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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意缥缈     步剑庭txt下载     步剑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十三章 论道证佛(七)

    颓势将现,却见一条白绫自天女凌心袖子脱出,如白练飞纵,灵蛇腾舞,迎风而长,转眼化作数十丈,在身前交织成盾,挡住剑光蝶影。

    重重白影后,天女凌心脆声道:“佛曰:三千世界,不过十丈轻尘,十丈轻尘既出,还请小心。”

    一声方落,天女凌心随之而动,不动则已,动则惊为天人,手中‘十丈轻尘’随着天女曼妙身姿飘舞,衬得她如壁画上的飞天一般,魅力十足又不失圣洁,又尽显巅峰妙绝的身法。曲折迂回的白绫令谢灵烟和左飞樱难以测度招从何来,转眼已被天女凌心挽回劣势。

    “十丈轻尘,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刚柔并济,长短随心,果然是上佳的宝物,若在我玲珑珍阁的拍卖会,定是压轴级的宝物!”张惯晴出于玲珑珍阁的职业习惯,见到此等异宝亦是双眼放光,似已在心中估算它的价格。

    “哈哈,张掌柜说笑了,十丈轻尘虽是神妙兵器,却也只天女才能发挥它的威力,落入他人手中只是埋没。”纪凤鸣见天女展威,却也丝毫不替师妹担心,反而颇有余暇的评判道。

    而应飞扬在后方,一边暗暗调息,一边后怕的暗道:“还好方才我们没有齐上,否则这白绫一个迂回,转袭后方论法三人,那可真是谁也挡不下!”想到此处,应飞扬丝毫不敢大意的谨守后方。

    而前方,战了数招,谢灵烟和左飞樱渐渐摸清十丈轻尘的路数。应变也更为从容。一者剑法清冽。一者术法玄奇,三个美貌少女战做一团,竟是分外赏心悦目,周遭舰船上围观众人皆是各自赞叹,似乎能看到此景,就已经是值回船钱了。

    道门双女正欲反守为攻之际,忽而天女凌心凌空一旋纵身半空,缠绕双臂的丈长白绫绷得笔直。随后直直斩落!

    “这是刀招!”谢灵烟与左飞樱齐齐一惊,轻薄的白绫已如无情利刃压顶而来,分割天地,截江断流,满天尽是肃杀之气,“刀”未至,铁索下的洛水已被割出两道深痕。

    配合天女凌心深厚修为,此刀酷烈之威,逼得二女除了躲闪别无其他选择,但方避闪一步。白绫又随即从纵劈改作直刺。

    “这次是剑招!”

    方才摧枯拉朽的刀势好似幻梦一般不复存在,转而化作迅捷无匹的剑式。白绫仿佛一化十,十化百,如剑雨般倾泻而下,砸在铁索上,激起万点火星,竟如水面上放起了烟火一般,异常炫美。也亏得作为擂台的铁索非是寻常铁匠打造,才耐得住这么些次攻击,饶是如此,铁索之上依然伤痕累累。

    而天女凌心的密集攻势,却是渐渐转移到左飞樱身上,正是打算个个击破。左飞樱察觉天女用意,随即催动术诀。

    “衍万象,归太虚,葵水真界!”左飞樱红伞一撑,伞轻盈的从掌心旋出,却是卷动江河之水,借水天之氛汇聚并流结成一汪浮空的‘深潭’,好似伞的顶头又撑起了一把水伞。

    碧潭幽凝清澈,似是轻柔缥缈,却也邃然无铸,任剑雨繁密错落,也只能在水面上击出一**涟漪,转眼便被无垠之水消散化解。

    “好!”应飞扬赞叹一声,虽之前对左飞樱的实力并无了解,但只凭此招术法,便知万象天宫众多弟子中独独派她来参赛,绝非因为她靠着卫无双亲传弟子的身份占了便利。

    久攻不下,天女凌心凌厉剑意也渐渐衰退,却是双手各掐法诀交叉胸前,再起新的变化。

    漫天白绫收为一股,彼此交缠,越缠越粗,转瞬间竟缠出了一个丈宽巨杵,乌云压顶般出现在左飞樱头顶,轻灵翩飞的绫带此时显得厚重无比,只余下,最古拙,最粗豪的——暴力!

    “是韦陀杵法!不好!”围观之人已有看出此招名堂的,此时不禁叫起,韦陀是佛门护法天尊,手持降魔杵护持诸天,辟恶除邪,最是刚猛强硬,而以他名号命名的韦陀杵法自然也是佛门最沉猛厚重的功法之一,向来只有修炼“金刚神力”,“龙象神功”之类大力神通的佛修才能运使杵,但由天女凌心这一纤细女子使出却是毫无滞碍。天女凌心凌空一跃,以头上脚下的姿势一掌将巨杵按落。

    巨杵随即弥然下压,威若天倾,左飞樱俏脸上不禁有冷汗滑落,本能欲躲,但只觉距离之下,身子沉重了数十倍,被一股自上而下的巨力死死压制,难以逃遁。无奈之下,只得饱提真元,卷动八方云水源源不断的注入头顶“水潭”。

    而下一刻,一声巨石落水的响动,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水潭轰炸开来,而巨杵只是稍缓半分,便毫无障碍的贯穿水潭,死死压向左飞樱。

    这便是天女凌心的实力?佐以‘十丈轻尘’的天女凌心,虽被破了不动如山诀,但实力之强仍是骇人,一条白索,在她掌中竟是变化百般兵器,而她本人经过心灯传承后,历代天女所使用的绝技也纷纷刻入心魂,千年积累下,竟是刀枪剑戟,各色兵刃无一不精,无一不强,也无怪乎纪凤鸣会说,只有天女凌心才会发挥十丈轻尘的威力。

    左飞樱心中生出绝望之感,只余一个念头:“师兄,真有人能赢过她吗?”

    绝望之际,却听一声“换人!”一道人影闪逝身前,随后左飞樱领口一紧,脚跟一轻,竟是被人抓住后领甩出。随后水光、月光折射剑光,映在来人面上,正是应飞扬仗剑来援。

    左飞樱的术法并非毫无用处,至少让巨杵缓了半分,而这半分之间就是出手契机,这观战的片刻,应飞扬已将先前内伤压下,并把精气神提升至了顶点,此刻把握时机及时出手,甩开左飞樱的同时,奋起一剑,卷动周遭水元绕出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弧线。

    剑得云水天象,流畅自然,水元也随着剑圈旋转成涡流。巨杵受涡流牵引,不自觉的偏移三分,直直轰在应飞扬脚侧。

    轰然一声震耳雷鸣,异铁铸成的铁索也被砸扁,几欲断裂,支撑着铁索的船体都止不住的被巨力拉扯得几欲倾覆,掀起无边狂浪,而身处中心的应飞扬只觉耳膜鼓荡的被震出血一般,分外难受,但却实实在在的挡下了这一击。

    就在此时,流泻的月光,突然变得寒澈了!(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真心又忙又烦,腹稿又要用尽,再加上这月全勤因第一天少打几十字而告吹,所以更新一直不怎么给力。但凡能月入2000,我觉得果断辞了破工作全职写,现在算算,订阅再涨十倍就差不多能全职了,加油!

第七十四章 论道证佛(八)

    此时正值夏夜,本还有几分潮热之气,但月光却如秋霜凝结,令人遍体生寒,天女凌心被冷意激得心头一冷,本能将视线投向寒意源头,却见谢灵烟飘飞在空中,立剑身后,背倚一轮出生明月,而剑光亦如孔雀开屏一般在她身后结成一个剑轮,仿佛与天上明月争辉。

    下一瞬,谢灵烟身不动,剑气却随月光流泻,轻柔绵密,空灵飘渺得不带一丝杀意,令人未及警醒,就已被剑气笼罩。

    左飞樱陷危之际,谢灵烟也非是干看着,而是采取围魏救赵之策,剑气直袭天女凌心。

    十丈轻尘方被应飞扬引偏,此时天女空门大开,正是毫无防备之际,天女凌心猛提心神,压下了想葬身在这瑰美剑光下的冲动,扬起左手再度施展“天钟神功”。

    然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连战左飞樱,应飞扬两大少年英才,纵然天女真气雄浑,也一时回不过气。

    而谢灵烟剑气也有奇效,剑气击在钟形气罩上,却并未预料中的撞击声,而是光线一般从气罩渗入,毫无滞碍的冲向天女凌心面门!

    天女心头一慌,急侧过头颅,但一缕秀发仍被剑气搅得粉碎。慌乱之际,气罩溃散,更多剑气连绵而至。

    “这是——”应飞扬随手打散一道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却冲着他而来的剑气,切身感受了那寒澈空灵的剑意,使他的猜想得到了确认,“六大剑诀中的广寒凌虚剑。竟被你练成了!”应飞扬惊异道。

    谢灵烟无暇开口。但紧催的剑气就是最好的回答。骄傲的眼神紧锁天女的同时,亦在示威性的瞥向应飞扬。

    凌霄剑宗近年来英才辈出,谢灵烟虽是出类拔萃,却非此代第一,但应飞扬只是外门弟子,无权作为代表出战,任九霄被清岳掌门责罚思过两年,至今犹在闭关中。明烨筋脉受创,出战只会加重他的伤势。所以才轮到谢灵烟作为代表,出席此次佛道大会。本是荣耀之事,但在宗门其他人眼中,却如同被她捡了便宜一般,这让谢灵烟如何甘心。

    所以谢灵烟这几月来一直暗下功夫,备战将来的佛道大会,潜心钻研下,终于被她摸到了广寒凌虚剑的门径,在今日大放异彩。

    广寒凌虚剑只有纯阴体质女子能练。门槛在六大剑诀中算是最低,但威力却是丝毫不弱。又兼有“渗透”的特殊效果,除非能将护体真气高度凝练到密实,否则挡不下广寒凌虚剑气,天女凌心应招仓促,真气不够凝练,一招失守,随即在绵密剑气下渐无回手余地。

    “你倒是挺能炫耀,有进步的又不止你一人!”应飞扬也起了较劲心思,再出四相太王剑,与谢灵烟一近一远夹击天女凌心。

    虽有比拼之意,但二人相交已久,默契自成,一攻一守配合当得,比起先前左飞樱和谢灵烟二人各自为战的情形强了不知多少。

    天女凌心反是招招支拙,大异先前那威不可犯的气势,几招过后,应飞扬心中已有察觉,

    “与寻常人一招一式修炼不同,天女凌心功法皆是传承前代天女神识印记,少了脚踏实地的练习,所以与变化万端的招式相比,经验反而是十分匮乏。”

    天女方得传承不久,还未来得及将传承来的招式融会贯通,经验见识与修为极不相衬,应飞扬过去也是极缺经验,在清苦引领下开发先天剑觉,才弥补了后天经验不足。所以对同样受限经验之人可谓感同身受,这种人顺风之时可任意挥洒,进展所长。可一旦落入下风,就会立时失了从容应对,陷入支拙之境。

    知晓胜机就在此时,应飞扬觑准破绽,一剑直刺天女凌心右肩,天女凌心召回十丈轻尘结盾在前,谢灵烟却又剑气掩至,嗤啦一声,天女凌心秀气锁骨上已多出一道血痕。

    天女凌心首见颓势,虽伤势不重,却让道门之人心头一振,只感天女也并非如想象中那般难以战胜,顿时,周遭船上的道门子弟纷纷喝彩。

    却在此时,应飞扬耳边传来一声:“道长此言差异,虽有道法自然,但天地亦有坏空之日,自然之道,亦不过镜花水月,犹如莲花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执着自然,反是失之自然!”发声者正是论法中的释初心。

    在如潮如浪喝彩声中,此声方出,便随即被淹没,但落在有心人耳中,却不啻雷霆惊世。

    “执着自然,反是失之自然……”道门论法者葛天歌喃喃重复着,眼神现出迷茫,随后座下水树银花竟是轰然崩解。

    在众人专注于武决之时,论法之争却已悄无声息的进入胜负阶段,释初心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口吐莲花间,葛天歌已然落败,而剩下徐未央和渺真人亦是面色凝重。

    道门弟子似是同时被一只只手扼住脖子,喝彩声戛然而止,只余涛声喧嚣。

    应飞扬专注战局,未因葛天歌落败而分心,却是神色一变,道了一声:“不妙!”,落在论法者耳中,释初心的话语是对道门之人的强而有力的反驳,但落入应飞扬耳中,这话又暗合武学至理,恰恰剖析了眼前局势,成了对天女凌心的点拨。

    与此同时——

    “原来如此!”天女凌心美眸一亮,豁然开朗,先前局促之态消散,十丈轻尘再无迷茫,结转空无之势,霎时转出层层大圆满的圆环,一方向应飞扬头顶套落,更多的则卷住漫天剑气。

    犹如莲花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带着空无的招意,如月的剑光似是变成镜花水月,在天女素手扬拨下,竟而化作空无。随后再一扬手反守为攻,十丈轻尘白蛇一般,直逼谢灵烟。

    “广寒凌虚剑似无实有,便已此似有还无之招破解,这俊和尚辩驳对手同时,竟还有余力关注战局,更有甚者,还靠一语双关点拨天女,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这释初心比天女更难应付。”

    想到此节,应飞扬眼神一凝,随后身形窜飞而起,如钻套圈一般险险从圆环中钻出,同时凝气于剑,化出一把巨刃直直斩落。

    斩字诀再出,目标却非支援谢灵烟,而是直斩无力防备的释初心!

    ps:今天更新仍然不多,只短短一章,明天争取多更些,另外自我吐槽一下,我一写起打戏还真没完没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论道证佛(九)

    夏季的天,向来说变就变,似是天象也感应到下方战局变化,谢灵烟广寒凌虚剑气被天女化纳同时,一抹乌云悄然遮挡住了月光,最后一缕月光、剑光同时消散,而天女的反击随即而来!

    十丈轻尘若白蛇吐信一般狠狠击向谢灵烟,虽是轻柔绫布,但劲力却是雄沉深厚如一堵墙压来,谢灵烟虎口一麻,漱雪剑脱手而出,人也随之倒飞数丈。

    然而十丈轻尘却比她退势更快,白绫凝成锥形的一股,这是——枪!

    枪!霸气横溢的枪!夹杂着锐利的破空之声直直刺来,天地间仿佛突然一暗,谢灵烟只觉天上新堆起的乌云都随着这一枪朝自己压来,天女强横一招,竟隐隐有拉扯风云之力!

    “挡不下!”谢灵烟脑中已想了数十种应对之法,却没有一种能应对这直来直往的一枪,但她没法,不代表应飞扬没有。

    天女出枪同时,应飞扬纵身而起,矫若游龙,剑气凝为实质冲霄而起,虽后带着凛锐剑意直斩释初心。

    释初心剑刃临头,依然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却是天女叱了一声:“莫伤我兄长!”。

    天女急收枪式,舍了对谢灵烟乘胜追击的机会,飞身掩至释初心前头,

    十丈轻尘盘回往复,交织成网,欲挡下巨大气剑,但接触之时,却觉气剑看似凌厉逼人,却是一触即散,天女凌心本就是半途变招,此时又一招击在空处,这种感觉便如卯足了劲要撞门,却发现门本来就未锁一般,直令她气血翻涌。

    “天女多心了。攻击无从防备之人,在下不屑为之。”抬眼看去,应飞扬举剑擎天,气剑再凝。

    “所以这一剑,理应天女代接!”应飞扬双目一凛,第二斩轰然落下。知晓天女经验不足。应飞扬便以此作为突破点施展虚实之计,天女凌心招式走空,劲力用尽之际剑招已然临头。天地风云激涌,竟是暴雨雨来之象,但风云却在这一剑下尽数斩断。

    天女勉力提元催动十丈轻尘,繁网密布再度网罗剑气。但剑气势如破竹,斩开一道道束缚直取天女,剑未至,剑风已将天女黑亮发丝激得倒飞。白净素美面容显露无疑,紧咬牙关的模样倒有一种别样风情。

    但应飞扬却全无怜香惜玉的心思,三层,两层,一层,眼看只剩最后一道网就能让天女再添新伤。

    此时,又是“咔嚓”!

    应飞扬今日听得最多的怕就是剑刃碎裂之声,但这一声却是最令他烦躁。一声脆响。象征功亏一篑,剑气随着剑刃断折一衰。而这一瞬衰退,使得天女原本难以为继的真气得以接续,天女一声轻喝,真元爆发,雄浑真气如浪炸开,斩字诀应声而破。

    剑气破碎。应飞扬自空中坠落,“噗!”甫落地,应飞扬便呕出一口血,天女根基雄浑如斯,只是仓促催生的新力。就已在应飞扬之上。

    方才一斩,已令应飞扬气力将尽,而此时己方三人亦是个个负伤,唯一的胜机,似已擦肩而过,一层乌云,笼在了应飞扬眼翳中。

    “三位,胜负已明,刀剑无眼,你们可要现在认输?”天女凌心款款收身,猎猎河风吹得她白衣鼓荡,宛若飞仙。话虽不中听,面上却一副诚挚之意,好似她真在为道门三人考虑一般。

    谢灵烟哼道:“胜负已明?我便不信天女真如表面一般并无大碍。”

    左飞樱撑伞道:“虚张声势,佛门也出矫饰之语吗?”二人一搭一唱,此时倒显得极为默契。

    此时,一声惊雷从云层滚过,轰轰隆隆震慑人心,应飞扬眸子中电光一闪,乌云尽散,闪耀着决断的狠厉光芒道:“天女修为高深,但此阵我非胜不可,刀剑无眼四字原话奉还,天女若要胜,便请抱着杀我的决心!”

    说罢,所剩最后一剑应声出鞘,最后一剑,最后的功力,象征此战再无余地。

    “我方才在后方布下了阵势,虽准备匆忙,但应能挡下天女……一击。所以,齐上吧。”左飞樱与应飞扬二人站在一线,小声道,战事落颓,与其缚手缚脚分心保护他人,不如在此全力一搏。

    应飞扬却拄剑不动,苦笑道:“你们先吧,我只剩下一剑的力气了。”

    左飞樱轻嗤一声,与谢灵烟对望一眼,随后同时出手。

    第二回合联手,二女倒是多了几分默契,似乎比起与对方联手,还是输了比试的感觉更令人厌恶。谢灵烟长剑吐寒,飘渺无迹,伴随着突起的狂风,闷暑似乎一瞬间变为深秋。

    天女白绫舞动,同使剑法抗衡,剑法舞动成圆,劲力巧转,正是佛门的小转轮剑。

    “有道是一力降十会,天女不以根基取胜,转而与我拼小巧灵转的剑路,莫非天女也后力不济?”谢灵烟手上剑式不停,口中试探不止。

    天女神色淡然,手中白绫一拨,一道剑劲原路返回,逼向谢灵烟,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左飞樱道:“天女好俊的剑法,我也来讨教一番。”

    左飞樱秀手一翻,纤纤五指上各燃白、青、赤、黑、黄五点火光,火光如豆,只微弱一点,但左飞樱五指一弹,火光便迎风而长,化作巴掌大小,轮番侵袭天女。

    天女不敢大意,小转轮剑守住周身,但却觉真气一接触异火,就如被焚烧一般遭火光吞噬。

    “是焚烧真气的五行异火,此术可谓对症下药,天女纵然真气雄浑,也耐不住这慢慢侵蚀,用得妙!”商影不禁赞道。

    “若非谢师妹的广寒凌虚剑分去天女余力,这五行异火也无用处。”纪凤鸣也谦虚回赞道。

    “可这胜负,却不是寄托在她们两人身上。”越苍穹自是至终,目光一直盯着一人。却突然沉声道:“胜负将分了!”

    话音方落,天际一道电光划过,映得他双目光彩如剑。

    ps:举笔如扛鼎,短短一章写了五六个小时……第一次写群架戏,真难把控,这段佛道大会的武戏写得很不满意,明天结束这屈辱的一段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论道证佛(十)

    风雨将至,乌云倾压,沉静如处子的洛水变得狂躁起来,汹涌潮浪带着河风猛扑而来,众多巨船在浪涛中起起伏伏,一如船上看客的心境。

    战至极端,局势瞬息万变,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得同时看向由条条铁链束缚而成的擂台,一眨不敢眨,生怕眨眼一瞬就是胜负判定。

    而最应该盯视战局的人,此时却闭上了双眼。

    应飞扬双目微阖,神情自若,随着铁链的晃动,他的身子也不停起伏,如同乘在浪头之上一般,但拄剑而立的身姿,却又让人觉得他如嵩岳一般屹立不摇。

    暴风雨的前夕,天地间似是在酝酿一股狂暴凶厄的力量,而应飞扬正是在体味深藏在这股力量背后的,那无可抵御的自然天道,既然天时相助,雷霆将至,理应让那脱胎换骨的一招惊慑世人。

    呼——吸——呼——吸,应飞扬一呼一吸变得悠长,但声音却是浑厚无比,呼吸节奏与浪涛起伏隐隐相合,吐息之间,催升至极致的真气已化作氤氲云气从孔窍中渗出。

    呼吸挟裹天地大势,他的精神也与大自然身处一股无比庞大的力量融合起来,剑意犹如脚下堆积的浪涛般不断拔高,又如天上乌云一般积蕴雷霆怒威。

    酣战中的天女本能觉察危机,却奈何被谢灵烟左飞樱二女纠缠住,近有广寒凌虚剑寒气透体,远有五行异火焚烧真元,天女凌心只觉冰火交逼。苦不堪言。

    而左飞樱和谢灵烟同样觉得难以支撑,天女招式巧变,根基深厚。若论回气速度远在二女之上,虽有五行异火压制,但若打持久战,道门一方依然必败无疑。

    二女心知拖战不利,正待加催攻势,天女凌心却以窥破五行异火的关窍,自信笑道:“道门五行异火。果然非比寻常,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请一试佛门‘舍利不灭火’。”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佛光冲天,耀眼异常,谢灵烟双目刺痛,虚掩一剑后退数步。睁眼再看。天女白绫绕肩,双手结印,浑身散发神圣光芒,宏大佛光流动四肢百骸,一道焚风火莲绽放开来。

    佛火扩散,不像五行异火那般灼热霸道,却带着一股清圣气息,所经之处。五行异火竟反遭吞噬。天地万物皆有阴阳之分,火本是至阳至烈。但却同样存在阴火,阴阳各有分工,阳火能焚有形之物,阴火则能焚无形之物,比如真气。这五行异火自然是阴火的一种,天女凌心催动舍利不灭火,便是借助阳火之力中和阴火。

    五行异火转眼被吞噬殆尽,火莲却仍四周扩散,将足下铁链烧得通红,左飞樱随即催动水法,化出怒腾水柱冲刷舍利火,谢灵烟也并手一化,数道幽蓝的冰寒气剑倒悬眼前,如墙一般抵住炎气。

    冰火交织,化作浓白水雾,热气源源不断上涌,浓重乌云越发躁动不安,终于——

    “胜负将分了!”越苍穹双目一亮,道。

    氤氲水汽如被飓风卷过一般四散,水汽之中,一道身影冲霄而起,纵身云端,体内积蓄的汹涌之力突破压抑,磅礴而出。

    白光一闪,天地陡然一亮,酝酿已久后,乌云击下了第一道闪电。

    刚猛雄烈,肆虐狂暴,电蛇自空而下,好似开辟天地一般,随只细细一线,却夺尽天地间所有光芒!

    除了应飞扬的剑光!

    伴着轰隆雷鸣,应飞扬与炫目雷电一道,带着沛然莫御的惶惶天威自云端轰然降下,剑法雷霆之招,正是自创绝式——天地不平怒雷霆!

    雷霆惊世,携天地之威,众看客不禁惊异,“这是何招式,竟有此等威势!”不少人面上泛寒,自知异地相处,决计接不下此剑。

    “哈,果然,几日不见,此招竟是脱胎换骨,变化如斯!”越苍穹端立船头,眼中电芒闪动。

    剑光迅捷无匹,威势狂猛又暗藏变化,此招自应飞扬创出后先诛杀厉傀,后先经剑皇提点,又在香山舞剑时,与一神秘人共同推演补全,虽未必是他最强一招,但在这雷霆交加的天气,却是最合用的一式。

    “这是最后机会,若此招失败,月儿姑娘便无药可救!”

    应飞扬耗尽全力,带着非胜不可的信念赌注一剑,自天到地的短短一瞬,剑意似被雷火淬炼,升华,淬炼,升华了无数次,最后只余纯然到极致的力量与速度,这一剑已是他至今最得意之作,只看天女,能否一挡天威。

    虽只是一瞬,但急速的剑式似乎撕破时空禁锢,应飞扬眼中画面似乎成了一截一截的定格,天女凌心神情一分分细微无靡得映照在他眼中。

    惊惧!惊异!惊奇!

    最后竟是——

    惊喜!!??

    未及弄清惊喜的何来,便见剑意冲霄而起,天女在短短一瞬间将白绫束缚成剑,直刺苍天,“剑”身腾起一片紫色光环,剑速之快,致使周遭空气炸裂,宛若九天雷鸣!

    “怎会如此!”应飞扬瞳孔急缩,双招已经交并在一起!

    “轰!”一声惊爆,宛若天地初分的第一声巨响,一道无形波纹自双剑交击处扩散开来,所到之处,风停,浪住。奔涌的河面上,出现一副极其诡异的情景应飞扬与天女凌心方圆十丈内,原本肆虐的巨浪被一股无形巨力压迫,变成一片如镜面平滑的水面。

    一道无形界限将二人交锋的空间与外界割开,界限之外,狂风怒吼,浪潮奔涌,界限之内,风平浪静,宛若异域。

    就是这般不可思议,应飞扬这蓄势而发的一剑被挡下了,而且这雷霆喧腾的威势,昭示对方是用了一模一样的招式,天地不平怒雷霆,以招封招!

    若是同门之剑比剑,当对方招式无法破解时,用相同招式以招封招,将对方拖入真气比拼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他此剑大成后初次使用,为何天女竟也会此招?

    “难道是她?”应飞扬心中突然浮起一个可能,但一击不成,随后心绪震荡,真气随后溃不成军,下一瞬,磅礴剑气肆虐而来。

    应飞扬胸前一疼,白绫已没入体内,真气更是灌注四肢百骸,随后眼前竟是一黑!(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探问伤情(一)

    “应飞扬!”一片黑暗混沌中,姬瑶月一袭青衣,亭亭玉立。白皙面容上,却乌漆漆的留着两道指印,正是应飞扬先前的杰作,眉宇间隐藏几分怒意。

    看着眼前佳人,应飞扬一晃神,“额?姬姑娘,你没事了?”

    “怎就没事,你竟敢!竟敢用你脏手捏我的脸!我,我与你没完!”姬瑶月柳眉倒竖,俏脸涨得通红。

    “喂喂喂,你这什么态度,你被灭宙刀器灵反噬,眼看就要变成人形的兵刃了,我可为了救你费心竭力。”应飞扬笑嘻嘻道,说着一拉胸襟,露出一个血洞,“瞧见没,这可都是为了你,才挨了天女凌心一剑。”

    创口血流不止,转眼在胸前晕开一朵血花,姬瑶玉啐了一口,将头偏过去道:“不要脸,快将衣襟拉上。”

    应飞扬道:“切,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一声安慰不说,反而要跟我没完,真是白挨了这下。”

    姬瑶月低头道:“不管,一码归一码,是你轻薄我在先。”

    “那你要怎样?”

    姬瑶月捏着衣角,罕见露出小女儿姿态,久久无语,最后低声道:“你留下的指印,就要由你给我擦去,咱们才算扯平……”说着,红霞已烧到耳根。

    应飞扬一晃神,愣住当场,姬瑶月见他不动,一跺脚道:“还不快点。”

    莫名的喜悦冲击心灵,应飞扬失魂落魄般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她身边,犹豫几下,终于轻轻伸手,贴住姬瑶月肌肤。像擦拭最珍贵的瓷器般擦拭着她的娇靥,入手却觉姬瑶月肌肤冷冰冰的。

    “那个,听说你带了十二把剑,为了救我!”姬瑶月红着脸,不敢直视眼前人,唇齿间如兰似麝的芳香却吹在应飞扬面上。直吹的他心里痒痒的。

    “嗯,可惜全都碎了。”应飞扬强压下心猿意马道

    “可,那你为什么,还没有将我救回!”姬瑶月一语,应飞扬心潮翻涌,手指一颤,随即一道裂纹从他手指尖端裂开。

    姬瑶月如花似玉的面容却龟裂开道道裂纹,快速蔓延全身,最后喀嗤一声脆响。便如他买来的那些兵刃一般,段段寸裂,整个世界都裂开了。

    “月儿姑娘!”应飞扬猛然起身,从噩梦中惊醒,恰巧姬瑶玉推门而入,冷着脸道:“刚醒来就叫我妹名字,你是有多惦念她。”

    应飞扬迷茫的打量四周,发现已在慕紫轩的家宅之中。想起梦中情景,只觉思维一阵错乱。小心翼翼探问道:“瑶玉姐,我怎在这?我不是在参加佛道大会吗?”

    “佛道大会,早就结束了,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姬瑶玉道。

    “什么?两天?”应飞扬登时起身,胸口裂开般火辣辣的痛,却强忍痛楚问道:“那……那最后结果如何?道门胜了吗?”

    “胜?你被天女凌心一剑击败。随后释初心辩法驳倒渺真人和徐未央,文武两诀,道门皆是一败涂地!”

    “我被一剑……”应飞扬抱着脑袋,击碎的记忆缓缓聚合,拼凑出昏迷前的最后图景。如雷霆降世的一剑自上而下。如怒电袭天的一剑自下而上,天与地的交锋碰撞,发出绚烂雷火,最后——

    应飞扬摸向前胸,厚实的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可伤口炸裂的痛楚仍是源源不断涌来。

    想起来了,最后一幕,就是天女将十丈轻尘刺入他胸膛!

    “败了么……”若是平时,应飞扬或许会有输给其他同龄人的失落,但此刻,却是如坠入冰窟一般,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倒竖而起,散发寒意。

    “败了,两天,那岂不是说……”乾坤赌船上的赌局也同时失败,给姬瑶月救命用的舍利佛珠再与他无缘,而三天期限也已过去,所有串联,得到的是最令人绝望的结果,应飞扬身子止不住颤抖道:“月儿姑娘她?”应飞扬胸口伤势越发疼痛,身子却已麻木,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已从伤口中流淌殆尽,涌入的则是无边无际的恐惧,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她没事了.”

    “啊?”积蕴的情绪泄到空处,应飞扬大脑一时短路。

    愣了半晌,突然想起一个可能,寒声道:“瑶玉姐,你该不会,真的杀活僧,取舍利吧……”

    “我若这么做了,你又要如何?”姬瑶玉撑着腮,带着挑衅的意味反问道,逼近身边的绝美面容令失血过多的应飞扬头脑一阵眩晕。一时失去了思考,“瑶玉姐若真做了这等事,自然是大错特错,可若不这般做,那月儿姑娘就永远醒不来了,若杀无关的和尚就能救回至亲,天下间会做此事的也不在少数,那……”

    姬瑶玉见他认真,扑哧一笑,展颜道:“放心了,我可没杀秃驴,便有人将舍利佛珠送到,说起来还多亏了你!”

    “亏了我?”应飞扬不解,疑问道

    “猜正反,定去留,赌桌先败张惯晴,再以剑落注押佛珠,单骑十二剑,三百里奔袭气贯龙虎,从少天师手中夺取佛道大会名额,佛道大会上,剑气冲霄,一对当今天女……”姬瑶玉美目闪闪带着赞许,将应飞扬这几日英勇事迹一一道出,令应飞扬都有几分不好意思,暗忖“难道与我对赌的那位庄家也赏识我的行为,受我感染,将佛珠赠送与我了?”

    “最后,被天女一剑贯胸,重伤濒死,成功骗取了天女凌心的负罪感和同情心,让天女凌心将舍利佛珠送上。当真多亏了你!”待姬瑶玉将话说完,应飞扬下巴差点掉地上。

    半晌才回过神来,道:“瑶玉姐你什么意思,这舍利佛珠是天女凌心送我的?”

    姬瑶玉似笑非笑道:“可不就是,你被天女凌心捅伤,我便趁机骗她,就说你伤势沉重,若无舍利佛珠救命,只怕活不过几日,天女凌心身为佛门高层人物,舍利佛珠对别人或许难得一见,对她来说却算不上稀罕,经我这么一哄一诈,让她又急又怕,几乎哭了出来,急忙就将舍利佛珠送上了,我也才能靠此佛珠,将月儿救回!”

    “这,怎会这样……”应飞扬一时无言以对。

    姬瑶玉又道:“天女今个一早便在外等候,想要探问你的伤势,你既然醒了,便最好出去见她一面,这小姑娘被吓坏了,也好令她安安心。”

    随后,又突然想起来似的道:“差点忘了,我来就是为了提醒你,其实你本来伤势不算太重,可我为了哄住佛门其他人,用真气将你伤口撕扯扩大,才到了重伤地步,你可注意一点,莫让人比对你伤口,省却被发现破绽。”

    姬瑶玉从门口退出,应飞扬顿觉身子无力,捂着脸倒在床上。

    “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未完待续。)

    ps:  求狠狠鞭策我,羞辱我,所有线索开始汇总收尾,所以又到了卡文期,然而一想就觉得线索繁多错乱,构思一会就走神放弃思考,所以迟迟写不出满意的东西,为了下个月能每天4000字混全勤,这月可必须把这卷结尾和下卷走向构思好,为了让我集中心力,鼓励已无卵用,请用最无情的语言鞭策我

第七十八章 探问伤情(二)

    耐着身上伤痛,应飞扬推门出屋,便见侧院亭榭旁一位白衣女子如白莲玉立,等候多时,正午日头虽烈,女子却是清净无汗,一尘不染,只静静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清凉幽静之气,似是能拭去人心中燥热浮动。

    察觉推门声,女子转身回头,白净如玉,清雅如仙,正是优昙净宗天女凌心。眼见应飞扬,天女凌心眸中闪过一丝担忧,道:“应公子,你重伤未愈,怎这就起身了。”

    应飞扬见她做出关心之态,不由一愣,随即笑道:“有劳天女费心,在下年纪轻,身子骨也结实,受点皮肉伤,不过睡一觉就好。”迟疑一瞬,又补上一句,“也多亏了天女借用的舍利佛珠,在下伤势才能恢复的如此迅速。”

    “若非是我,应公子根本不会受伤,师傅百般叮嘱我出手把控分寸,可我……万幸公子无大碍,否则我罪过便大了。”天女凌心面上通红,满是歉疚之色的盈盈一拜,看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只让人觉得此时的她更像一个慌乱愧疚的少女,而非高高在上的天女凌心。

    应飞扬不禁暗道:“瑶玉姐,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轻啊。”心中竟也随之泛起罪恶感,宽慰道:“天女何必在意,既然刀剑相向,自当全力相搏,莫说只是受了点伤,便是送命也怨不得他人。”

    天女凌心摇头道:“应公子莫这般说,佛道大会是为了定纷止争,若是再闹出人命岂不加剧矛盾,违背初衷。”

    应飞扬带出几分不屑道:“定纷止争?除非将一方杀尽,否则纷争从来都是越打越多,靠佛道大会不过是将矛盾暂时压下。总会再有爆发的时候。”

    天女一叹道:“或许这次,连暂时压下矛盾都做不到了,罢了,这些烦心事情,不该扰公子静修,还望公子早日恢复。我才能得心安。”

    天女凌心不再接续话题,随后场面变得一时冷场,二人对对方了解也只局限在知晓性命来厉上,本就算不上相熟,致歉几次后,自然而然的陷入无话可说的局面。

    一时无言,只觉微风阵阵,送来天女凌心身上若有若无的莲香,应飞扬终于开口。问道:“那个,天女啊,前几天在龙门山,那个与我隔峰遥望,共创剑招的人,真的是你?”

    天女展颜,露出一抹娇俏笑意道:“确实是我,那****龙门石窟参佛。之后便登峰远眺,恰巧便看到香山之顶有一人舞剑。剑气鸣荡,引得天人交感,我一时手痒,便一同参研起剑招,没想到那人竟是你。”

    “果然如此,看到你使出与我相同招式时。我可当真吓了一跳,那****留言说若有机缘,自会再见。想不到这机缘来得到快,而且竟是在擂台之上。”应飞扬笑道。

    天女凌心面上却又浮现羞愧之色,黯然道:“说起来我是偷了你剑招破了你的绝式。若不然,我决计挡不下你那一剑,这次该算是我败了才对”

    “若非你,这招天地不平怒雷霆也绝无此威势,剑招中本就有你一半,我以三敌一仍是惨败,才该汗颜。”应飞扬苦笑一声。

    “你是以三敌一,我便是已七十七敌三,莫忘了历代天女招式根基皆在我身。以多凌少,我如何敢称胜。”

    “那好,既然你我都不觉得自己赢了,不如再比上一场,咱们就如那日一般共创一招,以此分个高下,岂不有趣。”应飞扬说着,双眼放光跃跃欲试,全然不顾有伤在身,那日与天女隔峰较劲,激得自己灵感喷涌,看着平平无奇的招式在手上一点点淬炼升华,那种成就感简直难以言喻。

    天女凌心也是眼睛一亮,绽放神采,但随即光彩便消散,眸上蒙了层阴云道:“应公子创招全凭自己,我却是靠了历代天女刻印在心神中的剑理才能成事,我若不是靠着天女转世的身份,怕连与应公子论剑创招的资格都没有。”

    天女凌心眉目低垂,正午的阳光似有落寞了。应飞扬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从天女身上发出,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

    此时,突闻门外一声娇喝,“应天命!你在是不在,我可进去了。”熟悉的声音,正是谢灵烟无疑,谢灵烟说闯就闯,直入堂前,恰撞见天女凌心,不由一愣。

    天女凌心趁机道:“既然公子身子无碍,我也不便打扰公子修养,就此告辞,万望早日恢复。”说着,向应飞扬与谢灵烟告辞。

    谢灵烟与先前还是对手,此时也无交情,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待到天女离去,才一拍应飞扬肩膀道:“好啊,苦肉计用得不错,受伤装可怜,竟然能骗得天女关怀。”

    应飞扬被她这一拍扯动伤口,疼得直吸气,道:“轻点!我这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也叫装可怜?你若不服换你挨一下试试。”

    谢灵烟觑眼道:“你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还好这次你不是替我们凌霄剑宗出战,不然我派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尽了。平日趾高气昂,结果输给了我们女人,感想如何?”

    “喂喂,你什么时候跟天女成了一个阵线的了,还‘我们女人’,况且你不是也输了。”应飞扬反驳道。

    谢灵烟一叉腰,挺起胸强辩道:“哪个输了,我与天女凌心胜负还未分呢,只是你和辩法的人都败了,拖了本姑娘后腿。”

    “好了,你来就是为了埋汰我啊?若没他事,我可就躺回去养伤了。”应飞扬没好气道。

    “哼,当然有事,瞧这是什么?”谢灵烟背后抓出一把剑,递送到应飞扬面前。

    应飞扬眼前一亮,握住剑柄,冰凉的剑柄传来熟悉的感觉,如一个老朋友一般。

    “星纪剑,怎么会在你这里?”应飞扬本在乾坤赌船以星纪剑落注,压了道门获胜,结果一败涂地后,本以为与星纪剑已无缘,哪知还未来得及替它感伤,星纪剑就已失而复得。

    谢灵烟哼哼道:“还说呢,应天命,你不过出了凌霄剑宗晃荡几个月就学坏了,先是跟红阁十二坊的歌女成天搅合在一起,你受伤之后,便有一帮歌女抢着把你带回此处,若非师傅知晓你近来与洛阳坊主交往甚密,加上后续道门又出了些麻烦事,无暇分心照顾你,否则还真不敢将你交于她们呢。”

    之后摆出老气横秋的样子道:“交往歌女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学会了赌博,竟把佩剑拿起抵押,这剑是你昏迷期间,张惯晴掌柜让师傅转交给你的,顺便还要替庄家给你带个话。”

    “带话?”

    “没错。”谢灵烟清清嗓子,道:“此剑已露死纹,必将折断,未断时庄家愿将此剑借你继续使用,剑断折后,便归庄家所有,届时你需亲自将断剑送至炎顶山的造化炉处。否则便算违背先前立下的约定,会遭报应哦。”

    应飞扬皱眉道:“炎顶山,造化炉,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谢灵烟没好气道:“可不是耳熟么,一生双秀三顶峰,四大妖王五惊奇,五惊奇中的‘造化铸手’祝兵奇就住在炎顶山造化炉,这十几年来他不知什么原因,一反常态,不再铸造新的兵刃,只对断剑进行修补,能跟你立下这奇怪约定的,定是‘造化铸手’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探问伤情(三)

    “原来是天下第一铸手,早知与我对赌的人是他,我便拉下面皮求他送我把趁手兵刃了,哪怕他打出的残次品,也定胜过我那堆寻常铁匠铺子里买来的凡剑,若不是兵刃不好用,我也未必会输。”应飞扬摇着头,一副懊悔的样子。

    谢灵烟不屑道:“你还真当你面皮是金镶的那般值钱?随便求几下,天下第一铸就会送你兵刃?再说了,你会输给天女,可与兵刃无关。”

    应飞扬面皮抽搐几下,恨恨道:“哼,现下我是不如她,不过早晚要赢回来的。”随后将话题切换道:“不过,‘造化铸手’祝兵奇要我星纪剑断了后再去找他,究竟是何用意,依照他传闻中的作风,莫非是要将行迹剑重铸?如此说来,这赌局虽输,我倒也没吃什么亏啊。”

    “你可千万别大意,天下哪有不花钱的午餐,五大惊奇虽各有超人技艺,但性子也是个个古怪,祝兵奇也是非正非邪之辈,你以为他会重铸星纪剑,没准他先把你丢火炉里祭剑。”谢灵烟收起笑意,郑重告诫道。

    见谢灵烟说得严肃,应飞扬只得道:“好了好了,我知晓了,大不了爱惜点用,不让星纪剑断了便是。”

    谢灵烟见他不怎么上心,正欲多说几句,便见又有一女子跑进来,“师姐!你果然在这!”

    圆脸大眼,皮肤微黑却充满健康活力,来人正是苗淼,苗淼跑到二人面前,喘了阵粗气,睁大眼睛一副惊讶模样对应飞扬道:“应飞扬,你被女人打得这么惨。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应飞扬面皮又一阵抽搐抽,咬牙切齿道:“哪有多惨,比武切磋受点皮肉伤不是很正常么?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提这茬子事。”

    苗淼道:“哪有可能,这事我至少笑你十年,不过今日先放你一马,师姐。我有正事对你说。。”

    苗淼说有正事,却不开口,谢灵烟心领神会,附耳向前,二女咬着耳朵谈了一阵,谢灵烟神色渐渐凝重下来。

    应飞扬见状道:“怎么,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谢灵烟摇头道:“不过是佛道大会的后续风波而已。”

    应飞扬眉头一皱,道:“出了什么事?”

    “与你也无甚关系。”谢灵烟道:“见你安然,我和师尊也都能放心了。你安心养伤即可,莫问其他,我们先走一步。”

    谢灵烟道了声告辞,翩然离去。

    应飞扬还欲追问,苗淼抢先拦住他话头,道:“放心好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你这样子。真有事也帮不上什么忙,赶紧把伤养好吧。不然本女侠也趁你病要你命,让你多试试几次输给女人的感觉。”说着也摆摆手离去。

    “嗤,神神秘秘的。”送走二女,看着远去的身影,应飞扬摇了摇头,也不再多管。

    方回头。她便来了。

    姬瑶月一袭青衣,娉婷袅娜的出现在门前,细腻肌肤缺了些血色,白得晃眼,在夏季强光下几乎透明。许是睡得久了,姬瑶月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往日未曾有过的慵懒,手搭在光洁额头前,挡住刺眼强光往阶上望去,视线正欲应飞扬交汇一处。

    夏日的正午,风都没有一丝,花树不再摇动,夏蝉也不无力啼鸣,一男一女彼此对视,好似这一眼之间,世界都已定格。

    连日来的辛劳,胸前受得那一剑,因为这一眼,而值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应飞扬和姬瑶月同声问道:“你没事了吧?”

    随后又是同时一笑,再度陷入静默,应飞扬觉得气氛太安静了,想找些话题说些什么,此时却听姬瑶月抢先开口,带着笑意轻声道:“听说你被个女孩打败了。”

    风起,叶动,蝉又鸣,宁静的气氛消散,应飞扬以手捂脸痛苦道:“怎么都提这档子破事。”

    独上赌船,翻手乾坤,奔袭百里,气贯龙虎,剑法天威,力战天女,只为替姬瑶月夺取一线生机,若是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应飞扬已完美的写出了前面九成九的情节,他那卓然之能,执着之意,足以令任何怀春少女心动神摇。哪知却在故事最后一节功亏一篑,风光尽散,这种没帅到最后的憋闷,简直难以语言形容。

    看应飞扬这般窘态,姬瑶月扑哧一笑,宛若花开:“总之,还是多谢。”

    记忆中罕见的笑容,天真而欢快,应飞扬不由看痴,道:“不用客气,若不是你吸纳灵气入体,在达摩宝库中,我早被痴空儿炸得尸骨无存了,你会遇险,险些被器灵吞噬也有我的原因,好在我最后……呃。总算帮上了忙,助你恢复。”

    姬瑶月瞥着他胸口伤势看了一眼,笑道:“是啊,你可帮了大忙了,我阿姐做事也真是够疯,不过她也都是为了我,你莫要怪她,要怪便怪我好了。”

    应飞扬摆手道:“我怪你作甚,你救我,我也救你,咱们这便彼此扯平,互不相欠了。”

    “哦?彼此扯平,互不相欠?”姬瑶月的笑声突然冷了几分。又变回往日冷峭模样,应飞扬本能察觉说错话了,却又不知错在何处。

    “罢了,我与你两不相欠了,不过还有一小姑娘欠着你的恩情,正要找机会感谢你呢。”姬瑶月冷道。

    “嗯?是谁?”应飞扬问道。

    “呵,一听是小姑娘你就上心了,还能是谁,杨玉环那傻妮子呗,前几****将她从师我谁和陆天岚手中救回,她自然要找机会表达谢意,所以便找上我,让我替她托个话,约你后日游洛阳上苑,泛舟消暑,你运气好了,没准她还会以身相许呢。”姬瑶月抿着薄唇,轻嘲道。

    应飞扬问道:“救她的不是我一人,你也居功甚伟,她定然也邀请你了,你去是不去?”

    姬瑶月一愣,随即道:“我却或不去,与你何干?”

    “你若不去,游园也没什么意思,我自然也是不去了。”应飞扬不假思索道。

    姬瑶月面上一红,咒骂道:“你爱去不去,牵扯我干甚,跟屁虫吗!”说着一跺脚,逃也似地快步进入屋内。迈过门槛时,见应飞扬站着不动,又道:“你怎么又愣着不动了,跟我进来!”

    应飞扬一时摸不着头脑,道:“跟你进去,你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姬瑶月一跺脚,恼道:“都让你给气糊涂了,忘了与你说了。”

    “我阿姐叫我来,与你双修!”(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双修共进

    床榻之上,一男一女,两道年轻身子紧密相连,纠缠在一起。

    好吧,所谓的紧密相连,其实就是盘膝相对而坐,抵掌相连而已。

    应飞扬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失的样子,初听“双修”二字时,应飞扬身子一颤,心脏险些从胸腔跳出,但很快,就证明他想得实在太多了。

    双修之法,自古有之,修行之人所说的双修,是指并气合一,共同运转周天,以调和阴阳,归并乾坤的法门,男女交合虽也是其中一种,但绝非主流。只是一些招摇撞骗之人总曲解经文,断章取义,打着“双修”的名号做些骗取女色,行淫采补之举,使得凡夫俗子大多将双修与房中术化作等号,应飞扬出身市井间,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一听双修二字就面红耳赤,却不知他理解的双修,与正统修行者所说的双修截然不同。

    “喂,你发什么呆,有在听吗?”姬瑶月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皱眉道。

    “啊,你方才说道哪了?”应飞扬如梦初醒道

    姬瑶月不禁气结“你,你竟然在这时候走神!真是不分轻重。”

    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姬瑶月哼道:“哼,事关重大,我就再说一次,你可听好了,你与我一样,被陆天岚注入破宇剑的器灵,也存在着被神魂器灵吞噬器化的隐忧,我体内佛力仍有剩余,可以让渡些与你,你我宇宙之力相辅相成。借由双修之力壮大自身神识,以神识将器灵炼化,让破宇剑和灭宙刀认主。如此便再被器化的无后顾之忧,日后对上陆天岚也不会再担心被他所制。”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合宇宙之力,生混沌之象吗,我准备好了,快开始吧。”应飞扬不耐道。

    姬瑶月皱皱眉,缓缓运动元功。一股纯净佛力从她体内灌输而入,外力入侵,应飞扬体内玉虚纳神真气本能而动。此真气的修炼法门亦是经清苦修改过的,其精髓尽在一个“虚”,虚怀若谷,虚若无物。才能海纳百川。兼容并蓄。

    佛力入体,竟由应飞扬运转一周天后,那浓郁的佛门气息已经不存,只余下最纯净,最单纯的力量,再度被送还至姬瑶月体内。

    “嗯~”姬瑶月闷哼一声,异气入体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只觉如千百只耗子在经脉中乱窜。每一根经脉都胀痛无比,却还偏偏要收敛心神。将这些窜动的真气归入一处。应飞扬功体特殊,又曾经历过洗髓伐脉,对这等痛楚司空见惯,姬瑶月却是经受不住,不由闷哼一声。

    却不知这一声柔媚的闷哼,让本就心猿意马的应飞扬血脉贲张,气息翻涌,登时真气散乱无序的灌入姬瑶月体内,二人察觉不对,同时撤手,姬瑶月横了应飞扬一眼道:“你怎么回事啊?”

    应飞扬红着脸,强行解释道:“还不是你瞎哼哼,我怕你吃不住疼.....”

    “关心你自己吧,一直心不在焉的,你不把性命当回事也别拖累我。”姬瑶月咬咬唇道,说着,再度催力重新开始。

    姬瑶月性子好强,此次再也不吭一声,强忍经脉胀痛的痛楚,应飞扬也收敛心神,不在大意,运转几周天后,经脉痛楚渐渐消退,二人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

    双掌相抵,二人好像水乳交融,合为不可分的一个整体,经脉,血络,真气都融二为一,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淌,再之后,真气也脱离二人掌控,以二人经脉为一大周天缓缓流动,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经脉之间的联系已经建成,应飞扬知晓时机成熟,与姬瑶月对视一眼,默契自生,同时催动破宇剑和灭宙刀之力。

    一股玄奥古老的异力随之扩散而出,若是周遭还有旁人观视,定然会发现二人毛孔中蒸腾出凝成实质的气息,气息好似活转过来的触手彼此交织,在二人外围杰出一个灰蒙蒙的气卵,一如未分的混沌之象。

    而那二人却仍一无所觉,只因二人此时已进入了神识世界深处。

    应飞扬识海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剑浮空伫立,剑通体暗黄,厚重无锋,剑身刻印着密密麻麻的梵文,正是破宇剑的本相。

    但剑上却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正是陆天岚留下的神魂印记,宣告陆天岚才是此剑的真正主人。

    应飞扬便是因为此印记,几次被陆天岚折磨的苦不堪言,此时不快的哼了一声,心随念动,自身识海竟如注水一般,转眼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金黄色的海水仿佛是佛力液化而成,每一滴都有着浩瀚纯正的佛门气息。

    海水越涨越高,随后掀起阵阵涛浪,直卷向悬在上头的破宇剑,破宇剑如礁石一般屹立,被浪涛拍打,冲帅,每冲刷一次,神魂印记就弱上一分,而他自己在剑上留下的气息就强上一分。

    好似沧海变桑田那般时日悠长,破宇剑上,最后一丝陆天岚的气息被佛浪拍散,一声脆响,原本的神魂印记崩散,随后,金色海水顺着剑柄滑落,在剑身梵字凹槽上流淌,梵字如被注入金色血液一般活络起来,每一个梵字都似扩展道无限大,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辉。

    应飞扬好似被一股古老力量醍醐灌顶,生出一种玄之又玄,又无可言明的感觉。却是清楚的感受到,这柄剑已与他识海融为一体,密布可分了。

    知晓动告成,应飞扬正欲把剑投入识海之中,突然,异变再生,厚重无锋的破宇剑陡然散发锐利气息,识海白茫茫一片的天空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竟是空间破裂之景,随后,天空开出一个黑洞,一把刀从黑洞中缓缓探出。

    此刀纤细小巧,刀刃弯曲成优雅的弧度,通体白金色,论卖相,比破宇剑胜了不止一筹,刀上并无雕饰,但佛海的水光照射在刀身上,却在空中折射出一副万莲生灭图,图中花开花落,好似时间长河不断流动,从遥远流到永恒。

    “这便是灭宙刀了么?”应飞扬首见灭宙刀真身,由觉惊异,此时却见灭宙刀被吸引一般朝着破宇剑撞去,刀剑碰撞,却没有发出预料中的响动,反是融为一体,化作一个星辰气圆,气圆不断壮大,蔓延无界,一颗颗星辰闪耀而出,一团团星云璀璨生光,最后成了一副辉煌浩大,熠熠流光的宇宙!

    小小识海,随即被浩瀚宇宙吞没,宇宙仍在蔓延之际,应飞扬突感真气不济,被硬生生从识海中拉出。

    “嘭!”包裹二人的气卵炸开,气劲纵横,床体和周遭家具都一阵摇缠,二人同时睁眼,迷茫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惊异。

    “方才那是,宇宙之力?”姬瑶月美眸半开半阖,内中好似还有浩瀚星云。

    应飞扬皱皱眉,再度闭眼,脑海中破宇剑仍是破宇剑,只是比先前多了一股混沌未明的气息,显得更加古老深邃,难以琢磨。

    “看来,这次咱们还有额外的受益。”应飞扬睁开眼,高深莫测笑道。

    ps:同床,贯入,娇喘,喊疼,合体,床震,该有的一应俱全,多好的福利章(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福灵心至

    说不出,道不明,应飞扬却本能的察觉自己不同了,而这种不同首先便反应在了心境之上。破宇剑和灭宙刀方才在意识空间的碰撞,带出一股玄之又玄的幻境,让他一瞬间,如古神一般,屹立于亿万星辰之上,端坐在古往今来之间。

    宇宙无极,时间无量照映眼前,虽只看了一眼,却已刻入神魂。这种吾即宇宙,宇宙即我的大境界,正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人交感之境。

    绝大多数修者穷尽一生也无能体味过这种境界,而体味过这种境界的,皆有机会洞悉天机,甚至一步入道也不无可能。

    心知机缘难得,应飞扬与姬瑶月对视一眼,福灵心至,仿佛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欠缺的那一分体悟,随后便是各自盘膝领悟。

    应飞扬趁着记忆犹新,静心端坐,重入星辰浩瀚的识海之中,灵机迸发喷涌,心绪再度进入一股奇怪的境界。好似经历无数沧海桑田,看尽万物兴衰更替。而日毁星沉,天地坏空后,最后留下的,却是剑!

    无数星辰并轨,串连一线,玄渺浩荡,无涯无垠,形成一把以流泻银河为刃,浩瀚星云为柄,横贯时间与空间的剑!

    与此同时,体内玉虚真气也自发的开始汩汩流转,道门真气混合残余佛门元力,与天地相合,道韵暗藏,在气海中流转出一片内宇宙。随后如宇宙爆发一般,真气化作充满生命力的宇宙洪涛不断提升,应飞扬的玉虚纳神真气突破第四重不过才两三个月。此时竟一提再提。转眼已至第四重圆满之境。开始冲击第五重境界。

    就在第五重的关卡松动之时,突然,轰隆一响,惨呼一声,随后是稀里哗啦一片,房顶竟是洞开,一个大活人随着破碎的房瓦落下。

    应飞扬如被从梦中惊醒,体内真气随之溃散。竟是难过的急欲呕血,而与此同时,姬瑶月身形一晃,面色苍白,直扶着应飞扬的肩头才稳住身形。

    应飞扬迷茫睁眼,先是一阵茫然,随后一阵大怒,检查了一下体内状况,竟是罕见的破口大骂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杂碎打扰老子!”

    本拧成一股的真气溃散,使得功亏一篑。冲击玉虚真气第五重无望,但这与真正的损失相比根本不算什么。真气以后可以慢慢积累,一次破关不成还有下次,但体悟天机的大机缘却是可遇而不求的,他本处于天人合一神思冥冥的境地中,心中有所悟,又仍未彻悟,本只差最后一点灵机,却因外界的扰乱打破了那天人合一的境地,错过了一次难得的,甚至即可能是唯一的机会。而看姬瑶月的样子,应与自己也大致相同,也难怪应飞扬会大发雷霆。

    “阿弥陀佛!贫僧正觉寺普法,因追捕疑犯,惊扰了高人,还请高人勿怪。”一声佛号从外传来。

    “普法,这名号有几分耳熟?”应飞扬眉头一皱,心中道。此时却见瓦砾之间跳起一人,大骂道:“嫌犯你个秃瓢头,道爷行的端坐得正,那里长得像嫌犯了。”此人倒是打扮,紫面虬髯,他倒也见过两次,正是牵系此次佛道之争源头的常道观观主飞云子,正是他与飞赴寺玄敏争夺青城山庙观所属,各不相让,才引发这场佛道争锋。由此展开思路,连带普法的名号应飞扬也想起来了,正是在咸宜公主婚礼上听闻过的。

    屋外普法以浑厚嗓音道:“若真行得端坐得正,何必一看到贫僧转头就走,难道不是因你飞云子与飞赴寺玄敏大师失踪之事有关,故而心虚了?”

    飞云子呸了一口道:“是,道爷是心虚没错,那也是最近赌多输多,好不容易挤出些翻本的赌资,想去张惯晴个奸商那翻个本,结果一出门就遇上和尚,你说晦气不晦气,道爷我自然要躲着你了!”

    普法怒道:“飞云子你莫要装疯卖傻,佛道大会道门大败,依照先前你与玄敏大师约定,应由当今皇帝下令,令输者让出青城山的修行之地,结果玄敏大师却在这时节离奇失踪,令皇帝无从宣旨,你飞云子作为最大受益者,岂能脱得了干系!”

    “玄敏那老秃丢了关道爷屁事?你有空纠缠道爷,不如去些花街柳巷看看,都说和尚是色中鬼,玄敏没准是躲在花楼里,替哪个清倌儿开光呢!”飞云子猥琐笑道。

    “一派胡言,还不住口!”普法勃然大怒,随着一声雷霆狮子吼,一根禅杖从屋外呼啸****而出,破开重重气浪,直射向飞云子。

    “怕你不成?”飞云子也甩出三张符咒,品字形射向禅杖。

    就在符咒与禅杖接触碰撞之际,一柄长剑如怒电般轰然降下,倒插于地,磅礴气流席卷八方,燃烧的符纸被气流吹散,禅杖凌厉去势也在长剑格挡下终止,打着旋倒飞而出。

    “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闯入我家门,砸了我家瓦,竟然还要再我家里打架!不把我这主人放在眼中吗?”应飞扬冷然道。

    屋外,普法和尚接过飞回的禅杖,满是戒备的看向屋内,暗道一声:“不好,贫僧一时失控,怕是触怒了高人。”

    方才他追逐飞云子时,途径此房上方,突然觉得屋内两股气机,冲霄而起,扶摇万里,一同涌入青冥星汉之中,气机充斥**八极,玄妙而浩大是他生平罕见,而飞云子更是被这气机冲的身形一滞,才被他觑准机会一杖击落,直坠入房内。

    有此等气机者,定是高手无疑,普法和尚戒备间,忽然一道剑气从屋内奔涌而至,摧枯拉朽,所经行处,家具皆被碾成木屑,地板上也犁出一道深沟,屋内再遭破坏,更显一地狼藉。

    而剑气前端,飞云子双足扎于地,双手凝气抵住剑气,却仍被剑气带着后退,退至门槛处,好不容易才借助门槛稳住身形,却见剑气未散,一道人影并着剑光又****而来。

    双重剑威叠加,飞云子再难支撑,带着两扇破碎门板倒飞出屋。

    “屋内究竟何人?”玄敏惊异道。

    此时,应飞扬踏过门槛,阳光在屋檐遮挡下,照得他面容半边黑,半边白。

    “突然想起来了,这好像是我师兄的家,所以拆也就拆了,不算什么,不过你们误了我的大机缘,这个才要好好清算一下!”(未完待续。)

    ps:  熬夜写得,好累……

第八十二章 圆满杖法

    应飞扬小试牛刀逼退飞云子后连自己也觉得惊异,论疗愈能力,佛门真气不愧三教第一,只是吸收了小部分舍利佛珠之力,他的伤势就已经好了七八成。而经由“双修”之后,玉虚纳神真气虽未能突破关隘,但增长仍是不少,真气在体内周转急旋,竟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普法和尚作为佛道大会的观众,此时自然认出应飞扬,知晓他也是道门之人,普法心中先是一惊,本当应飞扬他是飞云子的帮手。但应飞扬却先与飞云子却先交上了手,令普法摸不着头脑。

    飞云子见到应飞扬,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方才他跃至房顶上端时,突感一道剑意冲霄而起,宛若星河划界,浩瀚无匹,那等意向高淼的剑意当世少有,却为想到这剑意竟是应飞扬散发,“你怎么可能散发出那么高深的剑意!若有如此剑意,你又怎会输给天女凌心。”

    随后又突然明白似的道:“原来你是留招作假,故意输给佛门,亏老道我将全身家当都押在你身上,你竟然!竟然!”飞云子气得说不出话,一副心疼又气恼的样子指着应飞扬道。

    “本来是有可能体悟到那种境界的剑意,结果你们一搅和,这下真变得不可能了!”

    应飞扬心中有火,但见飞云子那副样子,一身火气反无从发泄,若说倒霉,飞云子好端端的一派之主,却被佛门之人侵夺庙产,闹得千里迢迢来洛阳告御状。又在乾坤赌坊在道门身上落了重注。结果输得一无所有。倒是比他还惨多了,应飞扬叹道:“罢了,道长你坏了我的机缘,但也是我战场失利,累得道长赌场赔钱,也算彼此抵消了,便不与你追究了。”

    随后对着普法道:“至于这位大师,你的禅杖坏了不少家什。就先将这禅杖留下抵债,再来商讨你如何陪偿我的机缘。”

    普法面色一变,一副了然神情道:“原来如此,拐弯抹角,还是与这妖道沆瀣一气,欲行包庇之举,为了玄敏大师下落,此人我非拿下不可,你若要阻拦,恐怕贫僧还少不了冒犯。”

    应飞扬见他误解。心头怒火反而找到宣泄之处,冷笑道:“拿人?纵然拿人也轮不到你们佛门代劳。当司天台的都是些死人么?”应飞扬将司天台腰牌扔在地上,普法一看,面色不由一变。

    应飞扬继续道:“普法和尚,你在都城之中,光天化日之下,滥用法力,惊扰良民,今日我便以司天台的名义将你拿下。”

    普法面色又变了几变,道:“好,你道门竟然公报私仇,可我佛门也不是软弱可欺,如今找个由头要拿贫僧,贫僧也不会束手就擒。”

    “不劳和尚你提醒,用不着你束手就缚,在下自会费心将你拿下。”应飞扬说罢,足下一点,星纪剑昂然出鞘,人剑合一,匹练似的剑光携带锐气,一剑点向普法前心,。

    “种因得果,施主妄动刀兵,贫僧唯有得罪。”普法不慌不忙,脚尖一挑禅杖,举杖相迎,杖缓缓前推,举重若轻,没有任何花巧,甚至没有一丝风声,却是大巧若拙的一击。应飞扬虽欲以灵巧迅捷取胜,但在此杖铜墙铁壁般的厚实气劲,竟让他寻不到取巧机会,第一剑,便是直击在杖头之上。

    “铛!”一声交击,宛若晨钟鸣荡,普法足下尘埃扬动,僧鞋微微下陷。

    应飞扬则被震得飞起,却是凌空一个旋身,身形凭空止住退势,随后身如幻电再攻而来,便是要以暴风骤雨般的迅捷剑路,突破普法杖法防御。

    但见应飞扬化作一抹黑影,急攻不休,剑法时而诡异,时而轻灵,仿佛漫天皆是寒澈剑光。

    面对应飞扬攻势,普法身形伫立不动,挥动禅杖,每一招都是简简单单的画圆,好像他不是在打架,而是在画图,大圆套小圆,小圆绕大圆,但每一个圆又都如标尺量过那般精准,正是圆润、圆融、圆满的‘大圆满如意杖”。应飞扬有心避开禅杖,屡屡想从空隙处攻入,但禅杖似乎无处不在,在周身形成一个气圆。应飞扬总避免不了剑杖相击的局面,纵然星纪剑一沾即走,仍是被普法雄浑圆融的气劲震得不轻。

    普法所在的圆觉寺只是小门小派,招式功法自无法与凌霄剑宗这道门数一数二的大宗相比,但总还要有几套压箱底的绝学。这“大圆满如意杖法”便是其一,此杖暗合佛门‘圆转妙融,处处生根’的理念,防守时其身不动,稳如山岳,任你攻势再急再密,杖法之下依然是圆满的无隙可循。

    见得自己占上风,普法和尚道:“施主,贫僧并无意与你为敌,若再有拦阻,只恐刀兵无眼。”

    应飞扬剑路不停,口中冷笑道:“你这和尚倒挺爱装出一副委屈模样,今日若非是我,而是寻常人家被你侵堂入室,砸了家什,恐怕就要忍气吞声了。还好司天台内有人替我撑腰,我自然要与你去司天台过过堂了。”

    普法眉头倒竖道:“贫僧尚有要事,无暇与你纠缠,若有得罪,改日登门致歉就是。”

    “哈,笑话,莫非你的事是要事,我的事就是闲事,大和尚理应了断俗务,怎还这么多要事缠身,不如随我去司天台清修一段时间。”应飞扬说着,凌空玄刺而去,却见杖法陡然凌厉,普法和尚首开攻势。

    双足依然不动,气圆却是越来越大,一层层向外荡开,竟如狂风龙卷一般,带着汹涌雄浑之威卷来。

    大圆满杖法守式虽是严密,却也非是全然防守,其圆融气劲亦可借力,蓄力,转力,纳对方劲力为己用,等待爆发时机,倒与道家的‘太极’有几分相似,而蓄力充足后,一旦爆发,气圆就会一层层扩大,将对方包裹圆融气劲中,可谓攻守兼备,以静制动的杖法。

    应飞扬被一杖扫过头顶,急收攻势后退数步,普法和尚面带得意道:“施主,连攻入我的气圆之内尚且做不到,你是要如何拿我?”

    应飞扬目光如电,不怒反笑道:“你若真能心无滞碍,达到圆满如意的境界,在下或许无可奈何,但你能吗?伪佛!”

    一声伪佛,普法面色一凝,心头一震狂澜,却听应飞扬嘲道:“看好了,这一剑,破你圆满之功!”(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剑斩虚妄

    “无知小辈,口出妄语!”普法和尚怒喝一声,禅杖浩荡成圆,势如飓风扫境,怒海涡流,周遭苗圃花木皆被气劲卷得连根拔起。

    面临澎湃之威,应飞扬凛然不惧,心中暗道:“果然!”随即长笑一声:“是否夸口,此剑之后,自然明了!”

    他犹记得,公主婚宴上,这普法和尚被本心境照出半身佛陀,半身恶鬼的形象,想来内心也不是如外表一般那副得道高僧模样,所以应飞扬才会肆无忌惮的寻他来撒气。与他交手数招,更是验证了应飞扬的猜想。

    普法和尚的“大圆满如意杖”虽然法度庄严,但招式中暗藏一股与招意颇不相合的戾气,起先防守之时,戾气犹能隐而不发,难以察觉,但此时普法心生忿怒,由守转攻,这戾气就肆无忌惮的显露出来。

    便见此刻普法倾注真元,杖法威力顿增三分,但含怒的一击却失了佛家那圆融自然的妙韵,本来浑然天成的圆,也因这一点戾气变得,嗯,不那么圆了。那么——

    “万物皆非完体,罅漏自隐其身者,无不可斩!”

    应飞扬擎剑于天,真气匪流剑端,结果竟是令他自己也为之一惊,“双修”之后,他玉虚纳神真气提升不少,凝聚的剑气冲霄干云,比往日还要强上三分,心中惊异,应飞扬手上却毫不含糊,轻喝一声,剑气斩落!

    剑气雄烈,又如庖丁解牛般正中罅漏之处,原本浑厚的层层气圆此时如蛋壳般瓦解。剑势却仍未走尽。普法面色大变。举杖相隔,但闻“铛”的一声,腕粗禅杖在应飞扬一斩之下断作两截,竟连片刻时间都未抵挡。

    “怎么可能,佛道大会放过两日,他怎又进步了这么多!”普法和观战的飞云子同时惊愕道。

    下一刻,星纪剑已斩在了普法肩头,带出一阵血痕。普法闷哼一声,舍了断成两截的禅杖,足下一点,身形快如鬼魅的向后飘飞,毫不迟疑的逃走,诡异迅捷的身法带出森森寒风。

    说逃就逃,连句狠话都不留一句,普法在房屋顶端几个起落就不见人影。

    “嗯?这几下身法大异佛门沉稳之风,反而有些诡谲之气,看来这普法和尚身上还藏着秘密。”应飞扬眉头一皱。心中揣度道。

    “怎么不追了?不是说要将他擒下的么?”姬瑶月步出房间,面上犹带着几分嗔意。机缘被打乱的可并非只应飞扬一人。

    “说说而已,擒下他能怎样,难不成还真把他关到牢里,平白招惹一堆麻烦罢了,我也只是想借此撒撒气,试试自己进境而已。”应飞扬撇撇嘴道。

    “哼,早知你雷声大雨点小,就该换我来收拾他。”姬瑶月冷道。

    “这普法和尚未出全力,身上还藏着招呢,他最后那几下身法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感觉邪乎的很,比那套杖法更适合他,真要把这和尚逼急,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应飞扬说着,

    姬瑶月又哼了一声,没有反驳,转而道:“方才同修时,你都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刀剑合一,宇宙变化之景。”

    应飞扬点头道:“没错,果然不是我一人错觉,看来我们方才那一瞬间心念相通见到了同一景致,不知是怎么回事?”

    听到心念相通,姬瑶月面色微红,轻轻啐了一口,道:“应该是那对刀剑的功效了,你我方才同施佛力,再加上彼此间气脉相连,引动刀剑之力融合,这对刀剑应还有其他能力,只可惜残余佛力用尽,窥视秘密的机会错过了。”

    说着,姬瑶月又换做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打量着还未走的飞云子。

    应飞扬叹口气挡在了飞云子面前,劝道:“罢了罢了,机缘如此,能让我们有领悟的机会是缘,让我们失了这机会也是缘,其实换个方向想,这次同修非但达到原来目的,成功摆脱陆天岚对我们的控制,还意外增进了功力,疗愈了伤势,说来已经是赚到了。”

    “缘缘缘!不过借了些佛气与你,你就开口闭口都是缘,倒是比那个普法更像和尚,干脆替了秃头入了佛门算了。”姬瑶月气恼,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要离去。

    走至门口时,却又驻足不动,任阳光在她纤细身上镶出一道金边,随后清冷声线传来,多出不同往日的忸怩和犹豫道:“那个,后日杨玉环那妮子的邀约,我会前往,你若无事便一同来吧,我……我有些事要与你说。”说罢,也未等应飞扬应允就逃也似消失在门外。

    “呃?”应飞扬一时头脑空白,呆呆立住,飞云子上前,一副了然样子道:“原来是贫道贸然闯入,坏了你和那位那位姑娘的好事,难怪应道友会如此震怒,都是贫道的错,还望应道友原宥!”

    飞云子语气倒是诚恳,但应飞扬听着,却——“怎么听起来这么猥琐啊!”

    皱了皱眉,应飞扬对飞云子道:“算了,原不原谅还不都已经发生了,对了,你被普法追逐的原因我方才听到了一星半点,倒是挺在意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飞云子一副气恼样子道:“还不是那玄敏个老秃驴闹得!贫道所在的常道观前身唤作天师洞,那可是初代天师张道陵得道之所,张道陵天师传道巴蜀,便是在此讲经,直至第四代天师才将天师道一脉迁至龙虎山,说起青城山常道观,谁不知那是道家渊流之地。”

    忆起过往荣光,飞云子面上也露得意之色,但很快就黯然下去。道:“常道观因与天师道的这层联系,过往也风光过,可如今天师道龙虎山本宗尚且衰落,何况我常道观这隔了几百年的分支呢,最后竟被玄敏老秃欺负到头上,玄敏老秃带着飞赴寺一干和尚,强夺了我常道观一半庙产,贫道我气恼不过,舍下面皮告了御状,可那皇帝也不愿多牵扯,最后许下承诺,哪方赢得佛道之争,他便裁定哪方得青城山的庙产,可惜……”

    飞云子说到此处,不禁又看了应飞扬一眼,应飞扬翻翻眼皮,没有接话,飞云子继续道:“佛道大会道门输了,本来今日便要将庙观归属划给玄敏那帮飞赴寺秃驴,好在老天有眼,这玄敏在这关键之时竟然失踪,裁定之事便又再度压下。贫道正觉得庆幸,却又听闻门人打探到一个消息——玄敏他现在被关在了上清观中。”

    “上清观?”应飞扬面色不由一变。

    ps:懈怠的三月已经结束,全勤的四月将要到来,上个月因全勤泡汤所以自暴自弃,从今天开始又要努力更新了,总之一天4000字,或是两更,或是合成一大章更。今天就是双更,天亮后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凤姿鸣舞(一)

    “上清观?”应飞扬面色不由一变。

    “没错!玄敏和尚佛道大会是就缺了席,这两日也一直不见踪影,今个却突有传闻,说玄敏被关在了上清派中,而佛门之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现在已将上清派堵住,眼瞅这就要打起来,我听闻后便急往上清派观视,心想要真打起来也好当个援手,哪知路上被普法那和尚拦住。”

    “普法那秃驴也非是省油的灯,说什么玄敏失踪,我是最大受益者,便将玄敏失踪的事强扣在我身上,要拿道爷我治罪,道爷时间有限,不欲与他纠缠,便边打边退,哪知最后阴差阳错打扰了你的好事。”

    “原来如此。”听完原委,应飞扬眉头一簇,暗忖道:“谢灵烟她们现在就住在上清观,方才她们匆匆离去,应也是听闻到这个消息回去援手,又因担忧我伤势,所以不将这事告诉我,嗯,我现在伤势也恢复了七八成,也该去观视一番。”

    “那现在道长可还要过去?”

    “自然要去,贫道还会怕了佛门吗?”

    应飞扬道:“既然如此,不妨同行,也省却普法和尚去而复返,又寻你麻烦。”二人目的一致,一拍即合,一同前往上清观。

    横越半个洛阳城,便已到了上清观门前,但见门口佛道分立,剑拔弩张,一副逼人氛围。

    “果然,这佛道大会虽能强压下矛盾,但却不能将之化消,一年一年累积。终有爆发的时候。”眼见佛道大会方举行过。双方矛盾却又增无减。应飞扬不由一叹。

    佛门中已白马寺的僧人为主,佐以各方佛修,相比之下,上清观的势力就单薄了多,如今观中主事之人大多仍远在千里之外为司马承祯守灵,只余下些无甚名气的长老和年轻弟子,反倒是商影领着弟子一马当先的站在前列,颇有为上清派出头的架势。

    但见道观门前。有两个修为深沉的僧人盘膝而坐,身上华光隐现,不知是做什么,但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过了良久,二僧同时睁眼,对望一眼,皆是摇了摇头。

    “怎么样,我上清观已撤下护观禁制,允二位神僧以天眼通的神通观视上清观,不知可在观中看到玄敏大师踪迹?”一名上清观长老道。

    左首僧人摇头道:“遍寻观中。确实未见玄敏道人踪迹。”

    “这便是了,玄敏大师就算真在观中。我等也只会好好招待,又岂会将他囚禁。不知两位神僧从何得到的消息,还望佛眼之下,明辨是非,莫受人利用。”上清派长老面带嘲讽道。

    右首僧人念声佛号道:“天眼通虽有洞察之力,但若将人藏在隐秘之处,只凭天眼通仍无法寻到,所以还请上清派诸贤打开观门,让我们巡查一番。“

    上清派长老面色一沉,道:“允许二位神僧以天眼通观视观中状况,已是我等让步,现在又要入观寻人,佛门未免得寸进尺了。”

    “阿弥陀佛,若玄敏大师不在观中,让我等进去一寻又有何妨?何必闭上这方便之门,拒人千里之外?”

    “笑话,无凭无据,仗着一家之言就要搜我上清观?今日若任由你们出入,来日你们再说玄敏被藏在了凌霄剑宗,岂不是要将凌霄剑宗也翻个底朝天?”上清派长老说着,又瞥了商影一眼,言语颇有强拉凌霄剑宗替他们出头的意味,商影翻翻眼皮,也坦然应了。

    “贫僧不敢,然而无风不起浪,上清派执意不允,莫非内中真有不可告人之事。”左首僧人道。

    上清派长老道:“哼,三天后就是中元节,观中杂陈了不少中元节祭天用的宝物,贫道是怕佛门进入,到时少了些许物件不好交代。”

    此话一出,又令群僧噪然,个个怒不可遏。

    眼看双方越说越僵,此事听闻清朗一声,“大师和长老都请息怒,若是不嫌弃,不如由在下出个主意。”

    语音方落,便将一男一女御风翩然而落,男者折扇轻摇,气度潇洒,女者红伞依剑,风姿绰约。正是万象天宫的纪凤鸣和左飞樱。

    上清派长老见来人是纪凤鸣,面色稍缓,道:“不知纪师侄有何高见?”

    纪凤鸣道:“高见不敢当,只是请双方各退一步,若是佛门之人全都进入,或许上清派受限人手不足,难免招待不周,但若有三五高僧进入观中游历一番,观赏风景,上清派应也不会拒绝吧。”

    上清派长老听出纪凤鸣言外之意。却觉此举与认软无疑,同样是丢了道门面子,正欲拒绝。

    又听纪凤鸣对佛门之人道:“佛门应也不愿多加叨扰上清派,不如便选五人进入观中,以半刻钟为限,半刻钟若找不到玄敏大师,便再另寻他处,不知双方意下如何?”

    此方案对佛门之人颇为有利,五人在半刻钟内找遍上清观也不是难事,几位领事者参详一番,便已应下。

    上清派等人却犹在迟疑,但见纪凤鸣朝几人自信一笑,一副胸有成竹样子,长老咬咬牙,道:“罢了,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便听纪师侄所言。”

    佛门很快推选了五个僧人,皆是德高望重,修行精深之辈,观门开了一缝,让五人进入,随后又再度闭合,剩下的便是令人心焦的等待。

    应飞扬正伸出脖子等着,商影却发现了他,招招手叫他过去,应飞扬忙凑到商影身边,便听商影道:“你不是有伤在身,怎么又来了?”

    应飞扬道:“走了些运气,伤势已无大碍。”

    论丹药功夫,商影堪称凌霄剑宗一人,以手搭住应飞扬脉搏,把脉一番后,皱眉道:“竟然好的这么快,真是稀奇。不过气血仍虚得很,理应静养几日才对,你怎又跑来这是非之地。”

    应飞扬道:“这不是怕佛道双方打起来你们吃亏么,所以来照应下、”

    商影伸手轻点应飞扬额头,笑骂道:“笑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斤两?还需为我操心?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在床上好好躺着。”

    应飞扬厚颜笑道:“师姑,来都来了,看热闹总要让我看到最后吧,我还想看看那五个和尚是否能发现什么?”

    “也罢.“商影轻叹一声,道:“那便看着吧,省得整天一副井底之蛙的自大样,以为天下除了你就没其他能人,片刻之后,你就能知晓,纪凤鸣为何被称为开元之后第一人。”(未完待续。)

    ps:  今天第二更,虽然略晚了些

第八十五章 凤姿鸣舞(二)

    听闻“开元之后第一人”的称谓,应飞扬还未开口,谢灵烟就已扳着手指算到:“开元十年,开元九年,开元八年,嗯?我也是开元年间出生的耶,他自称开元之后第一人,问过我了吗?”

    “什么自称,人家开元第一人的称号可是三教百家公认的,至于你,现在凌霄剑宗称了第一再说吧。”商影轻凿了她一下道,随后感慨道:“开元之前十数年,世间高手仍是以一圣双秀三顶峰为尊,但那些年出生的弟子没一个出彩的,倒使三教有几分青黄不接的样子。”“而自‘开元’之后,似是与这年号相应,三教再开新纪元,年轻的英才在开元后几年扎了堆的出现,佛门出了释初心和天女凌心,道门中你们几个也能称得上号,儒门也时隔多年后,再有人贯通六艺,得‘儒门公子’的称谓,但与纪凤鸣相比,却也都逊了一筹。”

    谢灵烟不忿的吐吐舌道:“什么嘛,不过就是比我大上几岁,过上几年后,我未必不如他。”

    商影笑骂道:“还不服,他像你这么大时,就已能独闯大阴山,将潜藏在大阴山的畜生道余孽——‘十二地支’尽数诛灭,只看此点就比你强上不少,再说,又不是只你长岁数,几年后你或许能追上现在的他,但那时他没准已踏入顶峰行列。”

    谢灵烟嘟着嘴道:“那又怎么样,也没见他一人力挽狂澜,把那帮和尚都打退。还不是给佛门做出让步,任由佛门之人大摇大摆入观搜查,不管找不找得到人。上清派都是丢了面子。”

    商影笑道:“时间将尽了,你呀,还是好好看着吧,丢了面子的,可未必是道门。”

    道观大门紧闭,隔绝众人视线,倒置门前的沙漏。象征着时间的一去不回。

    或紧张,或好奇,或焦躁。佛道双方人马神情各不相同,却皆是探长脑袋,恨不得把脖颈拔作数丈长,好一窥内中情景。而纪凤鸣却是折扇轻摇。从容不迫。微扬的嘴角尽显自信。

    众人关注之下,最后一粒沙子落尽,却见纪凤鸣扇子一合,潇洒回身,“半刻钟已到,恭请五位大师出观!”纪凤鸣抱拳相迎,回身瞬间,一道柔和却有力的劲风随着他的动作涌向上清观观门。厚重观门无人推动就自行开启,现出入内的五位高僧身影。

    五位高僧见到观门开启。先是一阵错愕,继而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迈出寺门。

    底下随即有人问道:“大师们,怎么样,可找到玄敏法师下落?”

    五位僧人互视几眼,其中一僧叹口气,摇头道:“令诸位失望了,我等一无所获。”

    随后双掌合十对纪凤鸣道:“纪师侄不愧是开元之后第一人,果然尽得道扇真传

    我等几个老和尚年纪加起来是你十倍都多,可如今看来,这些年岁真如梦幻泡影般,枉度了!”

    “几位大师,是晚辈逾礼了,但玄敏大师在上清观,这一消息来得莫名,只恐是有心人在背后推动,未免双方失了理智,受人利用,晚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谢灵烟一头雾水道:“师傅,他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还吹捧起来了?”

    商影还未答话,应飞扬先皱着眉推断道:“是……阵法吧?”

    商影秀美轻挑,流露出几分赞赏,“哦,你连这也感应得出来?”

    应飞扬摇摇头道:“不是感应出来,只是猜测而已。几位僧人入了观内,定是分头搜寻,所以时间到时,应是依次赶回才对,但这几位僧人却并立在门口,好似早在门后等待着一般,这步调未免太过一致,且门开瞬间,又各自浮现惊异之色,再结合他们几人言辞,可推测出一二,看那几个和尚垂头丧气的模样,我猜,他们这半刻间,怕都是在前院兜圈子吧。”

    商影赞了一声,道:“眼力不差,卫无双的阵法天下第一,他之徒儿自然也非比寻常,布下一道困阵,就令五位修为不低的僧人原地打转。”说着,又戏弄似的瞥向了谢灵烟。“这等本事,还由得你不服吗?”

    “什么嘛,师傅,有外人胜过你徒弟你倒是很开心。”谢灵烟怏怏不乐道:“再说,凌霄剑宗那些长我几岁的师兄师姐,总有如能与他一较……”谢灵烟说道此处,戛然而止,长她几岁的凌霄弟子中,她的师姐季明霞已是个中翘楚,但与纪凤鸣相比仍是相去甚远,至于其他人更不必说,甚至绝大多数都不是她的对手呢,任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个名字。

    商影也升起感慨之色道:“可惜,若是那人还在凌霄剑宗,或许道扇剑冠后,还能再有一对龙凤惊奇,也不会是纪凤鸣一枝独秀!”

    “师姑指得,怎么听着都像是师兄啊,说起来师兄消失了半个月,该不会就是为了躲着凌霄剑宗的人吧。”应飞扬心中琢磨道。

    那方,佛门吃了暗亏又无法说出口,说了些场面话后就一道离开,待佛门之人散尽,纪凤鸣笑容一敛,郑重其事的对上清派长老道:“师叔,晚辈斗胆,还请师叔令手下弟子彻查上清观,说不准玄敏大师还真在内中呢。”

    上清派长老闻言,当即面色不豫道:“嗯?莫非师侄信不过我上清派?”

    纪凤鸣道:“晚辈岂敢,但空穴来风,必有因由,近来佛道之间冲突频频,或许有人背后挑唆,试想一下,若真有人将玄敏送入观中,那今日又将是何情景?”

    上清派长老想了想,若真如此,只怕道门难以再洗清,但随即否认道:“不可能,纪师侄你也知晓。上清派近来出了颇多变故,所以代掌教李含光离去时在观中布下了层层禁制,弟子也日夜巡查不休。甚至我们几个长老都参与轮值,若有外人想将一大活人送至观中,我等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应飞扬却心神一动,上前道:“长老,此言未必。”

    那长老自然认得应飞扬,眉头一皱,道:“怎么。应师侄也有怀疑?”

    应飞扬道:“确实如此,长老,若是走那条地道。是否能瞒过众人耳目将玄敏和尚运到观中。”

    “地道,是哪条……”长老说道一半,突然神色一动,惊道:“原来如此!”随后号令弟子道:“你们几个。快去那火宅之处看看!”

    孙长机杀害端法时。曾在地下挖出一条直通外界的地道,只是这事涉及门中辛秘,所以少有人知,后来因杂事繁多,再加上若要将地道填死,难免又引人注意,所以对地道也未来得及处理,若从那地道进来。确实有可能瞒过上清派众人。

    然而,几番巡查后。仍然没找到玄敏踪迹,长老舒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虚惊一场!”

    纪凤鸣似是仍有疑虑,却也未再多说。

    此时,天色已然黯淡,长老欲留前来相助的道门众人入观内用膳,此时,突觉远天一阵异光,众人齐齐往光源处探视,却见遥远天际,升起七点幽蓝灯光,光线虽不算强,但却是由术力催动,在将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显眼。

    “师兄,看,那个是——龙虎山的‘七星天讯灯’!”左飞樱指着灯光道

    纪凤鸣半眯着眼看去,确认道:“果然是七星天讯灯没错,此灯以道力催动,除却道门之人,旁人无法看到,一向是龙虎山遇到危机时,向道门之人求救用的。”

    “天师道的人并未进在洛阳城逗留,佛道大会结束后就已回返,算算距离,倒也对得上!”商影推断道,“听闻龙虎山少天师颇为顽固好胜,若非是危机关头,料想他也不会放出灯火来求助,只怕是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此时,却见远天一只隐隐约约的黑手浮现在天幕之上,随后如拭去灰尘一般将灯火擦灭,灯火瞬间即灭,若非是道门之人皆在户外,刚好看到灯火,怕这讯息就已错过。

    见此情景,在场众人皆知不妙,

    “商真人,你说该如何是好?”纪凤鸣对商影道,此处数商影修为最深,名望最大,理应由她做主。

    商影却正色道:“我只修剑法,对指挥之事并不擅长,该怎么办,还是由纪师侄说吧。”

    “好!”事情紧急,纪凤鸣也不推诿,一口应下道:“好,那在下便不客气了,天师道之人已提前走了两日,现在距离我们甚远,对方若是要杀天师道之人,我们怕已救之不及,若是另有目的,则多半会将人擒下,一时也无性命之忧,天师道一行有三十余人,人数不少,若是正面冲突很难将他们啃下,所以对方应是用些埋伏,下毒的手段,综上种种,可知情势虽急,仍是不可躁进。”

    “未免打草惊蛇,我等就佯装未曾看到讯息,分散开来,以圆形阵化整为零行动,符箓一系的道友,请备下些传讯符,彼此之间以符咒联系,另请丹药宗的诸位,分散些驱毒的丹药给众人。”

    “另外,在京畿之地发生这等事,司天台岂能置身事外,还需传讯给司天台之人,让他们来做个助力。”纪凤鸣口中说着,手上已早开始动作,手指在符纸上勾画一番,随后将纸叠起,话未说尽,一道纸鹤已在手中成型,手指一点,纸鹤已径直向司天台方向飞去。

    纪凤鸣急而不乱,一番布置井井有条,颇有大将之风,道门之人年长他的居多,却也个个心服,不多会,纪凤鸣已将所有人安排一遍,随后对商影道:“前锋人选尚有欠缺,商真人,晚辈斗胆,邀你与我同行一遭,如何?”

    商影道:“纪师侄相邀,我岂会推辞。”

    谢灵烟和苗淼皆道:“师傅,我与你一开路。”

    商影道:“行了,你们各司其责便好,不要拖了我的后腿,还有,应飞扬,别觉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乖乖的给我滚回去,把伤彻底养好了再出来。”

    ps:哭死,懈怠的久了,发现码字速度和思路都跟不上了,六个小时都没码到四千字,字数差了五百,而且这章处理好像也失当了,我先发着,明天再想想怎么做修改。以下为复制粘贴混字数

    “好!”事情紧急,纪凤鸣也不推诿,一口应下道:“好,那在下便不客气了,天师道之人已提前走了两日,现在距离我们甚远,对方若是要杀天师道之人,我们怕已救之不及,若是另有目的,则多半会将人擒下,一时也无性命之忧,天师道一行有三十余人,人数不少,若是正面冲突很难将他们啃下,所以对方应是用些埋伏,下毒的手段,综上种种,可知情势虽急,仍是不可躁进。”

    “未免打草惊蛇,我等就佯装未曾看到讯息,分散开来,以圆形阵化整为零行动,符箓一系的道友,请备下些传讯符,彼此之间以符咒联系,另请丹药宗的诸位,分散些驱毒的丹药给众人。”

    “另外,在京畿之地发生这等事,司天台岂能置身事外,还需传讯给司天台之人,让他们来做个助力。”纪凤鸣口中说着,手上已早开始动作,手指在符纸上勾画一番,随后将纸叠起,话未说尽,一道纸鹤已在手中成型,手指一点,纸鹤已径直向司天台方向飞去。

    纪凤鸣急而不乱,一番布置井井有条,颇有大将之风,道门之人年长他的居多,却也个个心服,不多会,纪凤鸣已将所有人安排一遍,随后对商影道:“前锋人选尚有欠缺,商真人,晚辈斗胆,邀你与我同行一遭,如何?”

    商影道:“纪师侄相邀,我岂会推辞。”

    谢灵烟和苗淼皆道:“师傅,我与你一开路。”

    商影道:“行了,你们各司其责便好,不要拖了我的后腿,还有,应飞扬,别觉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乖乖的给我滚回去,把伤彻底养好了再出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色授魂与

    七月十五,道家称之为中元节,佛门则称之为盂兰盆节,佛道两家教义虽大相径庭,但在这一日却是巧之又巧的有着近乎相同的习俗。

    虽然典故不同,对两教而言,七月十五皆是地府开门的日子,是以这日都要游街祭祀,举办法会,为亡者祈福超度。

    而今日,就是杨玉环邀约他和姬瑶月游湖放生的日子。

    商影等人去支援天师道至今未回,但司天台每隔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回,从回传消息中,应飞扬得知商影等人仍在搜寻天师道人苑下落,并未与潜藏的敌人交上手,所以也就压下了心头担忧,随意洗漱一下便出了门。

    方一出门,便见姬瑶月到来,姬瑶月依旧一袭青衣,清雅利落,但见到应飞扬后不由皱起秀眉道:“难得佳人有约,你这打扮未免随意了。”

    “嗯?还好吧……”应飞扬看着身上道袍说,夏天炎热,所以他便选了往日的旧道袍,穿在身上既宽松,又凉爽。

    “一点不好,快去与我换上一身!”姬瑶月带着不容抗议的口吻道。

    “哪不好了。”应飞扬正说着,姬瑶月已不耐,一把将他推入房中,打开衣柜翻找,连带应飞扬的贴身里衣都被她翻出,不由令应飞扬面红耳赤。

    “你又不是出家的道士,怎么衣柜里就只这几件道袍!”姬瑶月翻找一番却无所得,不由怒道。

    “这……道袍穿着舒服,还不用花我的钱啊。”应飞扬尴尬道。他虽有玉真公主赠过些衣物。但经连番战斗后。已是脏污破损的不成样子,最终还是被当垃圾丢弃了,现在所留的,皆是过往从凌霄剑宗带来的道袍。

    “你!”姬瑶月气结,转身道:“你等着!”说罢转身而去,不一会回来,手上已多了几件衣物。

    “看着一身重紫,该不会是我师兄的衣服吧。住他房,还穿他衣服,这样好吗?”应飞扬嘟囔道。

    “少废话,快些换上!”姬瑶月摔门而出,留应飞扬一人在内。

    姬瑶月眼光倒也精准,论身量,慕紫轩比应飞扬要高大些,但她所选出的都是些紧致衣物,所以由应飞扬穿上倒也贴身,反传出了几分英气。应飞扬却仍在腹诽:“与女人出去就是麻烦。前次与玉真公主出门就是这般情景,姬瑶月看着那么干脆爽利的一妖。竟然也没能脱俗。”

    穿戴整齐后出门,便见姬瑶月又拿了些胭脂水粉走来,歪头打量他一番后,道:“总算有几分模样了,先别急着走,我与你化个妆先。”

    “姬瑶月!你别太过分啊!”应飞扬咬牙切齿抗拒道。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现下富家子弟哪个出门不化妆?”姬瑶月淡然道,昔时天下太平,洛阳三十余年未闻兵戈声,开国时彪悍武风早已不存,现下青年男子皆是‘男生女相’为美,傅粉涂唇正是时下流行。

    无奈应飞扬对此娘气装扮一向不屑,此时狠声道:“你自己都未化妆呢,也好意思逼我。”

    “那我也化妆的话,是否你就会乖乖听话?”

    应飞扬正待一口回绝,却突得想起,自与姬瑶月相识以来,她总是素面朝天,记忆中只初来时见过她化过一次妆,但那抹惊艳,已令人见之难忘,心中不由一热,神使鬼差的说了句,“好啊,你若化妆,我就舍命相陪。”

    “这有何难?”姬瑶月轻轻一笑,已坐在铜镜旁,解开随意扎成一束的马尾,盘起精致的发髻,随后轻涂香粉,淡抹胭脂,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过片刻,便已从英气俊美的女武者变成妩媚明艳的少女。

    应飞扬看着目瞪口呆,不知是迷醉于她的技术,还是惊艳于她的美貌。良久才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啊。”

    姬瑶月神色略略一黯,轻捻发梢道:“我阿姐交我的,我虽不愿,但她逼得紧,久而久之也就会了。”

    “你自己都不愿,现在有来逼我。”应飞扬不满道。

    “你可要说到做到,别反悔,快坐下,我与你化妆!”姬瑶月难得带出粗细的笑意道。

    “你帮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啊!”应飞扬下了一跳。

    “少来了,你胭脂和唇红分得清吗?”姬瑶月不屑道,说罢,不由分说的将应飞扬按在铜镜前。

    抄起一个刷子往应飞扬面上涂香粉,应飞扬本能躲闪,鼻孔里却吃了不少香粉,最后只得乖乖坐下,任她摆布。

    姬瑶月紧贴在他身后,玉手则绕到他面前,就好像从背后拥抱一般,一股馨香传入鼻端,而刷子上的纤细的软毛,刷得他脸痒,心更痒。

    应飞扬面上不禁发红,但从镜中看去,姬瑶月却是唇角轻挑,一副专注热切的神情,倒与他练剑时的样子差不多,令他心中发毛道:“你笑什么啊?”

    姬瑶月回过神来,面上笑意不减,却多了几分缅怀,道:‘过往阿姐也总是这般摆弄我,被她摆弄时觉得无奈,今天换我摆弄比尔,想不到这还真挺有趣,难怪阿姐喜欢。”

    “你们姐妹啊,都是些什么妖啊……”应飞扬无奈道。

    不一会,应飞扬梳妆也已完成,姬瑶月技巧不差,效果并不像应飞扬原先预料的那般难以接受。

    应飞扬底子本就不错,竟姬瑶月妙手施为后,只是轻抹了些淡妆,却将应飞扬神采悉数提炼出来,平添了几分顾盼神飞的风流韵味。

    “好,大功告成,走吧,上街去!”姬瑶月满意的看了两眼,拍去手上脂粉道。

    鬼节虽听着名号鬼气森森,但其实也颇为热闹,路上行人如织颇为热闹。道场上还有不少僧、道。各自占了位置。打算开坛祈福。

    应飞扬和姬瑶月并肩而行,一者英俊一者明艳,宛若一对金童玉女,吸引了不少欣羡目光。

    “这难道就叫约会?”应飞扬心跳加速,却又希望这条路越长越好,最好能这么一直与她走下去。

    可惜路途并不远,不一会就已来到人苑,人苑在洛阳城最西处。是寸土寸金的洛阳城中,仅有的一处民间园林。

    甫到人苑,便觉一阵清凉之意扑面而来,人苑中绿树参天遮挡住烈阳,夏蝉鸣叫却更显清幽,前头还有一小湖,湖上各色画舫荡漾着清波,正是年轻男女的幽会之所,少年少女们总会在炎炎夏日租上一艘船儿泛舟湖上,采莲。垂钓,在凉爽湖面上悠悠然的渡过一个夏日。

    杨玉环便与他们约在画舫之上。应飞扬正欲向前,姬瑶月却停住脚步,低头道:“应飞扬,你慢些,我有事与你说……”

    见她轻捏衣角,一副罕见的扭捏模样,应飞扬心头一跳,咽口唾沫道:“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请你……”姬瑶月吞吞吐吐许久,却仍未说出口,应飞扬心头不上不下的,又乱又燥。

    正欲再追问时,姬瑶月红着脸终于把话说全:“我想请你带杨玉环私奔!”

    呆立——呆立——呆立

    应飞扬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险些跳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话说出后,姬瑶月眼神渐渐坚定,此时昂起头盯着应飞扬道:“我想请你带杨玉环私奔!”

    “你说什么疯话!”应飞扬无由升起一股无名火,“我与杨家小姐不过见了两面,话都未说过几句,怎么就扯到私奔了。”

    “见过两面,就救了她两次,你年纪轻,本事大,卖相又不差,再加上这等恩情,说不准她早想以身相许了呢!”

    “我也救过你,那你是不是也已芳心暗许了?”应飞扬恼道。

    “这不一样!”姬瑶月争辩道,却突得丧气似的垂下头,良久才轻声道:“应飞扬,帮我一下,好不好,私奔也好,劫她走也好,但今晚绝不能让她留在洛阳……”

    应飞扬压着火责问道:“你们到底弄什么玄虚!你也罢,妖世那伙人也罢,为何总是针对那杨玉环,她除了长得漂亮些,有什么特异之处,让你们这般费心。”

    姬瑶月轻垂头道:“别多问了,算我求你,帮我这一次,莫要逼我,逼我杀她!”说到最后,真带出了几分狠决之意

    “你!罢了,私奔不可能,不过我尽力将她骗走!”应飞扬说罢,甩袖而去。

    湖边,杨玉环俏立船头,等待已久,见到二人来到,展颜一笑道:“两位恩人终于来了,小女子备了些酒水,不如先到舱内消消暑。

    如花笑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之力,应飞扬心神一荡,险些觉得真能与她私奔,倒是人生一大快事。看了身边姬瑶月一眼,心头的火才熄下去。

    道:“我等失礼,让杨小姐久候了。“说罢踏上画舫,画舫不大不小,船舱约一丈见方,极为雅致,船上并无他人,只一头戴斗笠的船夫立撑浆在船尾。

    杨玉环引二人进入,在进入时,船夫带着欣羡之意对应飞扬道:“年轻人,好样的,我撑船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你竟然同时找来了两个!”

    应飞扬干笑两声,进了船舱,有了船篷遮挡,再加上湖面上凉风,顿时凉爽许多,而杨玉环捧上一洁白瓷盘,磁盘水深数寸,一个个酒蛊如梅花般散立盘上。

    “应公子,月姑娘,这就是夏季最流行的鱼儿酒,小女子先干为敬,谢二位救命之恩。”说着仰起玉颈将酒水一饮而尽。豪气的亮起酒杯道:“本来早该答谢两位,可家里管教甚严,我也是趁着家人今日出门祭祖,才寻得机会出来的。”

    应飞扬也随之一饮而尽,顿觉凉丝丝的酒水沁人心脾,道:“杨小姐不必客气,分内之事而已,只是小姐可知是何原因,招惹了妖怪。”

    杨玉环摇头,茫然道:“不知,难道他们不是为了抢夺公主,误打误撞的寻上了我么?”

    “果然她一无所知。”应飞扬心中暗道,又装作闲谈,询问了些其他问题,杨玉环却仍一副懵懂无知模样。

    最后又问道:“待会游湖结束,不知杨小姐又有何打算?”

    杨玉环眨眨眼睛道:“嗯,应是先与家人在道场会合,之后观看佛道两门的游街,最后去上清观为我阿爹上香吧。”

    “不行!你不能去上清观!”姬瑶月突然高声道。

    二人一愣,同时看向她,姬瑶月面色一红,道:“我不胜酒力,先到外头吹吹风,你们聊!”说着,向应飞扬使了个眼色,掩门而出。

    见她离去,应飞扬心中暗骂,狭小船舱内,只剩下两人,霎时旖旎了许多,应飞扬只觉对面少女艳光逼人,竟让他不知该往那看。

    “应公子,月姑娘可是对我有成见,我随着师傅,也就是姬大家修习乐舞已有一年,与她也认识许久了,可她对我一直不冷不热。”杨玉环道。

    “成见,不至于吧……”应飞扬打着哈哈,咽了口酒道。

    “那应公子,可是月姑娘心上人?”杨玉环低着头问道。

    “咳咳咳!”应飞扬险些被酒呛住,咳了一会,道:“这个,自然不是了。”

    杨玉环长舒出一口气道:“那便好了,我还怕横刀夺爱,会让她对我成见更深呢。”

    察觉话中有话,应飞扬手一哆嗦,问道:“杨小姐此言何意?”

    “那个,其实从你第一次救我时,我便喜欢上了你。”杨玉环红着脸道。

    应飞扬脑中一阵轰然爆炸,酒杯掉落在地依然不知。张口结舌道:“这……杨小姐说笑……”

    “应公子可是嫌我姿色浅陋?”

    “杨小姐天人一般,怎会是姿色浅陋?”

    “那便是嫌我浮浪了?”杨玉环又问道。

    “这,也不是……”应飞扬忙摇头道,其时民风开放,直达爱意也非是罕见。

    “那便好,因为玉环还要再做些浮浪之举……”杨玉环咬了咬红唇,搭住应飞扬肩头,鼓起勇气般将身子探向前。

    眼看那倾城绝世的面若越来越近,应飞扬只觉全身酒气上涌头顶,生出甜美的迷醉之意,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青衣倩影。

    应飞扬精神一振,猛然清醒,正欲将她推开,突然肩头一紧,被杨玉环扣住了肩井穴,真气如开了口子般泻出。

    突生的变数,应飞扬本能的真气一振,将肩头玉手震开,正欲起身,足下却是一软,坐到在地。

    “酒里有毒,杨小姐你做了什么!”应飞扬问道。

    “还杨小姐呢,看破了我第一次伪装,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火眼金睛的人物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色令智昏的急色小子!”杨玉环突然掩唇笑道,笑得花枝乱颤,笑声中更带出与她身份不符的魅惑之意。

    应飞扬神色一变,“你不是杨玉环?你是——”

    “还用问吗?我想想,上次见你时应该是这副模样。”杨玉环将脸轻轻一抹,换了另一面容,端庄华贵,雍容高傲,正是玉真公主。

    一个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名号霎时浮上应飞扬心头。

    “你是青丘胡家的胡媚儿!”(未完待续。)

    ps:  昨天章节还差了点尾巴,想修改结果不知怎的修改不了,不过内容无关紧要,应该不影响阅读,待我明天再试试能不能修改

第八十七章 万事俱备(一)

    “可不就是我么?”胡媚儿轻挑的挑弄着应飞扬的面颊,媚态毕露道:“小哥儿,有些日子不见,倒是越发俊俏了,让姐姐好好怜惜你一番。”

    正欲再凑去戏弄她,却觉眉心突然一跳,一股警兆自发而生,随后便见一道剑光直刺她眉心,应飞扬虽坐到在地,却是暗掐剑诀施展了御剑术。

    胡媚儿花容一变,身形急速后退,霎时茶几翻倒,盘儿蛊儿“西里咣当”碎了一地,却被船舱挡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

    却在这时,剑式突转衰微,斜斜钉在舱板之上,应飞扬身上中毒,勉强聚得残力予以反击,却仍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胡媚儿一副后怕的样子拍拍饱满的****,随即浮现愠怒之色,连弹数指将应飞扬气脉彻底封死。

    “小哥儿下手倒是狠,是不是这套样貌不讨你喜欢?也是,还是年轻姑娘受欢迎。”确定制住了应飞扬后,胡媚儿又一掩面,竟从玉真公主变作了姬瑶月,随后媚态横生的再度黏上来。

    “应飞扬,你在做什么?”姬瑶月听到舱内闹动,推门闯入,却见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环臂搂着应飞扬。

    任谁看到另一个自己都会一愣,但姬瑶月随即反应过来:“变化术,你是胡媚儿!”再看到她用自己相貌做出浮浪之举后,不由怒道:“你在做什么,还不放手!”

    “呦,月儿妹妹是吃醋了,也是。这般俊俏的男儿可不好找啊。”说着。娇躯贴得更紧。夏季轻衫薄,应飞扬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清凉滑腻,纵然此身受制,但见那与姬瑶月一模一样的面孔贴在耳畔,仍是止不住的气血翻涌,真气却更加凝滞。

    胡媚儿如发现什么新事物般,腻声道:“呵呵,酒中的‘欲倾城’只有在欲念滋生时。才会随着气血翻涌而发作,现在他发作的速度倒比方才还快了许多,看来月儿妹妹比杨玉环更受他欢迎呢~”

    “你这娼货,快与我住口!”姬瑶月羞怒交加道。

    “哈哈,骂我娼货?”胡媚儿媚态不减,眼神却一冷,道:“不如我就用月儿妹妹这相貌,多寻上些精壮妖怪采补一番,不知到时,天香谷姬二小姐的娼货之名。会不会比我胡七更响呢?”

    “你!”姬瑶月粉面涨红,一青一白两把刀从袖间化出。足下一点便要杀向胡媚儿。

    却在动身瞬间,突然纤腰一扭,两道清丽刀光反袭向身后。

    舱门被划出一个斜着的十字,裂作四段坠下,舱外乍现一条身影!头戴斗笠,身着粗衣,正是船上撑船的船夫。

    刀光临头,劲风呼啸,船夫却不慌不忙,只手探向前,一把将两道刀芒攥在掌心,手一捏,刀气四散。

    虽挡下刀招,那人却带惊异的语气道:“哦,几天不见,月姑娘的刀法又越发犀利了。”伴随赞赏之语,一道刀痕在斗笠上蔓延,“啪!”斗笠分成两段落在地上,露出一双懒散的眼,两道雪染的眉。

    “可不是么,二哥,你若晚点出手,我可真挡不下这两刀呢~”胡媚儿娇嗔道。

    “不是见你演得入戏,不忍打扰么。”

    “那二哥看来,我也得怎样?”

    “浮夸太过,流于表面,亏得应公子与杨玉环不熟,月姑娘又未在舱中久留,否则,早就穿帮了,你呀,不要以为只变了形貌就能轻易瞒过他人。。”

    “哼,二哥就是爱埋汰我,却不知男人啊,身上的血要么往上流,要么往下流,当都聚集到下边时,脑子就是空荡荡的,只要我略施手段,他们啊,哪里分得出真假。”

    二妖一搭一合,浑若无事的交谈起,姬瑶月双刀交叉胸前,打断道:“胡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消说,这位船夫打扮者正是青丘胡族现任家主——胡离!

    胡离将头发再度束起,反问道:“我还要问呢,月姑娘,你怎么会认为我不在这里?”

    姬瑶月一时愣住,却听胡离继续悠悠然道:“祸种计划我胡家筹谋了两代,今晚便是收获的时刻,杨玉环作为关键人物,自然早在我们掌控中,为何你会以为,都到了这种时候,拉着一个少年人做帮手,儿戏一般的就可将杨玉环带走,破坏我们几十年的筹谋?”

    胡离话语虽是嘲弄,但经他平平说出,却只如陈述简单不过的事实一般,令姬瑶月心头一颤,顿生一股无力感,仿佛所有行动在对方眼中皆如孩童胡闹一般,尽在掌控,随即咬牙强撑起心神厉声道:“计划计划!阿姐就是受你们逼迫,才会参加那什么计划,移花接木之术风险太大,成功机会不足一半,我绝对不能让她冒险!”

    胡离摇摇头道:“逼迫,你太瞧不起你姐姐了,姬瑶玉是当世女杰,她不愿做得事,谁能逼迫得了她?但是你,月姑娘,是你姐姐将你保护的太好了吗?论手腕,你可实在差你姐姐太远,既无她长袖善舞的能力,也没杀了杨玉环,彻底断送计划的狠决,是已至此,凭你,什么也做不到。”

    “祸种计划对北龙天和天香谷都有益处,若计划破灭,天香谷与北龙天的协议也自然作废,今后就要夹在妖与人之间,你姐姐这些年来的呕心沥血,换来牡丹一族的安宁,可就要因为你而毁于一旦,你毁的可不是祸种计划,而是整个天香谷啊!”

    胡离挂着轻笑,却是句句直指人心,每说一句,姬瑶月气势就馁三分,面上迷惘绝望之色越重。

    “所以,乖乖的,老老实实的看戏,做个好女孩,好吗?”胡离伸手向前,如哄弄不听话的小孩一般,将姬瑶月持刀的手按下。

    “姬姑娘,虽然不知你们在说什么,但这家伙的话,最好一个字都不信!”应飞扬压住翻涌的真气,勉力开口说喝道,声音响如雷霆

    一声传来,姬瑶月如梦初醒,眼神一冷,翻腕将双刀上掠,卷向胡离手腕,胡离随即抽手后退。

    “没错,我可不会信你鬼话,杀了你,祸种计划照样终止,姐姐也不必牺牲,天香谷未来如何,只要阿姐与我一同,自然能护住牡丹一族。”

    坚定的话语,象征不移的决心,姬瑶月心念把定,双刀杀气萦绕,一青一白的雪亮刀光闪烁,竟似在舱内绽放除了一朵璀璨繁密的刀光牡丹,刀刀直向胡离要害。

    胡离穿梭刀影之间,却只闪不攻,口中长叹一声道:“唉!真不再信我说得话了么?我倒是要一试!”

    胡离退出舱门,双手负后,双足扎定,竟是不做丝毫抵抗,刀气随即直向他脑门劈下。

    却听胡离无视刀光,沉稳泰然道:“我能助你,阻止你姐姐冒险!”

    霎时,刀光消散!(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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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剑庭介绍:
这是个传说老去的时代: 北面的老龙王翻个身子大地就是一个哆嗦,西边的孔雀儿依红偎翠懒得挪窝, 俩耍剑的老头无冤无仇却要拼个你死我活,而苦穷脸的书生扔开卷册,突得抽刀剁碎了半壁山河。 这是个传说新生的时代: 倾国倾城的妮子还不会梳妆,席卷天下的将军还在偷羊,更别提那还没长开的妖儒邪道怪和尚,乳臭未干的小子捡件紫裳就要称帝封皇,却被更小的毛孩子一剑扎个透心凉。 那毛孩说: 舞台已经搭好,生旦净末丑轮流登场,好一副光怪陆离众生群像, 但我才是这戏的主角,天命飞扬,没办法,谁让咱用剑的今生就是要比别人强!步剑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步剑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步剑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