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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琴律     药窕淑女txt下载     药窕淑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九十六章 择

    秦穆戎即刻离开了庄亲王府,手持庄亲王的兵符印鉴奔走容武将府邸。

    刚一出门,他便遇上了祈善,祈善未等开口则被秦穆戎拽着同行,“有什么话边走边说。”

    祈善略有犹豫却仍是点头与他离开王府。

    天sè大亮,可宫门依旧紧闭不开。

    宫门口的朝字们各个疲累不堪,连再嘶嚷呼喊的力气都没了。

    老臣们窝在轿子中睡了过去,起身时都浑身酸疼,tuǐ脚麻痹,身旁乌烟瘴气也无法再讲究仪表尊容。

    方子璐轻咳两声,小厮递上的水饮了一口之后,更用其抹了抹两鬓,拭了拭眼角,口中仍在念叨:“荒唐,真是荒唐啊!”

    鸿天启在一旁冷哼指责:“一个皇族长之位你都不允,如今可好,皇上驾崩,太子殁了,宫门不开,你这位御史大人怎么不上前想个辙?”

    方子璐怔住片刻,忽然拍手道:“对啊,此事应该去寻宴族长大人,走走,鸿大人,跟老夫一同去寻族长大人出面!”

    鸿天启一怔,却也觉只能如此,否则宫门不开?他们等在这里又有何用?

    随着方子璐二人前行离去,而其余朝臣也开始各自打算,更有一些直接跟着二人前行……

    众人行到皇族长府邸,府门大开。

    纳闷惊愕,方子璐急忙跑了进去,其余朝臣也跟随进院,前后呼喊,空无一人,鸿天启一拍脑袋,“错了,错了来此无用啊!”

    “那去何处?”方子璐急忙问道。

    “庄亲王府!”

    秦穆戎离开未归,这庄亲王府的大门倒是被朝臣们堵的水泄不通。

    管事们焦急的跑到“翰堂”来回禀,叶云水倒是吓了一跳。

    这些人不是在宫门之处?怎么转眼就跑到庄亲王府来了?

    皱着眉,叶云水则回到大书房内与庄亲王爷同禀。

    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瞪眼一愣“来这儿作甚?这儿又不是皇宫。”

    “都在外吵着要见您,您这是见?还是不见?”叶云水也没急,倒是坐在一旁等着。

    庄亲王爷急sè道:“见个屁,这帮人只会耍个嘴皮子而已,用他们作甚?难不成两片嘴皮子动弹动弹,说推举谁就推举谁?看到刀刃就吓的屁滚尿流让他们全都滚蛋,本王不见!”

    叶云水到门口吩咐黄公公,黄公公则出了门,可没多大会儿工夫便赶了回来,回禀道:“回王爷,回世子妃,那方子璐方大人扬言定要见您,否则宁可跪死在王府门前,也绝不退去。”

    “还跪死?添丧的?什么东西!”叶云水翻了白眼,嘀咕一句庄亲王爷愣的看她一眼,随即吩咐黄公公道:“吩咐人准备下,本王到门口去一趟。”

    “王爷,您真去?”叶云水有些怔住,庄亲王爷没点头,也没摇头反而吩咐道:,“把本王的刀拿着!”

    “您这是要做什么?”叶云水有些心急,“可不能动气。”

    庄亲王爷伸手让shì卫搀扶,递过刀来则是道:“挨个的砍了,省得在这颠簸不定的时候添乱!”

    说着话,庄亲王爷即刻走出“翰堂”叶云水吓的连忙让人叫来秦慕云和秦慕谨,而她硬着头皮跟随上前。

    看到庄亲王爷拎着刀出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方子璐头皮一紧,上前道:“您乃是当朝庄亲王,皇上驾崩,宫门不开您理应前去教训一番,却还在府中沉着,心中可无愧疚?”

    “愧个屁!都给老子滚回你们府里躲着去否则别怪本王的刀不长眼。”庄亲王爷刀出利鞘,吓的不少人连连退后。

    “你……”方子璐连连拍手懊恼斥责:“大月国有此亲王哀哉,哀哉啊!”

    “滚!”庄亲王爷刀鞘扔出,吓的一群人急忙上了马车急忙离去,唯独留下方子璐与鸿天启还有仨仨俩俩的朝臣在此坚持着。

    鸿矢启对庄亲王爷如此之态略有犹豫,则是上前道:“王爷,您给个准话,让吾等心里也有个底。”

    “准个屁,孟家人要造反,已起兵前来准备围城,进宫进宫,进宫有个屁用?没瞧见你们这群人里无一武将?眼珠子都让狗吃了!”庄亲王爷说完此话,立即吩咐shì卫抬他回府。

    鸿天启与方子璐二人僵在原地像木偶一般,还未等再上前说什么,庄亲王府的大门已关。

    而此时秦慕云与秦慕谨二人也匆匆赶来,叶云水护着庄亲王爷回“翰堂”而秦慕谨则在门口撵离那些朝堂文官,秦慕云略有忐忑不安,则是追上庄亲王爷道:“二弟还未归来,不如我去看看?”

    庄亲王爷摆了摆手,秦慕去即刻离开,叶云水下意识的朝天空望去,这今天,真的要变了吗?

    秦穆戎归来时已经很晚,庄亲王爷与叶云水、秦慕谨一直都没睡。

    听到响动则立即都直起身子,秦慕谨坐不住则冲到门口,看着秦穆戎满脸疲惫,心里头在焦急问道:“二哥,可妥当?”

    庄亲王爷也抬头看他,秦穆戎则进了屋,皱眉道:“孟家早有准备,在半个月前便以公事将黄、文、陆几位将军都支离涅粱,如今我已去了信,三位将军也接到,不过最快也要四日带兵赶回。”

    “孟家那个破营姑且最樱后日便到。”庄亲王爷撂了此话,所有人都有些踌躇不堪,虽说两日不久,可却天壤之别。

    两日,足矣血洗涅粱城、篡位……

    “皇族长去了哪里?”庄亲王爷眉头皱紧,秦穆戎则答:“他直接进了宫,我等他消息,估计也要去,起码看看那一位到底有何打算!”

    皇宫中。

    皇族长从角门进宫,看到那烧成灰烬的永和殿不由得摇了摇头。

    惠杞殁、陆郡王殁、淑妃殁、良妃、洪哪王倒是还留了一条命,可也被囚禁宫中…………其余没死的,都在宫里不允出去,有皇家shì卫把守。

    皇宫shì卫森严,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白绫白纱漫天飞舞,让人浑身都跟着凉了起来。

    永宁宫无人,皇族长思付片刻则直接去了安和宫,此地只有文贵妃、德妃、肃郡王。

    肃郡王跪在太后灵前,玟丝不动。

    待皇族长进门时,他才算起了身。

    “在此跪着就当赎罪了?”皇族长冷哼一声,文贵妃上前道:“皇叔,外面如何?”

    “孟家齐兵准备围城。”

    三皇祖父此言一出,文贵妃即刻愤恨摊手,嘴上道:“这孟家人,早知他们心怀不轨!”

    “皇孙有罪。”肃郡王齐齐给太后灵位叩了头,仰头言道:“父皇这一生优柔寡断,心慈手软,想要博一儿女同乐、同福、同欢,可这宫中却与他所想天差地别,皇别有罪,亲眼看他殁于非命,可即便皇孙救了他,他也活于痛苦之中,还不如让父皇去寻皇祖母……皇别如今肃清了,再无争斗之声、再无吵闹之音,皇祖母可安心了!”

    说罢,肃郡王又给太后磕了几个响头,皇族长坐在一旁看着他,“你所做孽事回头老夫再与你算,如今你对孟家围城之事有何思量?”

    “我在等。”肃郡王拿了手中两份圣旨,递给了皇族长,“看他选哪一个。”

    皇族长拿过那两份圣旨展开一看,顿时眉头皱紧,文贵妃与德妃似也不知此事,均都站起身,凑上前一起阅读。

    之前冗长的话语不必多说,这圣旨上那锐利的三个字让几人大惊失sè!

    秦穆戎……世袭皇族长:秦穆戎继位……

    “肃儿!”德妃有些急,这何人选择不去选那皇位?他这是要拱手让人?

    肃郡王看着德妃,正经言道:“母妃,儿臣欠他一情,要还。”

    文贵妃不知所措,看着这两份圣旨则手颤抖不停,哆嗦着话语言道:“这……这字迹怎如皇上一模一样!”

    这话道出,她看着肃郡王带了一股胆怯,肃郡王苦笑一声:“练了如此多年,终归要有些成就。”

    德妃没有多嘴,皇族长把那两份圣旨撂下,“作孽啊!”

    天sè黯淡下来,月悬星耀,涅粱城内静谧无人,偶尔有一两个百姓沿街行走都是少数赶回家之人。

    庄亲王府灯火通明,所有人仍聚“翰堂”之中。

    秦穆戎等候许久,终归是等来皇族长一封传信。

    上面写清他在宫中所见所闻,倒是没写都有谁殉葬,只写了还有谁活着。

    最后两个字则是:等你。

    庄亲王爷看了那纸条,不由得拍着大tuǐ怒骂,“兔崽子,疯子,简直就是疯子!”庄亲王爷心寒难忍,下意识的yù起身,却浑身骨软!

    心里自愧耻辱,只得拍了几下脸蛋子,让自己缓缓心中绞疼。

    秦慕谨、秦慕云都直愣着双眼看向秦穆戎,明摆着是问他到底如何打算。

    亲王世袭皇族长……亦或承接皇位,这无论哪一样都让秦慕云瞠目结舌,如若不是庄亲王爷在场,他定抽自己几个嘴巴,看看是否在做梦!

    秦穆戎没有喜意,按揉眉头,不悦的道:“都看我作甚?那破位子谁乐意要谁要,还是想想怎么抵抗孟家围城吧!”@。

第五百九十七章 佩

    叶云水觉得这肃郡王实在是疯了!

    看着生父被杀、活活烧死孟玉欣,那活着的几个,叶云水只听到乐裳、听到良妃、洪郡王等几人还活着,其余手足不都被他杀了?

    还说让秦穆戎去选那位子?

    她不信,绝不信!

    看着秦穆戎在凝眉思索,叶云水知他如今无心选择,而是在想孟家围城之事……

    几位将领都要隔日才到,这期间如何拖延却是极为棘手。

    心中堵的难受,叶云水随意的拍了拍颈脖……那温润的玉佩让其豁然一亮,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急忙掏出贴身佩戴的血玉麒麟佩,上前道:“爷,这个能否用得上?”

    血玉麒麟佩!

    叶云水把这个物件拿出来时”连庄亲王爷的眼睛都为之一惊,看着叶云水便是问道:“这物件怎么在你手中?”

    秦慕云和秦慕谨二人都没看清此乃何物,而后却是秦慕云反应过来,眼睛瞪的硕大无比!

    叶云水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秦穆戎,秦穆戎长喘口气,问道:“,另外一块呢?”

    “让妾身放了兜兜身上。”,叶云水忙问:“妾身去取回来?”

    秦穆戎急忙点头,叶云水跑到门口让人去带兜兜来,而庄亲王爷终究忍不住,再次的大声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太后。”秦穆戎只道出这二字,让庄亲王爷怔愣半晌随即叹了口气,哆嗦两下嘴chún,“娘啊……”,把小兜兜找了来,叶云水则从其身上拿下血玉麒麟佩塞到秦穆戎手中,小兜兜嘟着小嘴,“爷爷。”

    “爷爷回头给你寻更好的!”庄亲王爷如此说,小兜兜才咧了嘴芜叶云水索性让人把孩子们都带到翰堂来,而她则问着秦穆戎”“这东西可有什么诏令之类?如何寻觅这些人?”

    “我进宫。”秦穆戎说出此话,叶云水立即摇头,“不行,你不许去!”

    叶云水这一嗓子呼出,可算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庄亲王爷都瞪了眼睛,这女人……

    秦穆戎知她是在怀疑肃郡王的目的,而是拽过她的手,“放心,我一定安全回来。”

    叶云水的眼泪都涌了出来,抓着秦穆戎不松手:“那是个疯子,你去了还不丢了命?谁知那信是不是三皇爷爷送来的?你不许去!”

    “云水!”秦穆戎松开她,却又被叶云水一把搂住。

    秦穆戎急了,索性转回身堵住她的嘴,叶云水仍旧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秦穆戎沉叹口气,抱着她一起上了马。

    秦慕云吸了口气,连忙转过身,秦慕谨怔愣的一直看着,庄亲王爷则急忙个捂住小兜兜的眼睛,而他则翻了白眼抽抽着嘴,自己这儿子和儿媳,可都是奇的……

    小兜兜拽开庄亲王爷的手指头,嘻嘻一笑:“爹和娘亲嘴了!”

    秦穆戎带着叶云水一起进了宫,文贵妃看到叶云水即刻上前,搂着她便开始哭,没有半句话语”可那眼泪却在诉着委屈。

    叶云水几许安慰,目光却一直都跟着秦穆戎,秦穆戎看着肃郡王,“你够狠。”

    “你选吧。”肃郡王只道出这三个字,“算我还你的情。”,秦穆戎翻开那两份圣旨看了看,直接拿了其中一份,随即与三皇祖父言道:“孟家营兵后日可到”大军四日后可围,其中还差两日需阻。”没过多废话,他则把那两块血玉麒麟佩拿出,“只能用此物,开宫门,宣诏令吧!”

    看到那血玉麒麟佩,三皇祖父的眉头轻挑,接在手中,上下打量了秦穆戎半晌,随即才点了点头。

    德妃惊愕的看着秦穆戎又看着叶云水,肃郡王惊诧过后便是笑道:“早知此物在你那里,果真不出所料。”

    秦穆戎没有回话,而是坐在那里与三皇祖父仔细商议开宫门、颁诏令等相关事宜。

    德妃的目光一直都盯着他手中那份旨意丝毫不离,文贵妃有心想去看看留下的那一份,还未等去拿,肃郡王却是抬手便将另一份扔进火盆里烧了!

    德妃咽了咽唾沫,对自己这个儿子着实的惊讶愕然,他事事都与其商议,可就唯独让秦穆戎选择皇位此事半句都未透lù。

    这还是她的儿子吗?他是在恨她吗?

    心中复杂难言,德妃只觉头晕xiōng闷,叶云水看到她的那副模样却是半丝怜悯都未有。

    这宫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茶……

    待秦穆戎与三皇祖父商议完,却也未再与肃郡王说半句话,叶云水则有意去看一看乐裳,秦穆戎则陪妈同行。

    二人刚刚离去,德妃则忍不住的冲上那火盆,一壶水浇灭,从其中拿出仅剩的几块渣滓翻开细看,仅剩几个无法连贯的宇,承位、宣帝……,心里松丫一口气,德妃直接昏了过去。

    离开“安和宫”,叶云水窝在秦穆戎的怀里长喘了好几口粗气。

    “吓死我了!”

    “别怕,有我。”秦穆戎搂着她亲wěn其额头,叶云水则是拍着xiōng口,“还是惦记乐裳,必须看一眼才安心。”,秦穆戎点了头,二人直接上马奔向后殿,乐裳的确在此。

    皇宫shì卫把守,秦穆戎去时则都闪开,叶云水直接跑了进去,大声呼喊:“乐裳,乐裳!”

    “我在。”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旁响起,叶云水转身看到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你没事?”

    “十四怎么样?”

    二人异口同声,却又对视一笑,乐裳先是叹口气,“我安心了。”

    “不会有事的。”叶云水把所知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你只在这宫中安稳不动。”

    乐裳抬头看看穹顶,“就要离开这地界了,心里还略有舍不得。”

    “你想出宫吗?”叶云水试探的问了一句。

    乐裳摇头,“不想,出去也没有家,这里也算是个家吧。”

    “十四暂且不会回,不安全。”叶云水道出心中担忧,乐裳则是点头,“放心,他无事,我自无事。”

    孩子,就是呢……

    二人顾不得再多叙话,叶云水便随着秦穆戎离开皇宫。

    回到庄亲王府,秦穆戎则叫着秦慕云与秦慕谨出门,叶云水则去了“翰堂”照看庄亲王爷和孩子们,自始至终,她始终未问一句秦穆戎他所选到底是何旨。

    待庄亲王爷忍不住问起时,叶云水则是道:“如若没猜错,应该选的是世袭皇族长。”

    “你怎不问上一句?”,庄亲王爷带着埋怨,更带着诧异。

    叶云水苦笑摇头,“问与不问,不都得跟着他?”,老爷子无话可说,只得低着头……

    而这一夜过的很快,还未等把事情全都想个清楚,便已是太阳升起,宫门大开。

    百官朝臣惊愕之余立即奔了进去”肃郡王未出现,反而是皇族长颁布诏令,五个字:“血玉麒麟佩”,。

    这五个字让所有朝官惊诧万分,也有不知此事的官员前后探问,皇族长挨个的看了看,随即道:“诏令颁布,自寻庄亲王世子齐聚,不必再进宫来,先皇驾崩,五日后大殡,新皇登基,诛孟氏九族,退朝!”

    最后二字道出,众人才算反应过来,还未等追问新皇是哪位郡王?就已被皇家shì卫全都赶离皇宫。

    孟家预谋造反之事众人已知,可血玉麒麟佩,庄亲王世子,这一人一物结合起来,倒是让许多人猜出端倪。

    先皇所寻之物一直都在庄亲王世子手中,这可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涅粱城中潜伏。

    秦穆戎能以此物来阻孟家谋反,这是新皇给了多大的恩赐?还是他便是新皇登基?

    也有朝臣自觉此事荒唐,这都一辈人过去的事了,这些人到底是否还在,谁能说的算数?

    争议纷纷,却都摊手无策,各自回家开始吩咐家仆收妥行囊,如若真没阻住孟家人围城,他们总得保一条命。

    待诏令颁出,秦穆戎一早才归,庄亲王爷一宿只睡了两个时辰,他一归来便即刻相问:“可是已拢好营兵?”

    秦穆戎点了头,“内营、皇家shì卫、王府shì卫以及各府的兵丁全都聚拢,应有五千余人左右。”,“才五千……孟家此次前来多少?”,庄亲王爷又问。

    竖了两个手指,秦穆戎言道:“最少两万。”

    五千……两万,相差四倍,这根本没得比。

    “如今就等着看血玉麒麟佩是否有效了。”

    说完此话”庄亲王爷倒是没了往常的那副焦虑,反而静下心闭上眼躺在chuáng上小寐。

    秦穆戎坐在一旁休歇,叶云水没再开口多言,只是将头靠在他的身上。

    隔壁房间听着一堆小家伙儿们叽叽喳喳的嬉笑耍闹,叶云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如何做才能让这些孩子无忧无虑?永远的这般开心嬉笑?她前生未体会过童年的快乐,如今看到孩子们快乐,就好似在弥补幼时的缺失遗憾,她也跟着高兴。

    如此思付,眼角不由得掉下一滴泪珠,正落于秦穆戎的手上。

    大手将其搂紧,叶云水会心的lù出笑容。

    忽然,一个稚nèn的声音响起,“义父。”

    叶云水怔愣,再听:“义羌”

    姝蕙的声音?抬头看去,却是祈善到此,叶云水起身正yù问话,待看到他手上所持之物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不是血玉麒麟佩?@。

第五百九十八章 刺

    所有人都极其吃惊.

    祈善进了屋中挨个的给众人行了礼。

    看着众人都惊愕之余,祈善走上前,看着叶云水言道:“之前来时便想问问二嫂,其实这物件也应属你。”祈善拿着那血玉麒麟佩总令,“还记得陈家吗?”叶云水脑子里迅速回想,随即瞪大眼睛,“你说、你说这是那藏宝图中的物件?”祈善点了头,“偶然得到,我曾拿此物去询问过太后,太后没理,只让我收着。”叶云水踉跄两步,险些摔倒,一时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陈家二房坑害、她生母的死、陈姨娘的死、还有老太太临终前的话全都都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乱,非常的乱!

    本以为是一堆珠宝玉器的玩意儿,孰料却是血玉麒麟佩!

    这便是被陈家老祖誉为传世之宝的物件?

    这便是让陈家人豁命去争的物件?

    叶云水眼角滴出了几滴眼泪,那些死的人如若知晓会否痛骂自己几声窝囊?

    秦穆戎扶着她,则是问着祈善,言道:“之前祈红利让你跟着走你不去,想尽设法的留在此地,说是为了平祈家的乱拿婚事打幌子,实则是为了这个?”,

    祈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叶云水,“……如今顾不得多说,我已是发了令,约有三千多人,明日齐聚城门。”

    三千人也已不少,但八千对两万,仍是不足……

    “如若放之以前恐还无三千”毕竟只是护人出城而非是征战沙场之军。”秦穆戎安慰的拍了拍叶云水,叶云水也是无奈的点了头。

    “黄正海呢?”,叶云水甚然想起他,“他何不将功赎过?”,

    祈善抽抽着嘴,“找了,早跑了。”,

    众人没再说话,秦穆戎与祈善二人则去外细谈,秦慕云、秦慕谨也跟随而去。

    叶云水则缓步坐了庄亲王爷的身边,庄亲王爷看着她,“你怎知这物件的事?”,

    “当初被幽禁庙中清修,正yù走时,在雪地里见一血肉模糊、即将要死的人,司马当成活马医便救了他,但二日醒来此人不见,便只留下了这个玉佩。”叶云水看着庄亲王爷,“这人,就是穆戎。”

    庄亲王爷怔愣半晌,随即哀叹一声,拍拍叶云水的肩膀,“怪不得他如此宠你”天意,都是天意啊!”,

    秦穆戎一夜未归,庄亲王府只留有庄亲王爷与叶云水及孩子们。

    夏氏偶尔也从“逍遥居”过来看一眼,到最后实在心中忐忑,索性也硬着头皮带着姝玖凑了过来。

    叶云水这一晚好似又将过往的事回忆一遍,从救了秦穆戎开始,她便没有一刻安歇的时候”想着因她而死、因她而活的那些面孔”她忽然想起了净空。

    张罗好庄亲王爷的吃食和药,叶云水则离开“翰堂”,去后方院子看了净空。

    未等入门,她便听到木鱼诵经,许是听到屋门外有脚步声”诵经停,叶云水推门进去”正对上净空投来的目光。

    “世子妃可是想清楚了?”,净空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叶云水看他这副模样倒是笑了,“倒是来对了,本是心中压抑,可看到你,心中间霾全都去了。”

    净空不明她话中含义,可她目光中的讥讽之sè让其多了几分怨气,净空继续敲木鱼诵经。

    叶云水也没打断,倒是继续的听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至一个时辰,净空才算停下,回头看向叶云水,叶云水则道:“继续。”

    净空迟疑片刻,又正襟做好,口中经文继续诵出,而叶云水的心里却在为秦穆戎祈福。

    这一日,叶云水未进吃食,就在此端坐听净空诵经。

    日起、日落,最后一划小霞光褪去,雾门g黑夜腾起,净空终究是忍不住的问了句,“如今外面到底是何情形?”

    叶云水缓睁开眼,“你一个和尚,问此事作甚?算算到底因我而死多少人,你好替本妃超度?”,

    净空倒吸一口气,连连摇头,随即继续的口诵经文。

    叶云水没再坐着,而是起身活动活动tuǐ脚,看着外面高悬的圆月,她则行步出门,临近门口的时候,她转头与净空道:“听说有位高僧从偏荒之地来到涅粱寻其徒弟,而如今谋反之兵已围城,不知他……是否有命来寻你?”,

    说完此句,叶云水迈步出门,净空怔愣之余立即起身,跑到门口yù追出来却被shì卫拦住,背后呼喊,叶云水却未理他,直接回了“翰堂”。

    看到叶云水归来,庄亲王爷正yù开口之余却见她脸上多了几分洒脱,眉间的轻微细纹都舒展开来。

    “这是想通了?”老爷子出言问的自是血玉麒麟佩与陈家的事。

    叶云水笑着点头,“未想,儿媳只想着世子爷可否安稳归来。”庄亲王爷一怔,还未等回话门口便一阵响动,秦穆戎从外快速的进来。

    叶云水即刻上前,小家伙儿们也都凑了过来,“爹。”

    挨个的亲\穆戎则到庄亲王爷跟前,“一个坏消息,人手依旧不够,还有另一好消息,孟家营中有一回诏令之人,我与三皇祖父及祈善商议,准备暗刺。”

    叶云水瞪了眼,瞠目结舌却插不上一句嘴,秦穆戎要出城去暗杀孟家人,这怎么行得通?

    庄亲王爷也沉默些许,随即问道:“可还有合适人选?”,

    秦穆戎指了指自己,“只有我,带着秦忠,祈善行城内指挥,一旦不妥,立即封城”三皇祖父在宫中守着。”“祈善手持血玉总令,可其余五千余人他指挥不动。”庄亲王爷叹口气,“我去!”,

    “王爷!”,叶云水又是迅速的看向他,“您身子可不行。”,

    “一把年纪”再不派上点儿用场,这心就废了。”,庄亲王爷如此话语,紧接着就开始吩咐黄公公等人为其准备衣裳行装。

    叶云水看向秦穆戎,他目光中的坚毅显然是不容她再阻劝,眼睛略有湿润,叶云水哆嗦着嘴chún,言道:“妾身为你换装。”,

    秦穆戎点了头,二人直接回了“水清苑”。

    为秦穆戎准备好衣衫,亲手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为其扣好,更是将一包伤药贴身的捆于其左侧的怀中”秦穆戎未说话,目光一直都盯着她看,待披上最外层的黑衣时,秦穆戎将叶云水紧紧的搂在怀里”“我会安全归来!”,

    叶云水踮起脚wěn上他的chún,“我陪着老牟子一起去城门。”,

    “不,不可!”,秦穆戎立即拒绝,“你要在家,还有孩子们。”,

    “都带着一起去。”,叶云水固执的坚持,秦穆戎却初次未这般答应,“不可”云水”等我。”,

    叶云水的眼泪滴下”却松弃了手,秦穆戎阔步出门,一直未再回头……

    秦穆戎等人先行,而祈善随后来寻庄亲王爷出府”他临走时则看着叶云水半晌,倒是抱起姝蕙亲了一。\\2“等着义父回来。”姝蕙回亲一下,祈善倒是笑了,“二嫂,不必替二哥担心。”

    “安稳归来。”叶云水强挤出一丝笑,祈善的脸上有尴尬,有晦涩,却仍是点了头,随即扶庄亲王爷一同出行。

    庄亲王府内只有叶云水、夏氏以及大房的人在,夏氏心里一直都害怕,却又不知这事情到底如何,可怕问出后,她这心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带着姝玖到“水清苑”叶云水让其陪着孩子们吃喝玩,而她便开始坐在窗前抄经。

    一笔、一划,颤抖……撕掉重写。

    再是一笔、一划……

    这般屡屡重复,纸张遍地,而后不知过了多久,这字才算安稳下来。

    一篇又一篇,叶云水一直都未停,直到她的手抽的不可再动半分才停歇下来。

    huā儿在一旁看着便流泪:“世子妃,您何必如此担忧?世子爷乃是福缘深厚之人,定不会有事!”叶云水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回。

    她怎能心安?听净空念了一日的经,那经文就似魔咒,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个血玉麒麟佩将她与秦穆戎牵到一起,这几年的欢喜哀悲汩汩涌上,她如今什么都不盼,只盼着秦穆戎能安稳归来。

    行至两万人大营去刺杀一孟家首领,这在之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此事还要秦穆戎亲自去……

    那曾与其缠绵暧昧、与其卿卿我我的人要身涉如此危险,她怎能安心?

    那破天道、杀戮无数她根本不怕,哪怕城外那两万多人全都死了并记在她的身上,只换秦穆戎一人归来她都情愿。

    歇了片刻,叶云水只抿了两口白水,随即又开始抄写经文,可她的心中所想却句句都在祈祷秦穆戎毫发无伤的安稳归来。

    漆黑淡去,远处lù出几丝澄黄光亮,叶云水这一宿没有停,依旧在抄经默诵。

    门外略有几声响动,随即huā儿从外进了来,“世子妃,庄亲王爷归来了。”,

    一滴墨落于纸上,晕染开来,叶云水撂笔便往外跑去,huā儿急忙让人抬着轿子跟去。

    庄亲王的脸上带了一丝晦暗,看到叶云水跑出来,则是摇了摇头,“孟家灭门,可惜那小子却不知哪儿去了。”,

    踉跄一步,险些没有站住,叶云水即刻再问:“秦忠呢?他可回来了?”,

    秦风指了指后面抬着的一个白布遮盖的帘子,叶云水脑子一僵,瞬间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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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孽

    又等了一日,秦穆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叶云水只朝着天空吹着哨音,却连小隼都没有lù出踪影。

    原本欢乐热闹的“水清苑”,鸦雀无声,丫鬟婆子们连走路都蹑手蹑脚,不愿发出半丝声响去打扰到她。

    只过了一日,叶云水的脸便瘦下去一圈。

    她的脑海中依旧是那一个声音,“云水,等我”

    眼泪汩汩而落,huā儿在一旁道:“世子妃,镇国公爷来了。”,

    祈善?叶云水抹了抹眼角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huā儿一怔,这一日未开口说过话的世子妃如今的嗓音生涩沙哑,世子爷如若再不归来,她还能否承受得住?

    顾不得再多说什么,huā儿连忙退了下去。

    祈善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她,孤单、落寞,没有以往的神清气爽和喜乐灿笑。

    “二嫂。”,祈善上前只道出这二字,可接下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叶云水看弃他,“可有他的消息了?”

    看她目光中所带的那丝期盼,祈善真是不忍心的摇头,“二嫂,他会没事的,你别如此担忧,府里头的事还都得由你来撑着。”,

    一丝苦笑,叶云水长叹口气,“由我来撑?可我也撑不住了。”

    “二嫂”祈善的目光中略有心疼,转过身去,“二哥定会归来,弟弟会一直陪着你等他。”

    叶云水低着头,眼角中又有泪珠流出,仰头将其憋了回去,她又撅着小嘴吹着哨,“连爷送我的鹰宠都不归来,都离开了我,这是报应吗?”,

    祈善不懂她口中“报应”,是因她心中想起净空的话”而这一会儿功夫,巧喜上前通传”“世子妃,宫里头来人,您见还是不见?”

    “带去,翰堂”让庄亲王爷见,本妃无心。”,叶云水直接拒了。

    巧喜有些为难”“庄亲王爷吃酒吃醉了,这会儿恐见不得。”,

    老爷子也是因秦穆戎未归而心中有愧,叶云水苦笑一声,“那就带进来吧。”

    祈善陪着她去了主厅,而没多大会儿工夫,则有二人进来。

    瞧其身着打扮,不是宫里的太监,倒是两个负责礼仪琐事的小官。

    “给世子妃请安、给镇国公爷请安。”,

    “说吧,来干什么?”,叶云水无心寒暄直接开口相问。

    对宫里的人、事”她已没了耐性,谁都比不得秦穆戎归来垂要。

    “回世子妃,德妃娘娘让微臣前来通禀您一声,后日乃是新皇登基之日,请庄亲王爷与世子妃到场。”小官先回这话,而后看着叶云水。

    叶云水不砗的摆了手,“还有事么?”,

    新皇登基?想着肃郡王与德妃二人叶云水的眉头如锁紧皱。

    两名小官对视一眼,其中一名踌躇片刻则迈步上前”“另外还想问一问世子爷可有消息?如若无信,可是寻得到尸首,要报丧……”

    “你说什么?”,叶云水豁然抬头,那目光中的冷意吓的回禀小官一哆嗦。

    “没什么,微臣也是领命前来询问啊,世子妃不能因此而耽搁了宫规,世子爷没了还有小世子,这爵位总要承继下去。”话语还未等解释出口,叶云水已是抽出一旁的佩剑直接冲了上去。

    二人吓的连忙便往外跑,叶云水则冲上去便是砸!

    “报丧,报丧,我让你们报”白绫白帐都给你预备齐全,我让你们报!”,一剑扔出,正戳了其中一名小官的tuǐ,鲜血淋漓,而另外那个撤tuǐ就不见了踪影。

    叶云水上前还要再打”祈善则追上前去,连忙扶住她,“二嫂,别动怒,跟这些奴才犯不上生气,你如若不解气就打他们板子抑或直接砍了脑袋,但可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弟弟来。”,

    叶云水依旧不从,搡开祈善则上去摁住那小官挥开了拳头!

    泄气、动怒,没捶几下,她的拳头就浸红,却不是那小官留的血,而是她的手太过交nèn。

    huā儿吓的转头就往屋子里跑,而红枣则有心,从屋里掏出个鸡毛掸子就往叶云水手里送…………

    也不知是什么,抓起来便是一顿抽打,那小官躺地哀嚎,“世子妃饶命啊,微臣嘴欠,不会说话,世子妃饶命!”,

    huā儿也是生气,直接拎了个破布塞那小官嘴里,巧喜在一旁跟着踹上两脚,叱骂道:“哪个瘸个tuǐ的在这儿胡言乱语咒我们世子爷,光天化日的来说这鬼话,打死你都是活该。”

    “饶命啊……嗷!”,

    小官话语未等说出,便又是被一顿抽打,丫鬟们也都过来一起泄气,祈善只在一旁看着叶云水。

    掸子上的毛全都抽飞,叶云水也浑身无力,坐在地上便是嘤嘤的哭,祈善连忙叫丫鬟搀她进去,又让shì卫直接将那小官扔出庄亲王府门外。

    祈善、叶云水二人在屋中对坐,他就这么看着她哭,手足无措,偶尔递去个帕子。

    叶云水也不顾什么规矩脸面,歇斯底里的哭、痛彻心扉的哭,哭到最后连祈善都有些眼睛泛酸。

    “二嫂,那些都是混蛋,别理就是。”,

    祈善话语一出,随即也愤恨的拍了巴掌,“都***是一群混蛋。”

    叶云水看着手上因攥紧掸子而殷红的血印,她的眼泪略是止住了些,“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祈善看着她手上殷出的红,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上前为其包扎,可只二人在屋不合规矩,可这么明眼看着也是心里难受,焦急难忍,他则回身一拳捶了墙上。

    叶云水愣眼看去,祈善却没转身,她还未开口,门外则有人来回禀:“世子妃,庄亲王爷昏过去了,您快去看看!”,

    叶云水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直接跑出了门。

    祈善没有跟随,而是气恼的出门往皇宫而去。

    喂庄亲王爷服了药,叶云水就坐在一旁守着,其余的丫鬟全都在门外等候,黄公公则在叶云水一旁相陪。

    不知过了多久,庄亲王爷才睁开了眼,瞄到她守在此,则是哑着嗓子道:“他有消息了?”,

    叶云水摇了摇头,“……”世子爷还未归,您如若再出了事,这庄亲王府谁能撑得下去?”

    亲王爷一声长叹,“想要闭上眼,却又放不下心。”

    “您就好好的等着,别再吃酒了。”,叶云水觉得心里堵的慌,连连喘了几口长气都没缓过来,憋的眼泪掉下,让庄亲王爷也觉得心里感伤。

    “先别跟孩儿们说。”

    叶云水点了头,黄公公留此shì奉,她则出了门。

    肃郡王与祈善相谈片刻,祈善则离开皇宫。

    德妃此时恰好进来,看到肃郡王道:“后日乃登基之日,庄亲王府可已派人来传消息?”

    “母妃派人去了王府让其报丧?”,肃郡王反问,德妃点了点头,“朝堂之上终归要有传召封赏,秦穆戎至今未归,终究要有个说辞。”,

    “何说辞?他仍旧被封为世袭皇族长。”,肃郡王说出此话,德妃眉头轻皱,出言道:“可他人都不在,更无法叩赏谢恩,你何必如此?另外母妃又为你选了两名女子shì奉,其一父乃通政司副使,其二乃苏城门领的女儿,这二人虽官职不高,但都乃能人义士,他二人之女自够为你留后的资格,你何必空看到如今都不收?”,

    肃郡王没回答,而是吩咐shì卫道:,“去把今儿到庄亲王府回事的人带来……,”

    德妃一愣,不知肃郡王要做什么,没过多大一会儿,那二人则胆颤的进了屋,其中之一已是伤痕累累,被抬了进来。

    “去庄亲王府报丧?可是得着什么结果了?”,肃郡王开口相问,其中那被打之人连忙回话:“世子妃怒恼的打了微臣。”“打你?”肃郡王冷笑,“打的轻。”

    未等二人反应过来,肃郡王已是宣道:“拖出去斩了,人头捧去给二弟妹赔罪。”,

    “是!”,

    shì卫抓着二人便拖了下去,德妃则是急了:“肃儿,你这是要作甚?”

    肃郡王看着德妃道:“母妃这几日过于劳累,还是先回宫休息,

    安和宫不用去了,依旧留给十四弟还有乐母妃安居,你依旧居于永宁宫。”,

    “你……你就这样对母妃?”,德妃有些不知所措。

    肃郡王看着她道:“你不是皇祖母,我也不是父皇,还有那个老和尚,我已见了他,他已说了,过上几日便带其徒弟远离涅粱,不再入城半步,说叶云水乃妖孽之词都是胡沁乱语,不得再信。”德妃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肃郡王直接离开此地,一直都没有回头,德妃一屁股坐在地上僵了许久,待要起身却一口鲜血喷出,着实的昏了过去!

    叶云水听了宫中前来回禀人的话语,而后与庄亲王爷密谈。

    隔日一早,她则随着庄亲王爷一起进宫见新皇登基,随手还带着小

    兜兜一起去。

    蟒袍、王冠,小兜兜整装自骑小马驹,俨然一个小大人。

    这么一个小家伙儿在前领队,周围shì卫护的极其严密,庄亲王爷今日依旧坐马车没有骑马,而祈善也在半路跟随同庄亲王府仪仗一同进宫。

    这一日叶云水遗憾,因秦穆戎没有到场,这一日叶云水心中窃喜,因肃郡王刚刚坐稳皇位后宫便传来一个消息:德妃薨!@。

第六百章 袭

    啸郡王宣富号肃文帝,登基承位。

    此诏刚宣便是德妃薨!

    这个消息传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前几日这位德妃娘娘还出面主管朝政,召见不少文武官员,更是越过了文贵妃,筹备先皇大殡的后宫主事人,怎么这忽然一下子就薨了?

    嘈杂议论,那嗡嗡之声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看向肃文帝,肃文帝却坐在那个位子上一动不动。

    叶云水的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丝畅快,德妃……,她本就对这个女人未有半丝的好印象。

    之前进宫,乐裳特意sī下告知她,那净空的师傅来寻他被德妃召进宫,叶云水的心就揪杂一起。

    净空曾口称她乃一妖孽,而他的师傅到涅粱来寻反被德妃召进宫,这是要以此拿捏自己?拿捏庄亲王府?无论为何,这个做法都着实让叶云水不舒坦。

    之前净空曾有意见德妃被她拒了,那是明启帝还未驾崩,她对庄亲王府还有需要,如今秦穆戎下落未明,肃郡王皇位稳住,她便放开手脚,连净空的师傅都召进宫。

    落井下石,让叶云水着实不耻。

    孰料此事还未等掀起,肃文帝准备登基即位,她却第一个派人来让庄亲王府报丧。

    说是急于传位封赏,可叶云水下意识的便想到,如若真的报丧,那秦穆戎纵使没死也成了死人!

    这绝不单单是落井下石这般简单,这等同于让庄亲王府彻底的覆灭。

    庄亲王爷纵使有心可身体无力,秦慕云一庶子更无秦穆戎的匪霸之气,秦慕方依旧被庄亲王爷囚禁,而秦慕谨“……,一自幼交养宠惯之子,可信赖却指望不上。

    而纵使有叶云水,有小兜兜、小团子和小豆子,一个女人外加一群孩子能有何用?

    杀人不见血,这个女人着实可怕!

    昨日那一顿发泄之后,肃文帝即刻派人来回禀更是奉上那二小官人头叶云水虽未亲眼见但庄亲王爷却是亲自看了,故而她二人商议过后,今日才率众来此见肃文帝承位。

    本是心有戚戚,如今却得德妃薨的消息,叶云水很想仰头朝天问一问,可是老天爷睁开了眼?那为何还没有秦穆戎的消息?

    肃文帝停滞半晌,则叫来待诏官低声吩咐并另拟一旨,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太监上前宣召:“德妃娘娘圣母皇太后“…文贵妃娘娘孝贤太后…“秦穆戎继位世袭皇族长,世袭亲王不降等钦赐!”

    前面话语道出都是理应如此,可最后一旨宣完却是一片哗然。

    世袭皇族长?世袭亲王?这可是大月国历来从未有过的爵位!

    亲王爵位加世袭皇族长爵位,这地位可不比皇位还差,如若细细思付则更胜一筹。

    庄亲王爷与叶云水没有半分的惊诧,只是在静静等待,肃文帝宣诏是一回事,而朝臣反应又是另一回事,毕竟秦穆戎如今不在此地,所有人都知他杀孟家统领至今毫无下落。

    黑攘议论没过多久便有人出面反驳。

    “回禀皇上,庄亲王世子已承亲王爵位,如若再得世袭皇族长一位恐怕不妥,请皇上三思。”

    “皇上,庄亲王世子如今不在,何况如此承爵,军权可要交出?”

    “庄亲王府手握西北兵权更有传言南方总军令也在其手中,如若承爵则交出军令……”

    “不合规矩!不妥!”

    “成何体统,鲁莽!”

    “规矩废不得啊皇上!”

    皇位还未坐稳,便有此一堆朝臣喧嚷扯着脖子抗议,丝毫不顾庄亲王爷在此也丝毫不顾世子妃在此。

    文官争吵,武将不动,如今还能来上朝的武将中多数都乃庄亲王爷将下之臣抑或跟同肃文帝之兵,那些跟随孟家的人早已被拦腰处斩,丝毫不见踪影。

    小兜兜似是明白些事理,有意上前狠狠踹那白胡子老臣几脚却被叶云水搂在怀中不允他去,而是指了指肃文帝,让他往那方看。

    无论朝臣如何反驳、无论他们如何抗议最终都是要看肃文帝的意思。

    他如若只是拿此摆个阵仗,那便是有意打压庄亲王府如若他执意下诏,那还算有一丝良心。

    庄亲王爷似也这般思付,只挑了挑眉,没有半声言语。

    吵嚷越来越凶,俨然群情jī奋,肃文帝从皇位上站起,抚了抚刚刚系在头上的皇冠,一指下方那些争论不休、面红耳赤抗议者,笑着言道:“都谁反对,站出来让朕看个清楚。”

    众官一愣,面面相观,有几个之前就与庄亲王爷对立之人则斟酌半晌迈步出来,更是扬着脖子一副忠臣之像,更有甚者是揣测肃文帝的心理是真要让秦穆戎承世袭皇族长之位?还是借此表一番犒赏忠良之态?

    而后仔细思付,秦穆戎至今未归,肃郡王在此时提出世袭皇族长、

    世袭亲王的封赏,这无疑不是在装装样子,如若站出反对的朝臣多一些,自也有话与庄亲王爷解释。毕竟刚刚坐上这个位子,要稳一稳,否则肃文帝怎会嘴角带一丝笑容?

    如此思付,便有人接连站了出来,而目光中的那一副谄媚之sè明摆着是在邀功。

    肃文帝看着众人,脸上挤出的笑容更灿。

    随即看向一旁的shì卫,摆了下手,皇家shì卫即刻上前,顿时抽刀便砍!

    血渐四射、惨嚎冲天、遍地鲜红、横尸陈现…………庄亲王爷皱了眉,而叶云水即刻捂住兜兜的眼,她也张大了嘴随即连忙转过了头!

    这肃文帝是疯了还是如何?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随即便数人作呕,更有人嚎啕一嗓子随即两脚一撅昏倒在地。

    肃文帝看了众人,随即给庄亲王爷拱了季,随即yīn冷言道:“朕的旨意是圣旨,抗旨不尊者立斩,还有谁反对?”

    无人回应,各个吓的颤抖不停,一旁的武将们都眉头皱紧,转头不看心中却在全在惊骇这肃文帝之前的温文尔雅全都dàng然无存,与明启先帝迥然不同。

    “没人反对便宣诏!”肃文帝往叶云水这方看去。

    秦穆戎不在,自要小兜兜上前领旨,可这遍地血污,小兜兜一个五岁的孩童怎么去?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这方,叶云水抱着小兜兜不松手,庄亲王爷看着她,朝其摇了摇头。

    肃文帝也看出叶云水的担忧,吩咐shì卫们即刻把场上尸首清理干净,一桶又一桶的清水洗刷那青石砖地,可惜无论怎么清洗,那股殷红依旧流lù淡淡痕迹”

    终归是比刚刚好一些,叶云水只得松开捂着兜兜的小脸的手,更是凑其耳边道:“领了你宴伯父手中的旨就回来,别往后面看也别怕,娘在这儿等着你。”

    小兜兜点了头,虽惊恐,可肃文帝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分和蔼,也让小家伙心里松了松。

    站在原地略有迟疑”最终踏出他的小脚,踩着那片依旧透着红的水渍向前走去。

    叶云水的眼泪潸然而落……”

    一步、又一步,那小身板直接走上前,肃文帝却没让他跪下,而是亲自的蹲下将他抱于怀中,更是拿着旨意让他骑在脖颈之上。

    叶云水惊愕的捂住了嘴,庄亲王爷也是一怔”抱孙不抱子,可肃文帝登基之日,不但抱着皇侄而且还让其骑在脖颈,这一番行为前无古人!

    这一幕,让所有人哑口无言”这一幕,让所有在场保命臣工都明白,肃文帝对庄亲王府是真心实意、绝非虚假之情。

    小兜兜转头看向叶云水,叶云水朝其点了点头。

    终归因身体虚弱,没多大会儿,肃文帝便将小兜兜放了下来,摆了手,太监宣退朝,全体臣工退下”他的脸上才缓和的lù出半分笑意。

    庄亲王爷未走,一直坐在此处”小兜兜拿了旨意从肃文帝身边直接跑到叶云水的跟前,而后纳闷的挠了挠脑袋,问道:“娘,爹怎么还不回来?”

    声音虽小,可却多人听到。

    叶云水不知如何回答,肃文帝却是吩咐礼官准备德妃大殡,而后走了过来,mō着小兜兜的脑袋:“你父亲很快便会归来。”

    小兜兜歪着头看他片刻,便不再说话。

    未有以往的顽劣,未有以往的欢闹,虽是人小,可也看得出眉眼高低,今儿这一番阵仗恐也有惊吓,叶云水紧紧的抱着他,庄亲王爷则是叹\\1口气,“手段太狠了。”

    “皇叔父教训的是,可皇侄无奈,皇侄能坐上这位子是皇弟拱手捧让,终归要还,他不要,皇侄就还给他。”肃文帝说着,便指了指小

    兜见叶云水瞪了眼,未等庄亲王爷开口她便是道:“不可!”

    “二弟妹,这是为何?你知朕的身体…………

    肃文帝皱了眉。

    叶云水低头言道:“世子爷已经做了准,世袭皇族长、世袭亲王一位这已是天大的恩赐,这皇位臣妾不能依,后宫佳丽三千,皇上自可再诞下健康皇子,臣妾之子绝不应此位,也绝不过继。”

    话语斩钉截铁,绝不掺假,庄亲王爷弄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刚坐这位子还未有一日,何必思付过多。”

    肃文帝没有回话,而是看着叶云水道:“二弟妹这是让朕为难。”

    牛云水即刻抬头,目光直视着他,“皇上如若要怪,那便怪臣妾抗旨不尊,直接一刀砍了臣妾便罢,臣妾正好去寻世子爷,也免得孤单在世,活的战战兢兢、窝窝囊囊,还被人称妖孽!”

    小兜兜在一旁吓了一跳,连忙拽着她道:后看着肃文帝,“皇伯父,你杀我娘,我杀你!”

    庄亲王爷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肃文帝,可那手中所攥的拐杖却着实的紧。

    肃文帝哀叹一声,苦笑的道:“罢了罢了,朕下不得手,朕乃真心实意,二弟妹不同意便罢,回头再议,不过莫再言二弟不在人世,他会归来的。”

    “你知道那小子去哪儿了?”庄亲王爷忍不住开。\\2叶云水也瞪着眼睛带着一缕期盼。

    肃文帝道:“袁石介在西北造反。”

    “他……他去了西北?”叶云水仓皇惊愕”“他一个人,去西北?”

    “你无朕懂他,他心结未了。”肃文帝说到此,则是又mō了mō小

    兜兜的脑袋,小兜兜略有抗拒往后躲,却是忍不住的问:“爹去打仗了?”

    “对,打仗。”肃文帝说到此,则有人来回禀三皇祖父到此,庄亲王爷则是与肃文帝一同而去。

    叶云水被文贵妃召到后殿,文贵妃第一句话便是说起德妃的死因”

    而后得知肃郡王有意传位给小兜兜,便是哀叹言道:“肃儿所言非假,代荷在宫中独居,自代荷小产,他除却去安慰两句后从未同宿一晚”对于其他的女人,他也绝不再碰一下,稍有上前惹他烦躁的”便都打入冷宫,他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耳听文贵妃如此之言,叶云水不知能说些什么。

    是说如今的皇上疯?还是说他早有此意?

    心里着实的不安稳……”,“皇位世子爷恐不会应,新皇刚刚登基,怎能如今就想过了事,不吉利。”叶云水委婉寒暄”文贵妃则是道:“怎能不想?瞧瞧如今这宫里头还有谁?良妃与洪郡王虽保了命,如今战战兢兢,生不如死,三皇子、五皇子的母妃出身低,而他二人也都是软的”投信前来表忠心,祈家的事还未安定,据说皇上有意封王,也算是能安稳得住。”

    文贵妃说到此流了眼泪,“本宫……本宫心疼代荷。”

    叶云水叹\\1口气,如若不因文代荷”肃文帝当初也不会下手这么快,可一无后的皇上,能撑多久?

    没有话说”叶云水则去了“安和宫”找乐裳。

    乐裳未提起半句新皇登基与德妃薨的事,只是问起十四郡王的情况。

    叶云水详细的说了说”随即道:“如今就在等着世子爷归来。”

    “你所想之事定能成。”乐裳笑着道:“本以为要离开这地界,

    孰料皇上恩典,又允本宫居住此地为太后守灵。”

    叶云水心里复杂,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曾经的二皇子肃郡王,不知该如何评价如今登基便活杀大臣的肃文帝。

    是残忍?不算,他要表明非明启帝那般优柔寡断,是冷酷?也不算,因他是为让秦穆戎承世袭皇族长且不交兵权。

    可如若说他善良,这二字却无论如何都贴不上边。

    复杂。实在是无法评价。

    其余的话现在来说还为时过早,叶云水与乐裳商议,依旧过些时日再将十四郡王送回。

    未等叶云水离开,则有人前来回禀,“世子妃,有一位柏一大师求见。”

    叶云水纯闷此为何人,乐裳则在一旁提醒道:“你关起来那和尚的师傅。”

    净空的师傅?叶云水沉叹口气,“见吧。”

    小太监退下,乐裳也离开此处,完全将正殿让给她二人。

    叶云水此时无心多言谢词,只是在思付这老和尚见她要做何事。

    “老僧见过世子妃。”一细高身姿的老和尚,可那双眼眸却透着精光。

    叶云水还了礼,却没有说话。

    “老僧柏一来求见亲王世子妃乃是为老僧之徒。”柏一和尚说完此话,叶云水则是道:“他安然无事。”

    “不知世子妃可否饶他此次鲁莽痴言?让老僧带其归荒北之地潜修。”这老和尚话语很沉,沉的让叶云水看不透他。

    叶云水思付片刻,回言道:“净空所言,柏一大师定是知道,本妃想听听大师的话。”

    柏一和尚似知她会问起,并无半分思付则道:“他所言偏jī,不可信,世子妃莫怪罪。”

    “大师此言可是怕本妃不肯放了净空?”叶云水心有疑huò,而柏一和尚却是笑了,“不谈佛法佛经,民间有句俗话,人在做,天在看,世子妃既是认为净空之言偏jī,那他就是偏jī,您认为这世间善恶有恩有罚,那自就是有恩有罚一切都乃您心中所愿非世端因果。

    叶云水对这老和尚的话倒是认真在听,“依照大师所言,本妃认为这天是黑的,那它就是黑的,本妃认为这皇宫是个笼子,那这就是个笼子?本妃认为自己是菩萨,就不是净空口中所斥之妖孽?”

    “一切因在人心,一切源于人心,阿弥陀佛。”柏一和尚说到此,倒是直了直脖颈与叶云水面对面谈,那一双眼睛中所透目光好似能化解人忧,让叶云水心中的积郁三开。

    柏一和尚继续道:“净空无错,虽心中佛法通念,可还未通心,这也乃老僧来此寻他归去之理,还望世子妃抬一抬手。”

    “大师此言虽还未全心通解,但却让本妃心中yīn郁去了几分。”

    叶云水看他道:“本妃不是善人,为何要放净空一马?抬一抬手?”

    “固执之人怕的是认自己之错世子妃就当是要看一看他认错的窘迫之态开心一笑,不也是一桩好事?”柏一和尚这话说出,倒是让叶云水轻松的笑了。

    “你不像个和尚。”

    牛云水直道此言。

    “和尚不只是要修经,是要修心、修世,贫僧与世子妃说再多的佛经都无用”,柏一看向手边的一杯茶,“这道理就似老僧与人赏茶与懂茶之人品茶,自是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可与痴酒之人谈茶,岂不是老僧的错?”

    叶云水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大师此言深合本妃之心。”

    “阿弥陀佛。”柏一和尚起身行了礼,叶云水则叫过随shì之人吩咐他随柏一和尚归府,带着净空离去。

    “净空的固执大师已言,本妃索性就不看净空认错,也不给他这机会,憋闷他一辈子来恕这罪吧!”叶云水摆了摆手便不再多言柏一和尚赠上一串佛珠随即便离去。

    叶云水看着那串佛珠,心中念叨:穆戎,你到底在哪儿?

    半个月过去明启帝、德妃娘娘的大殡礼全都过去,叶云水则与庄亲王爷商量了下搬到霞飞山下居住。

    那里有三皇祖父留下的小村庄,三皇祖父与三皇祖母自交了皇族长之位后便去了南方,与其子、其孙同乐,道是再也不归涅粱。

    那日叶云水特意去送,最后一次给老爷子敬了茶,三皇祖父心有安慰的拍了拍她,随即上了马出城。

    而在他临走之时,则将此村庄交给了叶云水,而村庄之中的人也都归于叶云水名下。

    在此居住几日后,叶云水才苦笑,这些哪里是什么村民?都是三皇祖父年轻时统领的兵,一直跟随他到此驻扎生活,没了仗打,便耕田劳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逐渐变成了农民扮相。

    叶云水虽未劳作,但每日都在天刚门g亮时爬上山顶,孩子们倒也都跟随而来,每日跟叶云水爬山,而后便在这里玩耍。

    在之前虽然都问起为何爹还不归来,但看到叶云水痛哭一次后便全都不再问起,每日可劲儿的耍闹。

    祈善在安顿好镇国公府以后也搬到此处,每日都陪着叶云水和孩子们上山,下山,用饭,时而带着小家伙儿们骑马,射箭。

    以前叶云水只觉祈善无秦穆戎那般霸匪之气,但如今才知,他倒是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这一日早,叶云水准备换一套简便衣裳好出门与众人上山,可还未等离开,祈善则直接冲了进来。

    叶云水惊愕的怔住,祈善冲进来后便转过身,随即满脸通红,磕磕巴巴的道:“二,二嫂,别打,我是有消息告诉你,绝不是故意鲁莽!”

    打?叶云水倒是笑了,“什么消息?说出来听听。”

    祈善悄悄回头,扬了扬手中的信,“你不用再上山等了。”

    笑容尽失,叶云水满脸惊呆,“有革的消息了?”

    祈善点了点头,随即道:“袁石介造反,已死,二哥在西北将军权统领于手,二哥果真是去了西北!”

    西北……”,叶云水的眼泪瞬间汩汩而落,扣好衣裳,她拿过祈善手中的信,看了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字迹,将其整整齐齐的折叠放于怀中,依旧迈步出了门,“我还要去等他,他一定知道我在这里等,一定!”@。

第六百零一章 心

    日出上山等候,日落下山休憩。

    叶云水又过了二十余日这般日子,眼泪虽不再流,可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想念那个人。

    祈善每日都来告诉她西北那方又有什么消息,庄亲王爷得知后,则是派人来叫她回府,更是叱骂道:“那兔崽子去了西北,你等在这里又有何用?”,

    叶云水知老爷子也惦记,可她如今半分操管府事的心思都未有,只是让人将孩子们全都送回,她留姝蕙在此做伴儿,继续等着秦穆戎。

    这一早带着姝蕙上了山,母女俩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吃着点心,看着远处的旷野绿地,依旧还在等待。

    姝蕙逐渐的能把话说全,性格格外的开朗,不再是那哑言可怜的女娃,格外可爱。

    “娘。”姝蕙坐在一旁,“嬷嬷们说我是庶女,庶女是什么意思?”,

    叶云水回过头看她,终归也是一六岁多的娃,也该明白点儿事理。

    “庶女,是说你并非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姝蕙继续问:“那不也是叫你娘么?”

    “对,也是娘的闺女。”,叶云水mō着她的小脸,“娘也疼你。”,

    “那几个婆子都该死,拿这种话来门蕙嘟着嘴,一张小

    脸上全是不满。

    “回头谁再这么说,你就去找人打她们板子。”,叶云水笑着调侃,姝蕙却好似当了真,“女儿要娘疼我。”叶云水点了点头,姝蕙靠在她的身上,继续道:“谁欺负娘,女儿也让人打她板子!”

    一大一小正在这儿说着闲话,背后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姝蕙扭着小脸往后一看,即刻绽放出笑脸,伸出小手便抱过去”“义父!”“来了。”叶云水看着祈善只是微微点了头。

    这些时日,祈善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身边陪着,这份情,她记在心中,可也只能记在心中。

    “二嫂。”,祈善行了礼,“刚刚进宫归来,庄亲王爷明儿大寿,皇上的赏赐已经颁下,更yù在宫中设宴,王爷让我顺路过来说一声,

    明儿你必须要回府,不然他就到这儿来过寿。”,

    叶云水苦笑一声,“就知老爷子会耍这脾气,早就准备好,等到今日天黑,我便回府。”

    祈善没有再劝,而是道:“那弟弟这就去吩咐人过来收妥东西。”

    “辛苦你了。”,叶云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话语又一转,问起了黄家,“,黄玉娘什么结果?”黄正海在孟家围城时潜逃,肃文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下诏抄家抓人”黄正海倒是逃出很远,前些时日在东部的一个小镇被搜抓到,有功有过,故而逃离涅粱城之人全都当即抄斩,但依旧在涅粱守着的女眷们得饶一命。

    黄玉娘没离开涅粱,留一命却不可能再如以往风光。

    “官婢。”祈善只道出两个字,而后停滞半晌”才又补道:“冬晚晴终归与她家有些恩交,故而sī下给了银子,把她与她娘都买入府中,只留了个小院独居,不再出门。”,

    叶云水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姝蕙被祈善抱在怀里,则是搂着他的脖子道:“义父,你何时带女儿出去玩?”

    祈善一怔,笑着捏她的小鼻子,“等你长大些。”

    “还要长多大?”姝蕙的小杏眼一直的看着他,格外认真。

    祈善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叶云水把姝蕙抱回来,笑着道:“等你不用别人抱着,能自个儿走路,学会了骑马才行。”

    “女儿也能学骑马?”妹蕙指了指自己绣的小huā,“女儿只会做这个。”,

    “当然能学”等回头你爹回来,让他给你预备一匹小马驹。”叶云水下意识的话语出口,可说完之后却又沉下脸来,“可你爹,什么时候才回来?”说着,她的眼角又有些湿润。

    姝蕙伸着小手为她抹了眼泪,“爹坏,让娘哭。”

    叶云水捏了捏她的小脸,“你爹是好人。”,

    姝蕙嘟着小嘴,指着祈善,“义父也是好人。”,

    祈善被这忽然指着说好人不免略有尴尬,叶云水笑而不语……

    三人一同在此用了饭,祈善则带着姝蕙到山下去玩,叶云水独自一人等候在此,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会归来。

    望向远方那片旷野空地,时而眼中产生幻觉,那个男人的影子会出现,可再一眨眼,依旧是旷野空地,毫无人踪。

    日光渐渐淡去,在天边凝成一簇红霞,让这片大地染上一层橙黄,格外的美。

    可叶云水的心更是黯淡下来,他真的不会归来?真的等不到吗?

    祈善在山下的村庄中已收拾妥当,正准备上山接叶云水回府。

    可行至半山腰处,远处那霞光笼罩下的她让祈善无法迈步上前。

    高等入云的林中只有那一惜弱交小的身躯一直在往这处相望,他懂她的心,可越是懂,他的心里越发的空落。

    紧了紧抱着姝蕙的手,祈善心中苦笑,他这是在作何?

    陪她一起等?可等到之后呢?

    姝蕙不知祈善为何停下,则是拽着他的袖子,“义父。”,

    祈善缓过神来,则是牵着她踏上林间小路……

    还未等迈出几步,偶听空中鹰啼,再见那林中人影已是不见!

    祈善心慌意乱,撂下姝蕙急忙的往山上跑,而此时的叶云水,却是在往那片旷野中奔去……

    鹰啼之音便是小隼,这好似一道指引,虽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虽然没有听到那清脆的马蹄声,但她下意识的便冲到山下,往那片旷野狂奔!

    不知跑了有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快起来,那一双tuǐ好似不是她的,不停的在向前,向前……

    终究,那马蹄声映入她的耳中,那一人一马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眸,虽看不清来者何人,但她依旧仰头呼喊:“穆戎!”骏马抬啼嘶鸣,一双臂膀直接将她抱上马背。

    未等看清来人的模样,她的嘴已是被一双温厚的chún堵上。

    眼泪汩汩而落,叶云水狠心的咬下他的嘴,血腥之气涌出,他却毫不在意,依旧紧紧搂着她,“对不起,云水,对不起…………”叶云水仰头大哭,那一双小拳头不停的捶在他的身上,歇斯底里的捶打,丝毫不顾他是否疼痛,痛彻心扉的发泄,“坏人,你简直坏透了,你让我等,你让我等,我再也不等……”

    不知口中念叨的是什么话,叶云水的拳头依旧不停,而那方也不反抗,任凭她打个痛快。

    瞧她浑身无力,秦穆戎才握住她的手,“歇歇再打。”,

    叶云水流泪的脸却绽出一丝笑,看着他那一双崭亮的黑眸,含泪道:“你让我伤心了。”“一辈子来还,原谅我这一次?”,秦穆戎的目光带着诚恳,叶云水羞恼的靠在他的怀中,而搂住他的身躯,才发现那衣襟之下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

    “你受伤了?”叶云水大惊,急忙liáo起来看。

    秦穆戎的回答便是jī情的wěn。

    叶云水的心如刀绞,却也只能以wěn回应……

    霞光褪去,弯月悬空,二人如胶似漆,却未见山林之处仍有一人影在朝这方远望。

    祈善一直站此端望,说不清心中何感,呆滞许久,终究是叹气自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我不如他,我不如!”说罢此话,祈善仰头一叹,快步下山,带着姝蕙等人先行离开霞飞山,回归庄亲王府。

    庄亲王爷得知秦穆戎归来的消息则是开怀大笑。

    而后硬是未让祈善离开,与他对坐畅饮。

    老爷子一直都在笑,笑不停,吃酒笑、吃菜笑,哪怕是忆起过往征战沙场的悲烈惨景也是在笑。

    祈善略有担忧,则是让人把这酒换成了水,可吃在庄亲王爷的口中依旧觉此是酒,他依旧在笑“……

    “他懂我,他去统了西北,他不愧是老子的儿子,让我心愿已了,圆了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不愧是老子的种!”,庄亲王爷端起大碗,那清水入口却道:“美酒,美!”,

    祈善抖着手,再倒上一碗水,庄亲王爷依旧汩汩入口,“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心足矣!”

    看着庄亲王爷这副模样,祈善在一旁劝道:“明日一早二哥、二嫂定会归来,您还是少用点儿。”

    庄亲王爷摇头,“再倒酒来!”,

    清水入口,庄亲王爷依旧不停的笑,祈善心中忽然有一不好的预感,急忙冲到门口让人叫来秦慕谨,“快去霞飞山把二哥、二嫂找回来,老爷子不行了!”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依偎缠绵,听着这树叶风声簇簇作响,她看了他的伤口,血染透了棉布,又撕裂了。

    叶云水要回小村半里去拿医用之物却被秦穆戎搂在怀中不允她去,“就想这样的抱着你。”“你的伤要紧。”叶云水依旧要去,可挣不开他粗壮的手臂。

    “你打疼了我,怎么还?”,秦穆戎逗她,“如今胆子大的连自己男人都敢打?”,

    叶云水嘟着嘴不回话,而这一会儿功夫,二人则听到远处有仓促的马蹄声来,起身远望,却是秦慕谨带着王府的shì卫,人未到声先传来,“二哥二嫂快回府,父亲撑不住了!”,

    美入云端到跌宕谷底,秦穆戎大惊失sè即刻跨步上马,叶云水被其抱在怀中,二人驾马狂奔,叶云水的心中默念:老爷子可要tǐng住!@。

第六百零二章 圆(结局)

    秦穆戎与叶云水归府,庄亲王府上上下下已都在“翰堂。围着。

    见他们二人归来立即闪身让开一条道。

    祈善站在屋中焦急心忧,忍不住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陪老爷子吃什么酒?吃什么酒?如今这副状况,让他如何与秦穆戎、与叶云水、与天下百姓交待?

    秦穆戎与叶云水进屋,祈善立即上前,秦穆戎忙问:“怎么回事?”

    “弟弟送姝蕙回来,老爷子留弟弟吃酒,弟弟便说起二哥归来,老爷子高兴也吃的尽兴,孰料吃到最后弟弟给他倒的是水,他也以为是酒!”祈善自责的道:“都是我不好,跟老爷子说这个作甚!”

    “不怪你。”秦穆戎安慰的拍了拍祈善,叶云水已经疾步上前给老爷子探脉。

    迅速的开了一个方子让黄公公去抓药,叶云水脸sè极其焦虑,朝着秦穆戎摇了摇头,“tǐng不了多久了。”

    “啪”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祈善着实用力,脸上都显出红玟,“我这是做什么孽了!”

    “他一辈子都想统军西北,可袁家分化一部分,先帝又想夺另一部分,始终无法如愿,他心愿已了,没了牵挂,如此之态也并非反常。”秦穆戎说到此,叶云水点了点头,“西北征战归来便身子不成,太后大殡守灵,又是差点儿跟了去,人,活的不就是个奔头。”

    祈善苦笑着摇摇头“二哥二嫂不怪罪已是弟弟的恩德,何必这般劝慰。”

    “这不是劝慰。”秦穆戎说完此话,黄公公已经拿了药来,叶云水煎药,秦穆戎亲手接过去,一勺一勺的喂进庄亲王爷的嘴里。

    叶云水的心中略有酸楚,吩咐秦风去把小家伙儿们都叫来,更是让人去通晓大房,话语说的着实不忍:“都来见一见吧看一眼,少一眼了。”

    秦穆戎依旧坐在一旁给庄亲王爷喂药,直到一碗药尽,他则跪在地上开始为老爷子净身。

    未过多久,小家伙儿们全都到了,看到秦穆戎在此,则都高兴的凑上去一阵喧闹秦穆戎挨个的mōmō脑袋“别闹了,让你们祖父好好瞧瞧你们,他要去远方了。”

    小家伙们有些纳闷不懂,小兜兜则是问:“是要跟老祖宗去同一个地方吗?”

    秦穆戎没有回答,小豆子歪着脑袋看,“爷爷的眼睛怎么流了水?”

    姝蕙拿着小手帕擦了擦庄亲王爷的眼角,“是爷爷哭了。”

    “爷爷你不要哭!”小兜兜跳了chuáng上,忽然一句:“你不要死啊爷爷!”

    死字道出,可谓所有人都一怔、一惊,好像一层心灵的窗纸被无情捅破,更是捅破了所有人精神上的那层防线!

    转过头去,秦穆戎声音哽咽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硬生生将那yù出之泪憋回去。

    而此时,秦慕云与秦慕谨二房人也全都聚此,看到这样一幕着实的心惊不敢再上前。

    似是听到那哽咽泣声,庄亲王爷的眼睛动了动,睁开歪着头看了看小家伙儿们,又看着跪在地上的秦穆戎,笑着骂道:“都在这儿哭个屁老子高兴,心愿全都了了高兴!”

    “父亲!”秦穆戎一声呼出,让庄亲王爷的眼泪瞬间忍不住的掉了下来,沙哑哭言:“好,好,又听见这一声呼唤,我,我能闭眼了,能闭眼了!”

    叶云水转过身捂住嘴,让哭声憋回心里,秦穆戎自十半离家至今,从未再叫庄亲王爷一声父亲,都是老头子、老家伙一声“父亲”貌似不重,可它却是庄亲王爷心中的一杆秤,足矣压塌他心窝子的一块铁石。

    秦穆戎这一声“父亲”,可谓是他最后的期晓从叶云水的本心来讲,庄亲王爷与她之间的情更重于叶重天,他对她的庇护虽不明显,可叶云水都心中有数。

    自幼一孤儿长大,这世又没托生在好人家,庄亲王爷虽说之前对她很是苛刻,但相处之后却是唯一让她体会到什么是父爱的老人,一位铿锵有力、杀伐果断的亲王,一位豪气冲天、忠肝义胆的亲王就要这样的去了?她无法从心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庄亲王爷挨个的看了看,而最终也将目光落在叶云水的身上,只吐出一个字:“好。”

    目光又回到秦穆戎的脸上,庄亲王爷依旧是那一个字,“好……”

    “去把秦慕方带过来,死不死都给带过来。”秦穆戎忽然道出此话,让所有人都一愣。

    “还不快去!”秦穆戎朝后一喊,shì卫们急忙赶去。

    庄亲王爷似是也对秦穆戎能看透他心中所想感到惊讶,可惊讶过后满心愧疚,不知说何才好,秦穆戎沙哑言道:“终究是你的种,作孽再多他也姓秦。”

    庄亲王爷的嘴哆嗦几下没有了话,shì卫们直接把tuǐ瘸的秦慕方给扛了来。

    秦慕方就像个胆怯的耗子一般,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待觉出庄亲王爷好似要走了,不由得瞪大眼睛连忙上前,拽着庄亲王爷身上的被便是嚷道“父亲,你饶我一条命啊,放了我,我一定给你生个孙子,一定生,你走了,你让二哥放了我,不然他得杀了我,我不想死……”

    秦穆戎找了人给他悄堵上,摆手让人带下去。

    庄亲王爷的眼角流了泪,那目光中满是失望,却是看着秦穆戎笑着道:“爹对不住你,你有种,比你老子强,你有种!”

    说完此话,庄亲王爷的眼睛里流出的不再是水而是血!

    “爷爷!”

    “父亲!”

    “王爷!”

    “爹!”

    所有人的呼唤响起,庄亲王爷咧着嘴哈哈大笑,狂笑!

    笑声愕然而止,庄亲王爷的嘴却依旧在咧着笑,

    哭嚎声起,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哽咽痛哭。

    秦穆戎跪地狠磕了三个头,叶云水险些瘫软在地,可几个小家伙儿都趴在老爷子的身上,无法为老爷子换衣,她只得抹了眼泪开始吩咐人做事。

    这一宿,庄亲王府无人合眼,这一宿,秦穆戎一直都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秦穆戎这位世袭皇族长及世袭亲王归来,转而便是庄亲王爷过世大丧,这个消息传出后让所有人都着实惊讶。

    肃文帝听后,不由得感慨半晌”而后下诏”将庄亲王爷葬于先皇墓葬之旁,以示手足之情,更是亲自到庄亲王府祭拜,虽说朝臣对此大为不满,可想着他登基当日死的那些朝臣,便都把不满咽回了肚子里。

    为了自个儿的脑袋,谁乐意去欠这句嘴?何况这几日他们也都mō清了肃文帝的脾气,不怕你提意见”但他定下之事不容翻改!

    这不再是明启帝那优柔寡断的脾性,而是一杀伐决断的新皇…………

    肃文帝到庄亲王府,叶云水略有惊诧。

    秦穆戎得知后自要率府前迎,而后得知墓葬安置,他则是拒了,

    “老爷子之前已有遗言,墓葬已选好。”

    “选在何地?”肃文帝这般相问,秦穆戎则是答:“鸟语huā香之城,不求大过铺张。”

    拍了拍他的肩膀,肃文帝道:“皇叔大殡之后,朕与你好生相谈之后的事。”

    “有事不妨现在就议。”秦穆戎话语中带了些许远离。

    肃文帝倒是朝一芳走了几步”随即道:“朕有意传位于秦公楠,你有何意?”

    叶云水在一旁瞪了眼,秦公楠便是兜兜,可她上次不已明示?

    “他不妥。”秦穆戎直接拒绝,“我的儿子”自要承亲王之位,你如若自己不留后,便传给十四郡王。”

    “你早有此意?”肃文帝问出此话,却又笑着摇了摇头,“罢子,之前二弟妹便以死相逼不肯让朕传位于皇农,如今你也如此………难不成这皇位成了无人要的东西。”

    “那就是个笼子。”秦穆戎说完此话,肃文帝道:“那你就盼着朕多活几日,也帮朕把这笼子牢固些许,免得后辈与咱们一样苦。”

    此话说完,肃文帝直视秦穆戎,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秦穆戎斟酌片刻则是点了头,二人没再多话,而是按照礼仪规矩行礼叩恩。

    三日后庄亲王爷大殡开始。

    大殡之日,灵棺出城下葬,全城百姓俱都出门叩拜,在其后的灵车上挂上一朵白huā。

    但凡是沾了亲的府邸,俱都披麻挂孝,跟随出城下葬,故而这灵柩从庄亲王府到涅粱城门一路上,其后已是排了长长的队,一眼望不到边际。

    小兜兜身为嫡长子长削,自是一身正装,捧着罐儿,而小团子、小

    豆子跟随在叶云水的身后,一路走、一路东走西看,时而抹抹眼泪。

    叶云水忍着把眼泪憋回去,人在做,天在看,没有必要再哭嚎,伤的是心,不是这双眼“……可这般思付,她依旧没忍住的抹了抹眼角的水珠,心里哀思:老爷子看到后辈的日子过的舒畅,过的顺,便这样撤手而去?

    虽说早知有这一天,可总不能连寿日都不过就这么走了?

    浑浑噩噩,一直到出了城,叶云水都未听清周围与其说话的人到底说的是什么,只听着礼官主持丧仪的话,按着规矩一步一步的跟着做。

    虽说秦穆戎与肃文帝说起庄亲王爷自寻墓葬之地而且不必大过铺张,但肃文帝依旧闻讯到墓葬之处,吩咐劳工在此三日搭建了一座祠堂,名为:“忠烈祠”,这无非也是对庄亲王爷的祭奠。

    临到棺材入土,众人齐齐跪地,叶云水的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哭嚎而落,小家伙儿们也都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看着秦穆戎那一副落寞哀伤,看着秦慕云不住的擦着泪”秦慕谨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叶云水不由得在心中默默祈祷。

    他们哀哭,是因为失去了这位掌舵老者,可老爷子是笑着走的,满足的走,能否如她一般,也是投生到哪个世界?还是再成一人?

    老爷子满足的闭了眼,可她们呢?能否也笑到最后?

    看着这些孩子,看着秦穆戎那宽阔tǐng直的背膀第一次弯下不起,叶云水手捧一把细土,朝天朝地大礼叩拜,这是她真心实意的叩拜,祈祷庄亲王爷,一路走好!

    庄亲王爷大葬之后,秦穆戎则准备在这“忠烈祠”中守孝三年,将所有的事全部教给秦慕云与秦慕谨”至于秦慕方”依旧被囚禁在“翰堂”后的院子里,不允出行半步。

    叶云水知秦穆戎这般作为是有意退后,世袭皇族长、世袭亲王二位他已都背负一身,如若再掺杂朝政之事,难免又起风bō。故而叶云水也将事情交给了夏氏,只每隔十日回庄亲王府筹措、安置一番,便继续回“忠烈祠”陪伴秦穆戎。

    祈善在给庄亲王爷大葬之后便离开了涅粱。

    临走时,特意与叶云水畅谈一宿”二日便启程yù到南方,与祈家人相聚,不过镇国公府依旧在涅粱城驻扎,也是给他留一回此的余地。

    秦穆戎对祈善与叶云水sī谈一晚只字不提,叶云水倒也不说,只是偶尔姝蕙时常问起义父何时归来,秦穆戎则开始yòu导姝蕙,长大后便搬去镇国公府,替她义父好生管管府政,免得回来连个窝都不剩。

    姝蒽年幼,而且对祈善格外的贴心”乐滋滋的点头答应,自那以后便开始随叶云水、夏氏学起掌管中馈之事。

    小兜兜自承世子位后,便开始随秦穆戎在“忠烈祠”锻炼骑射。

    小团子和小豆子则时而伸伸胳膊tuǐ”主要从文,开始请了教书先生识但三个小家伙儿每日早起都先到庄亲王爷的墓碑前磕个头”此后再各自赴学。

    肃文帝几次下诏让秦穆戎与叶云水进宫,二人则都以为庄亲王爷守孝为理由婉拒。

    故而三两次之后,肃文帝择日出城来此,虽说是以叩祭庄亲王爷为名,实则与秦穆戎sī谈军政之事。

    秦穆戎说起西北、南方军令皆在他手中,而肃文帝则与其商议皇位在何时传给十四郡王为佳,更是央求将十四郡王送至此处,让秦穆戎调教几年。

    叶云水依旧对肃文帝没有半分缓和之意,每每见面前远隔一段距离,但文贵妃几次传信来此,都告知肃文帝仍在拒绝沾染女子,完全断了留后之意,这个消息的确让叶云水惊讶。

    她不知此事该如何回文贵妃,文贵妃之意难免是希望她与秦穆戎劝慰一番,但与秦穆戎sī谈过后便继续对此事置之不理,叶云水也基本不再讲宫。

    十四郡王送至此处,秦穆戎严苛教导,比对小兜兜还要严厉,起初十四郡王委屈良多,时而哭着要回宫。

    乐裳下了狠,对十四郡王的哭诉毫不心软,肃文帝摊手无策,只道是这乃皇族长之意,他这位皇兄也插不上嘴。

    十四郡王没了靠山,便只能闷头的学,时间久了,还有小兜兜几人相陪,倒是逐渐适应下来。

    日复一日,守孝的三年转瞬即逝,而小兜兜也年约八岁,个子窜的倒是够快,已快追上叶云水。

    带着孩子随秦穆戎回到庄亲王府,秦慕云早已设宴扫尘,在门口相迎。

    离府三年,再次归来犹如翔鸟归巢,虽然温馨可仍有继续远游之愿。

    可如今孩子们已走到了最不能放手的时候,叶云水未提此事,秦穆戎却在府宴过后与叶云水说起:“等他们大了,你我二人便四处云游?想去哪里?可在此时多寻思寻思。”

    叶云水窝在他的怀中,“爷说去哪儿,妾身跟随就是。”

    轻轻一wěn,秦穆戎紧了紧手臂,“祈善那小子也不知去哪儿了?还不肯回来了。”

    “爷是想问他那宿与妾身言谈何事?”叶云水道出此话就见秦穆戎的目光中有了一丝躲闪,明显被猜中心事,有些尴尬。

    秦穆戎未答”叶云水则是叹气道:“他仍对陪老爷子吃酒、让老爷子就此过世心有余悸,更觉无法面对你,妾身没劝,他说yù离开此地,待何时心里敝开这个扣,再归来。”

    “胡扯,明摆着是逃婚。”秦穆戎这般说,脸上倒是lù了几分舒缓,“之前虽有心结”如今也已解开,怨不得他,是老爷子自己不愿再留此。”

    叶云水点了点头,“他了解你的心思,比妾身还懂。”

    秦穆戎挑了眉,“他是我弟弟!”

    “那妾身呢?”叶云水撤交。

    “你是我的女人!”秦穆戎捏着她的小嘴印上自己的,大手又mō上她的背tún”“瘦了”得多吃点儿。”

    叶云水扭开身子,却被那大手搂紧,“爷总让妾身做诗给你,你何时吟一首给妾身?”

    “等我闭上眼,你自会听到。”秦穆戎说出这话,却被叶云水咬了一口,“满嘴胡沁。”

    秦穆戎笑而不言,又扑在她的身上…………三年守孝”她二人虽在一起却未再同chuáng。

    如今三年过后同chuáng共枕,二人不免都有新鲜之意,今宵一夜值千金,缠绵几许便是红帐春动、吟shēn情晌”“”

    二日,秦穆戎则带十四郡王进宫”肃文帝与其在宫中深谈一夜,约隔几日之后,秦穆戎以皇族长身份宣诏:秦皇氏族学司监十日后开堂,但凡秦姓年满五岁孩童都到此来学习识骑射等术,年满十五才可离宫归家。

    而在此教学之师都乃皇家选举,秦穆戎这位皇族长则只管罚惩,学子不学,罚,老师不育”惩,这一位活阎王颁下此诏可是让所有秦姓皇族之府叫苦连天”可谁也不敢有怨。

    不但不敢有怨,还都得遵循此章程行事,那吃喝玩乐的消遣是等同于出笼的鸟永远都看不着了。

    十四郡王、小兜兜、小团子和小豆子也都进了此地入学,本是让一群人等着看笑话,孰料这四人倒是带了头,让所有揣着幸灾乐祸的人都苦了脸,这四个肃文帝眼中的宝贝疙瘩都乖乖听话,谁还敢不听?

    老老实实的学、老老实实的练,这一年时间过去,反倒是诗书能吟上几首,骑射有了劲头,连人都结实得多。

    众人此时才明,肃文帝与秦穆戎二人此意乃是为巩固秦家江山不倒,而怎能固住?便是从孩童们练起。

    秦穆戎整日忙着对秦家人拳打脚踢的练,叶云水则也没闲着,倒是把医护的手艺传开,在大月国各地都设了医护药坊,连带着“水云坊”也大肆铺开,百姓受益、而她则收钱,喜哉乐哉。

    夫妻二人各自忙着,但有心巴结之人也没闲着。

    姝蕙才过十岁的生日,便已有人前来打听是否能定亲事。

    叶云水目瞪口呆,这还未及笄就定亲?她怎么舍得?

    可日日踏破门槛儿无数人来人往,她也实在是烦了,思付许久才得出个推脱的理由:“虽说此乃本妃之女,可也是镇国公爷的义女,本妃说的不算,你们有心定亲便去寻镇国公爷让他点头,否则免谈。”

    耳听这话,众人皆是吃惊咂舌,镇国公爷可是好几年都没见着影了,让他们去哪儿找?

    可终归有挖门盗洞不肯死心之人,却还真把祈善给找了出来,惹的祈善没辙只得回归涅粱,没回镇国公府,直接登了庄亲王府的门。

    叶云水与秦穆戎笑着设宴,祈善也是苦着脸,抱怨道:“二哥二嫂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二人之女的婚事让弟弟做主?我在南方都没舒坦着,长兄被惹烦了,愣是将我撵了回来!”

    秦穆戎为其倒了一碗酒,“这都你二嫂的主意,这不正好寻着你?

    否则大海捞针,去哪儿寻你,祈红利撵你回来?他可是有合适人选?”,

    “果真是你了解他。”祈善目光带着吃惊,“他推举南方一将领之子,年仅十三便一表人才,弟弟也见过,配得上姝蕙。”

    叶云水问道:“你定了?”

    “弟弟怎能定?这终归还得二哥、二嫂做主。”祈善看着二人笑意涔涔,心中那丝芥蒂也烟消云散,饮了一口酒”看向秦穆戎,“二哥怎么看?”

    “这要问你嫂子,此事我也做不得主。”秦穆戎把话题转给了叶云水,叶云水笑着道:“你的婚事都未做主,义女婚事倒是着紧?这可不合规矩,你若不娶、姝蕙便不嫁。”

    “二嫂!”祈善瞪了眼,“你这不是逼我嘛!”

    “怎么着?难不成你已有意中人?”叶云水笑着调侃,祈善却是挠头,“暂还未有”还在寻觅。”,

    秦穆戎啧啧几声,随即言道:“看他那副德性,你我二人也不必多说,由着他自己定吧,你去告诉祈红利,他选的人我不答应,姝蕙不能离开涅粱”不但我舍不得你嫂子也舍不得,她的弟弟们也舍不得,行至南方,如若挨了欺负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要拎着棒子去南方为其出气?”

    祈善点头,“二哥所言既是,弟弟也不可能总在南方呆着。”

    “你回涅粱来?”叶云水带了探寻,祈善却是摇头,“一人一马一履足印”弟弟还未游够这山山水水。”

    目光中带了一丝失望,叶云水没再多言,秦穆戎与祈善也不再多说,吃了一夜的酒,都是躺下动弹不得才算了事。

    祈善陪着姝蕙和孩子们玩了几日后则又离开了涅粱”姝蕙流着眼泪道:“义父,你又不带女儿去玩。”

    “待你长大!”

    “不许骗我!”

    “一定不骗!”

    看着祈善离城的背影,姝蕙的目光多了几分期待,径自念叨:怎么还不长大?

    四年后。

    肃文帝的身体没能支撑的住,驾崩,传位于十四郡王”号乐宣帝。

    乐裳依旧住在安和宫,荣升太后,她却还是那副淡然模样”唯独见了叶云水才lù出几分笑。

    因乐宣帝还未年满十五周岁,秦穆戎这位皇族长只得把持一摊,

    也忙碌起来,可行事都带着小兜兜几人,也是yù培养他们接手。

    日子过到这副模样,叶云水的心倒是松快许多,只是时常期盼何时能有撤手去游玩的时候?

    每每提起这事,秦穆戎都让她再等一等,可等好时间最是煎熬,又一年过去,叶云水发现自己已是快三十岁,而秦穆戎已是快近四旬中年。

    二人感慨惊诧,索性只留书信把家事全全撂下,二人一马离开涅粱开始四处游玩……

    又是两年过去……

    姝蕙年方十六,大婚之日已定,迎娶之人乃是沈无名兄长之嫡子,成亲是十日之后。

    小兜兜如今已满十五周岁,离开学司监后则在乐宣帝身旁协理政务,而庄亲王府的事,则是小团子、小豆子与其四叔秦慕谨协同管制。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出行游玩已有两年,至今未归。

    小豆子从学司监急冲冲的归家,小团子看着他便是道:“又这么急?你又闯了什么祸想找大哥顶事?”

    看到小团子,小豆子见此,兴高采烈的道:“二哥,你可知刑部上卿许大人的嫡别女?我今儿瞧见了,长的真是俊,啧啧………

    “没出息,整日就会看那些女娃的脸蛋子,擦擦你的哈喇子,别出去丢人。”小团子说罢便要走,却被小豆子一把拽住,“二哥,说真的,我要娶她。”

    “你娶?你才十三,毛长全了么?”小团子mōmō自己的脸,再看看中豆子,“都说咱俩一模一样,怎么性格差这么多?我倒是没你那么白。”

    “二哥!先定亲也成啊!”小豆子懊恼不堪,“又没说现在就娶。”

    “大哥都还未定亲事你先定亲?做梦吧你?”小团子敲着他的脑袋,“有空就去帮大姐筹备下婚事,过些日子爹和娘就该回来了,看你这幅模样,小心爹拿鞭子抽烂你的腚!”

    “爹怎么下得去手!”小豆子说到此却是心虚的挠挠头,“我去找大姐,爹和娘回来,一定让她为我说几句好话,先把亲事定了,否则被别人挖走,我得悔死。”说着话,小豆子便是朝后院跑去,小团子看着他无奈的摇头,“爹和娘到底能不能回来了?”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此时正在往涅粱赶”叶云水略有心急,但秦穆戎却悠哉悠哉,没有半点儿急sè。

    “这可是大女儿的婚事,你这当爹的如若缺席,可是丢尽脸面。”

    叶云水催促的拽拽他,秦穆戎却是道:“笑话,我秦穆戎的女儿嫁过去那是给沈家脸面,敢拿此寻我说事?我就与其退亲!”

    “越发的不讲道理。”叶云水虽是斥责,脸上却也带着笑。

    秦穆戎将头枕在她的脖颈上”“你不正喜欢?”

    “喜欢,喜欢!”叶云水连忙躲开,用脚敲了一下马背,黑骑只颠颠的快行几步,叶云水低头斥道:“这么多年依旧不听我的。”

    秦穆戎哈哈大笑,随即安抚道:“它个畜生听我的就是,我听你的。”

    叶云水抿嘴回亲一。\\2秦穆戎tuǐ敲马肚,黑骑即刻狂奔。

    大婚当日清晨,宾客已是满聚庄亲王府门前。

    小兜兜随着秦慕谨一同招待,小团子引领入府,小豆子则在后院准备迎来送往的琐事,可他听说那刑部上卿的嫡亲孙女也来此地为姝蕙添妆,则是摩拳擦掌、硬着头皮去后院,纵使被认不守规矩,哪怕看上一眼也好?

    可行至后院之时”小豆子傻了,看着那妆奁匣子上的书信的字迹,他踉跄着脚步跑了前面,揪着小兜兜便是道:“大哥,不好了”大姐…”,大姐走了!”

    “什么?”小兜兜跳了起来,拿过信便是读:“弟弟,吾有心事未了,寻义父带我出游,游够便归,爹娘如若归来便代长姐叩罪”长姐定双倍奉过……”,……”

    小兜兜看完这个信险些昏过去,看着小团子,“去”快去城门处迎爹娘一下,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

    “那如今怎么办?大姐都走了”这婚是退?还是结?总得有个人啊!”小豆子摊手无策,小兜兜则四处寻了一遍,“我入宫去寻皇叔回禀,你在此替我片刻!”说罢,小兜兜立马颠出庄亲王府,跑的无影无踪。

    小豆子无辙,拿着信去寻了小团子,“二哥,这怎么办?”

    小团子也是瞪了眼,“我去寻爹娘,你在此撑着!”小团子跑的比小兜兜还快。

    小豆子怔了片刻,随即跳脚嚷道:“秦公楠、秦公卓,你二人又让我来顶祸事,什么大哥、二哥,我再让你二人门g骗,我就不叫秦公允!”小兜兜气的跺脚的骂,而这一会儿,后院也发现新娘子没了,所有的管事人家全都聚拢此地,齐齐看向秦公允。

    秦慕云与秦慕谨也到此,纷纷摊手摇头,可此乃二房之事,他们也都退到一旁,只道是等秦穆戎归来再议。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刚入城门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叶云水大惊失sè,抓着秦穆戎的手道:“穆戎,怎么办。妹蒽能去哪儿啊?这一一一一一一这亲事怎么办9……

    秦穆戎抽抽着嘴角,仔细思付,“她还有什么心愿?”二人沉默,叶云水仔细思索,“会不会是去找祈善了?她一直都在惦记着祈善说过带她四处游玩?”,秦穆戎的脸都迅速的抽搐起来,叶云水急忙道:“还不去追?”,

    “追什么追?这丫头的骑术很精,这会儿估计早没了影子。”秦穆戎摊手,叶云水责备道:“都是你,她一个丫头,你让她学什么骑术?”“不是你说的秦家之女不能被欺辱,男子能学,她也能学?”秦穆戎反问,叶云水缩了脖子,“那怎么办?怎么跟沈无名和冬晚晴交待?”,

    秦穆戎立即调转马头,接着往城外跑去,“交待个屁,让他们处置吧,你我二人接着去玩,这次倒是可以走的远点儿,去北边如何?”,

    “银子带足了吗?”,叶云水急忙问,“那方可没有,水云坊,的铺子。”

    “怎么不开?”“北边荒,开珠宝铺子给谁?”,

    “那就去找那净空秃驴,让他给你磕头认错。”“你还记得?”,

    “怎能不记得?我的女人受了委屈,这个仇一定要为你找回,待看他磕够了头,爷带你去西粱卓好……,

    ……”

    “那是什么地方?”“一个很美的地方……驾!”,

    小豆子现在只想仰头痛嚎“闭嘴”,二字。

    这一日他已经觉得学司监的老师怎么那么和蔼?说起话怎么那么温柔?如今这一帮七姑八姨们的嘴嚷的他很想回去读书”哪怕是再被刑罚板子打一顿也行啊!

    小兜兜和小团子无影无踪,沈无名和冬晚睛被其兄嫂骂了个狗血喷头,又找到庄亲王府来,看到小豆子便是道:“都是定好的亲事,亲王与王妃至今未归这可还将沈家放在眼中?

    虽说是世袭皇族长、世袭亲王,可终归也要按规矩办事,这可让沈家丢了大脸,这可是天杀的要了我的命,我的儿出去连头都抬不起了!”,

    “嫂子”你……你别这样,这里可是亲王府。”冬晚晴在一旁劝慰,便被其兄嫂骂回:“都是你们张罗的婚事,如今你瞧着怎么办?我这脸可是都丢尽了!”

    冬晚晴束手无策,只得看向了秦慕云,秦慕云无奈的道:“这终归乃二房之事,我一庶长子何能插手?不妥不妥。

    再看向秦慕谨”秦慕谨缩了脖子”“二哥未归定是有事,你跑到庄亲王府大吵大嚷算得什么?有事不能好好说?”“说什么说?四爷你说怎么办吧?”,

    这话问出,秦慕谨也是束手无策,“这乃二哥家事,我怎能擅自插手?不妥不妥。”连说连往后退,那女人吵嚷问道:“小世子可在?”“小世子入宫了。”,

    “那到底谁能说的算?起码得给句话!否则我就死在庄亲王府!”小豆子捂着耳朵都觉得嘶嚷震耳,实在忍受不住,跳起来指着道:“吵什么吵?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你家儿子娶不上媳fù儿那是我大姐没瞧得起他”瞧他那副酸溜德性,哪里配得上我大姐?”

    “你,亲王之子如此不讲道理!”,女人凶嚷,随即开始哇哇夹哭。

    “哭什么哭?你不就是觉得沈家没娶着世袭皇族长、世袭亲王之女吃了大亏?我大姐如若有你这婆婆也算倒了霉,你要实在觉得吃了亏”

    就送个女儿过来,爷我收着就是!就这么办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小豆子说着,也是热出一身汗,可脑袋一热说出这话”他倒是有些解脱,解脱之余也有少年羞涩,一拍大tuǐ,转着一圈,摆手言道:“就这么定了”爷我累了……我走了!”,

    说罢,他撂挑子便走!

    所有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庄亲王府的管事们眼见此状,全都溜走,只空下了那喜宴、喜桌,还有前来道贺的宾客。

    宾客面面相观,入眼的没有一个能说话的,全都是亲王府的shì卫。

    贺礼怎么办?送来了岂还能要回去?

    可亲事怎么办?就这么荒唐结束?

    亲王与王妃迟迟都不lù面,他们单单等在这里又能如何?

    没有一人招待、没有一人搭理,只得全都灰溜溜的离去……

    可这亲王长女为何要走?所有人都揣着好奇想一探究竟,银子不能白huā、礼不能白送,总得让他们知道个原因补补心理这缺空吧?

    一人如此想,十人如此念,故而沈无名与冬晚晴便被团团相围,一连半个月都未着消停!

    一牟月后。

    姝蕙在西北寻到祈善暂居之处,说了逃婚之事,让祈善大惊失sè。

    可看着她那副模样也不知怎说才好,只得玉道:“丫头,你怎能如此鲁莽,逃婚,这可是大事!”,

    “义父说过要带女儿游玩,何况义父都未娶亲,女儿为何要嫁人?”姝蕙那杏核眼看着他,让祈善哑口无言。

    怎么答?怎么回?这话绝说不出口。

    “你怎会找来此地?”祈善细心相问。

    姝蕙会心一笑,朝天空吹了一声长哨,小隼嘶鸣一声,又遁入林中无影,姝蕙笑着道:“娘把它送给了我,怕我挨欺负,可以随时有个替女儿出气的。”

    祈善哭笑不得,只得拍拍她的头,“罢了罢了,索性你都逃出来,那就跟义父走吧。”,

    “义父我们去哪儿?”,

    “去一个叫西粱卓城的地方……”,

    (完)

    本书结束,在琴律心中却永远无法忘怀“……无法忘记它带给琴律的美好,带给琴律的爱,带给琴律的欢喜哀乐,让琴律一时间难以从此书中走出来。不过尽管此书完结,读者们的爱琴律依旧记在心中,那是一段品味起都能扬起淡淡笑容的美好,是琴律跌宕人生中的闪光点,给琴律一点儿时间,让我品味新的境遇人生,再与大家于下一本书中相聚。

    咕”

    爱你们……@。

第四百八十五章 嚣

    秦穆戎和祁善已是烂醉如泥,可却不能这么躺着不管?

    可等着二人醒来却又不知何时……

    叶云水叹气思忖半晌,则叫了秦忠、秦风二人而来,吩咐道:

    “把这两位爷都抬了外面去,这雅间里现在全是烈酒的味道,然后喂了那醒酒养胃的药,如若一个时辰还未醒来,就先将爷带回去!”

    秦忠与秦风二人自没话说,按照叶云水说的办,而掌柜的端药过来,叶云水看着他那副愁眉苦脸的心疼模样,则指着那摆满了桌案的菜言道:

    “……这二十道菜两位爷都没怎么用,也别这么糟蹋了,端出去吧,让王府的侍卫们也进来,你们就凑合着一起吃吧,算是世子爷赏的!”

    掌柜的一听,略有为难,可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偷瞄着菜,不由得往肚子里咽唾沫!

    这可乃是楚香楼最出名的菜肴,旁日里只有他们闻味儿的份,连菜汤都喝不上一口……

    那股踌躇模样被叶云水看到,掌柜的不免脸色讪讪,连忙笑着跪地给磕了个头,“奴才谢过世子妃的赏,这就叫人上来给您泡最好的茶!”

    叶云水只点了点头,掌柜的倒是不客气了,召唤着伙计便把菜肴端出,王府的侍卫们也从外进来,跟着享用一顿。

    这一顿赏宴可是把楚香楼的伙计们和王府侍卫们乐坏了,虽都在差事上不能饮酒,可这会儿却无人想要吃酒,这二十道美味佳肴都装不进肚,谁还顾忌那占肚子的酒去?

    待侍卫们吃食完,秦穆戎还没醒来,叶云水瞧着时辰也不早,则让秦风抬他上轿回了王府。

    月色高悬,夜空闪亮,祁善的桃花眼睁了睁,左右已无秦穆戎与叶云水的影子,便起身出了雅间。

    抬头便看到那满桌狼藉,再看这楚香楼里各个肚满舔碗的伙计,祁善不由得愣了,只是片刻,便龇牙咧嘴,拍着脑门道:“几百两银子啊,就这么的瞎了!”

    一路回到庄亲王府“水清苑”,到了地儿,秦穆戎倒也是醒了过来。

    秦忠和秦风将他扶到正厅便退了出去,花儿送来了茶,红枣、绿园端来洗漱的水便都退到外面。

    叶云水扶着秦穆戎进了寝房,秦穆戎双手揉着眉头,呢喃哼道:“最后那酒烈冲头,本是没醉,却不知为何忽然倒了!”

    捂着嘴笑半晌,叶云水故作不知,出言道:“你与小公爷一共饮了六坛酒,那醉言醉语的,到最后都糊涂了,哪里会不醉?妾身让那楚香楼掌柜的熬了解酒养胃的药,你与小公爷吃了都半晌未醒!”

    秦穆戎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反倒是把叶云水给看的略微心虚了些,脸色红润起来,“爷这般看着我作甚?”

    大手摸了摸那通红的小脸,秦穆戎大手搂过她的腰肢,将其直接拽了自个儿怀里,捏了捏她那小翘鼻子,冷哼言道:“还在这儿蒙我?是你让那掌柜的换了烈酒不是?”

    叶云水心中惊诧,瞪了眼睛,“爷怎么知道的?”说完这话,倒是忘记了自个儿露了嘴,连忙吐了吐小舌,搂着秦穆戎便亲上一口,笑眯眯的道:“怪罪不得妾身,本是说吃顿解恨酒,可你跟小公爷二人却心情都没那么畅快,妾身只得寻个法子了!”

    “还不说实话?”秦穆戎狠咬了一口她的小红嘴,“知道你那小心思,不过是记恨我二人拿你嚼舌根了,不过爷喜欢,宁可被你拿烈酒灌,爷也愿看你耍小脾气的模样,起码,你心里在意!”

    叶云水目光一怔,心中涌起一股酸,明知她是拿酒灌,他却故作不知的咽下肚……心里略有小小愧疚的不是滋味儿,叶云水则将脑袋靠上他的肩膀,心里心思搅乱一团,却最终半句话都未说出。

    秦穆戎摸着她的头发,轻缕这曼柔黑丝,口中道:“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我的。”

    叶云水知他这是在重复与祁善吃酒时的醋话,却也摸着他的大手,“你也是独一无二。”

    “正凑一对?”秦穆戎说完这话,正巧叶云水转脸看他,四目相对的片刻,秦穆戎已印上她的双唇,这一火热之吻让叶云水也颇动情,二人未有多言多语,叶云水也没了以往的羞涩,倒是主动起来。

    秦穆戎惊喜之余反倒是更愿见她热辣的羞涩,二人痴缠难分,那冷漠的心被叶云水的热情温暖浇烫,秦穆戎终是忍不住她的挑逗,直接将她摁在怀下,口中嘶哑轻道:“说你爱我。”

    “爱……”叶云水红赤着脸,那一股火热涌进她的体内,秦穆戎的口中呢喃言道:“你只能是我的!”热烈,霸气,叶云水呻吟不停,口中轻呼他的名字:“穆戎……”

    “我爱你……”

    二日一早,晨雾飘散,透过窗棂漫进屋内,那丝丝凉意吹过,叶云水只觉一股轻柔软风吹过,才睁开了双眼。

    低头看去,秦穆戎的头却枕在她的身上睡去,那臂膀阔背上的道道伤疤历历在目,而最扎眼的那一道,便是她当初在庙里遇他缝的那一道疤痕。

    就似一条爬虫般的狰狞刺目……叶云水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双厉目、险些被张家侮辱时他的怒骂、想起结婚初夜时他扛起她的那副霸道,嘴角涌起一抹微笑,这样一个男人,谁能想到他有如此温柔一面?

    这般垂目看她许久,叶云水这会儿才觉出腰酸腿麻,可又怕动弹身子,睡熟的秦穆戎醒来,犹犹豫豫之间,就听一粗声响起:“这会儿才想起腿麻?”

    低头一看,却是秦穆戎正歪着头在看她……

    脸色嗔红,叶云水从一旁拽过一条薄被盖了身上,可这半遮半掩,反倒是又点燃了秦穆戎身上的火,翻身在下,他欲把叶云水举到身上,可还未等动弹,就见叶云水苦着脸,“腿麻的动弹不得了!”

    兴致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秦穆戎只得把她搂在怀中,大手为其轻柔着腿,叶云水却也凑合他怀里,却听秦穆戎闷哼一声,“为你揉着腿还来挑逗?”

    叶云水也不离开,反倒是胳膊还攀上了他的腰,“那也是你把妾身的腿枕麻的……理应为妾身揉好。”

    “宠的不成样了,现在撒娇到让爷伺候你了!”秦穆戎揉着揉着,那手便往敏感之处摸去,叶云水起初未有什么感觉,可之后却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可还未等翻转过来,就又被秦穆戎压在身下!

    还未等秦穆戎有什么动作,只听外面怔怔的有人争吵,没过半分,花儿则在寝房外出言道:“世子妃可已醒来?两位太姨娘一大清早便到咱们院子里来,说欲见世子妃询问些事情,杜鹃欲劝走她们,反而被斥骂了几句,奴婢只好过来回禀您了!”

    一早便跑来找事,而且还斥骂了她的大丫鬟?

    叶云水眉头紧皱,也没了与秦穆戎痴缠的心思,秦穆戎此时已经起身,拽了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你随意处置就是,我去洗漱。”

    说罢此话,秦穆戎便往净房而去,叶云水起了身,花儿这才进来,脸上略带愧色,出言道:

    “也是这两位太姨娘身份不比旁人,奴婢们实在是说不出婉拒的话,吴嬷嬷和邵嬷嬷这会儿已是在门口挡了她二人,却依旧不肯离去,非要等着见世子妃一面!”

    说完此话,花儿不免叹了气。

    叶云水却不慌忙,坐起身又靠在床上半晌,才跟花儿道:“先让吴嬷嬷和邵嬷嬷跟她二人说着,叫墨兰进来帮我梳扮梳扮,不急。”

    耳听叶云水这般吩咐,花儿那急色的心倒是稳了下来,福了福身,认了错,“是奴婢逾越心急了,世子妃莫怪罪!”

    叶云水只笑了笑,“这二人倒是身份颇为尴尬,你心急也是对了,刚刚我也急了。”

    花儿也不再多说,出门去寻了墨兰进来,也没去跟吴嬷嬷和邵嬷嬷说什么,反倒是径自站门口堵了门,不允那两个太姨娘进来!

    叶云水听着门口那叽叽喳喳的吵嚷声,反倒是笑了!

    花儿虽好,但为人却太过拘谨,总是顾忌着自个儿的身份不如王府里的奴才,可叶云水却不这般认为,什么身份都要看背后之人是谁,莫说花儿,纵使是她自己,不也是因背后有秦穆戎靠得住,才能在这府里头站住脚,拿捏事这般顺当?

    墨兰此时已进来为叶云水梳妆,看叶云水那副平淡模样,反倒是也没慌,细心的为其梳好一蟠桃髻,又插上两根素金簪,换上一套世子妃正服,看起来格外的端庄。

    叶云水端详两下,便出了寝房,往正厅而去。

    此时的正厅中空无一人,叶云水让人把早饭摆上,花儿站在正门口,那碧云和碧月二人站了院子里气鼓鼓的嚷嚷,瞧见正厅中已有人动,而且此人却正是叶云水,二人颇等不及,欲直接上前,花儿则站与门口拦道:“世子妃在用正餐,二位太姨娘还是稍等片刻为好!”

    “等什么等,等不了了!”碧云直接把花儿推开便要进门,叶云水却怒斥一句,“出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出

    满月礼的前一天,叶云水已经开始陆续的收各府送来的礼。

    多数是得了帖子但因事到不了场的,会派人提前送来。

    虽说名义上是送给兜兜的,可那物件却是五花八门。

    光是金项圈、铃铛手脚串珠就收了有二十多个,笔墨砚台、玉佩摆件,印章经书数不胜数,花儿和青禾轮番记账本,巧云和巧莲在一旁点数,杜鹃、墨兰指挥着点完数的往库里摆放。

    叶云水只得苦着脸听着院子里喧闹的声音,巴不得长了翅膀飞出去!

    不过只差这一天而已,吴嬷嬷和邵嬷嬷依旧不允叶云水下床,必须坐满三十天才成,少一个时辰都不答应。

    在床上坐躺一个月,她简直快要疯了!

    晚上花儿拿了列好的清单给叶云水过目,叶云水选了几件让花儿从账册上勾去,“把这几样赏了春月家的柱子,等我出了满月再去看她!”

    花儿接过,“苏妈妈还说等春月过了满月就回来伺候您。”

    叶云水想着苏妈妈,人家也乐意看着儿子、孙子在膝下围绕!

    “这事儿回头再说,问问王府后面那条巷子里有没有赁房子的?回头给春月她们置办一个,苏妈妈来往也方便,她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想的慌!”叶云水只得想着两全齐美的法子……

    花儿立即回话,“奴婢回头使人问问。”

    秦穆戎正是沐浴归来,叶云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再闻她自个儿,厌恶的叹着气:“婢妾都要臭死了!”

    “这不已经满月了么?还不能沐浴?”秦穆戎搂着她,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是有些臭!”

    叶云水的脸跟苦瓜似的,“两个嬷嬷看着我,说什么也不允我今晚就沐浴,说是差一个时辰都不成,要婢妾等到明儿一早!”

    看着秦穆戎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叶云水搂着秦穆戎的脖子往他身上蹭,“让爷笑话我,把你也蹭臭!”

    叶云水虽是只想恶作剧,可胸口那两团柔软蹭的秦穆戎火气蹭蹭的往外冒,本就血气方刚的男人被她这般无意的挑逗,那身子烫的跟火炉似的,叶云水蹭了一会儿也觉得这气氛有点儿不对,抬头就见秦穆戎那咬着下嘴唇的隐忍模样!

    叶云水忽然觉得口干,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却是让秦穆戎心里压抑的火苗“腾”的就窜了起来!

    猛的覆上她的双唇,他疯狂的吸吮,霸道、狂暴,而她支吾之间却也被他的火热烧的柔软……一双大手游走在她的脊背之间,紧紧的把她禁锢在怀里,不允有半点儿退却!

    “穆戎……”轻咛之间,她呼唤着他的名字,秦穆戎的吻更加的紧密落下,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猛的!他离开她的身体,叶云水的心好似被抽空一下,纳闷的看着他。

    “嬷嬷……有没有说是否可以?”秦穆戎轻言相问。

    叶云水怔了一分,随即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时候他还会顾忌到她的身子是否康复,已是不易了!

    “婢妾没问过!”叶云水羞红的脸更烫了一分,这种话她哪里问得出口?不过依照现代人的常识来讲,满月之后如若不再有恶露流出应该是可以行房的,只是要轻柔不要过于粗暴,以免出现妇科病,可这话她又不能对秦穆戎说。

    “明儿问了嬷嬷再说!”秦穆戎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去了净房,心里只恨这洗冷水澡的日子实在是太抑郁了!

    叶云水面带羞涩,整理了下床铺和亵衣,躺了床上等秦穆戎归来。

    洗过冷水澡的秦穆戎身上依旧滚烫,叶云水靠了他怀中仍不住抿嘴偷笑,秦穆戎狠狠的捏了捏她的屁股,“有你好看的时候!”

    “明儿德妃娘娘替太后来吃满月酒,今儿听夏氏来说特意收拾出了个雅间专门招待德妃娘娘,爷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叶云水对这个德妃娘娘一直没什么太大印象,只听说过淑妃、惠妃、贤妃,这位德妃娘娘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秦穆戎收起调侃之色,“德妃娘娘是二皇子肃郡王的生母,肃郡王生来便体弱,常年用药,不过为人却和善宽容,沉迷绘画作诗,不问朝堂之事,德妃娘娘旁日里深居简出,并不经常露面。”

    叶云水把这些信息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立即得出一个结论,这位肃郡王恐怕就是太子秦中岳的垫脚石吧?一个体弱多病的郡王是不可能威胁到太子的地位,而至于二皇子之后的那些个皇子们更是没了念想!

    出身尊贵,可却要病一辈子,他即便不愿沉迷绘画作诗又有何法?恐怕稍一露锋芒就会被皇后和太子打压下去!

    所以肃郡王想不心宽都难。

    “德妃娘娘饮食上是否有什么忌讳?明日总要请她吃一两杯酒,别触了霉头。”叶云水对宫中之人都异常小心,指不定哪儿出个极小的差错都有可能被人拿做把柄。

    秦穆戎捏着她的小手,却比生产之时瘦下去些许,“这个不用担心,明儿德妃娘娘来之前定会有公公过来查看一遍,到时候再问上一二就知。”

    叶云水点了点头,眼瞧时辰不早二人便睡下了。

    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秦穆戎和叶云水二人就已经起身。

    叶云水让花儿和青禾打了热水,准备痛痛快快的洗一次,吴嬷嬷和邵嬷嬷拗不过她,只得让人把净房的炭盆烧热一些,窗子关的严严实实,生怕她着了凉风。

    一连洗了三大浴桶的水,叶云水才算是舒坦了!

    闻了闻身上除了有喂奶的奶香味儿,已经没了那臭哄哄的味道,不过这会儿叶云水还不敢乱用嫩竹叶泡澡,起码要等兜兜断了奶以后再恢复这个习惯。

    洗漱过后坐了梳妆台前,叶云水依旧不允花儿为自己擦胭脂水粉,换上一身侧妃正服,梳了盘髻用一枝木簪子固定,身上那些金银首饰珠串都未佩戴,如今她自个儿奶孩子,这些东西能不戴自是不戴。

    花儿和青禾都觉得她打扮的太素,撺掇着叶云水带个鬓花,叶云水只得挑个素淡的带上,如今怀孕之后又窝了床上一个月,她的身子比之前丰腴不少,吴嬷嬷和邵嬷嬷都觉得这般更富态有福气,可叶云水瞧着这满身的赘肉心里暗自决定偷偷的减肥。

    收拾妥当,秦穆戎已经在主厅等着她用饭,四妾一大早就都到了这侍奉左右,这一个多月四妾都未能见到叶云水,邵嬷嬷和吴嬷嬷更是把兜兜捂了个严实,如若不是秦穆戎或叶云水亲自发话、而且求见的人身份还够得上,想见兜兜一面可是难上加难,而且两位嬷嬷那一板一眼的规矩有时让叶云水也头疼不已。

    沈氏早就盛好了粥,瞧见叶云水从内间出来上前两步搀着她,“知道叶主子今儿才能下床出门,一大早就过来等着见您,这一个多月不见,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叶云水只是笑了笑,“如今我可算能透口气了,在屋子里闷了一个月,人都呆傻了!”

    “您如若觉得闷,往后贱妾天天来陪您出去溜达走走。”沈氏甜话说着,叶云水也没往心里去。

    米氏一直在秦穆戎跟前布菜,给叶云水福了福身之后就退了一旁,并没说什么巴结奉承的话,叶云水目光看到了盈絮,依旧躲在小米氏身后,除了给叶云水行礼之外没有半点儿逾越的言语和动作。

    盈絮也是个可怜的!不过盈絮的老子娘倒是因她而发达了……有些人求财、有些人求地位、像盈絮这种只求安稳吧!

    叶云水打量了屋里这一圈莺莺燕燕之后才是落座,秦穆戎一直等着叶云水用饭,在这些女人面前他还是那一张冰山冷脸,只有催促叶云水多用一点儿饭食时才露出几分柔和的目光,让米氏看了眼里嫉妒的嘴唇都险些咬出血!

    叶云水故作不知,一顿早饭过后,秦穆戎起身去了“笑陵堂”,稍后该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到府恭贺,叶云水则是坐了主厅上与四妾说着这一个多月两个院子的琐事。

    “听‘梧桐苑’的管事嬷嬷说,前阵子你们打罚了几个丫鬟,让人卖了出去又填补几个,十六个舞姬病了六个,这一个月的开销比往常多了七十两银子,这事儿谁给我说道说道?”叶云水看着米氏和沈氏,“水清苑”一直有她在,小米氏和盈絮稍有些风吹草动的就能传了她这边来,“梧桐苑”毕竟要远上一些,叶云水得消息也慢上半拍,不过这不代表她就放纵不管。

    米氏没想到叶云水在这么个日子开始查“梧桐苑”的事,脸上不免有些惊慌,沈氏在一旁道:“叶主子这事儿得问米妹妹,这打罚出去的丫鬟可不是我那院子的,另外那六个病了的舞姬恐怕是因天气寒冷生的病,那七十两银子恐怕就是给她们抓药了吧?”沈氏露出一丝甜笑,“我说的对吧米妹妹?”

    米氏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沈氏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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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一下这个月的更新安排,上个月因是过年,而且琴律家里有老人生病住院,所以加更章少了些,给大家说声抱歉啦!

    这个月开始还债,每隔三天加更一章,如若临时有事就第二天补更!不要吐槽琴律不每日三更了,说实话,每日三更琴律身体有点儿吃不消,那一个月每日三更咬牙坚持下来之后,琴律浑身骨头都快碎了,浑浑噩噩了好些日子才缓过来!

    所以请大家也给琴律一点儿时间来多考虑怎么写好情节给大家看!特此公告一声!有粉红票的童鞋支持下呗!谢谢啦!

第二百九十六章 威(粉红440加更)

    让花儿准备热水沐浴净身,叶云水褪去一身繁重的正服,这一天她实在是太疲惫了!

    青禾从外间过来言道:“叶主子,米小主还在隔壁屋跪着,您是今晚处置?还是明日再处置此事?”

    叶云水的手一滞,忙碌了一天,她险些将米氏这事给忘了脑后!

    不过想起米氏的种种可疑,叶云水不准备再拖延下去,心中计较一二则是言道:“墨云今儿可是去了‘梧桐苑’了?”

    青禾点头,“早就回了,只等着叶主子回来再回禀。”

    “带米氏过来吧!”叶云水将解开的扣子又重新扣上,返身回了主厅坐了主位上等着。

    米氏在旁的屋子里跪了一天,双腿已经站起不来了!

    巧云和巧莲二人抬了她进来,米氏只能瘫坐在地上,满脸流泪的言道:“叶主子开恩,贱妾知错了!”

    “这一天你可都想清楚了?”叶云水扫了一眼她的腿,似是已经僵硬不堪,不过显然不是真的跪了一天,否则这两条腿早就废了!

    米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只听得叶云水言道:“你自个儿说了,也少遭点儿罪,不然这一双腿废了,落了个残疾,苦的可是你自己!”

    “叶主子开恩,您想问什么,贱妾都说了,只求叶主子饶过贱妾这次!”米氏身子虚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墨云撂了帘子进来,叶云水抬眼问她:“今儿可是去抄了她的屋子?”

    墨云福了福身,凑到叶云水耳边嘀咕了几句,又把从米氏屋里搜出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银钱、熏香,几件衣裳,还有一块玉佩,那质地和图样,却是男人身上的挂件。

    叶云水仔细的扒拉一遍,目光停留在那熏香和衣裳上半晌,脸色忽然变得阴沉无比!

    米氏身子一怔,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叶云水连喘了几口长气才算平复了心悸,咬着牙根儿的问道:“那玉佩……好像不是世子爷的,还有这熏香……你一样一样的说,我不急。”

    叶云水话音一落,就见米氏看了那些物件整个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无色,就似是白纸一般的难看!咽了咽唾沫,她的上下牙齿不由得咯咯打颤,整个人都抖个不停!

    “贱……贱妾那熏香,是……是袁二夫人给的!”米氏结结巴巴的说着,“贱妾不敢撒谎!”

    袁二夫人?叶云水扯了扯嘴角,“这熏香你可知道是何功用?”

    米氏连忙摇头,“贱妾不知!”

    叶云水冷着脸子道:“你不知道?那我就将这熏香跟你放一个屋子里点上一晚上,你看看自个儿有什么症状不就知道了?”

    米氏连忙磕头,“叶主子饶命,叶主子饶命,贱妾虽然得了这香,可是根本没用过!”

    “你是没机会用罢了!”叶云水把那熏香直扔了米氏脸上,“你那几件衣裳虽然洗过了,可明显还残留着熏香的味道,而这几件衣裳可是我生了兜兜以后,你来请安时穿的,你还敢抵赖?你要是想死个痛快,就给我痛痛快快的说!”

    米氏被砸的“嗷”的一嗓子,却是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秦穆戎沐浴出来正瞧见叶云水在发火。

    米氏哭着看向秦穆戎,楚楚可怜,“世子爷饶命啊!”

    秦穆戎看了一眼叶云水,“别太晚了,明儿还要早起接旨。”

    叶云水点了点头,秦穆戎便转身回了内间。

    米氏意欲上前追去,却因腿跪的太久站不起来,一下子又摔了地上!

    “你省省吧,你觉得就你做的这点儿事,让世子爷知道你还有命活?”叶云水不知这米氏是不是缺心眼儿,单不说那些熏香、衣裳,就那块别的男人身上的玉佩,就足以让秦穆戎震怒了!

    米氏身子一滞,抹着眼泪言道:“贱妾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世子爷的事,贱妾是冤枉的……”

    叶云水给了米氏时间,就听她结结巴巴的说着,米氏在园子里的时候无意撞破了大爷秦慕云跟丫鬟的好事,结果被秦慕云给缠上,米氏几次推却,总被秦慕云用话威胁,如若她不从就告诉秦穆戎,她勾搭他!

    米氏没办法,只得拖延着,可某天她去园子里见秦慕云归来被袁二夫人和袁雁然发现,袁家母女却不知那人是大爷秦慕云,只知道有个男人!

    自此以后,袁二夫人便起了主意,她离开王府后托人弄来了熏香,让米氏穿着衣裳去叶云水跟前每天伺候着,顺带帮着带孩子,那熏香里有樟脑,虽是驱虫的东西,可如若孕妇长时间闻此味道会流产,婴儿闻久了很容易出现痴傻!

    可叶云水生产之前,根本就不见她们,而生产过后,邵嬷嬷和吴嬷嬷二人压根儿就不允这群侍妾接近产房半步,更何况抱兜兜了!米氏也就一直都未得逞!

    米氏这般说着,却是哭个不停,“……叶主子开恩,贱妾真的没有让大爷沾过半点儿身子,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行此下策,叶主子开恩饶过贱妾这一次,贱妾往后一定为叶主子当牛做马,不敢有半点儿歪心思!”

    米氏不停的往地上磕头,最后磕到伏在地上起不来……

    叶云水看着她这副模样却是言道:“我从不是个心软的人,你这话我姑且信了,可你根本就逃不掉罪责,袁二夫人拿话逼着你你就从了?恐怕她还许了你,如若把我和兜兜除了,袁雁然进府当了正妃,那侧妃的位子就是你的吧?”

    米氏身子一怔,“没,没有,绝对没有!”

    “你自个儿说我怎么处置你?”叶云水叹了口气,她今儿真是身心疲惫,无力于这些争斗绊子,“周大总管与你有关系?”比起袁家的那点儿事,叶云水更想知道周大总管在背后是个什么角色。

    米氏面色有些茫然,“贱妾不知……”

    叶云水摆了摆手,“留不留你,我不想再操心,墨云,让她写下口供按了手印,然后请胡总管来,把她和那些物件明儿都送了王爷的案头之上,毕竟涉及到袁家,还是请王爷和世子爷定夺吧!”

    叶云水斟酌一番,此事理应让庄亲王爷知道,否则他还当这孙子生的太过容易?

    处置了米氏,叶云水直接去净房沐浴,泡了热水太过舒适,没多久她趴了浴桶边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云水感觉有人抱她出了浴桶,本是热水里泡的舒服,忽然出浴有些凉,本能的往热源靠拢,却是紧紧的窝了秦穆戎的怀里,只抬了抬眼皮见是他,就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秦穆戎把她放了床上,自个儿也钻进了被窝,可叶云水却是怎么调戏都不醒,只大刺刺的搂着他的胳膊,吧嗒着小嘴睡的像个小死猪一样!

    秦穆戎苦笑着咬牙,本是今儿她生产过了满月,而她又被明启帝亲自提了正妃,虽是麻烦不少可秦穆戎心里还是高兴,他回来就沐浴等她进被窝温存一番,可她回来先是处置米氏的事,而后沐浴的时候又没心没肺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白等了一个晚上!

    秦穆戎很抑郁,没有她配合,他也没了情绪,就这样看着叶云水呆坐了半晌后,只得无奈的叹口气,搂着睡的死死的叶云水躺下睡了……

    叶云水第二日一早还睡的昏昏沉沉,就感觉有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来回的摩挲,忽得摸到了她的痒处,她不由得“咯咯”的笑出声来,眼皮都不抬的哼唧着:“爷,别闹婢妾,让婢妾再睡一会儿……”

    “小妖精,你倒是睡的香了,爷这一宿都没睡着!”秦穆戎这一晚上翻来覆去,基本没怎么睡,可叶云水许是睡的冷了,八爪鱼一样的缠了他的身上,那小肚兜内的两团柔软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一条细长白嫩的大腿在他的腿上不停的乱动,蹭的他一宿都消不掉火,眼瞧着天有些蒙亮,他实在忍不住要把叶云水给就地正法!

    叶云水正迷蒙着,就感觉被一个火炉笼罩,紧接着身上多了份重量,两片柔软的嘴唇在她的身上如雨点一般落下,那唇划过她胸前的蓓蕾,叶云水被那挑逗彻底的惊醒,呻吟出声,迎来的是更激烈的亲吻,那一灵巧火热的舌滑过,一股酥麻袭上心头,叶云水的手臂如长蛇一般攀上他的脖颈,秦穆戎的身子压的更低了一些!

    “爷……”旖旎之间,叶云水呼唤着他。

    “叫我的名字!”秦穆戎命令一般。

    “穆戎!”叶云水换了个称呼,“……轻一些!”

    秦穆戎嗯了一声,挺身而入,却是轻柔的很,生怕弄疼了她,即便这样,叶云水也皱了皱眉,秦穆戎的抚摸缓解着她的疼痛,待她眉头舒展开来,才轻柔的耸动……

    “云水……”秦穆戎轻咛着她的名字,叶云水只用呻吟回应!

    清晨的薄雾还未褪去,地平线已有橙色的光芒映出,那柔和映照进屋内,红霞一片,透着股暖人的心意,让帐子内痴缠的二人越发的不可自拔!

    猛的,秦穆戎抽身而出,一股子火热的液体蹭到了她的腿上,叶云水微眯的双眼睁开,秦穆戎拿起一旁的棉布擦了手,“庄太医说你半年内不易再孕!”

    叶云水惊诧的瞪了眼睛,却没想到他真的去问了太医,本就因情欲而绯红的脸更加的滚烫,伸手抱着他,正巧能抚摸到他背后那一条如爬虫一般的伤疤,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小硬结,秦穆戎俯身亲着她的小鼻子,撂了帐子喊丫鬟们打热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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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罚 (粉红四百六加更)

    长公主笑看了叶云水一眼,叶云水不言不语,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太后常与本宫说起你。”长公主与叶云水对视一眼后缓缓的开口。

    “看得出她老人家对你期望很高,说你是也是个苦的,好在穆戎疼你,其实女人这辈子活的都很苦,从媳妇儿熬成婆,争宠争权争位子,活得舒坦的有几个?哪个都是苦命的人,到了我这年纪就更不知该做些什么,园子里的花虽美,可赏个几十年也厌倦了。”

    叶云水不知她为何发如此感慨,只是言道:“妾身一直很想出去走走,常听世子爷说起外面的广阔,心中很是向往。”

    “你倒是个心野的,”长公主的目光中带着探究,“这一点倒是合穆戎的心意。”

    叶云水抿嘴一笑,做害羞状,她不知这位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感叹是何意,可却有一个感觉,太后在为她找靠山……

    先是说了德妃娘娘,让叶云水与她亲近些,这长公主又说起太后常与其提起自己,怎么听都像是太后在为她拉拢人脉,心中涌起一抹感动,太后还是放不下!

    这般琢磨着,叶云水不由得试探着问了一句,“妾身不觉得苦,虽是之前颇有波折,可后来得太后恩典,赐婚与世子爷,世子爷疼妾身,妾身自当要处处为世子爷着想,喜他所喜,恶他所恶。”

    长公主却是笑了,“你倒是个聪明的,难怪穆戎对你那般宠爱,不过喜他所喜是没错,但恶他所恶是否片面了些?如若穆戎所恶之事乃是宗法不容之事?你也随了他去?”

    长公主此话颇为尖锐,叶云水只在心底一紧,不知这长公主所言何意,却知是个试探!

    压下心中疑虑,叶云水面上镇定言道:“妾身不懂那些大义,但却只懂一个道理,嫁于世子爷,生死都是世子爷的人,他所恶妾身必恶!”

    长公主嘴角淡笑,却意味深长,这一会儿功夫,马车已经停到了王府门口,“你这性子倒是很合本宫胃口,改日得了空到本宫府上坐坐,本宫这辈子没得一子一女,旁日里也寂寞得很!”

    叶云水二话不说笑着应下,福身行礼,看着长公主的马车远行才上了暖轿,一直抬入“水清苑”。

    长公主驸马本是恩爱夫妻,却在与长公主婚后不久,与多罗国的征战中战死沙场。

    自此之后,长公主深居简出,独身寡居,太后和明启帝几次劝诫都拒绝再嫁。

    明启帝于靠近皇宫之地为其修建一所公主府,方面她常探望太后。

    叶云水对这位长公主所知只有这些,还是之前听冬晚晴随口说起过,而今日得以近距离相处,便觉此位公主绝非她于宫中所见那些顽劣、刁蛮、刻薄的公主们,应是一有大智慧的女人。

    单不说长公主死了夫婿未曾再嫁,就是她能常行走于宫中就不是旁人能比得的,荣耀是有数的,她独身一人,无夫无子,无论是太后还是明启帝都对其抱有同情,故而亲近,长公主在旁人眼里的分量也随之水涨船高,据说连皇后对其都态度恭敬,可如若长公主当初选择则人再嫁,单是涉及到外戚一说,太后和明启帝都不可能对她如此百般呵护,定会保有距离。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便是如此道理。

    而长公主选择了前者。

    叶云水坐了“水清苑”的临床榻上这般的思考着,太后虽然给她指了路,但叶云水心里却是要斟酌一二,感激太后的用心是一回事,但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从心底的潜意识来讲,她对与这些公主、皇子们相处很是抵触。

    太后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虽用了猛药略有好迹象,但想要治愈是绝不可能的,心力衰竭,只能一天一天的维持,维持到油灯枯尽为止。没了太后撑腰,庄亲王爷对秦穆戎的态度又模棱两可,父子二人跟仇人一般,皇后和秦中岳都与秦穆戎有仇,秦穆戎和她只会越发的被动。

    虽是扶了正,可往后的日子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过啊!

    秦穆戎直到天色暗下都未归来,叶云水喂过兜兜之后便先沐浴睡下。

    直到半夜时分,叶云水感觉一股酒气扑面,两只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移,睁眼就见秦穆戎醉猫似的,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

    瞧见叶云水醒过睁开眼,秦穆戎一脸坏笑的亲了上来,那酒香气灌入她的口中,让她也颇有情不自禁之势。

    秦穆戎今日兴致格外的强烈,硬是翻身在下,将叶云水置于上面,目光中带着促狭和渴望,叶云水的小魔爪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毫无章法,秦穆戎亟不可待,抓着她的手向下摸去,叶云水被他的揶揄羞恼的脸烫红一片,恶作剧一般的撂着他的火,就像是羽毛轻抚,让秦穆戎闷哼一声,伸手扶起她的腰,对准他的火热坐了下去……

    叶云水娇嗔的呻吟,“穆戎……”

    这一声轻咛点燃了激情的火焰,两具火热的身影交缠不休,难舍难分,帐内春光旖旎无限,直至天色蒙亮……

    尽管疲惫,可叶云水并无睡意。

    将头枕于他的胸膛之上,长发披散开来,与他的叠合一起,秦穆戎爱抚的摸着她白皙滑嫩的脊背,看向她仍带着欲求不满的目光,叶云水缴械投降,她可实在是太累了。

    索性也睡不着,叶云水便说了长公主邀她前去做客的事,秦穆戎沉默半晌,才开口说起长公主这人,“长公主为人虽寡居不问世事,不过却有不少朝堂言官、公候贵妇们常往于府上,与长公主交往非浅,特别是三爷爷的老妻、三祖母最为紧密。”这位三祖母应该是宗室族长夫人,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三祖母自不用提,与公候贵妇们相交叶云水很能理解,与言官有交往?叶云水对此颇为抵触,那群言官们旁日里最爱盯着的就是公候王府之家,而且叶云水也很是讨厌这一类只动嘴皮子的人……太后指了这样一条路,是想让长公主引见三祖母与叶云水相识往后有个依靠是不假,可与言官们相交,是想让秦穆戎得言官支持?这虽是一缓和之计,却不长久,这群只想留青史于朝堂的言官们又能靠的住多久。

    叶云水这般想着,嘴上回道:“妾身先忙过这一段日子再递帖子请见长公主,毕竟长公主亲口相邀,不递拜贴不合适。”无论怎样,总要先接触一两次才知其中玄机。

    秦穆戎点了点头,一双大手又不老实,叶云水连忙起身逃走,一下床就觉出双腿酸软险些摔倒,扭头就看秦穆戎拄着手侧头坏笑看她,叶云水气恼不过,转身折回床上,张口咬了他的脖颈一口。

    红印立显,秦穆戎倒吸一口冷气,欲抓她回来之时,叶云水已经喊了邵嬷嬷抱兜兜过来。

    秦穆戎咬牙切齿,“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叶云水撇了撇嘴,世子妃的第一日已经开始……

    秦穆戎用过早饭后便出去了,特意将脖子上的红印盖住,叶云水恶意腹诽,如若秦穆戎被人看到脖子上有吻痕,他的脸上会抽成什么样?

    叶云水奶过兜兜就坐了主厅,答对那前来请安的三妾。

    如今叶云水正式册封大典举行过后,三妾的态度又是一番转变,沈氏依旧那么殷勤,小米氏索性除了请安连话都不说了,盈絮倒是比之前更活泛了点儿,偶尔还附和沈氏两句,可又畏惧沈氏的强势,不敢说的太多。

    叶云水端着一杯羊奶听沈氏说“梧桐苑”这两日的事,“……墨云姑娘说世子妃要在‘梧桐苑’重新选些丫鬟婆子,贱妾那屋里头也正有两个年龄大了要放出去的,求世子妃赏个恩典,给贱妾再补两个人。”

    这是要求叶云水主动往她屋里头塞人?叶云水抿嘴一笑,“不过是换些二等、三等和粗使的丫鬟婆子,你如若想要人,回头让胡总管送了人来,你自个儿挑两个就是,这选身边伺候的人也得合个眼缘,旁人看的好的,你不见得看得上。”

    沈氏脸上讪笑两下,对叶云水的话颇有些犹豫,似是在仔细琢磨这话里是否有旁的含义,盈絮看了一眼沈氏,与叶云水福了福身,“贱妾屋里头有一个丫鬟不太听话……求世子妃做主。”

    “瞧你这性子软的,连个奴婢都能欺辱了你?”沈氏搡了盈絮两句,显然是不满她跟着凑热闹。

    叶云水叫了墨云来,“去把盈絮屋里头的丫鬟婆子都捆来。”

    盈絮面露惊慌,“其他人还算……还算可以,就那一个实在让贱妾有些忍不下去。”

    “你好歹是府中的主子,凭什么将就那些个刁奴?这府里头的白眼我也曾瞧过不少,奴大欺主的又何尝是少数?当主子要有个当主子的模样,你自个儿都软了,还指望旁人不欺负你?这次我给你撑腰,下一次再被欺负了我可不管这闲事。”叶云水笑斥盈絮,盈絮脸色一红,连忙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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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律这章是定时更的,这会儿定是在火车上啦,要明天早上到站,估计第一更会晚一点儿,大家包容一下!

第三百二十二章 假

    这一顿宴席吃的叶云水如同嚼蜡、心里拔凉拔凉,什么宫宴御膳,在她这儿早已没了滋味儿了……

    古人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兜兜这才两个月大啊!

    两个月大的孩子就被这么多人当成了靶子,明启帝赏那扳指简直就是在兜兜脑门画了个红点,恨不得告诉所有皇子宗室们,你们都瞪大了眼睛往这儿瞄准!

    明启帝赏扳指那一瞬,叶云水都感觉她险些被那群嫉妒发狂的目光给烧化了!

    叶云水转头看去,庄亲王爷好似没事儿人一般,甚至对得了赏赐感觉很高兴。

    兜兜一哭一闹已经困倦的睡了过去,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好容易把这宫宴熬过,宫内则是放起焰火烟花,众人都随着明启帝和太后到外面观看,叶云水上前请辞。

    那硫磺味道太刺鼻,声音又响,怕扰了兜兜安睡,太后则是准了,皇后特意让人跟着到内殿伺候,叶云水谢了恩典,带着兜兜进到“阅心殿”的内殿歇着,只等烟火放完,她就可随着秦穆戎赶快归府。

    太监、宫女们端来点心和茶水便退到一旁,叶云水从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好在只有她一人在此等候,不用应付那群目光带钩的宗亲夫人们。

    忽觉殿内有脚步声响起,不似太监宫女那般小心翼翼,叶云水转头看去,却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正朝她走来,仔细看去,却是二皇子肃郡王。

    叶云水的心揪紧一下。

    肃郡王面带微笑,叶云水率先起身行礼,“肃郡王安。”

    “弟妹莫要多礼,快坐!”肃郡王拂襟坐她对面,“我也是怕那烟火刺鼻的味道,每次都只能在殿内看看烟花的影子……”他带笑的看向大殿门口,透过道道缝隙,只能看到烟花绽放于空中后陨落的一刹那,却看不到它腾空时的耀眼光华……

    叶云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把话题转了兜兜身上,“兜兜睡着了,怕吵醒他。”这算是解释吧!

    肃郡王点了点头,未再开言。

    殿内寂静无语,可叶云水却自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烟花越发的绚烂美丽,可那股硝火的味道依旧传了殿内,肃郡王没多久就在不停的咳,宫女太监们用扇子往外扇着,可依旧阻止不了烟火味道的窜入。

    叶云水看着肃郡王,看得出他在尽量控制,可那股不适之感涌上,却是无法克制得住,叶云水让宫女去倒水给肃郡王,“……喝水压一压!”

    肃郡王一摆手,他随身的太监拿来了特制的罐子,给肃郡王倒上满满一杯。

    肃郡王边咳边言道:“母后听从你的建议,每日都督促我喝煮的梨水……很管用。”肃郡王的声音轻柔,似是飘渺于空的尘烟,他接过小太监倒的梨水服下,又接着吃了药丸。

    叶云水见了他两次,每一次都在用药……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肃郡王的脉案,他到底是什么病?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肃郡王止住咳嗽,可那苍白的脸色却掩盖不住久病的虚弱,此时,殿外的焰火爆竹声散去,秦穆戎进到殿内寻她,肃郡王起身相迎,“二弟。”

    叶云水抱着兜兜走过去,却见秦穆戎看向肃郡王的目光多了几分戒意……

    肃郡王笑着道:“与弟妹在这里躲避硝火的刺鼻味儿,这可是要回去了?”

    秦穆戎看他半晌才微微点头,却未与他多言半字,转头轻拥着叶云水道:“咱们走,王爷还在外等着。”

    叶云水紧了紧身上紫貂披风,“还没有跟太后、三皇祖母、皇后等人辞别?”

    “太后早回‘安和宫’歇了,三皇祖母那里改日再去请罪也不迟,皇后随了皇上回了‘凤仪宫’,她不会挑你的理。”秦穆戎似是急切的想离开这里,叶云水只得加快脚步,跟随着秦穆戎朝“阅心殿”外而去。

    临上暖轿的时候,叶云水无意中回头却见肃郡王的身影掩没在殿门的阴影之中……

    秦穆戎这一路上都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叶云水也没有出声打扰他,反倒是兜兜不知何时醒来,嘴里叽叽咕咕的说些他自个儿明白的话,手上还在不停的把玩着叶云水的头发。

    每一次遇上肃郡王的时候,秦穆戎总是会有紧张和戒备的情绪,叶云水想着那个看起来虚弱无力、说话温文尔雅的病皇子……与他相处总是有一股压抑感,让人无法把心舒展开,叶云水不知这感觉来自何处,不过却知,这位肃郡王是庄亲王爷和秦穆戎二人之间争吵不和的根源之一。

    想起上一次,庄亲王爷与秦穆戎在“翰堂”争执不休,叶云水心中总有种感觉,这位肃郡王的病没那么简单。

    因是年夜,家家户户出来放鞭炮的却是不少,这一路行走都未得清净,直到进了王府大门,耳根子才算消停。

    回到“水清苑”,丫鬟们早已用过年夜饭,都候在这边伺候着,三妾和侍女们在“梧桐苑”摆了席面,还未归。

    秦穆戎让邵嬷嬷抱走兜兜,而他则直接带着叶云水进了寝房之中。

    把丫鬟们全都打发了出去,只留她二人独处,秦穆戎掏出袖兜中的那张纸,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叶云水,等她瞧出端倪。

    叶云水展开那纸张,笔迹凌乱不堪、写的龙飞凤舞,叶云水不仔细看都辨别不出是什么字,这显然是叶重天匆忙之间写下的,一笔轻、一笔重的,偶有一二字还是练笔一气呵成,叶云水也是看了半晌才分辨出这到底是何字。

    待将这纸张上的内容全部看完,叶云水的眉头更是紧了紧。

    抬头欲开口,却见秦穆戎摇了摇头,示意她莫大声说话,叶云水把那纸张扔了炭盆里,直至烧成灰烬之后才坐了秦穆戎的腿上。

    那白如莲藕般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叶云水的双唇沿着他那冷峻的面颊凑到他的耳边,嘘声的道:“脉案如若是真的,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那脉案上写的症状与哮喘之症无疑,更是道出乃是娘胎带出的先天之疾,可如若是先天重度哮喘的话,凭借古代的这医疗水平,肃郡王早就入土为灰了,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所以,要么脉案是假的,要么肃郡王的病是假的……亦或这二者无一为真。

    秦穆戎的目光微眯,叶云水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分,半晌他才出言道:“你能肯定?”毕竟涉及到皇家隐私,秦穆戎也多了分慎重。

    叶云水点了点头,“如若没有隐世神医妙手回春的话,妾身能肯定。”

    秦穆戎怔了一下,那一双粗壮的手臂将她拥在怀中,言语轻斥:“又浑说,从哪儿听的什么隐世的话?”

    叶云水抿嘴一笑,她还看过武侠小说和科幻电影呢,只是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绝不可能跟秦穆戎说就是了,否则就真被当成妖孽了……

    “您说皇上赏了那扳指是何意?今儿妾身都快被那群人瞪成筛子了……”叶云水不免想起明启帝赏赐扳指这一举动可谓是让兜兜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的心头便是恼意不消。

    秦穆戎轻扯嘴角,“难不成还能不要?给就收着吧,老头子不也没什么废话?”

    叶云水一听他这话也是叹气,秦穆戎说的没错,皇上赏的东西还能不要么?可有些人就认准了被宠的,却不想这荣宠是谁给的……这般想着,叶云水心里只打算把那扳指找个盒子装上放好,磕了、碰了、丢了这都是大罪!

    秦穆戎答完她的话就陷入了沉思,可拥紧叶云水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叶云水折腾一晚也是疲惫,寻了个姿势窝在他怀中便是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秦穆戎换了姿势,不过却是把她压在了身下。

    有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

    还有脱她衣裳的声音……

    叶云水刚反应过来就觉身上一冷,本能的朝热源靠去,却摸到了一具滚烫火热的身体,瞬间惊醒,她的小嘴就被秦穆戎霸占,叶云水支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半个字,还欲再拒,就听秦穆戎喘着粗气的斥道:“不许分心!”

    挣扎失败,叶云水泄了一口气,那一双游走在她肌肤间的大手不断的调动着她的热情,就似是火焰,在炙烧着她的身心……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她红艳的脸庞就似是熟透的石榴籽,微启贝齿,他的舌头霸道的伸入,卷着她的纠缠不舍,叶云水眨了眨眼,心中抑郁,为何总要在她睡熟的时候被弄醒?

    似是感觉到她的分心,秦穆戎狠咬一口,叶云水呻吟出声,秀目瞠圆,她双臂搂进他的脖颈,狠狠的抬身上前,欲反咬一口,可不料叶云水这般一动,正是撞到了他那坚挺,秦穆戎单手搂住她的腰身。

    “云水,你很美。”秦穆戎第一次说出这样的情话,却让叶云水的心颤了一下,还在发痴之中,她被彻底的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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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了(粉红520加更)

    安和宫中。

    太后躺了凤榻上闭目养神,一旁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说着刚刚“凤仪宫”里发生的事,绘声绘色,有板有眼。

    黄公公上前踹了他一脚:“老老实实回话,不许添油加醋,把皇后娘娘、文贵妃娘娘、世子妃还有瑞晴姑娘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差上一个字小心你的脑袋!”

    小太监连忙跪地磕头,随后陪着笑脸道:“奴才哪敢浑说,半点儿虚言都没有……”

    太后抬手吩咐道,“继续。”

    那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把他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描述给太后,不敢说差一个字!

    待小太监说完,黄公公把他打发下去,太后半晌才睁开眼睛从凤榻上起来,感慨的叹气道:“哀家总算没看错人,穆戎前半辈子苦,后半辈子终于有人疼了,哀家就算闭了眼也安心了!”

    “太后您得好生养着,世子爷和世子妃还都仰仗着太后您疼他们呢!”黄公公满脸陪着笑,一是知太后的心思,二来他对叶云水印象极佳,自是好话多溜两句。

    太后抿嘴微笑,“去传哀家的旨意吧……”

    涅梁城外有一座山,名为霞飞山。

    此山有个传说。

    曾有位将士为光耀门楣,为妻子挣一诰命随军出征远方,他的妻子每日都到此地眺望关口,期待那里出现凯旋而归的队伍,可这一等,便等去十年……

    十年后,此将士勇敢杀敌,从一普通将士荣升为一代名将,可当他凯旋而归之时,却发现他的妻子每日迎风而立,早已被岁月磨砺的红颜老去,病痛难解,只剩下半分年轻时的轮廓依稀可辨。

    而她瞧见他一身将军戎装,只笑言道:“你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

    他潸然泪下,递上辞呈,从此便在这山顶搭建小屋,与他妻子共度后半余生。

    待二人相伴而逝之时,这山顶霞光迟迟不褪,而后此山就命名为霞飞山。

    逐名夺利,不如有一人真心等待……

    圆月高悬当空,散发出橙色月光,月光笼罩之下,两具身影就在这山顶上痴缠的难舍难分。

    秦穆戎大氂披风下面窝着那娇小的身影在娇喘叮咛,天气的严寒无法抵御住二人心中的火热,他手上渗出的血不小心蹭了她的脸上,他用唇轻轻吻去,就似是捧在手心的瑰宝,生怕碰碎一般的小心翼翼。

    叶云水的手臂搂紧他的脖颈,双腿勾住他坚实的腰,她的紫貂大氂铺洒在雪地上,她躺卧其上丝毫感觉不到背后的冰凉,反而那紧贴着的滚热胸膛让其不能自已,秦穆戎靠着她的耳旁粗喘着,那呵出的热气更让她浑身滚热,忘情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吻却如暴风骤雨般落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吻痕,她属于他!

    微风袭过,卷起地上未落实的雪花,在橙色的月光下飘洒在空中,悠悠落下,借着月光,她看清他满是爱意的面庞,那双幽深的黑眸中有她的影子,只有她的影子!

    调皮的雪花窜进二人那温暖的空间,火热中窜进丝丝凉意让叶云水娇嗔呻吟,添了几分情欲,不由得躬起腰身夹紧双腿,整个人都蜷缩绷紧,秦穆戎被她忽然挑动,激情随之达到顶点,浑身颤粟的低吼一声:“云水,我爱你……”

    “什么?”叶云水似是没听清。

    秦穆戎依旧喘着粗气,难以平复内心激动,那幽深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

    秦穆戎翻身坐起,将她揽于怀中,被大氂披风紧裹的叶云水娇羞红晕还未曾褪去,撒娇的贴在他滚热的胸膛,“再说一遍嘛!人家刚刚没听清楚……”

    一片薄云轻动,将遮住的月光披露出来,让整个山顶更亮了一分,秦穆戎看着怀中娇羞的人儿,忽得运足底气,扯开喉咙朝着远处山谷吼去:“我!爱!你!”

    三个字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她的脸上是幸福满足的笑,两个人影又重叠在一起,就这样相依相偎、相拥而坐……

    天色大亮,可有些人却一宿未眠。

    昨夜听完肃郡王讲述完事情经过之后,明启帝气的想把瑞晴当场杖毙,如若不是皇后最终出面求情,恐怕瑞晴的小命便是休矣。

    瑞晴哭的两次昏了过去,心中却仍不明为何皇上和皇后会如此大怒!

    田梦语在秦穆戎抱着叶云水离开之后,意欲撞了门口的石头自尽,被小太监们拦下,自此以后半句都不肯开言,任凭田夫人苦劝,她也只是摇头落泪……

    皇后被明启帝痛斥一番之后不由得琢磨此事应该如何解决,这么多皇子公候全都见证了叶云水和瑞晴二人的赌约,难道真让瑞晴嫁到王府去?

    明启帝派的人回报秦穆戎带着叶云水出城,明启帝便知,想当晚找秦穆戎商议出解决办法恐怕是不行了,只得派人去把庄亲王爷找来。

    庄亲王爷早已得了手下回报的消息,又知秦穆戎携叶云水出城不知所踪,气的是胡子都翘了,连摔了两个茶杯,倒是他惹出的花边债,还得他老子去给擦屁股!

    这方又得了明启帝派人召唤,庄亲王爷斟酌半晌,却慢慢悠悠的穿戴好,破天荒的没有骑马,却是乘了暖轿往皇宫而去。

    等庄亲王爷到时,天色都有些清亮了……

    庄亲王爷踏进宫门,黄公公持太后懿旨也到了!

    明启帝倒是脸上现出一丝轻松,皇后的心却沉了下去,黄公公笑脸涔涔的上前行礼,“回圣上、皇后娘娘,太后只传了口谕!”

    “说!”明启帝只想赶紧了解此事,免得闹的沸沸扬扬,皇家丢尽脸面。

    黄公公路上不紧不慢,这会儿却是动作极快,“太后她老人家听说此事,只道是愿赌服输,既是瑞晴姑娘把自个儿输给了世子妃,那一切自当听从世子妃发落,为奴为婢也不应反悔……”

    黄公公此话一出,却是着实的吓了皇后一跳,那跪在地上的瑞晴更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公公,你没听错吧?”

    明启帝眉头轻皱,他宁可打死这瑞晴,也不愿让她出去为奴为婢的丢脸……

    黄公公掌握好时机继续言道:“不过太后她老人家说,毕竟是奉国公府的小姐,又是皇后娘娘的庶妹,没得让奉国公府丢如此脸面,不过瑞晴姑娘这般一闹,的确有些不成体统,此地乃是皇宫,不是奉国公府的宅院,本是冲撞皇室之罪、大闹皇宫之责足以定瑞晴姑娘个死罪,可太后她心善,欲出面与世子妃说合说合,把瑞晴姑娘要了过来,送她到慈云庵带发修行,待性子改了,再接回来安置……”

    黄公公这话却是让皇后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明启帝的目光中满是乞求,送去尼姑庵,那瑞晴哪还有好日子过?

    瑞晴早被吓傻了,嘴中喃喃念道:“我不要当尼姑,我不要当尼姑!”

    “就依照太后说的办。”明启帝没搭理皇后,却是一言定下此事,瑞晴疯癫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停呼喊,“我不要当尼姑,我不要!我不要,凭什么……唔唔……”

    皇后连忙让几个嬷嬷把她堵上嘴带了下去,免得扰了明启帝的清净……她算是恨透了这瑞晴!

    明启帝看着嬷嬷们把瑞晴带了下去,这殿上便消停几分,黄公公一直垂首侍立一旁,明启帝沉了沉才是又问道:“太后还有何吩咐?”

    黄公公见又点到他,连忙上前言道:“太后另还有个请求,请皇上莫追究世子爷和世子妃的不敬之罪,二人伉俪情深,实属难得,太后听了世子妃那首词感动的落了眼泪,道是世子爷终于有人疼了,她老人家也放心了……”

    黄公公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明启帝一眼,明启帝自然知道太后说她放心那句应是她死也瞑目,只是黄公公不敢如此大不敬的提这忌讳的词,按说他刚刚心底的确对秦穆戎如此逾越之举颇有怨言,可太后已用“请求”二字他如何不应?

    明启帝自是点头应下,“朕对此也颇有感触,自不会追究她二人之责。”

    “谢皇上恩典!”庄亲王爷一进门便听到此句,便是叩头谢恩,他刚刚在外就听到黄公公之言,待太后的懿旨全都颁完才迈步进门。

    明启帝见他前来,连忙招他过去,“……皇弟,你终于来了,朕还有个事得与你商议一番。”

    庄亲王爷缓步上前,“请皇上吩咐!”

    明启帝嘘声言道:“皇弟,那田梦语终究是二品官员之女,因穆戎耽搁了婚事,朕也不好面对田大人,他好歹就这么一个嫡女,总不能跟瑞晴一样去当了尼姑……”

    明启帝称呼已经改成“皇弟”,庄亲王爷自是不能拂了明启帝的脸面,“如何处置田家姑娘,一切都依皇上定夺。”明启帝嘘声说,可庄亲王爷嗓门大,就算旁人没听见的,从他话中也知明启帝说的是何事。

    明启帝尴尬之色闪烁不宁,带了几分责怪的看着庄亲王爷,“穆戎那儿……你看他会不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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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加更章送上。另外有童鞋问上一章那首词,是管道升的《我侬词》因为字数原因,这首词的渊源在此不多赘述,有兴趣的童鞋去查一查。

    另外加更章送上了,跟各位童鞋求小粉红捏!

第三百五十二章 题

    庄亲王爷装聋作哑,叶云水也不再对之前的事多做他言。

    辰时已过,叶云水安顿好王爷用药的事便带兜兜和姝蕙回“水清苑”。

    暖轿上她想着庄亲王爷在她临走时感叹的话:“久病床前无孝子,临财厝内有疏亲,老木朽矣,生何哉?”

    老爷子这话明显是对他这次病后内宅不宁颇有怨言感慨,叶云水心里估摸着这老头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出面见人,他的局还没设完……只是如今的庄亲王府可不仅仅内宅安稳就可度过难关,更大的危机却在朝堂。

    回到“水清苑”,秦穆戎依旧未归,叶云水让吴嬷嬷和邵嬷嬷带了孩子们去安置,她却全无睡意,点了宫灯坐在一旁翻药书。

    庄亲王爷的静脉曲张暂时控制得住,可那心衰之症如若想换药却不大容易,老头子执意不肯用苦药,那董太医一瞧就是个固执之人,想让他换药恐怕是个难事。

    不知不觉,夜越发的深了……

    屋外响起一阵轻动,秦穆戎风尘仆仆的归来,一进门就发现叶云水却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宫灯内的火烛闪烁着莹橙的光芒,映照着她的脸庞格外的柔美。

    褪去大氂外套,秦穆戎摆手让丫鬟们退下,他行至桌案之前,抽起她起笔未完的方子和正翻看的医书,却都与心悸之症有关,不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目光中除了疲惫外涌上浓重的爱意。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叶云水忽闪了两下睫毛转而醒来,抬头见有人站在桌边,马上坐直了身子,待看清此人是秦穆戎时,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又趴了桌子上,语带笑意的道:“是世子爷回来了!”

    秦穆戎直接抱起她走进内间,放她在床上,凑她耳边问道:“这两天想没想爷?”

    “想了!”叶云水很肯定的点头。

    “有多想?”秦穆戎追问。

    叶云水呢喃道:“比你想我要多一点!”

    秦穆戎得了满足的答案,不免露出笑意。

    叶云水这会儿已经彻底的醒过来,才发现秦穆戎脸上胡茬丛生,一身的灰土,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爷这是去哪儿了?妾身叫人打热水来。”

    秦穆戎把她摁在床上,“别动,我就想这样的抱着你……”秦穆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儿,舒缓的松了口气,半晌才开言道:“我去了一趟宣阳城的大营。”

    宣阳城?叶云水瞪了眼睛,“宣阳城可离涅梁有两日路程呢,爷这一去一回才两天!”

    “路上没歇没停。”秦穆戎忽得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柔声的道:“就想早些看到你!”

    叶云水心中那一根弦被轻拨,好似有一股温水瞬间袭遍她的全身,将她整个人都化了一般!

    她目光柔和,整个人都被他如此浓郁的爱意所包围,顾不得女人的矜持,攀上他的脖颈将唇猛凑上去,一切的思念都化为无声的呻吟痴缠,一双小手拙笨的为他脱衣。

    秦穆戎未料到她如此主动,目光中闪露惊喜之色却被她挑弄的如火炉一般,一双大手灵巧的褪去衣物,覆上她的身子,那雪白的娇躯因羞涩变得橙红,他一路从她脖颈轻啄向下,含住那两朵娇艳的小花,一声娇嗔从她口中呼出,酥麻窜遍全身,那雪白的脚丫都绷了起来!

    秦穆戎霸道的吻落便她的全身,如胶似漆时却分别两日,他的心就像丢了一般!

    “穆戎……”

    她在他进入的一刹那呼唤他的名字,他空落的心直到这一刻才充盈起来,只因她还在这里……

    一夜缠绵,叶云水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纳罕今儿邵嬷嬷没来催她给兜兜喂奶,叫了花儿来才知,是秦穆戎吩咐过,兜兜先将就喝了一顿羊奶,让叶云水多睡一会儿。

    让花儿去准备吃食,叶云水才觉出浑身酸疼,这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好容易起了身,就见秦穆戎坐了临窗榻上吃茶笑着看她,一夜雨露,叶云水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秦穆戎叫她过去,叶云水却扭捏不从,“妾身饥肠辘辘,得先用饭去。”

    她不过来,他便站起身过去,只是两步就把她拽了自己怀里,“小妖精,还没饱?”

    听他如此调侃,叶云水脸色更红,心底颇是不忿,攀上他的脖颈蹭了一顿,那灵巧的小舌卷过秦穆戎最敏感的耳朵……

    秦穆戎身颤了一下,意欲把她拽过来好生教训一番,门口传来花儿轻咳,他看到她脸上狡黠的坏笑,只得咬着牙的恨道:“等爷晚上再好好的办你!”

    叶云水笑个不停,让花儿把小桌摆了进来,只用了一小碗粥,左右快到晌午了,先垫背一口等晌午再多吃些。

    二人用过晌午饭,叶云水提起这两日内宅里的事,特别提到了冯侧妃几次预见都被庄亲王爷硬拒了回来,又说起庄亲王爷的身体:“……王爷的身体状况堪忧,倒是央着妾身与董太医说合说合,欲换一个方子。”

    提到庄亲王爷之时,秦穆戎脸上表情明显不太自然,“都倒了床上还净是事,良药苦口,这怎么比孩童还难缠?”

    叶云水抽抽嘴角,老人可比孩子难伺候多了……

    “那爷总得出个主意?这方子是换还是不换?换一个方子倒无所谓,就怕董太医和上面那位多心。”叶云水想的更深一层,董太医终归是明启帝的人,如若叶云水与其谈换药方之事,难保不被人多心,道是王爷不信任明启帝所派之人,恐怕又牵连出一串的话柄。

    秦穆戎沉思着,显然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他想的却不是明启帝是否多心,而是这老头到底卖什么关子?一个行伍之人,从不讲究吃喝苦痛,如今是喝个药都嫌苦,他这般挑剔是为何?

    叶云水也不打扰他,转身到东次间去看了兜兜和姝蕙。

    兜兜一见叶云水便是咧嘴笑,两只小胳膊不停的摆啊摆的,叶云水抱他起来,就见他小脑袋往叶云水的怀里拱来拱去,邵嬷嬷在一旁道:“早间没用多少羊奶,这会儿恐是饿了。”

    叶云水点了头,撩起衣襟喂了兜兜,姝蕙也被抱了来,坐在床上等着叶云水喂药。

    看见姝蕙,叶云水想起二月二祁善认义女之事,便问了吴嬷嬷那日的安排和给姝蕙准备穿戴的物件。

    吴嬷嬷回话道:“世子妃放心,一切都打点妥当了,给蕙小主子预备的是金丝绣福字的小袄一套,百花图小袄一套,脚上的小绣鞋是老奴亲手缝的,一双是绣小金鱼,一双绣扑蝶,项圈有两套,一套镶鸽子翡翠的纽丝项圈,一套是镶福禄寿翡翠三叠纽丝项圈,手串脚串各两套,一套珍珠翡翠铃铛,一套红蓝宝铃铛……”

    吴嬷嬷乃是宫里出来的,做事滴水不漏,所有物件全都是一备两套,以备不时之需和意外所用,叶云水也未让她全回完,便是点头应道:“有您在,这些琐事我却不用操心了。”

    “世子妃既是将蕙小主子交给老奴带,自是要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儿马虎。”吴嬷嬷笑着回话,叶云水却觉这二位嬷嬷很是得心,“姝蕙仰仗嬷嬷的地方还很多,等过了抓周,便提您为教习嬷嬷,自是按照教习嬷嬷的月钱给您,我会跟太后禀报一声。”

    “老奴谢过世子妃恩典。”吴嬷嬷显然很是高兴,叶云水从不厚此薄彼,自是把邵嬷嬷的位置也定了,“兜兜将来长大定会分院子,那时就仰仗您帮着看管了,过了年提管事嬷嬷。”

    邵嬷嬷也是笑着谢恩,她二人本就不愿再回宫中,如今能跟随着叶云水看两个小主子,自小至大,养老却是不成问题,了却心中的一件大事,自是都决定好好的辅佐主子、伺候小主子。

    下晌刚过,“翰堂”便来人请叶云水,道是董太医来为王爷诊病,请世子妃过去一趟,叶云水与秦穆戎回了一声,他思忖半晌便与叶云水同去……

    与此同时,“风雅居”中丁氏正与韦氏吃茶聊天,说完杨氏又说到叶云水,“……大嫂可别嫌我说话不中听,那叶小刁妇压根儿就没那好心让大房占大厨房的权,她虽说是派人去,可你那儿媳妇儿性子又软,叶小刁妇选她根本就没安好心眼儿,你还得再想个办法才成。”

    韦氏面露狐疑:“想什么办法?”

    “起码得找个什么事牵制那小刁妇的心思,让她暂且顾忌不上大厨房的差事,你再指点杨氏一二,先把大厨房的权都揽了来,到时她派了人不也无济于事?”丁氏能说出这番话让韦氏心中疑惑,“这不像是你能说才话,今儿怎么变得聪明起来了?”

    丁氏脸上闪烁不宁,却是笑着埋怨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大房着想?三爷连个子嗣都没有,我能有什么指望?如若你们大房再败下阵来,那这府中还有咱的好日子过么……”

    韦氏看着丁氏那脸色便知这是冯侧妃传过来的话,脸上不屑之色尽显,可心中却与冯侧妃的想法不谋而合,总不能让叶云水过的太舒坦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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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静

    花儿一直等在门口,瞧见秦穆戎背着叶云水回来,回头喊了一声红枣、绿园,便笑着上前扶叶云水下来迎进屋内。

    绿园和红枣上前接过秦穆戎的大氂,递上一碗热姜汤,花儿也连忙替叶云水解了衣裳,递上了点心热汤,询问道:“奴婢让厨房预备了热水,世子妃是否要沐浴去去寒气?”

    叶云水思忖一下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净房却发现秦穆戎随后跟了进来,不免脸上发烧。

    秦穆戎从背后搂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嘘道,“爷还想瞧瞧你穿金嫁衣是什么模样……”

    “金嫁衣好沉呢!”叶云水在他怀中娇嗔一句,“天都快亮了!”

    “爷这不是病了明儿不能上朝么……”秦穆戎轻咬她的耳垂,一双大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摩挲起来。

    叶云水因耳垂敏感打了个哆嗦,扭头躲开他的调戏,呢喃的道:“爷有什么病?总得有个名头。”

    “装病!”

    秦穆戎说罢便吻住了她的小嘴,单手卸掉她头上的发簪,那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浸到了浴桶的水中,溅起几滴水花。

    叶云水微眯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似两把小扇子一般忽闪忽闪的看他专注的模样,心中酥软,隐隐有着期待。

    秦穆戎的大手伸向她身上的衣带,她反手搂住他的脖颈,伸出小舌舔着他的嘴唇,两片灵巧的柔软交缠一起,让秦穆戎涌起迫不及待之意,索性直接扯掉了她的衣衫,那亲吻一路向下,含住她的殷红蓓蕾,叶云水浑身猛的颤粟一下,轻吟出声,感觉到秦穆戎那的火热顶在她的小腹,叶云水整个人烫的就像煮熟的虾子一般,浑身软弱无骨,由着他尽情的采颉……

    欢娱夜短,寂寞夜长,旖旎缠绵,就这般不知不觉天色已亮……

    叶云水醒来之时已日上三竿,第二次因欢娱过度没起来床了,叶云水索性赖着不动,躺着叫了一声花儿,花儿没来却见秦穆戎从外间行步进来,她满脸娇羞,身上光溜溜的,可昨晚的衣裳都被扯坏了,花儿预备的新衣却在对床的榻上。

    花儿不在,叶云水只得央着秦穆戎帮忙,“爷,能帮妾身拿一下衣裳吗?”

    秦穆戎拂襟坐了床边,叶云水连忙躲了里面去,秦穆戎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她的小嘴,“昨儿可说穿金嫁衣给爷看的。”

    “妾身如今可没力气了,您如若不给妾身衣裳,妾身可赖着不起了,正巧院子里的事都不愿做的!”叶云水耍了赖,昨儿被他折腾到天亮,她可没秦穆戎那么旺盛的精力……

    秦穆戎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行步把她衣裳拿了过来,叶云水背过身去窸窸窣窣的穿上,扭头就见秦穆戎正一脸坏笑的看她。

    花儿这会儿把早饭端了进来,“离晌午可不远了,世子妃先垫着点儿。”

    叶云水吃了两口粥,邵嬷嬷便抱了兜兜过来喂奶,姝蕙也等着吃药,秦穆戎坐在一旁看书,时不时的看看这娘几个,目光露出柔和……叶云水却没他这么好的心态,这府上一上午虽风平浪静,可那气氛却让人觉得倍感压抑。

    好像除了过年,从未有过府上几院子的人都这般消闲,晌午饭过后,秦慕瑾在“逍遥居”呆不住,便过来寻秦穆戎去外书房,瞧他那模样就是闷了一上午了,有些不知所措。

    秦穆戎随之离开,没过一会儿功夫,青禾和墨云过来给叶云水请安,二人的婚期已经定下,墨云在二月初十,青禾在二月十五,中间相隔了五日。

    叶云水倒是惊诧,没想到周大总管和孙家这么快就把日子定下了,“……既是定了日子,你二人就好生备嫁,这院子里的事都交代给下面的丫鬟,墨云就从这院子里走,青禾有娘家,提前一天来让这院子里的丫鬟们给你添妆!”

    墨云和青禾双双跪地叩谢了叶云水,叶云水又问起青禾娘的伤势,“……伤势可有见好?”

    提起自个儿娘亲,青禾颇有些眼泪汪汪的,“找了最好的大夫,可说是治好了也会落个跛子,不过能保住性命就是好的,不敢再奢求其他的。”

    跛了脚往后自是不能在府上当差了,好在青禾依仗着叶云水,这一家子才没被人赶了出去,但后罩房的屋子定不会再空余一间给她家,如今一家六七口人挤了两个屋子里。

    叶云水思忖一二,与她言道:“不在府上做事也罢,孙大置办了小院留一间给你老子娘,回头帮你带带孩子,处理些琐事也不是不可。”

    “这哪里使得……终归是婆家。”

    青禾明显有些动心,可又怕这么做被婆家瞧不起。

    “就先依着我说的办,回头把你弟弟领过来,我寻个差事给他安排下,一家子好歹在这府里头有个窝,都跟着去了你婆家自是行不通。”叶云水这话一说,青禾连连跪地磕头,

    “奴婢谢世子妃体恤,往后定当为世子妃效全力,不敢有半点儿私心。”

    “往后你和墨云都去大厨房当差,相互辅佐,遇事有商有量的,我是什么心思你二人都懂就不用过多重复,先下去备嫁,大奶奶那边赏了你们东西,不妨选上一日过去谢恩,记得别一块儿去。”

    叶云水不得不多留了个心思,如今王府在外是风雨飘摇,可对内不见得这群女人不争不斗,这一次大房受了重创,叶云水是绝不会允许他们死灰复燃,单是一个杨氏还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墨云和青禾自没有二话,磕头应下差事,便双双告退。

    院子里响起了丫鬟给沈氏请安的声音,门帘响动,花儿传话过来,“世子妃,沈小主来了。”

    叶云水让沈氏直接进了内间,花儿送上茶后便拽着与沈氏同来的萱儿退了出去。

    沈氏福了福身,与叶云水言道:“回禀世子妃,妾身这两日去佛堂,王侧妃娘娘都未曾露面,但今儿去时,却闻了浓重的檀香味儿,萱儿多嘴问了一句,那嬷嬷说是去屋中的燥气,可贱妾却闻到了药味儿,应该是想用檀香气盖住药味儿,贱妾怕自个儿拿捏不准又问了萱儿,萱儿也这般说。”

    王侧妃开始用药了?叶云水心中轻笑,这老妖婆恐怕是被气的吧?

    王爷如今丝毫不提王侧妃,而且大房秦慕云被秦穆戎打断了肋骨如今下不了床,听说手骨也碎了,好在是踩的左手,不然往后连写字都成问题,韦氏自找倒霉,脸上毁了容,如今恐怕更是不愿见人,杨氏蠢蠢欲动,但她终归在府中是小辈,还没那么重的分量,这王老妖婆在佛堂里囚着能不急?

    只是急死也没人心疼……不过王爷之前对王侧妃那般信任,如今禁足佛堂之内不闻不问,是老头子喜怒无常?还是另有什么打算?但无论庄亲王爷如何想,叶云水都不会让她再有翻身的机会。

    “这些日子你多注意些,她恐怕会找上你。”叶云水心中思忖,狗急跳墙,王侧妃恐怕也坐不住多久的。

    沈氏连忙点头,又商量般的与叶云水言道:“世子妃瞧着这几日可有闲功夫?贱妾的母亲好递帖子进来给您请安。”

    瞧沈氏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叶云水便应下,“明天递了帖子进来吧,回头让花儿去知唤一声厨房备一桌好席面,留沈夫人用饭。”

    沈氏脸上绽放出笑意,连忙福身谢了叶云水,“贱妾谢过世子妃赏,这就去准备着。”

    叶云水点了下头,沈氏便匆匆退下,这会儿花儿和萱儿也都在门口侍候着,叶云水看到萱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并未刻意留她,而是在沈氏主仆离去之后,叫来了花儿,“得空你去与萱儿聊聊。”

    花儿却是笑了,“她早前跟奴婢透过风,她如今都二十了!”

    叶云水听这话也笑了,“她可是有中意的?”

    “这倒没听说,旁日里都在内宅伺候主子们,除了几位爷之外能见的也就那么几个常来回差事的管事和小厮。”花儿努嘴摇头,“而且也没那个胆子。”

    叶云水点了点头,“回头留意下就是,她不提咱们也不急。”

    这个萱儿的模样在大丫鬟里也算数得上的,而且跟随了沈氏这么些年的确也应该许亲了,只是萱儿放在一个什么合适的位置,她还没有想好,毕竟是沈氏的陪嫁丫鬟,不能如墨云和青禾那般直接做了主。

    风平浪静的一日就这么匆匆过去,府上各院子都在谈论着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玩什么,瞧着似是无事,可却与往日的忙碌大相径庭,反倒是有些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秦穆戎倒是与秦慕瑾兄弟二人在外书房下了一下午的棋,直到晚间用饭的时候才与秦慕瑾二人归来,叶云水吩咐厨房的加了菜、烫了酒,他二人倒是小酌怡情,过的甚是悠哉清闲。

    秦慕瑾在“水清苑”,叶云水不好再提让秦穆戎陪同去“翰堂”之事,借口去“逍遥居”看望夏氏,她提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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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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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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