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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斩空     高衙内新传txt下载     高衙内新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交易(上)

    数月之前,杭州诸事完毕,明教脑死伤惨重,各人无不切齿痛骂朱冲父子心性狠毒下手凶辣,若不是宗泽察访使与杨志副都监及时赶到救援,不免一家上下尽遭毒手,到时一个活口也没有,只怕落得悬案一件,沉冤久久不得昭雪也未可知。

    只是芸芸众人之中,也只有高强与几名心腹知晓真相,这件血案从头到尾都只有高衙内一人操纵,无声无息地将东南摩尼教的脑一举摧毁,留下的只有精神领袖方百花,与断臂的少教主方天定,据高强身边智囊许贯忠的估计,摩尼教若要再度组织如此次端阳大举规模的集会,起码要到十年以后,有这段时间的从容布置,若再能进一步分化瓦解摩尼教的内部,东南五路直可高枕无忧了。

    至于朱冲父子,却是方腊一案的意外收获,谁也没料到搜检原都监府,竟然把假死的朱勔给搜了出来。这一下无罪也变有罪,再加上血案幸存的方家几口的铁齿咬定,人人都道是朱氏父子挟怨报复,犯下这滔天罪行。民愤之下,各级官员雷厉风行,更兼上有宰相蔡京严重关注,时时究办,这件大案仅仅半个多月就尘埃落定,朱氏父子除去功名,判了个秋后问斩,家产全部充公。

    实则蔡京对这朱家的案子如此上心,少不得有些私心,当初朱冲就是托了蔡京的福,才从一个大商人钻进仕途,又成立了苏州应奉局,说起来还是蔡京一系的。只不过同为一党,倘若碰上了嫡系中的嫡系高衙内。朱冲这等就远远不够看了,因此蔡京的心思,就是朱家父子若要倒台,情愿倒在自己人手里,处理起来也好掩盖些证据,免得迁延日久了,万一被政敌抓住什么把柄,难免落些麻烦。

    当日刑部行文到了杭州府。秋后斩决几个字一经传出,大街小巷一片欢腾,倒似朱冲父子成了祸乱两浙地罪魁祸。人人得而诛之一样,坐在明金局里的幕后黑手高衙内,听到这等群众的正义呼声不免心里虚,所谓做贼心虚。尤其是以前没怎么作过贼的新手,更加容易心虚了。

    不过最让他心虚的,还是府中一直扶灵等待本案结果的方家三口,那悬着一条空荡荡的袖管,一脸憔悴沉默不语的方天定,以及一身孝服,红肿着一双眼睛。看起来着实惹人爱怜地方金芝。就仿佛两个无声的拷问者,时时在他心口轻重不一的敲击,每每令他对自己当初所下地这个血腥决定反躬自省,以至于越来越不敢单独面对方金芝,俩人的关系不进反退,竟疏远了许多。

    唯有那方百花,这些时日来作为方家的最长者,一肩挑起了家门血案的追诉和丧事善后。更一手梳理着摩尼教地大小事务,样样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进退有据,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刚刚遭受了失去包括大哥与爱人在内众多亲人的弱女子,连许贯忠这等心性高傲的人,私下里也多次对这位女中英杰赞誉有加。

    等到朱案审结,方百花便提出要扶灵回葬,方家兄妹也跟着一起回乡守孝,高强讪讪地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毕竟刚刚亲手毁了别人的家庭,若要他再保持完美的演技,更进一步觊觎那美貌地少女,即使是以前多爱看黑暗yy小说的高强,却也没有如此坚韧的神经了。

    此刻想起那日方家数人在百余官兵的护送下踽踽而行的背影,高强心中又不禁一阵怅惘,落日余晖下几辆马车蹒跚而去,隐隐见得其中一辆的车帘掀起一角,有一双如怨如诉的目光向自己抛来,而后渐渐隐去,留下空气中的无限哀婉……

    “贤侄,贤侄!”

    高强忽地惊醒,才觉自己这片刻间竟有些失神,梁师成被自己晾在一边,召唤时已经流露出些许不耐烦的语气。

    赶紧乱以他语,将这节轻轻揭过,话题仍旧转到这清溪银上来:“小侄命高手匠人采用灰吹法精炼,又招募当地山民为工,月产精银八千余两,可折铜钱不下万贯文。”实际他是七打八折,这帮源银矿经宗泽率领人手再次探明,现在又吸纳了大批摩尼教徒务工,月产银两万两也不止。只是他对于这银矿地利用有深远的谋划,决不单单是给自己的宦囊增加些重量而已,因此对于这位不男不女的“梁世叔”,哪里能够推心置腹?如果不是将来用到他这宫中助力的地方还很多,高强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这事。

    梁师成虽然奸猾过人,却也没料到自己这年方弱冠的世侄肚子里恁多心肠,况且太监比正常男人少了某方面的,基于所谓的心理补偿效应,其余方面的就加倍强大,尤其是对于物质财富的渴望,更加是乎寻常,说到钱财时两眼都放出绿光来。历史上的大太监一旦得势,最得意的事就是不择手段的敛财,汉末十常仕,明代魏宗贤等概莫能外,相比之下唐朝的鱼朝恩等人还高了一个档次,晓得掌兵专权。

    他梁师成作为历史上有名的大太监,在这方面自然也不能免俗了。只是梁师成在历史上虽说是呼风唤雨势大滔天,那也是政和末年西城所成立以后肆意圈地、强占民田的后果,现在他的圣眷可远远及不上高家父子,更不用说蔡京这等当红的文官领袖,聚敛的手段少而又少,收受贿赂便是主要来源,眼看自己的世侄财在即,怎么不眼红心跳,心痒痒地想要分一杯羹?

    不过虽说心痒难搔,官场的规矩他还是烂熟的,大笔银钱贿赂的送上,背后自然是更大的交易伴随,即使彼此是亲亲热热地叔侄相称,然而在官言官,规矩大过叔侄,面子上是不好立刻就伸手来抓的。

第二章 交易(下)

    梁师成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手没有再向箱子里伸去,然而脸上的笑意却着实难以掩饰了:“世侄真乃天纵之才,不但才学过人心思灵巧,官运财运更是路路亨通,实在叫人羡慕啊!”其实还有一样是最叫这位内侍大人羡慕的,高强离京半年有余,京中青楼却仍旧遍传高衙内的风流美名,足见其色运也是紫气东来挡不住,只是这等事提起来不免叫某方面有所欠缺的内侍大人伤心,因此不提也罢。

    高强耳朵里听着梁师成不着边际的扯些咸淡,眼尾向下一看,却见他手上抓起的那锭大银再也不肯放下,五根手指来回摩挲,真好似一个好色男人摸着情人的手一般柔情无限难割难舍,心中不禁暗笑,情知对方已经入彀,要紧加油添柴,把火再烧高些。忙打个唉声:侄纵有些小成,那也是上承恩相、家父和世叔的关照罢了,因此时时不敢忘了孝敬世叔等,这点小小礼物,聊表一点孝心罢了,还请世叔不弃鄙俗,笑纳便了。”

    梁师成仰天大笑,心说这小衙内说话着实中听,瞧这话说的,我若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孝心?本朝重忠孝二字,又兼俗话说君子有**之美,这钱我收下了便是**之美,那还有什么说的?当即笑眯眯接过礼单,往袖口里一揣,总计价值五千贯文的财宝轻松落袋,笑的更是格外欢悦。

    高强陪着笑了几声,不自禁的流露出些许踌躇,那梁师成何等样人,天子眼前也是挑通眼眉的,当即就察觉了这点小小变化。此刻他心情正是高水准的时候,心说这等有孝心的晚辈,我不罩你罩谁?侄啊,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世叔自然帮你。”

    高强就等这句话了,当即顺坡下驴。将心中的一番计较都说了出来,原来他有心借助这银矿的收入为后盾,建立一家商号,专事汇兑银钱,乃是吸取了现代银行的一些初级理念。要为大宋的财政和商业展作些基础性地调理工作。实际上他离京之时,与蔡京集团的几位核心如蔡京,梁士杰及叶梦得等人都曾谈及此事,虽然其时清溪银矿情况未明,未曾将心中的打算和盘托出,却也了解到蔡京心中对这铜钱货币体制也是诸多想法。当初蔡京一进宰执,第一件事就是命天下坑冶金银尽数运到内府,也是打算以这金银为基础改革币制,无奈摸着石头过河不是那么容易,由于缺乏充分的金融理论和实践知识,使得蔡京迟迟不能拿出成熟的币制方案来,只好弄些当五钱、当十钱之类地应急措施,再加上党争的激烈,这事便一直延宕了下来。

    既然上有此心,高强便不怕得不到支持。所需者就是要设法取得皇帝赵佶的认可,也好减轻蔡京的疑虑和政治风险。而要做到这一点,宫中要员如梁师成者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自己现在身在东南远离中枢,要办成这件大事,朝中可不能有半点掣肘。

    梁师成却不知这里头有恁多道道,只道是小衙内挖出银子来还不够,还要以钱生钱,毕竟在这时代的人眼中,金银铺面承担最多的也只是借贷典当等项。当下将眉头略微一皱,小小训斥了高强几句。说道小小年纪,当以科举为正业,这等放贷生涯,只可偶一为之,岂可大举?这等套话说归说,其实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京城大小钞引铺子无虑百千家,大小官员与其交往甚多,也没见哪个因此倒了霉的,他所关心的无非是高强此举会不会带来政治隐患,既然高强隐隐暗示说蔡京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即拍胸脯一力承担,官家面前必定要为高贤侄多多美言了。

    双方言谈甚欢,高强命开上筵席来,免不了水6杂陈珍馐美味,又叫出自家娘子蔡颖来为梁师成敬酒,眼前更有杭州城的高手艺人杂耍献技,宾主一席尽欢而散,一方带着沉甸甸的金银,一方获得了所需要的政治助力和承诺,正所谓双赢局面,皆大欢喜。望着梁师成略显踉跄的脚步走远,高强轻轻冷笑一声,对于玩这类游戏,现今的他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耳畔一阵香风吹来,弄得他有些痒痒的,不用回头也知道,必是自己的娇妻蔡颖。他反手伸去,只听一声轻轻惊呼,蔡颖躲闪不及,已经被高强抱个满怀,忙用小手撑据着郎君的胸膛,嗔道:“官人好没轻重,下人面前,须不得恣意放肆。”

    高强知她脸嫩,虽说夫妻两人情好甚笃,她却始终顾着体面,不肯在下人面前失了分寸,一笑作罢,轻轻将她放开,嘴里却不饶,轻声调笑道:“官人知道娘子的意思了,待回到房中便可放肆了罢?”

    蔡颖惊叫一声,忙跳了开去,小手连摇,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忽然想起一事,急急道:“官人莫忘了,那姓方的女子可还在等着回信,还是先去打了罢,奴家……奴家在房中候着官人便是。”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渐低,脸色已自晕红了。

    高强应了一声,笑嘻嘻的目送着娇妻回转内宅,自己转身向外宅书房走去,还没到门口,早有家人传报进去,书房中灯光亮起,桌椅排布,高强居中端坐,不片刻那客人已到,高强道一个请字,只见一朵白云轻灵灵飘了进来,裣衽为礼,正是明教圣女方百花。

    分宾主落座毕,方百花轻轻一笑,书房里顿时为之一亮:“看高应奉气色上佳,定是有好消息报于奴家了?”

    高强被她这一笑,正有些眼晕,心说谁说这位圣女当日是迫于无奈才装出狐媚的样子去迷惑那朱勔的?这不分明是天生的嘛!正有些体会到朱勔的心情,见问,忙欠身答道:“幸不辱命!今次一切顺利,只待京中佳音一到,票号顺利开张,必可以银代税赋,将贵教在银矿中做工的几千教众地赋税都免除了。”

第三章 笼络(上)

    方百花见高强这般说,一时百感交集,盈盈下拜道:“多谢衙内周全……本教上下同感盛德!”要知当今官家登基之时,严命天下坑冶的金银尽数输入内府,除了极少数旧有矿脉的豪强以外,天下金银都是官家的,摩尼教就算是在自己人的土地上现了金银,也捞不到半点好处,说不定还会被铸冶司的官差赶出祖辈居住的家园,落得个流离失所。

    现在经过高强斡旋之后,凡参与清溪银矿开采的摩尼徒众,均可领取相当的酬劳,其数目除了缴纳原本所要承担的田赋和丁税这两税,更可养家糊口有余。是以摩尼教徒一经方百花等宣传之后,个个踊跃参与,工作的积极性也是极高,他们无视于在高强看来简直是地狱一般的矿坑劳动条件,结合先进的灰吹炼银法,极大地提高了清溪银矿的生产效率。根据对于荆湖两路的铸冶司生产颇有了解的工匠所言,此处银矿的效率比官营的坑冶要高出双倍有余。

    这一结果令得高强小集团人人振奋,来自现代的高强对此却是理所当然,心说见过了改革前大锅饭的低下效率和侵吞国有资产,你们对于这等差别就会见怪不怪了,虽说九百年的时间在那里放着,可国人的根性在这方面又有多少改变了?

    此刻见到方百花感激之情甚是殷切,高强连忙站起作势搀扶。可不敢真个扶了上去,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方百花论起来又是长辈,虽说这等风韵美人万中无一,高强心里不免有些小痒痒,不过这点小便宜还是能免则免了。

    高强慨叹一声:“方前辈礼重了,为了摩尼教和东南百姓地福祉,令兄与石大叔等人先后赴难,晚辈这点区区微劳。算不得什么。”他费尽心思,才想出了前辈晚辈的称呼。虽说有些不伦不类,却也只好如此了。

    听见兄长和石宝被提及,方百花的眼眶就是一红。迅即又恢复过来,幽幽叹息道:“应奉过谦了,家兄等虽说为此捐躯。却无补于事,真正为我摩尼教办了实事的,还是应奉大人,我回去以后。每每念及这一节,总不免心中感慨,要作想做的事,还是得先获得所需要的权力才是,否则就算再怎么努力,到头来多半也是空忙一场。”

    高强混迹了官场和江湖这些时,察言观色的本事也算炉火纯青了,一听这话就知道有下文。忙端正了身子静静候着。

    方百花看了他一眼,美目中流露出赞赏神色:“应奉大人明察秋毫,是否已经料到我所要说的话了?”

    高强一笑:“前辈说的哪里话来,我与方家上下相交莫逆,前辈有话只管明言便是,晚辈尽力周旋。”

    方百花点了点头:“如此我便直说了,敢问应奉大人,可有法子让本教子弟可以晋身官吏?本教人众虽多,却少为官之人,因此屡屡受人欺凌,就如这次上书进谏当十大钱与银矿开采事,若没有应奉大人大力周旋,上达天听,此事不但石沉大海,我教多半还得赔上人命无数。总听人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实又何尝不是朝中有人好作生活啊……”

    高强却想岔到另外一件事上了,心说本衙内就是未来地朝中大佬,眼下的影响力也已经颇为可观,你摩尼教只需笼络了我,还愁什么?只是那方金芝回乡守孝,恐怕目下也不能出嫁,不晓得这里地规矩是守孝三年还是一年……

    他这里正寻思些有的没的,那边方百花好似是听到了他心声一般,话锋便转了过来:“本来嘛,我也知道应奉大人与我那侄女金芝彼此爱慕,此等美事奴家自然乐得成全,不过一来金芝重孝在身,不能出门,二来我今次要向应奉大人讨教地,乃是一个长保平安的法子,可以让我教中有能子弟都有晋身之阶。”说着忽然掩口笑了起来:“若是都要结亲才能为本教赢得奥援,我可只得这么一个侄女呢,能拉得几人?”

    高强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可就打起了小九九。其实当时朝廷也并没有针对摩尼教有什么歧视性的法令制度,不过这吃菜事魔教在寻常百姓看来总有些神神道道地,不免下意识的有些排斥,再加上选拔官吏向来是讲后台论出身,最少也要看受教育的机会多少,摩尼教徒多半家境贫寒无权无势,这方面就吃了大亏,几方面加起来,便使得摩尼教徒能出人头地的少而又少了。

    况且,以摩尼教地教义而言,先天上就有些反叛的倾向在,也不晓得创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同样是恨世间疾苦,佛教就和平的多,劝人积德修来世,而摩尼教就偏偏要玩个舍生取义,说什么也要焚尽旧世界,再造新乾坤。这等教义听上去和当年汉末张角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真是一脉相乘,天生的造反坯子,朝廷不拿你们开刀便算的宽仁了,还想要怎样?

    高强暗自摇头,倘若自己的目标是要搅个天下大乱,谋求什么争霸中原的狗屁宏图大业,这个摩尼教倒是着实值得利用一下,只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在现代连个小组长都作不好的人,到这时代了就想当级是省省吧!况且未来20年就是天下大乱,大宋有灭顶之灾,自己眼下只能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扭转局面,大方向上正是稳定压倒一切,哪里还容得摩尼教展实力,然后来搞风搞雨?

    打定了主意,高强便开始东拉西扯,一会说官场制度,一会说选官之事自己也不能做主,一会又说摩尼教经过端午节这么一闹,已经引起了中枢的注意,这身份恐怕颇为敏感,总之是强调了无数客观理由,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

    方百花不知他肚里的小九九,这些理由也确实都是客观存在,一时无法可想,闷闷地坐在那里作声不得,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高强见气氛有些尴尬,只得把语气再转了转,柔声道:“前辈莫要着恼,这选官选军虽说是朝廷法度,一时无从入手,不过要改善摩尼教众的生活,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方百花原本就是为了这事犯愁,一听便来了精神:“应奉大人有以教我!”

    高强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来,便是白晃晃的清溪银十两:“前辈,贵教教徒分散各地,所作行业五花八门,原本就难以一概而论。即便以此次清溪银矿之事而言,虽然前辈等大力宣讲来务工的好处,也不是每个教众都应募前来罢?世人都是为自己考虑,若见与己利不合,便难以动心,贵教教徒虽说向道心诚,可也是要穿衣吃饭的,何能免俗?以晚辈看来,摩尼教众团结互助相亲相爱,这是好的,不过因此而造成排外,以至于教徒与寻常百姓隔膜渐深,这却是不好了。须知摩尼教徒也是大宋子民,何分彼此?若要教徒能向好,先就得破除这教派门户之见。”这却是他的釜底抽薪之策,摩尼教倘若真能放弃教义中的这个观念,寻求与普通百姓相融和,则便有望从根本上改变其与社会对立的倾向,从而渐渐走向一个更为平和的教派。

    见方百花点头不语,高强暗喜,续道:“所谓正心而后立言,贵教这个态度改变了,接下来就是具体的事端了。晚辈的银铺不日便将开张,在在都须用人,开头还可招募些熟手,长远看来还是要培养忠诚不2的掌柜和伙计人才。不瞒前辈,晚辈这银铺不单单是贩卖清溪银而已,乃是要将分号开到大宋天下四百处军州,甚至辽国番邦都要开张立柜,所有这一切,都须无数人才。”

    听到这里,方百花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应奉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要从我教教徒中选拔可造之才加以培养?”

    “不错!”高强重重点头:“贵教子弟进入晚辈的银号学徒,晚辈担保不但要教他们生意经,还会从中选拔聪颖有才者加以栽培,而后必有能者脱颖而出,就算通过科举走入仕途也未尝不可能。即便是贵教有些子弟不能出头,一辈子只能作个伙计,毕竟这种子已经撒了下去,他们还会带着更多的摩尼教子弟走出山林田亩。”

    他越说眼睛越亮,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摩尼教百万教众,其中岂无能者?如此长久下来,何尝摩尼不兴!”这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些摩尼教徒试图融入正常社会的结果,必定是摩尼教的反社会教义要么改变,要么消亡,只是摩尼教徒们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这却不是瞎掰的。况且这法子在相当长时间里可以将摩尼教的精华掌握在自己手中,无论是对于控制摩尼教,还是对于培养自己的势力,都是大有益处的。

第三章 笼络(下)

    方百花却被他这等近似于传销洗脑的煽动言辞搅的心潮起伏不能自己,拍案而起,向高强抢了两步:“应奉大人高瞻远瞩,真是我百万教众的万家生佛,请受奴家一拜!”

    “使不得!”眼看方百花真个要跪倒了,高强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赶紧用力托住方百花的双肘,饶是他年来习武不辍,双臂也有百十斤气力,这一下却也费了好大劲才能制住方百花的下拜之势,心中暗惊:这明教圣女好大的气力,功夫不同凡响,看样子还是为了免我难堪留了些气力,嘿嘿,惭愧啊……

    方百花顺势而起,轻轻脱开了高强的双手,白玉般的肌肤微微抹上了一层嫣红,她原本是风韵妩媚的气质,这一来倍添娇羞,看上去真如同百合初绽,芙蓉谢春,叫人恨不能咬上一口,以高强见惯了电视上的诸多美女,看够了旺之后完美无瑕的各种**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时代的绝色美女的魅力,也大有吃不消之感。

    方百花抬起手来,将几茎散拢到耳后,低头道:“奴家一时忘情,有所失礼,望……”

    高强连连摆手。说道不碍的不碍的,咱们可不是外人呐!

    方百花掩口又笑,忽然庄容道:“应奉大人对本教恩重如山,真不知如何报答。若不是金芝重孝在身,依礼一年以后方可出嫁。奴家当早日请应奉大人迎娶才是,目下却只好等到明年了……”

    高强心里一虚,心说恩重如山?说仇深似海还差不多,虽说我是救了数百万百姓,可杀人就是杀人,有道是世上没有不透风地墙,又有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倘若将来方金芝嫁了进来,鬼使神差知道了真相。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刃?当即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晚辈虽然不才。也读圣贤书,这孝道礼仪还是懂得的。”

    方百花娇躯一震,将这两句在口中低低念了两遍。抬起头道:“应奉大人好词句!这两句莫非是因奴家提及金芝,有感而么?”

    高强叫声惭愧,这句子确实是有感而。可不是我作的啊,秦少游如此大名鼎鼎的妙句,这乡野女子却瞠目不知,可见基础教育是多么重要的一件大事啊!当下将“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的词句说了一遍,方百花听罢心意摇动,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又说了些具体事务,眼下摩尼教人才凋零,大事都只好这位圣女亲自出面与高强这边协调,好在银铺尚未开张,大把时间可以准备。方百花揣着一肚皮的憧憬和想法,匆匆便去了。

    高强送了几步,到了廊道上便拱手道别,方百花刚一转身,迎面走来两人,身量都是极长大雄壮的,为一人脑瓜锋儿亮,大袖飘飘,正是**鲁智深,后一人英雄巾包头,青布直裰打扮,却是武松武二郎。

    高强知道这些日子来鲁智深每日往杭州各处寺庙园林游玩,他不读佛经,不会,僧众先知道他是高应奉的师父,都来请教些经文讲义,却都不得要领,有些问地急了,**便恼,因此无人敢再搭话,到后来只有他独自游玩,到处僧人也不敢拦他,只得武松一个徒弟跟定在后。

    这时见了,高强忙上前给师父行礼,又见过师弟武松,虽说论武艺的底子和习武天分,高强这个师兄和武师弟都是差天离地,没法子比,不过先入门为大,这礼数还是不能坏了。

    鲁智深却不搭理他,眼珠只管往方百花身上溜,忽地嚷道:“你这女子,可是当日那石宝为你挡了洒家一杖地?”

    方百花默默裣衽点头,也不说话,只管向前走去,她虽说明知石宝是为了救自己,鲁智深也只是失手,不过当面对着这个一杖打死石宝的僧人,还是不能假以半点辞色。

    她这么直愣愣的走过来,静静地,鲁智深却不由得便偏过身子,让开了一条路,口中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

    一旁武二郎却有些恼:“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正要说话,却见鲁智深把僧袍一拂,闷哼一声,闷闷地径自往自己的禅房走去,看也不看武松一眼。

    武松这下摸不着头脑,只好问眼前的师兄,高强笑了笑,心说虽说鲁智深当初是杀敌心切,失手打死了石宝,论理本不该负什么责任,但是道理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以鲁智深的天性,打死百十个恶人是只当踩死了几只蚂蚁,打死一个好人可就心理有阴影了。你武二练武是把好手,人情可就未必了,套句现在的话来说,那叫情商不够高,这问题技术性太强,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干脆说些闲话:弟,你今天随师父去了哪座丛林礼佛参禅?”

    武松见师兄问了,忙回道:“师兄请了,小弟今日随师父去到那钱塘江边寺参禅,那丛林不大,一座浮屠好生雄壮,高达十三层,名唤塔,师父领着小弟在塔上下走了几遭,又登高眺望钱塘江潮,今儿虽说不是八月十五正日子,潮水可也壮阔的很,小弟见那江上有人踏浪而行,几乎以为是潮中神祇,却听僧人言道,乃是这里的子弟弄水,唤做弄潮儿。”

    高强点了点头:“我朝太祖时,有人咏杭州风物,说到这中秋大潮时,有弄潮儿向潮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等语,可知弄潮一事,古以有之。”心说这事实在匪夷所思,那钱塘大潮何等厉害,人卷进去连尸体都捞不上来,这些小子们竟然可以在潮头戏弄,而且手中红旗不湿,那是立于水上了,如此水性和胆识,后世的所谓冲浪又哪里能比了?

    师兄弟俩讲论了一会,武松读书不多,爱听高强讲古,又问了好些钱塘江潮的故事,听说五代时吴越王三千强弩射大潮,不由又笑,好一会才分别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高强刚刚起身,一个懒腰还没伸直,就听院门外一声大叫:“师兄!大事不好,师父不见了!”正是武松的声音!

第四章 出走(上)

    高强一个懒腰没伸直,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陡然听到这么震撼性的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立时就僵在那里了:“什么不见了?”

    蔡颖睡在一旁,见他身子僵在那了,忍不住在腰上拍了一下:“官人,这是如何?”

    被这一拍,高强啊的一声,险些闪了腰,好在习武有年,又是正当少年时,身子骨比较柔韧,总算恢复了过来。回头看了蔡颖一眼,见娇妻正一脸迷惘地看着自己,乌堆云风姿慵懒,正是美人初起,心说好你个娘子,这一下倘若叫官人我闪了腰,怕不害了你自己下半生幸福?

    他这里一岔,外面武松又喊起来:“师兄快起,师父不见了!”

    高强急急披上衣服,鞋子穿了一只脚,另一只脚拖着鞋,抢出房来,就见武松一脸焦急,上来一把抓住高强的手,连声道:“师父不见了!师父不见了!”

    “慢来慢来!”高强知道有事,不过这话也得一句一句说:“师弟,师父怎的不见了?”

    武松咽了口唾沫,稍微缓解一下情绪,大声道:“师兄,小弟晨早起来,去师父禅房里请安,谁知房中无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并未封口,也无抬头,小弟识字不多,只怕不能明了其中意思,只好拿来请师兄参详。”

    高强一听有书信,晓得有蹊跷,通常故事里的人物不辞而别时,有钱的要封金,有官的要挂印,有文才的要题诗,实在不行也得留只言片字的,总之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走的不能无声无息。这话要是倒推上来。也就是说倘若走时没有什么东西留下,那多半是很快就要回来,或者是意外突事件身不由己。倘若有东西留下,那就是真的走了。

    他急忙将武松手里的书信接过来,抽出信纸刷拉一抖,就着晨光一看,上门粗笔浓墨写了几行字:“遇州而迁,洒家去也!徒弟们好自做事!”

    统共十几个字,把一大张白纸占地满满当当。笔锋间架是谈不上的,毕竟鲁智深行伍出身,能识字已是不易了。还指望能有什么文才么?不过这笔法恣肆放荡,倒是**自然天性的表征……

    高强这正在看,武松已经急不可耐:“师兄,师父这说的是什么?”

    高强将信递过,让他自己看,心说你武松虽说自己不识字,**的文化水平也未必高过你多少。这几个大字总归不难认吧?

    哪知武松将这十几个字翻来覆去看了,抬起头来还是一脸的迷惘:“师兄,师父这说的是什么?什么遇州而迁?”

    高强听他这么问,才知道是知词却不达意,他细细回想,忽地想起自己当日拜鲁智深为师的时候,曾经盗用了施大爷水浒传里所叙述的鲁智深生平,其中关键性的几句,就是当日鲁智深下五台山之时,座师智真大师曾经赠了他四句偈语。说道:“遇山而富,遇林而兴,遇州而迁,遇江而止”。这几句话是法不传六耳,高强却能道地分明,这才折服了鲁智深。

    再回想鲁智深的生平,下山以后打了桃花山。抢了小霸王周通一把,这叫做“遇山而富”;到京师结识了林冲,然后因缘聚会,收了自己为徒,堂堂成了太尉府的供奉,这便是“遇林而兴不成到了杭州,他老人家就要“遇州而迁”了?

    两人拿着书信,又到鲁智深地禅房里寻找线索,这时许贯忠和6谦都到,杨志这几日住在军营里,却不在府中。几人将鲁智深的禅房细细搜检一遍,这禅房本来就没什么东西,鲁智深的禅杖戒刀和随身诸物都不见踪影,比搬家还干净,看来真个是只是这位佛爷到底迁去了哪里,可就半点线索都无了。

    武松坐在地上,怅然若失,正不知如何理会处,高强一手将他扶起来,宽解道:“师弟无需挂心,当初师父独个浪迹江湖,关西河北处处纵横,他老人家武艺高强行事方正,又是有勇有谋的好汉,不会有事。”

    武松摇头,说道要去寻鲁智深,许贯忠正拿着那封留书看,闻言抬头笑道:“武二郎这便差了,鲁师哪里是要弟子们护持的?他老人家自然天性,动静皆暗合禅机,既然单身离去,便是不要弟子们相寻相随的,倘若一力找寻,反而着了相,便不美了。”

    他这说的是禅宗地缘法说,当时佛家和儒教相融和,士大夫讲谈佛法蔚然成风,最出名的就是苏学士和镇江佛印和尚的诸般轶事了,许贯忠胸怀锦绣,对于佛法也多有涉猎,是以这般相劝。

    武松却不懂什么佛法的,他追随鲁智深不久,也未领会到什么,只是听许贯忠这么说法,好似自己去找就不对,不找就对,当下闷闷不乐,却也无法可想。

    高强看他样子落魄,倒有些不忍,加之对鲁智深也甚心系,便向许贯忠道:“贯忠说得甚是,不过作弟子的对师长尽孝,可也是天性缘法罢?这样罢,师父既然不欲我等去找寻,我等便不去,只是要晓得师父的去向行踪,心里也好有个念想,贯忠以为如何?”

    这话说的也在理,许贯忠躬身应了,只是倘若为了这事行文州府,弄得像通缉要犯一样,只有给鲁智深添上无数麻烦,也只好私下里承托各方亲好,如孟州快活林施恩,河北大名府杨雄这等消息灵通人士,一面飞书报东京的石秀和燕青,利用江湖上的渠道打听,还来得稳妥些。

    高强又想起一事,命许贯忠执笔修书,将鲁智深出走之事告知汴梁地另一位师父林冲知晓,也通个消息有无,万一鲁智深去了他那里,便可知道行踪了。

    这些事情说来繁琐,交代下去也只片刻,现今高强身份已经不同,想作什么事情自有手下去办,动动嘴皮子便好,与刚来这时空时大不相同。

第四章 出走(下)

    交代完毕,又宽解了武松几句,忽然有人来报,说道摩尼教圣女求见衙内,高强只得去前院书房候着,6谦也自去忙他的军务了。

    这边武松闷闷不乐,一旁许贯忠忽地想起一事,袖中取出书信一封,笑道:“好教武二郎得知,前次衙内在运河中救得二郎上来,便着小生去向二郎出身的清河县探询,得知二郎家中情况,知晓家中尚有一兄一嫂,薄有田产,又有个炊饼铺子营生。如今清河县有封信到,说到令兄前日不知为何,举家迁往邻县阳谷县居住,只因我家衙内曾经去信问讯此事,因此特地来信告知,此事我刚刚得知,便知会二郎一声。”

    武松一愣,高强查过他的身世,他却是不知道的,不过师兄这些日子来对他着实不错,这直肠汉子心存感激,也没往心里去。倒是亲兄武大忽然搬到邻县阳谷居住,也不知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贯忠见他听闻此事后就呆呆出神,知道是听得家乡音讯,恐怕动了思乡之念,一笑而罢,将手中的信件往武松手里一塞,自己背着手往前院书房去寻高强了。一路想及此事,忽然有些神伤,武松虽然浪迹江湖,寄身在高强这里,犹有个家在那里,自己却连唯一的老母也命丧十字坡,如今天下虽大,自己真是如风打浮萍,何处才是归乡?

    他苦笑摇头,象似将这一缕愁思都抛去脑后,依旧恢复了谈笑智囊的本色。只是这一时的心乱,却没留意到武松的神情有些异样,忽忽惘惘的样子。不似思乡,倒似是想起了一件无限苦恼之事:那故乡的土地上。不但有一手拉扯自己长大的亲生兄长,更有一朵娇艳无双地飘香金莲呐……

    也不知是冥冥中的天意作弄,还是世事难言。许贯忠这一次触景生情,竟忘记了将这件事告诉高强。而高强以为武松的行踪既然已经改变,后事也当不同,并没有对武松地身世加以关心,致使后来阳谷县起了一场偌大风波,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却说高强来到前院书房,不一会方百花飘然而入,今日她依旧是一身白衣,面上淡淡笑容依旧,偶尔顾盼之间神光离合,端的是尤物本色。不过所谓英雄见惯亦常人。美女看多了也就是那样,今日高强地免疫力已然增强不少,他筑好了自己的心理堤防,伸手肃客。

    俩人落座,方百花便说明来意,原来昨晚两人一席畅谈,这位圣女想到摩尼教中兴有望,心情很是激动。竟然一夕无眠,这次前来,就是要向高强辞行,要回到帮源洞去联络各路教众,选拔有能的子弟来给高强帮衬。

    这本是定计,高强自然忙不迭地答应,心中却是略有失落,这大美女虽说不能吃掉,不过秀色可餐处远胜偶像剧场,活色生香处更不是美女**集可以比拟的,一举满足了自己原先在现代时地两大爱好,对着她说话实在是一件赏心乐事,现在忽然就要没得看了,心中怎么不怅然?

    待听到方百花提起方金芝来,高强这才回神,略一寻思,从腰间取下玉佩一块,请方百花回程带给方金芝,也不是什么文聘之礼,只是居丧期间不通音讯,留一块玉佩作个念想罢了。

    这等小儿女的心思,方百花当年也曾有过,想及自己与石宝终于阴阳相隔,人鬼殊途,暗夜怎不神伤?因此对于玉成金芝与高强这件事,就算不考虑到为了摩尼教的利益而笼络高强,单单看在这两小都彼此相悦的情分上,说不得也要尽一份心力。于是双手将玉佩接过收好,又与高强约定了些通信管路和手法,便告辞回帮源洞去了。

    高强送出大门,派了府中亲信护送,便拱手道别。遥望方百花车驾在远处渐渐隐去,高强忽地憋屈的很,昨日刚刚想起了当日方金芝离自己而去的身影,想到那方腊地血仇横亘在两人之间,也不知自己与这位佳人将来能有什么结果;今日一清早,一向尊敬的鲁智深也不告而别,这位师长虽然是他连蒙带骗弄来的,却是对他期许的很,在的时候不觉得,这时不在了,高强心里便有些虚,晓得因为鲁智深有宿慧,仿佛有他在自己就不大会走错路,现在不在自己身边了,总觉得心头某个角落没着没落的;这一刻又是离别,方百花虽说年长,相貌风韵却都是万中无一的,更有这时代许多女性所不具备的干练气质,仿佛他在现代时最为仰慕的oL类型,此刻离别,思前想后,顿时有些黯然起来。

    回转府中,许贯忠刚好和他一前一后来到书房,说起一件事情,高强顿时大怒。

    你道是什么事?原来那朱冲父子伏诛之后,来自东瀛日本国的橘氏左京和右京都被关在高强的明金局府中,这两个日本人总透着神秘,单单名字就让高强心里别扭的很,老是会想到傀儡师什么的怪力乱神,因此心心念念想盘问出些事情来。

    无奈这俩人仿佛约好了一样,虽然被分开关押两处,彼此不通音讯,却是都变做了闷嘴葫芦不开口,任凭高强和众人百般盘问,愣是油盐不进。这日许贯忠也是一早就去问话,依旧不得要领。

    高强此刻心情正是奇劣,又听到这听了几百遍的坏消息,心中登时腾腾火起,拍案而起道:“岂有此理!贯忠,为我准备刑室,本衙内今日定要撬开这两张嘴!”

    他这一下脱口而出,说话却没经大脑,许贯忠打个愣神,向高强道:“衙内,咱们明金局里并无刑讯设备,这些日子来也未曾对人用刑,今日这般急就章……”

    见高强横过来一眼,神情颇为不善,许贯忠心里奇怪,衙内向来很沉得住气,今日却怎么像是心中有股子邪火一样?忙接道:“既然衙内说要用刑,贯忠这便去筹措,水火棍,夹棍,老虎凳,皮鞭等等,衙门里随手可办……”

    高强听到皮鞭二字,忽然触动灵机,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若干即冷笑三声,吩咐许贯忠准备一应事物,自己今日要亲自提审,看看这些日本人和是否真的那么合衬!

第五章 刑讯(上)

    许贯忠的办事效率着实不错,领了高强的吩咐之后,虽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叱嗟立办,不片刻就将偏院的一处僻静房屋改造成了刑房,房中依照高强的吩咐排布下器具无数。

    高强接报,踱步进来,看着许贯忠的成果着实夸奖几句,又教改动了几处小地方,便命“带人犯!”

    许贯忠躬身领命,却又问了一句:“敢问衙内,要先审那男子左京呢,还是女子右京?”

    高强不假思索,把手一挥:“带那女子右京!”

    许贯忠答应一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有点怀疑地问:“衙内,可是先审那女子?”

    错!”高强眉头一皱,自己明明说的清楚得很,怎么一问再问?

    许贯忠心里也纳闷了,这高衙内一贯以来都是手段高明的紧,非到万不得已并不愿意用些粗暴的手法,到今天为止最为霹雳的也就是自己献计的那次,反复权衡利弊之下,一举灭了方腊为的摩尼教脑,还闹的他到现在都怏怏不乐,甚至于不敢面对自己所倾慕的那个少女方金芝。怎的今日为了这两个东瀛来人,竟然大动无明,到了要动刑的程度,而且是拿女子先开刀?

    他却哪里知道,这位衙内来历特殊,当初在现代时可没少看些**节目,对于某些新鲜的游戏大有好奇之心。只是一直没机会亲身试验一下,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滋味,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对象又是日本国人,凑巧碰到心情极度不佳的时候,胸中一股邪火正愁找不到口子泄,几般凑巧在一起,便有了这间特殊的刑房了。

    倘若了解了这些,许贯忠便不会这么诧异,相反会一开始就把女子橘右京给带上来,因为啊因为——鬼才愿意对着一个男人玩那些游戏咧!

    高强端坐屋中。身旁站着几个家丁。他环视四壁,见窗户都被堵上,声音不虑传出。先一点头;次后看左墙,上面挂皮鞭数条,长短粗细不一,紧挨着挂锁链镣铐数根,墙角放一桶水。再一点头;然后看右墙,有一个木架,上面有几十根蜡烛,也是粗细长短不一,最大的一根粗如儿臂,却是庙里最大地那种香烛,衙内三次点头;最后是看屋子中间。有一具木架,上面七八根木头旁逸斜出,形状各异,每根木头上都固定了几根绳索,足以将一个人摆布成任何姿势,衙内四次点头,虽然由于条件所限,时间又仓促。很多道具和物品都不齐备,不过眼下这个样子也可以将就用用了。

    他一面想着,忽然又担心起来,想那橘右京看上去就是一副久经训练的样子,虽说对于这时代的日本国技艺还不了解,不过想必对于这方面也该有所涉及的,自己这急就章的几下子,可不知能不能入人家的法眼?倘若在这方面落了下风,那可是有失国体了,兹事体大,不得不慎!

    高衙内这边正在胡思乱想,门外许贯忠咳嗽一声,朗声道:“人犯已经带到!”

    说话间,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跨进房来,当先的正是多日不见人的白衣橘右京。高强闪目看去,见这橘右京虽然幽禁多时,风采半点不减,依旧是一身白衣,点尘不染,面色沉静如水,行动寂寂无声。这女子每次出现在眼前,高强都有一种面前其实并没有一个活生生地女人的感觉,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不过嘛,嘿嘿,今日到了本衙内的刑房,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冷静!本衙内先这么这么,再这么这么,等到你那个那个了,再那么那么,如此这般,好生炮制……

    高强想到得意处,脸上不禁露出阴森森地冷笑,不过这屋子里光线阴暗的很,看上去不够凶狠,倒有些淫亵的气氛。

    橘右京进得屋子,黑白分明的双眼向四壁一扫,神情动也不动,好似将这些刑具都看作了家常摆设,看她那样子,这里跟舒适的睡房也没有什么大区别。

    高强虽然不懂什么刑讯之道,看她这神情也知道有些棘手,可难道这女子竟没有什么弱点么?罢了,还是循例先喝问一下,即便是渣滓洞地那些特务用刑之前也要先说几句台词的,自己就算是憋着要用几样刑具,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大胆橘右京!”高强喝了一声,手里却觉得少了什么,很是不得劲,仔细一想,原来是少块惊堂木,没有这一声,喝问起来就少好些气势了。眼下顾不得这个,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你等来自日本国哪州哪府,是什么人派遣来我大宋,又肩负了何种使命,还不与本衙内一一从实招来!”

    这几句台词说完,高强自觉甚为满意,却又觉得少了什么,略一寻思,才现自己又少了两边的三班衙役齐声呼喝“威武”助威,气势再弱三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气馁,那水浒传里黑旋风李逵在寿张县坐衙的时候,阵容比自己可是要齐整的多了,难不成自己的临时起意所设地刑房,比那黑炭头还不如?

    果然不出所料,那橘右京听了高强的喝问,只当是遥远天边有一只蚊子飞过,跟自己毫不相干,依旧俏生生站在那里,云淡风轻。

    高强气恼非常,怒道:“人犯橘右京,你且来看!”说着两手比划着墙壁上的刑具:“本衙内精研刑罚,多有明,今日你若仍旧铁齿钢牙,休怪本衙内辣手无情,这些刑具少不得要一件件请你尝尝!”

    生怕对方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他把身体向前倾,眼神更加凌厉的盯视着右京:“本衙内这公堂乃是私设,就算当场将尔刑毙,也无人来追究于我,尔可要晓得厉害!”这倒是实话,杭州知州阮大城既然把人交给了高强,也就压根没打算讨回去,这两个又是异乡人,本地无有亲朋,在阮大城心目中,这世上就譬如从来没有这两个人存在过了,他们的死活可以说全操在高强手中。

    这已经接近于裸地以生死相威胁了,哪知这橘右京看上去身材单薄,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却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听来这等危险的话语眉毛都不动一下,嘴巴依旧紧闭。

第五章 刑讯(下)

    高强心中狠,心说这可是你自找的,本衙内可没逼你!当即把手一挥:“来人呐,将这女子给我绑了!”

    左右得令,一声喊,上前捉住橘右京的胳膊,七手八脚把她绑在木架上。只是刚一绑好,高强看了一眼就大摇其头,那几个家丁不知衙内心中要玩什么游戏,所用的是正规的绑缚之法,这哪里符合要求?他赶紧从座位上走下来,连声道:“错了错了!你等听我吩咐,叫你们怎么绑就怎么绑!”

    他在一旁指手画脚,家丁们听从吩咐,翻来倒去的摆弄,总算将橘右京绑的差不多合乎高强的要求,这天气炎热,刑房里又不透风,几个家丁固然已经累的通身是汗,就连光在一旁比划的高强也热的不行,只有站在屋门处的许贯忠最为清闲,甩着袖子看高强指挥家丁们玩捆绑,肚子里早笑翻了。

    总算将右京绑好了,高强擦了擦额上的汗,吩咐道:“你们都退下,这里用不着你们了!”左右都是一愣,有一个胆子大点的就上前问道:“敢问衙内,今日天气如此炎热,衙内贵体不宜劳顿,这用刑的粗活还是交给小人们来作为是。”

    高强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心说本衙内接下来要玩,只能有美女和我自己,有你们什么事?累了热了我就脱衣服,那还正好呢,一来凉快。二来也更有洲地气氛不是?

    不过这等肚肠不容于口,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好在上位者有个好处,就是不必事事跟下面的人解释,大可用势力压人,高强便把眉头一皱:“叫你们下去就下去。恁多闲话!都到门外候着,本衙内有事自可召唤!”

    左右家丁无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来衙内的意志相当坚决,只好顺从了。几个人挨挨蹭蹭退了下去,门口的许贯忠此刻也算看出些门道来了,敢情小衙内此次所要施行的刑罚多半是跟男女之事有关地,自然不能有他人在旁,恐怕自己留在屋子里也是多有不便。只不过出于谨慎。还得问上一问:“衙内,贯忠要在哪里相候?”

    得到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贯忠也到门外守候便了,待本衙内审问完毕,自然召唤。”

    屋子里转眼就只剩下了高强和绑在木架上的橘右京两人,四壁四盏油灯的灯光照亮整间屋子,空气的温度渐渐上升,偶尔由于屋内空气的小小流动,使得***摇曳一下,屋中的景象也跟着摇动,更显得整个屋子里的气氛诡异异常。

    高强看了看木架上的白衣女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女人看着冷冰冰地,整天又穿一件宽大的袍子,看不出半点身材。没想到这么一绑,将身上的各条曲线都勾勒分明,竟是凹凸有致,比之大美人方百花也不差到哪里去,尤其是胸前几道细绳缠绕捆扎,将一对**格外强调了一下,直是裂衣欲出,在这小黑屋里看起来分外冲击。

    橘右京的容貌本来是冷冷的,仿佛万事都不放在心上。此刻被绑在架子上时,原本是极其不协调,不过这种不协调却反而让人觉得更为兴奋,很容易就会联想到,此刻她已经是任凭摆布了,倘若能令这女人冷冰冰的姿态得以改观,那该是多么叫人兴奋的一件事!

    高强面对这仿佛待宰羔羊一般的美人,心中那股邪火烧的越旺盛。只不过他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是与橘右京四目交投,隐隐看出这女人的眼神里竟然隐隐有些嘲弄神色,好生不忿,当即怒道:“你这女人,好不知死活!如今我为刀俎,尔为鱼肉,若再坚持不吐,非但皮肉受苦,更有性命之忧!本衙内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尔说是不说?!”

    不被期待地好意多半是得不到积极回应的,这一次当然也没有例外,橘右京仍旧是没有半点动摇,嘴巴像是失去了功能一样纹丝不动。

    高强恼将起来,反手抄起一条皮鞭,挥手向橘右京脊背上打了下去,只听一声,那白袍顿时就裂开了一道大缝,露出下面白皙的肌肤,跟着一道殷红血印慢慢浮现出来,显见打地着实不轻。

    这一鞭下去,橘右京总算有了些反应,只不过这反应甚为奇怪,鞭子刚抽下去时,她只是身子随着鞭势颤抖了一下,其余并无变化,之后当鞭痕渐渐显现,她的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连鼻中的呼吸也跟着开始有些沉重,也不知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因为这屋子里空气不流通,挨了一鞭以后呼吸有些困难。

    高强却也并不好受,他虽然也曾与人刀锋相向,甚至于生死相搏,不过这么刑求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却还是头一次,心理怎么能不感到异样的冲击?这第一鞭含忿而,颇有些不晓得轻重,眼看橘右京的白腻肌肤和殷红血痕同时显现在自己眼前,高强心中不免有些着慌,第二鞭就有些挥不下去,举着鞭子道:说是不说?不说本衙内可要再打了!”忽然有些好笑,这台词小时候经常听到,每每有反动特务刑讯囚犯,总是边打边逼问“你说!你说是不说!”没有上下文,自己当时看了心里只觉得奇怪,问话也不是这么问的吧?起码说清楚,告诉人家到底要说些什么吧,要不然不就是白打了!

    不过橘右京虽然与往常有所不同,嘴巴却依然紧闭,高强便又是一鞭下去,这一下却打在了大腿上,登时又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一下却引来了相当的反应,橘右京竟然轻轻呻吟了一声,头也随着鞭子地落下略微摇晃了一下。高强大喜道:“可算知道痛了吧,你说是不说?”

    果然,这次橘右京总算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极其微细,高强只得尽力将自己的耳朵凑到她面前,这才听的明白,那橘右京竟然是在轻轻地笑!

    “高衙内,你这一鞭,比刚才要轻了呢!”

第六章 意外(上)

    高强听了这话,不由心头火愈加旺盛,只觉得口干舌燥,一颗心跳的愈快了,额头上血管蹦蹦的,自己都能感觉到里面的血液欢快的奔腾着,好似要冲出来一样。

    “¥%ao”高强忍不住骂了一句在现代很流行的粗话,也不管橘右京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他自己晓得自己的事,虽说第一鞭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但看到右京背上的晶莹肌肤被自己这一下抽的一道血痕迅隆起,情知伤的不轻。

    他并不是什么心理变态,专门以淫虐女子为乐,只是今天连续受了许多刺激,更加上来到这时代以后,为了生存和挽回大宋的颓势,作了许多违心的事,一个原本普普通通的青年短短时间内就变成了整日钩心斗角的阴谋家,身边没有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换作一个神经脆弱或者更加强大的人,有这样的遭遇恐怕早就已经失去了控制了。而高强一直隐忍到现在,终于是到了一个临界点,又加上有橘右京这样一个不同于寻常的女子为触媒,这才爆了出来。

    而这一鞭下去,看到鲜血渗出,高强却有些醒了过来,对于自己的行为稍稍恢复了控制,是以第二鞭就相对轻了许多,抽的部位也是相对更不那么伤人的大腿。

    然而这样隐秘的心理变化,自己知道是没有什么,被对方看穿了的话。高强心理便顿时有些失衡,眼前这只能在自己的鞭底婉转呻吟的弱女子,竟然还敢于用这样的手段来藐视自己?对于施暴者的轻蔑,只能带来更大的暴力!

    高强一咬牙,抬手又是一鞭,这一下加了股子回力,落下时并不太重,收回时却卷起了一大片衣衫。只听刷拉的一声裂帛,橘右京的左胸前衣衫已经破了一块,原本被绳索捆绑和挤压的早欲裂衣而出的半边**立刻欢蹦出来。更巍巍颤动了几下,仿佛要以此来庆祝终于获得了解放。能够呼吸自由的空气了。

    高强地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被眼中这最为活跃和耀眼地色块所吸引了,白嫩的**形状几近完美。橘右京半俯卧地姿势使得这**看起来格外波涛汹涌,然而那颤动的乳波中所蕴涵的力量,让人丝毫不怀疑其坚挺程度,再加上那隐约可以看见内里的青筋,纯净的几乎透明地肌肤。只要是正常地男人。恐怕没有人会抵挡住一探其手感的吧。

    高强此刻正是来到这时代以后精神堤防最为脆弱的时候,这强大的诱惑迅即在这已经濒临崩溃的堤防上撞出了一个缺口,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有握鞭子的左手已经悄然伸了出去。

    当这弹跳的**落入手中,高强情不自禁地出了一声叹息,左手不由自主地使力握紧这人间男子的恩物,形状、肌肤、颜色、大小和弹性无不完美无缺地美乳,种种刺激组合而成的绝妙手感,从手部丰富的神经丛沿着手臂迅快上升至大脑。这快感如此强烈,以至于高强的理智几乎完全沉睡,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用上了更大的力量,五指都陷入了右京那弹跳的乳肉中,令得不甘压迫的乳肉挣扎着从指缝中冒出头来,那尖端的小小蓓蕾更是鲜红欲滴。

    “嘤咛”一声,右京仿佛不堪如此大力的捏弄,从鼻子里出又一声呻吟,这一声看似抱怨和不满,却适足以刺激高强本已亢奋无比的神经。

    此时此刻,在明金局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个男子出了冷冷而无声的笑,这笑容却并没有人看到,即使看守的人能够看到,恐怕也无法想像,这男子竟然与数百步之外的这对密室中的男女息息相关。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手里比划着莫明的手势,越来越快,快到令人几乎看不清楚,似乎带动起了一股无形的风,而这风势也越加强烈,其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隐约成形。

    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再加上一把力,完成手中的秘术,忽然,耳中传来一阵箫声!那箫声清越婉转,闻者如沐浴在万里碧空中,胸襟都为之开朗,这男子却陡然睁开眼来,脸上充满惊恐之色,像是听到了鬼语一般。手上的动作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了,如有千斤之重,原本已经快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动作慢的如同老牛拉破车,甚至有要无以为继、接近崩溃的迹象,双手间的风势更是几近无形。

    “¥%……¥%”这男子低低骂了一声,倘若高强在此,便能听出这正是现代中国人人皆知的一句日本脏话了:“眼看成功在即,到底是什么人在捣乱?”

    那男子咬牙切齿,忽然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上下颚一合,已经将舌尖咬破,一口鲜血喷在手心里,那双原本已经接近停滞的手又已行动起来。

    箫声仿佛是被这股狠厉气势给镇住了,一时间不再响起,那男子得意狞笑,手中更加紧了动作。

    在这片刻之间,密室里的高强心意已经数变,一忽而心中野兽般的几欲奔腾而出,手中的皮鞭再次挥起,重重地落在右京的小腹上,这第四次鞭打力道强劲,抵的上前三记的总和,将那白袍从中撕裂开来,连内里的小裳都撕开了一道大豁口,隐约露出那桃源秘境的边缘,高强低低的嘶吼一声,双目已经赤红。

    就在这时,他心头仿佛有一缕清风掠过,奔腾咆哮的野兽忽然有了片刻的沉静,理智再次回到了脑海里,望着身前的女子,身躯伤痕数道触目惊心,衣衫破碎已经不堪蔽体,身上由于鞭挞和密室的温度,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水,几丝被汗水浸湿的头沿着右京那秀美的脸颊滑下,咬在樱唇和贝齿之间,她的眉头紧紧蹙着,仿佛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第六章 意外(下)

    高强这一刻的理智回归,已经略略觉察到局面的展正在很诡异的进行,似乎已经越过了自己原定的轨道,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无法理清头绪,只知道自己在一瞬间变得不可思议的暴虐,原本只是抱着游戏心态所设的游戏,忽然间就变成了真正的重口味凌虐。

    只是,这理智的清明也只是片刻之间,随即他的心灵又再次被所占据,而眼中的景象虽然依旧,看起来却已经完全不同,右京身上渗出的血迹,似乎是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媚惑图案,而那破碎的衣衫,适足以激起业已变身为野兽的男人更深的破坏,至于那汗水浸透的肌肤,在四角灯光映照下已经闪动着极度迷离的光彩!

    高强一言不,紧紧咬着下唇,手中的鞭子依旧在握,鞭柄被大力攥住,已经被手上留下的汗水所浸透,他挥手,又是一鞭落下,这次鞭梢所指,正是右京那似乎已经要滴出血来的乳峰蓓蕾!

    京一声凄婉的哀鸣,背脊高高的弓了起来,整个人都因为这道强烈而正中敏感部位的鞭打而抽搐着,绑在架子上的四肢极力扭动,嗤嗤的轻微裂帛之声不绝于耳,原本就已破烂不堪的衣衫又撕开了若干,曼妙的身体曲线已经大半裸露了出来。

    高强双目已接近赤红,屋中的温度似乎升到了一个叫人难以忍受的程度,他嘶吼一声,抬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撕扯开来,不片刻已经比绑在架子上的右京更为激进。裸地不着寸缕了。

    手中的皮鞭再次挥起,两下以后,右京的身上已经只剩下几块小布,相比之下,那些左一道右一道的绳索倒还能遮蔽更多肌肤。此刻的这位女子,再也不是原先那白衣如雪的淡定神情,全身沁出的细密汗水,在某些曲线溜滑处已经开始汇成细线。沿着身体表面的曲线缓缓流淌,仿佛是一个天然地指向标,引领着男人的视线和。

    她本来就是半俯卧着绑在架子上,这时衣衫尽去之后,全身妙处几乎一览无遗,但是与身上的诸般妙处相比,最为吸引高强的,还是这冷漠的女子在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以往的迷茫和挣扎,似乎这一前一后。一冷一热的对比,让人有一种更加侵略性的冲动。

    “哈哈哈。现今你可不能再那么笃定了吧!”高强大笑,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声已经变得有些嘶哑,似乎能够看到这个女子在自己面前改变姿态,已经成为了他最主要的目的,探询其身后的秘密反倒退到了意识中被遗忘的角落。

    他一面大笑着,一面再次挥起了手中的皮鞭。

    此时右京全身肌肤尽露,每一鞭下去的各种反应一览无余,而右京此时好像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先前怒鞭临身也几乎面不改色,现在高强的鞭子力道已经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但右京的反应却变得热切而敏感,每当皮鞭打到幼嫩的肌肤上,全身便在那一刹那如同被一道强力电流掠过。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光滑地肌肤表面起了一层小小的波澜,迅快由被打的部位向全身散开去,然后随着痛楚一波一波地向身体各处蔓延,再加上之前的痛楚的叠加,右京口中开始不断地出或高或低的呻吟低呼。

    这些呻吟在右京的口中出,仿佛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足以牵动男子内心最敏感的神经,尤其是当皮鞭打到某些敏感部位时。那一下陡然提高的**,以及身体万般曲线的扭摆颤动,完完全全地向施暴者传递出她身体的每一分细微感受。

    这小小的皮鞭,竟然成了将高强和右京的身体连接起来的一道桥梁,只是右京所身受的痛楚,在高强这里所激起的却是更强的和更大的冲动,他一鞭又一鞭,力道忽轻忽重,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数百步之外的房间中,那黑衣男子面露狞笑,喃喃道:“高衙内,哼哼,取得这个猎物,比那个什么朱勔可要有用多了吧?主公的大业,向成功又跨进了一大步!”他口中念叨,手下毫不放松,双手所比出的手势变化越加繁复,手心处竟然隐隐现出一个人形的图像,倘若仔细看上去,这具人形的姿态与密室中被捆绑、紧缚加鞭打的右京竟然有几分相似!

    千钧一之际,箫声陡然间再度响起,这箫声比上次又有不同,激越高亢如穿金石,而且越催越紧越奏越急,箫音中所蕴涵的力道一倍一倍的往上叠加,令人听来心潮澎湃热血为之沸腾。

    那黑衣男子正在施法的紧要关头,正是心无旁骛的时候,猛可里听到这一道箫音,胸口如同被一柄千钧大锤重重砸了一记,一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手中那已经渐渐成形的人形图像立时变得若有若无。

    他又惊又怒,急忙再次变换出无数手势,试图接续上被打乱的术法,无奈那箫声仿佛要与他作对一样,越催越急越奏越紧,带来的冲击竟是一阵大似一阵,到后来那黑衣男子已经无法再催动法术,甚至连维持双手中间的人形都难以办到。

    陡然间,箫音几个盘旋,奏出一道穿云裂石的强音,这一下正所谓是百上加斤,在黑衣男子本已无法承受的重荷上加上了最后一击,他再也无法抑制,张口吐出又一口鲜血,且这次似乎是伤势颇为沉重,不但双手散了架势,就连盘腿而坐的姿态也无法维持,口中的鲜血一口接一口的吐出,伏在案上连起身也困难的紧。

    那箫音再转几个尾音,从绝高之处渐渐散去,仿佛一位高士羽化登仙,在世间留下最美的姿态之后飘然离去。这出尘之音原本是令人激赏,也不似方才的那几下高音那么强劲霸道,但对于这黑衣男子来说好似做成了更大的危害,他猛地睁开双眼,大叫一声:“罢罢罢!今日竟然功败垂成,我橘氏修理亮左京命乖数骞至此,夫复何言!只是不见见这是哪路高人坏我大事,死不瞑目!”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猛地一头从窗户中穿了出去,将窗棂撞得粉碎,接着几个提纵,向着那箫音传来之处疾步奔去。

    他所居的屋子外本有几个守卫,陡然见这一直老老实实的日本男子冲出房门来,个个都是大惊。好在高强府中的家丁多经杨志6谦和西北小将韩世忠等人操练,素质比之禁军精兵也不遑多让,这一下虽然变起仓促,却并没有乱了阵脚,几个守卫当即分出两人向各处报讯,余下几人各操兵器大呼追来,有那手持弓箭的早已搭箭上弦,一箭一箭向橘左京的黑色背影射去,虽然这橘左京行动飘忽,箭矢不见得能射中,好歹也减缓一下他的步伐,于路拦截的家丁们便多点时间调度。

    左京受伤在身,原本行动就不如身上大好时迅捷,他又是个傀儡师,向来不以体能见长,这时候更加是步履蹒跚,仗着一股猛劲奔出百十步之后,脚步已经有些慢了下来,此时四面八方的拦截开始密集起来,箭矢嗖嗖从空中掠过,逼得这左京躲闪腾挪,一个不小心,小腿上已经中了一箭,虽然不是什么强弓硬弩,这么近的距离扎进去也要叫他走不了。

    眼见箭矢奏功,高府家丁们齐声欢呼,来势更加凶猛,左京的活动空间迅缩小。眼见不是头路,他狠狠一咬牙,反手将腿上的箭杆折断,只留下箭头在肉里,而后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水来,仰脖喝了下去。

    这一瓶药水下肚,左京原本委顿的神情顿时改观,他迅即地比划了几个手势,右脚跺地大吼一声,脸上立刻红光乍现,脚步一下子轻捷了许多。只见他从一个家丁手中抢过一柄花枪,前后挽了几个枪花,刺伤了两名家丁,趁着家丁们锐气少挫的当口,虚晃一枪夺路又逃。

    高府家丁们原本以为这个逃犯已经穷途末路,哪知竟然有回天手段,居然暴起伤人,一时都有些愣怔,待见到左京落荒而逃,胆气顿时又壮,此时胸中还燃起了同袍被伤的敌忾之气,更加群情汹涌势不可挡,四下里一片声的喊“莫要走了逃犯!”“那逃犯往后院去了,大伙儿分头拦截,不要惊了衙内安人和内宅!”

    左京借着药力和最后的术法,激体内的最后一点潜力,终于循着箫音的方向来到一处院墙外。耳听得背后的呼声越来越响,落在身边的箭矢也密集起来,再默察自己的状态,情知自己时间无多,抬头望了一下高高的院墙,狠道:“今日我左京拼着命丧于此,怎么也要看看到底是哪路高人坏我术法!”

    他双脚用力,将手中的花枪在地上一撑,高高跃起,整个人蹦起两丈高来,手往前一探,已经扳住了墙头,双臂一较劲,半个身子已经上了墙头,耳中就听院墙内一阵女子惊呼之声:“什么人!”

第七章 射杀(上)

    左京听到这女子的呼声,心中一喜,心说看来这里是内宅了,想必守卫调动没有那么迅,且待我擒住这女子为人质,说什么也要看看到底是哪路高人用箫音破法,不然岂非死不瞑目?

    他双手一撑墙头,目光打量院中,却见眼中一片青黄间杂的竹林,夏风中沙沙作响,偶有清风徐过,带起一阵清香,煞是雅静。左京不知这便是有名的湘妃竹,不过就算知道,此刻他也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去欣赏了,正所谓穷途末路,人之将死,倘若能说话的,当然是其言也善,若是情急拼命,或者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哪还顾得上旁的?

    左京一眼扫过,见竹林边立着一个青衣女子,身量尚未长成,头上挽着双髻,穿戴甚是素雅,望哪湘妃竹林边一站,整个人也好似一枝秀气的湘妃竹一般,似乎有丝丝清香飘过来,这女子眉目清丽难言,虽然犹带着一丝稚气,却已经是绝世美人的坯子了。

    左京看罢欣喜,他倒不是见色起意,死到临头还能色心旺盛的强人也不是没有,不过肯定不包括这个日本国的高手在内。他只是觉得这女子的相貌越是不凡,装扮越是脱俗,显然在这府中的地位也自与众不同,用来作人质的效果也就越好。

    当下正要长身而起跃过墙去,准拟一把将这稚龄美少女一把擒来,眼角不经意的向下一扫,看到一件物事插在那少女腰间,左京浑身如遭雷击,又如跌入冰窖一般一阵冰寒之气流遍全身:这竟然是一管洞箫!

    适才他被突如其来的箫音破了术法,更使得身子大伤特伤,情知自己命不久长,刚才又用药力极力催体内的潜能,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所凭借的只是一口气支撑着自己,一定要看到要了自己命的到底是哪路高人。

    只是这时看到一管洞箫插在这弱龄少女的腰间,在他眼中却仿佛看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一样,按照自己一直追寻的箫音传来的方位,该当就是在这左近,而四望无人,唯有这个少女在此,腰间又插着洞箫一管。难道坏了自己大事的“高人”,竟然就是这美貌少女不成?

    左京这一震惊不要紧,待到回过神来,横下一条心,不管到底高人是不是真正的高,抓住这少女一问就知端倪。不过这一下迟疑和震惊,再要重新动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左京双臂一撑,竟然一阵酸软。身体没能纵起,反而在墙头上下沉了一尺,有些支撑不住的趋势。

    左京这一惊非同小可,眼前一阵昏黑,情知自己这一下泄了劲,又是伤上加伤。恐怕眼前若是跌下了墙头,别说是再跳上来,只怕就再也没什么机会能站起来了。

    他一咬舌尖,一阵剧痛令自己稍微惊醒了一些,功用双臂正要再起,哪知气数已尽,就听耳后一人沉声猛喝。声如闷雷:“大胆狂徒,竟然敢窥伺内宅,照箭!”

    这一声光明磊落,虽然是背后放箭,射的却是响箭,更出声示警在先,显然这箭手非同一般。左京心中暗叹,此等箭手自重身份,必定是箭术非凡。这一箭恐怕是凌厉之极,自己体术并不擅长,便在平时也是难以抵挡的,此刻命在顷刻,又如何能够躲闪?

    只听空中一道尖利哨音响过。左京背心陡然一痛,那一箭从后心直透前胸,再也支持不住,两手一松,身体随着箭矢地余势向前一倒,软绵绵地向墙内倒了下去,扎手扎脚摊在地上,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只听那适才放箭的箭手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又是沉稳干练:“儿郎们,快些搜查外宅各处,看看有无同党走漏,并有无混水摸鱼的不法之徒,再与我世忠报知内宅两位蔡干办,请他们尽快搜查中箭之人的行踪,不要惊了安人和内宅女眷!”

    一系列分布井井有条,显然此人不但箭法精通,统领家丁更是一把好手。左京心中这般想着,不由苦笑了一下,大宋果然是人才济济,自己在日本国内可算是顶尖的奇人异士了,来到这里却一事无成,终于落得身死异乡的下场,主公的大业托付,自己可不能再有什么助力的……右京,右京,我这一死,你便不再是傀儡了,恢复了自由身,今后的路,就看你自己怎么走了……

    意识渐渐涣散,忽然听到一个娇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谨慎,却略微又有些好奇:“敢问大爷活着嘛?”

    左京勉力睁开眼睛,分辨出眼前这个绿色身影,可不正是自己适才看到的,那腰间插着一管洞箫的绿衣少女?他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开口道:“请问……这位姑娘……适才,适才那激越箫曲,是何人吹奏?”

    那少女正是年方十三的李师师,与去年相比,这位少女已将长成,又加上少时长于青楼,后来又进了太尉府,所见的世面着实不少,因此看到这人满身是血,形容可怖,她却也并不是很害怕,反倒有些好奇。

    待听得这人竟然惦记着自己的音乐,师师的小小心灵顿时一喜,美滋滋地应道:“那正是奴家所奏的,先前奏了半阙碧霄吟,却不知怎的心绪不宁,吹了一半吹不下去,奴家无奈,又硬着头皮吹了这破阵子,好一解心中烦闷,大爷听着可还中听么?”她一心一意练箫学琴,听到别人问及,小心思便都转到了这上头来。

    左京暗叹,这真是天意,想不到自己纵横十余年,远来中土,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的箫曲给破了术法,时也,命夫!只是还不甘心,又挣扎问道:姑娘,请问你师承何方高人?”

    师师偏头想了想:“教我的人么,那可就多了,从前怡红楼的王大姐,刘大姐,进这府里之后又跟着教坊地李妈妈,孙妈妈,还有汴梁的白行姐姐,燕大官人,都教过我不少呢!还有我家衙内,常常听我练琴,每每有些奇思妙想,都能启我不少啊,说起来,倒是衙内对我的教益最大罢。”

第七章 射杀(下)

    么?!”左京一听这小姑娘来历如此惊人,最大的老师竟然是高强高衙内,心中一时万念俱灰,想不到高衙内如此厉害,恐怕今日之事,都是被他一手导演的,右京这傀儡被自己利用,现在还不知道怎生被高强这魔头折磨着呢!急怒攻心,哇地又是一口鲜血,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呕血如喷泉一般汹涌而出,“噗噗”有声,不片刻便呕出不下几十两血,吓得师师往后跳了两步,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看着这红色的人造喷泉,小脸煞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少时,血尽人亡,橘左京一命呜呼,内宅的护卫家丁也蜂拥而至,七手八脚将左京的尸体敛起,地上血迹擦净,小环也赶了来,见师师吓得不轻,忙拉着她回去休息,一路唠唠叨叨的数落埋怨。

    师师一面唯唯点头,一面忍不住回头望去,见那橘左京的脸色蜡黄蜡黄,双眼却兀自不闭,直愣愣地望着天空,好似仍有未了之事。师师心中一跳,默默祝祷:“死人啊死人,我也不知你姓名,不过我只跟你说了几句话,可没害你哦,射你的人好似是外宅的那位韩爷。听说那位韩爷厉害的紧,你就算变了鬼,他也压得你住,可不要来找我……”

    她这么心中暗祷,也不知管用不管用,小小心灵正是敏感多思的时候,此后几日不免时常念及。不过左京的眼睛,倒真是在见到了内宅门口的韩世忠以后才合上的,这位年轻的猛将看着自己箭下的又一条亡魂,冷冷哼了一声,对着尸体豪语道:“贼子,某家箭下亡魂无数,多你一条又何妨?到了阴间若是不服。只管来寻某家便是!勿要这般作态,小心耽误了自己投胎!”说着用手一拂,说来也怪。左京的双眼就这么乖乖合上了。

    韩世忠转身离去,抬尸地两名家丁目睹此事,背脊都有些冒冷汗,此后韩世忠在高府和杭州军中,便多了一个诨号,叫做神弓鬼见愁,此话不提。

    这里闹得天翻地覆,那边高强却蒙然不知,关在密室里大耍皮鞭。对着身上鞭痕纵横的橘右京,白腻地肌肤上道道红痕,汗水条条流下,浸到伤痕上时,刺痛便令到右京那玲珑修长的身躯一次次不自禁的颤抖。全身的线条都活动了起来。

    此刻的高强,神智已经渐渐有些迷糊了,这等景象落在他眼底,非但不能激起对于受虐者的同情之心。相反的血液为之沸腾,双眼放出近乎无机质的火热光芒。慢慢地。鞭打已经不能再带给他新鲜地刺激了,右京的身体因疼痛和急促的呼吸而不断起伏,周身上下妙处尽显,对于高强来说构成了进一步的强大诱惑。

    高强踌躇了一下,甩手将皮鞭扔到一边,脚步往前移动了两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极近处,只需一伸手,右京的全身各处都将落在掌握之中。

    他微微颤抖着双手。慢慢地伸了出去,一手抚上右京那高耸白腻的丰臀,手掌掠过道道鞭痕,火辣的痛感立刻像电流一般流过右京的全身,她的脊背又一次高高的弓了起来,口中不自禁地出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

    这声呻吟进入高强的耳中,仿佛是一点火星落在晒得干透的柴草上,顿时激起了燎原大火,他另一手伸到右京半俯卧的身下,重重地握住了早已因为鞭打和刺激而变得肿胀的一只,五指用力捏揉,闭上眼睛感觉着那一团肥美的软肉在手中变幻着形状,心中的欲火再也无法遏制,瞬即转过身来,挪到右京的身后,双手把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就要来个剑及履及,真个了。

    就在此时,一直是迷迷糊糊,任凭高强摆布凌虐的右京女,忽然挣扎了起来,口中喃喃地说道:“衙内,高衙内,不可,万万不可……”一面说着,一面将身子在木架上拼命挣扎,无奈绑缚她的那几个高府家丁都是深谙刑求之道的老手,这绑缚初时并不教人如何难受,但若你一加挣扎,那便是越收越紧,直到勒得气都喘不过来。

    先前右京受高强鞭打,已经挣扎了好些时,那绳索慢慢收紧,已经在某些部位陷进了肉里,只是还不算很紧。这一下右京忽然用力挣扎,那绳索顿时大幅收紧,如这等重点捆缚,又是全身的敏感部位,这时便陡然肿胀突出,血管都有些蹦蹦跳,那末端原本已经鲜红欲滴的蓓蕾,这时候更是肿的像要爆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出乎右京的预料之外,此刻她却好似与方才不同,对疼痛格外敏感,而且反应似乎变得比较单纯,只是对痛楚感到身体的难受,却没有表现出方才最令高强血脉贲张的某种暧昧反应,这一下的疼痛令右京大大吸了一口凉气,喉咙里咯咯作声,全身肌肉都绷得死紧,好半天才松弛了一些。

    要是片刻之前,高强见到这等充满黑暗罪恶感的刺激性场面,早就狂性大,不管三七二十一,任凭心中的邪火熊熊燃烧,在右京身上为所欲为了。偏偏这时的高强,心性与刚才也有了区别,眼前美女受难的凌虐场面看在眼中,痛苦辗转的呻吟传入耳中,起到的是与刚才截然相反的效果,升腾的欲火竟然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于破坏这美好事物的一丝不满。

    而这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不满情绪,就仿佛是给心中欲火浇下的一桶冰彻凉水,立刻使高强的头脑恢复了不少理智:“怪事,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的?”过去的半个时辰,他仍旧记得清清楚楚,却再也无法心安理得作出同样的行为来,眼看着右京娇嫩丰腴的身体上留下地道道血痕,有些伤口已经流下了血水和汗水的混合,高强脑中一片混乱,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门外传来略显急促的拍门声,许贯忠高声呼唤:“衙内,府中出事了,那囚犯橘左京忽然逃跑,被韩虞候射杀于内宅墙外。”

第八章 东瀛(上)

    这一声呼唤。仿佛突然间打破了这密室的阻隔,使得高强的意识与外面的世界重新联系起来,往日的那个镇定自若的高衙内瞬间完全回到了他身上,高涨的淫亵虽然尚未得到泄,却再也无法掌控他的意志和身体。

    高强陡然撤身,转过身去不再看右京那饱受欺凌,却仍旧散着强大媚惑的身体,先想到的是将自己的衣衫找出来穿上,这光着身子,感觉心中的兽性时刻都有再次动的可能,感觉实在不是很美好,尤其是在莫名其妙的这么失控了一次以后,他心中对于保持意识清明的渴望从来没有这一刻的清晰和强烈。这到底是一种反弹,还是精神上的某种洁癖?恐怕是二者兼而有之吧,总之,高衙内谈不上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但也绝对不想作一些以后回想起来,自己都会讨厌自己的事。记得刚刚到达这个时空的时候,他也曾这么拒绝过小环一次的……

    不过寻找衣物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给高强的脸上增添了一抹苦笑。方才心性渐渐迷失的时候,他狂性大,三把两把扯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唯恐脱的不够迅快,此刻要找件衣服来蔽体的时候,却现几乎没有一件能够稍微完整的,可见自己方才究竟是如何的疯狂。

    高强东挑西捡,先挑一件出来,望仍旧绑在架子上的右京身上盖住,这小小的刺激也惊的右京的身体一阵收缩,可见经过了适才的暴虐之后,她的身体和神经已经敏感到了何种地步。

    高强暗自对自己摇了摇头,怎的刚才自己就像失去了常性一样?更蹊跷的是,现在竟完全不能找回刚才那见血就兴奋的状态了,连右京的反应也与刚才大不相同。联想到许贯忠所说的,橘左京适才忽然逃跑,被韩世忠射杀于内宅墙外。高强心中隐隐已经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他又找了一件衣服,勉强把自己身上见不得人的部位都给遮盖住,踱到右京身前,弯下腰去。对着右京轻声呼道:“右京姑娘,本衙内今次多有得罪,实在是对不住了。”

    右京原本是低着头。任凭一头散乱的青丝遮住脸颊,这时却微微一动,头艰难地抬了起来,原本清冷地喉咙此刻变得嘶哑,更多了些许不曾有过的温润:衙内,此事并不怪你,右京心里明白……”

    高强心中的猜测更清楚了几分,微微一笑,看着那一头青丝中透出地迷蒙双眸道:“本衙内忽然想到,右京姑娘所明白的。恐怕此事是与令兄左京有些关联吧?”

    右京尽管身子仍旧绑在架子上动弹不得。听到这句话还是猛然一惊。头高昂起来,眼睛抬着向上看高强的脸,语音中已经多了几分惊诧和惶恐:“高衙内,此事你怎的知道?!”

    高强心中一乐,心说我要不是对你俩人的姓名一直有心病,老想到傀儡术这种古里八怪的东西,又怎么会有这种在常人看来完全不着边际的猜测?不过要是你知道了自己并没有露馅,本衙内的所知全是来自于现代的一本漫画,而那漫画中的主角名字又恰好与你们兄妹相同,怕不是要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吧?

    此刻他也不便说破。只笑道:“右京姑娘受委屈了,不论内情究竟如何,冒犯姑娘的毕竟是我高强这双手,实在是唐突得很。论理本衙内现在就应该给姑娘松绑,而后延医调治,无奈姑娘你适才也听到了,令兄左京忽然逃脱,随即便被我府中大将射杀,姑娘瓜田李下,嫌疑难免。说来惭愧,本衙内论起拳脚武艺那是稀松平常地很,倘若姑娘松绑之后要对本衙内不利,说不得还有一番波折。恁地,我现在便叫手下进来,叫他们给姑娘松绑穿了衣物,而后送回房中,再请名医疗伤,可使得?”

    右京的头又垂了下去,隔了一会才应道:“衙内既然恁地说,怎么不使得?”

    “难得姑娘如此通情达理,本衙内欣慰之极。”高强愉快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的郁结借这次暴虐泄了许多,他此刻心中阴云尽散,犹如万里晴空一般的爽朗,头脑也格外的灵光:“姑娘养伤之时,有件事可得想清楚了,便是本衙内适才想问姑娘的,尊兄妹二人万里迢迢来到我大宋,又分别投到朱冲朱勔父子帐下,所为的究竟何事?等到姑娘伤势痊愈,我要一个明白的答案,这可使得么?”

    这次右京的头低低地垂着,房中一片寂静无声,好半晌才微微一动,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但高强却分明能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变得柔软了许多,这一下已经离向自己屈服跨进了一大步。

    他摇了摇头,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与眼前这刚刚因为自己的暴虐而遍体鳞伤的女子,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灵相通,难道这件事也和橘左京的突然死亡有关?一时不得要领,还是先将眼前这尴尬局面解决了才是。

    高强走到门边,唤过许贯忠,将自己眼下的尴尬情状略略说明了一下,许贯忠办事是一等一的人才,立时命人将应用人手和衣物都调了过来,负责将衣物带进房中的是小环和几名内宅侍女,而后几名孔武有力的家丁蒙着双眼进了密室,按照侍女们的指引将橘右京的四肢牢牢捉住,然后再割断绳索,由侍女们服侍着穿上衣衫,再将双手捆好,带着到内宅的一处偏房修养,那边许贯忠已经差人去城中请最好的跌打大夫去了。当然这大夫来了以后,先要给高强诊治检查,尽管衙内作为施暴者,除了体力消耗不少以外,更无别样创伤,不过彼此地位悬殊,那也是说不得的事了。

    高强也穿好了衣物,出得房来,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内宅便行,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韩世忠等人,伴着一副担架,正要到前院书房去等候高强示下。

第八章 东瀛(下)

    双方见面,站着不是说话的所在,便一同到了书房,两个家丁将那具担架放在地上,揭开盖布,便露出了橘左京那张死白的脸。

    高强皱着眉头,吩咐手下家丁检视橘左京的尸身,一面听韩世忠汇报事情本末。待得听完,心中便有五分明朗了,再详细问了那几个看守,橘左京逃亡的时间和前后始末,更加确定,橘左京忽然间如此异动,绝对和自己在密室里的异常行为脱不开干系。

    只是有一点想不通,自己当时已经快要失去了理智,倘若在那种情况下与右京交合,虽然不知结果如何,恐怕多半没什么好事;话说回来,即便是没有什么坏处,在别人若有若无的操控之下与几乎陌生的女子生关系,对于高强的自尊心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只不过,回想右京当时那充满了罪恶诱惑的美妙身姿,自尊的矜持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高强一时也有些迷惘了。

    回过神来,夸奖了韩世忠几句,又命许贯忠吩咐下去打赏有功的家丁,便叫人将橘左京的尸身送去官府义舍,现今天气炎热,留这么个东西在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想到右京还没看过,高强加了一句,叫送到义舍以后,捡一具上好棺木成殓了,搁在那里好好保存,择日才好入土。

    处置了这件事,高强回身坐在椅子上,正要端起茶来喝,忽听门口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笑道:“官人,暑热难消,奴家特地为相公备了酸梅汤,加了些冰珠,可要尝尝?”

    高强精神一振,这个时代虽说工业不达,没有什么全球气候变暖的厄尔尼诺效应,可江南的暑天还是叫人有些受不了。别人倒还罢了,高强是习惯了空调冷饮电风扇的现代人,夏天尤其难熬。这时听到有冰镇酸梅汤好喝,当即笑逐颜开。忙起身相迎:“娘子如此费心,真是生受了。”

    蔡颖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有个大茶盅,茶盅壁上有许多水珠。不问便是盛着酸梅汤在内了,四周几个盖碗,乃是一套精致的定窑透光瓷器。

    看着高强的馋样。蔡颖抿嘴一笑,对于自己郎君的口味,她虽然是不大下厨房的大小姐,却也知道的很是清楚,便不多言,纤纤十指将茶盅打开,用一个大勺盛了一碗。双手递给高强,跟着又盛两碗。递给一旁的许贯忠和韩世忠,这两人一个是一直追随高强,现在府中头号总管兼智囊,高强身边的位无人可比,一个是后起之秀,凭借出众勇武和忠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占据了高强身边的重要位置,赢得众人的一致尊敬,蔡颖也深知这两个是人才难得,因此这些小处也毫不松懈。

    两人慌忙接过。称谢不迭,这是七品命妇赠饮,可不能推辞什么地。

    待几人都喝过了,蔡颖将茶盘放在一旁,笑着对高强道:“适才奴家在内宅正读书,忽听外面一片吵嚷,出来看时,却是有犯人逃脱,业已被韩虞候神射杀死,只是尸体落在内宅,倒惊了一个女眷。”

    韩世忠满脸通红,躬身致歉:“世忠无能,让贼人逃到内宅,惊动了女眷,请大娘责罚。”

    蔡颖笑道:“韩虞候神箭杀敌,无过有功,有何责罚?说是惊动,其实只是那女娃儿恰好在那里练箫,那贼子被箭射中之后,掉落在她身前不远而已,这女娃又是胆子大得很,也说不上受了什么惊吓,韩虞候万祈不需挂怀。”

    韩世忠唯唯应了,头也不敢抬起,高强却心中一动:“娘子,这女娃在那里练箫,莫不是府中的乐师?”

    蔡颖眼皮也不抬:“官人难道想不到?府中最爱在那竹林边练箫的,除了你去年从怡红楼带回来的师师,还有谁人?”这话皮里阳秋,小小刺了高强一下,实则高强因着历史上李师师的作为算得风尘中的奇女子,这时又是年纪幼小,偏偏音律才华甚是高妙,平日便不由得另眼相看,蔡颖虽不至于如何往心里去,不过这世上不吃饭的人或许有,不吃醋的女人是万万没有的,此刻提到了,顺便就是一口飞醋,吃的高强颇有些苦笑。

    只是高强苦笑归苦笑,这事在他脑中却不期然的引起了一连串的联想,直到想到自己刚才那件没有想通的事,这才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橘左京和橘右京之间有某种诡秘地联系,这是不必说了,不过当时自己忽然清醒,而右京的反应也忽然转变,可见当时橘左京和右京之间的联系是出了某种问题的。自己方才反复询问时间,大致能确定橘左京破窗而出的时候,与自己恢复清醒前后相差不大,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独居房中的橘左京忽然破窗而出,就完全不得要领了。

    现在看来,那橘左京逃跑以后径直向内宅窜去,又恰好死在师师的面前,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高强转了转念头,心知要弄明白这件事,别人都帮不上忙,只有等到右京的状况恢复,详细问她与橘左京之间的情由,多半便可以知道端倪了。

    几人议论一会,有人回来禀报,说道橘左京的尸身已经送到杭州义舍停放,身上衣物都已取回,加上其独居的屋中搜检完毕,诸般事物都运了回来,问衙内是否要一一检查。

    高强一一看过,别地都是平平无奇,在橘左京身上搜出一块玉牌,上面的图案形制和中土大不相同,显然是从东瀛带来的,另外有一柄短刀,几瓶药水,至于在这种情况下经常会出现的秘笈之类却完全不见踪影。

    高强一面看着,韩世忠却拿起那把短刀来,“呛啷”一声拔出鞘,众人顿时觉得寒光夺目,这刀隐隐泛着诡异的绿光,却着实是一把利器。

    几人将这刀在手中传来传去,高强一眼就看出这是最初形态的日本短刀,形制是仿造的唐样大刀,厚背直刃,略略弯曲,奇在这刀上竟然开了一截血槽,可想而知杀伤力更加巨大。

第九章 杰肯(上)

    韩世忠将这把短刀抓在手中细看,口中啧啧称奇,此刀铸造精良,锋刃上隐隐现出复杂的菱纹,若放到手臂边上,即使不碰到肌肤,也能感受到侵人的寒气,一看就是名匠打造的宝刀。

    他看了半晌,向高强道:“衙内,这刀着实精良,我军中武器虽多,可多半都不及这刀。那黑衣男子既然身藏如此利器,想必武艺不凡,为何不见施展?更奇者,此人突围之时是从我府中家丁手中夺了一枝花枪,并未将这刀取出应敌,这又是一奇。”

    高强一笑,这时代日本的武士道还未确立,后世被奉为日本武士道之神的楠木正成,这个时候还没生下来呢,这短刀自然不是什么剖腹专用的礼仪用刀,那橘左京之所以没有拿出来挥砍,除了此刀的来历有什么特殊之处外,多半是觉得这尺许长的刀刃不大好使吧。

    几人围着这些物事参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一小半是因为这些东西上并没有明显的线索,另一半也是因为在座并没有一个熟悉这时代的日本,而高强虽然一脑子的日本战国知识,却已经是在座中对于日本了解最多的人了,这如何能看出线索?

    说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出去找个与日本有所交往、见识比较广博的人来,看了这些事物或许还能有什么现,眼下凭这几个人是没什么所得了,目前唯一的线索,都集中在内宅养伤的橘右京身上。

    只是当晚回到内宅的高强,却面临了娇妻蔡颖的一轮盘问,原来她看了大夫为橘右京诊治,各处伤痕尽皆明了。鞭痕什么的还好说,毕竟既然是刑求,动用刑具是免不了的。不过那高挺**上的几道淤青指痕,一看就是大力揉弄所留下的,当时据称留在屋中的只有高强和橘右京两人,这痕迹是何人所为。瞎子也看得出来了。

    假借刑求之名,对一个女子行侵犯之事,这次连向来与高强相敬如宾、恩爱异常的蔡颖也按捺不住了。况且她出身相府,饱读诗书,对于之类自然是闻所未闻,想也想不出还有这样的,只当自己的郎君是个乘人之危的无耻狂徒。这一次是吃醋事小伤心事大,说到后来已经是泫然泣下。

    而且这次蔡颖还不是孤军作战,鉴于高强欺凌弱女子的行为恶劣,虽然婚前其名声并不好,不过蔡颖嫁过来之后,听到小环解说了高强这花花太岁称号的冤枉来历,又亲眼见证了郎君对自己的爱惜,不免对郎君的人品深表钦佩。不想这次干出这等事来,心惊之余。又有些兔死狐悲。正所谓大家都是女人,郎君倘若欺凌别人顺手了,难保哪天不对自己开刀,不管这是故态复萌还是新生恶念,这等危险的苗头必须坚决、坚定、坚持掐死在萌芽状态中。

    因此蔡颖先把事情始末都了解了,此后又拉了小环作同盟,当夜对着高强软硬兼施,上演一出盘夫好戏。一开始是摆出物证人证,力证高强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地弱质女流施暴,长达半个时辰之久。其间有无侵犯,没有证据,但是那**上指印宛然,别人不清楚。蔡颖见惯了高强偶尔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哪里有认不出来的道理?这时代的观念与现代不同,男女裸身相对,又兼对要害部位如此亲密接触,与实质相交也没什么分别了,高强还想运用现代关于性接触的“接触说”“**说”“射出说”来为自己作一个小小辩护,却又哪里管用?只得低头认罪。

    此后便是长达一个时辰的精神轰炸,两个女人眼泪汪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高强折腾的头都抬不起来。加上他今天人生头一次品尝了洲的古怪滋味,心理上先自矮了一截,更加没有还手之力。

    好在转机总在不经意中来临,正当高强痛苦不堪,不知如何了局的时候,小环又去拉了师师来,意图利用这个目击证人来继续抨击高强。谁知这一下效果适得其反,师师听到她们对于高强地诸般指控时,忽然冒了一句:“师师曾与今日那被射杀的逃犯说了几句话,听那逃犯的意思,似乎他是正在使用什么术法,却无端被人破了,这才重伤逃走的哩!”

    这等事?”高强一跃而起,一半是听到了有意思的情报,另一半却也是趁机想要脱身:“师师,与我详细道来!”

    他虽然在美妻爱妾面前隐忍,不过毕竟是一家之主,这时代夫权的强大不容置疑,连蔡颖这等出身尊贵的娇女也要低头,小环就更不用说,倘若不是蔡颖极力撺掇又给她撑腰,就算是高强真个出去抢了师父林教头的妻子来府中淫乐,甚或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小环也只有认命的份。

    因此现在看到高强借机脱身,两女虽说心有不甘,也无法可想,一肚子地气都对着师师了,好在师师平素乖巧,相貌琴艺又极出众,用现在的话来说,在高府内宅里乃是人气偶像,大家对她都甚是喜爱,因此蔡颖和小环也没什么恶念。

    待听师师转述了左京死前的情状,高强闷头想了半天,心说看来橘左京直奔这个方向而来,果然是有所图的,听话中地含义,难道破了他术法的,竟然是这小师师的箫音?

    少时也曾看过电影无数,对于六指琴魔这类描写音波功的武打片,高强也是心向往之,而且现代的科学也证明了,声音确实可以作为杀人的武器,不过……要把这些和眼前这个娇怯怯,俏生生,还没完全长成的小师师所吹奏的箫音联系在一起,即便是看多了yy小说的高强也不得不说一句“未免太扯了!”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结合了自己的切身体验,看来橘左京的术法突然失败,与小师师的箫声起码是有着密切的联系的。高强捧着脑袋想来想去,最终得出的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这橘左京用的术法究竟为何,目前不明,不过这术法恐怕在运行时很容易收到某种波动的干扰,而小师师的箫音中,就包含了这种波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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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介绍:
只是误点了一个网址而已,竟然把我传到了北宋徽宗年间!而且,好象我占据了一个人的身体,现在叫做高强。什么?你没听说过高强?那我老爸你一定听说过,他叫,高俅。没错,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高俅!
而我,当然就是,高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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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系架空历史,非水浒同人,非王八之气主角,想看yy无极限主角的敬请三思而后行。
作者酷喜装13,喜欢给人洗脑,并凭此书成功洗来极品美女每日红袖添香,心窃喜之。有意如本书作者一般将现实生活中的美女洗白白的,一定要仔细阅读本书,并每日诵读三遍,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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