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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欣欣向荣     缠爱txt下载     缠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7四十六回

    苏荷是真气死了,这混蛋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被莫东炀按住的苏荷,疯了一般挣扎,别看小胳膊小腿儿真疯起来,也够莫东炀喝一壶的,主要莫东炀不敢下死力按她,自己的手劲儿多大,他最清楚,别说苏荷这么个软趴趴的小兔子,就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他力气一大都能把胳膊腿儿撅折了,更何况小兔子挣扎的毫无章法,真跟疯了差不多,连捶带踹,连踢带咬,一时间莫东炀还真有点制不住她,被苏荷逮到机会,一巴掌呼过来啪一声。

    那个响声把前座的赵明跟司机吓的有点发傻,身体坐的笔直,眼角都不敢往后瞟,赵明心说这差事可越来越不好当了,瞅见老大挨了嘴巴,回头老大觉得丢脸,把自己跟司机给收拾了多冤。

    因为没想到会结结实实煽到莫东炀,苏荷一时有些楞,她愣怔的功夫,被莫东炀抓住胳膊扭在身后,把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攥在手里,弓起膝盖压住小兔子的两条小细腿,另一只手扯掉领带丢在一边儿,对前面下令:“你们俩下车。”

    赵明跟司机如蒙大赦,忙推开车门跑了,出去还特意走的稍点儿,以免看见不该看的,其实也是多余,车里自然有这方面的设施。

    莫东炀真火了,这么多年能把他惹怒的人还真不多,小兔子今儿算一个,想起刚他被孙海那小子握着手的情景,心里那股火就一拱一拱往上窜,苏荷也真怕上来,车里的灯黑着,但她还是能清楚感到莫东炀浑身的怒意。

    而且,他正在脱她的牛仔裤,他要干什么?已经非常清楚,苏荷觉得屈辱,她又开始新一轮的挣扎,却被莫东炀直接翻过去,用领带捆住手腕,然后把她的牛仔裤腿到了脚跟儿,一条裤腿屯了下去,又把她翻了过来,凑上来要亲她的嘴,被苏荷发狠的咬了一口,顿时浓浓的铁锈味充斥两人口腔。

    苏荷以为他会放过他,哪想到莫东炀更狠的亲她,甚至固定住了她的脑袋,苏荷终于崩溃,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即使被莫东炀堵住嘴,也挡不住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她一哭,莫东炀倒不亲她了,没好气的说:“哭什么,勾搭了野男人有功了啊!”苏荷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谁,谁是野男人,你,你才是野男人。”

    莫东炀语气阴下来:“再说一遍,谁是野男人?”

    苏荷没用的垂下头,心里说了无数遍,可嘴里就是一声都不敢吭,莫东炀见她那样儿,心就软了,莫东炀也不想心软,今儿真气坏了他,刚才还跟他使性子,要不也不至于这么收拾她,可这会儿她眼泪一掉,抽抽搭搭那样儿,他那颗从来硬如铁石的心忽悠一下就软了。

    莫东炀把苏荷手腕上的领带解开,还把她的牛仔裤穿上,拉上拉链,他是想要她,可在这里的确有点不妥,刚才他是气急了。

    给小兔子套上裤子,还把她头发上的橡皮筋弄下来,用大手给她梳理顺了,又重新扎上马尾,才把她抱在怀里,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傻不傻啊,那个孙海有什么好,你非要嫁给那么个混蛋,当着你的面就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你是瞎了还是没看见?”

    苏荷抽搭了两下抬头:“你,你胡说,那是他,他同事。”心里腹诽,还有比你更混蛋的吗,嘴里自然不敢说,却撇着嘴瞪着他。

    莫东炀给她这样气乐了:“同事?今儿我让你看看,他跟这个同事到底干了什么?”落下车窗冲赵明招招手。

    赵明倒是一愣,习惯性的看看腕表,暗道这也太快了,以老大一贯的记录,这根本不可能啊,难道没干成事,心里虽疑惑,却不敢怠慢,忙跟司机上了车,瞄都不敢瞄后头一眼,就听老大说:“回去刚才的鱼馆,跟着那俩狗男女。”

    狗男女?苏荷觉得这个词儿真刺耳,但同时她也忍不住往自己跟莫东炀身上联系了联系,仿佛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莫东炀的大手从她腰上掐了一把,凑到她耳边说:“敢把我跟你想成狗男女,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

    “谁,谁想了。”苏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驳了一句,莫东炀低笑了一声,张嘴咬了她耳肉一下,苏荷嘶一声,急忙抬手捂住耳朵,光顾上头了,被莫东炀从她的T恤下摆里伸进手去,从她背后的胸衣暗扣那里一过,便挑开了。

    苏荷急忙伸手去按住他作乱的手,就听他在自己耳边低低的警告:“如果你不想我在车上要你,就给我老实点儿嗯?我就摸摸,解解馋。”

    苏荷很清楚,莫东炀这个禽兽什么都做得出来,他不怕丢脸,可她丢不起这人,前座有赵明跟你司机呢,可这男人的手根本不老实,揉揉捏捏,在顶端拨弄着,很快,她发现自己有了反应,那股子熟悉的燥热从心底深处升起来,缓缓爬满全身,她觉得浑身发软,呼吸都有些不稳,更糟糕的是下面开始潮,润粘,腻,她想忽略都不行。

    而这混蛋的手从上面往下游走,悄悄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然后,拉链,在她宽大T恤掩盖下,直接伸到了她下面……

    苏荷急忙屏住腿儿,她屏的很紧,夹住了莫东炀的手指,可莫东炀还是摸到了一丝潮湿,不禁笑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她的耳背一下,小小声的说:“小兔子,你那里湿了,是不是也想要了,嗯?”

    苏荷恼羞成怒,大力把他的手拽了出来,整理好衣服远远坐到一边儿,莫东炀倒没再折腾她,主要他觉得这事不必急在一时,反正今儿有的是时间,让他能细嚼慢咽的吃兔子肉,那才鲜美,囫囵吞枣有什么意思,这会儿先把孙海那个碍眼的家伙处理了,省得隔三差五就来恶心他。

    其实莫东炀很清楚,小兔子一点也不喜欢孙海,可就是谈婚论嫁这点儿,恶心到了莫东炀,小兔子从皮儿到肉都是他的,那个孙海想掺合一脚,不整死他算他命大,不过这些事落后再说,再让他过两天舒坦日子。

    他们没等多长时间,差不多刚开到鱼馆对面,就看见孙海跟那个什么苏红走了出来,一起上了孙海的车。

    苏荷小声嘟囔了一句:“同事之间顺路搭个顺风车有什么好奇怪的?”

    “顺风车?只怕顺着顺着就顺床上去了。”小兔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儿,莫东炀刚消下去的火又有点往上窜,他尽量压了压,让司机跟上去。

    晚上路上的车少了很多,又上了快速,前头的孙海车速提了上去,但莫东炀的车始终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个距离使得他们能隐约看到前面两人的动作,如果小动作自然看不清,但坐在副驾驶的孙红,趴伏了下去,后面就看的一清二楚了,而且她爬下去的位置相当明显,就算苏荷再傻,也能知道她正干什么。

    孙海舍不得苏红,就是因为这个,虽然心里清楚苏红不是什么好女人,可哪个男人扛得住这种诱惑,干这事的时候,苏红能压□段,怎么快活怎么伺候他,孙海尤其喜欢她用嘴,而且,现在还在车上,她趴在自己身下,带给他一种极致又刺激的享受,他真的爽翻了,但他强忍着没射,而是等到车子开进苏红家小区楼下,找了个略隐蔽的车位停下,熄火一翻身把苏红按在身下……

    车子摇动的尺度相当大,即使亲眼所见,苏荷还是不能相信,孙海会干出这种事来,既然他跟女同事都这样了,还非跟她结什么婚。

    苏荷垂下脑袋,却被莫东炀抬了起来,固定,让她的脸对着车窗外不远的车,莫东炀的声音响起来,苏荷觉得他的声音像恶魔:“怎么不看了嗯?刚才你不说同事搭顺风车吗?道上的事儿就当没看见,这会儿该看清楚了吧!用不用我让赵明下去敲敲车门,惊动一下这对野鸳鸯,让小兔子好好看清楚这对狗男女,亏了还傻不拉几的要嫁给里头那个狗男,你这小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赵明听见老大要让自己下去敲车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这差事真缺德,他能不能不去,好在听苏荷说了一句:“我今天本来就是跟他说分手的。”

    小丫头这句话一出口,赵明就觉车里的气氛都不一样了,刚还冷飕飕的呢,这会儿就暖融融了,从严冬到暮春,也不过一瞬,心里说,早说出来多好,也省得自己跟司机一路上提心吊胆了。

    “哦,出来谈分手的?”果然老大的语气都变了,听着异常和悦,可下一句苏荷又说了:“就算跟孙海分手,也并不代表,不代表,我就得跟你,跟你……”苏荷说道这里,咬咬唇,最终没说下去:“总而言之我要辞职,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从今天起我跟你毫无关系,你强迫我也没用。”说完,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撒丫子跑了。

    赵明愕然,试着问了一声:“老大……”莫东炀却笑了,就是笑的让人慎得慌:“让她走,我倒是看看小兔子有什么本事能跳出我的手心。”

    赵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很快放下,跟莫东炀说:“苏荷的弟弟出事了,我一早让人盯着他,那小子不学好,今天晚上把人家女同学约出来,看了电影之后,意图□未遂,让人女同学家的父母告到了公安局,女孩儿的父亲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这事估计不好了。”

    莫东炀笑了:“送我回去。”忽而想起什么跟赵明说:“我这算不算守株待兔?”赵明心话儿,您都一早安排好了,什么守株待兔,根本是天罗地网强迫就范……

    作者有话要说:苏荷想来想去觉得这世上也只有她老公公莫老爷子才能制得住莫东炀,她于是直接定了张飞机票收拾了几件衣服,趁着莫东炀上班的时候就跑到了莫家来,老爷子看见她异常惊喜,老爷子为什么就喜欢苏荷呢,而且偏爱的异常明显,别人一开始还觉得老爷子是爱屋及乌,毕竟都知道老爷子最疼的就是老九,老来子吗,虽然老九总跟老爷子对着干,可丝毫不影响两人的感情,而且有越吵越亲的意思,自打老九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老爷子这心就偏了,一偏偏了快四十年,哪里还正的过来,后来苏荷进门,老爷子虽说一开始反对,可老九说了谁不让我娶媳妇儿都不行,我亲爹都不行,不接受我媳妇成啊,从今后,我也就不回来讨嫌了,把老爷子气的险些没厥过去,最后还是服了软,后来倒是越看苏荷越顺眼,一见苏荷就眉开眼笑的,嘴咧开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更何况这回儿苏荷肚子里还有他的金孙,而且最重要的老爷子知道,老九那小子离不开小媳妇儿,媳妇儿都来了,儿子还远吗……

48四十七回

    苏荷跟后头有鬼追她似的,一鼓作气跑出去老远才停下,回头看看,发现莫东炀的车没跟上来,才松了口气,气一松立马觉得累,浑身发软,腿都有点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

    抬头看看,侧面正好是个小公园,夜色中看过去,颇有几分花木扶疏的味道,她怕莫东炀又追过来,索性进了公园,找了个椅子坐下,喘匀实了气,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想看看点儿,才想起来始终没开机。

    她按了开机键,手机屏幕刚亮起来,就看到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她妈妈,苏荷楞了楞,想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急忙打了回去。

    手机半天才接通,一通了,话筒就传来她妈焦急的声音:“小荷你跑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开机,你想急死妈啊!”虽然她妈的语气不算太好,但苏荷心里还是热乎了一下,但听到她妈下面的话不禁苦笑一声,自己果然想多了。

    “小荷,你弟弟闯祸了,我们在XX派出所,你快过来,孙海在你旁边的话,最好把他也带过来,好歹他是市科委的,门路总比咱们家多,又不是外人,让他帮帮忙也应该,无论如何你弟弟不能进监狱,他才多大啊,进了监狱人生就毁了,妈也就不活了……”

    苏荷没说什么,只说我马上过去,挂断手机出公园拦了辆出租就奔派所去了,苏荷到的时候,她妈正跟一个穿着颇体面的中年男,正说着什么,一脸祈求的神色,那意思就差下跪了,他继父脸色灰白的坐在走廊一侧的椅子上,深深弯下腰,两只手抱着头。

    中年男人身后不远坐着个小女生,穿着苏磊他们学校的校服,低着头一声不吭,苏荷走过来,就听见她妈正在求那个中年男人:“求求您了,咱私了成不,孩子才多大,真告上法院判了刑,这一辈子就毁了,求求您,你行行好,我们认头赔偿,您说个价?多少钱我们都答应。”

    那个男人带着一副金框眼镜,一脸精明,镜片后的眼里却明显带着不屑:“赔偿?开价?就算我开了价,你们家能赔得起吗?”

    “赔得起,赔得起,您说个价,只要不让我儿子坐牢,砸锅卖铁我们也认了。”男人冷笑了一声:“那好,一百万,不然你儿子就等着坐牢吧!”

    苏荷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百万?这男人真敢开口,她妈踉跄了一步,苏荷急忙上前扶住她,周月云看见苏荷,仿佛看见了希望,她一把抓住苏荷:“小荷,你帮帮妈好不好,你弟弟才17,真坐了牢,你让他以后怎么办,妈还有什么指望……”苏荷拍了拍她妈的手:“妈您别着急。”“我能不着急吗,那是我儿子。”说着又抓住苏荷:“家里实在没这么多钱,你那个朋友党蓝家不是很富吗,你向她借点儿,妈妈会还的,一定会还的,要不,你问问孙海哪儿有多少,先凑凑把你弟弟的事了了再说。”

    苏荷咬咬唇,还是决定直说:“妈,即使是朋友,我也不能管党蓝借钱,更何况这么大的数目,您说要还,怎么还,您老两口那点儿退休费猴年马月能还清,孙海哪儿更不可能,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什么?”周月云一把推开她,嗓子异常尖利的嚷嚷:“你个死丫头,妈白养活你这么大了,我知道你心里恨你弟弟,恨我偏心你弟弟,你恨不得他坐牢,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呢。”

    “妈,您说什么?”苏荷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妈,人在情急的情况下可以口不择言,但她是自己的妈妈,亲妈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周月云仿佛恢复了狼,却仍跟苏荷说:“算妈求你,小荷,党蓝家那么有钱,一百万对她算什么,又不是不还,妈回头把房子卖了倒出钱来就还她。”

    那个中年男人这时候开口了:“先说好,一百万只是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费,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怎么在国内待着,我决定送她出国念书,而这笔费用也是你们家该负担的。”

    周月云有点傻:“你不说一百万就私了吗?”中年男人笑了:“我没这么说,我只是开出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而已。”

    苏荷这时候才打量这个男人,穿的倒是人模人样,可他脸上他眼里有着明显的恶意,这不是个好人,即使他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正是因为有这些,他才更明目张胆的欺负人,说到底,还是苏磊不争气。

    苏荷想起今年白天苏磊的事,本来还想跟她妈说说,让妈好好管管苏磊,可还没来得及,就出事了,其实,苏荷比谁都清楚,即使她跟妈妈说了,妈也管不了苏磊,从小苏磊就被妈妈宠坏了,又馋又懒好高骛远,虚荣爱花钱,如今看来,这些都不能算大毛病了,苏磊竟然强,奸女同学,虽然未遂,这也是一起相当恶劣的事件,苏磊是没成年,那个女同学可也未成年,这件事真闹到法庭上,量刑三到七年逃不掉。

    而这个男人,妈妈在电话里已经跟她说了,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律师,打起官司来,自己家能落什么好,而且,苏荷也看出来了,这男人根本就不想私了,就是想毁了苏磊。

    苏荷看向那边的女孩儿,女孩儿仍然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去,遮住了脸,长相都看不清,苏荷把她妈妈拉到一边,小声问:“谁报的警?怎么发现的?”

    周月云情绪略稳了稳:“你弟弟就是傻,看完电影送女同学回家还没事儿呢,到了人家楼下,对女孩儿起了心思,正巧让女孩儿的爸爸发现,直接报了警,非要告你弟弟强,奸未遂,还拍了照片,照片我们看了,你弟弟太冲动……”

    冲动?苏荷觉得,苏磊不是冲动就是欠管教,不过仅凭照片就断定强,奸未遂,这明显有点过:“苏磊承认了吗?”

    周月云摸了摸眼角:“我们还没看见你弟弟呢,不让见,不定受了什么罪呢,你弟弟才多大,懂什么,被这些警察一吓唬,还不什么都认了,怎还偏偏遇上个律师,我跟磊磊爸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找着门路,平常那些亲戚说的好听,真到事儿上又怕欠人情,又怕咱们借钱,一个个撇的比谁都快。”

    苏荷暗暗叹了口气,如今谁不这样,能躲就躲,亲戚算什么,你有钱有势了,亲戚自然上门,,像她们家这种,亲戚巴不得躲的远远。

    周月云扯住女儿的胳膊:“小荷,妈也知道妈这些年对不住你,偏心你弟,总催你嫁出去,可你也的理解妈妈,妈妈也是盼着你有个自己的家,这个家毕竟姓苏,可苏磊还是你的亲弟弟,难道你就真狠心看着他去坐牢。”

    苏荷望着她妈脸色,越来越黯:“妈,您不觉得苏磊闯下今天这么大的祸,跟您一味溺爱他有很大关系吗,我知道您疼他,可您光疼不教育,不是爱他是害她……”

    周月云没等苏荷说完就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知道,我知道,可就是管教,也得先把你弟弟弄出来再说,你总教育妈有什么用,你刚才说跟孙海分手了,这个节骨眼儿正是用他的时候,你怎么分了,既然指望不上孙海,你给党蓝打给电话,党家那么牛,不说钱,门路总有吧!你跟她又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有难了,她帮一帮怕什么?”

    苏荷垂下头:“妈,如果朋友建立在这样互相利用的基础上面,那就不算朋友了,党家是牛,是有钱,但我不能张这个嘴,你明不明白,苏磊如果犯了罪该判,也是他罪有应得,如果无罪,法律自然会给他公正。”

    “你胡说,我就知道你盼着你弟弟坐牢,你弟弟坐了牢,我也不活了,不活了……你个不孝女,你个没人心的东西,你滚,滚,我没你这个女儿……”周月云歇斯底里的发起火来,把苏荷连着推了好几把,力气大的吓人,苏荷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手蹭到椅子脚划了个口子,几乎立刻,血就出来了,很疼,可比手更疼的是心。

    她继父走过来扶住周月云:“你这是做什么?小荷能帮什么忙,你别为难她,我再找我大哥试试,看看他哪里有多少钱?”

    周月云推开他:“你大哥?你大哥都恨不得把你妈送咱们家来养着,每个月都来要钱,说你妈在他哪里住着,咱们就得给赡养费,几百都跟咱们算的这么清楚,能借给咱们钱?我自己的亲闺女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你大哥?”

    苏荷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浑身冷飕飕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亲情,爱情,事业,她失败的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这么没用,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欺负她……

    手机响了好几声,苏荷才从包里拿出来,扫了眼来电,默默的按断,然后盯着屏幕,果然,很快又打了过来,那混蛋永远比她有耐心,或歇道她早晚会接。

    她最后真的接了,那边传来莫东炀颇有些慵懒的声音:“小兔子,用不用我帮忙啊?”

    作者有话要说:莫东炀进家门的时候,一老一小正在后头种菜呢,这是他们家老爷子的爱好,要说老爷子年轻那会儿,也不是农村兵,不知怎么老了想起种地来了,莫家大宅后面原来是个挺大的花园子,不说奇花异草,也称得上花木扶疏,好多还是莫东炀大哥从国外弄来的,多少钱就先别论了,就光运费就大了去了,更何况还有专人打理,可老爷子种地的念头一起,管你什么贵不贵,让人都拔了,搭上架子,种上黄瓜,丝瓜,豆角,西红柿,茄子,大葱,韭菜,花园够大,得折腾,菜也种的全和,莫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农家乐呢,老爷子不仅自己下地干活,谁回家让他逮到,都得一块儿干,跟劳动改造似的,弄的不到万不得已,莫家的儿女能不回来都不回来,可你不回来也不行,老爷子直接打电话逼着回来种地,莫家这些儿孙看见地就皱眉,也就苏荷乐颠颠的,这方面跟老爷子情投意合,一老一小,在菜地里忙活的有来道去,这会儿裂开嘴笑的没心没肺,莫东炀的目光在那张小脸上扫了扫,有些沉,这才一天的功夫就黑了,她自己不心疼,他还疼的慌呢,莫东炀暗暗咬牙。莫老爷子抬头瞅见小儿子,欢喜的打了个招呼:“老九回来了。”苏荷脑袋都没抬呢,听见声儿,嗖一下就躲老爷子后头去了,那动作麻利的,跟看见吃人的老虎似的,把莫东炀给气乐了……

49四十八回

    如果不是白天看见苏磊在家的行为,苏荷都差点儿以为这事是莫东炀使的坏,尤其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苏荷觉得,他或许正等着自己求他,越跟这厮接触的时间常,苏荷对这厮的劣根性儿越门清,亏了以前自己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简直是瞎了眼。

    苏荷才不想求她,不是她不想救苏磊,她觉得苏磊既然做出这样的事,就该得到教训,就算这会儿花钱了了事,以后呢,就凭妈妈跟继父对他的溺爱,以后不定闯出更大的祸来,而且,她也不会中莫东炀的计,说好一刀两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想到此,苏荷深吸一口气,用一种相当陌生的声音开口:“莫总,我家的私事就不劳您关心了,以后我不是东炀的员工,您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不合适,再见,不,永远不见。”说完,直接挂断,苏荷忽然觉得,自己真挺幼稚的,但对莫东炀她实在成熟不起来,她看了那边的妈妈一眼,觉得这里闷的难受,她走了出去想透透气,却听有人叫她的名字。

    “苏荷。”苏荷回头,跟着自己身后走出来个警察,貌似是他叫自己,而且他直接走到自己跟前站定,笑着说:“苏荷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我是丁建国啊,怎么着,这才几年,老同学都不记得了。”

    丁建国,他一说出名字来,苏荷忽然想起貌似高中时候,有个狂追党蓝三年末果的男生就是丁建国,不是他们班的,是二班的班长,记忆中长的挺帅,尤其篮球打的不错,跟唐一杰都是校队的,是唯一跟唐一杰说上话的男生,只不过具体什么样儿,这会儿儿也记不清了,但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是有点儿熟悉。

    一身深蓝的警服穿在身上,相当帅气威武,丁建军见她疑惑看了自己半天不说话,以为她还没想起来,笑道:“果然你还跟高中时候一样不记人,不记得我,那唐一杰总应该记得吧,咱们一中的校草,我们俩那时候一块儿打篮球的。”

    苏荷脸色有点热,唐一杰她怎么会不记得,前些日子还一起吃过饭呢,苏荷点点头:“我记得你。”

    丁建国长出了口气笑道:“我还真怕你怎么也想不起来,以为我跟你搭讪呢。”

    “怎么会?”苏荷小声说了一句,有点局促不安,丁建国的目光落在她捏在一起的手上,不禁挑挑眉,高中三年里,如果说男生里最帅最招眼的是唐一杰,女生里毫无悬念当属党蓝,直到这会儿,丁建国都还记得第一天报到时候的党蓝,穿着海军蓝的衬衣,白裙子,黑色平底儿皮鞋,梳了一条麻花辫儿拨到一侧,漂亮的五官镶嵌在白净透亮的皮肤上,美丽的程度能秒杀所有春心萌动的少年,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玫瑰花好看是好看,可刺儿太扎手,自己追了三年都没丝毫进展,现在想起来都觉扼腕。

    如果说党蓝是美丽的公主,那么苏荷就像邻家妹妹,两个无论各方面都南辕北辙的女孩儿,却是最要好的朋友,高中三年焦不离孟,最后还考进了同一所高等学府,这算缘分吧!

    虽然没有党蓝那么令人惊艳,但小小巧巧,文静内向的苏荷,也蛮令人难忘的,只不过因为过于内向,又有党蓝在前面挡着,那些对苏荷起意的男生,也因为惧怕党蓝对苏荷望而却步,甚至这里还包括唐一杰。

    说起来真令人想不到,高中三年里,自己都没看出来,唐一杰会喜欢不起眼的苏荷,多年后有一回跟唐一杰喝酒,大概因为太高兴了,唐一杰喝的有点儿高,两人说起高中的女孩儿,自己说:“党蓝是最漂亮的。”然后唐一杰很久说了一句话:“苏荷比党蓝漂亮。”

    那时候丁建国才恍然大悟,闹半天唐一杰喜欢的是苏荷,要不然,只要长眼睛的,都不可能觉得苏荷比党蓝好看,除非情人眼里出西施。

    丁建国拉回飘远的思绪,重新回到苏荷身上,她变得不多,依旧是那个文静内向的女生,丁建国刚才从里头出来,瞄见苏荷才跟着她出来的,自然知道苏荷跟自己手里这个案子有关,知道这里说话儿不妥,略扯了扯苏荷,苏荷跟着他进了旁边大院里的一间屋。

    进来之后,苏荷发现貌似这里是间小会议室,丁建国让她坐下,去饮水机前接了半杯水递给她才问:“今儿天拘起来的那个男生苏磊,是你弟弟?”

    苏荷点点头,却没说什么,丁建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苏荷你还真过去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咱们是老同学啊,又在这里遇上,你问问我你弟弟的案子也没什么的?”

    苏荷抬起头看着他:“如果苏磊真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惩罚,我妈太宠他了,我觉得,这次让他吃点亏或许不是坏事。”

    丁建国摇头失笑:“话说这么说没错,可你弟这事儿有点冤,从案件过程来看,外头那个小女生既然答应你弟弟的约会,并且一起去看了电影,就存在一点恋爱倾向,你弟弟送那个女生回家,在门口两人有什么过激的亲热行为,就认定是强,奸,有点牵强附会之嫌,这事完全可以牵扯不到强,奸上头,麻烦的是那个女生的父亲是律师,很清楚法律条文,所以他当时照照片的角度相当专业,也就是说,从照片的角度上,认定你弟弟强,奸未遂是可能的,他正是捏住了这点儿。”

    苏荷连忙问了一句:“那这件事怎么解决对我们最有利?”丁建国道:“你弟弟这个案子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完全取决于对方的态度,目前案子还没报卷,只要女生一方吐口私了,这事定性为两个孩子早恋,跟强,奸搭不上边儿,你弟弟就没事了,至多就是在学校落个处分,比坐牢强多了,所以,我建议你们家跟对方谈谈,尽量私了。”

    私了?苏荷苦笑一声:“我也不瞒你,我妈就差给外头那人跪下了,那人一开始说要一百万,我妈说卖了房子给他,他又说要送女儿出国,费用我们家担负,我觉得,他就是想让我弟弟坐牢。”

    丁建国皱皱眉:“他的风评的确不大好,这样,你从这儿出去,别提我是你同学,我替你想想办法儿解决这事。”

    苏荷没想到他这么帮忙,说起来,两人虽是高中同学,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苏荷有点不好意思,呐呐的道:“如果会给你带来麻烦就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

    丁建国忽然笑了:“苏荷我开始怀疑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这个世界是有一定规则的,而总有些人跟关系是游离在这些规则之外的,放心吧,这个案子既然这么巧的落在我手里,我要是不帮忙,就太说过去了。”

    看着苏荷出去,丁建国翻了翻桌子上卷宗,拿出手机,找到号码拨了出去,很快那边传来唐一杰的声音:“怎么又无聊了,想找我出去喝酒?”

    丁建国笑了,他跟唐一杰的关系,外头人知道的不多,高中的同学更是没一个知道,唐一杰是自己的表弟,嫡亲的表弟,唐一杰的母亲是自己的亲姑姑,当年姑父出事以后,姑姑把一杰送到国外,就是高中毕业那一年,对唐家来说是倾覆般的灾难,但一杰心里那道坎儿恐怕永远也过不去,不然,他也不会放弃他的专业而进入政坛,他是想彻查姑父当年的死因,可那些事涉及太深,恐怕不是轻易能翻出来的,但丁建国也异常清楚,这个表弟有多固执。

    或许苏荷能阻止他也不一定,毕竟一个男人心里记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儿,影响力是不可预知的,而且,他想自己也该给一杰一个机会,能跟心里喜欢的女孩儿修成正果的机会,这个机会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拥有的。

    打定主意,丁建国直接问他:“在哪儿呢?”

    唐一杰习惯按了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看着前面堵成长龙的车阵:“今天来临市开会,开完会,遇上父亲原来的老朋友,吃了顿饭,遇上前面有事故,正堵在高速出口呢,估计半个小时能进市区。”

    丁建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拐弯抹角提醒表弟一句,虽说知道表弟心里有人家,可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也有点拿不准他的心思:“一杰,你还记得苏荷不?”

    唐一杰以为自己听错了,建国今儿怎么提起苏荷来,因此问了一句:“你说谁?”“苏荷,你们班上那个,老跟党蓝一块出没的那个小女生,上回你醉了不还跟我抬杠,非说苏荷比党蓝漂亮吗,这才几天连人的名儿都不记得了。”

    前面的车龙动了起来,大概事故处理好了,唐一杰说了一句:“五分钟之后我打给你。”跟着车驶出了高速,靠边儿停下,给建国打了回去:“你怎么提起了苏荷,你见着她了?在哪儿?”

    一连串的问句,语气有些急,那天跟苏荷吃了饭以后,他本来还想再约她出来,可接着就忙起来,出差,开会,一会儿不得闲,抽空只打电话关照了苏荷那个项目,知道苏荷的公司被东炀并购,唐一杰就知道,这个项目落到东炀头上肯定成了,也就没再过问,这一晃过去了好些天,都没得空找苏荷,这会儿丁建国怎么提起她来,还是这个点儿。

    唐一杰低头看了看腕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联系建国的工作,唐一杰很快就判断出,苏荷恐怕有麻烦了,故此直接问他:“她出什么事了?”

    丁建国嘻嘻笑了几声:“你再装啊,给哥哥再装啊,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原来也有挺不住的时候。”

    “别废话,直接说事,她到底怎么了?还是,她家出了什么事?”唐一杰直接打点他。

    丁建国一听表弟的语气不怎么好,也不敢再跟他开玩笑,这个表弟素起脸来真够十个人看半年的,他可不想成天对着那么张脸:“你别着急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把苏荷弟弟的案子跟他大致说了说。

    唐一杰略沉吟几秒问:“你说女方的父亲是周文昌?”丁建国不屑的道:“这厮那几个案子你是知道的,心黑手狠,这会儿苏荷的弟弟犯在他手里,也真够倒霉的,你说那么多女生,怎么就找上周文昌的闺女了……”话音刚落,就听手机那边的唐一杰说了句:“你盯着点儿,我半小时后到。”

    半小时?丁建国愣了愣,回过神来,冲手机喊:“喂,喂,你开车慢点儿……”手机那边儿已经传来忙音。

    丁建国放下手机,不禁摇头,难得一杰还有如此冲动的时候,可见心里实在喜欢苏荷,其实丁建国还真不大明白,苏荷哪来的这么大魅力,能把他这个不动明王一般的表弟招惹起来,还真不是一般女的能办到的。

    苏荷从丁建国这里出去,她妈还在求女方的父亲,那个女孩儿却始终低着头,她继父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又颓败的瘫坐在椅子上。

    苏荷想了想,还是过去把妈妈扯到这边来,小声说:“您别求他了,我找着人帮忙了。苏磊这事或许没这么严重。”

    周月云听了急忙道:“你找着人了?谁啊?党蓝吗?我就知道,她答应借给你钱了?”

    苏荷摇摇头:“不是她。”周月云愣了愣,有些不信的说:“不是她还能有谁,难道是孙海?孙海找了路子,我就说孙海行,怎么也是政府部门的工作的,怎么能没点儿关系,刚才还跟妈说什么分手,分什么,这么好的条件,错过这村儿可没这儿店儿了。”

    苏荷没再跟妈妈解释,她解释多了,说不定能招出她妈更多话来,却听她妈催她。“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啊,咱们什时候能见你弟弟,这都几点了,你弟弟晚上饭还没吃呢,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苏荷有点无奈:“妈您小点儿声儿。”“我小声儿什么啊,你弟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苏荷忽然说:“妈,这次的事过了,您得好好管管苏磊,不然,以后说不定还要闯出更大的祸。”

    周月云挥挥手:“妈知道,知道,只要这回儿的事了了,妈一定好好管他。”苏荷暗暗摇摇头,就怕她妈到时候又舍不得了。

    苏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丁建国说想的法子就是唐一杰,看到唐一杰的时候,苏荷半天没回过神来,而唐一杰解决事情之快,也令苏荷忽然理解了,丁建国刚才的话,这个世界是有一定规则的,而总有些人跟关系是游离在这些规则之外的,显然,唐一杰就是这种之一。

    其实他也并没有做什么,至少苏荷看来,他来了之后,问了自己几句之后,直接走到女生父亲跟前,递给那人一个类似文件夹的东西,那人只翻开看了一眼,就同意私了了,并且只要了两万。

    写了切结书之后,终于见到了苏磊,周月云看到儿子的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扑过去,把苏磊上下看了又看,拉着儿子的手问:“他们打你了吗?”

    丁建国跟两个警察还在一边儿呢,苏荷急忙扯了扯她妈的袖子,周月云根本就不理会,一个劲儿问苏磊受没受委屈,还是继父看见警察的脸色,用力拉扯了周月云两下,跟丁建国和唐一杰说了句:“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苏荷是我们老同学,帮个忙也应该。”丁建国悄悄杵了杵唐一杰的胳膊,虽说这未来的丈母娘瞧着有点不靠谱,可也不能得罪,回头明明当了雷锋,还没落下好,图什么啊。

    周月云这会儿才打量起苏荷这两个高中同学来,打量了一遭,刚起的那点心思就灭了,这俩条件太好了,苏荷巴望不上,不过也醒悟过来,刚才自己问苏磊的话有点儿不妥,脸上遂有点讪讪之色,开口补救:“你看帮了这么大忙,阿姨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

    丁建国说:“您不用跟我们客气。”“不行,不行,一定要谢。”周月云是有些心思的,暗里瞥了女儿一眼,见她闭着嘴儿垂着头,一声儿不念语,心里这个气啊!这丫头明明这么多有本事的同学,平常多走动走动,有个事儿什么的,也不至于找不着人帮忙了,这次人家帮了忙,以后多联系联系,也是条门路。

    动了这些心思,也就越发热络起来,丁建国公安部门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一打眼就知道周月云琢磨什么,暗道这母女俩倒天差地远的两个人,不过嘴里仍然客气的说:“阿姨真要谢,就让苏荷请我们俩吃顿宵夜吧,您看都这么晚了,忙活到现在,我们俩还没吃饭呢,再说,这么多年老同学见面也难得。”

    周月云一听,急忙点头:“对,对,帮了这么大忙,小荷该请吃饭,去吧,找个好点儿馆子,我跟你弟弟先回去,你别着急回家啊!”说完推着苏荷跟丁建国唐一杰出去了。

    丁建国还体贴的给三口打了辆车,看着出租没影儿了,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两个闷葫芦男女,暗暗叹了口气,这个表弟白瞎长了一副好相貌,关键时候怎么连句话也不知道说,真能把人急死。

    其实唐一杰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想说的太多,顾虑也太多,苏荷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境况,现在想来,仿佛自己每次的窘状都落在唐一杰眼里,上次是孙海,这次是妈妈,苏荷觉得丢脸,就像她拼了命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偏偏对方看到的都是自己最丑陋的一面,不能说丑陋,只能说无奈。

    比她更无奈的是不远处蹲点儿的赵明,赵明怎么跑这儿来了,还不是领了老大的圣旨,老大的意思是,苏荷弟弟这事儿凭她自己肯定解决不了,小丫头的社会关系倒是有个能解决的,就是党家那妞儿,可老大笃定这丫头死也不会开口,求她那位闺蜜,所以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一条路,就是回头求老大。

    老大交代了,什么时候小丫头吐口求了,就进去把事了了,说起来,真不算什么大事儿,周文昌那老小子,多少短儿捏在老大手里啊,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够他受的,所以说,赵明这儿等着给老大逮兔子呢。

    可这人算不如天算,老大再能,也没算出来,除了党蓝,苏荷还有别的高中同学,前面立在门口的丁建国跟唐一杰就是专门来坏老大好事的罪魁祸首。

    赵明打电话弄清原委之后,还真没想到,这俩人能跟苏荷搭上关联,唐一杰的父亲当年也算相当牛了,只不过运气差了些,不过唐一杰这个后起之秀也不容小觑,有唐家跟丁家在后头戳着,唐一杰的政途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这俩人怎么看跟苏荷这个草根的丫头也挨不上边儿,可偏偏就是什么高中同学。

    说起来,也不奇怪,苏荷这丫头是草根儿,可貌似天生有股子招人的劲儿,连老大这样的都能招来,有个唐一杰丁建国这样的老同学也不稀奇了。

    只不过,赵明目光落在前面不远的三人身上,他的角度正好能清楚看到唐一杰落在苏荷身上的目光,那目光里的东西,赵明忽觉有点冷,莫非这个唐一杰对苏荷有什么心思,真有的话,可就坏菜了。

    孙海真算不了什么,别说情敌了,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不用老大出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搞的提前领盒饭了,这个唐一杰可没这么好打发,而且,就凭老大对苏荷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这俩人真有什么的话……

    赵明忍不住打了激灵,在心里暗暗把满天神佛挨个祝祷了一遍,他可还没活够呢,老大真要发了火,他离着可最近,躲都没处躲,还有苏荷,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一个孙海刚料理明白,这会儿要是再蹦出个唐一杰,后果可不堪设想。

    苏荷这会儿根本想不起莫东炀来,她沉浸在一种狼狈,尴尬,却又害羞的复杂情绪中不可自拔,唐一杰这么晚巴巴赶过来,帮她解决了苏磊的事,苏荷很清楚自己不应该瞎想,但她还是忍不住瞎想了,是不是党蓝那句玩笑话成真了,唐一杰对她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苏荷缩在莫老爷子身后,扒着头看莫东炀儿,眼睛眨了眨,又急闪开,那小摸样儿说多心虚就多心虚,莫东炀现在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小兔子对他还有点怕的,他就怕有一天小兔子一点都不怕了,那到时候真翻出天去,他还真没辙了,其实想想也郁闷,自己没把她怎么着吧,不就是稀罕她,抱着她多啃了几回,说起来这也算爱的表现,别人让他啃他还懒得下嘴呢,怎么小兔子就非躲着他,还躲到他家老爷子这儿来了,他还当老爷子是多好的人呢,这老头子奸诈的程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这会儿她还缩在老爷子身后,知不知道,老爷子也是别的男人,想到这儿,莫东炀忽然就酸上来,眸光沉了沉,跟小兔子下令:“过来……”

50四十九回

    党蓝这会儿也顾不上苏荷了,她的心情被苏荷还糟,跟苏荷分开以后,在路上瞎开了一阵,不知不觉就开到她跟红旗住的小区。

    还记得小区刚建成的时候,红旗拉着她过来选房,那时候她比红旗还要兴奋,大约小孩子都有一种离开家独立生活的欲,望,即使党家很大,给了她跟红旗完全独立的空间,但跟真正独立是两回事。

    她跟所有小孩子一样,向往着独立,期待着从家里搬出来为所欲为,但即使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自己生活,她想的是跟红旗一起搬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离不开红旗了,从他在樱花树的枝桠上找到她,就离不开了。

    他一点一滴充实她的生活,从小到大,党蓝不禁侧头看了眼小区,因为够高档,物业始终维持着小区的各项设施,以及楼体外沿的光鲜程度,莫一看去,真没什么岁月的痕迹,但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出,设计缺乏一些现代感,配套设施即使不断更新换代,依旧受到了设计空间所限,跟现在新落成的高档社区无法比拟,而且,房子也小。

    当初他们来选房的时候,红旗是说要买大的,可党蓝反对,大约因为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在大房子里待着,党蓝下意识排斥大空间,她觉得不像家,不够温暖,她曾经无比羡慕那种三口之家。

    幼稚园的时候,她曾应邀去一个小朋友家做客,小朋友是个男生,住的就是这种两居室,小朋友一间,父母一间,然后厨房,卫生间,小小的客厅,装下他们十几个小朋友就塞得满满,但党蓝却好羡慕。

    从那时候起,她脑海里就生了根儿,跟红旗选房时她执意要了这个小两居,说实话,有点儿小,尤其以红旗如今的身价,住在这个社区都有点儿过于平民化,但红旗却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

    党蓝还记得那天喝醉酒睁开眼的一瞬,她都以为回到了上高中那会儿,多少年过去了,这间房子仿佛毫无变化,哪怕最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所有一切维持着她记忆中的摸样,就好像时间定格。

    沙发的颜色,顶棚的灯角落的绿植,以及床边她兴起时种的一小盆薄荷,方方正正的玻璃盆,还是红旗陪着她在花鸟鱼虫市场逛了大半天才买到的。

    上高中时,她挺不讲理的,非常想当然,当时忘了怎么想起种薄荷了,仿佛是看了一个电影还是电视剧的,里面的主人公在窗台种了一盆薄荷,用的就是这种方方正正的玻璃盆,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晶莹剔透的盆上长着旺盛的薄荷那么欣欣向荣,可她只负责出想法,红旗才是动手的哪一个,买回来,弄营养液水,然后种好放在窗台上,她的任务就是每天放学回来看一看,有时候添点儿水,淘气了,揪下来一片叶子闻一闻凉凉的薄荷香。

    有时候,她复习的头昏脑涨,红旗会摘下两片薄荷叶,黏在她太阳穴上,给她轻轻按摩,很舒服,这些事情不大,却幻化成一个个瞬间在她记忆中凝聚,闪现,仿佛永远也不会按下end的幻灯片,因为太多,因为生活一直在继续。

    党蓝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跟红旗竟然有这么多记忆,而且这些记忆正在不停叠加,哥哥,爱人,红旗在当了这么多年哥哥之后,忽然不干了,他要当她的男人。

    党蓝闭上眼,眼前不由响起,红旗那天晚上说的话:“这个哥哥我当了快二十年,腻了,如果你还想当妹妹抱歉我不想。”红旗当时的脸色语气那么淡而冷,淡冷的令党蓝感到怕,具体怕什么,她当时不大清楚,现在却明白了,自己怕的是失去红旗。

    红旗的立场相当鲜明,鲜明的近乎决绝,给她只有一个选择,当他的女人,不然就一刀两断,他真做得出来,党蓝现在想起红旗临走的目光,仍觉害怕,他不会再宠她了,党蓝忽然觉得冤,觉得红旗太不厚道了,当初他宠着她,也不是她强迫的,这会儿他说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说是给她选择,根本就没得选吗,而且,连她想清楚的时间都不给,说走,提着包就走了,电话都不打一个,她甚至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党蓝忍不住生气,气红旗,气自己,可气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党蓝趴在方向盘上,不想上搂,楼上就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可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没了红旗,她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倚靠,她还能去哪儿。

    手机响了一声,党蓝几乎立刻直起身来,拿过手机一看,顿时又蔫了,接了起来没精打采的喊了声:“爸。”

    党盛怎么会听不出女儿的语气里的沮丧,党盛暗叹一口气,这辈子就修下这么一个丫头,就这一个丫头真能要了他的老命,老人常说,儿女就是前世的债,蓝蓝这个债一辈子都还不清,说不聪明吧,从小到大学什么的都快,伶俐可爱的像个小天使。

    说聪明吧,有时候却有傻的出奇,明明身边有个爱她如命的红旗,非跟着叶潇跑了,党盛觉得自己够开明了,当初觉察到红旗对蓝蓝的意思时,跟妻子私下商量过了,最后决定,不干涉乐见其成。

    从娶云清那一刻起,党盛就把红旗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可还是有些遗憾,红旗毕竟是赵家的人,赵家也不是一般家庭,红旗是赵家的长子孙,赵家那个固执的老爷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孙子给党家当一辈子儿子,如果红旗成了党家的女婿又当别论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党氏交在红旗手里,女婿是半子,更何况,红旗还是云清的孩子,也等于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也能放心。

    可蓝蓝这傻丫头,就看上了叶潇,党盛也不是老脑筋,有什么门当户对的想法儿,也知道爱情是无法勉强,他一个中年男人都会被爱情掳获,更何况蓝蓝,他就是替红旗觉得冤,也着实不看好叶潇。

    他倒宁愿叶潇是个吃软饭的穷小子,这样容易处理,最怕的就是叶潇这样的,穷的有骨气,能成大事,却不能给蓝蓝幸福。

    蓝蓝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丫头,知女莫若父,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可这丫头拧啊,认准一条道,非跑到黑不回头,党盛还想,这丫头要是真跟那小子结了婚,受罪的时候在后头呢,他就是进了棺材都不能闭眼,好在这丫头还有点运气,也亏了红旗一守就是这么多年,可到了这会儿,丫头还迷迷糊糊的怎么行,等回头红旗真跑了,后悔也没用了。

    党蓝叫了一声爸,支吾半天才吐出两个字:“红旗……”却又噎在嗓子眼儿,党盛不禁又叹了口气,他这个丫头跟别人冲着呢,一到红旗这儿就瞻前顾后,一点儿利落劲儿都没有,还得他这个老爹上阵指拨。

    “蓝蓝,你赵爷爷病了,毕竟年纪太大,怕是挺不过去这一关,你也知道红旗对他爷爷的感情跟他父亲不同,这个时候,如果有个人在他身边儿或许会好些,蓝蓝你要明白,红旗也是人,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我现在就飞过去。”党蓝说出这句话,党盛颇感欣慰,这丫头还没傻到底儿。或许这次是两个孩子的转机。

    党蓝直接上楼,拿了自己的包直奔机场,乘最近一班飞机直飞C市,到了c市没给红旗打电话,赵爷爷每次住院都在军总,她跟着红旗来过几次,可来了医院却扑了空。

    党蓝从电梯下来,拨了红旗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想去赵家,忽然想不起赵家在哪儿,十几年没去过赵家了,前两年赵爷爷病了,她直接来的医院,没待多一会儿就回去了,那时候蓝天正忙,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对红旗的了解跟关心,恐怕还不及红旗对自己的千分之一,这些年她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却从来不知道付出,现在知道了会不会有点儿晚。

    党蓝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上,拿着手机又愧疚又茫然,她到C市的时候才五点,不知道在医院外头坐了几个小时,天色渐渐黑下来,路边的街灯亮了,然后开始下雨,不是大雨,是那种毛毛细雨,落在身上,连心都湿漉漉的。

    她盯着手机,不停打,不停打,终于通了,却占线,她继续打,终于打通了,手机那边传来红旗的声音:“蓝蓝……”

    党蓝忽觉委屈:“红旗你生气了是不是,要不然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红旗没辙的叹口气:“蓝蓝我没生气,我手机忘车上了。”红旗心里想,自己怎么可能跟她生气,从那晚走了,这一路他都在后悔,后悔自己这么逼,怕会不会适得其反,到时候小丫头一咬牙真跟他一刀两断了,他怎么办,他真怕好容易找回来的丫头,又给自己弄丢了。

    回来以后才知道爷爷没事,是接着病耍花招骗他回来,把他骗回来是想让他相亲,相亲?这辈子他就认准蓝蓝一个丫头了,相什么亲,害人害己的事他不干,可老爷子也不好糊弄,这回亲自压着他去了,一折腾就是两个多小时,好容易送老爷子回去,上了车才看见来电。

    蓝蓝竟然打了这么电话,急忙拨回去,占线,好容易通了,听到小丫头的声音,红旗发现更想她了,恨不得生出翅膀立马就飞回去:“蓝蓝我再待两天就回去,这两天你先回家住,在外头没人给你做饭,我不放心。”却听话筒里嘟囔了一句:“可我现在已经在C市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不出来。”苏荷往后缩了缩,心说当我傻啊,就看莫东炀脸黑的这样儿,她出去能有好吗,莫老爷字倒乐了,兴致盎然的瞧了瞧儿子,又瞧了瞧缩在自己身后的儿媳妇,要说无论从体力跟气势上,这丫头都处于完全的弱势,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说句实话,老九要是真想拾掇这丫头,只伸个小指头都能把小丫头戳瘪了,可这丫头嫁给老九这么些日子,头发丝儿也没见掉一根儿,这说明啥,说明老九心里疼小媳妇儿,舍不得。想到这儿,老爷子心里又有点不平衡起来,老九可是自己最偏向的儿子,可每次对他这个亲爹大呼小叫蛮横非常,怎么一到小媳妇儿这儿就软了,就算硬也是假硬,这小子不孝,不是他小媳妇儿跑回来,自己想见这个儿子真不容易呢,想到此,不禁起了坏心,凑到苏荷耳边嘀咕了几句,苏荷一开始直拨楞小脑袋,可后来想想也是,莫东炀这厮就是嘴里说的狠,然后用语气跟气势压着她,什么时候动过她一根汗毛了,就算知道自己暗恋唐一杰的时候,开头狠,后来自己豁出去跟他一拼命,不也就不了了之了,综上所述,莫东炀就是个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自己肚子里还有块肉保驾,怕他干嘛,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后,小兔子挺肚子抬头,走了出来……

51第五十回

    红旗的车一停在路边就看到花坛边儿上坐着的党蓝,她低着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找个地儿避雨,就这么傻傻的等他。

    红旗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狂喜夹杂着心疼,他推开车门冲过去,把她拽进车里,从车后抓过一条大毛巾,给她擦着,嘴里不满的说:“傻了啊,怎么不知道在里头等我,非在外头淋雨,跟我这儿使苦肉计呢,就为了让我心疼是不是……”

    党蓝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抓下来却没放开而是抱在怀里,她定定望着他:“红旗你还心疼我对不对?你还要我对不对?”

    红旗愣了愣,深深看进她的眼里,小丫头的眼睛被雨水洗练的更加晶亮,晶亮背后,红旗看到了害怕,她也怕失去自己是不是,这个念头钻进心里,红旗更觉心疼,自己是逼的她紧了些,逼到她真的怕了,好在她会怕,好在她心里也有自己,他真怕这丫头心里没自己,他怕自己再次失去她。

    红旗伸臂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在怀里,那熟悉的温暖令党蓝长长松了口气,她听到红旗在她耳边呢喃的声音:“怎么会不心疼,怎么舍得不要,你是红旗的蓝蓝,我的小丫头……”

    党蓝感觉他温热的唇,亲在她的耳后很轻,缓慢而细碎的划过,有些痒,然后红旗放开她,大手贴在她的脸颊上,党蓝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党蓝的脸忍不住有些发烫,事实上,她浑身都有些发烫发热,仿佛发烧的征兆,呼吸也开始急促,她看到了红旗眼中的东西,再不是属于哥哥,而是男人。

    他爱她,从没有一刻,党蓝如此真切的看到红旗对自己的爱,如此深切,热烈,执着,被她忽略了这么多年,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一直一直默默守着她。

    其实党蓝现在还是有些迷糊的,她还闹不清自己对红旗的感情,但她却清楚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不能承受失去他所带来的后果:“红旗……”她嘴唇动了动,呐呐吐出两个字,就被红旗吞没……

    红旗的唇柔人热,带着C市雨水的味道,湿润却温暖,他的吻轻而细,党蓝觉得像羽毛刷过,但党蓝依旧能感觉到彼此擂鼓一般的心跳。

    她以为红旗会吻下去,但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就放开她,党蓝还迷糊的时候,听到红旗低笑了一声:“抱着你像抱一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小猫,我想我们还是待会儿再继续好了,不然,等你感冒就坏了。”

    党蓝忽然拽住他的胳膊:“赵爷爷怎么样了?”红旗侧身摸了摸她的脸:“放心,老爷子好着呢。”

    党蓝目光快速闪了闪,扭捏的说:“那,那我能不能不住你们家?”党蓝倒不是排斥赵家,尤其红旗每次来都住他爷爷那里,但党蓝还是不想去,尤其她现在跟红旗的关系,已经不是过去的兄妹,她一时还无法去面对那个风趣固执却又犀利的老人,她也拿不准,赵爷爷对自己的看法儿,当妹妹没什么,可现在她有点怕。

    红旗忽然笑了起来,倾身捏了她的脸一下:“别扭的丫头,好,我陪你住酒店,既然来了,也别急着回去,这两天我们在C市好好玩玩,别亏了我家蓝蓝,好容易来找我一趟,得好好鼓励鼓励。”给她扣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滑了出去,即使连绵的阴雨,红旗的心情也仿佛阳光普照,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他的心到今天算定了一半。

    为什么说一半,因为红旗看到了蓝蓝的迷惑,或许她现在对自己的感情还迷迷糊糊的,但他不会让她迷糊很久,他会让她知道,她是他的,从一开始就是。

    党蓝被红旗牵着手在酒店大堂登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服务生看自己的目光有点暧昧,其实这里是C市准六星的酒店,服务员的水准相当专业,绝不可能带有个人倾向,而且,从小到大,自己跟红旗不知道住过多少回酒店,家里一张床上睡也理所当然,却从没像现在这么心虚过。

    红旗办好手续,回头见小丫头垂着头盯着脚下,那个不自在的样儿,红旗就想笑,他怎会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别看平常大咧咧挺冲的性子,有时候的想法儿古怪又别扭,或者自己可以理解为害羞,不过这些她早晚要适应,而且,好容易云开月明,他不允许她又退回去,他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决心。

    党蓝自然不知道红旗此时的想法儿,她一路低着头,鬼鬼祟祟的跟着红旗,进了房间,才松了口气,红旗给她放了热水,推她进去泡热水澡。

    党蓝见他要走,急忙扯住他的胳膊:“你去做什?”红旗挑挑眉:“怎么?舍不得我,要不然我们一起。”党蓝脸嗖一下红了,红旗叹口气不再逗她:“你就这么来了,换洗衣服呢?没带吧!”

    党蓝这时才发现,自己就提了个小包包,别说换洗衣服,内衣也没带,而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

    红旗摇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到现在都没改,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党蓝嘟嘟嘴,强词夺理:“我可以穿你的。”红旗笑了:“内裤也穿我的?”

    党蓝低着头对手指,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没穿过。”是啊!红旗自己都纳闷,明明这么亲近的两人,当年怎么会任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红旗叮嘱她别泡时间太长,就出去了,他得给小丫头买替换衣裳,外衣,内衣,小丫头可不好伺候,另外,还得回爷爷那里拿自己的行李,也该跟爷爷交代一句,别费劲骗他相亲了,他家小媳妇儿有着落了。

    红旗先拐个弯去了专卖店,给蓝蓝买了几套衣服鞋子,都是她平常喜欢穿的牌子,才回了爷爷那里。

    一进门就听见老爷子的吼声:“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这都到家了,回头一看,我孙子咋没影儿了,小刘说你跟他说,出去接个人,接谁啊,谁比你爷爷还重要,你小子不孝,不认赵家的祖宗就算了,现在连爷爷都不管了。”

    红旗知道他爷爷的脾气,就是个老小孩儿,自己改姓党这件事,爷爷每次见了都要说上几百遍,不过也该改回来了,毕竟他想娶蓝蓝,就不能姓党,他不当她的哥哥,他要当她的男人,丈夫,他们孩子的父亲。

    想到这些红旗就万分期待,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红旗走到爷爷身边坐下,很认真的说:“爷爷,等我回去就把户口本的姓改回来。”

    赵爷爷还以为自己耳背听差了,他的大孙子是要把姓儿改回来?他以为这辈子孙子都姓党下去了呢,提起这件事老爷子就郁闷,赵家就这么个独根苗儿,还跟了别人姓,算怎么回事啊,是,当初儿子对不住红旗他娘,可红旗还是赵家的孙子,怎么能姓党呢,可当时红旗就非要改姓,气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也没用,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本来还以为没戏了,怎么心眼儿忽然就活动了。

    红旗看到爷爷那表情,不禁笑了,叹口气:“爷爷,当初改姓是红旗做错了,我本来就姓赵。”

    老爷子才不上当,端详孙子半天,忽然说了一句:“为了党蓝那丫头?”孙子那点儿心思别管明摆着还是暗藏着,这么多年了,他当爷爷怎可能不知道,要说红旗这痴情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跟他爹可不一样,就算自己也没这么死心眼儿过,就认准了党家那丫头,守着,等着,这一守就是二十来年啊!要是真能成事也行,可那丫头都跟别人跑了,他这傻孙子还等着守着,能等到个啥。

    这两年老爷子是越来越怕,怕赵家从红旗这儿绝了后,傻孙子这意思,是认了死扣,就算那丫头跟别人结婚了,他也看不开,除了党蓝那丫头,就没瞧见他正眼瞅过别人。

    老爷子也实在没辙了才以病危做要挟把他骗回来,目的就是拉郎配,逼着孙子相亲结婚,跟红旗说的很清楚了,不管如何,先给赵家留个后再说,可这小子说了,不还有我爸呢吗,让我爸再给您生个孙子不就得了,瞅瞅这说的是人话不,孙子跟四辈儿能一样吗,更何况,儿子后面这个老婆,他死不待见,能生出什么好货来,哪有红旗可心思。

    可这会儿听红旗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莫不是跟党蓝那丫头有戏了,红旗已经站了起来:“爷爷,我争取让您明年抱着重孙子,蓝蓝自己在酒店呢,我不放心,这会儿得回去。”说着上楼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提下来。

    临出门,老爷子才回过神来,急忙大吼了一句:“明儿把那丫头带回来,又不是丑媳妇儿怕什么,还打算不露面了啊。”红旗也笑了:“成,明儿我带着蓝蓝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兔子刚站出来,莫东炀已经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莫东炀抱的相当技巧,没挤着她的大肚子,也没弄疼她,可苏荷就是怎么也挣不脱,动不了,只能嘴里叫唤:“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好容易逮到兔子,莫东炀怎么可能放下,凑到她小耳朵边上警告了一句:“还不老实,是想我一会儿狠狠收拾你一顿是不是?”苏荷虽然被老爷子的话说的有了底气,可下意识的还是怕莫东炀,缩了缩身子不敢动了,回过头来,用可怜巴巴的求救目光看着莫老爷子,莫老爷子却笑的格外高兴,脸上的褶都跟包子似的了,无视苏荷求救的目光,跟儿子说了一句,小心我的金孙,苏荷忽然觉得自己别是被老爷子忽悠了吧!

52五十一回

    红旗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悄无声息,他的脚步没停直接走进里间,果然,床上隆起一个鼓囊囊的人形,人形棉被外能看到小丫头的发顶。

    红旗摇摇头,走到床边儿坐下,把党蓝蒙头的被子拉下了一些,大约是真累了,更或许是找到自己放心了,这会儿睡得正熟,被子把小脸儿捂的有点红扑扑,习惯性一只胳膊搁在脑袋下头枕着,等醒了一定又闹胳膊麻。

    红旗把她的胳膊抽出来放下,给她调整了一下睡姿,把被子盖好,俯身亲在她的额头上,挺翘的小鼻子,最后是微微嘟起的小嘴儿,亲了半天,小丫头依旧睡得呼呼的,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红旗挫败的叹口气,手指戳了戳她的脸,有些抱怨的呢喃了一句:“丫头现在可不是妹妹了,在你男人面前,还能睡得这么安心,可着全世界就你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虽然抱怨了几句,但红旗还是任命的起来,先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下,去浴室把党蓝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外头的衣服叫服务员上来拿到洗衣房,内衣他亲自动手洗了,晾在浴室的架子上,新买的也洗了。

    收拾好了出来,党蓝还睡着,红旗百无聊赖,索性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睡,就这么看着,红旗都看不烦。

    小丫头的睡相,他都数不清看过多少次了,但现在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现在的蓝蓝是他的,不用再偷偷摸摸,也不用再小心掩藏自己的感情,她是他的女人,这种崭新的定位,令红旗觉得,有种幸福的泡泡正在心底发酵,仿佛马上就要一出来……

    党蓝也没睡太长时间,她有择席的毛病,认自己的枕头,即使累也睡不太长,醒过来就对上红旗的脸,红旗的眼,一瞬间,党蓝还以为两人在家呢,愣了一小会儿,才想起他们正在C市的酒店,最重要的是,她跟红旗已经不是以前的兄妹,她来找他,同时也认可了不当妹妹,那么,现在两人在一张床上的情形,怎么想怎么暧昧。

    而且,以前被她忽略多年,被红旗隐藏的情感,现在完全曝露出来,有那么点触目惊心的感觉,红旗的眼底仿佛有一簇火跳跃燃烧着,那是什么?党蓝并不陌生,她有点儿不能适应,也有点害怕,更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害羞。

    在红旗跟前害羞,党蓝觉得古怪而又不合时宜,从小到大,两人彼此熟悉的程度,根本没有害羞这个词儿存在的空间,但现在她害羞了,她想逃避,但红旗怎么可能允许,他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多少个日日夜夜,现在他不许她退缩,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要爱她,抛却哥哥的身份,用男人的身份爱她。

    “蓝蓝,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不是不该补偿我一下,嗯……”红旗俯头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并未深入,而是滑到她耳侧跟她说话,他的声音低哑磁性,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从他唇间喷出的热气,党蓝觉得灼烫非常,烫的她脑袋有些迷糊。

    这样的红旗是陌生的,再不是过去那个好脾气,会无尽包容退让的哥哥,这样的红旗令党蓝不可回避的感觉到,他身为男人的侵略性。

    党蓝不知道怎么应付:“补,补偿什么?”迷糊中,她听到自己磕磕巴巴的声音,仿佛没底,仿佛心虚,至于没底什么?心虚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

    却听红旗轻笑一声:“补偿我爱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这么久,至于怎么补偿,蓝蓝我要的从来只有一个而已,就是你,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就在今天,就在现在……”后面红旗说了什么,党蓝没听清,因为红旗的吻从温柔瞬间转成激烈……

    他亲她的唇,亲的异常激烈,激烈的程度,党蓝甚至觉得有些疼,这个吻再不是点到即止,他的舌伸了进来,以一种绝对占有而强悍的姿态长驱直入,他的吻,他的味道,瞬间填满她所有感官和味觉……

    党蓝从不知道,温柔的红旗有这么强烈而霸道的时刻,这样的红旗令党蓝再也不能回避他是男人的事实,她也无法回避,因为红旗已经把两人的浴袍剥开,虽然两人经常在一张床上睡,但跟现在完全没有可比性。

    红旗的吻热烈汹涌,沿着党蓝的唇角落下,那种滚烫的温度令党蓝忍不住颤栗,她有些怕,她怕的闭上了眼,闭上眼那种滚烫的感觉却更加鲜明,红旗的手,红旗的唇,红旗身上散出的热度,以及他胸前纠结贲张的肌肉,都一再告诉党蓝,这个男人正在做什么,准备做什么,他紧绷的程度,几乎已经到达极限,即使党蓝闭着眼也能清楚知道。

    但红旗并不急躁,他还在亲她,唇依然滚烫,但开始变轻,很轻,很轻的落在党蓝身上,胸前,小,腹,然后……

    党蓝忽然睁大眼,急忙去推他的头:“不,红旗,哪里,不行……”可红旗这时候哪会听她的,拨开她的手,固定住她两条腿,亲了下去……他亲的相当细致,仿佛时刻注意着党蓝的微妙反应,随着党蓝的反应,他的吻或轻或重……

    党蓝根本没力气反抗,她浑身发软,那种极致到来的一刻,她觉得自己或许会死,但红旗怎么会舍得她死,也不许她死……

    她感觉到红旗的进入,那一瞬她忍不住轻喊出声,却听到红旗在她耳边的声音,像是宣告:“蓝蓝,你是我的了。”然后就是疯狂……

    第一次红旗结束的有点早,但在党蓝还没有恢复狼的时候,又把她压在身下,接下来党蓝都分不清今夕何夕了,就知道被身上的男人做了再做,做的浑身无力腰膝酸软,这男人都没放过她的兆头。

    党蓝真觉红旗是想把这几十年的精力都在今天用光,那她还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吗,党蓝这时候忽然想起,以前自己跟苏荷还yy过红旗是个同性恋来着,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挺傻啊。

    好在红旗没打算一次做到死,还是放过了党蓝,酒足饭饱的红旗,心情格外灿烂,本来以前伺候党蓝就跟伺候姑奶奶似的,现在直接成了祖宗。

    抱着党蓝进浴室泡了热水澡,被折腾的快散架的党蓝,看到浴室里晾的内衣,那感觉,真是囧了个囧,这男人就不知道避讳点儿。

    事实上,红旗的脑子里以前就没这俩字,现在人都是他的,更不可能避讳了,给党蓝洗澡,吹头发,甚至擦身体,事事亲力亲为,做的细致周到,而且,那表情一看就是乐在其中。

    红旗打点好两人,把党蓝抱回床上,亲了她的脸蛋一下,柔声:“饿了吧,这会儿晚了,先吃粥,明儿我带你出去吃好的。”

    党蓝点点头,还是有点不能太正视红旗,有了亲密行为之后,她觉得自己倒放不开了,可想起刚才的事,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红旗,你是第一次吗?”党蓝其实也不想问的,可实在憋不住。

    刚才红旗的表现完全可以称为勇猛,甚至技巧上也无可挑剔,但党蓝还是觉得,他可能是第一次,主要党蓝对红旗太了解,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身边有过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个女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一度以为红旗是个同性恋,至于同性恋的对象,她锁定的正是红旗的发小兼哥们儿潘岳,还跟苏荷偷着臆测过这俩人谁攻谁受。

    自己主张红旗是受,因为相比潘岳,红旗看上去有点偏于阴柔,现在才知道自己简直大错特错,就红旗这股子劲儿,就算是是同性那啥,也该是攻,而且,党蓝的私心非常不希望红旗是第一次,这样她会愧疚。

    党蓝那点小心眼儿,什么时候瞒得过红旗,从小到大,她眨一下眼睛,红旗都知道她脑子里转什么念头,所以,小丫头现在的想法儿,红旗比她自己都清楚。

    红旗目光闪了闪,坐回到床前,把党蓝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先亲了她一口,就麻利儿的承认了:“是第一次,所以,你想想自己多对不起我。”见小丫头垂下头,红旗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所以,你得补偿我,用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补偿,蓝蓝,我不苛求你爱我像我爱你这样,但至少该清楚你是我的,从今天起一直到我们白发苍苍,你都是我一个人的,明白不?”

    党蓝呐呐说了一声:“那,那我要怎么做?”红旗笑了,又亲了她一口:“你什么都不需要想,也不需要做,你只要这样让我爱你就好,我只有这一个要求而已,不过分吧!”

    怎么会过分,党蓝甚至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积了不少德,在经过那么一段失败的爱情之后,还能有个男人肯不计回报的爱她,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红旗。

    她还没搞太清,现阶段自己对红旗的感情,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离不开红旗,而且更清楚,有红旗爱着的党蓝有多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苏荷被莫东炀直接抱走了,莫家九个子女,老宅原先给每个人留了单独的房间,一开始是在一栋楼里,后来莫东炀嫌地儿小,住着不爽,赶上前几年有个投资地产的项目在这边儿,就把莫家附近的地标下,依着莫老爷子住的主楼,前后盖了九栋小楼,一家一栋,谁来了住谁的,互不相扰。他的一栋最贴近老爷子这边,所以苏荷还没来得及纠结,就被莫东炀抱进了房间,莫东炀倒还知道估计肚子里宝贝儿,对苏荷轻拿轻放的,可把小兔子放在大床上,就开始扒小兔的衣裳,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厮接下来会干啥,苏荷不就被他折腾的受不了才跑出来的吗,这会儿知道老爷子靠不住,忽然就生出一股勇气来,胳膊腿儿开始踢腾,小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莫东炀,你这样,这样,算婚内强,奸,对,婚内强,奸,我要去告你……”

53五十二回

    被小兔子挂了电话,莫东炀也没生气,当小兔子跟他这儿使性子呢,他笃定她弟弟这事儿她解决不了,闹到最后还得来求自己,这会儿给她机会不好好珍惜,待会儿再求到他头上,可得好好想想,要点儿什么福利才行。

    莫东炀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宠小兔子了,以前多乖多萌的小兔子啊,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现在都敢跟他大小声了。

    莫东炀敲了敲桌子,瞄了眼那边的古董钟,等了大约四十分钟,手机才响起来,他扫了一眼不禁牵了牵嘴角,小兔子是该好好教育了,这是不敢给自己打电话,学会曲线救国了。

    莫东炀接了起来,赵明心里有点虚,可还是得说:“莫总,苏磊的事儿解决了……”莫东炀皱了皱眉:“解决了?谁解决的?党红旗插手了,不能啊,他现在不在本市?”

    不是莫东炀看不起苏家,周文昌那个老混蛋不可能会放过苏家,尤其干系到他那个女儿,所以,如果解决了肯定有人帮忙,莫东炀能想到的也就是党红旗,凭党家丫头跟小兔子的关系,只要小兔子开口,那个恋妹成痴毫无原则的党红旗一插手,这事也不难解决,只不过,莫东炀不以为小兔子会求党蓝,别看小兔子弱巴巴软趴趴的,可性子别扭又矫情儿,要不自己也不用这么费劲儿了。

    谁知赵明却说:“不是党总,是苏荷的高中同学,丁局的二公子,赶巧苏荷的案子正落在他手里,老同学吗就帮了个忙。”

    莫东炀想了想:“上回丁老爷子过寿,门口立着的那个小子,他表弟是不是唐国涛的儿子。”呃,赵明本来还想隐瞒下唐一杰,所以只含糊的说一个丁建国,想着说不准就混过去了,没想到老大直接就联系到唐一杰身上。

    赵明有种直觉,别看丁建国跟苏荷有说有笑的,那个唐一杰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可那眼神儿,赵明觉得心惊肉跳的,即使在车上,他都能感觉到那种男女之间的张力,而且,这个唐一杰也不是孙海之流,弄不好真苏荷有点啥,就算上学那会儿啥都没发生,也指不定是没得机会,而唐一杰现在看苏荷那眼神儿,那目光,怎么瞅怎么暧昧。

    赵明是真怕这俩人有点啥过去,回头在老大眼皮子底下再整出点儿事儿,赵明异常笃定这俩就算互相爱的要死要活也没用,只要老大不撒手,执意跟着掺合,这俩人就是罗密欧跟朱丽叶的命,应该说,还不如人罗密欧与朱丽叶呢,老大指定不可能让苏荷有殉情的机会,哎!自己这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荷这丫头是真够能整事的,别瞧着简简单单个丫头,这一较真儿了,跟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就没完了,这男人是一会儿一个,就没消停过。

    刚想到这儿,就听老大问了一句:“是不是丁家那小子暗恋小兔子,这高中同学都多少年了,一眼认出来不说,还帮了这么大个忙,周文昌那老混蛋可不地道,让他认头了事不太容易。”

    赵明愕然,怎么也没想到老大直接就想到这上头去了,说实话。赵明真不觉得苏荷长得多漂亮,顶多就算清秀,直到这会儿他都不明白,怎么就入了老大的眼,老大的挑剔可是出了名儿的,可到了不起眼的苏荷身上,不知怎么就开始随和了,有那么点儿生冷不济的意思,那些手段使出来,赵明现在想起来都觉良心不安,可老大不是一般人,口味变化大点儿也不稀奇,可作为普通男人,实在无法对豆芽菜儿一样的苏荷产生什么向往。

    依赵明看,苏荷这丫头整个就一未成年,个头小,脸小,反正浑身哪儿都小,当然,赵明也只看得见个头跟脸儿,主要苏荷平常的穿着根本显不出身材,所以赵明凭借脸跟个头臆测,里头也没啥想头,所以,他觉得老大实在有点想多了。

    可忽又想起唐一杰,就算老大是神级的人物,那个唐一杰也绝对算得上前途远大少年得志,不也看上了苏荷,或许是天黑自己看差了!对,看差了。

    赵明决定就当自己看差了,主要老大要知道,事儿就大了,反正能瞒就先瞒着吧,以后就看苏荷自己的运气了,想到此,忙说:“我瞧着不像,上回丁家老爷子寿宴,他身边不是有个女朋友吗,还是潘家的小女儿,听说两家快订婚了。”

    经赵明一提醒,莫东炀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看来小兔子有点儿傻运气,自己想守株待兔没戏,小兔子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真的抓回来好好教育教育,让她清醒的知道,哪儿才是她的窝。

    想到此,跟赵明说:“你让她明儿来东炀办辞职手续,不来的话,我就把她的人事档案烧了。”

    赵明放下手机,心道这丫头还真是没事找事,已经到这种地步,干脆从了老大就算了,非得折腾,要真能折腾出去也行,问题不是没戏吗,而且,老大又不是什么好人,逼急了可不管什么卑鄙下流,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招儿都使的出来,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她。

    赵明给苏荷打了手机过去的时候,苏荷正跟唐一杰坐在河边儿的大排挡里,就他们俩,丁建国刚到儿地儿,就接了个电话,说所里又来了个急案子他得回去,扔下他们就走了,所以现在就剩下苏荷跟唐一杰,找的地儿还是河边儿。

    就算苏荷不想多想,也有点儿忍不住,尤其这样的夜晚,这样徐徐拂过的夜风,微微侧头,河岸边儿的灯火映在河水里闪闪烁烁,岸边摇曳着不知名的野草,都一再让苏荷想起了那个高中毕业的夜晚,而且,她对面还是唐一杰,唯一缺的只是记忆中星星点点如梦一般美丽的萤火。

    苏荷忍不住抬头,却对上唐一杰的目光,他的目光跟记忆中重叠起来,苏荷有点怔愣,这些年她做过多少次梦,梦到过多少字这样的目光,深邃晶亮却又带着淡淡的忧郁,就像夜色下的河水,他眼底落进的灯光,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只可惜她一句也读不懂罢了。

    “呃,今天谢,谢你……”苏荷想了很久,还是吐出这么一句来,话一出口,苏荷就低下头,她觉得自己笨嘴拙舌,连句谢谢都说的磕磕巴巴。

    唐一杰却道:“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而且,你已经说了一路谢谢了,苏荷我们是老同学你忘了吧!”

    怎么可能忘,直到现在,苏荷都还记得当年那个帅气清俊的大男生,现在那个清俊的大男生长大了,成熟了,比过去更帅气,更出色,就算他现在就坐在自己对面,苏荷依然能觉察出两人之间那种鲜明而遥远的距离,从过去到现在,他始终是她需要仰视才能看到的人,亏了自己刚才还胡思乱想他对自己有意思。

    想到此,苏荷不禁摇摇头,她是被党蓝的胡言乱语给洗脑了,这是唐一杰啊!高中三年无数女生心中的王子,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意思。

    “苏荷,是不是我长得很难看?”唐一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苏荷楞了楞,几乎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既然不难看,你为什么不看我,总是低着头,每次都如此,我记得上高中那会儿你就这样,哪怕是交作业,也是低着头放到桌子角,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长得太难看,致使你不愿意抬头看我。”

    苏荷急忙抬起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眼里促狭的笑意,苏荷脸腾一下红了,唐一杰笑了一声:“你让我觉得,自己像咱们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

    苏荷脑子里想起那个长着一张马脸金鱼眼异常严格的教导主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唐一杰把菜单递给她:“既然我长得不会影响你的食欲,那点菜吧!”

    苏荷看了看菜单又递回给唐一杰:“上回就是你请我,这回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该我请,你点吧。”

    唐一杰倒没再客气,其实也没什么可点的,丁建国带他们来的大排挡,就是烤羊腿,要了只小一点儿的,唐一杰没点酒,要了一壶菊花茶。

    苏荷越来越觉得唐一杰比上高中那会儿健谈多了,想起他的工作,也就见怪不怪了,唐一杰说了很多高中时的趣事,渐渐苏荷放松了下来,其实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就算暗恋唐一杰,可毕竟是高中时候的事儿了,这都多少年了,自己还紧张个屁,尤其两人根本不可能。

    苏荷刚稍稍放松,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扫了眼,看见赵明两个字,立刻浑身僵直,咬着唇犹豫接还是直接关机。

    唐一杰疑惑的打量她的脸色:“怎么不接,是骚扰电话吗?”

    “呃,不,不是。”苏荷站了起来:“那个我先接个电话。”往那边走了几步,捂着手机接了起来,她不想让唐一杰知道她跟莫东炀的纠缠。

    赵明也没废话,直接把老大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就挂断了,苏荷就算没脾气也差点气死,莫东炀这混蛋,简直就是无赖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兔子一句话把莫东炀给逗乐了,真是有日子没收拾小兔子了,这胆儿都成熊胆儿了,都敢告他了,莫东炀倒是放开了她,苏荷飞速缩进床里,抓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个老色狼脱衣服倒快。莫东炀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儿,阴沉沉的笑了:“婚内强奸,告我?用不用你老公给你找律师,东炀的律师团借给你用怎么样?让我老婆去法庭上过过瘾也没什么?”“你无耻不要脸。”苏荷气的抓起一边的抱枕扔了出去,莫东炀接在手里笑了一声:"都结婚这么长日子了,你不早知道你老公什么德行,无耻不要脸我都当我老婆表扬我了,你是自己乖乖过来,还是让我过去抓你过来,让你男人消了气,什么都好说,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苏荷咬着唇瞪着他,眼睛眨了眨:“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说着金豆子就下来了,哭的那叫一个委屈,跟莫东炀真把她怎么滴了似的……

54五十三回

    唐一杰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荷,自从接了电话,她明显有些不对劲儿,或者可以说心不在焉:“听说你们公司并入东炀集团了?”

    苏荷听到东炀集团四个字,立马警醒起来,她抬头看着唐一杰,略有些心虚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唐一杰目光闪了闪:“东炀集团的事可没有小事,虽然莫东炀的作风一向强悍,但并购你们公司的动作引起了外界诸多猜疑。”

    “什么猜疑?”苏荷下意识追问,唐一杰用刀叉把烤好的羊腿切了一些下来,放到盘子里,推到苏荷跟前,笑着说:“看来你不关注八卦,东炀集团之所以有如今的规模,虽然得意于机遇跟背景,但更多的是莫东炀这个人的能力跟决策,曾经有个商圈的朋友跟我说,莫东炀就是一个魔鬼,只要认定的就一定要弄到手,无所不用其极,他说这辈子希望永远也不要遇上这样的对手,因为毫无胜算,不过,他也自嘲,莫东炀瞧不上他手上的公司,说白了,做莫东炀的对手,也得够格才行,你原来所在的云裳,能入他的眼真算奇迹。”

    说到此,笑了一声:“也因此,有诸多八卦传出来,最可笑的一个,是他看上了云裳里的女职员,然后以公谋私,你说好不好笑?”

    苏荷咬着唇,脸色有点难看,虽然苏荷也觉这不大可能,但事情就发生在她身上,如果这是真的,唐一杰嘴里的绯闻女主就是自己,她至今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招惹上那混蛋的,但她也从没想过,莫东炀会为了自己而并购云裳,可这会儿她隐约有些信了。

    搁以前,她肯定觉得天下没这么为所欲为的,可现在她信了,因为莫东炀的言行举止一再告诉她,他就是天下最为所欲为的混蛋,而且,云裳对他来说算屁,就算对东炀集团的具体资产不很清楚,可也能大致上猜出那混蛋的身价,说白了,莫东炀就是最大的土豪,而且有钱,有权,有背景,有门路,什么都有,苏荷想不出那厮没有什么,也之所以,她始终想不通,莫东炀对自己莫大的兴趣是怎么来的,她不知道自己哪儿这么吸引他了,弄到如今地步,他还不放手,跟中了邪似的。

    而唐一杰说他无所不用其极,苏荷想到了孙海,孙海跟那个同事苏红的事,莫东炀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用说,肯定派人查孙海,或许还有跟踪,还有苏磊的事,自己刚到,他就知道了,苏荷忽然觉得自己一举一动,她家里,朋友,所有跟她有关系的人,说不定莫东炀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目的就为了逼自己就范。

    他一步一步逼着自己,不紧不慢,就像野兽进食之前对嘴边猎物的戏耍,残酷的看着她挣扎,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会放过自己,即使苏磊的事解决了,但他明天会怎么样,苏荷想都不敢想。

    而且……苏荷忽然看着唐一杰,如果被莫东炀知道自己暗恋唐一杰……苏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颓丧的垂下头,她不能害了唐一杰,只是自己暗恋人家而已,稍微讲点儿理的都不会为难人家,但以她对莫东炀有限的了解,那混蛋根本就不讲理。

    身上忽然一暖,苏荷抬起头正对上唐一杰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过来,把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这里守着河,入夜还是有些凉了,小心别感冒了。”

    苏荷有些怔愣,她觉得此时的唐一杰好温柔,就跟记忆中高三毕业的那个晚上一样,但他眼里的内容,她依然读不懂,太复杂。

    唐一杰并没有注视她太久,很快回位子坐下,他眼里复杂的东西也渐渐隐没在灯光下,苏荷想起刚才一半的话题,开口说了句:“我已经辞职了。”

    唐一杰愣了一下:“辞职了?为什么?”苏荷微微垂下眼:“没什么具体原因,就是想换个工作,我觉得东炀不适合我。”

    唐一杰倒是点点头:“你的确不适合东炀,哪里的节奏太快,竞争太激烈,怎样,新工作有什么打算没有?”

    苏荷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唐一杰眼里有一丝光亮划过:“有没有兴趣去我那里工作?”

    苏荷愕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政府部门谁不想去,福利好,待遇佳,这样的好事是谁都能摊上的吗,尤其她没门路,没背景。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儿,唐一杰笑着说:“正式编制是有些难度,但临时编制还算容易,虽然是临时编制,待遇也差不太多,赶上机会转成正式编也不难,苏荷,我是觉得你很适合,你考虑考虑。”

    说实话,苏荷真动心了,回家一路都在掂量这事儿,东炀集团她肯定死也不干了,现实点儿说,如果出了东炀去了别的公司,莫东炀要真使坏她怎么办,但如果莫东炀知道唐一杰帮她……苏荷忍不住害怕,怕那混蛋对付人家,说到底儿,自己跟唐一杰有什么啊。

    可苏荷实在拒绝不了这种诱惑,一个你暗恋了多年的男生无比热情诚恳的帮你找工作,然后这个工作还能名正言顺的跟他共事,即使不共事也能时常见面,就跟上高中时一样,一想到这些,苏荷就忍不住激动。

    但前提是必须先解决掉莫东炀,她能解决掉那混蛋吗,说句靠谱的话儿,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唐一杰的车停在苏荷家楼下,苏荷推开车门,唐一杰也跟着下车,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苏荷急忙推辞:“我到家了。”

    唐一杰却执意披在她身上:“跟我客气什么,一件外套而已。”说着忽然笑了一声:“而且,你闻闻都是烤羊腿的味儿,你不嫌弃就好。”

    难得他还有如此幽默的时候,苏荷也忍不住笑了一声恶,挥挥手:“那我上去了。”苏荷转身上了台阶,忽听唐一杰在后面说了句:“苏荷,工作的事你考虑考虑,想好了给我电话。”苏荷回头,看着他:“唐一杰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

    苏荷进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自己拿钥匙开的门,苏磊已经睡了,睡在沙发上,妈跟继父的房间门关着,门缝里透出灯光,估计还没睡。

    苏荷进了自己的房间,显然已经收拾过了,苏磊的东西都归置在角落里,床单也换了新的,忽然想到什么,苏荷走到窗边,小心拨开窗帘往下看了看,街灯下倚在车前的身影挺拔清隽,唐一杰还没走,他在抽烟,他抽烟的姿势很好看,其实,苏荷也没看过几个男人抽烟,她继父倒是抽烟,但不好看。

    苏荷忽然想起莫东炀来,貌似她没见过莫东炀抽烟,至少在她面前没抽过,但她知道他抽烟,因为他身上有种淡淡的烟草味,虽然淡但不难闻。

    苏荷急忙摇摇头,自己想那混蛋做什么,唐一杰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苏荷放下窗帘拿了换洗衣服去厕所冲了个澡回来,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尤其看着搭在椅子背上的男式外套,一想到这件外套是唐一杰的,上面有属于唐一杰的味道,她就忍不住脸红,就像十六七时的怀春少女。

    想着想着忍不住跳下床,把那件外套拿在手里,看了半天,门敲了两下,她才急忙放下,打开门:“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周月云走进来,坐在床边儿:“妈哪里睡得着,你弟弟的事虽说解决了,可学校哪儿还麻烦着呢,又花了这么多钱,算了,就当破财免灾吧,今儿晚上乱七八糟的,妈也没来得及问,你跟孙海真分了,为什么?不都要登记了,是他们家嫌要的彩礼多吗?”

    苏荷愣了愣:“妈,您管孙海要彩礼了?”周月云目光闪了闪:“这事总要提前商量的吗,咱们女方先开口说个价,他们家不认可,可以再商量啊,一开始要就得要高点儿,还有婚礼办桌,当天他家给咱们娘家几桌,也得提前说好,虽说你是我带过来的,苏家这边的亲戚也都得叫着,咱不能丢这个脸,也让小磊姑姑大爷的看看,我周月云的姑爷比谁的也不差。”

    苏荷深吸一口气:“妈,这事您怎么提前不跟我商量?还有,您要了多少?”

    周月云声音小了些:“其实也没多少,就是如今的行情,十万。”

    “十万?”苏荷倒抽了一口凉气:“妈您怎么能张的开嘴?”周月云一听就急了:“有什么张不开嘴的,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我不张嘴他家能主动给吗,再说,十万也不多啊,新婚姻法规定,他孙家就是有八套房跟你也没关系,妈也盼着你好,了这人总得长个心眼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如今你看看外头离婚的有多少,到时候你一根儿毛都落不下,净身出户,以后怎么办,这十万也不是给妈要的,是给你要的,妈先给你存着,真有个不好,有这十万托底也不至于太亏。”

    “妈,我这是结婚,不是做买卖,好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咱不说了。”

    周月云瞧着女儿的脸色小声说:“真是彩礼闹的啊?要不我把孙海叫来再商量商量?”“商量什么?妈,您就别跟着添乱了,有这功夫您多管管苏磊,这回是侥幸,再有下回,这辈子就真毁了,孙海的事您就别管了,我跟他不合适。”

    苏荷说到这里,看了她妈一眼索性全都说了出来:“妈我换工作了,我仔细想过,等工作稳定稳定我就搬出去,在单位附近找个合租的房子,能负担的起,上班也方便。”

    周月云愣了愣,最后叹口气:“如今你大了,妈也管不了你,想不结婚就不结婚,想换工作就换工作,工作就算了,反正女孩子早晚要结婚,孙海这件事,妈希望你慎重,他这样的条件错过去,你还往哪儿找去。”

    苏荷不想跟她妈说孙海的事,其实孙海跟苏红的事,对自己触动并不大,那一刻她只是觉得意外,丝毫没有嫉妒什么的心理变化,这充分说明,她对孙海根本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一丝都没有,苏荷无法想象这样的俩人成为夫妻,并且做那些亲密的事,她想想都觉接受不了。

    更何况,还有个莫东炀,自己到底怎么才能摆脱那混蛋……苏荷觉得脑子里一团乱,理都理不清,她几乎想了一晚上,到天亮的时候才想清楚,无论怎样,自己先要摆脱莫东炀,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或许,她可以考虑唐一杰的提议,毕竟那个提议太令她心动了。

    第二天苏荷起的有点晚,多少有些刻意的成分,她想着自己磨蹭磨蹭,说不定莫东炀有什么急事就不再东炀大楼了,也就没工夫理会她辞职的事,毕竟东炀那么大,作为总裁的他不说日理万机也差不多,不过现在想起来,苏荷真觉莫东炀有点闲,纯属吃饱了撑得型,要不然一个大公司的总裁没事总盯着自己做什么。

    苏荷出来看见苏磊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没去学校?”

    苏磊头都没抬,垂着脑袋继续吃他的早饭,周月云急忙冲苏荷眨眨眼:“呃,忘了跟你说,我跟小磊爸昨天晚上商量了,还是给苏磊转学的好。”

    转学?说的好听,经过昨儿的事儿,只怕这小子不敢去了吧,苏荷挺不理解她妈的,这意思不用说也看得出,别说教训了,估摸还怕苏磊受什么打击呢。

    苏荷真心觉得出了这样的事,该给苏磊一顿狠抽才是,才多大的孩子就干出这种事,别管未遂不未遂,至少那照片说明他有那个心,更何况,他还在家看色,情小电影,只不过这事自己管不了,就苏磊这态度,苏荷根本也不想管他,不是昨天唐一杰帮忙,她真恨不得法院直接判了他,在里头待上几年,就知道锅是铁打了。

    周月云看了眼女儿的脸色,推了苏磊一下:“小磊,昨儿多亏了你姐的老同学,不然你现在还出不来呢,快跟你姐说谢谢。”

    苏磊这才抬头,看了苏荷一眼仍低下头去,死咬牙硬的说:“我本来就没犯法,他们凭什么抓我,谁让你们给她爸钱了,什么老同学,还不知道向着谁呢。”

    周月云拍了他一下:“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苏荷蹭一下站起来,手按住桌子,倾身逼近苏磊:“你嫌我多管闲事了?我同学向着别人?是,妈多余给人家钱私了,就该让你在里头待着,不过,现在也还不晚,只要你敢说一句自己是冤枉的,没把人女孩儿怎么样,我现在就给我同学打电话,你接着回派所,让警察还你清白,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真干了强,奸未遂的事,也别不认账,像个男子汉一样,拘留还是判刑都自己扛着,这才公平,你说啊,敢说吗你?”

    苏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死死盯着苏荷,眼底有些惧色,从来不知道这个好欺负的姐姐,有这么犀利的言辞。

    周月云半天才缓过神来:“小荷你胡说什么,你弟弟还小呢,懂什么?”

    苏荷看着妈妈:“小?小的都能对人家女生强,奸未遂了,那要是大了该干什么?”说的周月云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荷叹口气,苏磊今天这样,她妈的溺爱是最主要因素,但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苏荷抓起自己的包包去玄关换鞋,她妈追出来:“还没吃早饭呢都做好了。”“我去外头吃。”苏荷撂下话就走了。

    她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在家呆着,因为苏磊,苏荷的心情极差,到东炀大楼的时候,她没上二十一层,也没给赵明打电话,直接去了十六层的人力资源部,说起来这还是苏荷第一次来这里。

    人力资源部的人一听苏荷要来辞职的,忙把她请到了总监办公室,跟请菩萨似的,总监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姓王,相当能干,一看就是那种精英人物。

    听苏荷说要办辞职手续,脸上的表情相当为难,心说这位跟总裁那点儿事儿,就算别人不知道,能瞒得过他们几个高管吗,虽然顶着总裁助理的名儿,可算什么助理啊,哪个助理能跟这位比,一上班就是吃,吃饱了就睡,总裁那意思还用说啊,长点儿眼色的都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对总裁这次的品味跟眼光有些质疑,但谁敢说出来,不是找死吗。

    论说这丫头也算中了大奖,搁一般女孩儿摊上这事儿,睡觉都得笑醒了,可这丫头偏就各色,非得闹什么辞职,还跑这儿来了,这位可不好招待,尤其她的人事档案压根就没在这儿:“小苏你先坐,先坐,那谁给小苏,呃……”忽想起什么,又问苏荷:“小苏喜欢喝茶还是咖啡,要不……奶茶?”

    苏荷满头黑线,什么时候见过这位严肃的总监这么热情过:“我什么都不喝,您挺忙的,我也不好多打扰,您就让人把我的辞职手续办了就成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王总监哪敢啊,除非自己不想在东炀混了。

    看见门外匆匆而来的赵明,王总监长舒了一口气,颠颠儿的过去把赵明迎了进来,那真是无比热情,赵明见他那张如释重负的表情,真有点不平衡,怎么就自己倒霉,怎么躲都躲不开:“小苏,莫总让你上去,有些问题还需要跟勾通勾通。”

    苏荷看见赵明就知道,完了,本来还存着一点儿侥幸心理,可现在发现根本就是自己的妄想,这就是那混蛋设下的陷阱。

    苏荷恨上来,咬咬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脑袋一摇:“我不去。”赵明还真没想到苏荷拧起来是这样儿,这是打算死扛了,可她成,自己可扛不住。

    赵明跟王总监对看了一眼,正琢磨怎么想个招儿把苏荷骗上去,赵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赵明背过身接了起来,随着那边老大的交代,赵明脸色有些许挣扎,但最后还是回归平静。

    撂了手机,赵明倒是满痛快的跟王总监说:“找个人进来给苏荷办手续。”

    王总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鸡婆了问了一遍,得到同样的回答,才叫人进来,苏荷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暗暗松口气之余,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个游戏那混蛋玩烦了,索性发善心放了自己。

    苏荷现在对莫东炀还是不那么了解,以后就知道,莫东炀这人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善心。

    进来个蛮漂亮的助理把苏荷带出去办手续,把苏荷安排在休息室,说需要一些必要的手续,让她等会儿,苏荷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等了大半天,也没完事,她不知道东炀集团的辞职手续这么难办。

    她看看表,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侧头看了看外头那位助理,人家也没闲着忙的都快飞起来了,苏荷也不好意思催。

    苏荷等的口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咖啡,还是刚才这位漂亮助理给她拿来的,苏荷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不一会儿一杯都喝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困上来,一个哈欠跟着一个哈欠,眼皮一个劲儿打架,这里也太安静了,最后的结果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过来就看到莫东炀的脸,两人距离非常近,莫东炀的大脸简直就贴在自己脸上:“小兔子昨儿晚上是不是想我想的没睡好?不然,怎么办着辞职手续就睡着了,看来小兔子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

    “谁,谁舍不得你了?”苏荷推他才发现,两人不止脸对脸,身体也贴着,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呢……还有那种熟悉的酥麻,不用说苏荷也知道刚才这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你,你无耻。”

    莫东炀乐了,低头啪叽亲了她的小嘴一口:“我有没有齿,小兔子最清楚啊。”说着张嘴对着苏荷的嫩嫩的脸蛋儿咬了一口,又香又软,莫东炀非常得寸进尺的凑到苏荷耳边,异常暧昧的说:“要不我亲亲你那里,我每次咬你那里的小豆豆,你都特兴奋……”“啊……”苏荷忽然大喊一声,手脚嘴并用,又抓又踢又咬,那模样儿真跟个小疯婆子差不多。

    莫东炀被小兔子咬了一口,还挺疼,疼的莫东炀放开了她,谁知一放开,小兔子一咕噜爬起来,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冲。

    莫东炀愣了一下,急忙抱住她:“真疯了,跑什么,我又没真吃了你?”

    苏荷是疯了,被这无耻的混蛋逼疯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就进了牢笼,任她怎么挣也挣不出去,她绝望了,被莫东炀抱住,身子还一个劲儿的往前窜,力气大的莫东炀都怕她弄伤自己

    “小兔子,不是真疯了吧!”莫东炀把她抱在怀里,一转身按在床上,莫东炀看着苏荷,她的眼睛瞪的大大但没有焦距,眼里的绝望令莫东炀心里有点心疼:“好了,好了,小兔子,我不逼你了行不行,我其实就是舍不得,你说咱俩都这样了,你还成天要跑,只要你答应在我身边儿老实待着,别的事都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的今天暂停一天,成天就知道傻写,也不知道亲们想不想看,如果亲们想看,小剧场明天继续奉送,爱你们。

55五十四回

    苏荷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眼睛眨了眨,一串金豆子又掉了下来,真把莫东炀给心疼坏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他越来越见不得小兔子掉眼泪,小兔子眼泪一掉,他心里就不得劲儿,跟要摘了他的心尖子似的。

    莫东炀低头舔了她的眼睛,小兔子掉一颗眼泪,他舔一颗,掉一对,也进了莫东炀嘴里,亲着亲着就有点变了味儿,那股熟悉的燥热升起来,苏荷觉得浑身酥软无力。

    莫东炀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落下来,从她脸上慢慢滑下去……苏荷一开始还挣扎来着,可这混蛋熟悉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很快她的气息就开始紊乱,脑袋有些迷糊,迷迷糊糊的就给莫东炀吃进嘴去了,并且一吃再吃,连点儿骨头渣渣都没剩下。

    事后,苏荷眼睛有点直,直直盯着莫东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搁谁被人这么直勾勾盯着,都得慎得慌,可莫东炀没事,相反,被小兔子这么盯着,他心情极好,那双清凉的眼睛里有自己,并且只有自己,这满足了莫东炀变态的占有欲,他觉得小兔子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所以说,人要是不要脸到了一定程度,基本就能天下无敌了,苏荷想跟莫东炀斗争,胜算绝对是负数。

    苏荷也不是想跟他斗,这点儿自知之明,苏荷还是有的,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跟莫东炀只要在一起,最后都是以这种事结束,自己怎么这么淫,荡,而且,她异常清楚自己的反应,说强迫太矫情了,不矫情的说,她也舒服到了,中肯点儿说,莫东炀是个非常棒的伴侣,这方面遇上他,苏荷觉得,应该算自己的运气。

    他有耐心,并且经验丰富,即使知道他是为了他自己,但他很重视她的反应,前,戏跟后面都做的相当到位,这么一个人伺候起她来,苏荷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像他亲闺女。

    莫东炀抱着苏荷进了浴室,细心的给她洗澡,然后他自己粗略冲了冲,用大浴巾包着苏荷抱出来,放在床上,拿吹风机给苏荷吹头发。

    苏荷端端正正坐在床中间,跟尊菩萨似的,一动不动的让莫东炀伺候她,到这会儿,苏荷忽然觉得,即使莫东炀看上去正常无比,心理上也绝对有点毛病,换个说法儿就是心理变态,他对待自己的种种手段跟态度,给苏荷的感觉就是变态,至于这变态为什么挑上自己,苏荷一时还搞不明白,但她异常清楚,对付莫东炀跟他硬碰硬肯定没戏,这混蛋有钱有势,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跟他对着干,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或许她可以顺着他,一般这种变态不都这样,你越不顺着他,他越来劲儿,你一顺着他了,没准就对她失去兴趣了,到时候,两人一拍两散,他再也不会找自己麻烦了,这才是永久解决之道。

    反正现在她跟孙海也黄了,就像莫东炀说的,两人都这样了,就顺着他一阵,顺着他了,还能讲讲条件。

    想到此,苏荷忽然就开口了:“我要换工作。”小嘴一撅,声音儿不知觉带着些骄横的味道,莫东炀乐了,放下吹风机,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想换到什么部门?要不还是去财务?”

    “不在东炀。”苏荷才不傻,只要不出东炀大楼,还在这混蛋的控制之下,就别想有什么尊严,这厮兴致一来,不定就把她提溜上来啃一顿,她成了什么,她要自己的生活,跟他一阵儿,也是实在无路可走了。

    身心舒爽的莫东炀心情好到不行,所以也比平常好说话的多,只不过把小兔子放出去,就少了许多福利,莫东炀真有点舍不得。

    莫东炀坐在床边,伸手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亲她,好脾气的跟她商量:“你看啊,不是我不让你去,你去别的公司跟东炀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不去,在东炀多方便,也省得别人欺负你。”

    苏荷才不信他的鬼话,自己也不是傻子,再说没有他,自己也平平安安的活了这么多年,没缺胳膊没短腿儿,除了他,谁还能欺负的到她。

    苏荷咬着唇摇头,就是不上当,莫东炀没辙了,退了一步:“那你想去哪儿工作,有意向吗?”

    苏荷点点头:“市政府有编外的缺,我想去。”莫东炀挑挑眉:“市政府?谁给你找的?党红旗?”

    苏荷没点头可也没摇头,暗里却松了口气,让这混蛋以为是红旗大哥帮的忙也好,苏荷有种直觉,不能让莫东炀知道唐一杰跟自己的关系。

    小兔子没说话儿,莫东炀就以为她默认了,莫东炀略斟酌了一会儿,小兔子的性格的确不怎么适合东炀,有门路的前提下,政府部门的确挺养人的。

    如今莫东炀算是知道了,小兔子真有点小脾气,跟他扭起来,不依着她真过不去,其实这样也挺好,总在自己跟前,他也有点控制不住,小兔子身子弱,回头折腾过头了,他也心疼,放养的兔子没准更肥,反正也在自己手心里头攥着跑不了。

    忽然想起孙海,莫东炀撑起她的下巴:“姓孙小子赶紧给我处理了,现在就打电话。”说着把苏荷放在床上,出去把苏荷的包拎进来,翻出她的手机一看,十来个未接来电都是孙海。

    莫东炀直接拨了回去,通了以后贴在苏荷耳朵上,苏荷想自己拿着都不行:“小苏……”孙海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

    “呃,孙海……”苏荷还没往下说,孙海就急急接了了下去:“阿姨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们为什么分手,是不是彩礼的问题,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荷伸手想去拿手机,被莫东炀抓住捏在手里,苏荷只能跟对着手机说:“我以为那天我们已经说很清楚了。”

    孙海道:“小苏我们谈谈,有些事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很珍惜。”

    珍惜个屁,苏荷都想骂街了,她真心理解不了孙海,既然跟那个苏红勾的这么爽,还非缠着自己做什么。

    而莫东炀单手把她抱在腿上,把手机拿开一些,低头凑在她耳边咬了一口,低声警告:“不许见他。”

    苏荷挣开手,终于把手机够了过来:“我想我们没必要见面了,那天那个苏红挺好的,祝你们幸福。”

    孙海愣了愣:“小苏你误会了,那就是同事,我跟她没什么,真的。”

    苏荷叹了口气:“孙海如果你非得这样,我只能对你的人格产生了怀疑,你跟她有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但这是你们俩的事,没必要向我一个外人澄清。”

    手机被莫东炀拿了过去,孙海还要解释,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个陌生男声:“在车上被女人伺候的爽不爽?”

    孙海直觉嗖一下,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是谁?”“我是莫东炀。”撂下话直接把苏荷手机的从中间撅成两半,扔到垃圾桶里训小兔子:“跟这种混蛋费什么话。”

    苏荷愕然,从这厮嘴里吐出混蛋两个字,苏荷真觉颇为古怪,处理了孙海,莫东炀开始进行下一轮谈判:“行,我让你换工作前提是你必须搬出来跟我住。”

    莫东炀可也不傻,小兔子不再跟前了,以后白天的福利算泡汤了,晚上要是小兔子还回家住,跟以前有什么区别,费这么大劲儿,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抱着小兔子睡。

    苏荷考虑的却是现实问题,住在莫东炀那里有点那个,而且,也没法儿瞒过她妈,条件太好她妈肯定得怀疑,而莫东炀那里已经不能用条件太好形容了,那简直就是豪宅,可能瞒过她妈的地儿,莫东炀会认可吗。

    苏荷忽然觉得脑袋有些疼,莫东炀脸色有些黑:“怎么?不想搬出来,还是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忽悠我呢。”

    苏荷皱了皱眉:“如果搬出来我只能跟我妈在单位门口找个合租的室友,我妈肯定要来看看,所以,住你那里不行。”

    莫东炀挑眉,想了想觉得蛮有意思:“这有什么难的,交给我,为了你以后上班近,我们住市政府附近怎么样?”“不行。”苏荷几乎立刻反对,意识到自己反对的有些诡异,低下头,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我是不想让同事知道我们的事。”

    莫东炀眯了眯眼,声音有些阴:“你是怕我给你丢脸?”苏荷咬咬唇,忽然抬起头来:“你希望把我们关系公布于众吗?”

    有何不可?过莫东炀想到莫家,他倒不是怕,基本上在莫东炀眼里,没什么可怕的事情,但他讨厌麻烦,尤其那个老爷子,虽然做梦都恨不得他结婚生子,可小兔子这样的估摸入不了老爷子的眼。

    他目前想享受一段圈养小兔子的乐趣,而这段时间内,他不想任何人打扰,最后是莫东炀负责房子室友的事,苏荷只等着搬出来。

    初步达成协议后,苏荷就困的不行了,本来昨天就没睡好,刚才没睡多会儿就被莫东炀给啃醒了,然后就是一通狠折腾,苏荷这会儿眼皮都有点抬不起来,小脑袋一个劲儿点,跟鸡啄米似的,可爱非常。

    莫东炀心疼了,撩开被子把小兔子塞了进去,摸了摸她的头:“先睡一会儿,吃饭时候叫你。”莫东炀的声音异常温柔,苏荷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忽然觉得,其实顺着这混蛋也有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苏荷一掉眼泪,莫东炀心就硬不起来了,心一软,多少气也消了,他伸胳膊把小兔子抱在怀里,晃了晃:“行了别哭了,你还哭,你说我把你怎么了,你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的没影儿了,你知道我当时差点没急死,跟没头苍蝇一样找你,找了一圈没找着,开始胡思乱想,怕你出意外,怕你被坏人绑架,头发都急白了好几根,你还哭。”东炀见小兔子有点儿愧疚,又加了把劲儿:“你男人本来年纪就大,你还不让我省心,赶明儿真把我急个好歹儿的看你怎么办?”越说苏荷头越低,也不哭了,瘪着小嘴一声不吭……

56五十五回

    红旗把车停在大门口,侧头看了党蓝一会儿,伸手摸摸她的头好笑的说:“怎么了,我家蓝蓝也会紧张啊?”

    党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能不紧张吗,党蓝是觉得心虚,这会儿她才算明白,为什么那几年来看红旗的爷爷,赵爷爷都用一种略带埋怨的目光盯着自己,肯定早就知道红旗喜欢自己的事。从另一个角度说,的确是自己耽误了红旗,毕竟红旗是赵家得独子。

    红旗把她的安全带解开,见小丫头眉眼闪烁可爱非常,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亲了一口就更忍不住了,又亲了第二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在大门口亲的不可开交。

    党蓝一开始还推红旗,毕竟还是有些狼的,可后来被红旗亲的毫无招架之力,而且,党蓝忽然发现,之前那么多年,即便两人关系亲密,但也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的红旗,说白了,有点过于黏糊了,反正只要有一丁点儿机会,都不会放过,不是亲她,就是摸她抱她,党蓝能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上迸发出的那种男性荷尔蒙,定性了她们现在的关系,再也回归不到兄妹,他是她的男人,时时刻刻想把她压在身下的男人。

    红旗没有给她适应这种新关系的时间,这一方面红旗表现出的异常霸道,令党蓝觉得陌生……

    车窗敲了几下,红旗没有放开党蓝,而是把党蓝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抬头看向窗外,老爷子也不想打断孙子的好事,尤其好容易素了这么多年的孙子终于开了斋,黏糊点儿也可以理解。

    可这也太黏糊了,听见车响老爷子在屋里等了半天不见人进来,实在有点等不及了,才跑出来。

    红旗等党蓝平复了呼吸,才放开她,推开车门下去:“您怎么出来了?”老爷子哼了一声:“我再不出来看看,你就把蓝丫头吃了,年轻人精力旺盛也得有节制,这会儿用光了,以后再想用就没了。”

    红旗嗤一声笑了,凑到他爷爷耳朵边上说:“蓝蓝脸皮薄呢,不好意思,一会儿您尽量自然点儿。”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咕哝一句:“就知道疼媳妇儿,这还没进门呢。”

    红旗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党蓝拖下来,党蓝脸红的不行,都有点不敢正视老爷子,低着头小声喊了一句:“赵爷爷。”

    老头子半真半假的叹口气:“哎!这人啊,老了就不中用了,眼也不好,耳朵也背,蓝丫头你说什么?大声点儿,爷爷没听着。”

    党蓝哪会不知道老爷子这是故意的,调皮上来,索性直接凑到老爷子耳朵边上大声叫了一句:“爷爷,这会儿听见了不。”“嗯,这会儿声儿大,老头子听挺清楚了。”

    党蓝忍不住笑了起来,跟红旗一左一右搀着老爷子进去,刚进了院,老爷子左看看右看看,拍了怕党蓝的手:“蓝丫头你可得抓紧啊,爷爷可指望着你抱四辈儿呢。”

    就算党蓝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红旗冲她眨眨眼,跟老爷子道:“您老放心,明年就让您抱上。”

    “那可好,我就怕赵家到你这儿绝户了,亏了蓝丫头心眼儿好,不然你打光棍儿去吧!”

    党蓝心里热乎乎的,本来心里还有些虚,赵爷爷多疼红旗她最清楚,而党蓝觉得自己配不上红旗,红旗爱了她这么多年,守了她这么多年,前面几年里,她眼里却只一个叶潇,虽然爱情没有道理可言,但对红旗,党蓝还是存着一种莫名的愧疚,这种愧疚在面对赵家人的时候就延伸成了心虚。

    党蓝也着实没想到,赵爷爷会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没有埋怨,反而比过去更亲热,毫无成见的接受了自己。

    党蓝想起了叶潇的母亲罗慧娟,在自己跟叶潇之间挑拨过多少矛盾,那样的婆婆跟这样的爷爷,党蓝忽然觉得,她爸说的一点没错:“有光明坦途的前提下,你非要选择翻山越岭的黑道走,赶明儿撞了墙掉进沟里就知道了。”那时候党蓝梗着脖子跟他爸犟:“我就喜欢叶潇,我爱叶潇,不管黑道还是白道,我乐意。”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不懂事,感觉红旗抓住自己的手,党蓝回神,急忙站了起来,跟红旗的父亲打招呼:“赵叔叔好。”

    赵长风淡淡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党盛娶了自己的前妻的原因,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党蓝,一看见她就不由自主想起党盛跟红旗的母亲。

    当初离婚是云清主动提出来的,赵长风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记忆中那个温柔贤惠的小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刚强固执的一面,而她执意离婚的原因,就是发现自己有了别的女人。

    从心里说,赵长风挺满意前妻的,嫁进赵家后,相夫教子孝顺公婆,但男人嘛,尤其到了他这个级别,逢场作戏总是免不了的,就算外头有一两个女人,这些女人也动摇不了云清的地位,她永远是他赵长风的夫人,有几个男人能做到绝对忠诚。

    赵长风觉得,自己算对得起前妻了,他给了她赵夫人的地位跟尊重,可云清却执意离婚,在知道的当天就带着红旗搬了出去。

    赵长风也不是没有挽留解释,他甚至跟她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但依旧无济于事,那一刻,赵长风才发现,即使坐了十多年的夫妻,他也没真正了解妻子,她可以温柔,也可以强硬,温柔起来似水,强硬起来如钢,她还带走了红旗。

    赵长风本来想的是,先让她出去过一阵,她就会明白,丢了赵夫人的头衔,她褚云清什么都不是,他等着她回心转意,可等来的却是她再婚的消息。

    褚云清的二嫁并不狼狈,她嫁给了党盛,党家虽不从政,可显赫程度丝毫不输给赵家,从赵夫人到党太太,即使带着红旗,云清也嫁的风风光光,致使那一段时间赵长风异常烦躁。

    他找过云清,以红旗为要挟不许她嫁给党盛,可党盛却护在云清跟前,毫不客气的跟他说:“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真要争孩子的监护权,咱们法庭上见,我党盛奉陪到底。”

    而红旗也坚决表示不想留在赵家,并且改了姓,这件事对赵长风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一看见党蓝,就会想起她父亲,党盛抢了自己老婆也就算了,现在他女儿还抢自己的儿子,想到有一天跟党盛成为亲家,赵长风觉得,跟吞了苍蝇一般难过。

    “你怎么来了、”老爷子一看儿子,气就不大一出来,长风的心思当谁看不出来呢,不就是膈应党蓝的爹,进而也不待见这丫头吗。

    赵长风有些尴尬:“小孙去香港出差,给您买了点儿好燕窝,我顺道就送了过来。”老爷子哼了一声:“拿回去让她自己吃吧,让她放心,我一时半会儿且死不了呢。”

    赵长风咳嗽一声,没看党蓝,直接跟红旗说:“你阿姨给你介绍了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的,明儿你来家里见见,都三十多了,也该成个家了。”

    党蓝脸色有些白,被红旗紧紧握住:“爸,正要跟您说,我跟蓝蓝打算结婚了,回头订了日子再通知您。”

    赵长风脸色一沉:“胡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怎么胡闹了?”老爷子忽然开口,声音比赵长风大的多:“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瞅着红旗比你强多了,你在外头干的那些事,打死红旗都干不出来,这会儿知道教育儿子了,先把你自己的影子正正再说。”

    “爸,您跟着瞎掺合什么?”赵长风真拿老爷子没辙。

    “我跟着瞎掺合,我是红旗的爷爷,你老子,红旗跟蓝丫头的事儿,我点头了,没你反对的份儿,你不是忙吗,赶紧忙你的去,这儿没你什么事,小刘送客。”

    老爷子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赵长风那张脸儿,青一阵白一阵儿,难看的不行,可还不能发作,十分精彩。

    党蓝强忍着才没笑出来,这位平常高高在上的赵副省长,估计没被谁这么当面数落过,连跟着他进来的秘书,垂着头脸色都有点扭曲。

    赵长风知道今天不是谈这件事的时机,遂站起来往外走,到门边上,回过身,目光复杂的扫过党蓝落在红旗身上:“这件婚事我坚决反对,我会跟党盛谈。”

    红旗却斩钉截铁的说:“这是我跟蓝蓝的事,您或者党叔叔都无权干涉。”赵长风脚步略停了停才走出去。

    赵爷爷拍拍党蓝的手背:“放心,有爷爷呢,不怕。”党蓝点点头:“嗯,有爷爷,有红旗,我不怕。”

    本来党蓝就预料到了赵长风的态度,从以前红旗的父亲就不喜欢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想想也是,谁会喜欢前妻现任的继女,更何况因为红旗的事,这么多年红旗的父亲始终耿耿于怀。

    两人陪赵爷爷吃了中午饭就出来了,依着红旗回酒店,红旗的提议被党蓝直接否决,党蓝才不上当,刚开了荤的男人,这会儿脑子里就就没别的事儿。

    党蓝勒令红旗带着她去C市的景点逛逛,说他昨儿答应她的,他什么时候赢得过党蓝,只不过两人刚到地儿,就接到了党盛的电话,说红旗母亲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两人哪还有玩的心思,立即收拾行李直奔机场,当天就飞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莫东炀见自己的哀兵政策奏效趁热打铁,把小兔子抱在怀里,低头凑到她耳边:“知道错了吧,知道错了就让我好好亲亲,你算算,这都多少天不让你老公亲了,嗯……”说着大嘴张开对着小兔子粉嫩嫩的小耳朵就咬了一口。苏荷立马清醒过来,差点又被这混蛋忽悠了,七手八脚推开他,快速爬到里头床角儿,瞪着他:“你,你强词夺理,根本就是你欺负我,我才跑出来的。”“我欺负你?”莫东炀目光闪了闪:“那好,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呃……”苏荷嘟着嘴恨恨瞪着他,这混蛋肯定算准了自己说不出来才这样问的,他是没干啥,就是每天晚上对着她又亲又啃的……“说啊,说不出来了吧!就是说的,媳妇儿你可不能冤枉我,你男人疼你还来不及呢,舍得欺负吗。”“你,你,你不让我睡觉。”气急的苏荷最终嘣出这么一句来,莫东阳嗤一声乐了:“媳妇儿,我怎么不让你睡觉了,我都干啥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你说一个出来也帮我回忆回忆……”

57五十六回

    感觉到红旗的心情,党蓝把手伸到他手里让他攥着,轻声安慰他:“你放心,阿姨不会有事的。”

    红旗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我妈好容易才有现在的安稳幸福,我爸那个人你是知道的,领导当惯了,非常自我,从他的角度,大概还觉得妈妈对不起他,他以为他在外头那些烂事,妈妈不知道,其实妈只是忍耐,为了我,顾虑到那时我还小,其实那个家早已名存实亡,爸还觉得他自己聪明,把里外都能弄的很和睦,我爸一直以为我妈是个糊涂的妻子,以为到最后离婚前,妈才知道他在外有女人的事,其实妈早就知道了,之所以在隐忍多年才选择离婚,是因为爸外头的女人找上了门,告诉妈她怀了爸的孩子,就是爸现在的妻子,当天晚上妈就带着我搬了出去,后来爸妈离婚,我跟着妈,条件所限那段日子跟过去自然没法比,但我看得出妈妈变得轻松了很多,爸一直不了解妈,妈想要的从来不是赵夫人的头衔,如果可以选择,妈情愿嫁给最平常的男人,我妈的心没那么大,她要的只是一个家。”

    党蓝靠在他怀里静静聆听着,赵家的事她了解的不多,虽然红旗是赵家独子,但以前那么多年里,党蓝始终觉得红旗是自己的哥哥,党家的孩子,而阿姨的确像红旗说的,是个最温柔贤惠的女人。

    党蓝能理解为什么爸爸在妈妈之后还会爱上阿姨,像爸爸这样的男人,最不缺女人,环肥燕瘦光鲜亮丽,就算不想,女人也会前赴后继的往上扑,美丽的女人给男人感官上的惊艳刺激,只是一时,很难持久,只有像阿姨这样温柔的女人,男人一旦爱上就是一生。

    蓝忽然庆幸红旗像他母亲,如果跟他爸一样,简直就是第二个叶潇,想起叶潇,党蓝忽的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叶潇倒是跟红旗爸挺像的。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推开病房门,外头大客厅里只坐着看护,看见他们指了指里头悄声说:“党先生正给夫人读书呢。”

    党蓝探头往里看了看,褚阿姨靠在病床上,静静的听着,爸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认真的读,气氛很好,声音传出来一些,党蓝竖起耳朵听了听,不禁莞尔,是希腊神话。

    红旗要进去,被党蓝扯住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小声说:“先不要打扰他们。”问看护阿姨:“到底生的什么病?”

    看护道:“你们别太着急,不是什么大病,是子宫肌瘤,这个年纪的女人免不了,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先生平常很注意夫人的身体状况,每年三次例行检查,这回就是检查身体时查出来的,肌瘤不大,做个小手术拿掉就没事了。”

    红旗这才松了口气,大约听到他们的声音,褚云清问了丈夫一句:“是蓝蓝跟红旗来了吗?好好的,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叫孩子们回来做什么,好容易两人在一起,昨天晚上红旗给我打电话说要带着蓝蓝在C市好好玩几天再回来。”

    党盛放下手里的书,把她身上被子整理了整理:“虽然不是大病,毕竟要住院,党氏近日有两个要紧的项目上马,得有人盯着。”

    褚云清道:“你去就好了,我这里有看护怕什么?”

    党盛挑挑眉,倾身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可我想陪着你怎么办?”说的褚云清老脸有些红,白了他一眼道:“多大年纪了还这样,小心孩子们听见笑话你老不正经。”党盛笑了起来。

    党蓝一进来就坐在病床上,拉着褚云清的手问:“阿姨觉得怎么样了?”褚云清笑了:“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不知道你爸还把你们叫回来了,知道的话,一准拦着他。”

    党蓝摇摇头:“您都病了要做手术,就算我们在北极也得赶回来,您不知道,这一路红旗都在担心呢。”

    褚云清打量儿子一遭,知子莫若母,只一眼就能看出,她这个痴心的傻儿子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红旗苦恋了蓝蓝这么多年,褚云清也不是没劝过,要是没有叶潇,红旗想着蓝蓝就想着了,早晚有个盼头,可眼瞅蓝蓝的心思都在那个叶潇身上,就算红旗惦记多少年不也没用,等到蓝蓝结婚生子,他在一边看上岂不更痛苦。

    褚云清是真的心疼儿子了,可劝也没用,这孩子不知道随了谁,生来就是个死心眼儿,一守就是这么多年,好在如今有了结果,褚云清这才算放了心,伸手摸了摸党蓝的短发道:“那时候多好的头发剪了,留长了吧,长头发好看,红旗,你爷爷怎么样了?”

    党盛站起来:“你们娘俩说话儿吧,我找蓝蓝有点事儿。”党盛把女儿叫了出去,给母子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红旗却叫住党盛:“叔叔蓝蓝还没吃饭呢,飞机上的东西她不喜欢。”党盛不禁瞪了女儿一眼:“这丫头被你跟云清惯的最挑食,医院对门开了一家粥铺还过得去,我带她下去吃。”

    红旗这才坐在床边说:“爷爷挺好的,年纪是大了,骂起人来依旧声若洪钟。“

    褚云清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爷爷骂你了啊?”红旗摇摇头:“骂爸了。”褚云清叹口气:“你,爸还好吗?”说着欲言又止:“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爸爸恐怕不会同意你跟蓝蓝的事。”

    红旗点点头:“他是不同意,可这是我跟蓝蓝的事。”

    褚云清想了想你:“爸这个人能力是有,就有些小家子气,记仇,恐怕是因为跟你党叔叔的旧怨进而迁怒蓝蓝,可他毕竟是你爸爸,妈希望你好好处理这件事,你能过的幸福是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红旗低下头:“妈抱歉,让您担心了。”

    褚云清忽然想起一件事,瞄了眼外头,低声问红旗:“蓝蓝原来那个男朋友叶潇,老家是不是G城?”

    红旗皱了皱眉:“您怎么想起他了?”

    褚云清想起前天跟阿姨去超市买东西时,迎面过来的女人,楞一看,没认出来,就是觉得眼熟,等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那女人是罗慧娟。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挺傻的,面对面都没没看出她跟赵长风的奸,情,当时赵长风还没调到省里,在下县教育局任局长,G城不大,但有所全县顶尖的中学,出过两个省高考状元,县里自然非常重视,赵长风这个局长经常下去检查工作什么也算平常,自己有时也跟着去。

    第一次见到罗慧娟的时候,褚云清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城的学校里,有个这么漂亮的女老师,罗慧娟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很好,直到现在,褚云清都还记得,长发简单挽在脑后,干净利落,却越发显出一张白净的小脸上眉眼分明,尤其那双眼流转间,说不出好看,令人一见难忘。

    那天回去自己还跟赵长风说:“白天那个女老师真漂亮。”她还记得当时赵长风跟她说:“瞎想什么人家结婚了,丈夫也是他们学校的,就是今天站在校长后面那个姓叶的老师。”

    褚云清没什么具体印象,就记着是个戴着眼镜瘦高的男老师,不出色,至少跟他妻子罗慧娟相比过于平凡,不过,当时的褚云清也没往别的方面想,很久以后才知道,罗慧娟跟赵长风早就有事了。

    只不过,事情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孩子们都大了,自己跟赵长风也离婚了,因为党盛,现在的自己过的幸福又满足,正是因为满足,褚云清最不想的就是变数,尤其这里头可能涉及到两代人的恩怨。

    这是褚云清在超市门口看见叶潇时的想法儿,说实话,看到叶潇跟罗慧娟在一起的时候,褚云清先是一愣,继而鬼使神差的想起当年赵长风貌似跟她提过,罗慧娟的丈夫姓叶,如果叶潇是罗慧娟的儿子,从他的年纪往前推,那一阵儿正是赵长风任局长的阶段,而这么想了之后,褚云清再回忆叶潇的五官,忽觉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现实。

    如果是现实,红旗跟叶潇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然,如果这件事不揭开,也就不用担心了,但怕就怕罗慧娟会找上赵长风,尤其褚云清非常了解红旗,为了蓝蓝,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叶潇,真走投无路了,罗慧娟必然会去求赵长风,前提是叶潇是赵长风的儿子,而这一点儿,褚云清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是真的,到时候蓝蓝夹在红旗跟叶潇中间,事情就很难说了。

    想到此,褚云清拍了拍红旗的手,语重心长的劝他:“红旗以后你护着蓝蓝,不让她受委屈就行了,以前的事得过且过吧,说起来那个叶潇也不容易,蓝蓝都跟他分了,你也别太为难他了。”

    红旗目光闪过厉色:“妈,您知道蓝蓝为了他流了多少眼泪,打小在我跟前一声儿都没哭过的丫头,那天趴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以前我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不让蓝蓝受一丁点儿委屈,谁欺负她都不行,蓝蓝心大不计较,可我不行,不仅要给她找回来,还得加倍。”

    作者有话要说:莫东炀舔着脸凑到苏荷跟前,眼里闪过狡猾又无良的光芒,那些事苏荷怎么说的出来,这男人简直无耻不要脸到了极点。苏荷给莫东炀气的小脸儿通红,一个劲儿直喘大气,眼睛狠狠瞪着莫东炀,那模样儿恨不得咬莫东炀几口才解恨,不过很快苏荷就想起一招来,张开小嘴说了句:“我跟蓝蓝说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就去她那里帮忙。”苏荷这句话一出口,莫东炀耳边的警钟铛铛就敲了数下,莫东炀什么都不怕,就怕小兔子闹着出去,别看小兔子蔫了吧唧的,最招人,前头那个孙海,后来的唐一杰,就算这些都过去了,前两天两人出去吃饭,那个餐厅的服务生,才多大的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偷着看了小兔子好几眼,明显就是不怀好意,像这种不怀好意的莫,东炀从来不会手软,第二天那个服务生就消失了,可见小兔子现在多招人,也别说,本来年纪就不大,又生的娇小,加上在他手里精心喂养了这么久,真是皮光肉滑,衣着品味在自己的操控下,也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想外头众狼环饲,能放心把小兔子放出去吗,所以坚决不行。说起这个,莫东炀就对红旗有意见了,你说宠归宠爱归爱,总得有点儿原则才行,赵红旗倒好,简直恨不得把他媳妇儿捧脑瓜顶上了,只要那丫头说的出来,他没有不依的,莫东炀曾经都怀疑,就算有一天那丫头想去撞美国白宫,估摸红旗也会二话不说给她安排飞机,不过这是红旗两口子的事,论说跟自己搭不上边儿,可坏就坏在,小兔子就党蓝一个闺蜜,两人那亲热劲儿,自己要说一句党蓝不好,小兔子都能跟他玩命,为此莫东炀还着实酸过一段日子,把小兔子拐出去待了好几个月才回来,直到现在,莫东炀的座右铭都是:防火防盗防党蓝,可就是防不住,小兔子就听党蓝的话,那丫头也真能穷折腾,结了婚还不消停,前两天开了咖啡馆,就在党氏楼下,不是小兔子肚子大了,当时就非要去帮忙,被莫东炀连哄带骗的才没去成,怎么这会儿又想起来了……

58五十八回

    医院楼下开了一家云吞店,错过了饭点儿,店里只稀落落几个客人,父女俩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党盛给女儿点了她爱吃的猪肉辣椒馅儿,不一会儿端上来,党蓝舀了一个塞进嘴里,云吞个大,把腮帮子都撑得鼓鼓,令党盛不禁想起她小时候的事。

    妻子去世的时候蓝蓝还小,党氏当时又正值多事之秋,自己也没多少时间照顾女儿,大多时候她都跟保姆在一起,记得有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习惯性去女儿房间看一眼,却发现床上是空的,急忙把保姆叫起来屋里屋外花园里都找了个遍,连个影子都没有。

    党盛当时真急坏了,蓝蓝可是他的命根子,急的党盛把保姆骂了一顿,那是他罕见的一次发脾气,最后在他房间找到了蓝蓝,小丫头也不开灯,看上去困得不行了,却没睡觉,怀里抱着她自己的小枕头,坐在他的床上。

    党盛松了一口气,走进去蹲在床边问她:“怎么不在自己房间睡觉?”

    小蓝蓝嘟着嘴巴说:“好多天没见爸爸,我想爸爸,蓝蓝困,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蓝蓝不睡,睡着了就看不见爸爸了。”

    党盛当时那个心酸的啊,今天都记得,那天晚上他就抱着女儿睡了,第二天为了补偿女儿,党盛决定给小丫头做早餐,问她吃什么?小丫头说要吃馄饨,猪肉辣椒馅儿的,费了两个小时,失败了无数次,终于做了一碗出来,端在蓝蓝面前,她就跟现在一样,舀一颗塞进小嘴里,圆滚滚的云吞把小嘴撑得鼓囊囊,可爱极了。

    如今小丫头长大了,依着党盛恨不得从女儿生出来一直到老都是坦途,这大概是所有父母的希望,但他的蓝蓝还是承受了一些磨难,爱情上,她走的相当不顺,好在经过磨难,她懂得了珍惜,好在还有个红旗,这是党盛至今最庆幸的事。

    党盛一边说少吃点儿辣,一边把辣椒罐儿往党蓝手边推了推,看着女儿吃得差不多了,才问:“见着赵长风了?”“赵长风?”党蓝歪头想了几秒才想明白,她爸说的是红旗的父亲。

    忽然颇好气的撑着下巴问了句:“爸,当年你怎么得罪赵叔叔了,就他看我那眼光,简直都能用憎恶形容了,我觉得他是恨屋及乌,你说呢?”

    党盛哼了一声:“别瞧着人模狗样儿的,就是伪君子,当年我党盛不惧他,现在更不怕,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当谁不明白呢,当年他留不住红旗,现在也管不了你俩的事。”

    党蓝忍不住嗤一声乐了:“爸当年您怎么把阿姨追到手的啊,我看红旗爸爸对您这意思,简直就是夺妻之恨。”

    党盛伸手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不许拿你老爹寻开心。”又正色嘱咐了她一句:“既然走到今天,就得好好对红旗,知不知道,红旗等了你这么些年,爸都觉得对不住他,相信爸,红旗才是你的幸福,以前那些事就忘了吧!”

    党蓝眼底有短暂迷茫:“爸,其实我也分不清自己对红旗的感情是不是爱情,我只是知道我不能没有他。”

    “傻丫头……”党盛点点头:“明白这些说明我家蓝蓝还没傻的彻底。”

    红旗跟党蓝回到两人公寓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进了门,红旗蹲下给党蓝换好拖鞋,党蓝伸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红旗下意识把她抱起来,党蓝的手往前移,撑住他的脸,打量半晌:“你有心事?”

    红旗把她抱到沙发上,抓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小丫头修炼成精了啊,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党蓝扑进他怀里:“少转移话题。”说着大眼睛闪了闪:“是不是阿姨跟你说什么了,她跟你爸爸一样,不想我们在一起?”

    红旗抬起她的小脸儿端详了半天,低声道:“蓝蓝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你是我的,即使我认为没有希望的那些年,也没想过除了我的蓝蓝还会找第二个女人,所以我爸从来不是问题,除非他想让赵家断子绝孙,否则只有接受,至于我妈,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妈对你什么样儿,你自己不知道啊,巴不得我明儿就把你娶回家,怎么会反对。”

    党蓝心虚的眨眨眼:“那个,人家不是患得患失吗。”不过想到红旗说他爸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爸如果知道你这么想,肯定要气死了。”

    红旗不想她再胡思乱想,点点她的鼻子:“饿不饿?”

    党蓝点点头:“饿啊,跟我爸吃的那碗云吞早消化了,红旗,我想吃面要卧鸡蛋……”红旗笑了接下去:“还要溏心的对不对,我给你做去。”党蓝拉住他的手:“我帮你。”

    红旗禁不住她缠,把她抱到厨房里的凳子上坐着,塞给她一头蒜让她剥,自己开火给她下面,走了好几天,冰箱基本空空如也,好在还有虾干跟龙须面,虾干用油稍微煸了一下,倒上开水,不一会儿锅里的汤熬的奶白,卧鸡蛋,下面,浓浓的香味出来,把党蓝馋的咽了好几次口水。

    等红旗把一大碗面放在党蓝跟前的时候,党蓝才发现,自己剥了半天的蒜根本没派上用场,党蓝脑子转了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不满的撅着嘴:“干嘛让我剥蒜?”

    红旗把筷子塞在她手里哄她:“明天给你做黑蒜子牛肉粒用,快吃吧,一会儿面糊了。”

    党蓝这也才满意,西里呼噜吃了一大碗把两个溏心鸡蛋都吃了,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忽然涌上忧患意识来:“红旗,你说再让你这么好吃好喝的喂下去,我会不会变成肥猪啊?”

    红旗笑了起来:“肥就肥我又不嫌,你怕什么。”

    可等他把碗收了洗好放起来,发现小丫头在沙发上脑袋一点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红旗过去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不是怕胖吗,刚吃了就睡。”

    昨天给红旗折腾了一晚上,今儿又赶着飞机回来,党蓝早没精神了,这会儿就想睡觉,赖着不动,却被红旗硬拖了起来绕了两圈,才放她去洗澡,党蓝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看见床分外亲切,直接扑了上去,不想被红旗一翻身压在身下,感觉到红旗蓬勃的欲,望,党蓝不满的推了他一把咕哝一声:“我要睡觉。”

    红旗低笑一声:“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俯头开始亲她的脖子,党蓝望着天花板眨眨眼,有些无奈,这种时候她要是能睡着,除非睡神转世。

    感觉到红旗的兴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该体谅一些,虽说三十好几的人了,可刚开荤的男人,对这方面的狂热也可以理解,想着,党蓝不由自主圈住他的脖子。

    党蓝的回应,红旗更加兴奋,一兴奋折腾起来就没完了,最后腰酸背痛浑身发软的党蓝万分后悔,体谅红旗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完事以后趴在红旗身上,闭着眼一动也不想动,显然红旗很爽,大手顺着党蓝的后背轻轻爱抚,弄得党蓝很舒服,但还是觉得有些粘腻,她略动了动。

    红旗贴在她耳边儿:“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党蓝抬了抬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又闭上,红旗低笑一声。

    洗了澡再抱回来的时候,小丫头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红旗却有些睡不着,支起胳膊看着丫头,顺了顺她的短发,想起今天妈提起叶潇,妈的意思是让他放过叶潇,红旗不觉得妈会无缘无故提起叶潇,而且,他觉得妈妈提起叶潇的时候,目光里大有深意,那些深意是他猜不透想不明的,但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动摇他把蓝天弄垮的心思。

    没人比他明白蓝天对于蓝蓝意味着什么,他不是容不下蓝天,他是容不下蓝蓝心里的叶潇,即使两人已经分开,蓝蓝已经在他怀里,但红旗很清楚,在蓝蓝心里还有叶潇的影子,毕竟七年,这七年里,叶潇在她心里扎了根儿,他要把蓝蓝心中叶潇彻底抹去,就必须弄垮蓝天,所以他不会放过叶潇。

    党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她是被红旗的电话吵醒的:“懒丫头还不起?”党蓝嗯了一声,翻了个身。

    红旗笑了:“怎么办?中午我回不去,要不你过来公司,我处理完手边的事,陪你出去吃饭?”

    话音刚落,党蓝听到旁边的助理说:“党总信昌的人来了。”党蓝嘟嘟嘴:“你忙你的吧,我才不去给你当小工,你别管我了,好几天没见苏子,也不知道我不在这几天有没人欺负她,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我们去金鼎打牙祭。”

    红旗知道党蓝放不下苏荷,就怕没她护着,苏荷被人欺负了,其实依红旗看,苏荷虽然看着有点傻傻的,可有股子大智若愚的劲儿,真遇上事儿,不见得就需要蓝蓝出头,也就蓝蓝成天小心翼翼,觉得外头都是狼盯着苏荷这只小白兔呢。

    不过,他听到消息说苏荷当了莫东炀的私人助理,这倒是颇耐人寻味,这俩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的,怎么整到一块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修改了一天,这会儿才码完,脑袋都蒙了,小剧场暂停一天,明天多写补上,亲们见谅

59五十八回

    党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苏荷刚从水深火热中挣脱出来,一早起来,她就领着她妈看房子,苏荷没想到莫东炀这么快就把事儿办了,前后不到两天,就弄了个房子,连带还给她弄了个打幌子的室友,这个室友还是个熟人,就是前天在人力资源给她办手续的那个漂亮女助理,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封月,年纪三十出头,还没结婚,性子稳重,说话和气,就算她妈再挑剔也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莫东炀给找的这个房子也像那么回事,距离苏荷要上班的市政府不远,但也不近,隔着两条街,是一片没规划的老城区,掩藏在高楼大厦后的老楼,有三十年的楼龄,这间房子两室无厅,进门只有一个走道,然后就是对着的两个房间,厨房厕所都不大,但只两个人住也绰绰有余。

    周月云挨个看了看,问了租金,封月说,这房子是她贷款买下的,要付房贷,一个人负担有点困难,所以找个人合租,租金七百,煤水电均摊.

    周月云听租金这么便宜,暗暗点头,实在的,如今家里的情况苏荷搬出来也好,省得苏磊不自在。

    苏荷送妈妈进了地铁站,一回头就看到莫东炀的车,苏荷有时挺纳闷的,像莫东炀这种人,不应该很忙才是吗,怎么他这么闲,尤其现在这个点儿,苏荷低头看了看腕表才九点,有个这么混的总裁,东炀集团为什么还不倒。

    莫东炀如果知道苏荷的想法,估计会把她掐死,他鲜少自己开车,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一再表明今儿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莫东炀从车窗探出头来习惯性命令:“小兔子上车。”

    苏荷现在也没必要反抗他,两人已经达成协议,苏荷觉得,现在的境况虽不大如意,但至少比以前强多了,与其任这厮变着法儿的使阴招黑自己,不如把所有的事放到明面上,也省得提心吊胆。

    反正苏荷笃定,这混蛋对自己的热度不会太长,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回到正常的人生中来,到时候,他依旧是无所不能的莫总,而自己还是那个小小的苏荷。

    苏荷拉开车门坐进去,刚坐好,莫东炀就倾身过来给她扣上安全带,顺便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小兔子昨儿晚上想没想我嗯?”

    苏荷脸不自在的红了红,为了他如此不加掩饰的语气,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主要她没有莫东炀脸皮厚,这厮已经不能用脸皮厚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没脸没皮。

    莫东炀就喜欢小兔子这副别扭样儿,说害臊还有点小性子,说使性子又软趴趴的好欺负,弄的他死活放不下,跟中了邪似的。

    莫东炀把车开到刚才苏荷看房子哪个社区的前面,别看刚才哪个小区破破烂烂,过去了,走不到二百米隔着一条街就是市里有名的高档花园小区碧桂园。

    莫东炀把车开进去,一路苏荷都望着外头,这里真的很美,没想到喧嚣的市中心还有这么一个闹中取静之处。

    园里挖了人工湖,一汪碧水绕着园区穿插而过,在碧草假山中,仿佛散落在绿茵中的明珠,道路两侧的树木整齐蓊郁,阳光从翠叶间穿过落在路上,给人一种如梦般的美感。

    苏荷看了半天,都没看出这是什么树,仿佛知道她想什么,莫东炀开口给她解惑:“这是桂树,现在不行,等到了秋天桂花开了,整个小区都是桂花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苏荷想着现在刚入夏,到了秋天估计她连这个园子的门都进不来,她比谁都明白莫东炀这种人有多无情,别看现在温柔的跟个情圣似的,等腻烦了,估摸连看一眼都嫌烦。

    莫东炀把车停下,侧头看了她一眼,小兔子走神这个毛病,莫东炀不大喜欢,因为不知道她想什么,其实小兔子没什么城府,平常的心思都挺好猜,但有时候,尤其她出神的时候,莫东炀猜不出她的想法儿,因为猜不出,莫东炀会有一种失去掌控她的感觉,所以不喜欢她走神,不过,他有法儿治她。

    莫东炀倾身过去张大嘴啃了她的小脸一口,不轻不重,却足以让苏荷回神,苏荷捂着脸瞪着他:“你咬我做什么?”

    莫东炀嗤一声乐了,颇无赖的说:“我是提醒你到家了,看看喜不喜欢,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说着下车绕过去,把苏荷从车里抱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房子,苏荷忍不住张大嘴巴,她自己也不想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一样,可眼前的房子实在太漂亮了,比她看过的那些画片都漂亮,两层的独栋小别墅,白色栅栏围着的小花园,围栏上爬着藤蔓的蔷薇,未到花期,但翠叶已经爬满栅栏,花园里有不少花草,有的苏荷认识,有的见都没见过,苏荷觉得这里美的想一个不真实的梦,但这个梦很快就破灭了。

    苏荷的嘴角被咬了一口,她听到大魔怪的声音:“小兔子,这里是我养你的窝,把我的小兔子养得肥肥胖胖的。”

    莫东炀抱着她走进去才放下她,却抓着她带她参观每一间屋子,以及一夜之间,便能达到琳琅满目效果的衣帽间,大到苏荷觉得到了专卖店儿,而这个专卖店里所以商品,从衣服到鞋子到配饰,都是她的size。

    但苏荷并不觉得惊喜,相反,她有一种屈辱跟无奈,这是典型的包养,就像刚刚莫东炀说的,他把自己当个宠物来养,两人之间是赤,裸而又现实的关系,这种关系跟梦幻搭不上边儿,这也是莫东炀要告诉她的吧。

    莫东炀不喜欢小兔子此时的表情,头一次发现,原来女人这么难取悦,这真是莫东炀第一次用心思对一个人,就算对他们家老爷子,莫东炀都没这么上心过,答应了苏荷去市政府上班,为了顾及她的想法儿,让赵明弄来封月一起演戏,而他跟小兔子住的房子,昨天就定了这里,这间房子是他最喜欢的,别看不大,可就是得他的意,当初这里落成,他就给自己留了一套,装潢都是他亲自设计的,却一直没住进来,昨天小兔子一提不住他那间公寓,他就想到了这里,他觉得这里挺适合养他的兔子。

    头一次,莫东炀希望看到小兔子发自内心的笑,他迫不及待的想取悦她,他很清楚小兔子虽然妥协,却是被自己逼迫的结果。

    莫东炀回忆了回忆,自己甚至没见小兔笑过,每次面对自己,不是惊怕就是防备,仿佛自己是吃人的魔鬼,直到现在,莫东炀念念不忘的还是第一回,那个醉醺醺的小兔子,眯着迷迷蒙蒙的眼睛望着自己,那么专注,那么可爱,当时把他萌的一塌糊涂。

    后来就算下药,也没有当时那种感觉,别看小兔子那是第一次,可热情的令,莫东炀爽翻了天,他甚至觉得那晚上的小兔子喜欢自己,非常非常喜欢那种,不然,怎么那么招人疼。

    可现在在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之后,小兔子显然没一点儿高兴的意思,莫东炀忽有些恼怒,咬着牙把小兔子按在墙壁上,就扒她的衣服。

    苏荷推了他一把,哪里推的开,被这厮轻车熟路,扒了个清洁溜溜,苏荷觉得难看非常,她下意识伸手遮挡自己的身体,却被莫东炀把她的胳膊举高,一只手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板着她的腿围在他腰上……

    苏荷来不及反抗,那瞬间充满的酸疼告诉她,莫东炀想上她的时候,她反抗也没用,而令苏荷最挫败的是,她仿佛越来越适应他,或许是做的多了,或许是这厮技术高超,每次做就算开头苏荷不配合,最后都被这厮蛊惑,变成个淫,荡非常的女人……

    被兴奋的莫东炀按在楼梯上的时候,苏荷真觉自己挺淫,荡的,嘴里说不乐意,身体却正好相反,被莫东炀弄到极致,苏荷甚至听到自己嘴里的叫声,伴着身体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他们像两只兽……

    在莫东炀身,下她一次一次冲上顶峰,那种感觉让她想死,这就是苏荷最纠结也最矛盾的地方,折腾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洗了澡,缩在床上,就接到党蓝的电话,约她中午去金鼎吃饭。

    苏荷是觉得腿有点软,可又怕自己在这里待着莫东炀兴致一起又那啥,再说,好几天没见党蓝了,也不知道她跟红旗大哥究竟怎么着了,还有唐一杰给她找工作的事,她也想问问党蓝。

    两人约了金鼎见面,苏荷放下手机,莫东炀从浴室出来,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露出健壮的上半身,苏荷忍不住脸一红,别开头去:“我,我中午约了人吃饭。”

    莫东炀把毛巾丢开,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小耳朵上咬了一口问:“约了谁?去哪里?”

    “嗯,党蓝,去金鼎。”小兔子还算乖,莫东炀点点头:“那一会儿我送你过去。”苏荷急忙摇头:“不,不用,我自己做地铁过去。”

    莫东炀目光有些沉:“你怕什么?”

    苏荷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不看他,最终莫东炀妥协:“好,好,我送你倒地铁站总行吧!中午就算了,晚上哪儿也不许去。”说着又低头啃在她脖子上:“小兔子今儿是你搬进来的第一天,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庆祝庆祝……”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不许去。”莫东炀的语气坚决没得商量,苏荷却倔上来,小脖子一梗:“莫东炀当初结婚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限制我的自由,保证不再跟婚前一样乱吃飞醋,尊重我,如果不是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才不会嫁给你呢。”莫东炀把小兔子抱在怀里,眨了眨眼:“小兔子,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些呢,我就记得,你趴在我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控诉我不该骗你爱上我之后,去死等等,说我不能死,得对你负责。”苏荷脸大红:“那,那个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莫东炀脸色一沉,板着她的脸颇危险的说:“你的意思当时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爱我嗯。”苏荷脸通红:“谁,谁不爱你了。”“那就是爱我了。”莫东炀在她耳边叹口气,可怜巴巴的道:小兔子你男人娶到你不容易,尤其你男人都多大年纪了,才娶了你这么个小媳妇儿,看紧点儿也应该对不对,吃醋说明我爱你啊,还有,我哪里限制你的自由了,你不说跑就跑到这儿来了,我也尊重你,你说想出去工作,可以来东炀吗,党蓝那个咖啡馆,就在党氏楼下,算什么事业,还不是幌子,人两口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亲热亲热,你非去当灯泡做什么……”莫东炀软硬兼施说的一大堆,苏荷早知道这厮不会让自己去,只不过拿出来当谈判条件罢了,最后苏荷说了:“我不去也行,但我们要约法三章……”

60五十九回

    仔细算算,从高一认识苏荷这丫头到今天都十年了,却还是头一回给党蓝惊艳的感觉,比高中毕业舞会的时候还要惊艳,不是说苏荷不漂亮,相反,党蓝觉得苏荷那种温顺又别扭的小性子,配上她嫩嫩的脸蛋儿小巧的五官,非常勾人,不是漂亮,是让人恨不得过去咬一口的那种可爱,像个小兔子一样。

    可今儿的苏荷着实让党蓝惊艳了,打从苏荷进来,党蓝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错开过,这丫头身上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妩媚风情,真挺勾人。

    党蓝直勾勾的目光,盯的苏荷直打怵,深怕被她看出什么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扯了扯领子,她是觉得这衣服的风格有些熟,但在哪儿见过可就是记不得了。

    本来莫东炀给她拿了条裙子,她死活不穿,开玩笑被这混蛋连啃带咬的折腾了半天,身上那些痕迹一时半会哪消的下去,被别人看见,肯定知道她干了什么,尤其今儿要见的还是党蓝,她可扛不住党蓝的审问。

    目前来说,自己跟莫东炀这种关系,她还不想让党蓝知道,反正也长不了,总之,她死活不穿裙子,在跟那混蛋交涉下,最后选了这套娃娃领的上衣,下头是九分的米色休闲裤,不知什么料子,轻薄舒适。

    只不过她穿上以后,发现莫东炀看的眼光都有些不对劲儿,眼底仿佛都要蹦出火星子来,苏荷真怕这厮兴致一来,又把她按在身,下,基本上,在苏荷心里莫东炀与禽,兽没什么太大差别。

    苏荷特别主动几乎可以称为热情地抓着他的手往外拖,到了外头才发现,自己跟莫东炀不知不觉中十指相扣,那种亲密仿佛只有情侣间才会有,她触电似的想放开,却被莫东炀反手扣住,他扣的很紧,上车都不松开,而且,从他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来看,这混蛋心情极好。

    但苏荷一路都在提心吊胆,担心他这样单手开车,既不符合交通法规又危险十足,回头他一个没抓稳方向盘,两人岂不成了一对冤死鬼,主要自己冤,跟他也算不上情侣,这样死了忒冤,可莫东炀就是不松手,把她送到地铁站口还握了半天,然后又啃了她一口,才放她下车,并且叮嘱她:“手机不许关机,下午不许到处逛,吃了饭就回家,如果不想回家,就去东炀找他也行。”

    光听这混蛋的语气,就知道他心里惦记什么,苏荷脸红了红,说:“我回家去拿东西。”

    莫东炀的意思是她那些破烂不要也罢,可知道小兔子扭,索性顺着她点点头:“我让司机送你去。”

    苏荷急忙摆手:“不,不用,让我妈看见怎么解释。”

    莫东炀看了她几秒,忽然说:“小兔子你活着真累,为自己活着不好吗,管那么多做什么?”

    苏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道,世界上的人都莫东炀这德行,早爆发世界大战了,这混蛋简直就唯恐天下不乱。

    苏荷懒的搭理他,进了地铁口,连头都不回一下,小腿倒的飞快,莫东炀都有些郁闷了,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看一个女人的背影了,而且,这女人深怕他追过去一样,当他洪水猛兽一样,莫头就跑了。

    莫东炀摸了摸下巴,看来小兔子还得好好教育,这明显就是没养熟啊,连主人都敢躲,莫东炀心中理想的模式是,他一回家,小兔子就扑到他怀里,乖顺的让他好好啃上几口,然后,他先喂饱了小兔子的肚子,顺顺毛,再让小兔子喂饱自己,最后抱着小兔子睡上一觉,光想想,莫东炀都觉美滋滋的。

    尤其,莫东炀忽然想起刚才小兔子跟自己十指相扣的感觉,不知戳中了他心里那根儿感性的筋儿,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就那么抓一辈子也不赖。

    手机响了两声,莫东炀接起来,说了句:“我二十分钟后到公司。”然后直接挂断。

    赵明只一听老大这美滋滋的语气,就知道肯定爽到了,同理,苏荷那丫头肯定被收拾的不善,不过,好在暂时进入了平稳期,苏荷的妥协可以预见至少未来几个月里,他的日子会相当好过,他计划着,是不是趁机要求加薪,毕竟老大这助理可不是人干的,他的白发都添了好几根。

    话题远了,扯回来说苏荷,坐下有些心虚的问党蓝:“你,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做什么?怪慎得慌的。”

    党蓝嘻嘻笑了两声,凑在她脸上:“跟姐说说,最近是不是有男人了,不然,你这浑身的女人味儿从哪儿来的,不是那个孙海吧!”

    苏荷摇摇头:“我跟孙海分了。”“分了?前两天不还说要结婚吗?不过,分了好,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吗,跟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简直是煎熬,那你的男人是谁?”党蓝眼珠转了转道:“让我姐姐猜猜,瞅你这一脸桃花开的意思,莫非是咱们的唐帅哥。”

    苏荷急忙否决:“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看上我。”说着又小声说了一句:“他只是帮了我个忙。”

    苏荷把苏磊的事跟党蓝说了,党蓝哼一声:“那混小子就是欠抽,该进监狱教育教育,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

    苏荷小声说:“我就是为了我妈。”党蓝叹口气,也知道苏荷的难处,埋怨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遇上丁建国,如果唐一杰不帮忙,你准备怎么办,不过,唐一杰真说要帮你安排工作啊?”

    党蓝的语气转为八卦,苏荷没辙的看着她:“他是说帮忙来着,蓝蓝我正想问问你,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党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去啊,为什么不去,跟你暗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一起共事,光想想都觉热血沸腾,苏子,我真的直觉,唐一杰喜欢你,至少对你有好感,这正好是个机会,你们俩发展发展,说不定就成了。”

    成了?苏荷想到莫东炀,忽觉刚头还阳光普照的脑瓜顶,忽悠飘来一片乌云,乌云里探出莫东炀这只大魔怪的脑袋来,冲她直呲牙:“小兔子给我乖点儿,不乖我一口吞了你。”

    苏荷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上他的,怎么死活就想不起来了呢,苏荷也知道自己答应唐一杰这件事,十分不狼,如果在莫东炀没腻之前,给他看出什么……苏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脑子里浮现唐一杰清俊的脸,她又实在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凭什么自己就得乖乖的,自己是拥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莫东炀的傀儡,而且,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只是自己的暗恋而已,苏荷给自己不断做着心理催眠,一再告诉自己莫东炀没什么可怕的。

    “苏子想什么呢,跟姐说说孙海怎么回事。”说到孙海,苏荷来神了:“蓝蓝好险我没嫁给孙海,原来他跟他们同事早有一腿了。”党蓝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给你捉奸在床了?”

    苏荷想起那天跟在孙海车后看见的情形,小脸忍不住红了红,孙海看上挺老实,可那方面胆子倒挺大的,附在党蓝耳边说了,然后感叹:“蓝蓝,我觉得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不对,红旗大哥除外。”

    党蓝有些不自在,想到红旗那表现,基本上也包括在禽,兽里头了:“蓝蓝你跟党大哥好了,是不是。”

    党蓝挑挑眉:“你怎么知道的。”苏荷撇撇嘴:“你不是跟我说了,红旗大哥临走前给你下了最后通牒,除了男人不当哥哥,你当时纠结的一张脸乌云密布眼瞅就要暴雨倾盆了,这才几天就雨过天晴,肯定就是你从了红旗大哥了呗。”

    党蓝噗嗤一声乐了,捧着苏荷的小脸啪叽亲了一口:“谁说我家苏子傻来着,这不挺聪明的吗,其实我是觉得挺对不住红旗的,苏子,你说这十好几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红旗喜欢我呢。”

    苏荷认真的党蓝说:“红旗大哥真的很喜欢你,我就没见过比红旗大哥还痴情的男人,这十几年就守着你一个,即使你跟叶潇的七年里,他也没想过找别人,这才是爱情,宁缺毋滥,红旗大哥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得好好补偿人家。”那语气那表情仿佛深怕党蓝负了红旗一样。

    党蓝郁闷的戳了戳碗里饭:“怎么你的口气跟我爸一样。”不过以前觉得金鼎的菜挺好吃,今天什么滋味都没有了,党蓝甚至开始怀念红旗的厨艺了,党蓝开始严重怀疑,红旗对她这么好就是让自己离不开他。

    两人从金鼎出来,党蓝就被红旗叫走了,苏荷沿着人行道往地铁站走,走了一半站在路边摸出手机,手机是出门前莫东炀给她的,原来那支彻底报销在那混蛋手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让人送过来的,通讯录跟通话记录都被清空,但唐一杰的手机号却像刻在她脑子里一样,每一个数字都那么鲜明。

    苏荷觉得记忆很奇怪,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一个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能记忆深刻,恨不得把他所有细节都藏在脑子里,时常回忆,有一种隐秘的欢喜,这大概就是暗恋,苏荷给唐一杰拨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苏荷是你吗?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莫东炀目光闪了闪:“约法三章,成,首先不许让我睡客房,其次不许私自跑出来,最后要乖。”苏荷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莫东炀是我要约法三章,不是你。”莫东炀嘻嘻笑着凑过去亲了小兔子一口:“见外了不是,咱俩是两口子,这说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谁约法三章还不一样。”苏荷深吸一口气,使出杀手锏:“我回去就去找党蓝。”莫东炀眼里飞快挣扎了一下,最终妥协退了一步:“好,好,听我媳妇儿的,就知道磨你男人。”苏荷初战告捷,有些得意,叉着腰跪在床上,直起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一不许无故吃醋。”这小模样儿实在太可爱,莫东炀忍不住想去抱她,苏荷摇摇手指:“严肃点儿,我们正在谈正经问题。”莫东炀撑不住笑了一声,见小兔子那一脸愤恨,想到以后的福利,立马正了正脸色:“好绝不胡乱吃醋。”苏荷不满意:“你发誓。”莫东炀异常虔诚的举起手:“我发誓。”另一只却背在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叉,心说谁敢惦记我媳妇儿,照杀不误……

61第六十回

    如果能忘了就好了,就像蓝蓝说的,暗恋一个男人长达十年不敢表白,甚至看到唐一杰不由自主就会紧张,然后心跳加速,对于一个二十六的老女人来说,简直是丢脸,但她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以后能跟唐一杰在一起朝夕相处,既兴奋又有点害怕。

    害怕压过兴奋的时候,想打退堂鼓,可最后兴奋压过了害怕,所以说,莫东炀后来说他家养的兔子属于蔫儿淘型,一个看不紧就能给他整点儿事,结婚后很久,莫东炀还对唐一杰的事耿耿于怀,一直追问小兔子为什么就喜欢唐一杰。

    依莫东炀看,唐一杰一无是处,当然,这是莫东炀自己的观点,不代表大众,党蓝就曾经嗤之以鼻的吐槽,莫东炀对唐一杰的打击报复完全就是小肚鸡肠。

    话题又远了,拉回来说苏荷,拿着手机跟举着个炸弹差不多,但听到唐一杰的声音,苏荷那胆儿嗖就大了一圈,哪还想的起大魔怪来,可张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说。

    显然唐一杰相当善解人意,不等她开口直接说:“想好了,要不你明天过来,或者,我去你家接你,正好顺路。”

    苏荷吓了一跳,急忙说:“不,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已经很麻烦了。”

    唐一杰仿佛有些遗憾:“那好吧,苏荷,我们是老同学了,你不用跟我客气的。”苏荷哪是跟他客气,真让他来接自己,还不露了馅儿。

    定好了时间,苏荷匆匆就把电话撂了,因为莫东炀的电话顶了进来,苏荷接起来的时候,心里莫名紧张,声儿都有些哆嗦:“干,干什么?”

    莫东炀嗤一声乐了:“小兔子咱俩这关系,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啊,你怎么这么无情呢,我这心都碎了。”听到这混蛋近乎无赖的腔调儿,苏荷那股子心虚立马消的无影无踪。

    她心虚什么,本来就是这混蛋强抢民女,自己就是斗不过他算了,如果斗得过……苏荷无意间瞥见路上广告牌上的宣传画,正是近期上映的玄幻超能力电影,延续一贯英雄拯救世界的路子,有些俗套,但观众百看不厌。

    苏荷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自己要是也有超能力就好了,抬起脚先把大魔怪踹一顿,然后嗖一下把他扔到外太空人,让他跟宇宙黑洞一样用永垂不朽,可惜这是她的yy,成不了现实。

    现实就是这混蛋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儿转悠,人不在还得打电话,就算没事儿也得调戏她两句:“你到底有什么事?”苏荷有点不耐起来。

    本来刚才开会的时候,莫东炀就想打电话,顾虑到小兔子难得跟闺蜜在一块儿,才憋到这会儿,莫东炀都觉自己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要说莫东炀更纳闷,自己怎么就这么稀罕小兔子呢,这才离开多一会儿就想了。

    却被小兔子赤,裸,裸的嫌弃以后,莫东炀就开始不爽了,琢磨着小兔子这一离开自己视线,就有点要上天啊,敢这么跟他说话了,心里不爽,语气自然就带了出来:“在哪儿呢?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苏荷有点烦:“不说了我得回家拿东西吗,不用接,我有腿,有脑子,不是残疾也不是智障,没事我挂了。”说完不等莫东炀再说什么直接挂断,把手机丢在包包里,进了地铁。

    莫东炀有些错愕,继而笑了起来,瞧瞧自己把小兔子养成什么了,这都快成狼崽子了,嫌弃他就算了,还敢跟他大小声儿了,不过莫东炀想到从今儿起,回家就能抱上皮光肉滑的兔子,刚起的那点不爽也就没了。

    忽想起小兔子工作的事,虽然是党家出头,还不是红旗帮的忙,红旗那个发小潘岳刚调到h市任副职,想来红旗走的潘岳的门路,遂给红旗打了个电话过去,约明儿出来吃饭,言外之意让他叫上潘岳。

    莫东炀是想,他家小兔子挺招人,政府部门的王老五也不少,架不住就有不长眼的,就算不至于让人盯着,也得让潘岳那小子知道,小兔子是有主儿的,真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肯定得给自己打招呼,自己也能先发制人。

    这话自然不用直接说,就点一句,都是人精,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所以说,苏荷往往把事想的简单了,以为莫东炀真答应让她出去上班,殊不知就是走到天边儿,头上也有个大魔怪跟着,时不时的呲呲牙。

    苏荷到小区门口看到孙海并不太意外,孙海这人挺现实,被莫东炀吓了一下,肯定怕了,苏荷猜的不错,自打电话里听到莫东炀自报名号以后,孙海就成了惊弓之鸟。

    他这工作得来不已,钱没少花,还搭了二姨夫的路子,那时候二姨夫还在职,有点小实权,现在人走茶凉,想帮也没戏,话说回来,就算二姨夫现在没退下来,那可是莫东炀,不提莫家什么样儿,就莫东炀这个人只要一句话,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别说工作,哪儿都混不下去,而且,孙海心里也真有些不信。

    孙海想不明白,莫东炀怎么会看上苏荷,会不是自己误会了,可莫东炀当时的语气,以及接电话的速度,都一再告诉孙海,两人是在一块儿的,而且很近,近到莫东炀能听到自己跟苏荷说什么,并且立场坚定的警告自己,这足以说明两人关系了,只不过孙海还是不大相信,或许说是不愿意相信。

    他一直觉得苏荷能嫁给自己都算高攀了,跟莫东炀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句直白点儿,凭苏荷的姿色给莫东炀当情儿都不够资格,害怕被莫东炀打击报复之外,孙海有点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落差。

    就好像自己在小摊上淘到了一块看上去挺普通的石头,后来才发现,它的价值远远超出自己能想到的高度,而看到苏荷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孙海不由想起跟苏荷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她就穿着这身儿,出乎意料的美丽,这种美丽相当动人,也之所以,自己当时就决定跟她交往,乃至后来的谈婚论嫁,追根究底都是第一眼的苏荷,后来虽觉有些平常,但苏荷的性格,又令孙海满意,也就弥补了些许不足,但现在的苏荷又令孙海惊艳了。

    孙海愣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小苏,我们谈谈。”苏荷颇有些复杂的看着孙海,最后点点头:“那车里说吧,我一会儿还有点儿事。”

    苏荷也是为了他好,以莫东炀的小心眼,真让他知道自己跟孙海见面,不定就要打击报复,那混蛋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良善二字。

    苏荷坐进车里,孙海沉默了几秒才问:“你跟莫总……”苏荷不等他说完,直接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苏荷是觉得,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再矫情也没用,索性痛快的承认,也使得孙海最后一丝侥幸破灭。

    孙海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大约怕苏荷嫌呛,又捻熄了,扒了扒头发磕磕巴巴的开口:“小苏,我,我不知道你跟,跟莫总是这种关系,我,要是知道……”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最后还是说了:“小苏,你能不能,能不能跟莫总说明白,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

    苏荷能理解孙海的立场,他这种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嗯,我会解释。”孙海又说了一句:“小,小苏,我也不想这样,真的。”孙海脸上有些难看的红。

    苏荷跟他说:“你不用这样,我能理解你。”苏荷推门下车,孙海跟下来,看着她低声说了句:“苏荷,祝你幸福。”幸福?怎么可能,至少现在幸福距她遥不可及,但苏荷还是说了一:“彼此彼此。”

    没有撕破脸,能留下一句祝福已经相当幸运,算起来,孙海是苏荷第一个谈婚论嫁的男人,自己险些就嫁他了,这注定了即使认识不长,即使没什么实质性感情,孙海依旧在苏荷的人生中留下了痕迹。

    苏荷觉得自己跟莫东炀混的脸皮也有增厚的趋势,能如此自然的跟孙海承认自己跟莫东炀的关系,这是过去自己想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苏荷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妈走了进来,苏荷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苏磊,苏磊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看见自己头都不抬,苏荷也不想管他,可这么下去,再惹祸恐怕更会拖累她妈,拖累这个家,所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妈,苏磊的学校没联系好吗?”

    周月云目光闪了闪:“我跟小磊爸商量了,与其上那些大锅端的差校,不如让你弟去自考,邻居你王阿姨的儿子人家不也没上完高中,现在拿着本科学历,一样找了个好工作,比你这名牌大学毕业的还体面,我问了你王阿姨,明儿就给你弟去报名。”

    苏荷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不禁问了一句:“这是您跟叔叔的主意,还是苏磊的意思?”

    “呃……”周月云停了停才说:“你弟的意思,我跟他爸也觉得是条道儿。”苏荷都能预见以后苏磊会变成什么样儿,但即使知道,她也管不了。

    周月云把一张银行卡塞在她手里:“这是你这些年的工资,妈给你存着呢,本来想着以后给你当嫁妆的,但你弟出了事,家里没那么多钱,我挪了你两万,回头妈给你补上,剩下还有两万,你在外头省着点儿花,花钱容易再赚就难了。”

    苏荷把卡放回她妈手里:“我手里有钱,这个月的工资在我手里呢,这个您拿着吧,家里正用钱,我走了。”

    苏荷提着行李出来,忍不住回头望了望,不免有些黯然,虽然过了十几年,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

    走出小区就看到莫东炀,他靠在车前,夕阳把他的身影抽长,镀上一层朦胧的光圈,有种温暖的味道,苏荷恍惚觉得这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憎……

    作者有话要说:苏荷见他的脸色正经,态度端正才算满意了,伸出两个指头继续:“二,不许限制我的自由。”莫东炀用不耻下问的态度问她:“媳妇儿能不能具体点儿,回头我理解错误,你又该说我霸道了。”苏荷翻翻白眼:“莫东炀少跟我玩你商场上那套心机,就是字面的意思,不许以任何形式跟借口限制我正常的社会活动。”莫东炀状似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行,我保证不限制我媳妇儿的正常社交活动。”心话儿,看来以后自己得盯紧点儿,小兔子还想社会活动呢,自己不跟着,她去哪儿都不能放心,什么叫正常的社交活动,就是自己认为正常的才算数。大概觉得莫东炀今天的态度过于配合,苏荷都有点不习惯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他好久,想看透这混蛋是不是跟她耍花招呢,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莫东炀的态度诚恳,无可挑剔,可越这样,苏荷越觉得不对劲儿,至于哪儿不对劲儿又找不出来,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我们沟通好之后,一会儿要写在纸上,你得签字,保证一定做到。”莫东炀心里想笑,他家小兔子就是可爱,就算落到纸上有什么用,不过为了安抚小兔子,大灰狼还是高度配合的点点头:“成,我签字写保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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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莫东炀遇上苏荷是偶然,那么苏荷遇上莫东炀就是劫数,只不过,到末了这个劫数究竟是谁的就有点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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