗,你说是不是。”

    欧阳月点头,芮余欢只道:“那之前的话……”

    欧阳月愣了一下,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道:“芮小姐怎么将刚才的话当真了呢,我那是与你开玩笑的啊。我人言轻微,谁会信这种话啊,我不过是逗着芮小姐玩呢,芮小姐还相信了?什么大逆不道啊,芮小姐这等身份势力,恐怕还不够格吧,我想这话怎么传也传不到耳朵里的,恐怕还没进宫就让人挡下来了,这事若是换个王爷家的郡主倒还有可能,芮小姐嘛……啧啧啧……”说完,欧阳月一转身,揭开车帘便跳了下去,正好倒了她们定的酒楼。

    芮余欢却在马车里气的不轻,她本意是想探探欧阳月的话,必竟红姨娘这件事她参与多少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欧阳月是否有参与更是无人知晓,只是芮余欢一直很怀疑欧阳月,因为恐怕将军府现在最恨红姨娘与欧阳柔的就属她与欧阳月了,只不过这事实在周密的很,而且事发突然,又一下子成了大案子,直接由朝庭接手,怎么看欧阳月都没这个本事插手。

    只是这欧阳月一回京,红姨娘的事就捅出来,实在太过诡异了。她准备查出来,以此要挟欧阳月,到时候当初粉蝶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也定要让欧阳月尝尝。却没想到这欧阳月似乎更聪明了,竟然三两句便挡了回去,还让她受了屈辱,芮小姐冷笑,眸子闪烁冰冷之光。只不过欧阳月如此自信满满不将她放在眼中,对她来说却是好事,欧阳月越是自傲,她就越好办事。这种人瞧不起它人,往往却会在它人身上栽跟头,她就不信欧阳月动了红姨娘,并且得了手,不会生出其它的心思来。

    将军府、柔雨院。

    老宁氏等人刚一离开,欧阳柔便坐起身靠在床头上,面上哪还有半会迷蒙之样,她同样在装睡。

    欧阳柔紧紧握着拳,她不想去刑场,更加不敢去。她现在脑中十分清楚的记得之前这几日她做的恶梦,那个恶梦不就是发生在刑场之中的吗,她若是去了,红姨娘会不会在死前反咬她一口,她会不会再有危险。而且那个梦越来越强烈,梦中红姨娘化成厉鬼,不断向她索着命,她一直叫着,若不是她强迫,我不会死,你也该死,你去死吧。然后红姨娘便狠狠扑过来,咬着她的脸,咬着她的全身,她痛苦的全身颤抖,她不停的大叫着,可是根本没人管她。

    老宁氏父亲等将军府一众人都十分冷漠的看着她,并且一脸的鄙视,说她忘弃父母之恩,竟然对红姨娘这种最是亲近之人都能出卖,她的行为要遭到惩罚。接着她们手中拿着各种东西,有剑、有菜刀、匕首还有剪子等利器,然后便扑上来往她身上扎,她顿时被所的血肉模糊,只是她却没当场的死,她不断哭求着,却没有人理会她,只是一味的向她身子捅来,最后……她是被活活扎起死的。

    一想到那个场景,欧阳柔就吓的浑身颤抖着,不会的,父亲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红姨娘也不会反咬她一口的,当初在牢中她威逼利诱了半天,她不是同意了吗,而明一她随后便轻声劝慰着,就是为了红家的仅存的一丝丝血脉,她也不能死啊。红大宝、红学天那种直接参与的人,根本没希望活下来,她可不就是红家的最后的血脉吗,红姨娘答应了,她答应了啊。

    欧阳柔面上煞白,额头不停滴落着冷汗,要不要现在赶过去让红姨娘死了也不要来找好。不行,若是这么去了,红姨娘是不是会更生气,到时候会更恨她啊。为什么红姨娘不快点死啊,让她做这了这么多天的梦,害的她提心掉胆的,可恶啊。

    该死!

    欧阳柔坐在床上,头脑却有些乱。可是反反复复间,她也从来没想到,当初让红姨娘顶了她的罪,有什么错。

    香儿一直守在外室,她甚至能听到欧阳柔急喘的呼吸声,便是她在外间听着,都感觉这呼吸声十分粗哑,有些瘆人,至从小姐被带去刑部再放回来后,行来就越来越怪了,而且有时候做的事,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就比如现在。同时她心中也泛起一些冷寒,她一直是欧阳柔身边的丫环,所以很清楚,这些年来红姨娘对于二小姐确实是真心的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她,出了什么事也愿意为她出谋划策,虽然那些东西十分阴损,但是也足见红姨娘对欧阳柔的关心了,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二小姐竟然连去刑场看一眼红姨娘都不肯。

    这心,实在太凉薄了。

    京城刑场,刑场一般建在郊区,占地颇空阔,不过却不止一个。有一些重案要案的,作为给百姓的警醒,还需要在城内举办,而红姨娘她们等人就在在城中聚元街交叉口,一条平时鲜少有人走动的街道处,那里是一片空地,此时空地旁聚满了京城的百姓。

    这些年来大周也算是国泰民安了,起码这京城除了些流言、丑闻,就没有什么大案子发生,这盗墓此等大案子,立即一传十,十传百,这刑场周围此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原本这刑场周围几个没人客人的酒楼餐馆客栈等,今天也是彻底爆满,欧阳月她们在其中一家正对对面刑场的酒楼二楼中定了一个房间,比起京城几个有名的酒楼,这里的环境自然是差了一些,老宁氏看着直皱眉,却是没说什么,只是让小二上了茶点。不过那茶点比起平日将军府的还要差上一些,众人几乎试了下,就没人再动。

    芮余欢一下车便乖顺的扶着老宁氏,看到老宁氏现在心情不好,立即轻声的与她说话。

    欧阳月却已站在窗前,此时红姨娘等人已被压在刑场之上,等到午时一过,便会立即行刑。

    与红姨娘一众排开的还有十几人,男女皆有,他们身上本来穿着的白色囚服现在已经血迹斑斑,尤其手臂与腿下,更是残破的破了破落一截,且染着血色。在行刑前几日,他们就已被断了手脚,并且还不能让她们死,给他们上了药,就是为了现在让百姓看看她们的结果,出于一个警醒。

    红姨娘被压在地上,只是头却四下转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人,找了很久,当眼露失望之时,她忽然扫向远处的酒楼处,很急迫的在找着什么,看到欧阳月在窗口面上闪过一喜,可是她再找,却找不到人。她面色突然一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痛哭流涕,头便往地上狠狠砸去,似乎这样才能一解她的悲愤。她身后顿时有衙差走上前拉住她,看着红姨娘情绪激动,他们如何叫骂也不管用,这些衙差顿时拳打脚踢起来,直接给红姨娘打的奄奄一息不能再做乱了,他们才骂骂咧咧了着什么退了下去。

    红姨娘趴在地上,泪却是止不住,那嘴巴不停的动着,一直不停的动着。

    欧阳月身为特工,自然会些唇语,她静静的看着,心思却有些复杂。红姨娘多次使计害她,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她若是没有这份恶心肠,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只不过现在看着她不停叫着欧阳柔的名字,她也觉得这红姨娘十分可怜、可悲又可恨。当初若不是这红姨娘,欧阳柔会是这样自私狠毒之人吗,若没有她,原身会被欧阳柔使计害死吗?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吗,或许是吧。

    欧阳月轻轻抚着衣袖,眸子却微微一敛,只是这欧阳柔能为了自己的安危,直接舍弃红姨娘,却是她没想到的。也因为如此,这欧阳柔十分可恨,这种人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即使她现在没有蹦哒的机会,但却不能小视。

    当初欧阳月去刑部一是为了刺激欧阳柔,但其实她心中也很清楚,欧阳志德一定会救人,只不过只能是一个,而这个人显然就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欧阳柔。欧阳柔与红姨娘的事,她能看的明白,欧阳志德也同样可以,欧阳华当初自杀而死的时候,欧阳志德能带着人前去洪府闹开,与洪府决裂,甚至因此得罪太子。一是为了他少些麻烦,另重要的是欧阳志德是出于父亲对女儿的感情,既然欧阳志德并不疼爱欧阳华,可是这到底是他女儿,欧阳志德武将对待下属能像兄弟,又何况是真正的亲人呢。

    她清楚欧阳志德一定会救欧阳柔,她不过也是出于一个通风报信的作用,她一回京便闹出这么大的事,即使欧阳志德不能肯定是她做的,但必要怀疑的,所以为了自己,有些话她也要比欧阳志德前面带到。那些话,不论是谁去说,都不会改变。红姨娘与欧阳柔只能活一个,而欧阳志德若是去,恐怕会更直接让红姨娘顶了罪。只不过,由她前去,在死前,红姨娘真正多了一段时间看到了欧阳柔的本性。

    芮余欢走过来说道:“红姨娘真是可怜啊,二小姐连看都不看她,她很伤心吧,三小姐现在也很心痛吧。是啊,这种事谁看了都会心痛的,这说明三小姐还有感情,不然可就太过丑陋了。”

    欧阳月沉默的望着楼下,表情平淡,芮余欢冷笑:“三小姐手法之狠,可是我所不能相比的,狠、狠、狠,实在太狠了,也一击毙命。看到红姨娘这样,我可不敢再跟三小姐为敌了,我真怕我的结果更加凄楚。”芮余欢面上闪烁着阴冷的笑意,直直望着欧阳月,却见后面上闪过一丝复杂,她突然附在欧阳月耳边道,“三小姐,红姨娘会化成恶魔般的厉鬼去找你的,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啊。你若是不回来京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回来做什么呢,你若是死在了外面,这一切都不会放生了,你还不承认你是扫把星吗,你害的将军府还不够惨吗。你早晚会比她们死的更惨,若是聪明的,这时候应该自刎谢罪,也比将来苟活于世来的多啊。”

    欧阳月眸子有些迷芒,突然间,外面“砰”的传来一声巨响,欧阳月一惊,眸子突然回复出清明来,她转头望着芮余欢,芮余欢本来得意的笑脸一变,有些错愕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眯着眼睛,拳手紧紧握起,眸如刀锋望着芮余欢。

    这芮余欢竟然会催眠术?不对,这与催眠术还有一些差别,似乎是催魂术,乃苗疆一种控制人心的术法,就是一些武功极高的人心智坚定的人,也会一些。与现代一些审犯人有些相似,只不过审犯人还会再加上一些心理,她这个更加直接,直接用催魂的方法控制人心,是十分阴损的办法,中了这种催魂术,灵魂会受到影响,时间一长,次数一多灵魂受到影响。就是传说中傻子,智障。

    不过芮余欢明显功力不到家,只是会些皮毛,不然之前她思绪微乱之时,就真让她有可趁之机,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芮余欢没想到欧阳月会突然清醒过来,同时愤恨于外面那声巨响,只不过她嘴角却勾出一丝笑意,眸子如毒蛇一样,散发着丝丝毒意。欧阳月能清醒过来虽然遗憾,但现在看来她这从粉蝶那学来的功夫却是见涨了,有了这一回,她就不怕欧阳月逃出去。而且,芮余欢望望刑场那里,看着红姨娘哭的累了,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看着红姨娘,她心中忽生一计。

    欧阳月啊,不过是有些小聪明,与她斗,她还差的远呢。她要对欧阳月的计谋,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东西,她可还有许多后招等着欧阳月呢,欧阳月敢阻了她的路,就要付出代价。

    欧阳月心中却也是一惊,细细打量着芮余欢,随后垂下眉眼。这芮余欢竟然会催魂术吗?那么她就更加的清白了,现在她倒是很好奇,是谁交会她的。这芮余欢来将军府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可不相信派芮余欢一个只是为了讨欧阳志德的欢心,她总感觉这背后总有一大手在不断推动着什么阴谋,而这阴谋不止对将军府,不止对欧阳志德,似乎也跟她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过下次面对芮余欢却要小心了,芮余欢的催魂术还不熟练,对她起不了大作用,但身边之人呢。

    午时一过,刑场上顿时响起震天哭叫求饶喊冤之时,不过行刑官却是冷面无情的扔下牌子,红姨娘等人,没有半天反抗能力,一个个人头落地,这一起盗墓案,就这样落幕了。从那百姓望着红姨娘等人头上最后停留在惊恐的表情而露出的害怕表情看来,这一次震慑人心的刑,起码再能震慑这些百姓几年,让他们不敢心生盗墓的想法。

    行刑结束,老宁氏带着人回往将军府,回去的路上芮余欢直接跟着老宁氏、宁氏同乘一辆马车,欧阳月则叫上春草与冬雪上车,静待了一会,欧阳月突然冲着冬雪道:“你去给我传个消息。”

    冬雪立即附耳过去,欧阳月立即低声道,冬雪点点头:“奴婢一回府,立即去办。”

    因为红姨娘的事,整个将军府突然安静下来了,不论主子还是下人,似乎连走路都不敢太大声,各个夹着尾巴做人,可是这里面却不包括芮余欢。

    这一日她自在待在房间,此时正是午睡的时间,老宁氏早就睡下,她倒是有时间,只是她却没有午睡,待在床上微微皱着眉头。

    不太对劲啊,那一天,她虽然就差一点便能对欧阳月使用催魂术,最后没有成功。可是欧阳月回来没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一般人对这种事不是十分恐惧的吗,这件事若是换成是她,她定然回府后第一个就找自己的麻烦,准备使计除掉她才对。欧阳月表现的这么平静,绝对的不正常。

    “嗖!”

    “谁!”

    芮余欢一惊突然转头,屋中闪出一人,芮余欢看到来人时,眸子突然一闪动,惊在当场,来人冷笑:“怎么,才一年不见,你就忘记我了。”

    芮余欢一听,当下跳到床上跪地:“小……小姐你回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粉蝶,当初粉蝶突然接到黑衣使者离京找寻欧阳月下落并保护,只不过她那时已与欧阳月相隔很远,一时半会就追不上去,欧阳月又不停走动办事,她自然是扑了一空。但她不敢在没完成任务的时候轻易回来,所以只好继续找,也是最近她才听到消息说欧阳月回京了,她这才赶了回来。

    当初粉蝶离开根本没跟芮余欢打招呼,芮余欢当时还以为粉蝶有了什么别的任务,可是已经死在外面了,早已没将粉蝶放在心中,现在突然看到粉蝶回来,当然心中有些惊慌。

    粉蝶冲着她冷笑:“看来你过的不错啊,我没回来,你很开心吧。”

    “不不不,奴婢一直时刻盼望着小姐能够回来,一时太高兴了,这才会失态了。”芮余欢立即低头解释。

    粉蝶冷哼一声:“也罢,我现有些累,先伺候我休息,等醒来再来问你的罪。”

    “是,小姐。”芮余欢顿时手脚麻利为粉蝶脱衣伺候她休息,看着粉蝶躺在床上,芮余欢面露一丝狰狞,粉蝶这贱人竟然还回来,那她岂不是还有受苦了。芮余欢眸子闪发冷芒,看来事情不能拖了,要先除了欧阳月,然后再想办法弄死这粉蝶,到时候她掌控了将军府完成了任务,谁也不会再问她的罪了。对,就这么办!

    翌日一早,欧阳月刚用了早膳前去安和堂给老宁氏请安,却没想到,今日安和堂十分的热闹,除了还没下朝回来的欧阳志德,所有人包括腿脚不方便的明姨娘都被抬到了安和堂。

    欧阳月刚一行礼退到一边,老宁氏抬眼扫了大厅众人一眼道:“你们也知道红姨娘这件事造成多大影响,虽然这一次事件没有连累到将军府我们都平安度过了,可事实上这事就真的这么了了吗。现在德儿在朝上恐怕也不好过,这红姨娘必竟是出身将军府的人,恐怕会受到些忌惮啊,身为将军府的人,我们同样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责任。”

    众人低头听着,却不知道老宁氏突然说这些要做什么,老宁氏面上阴沉道:“红姨娘这件事,将军府不能再发生了。你们都要警醒着点,定不能再出什么事情影响将军府,当初这红姨娘就不是我手把手教出来,所以才为了点私利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现在看来,我不出面看着你们怕是不行了。”

    宁氏坐在下首面色一沉,老宁氏这岂不是暗指她不会管人,红姨娘的事与她疏于管理有关系吗。

    老宁氏当下道:“从明天开始,你们所有人一早便要来我这安和堂立规据,我不满意,一个个都不许离开。”

    老宁氏话一落,众人顿时一惊,所有人上安和堂立规据!

    老夫人准备从谁先下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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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戏耍!

    安和堂里,除了已被处斩的红姨娘,以宁氏、欧阳月、欧阳柔为首,花姨娘、刘姨娘连残了的明姨娘皆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望着老宁氏。

    这老宁氏为人是十分严格的,当然这也是对以前的她来说的,她对外人与自己都十分严格,当年她对明姨娘欧阳华照顾有佳的时候,明姨娘最是清楚老宁氏这立规据又是多么的严格。之于其它的人,她却不见得会多这份心力去管教,教好了与她做对吗,对于府中其它人,老宁氏向来是不加理会的,这些年来倒是相安无事。

    但是在这么个时候她突然说要立规据,怎么看着都有些莫名的意味,是以众人心中皆是闪过丝异样来。

    宁氏笑道:“娘要立规据,那也是为了我们好,这也是应该的。”

    花姨娘、明姨娘望向宁氏,面色微变,这宁氏怎么答的这么痛快,可不像她平时的为人,明着里奉承老宁氏,实则暗地里却喜欢与老宁氏作对。只不过宁氏这样一说,其它人自然纷纷附和出声。

    欧阳月淡淡望着老宁氏,后者见众人都这么知超,面上好了许多,叹息道:“红姨娘这事确实给了我们不小的打击,红姨娘在这府中十几年,行事做为虽然有时出点格,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谁知道她却暗自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最后害的自己送了命。说她可怜,但这事也无法令人同情,以一人之力想撼动朝庭、皇家之威,这就是红姨娘做的最错的事情。这件事能让你们警醒,也希望你们以后做事多听多看多想想,不然这一步错步步错就会报应在你们身上了,若是下一次谁再犯错,牵连到将军府,到时候就别怪我冷血无情了。”

    “是,娘。”

    “是,祖母。”

    “是,老夫人。”

    众人立即齐声应道,老宁氏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接下来你们就自己排个时间吧,一天一人,不过明姨娘吗……明姨娘腿脚不方便,她就算了,其它的一人一天,到时候有什么事都给我放下,少在我这里说这痛那灾的,我听不那个,想逃避是没用的。”

    宁氏点头应道:“那便有我来分配吧,依我看来还是依年纪大小来定,柔儿月儿年纪小,前面的也好给她们做做榜样,让她们好好学学,到时候别生了错处来。”

    欧阳月似笑非笑望了宁氏一眼,花姨娘立即道:“夫人说的话自然有道理,只不过这将军府是极讲规据的地方,老夫人对这些也十分在意,这谁先谁后自然也得讲究,三小姐乃府中嫡女,按照规据贱妾们也该排在她身后才是呢。”

    欧阳柔接道:“是啊,花姨娘说的有道理,这第二名自然应该是三妹,柔儿排在第三位。”她眸子微凉,淡淡望着欧阳月。对于这立规据一事,却也是有些学问的,宁氏乃宁府出身,小时受到的最好的教育,出嫁之前府中也请了教习的嬷嬷教导其规据,所以礼仪规范方面她做的是极好的。而欧阳柔之前时常跟在宁氏身边,自然有样学样也不比一般小姐差哪里。

    不过欧阳月却不同,从小到大,她都不得老宁氏与宁氏的宠爱,欧阳志德越是宠她,越是不管她胡来,所以她的行为礼仪都是府中最差的,让她卡在宁氏与欧阳柔之音,只会显得她越发没有规据,到时候以老宁氏的脾气,还能让欧阳月得了好吗。

    宁氏望着没有反驳的欧阳月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我、月儿、柔儿、花姨娘、刘姨娘五人正好五天一换,就按这个顺序了,娘你看怎么样。”

    老宁氏点点头:“就这么来吧,准备准备明天就开始吧。”

    宁氏等立即应声退下,离开前宁氏还走到欧阳月面前,看着她微微叹息一声道:“哎,月儿你祖母也是为了你好,这里面最令人操心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学规据知道吗,有什么不懂的来问娘。”

    欧阳月浅浅笑道:“娘放心吧,月儿的规据一定会学的很好的。”欧阳月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只不过宁氏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却没注意到她的神色。

    众人纷纷离开,欧阳月快走了几步追上刘姨娘道:“一年多未见,刘姨娘看着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

    刘姨娘规据给欧阳月行了一礼道:“让三小姐挂念了,贱妾一切都安好,让三小姐为贱妾费心,贱妾惶恐。”

    欧阳月眸子微敛,随后又笑道:“哎,刘姨娘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以为在这将军府中,我们是朋友是盟友了,我与刘姨娘之间还是亲热着点好。”

    刘姨娘直言道:“三小姐是府中尊贵嫡女,贱妾只是个妾室,不敢高攀。”

    欧阳月满不在乎道:“刘姨娘这是什么话,在这将军府中都是一家人,就该互相照顾着。我也不拐弯子了,刘姨娘也知道我以前就从来没学过这些规据,之前祖母也给府中请过教书先生与教习嬷嬷,只不过后来不了了知了,我这样子若是在祖母面前,还不知道要被祖母怎么骂死呢。母亲那里我也怕给她丢面子,其它我也找不到谁,这学规据一事,还要劳烦刘姨娘多多指点一二了。”

    “这……三小姐必竟是府中嫡女,贱妾如何有资格教您呢?”刘姨娘十分犹豫道。

    欧阳月一摆手:“我说能教就能教,难不成刘姨娘这礼仪规据还能比我差?”

    刘姨娘犹豫的很,这时才微微抿唇应道:“既然三小姐这样坚持,贱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欧阳月笑多了一丝意味道:“当得,刘姨娘你自然是当得的。”

    不远处,一个人影看着两人对话,转身便闪身进了安和堂。

    安和堂里芮余欢扶着老宁氏回房休息,老宁氏冲着芮余欢越发满意笑道:“还是余欢你想的周到啊,这将军府早就该立规据了,不然红姨娘的事或许也不会发生。她倒是死的干脆了,德儿那里也没受到什么牵连,可是朝中对他不满之声却是不少啊,长此以往德儿再得皇上宠爱也难保升职,或能在这个官职上坐稳了。这个时候,我们确实应该先从府内动手,绝不能让她们再出什么妖蛾子。”

    芮余欢笑着扶老宁氏躺在床上道:“老夫人太夸奖余欢了,老夫人这么宠爱余欢,余欢多为老夫人办事不也是应该的吗。”

    老宁氏躺着一笑,整个脸快笑成一朵菊花了:“你啊,就是太谦虚了,便是彩月那同与我宁府出身都不如你,这府中也就是你啊看着最让我满意了。”

    芮余欢浅浅一笑:“老夫人快睡吧,不然白天又要发困了。”

    老宁氏笑了笑,躺在床上闭了眼睛,刚一躺下立即就发出缓绵的呼吸声,显然她确实十分困倦。

    芮余欢立转身出了内室,内室外面喜妈妈站在那里,芮余欢看着喜妈妈眸中闪过丝冷意:“喜妈妈怎么还站在这里,现在老夫人不需要伺候的,我看这安和堂的外院应该打扫了,看着其它人忙里忙外的,喜妈妈便搭把手,先帮着打扫一下吧,不然老夫人看到怕是要生气了。”

    喜妈妈面无表情看着芮余欢,冷淡的转身离开,芮余欢看着喜妈妈离开,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现在还不是要听从我的吩咐,真当是这府中什么金贵的人了,不过就是个狗奴才,还跟跟我撂面子。”这一年多来,芮余欢可没少做工作,老宁氏越发对她信任有佳,便是这安和堂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交到芮余欢手上处理,对于喜妈妈这个下人,芮余欢一直不喜欢,而喜妈妈也喜欢与她做对。芮余欢得了势,可想以前那些安和堂下人过的如何了。

    这时一个小丫环走过来,附在芮余欢耳边说了几句,芮余欢面上立即带着一丝喜意,她转而冲着那小丫环道:“你去盯着点喜妈妈,她走到哪里见了什么人,都要无一丝遗漏的告诉我,知道吗。”

    “是,芮小姐。”

    芮余欢嘴角勾着笑,欧阳月啊欧阳月,你为什么要回来呢,当初直接死在外面不是更好吗,你偏偏回来要落在我的手里,当真是你该死了。

    翌日一早欧阳志德一脸笑意的出了将军府,宁氏便带着一众人前来安和堂请安,接下来便该是宁氏跟着老宁氏前后伺候着了,然而众人刚要离开,老宁氏却突然道:“月儿留下吧,你是府中规据最差的一个,便多跟着你娘身边多学学,也省得接下来你总出问题。”

    其它人一愣,欧阳柔露出冷笑,欧阳月跟在宁氏身边学,那可就不是五天立一次规据了,无形中比人多了一天,而且以老宁氏的性子,这两天能让她好了才怪呢。老宁氏最是记恨的人,之前的一年老宁氏根本就不敢出府,她都怕被人直接戳破脊梁骨,欧阳月回来她一直没有大动作,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她就等着看好戏吧,看着欧阳月怎么被折磨。

    花姨娘勾出一丝冷笑,刘姨娘只是淡然的望着欧阳月,面上看不出表情。

    欧阳月却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道:“还是祖母想的周到啊,月儿还愁着要找人先教教我这些,祖母便为我想到了,祖母果然是最疼月儿的,月儿先在这里谢过祖母了。有母亲来教导,月儿的礼仪规据一定突飞猛进,绝对不会给祖母你丢脸的,你就等着看吧。”

    老宁氏一愣,冷哼一声:“别说大话,到时候真做好了,你再来得意吧。”

    宁氏嘴角也勾了勾,意味深长望着欧阳月,这是真傻还是装傻了,任谁都看出来,老宁氏这是故意拿捏着她。为了这件事,老宁氏之前还先找过欧阳志德说明了情况,任谁也没有特权,欧阳月受不住若是去欧阳志德那告状,反倒显得理亏,必竟老宁氏的行为,原本是为了府中好,为了欧阳志德好。只不过欧阳月可就要惨了的,宁氏认真望着欧阳月,后者却笑的十分真诚直率,她不禁一愣,果然是碰到傻子了。

    欧阳柔、花姨娘还有刘姨娘都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安和堂,刚一出安和堂,欧阳柔便哈哈一笑:“我倒是要看看三妹能撑多少时间,竟然还乐的那般的没心没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也就她这种人才能将这种事当成好事,哈哈哈,我等着看她哭的样子了。”

    花姨娘同样勾唇一笑,却是望向刘姨娘道:“刘姨娘似乎与三小姐关系很好啊,怎么现在看起来表现的这么冷淡,原来那些都是在人前装的吗。”

    刘姨娘神色微变,只道:“花姨娘有这个时间不如也多学学规据吧,咱们这将军府,也就两个人令人发愁。”

    花姨娘顿时沉下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嘲讽我。”

    刘姨娘微微勾唇:“我绝无此意,但花姨娘若是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先回了。”说完,刘姨娘转身便走,花姨娘气的咬牙切齿,这将军府中可不就是两个人规据最不好吗,一个便是从小无人教的欧阳月,另一个便是花姨娘了,她出身青楼,懂得的是怎么曲意逢迎男人,这些后宅的规据她哪里会懂。而其它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出嫁前都要请个教习嬷嬷教教规据的,便是刘姨娘吧,她虽然家道中落,可到底是书香门弟,刘姨娘虽没明说,实则却在嘲讽花姨娘没有规据。

    欧阳柔看着两人斗嘴,冷冷一笑转身离开,只是心中却划过丝异样,这刘姨娘以前可不会随便与人交恶的,现在怎么敢直接跟花姨娘做对了,竟然与她斗嘴,倒是有些变化啊。

    安和堂里,老宁氏坐在堂上,芮余欢站在一旁,宁氏此时端着杯茶规规据据的递上给老宁氏饮用,老宁氏只是拿起淡淡抿了一口便放下,对欧阳月道:“好了,你娘也做过了,你来试试看做的如何。”

    欧阳月当下拿着茶杯,步子十分平稳,神态十分安然,端茶的手势更是平稳出众规据的很,宁氏微微一愣,欧阳月这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规据,她之前故意不给府中请教习嬷嬷,为的就是耗耗她,难道是她偷着学自己学会的?宁氏微敛着神色,那可真是她的失策了啊。

    老宁氏眸中也划过异样,芮余欢心中更是惊讶,她眸子阴沉,突然咳嗽一声,旁边一个丫环本来站的好好的,却不知道是脚下划还是如何,竟然硬是伸到欧阳月脚下,欧阳月眼观八方,自然瞧见这丫环的行为,身子突然一矮,已做倒地的姿势,“啊”的惊叫一声,手中的茶便跟着飞了出去,“噗、啪!”欧阳月身子又是一转,随后站直了身子,却猛的拍着胸口:“哎哎,可吓死我了,我真以为要倒了呢,还好茶没事。咦,茶呢?”欧阳月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再笑咪咪的要将茶端给老宁氏,却猛然发现茶杯不见了,惊讶的抬起头。

    “呀,芮小姐,你怎么么……你怎么一副落汤鸡的样子,难道安和堂房顶露水吗,怎么把你浇成这个样子,好惨啊。”欧阳月眨巴着眼睛,看着芮余欢脑袋上扣了个茶杯,面上衣服上一片湿润,还不时沾有着茶杯的渣滓,且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微张着嘴,嘴角睫毛上还挂着一只黄叶子,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芮余欢气的瞪着眼睛,听到欧阳月这样一样,直接给气的冷笑起来:“三小姐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狼狈吗,你看不到我头上的是什么吗。”

    欧阳月瞪大眼睛仔细看过去,“啊”的惊讶叫了一声:“这……我的茶杯怎么跑到芮小姐脑袋顶上了,这可是太巧了啊。”说着“噔噔噔”快奔过去,直接拿过茶杯盖,再看看掉在地上已经碎裂的茶杯,一脸的叹息道,“真是可惜了,茶杯都碎了,芮小姐既然这么有本事能接住,怎么没全接住呢,好好的浪费了一套杯子呢。”

    这都是谁害的,欧阳月这贱人竟然反咬她一口,分明是她自己没拿住,茶杯直接盖她脑子上,因为速度太快刀子没反应过来才会着了道的,她竟然还敢这么说她。

    老宁氏也愣了一下,随后转为薄怒:“你还敢说余欢,自己走动都不加小心,竟然会歪倒,你看看有哪个大家闺秀像你那样子走路,简直不像个样子。从来。”

    欧阳月有些委屈,转头望着一侧的婢女,那里站着三个,此时那三人都低着头,好似刚才的事不存在,她们谁也没看到。欧阳月却将冷意隐在眼底,只能低头无奈的应了一声:“是,祖母,月儿重来。”

    随后欧阳月又拿起一套新茶杯,步子比之前更加平稳的往老宁氏面前走来,突然脚下伸出一只脚,欧阳月嘴角隐下笑意,抬起腿,狠狠向那踩去,而且用些一丝寸尽,以两倍她的力量向那只腿踩去。

    “唔……”耳边是隐忍不住的呜咽声,欧阳月微侧着眼睛,就看到身侧一个身着淡粉色裙装白色白净的小丫环,已经疼的面色煞白,面上豆大汗珠不停滚落,眸子睁的大大的,紧紧咬着唇才没让她惊叫出声,但因为过于疼痛,已经忍不住发出低喘的呜咽声。

    欧阳月嘴角轻轻挑起,身子却徒然一转,手上的茶杯“嗖”的曾弧线形飞起,“唰,啪,砰”的落地。

    ……

    “欧阳月,你是故意的。”接下来,屋中已响起芮余欢那压抑不住的怒叫声,她这一次已经擦好衣服,并且已经站在老宁氏的另一侧了,欧阳月摔倒的茶杯竟然还能扣在她脑袋上,她顿时感觉一股透心凉的感觉涌进衣服里,身上粘粘乎乎的,难受的很。

    欧阳月“咦”的叫了一声,怪道:“芮小姐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啊,你看看真是不巧啊,竟然砸你脑顶上了,你也知道我规据最不好了,这些事要重复多练练才能上手的,你看看你跟我玩耍什么呢,虽然这游戏挺有意思的,可我也不好意思总让芮小姐被茶水淋着啊。”

    “谁跟你玩耍。”芮余欢气的不轻,愤然道。

    “啊,不是吗,那你怎么跑那去了,原来不是站在祖母这边上吗。你看我也没注意到,刚才我步子不稳要摔倒,我还特意往你没在的反方向扔去,就怕让你再受了委屈,你看看这事闹的,又误会了不是。”欧阳月一脸感叹,只是面上却有些责怪芮余欢。你看看你好好站在原来的地方要是不动,这茶杯可不就砸不到你吗,谁让你换了地方的,我也没时刻盯着你的功夫,现在砸了茶杯,淋了水我比你更无辜吧。

    芮余欢气的颤抖着双手,老宁氏已皱眉望着欧阳月:“你还有理了,看看你连个端茶的规据都不会,你还能做什么,将军府养了你这么多年,竟然就养了这么个废物吗,简直太不象话了。”

    欧阳月连连点头道:“祖母说的是,月儿这规据确实没学好,还是母亲做的好,不如让母亲来吧,月儿先在一边好好看着,学好了再为祖母尽孝。”

    宁氏却是一愣,立即道:“这规据越是做的不好,越应该学,越应该身体力体的示范才是,怎么可以遇到点挫折就放弃,若是宁关,你就永远也学不会规据了,继续来吧。”

    欧阳月有些扭捏道:“母亲,真要继续来吗,可是月儿做不好的呀,若时再犯了错可怎么办啊。”那样子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还真让人深说不得。

    宁氏道:“这算什么,规据就是要多练,学不会就学到会为止,有祖母在那帮你把关,你就继续来吧。”

    欧阳月叹息一声:“那好吧。”

    芮余欢气的不轻,咬着牙瞪着欧阳月,一瘸一拐的进去内堂换身衣服再出来,然后刚一揭开内堂的帘子,刚一冒头出来。

    “嗖,咚,啪!”她又立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接着感觉头上一痛,面上“唰啦啦”滑下一片水气,芮余欢只感觉额下青筋直冒,森冷的道:“三小姐你这一回不应该是冲着那个地方扔吗。”

    欧阳月看到芮余欢出来,又接受了她茶杯的洗礼,一身刚换好的衣服又脏了,伸手捂着嘴,惊声道:“芮小姐你怎么又出来了,真是的,你也太能捣乱了吧,怎么我学规据你总在旁边掺和着啊,这茶杯又砸你脑袋上了,真是浪费我时间了。你也真是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呢,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啊,是啦,我是从小没学过规据,那也没人教我吗,祖母总算是为我着想要看着我学规据,还让母亲在旁边提点着,我心中别提多高兴呢。看看你一直在旁边捣乱着,我这学的心思都被破坏了,不学了不学了,父亲便是骂我,我也不学了,哪有这样的,有这种捣乱的人在,我如何学的会。”

    说着,欧阳月一副气恼的坐在一边,便是老宁氏与宁氏在姐也敢民不在乎,径自一人的生着闷气。芮余欢本欲发作的怒火,突然卡在胸口与喉咙处,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气的身子猛的一颤,扶着门框才没气昏过去。这分明是欧阳月自己不长眼睛,每一次都往她身上招呼着,才会失败的,现在竟然怪上她了,她每一回都是安静的站着,这事怎么与她有关。当然这时候芮余欢一向是忽略,她使人想故意绊欧阳月这种事实了。

    老宁氏沉着脸:“你就是这相死样子,每次都没有长性,学什么东西遇到些困难就放弃了,还有这分明是你让余欢多次被茶水淋,你怎么反倒怪上别人了,还不认错。”

    欧阳月却不满的哼了一声:“祖母,月儿要是会,就不用跟着母亲学规据,不用过了祖母的眼睛了,月儿就是不会才要学的。我自然不能像母亲做的那么好了,我自己走路不稳,要往哪里倒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还管的着这茶杯甩哪啊。这种时候谁还不是先顾着自己,芮小姐下次还是手脚也麻利点吧,我这刚学规据的人就是可恨,我自己根本管不住自己,就劳你别往我茶杯盖上凑吧,那样咱们谁都高兴。”

    所以呢,说了半天,欧阳月还是觉得是芮余欢自己的问题,谁让她偏偏往她茶杯盖上凑呢,怎么一屋子人都没事,哪回都是芮余欢挨了砸。芮余欢若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说她太倒霉了,哪一回都能让她凑上,活该啊。

    安和堂大厅的婢女们微微哆嗦着肩头,紧抿着唇没让自己笑出声,看着芮余欢那气的火气不断升腾,却怎么也发不出来的样子,实在像是怒发冲顶的老母鸡,不停的在地上打转,却是无话可说。而其中一名婢女,不断抽着脚,面上白的吓人,她心中一惊,这三小姐不会将她脚踩残废了吧,怎么现在还痛的没缓过劲来呢,望着欧阳月的眸子带着惊意。

    老宁氏见芮余欢的样子,立即让人扶她下去梳洗,看着欧阳月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跟我进来,伺候我梳洗。”

    宁氏也跟了进去,先是接过下人端来的盆,润湿了布巾,认认真真的给老宁氏擦了擦脸和手,为她宽衣。老宁氏眸子却十分冷淡的望着欧阳月道:“你来,跟你着你娘做一遍。”

    此时下人又为老宁氏穿上了衣服,欧阳月施施然走过来,却也巧了,芮余欢此时已经换好衣服,看到欧阳月端着盆走过去,立即吓的站在门口不敢过去,这时欧阳月已经拿着布巾为老宁氏擦试,刚一碰到老宁氏的面,老宁氏立即道:“像什么样子,刚才你娘的手法你没看到吗,手腕抬的角度不对,手上的力道更是不对,手把手的教你你都如此无用,你要是自己学规据,还不知道做得多难看。”

    欧阳月完全不在意,眨着眼睛道:“咦,手法不对吗,是这样……这样……这样吗?”

    “唔唔唔,你看着些,你在做什么,这是想闷死我吗,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不知道我这是为你好,重来重来重来。”老宁氏气的不轻,大喝一声,只见刚才欧阳月拿着布,便使劲在老宁氏面上蹭,跟擦地似的,手上也没个轻重,老宁氏感觉鼻子都快被戳破了,气的不轻。

    芮余欢见欧阳月这次走路还算平稳,又见她出丑,立即走过来,拿起欧阳月手中的巾布,十分轻柔的为老宁氏擦试:“三小姐,老夫人多么金贵,你的动作要轻柔一些才行啊,要这样……这样……还有这样……”面上十足的得意,老宁氏也连连附和夸奖芮余欢。

    欧阳月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芮小姐真是厉害,手法看起来比母亲做的还好呢,怪不得是一直在祖母身边伺候的,果然有天副啊。”

    芮余欢的手一顿,欧阳月那句天副是什么意思,说她天生就是个下人的命吗。一想到粉蝶对她呼来喝去的样子,芮余欢紧紧咬着牙,面上闪烁着无边的恨意。

    宁氏同样被说的面色一变,眸子转向芮余欢带着冷意,她可是大周朝五大世家同身,岂是芮余欢这种孤女可比的,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让老宁氏宠了她罢了,还想越过她去。

    作梦!

    宁氏冷淡道:“月儿,既然没做好,就从头再来一次吧,这一次动作轻柔,这个净面的工作十分简单,你能做到的。”

    欧阳月嘴角勾着一丝浅浅的笑,端着盆,忽然脚下一划,整个身子前倾,手中的东西当然也全都飞了出去。

    “噗通,噗通。”

    “砰、呼、哗啦。”

    这一次的动静可比之前大多了,只见欧阳月整个盆全都飞扑了过去,那条净面的帕子直接拍在芮余欢面上,而盆中整盆水,全部倒罩在了老宁氏的床上,老宁氏与芮余欢身上顿时全都湿了,她们只感觉透心一凉,本能的颤抖了一记。

    芮余欢愤怒的拿下巾帕,怒气腾腾的直接将东西甩向欧阳月,欧阳月惊呼一声,身子一躲。

    “啪!”

    后面有人被打中,欧阳月惊讶的回头,却见那里站着一个直挺挺的人,沉默了一会,那人一把拉下面巾,露出宁氏那阴沉沉的面色,泛着冷意的眸子直直向芮余欢扫来:“芮余欢,你这是做什么,在这将军府敢对我这么无理的,你算是第一个了。”

    宁氏气的咬牙切齿,芮余欢也是一惊,她在这将军府这么得利,但她也从来不敢跟宁氏正面冲突。她能靠着老宁氏得宠,可不代表宁氏对付不了她,她们同样出身宁府,宁氏现在更是全得宁府的后盾,便是这一年来老宁氏也都不会正面与宁氏冲突,更何况是芮余欢呢。她立即解释道:“这……这,我只是太生气了,而且刚才我也不是将着夫人,我是冲着三小姐……”

    “三小姐,月儿身为府中嫡女,犯什么错,上面有上辈,需要你一个同辈人教训吗,你是什么资格教训她,你又拿着谁的鸡毛当令箭教训她。”宁氏立即冷斥出声,来来换作平时宁氏是不可能为欧阳月出头的,只不过现在芮余欢惹了她,是令更她心中有气的。

    “夫人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失手。”芮余欢心中紧张立即解释道。

    “生气?失手?这是你能失手的?芮余欢你在将军府待久了,别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以为靠着什么人就能无法无天了,别忘记你是怎么毁的容,怎么残废的,那个鸡毛你能否当令箭你得好好想想,不然最后吃大亏的可是你。这一回只是湿的巾帕,下一回若是一柄刀,我保证你就死我前头了。”宁氏冷哼一声,现在她底气可不比老宁氏低,除了平时对她有着长辈的尊敬外,其它的事宁氏可不惧老宁氏,此时冷着脸道,“母亲床上都湿了,得新换物件了,我先叫人准备东西去了,就先回了。”

    欧阳月一见,嘴角浅勾:“明天到月儿立规据,月儿明天来。”说着转身出了安和堂。

    内堂里老宁氏气的呼呼喘着粗气:“没大没小的东西,都是一群没大没小的东西,她那是什么意思,这是指责我宠爱你了。还有欧阳月这蠢人,做这么点事,你看她哪一回做好了,竟然敢就那么离开了。可恨啊。”

    芮余欢现在也气的不轻,只是却忍下怒气劝道:“老夫人您别生气,夫人与三小姐也都是有口无心的,你就别跟她们计较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老宁氏深深叹息:“她们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芮余欢什么也没说,只让下人来收抬屋子,给老宁氏换了身衣服,她也退下去换了一身衣服,看着一旁边刚换下的三套衣服,芮余欢面上闪过阴毒之色。怎么会这么巧合,欧阳月每次都能罩她头上甩来,她不相信,便是巧合又如何,欧阳月可算将她惹急了。她会提议老宁氏给府中人立规据,可不就是让欧阳月端端茶、倒倒水这种的小规据啊,不管欧阳月什么小心思,这一回绝对要栽到她手中了。

    芮余欢冷冷一笑站起身,想了想道:“去香宁院。”

    立即有两个丫环跟过来,其中就包括之前被欧阳月踩到腿的丫环,这两个是老宁氏为了芮余欢在府中方便特意调过来的,早在一年前芮余欢已经调教的这两人唯她命是从。

    香宁院,芮余欢刚一通报,不一会明姨娘身边的齐妈妈便迎了出来:“原来是芮小姐啊,快里面请。”只是望着芮余欢却带着审度的眼神。

    芮余欢笑着应和了两句,任由齐妈妈打量,两人不一会便来到内室,内室的床上明姨娘正安静的半躺着,因为在屋中,面上并没有掩着纱,看到那面目可憎的容貌,芮余欢心中也闪过一丝厌恶,但她很快隐下。

    明姨娘冷淡道:“芮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芮余欢笑道:“明姨娘这话说的,我们都在将军府中,时常来走动走动不也是正常吗。”

    明姨娘淡淡望着芮余欢,真是时常走动,她会事隔一年才来这香宁院吗。芮余欢却是望了望齐妈妈,转头望着明姨娘,一副要背人说话的样子,明姨娘冷笑道:“没事,都是我自己人,芮小姐有什么要说就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可背人的事。”

    芮余欢见明姨娘语气不善,笑的更亲切道:“明姨娘,这可是事关这一年的事情,还有三小姐的事呢,这些人都可以听?”除了齐妈妈,屋中还有阳儿、笑儿两个明姨娘的贴身丫环。

    明姨娘神色微敛了一下,沉默一记冲着齐妈妈一使眼色,齐妈妈立即会意带着阳儿、笑儿离开,心中却有些意外,明姨娘与芮余欢能有什么事聊呢?这一年的事,什么事?

    “人都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不在意明姨娘的冷淡,芮余欢只是缓缓道:“说来这一年来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府中几个大争端,让府中有些乱,将军府也因为皇命离京了,这三小姐后来也不知道想什么,也跟着离开了。本来这件事就能缓和下来吧,京城却不知道谁传了那种不能当真的流言。哎这将军府上下都为这件事忙乱的时候,明姨娘又被人偷袭断了双手,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芮余欢声音极来平淡,眸中却闪着得意望着明姨娘:“只不过我却得到个消息,听说咱们这三小姐在外面的时候,曾经遭到过追杀,也不知道是谁买通了一个杀手组织要对付三小姐,听说当时是挺凶险的,三小姐不知道怎么躲过了。不过我想三小姐这次回京,肯定会找到这幕后主使者报仇吧。”

    说着便直直望着明姨娘,后者明显身子一僵,面色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题外话------

    对付芮渣我是一定一定不会手软滴,已经在进行中了,卡卡卡,明天很精彩,不要错过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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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谁在阴谁?

    明姨娘僵着脸道:“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特意跑来,就是为与我说这些的?”

    芮余欢浅笑,直直望着明姨娘,欧阳月离京这一年里到底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不过粉蝶当初奉命前去找寻欧阳月,却是找到些线索,之前刹血盟曾经接过一个案子、也是刹血盟接到的最后一个案子,便是刺杀欧阳月,也有线索表明,刹血盟她们确实对于一个女子动过手,至于为什么没有成功,这个却是无人得知。

    非但如此,随后刹血盟便与第一杀盟开打起来,原因是什么,这也引起朝庭尤其是江湖中的人猜测,有人猜测很有可能是第一杀盟与刹血盟同样为一个案子有了矛盾,比如这一个要杀,一个要救,或是两个都要杀,但最后刹血盟得到这个案子。这些年来刹血盟一直想要与第一杀盟比肩,接第一杀盟不接的,接第一杀盟想接、会接、打算接的案子,两盟早就有了难以化开的矛盾,现在又赶上因为一个人矛盾扩大化,刹血盟又因为这个人倾巢出动,可不就是最好劫杀的机会吗。

    当然这些都是粉蝶回来分析的结果,当时芮余欢正在一侧听着,她对于这两大杀盟的血拼并没有兴趣,她只是想到,这两人都是为了欧阳月啊,一个要杀她的,而欧阳月最大的敌人不就是将军府的吗?想来想去,当时能做这些,也有这个资本的就是明姨娘了。一年前明姨娘突然被人砍断了手,也令她十分奇怪与不解,现在与这刹血盟或是第一杀盟联系起来,她心头的疑惑立即烟消去散,

    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定是明姨娘借用户部尚书府女儿或是将军府姨娘的身份,找了哪个刹血盟,从而牵连了两个杀手组织的利益,导致他们火拼的。同样的,知道这个消息,明姨娘也算有把柄落到她的手中了,虽然她本来就有信心控制住明姨娘,但拿着她的软肋,只会更好为她办事。

    芮余欢柔声道:“明姨娘,你不用这么紧张,咱们怎么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总不会做害你的事。”

    明姨娘冷笑:“是吗,那为什么这段时间芮小姐却懒于见我呢,我这香宁院啊,平时连见只蚂蚱都特别困难,何况是香宁院的外人了,你可是头一遭啊。”

    芮余欢知明姨娘心头有怒意,本来她是打算放弃明姨娘了,想她毁了容,四脚皆断,生活不能自理,对她来说真是毫无用处的。可是自从粉蝶带回这个消息时,她心头却是一震,是啊明姨娘现在在将军府确实是难以掀起大风浪了,她是绝不可能再得欧阳志德的宠爱了,看着是没用了,但她忘记明姨娘身后还有一个户部尚书府啊,这户部尚书府却是能做许多事的。比如找杀手组织刺杀欧阳月,有些事,明姨娘还是比她得利多了,她想到那个计划,顿时便跑来见明姨娘。

    “明姨娘你可是误会我了,当初我被将军赶出将军府,可是费了许多力气才能再让老夫人接我回来的,回来后我总得先安抚住老夫人吧,老夫人那人你也知道,疑心最是重的人,在这种时候我若是与府中人过多接触,恐怕她也要怀疑的。当时知道明姨娘受伤,我的心不知道有多痛,能忍到现在才来看你,我每到晚上不知道要想多久才能累的倒下睡着,这一年来,我并不比明姨娘好过啊。”芮余欢一脸悲痛的望着明姨娘。

    明姨娘心中冷笑,明明知道芮余欢这是装的,不过她即使是装的,倒也让明姨娘心里好过。这一年来,真是谁也不来香宁院,她真的很寂莫,甚至觉得这将军府的人不会都将她忘记了吧,芮余欢会来,还说明她有用处,还知道她对欧阳月的恨意,这就好,她还有生存的动力:“嗯,芮小姐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明姨娘不再纠结于以前的事,芮余欢嘴角勾着抹笑意,这也是当初她最先找上明姨娘的原因,明姨娘与她都有个共同的敌人欧阳月,而她们都是聪明人,即使知道对方心思不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一起对付欧阳月,她们便站在同一条船上,有着共同的利益,这就足够了。芮余欢又是看了看,确定房中再无其它人,便道:“明姨娘,三小姐为府中折腾出这么多风雨来,你说谁是最恨她的,她又是最恨谁的呢。”

    明姨娘沉着眉眼思考到,随后突然眸子微瞪道:“芮小姐的意思是……”

    芮余欢坐在床边,深深望着明姨娘道:“这事若是换成明姨娘,你又会如何呢。哎,亲人对自己不亲,还要向着个外人,其实设身处地为欧阳三小姐想想,我心里也不会平衡吧。当初三小姐突然不告而别的离京,我随后思来想去,觉得这也很正常,换成是我,我恐怕也会一气之下,耍着性子离开呢。本来这事也只是亲人之间的小矛盾罢了,只不过这件事却被有心人宣扬的,成了大事情,现在却是一发不可收抬了,我都替她们着急呢。”

    芮余欢说的,自然是老宁氏与欧阳月了,将军府中,怕是没人不知道老宁氏会立规据,冲的就是欧阳月来的,便是原来不知道,让宁氏立规据却故意让欧阳月也留下来,老宁氏分明有折腾欧阳月的意思。欧阳月又不是傻子,恐怕也想到了,之前在安和堂,芮余欢越想越觉得这是欧阳月故意找她麻烦,几次三翻向她身上泼水泼茶。

    想到这,芮余欢眸中发冷,欧阳月也不过就会这点小技俩,与她的计划全然不能相比,她也不过就是故意吃点亏,让欧阳月得意一二而放松警惕罢了,看欧阳月那得意的样子,真以为气到她了吗。想是这样想,看芮余欢阴冷的表情,全然没她心中想的那么不在意,相反的,她恨的很,恨不得当初直接弄死欧阳月了事,要不是因为,怕她都要坏了事了。

    明姨娘若有所思望着芮余欢,亏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是谁害的老宁氏与欧阳月关系这般恶劣了,芮余欢真有心和缓两人的关系,两人绝不会闹至此处,她可不信芮余欢没在暗地里以安慰为名,实则行挑拨之事。但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明姨娘跟着叹息,仅剩的那只眼睛都有幽光在闪现道:“芮小姐说的是,也是老夫人与三小姐都太倔强了,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我们看着都跟着着急,希望三小姐也能明白老夫人的苦心啊。这一次老夫人其实也是为了她好,虽然这立规据对三小姐最是严格一些,但老夫人处处为她着想,三小姐现年也有十四了,也该是着急的时候了,之前她一直没有正经被教育过,老夫人恐怕是想这一回一起都给补上。所谓严师出高徒,不严厉些,怕是教导不好三小姐的,到时候她进了婆家的门,可更是麻烦,到时候苦的是她自己,我们都懂得老夫人的良苦用心的。”

    芮余欢勾唇一笑,已知明姨娘明白她的意思,道:“说的就是这个理,不过看三小姐今日的样子,哎,真是愁人呢,怎么说都不听啊,三小姐这样可别闹出更大的麻烦来,到时候谁也帮不了她了。”

    明姨娘叹息道:“三小姐喜欢逞能,又仗着有些小聪明,常常会办糊涂事,这次直接面对老夫人,想来她会收敛一些的。”

    芮余欢轻笑:“希望如此吧。”

    明姨娘也跟着点点头,芮余欢道:“看明姨娘的样子伤势似乎好多了。”

    “就是这个样子吧。”明姨娘叹息一声道,芮余欢装着要查探伤势,凑过头在明姨娘耳边嘀咕了几句,明姨娘神色一愣,压低声音道:“这……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失败了,这件事可就是大祸了啊。”

    芮余欢冷笑道:“明姨娘,你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连派人刺杀欧阳月的事都能做出来,现在怎么怕了?你要知道,这件事只要借欧阳月的手,完全可以摘除我们,并且我们还能让欧阳月万劫不负,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事情一败露,便连欧阳志德也不会放过她。不,到时候欧阳志德会是第一个想杀欧阳月的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明姨娘可是聪明人,会不知道取舍吗?”

    明姨娘神态急变数下,最后只道:“希望三小姐懂事听话吧,不要再让老夫人操心了。”

    芮余欢眼中闪过得意,明姨娘此话,那就是答应她的提议了,她轻拍明姨娘肩头道:“放心吧,三小姐她最后会明白的,明姨娘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出来有一会了,也该回去看看老夫人了。”接着又压低道,“至于怎么做,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明姨娘点点头,芮余欢已经走出去,明姨娘看着她,心中却不禁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芮余欢的毒计确实了得,而且事成之后,欧阳月必成千夫所指,便连欧阳志德也容不下她,非但如此,到时候芮余欢借机向府外宣扬出去,那么这一年多来说芮余欢是扫把星的传闻不攻自破,矛头只会指向欧阳月,她会变成天下最恶毒之人。到时候不论她落的个什么样的死法,也绝不会有一人为她叫屈,只会说处罚的太轻了,她的仇也报了。

    芮余欢啊芮余欢,果然是个恶毒非凡的人,不过这对她来说,却是没差的啊。

    翌日

    宁氏带着人来安和堂立规据,随后便由欧阳月一人留下来为老宁氏立规据,今天老宁氏也学乖了,她不用欧阳月打水递茶,只是坐在堂前,让欧阳月反复做着行礼跪拜的动作,而且规据必须到位,跪下必须发生声响,且不许放蒲团,就让欧阳月膝盖直接落地,便是想想,恐怕欧阳月这么立一天规据,这双膝盖也废了。

    欧阳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很是听话的做着,芮余欢看着十分惊奇,因为从始至终欧阳月面上神态没变,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老宁氏也是一愣,向屋中其它人望望,看到粉蝶站在一侧,指向她道:“愣着干什么,去帮着三小姐立规据。”

    芮余欢面色一变,却快一步赶在粉蝶面前走向欧阳月,粉蝶一惊,也连走几步,跨在芮余欢面前奔过来,还回头有些冷意的扫了芮余欢一记。芮余欢神态明显一愣,当下顿着脚,面上尴尬的退回一边。欧阳月眸子微微转动,不着痕迹在粉蝶与芮余欢身上扫了一记,嘴角轻轻一抿,这两个主仆关系怎么如此古怪,好似颠倒了一般,欧阳月眯着眼睛。

    这时粉蝶已向欧阳月走来,直接按在欧阳月肩头上,使力便要将她压向地面,粉蝶可是分武的,她这样一压欧阳月的膝盖骨不碎,恐怕也得在躺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粉蝶手上刚一使劲,欧阳月心头便是一惊,虽然她早有所料老宁氏今天会折磨她,她已经做了些防备,可不代表粉蝶用暗劲动手她还能安然无恙。这粉蝶是想借老宁氏的口,对她动用私刑了,这难道是芮余欢的主意,还是她的,刚才的情景……

    不过瞬间,欧阳月已转变了数个心思,手上突然轻轻扭动戒指,准备对粉蝶动手,这时候喜妈妈突然奔了过来,手中捧着茶具道:“老夫人,奴婢给您送茶来了。”

    芮余欢神态一变,喝道:“送茶就送茶,喜妈妈你也不是第一天当差的了,不过进府送个茶,怎么还大呼小叫的,可太不像话了。”

    这将军府中,除了老宁氏,便是欧阳志德也会给喜妈妈这个老宁氏身边老人几分面子,平时说话都很和气,何曾见人这么斥责她,便是老宁氏都极少。欧阳月一愣,喜妈妈却不以为然,起步端茶向老宁氏送去,老宁氏也浑然不在意芮余欢的抢白斥责,只是低头端起用茶,喜妈妈已道:“老夫人,刚才府外有兵部尚书府派下人前来,说是尚书府李小姐有事要跟小姐商量,那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老宁氏一愣,眉头一皱:“那李如霜可不是什么正经家女儿,你怎么跟这种人搭上了,不是早说让你少与她来往吗。”

    欧阳月眸子微微扫向喜妈妈,却见后者此时拿着托盘,低头顺目的站在那里,谁也没看,转头冲老宁氏道:“祖母,李小姐与我交好,对我将军府又有何坏处。她到底是兵部尚书府的千金,说来其父亲与父亲也属同系,都是武官,想来两人也能谈的来,再说了若是有什么事,武官也比文官更好帮衬着,月儿是觉得这对父亲有好处呢。”

    老宁氏寒着脸:“你就长了张争辩的嘴,当我不知道吗,只不过她德行本就不好,你又是京城三丑之首,与她多有来往,岂不是名声越来越臭。哼,你现在这样,恐怕哪个男人也不愿意要你,你准备老死在将军府吗,我将军府可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儿。”

    欧阳月似笑非笑道:“这倒是,有祖母的倾心教导,月儿相信,怎么样的顽石都会被炼化了。”

    老宁氏琢磨着欧阳月话里的意思,后者已经一矮身向她行了一礼便要退下,但那粉蝶按在她肩上的手却不想放下,刚才欧阳月是硬顶着,不然粉蝶在喜妈妈进来之时已经下死劲按下她,现在却还不打算放开,欧阳月面色一冷,突然转个身子,背靠老宁氏,手臂突然打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向粉蝶心口处击去。

    粉蝶十分心惊,她本以为欧阳月不过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就算是将军之女,可是她不学无术,也不会多么了得,但她一按下欧阳月的肩头,就感觉欧阳月以一种她不懂得的暗道化了她的功力,让她一按没有按下,她微微气恼自然又加了力道,却还是没成功。喜妈妈此时走进来,她自然不能做的太过份,让人怀疑,只不过她却没想到,这一回欧阳月直接从她手中甩开身子,竟然还直接攻她心口,而且那也掌十分古怪,让她一时没有看清,但她心中却是一紧,本能感觉到危险的临近,若被这样打中,她必重伤。当下粉蝶不敢再缠斗,迅速向后一闪,连连避开,只是因为欧阳月出招极快,她这突然一闪显得极为突兀。

    “噌噌噌”连退数步后“砰砰,啪”直接撞到后面的椅子上,连人整个翻了个个倒在地上,顿时嘴中发出一阵呜咽声。

    欧阳月站在大厅中冷眼看着,转头笑望着芮余欢:“芮小姐,你这丫环行事未免太粗鲁了,看看像什么样子,芮小姐在祖母面前这么得宠,也最是会规据的,怎么这下人却是府中行为规据最差的一个,不想她给芮小姐你丢脸,还是好生管教一下吧。”同时,已眯着眼睛望着芮余欢。

    后者此时面色大变,根本不管欧阳月的讽刺,急忙向粉蝶奔去:“小……你怎么样,有受伤吗?”

    粉蝶捂着后背,忍着嘴中压抑的痛叫声,抬起头冷冷望着欧阳月,嘴角却勾着抹诡异的笑容,欧阳月眸子在两人身上微微扫动,已转头踏步而去,府外正站着一人,却不是李如霜身边的两个贴身丫环。欧阳月眉头微挑,那丫环立即浅笑的递上一个请帖:“欧阳小姐,我家小姐听说您回京了,十分惦记呢,约您一起同游叙旧。”

    欧阳月心头疑惑,拿起请帖打量了一下,眉头却是一挑,竟然真的是李如霜的笔迹,便道:“好,去回你家小姐,我过几日便去找她。”

    那丫环行了一礼,施然离开,只是转了几圈后,她突然在一个巷子里停下来,那里停着一个十分简朴的马车,丫环立即冲着马车微一行礼道:“主子,请帖属下已经送去。”

    这时马车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因为车帘所挡,看不到此人身子与相貌,只露出一只胳膊,灰色的衣袖上以繁复的缠枝纹上,上头还绣着几只缩小版,但神态同样威武不凡的猛虎,手上泛着健康古铜色的肌肤,手指骨节分明,但是一双手便给人厚重宽大,极有安全之感。那人道:“将李府的丫环送回去,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此人声音纯厚,显得很成熟。

    那丫环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男子又道:“之前将军府里在做什么。”

    那丫环立即压低声音道:“奴婢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传话的妈妈说是在安和堂里,听说将军府中老夫人正在立规据,昨天欧阳三小姐随着将军夫人学习,今天是欧阳三小姐自己行立规据,具体的事,属下没有进去。”

    那男子突然冷哼一声:“蠢妇,该死的老妇人,竟然对……”男子声音突然一顿,“你去吧。”

    那丫环本来对男子开口已有些发愣,听到男子对老宁氏明显的敌意,心头也是一惊,她很少看到主子对谁这么生气的,但却不敢多问,转身快速离开,转了一条街,在一户人找拉起被其打晕的李如霜贴身丫环,抗起便走。

    马车外,一个身着黑衣的虎背雄腰的大汉向里望了望,小心道:“主人,要回吗。”

    马车里男子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低沉道:“没想到她过的这样不好,我明明……走吧。”

    大汉神态也是一顿,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过身子,驾起马车离开。

    芮余欢直接将粉蝶扶回房间,刚一回去将粉蝶扶倒在床上,粉蝶突然回手甩了芮余欢一巴掌,芮余欢没有防备,立即被打的身子一扭,直接甩倒在地上,面颊上立即红肿起来,但是芮余欢心中愤怒,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她立即跪在地上道:“小姐恕罪。”

    粉蝶面上阴冷:“想不到这欧阳月还有些本事,不过她竟然敢对付我。”

    芮余欢看到粉蝶掩不下的怒意,眸子微微转动道:“小姐,奴婢可否一问,那一年多,您为什么离开吗。”

    粉蝶冷哼:“我的所作所为,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不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奇。”芮余欢立即面色一变解释道,粉蝶却已不理会她,芮余欢想了想,小心道:“这欧阳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她是何身份,怎么能与小姐的尊贵相比,竟然还敢对付小姐,真是不知死活。”

    粉蝶胸口微微起浮,芮余欢抿着唇道:“当初主子命令奴婢控制住将军府,奴婢一直不敢有丝毫怠慢,只不过这将军府中因为有着一个欧阳月,却让我许多计划都失败了,说来说去,这欧阳月都像是天生的刹星一般,谁碰到谁倒霉。奴婢虽然一直在努力着,但是有这欧阳月在,奴婢害怕计划会失败啊。”

    粉蝶眯着眼睛冷冷望着芮余欢:“哼,你少在这里套我的话,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主子给你的计划必须尽快完成,不然,你知道后果。”

    芮余欢面色一白,立即道:“是,小姐请放心,奴婢的计划已经在进行了,不出几日,定然有控制整个将军府的把握。”

    粉蝶面上阴冷,摆摆手,芮余欢便退了出去,她神态却是泛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之前那使者还不让她对付欧阳月,她心中还十分忐忑不看,现在看看这粉蝶全然不管欧阳月的死活,她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她完成任何控制整个将军府,只要在黑衣主子面前得了利,她也不会将粉蝶放在眼中,到时候在一并将粉蝶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一告状,她就不信那黑衣主子会不处罚粉蝶。而且那黑衣主子若是怪罪下来,她也可以将事先问过粉蝶意见的事说出去,她可不是没有准备做事的人,没想好退路,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芮余欢冷笑,欧阳月这一回你死定了,任谁也救不了你!

    粉蝶倒在床上,看着芮余欢离开,眸子幽冷。粉蝶岂会不知道芮余欢刚才的话是为什么,芮余欢时常在她身边晃,她打什么主意,她自然也清楚。要设计欧阳月吗,她正有此意。本来主子突然让她前去寻欧阳月并保护欧阳月,粉蝶心中就有不满,可是没想到她跑出去一年多,却根本没有欧阳月什么线索,最多也只是查到了刹血盟的事,后来知道欧阳月突然回京了,她这才连忙赶回来,她心中岂能没有气。

    这一年多来她没有完成主子的任务,欧阳月回京又是她从其它地方得到的消息,如此灰溜溜回京,岂不是显得她很没有能力吗。她可是知道主子的手段,若是被主子知道了,她多怕主子会处罚于她。而这欧阳月刚才又敢如此对她,真是不知道好歹,芮余欢既然用心,她岂能不助她一臂之力,到时候芮余欢任务达成,她有的事办法与理由让芮余欢去死,得了芮余欢的功,之前的事说不定就此两抵了,而且欧阳月也会死去,也足以消了她的火气。

    粉蝶冷笑,欧阳月,呵,她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让她保护吗!

    芮余欢刚一离开,便招来个小丫环,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小丫环立即点头,然后偷偷摸摸来到宁香院,往里面扔了个纸条,不一会里面走出一人,正是刘姨娘身边的丫环绿儿,绿儿拿起纸条四下看看没人后,方才拿给刘姨娘。

    刘姨娘打开纸条一看,神色不明,随后将纸条交给绿儿道:“速将纸条烧了,不能留下证据。”

    绿儿立即应了一声去处理,刘姨娘坐在原地,眸子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阳月这边接了李如霜的请帖直接回了明月轩,没去安和堂,刚一回来,春草、冬月两人便迎了上来虚寒问暖,欧阳月笑道:“没事,多亏秋月送来的护膝那厚厚一层棉布,跪上一天我腿也没事,就是陪她们精神累了点,我先睡一觉。”

    欧阳月这一回明月轩倒好,老宁氏一听说她回院子休息,却生了不下的气,扬言府中所有人的规据不用立了,唯独这欧阳月,她既然这么不懂得分寸,她只要教导好她自己,别人还能差的过她吗,是以,定下欧阳月以后每天去安和堂立规据,除非欧阳月规据能让她满意。欧阳志德回府时,也觉得过份找了老宁氏,不过老宁氏自然有话顶着欧阳志德,必竟欧阳月十四了,明年就及茾了,到时候再教育就更晚了,再者父母心,欧阳志德也想欧阳月嫁个好人家,自然知道这规据还是得学,也只好狠心不管了。

    听到这消息,欧阳月也只是笑笑完全不在意,午膳后,欧阳月正准备看会书,宁香院的绿儿突然传话过来,刘姨娘那里得了个花样,想让欧阳月给些意见。

    欧阳月嘴角一勾,这府中女红最差的一个就是她了,刘姨娘倒真是有意思,找她给意见,不过欧阳月还是让春草给换了身衣服,让冬雪看家,她带着春草来到宁香院。

    宁香院里,刘姨娘已经抱着欧阳月在院门口迎着,欧阳月立即笑道:“刘姨娘今天倒是好兴质了,不知道得了什么花样,竟然这么急着叫我来。”

    刘姨娘笑道:“其实也不是花样的事,三小姐你也知道小少爷不知怎么的得了您的眼缘,现在也总是找你,这一年多时间里见不到你过来,他就没消停过。这不刚才又吵闹的不轻,所以贱妾想请三小姐来看看。”

    欧阳月挑眉道:“噢,原来是小弟啊,那快给我抱抱吧。”

    刘姨娘立即将欧阳月请进屋中,然后递抱给欧阳月,说来还真是奇怪,欧阳童本来一副苦丧着脸,整双小眼睛都眯到一起了,紧紧堵着嘴,但是一看到欧阳月,立即瞪大眼睛,眉开眼笑起来,而且伸着手,不断要抓着欧阳月。欧阳月笑了笑,伸出一个手指头,欧阳童软棉棉的小手立即紧紧握了起来,一脸的眷恋。

    刘姨娘神态一愣,似乎也有些惊奇,原本那些话她只是随口说说的,就是为了将欧阳月引来这里。欧阳童也不过两岁多点,小时候因为给他喂药,身子骨弱,两岁了才只能依依呀呀说话令她着急的不行,但总比之前她担忧欧阳童是哑巴要好。而且欧阳童十分认生,除了这宁香院的人没看他与人亲近,欧阳月离开一年多,便是以前喜欢她,但这么久了小孩又是健忘的性子,怎么还记得住呢。刘姨娘心头有些翻腾,压下心中的混乱,微握着拳头,扯着笑跟在一旁。

    “童儿也两岁多了,怎么个头还这么矮呢。”欧阳月轻轻点着欧阳童的小脑门,后者却是笑呵呵的直望着欧阳月,刘姨娘看着却有些心惊肉跳的,只道:“三小姐也知道的,我之前……哎,现在却是急也急不来的,贱妾十分担心。”

    欧阳月冲着她道:“我看刘姨娘也不需要担心,我看小弟健康的很,有些成长的晚,反而更加聪明健康,这有早长晚长的,只要有心,一样都可成才。”

    刘姨娘笑笑:“就三小姐会说话啊,贱妾可不敢想,只要四少爷能平安长大就好,至于成才这成才的,这些都是命,却是别人强求不得的。”

    欧阳月眸子勾起道:“刘姨娘倒是想的很开,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这道理却不是人人能看开的,这世上自作聪明的人可不少,往往都栽在了这自作聪明上。刘姨娘一直是聪明人,现在看着是,以后会不会是呢?”

    刘姨娘背上一僵,轻勾着唇,只是勾了半天只是轻抿着唇,转移话题道:“三小姐之前说想与贱妾学规据,省得在安和堂里吃亏,这些礼仪规据贱妾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只不过若想过关倒也不难,三小姐既然不嫌弃,贱妾自然也不敢藏私。只是就劳三小姐抽空到我这宁香院了。”

    欧阳月点点头,笑带着一丝莫明道:“这是自然。”

    接下来的几日,欧阳月不断在安和堂与宁香院间奔波,老宁氏也是想尽了办法想折腾欧阳月,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自以为很阴损的招术了,但在欧阳月面前就是不行,她越是立规据,面上笑意越是浓,浓的好似时时在嘲笑老宁氏的阴损与不自量力一样,气的老宁氏经常发狂大叫,疯了一般。

    欧阳月之日又趁着老宁氏午睡,前去与刘姨娘用善,借故看看欧阳童以及与刘姨娘探讨如何破解老宁氏的规据,但谁知她刚一离开,芮余欢便闪进了老宁氏的内室之中:“老夫人要午睡了,你们先出去吧,老夫人最近被三小姐气的入睡困难,一点声音也不能有。三小姐一会就来了,你们等三小姐来立规据的时候,再来伺候吧。”

    “是。”安和堂一众下人立即应了一声皆数退了下去。

    芮余欢看着床头上的老宁氏,却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总算让她等到这个时候了。

    她转头望向桌前的茶杯,声音十分轻缓的倒了一杯茶,接着背着身子,直接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往茶杯里倒了些不知名的药粉,随后直接将纸包点起烧着,剩下的残渣直接收抬一下也倒入到茶杯之中,她端着茶杯缓缓走向老宁氏的床。

    老宁氏在梦中也并不安稳,眉头紧皱,呼吸有些急促,可能在梦中也与人有些生气,芮余欢声音轻柔的道:“老夫人,你一定渴了,余欢伺候你喝些茶,不然你睡着不舒服。”

    老宁氏没有马上醒来,芮余欢又轻柔道:“老夫人……老夫人……”

    芮余欢神以一变,冷了几分,突然伸手在老宁氏手臂上拧了一把道:“老夫人,你醒醒。”

    老宁氏感觉一丝拧痛,皱着眉睁开了眼睛,看到芮余欢就在身侧,倒是放下心道:“余欢,怎么是你,这时候你怎么不休息下,有下人来伺候就行了,要不你就太累了。”

    芮余欢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道:“只要能伺候老夫人,让余欢做什么,余欢都不会感觉累的,老夫人这样说可是伤余欢的心了。”

    老宁氏一脸感动道:“这府中当属你最孝顺了,我知道你的好,哎,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再过段时间,我定然给你找个极好的人家,保你后半辈子无忧。”说着一把拉上芮余欢的手,芮余欢眸中却闪过一丝阴冷,很快掩下去,老宁氏并没有看到。

    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她现在的情况还可能吗,是她做春秋大梦,还是这老宁氏够虚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从当初她一心寻死,老宁氏救起她,这一切已经注定了,既然老宁氏将她救起来,那就要接受她的怒火,她的人生轨迹任何人都改变指使不行,当时老宁氏救下她、不让她死,那么老宁氏就得代替她死。

    芮余欢笑的越发温柔:“老夫人,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此时欧阳月已跟着刘姨娘向安和堂奔来,一路上刘姨娘故意拉着欧阳月说话,走上三两步就要迷一下眼睛,或是非要拉着欧阳月看那些她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风景,分明是故意拖住欧阳月的行程。欧阳月好似没发现刘姨娘的不同,十分配合着她,笑呵呵的与她闲聊着。

    安和堂本来被芮余欢打发走的下人间却突然乱了起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争吵起来,这时候将军府外一个人影奔了进来,急奔安和堂冲来。

    宁香院,明姨娘冷笑,冲着齐妈妈道:“好戏开始了,走,将我抬去安和堂,我要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老夫人,你睡了这么久,口一定渴了,我刚给你倒的茶现喝一口润润喉咙再睡吧,一会三小姐就来了,你又得费心了。”

    老宁氏笑着,低头饮下芮余欢手口茶杯,芮余欢面上勾着阴笑。

    同一时间欧阳月也终于被刘姨娘放行,两人已踏进安和堂大厅中……

    ------题外话------

    咳咳好吧,这章为了一个新角色我有些纠结,所以就得卡到这了,下章讲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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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谁着了道

    “祖母,月儿来给你请安了。”来到安和堂,欧阳月眸子扫了扫,发现安和堂内的下人一个也没有,却不怎么在意,挑眉笑着道。

    下一刻,内堂帘子已被打开,露出芮余欢那散发着诡异笑容的脸,她道:“原来是三小姐啊,你来的正巧,老夫人刚刚醒,正让你进去伺候呢。”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那好,我这就过去。”说着抬步上前,老宁氏最近故意拿捏着欧阳月,所以一切都十分的严格,晚来一刻,都要被她罚上半个时辰,欧阳月当然一次比一次来的早,这倒是正常的很。

    芮余欢拖着脚慢了她一步,却缓缓接近也跟着前来的刘姨娘,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刘姨娘果然好手段,定一次计划成功,可少不了你的功劳。”

    刘姨娘平淡的望着芮余欢道:“不要忘记了我们所说的承诺,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也不是随便就能骗骗的。”

    芮余欢微微勾着唇道:“这是当然,刘姨娘放心便是。”刘姨娘直视芮余欢,却是看了半晌,反倒将芮余欢看的一愣道,“刘姨娘这是?”

    刘姨娘轻抿着唇,不禁道:“在这将军府里,老夫人也算是芮小姐的靠山了,真若这般做的话,芮小姐难道不怕在将军府无法立足吗,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在我看来,此计算不得上上策。”

    芮余欢诞着一丝诡笑:“这就是你们一般人有的想法了,确实在你们看来,老夫人一死,谁也不能护着我了,这府中便会换一个人的天下,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将我赶出将军府,只不过这也仅仅是你们一般人的想法罢了。”

    芮余欢对老宁氏的恨意,是从上一次宁府的人将她毁容与残废开始的,当然从一开始芮余欢对老宁氏有的也只是利用,全无感情,如何对付芮余欢,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别说是借刀杀人的办法,就是亲手将老宁氏碎尸万断,她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当时她一心求死,她却了无活下去的动力,是老宁氏救了她,但老宁氏却不知道她救下的是一个准备向将军府报复的地狱恶魔,老宁氏敢救她,就要承担她的怒火袭来。让她已这副鬼样子活下来,让她明明活着,却不能对心爱的人再有任何奢求,这是对她的无边的折磨,身体上的、心灵上的,这都是每每都让芮余欢极为痛苦的,而这一切都是老宁氏造成的。

    从那一次开始,她对老宁氏的恨意,就不比欧阳月的轻,她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都难以入眠,便是睡着了她也一直在做梦。在她的梦中,七皇子百里辰还是那样俊美无双,便只是静静而立,都好似一幅顶极的画卷,那么的令她怦然心动。在梦中,七皇子本是背对着她,好似感觉到她的靠近,微微转过头,随后冲着她展现绝美的笑容,她兴奋的奔向前去,却在这时候欧阳月突然从一旁奔去,百里辰眸子又弯出一层,直接伸臂将欧阳月揽在怀中,欧阳月此时转过头来,冲着她得意的微笑。

    她十分愤怒,却看到百里辰与欧阳月看着她眸子微变,随后面上带着嘲笑,她手中突然多了一面镜子,镜子中是她面颊上狰狞的巴痕,变成了那个已破像的她。她痛哭的叫着七皇子给她机会,七皇子却看也不再看她,环着欧阳月的腰越走越远,欧阳月不时转过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冲着她得意张狂的笑意,芮余欢每天又气又诅的醒来。她发誓若是有一个机会,她也要守住,她绝对不能让欧阳月好死。

    七皇子,她的七皇子,难道这一辈子,她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芮余欢心中清楚,以她现在的样子,是不可能了。这一切都是欧阳月害的,当初若不是欧阳月的离开,她会被传出那样的传闻吗,宁府会过府伤害她吗,这一切都是欧阳月造成的,现在她就必须付出血一样的代价来!

    芮余欢心中冷笑,至于老宁氏一为报仇,二她也这件事中的重要筹码。老宁氏死后,会真如刘姨娘想的那样,她在府中没人护,会被人赶走吗?这确实有可能,但她没有十足的办法会这么做吗?这将军府中,她能拿捏住一个老宁氏,自然还能拿捏到另外一个人,对于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只不过毒杀老宁氏借刀杀了欧阳月,老宁氏也算死得其所了。

    刘姨娘深望着芮余欢,这话中分明意有所指啊,芮余欢却没再多说,只是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却是快步奔了进去。

    房间里老宁氏躺在床上,只是看到欧阳月眉不是眉,眼睛不是眼睛,面上已经沉了下来,欧阳月行了一礼便站了起来,老宁氏更是冷哼一声:“去,给我倒杯茶过来。”刚才芮余欢只喂了老宁氏一口欧阳月便来了,她现在还渴着,欧阳月立即听令过去倒茶。

    “母亲,儿子来请安了。”这时候欧阳志德的声音出现在的堂外,而安和堂里也呼啦啦进来一群下人,老宁氏一听蹙着眉头,觉得外头有些乱,还是道:“我醒着了,德儿进来吧。”

    不一会欧阳志德一身朝服走来,进来便向老宁氏行了一礼,老宁氏嘴角勾着冷笑:“怎么,月儿在我这里学规据,你是不放心了,这是来监督着了。”

    欧阳志德立即道:“母亲这是哪里话,儿子给母亲请安,这不是应该的吗,哪里是为了谁。”

    老宁氏面上的表情,这才有了几分好转,却在这时宁氏、明姨娘、欧阳柔等也相继来到安和堂,纷纷为老宁氏请安,欧阳月正端着茶小心的喂着老宁氏,只是向欧阳志备与宁氏称呼了一声,不过两人都没觉得欧阳月失礼。老宁氏口倒真是渴了,直接就着欧阳月的手喝了两杯水,这才喉咙才舒爽起来。却没注意到芮余欢、刘姨娘还有明姨娘望着她的眼神,分明在透过她试探着什么。

    欧阳月放下茶杯,准备起身之时,不着痕迹的在老宁氏腰迹狠狠掐了一记,“啊!”老宁氏当下痛叫一声,刚才那锥心之感,令这痛叫声立即响彻整个安和堂,安和堂中的人皆是一惊。

    芮余欢眸中忽然闪过喜色,神态上却分外紧张的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欧阳月也愣住了忙道:“祖母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娘,怎么回事。”这屋中之人立即紧张寻问起来。

    芮余欢挤到前面关心道:“老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刚才听着您的叫声十分痛苦,你到底怎么了。”

    老宁氏此时也感觉胸口十分闷痛,腰间刚才突如其来的痛意,连带着整个身子都不舒服,她白着脸道:“疼,全身都疼。”

    芮余欢等人大惊:“疼?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平日里身体是最好的,怎么会突然身体疼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芮余欢受到惊吓一般白着一张脸,这府中本来最该的也要算她一个,必竟若是这老宁氏出事了,她恐怕就得不了好,任谁也觉得她的这个反应才是正常的。

    安然间,芮余欢一把拉住欧阳月的手道:“三小姐,你之前喂的老夫人的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会突然身子这么疼。”

    经芮余欢这样一说,所有人望向欧阳月,确实之前欧阳月好像在喂着老宁氏什么东西,她们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而且老宁氏立即就发作起来,怎么看着,都感觉这里面事中有事的样子。这段时间里老宁氏分明是有意针对欧阳月的,欧阳月离府、出京这一年多来,老宁氏确实受到不少窝囊气,不止是她,便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不敢随意出将军府,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少不了一顿咒骂。而明姨娘、芮余欢、老宁氏算是最惨的,明姨娘那双手到底是被人砍的,还是所谓的扫把星诅咒的,谁也不知道。芮余欢又残又毁了容,若不是还被老宁氏照看着,她也就是一个废人了。老宁氏却因为自己的执着而被宁府舍弃,因此两府还闹的十分僵,要不是中间还有个宁府,恐怕宁府恨不得直接将老宁氏从祖谱上剔除了。

    是以,老宁氏很恨欧阳月,欧阳月回府,她找着方法拿捏着出出气,这也是人知常情。只不过有时候这事一出,已经不受控制了,比如立规据这件事,欧阳月越是表现的差强人意,老宁氏越是想折磨的她哭爹喊娘,为自己出口气。这无关亲情,只是老宁氏对于欧阳月的气。老宁氏对这件事也并没有意阻止传扬,现在府中的人都知道老宁氏故意以红姨娘被斩为名头,特意拿立规据之事找欧阳月的麻烦,便是欧阳志备都明明暗里劝了几回,可见这老宁氏行为的过份。

    那么欧阳月受不了,想别的办法为自己开脱,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面容开脱的方法又能是什么吗,可能只是称病自己不来,这样办法未免就有些低级了,若是欧阳月被人发现是装病的话,只会落个不孝的罪名,对她没有好处。办法还有许多,也比如欧阳月低头认错请求老宁氏的原谅,只不过依她的性子,这种可能性是极低的。现在看来,欧阳月采用了最最愚蠢的办法,便是给老宁氏下药,让她永远不能欺负她。

    欧阳志德神色也是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却只是平淡的回视着芮余欢:“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喂了祖母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杯茶水罢了,怎么听着你的意思,却好似我要害祖母一样。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明知道我与祖母现在关系不是那么圆和,芮小姐这样一说,岂不是让事情更麻烦了,你这又是什么居心。”

    芮余欢被一抢白,面色有些不好,有些委屈的轻抿着唇,眸子若有似无望着老宁氏,一副被欺负了却不敢回嘴的架势,这样一比较谁欺负谁也一目了然了。老宁氏立即沉下眉眼喝斥道:“没有规据,余欢也不过是看我身上疼多问了两句,她进来的晚,看到你喂我茶,会这么一问不是应该当的。你是冲着她恼羞成怒,还是冲着我来的。”老宁氏冷哼一声,眸光锐利,“我看你就是冲着我来的吧,你心中不舒服了,在我面前立规据委屈你了,你这是来报复了。欧阳月啊欧阳月,你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狠毒,我问你,我身为将军府最老一辈的人,我以祖母的身份让你每天来我身边立规据,应该不应该,可委屈你了,还是说这不合规据。”

    欧阳月被说的神态有些不好,还是抿着唇,有些不满的道:“祖母乃将军府中最得高望众的一个,您说什么自然是什么,您只让我来您身边塞立规据,当然也是应该的,月儿可不敢说祖母委屈月儿,月儿是心甘情愿的。”

    “还说什么心甘心情的,听听听听,这话里多少埋怨,什么叫我只叫你一人来立规据,这全府上下你不看看,哪一个规据礼仪不如你,你自己做不好,我出于好心多让你立上几日,这是在帮助你呢,你竟然如此的不领情。真是伤透我的心了,没良的东西,真是没良心的东西啊!”老宁氏一副气的不轻,直用拳头砸胸口的样子,立即看的屋中之人皆惊,芮余欢嘴角勾着笑意。

    她给老宁氏下的药不是立即发作的,让老宁氏与欧阳月越是争辩,欧阳月就越是没理。到时候老这宁氏突然发毒死去,到时候欧阳月之前又是这一翻样子,她可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必竟这屋中的人都亲眼看到欧阳月亲手喂老宁氏喝东西,两人又有着这样一种解不开的矛盾,不论是欧阳月毒杀老宁氏的动机、现场还有手法全部都很清楚,这么多人看着,欧阳月必死无疑,绝无生还的可能!

    老宁氏倒也不是真的在锤胸口,只是装着样子。平日里欧阳志德并不时常在府中,她立规据欧阳志德虽然担心,可必竟是后宅的事,不太过份欧阳志德也没法管,必竟老宁氏是她亲娘,他便是再宠爱欧阳月,总不能这么拂了老宁氏的意,那样打着老宁氏的脸,还让老宁氏在府中怎么生存,他自然不会做。只不过这时候她若是任由欧阳月这般下去,德儿说不定真要怨上她了。

    那可不行,便是她有意为难欧阳月,此时也不能说出来,这黑锅只能欧阳月来背了,她这一样一番表演,顿时显得欧阳月小肚鸡肠,而且对长辈不孝不敬,显得行为极为恶劣不堪。

    欧阳月只是轻轻抿着唇淡淡望着老宁氏,深深叹息一声道:“祖母说什么便是什么,月儿一切认下就是了。”这是认错了。

    只是这认错却门道许多,她这一副毫无奈何的样子,看着便是老宁氏压人了,宁氏在一旁看着,本来老宁氏吃鳖她应该高兴的,只是现在看着欧阳月的样子,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忽然发现,欧阳月这一年离开京城,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有所变化了,身上整个气质似乎又翻了一番,便连容貌也渐渐长开,她必竟已经十四岁,就快及茾了。欧阳月的谈吐越来越好了,并且行事礼仪也好了许多,而这些府中根本没有人教过她,难道她是在府外学的,还是这是一种传承,她早晚会自学成才?这几日老宁氏要立规据,她也时常会过来观看,真论起来欧阳月的行为举止,已经无可挑剔了,这一些又是与谁学的呢。而且欧阳月头脑分明更聪明了,若是以往,她早与老宁氏互吵起来,那样子,她才是真正落了下层,直接与长辈抢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对或不对,欧阳月是没理的。

    宁氏脑中不期然想到一个人,那人冲着你浅浅一笑,顿时荡的周围的空气都似带着一种春花般的香气,美丽又恬静。想到这,宁氏眸子幽暗,望着欧阳月的眼神,闪烁着不尽的恨意与杀意。

    宁氏嘴角勾着冷漠的弧度道:“月儿你这像是什么样子,你祖母也没有别的意思,她是为了你好,才想让你来这安和堂立规据,你也不想想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再一年你可就十五,到了及茾的年纪,你之前名气在京城不好,这五十开始已是该订亲的年纪了,你这么长此以往,若是无人登门,到时候可怎么是好。”说着宁氏走过去,拉起欧阳月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月儿啊,咱们都是亲人,出发点可都是为了你好的,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啊。”

    欧阳月冷冷回视,看着宁氏眼中的虚情假意,心中隐下冷笑。宁氏突然这么一说话,直接打消了她之前的演技,哪一句话都指明这一切都是为她好,老宁氏便是再折磨她,也是为了磨练她的心情,再加上她原本的名声,老宁氏就真的变的为她好了。

    老宁氏也当下道:“是啊月儿,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得祖母的心呢,你那性子是府中最为浑吝的,若是不下点功夫好好磨磨你的性子怎么行呢。不论是以后在京城里走动,还是为了你以后嫁人生活的好点,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与你母亲在出嫁的时候,宁府可都专门请了宫中的教习嬷嬷来磨我们的性子,那时候我们学不会她们就拿滕条抽,跪着跪不好就跪一天,一天不给吃的,两天跪不好,跪两天,两天不给吃的。我对你的教育已经算是最轻松的了,若是真碰上那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你还不是死的心都有了。”老宁氏摇头叹息道,“就是这些年来我们将你宠的,让你这么没大没心,还连这一点苦都吃不好,等你真的嫁了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你还在这诸多报怨的,哎……”

    老宁氏、宁氏说的这话倒是在理,只不过她们本心可不是这样想的,真正做起来,哪有单纯为欧阳月着想的时候。

    欧阳月冷冷一笑,芮余欢眸子微微勾起,现在欧阳月这等成为众矢之地的心情如何啊,当时她可比现在惨多了,她此时惊道:“那……难不成三小姐你因为恼羞成怒,一时间被怨恨掩了理智,做出对老夫人不利的事情吧。”

    芮余欢这样一说,整个大厅的气氛徒然一变,都一脸惊意望着欧阳月,这种事不是不可能的。欧阳志德也微微握着拳头,沉着脸望着欧阳月,却什么话也没说,只等着欧阳月的回答,对欧阳志德来说,老宁氏让他多次失望,到底是他娘,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亲娘与宠爱的女儿有这种事发生,那同样是对她一个耻辱。

    欧阳月冷眼望着芮余欢:“芮小姐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不过小小一件事,你非要牵扯出这么些旁的来,祖母一直待你不错啊,怎么看着你似乎很希望我给祖母下些药,毒死她呢。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不应该先是关心吗,你怎么只关心我是否下药的事,对于祖母,我看着反倒十分冷淡的很。”

    芮余欢神色一顿,欧阳志德已冷眯着眼睛望着她,欧阳月说的是,刚才老宁氏突然叫了一下,当属芮余欢表现的最突出,直叫着查探,却是句句指着欧阳月,好似认定了欧阳月会做什么一般。芮余欢赶忙道:“三小姐这是什么话,至从我被将军带到将军府后,这府中老夫人最是宠爱余欢,便是余欢有事,余欢也不想老夫人有半点散失的。这不是巧着老夫人在三小姐手上之前表现的很痛苦吗,余欢当然十分关注,会这样想,也很应该啊。”

    欧阳月冷笑:“是吗,怎么看起来我都觉得芮小姐的行为怪异的很呢。”

    芮余欢沉着脸,明知道欧阳月这是想死赖到她身上,偏欧阳月说的令人相信,欧阳志德望着她的眸子更为冷淡,这可不利于她之前的计划,绝不能就这么失利了。芮余欢寒着脸,眸子中隐现出泪水:“三小姐,你看不上余欢,余欢也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能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余欢的身上。余欢是最希望老夫人能长辈百岁的人,你这般的臆测我,实在太寒人的心了。余欢日夜守在老夫人身边,就是为了老夫人能收留、照顾余欢,而为她尽些心力的,绝无半点私欲之心,三小姐如此说,岂不是戳余欢的心窝子,余欢以后还怎么在将军府生活,还怎么活在这世上。”说着捂脸哭了出来,声音十分凄厉,听着心都不禁跟着纠了起来。

    欧阳月面色冷淡,屋中的其它也多是冷眼旁观,只是刘姨娘与明姨娘眸子微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有老宁氏当下心疼的肝颤起来,立即抱起芮余欢安慰道:“余欢别哭,你放心,有我护着你呢,这府中我看谁敢对你不利。你是我保下来的人,谁也不敢动你的,你就安心的生活在将军府中,我知道你的好,我知道你的好啊,你别伤心了。”芮余欢却痛哭捂脸,根本不抬起头来,老宁氏立即冲着欧阳月喝道,“你看看你说什么那是什么鬼话,余欢这等孝顺的人你也欺负,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连余欢一根手指头都不如,你又多么孝顺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余欢。你……你……你简直太可恶了,你空上恶毒的……呕咳咳……”

    老宁氏神色极为激动,指着欧阳月的鼻子便骂起来,只是说到后来她面色涨红,眸子圆瞪,突然干咳的吐出一口血水来,芮余欢闻到血腥味,那隐下的面色闪过一丝阴冷与狠毒,却是立即抬起头露出惊意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

    不止她,屋中的其它的人也极为惊讶的望着老宁氏,任谁也没想到,刚才还一副生龙活虎指着欧阳月骂的人,下一刻突然吐血,面色也难看了几分。欧阳志德心中一跳道:“娘,你怎么了。”说着直接奔过去,抚抱着老宁氏,为其抚着后背,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宁氏眸子闪烁,立即道:“快,快给老夫人倒些水,让她润润,快!”

    整个安和堂立即乱了起来,芮余欢被欧阳志德挤开,不过心中未有半点不高兴,此时心中却没来由的兴奋,她突然惊的连连后退,直接靠的床脚处,面色大变的望向欧阳月,直指着欧阳月道:“三小姐,你之前到底给老夫人喝的什么,老夫人平时身子骨别提多好了,怎么才喝了你端的东西,身子骨便差了这么多,还吐血,这可是可大可小啊。三小姐……你到底……你到底给老夫人喝了什么!”

    安和堂上上下下顿时望着欧阳月的眸子都闪着诡异,之前她们还能说芮余欢与欧阳月只是在吵嘴,可是先有老宁氏喝痛,再有老宁氏突然吐血,怎么看着这事都不简单,就像是……就像是欧阳月给下了药啊。

    欧阳月紧抿着唇:“我没有,祖母之前说口渴,我只是给她端了杯茶喝,祖母怎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但我绝对没有下东西,绝对没有!”

    芮余欢沉着脸,一副不敢置信状:“那个时候只有老夫人与三小姐在屋中,当时老夫人还躺在床上,三小姐若是借有倒茶之便下些东西,老夫人也是看不到的,三小姐你有这个动机与时间啊。”

    欧阳月冷冷盯着芮余欢:“给我闭嘴,到现在祖母是为了什么吐血还不知道,你凭什么指责是我下了东西。你在这安和堂伺候时间最久,我说是你下了东西污懒我,还有可能。”

    芮余欢神色一顿,嘴角却勾起冷笑,因为她已经看到欧阳月紧握着双拳,面上十分紧张了,在这种情况下,欧阳月确实有动机、地点还有时间给老宁氏下药,她便是不承认,也让人怀疑:“三小姐,有没有,不如先请了大夫来看看再说。”

    欧阳月却是一惊,直觉望着老宁氏,面上闪过一丝慌张道:“若是这样请了大夫过来,岂不是就说已经怀疑是我做的,可我根本什么也没做,这样还让我在将中怎么做人。”

    欧阳月这一表现,分明是怕真查出什么来,到时候她洗脱不了罪名了。可是在外人看来,她却有些作贼心虚了,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芮余欢眸中的神色越发明亮道:“三小姐,正是因为你什么也没做,才应该让人叫来大夫,到时候查探清楚了,你才没有牵连啊。怎么三小姐你现在好像不想让人请来大夫呢,这可有些说不过去了,便是不说其它的,老夫人刚刚吐了血,做晚辈的也都希望她平安无事,以防万一找来一个大夫来看看不也是应当吗,三小姐这般惧怕,可是让人心中生疑了。”

    “我……我根本没下药,你不要冤枉我。”欧阳月咬牙切齿望着芮余欢,那眸中的恨意,让芮余欢看的十分得意。

    欧阳月也算是聪明,看起来已经怀疑到她头上了,只不过现在怀疑上她却已经晚了,她的计划已然全面铺开,欧阳月已经是瓮中之鳖,根本已经无力逃脱了,芮余欢冷下声音道:“三小姐,到底你有没有下药,只要找来大夫一试便知,你现在如此害怕是为何,又如此阻止叫大夫又是为何,难不成你真的下了东西,所以你才会害怕大夫来查明真相吗。”

    “什么!你这个贱人,孽畜,我可是你祖母,你还是人吗,你竟然给我下药,你这个恶毒的心肠,给我拉下去打,给我打死这个不孝和孽障。”老宁氏之前吐血,也吓的有些懵了,此时听到芮余欢如此一说,更是惊的不能自已,难道欧阳月真是因为报复所以给她下了药,这该死的家伙。

    宁氏当下也道:“芮小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便是月儿什么也没有做,娘刚才吐血这也不是好事,一定要找来大夫先看看,这事可拖不得,快去找大夫,快去!”

    宁氏这一发话,当下有下人要出府去找大夫,欧阳志德突然出声:“等等。”

    “等什么等,你真是有了女儿忘了娘了,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竟然为了这孽障连我这老娘都不要了吗,你竟然如此对我,我恨啊。”老宁氏一听,立即怒叫起来。

    欧阳志德却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给了那下人一个牌子道:“去请太医院的刘太医。”那下人一愣,拿着牌子立即应了一声出去寻人,欧阳志德回头望着老宁氏道,“娘刚才吐了血,儿子心中也十分担忧,儿子怕一般大夫查不出什么来,胡说八道到时候耽误了娘的身体可不好。这刘太医医术高明,到时候他说有问题便是有,说没有,便是没有,儿子怎么会不要娘呢。”

    老宁氏一听愣了愣,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那刘太医当然医术高兴,他可是太医院的医正,宫中一些没什么身份的娘娘想让他医治也不容易,而且之前这刘太医也过府看诊过,倒是很有傲气的一个人,她也不怕这刘太医真被人收买了。欧阳志德会请刘太医过府,就是因为刘太医不会被收买,让他来看诊,才能显出公正来。

    芮余欢心中冷笑,欧阳志德此举,分明还是出于关护欧阳月的,只要欧阳月没做,自然也不会查出问题来。只不过欧阳志德这次却想差了,若是换了一般大夫,或许还查不出这老宁氏有问题,这刘太医却不同了。他身为太医院的医正,医术高明,对于药毒也十分清楚,她必会查出老宁氏身上的不同,到时候欧阳月将会百口莫辩,任谁也救不了她。而这一切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欧阳志德很疼宠欧阳月,便是现在证据确凿,他也很难相信欧阳月真的敢对自己祖母下毒,她便以欧阳志德这番心思稍加利用,到时候真查出问题来,第一个对欧阳月心生失望,到时候为了掩丑闻,恐怕第一个要杀欧阳月的,便是欧阳志德了。

    欧阳月神色有些紧张,整个安和堂也十分安静,只有不时丫环端了清水给老宁氏暂洗血水,喂其漱口饮用,时间过的十分缓慢一般,让人等的十分心焦。便连芮余欢也渐渐露出紧张的神色来,此时欧阳月悄无声息的走近她,冷冷道:“芮小姐倒是好手段,只是不知道你给祖母到底下了什么东西。”

    芮余欢微愣,却淡笑的望着欧阳月,这么长的时间,已经露欧阳月想明白来龙去脉了,而芮余欢也早就料到这些,只是望着欧阳月阴声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余欢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刚才满屋子的人都看到是你亲自为老夫人喝的茶水,真是下了东西也绝对是三小姐,你怎么反倒问上余欢了,余欢可是不敢认这些的,三小姐自己真扪心无愧没有下药,干什么这么紧张。”

    欧阳月冷笑:“我倒是一时不查,还是被你算计上了,你倒真是狠,连祖母你也敢动手,就不怕自己掘了自己的坟墓,到时候永远爬不起来吗。”

    芮余欢笑中多了得意,看着欧阳月一脸的烦躁与对她的仇视,心头越发的得意,欧阳月也不过就只能玩玩这嘴了,因为连她自己都在怀疑了,她要一点点折磨欧阳月仅胜的意志,到时候她会比自己惨百倍、千倍、万倍:“三小姐,你一直将这件事往余欢身上扯,可需知,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哼!希望你一直这么得意。”说这话,欧阳月已经咬牙切齿,芮余欢冷冷望着她,一脸自信。

    “刘太医到。”这时候,下人总算将刘太医请了过来,欧阳志德立即迎了上去道:“刘太医,之前老母突然吐血,看着情况有些危险,还请刘太医先为老母看看。”

    刘太医带着个药童,那药童背着药箱,刘太医一身灰长袍,抚着长胡须,十分有道骨的气质,看到欧阳志德一脸紧张,本意还想再说几句,当下点头道:“欧阳将军还请放心,贵府老夫人身子骨一向很健状,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说着已经往床边走去。

    那里早有下人将床帷放下,只拿出老宁氏一只手腕,看到刘太医过来,还在上面放着一块丝帕,刘太医立即坐过去,安静的把起脉来。只是他才刚一把脉,面色立即沉下来,背部挺得更加笔直,面上神色凝重而认真。

    刘太医如此表现,分明是说老宁氏身上有问题,整个大厅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揪紧,便是原来不在意老宁氏的宁氏等人,也不禁秉着呼吸等待着。刘太医的神色却是许久未变,并且不停的按压着老宁氏的脉相。

    欧阳月紧握着拳头神色极为紧张,芮余欢见状,面上缓缓留出笑意,随后这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浓。果然不出她之所料,这刘太医果然发现了不同,她转头看着欧阳月,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发冰冷。欧阳月,你完了,这一次任谁也救不了你了,你就等着被人逮到手中,活活折磨而死吧。不这样,真是难以消了她的心头之恨。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屋中的人快感觉提不起呼吸憋过气时,刘太医这才收回手来,只是神色比之之前还要凝重许多。

    欧阳志德紧张的道:“刘太医,我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芮余欢突然叫了一声,扑向了床边:“老夫人你没事吗,你身子还好吗。”说着哭湿了脸,明明一副害怕知道真相,却忍不住问道,“刘太医,之前老夫人吐血,难道……难道她真是被人吓了毒药,害成这样的吗!三小姐,你好狠毒的心啊!你怎么能哪些迫害老夫人啊,她可是你亲祖母啊!”

    说着一脸愤怒的望着欧阳月,刘太医神态却是一愣,接着皱眉道:“中毒?老夫人根本没中毒!”

    “什么!”芮余欢突然失声一叫,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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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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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嫡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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