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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新媳妇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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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第一天,因着要敬茶,那总是睡不瓷实的,一大早,李月姐便早早的醒来,屋里的红烛燃了一夜,如今滋滋的在烧着灯台上的烛油,爆着一星半点的火花,屋外的巷子里传来更夫的更声,正是丑末寅初时。

    李月姐伸手轻轻的拿掉郑典横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稀稀索索的穿着衣服,又把腿移到床边,正准备穿鞋子,冷不防又被人搂住了腰:“什么时辰了?”

    郑典嘟喃的问,这厮显然还没有完全醒。[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6

    “刚刚寅初,你再睡一会儿吧。”李月姐转身微笑道。

    “一起睡。”郑典却是更紧的搂着李月姐,笑的别有用意的道。

    “我要起来梳妆,待会儿要敬茶,女儿家打扮总是要花一点时间的。”李月姐拍拍郑典的手道,意思自然是让放开。

    “没事,我二伯他们起的晚,不会太早的,咱们继续啊……”郑典说着,一只手已经从衣摆下面伸进去,握住了李月姐那丰盈。

    李月姐不由的吸了一口气。

    “昨晚上我跟猪八戒吃人生果似的,都没品出味来。”郑典砸巴着嘴道。

    “你还想品出什么味来啊?”李月姐回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没品出味来?昨晚这小子可把她折腾的够呛,两世为人,前世洞房那一夜因着是不甘不愿,觉得痛苦万分,而今世甘愿了,这小子却是手重的恨,捏『揉』折腾的,拿她的身子当搓衣板似的,她实在也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趣味。只当是生儿育女的必须,却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何有人乐此不疲?

    “自然是那让人**蚀骨的味儿啊,咱们再试试啊,昨晚你定也没尝出味来,这回我轻一点。”郑典馋着脸讨好的说着,就又开始扯李月姐刚穿好的衣服。

    “呸,没羞没噪的。”李月姐叫这小子说的一阵脸红,哪有人这么直白白的说那事儿的。说完,便不理会他,扯了衣服理好,便弯下拿鞋子准备穿。

    “媳『妇』儿,我难受的很。”郑典却是不依不饶的,抢过李月姐的手按在自己下腹处,李月姐只『摸』到一股子火烫,连带着她也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便是那下腹处也有一股悸动,便有些心软了,不过,一想着不能耽搁敬茶,便红着脸甩开手:“敬茶要紧,晚上再随你弄……”

    “来不及,可是要人命了。”没成想,郑典这厮狂『性』大发,直接抄起李月姐的腰,将她半趴的压在床上,一手扯了李月姐的这裤子,那屁股一挺,便动了起来……

    李月姐这时已是案板上的肉,只得咬着牙随他弄,最后竟也止不住的呻『吟』了起来……似乎有些趣味儿了。

    “果然有味儿。”好一会儿,郑典满足了,抱着李月姐,两人汗津津的贴在一起,李月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来,别赖着了,赶紧洗漱一下,要是耽误了我敬茶,可不于你甘休。”

    昨晚喜宴,闹了那么一出,今天怎么着总要装乖卖巧一点,面子上的事情,别人予你,你予别人,总是互相的。

    “不于我甘休好啊,我就怕你于我甘休了,便没趣味了。”郑典咧着嘴,又扯了衣服帮李月姐穿起来。

    “我自己穿,你顾着自己。”李月姐瞪他,这厮刚品出味,便贪上了。

    “夫人,老爷,可是起床了?”门外,王四娘听着屋里的声音,便问道。

    “起了。”李月姐扬声道,连忙系好衣带,又转身帮郑典系好。

    随后王四娘便同青蝉一起送了热水进来,等到李月姐和郑典洗漱好,王四娘自去厨房准备点点心,一边李月姐坐在梳妆台前,青蝉站在李月姐身后帮她梳着头发。[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6

    “夫人,时间怕是来不及了,我就给你梳个简单一点的发髻。”那青蝉边梳边笑着说道。

    李月姐从镜子里看着她偷笑的样子,便知自己跟郑典早上这一出没瞒过这丫头,便没好气的啐了一品:“丫头片子的,心思这么邪忽。”

    “哪有。”青蝉仍是笑道,不过那手却是快的很,很快的一个发髻就梳好了,不是李月姐平日常梳的那种平髻,却是高一点的,再『插』了压发花和钗子,更显精神。随后青蝉又拿了眉笔,在李月姐鬓边扫了几下,画了一个水云鬓出来,更显脸蛋的精致。

    “青蝉好手艺。”李月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竟是比平日看着更出彩几份,便赞道。

    “小的是吃这一行饭的,手艺不好,哪能讨夫人喜欢?”青蝉笑着道。

    “一张巧嘴儿。”李月姐打趣着。青蝉嘻嘻一笑便下去了。

    这时,郑典端了盘点心进来,拉着李月姐吃了垫肚子。

    然后两人才相携的去了堂前,新媳『妇』儿进门,郑典无父无母,李月姐便只跟几个叔伯婶娘们敬了茶就行了。

    李月姐依礼跟郑大等人敬茶,收了几个红包。

    “好,六郎总算是成家了,老爷老太和你爹娘在泉下也安心了,今后你们两个就专心过日子,对了,老太当初说过的,等六郎成家了,便分出去,以后郑家三房便是你们两个自个儿当家了。”这时郑大板着脸道。

    随后拿出一张家私单子递给李月姐:“这是六郎该得的东西,就交给你了,你跟六郎看一看,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好的,谢谢大伯。”李月姐接过单子,正看着,一边郑四婶子昨晚心疼病又是疼了半宿,一早赶过来喝李月姐的茶,这会儿正犯『迷』糊了,不过,一听分家,再一听家私子,便来精神了,走到李月姐身边一起看着。

    整张家私单子简单的很,郑家的祖产早就在大水中灰飞了,如今通州的产业,大多都是郑大置办起来了,各房除了能在漕船上分一点干股外,没有别的,所以,李月姐的单子上也就是漕船的干股多少成,每年什么时候分红等,再加上郑典入籍户所,跟大家一样分到的屯田,因着他只一人,也没多少,再就是五斗巷子的二进宅子,那本来就是郑典自己花银子买的,郑大贴补了一点,只是因为以前郑典没分家,所以这次也算在家私单子里,而从整张家私单子来看,郑六郎是个穷的很。

    而要说唯一让月姐意外的便是老太居然还留了一箱东西给他们。

    “呵呵,真不愧是老太疼到心肝的孙子啊,居然到这时候还有东西留给六郎,他大伯,这不公平,大家都是孙子,老太凭什么只留给六郎,我们家小子却占不得一丝一毫,这偏心眼都偏到天边儿去了。”这时一边的郑四婶子不干了,叫起了屈来。

    “这东西本来就是六郎,一直就是。”郑大瞪了郑四娘子道,这老四媳『妇』真是跌倒了黄泥都要抓一把。随后便冲着郑典和李月姐道:“你们跟我来吧,带你们看看,一会儿叫铁牛他们帮你们搬去五斗巷宅子那边。”

    于是郑典和李月姐就跟着郑大去了库房,其它几房自然也跟着,都好奇老太倒底留了什么给郑典,怎么以前也没听老大说过了。

    不一会儿,几个便进了库房,郑大指着一只大箱子道:“这便是老太留给你们的。”

    李月姐瞅着那只箱子很眼熟啊,这不是老太专门用来装假珠宝的那只大箱子嘛,于是同郑典相视了一眼,郑典便上前打开箱子,果然的,还是那一箱假珠宝。

    “老四媳『妇』儿,便是这箱子东西,老太说了,虽然东西是假的,但这箱假珠宝里面却有很深的寓意,留给六郎是老太的念想,你还有什么说的,你们要不要检查看看。”郑大冷着声道。

    郑四是个没心肝的,听自家大哥这么说,还真想上去检查,却被一边郑四娘子拉住:“不用了,即是老太留给六郎的念想,就让六郎和六郎媳『妇』儿好好收着,我们早就分出去了,还瞎掺和什么。”

    郑四娘子比郑四精道,她早想明白了,若是里面真有值钱的东西,老大一房帮着郑典收到现在,那再有值钱的东西还不早让老大一房给吞了,所以,她可以肯定,那一箱子就是烂铁疙瘩和烂砖头,因此自然不会明着检查惹恼这个侄儿了。[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6

    “那三哥,五哥,你们帮我叫两个人,一起抬这箱子抬去五斗巷。”郑典冲着一边郑铁牛和郑铁柱道。

    随后又冲着郑大道:“大伯,衙里事多,我今儿就搬去五斗巷那边了。”

    “行,一会儿让铁牛他们帮你一起搬,衙里的事呢,你要先『摸』清底,办事要心里有数,宁愿不动也不要『乱』动,通州的仓场水太深了,要小心,以后有空也要常常走动。”郑大又细细叮嘱道。

    “是啊,月姐儿,以后有空就到伯娘这里来坐坐,家里都是些蛮汉子,连个说贴心话的都没有。”一边的郑大伯子也笑呵呵的冲着李月姐道。

    “自是应当。”李月姐连忙回道。

    “对了,月姐儿,前些日子,漕上的铁九郎送了两个使唤的丫头,说是给你们使唤的,因着六郎忙着衙里的事情,也顾不上,便托到我的手上,我便暂时帮你们收了,如今可花了我不少饭钱和水粉钱,一会儿,你们可要领回去,没的你们的丫头要我养着的啊。”这时,郑四娘子道。

    果然,四婶儿在这里等着呢,自昨天晚上家主婆席上听了姚家主婆的话后,李月姐便知道,四婶儿今天定会趁这机会把人丢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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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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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姐心里有数,四婶儿明显是看她新媳『妇』儿刚进门,抹不开脸面拒绝她,所以就想拿话套她了,她却不上当,当然,今天新婚第一天,她也不会闹的太不愉快,昨晚她听姚家主婆说的话后,那心里就有打算了,于是微笑的道:“四婶儿,我今日才刚进门呢,这些事情俱不清楚,还是由六郎做主吧,我叫六郎过来,听他怎么说?”

    李月姐说着,就冲一边的青蝉道:“青蝉,去院子里叫爷过来。/”

    郑典此刻正跟铁牛和铁柱搬那箱子到院子的马车上。[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7

    “是。”青蝉一溜烟的去了,郑四婶拉都没拉住,那脸便沉了下来。

    “你也是的,这些事是后宅的事情,找六郎干什么?六郎要在官面上走,哪有时间管这鸡『毛』蒜皮的事情,这可不象咱们柳洼家主婆的样子啊,咱们柳洼家主婆那都上能担当的。”看着青蝉一溜烟的跑出屋,郑四婶一阵跺脚,要是郑典能说通,她何须将人领回家去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受着气,也不知铁九郎从哪淘来的那两个女子,一行一止都带着一种媚态,而那身做派又是极不安份的,处处都透着一种招人的春情,自家里男人多,一个个都跟被招了魂儿似的,这两天,她气的心口疼,还被大媳『妇』埋怨,一口气憋的难受死了。

    “田婶儿这话就不对了,柳洼家主婆那事事都是自己做主的,什么时候沦到别人帮着家里收人了,历数柳洼数代,也没听过这种事情,四婶儿,我这话对啊?”李月姐反问。

    郑四婶立刻变脸:“怎么着,合着我还是外人哪?我可是郑典四婶,自小养了他的,便是帮他做点主那也没什么不对吧。”

    “自是没什么不对,所以,这事儿我才让六郎做主啊。”李月姐又淡淡的抵了回去,把郑四婶子堵的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就算是收人,也不能随便『乱』收的,是猫是狗的都往家里收,那会出事的,别的不说,那铁九郎跑的漕粮,漕粮入仓那都得有监督衙门紫花大印才能进仓的,而六郎如今正是监督衙门的监督主事,这铁九郎给咱们送丫头,说句不好听的话,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六郎也跟我说了,他这差事是二王爷帮他争取的,临行前二王爷特意叮嘱了,通州仓场水深着呢,万事小心,不能叫人钻了空子,为了这个,二王爷还特意把他府上的丫头青蝉和那王四娘送了过来,就是为了帮六郎掌着眼的,现在别说铁九郎送的人,便是以后大伯要送什么人也要避讳一点,咱们总不能给二王爷留下一个因公肥私印象吧,再万一惹出事来,二王爷那里可交待不过去。”

    李月姐一溜串的道,又看了一边郑家大伯一眼,她这话于其说是说给郑四婶子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郑大伯听的。

    她是晚辈,不好压着四婶子,可郑大伯是做大伯的,也唯有他出面才能震一震郑四夫妻俩。

    而郑大,是郑家对郑典的前程最关注,也是利益最紧密的,自不会希望郑典出事,如今李月姐点出青蝉是二王爷送的,那也就相当于告诉郑大,家里的事情二王爷那里都会知道,郑大自然不希望郑典惹二王爷不快。

    果然,听完李月姐的话,郑大眉『毛』一跳,便沉着一张脸冲着郑四媳『妇』道:“老四媳『妇』,我早就说过了,谁收的人谁自己处理,六郎如今身份敏感,他家里怎么能进这等不清不白的人,若是误了六郎的前程,你有何面目再做郑家的人。”

    郑大这话可狠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警告郑四娘子,若是再不收敛,便要让郑四休妻了。

    郑大这话一说,郑四和郑四娘子绽的一脸通红。

    就在这时,郑典同郑铁牛和郑铁柱过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郑圭的媳『妇』儿元氏。

    郑四娘子正一肚子憋闷了,一看到元氏,便有了出气的地方,那眉『毛』一竖,瞪着眼道:“你跑来干什么啊,家里孩子不要照看了,一应家务事收拾妥当了?”

    那元氏叫郑四娘子一顿抢白,两眼气的发红,咬了咬牙,回身就走。

    “四嫂留步。”一边郑典急急的道,随后那小时假的霸道脾气起来了,沉着脸冲着四婶吼:“四婶儿你这是干什么,我刚听四嫂说你家里出事了,她是火急眉『毛』的跑来报信儿,你却好没来由的赶人,可把四嫂屈死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一听家里出事了,郑四急了,连忙冲着元氏问,元氏却仍是一味的沉默。

    “你倒是说呀,哑巴啦。”郑四娘子急的跳脚。

    “我不是哑巴,只是这事儿丑的很,媳『妇』儿不知该如何说。”元氏回道。[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7

    “如何说?自然是实话实说呗,跟我来。”郑四娘子一听元氏的话,连忙上前,一扯元氏的胳膊,将她带到一边。

    “说吧,什么事儿?”郑四娘子问。

    “癸弟和星弟两个为了一个小娘打起来了,我早说了,让婆婆早早的把人送走,婆婆偏舍不得,她们那等人就不是规矩的人,如今这等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元氏道,郑癸和郑星两个就是郑家四房的老2和老三。

    郑四娘子一听这话,那脸上青白交递的,好一会儿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贱人,贱人,果然是祸水啊,哎哟,哎哟,我心口疼死了。”

    “婆婆。”元氏连忙扶着她。

    “走走走,回家回家,都是些讨债鬼啊。”郑四娘子一顿嚎,然后招呼了郑四,三人急急的走了。

    怎么回事啊?李月姐有些疑『惑』的望着郑典。

    郑典走到李月姐身边,悄声的说了句:“郑癸和郑星因一个小娘打起来了。”

    啊,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李月姐先是一愣,随后却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了,郑四婶子如今是搬石头磺了自己的脚啊,这闹出这么大一场戏让别人看。

    中午,李月姐等人在郑大伯这边吃了午饭,随后就开始往五斗巷搬家,因着是非常时期,郑典成亲,衙里这次只准了三天的假,再加上明日还要回门,时间实在是紧的很。

    五斗巷就在坐粮厅后面,通州衙门或仓场许多吏员都住在那里。房子郑典早就请人打扫干净了,一应家具都是新打的,搬了生活用品过去,就能入住。

    不过,就算是这样,李月姐带着青蝉和王四娘也拾掇了半天,郑典事着王四娘家的小子也在一边说是帮忙,实是添『乱』。

    到得傍晚,一切才收拾停当,李月姐又同王四娘一起下了厨,正在这时,听得有人敲门,郑典自去开的门,李月姐探头一看,居然是郑癸和郑星两个,两人鬼鬼祟祟的,进得门后,就拉着郑典,三人猫屋里关着门嘀咕了好一会儿。

    等到饭菜烧好,李月姐招呼他们吃饭,两个又说有事,郑典也不留,挥着手让他们走了。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啊?这都赶上便饭了,也不留下来吃一口?”李月姐问。

    “他们被我四婶儿关了禁闭呢,这是偷溜出来的,得赶紧回去。”郑典道,郑家四婶的宅子离五斗巷也不远,跟五斗巷隔一条街。

    “六郎,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啊?”李月姐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听了郑典这话便道。

    “什么不对?”郑典问。

    “之前你不是说郑癸和郑星两个为了一个小娘打架了吗?怎么刚才看两人那样子,不太象啊。”李月姐道。刚为一个女人打过架,那面子上总会有些不对的,可刚才两个没看出有啥不对付啊。

    “他们打架是假的,是我们做的局,我四婶太爱钱了,为了钱什么事儿也干的出来,不给他一个教训她不知道收敛,所以,在大伯家那会儿,你让青蝉去叫我,我知道四婶打的主意,便跟郑癸和郑星说好,演一出戏,吓吓四婶儿,也让她以后收敛一点。”郑典这时颇有些得意的道。

    李月姐一愣,没想到内情居然是这样的,这小子肚子里坏水不少啊,不由了笑了起来:“郑癸他们怎么原意跟你一起胡闹?”

    “这哪是胡闹啊,这是正经事情,咱们都是郑家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他们自然也不想他们娘『乱』来惹出事来,再说了,我答应有机会给他们在衙里找个差事的,他们自然听我的。”郑典道,如今衙里叫他之前一整顿,空出了好些位置,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再加上四房的几个兄弟倒是读了点书的,识字没问题,若能找到一个积年老吏带上一段时间,到不会比别人差,到时候,他手头上也有一些可用之人。[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7

    “啧啧啧,要是叫四婶儿知道,她还不得发狂啊。”李月姐咋着舌。

    “不能叫她知道,你注意别说出去啊。”郑典叮嘱。

    “我很傻嘛?”李月姐没好气的给了郑典一筷子。

    是夜,自又是一翻折腾,男女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啊,一旦品出了趣味,便是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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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突闻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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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家。/

    冯禄焦灼的在屋外走来走去,他阿『奶』和姑姑在屋里已经多时了。

    “娘,那李家四女是不错,也挺能干的,不过似乎行为举止乖张了点,颇有些惹人非议之处,咱家禄哥儿『性』情温良,真若娶了李家四女,怕是要被她拿捏的。”渠冯氏冲着那冯婆子道。[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8

    “被拿捏也没什么,咱家禄哥儿『性』子太过软绵了,若不娶一个厉害点的家主婆,到时岂不让外人欺了,再说了,这夫妻之间,哪家娘子不想拿捏一点自家夫君的,依我看,那月娇若真拿捏得住禄儿,未尝不是好事,没听人说吗,怕老婆的人有福。”冯婆子咳了几声,眼神有些恍忽的道,当年,那个男人在外面多有气势,谁见了不气滞几分,可回到家里,那一切还不是全听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说往东他决不往西。

    “娘,你别急,小心身体呢,我这也是怕禄哥儿吃亏,你也知道,我那夫君每三年要都述职一次,再过几年,不一定还能留在通州照看你们,那李家四女可不是省油的灯,禄哥儿一但被她拿捏,那自来许多男人都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你就不当心禄哥儿有了媳『妇』儿忘了你啊?依我看,还是娶一门淑静一点的孙媳『妇』儿比较好。”那渠冯氏继续道。还坐在冯婆子边上,帮她顺着气。

    一岁年纪一岁人,尤其是这春天里,万物生发,便是那病也生发的很,冯婆子这几天身子一直不利索。

    “淑静一点的媳『妇』儿就一定孝顺?再说了,我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婆子,倒是月娇这样的丫头能说上话一点,我看李月娇就很好啊,我就认准她了。”任是渠冯氏怎么劝,冯婆子就是认准了。让渠冯氏没一点奈何:“娘,我就不明白了,我实在没看出那李月娇有多好,你为什么就认准了呢?”

    “这还有为什么啊,禄哥儿喜欢啊。”冯婆子又捂着嘴咳了几声道。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着他喜欢就定啊,咱们得帮他拿主意。”渠冯氏继续道。

    “你少跟我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当年你相中渠继成的时候,可曾听娘安排?”冯婆子瞟了眼自家女儿。这丫头当年看着渠继成,要死要活的非要嫁。

    渠冯氏一听自家娘亲说起自己以前这事情,一时无语了,随后又辩解了句:“那我如今不是很好嘛,渠郎对我不错。”

    “所以啊,如今禄哥儿看中了月娇,我自然也要为他做主了,你若不愿意出面去帮禄哥儿提亲,我亲自去,我看你如今眼里是没有我这老娘喽。”冯婆子这时有些气恼的道。又巨烈的咳了几声要下床,若不是她身体不适,这会儿她早就上门去帮禄哥儿把亲事订下来了。

    “娘,你这话可屈死我了,行行行,我也不作恶人了,既然你和禄哥儿都看中月娇,那就月娇吧,由着你们,我这就带禄哥儿去提亲。”到得这时,渠冯氏也没法子了,只得依着。

    “嗯,马上去,越快越好,这几天,咱们家没动静,指不定大家怎么说那姑娘了呢,你得好好跟李家人解释一下,就说我病着呢。”冯婆子道,心里却不由的有些激动,她坚持为禄哥儿做主,一是为了禄哥儿,二又何尝不是为了郑家呢,这李家跟郑家关系最是亲近。更何况,李家大姑娘又嫁给了郑典,以后她冯家跟郑家也是亲戚了。

    “行,我这就叫上花媒婆,带着禄哥儿去李家。”渠冯氏道。

    外间,冯禄听到自家阿『奶』和姑姑的话,那真是喜翻了心了。

    ……………………

    五斗巷。

    清晨,郑典就陪着李月姐回门,李家摆了回门席,年兰儿『操』持着一切,李月姐看在眼里,年娘子那段时间的教导成果算是出来了,不管是酒席还是待客,年兰儿做的都是可圈可点的,几个弟妹也照顾的周道,不过,明显的,月娇儿神情有些闷闷。

    李月姐将年兰儿拉到一边,问她花媒婆这两天有没有上门,年兰儿摇摇头。随后道:“大姐,这事得想办法呀,现在外面对月娇的风言风语很多,时间久了怕是更不利。”

    听得年兰儿的话,李月姐不由的有些烦燥的敲了敲额头,这事她如何不知,只是这事如今主动权不在她手上,得看冯家的意思啊。

    “这样,找个机会,我去拜访一下冯家祖母。”李月姐道,虽说主动权不在自己身上,但总要努力一把。[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8

    “大姐,这种事情,哪有女儿家主动的?就算是成了,怕也会被夫家看轻的。”年兰儿有些担忧的道。

    “冯家应该要好一点,只有祖母孙子两人,那冯禄是真心喜欢月娇的,想来定是什么原因耽误了。”李月姐道,她估计着定是那渠夫人有别的想法,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虽说当日已经证实了月娇那事是误会,但落到人嘴里总是闲话了,那渠夫人到底也是五品武官的夫人,自要考虑的多一点,不过,渠夫人只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冯禄这事儿还是落在冯家祖母身上,所以,找个机会去探探冯家祖母,应该还是可以的,那冯家祖母每次见到她都十分的热情,两人比较好勾通。

    “大姐,算了,谁稀罕冯家了,不来就不来,咱们不求他们。”这时,月娇儿从一边过来,显然是听到了自家大姐和二嫂的对话,便红着眼眶道。

    “傻话,这时候可不是负气的时候。”李月姐瞪着月娇道。

    “人家看不上我,难不成我还倒贴他们。”月娇终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便抿着唇道,想到伤心之处,便捂着嘴转身出屋,今天是自家大姐回门的日子,家里客人极多,倒不如去外面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

    “月娇,你去哪里?”没想李月娇一出门,就迎面碰到冯禄一行几人。冯禄看着月娇红着眼眶跑出来,不由的拉着她问。

    李月娇正气着冯禄呢,这会儿见他突然出现,本待是要发作一番的,可又看到了花媒婆和一个衣着贵气的『妇』人,她本是精怪的人,再加上这两天闲婆闲汉们的风言风语,『性』子倒是成熟了不少,这会儿便忍着没有发作,只是道:“我有事。”说完跟花媒婆和那『妇』人福了福,便低头往外走。

    “我陪你。”冯禄立刻追了上去。

    那贵『妇』自然就是冯禄的姑姑渠冯氏了,这会儿同花媒婆相视一眼。

    “渠夫人,禄哥儿喜欢呢,月娇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脱跳一点,但她个『性』爽直,却也是很好交往的,再说了禄哥儿那软棉的『性』子还真得找月娇这样的,这夫妻之间,总得有一个要强的呗,要不然,还真要叫外人欺负了去。”花媒婆干的就是牵线搭桥的事情,这会儿自然是极力搓合两方。

    “嗯,走,我们进去跟李家人谈,禄哥儿不用管他了。”渠冯氏道,刚才那李家四姑娘明显着正在气头上,可那样的情况,她见着自己和花媒婆,还知道行礼,倒也是个知礼的,因着这一点,渠冯氏倒是对月娇改观了不少。

    李月姐还在琢磨怎么不关痕迹的探探冯家人的心思,没成想,这一转眼,渠夫人跟花媒婆一起来了,那渠夫人的身份李月姐心里有数的,是冯家姑姑,这种情况,不有说了,肯定是为了订亲的事情,那心里立刻松了口气,一块大石落地了。

    便请了渠夫人同花媒婆进屋里坐。

    “月姐儿啊,前段时间,我帮冯家哥儿上门提议,你们同意了,这位是冯家姑姑,今儿个来就是商量一下订亲的事宜的,你看,是不是你让阿『奶』来淡啊,本来,禄哥儿她阿『奶』也是要来的,只是她身子正不舒服,所以不能来了。”花媒婆一坐下,便冲着李月姐道。

    “自是应当。”李月姐微笑道,随后问年兰儿:“兰儿,我阿『奶』呢?”

    “正在隔壁屋里陪着田阿婆说话呢。”年兰儿道。

    “那你招呼一下渠夫人和花婶儿,我去叫我阿『奶』来。”李月姐冲着年兰儿道。

    “嗯。”年兰儿点点头。

    李月姐便冲着花媒婆和渠夫点了点,然后转身去了隔壁,才知田阿婆跟阿『奶』在房里谈话,李月姐走到房外,正准备敲门却听屋里传出田阿婆的声音:“墨易,月姐儿,月娥的婚礼我都参加过了,过几天我就要回淮安了,我这一走,今生怕是再也难回来了,这临走前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这事情啊,搁在我心上很久了,本来我是不打算问的,可想着以后再也没机会回来,那终是有些不甘心。”

    听着田阿婆这话,李月姐本打算敲门的手顿住了,心里就有些奇怪着,什么事啊,让阿婆这般的割舍不下。

    “什么事?你问吧。”回答的正了自家阿『奶』。

    “我就想问问,月姐儿他们的爹是不是我那不孝子所出……”田阿婆的声音道。[长姐]好看的小说长姐198

    田阿婆的话音不响,甚到刻意压低了,可此刻却象一个炸雷一样在李月姐耳边炸起,田阿婆这是什么意?她为什么这么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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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活着

    )

    自家阿『奶』没有回话,李月姐在外面都能感到屋里凝滞的气息。

    “我知道,我这么问不妥当,但你就愿凉我一个一脚踏棺材的老婆子的妄语吧,实在是这个问题我如梗在喉,你也许不知道,如今的墨风是越长越象我家那不孝子小时候的样子了,再加上我在柳洼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对你家的情况知之甚详,一直以来,你对两个儿子不同的态度让人费解,按常理论,你家老大可比老2有出息多了,就算是你不偏心他的话,也应该是两兄弟一碗水端平,可是你却老2一家维护有加,却是对老大一家冷漠以待,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说的对吧?网不少字”这时,田阿婆继续道。

    “这些事情,现在追究还有什么样意义?我不会让月姐跟跟那负心贼相认的,不是报复,是对月姐儿她们不利。”过了好一会儿,李婆子才沙哑的道。穿越小说吧sj131

    李月姐的心突在就咯登了一下,阿『奶』这话是承认了,她阿爹果真是那申老爷子的儿子,想到这里,李月姐直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干。

    一直以来,阿『奶』就不喜欢自己兄弟姐妹,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阿『奶』更是不沾不染,也不占便宜,便是如今,关系改善了不少的时候,阿『奶』和阿爷还是宁愿跟二叔一家住一起,便是自己在屯子那边帮阿爷阿『奶』盖了房子,可阿爷阿『奶』却一直也没有搬去住。

    每每思及于此,李月姐心里难免有些委屈,却原来症结在这里,李月姐不由的握了紧了拳头。

    “是没有什么意义,可老婆子高兴啊,你知道的,老婆子喜欢月姐儿他们的紧,如今,知道她们是老婆子实实在在的亲人,老婆子高兴啊,即便是死也能闭眼了。”田阿婆颤抖着音道。

    “她们永远姓李,跟田家不会有任何关系,更不会跟姓申的沾边。”李婆子冷冷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放心里呢。”田阿婆颤抖着音忙不叠的道。

    屋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李月姐在外面也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然后悄声的退后,再加重脚步过来,一边还用劲了搓了搓脸颊,让人看不出异样,这才远远的叫道:“阿『奶』,阿『奶』……”

    “什么事?”李婆子开了门,看着过来的李月姐,神『色』仍是冷冰一片,显然是还没有从这间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冯家姑姑和花媒婆来了,来商量禄哥儿同月娇的亲事,要您去呢。”李月姐道。

    “好,你先去招呼,这就来。”李婆子道。

    李月姐点点头,然后转身又回厅上去了,她知道田阿婆在屋里,本来也该打声招呼的,可这会儿,她竟有种不知所措不各该如何面对的感觉,干脆的就避了。

    接下来,月娇和冯禄的亲事谈的很顺利,先交换了庚贴,等明日再请个阴阳生,找一个吉日就可以下聘,再定婚期等等。

    至此,李月姐也算是一桩心事落地了,只是今天,她意外的听到自己阿爹的身世,那心里无端又多了一桩心事。

    不过,李月姐两世为人,心智坚韧,那些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圈后却被她抛掉了,父亲已故,而他们如今的生活全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不管父亲是田温所出还是自家阿爷所出,她们总是阿『奶』的子孙,她们只要过自己平静的生活就可以,其他的不需要理会。

    而显然阿『奶』和田阿婆也是这意思,既然这样,她还需纠结什么呢,只当自己没听到今天这些话,自管过自己的生活就是了,想通这些,那心事就散了。

    转眼便是午后,回门宴也要散了。李月姐由郑典陪着跟李家人道别。

    随后两人出了李家。没想刚出门,就听得自家小姑姑一声尖叫:“贾五郎,你干什么,快放下我新儿。”

    这贾五郎在干什么?穿越小说吧sj131

    李月姐一听这声音,连忙一扯郑典跑了出后,后面李家人也跟着出来,却看门外不远的榆树下,贾五郎正抱着一个小宝宝哄着,边上还站着小月宝,显然是月宝儿抱小宝宝出来玩,被贾五郎看见了才抱过去的,那小宝宝正是自家小姑姑的女儿新儿,贾五郎跟自家姑姑那是结仇的关系,这会儿自家小姑姑自然担心他使坏。

    “素娥,我没想干什么?就是逗逗孩子,孩子挺可爱。”这时那贾五郎冲着大家伙儿笑道,还把那孩子举起来晃了晃,那新儿咧开嘴嘻嘻的笑着,显得很开心。

    “你小心一点,别摔着孩子了。”一看贾五郎那动作,李素娥脸都吓白了,一边夏水生也冲了过来,冲着贾五郎吼道:“放下孩子。”

    李月姐在一边也有些紧张,虽然目前贾五郎看不出恶意,但谁知道他倒底什么个意思啊,这会儿便冲着站在贾五郎身边的月宝儿道:“月宝,把孩子抱过来,你姑姑和姑父要回去了。”

    “哦。”月宝儿点点头,便转头冲着贾五郎道:“叔,我来抱,我姑要带着新儿回去了。”

    随着月宝儿的话音一落,众人都紧张的看着贾五郎。

    贾五郎也看出了李家人对自己一幅戒备的神情,略略苦笑了一下,弯下脸把孩子放在了月宝儿的怀里,随后又拿出一大包东西塞在小宝宝的怀里,让月宝儿一并抱着,然后才拱了拱手,告辞。

    李素娥这才抢了上前,抱住新儿,松了口气,随后看了看贾五郎离去的方向,刚才好象误会他了,但两家这样的关系,便是误会也正常。

    “什么东西?”这时,李月姐上前,看着被塞在小宝宝怀里东西,一边夏水生拿过,拆开外面的包裹,发现居然是一大筒的烟花,足有梳妆盒那么大。

    “这烟花没制好吧,怎么连个引线也没有啊,那怎么放?”郑典在一边也好奇的看着。

    “管它有没有制好,反正他的东西我们不要,月姐儿,你帮我把这还给他。”李素娥将孩子塞在自家男人的怀里,然后将那筒烟花交给李月姐。

    “成,这样也好。”李月姐点点头。贾五郎和柳银翠两个自上回争吵后,便搬出了屯子,因着贾五郎也在坐粮厅当差,便也在五斗巷那边弄了一处宅子,离李月姐家并不远。

    随后众人就散了。

    李月姐和郑典漫步回五斗巷。难得悠闲的散着步,却也有别样的情趣。

    “这贾五郎真是有意思,这送东西居然送个半拉子,不过,看着外表,做的还不差,这样大筒烟花,放起来定是好看的紧,赶明儿,我弄点引线来装上。”郑典抱着那盒烟花道。

    李月姐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点:“这个是要还给人家的,你要放,哪处买不到。”

    “是,媳『妇』儿,我这不随便说说吗?其实人家贾五郎明显是一片好意,想修补跟你姑姑的关系呢,你们却当贼防着。”郑典眯着眼,为贾五郎打抱不平。

    “现在想修补,早干什么去了,迟了。”李月姐没气的道。李月姐自然知道贾五郎是好心,便是自家姑姑和姑父心里也有数,只是有些过结,结了就是结了,只须老死不相往来,没有化解的必要。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到了五斗巷,正好要先路过贾五郎家,干脆着就把东西送过去吧。

    “贾五郎,你好啊,你当老娘是瞎子啊,居然巴巴的跑去抱人家的孩子,你有本事也让老娘生一个下来啊,我呸,丢脸的东西,你现在又跑去巴结那李素娥,可你是个什么东西,人家避你如蛇蝎呢……”

    大门紧关着,可里面院子里的声音外面听的是一清二楚,还有几个颇皮的孩子正爬在一国边的大树上在那里看好戏,一边还有几个大人站在门外看着。

    李月姐和郑典站在门外,李月姐无语,郑典挑眉。穿越小说吧sj131

    “啪”的一声脆响从里面传了出来,随后是贾五郎忍无可忍的大吼声:“你有完没完了啊,都是熟人,抱抱孩子怎么啦,何况我也仅仅是抱了一下人家的孩子,可你呢,怕是整日里想着帮别人生孩子吧,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跟我一样窝囊,罢罢罢,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和离了吧。”

    “好啊,贾五郎,我说过,你要敢和离,我就敢杀了你。”屋里柳银翠恶狠狠的道。

    “哎呀,拿菜刀出来了。”这时,爬在树上看戏的小子一阵惊呼。

    “你这疯婆子!”这时,院子里传来贾五郎的惊呼,随后那院门被打开,贾五郎撒腿跑着,身后柳银翠拿着菜刀追着。

    郑典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柳银翠手上的菜刀,沉着一张脸道:“银翠姐,太过了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动刀,万一真伤了人你心里就舒坦啊?”

    “有什么舒不舒坦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总好过现在这般活着,说我不要脸,可柳洼水灾,家里一贫如洗,他又是那么一个没用的男人,我不做些没脸没皮的勾当,这日子还怎么活,帮别的男人生孩子,我也不想这样,可也得他贾五郎有本事让我生啊,他是个没种的,我不借别人的种,今后我们俩个便是连个养老送终的人也没有,我这一片苦心为的谁啊,这杀千万。”被郑典抢了菜刀,柳银翠便站在那里红着眼眶恶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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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各有各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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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饭庄四楼包厢

    蓝大主任居中坐了主位,江风和尚虎一左一右的分列两侧,三人频频举杯,谁都没有提今天下午的事儿,就连江风和尚虎这俩冤家对头都喝的风生水起,大有相见恨彤意

    蓝明这家伙喝的面红耳赤的,这家伙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好『色』好吹牛,现在就有点犯病了,搂着江风的肩膀子就道:“小江艾哥哥跟你说,今天安广龙的事儿你别介意,那小子无非就是想往上爬一爬才前窜后跳的,没多大事儿嘛,再者说了,女人这玩意儿就好比这吃食儿,不勤换着点一营养就不均衡,你说是吧?”[长姐]好看的小说

    江风起手举杯和蓝明的杯子碰了一下,笑道:“蓝哥果然是此间圣手,由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理论才是经得起考验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对象您可得看好了,有些女孩儿呢还是不要碰的好,就比如说我们科的副科长桑若吧,那是桑秘书长的千金”

    江风本想借此机会跟蓝明说一说这事儿,没想到蓝明马上哈哈大笑,拍打着江风的肩膀,颇为玩味儿的道:“小江,你有点虚伪了,你要是看上了那个小辣椒你就直说嘛,哥哥还能跟你抢吗?你也别提什么桑秘书长的,说实话我也没指望升多大的官,我也志不在此,要说这做官有啥好的,一年钱挣不了几个,连泡妹子的钱还是我姐姐接济我,哥们儿也是男人艾太他**憋气了,我那些小儿现在哪个不是兜里揣着百八十万,左拥右抱的艾哥们儿都羡慕死了,就是我家老爷子非要让我继成衣钵,要不然早就下核,我现在就是醉生梦死魂日子,就是搞两个女人嘛,也不是白玩儿,该给的该hua的哥们儿也都兑现了,我又不收黑钱不拉关系批工程,什么桑秘书长也好,于书记周书记也罢,只要我爷爷还有口气在,只要我爹还在位子上坐着,谁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了,你说是不是?”

    江风还真不了解这些事儿,如果说蓝明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收黑钱不批工程的话,还算是合格,换句话说大环境已经很恶劣了,像蓝明只是好『色』这点事儿的话那已经是“洁身自好”的好干部了,还能要求多少翱

    看着江风没说话,蓝明又道:“你不信是吧,我跟你说前些日子咱们在夜『色』人家喝酒的时候,你以为那是我在给郭红卫和董其刚牵线?那你就想差了,这是上边领导的意思,有些事儿你慢慢就知道了,多说无益啊”

    江风笑道:“嗯,蓝哥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说起来以蓝哥的身份无论是新城还是江水全都走得通的人物,随便批个条子就是百八十万的进账,总也不至于还靠谁接济过生活”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我们家老爷子告诉我怎么干都可以就是不能收黑钱,身家要清白,魂个十年八年的提提级别,等他一退休把我往上送一送继成衣钵,这年头谁想上去那不都是踩着老多人的肩膀子进步艾得罪的人核去了,老爷子是害怕他一退下来我们家后继无人,有人找后账报复到子孙身上,你以为是只有我们家老爷子自己害怕吗?害怕的人多了,远的不说就说政法委段家吧,他们家老爷子扎根政法战线这么些年,得罪的人多了,经手的案子整死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段老爷子不也把他们家大公子段云提上来了吗?话说段云那小子比我大不了多少现如今都已经是实职副厅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俩人有点jiao浅言深的意思,虽然不明白蓝明说这些1uan七八糟的事儿是啥意思,但是江风绝对不认为蓝明喝多了说醉话,很明显蓝明要是就这点本事的话,那在市委门口也不会那么聪明的把打架说成是闹着玩儿至于蓝明说的得罪人这一条那是比真金白银还真的道理,别说他爹是堂堂副部级的干部,就是江风这个小科长不也得罪人吗?就因为没有拿回扣,尚虎就看江风不顺眼了

    遍观历次斗争说白了都是权力的争夺,没有哪个掌权者是省油的灯,或许本意并不想整谁,但是就算你不整人但占着位子也是罪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别人也会整你

    “哈哈哈,蓝哥你有点着想相了,刚才还说无意于仕途呢,现在又开始泛酸了”江风给蓝明和自己都倒上酒,才慢慢悠悠的开蓝明的玩笑

    蓝明摇摇头一脸苦相的道:“诶,我和段云都是一个大院的,岁数也差不多,就算是我自己不在乎可架不住总有人把我俩摆到一块儿比较艾咱也是七尺的汉子,谁愿意总在下边艾只有女人才总在下边呢”

    “哈哈哈,这个也不一定,我就知道”江风听着蓝明说话随口就回了一句,刚想说蜘香那女人就喜欢在上边,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事儿不能说出去艾马上就改口道:“我就知道蓝哥说的是对的”

    蓝明拿手指在江风脸前比划了两下,欲言又止,转头对着尚虎笑道:“虎子,你去一趟,帮我把小牡丹送到我公寓那边去”

    尚虎一直在边上闷头吃饭,一直cha不上话好像被遗弃的人,早就呆的不自在了,一听到蓝明的话如门g大赦,抓起餐巾擦擦嘴就点头道:“嗯,哥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江哥,你先坐着,我出去一趟”

    这小子之前被蓝明教育了一通,知道江风并不是一个小科长那么简单,也就放下了身段套近乎,但是他却忘了江秘书可不是什么好饼,不会因为他一句“江哥”就放过他

    等尚虎一出去蓝明就放开了,笑道:“小江艾哥哥跟你可是不见外,掏心掏肺的把话都说了,不过你可就有点不讲究了,什么话都说得滴水不漏,不过哥哥还是非冲服你的”

    江风有点不解的道:“蓝哥这话就说的见外了,兄弟就是一个工人子弟草根小干部,既没有什么**家史,又没有什么婚外情,就是想跟蓝哥jiao换点秘密也没有啥拿得出手的艾你说是不是?”

    “不是,大大滴不是”蓝明脑袋左右晃dang,一脸审视的道:“小老弟,须知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你那点事儿哥们儿早已烂熟于心,说罢,咱们周书记的风情怎么样翱会的姿势多不?你可真是好yan福啊”

    “蓝哥,兄弟正要找你打听这个事儿呢”江风脸『色』一整的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造这种没谱的谣?他不是爱yy这种没边的事儿吗?让我知道是谁说的就让他这辈子不举”

    蓝明看出来江风有点不自在了,就打趣道:“虽说这事儿有点没边,但是老弟你想过没有,这种办法还真是一条捷径艾说句不好听的,我长这么大接触过的女干部比你见过的都多,好多女干部总爱往领导前边瞎撺掇,不说别的吧,小时候有一次我在一位世叔家跟他儿子也就是我一个小一块玩儿,就在那位世叔的书房门口偷偷看过那种事儿,那个女人就是他们单位的,没事儿还总给我小钱hua呢,后来更过分的是竟然又把她女儿送给我世叔了,母女齐上阵,为的还不是升官财艾话说这玩意儿还真好用,哥哥跟你说国家和国家之间靠的是大炮,男人和男人之间靠的是钞票,男人和女人之间靠的是睡觉,只要你把那位新城之hua睡了,哥敢保证你三十岁的时候最起码魂个县长干干”[长姐]好看的小说

    江风把酒杯往桌上一顿,冷笑道:“蓝哥,这话也就是你说,换一个人现在我綽sp蓝明哈哈大笑,摆摆手道:“那行咱们不提这个事儿,告诉你一个消息吧,这条谣言最开始是从我直接管辖的秘书一科传出来了,但是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踩到我的盘子里来了,你没事儿的时候琢磨琢磨葛行中这个人,这老小子以为我是那么好忽悠的,欺负我来的时间短,还妄想借刀杀人,他以为我们于书记和你们周书记有点隔阂,他就想在一科造谣,然后让你们怀疑我,等咱们jiao上手以后,他和他的靠山在中间坐收渔利,这次咱们哥俩就联手办了他”

    “葛行中?市委葛副秘书长?”江风疑huo地道:“我跟他连面都没见过,工作上更没有什么jiao集,怎么会中伤我和周书记?”

    “没联系?你们大大有联系艾你去琢磨琢磨葛行中是谁的人”蓝明笑着摇摇头道:“说起来咱们俩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市委办,但是你的消息渠道明显不如我的灵敏,这就是玩妹子的好处艾这帮小八婆消息灵通着呢,哥哥办完事儿詆头歇气儿的时候就把消息听到了,信我的吧”

    江风还必须要研究研究,蓝明虽然口口声声无意于仕途,但是毕竟还是一头扎进这个圈-子里来了,既然在圈儿里那就会有一个立超很明显他代表的就是于振明,那么他今天把这个消息放出来,到底是像他说的那样是有人在中间故意制造麻烦,还是说蓝明故意you导让江风所代表的周派人马去找葛行中及其后台的麻烦然后于振明一伙人在中间坐收渔利呢?到底谁是整个故事中鹬蚌谁又是渔翁呢?这个事儿不整明白就盲目的出招很容易栽跟头

    江风点点头笑道:“谢谢蓝哥指教,说实话葛行中这个人我还真没接触过,等我了解一二再谈不迟”

    蓝明对江风这种态度早就有准备,如果江风贸然就答应下来才怪了呢,就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今天咱们哥俩有点jiao浅言深?怕我坑你?”

    江风马上笑道:“咱们哥俩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多说两句那也是你这个做兄长的关心我这兄弟,兄弟感激不尽”场面话说都会说,江风也不例外

    蓝明不置可否,点上一颗烟以后话锋一转的道:“你当初在市ga局的时候是不是办过有关于潘市长三儿子的案子?”

    江风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啥意思,不过人家既然提出来了那就是做了功课的,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不过自己在中间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也犯不上遮掩,就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蓝明又道:“你在其中hua了二十万买了三张光盘,有这事儿吧”

    这下江风不得不重视了,这几张光盘怎么这么多人惦记呢,上次省纪委专程来人调查这事儿,这次蓝大秘书又琢磨光盘的事儿,这里边水有点深啊

    “你别紧张也别瞎想,光盘在谁手里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找你要光盘,就是让你证实一件事儿,光盘里提过赵晓成这个人吧”蓝明举起杯子又接着道:“要是提过呢,咱们哥俩就喝一杯,如果没提过那就不喝,这样够意思了吧”

    江风一皱眉头,开始回忆光盘里边的内容,赵晓成?这个人在第200章团,赵晓成求告无门又被银行催债,家底全赔光,最后含恨跳楼而死,老婆和女儿被潘三糟趟以后又送给了恒天集团的少东家王建,这些事儿并不是赵旭政说的,而是我多方周折打听到的,王建当时经常跟人吹嘘他有一对儿极品母女hua,后来被揭穿是潘三用过的破鞋以后王建恼羞成怒就把她们母女送给了手下,最后赵晓成的老婆受不住百般的侮辱『自杀』了,女儿疯了,话说赵晓成一家四口只有在京城念书的赵旭政躲过了一劫”蓝明叹了口气道:“这人呢,什么事儿别做绝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老话到什么时候都是有可能的,一场大戏又要开眼了”

    江风还真没想到这里边这么多的曲折,赵晓成一家的命运也够悲惨的,说白了商人的社会地位看似挺高,偶尔还能整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红顶子玩一把红顶商人的把戏,但是一旦和真正的权力碰触,着实不堪一击,别说赵晓成一个小地产商艾就是华夏富这些年阴沟里翻船的还少吗?

    蓝明长篇大论了一通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漏掉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是谁把光盘上的内容透漏出去的?他可以不说但江风不能不问,否则这不是让人家套话套成傻子了吗?就道:“蓝哥,既然是咱们兄弟开诚布公的谈,那你也应该给兄弟jiao个底儿,是谁告诉你光盘的内容的?”

    “这还用说吗?魏厅长的门下叛徒邵长青艾曾经惶惶如丧家之犬最后却一飞冲天,就是他透漏的这些东西,走通了赵旭政的路子才高升的,这次赵旭政是杀气腾腾,潘家父子有死无生,尤其是潘三,绝对死路一条”[长姐]好看的小说

    这话江倒不是很相信,虽然政治这东西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是毕竟妥协共荣才是主流,不到万不得已刑不上大夫,潘再臣怎么说也是正厅级高干,顶多罢官去职双开,再不济就算真的进去了nong个扁就医也就差不多了,不过赵旭政身负这杀父破家之仇,不杀潘家父子肯定是不会罢休,不过这赵旭政何许人也?竟有这般本事?

    好像看出江风的不解一般,蓝明很快就释疑了,笑道:“赵旭政何许人你往后就知道了,我可以告诉你省府的两位头面大佬很不满意潘再臣,这里边既有si怨又有公愤,就是咱们新城嫌潘再臣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也有呢,这人是谁不用我多说吧”

    “蓝哥虽然来新城的时间不长,可是这里边门儿清啊”江风自然知道蓝明说的那个人是谁,除了常务副市长赵卫雄就没有别人了,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兄弟就是一个科级小干部,还cha不上什么手吧,也就是当个野史听听,多谢蓝哥赐教了”

    “我是土生土长的松江人,来新城之前做过功课的”蓝明苦笑着道:“你小子倒是属狐狸的,跑的倒是够快,你虽然办不了可是你领导说了算啊”

    江风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心说你的狐狸尾巴终于1u出来了,但是谈判也好,jiao锋也罢,反正现在是奇货可居,自然要端着架子,就道:“蓝哥说笑了,多谢蓝哥看中,但是咱就是一个小秘书,影响不了领导决策,再说了,咱们于书记是省委常委,新城的事儿无论是哪位大佬想cha手都得问问于书记的意见,这才是咱们新城的定厚针,周书记远远不及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蓝名也不再旁敲侧击了,直接就道:“老弟你还跟哥哥耍hua腔,于书记刚来几个月,虽然占了一个省委常委的名头,但是话语权远不及妖娆的新城一枝hua艾潘再臣是新城本土派的灵魂人物,省委要想查潘再臣就必须有另一只新城本地的力量配合,如果这些人阳奉阴违,那必定困难重重,咱们新城的几个强力部门,像ga局,纪委,组织部,全在你领导的手上,换句话说你让于书记怎么表态?”

    江风继续耍hua抢,笑道:“这个事儿嘛兄弟也不好说,人微言轻的影响不了领导决策,再说了就算潘三劣迹斑斑,但是想打倒潘再臣却也不容易,毕竟是八年的老市长,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再者说了咱们新城市委决策层前几个月刚刚调整了一轮,出于稳定考虑,省委会第二次动刀子吗?”

    蓝明不置可否的道:“省委如何决策咱们管不了,但是新城的事儿还是要咱们新城人自己做主,我想无论是于书记还是周书记都会如此考虑,是这个道理吧?”

    蓝明的话可以理解为新一轮的分赃又要开始了,无论于书记还是周书记都想从里边分上一块rou,这才是新城人自己做主的真实意思,位子就那么多没有人倒下就没有人上位,食物链的循环总是如此,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江风笑眯眯的道:“蓝哥,那你的说兄弟回去按照什么内容向周书记转达呢?”江风这就是在问条件了,既然你们想让周派人马下力气配合,那有什么好处翱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谁也不愿意干,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蓝明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桌面,一边小口的抿着杯中酒,一边云淡风轻的道:“前一阵子于书记还说呢,建东同志这个秘书长也有年头了,是时候挪一挪换换岗了”

    桑建东身为市委秘书长,那是市委书记的大管家以及最亲密的助手和代言人,任何一个市委书记都必须把市委秘书长的人选捂在怀中,但桑建东恰恰是前书记齐岳北留下的心腹,现如今唯周沛凝马是瞻,这样一来于振明就必须把他挪开换上自己人,正好借此机会把他往上提一提,一来方便自己得到他留下的秘书长位子,二来示好周沛凝,因为周沛凝是前几个月刚提的副书记不可能这么快的再次提拔了,而提拔桑建东就是变相的提把周沛凝了

    江风也故作感叹了一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谁又肯换下去呢”

    蓝明快回答道:“主管宣传的副书记李明前跟潘再臣瓜葛甚深,这次估计在劫难逃了”

    江风默默的盘算着这里边倒潘的各派人马,主要就是两条线,一条在省里,一条在新城,从蓝明刚才的话里边听出来了省『政府』的两位头面人物不满意潘再臣了,省府里边能称得上头面人物两位的还是两位,那自然是新晋的省长周远征和省委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判林了,周远征的层次太高,在此次事件中的的意图不是江风这个小科级干部能琢磨出来了,反倒是判林的意图很好理解,拿下潘再臣就是为了给小弟新城常务副市长赵卫雄开路,但是新城市委书记于振明是高配的省委常委,所以新城的什么事儿必须要有他点头,哪怕是他不出什么力也必须分他一杯羹,所以他要了一个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这个分量不重却极其紧要的位子,正好符合不出力就能得到的东西的分量,这里边还有一位省委大佬掺合其中,那就是周派人马的大掌柜,现在的省委副书记兼江水市委书记齐岳北,只要周沛凝获利了,桑建东这个老部下被提拔了,也就是齐岳北获利了,所以在打倒潘再臣这个事儿上他估计也是赞成的,唯一有点变数的就是齐岳北任职新城四年却没有打倒潘再臣这条大蛀虫,现在一换新书记就挖出潘再臣的劣迹,会不会让大家认为前书记齐岳北就是不作为啊

    要说这里边获利最大的还是省委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判林一派,毕竟按照这几路人马的设计,判林的小弟赵卫雄可是瞄准了市长宝座的,但是新城的几派人滦间最能为倒潘出力的就是周派人马,而周派却只能分到一份副书记的名额,这跟市长宝座可差远了,有点付出和收获不对等艾估计周沛凝或许同意倒潘,但对于这种分配方式肯定不会同意的就算是倒潘成功以后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还是一场争夺,真是各有各的算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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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站队问题

    /“王夫人,李夫人,请坐”余氏招呼了李月姐和郑四婶子坐下,那郑家四婶娘家姓王一边自有丫头婆子上茶

    “余夫人也请”李月姐也笑着让坐,然后端起茶杯,闻着茶香,细细的品茶,又道了句:“好茶”

    “这是今春的头道茶,雀舌尖儿,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花了大价钱买来教敬我们的,他自小没了父母,俱是我和他舅带大,倒也算有些孝心”余夫人一脸喜滋滋的道

    “卢户曹和余夫人俱是有福之人”李月姐回道

    “哪里,你是不晓得,我这外甥却是个浪『荡』玩意儿,每日里不知道要给我招惹多少的麻烦,我是『操』碎了心”那余夫人摇头道,随后却是试探的问:“不知夫人此来是为何事?若有用得着妾身的,妾身必不敢推辞”[长姐]好看的小说

    “也没什么,一来是送两个丫头回来,顺便谢谢铁当家的一片好意,只是我家夫君如今虽做了官,但我家根底子想来你们也是清楚,刀徒出身,却是不惯用这等娇贵的丫头的人家,所以铁当家的心意我们领了,人我送回来”李月姐说着,便又冲着一边自家四婶道:“四婶儿,你出去把人领进来吧,交给余夫人就行了,余夫人是铁当家的长辈,想来代他收两个人不成问题吧?”李月姐最后一句话问的却是余夫人

    “不成问题”那余夫人连忙道,又招呼了边上一个管事婆子,让她陪着郑四婶出去,直接将人领到后堂,心里却是有些诧异,她还等着李月姐兴师问罪,没成想,这李夫人行事却是厉害的很,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一句送人回来,轻轻飘飘的,却将自己一肚子辩解的话全给压到肚子里吐不出来了

    一边郑四婶子也是一脸的郁闷,为了这两丫头,她花尽心思,想着把人送走却又惹得铁九郎要打要杀的,没成想,李月姐一句‘把人送回来,我家用不惯’就解决了

    这让她想不气闷就难,这人比人气死人了,想着便踩着重重的脚步出去领人

    看着郑四婶子出去,李月姐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另外我也想知道你们千方百计的设计我过来,为的是何事?我也好奇的很”

    一听李月姐这话,不止余夫人惊跳,便是在后面的卢有财和铁九郎也惊跳了起来

    “这女人,她是如何知道我们设计她过来的”铁九郎嘀咕着

    “继续听”卢有财压低着声音道,脸『色』也慎重起来

    “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余氏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一脸悻悻的道

    “我们柳洼人一向爽利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前段时间,往郑家送丫头的可不止铁当家一个我大伯娘一开始不知道也收了几个,总归是我们刀徒人家,惯了自己『操』持一切用不惯丫头,便全都退回去了,也不曾有人如铁当家这般的喊打喊杀?我听我夫家的大伯说过,漕上的铁九郎那也是响当当的汉子,至于这么为难我家婶子吗?还暗示我四婶儿,这事她说了不算,只有我出面才算,这般的『逼』迫,就不怕惹得六郎和我生气?如此种种,行为岂不太矛盾?既然暗示我出面,如今我出面了,但你们如此种种,总不会仅仅是为了那两个丫头吧?所以,我好奇的很”

    李月姐说着,继续喝茶

    “都说柳洼出来的家主婆,个个俱有一双利眼,今儿个妾身长见识了,李夫人爽气,妾身也不藏着掖着了,千方百计的请夫人过来,实是想跟夫人化解一段恩怨”已经说开了,那余氏便也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嗯”李月姐听着,那余夫人继续道

    “这通州漕帮几年来在我家外甥和郑大手上几经易手,也因此,我家外甥跟你们郑家两家之间多少有些成见,而去年柳洼人入籍的事情,就在我当家的手上卡住了,这事说起来是真有些对不赚如今想想,都是为了讨生活,上面人吃肉,帮里这些辛苦打拼的也就喝口汤,都是些苦哈哈的人,何兄互相为难,所以,我外甥便有意跟郑家和解,而千方百计的把夫人请来,一是想请夫人出面牵个线,九郎想跟郑大谈谈重新整合通州漕帮的事,另外呢,也是要献一份诚意给夫人,这个或许对郑大人有用”那余氏说着,就拿出桌上那本册子递给李月姐

    李月姐接过册子一翻,脸上表情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动容了,整本册子,将漕上,仓超盐场的关系网梳理了一遍,便是监督衙门下的书办那来历及背景关系也写的一清二楚确确实实是郑典最需要的

    “嗯,漕上的事呢,我倒是可以去跟他大伯提一下,总归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是好事,至于这册子,我一个农家女,虽识得几个字,但见识有限,却是瞧不懂,实在不方便收这个,不过卢户曹既是打算把这册子送给我当家的,那倒不如由卢户曹直接送于我当家的,不管有用没用,我当家的都会承卢户曹这份情”李月姐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郑四婶跟着那管事管子回来,便起身道:“天不早了,一会儿我当家的下衙,我还得迎着呢,告辞”

    李月姐说着,却不待那余氏挽留,招呼了郑四婶子,两人一起离开了卢家

    余氏送人到门外,好一会儿才跺了跺脚回屋里,此刻卢有财同铁九郎已经从后面出来了

    “她这什么意思?这份东西,那可是我外公和舅舅两代人努力『摸』索出来了,有这份东西,那柱郎便能在通州如鱼得水,这女人居然不要,她傻了吗?”铁九郎拧着眉一脸不解的道[长姐]好看的小说

    “能一眼看透我们心思的人是个傻子吗?呵,柱郎有这么一位媳『妇』儿,那他的后宅便固若金汤”一边卢有财道

    “那她不傻为什么不要?”铁九郎问

    “有什么能证明我这份东西就是真的?”这时卢有财问

    卢有财这样一问,铁九郎明白了:“倒,这女人怎么这么疑心病艾我们家为了『摸』清这东西花了多少的心思艾在她眼里还成假的了不成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成,这马上就要开漕了,通不过监督衙门那一边,我今年的漕粮如何入仓?那样,我手下的兄弟可都没饭吃了”

    “要不,直接跟郑大谈那李夫人不是说了嘛,她可以帮着提提的啊”一边余氏道

    “舅妈,柱郎那一关过不了,郑大凭什么跟我谈,要知道只要柱郎那里一卡,那明年,漕司准得把漕帮又划给郑大人家郑大完全可以吃独食”铁九郎恨恨的道

    “那就没法子了?”余氏又问

    “也不是没法子,刚才那李夫人不是说了吗,要让我亲自将这册子交给柱郎,那么不管有没有用,柱郎都会承情”卢有财道

    “我就不明白了,这册子我送给李夫人,和你送给郑大人又有什么区别,这不都一样嘛”余氏疑『惑』的问

    “当然不一样由你送给李夫人,立场不正,我们只能算是卖她点好但因为我的立场问题,这册子的内容能不能信便在两可之间,可若是由我亲手送给郑大人那我就等于投到郑典手上了,这册子就等于我的投名状了,所以,那李夫人才说,这册子若是由我亲手送给郑大人,便是没有用,郑大人也承我的情,至始至终,那李夫人的眼光就定在我的身上,她这是要我去给郑大人卖命”卢有财道

    “这『妇』人,还真狠”铁九郎在一边咋舌

    “那老爷的意思?”余氏问

    “我思量思量”卢有财说着,便转身进了书房,关起门来一个人思考了

    李月姐跟着四娘子出了卢宅,四婶子解决了心头大患,长舒一口气,便回家了,李月姐也回了自家

    傍晚,郑典下了衙,吃饭的时候,李月姐便跟他说起了今天去卢家的事情

    “那卢有财,当年为了对付铁九郎,我跟大伯可是专门调查过他,自他祖父起,便在这仓场漕上衙门里转圈,虽说一直只是小吏,但三代下来,那通州这些个边边拐拐的东西他还真清楚的很,若是他能来帮我的话,那过去的恩怨一笔勾消”郑典听了李月姐说这些,一脸的兴奋

    “哪那么容易,他怎么说也是衙门的户曹,掌着六房之一呢,手里的实权不鞋你现在就一光杆,人家能来投你?”李月姐反问

    “真要让他来投我,倒也不难”郑典想了一下,突然的道

    “哦?你有什么法子?”李月姐好奇的问

    “二王爷不是把青蝉和王四娘放我们这里吗,你也猜出来了,多少也有点让我重新调查当年空廒案的意思,只要我把这个放出风声去,那卢户曹怕是要坐不住了”郑典笑着道

    “为什么?”李月姐问

    “那卢户曹之所以能坐上户曹之位是因为他买通了现在的县太爷金正堂,而这金堂是由吏员进身的,他曾经是京仓的监督主事,当年空廒案跟他是有点瓜葛的,只要我一放出风声,这个金正堂准坐不赚再加上他今年在任也快三年了,到时肯定要想法子调走,金正堂一走,那户曹没了人支持,新正堂上任,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他那户曹还稳不稳,到得这时,他还不如博一博呢,毕竟我年轻”郑典道[长姐]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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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柳银翠谋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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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李月姐倒是清闲,先是按着郑典的吩咐,将那些重礼放进一只大箱子里封存,又整理的礼单往三贵那里一送,这事儿就完了。

    三天后,郑典吃的醉熏熏的回来,一进门,便抱着李月姐在她脸上重重吻了几下哈哈大笑。

    李月姐闻着他的酒气,便没好气的道:“真是吃醉了酒颠狂了。”说着,便让青蝉打了热水来,搓了汗巾让郑典擦脸,然后又给他冲了解酒茶。[长姐]好看的小说

    “我清醒着呢,你不知道啊,我高兴。”郑典更是哈哈笑的拍着胸脯。

    “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李月姐拉着他坐下。

    “郑六郎得卢知事,如刘备得孔明。”这厮真的是吃醉了,不但难得的拽起文来,更有些拽的没边了,李月姐连忙捂住他的嘴:“什么刘备得孔明啊,你还想三分天下不成。”

    随后却是压低声高兴的问:“可是那卢户曹把那本册子亲手交给你了?”

    “何止啊,他辞了户曹之事来投我监督衙门了,这积年老吏真不愧是积年老吏,被他一梳理,监督衙门那些个书办便是包*了哪处的粉头都一清二楚。”郑典笑的开怀的道。

    “呸,什么包*粉头的,这种话也是一个主事大人能说的话?”李月姐没好气啐了一口。

    “主事大人怎么了,这男人也是好八卦的,你不知道,那卢有财说起谁谁谁包*了哪处的粉头,那两眼直冒光,恨不得以身替之啊。”郑典乐呵呵的道。

    “那你是不是也想以身替之啊?”李月姐两条胳膊环着胸,似笑非笑的瞪着郑典问。

    “绝对没有这意思,我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郑典感觉自家媳『妇』儿那两眼直飞着小刀,便挺着腰板,一本正经的道,那样子倒是把李月姐逗乐了。

    “那你今天是跟那卢知事吃酒了?”李月姐又问。

    “嗯,还有我大伯和铁九郎,他们两个已经说好把自各的帮众并到一起了,这几年,通州漕帮就没有安宁,通州好些个利益反倒叫直隶帮还有天津码头那帮人分了去了,如今我大伯和铁九郎发了狠了,接下来准备把直隶帮和天津口子的人赶出通州。”郑典道。

    “你如今是朝延当差的了,这种帮派之事莫要再管了。”李月姐不由的叮嘱道。

    “我知晓,只要这漕上安稳了,再有卢知事给我在衙门里顶着,我也算能抽出去调查西仓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我没闲心管。”郑典抱了李月姐的腰,让她坐在身边道。

    李月姐听了郑典的话却是侧过脸问:“西仓的事不是定案了吗?只是意外发生的火灾。”

    “这话你也信?”郑典挑了眉。

    “我信不信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显然这个结论大家已经达成共识了吧,你若是再调查这个岂不是要跟所有的人做对?”李月姐有些担忧的问。

    “二王爷让我查的,我不能不查。”郑典道。

    “可万一……”李月姐担心啊,通州仓场的关系太盘根错节了,她可以预见,西仓之事一揭盖,怕整个通州就要地震了,到时,二爷能不能顶住,万一顶不住,郑典必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没有万一,月姐儿,我郑家出身太低微了,我又是捞偏门得来的官儿,大字虽识得几个,歪诗做得两手,但比不得于于期那样,正正经经考出来的进士,所以,我只能一门心思的跟着二王爷,说实话,若是我背后没有二王爷的支持,便是那卢有财又如何会把我放在眼里,再加当年,我跟我大伯到通州打天下,得罪了通州漕上不少的人,包括漕司里的人,若是我失了二王爷的信任,那我这官场的路就到头了,便是郑家的路也就到头了。”郑典说着,却是抱着李月姐的身体,那脸埋在李月姐的怀里:“月姐儿,嫁给我你可后悔?我们刀徒,生生就只是别人手里的刀。”[长姐]好看的小说

    李月姐不由的紧紧的抱着他的头,『揉』着他的头发:“不后悔的,我答应老太的,上天入地,我都陪你。”

    “月姐儿……”郑典一听这话,便猛的站起来,打横的抱起李月姐,大步的往那房间里走。进得房门,郑典一个反扣将门关上,然后将李月姐放在床上,便开始扯李月姐的衣服起来。

    只是这边急着,那盘扣却扣的死紧,急得郑六郎两眼通红。

    “我自己来。”李月姐微红着脸说着,便解了自己的衣服,又帮着郑典宽了衣,两人才双双倒在床上。

    “月姐儿,月姐儿……”郑六郎死死的抱着李月姐,那大力气恨不得将李月姐挤进身体里。李月姐亦是情动致极,激烈的回应着他……

    接下来几天阴雨,郑典每日上衙下衙,总是来去匆匆,李月姐知道,这马上要开漕了,再加上仓库的修茸,不管是银钱还是米粮,只要是入仓出仓,都得经过紫花大印一关,再加上郑典暗里还要调查西仓之事,因此,这段时间比较忙,当然最忙的时候是到了年底,漕船运粮回来的时候,粮食入仓,封仓等,哪一处都不能少了监督衙门这一关。

    郑典忙,李月姐这段时间也不闲着,月娇和冯家哥儿的亲事定下来了,聘礼也下好了,而成亲的日子则定在年底。

    李月姐自又要『操』持起月娇的嫁妆来。好在如今,墨易掌着年家船帮,还有两个货行,月娇的嫁妆绝对是少不了的。

    午后,李月姐又去了一趟屯子里,家里原先她在家养的猪早出栏了,因着月娥已经出嫁,年兰儿即要掌着家,又要帮着墨易处理一些船帮的事情,自不可能再养猪了,家里只养养老了一些鸡,而原先的猪圈全租给了隔壁的姚家养猪。

    而李月姐如今住在五斗巷这边。虽是个小宅子,但前后院都俱全,李月姐便打算从家里抓两只老母鸡,再抓几只今年刚孵出来的小鸡仔儿,在宅子的后院里养养,每日里也能捡两个蛋帮助郑典补补。

    “这时墨易从塘里抓起来的草鱼,大姑『奶』『奶』拿回去尝尝。”这时,年兰儿又提了一条大草鱼出来,另一只手还提了一只木桶,里面却是有两尾红鲤鱼:“这两条红鲤鱼大姑『奶』『奶』也拿去养在院子里的大缸里,吉利呢。”

    “好的,谢谢。”李月姐一一接过。说起来塘里的几尾红鲤鱼,还是她当初专门放下去的。

    李家几人正说着话,冷不防外面又是一阵吵闹。这时,姚家主婆正好过来,李月姐便问道:“姚婶儿,外面怎么回事啊?”

    “哈,柳家的人打起来了。”姚家主婆没好气的摇摇头。

    “柳家的人打起来了,谁跟谁打呀?”李月姐好奇的问。

    “是十里埠柳大家和咱们庄的柳二打起来了,两兄弟呢,打起来可真狠。”那姚家主婆道。

    去年,十里埠那边虽然也遭了水灾,但水退了之后,就没事了,不象柳洼那样,因为地势低变成了湖。听着姚主婆的话,李月姐奇怪了,这柳家老大一家在十里埠,怎么这会儿跑到通州柳洼新屯来跟柳老2家打起来了。

    “听说是因为柳银翠想过继一个儿子,本来柳银翠是想过继她自家这边大哥家三岁的小儿子的,可不成想,那十里埠柳家大房却说动柳老太太出面,想把自己的一个才一岁的小孙子过继给柳银翠,这些人盯着的还不就是柳银翠弄来的家私,这么一来,柳二一家如何肯干休,最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了。”那姚家主婆道。

    “哦,原来是这样。”李月姐点点头,又都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李月姐连八卦的心思都淡了。

    随后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然后才带着鸡仔儿回家,回到家里已是傍晚了。便又同青蝉,王四娘一起忙着将鸡关进了鸡窝里。

    “我苦命的弟弟啊,你怎么就走了?最毒『妇』人心啊,柳银翠,你这毒『妇』,还我弟弟的命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哭喊,还有一阵阵咬呀切齿的骂声。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李月姐拧着眉,听这哭喊的声音,分明就是那贾氏,再听她的叫骂声,好似贾五郎出事了?[长姐]好看的小说

    青蝉这时已经一溜烟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一脸的惊疑:“贾五郎今天死在坐粮厅里了。”

    “贾五郎死了?怎么死的?”李月姐猛的一惊,贾五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听说是吃了他家夫人送去的燕窝粥后就死了,后来仵作检验,说那粥里有砒霜,如今衙门里正在拿人呢。”青蝉道。

    李月姐一听,也加快几步出去,到得贾家门口,正看到衙差锁了柳银翠出来,一边贾氏疯了似的扑上去撕打,没一会儿,那脸上便被贾氏抓出几条血痕。

    “大姐,你相信我,我没有害五郎,我虽然平日时常发着狠话,可五郎是我男人,再怎么不好我也不可能害他,我是冤枉的……”那柳银翠回过神来,却是一脸灰败的道。

    “冤不冤枉去衙门大堂分说。”一边衙差道,重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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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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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料准了,这两个迟早有这么一天。”一边一些邻里看着这一幕道,实在是柳银翠和贾五郎喊打喊杀的由来已久,所以,衙差一来拿人,大家都不奇怪。

    此时天空一炸雷,轰隆的一声响起,随后便是豆大的雨珠砸下,李月姐打着油纸伞站在巷子里,看着衙着扭着柳银翠走远,又听着贾氏呼天抢地的哭骂。

    虽说前世,自家姑母投河自尽,重生之后,她恨不得贾五郎能偿命,待得柳银翠和贾五郎行那苟且之事,李月姐又恨不得这对『奸』夫yin『妇』都丢了命再好。[长姐]好看的小说

    然后这些也不过是当时的想法,如今自家姑姑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又添了一上女儿,因此,这些年来,对柳银翠和贾五郎那点怨气早就不知不觉中淡去了。

    这如今,见到这事情,心里却也没有半分的解气和爽快,唯有一丝丝叹息。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晚间,郑典从衙里回来,说起柳银翠谋夫的事情,也是一阵口唏嘘。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如果说柳银翠是拿刀杀了贾五郎的话,我反倒觉得正常,可这下毒,我总觉得有些个不对劲的感觉。昨儿个我还听姚家主婆说了,柳银翠想过继一个儿子过来,看她那行动,倒象是要跟贾五郎再好好过日子的,怎么突然又起了这等的歹心了呢。”夜里,李月姐枕着郑典说着话。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柳银翠目前只是疑犯,虽说她可能『性』最大,但倒也不能说她就是真正的凶手,金正堂正审着案子呢,别说,柳银翠倒也有一身硬骨头,傍晚的时候,柳银翠一到堂,金正堂便审了,听说还动了大刑,不过,柳银翠一直在喊冤,金正堂一时倒也拿她没法子,如今正派了人查砒霜的出处呢。”郑典道,因着郑柳两家是姻亲,那郑屠娘子是柳家女儿,郑典自免不了要打听一下。

    “嗯。倒也是这样,这杀人的总得拿到凶器,砒霜是顶重要的证据。”李月姐应和了声,正说着,又突然的竖起了耳朵,好似有人敲门,只是外面雨大,却一时听不清。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间有响动。

    “老爷,夫人,柳老太太来了,要见老爷。”这时,外面响起青蝉清脆的声音。

    李月姐和郑典相视一眼,柳老太太来了,那必然为的是柳银翠的事情。两人连忙穿衣起床。

    拾缀好一切出得房门,到了厅上,柳老太太再加上郑屠娘子,还有柳二和柳二娘子,四人俱站在那里,眼睛都熬的通红的,外面的雨大,各人身上的衣衫有半件儿都被雨打湿。

    四人见得李月姐和郑典出来,连忙起身。柳老太太,郑屠娘子等都是长辈,李月姐和郑典又是一番见礼。

    “六郎,你当官是摆了流水席了,我虽不是柳洼人,但银翠是,在这里,老身可以拿命担保,银翠是冤枉的,五郎亦死的不明不白,还请六郎为银翠和五郎做主。”那柳老太太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郑典。

    李月姐知道为什么柳老太太要这般的说,当日郑家摆流水席的时候,可是承诺了的,但凡乡亲有任何冤屈,只要是占理的,郑家必为他们出头。

    更何况,柳家跟郑家还是亲戚。

    “柳阿婆放心,这事情我必然会打听的,如今县父母还在查案,最后结果还不好说,你们别『乱』了阵脚。”郑典道。

    “话是这么说,但县衙里明显先入为主,再加上贾家也死命的认定银翠是凶手,如今银翠一个女人入了衙门,其它不说,便是那刑又岂是一个女人能生受的,怕是会屈打成招。”一边柳二担心的道,那柳二娘子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

    惹得一边柳老太太也红了眼。

    “那这样,案子我是『插』不得手的,不过贾五郎毕竟是坐粮厅的书办,此案虽由县正堂审,但我做为坐粮厅的监督主事,亦也有知情权,明日便去求个旁听,由我在一旁听,别的不管,屈打成招的事情总是不会有的,但若最后查明,真是柳银翠下的手,那杀人偿命,我却是不会管的。”郑典说着道。

    “那当然,若最后证明确实是银翠下的毒,那便是她咎由自取,我们也没脸面让六郎帮忙。”那柳老太太道。[长姐]好看的小说

    一切说定,柳家一行人便告辞,冒着大雨离开了。

    郑典拥着李月姐:“我知晓柳家人对不住你家,不过,如今这桩事情,也算是柳洼人翻了天的大事了,我郑家的根基就是柳洼这些人,大家都看着我们郑家呢,若柳银翠真是冤枉的,我必要为她出头的。”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虽不待见柳家,但你郑家说出的话自然要兑现,我还能阻了你不成,若是贾五郎真是柳银翠毒死的,那她是杀人偿命,自怨不得别人,但若柳银翠是被冤枉的,你出头也是应当,便是贾五郎这边,死虽死了,也要寻个清楚明白,我虽恨贾五郎,但咱们柳洼人异地生存,同气连枝,总不能叫人害了,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吧。”李月姐道。

    “正是这理。”郑典听得李月姐这般说,自是高兴的很,扯着她回了屋。

    一夜无话。

    第二天,郑典便去了县正堂那边,去求个旁听权。

    昨夜一夜的大雨,再加上斜风,后院的几个窗户那窗纸都叫雨给打湿了,李月姐一大早起来,便去买了窗纸,叫上青蝉和王四娘帮衬着糊窗户。

    “呀,这桌上的烟花也叫雨给打湿了。”青蝉正忙活的时候,看着那窗边的桌上摆着的一大筒烟花,靠窗的那一边,带着水渍。

    “没事,那烟花也没有引线,却是中看不中用的。”李月姐这会儿正站在窗边糊着窗户,听着青蝉这般说,便回过头来道,不过,看着这烟花,又想起这也算是贾五郎的遗物了,便由王四娘扶着跳下凳子。抱了烟花,这东西还是暂时收好一点。

    李月姐想着,便让王四娘和青蝉继续糊着窗纸,她则抱着那筒烟花,打算放前院去晒晒。

    到得前院,李月姐就把那烟花一支支从筒里拿出来,放到窗台上晒着,有几支烟花叫雨打湿,外面的花纸已经翘了起来,『露』出里面带点桅黄的纸张。

    李月姐便拿起来,准备去打点浆糊重新粘好,只是翻卷着外面那翘起来的花纸的时候,李月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里面『露』出来的那引动桅黄的纸线上密密麻麻的是字和数据还有人名。

    什么东西啊?李月姐嘀咕了句,干脆的小心的将外面的花纸撕开,这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火『药』,只是圈起来的一本小册子。那册子卷起来的样子正如同一支烟花一般的大小,再在外面糊上花纸,倒真跟烟花似的。

    这贾五郎,在搞什么鬼?李月姐想着,便摊开那册子,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这一翻便一阵的心惊肉跳。

    册子里面记的内容全部都是坐粮厅的一些账目,其中牵涉到方方面面,里面黑幕惊人,李月姐拿着那册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了起来。连忙放下册子,干脆把筒里其他的几支烟花也拆开,果然的,跟先前的册子一样,也都是一些账册,最后李月姐还在其中的一本册子里发现了一封信。

    原来仓场大火那日,贾五郎先头跟柳银翠吵了架,他知晓柳银翠是去找那张经历,这般青天白日的让他戴绿帽子,他如何受得,跟几个闲汉赌了几把牌后,却是再没有心思打牌了,便想去堵柳银翠和张经历,没成想,却让他亲眼看到了张经历的把这些册子丢到火场里,贾五郎先头自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东西,但张经历那般神神秘秘的烧,他自不让张经历得逞,便一头冲进火场里把这几本册子抢了出来。

    看到这里,李月姐才想起,难怪西仓大火那天,她碰到贾五郎,他一脸黑灰,头发被烧焦的样子。

    贾五郎这人虽没有本事,但他毕竟也在坐粮厅上当了一段时间的书办,等他看清书册的内容,便知道这些是了不得的东西,可这些东西同样是烫手的山芋,若是叫人知道这些东西在他手上,那他就没命了,而贾五郎这人最怪死,也因此,他明知这东西有大用,却是不敢用一直藏在家里。

    只是他娘子柳银翠跟那个张经历是越来越扯不清了,他在坐粮厅里被人笑话,终究没忍住气,于是便抄录了几份内容去危胁那张经历。同时,他也知道这事儿凶险的很,因此,不敢把这些册子放在家里,也不敢交给自己熟识的人,最后却想起了李素娥,因此,才把那些个册子制成烟花模样,借着送给小娃娃玩的机会放到了李素娥手上,信末还特意说明,如果有一天,他叫人害死了,就请李素娥看在曾有八年夫妻的情份上,把这册子交给郑典,为他报仇。

    却不曾想,李素娥根本连这烟花碰都没碰,直接交给了李月姐,而直到这一场雨,李月姐才发现了个『性』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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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局势

    李月姐拿着这几本册子,心里是既紧张又有点兴奋,如此看来,柳银翠谋夫案另有隐情,郑典使不得要为柳银翠出头了,而且郑典不正是心心念念的要查西仓大火之事吗?这便是现成的证据,这岂不是瞌睡的便有人送上枕头。【】

    想着,李月姐便小心的把那几本册子拿进了房里,锁在箱子里,然后把那装烟花的空筒子直接丢到灶里烧掉。

    “大姐……”李月姐刚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青蝉领着墨易进来。

    “二弟来了,快屋里坐。”李月姐见到墨易,自是一脸欢喜的道。看墨易一身青袍,绣着暗纹的,整个人看上去干练了不少,端是一副有出息的样子了,如今通州漕上,李墨易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再加上自上回李月姐斗漕后,那铁九郎着实拉笼了李墨易一翻,有着铁九郎支持,背后还有着三王爷,再加上墨易虽是有些木讷的性子,一心只知死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风里雨里的带着船帮的兄弟讨生活,因此,墨易也颇得手下一干兄弟的敬重,而在漕上的一些大人物眼里,李墨易李二爷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也因此,李墨易在漕上居然混的一团和气,颇得脸面。

    年把头如今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厮最得意的便是认为自己把年家船帮交给李墨易是神来之笔。

    再加上上个月,年娘子一举得男,年把头如今是有子万事足,每日只就管着家里两个货栈,多余的时间便在家里陪着年娘子,那日子过的美滋滋的。

    船帮的一切,他算是全退了出来,年家船帮如今是李墨易的时代了。

    墨易进得屋,姐弟两坐下。李月姐自又问了一些弟妹的事情。

    “月娇的嫁妆我和兰儿已经备好了,等到婚期一至,必让妹子风风光光的大嫁,嗯,墨风最近读书是越来越厉害了,再过两年。咱家说不定就要出一个秀才了……月宝儿如今跟在兰儿身边,兰儿请了一个婆子来教小妹女红,等到过几年,兰儿再教月宝儿管些账……”墨易细细的说着弟妹们的事情。

    “倒是要麻烦兰儿了。”李月姐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长姐如母。长嫂亦如母,这都是她该做。”墨易道。随后才说起此翻的来意:“大姐,田阿婆明天就要回淮安了。我思量着我们几个去码头送一送。”

    “怎么明日就要走了?”李月姐惊讶的问,前段时间还听田阿婆要留下来的,同时那心里却是有一股了说不出的感觉,原先不知道田阿婆跟自己的关系,田阿婆要回乡,那自是应当的事情,如今知道了田阿婆跟自己的关系,李月姐倒是希望田阿婆能够留下来。不管是前世今生,田阿婆于她都有大恩,再加上如今还有血缘关系。对于田阿婆,不知不觉中,李月姐便多了一份理当孝敬之心。

    当然。田阿婆是田阿婆,而那个所谓的申老大人于她无关。

    “听说是淮安那边来信了,程田氏病重,田阿婆便呆不住了,要回去,申大人也正好要督江淮学政,正好便一起回江淮。”李墨易道。李墨易嘴里的程田氏便是田阿婆唯一的女儿。

    “哦,这样啊,那没法子了,明天我们自当去送。”李月姐点点头道。程田氏病重,那田阿婆自是归心似箭。

    接下来墨易便又说了一些漕上,仓场的事情,随后却又压低声音道:“对了,大姐,前几天,我听铁九郎说,二王爷让姐夫重查当年的空廒案的事情?”

    “嗯,二王爷似乎有这意思,不过,这要看形式,总归你姐夫先要在通州站稳脚跟,之前放出的风声,也只是想让卢户曹投到监督衙门做事。”对于自家二弟,李月姐自不瞒着,将一些内里的事情说了清楚。

    “那这么说,不是非要查?”墨易问。

    “嗯。查是要查的,不过得先站稳了脚跟在说”李月姐点点头。不过,李月姐也清楚,依着郑典的性子那是恨不得马上查,查个水落石出后,也好为二王爷挣点脸面,毕竟他这官儿是二王爷帮他谋下来的,若是毫无建树的话,二王爷的脸面也不好看。

    “那就好,昨天,曹管事专门找了我,将他手上一块生意交给我,我从他那里听到一个消息,前太子病逝了,这段时间皇上把暄皇孙接到了身边教导,另外似乎还有意思将几个王爷全遣回封地去,似乎,皇上有立皇太孙的意思,这情形,你让姐夫最好要先观望一下,轻易不要动手,若是二王爷真去了封地,那对通州的事情就鞭长莫及了,再加上咱们这样的出身,毫无根基,那在官场上是一点底子也没有,若是姐夫随意动仓场的话,怕是反而要叫别人给害了,所以一定要小心,反正姐夫掌的是监督主事,又不是御史或县府正堂,查案的事情本就不是他份内之事。”李墨易道,最近,他日日跟铁九郎还有曹管事等人混在一起,耳濡目染的,倒是知道了不少朝中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前太子不是已经被废了吗?怎么可能再立皇太孙?”李月姐一阵诧异,心里不由的想着那本账册,想着那里面牵涉到的人,整个通州官场,似乎还有朝中重臣,牵涉之深,牵涉之广,令人毛骨怵然啊。

    “太子之前是囚在宗庙,只是当时太子就已经病了,皇上顾念着他的身体,便没有穉椋幌氲秸庖煌希泳椭苯硬∷懒耍簿褪撬担赖氖焙蛲范ド匣苟プ盘拥拿牛铀溃11侍铮嫔媳阌星袄摹!蹦捉馐偷馈?

    原来是这一出:“好,大姐知道了,我一定跟你姐夫说。”李月姐点点头。

    随后姐弟俩又聊了几句,又说好明日去送田阿婆的时间,墨易便告辞,马上要开漕了,他也忙的很。

    李月姐送他出了门,却羒碜砘氐轿堇铮蚩渌帜贸瞿羌副静嶙樱邢傅目戳擞挚矗锩媲i娴降娜宋锬囊桓龆疾皇鞘∮偷牡疲袷呛谜腥堑模伤睦锶词敲靼椎模鑫锻剑<业慕痰急闶且迤5渖砩夏且迤戎兀偌由隙跻谒兄鲋鳎虼耍跻淮氖虑椋愀疤赖富鹬5湟惨戳嗣ネ瓿傻模谡獾闵希5洳换崽模刹榱苏獠嶙拥氖虑椋5浔惆颜鐾ㄖ莨俪∫约熬┲械囊桓龉僭备米锕饬耍饷创蟮囊还闪α浚灾5湔饷锤鲂」伲偌由现<蚁戮帕鞯某錾恚绞保赡芰舻妹冢鹩@咸模刈胖5洌敲次n裰疲还苁俏酥5洌故俏酥<遥疾荒苋弥5淙ゲ檎馐虑椋敲凑獠嶙泳筒荒芙兄5渲?

    可又不行啊,这册子关系着贾五郎的死因,还有柳银翠蒙冤在里面,李月姐知道,若是真藏了这几本册子下来,她的良心绝对过不去的,而且她也不甘心,通州仓场,漕上,盐场已经烂成这样了,最后倒霉的还不都是她们这样苦哈哈的老百姓,或许这册子可以捅出去,只是不能由郑典郑典之手捅出去……

    “月姐儿,正是鸡上窝的时候呢,屋里暗,你怎滴也不掌灯,小心得鸡爬眼。”正在李月姐犯难的时候,郑典下衙回家了,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媳妇儿正背对着门站在箱前,屋里暗沉沉的,便道。

    “哦,我正整理东西,一时没顾上,就好了。”李月姐吓了一跳,然后不动声音的将手下的一本册子放进了箱子里,然后落了锁。

    然后转身帮着郑典换下衙服,换上常服,却见他神色有些闷闷的便问:“怎么了?可是衙里遇上难处了。”

    “倒没有,有着卢主事帮忙,我又放了几个书办回来,如今衙里的事情倒是井井有条的,只是柳银翠的事情,我今日去找金大人要求旁听,他居然一口拒绝了,想来是之前,我放出要重查空廒案风声引得他记恨了,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钱大人和张大人两个也阻止我插手柳银翠的事情,说实话,我有一种感觉,柳银翠很可能真的是冤枉的,歇衙的时候,我找人打听了,倒是听出一些别的味道来了,柳银翠今日在堂上说了个事情,那贾五郎因着跟她吵架,已经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所以柳银翠才会连着几日中午给贾五郎送燕窝粥,便是想和好,而柳银翠私下里打听过,据说贾五郎那几日就住在运河边上的一家私窠里,包了个粉头,每日开消和打赏都是大笔大笔的,端的就是一个豪客,这就奇怪了,贾五郎这钱打哪里来的,他就是一个书办,还是混日子没一点实权的那种,每月的薪钱并不多,再加上家里的钱也一向是由柳银翠管着的,因此,他手上这大笔的钱来的蹊跷,我估摸着这案子还是应该跟坐粮厅的人有关,我得找人暗中查查,我有一种感觉,搞不好贾五郎这案子说不定跟西仓大火有关,我还就不信了,你们不让我查,我偏要查。”郑典拧着眉道,有人不让他插手,他还就偏要插手了。

    李月姐知道郑典这是铁了心了,不过她却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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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坝楼

    册子的事情,成了李月姐一块心病,夜里,李月姐翻来覆去了好久也睡不着。【最新章节阅读】

    “月姐儿,怎么了?”郑典迷迷糊糊的搂着李月姐,亲了一口问。

    “六郎,我有点担心,仓场和坐粮厅的水太深了。”李月姐窝在郑典的怀里,喃喃的道。

    “这官场上,哪处的水不深?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再深的水我也要淌一淌,别多想了,睡吧。”郑典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李月姐的胳膊道。

    可要是溺了水怎么办?李月姐这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喉头里打了个转又吞了下肚,不吉利。而册子的事情李月姐决定缓一两天再说,她要思虑清楚,李月姐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再张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一边郑典已经起床了,李月姐正要跟着一起起床,却被郑典按住了。

    “你昨天夜里睡的很不安稳,再多睡一会儿,我上衙去了,别太多担心。”郑典道。

    李月姐这时确实觉得那太阳穴一阵突突的直跳,不过,她一会儿要去码头送田阿婆,也没时间睡了,便道:“不行,得起来了,我一会儿要跟二弟去码头送田阿婆。”

    “怎么?田阿婆要走了?”郑典边穿衣服边问。

    “可不是,说是淮安那边来信了,程田氏身子不大好了,田阿婆必须走了。”李月姐道。起身披了衣,又帮郑典系着腰带。

    “哦,按理我也该一起去送的,不过今天是祭仓神的日子,我怕是走不开,帮我跟田阿婆道一声珍重,说起来田阿婆这个岁数了,这次回淮安,怕是再难见面了。”郑典道。

    “可不是。”李月姐点点头,心里不由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儿。

    郑典上衙了。李月姐吃过早饭,又拿出嫁妆,在里面挑了点细绸布和缎子,又挑了一对景德镇瓷瓶,预意着平平安安,再各色首饰盒子。这个是送给程田氏家那边的,另外再上衙买了四色果盒,然后候着墨易年兰儿和月娇月宝过来,几个便坐了马车朝码头去。

    “对了,墨风呢。他怎么不来?”李月姐问墨易。

    “他说今天几个同窗有一个祭仓神的文会,不能缺席,所以就不来送了。让我们代他问候一声。”墨易道。

    李月姐听了不由瞪眼了:“这怎么行,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文会,当初他病的时候,可是田阿婆在京里照顾他的,以前,又因着他体弱,田阿婆在吃食上为他操了多少的心,如今田阿婆回乡。如何能不来送,便是天大的事也得丢一边,快。把马车直接驾到书院去。”

    李月姐沉着脸道,更何况她心里有数,田阿婆就是她们兄弟姐妹的太祖母。而田阿婆这年纪了,那真可以说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因此,这一别,很可能是永别,墨风如何能不来。

    于是,马车羒砉樟烁鐾洌攀樵喝ァ?

    墨风穿着月色的书生服,跟着一帮差不多大的学子从书院出来,今天是祭仓神祭漕神的日子,一帮十三四岁的少年,意气风华,便约了一起去坝楼那里,激扬文字一翻。没成想一出门就看到自家大姐和二哥站在不远处。

    “大姐,二哥,你们怎么来了?”墨风连忙上前。

    “来叫你一起去送田阿婆。”李月姐干脆的道。

    “可我要去参加文会。”墨风有些不乐意的道。远处,几个同窗又朝着墨风招手:“墨风快点。”

    李月姐一听墨风这话,那真是有些气着了:“文会这次错过了还有下次,田阿婆这回乡那以后再想相见就难了,到底哪个重要你不会不明白吧,我说你读书都读狗肚子身上去了,田阿婆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如今她回乡去,你因着一个文会居然能不去送,你说你这事情做的对吗?”

    李月姐说着,尤不解气,伸着食指,直点着墨风的脑袋。

    “大姐,大姐,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同窗们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墨风叫自家大姐这么一点,只得苦巴着一张脸告饶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去跟你同窗说一声,然后我们去码头。”李月姐瞪了他一眼。

    墨风这才一溜小跑的去跟同窗道别。

    不一会儿,李家一行人便到了码头,因着去找墨风,耽误了点时间,李家人到的时候,申晴容正扶着田阿婆准备登船了,只是田阿婆那头还一个劲的回头朝着码头望,这会儿正回头之即,看着李家一行人急匆匆的过来,那满是皱纹的脸便绽开了笑容。

    “阿婆,我们来迟了。”李月姐边忙上前在另一边扶着田阿婆道。

    “不迟不迟。”田阿婆一个劲的道,两手握着李月姐的手飞快的拍着,随后腾出一只手,拍拍墨易的肩,又摸摸墨风的脑袋,最后却是拉过月娇的手,然后那眼神便一个个的看过去,一脸舍不得的样子。

    “老祖宗,上船了。”一边的申晴容瞧着田阿婆跟李家那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便不太舒服了,重又扶过田阿婆道。

    “哎哎哎。”田阿婆又忙不叠的应着申晴容,转脸又有些依依不舍的望着李家一行人。然后和在申晴容和于于期的搀扶下上了船。一边申学政带着申家小郎同行,申学政是去江淮各府督办学政的,正好陪着田阿婆一起回乡……

    随后于子期同申晴容便下了船,一边的船夫正要抽了搭板,李月姐看着船头那一直朝着自家兄弟姐妹挥手的田阿婆,心中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田阿婆这一走,今生怕是再没有相见的可能了,李月姐想着,一咬牙冲着那船夫道:“等等。”说着,便几个跨步,冲上了船。

    “怎么了怎么了?”田阿婆还李月姐有什么事情,颠着脚步迎上来忙不叠的问。

    李月姐却是迎着田阿婆上前,伸开胳膊,便抱着田阿婆,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句:“太祖母,一路顺风。”

    虽然李月姐没法子接受申大人,但不防碍她接受田阿婆。

    田阿婆听到李月姐和称呼,那有些驮的背猛的直了起来,两眼眼晶晶的盯着李月姐,嘴唇更是抖动了个不停,好一会儿才道:“好,好,好,你们也好好的啊。”

    “嗯。”李月姐重重的点头,随后才又转身下了船,这时船夫才抽了搭板,船悠悠然然的离开了码头,田阿婆的手仍挥个不断。

    “你刚才跟我老祖宗说了什么?让她那么激动。”等到船渐渐的驶出众人的视线,那申晴容才回转过脸来,冲着李月姐道。

    “没什么,祝她一路顺风喽。”李月姐淡笑的道。

    申晴容一脸狐疑的看着李月姐,很明显的,李月姐说的绝对不会仅仅是这句话,但李月姐不说,申晴容也没法子,只是没好气的瞪了李月姐一眼。

    有着田阿婆这一层关系,李月姐自不会跟申晴容计较,仍是一脸淡笑,反倒让申晴容一脸悻悻,随后便上了一乘小轿,一边于子期在轿边说了句:“夫人先回去,今天张家湾坝楼那边有祭仓神和漕神的议式,我得过去一下。”

    申晴容点点头,两个轿夫就抬着小轿回去了,于子期这时却是转过身,冲着李月姐道:“郑娘子,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于大人不防直说。”李月姐回道,墨易在一边皱着眉头,这男女之间是有大防的,怎可私下说话。

    于子期便看了看一边的年兰儿月娇和墨风等人。

    “大姐,今天坝楼热闹的很,我带月娇他们去逛逛。”那年兰儿颇是知情识趣,知道于大人说的事情她们不方便听,便道,而月娇柔更是个喜欢凑热闹的,自是在一边应和。

    “是啊,大姐,我们先去坝楼那边,说不定文会还没散呢。”那墨风也道。

    “那好,你们带着月宝去逛逛吧,人多,小心点啊。”李月姐便点头,由着月娇和墨风带着月宝儿去玩玩。

    看着月娇和墨风月宝三个离开,李月姐同墨易相视一眼,然后才又冲着于子期道:“于大人,有什么事你说吧。”

    “于子期看了看周围,然后示意李月姐和墨易两个跟着他,三人便离开人群,到了河堤边一株老柳树下,绿柳拂堤,倒是一个清静的所在,随后于子期才拿出一封信递给李月姐:“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

    李月姐一脸狐疑的接过,拆开一看,直觉脑袋就那么轰的一下,信的内容竟是有人告郑家借漕船夹带私货:“这……历来漕帮不都是这样的吗?”

    “漕船带私货,这是一种约定俗成,但实际上却是违反朝延律法的,平日相安无事,也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民不举官不究,可真要有人一旦较真起来,再加上漕帮人好勇斗狠的,谁手上没有几条命案,到时,只要上官一较真,那是一抓一个准的。”于子期道。

    竟是这样?李月姐拿着信,手在发抖,她知道,这定是有心人对郑典的报复,而其目的应该是阻止郑典查仓场和坐粮厅的事情。

    正想着,突然墨风气喘吁吁的跑来:“不好了,大姐,姐夫从坝楼上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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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赌便赌了

    李月姐赶到坝楼的时候,郑典已经被人送回家了,便又急忙的往家里赶。【】

    五斗巷,郑宅。

    “月姐儿,别担心,我没事,那坝楼不过是年久失修,一根柱子叫虫子给驻烂了,才会突然倒塌的,我身手好着呢,只是扭了脚,瞧,走路完全不受影响的。”郑典坐在矮榻上,安慰着一脸紧张的李月姐,还站了起来,咬着牙在李月姐面前走了几步。

    李月姐看着他疼的嘴角直抽,即心疼又没好气,连忙扯了他在榻上坐下,又拿出跌打损伤的药水帮他揉着肿了老高的脚腕,心里是一阵后怕,也幸好郑典身手还算是灵活的,要是换了一般的人,那腿说不定就得折了,再要运气不好一点,有个三长两短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李月姐更是一阵后悔,背心直冒冷汗。

    只是虽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李月姐却是并不说破,便故意一阵子唠叨:“你说你这监督主事怎么当的?上任也不少时间了,这年久失修你也不监督监督,这顿苦可不成了你自找的了吗?”

    “是是是,都是我自个儿的不是。”郑典一阵从善如流。却是逗得李月姐开怀了些。

    一边送郑典回来的卢有财这会儿眼观鼻子鼻观心,早听说监督主事没成婚时便有怕老婆一说,成了婚后更叫家里的娘子拘的紧,如今果然这般,这会儿见着监督大人跟自家娘子打情骂俏般的话,自是不便多留,便拱手告辞。

    郑典脚不方便,李月姐便代着郑典送卢有财到门口。

    “卢知事,你跟我实话实话,那柱子倒底是年久失修还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到得门口,李月姐却突然的开口问。

    卢有财心里一阵叫苦,监督主事大人一早就吩咐了他不准说的,可这位监督夫人却是个难糊弄的主儿。这里面的内情怕是早早猜个**不离十了,想了想,便实话实说的道:“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事先将柱子截断的。”

    “还请卢知事说的更明白一点。”李月姐这时做了个福礼道。

    “夫人这般,小的担当不起,罢了。有些事情我估妄说之,夫人估妄听之。”那卢有财不敢受李月姐这一礼,便连忙虚扶的道,最后想着自己既然从县衙门里投到监督主事衙门,那跟郑大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便说了自己的看法:“监督主事认为柳银翠案不是主凶,贾五郎之事可能牵涉到仓场的内幕。力主从仓场下手,这怕是引起一些人的警惕了,今儿个这事,便是有人故意给大人的警告吧,夫人最好劝劝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回祭仓神。通州所有头面人物都到了,唯有二王府的管家三贵没有出面,由此可见如今二王府方面的处境不太妙。他们哪里还顾得上通州这边,而郑家,底子太薄了。一时却是撼不动仓场坐粮厅这颗大树的。”

    本来前太子病故,顺位立太子的应该就是二王爷,可天下人谁都知道,这位二王爷性子刻薄,最不为皇上所喜,所以,如今,皇上把暄皇孙接到身边时,便立刻传出皇上欲立皇太孙的消息了,连消带打的,二王爷那边便门前冷落了下来。

    “可你家大人却是个认死理的,这回这样叫人坑了,那肯定是要想法子找回场子的,再加上这次牵涉到了柳银翠案,柳洼人同气连枝,如今那柳银翠很可能是冤枉的,郑家做为柳洼人的领头人,不可能不理会的,叫他不查这事怕是难了。”李月姐说出自己的担心。

    “即然都是查,那也得看谁查,听说夫人认得御史衙门的于大人?当年还曾凑巧救过于大人。”这时,卢有财突然问道。

    李月姐点点头:“倒不能算是我救的,只能说是有些牵连。”李月姐道。

    “如果柳银翠这案子,于御史能站出来就没问题了,江淮仕林在朝中根深地固,便是皇上也忌惮三分,而据我所知,于御史在通州三年,其实也一直在查仓场弊案,只是却是苦于抓不到证据啊。”说到这里,卢有财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起来柳银翠倒也算得是一个突破口,只是这个突破口对于整个仓场弊案来说,作用实在有限,就怕于御史不愿意接。”

    李月姐听着卢知事的话,心里倒是一亮,或许可以把册子交给于子期去查,于子期别的不说,清廉是毋庸置疑的,再凭着当年他一举揭出的贿举案的劲道,相信他要是得到了册子,必不会坐视,而正如卢知事所说,江淮仕林,根深地固,可不是郑家这等出身能比的,自不用怕别人的报复,而有了那册子,仓场之弊可以说必然会水落石出,于子期便得大功一件,少不得要升迁的,到时这也算是他的回报吧。

    李月姐心中有了主意,却不再多说什么,目送着卢有财出门,这才回转屋里,李月姐又坐在郑典身边,两眼深深的望着他。

    “月姐儿,你知道了?”郑典叫李月姐看的有些心虚。

    “知道什么?”李月姐明知故问

    “知道那柱子其实不是年久失修断的。”郑典道。

    “嗯。”李月姐点点头。

    “这卢知事,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做事跟嘴上没毛的小子似的,一点也不靠谱。”郑典故意一脸懊恼的道。

    李月姐叫他逗乐了,却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惹自己笑的,便横了他一眼:“怎么,卢知事跟我说还错了?”

    “没错,没错,我这不是不想你担心嘛。”郑典抓了抓脑袋道,却是凑过脸在李月姐唇上啄了两口。

    “不想我担心就自己仔细一点,你衙里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总得多个心眼防着一点……”李月姐却是一阵喃喃低语。好一会儿没听到郑典的回话,抬头却看郑典紧紧的盯着她,神色莫名。

    李月姐不由的失了语,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是处处想拘着你的性子……我只是想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多关注一下自身的安危,如今你的安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李月姐喃喃的道,话音未落,最后的话却被郑典吞到了嘴里,随后那身子便被郑典搂在怀里。

    “月姐儿,月姐儿,你不知道,我今日落下坝楼之时,当时就想着,我不能有事,我一定不能有事,我得陪着你走下去,直到做阿爷阿奶的时候,你还能插着腰点着我的鼻子骂。”郑典搂着李月姐,却是一脸着急的辩解道。

    “呗,谁爱骂你来着。”李月姐叫郑典说的脸红,只是这话听在心里却是既欢喜又好笑的很。她哪里会插着腰点着他的鼻子吗,便扯了郑典的衣领,拉下他的脑袋,复在他那唇瓣上咬了一口,惹的郑典倒吸一口气,站起来便要抱着李月姐进房,却不成想又触了伤脚,痛的龇牙咧嘴的。

    李月姐自是又为他揉着脚,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一夜无话。

    接下来两天,郑典因着脚伤,便窝在家里,日日跟李月姐厮磨,两人如胶似染,让李月姐着实欢喜高兴了两天。

    只是到得第三天,柳二夫妇和郑家二婶又上门了,柳银翠要过堂,郑典的脚伤虽未完全痊愈,却已不影响走路了,便复又为柳银翠的案子奔波了起来。

    李月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得。

    清晨,送了郑典上衙,李月姐回到屋里,打开箱子,从里面将那几本册子拿出来包好,揣在怀里,然后去了墨易的年家船帮。

    “帮我约一下,我要见于子期于大人。”李月姐冲着李墨易道。

    “姐,见他做什么?”李墨易奇怪的问道,因着当年跟于子期的风言风语,一直以来自家大姐都有些避开于子期的,如今成了婚,那更是躲在家里,轻易不出门,怎么这会儿却要见于子期。

    “是因着柳银翠案子的事情,这案子你姐夫是不会罢手的,而这案子一深入必会牵涉坐粮厅仓场的内幕,你也知道,你姐夫才放出要重查空廒案的风声,各处的打压就出现了,而今才要查柳银翠案,不但被人在御史衙门告了黑状,更好好的从那么高的坝楼上摔下来,若不是你姐夫身手还算利落,如今不知落得个怎么样的下场,而我前几日问了卢知事,他说这案子最好请于御史出面,所以,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于大人。”李月姐说着,

    咬了咬牙,把册子拿了出来,墨易接过一看,倒吸一口气,脸都变白了:“这……这从哪里来的?”

    李月姐便把这册子的来处说了说,然后道:“我本想着有这册子,你姐夫既能完成二王爷交办的事情,又能得大功一件,本是欢喜,可如今局势变换,这淌水我实在不想你姐夫去淌,而你姐夫进这官场走的是旁门,再加上底子浅,又年纪轻,这大功便是得了于他也没什么益处,万事总得按部就班的来,这等事情毕竟不是你姐夫一个监督主事的事情,于大人做来比他名正言顺,再加上江淮仕林底子深厚,抗的住这事。”

    对于自家大姐说的,李墨易深以为然,只是大姐这般,万一以后姐夫知道,夫妻之间不免要起嫌疑。

    李月姐知道墨易的意思,叹了口气:“就这一次吧,赌便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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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进展

    于子期没一会儿就来了,他本以为是墨易约他,没想一进花厅,却看到了李月姐。【全文字阅读】一身青色葛衣,花枝纹比甲,平髻,一朵压发花,简简单单的妇人妆扮,却透着别人身上少有的坚强和清丽。

    对于李月姐,于子期的感觉是特别的,当年,李月姐两次救命之恩,他本以为今生李月姐会是他的娘子,可不成想,最后娘亲却私自为他定了亲,再加上李家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最终这段缘份便散了。

    而如今,李月姐已经郑典的娘子了,只是这私下里相见,心里难免有些悸动,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便冲着李月姐拱拱手:“是郑夫人要见于某?”

    “是的,于大人,请坐。”李月姐福了福,示意于子期上坐,一边墨易冲了茶端上来。随后便站在一侧。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有夫之妇,这般私下见面那是不合时宜的,有他站在一边,总归有个说法了。

    双方落坐,李月姐也不多说,直接拿出那几本册子放在于子期的面前。

    于子期狐疑的看了看李月姐一眼,随后才翻开册子,才看了几眼,随后又看了贾五郎留下的那封信,便猛的站了起来,两眼定定的看着李月姐,李月姐坦荡的对视,好一会儿,那于子期才深吸了一口气:“郑夫人,你这是何意?”

    “前有西仓大火,后有柳银翠案,内里具有曲折,仓场弊情之深天怒人怨,此册子便是证据,大人是御史,平冤纠弊,义不容辞。”李月姐一字一顿的道。

    “据我说所,郑大人也是暗中得了二王爷的嘱托,来查仓弊漕弊的。此册子你为何不交于郑大人,须知到时可是大功一件。”于子期如今在官场是几年,心思早不负当年那般的义气,自不免怀疑李月姐的居心。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便是至亲之人都免不得要揣摩一下心思。又何况李月姐这样的人。

    “此事虽是大功,但亦有可能是大祸,我家大人入仕之途本就偏门,再加上出身低微,如今朝中局势又十分的莫测。一但案发,到时我大人必成众矢之的,此次坝楼坍塌之事就是警告。我不想让郑典再遇上这种凶险。这次他躲过了,下次呢?”李月姐亦没有丝毫的隐瞒,坦坦荡荡的道。这次若不是郑典出了这等凶险,李月姐也下不得这决心。

    “所以,你便利用我来办事。郑夫人为了令夫也算是用心良苦啊。”于子期那脸不由的沉了下来。

    “于大人可以选择接还是不接的,妾身并不强求,只是此事于郑典虽是大凶险,但对大人来说。应该是大机会,大人在通州三年了,有此一桩大功。那便会青云直上,而你背后有着江淮仕林,又何俱别人的报复。”李月姐道。这些。那卢知事已经分析透了,李月姐也看得清,想来于大人亦能看得清。

    于子期听得李月姐这一翻话,两眼便亮了几分,然后一手握着册子,便在屋里踱着步子。

    李月姐和李墨易相视一眼,默默的等着。

    “好,这事我接下了。”好一会儿,于子期道。这对他确实是一个好机会,随后他便告辞了,既然拉下,他便要去安排,这事情牵涉之广,办的越快越好。

    李墨易相送。

    候着于子期离开,李月姐才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其实她心里一直提着口气呢。

    出门之际,天上下起了密密的细雨,远处运河上拉纤的纤夫喊着号子,同街上的小贩的吆喝声相互,整个通州即透着热闹也透着一股子温润。

    第二天,郑典一大早上了衙,李月姐整理好家务,便带了青蝉一起回了新屯那边,年兰儿要帮着墨易管着船帮的经济,家里的事情如今是月娇当家,李月姐自不免有些不放心,得时时回家看看。

    到得新屯李家进,却看到荣延小子也在,便笑着问道:“你今天不上工了?”

    “不了,今天休息。”荣延笑嘻嘻的回道。这小子如今长高了,看着倒不如以前胖了。

    “呗,我看要么是躲懒,要么就是闯了祸来躲祸的,要不然,平日也不曾见你来耍过,今儿个这么一大早的,居然跑过来,居心不良。”一边月娇哈哈笑的埋汰着。

    “月娇妹子,你别胡说。”荣延急的跳脚。

    “瞧瞧瞧瞧,叫我说中了吧?”见他那样,月娇更是打趣。

    月娇这话虽是打趣,但李月姐在一边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有些数了,月娇这话说不定真说中了,于是便一手插腰瞪着荣延小子道:“你小子,快给大姐说说,倒底闯了什么祸,不说清楚,小心大姐冶你啊。”

    “大姐,也没啥,我爹不知犯了哪门子的抽,居然要辞了手上的工回家卖豆腐,我才不干了。”荣延这时一脸愤愤的道。

    听了荣延的话,李月姐一阵疑惑,之前,她每隔两天就要跟二叔一起商量一下豆腐行会的事情,二叔家如今的豆腐生意做的也不大,二婶,再加上自家阿奶帮忙,根本就不消得荣延回家做豆腐的,之前也没听二叔说起过啊,怎么突然的,就要荣延辞了职回家做豆腐呢,好象荣延那份工的工钱不少,当然具体做什么李月姐也不是太清楚。

    不过,她觉得这里面怪是有别的隐情吧。

    “对了,荣延,你那份工是做什么的,若是没有发展前景,回家帮着做豆腐也是好的,行把做豆腐的技术学好了,以后不管何时,总归有一个糊口的差事。”李月姐劝道。

    荣延却是一脸不干的哼了哼。

    “臭小子,你以为躲到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啊,赶紧着给去把职辞了,专心在家做豆腐。”这时,李二气急败坏的赶来,见到荣延,就要扯了他跑。

    “我不,我那工做的好好的,钱也赚的不少。凭什么叫我辞。”荣延犯拧着。

    “你这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是吧,赌场的工便是赚钱再多也不准去,你今天若是不辞了,我就当没你这儿子。”李二气的抄起一把扫帚就抽了起来。撵的荣延满院子里飞跑。

    “二叔,有话好好说,不值当生这么大的气。”李月姐连忙上前拦着自家二叔。这么打闹下去也不是个事,随后又瞪了李荣延一眼,这臭小子原来是去赌场上工,难怪二叔生这么大气,当年这小子就因财闯的祸还小啊。一会儿,她也得好好说道说道他。

    “我不辞,我以后还要开赌场。”没想李荣延这臭小子居然倔上了。

    气的李二一脸铁青:“给我滚。我没你这儿子。”

    “滚就滚,不混出个人样来,我就不回家了。”荣延一脸胀红的道,然后飞似的跑出了李家。

    “荣延……”李月姐大叫,追了出去,可荣延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大丫头,别追了,我倒要看这小子能在外面混几天?”这时。李婆子过来,黑沉黑沉着一张脸道。

    “阿奶……”李月姐叫道。她看出来,刚才荣延可是铁了心的。不过。她追也追不上,荣延这臭小子。

    “阿奶,二叔。进屋先喝杯茶。”李月姐招呼着自家二叔和阿奶进屋。

    “不了,家里还有事情。”李二闷闷的道,转身回家了,李婆子则进了屋,然后先是问了一些李月姐婚后的情况,无外是郑典对她怎么样。

    李月姐自是回答一个好字。再就是问了月娇嫁妆的事情。

    正说着,门外又响了郑屠娘子焦急的叫声:“月姐儿,月姐儿在这里不?”

    “二伯娘,我在呢,出什么事了?”李月姐听郑屠娘子叫的急,连忙急步出来问。见郑大伯郑二伯都在,便做了福礼。

    “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去县正堂听审案子呢,没成想,御史衙门的人突然出现,提了银翠走了,我想去探望银翠,却被告知,银翠是重犯,任何人不得探视,啊呀,你得赶紧跟六郎说说,这事情不对啊。”那郑屠娘子一张快嘴,噼里啪啦的道。

    李月姐一听郑屠娘子这话,便知是御史衙门在行动了,于子期也算得雷厉风行。便安慰道:“二伯娘,六郎现在在上衙呢,等他回家我就问他,你别担心,御史衙门是于大人掌着呢,那于大人当年在柳洼河工衙门,也得了郑家不少的支持,我看,银翠落到他手上倒是比留在县衙里要好也说不定。”

    “这哪说的好啊,他也是个没良心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不顾你的处境,由着他娘说订亲就订亲了。”郑屠娘子一脸气愤的道。

    “老二媳妇,这话休要再说。”一边郑大瞪了郑屠娘子一眼,如今李月姐都是他郑家的媳妇儿了,她跟于子期本没什么,那些个陈多芝麻烂谷子的,还是不提的好。

    “不提不提。”郑屠娘子道。

    这时郑大又冲着李月姐道:“月姐儿啊,这事呢,你就让六郎先打听一下就行,如今银翠进了御史衙门,他怕是插不上手了,不要蛮来。”

    郑大过来,却是因为他昨日跟铁九郎吃酒,聊起柳银翠案后,才从铁九郎嘴里知道,这柳银翠案里的内情很可能给郑家带来覆灭之灾,他吓了一身冷汗,因此这会儿才提醒李月姐,让她劝郑典悠着点,不能因为柳家的事情把郑家给折了进去。

    成亲这些日子,郑大看出来了,那六郎自小跟着郑老太长大,平日跟老太最亲,再稍亲近点的就是郑二夫妇,而郑大自己,虽说一向有威信,但到底多年住京里,跟家人是有些隔阂的,因此于其他出面,倒不如让李月姐劝郑典更有用。

    “我晓得了。”李月姐点头。

    郑大郑二同郑屠娘子这才告辞,只是转僧即,郑大却盯着远处过来的一个婆子,紧皱着眉头,李月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是冯禄扶着冯阿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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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坦诚

    农户人家没有大户人家那种穷讲究,订亲之后并不讲究避嫌,反而订亲的双方会走动的更勤一点,再加上当初订亲那段时间,冯阿婆身子骨不利爽,都没到场,也因此,这段时间,冯阿婆身子爽利了,便常由冯禄陪着来找月娇唠叨,月娇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再加上冯阿婆并不是难相处的人,两人如今倒是越来越亲近了。【全文字阅读.

    这会儿,月娇看到冯阿婆过来,连忙上前亲热的挽着冯阿婆的胳膊,笑的一脸灿烂,一边李婆子看得直皱眉头,心里微蝏行┎皇嫣梗媸桥庀虬?

    不过,这还是李婆子第一次见到冯阿婆,之前订亲,冯阿婆没出面,一切都是有渠冯氏主持的,这会儿自不免也要热情的打声招呼,只是她心里微蝏行┢婀肿牛芨芯跽夥肫抛佑心敲吹忝媸斓母芯酰皇窃趺匆蚕氩黄鹄丛谀睦锛相叮饽源献硬涣楣饬恕@钇抛游10b行└刑玖耍暝虏蝗娜四摹?

    各打过招呼后,李家人便请了冯阿婆进屋坐。

    门外,郑大却盯着进屋的背影死瞧着。

    “大哥,你瞧什么呢?”郑屠瓮声瓮气的道。

    “没什么,回家吧。”郑大沉呤了一下挥挥手道,然后就回了郑家大宅。

    进了屋,郑大便叫了儿子郑铁牛。

    “爹,你找我什么事儿?”郑铁牛正在码头上处理着船帮的事情,这两日漕船便要南下了,正忙着呢。

    “你先放下帮里的事情,马上找人给我查冯家阿婆的低细,她是哪里人,夫家是谁,曾呆过什么地方,等等,越细越好。”郑大一脸沉思的道。

    “干什么要查她?”郑铁牛莫名期妙。冯家婆子和那禄哥儿跟漕上八杆子打不着关系,没来由的查他们干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让你查你就查,怎么那么多话。”郑大熊了郑铁牛一句。

    郑铁牛没法子,只得放下手上的活儿,找人去查冯家的事情。

    郑大仍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也是依稀觉得那冯婆子有些眼熟啊,跟曾经那个女人有些相似,只是年月长久,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记得并不是太清。再加上如今冯婆子又太老,实在是不敢确认,所以。他才让郑铁牛去查。

    “月姐儿,听说郑大人从坝楼上摔下来了,可要紧啊?”李家,冯阿婆冲着李月姐一脸关切的问。

    “没事,他只是崴了脚,如今已经好了。”李月姐感谢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做事可得小心了。事儿是做不完的,身子却是自个儿的。”那冯阿婆一脸庆幸的道。

    “可不是。”李月姐应和着。倒是觉得这冯家阿婆是个热心肠的人,月娇嫁过去。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

    接着,又闲聊了几句,到得傍晚。李月姐便回了家,到得家门口,估计着时间,郑典快下衙了,也不进屋,就站在门口等着,果然,没一会儿,郑典同那卢知事一前一后的过来,郑典脸色不太好看,卢知事明显在劝着。

    “这是怎么了?”看着郑典的神色,李月姐不由的问道。

    “御史衙门欺人太盛,我才查出点事情来,他们二话不说,便全都抢了过去,真是岂有此理,抢功也没有这么抢的。”郑典边走边一脸愤愤的道。

    “依卑职看,这倒是好事,仓场之事牵涉太广了,咱们监督衙门何必去淌那浑水,不如坐山观虎斗,说不得最后得渔翁这利呢。”卢有财道,却悄悄的看着门前正侯着的李月姐。

    卢有财心里一阵琢磨呀,他有一种感觉,御史衙门插手,搞不好就是这位郑夫人推动的,只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郑夫人是怎么说动那位于大人的,端是好手段哪。

    想着前段时间,他打听来的郑家的穎j罚Υx加姓庵7蛉说挠跋欤耸怯邪锓蛟恕?

    郑典没有接话,哼哼一声就进家门了,卢有财继续往前走,卢家在五半巷的前街口上。

    夜里,油灯昏暗的光线下,青花帐幔内显得尤为昏暗,帐内的两人,粗喘的气息还未平复,郑典觉得月姐儿今夜里格外的痴缠,差点就榨干了他。

    过了好一会儿,帐内的气息才平稳了,只是郑典还没有丝毫睡意,想着刚查出头绪的案子被御史衙门的人拿走了,那心里就特别不痛快,尤其这拿走的人还是于子期,说起来,郑家跟于子期在柳洼河工衙门时就有合作,可郑典一直就有些瞧他不顺眼,如今这事,就更不痛快了。

    “六郎,这案子,是我请于大人出手的。”李月姐感到郑典胸中的闷气,那头枕着郑典的肩,一手扶着郑典的胸膛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事已成了,李月姐也没打算永远瞒着郑典,这会儿便实话实说了,这事情从自己嘴里听到和从外人嘴里听到,那感受是不一样的。

    “此话怎讲?”郑典一皱眉头,一手扣着李月姐的肩问道。

    李月姐推开郑典的手,披了衣服起床,走到桌边,从梳妆盒里拿出贾五郎留下的那封信,这信她留下了,于子期有那几本册子便足矣。

    李月姐一手拿信,一手掌着灯,抛了被子盘坐在床上,将信递给郑典,她则掌着灯照着。又细说了那烟花的事情。

    那烟花郑典也是经手过的,却没想到内里还有这样的隐情,郑典拿出信一看,贾五郎在信里可是把什么都说清楚了。

    “册子呢?”郑典声音有些沉,透着一股子恼意。

    “我已交给了于子期。”李月姐声音有些幽幽的道,她知道,郑典生气了。

    “为什么这么做。”郑典大手紧紧的扣着李月姐的胳膊,刺痛刺痛的,李月姐知道,那胳膊定然紫了。

    “你才刚查点头绪起来,便有人害你掉下坝楼,若是真按那册子查,你还焉能留得命在。我不想做寡妇。”李月姐盯着郑典眼睛道。

    郑典亦回望着李月姐,好一会儿,却颓然的摊开大手,整个人仰躺在床上,望着顶上的帐幔。

    “六郎……可是怪我了?”李月姐这时亦有些惴惴,平日的强势完全没了。

    郑典看了看李月姐一眼。随后两手用劲的抓了抓头发:“倒是便宜那家伙了。”郑典说着,便一翻身,将李月姐压在身下,好唇重重的啃了李月姐的唇一下:“我不怪你,你总归一切都是为了我。不过,以后再若有这样的事,可不能瞒着我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听得郑典这话。李月姐一阵欢喜的道,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却又反过来啃了郑典一口,两腿更是盘上了郑典的腰。

    郑典倒吸一口气,便顺势挺动了起来,便是腹中再有天大的闷气,这会儿也消散了,两人直折腾的筋疲力尽。

    “月姐儿。这事青蝉知道吗?”云收雨散,郑典迷迷糊糊的问。

    “不知道,只我一人知晓。”李月姐也没一丝力气的道。

    “那就好。要不然,这事万一传至二王爷耳里,你使不得又要抄女诫了。”郑典嘿嘿的笑着。

    李月姐一阵没好气。总归那个二王爷是瞧她不顺眼的。

    “对了,月姐儿,我明日去京里一趟。”郑典突然又道。

    “去京里干什么?”李月姐问。

    “按你说的,整个仓场弊案,将通州所以官员都牵涉进去了,到时动静肯定小不了,而通州的利益太大了,几个王爷,朝中各派在通州都有各自的利益,我得先去跟二王爷通口气,让二王爷做好准备。”郑典抱着李月姐的腰道。

    “那你怎么跟二王爷说?”李月姐问,她倒是真有些怕那位二王爷一张冷脸。

    “没事,我自然说是我的主意了。”郑典又亲了李月姐一口。李月姐亦回亲着。

    然后两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郑典先去衙门里安排事宜,李月姐则帮他准备了行装,到得中午后,郑典便启程去了京里。

    接下来几天,通州是风云变幻呀。

    听说京里来了钦差,连同府台衙门和御史衙门同审此案,府台衙门同御史衙门天天拿人问话,下牢的官员不在少数,弄得坐粮厅仓场漕上等一干吏员风声鹤唳。

    李月姐这几天每日除了去豆腐行会或者新屯那边郑家和李家两处走动外,其余的时候都是窝在家里,喂鸡,做针线活了,只是她心里不免也有些嘀咕啊,郑典去京里,走时说只呆一两日便回来的,可如今都七八天过去了,郑典还没有回来,郑典是官,虽说通州和京城两地隔的近,但也不能离开这么多日的,那长官追究起来,也是一过。

    于是便让青蝉去三贵管事开的货栈找人打听一下。

    “夫人,出事了。”青蝉提着菜蓝子从外面急匆匆的回来,丢下菜篮子就直往后堂,小脸蛋上有些慌张。

    “什么事?”李月姐被青蝉这一声出事给说的心惊肉跳。拉了青蝉就问。

    “听说京城九门全部关闭了,今天一早,一些去京城赶集的人都没能进门,有几个胆儿肥的在城门下鼓噪了几句,就被守城的兵直接射杀了。”青蝉小脸有些发白的道。

    “有这等事儿?不行,我去他大伯二伯那里问问。”李月姐那心提了起来,揪成一团,立刻换了衣服,然后带着青蝉就直奔新屯那边。

    漕船已经南下了,不过,今年,因着铁九郎同郑大两家船帮合并,再加上卫所漕帮,以及年家船帮,四股帮派合为一股,由铁九郎带队南下,郑大伯则因着柳银翠案还有要查冯婆子的事的缘故,没有跟着押船了,由铁牛押船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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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 变天

    新屯,郑家主宅。

    一盘卤猪舌,一碟猪耳条子,一盘花生米,再加上几个鸡蛋素炒,郑大和郑二两兄弟吃着酒。

    “可确认了?”郑屠问,天热,一脑门子油光发亮的。

    “确认了,你看。”郑大说着,他一贯板着个脸皮,郑二已是见惯不怪了,看着郑大递上来的一叠子文书。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不识一个,你还是跟我说说吧。”郑二推开文书。在认字方面,郑家属他最没出息。

    “冯阿婆,闺名荷姑,曾是花婆子,也就是花媒婆的那个老娘手上的灶娘,仓庄人,夫家冯立,原来河上的纤夫,四十多岁了穷的娶不上老婆,后来他变卖的家里的房子,才从花婆子手里买下了荷姑,之后就带着荷姑离开了仓庄闯西口去了,几年下来,靠着卖命倒也打下一份基业,在西口那边开了一家马场,此后一直在西口生活,两人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名叫冯石头,就是冯禄的爹,次女冯桂娘,就是渠冯氏,后来冯家在西口得罪了胡人,在西口呆不下去了,就变卖了马场准备回来,可就在要回来时,冯家惹上的时疫,耗尽家财,最终冯老头,冯石头夫妇最后却都死了,只有冯阿婆带着冯禄回来,就住在仓庄的山窑上,后来冯禄给人当学徒,便到了通州,去年初的水灾,冯禄才把冯阿婆接到通州。”郑大道。

    “这些我大多都知道,上回冯家小哥跟李家四姑娘订亲的时候,冯家的低细便听他们说起过,可这些不能说明冯阿婆就是她。”郑屠瓮声瓮气的道。

    “我知道,所以,重点主是这个荷姑嫁人之前的事情,这个荷姑是如何落到花婆子手上的,如果真是她的话,我记得当年她走的时候,老爷和老太是给了她一大笔钱的。足够生活的。又怎么会沦落到花婆子手上呢,只是花婆子已经亡故,于是,昨日我便去找了花媒婆,找出了当年花婆子留下来的记录。”郑大说着,抿了口酒,吃了口小菜。每一个人牙子,买卖时每一个人的来处和去处都要在记录在册,供衙门抽查的,所以,但瓦人牙世家,这种记录是要一直保存的。

    “记录上怎么说?”郑屠问。

    “荷姑原名就叫庄梅。她不正是就叫庄梅,我记得我小时候都叫她梅姨的。”郑大一脸回忆的神情道。

    “那她怎么会落到花婆子手里?”郑屠疑惑的问。

    “是她族叔把她卖于花婆子的。”郑大叹了口气道,这事情想来也不复杂,当年老爷和老太虽然给了庄梅一大笔钱,可一个孤身女子,父母双亡,便是有钱,生存也实属不易。只得回家投奔族人。可族人也不都是可靠的,想来。定是她那一笔钱被族人觊觎了,反而谋了她的钱,还将她给卖了。

    真真都是一些烂了心肠的人。

    “该死,那现今她族叔呢?”郑屠重重一锤桌子。虽说,他自小是由郑老太养大,对那庄梅没什么印象,但到底是生下自己的人,叫人这么欺负了,他郑家也是不能坐视的。

    “二十年前就叫土匪劫了,命也丢了。”郑大道。这些全是他这段时间打听出来的,倒是颇花了他一翻心血。

    “活该。”郑屠道,随后又抓了抓脑袋:“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相认?”

    “不急,之前我们不识得她,她还能不知道我们啊?可她却没有找上门来相认,我想一来是当年老爷跟她说定的,生下来的孩子于她无关,二来,怕也是有顾虑的,毕竟典妾又不是长脸的事情,如今她是冯家妇,那渠冯氏更是千户夫人,禄哥儿也要马要娶媳妇儿了,她自不想因着这事让自家女儿孙子叫人小看了去,所以,这事情我们心里有数就行。”郑大道。

    “倒也对头。”郑屠点点头。

    “对了,大哥,今早上我去送猪,却不曾想,京城九门全都关闭了,京里这是出了什么事了?”郑屠这时候又问。

    “尽有这等事情?”郑大脸色本就板正,就会儿就更黑压压下来,漕船已经南下了,漕上就没什么事情,他这几日就只顾着查冯家的事情,别的事情倒是少了关注。这时不由沉吟着:“这种情况定是朝中有什么变故了,反正现在漕船已经南下了,等过几个月回来,多大的事情也早要解决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呗。”

    “可我这猪送不出去,就全砸手里了。”郑屠一脸郁闷的道。

    “这种情况,应该要不了多少天的,这样,你这几天可以把猪往直沽那边送。”郑大道,反正家里有船方便的很。从通州到直沽,顺风顺水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也只有这样了。”郑屠点头。

    随后兄弟俩吃了一会儿酒,便各自散去。

    郑大刚走出厅门,就看到李月姐匆匆的来了。

    “月姐儿,这急匆匆的何事?”郑大问。

    “大伯,六郎在京里呢,如今京城九门全部关闭,六郎该不会有事吧?”李月姐一脸担心的道。

    “他不守着他那衙门,跑京城去干什么?”郑大沉着脸问。

    “有事情跟二王爷说。”李月姐道。

    郑大便沉思了一下冲着李月姐道:“月姐儿别急,京城内务府那边在通州有几家铺子,他们那边消息灵通,我去找人打听一下,想来六郎有二王爷护着,应该只是被困城内,不会有多大的事情的。”郑大道。

    他护送白粮,跟内务府下的几个人关系倒是混的烂熟。

    李月姐叫郑家大伯这么一说,那惴惴的心安稳了些,也是,有二王爷护着,郑典能有什么事情?

    “那就麻烦大伯了。”李月姐说着,福了福,然后才带着青蝉回家。

    深夜,李月姐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外面的院门被人拍了嘣嘣直响,王四娘披衣去开门。不一会儿。就过来,叫醒了青蝉:“青蝉姑娘,快叫夫人起来,郑家大老爷来了。”

    李月姐正睡的迷糊,听到外间王四娘和青蝉的说话声,便连忙披衣起床,那心蹦蹦的直跳。大伯这时候来找她,难道六郎出事了?

    “夫人,郑家大老爷来了。”青蝉推门进来,李月姐已经穿好衣服了,青蝉便帮着梳了一个最简单的髻。

    然后两人出得屋,到了厅堂。王四娘正在招呼着郑大。

    “大伯,可是六郎出事了?”李月姐问。

    “不是,我还没联系上他呢,不过,我今日去内务府的铺子里打听了,之前那人才把消息送来,皇帝驾崩了,朝中未立太子。如今京里二王党和三王党争的很厉害。最后怎么个情况不好说,六郎如今在京城。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外面备了马车,你赶紧收拾了东西,跟我回郑家大宅,陪陪你大伯娘吧。”郑大道。

    皇帝驾崩了,这之前竟没有一点征兆,不过,李月姐也管不得这个,知道这时候不是多话的时候,便点点头:“好,大伯稍等,我这就收拾。”

    李月姐说着,连忙带了青蝉回屋里,收拾一身日常用品,郑大伯的意思她懂,如今朝中最有威信的便是二王爷和三王爷,如果二王爷胜的话,那他郑家一切大好,但如果是三王爷胜的话,那他郑家怕是难以周全了,所以,这时候,郑氏族人必然都要呆在大宅里,大家一起共度难关。

    李月姐飞快的收拾好,由王四娘带着她儿子留下来守着宅子,她则带着青蝉跟着郑大回郑宅。

    出得门,巷口处便停了马车,驾车的是郑屠。几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新屯,而出来没多久,通州就宵禁了。

    到了郑家,郑大郑二郑四都聚在了一起,商量着事情。

    “这皇帝老儿咋好好的就死了?我刚才去给大伯他们倒茶水的时候,好象听他们在说,皇上是马上风死的,很突然。”后堂,郑家的妇人们也聚着一起,却是聊着八卦。这时,那柳银珠咋着舌道。

    “五弟妹,皇帝可不能说死了,要说驾崩,再说了皇家的事情咱们还是不是随便挂在嘴上。”说话的是铁汉的媳妇儿张氏,张纸算得是官家小姐出身,只是家里破落了,但那气质却是跟郑家其他的媳妇儿完全不一样,说话细声细语的,也自有一番行事的规矩和道理,就是性子软绵了点,在郑二家里,难免要受些气。

    “二嫂,什么驾崩不驾崩的,我又不懂,叫我说还是说死了明白。”那柳银珠撇撇嘴道,她就看不惯这二嫂,平日里就这二嫂穷讲究,说话酸溜溜的,破落户就破落户,还装什么大家闺秀。

    “不懂就听着,不要乱说,你不知道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会害死一家人的啊。”这时,李月姐皱着眉头道。虽然郑典在家排行小,但他地位不一样,因此李月姐便是说上几句也是不逾矩。

    “可不是,银珠你少说几句。”一边的郑大娘子忧心冲冲的道。

    “我就在家里说说,谁会吃里扒外的传出去……”柳银珠低声嘀咕了句。

    李月姐扫了她一眼也懒的理她,她心里则在琢磨着京里的事情。

    这时郑大进来,冲着郑家的妇人们道:“这几天大家全换上素色的衣服,平日没事,就在家呆着,少说少掺和。”说着,又冲着郑屠娘子道:“老二家的,你家这几天的肉档也停停,观望两天再说。”

    虽说皇上驾崩的消息并未公开,但他能打听到,想必通州官面上的人物定也能知道了。所以,这方面也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郑屠娘子自是点头。

    “月姐儿,你这几天就陪你大伯娘,帮着你大伯娘把家务事管管。”郑大又冲着李月姐道。

    “好的,大伯。”李月姐点头。

    随后各人散去。

    而接下来两天,通州的局势也变的诡异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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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善缘

    晚上,一是换了生床,李月姐睡不着,二却是京里这场龙虎斗,让她更睡不着,一来担心郑典,二来又担心自家墨易。

    二王爷和三王爷斗,如果二王爷胜了,那郑家自然形势大好,但自家二弟墨易却是曹管事的人,那曹管事又是帮着三王府掌着一切生意的,若是三王爷倒了,曹管事又哪能不受牵连,只怕自家二弟也脱不得身。

    若是反过来,三王爷胜,那郑家自是要受二王爷的牵连,结果是不管何总结局,李月姐都免不了要心惊肉跳,寝不安枕。

    正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着饼,却听外面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李月姐如今是那惊弓之鸟,便猛的坐了起来,正要唤青蝉,没想青蝉就慌张的从门来冲了进来。

    “夫人,夫人,快躲起来。”青蝉急慌慌的一脸进来,她的身后跟着郑大娘子。

    “月姐儿,快,先跟我躲到地窖里去。”郑大娘子带着一个妈子进屋,就开始帮着李月姐收拾东西,一边的青蝉则手忙脚乱的帮着李月姐梳头。

    “大伯娘,出什么事了?”李月姐叫郑大娘子这一窜的动作给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即便是这样,心里也知道定是出事了,连忙扯了郑大娘子问。

    “曹管事带了人将我们郑家团团围住了,你大伯正带了人跟曹管事的人对峙,我们倒是无所谓,唯有你可不能出事,这万一出事了,典小子回来,我们如何跟典小子交待啊?”郑大娘子道。

    “还交待个屁啊,如今这种情形,典小子还能回来吗?咱们郑家全要完蛋了,还提前把大家聚到一起,这不是让人家一锅端了吗?月姐儿,我看你也别躲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这时。郑四娘子气急败坏的过来,跳着脚道。

    “你给我闭嘴,想要走没人拦你。”一边郑大娘子铁青着脸道。

    “你……”一听这话,郑四娘子闭嘴了,现在哪里还能出得去,不管怎么说躲在家里能拖一时是一时啊。

    “大伯娘,四婶儿。你们别吵了,倒底怎么回事?”李月姐大吼。

    “谁知道啊,不过,听曹管事在外面道,好似京里三王爷占了势,说郑典跟了二王爷谋逆。京里传来消息,要先把咱们家控制起来。”郑大娘子道。

    李月姐一听大伯娘这话,心立时沉了下来,若真是这种情形,整个郑家都得跟着二王爷陪葬,她躲又有什么用。

    “他们可有衙门的手序?”到了这会儿,李月姐反而冷静了。

    “没有,所以你大伯和二伯他们才不卖曹管事的账。”郑大伯娘道。

    这就好。衙门没出面。那显然京里还没有成定局,要不然。这会儿来控制人的不会是曹管事,而是衙门的人。

    正想间,曹管事的人已经冲进了郑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打人啦,打死人了,我跟你们拼了。”这时,院子里传来郑屠娘子的嘶叫声。

    李月姐同大伯娘和四婶儿相视一眼,几人俱是一抖,脸色苍白,李月姐当先便提着裙子往院子那边跑,郑大娘子和郑四婶子跟着。

    院子里此时一片混乱,郑大,郑屠,带着郑家子弟手上各持着刀枪棍棒挥打着,一边郑铁水年岁小,被两个打手捉住,正被反手扭着,脑门上一脑门子的血,神情恐怖。他娘郑屠娘子在边上扯着一个衙差嘶打。

    “都给我住手。”李月姐一见这情形就尖叫起来。只是眼前这般混乱,她再叫的响又有何用。此时她瞅准曹管事站在一边,便冲了上前。

    “曹管事,衙门未见消息,说明局势未定,你便是得到了消息,又焉能肯定京里二王爷不会翻盘,做人做事要留一线,不为别人,是为自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二王爷翻盘,你不为自个儿想想,难道不为家里的女眷想想吗?给她们留一点善缘。”李月姐寒着一张脸道。

    曹管事瞪着李月姐,脸色也不太好看,好一会儿,却是一挥手:“都给我住手。”立时的曹府的打手俱停了手。

    “夫人此话什么意思?”曹管事瞪着李月姐道。之前,京里传来消息,三王爷带人去抓二王爷时,却叫那郑六郎护着二王爷跑了,三王爷一怒之下,便让人送了消息给他,让他抓了郑家的人出气,所以,他这会儿才有这一翻举动。

    可如今,李月姐这一番话不由他不警醒,只要二王爷还没有落到三王爷的手上,那这皇位之争就不能定局,二王爷翻盘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并不是没有。

    “只要曹管事此翻不惊扰郑家,若是二王爷能翻盘,三王爷的下场我就不说了,曹管事必受牵连,曹管事的事情,我们是没办法帮衬,可你家女眷,我们郑家可以想办法保全。”李月姐道。

    曹管事不由沉思着,随后抬头看了看一边的郑大,郑家家主毕竟是郑大,郑大是成了精的人,这会儿立刻接嘴道:“六郎媳妇儿这话就是我说的话。”

    “好,今天我就给大家一份体面。”曹管事说着,便挥了一干打手放了铁水。随后冲郑郑大和李月姐道:“希望二位记住今天这话。”随后又脸冲着李月姐道:“若老天真要让二王爷翻盘的话,那我家夫人和阿秀她们就拜托夫人了,到时,墨易那里我会尽量少牵扯他。”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却是有些阴恻恻的。

    “放心,我李月姐说话那自是算话的。”李月姐点头,她知道,曹管事这也是拿墨易跟她谈条件,这时候,李月姐自无不允。

    曹管事点点头,便带着人全退出了郑家,只是在外面将郑家团团围住,却不在惊忧郑家。

    这边郑屠娘子连忙拉了郑铁水帮他包扎,还好,只是额头破了一个小口子,伤的并不深,只是血流的样子有些吓人罢了。

    “娘,疼。”先前那会儿。铁水小子硬气的很。只是喝骂,而这会儿却哭疼起来,让郑家人既心疼又乐呵。

    “行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跟你娘下去,让你娘给你打个糖水鸡蛋补补。”一边郑大伯冲着他道。

    一听有糖水鸡蛋吃,铁水小子也不哭了。乐呵呵的跟着郑屠娘子下去。

    于是这一夜,郑家人俱坐在堂前,脸色没有一个好看的,如今郑家的命就全看在京里的二王爷手上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典小子这个害人精,上次是因为他。这回又是因为他,凭什么要让这么多人给他陪葬……”郑四娘子哇哇大叫。

    李月姐在边上听的那个气啊,握紧拳头,坐在那里瞪着四婶儿。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他,你前些日子耀武扬威的体面日子哪里来的?你背地里打着他的招牌捞得好处还少吗?若不是他,咱们郑家落到这通州,哪还有的好。说不定早死在走西口的路上了。典小子若不是看在之前连累过大家的份上,哪还容得你这般。早不给你这个婶子脸面了。”郑大寒着一张脸瞪着郑四娘子道。

    他这一通发作后,整个堂前再也没一丝毫声音了。

    如此,惴惴的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清晨,京城皇宫里的大钟就敲响了,整整十二下,随着钟声的敲响,便是那尖着喊子的太监在宫里嘶吼:“皇上驾崩了……”

    此后不久,京城九门洞开,一个个手持羽信的青衣信差骑着马由九门打鞭而出,奔着各省各路各府各县而去。

    曹管事再一次进了郑家,此刻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只见了郑大和李月姐:“你们郑家赢了,二王爷果然翻盘了,成了如今的新皇,希望你们记住你们的承诺。”

    这些日子,郑家人是于外隔绝,外面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听得曹管事这么说,两人脸上俱是一片狂喜:“新帝是二王爷。”

    曹管事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郑大和李月姐深深一揖。

    “你放心,我们说的话是绝对算数的。”郑大道,李月姐也在一边点头承诺,曹管事长叹一声,转身出门,背影却是说不出的萧瑟,这真是人生如戏。

    郑家一片欢欣。

    李月姐也在家里坐不住了,带了青蝉出去打听。

    如今通州各衙门口都贴出了皇上驾崩新皇登基的榜文,随后又派出差役在通州各街各巷,敲着锣嘶吼:“皇上驾崩了……”

    立时的,各戏帮子歇了戏,小秦淮巷子子两边的青楼及私窠都关了门,运河上的画舫也停了乐声。更有那茶馆的老人,立时哀哀痛哭起来。

    李月姐此刻就挤在衙门那榜文前,那眼睛盯着榜文细细瞧着,直看到二皇子朱永嘉登基为新皇后,李月姐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便又立刻扯了裙摆,招呼着青蝉,她得赶紧回李家一趟,看看年兰儿那边的情况。

    可转僧即,就看到一队衙差押着曹管事,王盐商,还有张经历等人过来。不由的感叹,衙门好快的手脚。

    “哇,这几经是第三批了。”一边一个人咋着舌道。

    “可不是,听说连县正堂金大人也不能幸免,还有坐粮厅的主官也被抓了,说是当初西仓大火之案。”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士道。

    “呵呵,该,坐粮厅和仓场那一块,里面都黑出油来了,就该用这般的雷霆手段。

    “那是,那是,嘿嘿,瞧这些人平日耀武扬威的,如今也不过是丧家犬般。”边上人应和着。

    当然,也有人在那里道,不外乎胜者为王败者寇的戏马。

    最后几骑打马押阵。

    李月姐拉着青蝉站在路边避着人,侧脸望过去,那背不由的就挺直了,脸上一片惊喜,最后那个骑马押阵的居然是郑典,便什么也不顾的提着裙摆一溜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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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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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介绍:
柴门篷户,生活艰难。 母丧父亡,留下弟妹一箩筐。 重生长姐,表示压力就是动力……长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