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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意缥缈     步剑庭txt下载     步剑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情为何物(一)

    “快滚!滚出我体内!”张守志神态癫乱,阴丹之力化作阴冷罡气,狂潮一般汹涌而出,招式虽是杂乱无章,但劲力加持之下却是威能无铸,狐族之人不敢大意,当即收敛攻势,只护住阵型不乱,而不再加进进逼。

    所谓强不能久,狐族众妖本以为张守志这么毫无保留的宣泄真气,必然有力尽之时,却哪知战上多时,张守志依然无止无休。

    他们不曾预料,道门真气本就是三教之中后劲最为绵长的,而阴丹之力更是生生不息,源源不绝。是以张守志仍毫不见衰微之象,举手投足间,依然阴气逼人。

    反而狐族众妖久守之下必有失,阴丹寒力逐渐加催,周遭竟成霜结冰覆之象,寒意刺骨下,狐族灵动身法竟也受到影响,冻结一般迟缓下来。一名狐族护卫身形一滞,已被阴风扫到,虽合众妖之力,化消了冲击力,勉强维持阵型不散,但阴丹寒劲却入体侵脉,冻入骨髓。动作登时更显僵硬,比其余狐妖慢上一瞬。

    仅仅一瞬,却另浑然一体的阵势生出一丝不谐,张守志心神虽狂,但丰富经验锻造出的本能,依然不曾多想,便本能将周身劲力凝成一股直袭受创之妖,所使手法,又是先前不经意使出,自己却记不得的‘玄阴天蚕手’。

    玄阴天蚕手是借助阴丹之力才修成的绝学,威力自然不凡,只见真气化作千丝万线随着这一掌飞射而出,眼见情况不妙,胡言欺身向前,胡言是‘九尾窃天阵’的中枢、阵眼、同样阵法的维系者,一旦阵法除了疏漏。便由他顺势补位,此时鼓足妖元,双掌聚拢横挡在前,抵下这凶狠一击。

    饶是如此,阴丹之力仍难以卸尽,而玄阴天蚕手更是诡异非常。但见张守志掌虽被挡下,但真气化成的丝线却往复交缠起来,将胡言手臂牢牢缚住。而丝线犹在顺着手臂不停向上蔓延,似是要包住胡言脑袋,将丝线从耳鼻口眼中钻入才肯罢休。

    危急之时,胡言双眼猛睁,乍现碧芒,将整个房间照成一片幽绿,张守志神识顿陷凝滞之中。缠绕胡言的丝线也一时停下。

    而此时,胡言开口再吐妖言,此言一出,便是电流组成的一个见所未见的诡异符字,随后符字笔画疯狂窜涌,变作数条电蛇,直轰向张守志。

    近在咫尺的攻击,全然无法防御的雷电。张守志无从避闪,硬生生被雷电之力轰退。几乎能闻到肌肉焦糊之味,然而,痛入骨髓的电力让他猛然觉醒,找到了疑问的答案,或者说找到了宣泄的方向。

    “是了!我不可能修炼阴丹,也不可能做下错事。定是这些妖魔加害于我!先擒杀这些妖魔再说!”念头一通,张守志双目泛红,施展功法也再无顾忌。

    身形倒飞之际,“玄阴天蚕手”连掐手决,阴丹之气瞬间结气成茧。包裹周身,剩余的电蛇撞上气茧,伴随一声轻爆,电蛇呜咽一声消散。

    而气茧也同时炸开,化作道道线形真气射向四面八方的狐族,而茧子中乍现张守志身影,但见他焦黑的皮质开裂,露出新生婴儿般的粉嫩肌肤,此时单手托天,仍散逸身上的电芒伴随‘噼啪’炸响汇入掌中,化作了一个电光叱咤的符字。

    “区区妖物,敢在上清派面前施展雷法?”张守志眉目威凛,叱喝一声,单掌前推,正是道门秘术掌心雷呼啸而出。

    道门素来尊崇雷电之力,认为雷电具有惩恶诛邪,降妖除鬼的天职,而上清派作为道门正宗,论起驱使雷电的法门,当世少有其他派门能及。所以雷电入体虽是痛楚难捱,但张守志御使御雷法门,随即将雷霆之力转移到掌心,转作掌心雷击出。而目标所指正是胡言。

    “此妖年岁不大,但那双眼睛邪乎的紧,再加上时而御火时而驱雷的术法,着实难缠,此时不除恐成大患!”

    但闻一声爆响,粗如蟒蛇般的雷光磅礴肆虐,便要吞噬胡言身形,胡言方才同时施展了邪眼和妖言两大绝技,本以为能一举除去张守志,哪知对方竟是如此韧命,此时正是后力不济之际,虽运使狐遁向侧旁避闪,但仍是慢了一瞬。

    胡言胸膛被电芒扫到,登时带着焦臭味撞倒在一旁,身子犹在抽搐不已,不知死活。而身后另有两名狐族躲闪不及,惨嚎两声,当场丧命。

    随后轰然一响,连厚实墙壁也如纸糊一般被电芒撕裂出一个口子。夜风从裂开的口子中不断灌入,吹得张守志发须狂舞,凛然生威。

    余下狐族侍卫见形势不妙,互相交换眼色,为首的侍卫随手指了两妖,喝了声:“你们两个带九公子去治疗,其余人随我挡住他!”

    依循指挥,立时有两个护卫携着胡言,从方才轰出的缺口脱出,余下几个护卫虽有心护守,但——

    “就凭你们,可阻挡不了贫道脚步!”张守志自信道,‘九尾窃天阵’已破,他也不受骚扰,有余暇施展出拿手术法。

    “天地五行,万化转灵,听我招来,金甲神明!”随着张守志口诵法诀,金甲神人应声招出。丈余雄躯昂立而起,直将房顶顶破,红色眼瞳如巨灵神一般居高临下扫视在场众妖,令众妖不禁胆寒。

    而张守志则舍下众妖,从楼中跃下,直追胡言而去。

    哪知行不几步,突然全身血液被抽干一般,气力一空,软到在地,连方才新生的肌肤都毫无血色的干枯、老化起来。

    因失了部分记忆,此时的他却不知晓,阴丹之力究其根源仍是生命之力,所以疗愈效果惊人,才会让他出其不意的胜了胡言,然而阴丹之所以生生不息,但那却是取自于他的寿元。短期内借力超出一定界限,又没有靠采补女子纯阴命元及时补充,就将遭受反噬。

    而今日这一战,因忘却了阴丹的这一特性,使得他肆无忌惮的使用了阴丹之力,虽战力提升了不止一层,但对他来说,透支掉的生命力量早已太多。

    张守志面露痛楚,面容极具老化,短短瞬间黑发转白,面上也多出纵横交错的皱纹,苍老了不止十岁。

    就在此时,缥缈甜香隐隐传来,张守志前方走来了一个身姿窈窕,气质高贵的绝美女子。霎时,张守志眼中露出遇到猎物一般的兽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情为何物(二)

    张守志阴丹之力反噬,面容极剧老化,正需吸取女子元阴之力,此时,街道尽头,走来一名红衣美人。

    此女眉若春黛,肤若凝脂,一身薄罗绣金石榴裙,穿在她身上只显高贵端庄,却不见半分俗丽,竟是张守志生平仅见的绝色佳人。女子黑白分明的风眼中暗藏几分急切之意,面上也略显憔悴,但走来的步履却沉稳泰然,还隐隐流露出对张守志的戒备。

    而随着她的步履,还有一股淡淡香气弥漫而来,随是似有若无,却总萦绕鼻端,好像永远不会消失。

    似乎感应到美人到来,张守志体内阴丹躁动,更肆无忌惮的抽取着他的命元。

    而在阴丹影响下,张守志也如受到鼓动一般,虽不明所以,但呼吸却渐渐急促,眼睛中的欲念也渐渐堆砌,脑中一个声音,宛如恶魔的呢喃,催促他将眼前女子压倒、揉碎、吸尽,将她元阴榨取的涓滴不剩,来补足急剧流失的命元……

    正当张守志双目泛出****的血红,理智即将被****支配时,心中突然自省,随即如一桶凉水灌顶浇下般,遍体透凉,心中道:“贫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生出这等邪念,枉费多年清修!”

    随即闭目凝神,口诵司马承祯所著《坐忘篇》,清心去念,断情离欲,总算压下心头邪火,而阴丹的反噬也终于熬了过去,面容虽衰老不少,但好在修道之人原本就比常人寿命长,总算还吃得消。

    此时,却听闻柔媚声线传来,“张道长?没想到竟会在此处见面。”

    张守志睁眼看去。那女子已走进,绝美容颜就在眼前,张守志不禁眉头一皱,道:“贫道与姑娘见过么?”

    女子道:“道长或是忘了,上清派中,曾有一面之缘。”

    张守志凝眉详思。此等佳人,若是曾经见过,定是难以忘记,可此时他却没有半分印象。还在思考之际,女子就略显急迫的问道:“方才见道长从司天台跃出,可是内中有什么事情发生。”

    张守志微微一愣,点头道:“不错,内中有妖魔暗行诡计,姑娘万莫此时进入。”

    女子追问道:“那道长有没有看到我妹妹?嗯。她年岁不大,长得很漂亮灵秀。”

    “你妹妹可是唤作姬瑶月?她却是在内中,应飞扬应师弟正要将她救出,不知现下如何了。”张守志点头道。

    女子,也就是姬瑶玉闻言,长舒一口气,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道:“万幸,果然有变数发生。为时未晚!”随后也不再怕惊动内中之人,不顾风范的大叫道:“小妹。你听到了吗?你这傻妮子被人骗了,还不快与我滚出来。”

    张守志摇头道:“姑娘,据我观测,司天台中设有结界,外人轻易进入不得,声音更是传不入。你这般喊叫只是徒劳无功。”

    姬瑶玉闻言,气凝双眼,灌注真气后,果然见司天台四周有着墙壁般的符文结界,随后向张守志一拜。道:“多谢张道长告知,还有一事,小女子想请张道长相助。”

    “姑娘还有何事?”张守志问道。

    却突得,姬瑶玉眼神一冷,玉手迅捷如电,直按向张守志头顶,道:“窃取红阁十二坊姑娘元阴所凝聚的阴丹,如今借我一用,也是应该!”

    姬瑶玉五指如花瓣轻柔,却是玄妙异常,张守志就算气定神完时,想躲过这一手也需费心神,更遑论此时方经阴丹反噬,正是气空力尽,心力交瘁,待他反应过来,姬瑶玉的手已按在他头顶。

    姬瑶玉掌心劳宫穴和张守志头顶百会穴紧紧贴合一处,张守志霎时觉得脑壳上如生了株花木似得,源源不断的吸取自己真气作为养分。

    原本真气就已近乎枯竭,如今不过片刻就已被吸取涓滴不剩,但吸力却无止无休,此时,阴丹感应对他真气的需求,再有变化。

    阴丹加速吸取张守志命元,转做富有生命气息的精纯真气,而方转换成真气,又顺着经脉被吸到头顶,汇入姬瑶玉体内。

    张守志方停止的衰老,现在又开始加剧,头上花白的发丝越来越多,面上也多出几道纵横交错的皱纹,这片刻功夫,至少又损失三五年寿数,此时的他头晕目眩,几近昏厥。

    而姬瑶玉原本略显憔悴的面孔也恢复红润,她在上清派与狐族之妖一番恶战,还独自施展了需合力才能使出的‘十步芳菲’之术,一身真气损耗同样甚多,虽赶到了司天台,但莫说对付内中师我谁这般强敌,便是破除眼前结界进入,怕都做不到,所以当机立断,出手袭击张守志,吸取了张守志的源源不断的命元真气作为疗愈。

    充满生命力的真气运转几周天后,姬瑶玉不但自身真气恢复,连暗伤也好了七成,随即撤手。张守志身体失去支撑,顿时软倒在地,陷入半昏迷状态。

    而姬瑶玉冷冷望着张守志,鄙夷道:“取你几年寿命为用,且先聊作利息,至于杀害红阁姑娘性命的仇,嗯,便留与公孙大娘亲手解决。”

    随后红裙一转,不再看张守志一眼,径直步向司天台,司天台外界结界立生感应,符字向上飘飞,成了一堵阻隔前路的咒墙

    姬瑶玉口诵法诀,催动真气,瞬间,结界如布锦开裂一般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姬瑶玉毫不迟疑的没身而入,结界荡起一阵涟漪后,随即恢复平静,再也不见姬瑶玉身影。

    张守志眼睁睁看着姬瑶玉消失,却是无可奈何,突然,大街又传来了几声骂骂咧咧声。

    “刚才明明听到了娘们的声音,莫非是司天台的这帮浑丈玩意被咱们堵急了,叫花娘上门解解火?”

    “分明是你听错了,今个可是鬼节,夜半三更的,怕不是女人,是女鬼吧!”

    “女鬼也好,老子也憋了一肚子火,只要女鬼生的俊俏,老子也正好拿这身阳气镇压几个女鬼!”

    几个守着司天台的幽州军人听闻姬瑶玉方才喊声走来,正调笑着,忽然见躺在街上的张守志。

    “他娘的,怎么只有个男人,老子要的女鬼呢!”几人走进,不满的踢了张守志两脚,忽然神色一变。

    “这人,莫不是咱家节度使的兄弟,也就咱家大老爷?”一人惊道。

    “嗯?咱家大老爷可是仙人,我见过,那年岁可是比你们还显年轻,怎有这么苍老?你是认错了吧!”

    “错个屁,你看这眉,这眼,跟咱家节度使生得一模一样!定是大老爷受了司天台折磨,快,快叫安禄山安统领过来!什么?安统领不在,他奶奶的,往日他总守在这想讨节度使欢心,偏偏今天不在,罢罢罢,你们直接传讯节度使,告诉他老人家,他的兄弟被我们救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为何物(三)

    云天之上,满月高悬,月色依然沉冷又孤寂,仿若活了亿万载的古神的张开眼眸,冷眼尘世间的纷斗。与亘古耀空的明月相比,一切争斗都如过眼云烟,转瞬幻灭。

    但此时此刻,一道划破云海,开裂数百米的天痕,昭示着一场惊世之战确实发生过。

    陆天岚左手捂住右肩,而整个右手则是无力的下垂,每一根毛孔中都渗出血污,而曾经引以为豪的鹰爪,此时更是扭曲成一块筋肉虬结的烂肉,惨不忍睹。

    陆天岚却出神的盯视着那道天痕,默然不语,虽然说高手对决,既可是百日之战,亦可是一招胜负。但任他如何思索,也想不出如何闪避或抵挡那一拳的方法。

    方才对决,陆天岚以万宝琉璃身掩护,佐以迅捷无匹身法,一瞬幻化万千影,万千身影同使大搜神爪,没有一招是虚,每一爪都是凌厉无匹的杀招。

    而面对万千杀影掩天而来,师我谁只是直直一拳,简单、平凡的近乎拙劣,招式与乡间老农的庄稼把式半斤八两,但拳上那股狂烈嗜血,似要与敌同亡的拳意却使这招脱胎换骨,化作碾碎世间一切的凶兽。

    风、云、月光、法身、乃至空间、都被这一拳狠狠打出、砸烂、朝着陆天岚垮压而来,而他一贯信奉的“唯快不破”四字,也在这一拳之下被击得粉碎。一切灵动身法都失去意义,便如任大鹏如何振翅,也躲不过天地的崩塌。

    “好招!这招从没见过,叫什么名字?”陆天岚问道,声音却有些沉闷,好像胸腔被大石头压着。只听声音。便知他的伤比看上去更严重。

    “倾覆天下!”师我谁从容收拳,肩头血雾炸开,现出两道深可见骨的交错爪痕,但师我谁却面色如常,与陆天岚相比,这不过算是些皮外伤。”

    师我谁拳头微收。那雄如山岳的拳势才消弭,陆天岚勉力嗤笑道:“招是好招,名也是好名,可惜天下倾覆之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辱没了啸傲九州的狮王气魄。”

    “凡事不破不立,若老朽这双拳头真能砸烂天下,再由北龙天重塑山河,倒也不枉费此招!”师我谁全然听不懂嘲讽一般。淡然道。

    陆天岚又是一笑,愤愤不平道:“那老龙现在藏身不出,却要在瓜熟蒂落时坐享其成,老大,你是不是被那老龙灌了**汤,才这般为他卖命?”

    师我谁面上流露不易察觉的崇敬和钦佩之色,随后一声叹息道:“坐享其成?你又知晓什么?北龙天为了此局可是将所有都押上!其实你这半吊子可比?”说罢,师我谁身形一缩。变回佝偻老者,作势欲离。全然视陆天岚如无物。

    陆天岚面色一变,扯动伤口,面容带几分扭曲怒道:“莫走!半吊子?你说哪个是半吊子,当年舍下七凶基业半途而废的,究竟是谁!”随着勃发怒火,陆天岚双目如电。凛锐气息再度冲霄。

    “你先前若有这般认真,老朽又岂会只受此轻伤?还说不是半吊子?”师我谁轻轻一句,陆天岚的气势便如火被浇灭一般。却听师我谁继续道:“老五啊,百年过去了,却只你还看不透……你若见识过北龙天的野心。就知道什么七凶基业不过是场玩闹罢了,虽得一时痛快,却也只是气量狭小的孩童把戏,玩够了,就散场,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若把玩闹当真那便真永远是……半吊子。”

    陆天岚默然不语,面上阴晴不定,师我谁却踩着云层降落,毫无防备的将后心露出,道:“老朽可以为了计划杀你,你能只为给北龙天使绊子而杀老朽吗?若要再战,便拿出与敌同毁的杀意,否则就走吧,莫忘了六妹还身陷佛狱之中等你营救。”

    陆天岚盯紧师我谁,爪子握紧又松,最终抬头对着明月仰天一叹,自语道:“一时的痛快不也是痛快么?说我看不透,可你,又真看得分明了吗?罢了,只论今日之战,我确实是半吊子,不过你接下来的对手却不同了,老大,狮子搏兔,也需全力以赴,你可莫学我这半吊子……”

    说罢,陆天岚蹬云而起,将以支离破碎的黑云踩落,化作不羁的黑影从洁白如盘的明月中闪逝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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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星楼内,狐族侍卫由在与金甲神人撕斗,金甲神人身量极高,直将屋顶顶破了个窟窿后才伸展开来躯体,六臂各持不同武器,对上五名狐族侍卫,虽是稳身不动,但漫天而落的重击却将狐族侍卫皆困锁住其中,令他们无从脱身。

    金甲神人每一击都如巨灵开山,势大力沉,狐族侍卫担心胡言情况,亦发了狠心,个个不要命一般撕斗,战上片刻,侍卫中再折两名,而金甲神人亦是只存两条半的手臂,周身伤痕累累,几近溃散。

    仅存三名侍卫对视一眼,同时跃身而起,从三个方位同时夹击而来,金甲神人当即举起巨斧,将正前的一妖迎头斩落,那妖身子被当头剖成两段,血光四溅,内脏哗啦啦的留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

    可他的牺牲,却为剩余两妖争取了一击的机会,一妖化出一把血刀直斩金甲神人后脑,令一妖则手持从应飞扬那缴获来的星纪剑,从侧耳处一剑刺出,意欲将剑从金甲神人耳孔贯穿而入,直毁去支持它活动的核心符文。

    然而,凌厉的攻击却刺了个空,金甲神人竟在他们还未攻来时,碎化作金粉消散无形。

    而方才在“乾金锁天关”之术下形成的,那堵将观星台一分为二的链锁金墙,此时链墙也如拆毛线般,每一根链条都收缩而回。

    狐族二妖皆有疑虑,犹惊疑不定,他们却不知,此时司天台外张守志先受反噬,又被吸功,气空力尽下,所施放的术法自然消散。

    但随着链墙崩解,被隔绝的另半个房间映入狐族二妖眼帘,却是一副触目惊心的场景。

    房间另侧,应飞扬和姬瑶月刀剑互插入对方体内,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景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情为何物(四)

    链锁形成的幕墙消解,露出惊心骇目的一幕,应飞扬和姬瑶月一对刀剑互相刺入对方体内,竟是同归于尽的景象!

    狐族侍卫大骇,姬瑶月是计划关键,若是轻易死了,便相当于之前所有布置都尽数落空,当即上前观视。

    近身一刻,却是再起变化,两股无可名状的浩瀚华光从应飞扬和姬瑶月身上汹涌而出,伴随着各走极端的能量,以两人为核心对撼在一起,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呈现出一种瑰丽壮观的奇妙景象。

    只见整个房间都被浓稠到化为实质的光华充斥,仿佛融化的金水、银液般的流光如潮四处蔓延奔涌,化为日月、天地、山海、星辰等各种波澜壮阔、变幻莫测的扭曲图案,仿佛世间万象都在内中一一闪现,不断变化,正是一个大千世界。

    狐族二妖察觉有异,本能欲退,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纵然思维依然保持通常,身子却如被时光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半分。

    浓稠的光华如液体一般向四周扩散,将静止的二妖淹没其中,二妖融入斑斓图景中,成为万千景致中的一员,与周遭融洽的分不清是幻是真,而下一瞬,旧景湮灭,再生新景,狐族二妖也被新的图案取代,“咣当”一声,星纪剑坠地,剑身犹折射着光怪离陆的光影,而二妖已消失无形,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

    幻光之内,更是沧海桑田,偶尔有一闪而过的人影,也可看出他们衣着越来越古朴,宛若时间长河不停倒流,到了最后再无人踪,幻光潮水褪去一般收拢,最后竟收做一卵形,将应飞扬与姬瑶月包裹其中,正是成大千世界未成时的宇宙原像……

    被糟蹋的一片狼藉的观星台终于又重归平静,只余下光卵中两道心跳声,在静谧氛围下仿若生命的鼓点,更显强健有力。

    然而,沉寂只是短暂片刻,两道身影同时出现!一道身着明艳红衣,如红云一般从观星楼破开的侧壁飘飞而上,另一道则携带雷霆万钧之威,砸破头顶砖瓦自天而降。

    正是姬瑶玉和师我谁同时赶来,姬瑶玉和师我谁互视一眼,似乎对对方的出现并无太多惊异。随后又同时看向中间光卵,异口同声问向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若要知晓是怎么回事,还需稍稍将时间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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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锵然刀剑鸣荡之声,划开应飞扬与姬瑶月的对决,应飞扬接招之际,不由嘟囔道:“又是直接动刀子,我还以为你能稍微感动一下呢……”

    告白换得刀刃临头,应飞扬也不由有几分气馁,好在他也不属于什么正常人,随即笑道:“也是,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劝阻你,那你的决意也太廉价了。”

    “多嘴多舌!”姬瑶月柳眉一皱,双刀席卷而来,鼓荡刀风由带几分料峭,却是生生不息,欲以刀风压得应飞扬无暇开口。

    “哈,春意盎然呢!”而应飞扬纵然身陷刀网,依然止不住嘴,姬瑶月刀法却不由一僵,随后面上闪过一抹红茵。她方才所使的是最擅长的刀法——“二十四番信风刀”,此刀法取意于影响花开花落,万物生长的二十四节气,刀法分春夏秋冬四组,每组六招,各以节气命名,方才所使的就是刀法起手式,二十四节气中第一位的“立春”。

    立春,东风解冻,万物复苏。

    刀风自是生生不息,才可催生后续无穷变化,说是“春意盎然”,可谓将刀意点评的再精准合适不过,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倒是多出几分暧昧氛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姬瑶月面色殷红一闪而逝,随即生出几分恼意,刀式一变,再凌厉之气!

    刀鸣锵然,响若惊雷,刀光一瞬,快似惊电!

    不及眨眼间,姬瑶月腾身而起,单刀高举,刀上生出霍霍电芒,耀眼夺目,随后刀势一动,如引动雷电落地,在空中留下一道歪斜却炫目的轨迹,正是雷动九天的“惊蛰”之招。

    一招动,天下醒!“惊蛰”之招招式至简,却是兼具迅捷与威势的一招,刀劲临头,应飞扬双目如受电光点燃,粲然生辉,而心快手快剑更快,竟如较劲一般同时使出雷霆一剑。

    一字惊电剑——惊雷电闪!

    一字惊电剑是凌霄剑宗快剑之最,虽出招略慢了一瞬,但剑光笔直成线,一闪而逝,刚好截下这一刀,刀剑相并,难分轩轾。而电芒则虽散逸刀风剑气四射而出,观星台周遭器物尽留下焦痕。

    而姬瑶月身子却不落地,反而借助交击之力再度轻盈的腾身而起,刀光一转,,虽是轻柔,却如细雨绵绵,纷纷扰扰的落下,刀上更有莫名凄楚之意,正是天气欲暖还寒、衰草乍荣还黄、纸钱青烟氤氲的断魂“清明”。

    清明时节,阴雨连绵,最是惹人愁思,而姬瑶月此时心中亦是藏着身不由己的悲怆,心与招合,招与意合,十成的刀法也发挥十二成的威力,绵密刀式之下,转眼不知交击多少回合,而应飞扬竟遭受压制渐落下风。

    “使得好!”应飞扬心中暗赞,他本来只是为了阻止姬瑶月,但交手片刻,已是沉溺于刀剑之争,进入浑然忘我之景。

    此时无意理会其他,应飞扬剑诀一掐,真气顺行阳脉,转化纯阳之气,霎时剑上腾跃出耀眼金芒,如旭日日初升,和煦却不显酷烈,却是正好克制‘清明’刀意,金剑挥动下剑气化作千道日光,头顶凄雨愁云尽数驱散。

    清明之招被破,应飞扬还未稍喘出口气,却见姬瑶月刀式再变。双刀一者行清明余招,一者引动纯阳剑气,竟而将阴雨刀招和旭日剑式融合为一,一时晦明变化,阴阳交汇,生出全然不同的变化

    七月中,寒气已至,暑气未消,寒暑变化,阴阳并济之招,便是——处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情为何物(五)

    此时正是七月中旬的处暑时节,姬瑶玉刀法下合阴阳,上应天时,竟而发挥最大威力。

    处暑,二候,天地始肃!

    双刀交融,阴阳并济,化作肃杀之气侵袭而来,姬瑶玉身如飞鸿,仿若凌空一曲刀之舞,一时间只见青光白芒交错,尽是秋风扫落叶之势。

    应飞扬心头一凛,手腕一抖,已使出柳风剑法,长剑如新柳生芽,荡开轻柔绵密的剑圈,一圈一荡,欲意化解刀势,春柳与秋风交汇,结果却是应飞扬逊了一筹。

    姬瑶月虽感刀式被引,但随即借势沉腕一顿,双刀转作纵斩,寂寥刀意,似要宣告春柳虽绿却不常在,万物重将归于凋零。

    比之暗合天时人心的“处暑”之刀,柳风剑诀顿显失了灵动生机,而双刀则已狠狠压在肩头,应飞扬纵然横剑格挡,却依然被压得几乎膝地跪倒,肩胛更是多出两道见骨刀痕。

    “你输了,还不滚开!”姬瑶月居高临下睥睨道,刀上劲力加催,欲逼应飞扬跪倒。

    “未必!”应飞扬不见羞恼,足下一踩,将姬瑶月劲力尽卸与地板之上。观星楼已铁杉木做梁,大理石铺地,本是坚实牢固,但作为众多高手交战的战场,在连番战斗下也早已出现裂痕,此时应飞扬借着姬瑶月刀压同时施力,地板挡不住这一人一妖合力施压,破开了一个半丈大洞,二人身子同时跌落。

    姬瑶月身子失重,刀势顿时一轻,心惊之下本能的踩踏落石,欲向上掠飞,应飞扬却早已预料,竟而弃了手中剑,右手化爪扣住姬瑶月的左手皓腕,趁着姬瑶月手腕挫痛,劲力一松之际,左手则一掌击向姬瑶月刀柄。

    应飞扬虽不善拳掌功夫,但这一击蓄势而发,出手时机恰到好处,姬瑶月拿捏不住,左手刀脱手而出,“蹭”得一声钉在了墙上。

    姬瑶月反应过来,虽慢了半瞬,但右手之刀却也再度劈落,直向手无寸铁的应飞扬。

    应飞扬却早有准备,只闻一声剑鸣,方才撒手弃下的那柄剑如有灵性,化作一尾龙形剑光腾飞而起,截住姬瑶玉的当头一刀,以气御剑,正是上清派的御剑术。

    下一瞬,应飞扬重新抄剑在手,真气灌输剑内,施展青龙转生剑,霎时龙形剑气张牙舞爪,咆哮而出,兔起鹘落间,应飞扬已扳回劣势。姬瑶月虽失一刀,但此时沉稳下来,转作单刀路数,丝毫不愿落于下风。

    二人以快打快,踩踏着坠落的砖石凌空变化身形,但闻刀剑交击之声锵然不绝,身形下坠期间,就已对招百十回合。

    交击声点缀下中,姬瑶月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冷冽,“将战场挪到这里,是顾及杨玉环那妮子吗?你倒懂是怜香惜玉!”

    应飞扬朗笑还击,道:“月儿姑娘倒是猜对了我的用意,不过对你,我可绝不会留手。”二人双足落地,已是从观星台顶层跌到了二层,应飞扬方稳住身子就仗剑急攻,剑上劲力再催三分,霎时剑气四溢,在墙上地上留下道道沟壑。

    “哼,谁需要你留手!还有,谁准你叫我月儿了!”,虽此时正在交锋,但见应飞扬方才还说些情话,此刻出手却是无情,这般差别对待,让她心里莫名酸溜溜的。心生恼恨,刀意也随之冷彻起来。腕一翻,冷冽寒风吹拂,气温陡降,室内尽成飘雪之象。

    小雪,初候,虹藏不见!

    应飞扬满不在意,剑引火元,化作振翼凤火,朱雀振翼之剑直对漫天飘雪之招,“嗤!”的一声水汽声,冰火双极之招彼此抵消,赤红火星与洁白雪花同时飘飘扬扬洒落,红白交映,如梦如幻。

    “要怜香惜玉也需对方是********!”冰火同天下,应飞扬身不动,气一振,火星和雪花都如浪一般向姬瑶月涌去,“月儿姑娘持刀在手,便如牡丹生刺,傲而不群,何时需仰赖他人怜惜?”

    本是赞许的话语,此时听来却更像嘲讽,姬瑶月闻言神色一变,加紧催动刀招,不欲给应飞扬丝毫喘息之机,而应飞扬却剑不停,嘴不停的继续道:“下手这么狠,是我说到痛处了吧,你既然像取代杨玉环将美色作为武器,现在为何还要以刀开路?何不学着做个********,对我撒娇卖宠,看我是否会神荡骨酥,露出破绽?”

    “你住口!”姬瑶月怒上心头,刀势更寒更冷,雪亮刀光霍霍,如鹅毛大雪挟裹九天寒气坠入凡尘。

    “哈,好狠的刀,我说的没错吧,还是用刀更为痛快,生死胜负,尽在自己掌中,不必仰赖他人鼻息。月儿姑娘你虽也生得漂亮,但有些事是天性使然,就算自以为牺牲的勉强自己,可做不到的终究是做不到。”

    “你!”姬瑶月气得说不出话,一腔怨气尽化凌厉之招,是气应飞扬,更是气自己。分明早已下定了决心,为何此时又再度迟疑,三言两语间,就被他撩动心绪。

    更难以原谅的是,她竟然真如应飞扬所说,挥刀横劈纵砍,捭阖交错间,心中竟生出酣畅淋漓的痛快之意。连日来的包裹在心头的苦闷、抑郁、悲戚,此时如被刀划开一个口子一般,随着刀招宣泄而出!她甚至感到一阵由衷的兴奋。年幼之时,尚且懵懂的姬瑶月曾在她伤重垂死的父亲姬无悔病榻前立誓,奶声奶气却坚定异常的许诺着,要以手中的刀护佑天香谷的一切。

    可刀法越练越高,刀却越来越沉,人情世故、利害得失、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压迫在天香谷北方的那片天,这世间有层层看得见、或看不见的网,将她刀纠缠、束缚住,再无法随心所欲。

    可现在,眼前一战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施展刀法,今夜过后,她极可能舍弃自己的身躯,舍弃这路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走进困笼般的宫墙之中。应飞扬的出现,恰恰给了他一次出刀的机会,说是逃避也好,她只希望能尽情的战下去,不必面临抉择,不必想此战之后的事。

    就这样,与眼前之人,天长地久的厮杀下去……

    “好美的刀光!”应飞扬眼神渐渐痴迷,既悲伤,又畅快,明明夺命追魂又让人不舍得躲开身形,也许只有明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无法痛快挥刀的人,才能够倾注一切在刀刃之上,使出这样瑰美绝伦的刀法。

    谷雨、芒种、白露、霜降,二十四节在她刀下交相变化,鸿雁来、玄鸟归、鹖旦不鸣、雷乃发声,一刀一式,皆合自然万象,不知不觉间,四季已在她刀下轮回了不知多少春秋。

    “这才像我喜欢的月儿姑娘!”应飞扬心中道,扬剑一振,却是剑意盖过情思,四相太王剑的绝式沛然而出,青、白、红、黑四色剑气交响呼应,纵横连绵,四象对四季,正是棋逢对手。

    肆无忌惮,毫无保留,刀光剑气纵横,观星楼二层如飓风席卷过一般,尽是一片狼藉。

    一人一妖战得忘我,真气却渐渐枯竭,最精纯的真气被用尽,先前吸收舍利佛珠疗伤双修时残余的佛力也不知不觉间被用出。却并没有注意到,久战之下,双方所持兵刃竟有了细微变化,兵器泛起淡淡金色的安详荧光。

    每一次刀剑撞击,兵器上的金光就浓郁一分,待到连形状也发生变化时,一人一妖就算再迟钝也终于反应过来。

    应飞扬星纪剑被狐族之妖收去,现在手中的所持的剑是在无天绝地机关武库中随手拿用的,本是长身狭刃,锋利异常,此时却变得剑通体暗黄,厚重无锋,剑身刻印着密密麻麻的梵文,古朴而又庄严。

    姬瑶月青白双刀中的青刀犹钉在墙上无暇取回,手上持的是白刀“景玉”,此时刀却短了数寸,纤细了数分,白亮如玉的刀刃上镀上一层金色莲花,优雅而华贵。

    这对刀剑的形状他们只在识海中见过,却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现形,正是佛门荼罗剑和曼舍丽刀,或者翻译为汉话为,破宇剑、灭宙刀。

    “这……怎么回事?”虽未开口,他们却从各自眼中看出惊异,但交锋却并未停止,不知何时起,已不是他们在御使兵器,而是兵器在御使他们。

    一击又一击,每一次撞击都引来一阵轻爆,声音虽小,却震入一人一妖神魂,

    仿佛一个宇宙在他们刀锋剑尖上被开辟而出,又随后湮灭,想要阻止,却有无法阻止,或者说根本不愿阻止。

    刀剑的撞击并不带一丝杀气,反而显得安宁祥和,不像是比斗,更多如对舞一般,而每一次撞击,刀剑上的颤抖都直从兵刃上传到臂膀,心头。这种抖动如按摩一般,让身体说不出的舒畅,连心头的烦恼也被抖落了一般,心中越发有出尘之感。

    一人一妖在刀剑引动下越斗越快,时空似乎也失去意义一般,二人身影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观星楼内、亭子檐角顶,荷池莲花上,浑天仪仪轨上,观星楼方圆百米,都是他们乍隐乍现的身形。

    倏尔,姬瑶月和应飞扬又被传送到了观星台顶层法阵旁,战斗初始的地点,应飞扬周身真气陡然泄洪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向剑上,此时他持剑如擎香,像个虔诚供奉佛祖的僧人,身子微微前屈。

    这熟悉的动作,庞大的真气流动,令应飞扬面色不由一变,随着这个动作完成,这个招式现出了它的真容,先是一个散发着夺目光辉的璀璨光球,在起手的第一瞬间,便已如同护罩一般,将应飞扬笼罩在内。一股力量极具扩散,激起门户开阖,金锁链墙“铛铛”摇曳作响,连道具般摆放了许久的杨玉环都险些被气压掀飞,

    下一刻,在应飞扬全副功力的推动之下,一人多高的光球猛地膨胀起来,金色的佛火凭空自燃,火舌赫然沿着光球外壁飞速腾升,火舌澎湃璀璨,却不显炽烈,反而如暗夜明灯一般照耀人心。祥和之余,让人不禁心生叩拜之心

    一盏初燃的灯火,一招佛门绝式,正是达摩神剑第二式——金顶佛灯!

    而此时姬瑶玉也祭出了一招从未见过的刀招,无论武道天道,但凡刀法,多走凌厉酷烈一路,但姬瑶玉单刀高举,却不见半分杀意,原本就极美的姬瑶月在淡淡佛光萦绕下,变得更显高洁,纯净,不可亵渎。还多出了几分慈悲救世之意。

    应飞扬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也听说过这路刀法,除却武道顶峰中“刀君”李长戚的“仁道之刀”,也只佛门的“观自在恕世刀”能做到这般毫无杀气。

    但刀法没杀气,并不意味着刀不能杀人,一人一妖各自祭出佛门刀剑之招,气势同时聚积到顶点,随后刀剑如受吸引一般,同时而动。

    应飞扬剑带光火,虽看上平平无奇,但磅礴真气皆备内敛在佛火之中,如薪火相传一般直向姬瑶月,而姬瑶月也人刀合一,做出舍身一击之态贯刺而来。

    眼见姬瑶月接近,毫无防备的胸口出现在破宇剑剑前,应飞扬心头大骇,不顾真气反噬,强行阻断真气运行,但一时迟疑,姬瑶月手中灭宙刀已刺入他体内。

    “这就死了么?”应飞扬脑子冒出一个念头,但却在将要闭眼之际,发现一个令他比死更难受的现实,他虽强行收拢金顶佛灯之招,将剑刃偏斜半尺,但姬瑶月却似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撞向剑尖,剑刃随即穿胸而过。

    然而,刀刃穿体,痛觉却迟迟未来,应飞扬错愕之余,却觉一阵熟悉中透着几分亲切的妖气传来,而自己的真气也顺着剑身留出,互相刺透的刀剑此刻成了桥梁,让他与姬瑶月气息相连,随后酝生出了一股玄奇力量。

    应飞扬只觉流光溢彩,五颜六色的瑰丽光流从他和姬瑶月伤口处流出,下一瞬,已到了光怪陆离的世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为何物(六)

    观星楼内,师我谁和姬瑶玉同时到来,却是皆晚了一步,看着中间那团虚实莫测的光卵,同时惊异的看向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无法遮掩的疑惑不解,知晓对方也没答案。

    光卵流光溢彩,但却流露出玄奥莫测的神秘之力,好似连接未知境界的黑洞一般,令人不敢轻易接近,但血脉相连的感应却让姬瑶玉本能感应到,她的妹妹,就在这光卵之中。

    师我谁见姬瑶玉来此,亦问道:“姬香主,你怎么回来到这里?”

    姬瑶玉面上急切道:“计划,计划失败了!胡二公子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有奏效,上清派的人不知从何处听到消息,都赶回上清派了,而其他佛道修者也皆前来助拳,说是要诛杀妖邪,胡公子与我分头逃离,但我最后看见他时,他已被优昙净宗的宗主素妙音和天女凌心围住!”

    “素妙音?那女人不是护送杀佛之刀回佛心禅院了吗?怎么还在洛阳?”听闻佛门首智的名号,师我谁面色一变。

    “怕是她早已窥破了我们计划,假意离开,却暗布杀阵,二公子对我说若能脱困便来司天台求援,我本以为他是让我找寻慕紫轩庇佑,怎么却是狮王你在此处?”姬瑶玉一脸疑惑道。

    师我谁不答,转而问道:“公子逃往哪个方向了?”

    姬瑶玉手一指道:“西南方!”

    师我谁头一点,便欲前往支援,足下一点,飞身而去。

    “啪!”

    一声掌击声突兀响起,劲风激荡,罡气四溢!

    二妖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竟同时反手一掌击向对方。成了双掌相隔的姿态。

    姬瑶玉面上狼狈惶急之色不见,反挂起一抹冷笑,道:“都说人老成精,想不到妖也如此,狮王一向以勇猛狂霸闻名,何时有了此等心机!”

    师我谁面上淡然道:“姬香主过誉了,老朽虽不是上智之人,但年纪大了,总是会变得事事小心,更何况胡二小子百般叮嘱我,说姬香主非是轻易可以掌控之人,若是在司天台见你,多半是计划生变!”

    “呵,胡公子倒真看得起瑶玉!”姬瑶玉幽幽叹道。

    “所以,胡二他们现在在哪里了!”师我谁沉声问道,说话间,劲力一吐,姬瑶玉被震得后退,一步一坑,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姬瑶玉站稳之后,款款收身,不见丝毫窘态,信口虚张声势道:“狮王既猜到计划生变,那还用多问吗?二公子,七姑娘,以及豹额将军皆已被慕紫轩擒住,现在正羁押在上清派。”

    师我谁眉头一挑,收拢攻势,斥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只想与狮王做个交易,现在既然撕破面皮,祸种计划也无法进行,那我拿胡离他们三个换我妹妹一个,不知这交易,是否能做?”

    “你妹妹,大概在这光卵中了,是死是活可不一定,你未必带得走她。”师我谁指着光卵道。

    姬瑶玉面上闪过一丝怒容,又瞬间面色如常道:“只需狮王点头,如何带走我妹,就不劳费心了。”

    师我谁沉吟片刻,道:“三换一,似乎对天香谷太不公平了。”话音方落,突然重拳出手,伴随狮啸般的拳风击向姬瑶玉道:“不若把香主擒下,三换二,多少公平一些!”

    姬瑶玉有所防备,纤腰一拧,回身闪避,同时玉掌翻扬,带着阵阵香风还击,威胁道:“狮王此举,倒是看轻瑶玉了,瑶玉虽不能胜,但要从狮王手下脱身,仍自认不难,只是此等举动,便算是狮王拒绝交易了吗?那这之后,万妖殿将连失智囊、奇兵、悍将,这等损失,万妖殿可承受的起?”

    师我谁听闻此话,身形一滞,只一瞬间,姬瑶玉已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他胸膛,师我谁口中立时有鲜血溢出,姬瑶玉见状反簇起眉头,突然腕上一痛,手掌已被师我谁牢牢扣住。

    “难道真是老朽今年年纪大了,脾气好了,让你们这些后辈忘却老朽名号?”姬瑶玉急欲抽手,耳边却传来师我谁冷寒声音。

    而眼前,师我谁再现极武之姿,身形一寸寸拔高,一分分变装,转眼从一个干瘦枯朽的老头变成一个狮鼻阔口,浓眉虬髯的轩昂巨汉。强大压迫感更是如天垮塌,压迫而来。

    “你们这些孩子,老朽像你这么大时,可是血戮九州,杀人盈野的狂狮啊!”

    “不过几条性命,老朽何曾放在眼中,为了祸种计划,胡不归已牺牲,那胡离、胡媚儿、豹额也可以牺牲,该牺牲谁,老朽就牺牲谁?要杀谁,老朽就杀谁!便是要杀老朽自己,老朽也绝不半分迟疑!”

    师我谁咧开嘴,似要噬人而食,舌头一舔将嘴角鲜血舔尽吞落,周身却散发出浓烈十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又摄人心魂!

    姬瑶玉掌上急忙催力,妖力源源不绝灌注师我谁体内,师我谁口角再涌新血,然而虽是受创,却依旧纹丝不动,大手如铁索一般扣住姬瑶玉不放,森然道:“还有,你方才好像说从老朽手下脱身不难?那现在,再试试!”

    未料师我谁打法竟如此悍勇,宁可拼着受伤,也不容姬瑶玉脱身,姬瑶玉洁白如玉的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

    啸天狂狮师我谁,不愧是最接近妖王的大妖,即便姬瑶玉自认没有低估他,可他的难缠依然超出姬瑶玉想象。然而——

    “狮王既然有赌命觉悟,瑶玉怎敢不奉陪!”姬瑶玉凤目一寒,眸子宛若冰中燃火,尽是冷彻人心的疯狂!随后阴寒真气爆发,竟是远超她原本根基!幽暗阴气从她孔窍中渗出,宛若九幽厉鬼。

    这正是从张守志那强行吸来的阴丹之力,阴丹虽可疗愈伤势,但毕竟是道家内丹,与她妖族的功体相冲,而她不像陆天岚那般修有佛门万宝琉璃身,所以只能用以疗伤,无法炼化丹力为己用。

    但她此时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碎丹,碾碎体内阴丹,使阴丹之力流入四肢百骸,虽是经脉受创,但阴丹之力却是汹涌而出,如潮如浪!师我谁足下竟开始松动!

    “救出我妹之前,瑶玉不会脱身离去,狮王前辈,前方凶险莫测,还请与瑶玉同行!”姬瑶玉清冽一喝,妖气和阴丹之力强行混流一起,虽是筋脉欲断般的痛楚,但也在异种真气冲突碰撞下迸发出庞大力量,师我谁终站不稳身子,连连向后退去。

    而他身后,正是那光华耀眼的光卵!

    光卵看似炫目,但以师我谁眼光阅历,一眼便知那时一股扭曲时空的神秘力量,危险莫测,令他也忌惮不已,若是平时,他定会躲得远远的,但现在,却是舍不由己的被姬瑶玉推入光卵之中!

    “好丫头!够胆!”师我谁一声赞叹,已与姬瑶玉一同进入光卵之中,两道声音瞬间消失,只有师我谁的声音,犹在残破不堪的观星楼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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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飞扬和姬瑶月护刺一刀一剑,突然流光溢彩爆发,炫目非常,不由闭上眼睛,再睁眼,眼前已是一片绿地。

    地势平坦,一望无际,轻风一吹,便是层层碧浪翻涌。令人心胸不禁也随之开阔。却有一条白玉铺就的道路直通一片楼阁玉宇,楼阁以金、银、琉璃、水晶、砗磲、赤珠、玛瑙七宝堆砌而成,富丽堂皇,又不显丝毫世俗之气,

    白玉道路两侧各有一行排列得很整齐的色树。所谓色树,即由佛门七宝和合而成的色彩缤纷的树。树上还挂有金缕珍珠百千杂宝所结成的罗网,微风吹来,色树上珍宝摇动,彼此碰撞,就如百千种乐器,同时演奏,奏起的尽是令人心旷神驰的佛音。

    应飞扬看着景致愣了片刻,突然惊醒,摸摸身子,方才中刀的地方竟无半分伤痕,随即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姬瑶月胸前,一眨不眨。

    姬瑶月被他盯得面上一红,双手抱胸恶狠狠道:“你看什么看!”

    应飞扬却面色惨白,失魂落魄道:“完了完了,伤口都不见了,我们果然是真死了!”

    姬瑶月闻言,回想起方才相杀的记忆,面色亦是一白,却兀自强声道:“你才死了呢?瞎说什么疯话!”

    应飞扬双手一圈周遭景致,恼道:“看到了没?地势平坦,气候温和,白玉为地。有色树,有七宝楼阁,这与佛经里记载的极乐净土一般无二,咱们刚才有互相刺了对方,若是没死,怎么会到这里?伤势又完全消失了!”

    说罢,应飞扬气恼的蹲下身子,失魂落魄的嘟囔道:“竟然真死了,我无牵无挂死便死了,只可怜了我那倒霉师傅,想收个徒弟来养老,结果大徒弟跑了,小徒弟我英年早逝,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好我平时行侠仗义,没干什么坏事,死后入了极乐净土,没下地狱,对了,我师傅是道士,怎么到了佛家的极乐净土,不会把我当成异教徒吧,阿弥陀佛,弟子应飞扬,以后法号就叫天命,愿皈依佛法,诚心供奉我佛。阿弥陀佛……”

    应飞扬心性在好,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情此景下哪还能沉稳的了,脑子空荡荡的不知所措,嘴里则絮絮叨叨个不停。

    姬瑶月气恼的踢了他一脚,道:“发什么疯,我才不会死呢,我还要和我阿姐一起玩,一起练刀,一起复兴天香谷呢…………我才不会死呢!”可说着说着,竟是眼圈一红哭了出来,一时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应飞扬见她一哭,反而渐渐沉稳下来,柔声劝道:“莫哭,莫哭了,天地尚且有寿,人谁能不死呢,好歹有我陪你呢,也算是同命鸳鸯了……”应飞扬见她肩头一抖一抖,生死都已经历了,还怕此时么?胆子一横,已将姬瑶月肩头搂住。

    “哪个与你做同命鸳鸯……”姬瑶月呜咽道,但连日来的悲苦,郁闷,无力在此时悉数爆发,方才还拼杀的她,外表坚硬外壳终也随之剥落,终于像小姑娘一般任应飞扬搂住,反把鼻涕眼泪抹在应飞扬衣襟上。

    应飞扬********抱满怀,面嫩雏儿的本质瞬间暴露无遗,口中只重复那几句干巴巴的无用安慰,眼神则不敢直视怀中佳人四处游移,待看到落在地上的那对刀剑,突然灵光一闪,游移不定道:“别哭了……我们……我们可能还没死……”

    姬瑶月哭声嘎然而止,推开应飞扬,红着鼻子道:“你……你说什么?说清楚!”

    “看到那刀剑没,咱们打着打着就突然不能自已,被刀剑控制,而刀剑入体时,有没痛楚之感,反而像在我们间架起两道桥梁,那真气交融的感觉,就跟……跟……”

    应飞扬还在组织语言,姬瑶月已眼睛一亮,抢先道:“就跟前次我们双修时一样!”

    “好吧,就跟双修时一样……”听着双修二字,应飞扬不禁皱皱眉毛,随即继续道:“先前我被困无天绝地内,为了从那鬼地方出来,需得借助破宇剑与灭宙刀之间相互感应,以破宇剑划破空间,为了保证能发挥出全力,不出什么纰漏,陆大盗把他与破宇剑和灭宙刀之间的灵契都抹消了,这对刀剑也就彻底认我们为主,能发挥出完全的威力了!”

    姬瑶月横他一眼,怒道:“你不早说!”随后接续他思路说下去,“破宇剑和灭宙刀是佛门十**器,传说有开辟时空之能,你我相斗时,将佛力灌注刀剑中,破宇剑灭宙刀的器灵也因为佛力,依附到咱们原本的刀剑上重生,而刀剑通过相撞彼此生了感应,将力量激发,运使出了传说中的能力……

    “也就是说,我们没死,而是被带到了另一个时空!”姬瑶月激动道。

    “也未必,只是猜测……”应飞扬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提前泼了盆凉水。

    姬瑶月却急切道:“只是猜测的话,那快点找寻印证的办法。”

    既然被刀剑带来,方法自该由刀剑上寻,姬瑶月捡起刀,却觉刀尖轻移,指着一个方向轻轻鸣颤,好似在催促她过去,而灭宙刀所指方向,正是白玉道尽头,玉宇楼阁之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情为何物(七)

    应飞扬与姬瑶月沿着白玉通道一路向建筑方向前行,越是走进,越觉得此地建筑高大华贵,恢宏壮阔,不似人间手笔。

    待走近,却先见一佛塔突兀而立,佛塔的建造风格与周遭华美的建筑格格不入,看那朴质庄严的风格,有着浓郁的隋唐建筑气息,倒像是建造不久。

    佛塔下立有一碑,上书:“兴大功德,造大杀业,佛门三十六高僧佛元尽燃,只余衣冠于此,以证杀戮慈悲。”

    佛塔本是安置高僧骨灰舍利,只有尸骨无存时才会将衣冠焚了供奉,虽不知过了多久,但碑上笔画犹有悲悯之意透字而出,字里行间,更有一种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的决然,令人心中不禁生起崇敬之意,,应飞扬感受笔意,不禁拜了两拜,却听姬瑶月惊呼,“竟然是……这里竟然净天祭坛!”

    应飞扬循声看去,姬瑶月此时已在建筑的正中心,杏眼圆睁,捂着嘴巴,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在她面前,一座白玉为台,镶金为柱的高大祭台赫然耸立,阶前门楼上,赫然书着两个碧玉嵌成的大字-----“净天”

    应飞扬走过去,仰头看了看祭台,问道:“什么净天祭坛啊,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

    姬瑶月闻言,鄙夷的看着应飞扬道:“我大惊小怪?分明是你无知者无畏,六道恶灭总知晓吧,听好了,净天祭坛就是六道恶灭的圣地!”

    姬瑶月话音一顿,似是等着什么,果不其然,应飞扬一反应过来,也跟着惊异叫道。“六道恶灭?六道恶灭的圣地怎么会出现在此?”

    照他设想,通过佛门的破宇剑、灭宙刀而到达的神秘境域,怎么说也应该是佛门宝地才对,不知怎么,竟成了六道恶灭的圣地。

    姬瑶月也接续道:“更奇得是,世人相传净天祭坛应在百年前就被毁去,怎么还有留存?”

    “那个……月儿姑娘,你说我无知我便认了,你就把你知道的说与我听听呗,想要出去,估计还得从这方面下手,没准我还能给你做个参考……”应飞扬讪讪笑道。

    姬瑶月白了他一眼,却默认了‘月儿姑娘’这个称呼,道:“这便要从六道恶灭说起了,六道恶灭存世千年,分天、人、修罗,地狱,恶鬼,畜生六道,虽修行方法,处事原则不尽相同,但每一道行事都或是残暴,或是阴险,或是邪毒,莫说与你们人族三教水火不容,便是和妖族之间,也屡有冲突。”

    “六道与三教相争百年,彼此互有胜负,但三教纵然占尽优势时,也难以将六道恶灭之人尽数铲除。便是因为六道恶灭的根据地在一处唤作忉利天的地方。”

    “忉利天?闻所未闻,听这名号莫非是世外洞天?”应飞扬问道。

    姬瑶月点头道:“没错,确实是洞天,此处洞天得天独厚,自发现此洞天起,内中便有建筑,且建筑近似神迹,高大宏伟,易守难攻,建筑间又有天然法阵,变化莫测。而这净天祭坛,就是整个忉利天的灵气枢纽!六道最核心的圣地!六道恶灭纵然势弱,只需退守忉利天,便再无惧三教之人,过往曾有三教集结十数倍的人力攻击忉利天,却也只落得死伤惨重,狼狈而逃的下场。”

    应飞扬插话道:“那看现如今六道恶灭一蹶不振的惨样,下面的故事不用说,忉利天肯定是被攻陷了!”

    姬瑶月嗤了声道:“何止被攻陷,是整个忉利天彻底覆灭,就此不存了!”

    应飞扬又是一惊,却听姬瑶月继续道:“那是六道恶灭的最大挫败,嗯,按你们人族的说法,应该是发生在隋朝时期,人皇隋文帝出生在尼姑庙,生来哭闹不已,忽有一唤作‘智仙’的比丘尼无因而至,他便立时止住了哭声,说是与此孩子有缘,并替小儿取一乳名——那罗延,梵语即为含金刚不坏之义。之后这位比丘尼又出言欲抚养这那罗延。但那罗延的父母与这智仙尼师素不相识,如何愿意?可是那罗延小儿也是古怪,他看见尼师就不哭。一离开神尼就啼哭不休,使得他们全家无法止儿啼,后来无奈,只有割出自家一片宅院为尼寺,将小儿由智仙神尼带去抚养,因此文帝在襁褓之际,就与神尼过着出家生活,吃斋奉佛,有十三年之久。”说罢姬瑶月话锋一停,挑起眉看着应飞扬考较道:“听出什么门道了没?”

    应飞扬略一思考,随即了然,推测道:“这,该不会是佛门之人布置,想要借助人皇之力振兴佛教吧?”

    姬瑶月随即点头道:“猜得没错,利用皇朝之力,向来是你们人族惯用手段,自从周武二度灭佛后,佛教元气大伤,所以才将佛教兴旺压在了人族新皇之上,而那位这智仙神尼,就是前任优昙净宗宗主的化名!”

    “隋文帝受佛教影响,供佛虔诚,智仙神尼曾对他言‘儿当大贵,从东国来,佛法当灭,由儿兴之’,隋文帝后成就大业,也是以为是天佛庇佑,所以大建佛塔,重兴佛教,佛门因此再入黄金时期。但眼见佛门兴盛,日益壮大,佛门的死敌六道恶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竟然与皇子杨广暗中接触,欲意扶持他,杨广亦是虎狼之辈,与他们一拍即合,杨广更接了六道恶灭传承,成了统辖六道的天道之主,之后弑父杀兄,夺得皇位,六道恶灭至此算是扳回一城。”

    “但杨广骄狂自大,六道之人更是残暴,使得民怨沸腾,众多反王揭竿而起,甚至北龙天也趁机想要分羹,妖祸席卷天下。这就是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了,然而长年相争,最终结果是北龙天和六道皆溃败,北龙天还好,保住了大部分实力,退守北域再度蛰伏,但六道恶灭这次可是损伤惨重,几近灭亡!便是因为忉利天之战!”

    “终于说到正题了!忉利天是怎么被覆灭的?”应飞扬问道。

    姬瑶月却只摇摇头,道:“这,无人知晓,当年之战成了一桩悬案。杨广被杀之后,六道恶灭也失了势,几次慘亏后,又退守忉利天,忉利天是洞天,而它的灵气枢纽就在净天祭坛,便有人提议毁去净天祭坛,让忉利天灵气溃散,灵气一失,洞天瓦解,六道恶灭自破,但说来简单,做起来又岂是轻易?净天祭坛作为六道圣地,防卫森严,又有阵法护持,过往虽也曾有三教欲毁净天祭坛,但数百高手同时出手,整整一刻,也没有损及净天祭坛分毫。六道恶灭本以为佛门也是以卵击石,但这次,佛门却做到了。”

    应飞扬眼睛一亮,问道:“多少人,多久?”

    姬瑶月道:“据幸存者说,智仙神尼领三十六高僧潜入净天祭坛,不过片刻,祭坛便被夷为平地!祭坛一毁,忉利天灵气流散,急速崩毁,忉利天内六道之人将近万人,随即遭遇时空乱流,逃出者不过一成,连带那三十六高僧,也是无一生还!佛门仅智仙神尼一人脱出,但对忉利天之战也是讳莫如深,天下平定后不久,便将优昙净宗宗主之位传于素妙音,坐化升天了,所以当年如何攻破净天祭台,已是无人知晓。六道恶灭据点覆灭,人员损失惨重,遭此巨难,一败涂地。后虽有帝凌天野心勃勃,意图重振六道恶灭,但失了根本的六道恶灭已不成气候,帝凌天之乱,也终在素妙音与卫无双联手下被迅速弭平。”

    姬瑶月虽说得平淡,但应飞扬听着却是瞋目结舌,天地崩裂下,近万修者,竟然也如虫豸一般瞬息而亡,风一吹动,应飞扬甚至觉得能闻到鼻端泛起血腥之气。

    涩声道:“不过现在看来,当年发生何事似乎有眉目了……”

    姬瑶月皱眉自语道:“莫非你想说此处是忉利天?不对,此处只有祭坛和周遭零星建筑,无险可守,不是传说中的无可攻陷的忉利天……难道!”

    姬瑶月眼前一亮,面露惊诧,一时惊得说不出话,应飞扬心领神会,替她说到:“没错,三教数百高手欲毁净天祭台,整整一刻,也没有损之分毫,区区三十六僧人,如何能在片刻间将它夷为平地,而若真净天祭坛被夷为平地,我们眼前看到的又是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净天祭坛不是被毁,而是被移走,被那三十六僧燃尽自身佛元,靠着破宇剑、灭宙刀之力,被移到了这里!”应飞扬扬手一指身后佛塔,斩钉截铁道。

    佛塔似有感应,隐隐生辉,风吹塔身,阵阵梵音与血腥味一起传来,弥久不散。

    燃尽己身,杀尽万人,兴大杀戮,显大慈悲,这就是佛门杀生护世的霹雳手段!

    “真是……如此吗?”姬瑶月眉头紧皱,忽然遍体生寒,她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若是以相同手段对付天香谷,天香谷又当如何抵御?但随即又释然道,像忉利天那般,有明显的灵气枢纽的洞天只是少数,而天香谷灵气是均匀分散,此法对付的了忉利天,却无法损及天香谷。

    应飞扬笃定道:“**不离十,破宇剑、灭宙刀传说能开辟宇宙,虽然多半是夸大,但燃尽众高僧之力,将这片空间移走多半还能做到,对了,现在想来,这对刀剑既然号称佛门十大神器,怎么就轻易被陆天岚盗走,之后也没有谁要将刀剑夺回?依我看,佛门多半是怕日后再有风声走漏,六道之人为了夺回他们的圣地,必然会竭力抢夺神器,到时必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所以便任由陆天岚将这刀剑抢走,陆天岚这吃货练有万宝琉璃身,定会直接将这刀剑囫囵吃了,六道之人想抢也无法抢,而陆天岚自身一人,无法发挥宇、宙两股截然不同的双极之力,自然也不用担心此处被他发现。只是佛门应也料不到,这对刀剑形体虽灭,但器灵却被陆天岚转交给我们,阴差阳错下,竟然将此处境域开启。”

    “可说了这么多,我们要怎么从此处出去,就像进来时一样,继续再打一场吗?”姬瑶月说着,眼一眯,按上了刀柄,确定这里不是极乐世界后,她便急着出去继续未完成之事。

    应飞扬连连摆手,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既然来了,便往祭坛上看看吧,祭坛既然号称六道恶灭圣地,或许有其他收获也不一定,就算一无所获,灵气枢纽处灵气必是充裕,你我现在剩余真气不多,未必能在划开时空,就是最后仍要动手,在哪里交手也可借用灵气,增加成功的机会。”

    姬瑶月想了一想,一松刀柄,自顾自的登阶而上,应飞扬叹了口气,随即快步跟上。

    灵气枢纽果然名不虚传,应飞扬只走在阶梯上,就觉得浓郁灵气往毛孔里钻,浑身舒泰的不行,连耗损的真气也在运行周天后迅速回复。

    祭坛只两层台阶,登顶之后,却见正中只一方花坛,花坛正中却是一株昙花,昙花未放,花瓣蜷缩一团,瓣瓣皆如白玉雕琢而成,睡美人一般惹人怜爱。出此之外,却再无他物。

    应飞扬环顾四周,本以为能从这六道恶灭圣地捞得些许好处,对这圣地不屑道:“什么嘛,不也过就只是一朵花吗?”

    姬瑶月挑挑秀眉,语调毫无波澜道:“哦?不也过就是一朵花吗?”

    波澜不惊的语调,却发着一股寒意,这一重复,应飞扬顿时想起,眼前这千娇百媚的小姑娘,说到底,也过就只是一朵花,当即知晓说错话了,忙辩解道:“不是不是,虽只是一朵花,但这花生得非同一般,我从未见过这么清丽脱俗的花,定然非是寻常……”

    姬瑶月又是一挑眉,同样语气道:“哦,你从来没见过?”

    应飞扬一愣,惊觉自己情急之下又失言,恨不得抽自己嘴。

    突然,姬瑶月面色一变,好像受到感应一般,径直走向昙花,伸出纤纤玉指,触碰着昙花的花瓣。

    顿时,光华大作,再生变化!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情为何物(八)

    姬瑶月如受吸引一般,纤纤玉指点向那株昙花,便听她“嘤咛”一声,指尖和花瓣的交汇处亮起一点纯净洁白的白光,而光点也慢慢变大,蔓延,随着光晕扩大,姬瑶月眼神逐渐迷离,空洞,好似神魄被炫光吸引,而原本含羞待放的昙花,此刻每一朵花瓣都像燃起荧光一般,逐渐舒展开来。

    “月儿姑娘?”应飞扬见姬瑶月形貌,顿觉不对,呼了几声她都如失了魂一般毫无反应,应飞扬当即立断,起手往姬瑶月身上狠狠一推、

    手指与花分离,异象登时消失,昙花再度收拢花瓣,而姬瑶月退了数步,身子一个激灵,带着恼意怒视应飞扬道:“你做什么?”

    应飞扬没好气道:“你做什么?这可是六道恶灭的圣地啊,能留在这的花岂会是寻常之物?亏你也敢乱碰!”

    姬瑶月一恍惚,回想了刚才情况,心中顿时后怕,自知理亏,所以熄了脾气,略带委屈道:“我只是觉得那花有股莫名吸引力,不自觉就摸上去了……”

    应飞扬难得见她服软,得势不饶人,贱兮兮道:“嗤,我看你也是有股莫名吸引力,可也没摸你一把啊!你们女孩子家,就是管不着自己手!”

    应飞扬本是随口一说,姬瑶月却面色一变,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颤声道:“原来如此,应飞扬!快离它远一点,摒住呼吸。”说罢,不由分说的拉扯着他后退。

    “喂喂!什么原来如此,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应飞扬不甘心被她牵着走,又不舍得甩脱手,只得追问道、

    姬瑶月小嘴开合,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唇道:“你莫多问,让你离远一点便离远一点,否则……否则……”

    应飞扬见她吞吐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不由道:“吞吞吐吐的,不说就罢了,只一朵花而已,我也没多大兴趣。”应飞扬本抱着寻宝的心思来,以为既然是六道恶灭圣地,总能捡到些奇珍异宝,神兵利器之类吧,结果除却一朵古怪的花,便再无其他事物,但随即又想到,“是了,这里既然被佛教攻占了,就算真有什么宝物,也被佛门之人搬走了,哪会留下?”

    “没兴趣便最好!”姬瑶月见他不再追问,现出刀道:“这里虽不是祭坛正中心,但灵气也挺充裕,咱们再战上一场试试,看能否再度引动刀剑之力,从这出去!”

    应飞扬却一动不动,双目烨烨直视着姬瑶月道:“从这里出去,你不是又要进行那劳什子术法么?”

    姬瑶月面色一黯,但却坚定道:“姬氏一脉作为天香谷之主,有责任护佑天香谷的存亡!”

    应飞扬面露不屑,嗤道:“天香谷就无其他妖可用了吗?偌大一个谷,竟要你和瑶玉姐两个女子撑持,若天香谷非得靠女子牺牲才能苟延残喘,那不如趁早亡了好!”

    姬瑶月闻言大怒,双颊赤红道:“住口!你又懂得什么!你不是天香谷之妖,没见过天香谷被武则天焚烧后,百花尽焦,寸草不生的惨象,才能将亡谷两字说得如此轻易!”

    应飞扬也冷笑道:“我是不懂,但我却知晓此处好山好水,又暗藏玄秘,我又何必来去匆匆,在这里呆上几日,玩腻了后再走不迟!”说罢,手一负后,全无动手的意图。

    “你!”姬瑶月气结,反手挥出一道迅捷刀气,刀气吹得应飞扬发丝倒飞,应飞扬却泰然不动,直到刀气临头时才足下一点,身子平平向侧旁移了数分,动作潇洒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

    “你竟然还敢用我的‘花间游’!”姬瑶月见这眼熟的身法,更是双目冒火,这逝如轻烟,飘若游蝶的身法,她交予应飞扬的‘花间游’!

    应飞扬笑道:“当然,月儿姑娘若觉得无聊,我也可在此陪你玩些捉迷藏,不过拔剑相杀这种煞风景的事,在下就不奉陪了!”

    “这可由不得你!不出剑,我看你能躲得几时!”姬瑶月寒声道,旋刀一转,便化万千刀光,倾泻而来,但应飞扬置身刀雨,却只是腾挪躲闪,避而不击。

    只见他忽然脚踏罡斗,时而穿花戏蝶,星罗棋布和花间游两相搭配,相得益彰,初时虽仍是险象环生,但渐渐步法越加圆融,游走刀雨之间,竟是游刃有余。

    论身法,他虽不比姬瑶月精妙,但专注避闪之下,姬瑶月也奈何不得他,姬瑶月心中不禁焦躁,洞天之中不知岁月,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也未必同轨,若是出去时天时已失,那这番计划就是彻底失败了!

    想到此处,姬瑶月心一狠,喝道:“好,你既然不愿接刀,那这刀便换我自己接!”说罢,一刀抹向自己玉颈抹去。

    “你疯了!”应飞扬见状,虽然明知多半是计,但以姬瑶月那决然个性,真假戏真做也说不定,应飞扬半分也赌不起,便是一道剑气划过。

    “叮!”的一声,姬瑶月刀被荡开,但她顺势一翻腕,再刺向心口。

    这时应飞扬已欺身而至,一剑横挡抵住此刀,狠狠道:“你这疯女人还没完了,信不信我真不管你了!”

    “我敢赌,你敢吗?”姬瑶月嘴角轻扬,挂起一丝罕见的甜蜜微笑,口中道:“下一刀,破腹!”手一横,转刀捅向自己小腹。

    应飞扬只好挺剑再挡,一人一妖竟成了一个一心伤己,一个全力来救的局面,刀剑交击锵然不绝。竟成一副古怪图景。

    忽而,一声巨响自空中传来,整个洞天都一阵摇动,应飞扬着姬瑶月脚步松动,上前一步扣住她的秀腕,心中却仍疑疑惑,“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开启了?这次分明还没什么感觉呢!”上次开启时,耗费时间更长,而且开启前也有那种与姬瑶月气机相同的奇异感觉,而这次却是全然无感,应飞扬只觉得不对,抬头望去,却见惊骇之景。

    天幕之外,一赤一黑两道巨大光影相互冲撞,一如红霞漫天,一如黑云掩日,绵延不知边际,每一次撞击都是天地惊动,日月失色。

    忽而,黑云化作九首巨兽,九个头颅如山岳一般狰狞可怖,又带无上威仪,洞天中的日头霎时被巨兽吞没,天地漆黑,尽是末日之景。

    “这等威势,难道是传说域外天魔!”应飞扬心头大寒,只感自己就像鱼池中的鱼一般,以为自己是一方天地主宰,却不知外面的人随手丢下一块石头,都能引起池塘中轩然大波。

    随后见九头巨兽轰然一击,威慑天地,一声轰响,漫天红霞竟然随之坠落!

    千里红霞那直坠之势,好像半边天都著了火,轰然崩溃垮塌下来一般,天崩地陷,任你天大本事,也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这究竟是什么?”应飞扬不知不觉得狠狠抓着姬瑶月腕子,直留下深红的指印,同时也真切的感应到姬瑶月的颤栗,压顶而来的压迫感,只能使人慨叹自身渺小,却也无可奈何。

    就当一人一妖待死之际,却是再生变化,天穹好似有一层薄膜,红霞渗过着薄膜的部分就瞬间变小。转眼间,压顶红霞不知缩了几万倍,变成了一个红点,却是一个人影。

    “是阿姐!”姬瑶月眼尖,惊呼道。那坠落红影分明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隐约可以辨认出形貌,正是姬瑶玉!

    下一瞬那道黑云也透过薄膜,追击而来,黑云缩小成一个妖气凝结的气云,黑气翻涌,张牙舞爪,虽是缩小了万倍,但令人胆寒的威势却是不减半分。

    妖气再化出九只兽首,拖曳出长长的脖子,各自张着大口朝姬瑶玉吞噬而去。

    赫赫兽威,森森兽牙,眼见姬瑶玉将在兽口之下重挫,却见应飞扬和姬瑶月同时腾身而起!

    纯阳剑诀——辟邪烈日!应飞扬剑上乍起一道昊光,随后化作耀目光球,如日升天。

    二十四番信风刀——大暑!姬瑶月刀行炽烈,千百道刀光若三暑日光,普照天宇。

    刀剑合璧,劲力加成,九个兽首在烈阳之下,,“滋滋”哀鸣几声,就已尽刀光剑气刺得千疮百孔,尽数溃散,连一丝黑烟都不存。

    而刀剑犹然直上,气劲交并为一,融合成一一轮光华万丈的金日,直撞向那黑云。

    黑云金日,相撞一处,宛若争夺天空主宰权,然而结果却是——

    ——高下立判!

    黑云压顶之下,“金日”溃不成军,光华尽掩!

    应飞扬和姬瑶月各呕一口血,从空中跌落,却感背后一股柔劲暗抚,助他们稳住身形,安然落地,正是先一步落地的姬瑶玉出手相助。

    而下一瞬,黑云轰然落地,极具收拢,露出黑云下的身形,威势凛凛,凶威莫犯,正是狮王师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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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一声巨响自空中传来,整个洞天都一阵摇动,应飞扬着姬瑶月脚步松动,上前一步扣住她的秀腕,心中却仍疑疑惑,“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开启了?这次分明还没什么感觉呢!”上次开启时,耗费时间更长,而且开启前也有那种与姬瑶月气机相同的奇异感觉,而这次却是全然无感,应飞扬只觉得不对,抬头望去,却见惊骇之景。

    天幕之外,一赤一黑两道巨大光影相互冲撞,一如红霞漫天,一如黑云掩日,绵延不知边际,每一次撞击都是天地惊动,日月失色。

    忽而,黑云化作九首巨兽,九个头颅如山岳一般狰狞可怖,又带无上威仪,洞天中的日头霎时被巨兽吞没,天地漆黑,尽是末日之景。

    “这等威势,难道是传说域外天魔!”应飞扬心头大寒,只感自己就像鱼池中的鱼一般,以为自己是一方天地主宰,却不知外面的人随手丢下一块石头,都能引起池塘中轩然大波。

    随后见九头巨兽轰然一击,威慑天地,一声轰响,漫天红霞竟然随之坠落!

    千里红霞那直坠之势,好像半边天都著了火,轰然崩溃垮塌下来一般,天崩地陷,任你天大本事,也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这究竟是什么?”应飞扬不知不觉得狠狠抓着姬瑶月腕子,直留下深红的指印,同时也真切的感应到姬瑶月的颤栗,压顶而来的压迫感,只能使人慨叹自身渺小,却也无可奈何。

    就当一人一妖待死之际,却是再生变化,天穹好似有一层薄膜,红霞渗过着薄膜的部分就瞬间变小。转眼间,压顶红霞不知缩了几万倍,变成了一个红点,却是一个人影。

    “是阿姐!”姬瑶月眼尖,惊呼道。那坠落红影分明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隐约可以辨认出形貌,正是姬瑶玉!

    下一瞬那道黑云也透过薄膜,追击而来,黑云缩小成一个妖气凝结的气云,黑气翻涌,张牙舞爪,虽是缩小了万倍,但令人胆寒的威势却是不减半分。

    妖气再化出九只兽首,拖曳出长长的脖子,各自张着大口朝姬瑶玉吞噬而去。

    赫赫兽威,森森兽牙,眼见姬瑶玉将在兽口之下重挫,却见应飞扬和姬瑶月同时腾身而起!

    纯阳剑诀——辟邪烈日!应飞扬剑上乍起一道昊光,随后化作耀目光球,如日升天。

    二十四番信风刀——大暑!姬瑶月刀行炽烈,千百道刀光若三暑日光,普照天宇。

    刀剑合璧,劲力加成,九个兽首在烈阳之下,,“滋滋”哀鸣几声,就已尽刀光剑气刺得千疮百孔,尽数溃散,连一丝黑烟都不存。

    而刀剑犹然直上,气劲交并为一,融合成一一轮光华万丈的金日,直撞向那黑云。

    黑云金日,相撞一处,宛若争夺天空主宰权,然而结果却是——

    ——高下立判!

    黑云压顶之下,“金日”溃不成军,光华尽掩!

    应飞扬和姬瑶月各呕一口血,从空中跌落,却感背后一股柔劲暗抚,助他们稳住身形,安然落地,正是先一步落地的姬瑶玉出手相助。

    而下一瞬,黑云轰然落地,极具收拢,露出黑云下的身形,威势凛凛,凶威莫犯,正是狮王师我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死相离(一)

    ps:这段时间老是出现重复段落,没办法,因为我就是在凑字数啊,(笑)懈怠了几个月后,发现本来就挺慢的码字速度已经更慢了,感觉留的码字时间已经够多了,但还是经常不能在零点之前完成,只能使用凑字**了,我会先发出来,之后再进行修改,所以各位还请见谅。

    “阿姐,你无事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姬瑶月方一落地,便搀向她姐姐,问道。

    姬瑶玉见到妹妹,先是舒了口气般展颜一笑,随后一甩红袖,甩脱姬瑶月的牵拉,严厉道:“蠢丫头,擅作主张,被人利用了也浑然不知,还不与我滚到一边去!”姬瑶月似是因遭到训斥,神色一变,而姬瑶玉则不再理会一脸委屈的妹子,凤眼直视眼前强敌。

    净天祭坛上,师我谁雄沉而立,衣衫早已被撑爆,赤膊的上身露出如精铁打造出的结实肌肉,肌肉上尽是虬结狰狞的伤痕,有刀伤,又火灼,有枪痕,密密麻麻,每一道都是他身经百战的证明。此时狮王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但却只使他显得更凶,更狂!

    师我谁略一巡视四周,看清周遭景色,略带惊异道:“光卵之中竟然自有天地,稀奇!”随即盯视着姬瑶玉,道:“姬香主虽奋力一搏,想要两败俱伤,可惜,这时空乱流也奈何不得老朽!劝香主还是束手就擒,莫要走上极端!”

    先前姬瑶玉知晓师我谁难以应付,便将他推入光卵中,意图借着时空乱流之力对付师我谁,但师我谁比她设想的更难应对,非但能在时空乱流中自保,还有伤她的余力。

    而姬瑶玉此时鬓钗散乱,面色苍白,显然内伤沉重,楚楚风致,惹人怜惜,此时却是冷笑道:“极端?分明是万妖殿过线了,我已做出牺牲,你们却仍不知足,定要吞尽整个天香谷才罢休,既然逼天香谷至此,姬瑶玉何惧一行极端!”

    师我谁面容坚毅冷然道:“诸界万妖,尽归北帝,妖噬天下,挡者披靡。同为北域妖族,岂容天香谷分割一隅,不是北龙天臣属,便当铲除,再无其他路途可选!”

    姬瑶玉嗤笑道:“好个霸道的北龙天,既然一开始就打着皆杀的算盘,现在又何必假惺惺?”

    师我谁也道:“姬香主又何尝真心与我们合作过,入红阁十二坊,结交司天台之主,筹划的又是什么?”

    “既然如此,何必多说,要杀要擒,姬瑶玉恭候!”姬瑶玉说罢,撮掌成刀,气势随着弥空刀意节节攀升。

    “香主有请,老朽却之不恭!”师我谁语音方落,身形瞬动,挥出强硬一拳,力道沉重雄厚,势如雷霆怒啸,拳未至,拳风已经将姬瑶玉方圆之地尽数压碎,更似要将其身形压住,叫她无法以身法躲避,唯有接招一途。

    只一招,便令应飞扬心头一震,心中道:“好威猛的一拳,这拳换做我决计无法避闪,唯有以柔劲化力,但……这万钧巨力,化得了吗?”

    然而应飞扬躲不过,不代表姬瑶玉做不到,只见姬瑶玉身形一轻,双脚挪移,旋身而动,竟顺着拳风翩然舞动,不可思议地从狮王雄拳的压迫中窜出。

    “好个‘花间游’!这步法从瑶玉姐脚下使出,胜我何止十倍!”应飞扬惊叹未止,姬瑶玉已反守为攻。只见她步伐轻盈,如飞花飘叶一般,化作一道红霞绕到师我谁身后,而积蓄已久的刀气,对准师我谁背门戳去。

    师我谁怒目一瞪,猛然运劲,凶狂之力透体而出,形成一堵雄厚气墙,直接封住掌刀。“身法虽妙,但姬香主气息散乱,后力不足,凭你,想破我护身气墙,怕是难矣!”师我谁头也不回,真气怒然一震化作洪涛怒流,磅礴而出!

    姬瑶玉虽被震开,却是借力化退,同时十指连动,每一指都是一道刀气,刀气如丝绵长,繁密而至,正是“谷雨”之招。

    然而对连绵之招,师我谁只冷嗤一声:“力分则弱,姬香主不懂么?”说罢,再提妖力,凝成实质的妖元化作护身气铠,随后师我谁不闪不避,直直撞向连绵刀雨,便如他所说,力分则弱,刀雨虽是众,但却徒劳无功,在师我谁护身气铠上不过荡起一阵涟漪,便被妖气吞噬。

    而师我谁澎湃一拳随后而至,这一次姬瑶玉已难以躲闪,双掌交叠,同使‘惊蛰’之招,硬接此拳之威,轰然一声,激起千层气浪,地面如蛛网一般裂开。

    ‘惊蛰’虽是二十四番信风刀中稍有的迅猛之招,但与狮王雄浑拳力相比却是仍是差距甚大,姬瑶玉喉头一甜,几欲呕红。

    眼见对手劲力一击即溃,师我谁正要加紧催力,却在此时,师我谁忽感背后寒意逼人,一对刀剑不知何时悄然而至。

    应飞扬所使破风斩云剑诀中的“云淡烟轻”,剑行如云雾飘渺,不带一丝风声,而姬瑶月所使二十四刀的“春雨”,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同样无声无息。在方才拳掌交击而引发轰响之时,姬瑶月和应飞扬同时出招,这时机拿捏的妙至毫颠,不但刀鸣剑啸尽数被交击的轰响声掩盖,连杀意也尽被遮掩,师我谁察觉之时,刀剑已然欺身。

    应飞扬和姬瑶岂会置身事外,此时等到最佳时机,顿显锋芒。

    曾经见识过破宇剑灭宙刀的玄奇,师我谁颇为忌惮应飞扬与姬瑶月的那对兵刃,此时不敢托大,背后妖气涌动,化出两只狮子头,狮头如拳头一般狠狠砸向二人。

    师我谁练拳,修为到他这般境地,寻常武人常说的,“全身上下都能化出拳头打人”至高境界对他而言已是轻而易举。应飞扬和姬瑶月见突袭不成,也不躁进,各展身法避开两只狮头。

    而此时,却听姬瑶玉冷然道:“力分则弱,狮王也忘了吗?”

    师我谁心头一凛,却觉腕上一痛,姬瑶玉趁他分心之际,真气化作凝练刀气顺着他经脉侵袭而入,师我谁急催妖元,将刀气逼出。

    二妖身形一晃,手掌分开各退一步,本应师我谁大占上风的局势被姬瑶玉扳回了平手,姬瑶玉秀眉一条,露出玩味之色,道:“狮王说我后力不足,原来你也同样,真气的消耗怕比我还多几分。”

    师我谁面色一黑,他方与陆天岚战过一轮,同为并肩齐名的七凶,他虽实力稍胜一筹,但也仅仅只胜一筹而已,击败陆天岚,他真气的消耗不比姬瑶玉少,所以方才看似毫无保留的外放真气,实则不过是怕姬瑶玉看出虚实的掩盖之举。,但因应飞扬和姬瑶月的一刀一剑,终还是露了底,此时被戳破,师我谁也生起怒意,口中却依然冷道:“败你们几个小辈,绰绰有余!”

    说罢,师我谁倾尽全力,不再保留,猛然化出九头狮子妖相,这狮子妖相是由他独门拳法“狮咬九拳”的拳意而生,每一头都对应拳法中的一招,妖相一成,便如九拳同出,放眼天下也少有人能抗衡。

    应飞扬独斗其中两头,顿感压力,这狮拳虽无太多变化,但招式势大力沉,再加上那股凶暴霸道的拳意,与之交手,简直是精神和**上的双层压迫,只得转使圆融剑式,三分化,七分避,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姬瑶月亦是对上两头,却比应飞扬更加激进一些,似是要多替阿姐分担一些压力。而师我谁,此时自是将最大心力用在了修为最高的姬瑶玉身上。

    滔天拳威一对惊艳之刀,姬瑶玉双手化刀,同时对上五只狮头,便见身法游移灵动,如偏偏游蝶一般在五只兽首下穿梭,虽以躲闪为主,但偶一出手,必是快如惊鸿,直中要害,双方战得朗声动玄黄,劲激千层浪,一时难分上下。

    应飞扬是第一次见识姬瑶玉尽显修为,心中暗自惊叹:“早听说瑶玉姐修为深不可测,没想到有伤在身,竟还能高到这境地,当真不可貌相啊”

    姬瑶玉有意相激,道:“狮王说要收拾我们,结果也只有这样吗?”说罢,纤腰一扭,御风而上,几计刀气连环发出斩在狮子头上。

    狮子张开其中一口,传出师我谁声音愤然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激怒老朽,你承受得起!”

    “狮王要夸口,也需等破了我的刀再说!”姬瑶玉冷嘲道。

    “你的刀破绽明显,破之何难!”话音方止,却见狮子九首同时高昂而起,随之便是齐声震天狂吼,声如洪涛拍岸,雷鸣惊世,无形气波随着吼声扩散而开,连空气也被这一吼震出裂纹。

    “狮子吼!”应飞扬知晓师我谁的这一绝技,虽早已防备,及时以真气封住了听觉,但此时觉得震耳欲聋,耳膜鼓荡下更是令他一阵眩晕。姬瑶玉亦是同样,刀势随之一乱。

    而此时,九首狮子妖相一收,复还回师我谁的形貌,却见他足下一蹬,却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已,欺身到了姬瑶月身前。

    “不好!”应飞扬一声惊呼,随即明了师我谁先前话意,姬瑶玉的刀法本身没有明显破绽,而破绽却在她妹妹身上,一旦姬瑶月被擒,定令姬瑶玉也投鼠忌器!

    应飞扬剑一抖,数道剑气划空而来,姬瑶玉也是一惊,双掌化刀凌厉而至,但师我谁不予以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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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飞扬独斗其中两头,顿感压力,这狮拳虽无太多变化,但招式势大力沉,再加上那股凶暴霸道的拳意,与之交手,简直是精神和**上的双层压迫,只得转使圆融剑式,三分化,七分避,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姬瑶月亦是对上两头,却比应飞扬更加激进一些,似是要多替阿姐分担一些压力。而师我谁,此时自是将最大心力用在了修为最高的姬瑶玉身上。滔天拳威一对惊艳之刀,姬瑶玉双手化刀,同时对上五只狮头,便见身法游移灵动,如偏偏游蝶一般在五只兽首下穿梭,虽以躲闪为主,但偶一出手,必是快如惊鸿,直中要害,双方战得朗声动玄黄,劲激千层浪,一时难分上下。

    应飞扬是第一次见识姬瑶玉尽显修为,心中暗自惊叹:“早听说瑶玉姐修为深不可测,没想到有伤在身,竟还能高到这境地,当真不可貌相啊”

    姬瑶玉有意相激,道:“狮王说要收拾我们,结果也只有这样吗?”说罢,纤腰一扭,御风而上,几计刀气连环发出斩在狮子头上。

    狮子张开其中一口,传出师我谁声音愤然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激怒老朽,你承受得起!”

    “狮王要夸口,也需等破了我的刀再说!”姬瑶玉冷嘲道。

    “你的刀破绽明显,破之何难!”话音方止,却见狮子九首同时高昂而起,随之便是齐声震天狂吼,声如洪涛拍岸,雷鸣惊世,无形气波随着吼声扩散而开,连空气也被这一吼震出裂纹。

    “狮子吼!”应飞扬知晓师我谁的这一绝技,虽早已防备,及时以真气封住了听觉,但此时觉得震耳欲聋,耳膜鼓荡下更是令他一阵眩晕。姬瑶玉亦是同样,刀势随之一乱。

    而此时,九首狮子妖相一收,复还回师我谁的形貌,却见他足下一蹬,却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已,欺身到了姬瑶月身前。

    “不好!”应飞扬一声惊呼,随即明了师我谁先前话意,姬瑶玉的刀法本身没有明显破绽,而破绽却在她妹妹身上,一旦姬瑶月被擒,定令姬瑶玉也投鼠忌器!

    应飞扬剑一抖,数道剑气划空而来,姬瑶玉也是一惊,双掌化刀凌厉而至,但师我谁予以躲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生死相离(二)

    毫无防备的角度,尽在咫尺的攻击,气劲自姬瑶月檀中穴爆出,师我谁当即受创,一道血箭从胸前爆出。

    ps:好吧,又没来得及,我发誓放假在家一定多赶点存稿,今天还是先发后改

    同一时间,姬瑶玉身形瞬动,一手将妹妹夺回,另一掌凌厉一击,狠狠击在师我谁创口之处,师我谁再添新伤,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祭坛跌落。

    “存劲于体,姬香主好手段,好心机!”师我谁落地又呕一口血,颤声道。

    “存劲于体?原来如此!”应飞扬本一头雾水,经师我谁这么一说,随即恍然大悟。先前姬瑶月搀扶她姐姐时,却被姬瑶玉一袖甩开,厉声训斥,而姬瑶月面色古怪,却也是坦然受之,未发一语辩解。二姐妹的行事,都与过往风格不符。

    大战当前,他原本无心细思,但此刻见识这惊异一幕,回想起来,登时有了推测。

    原来姬瑶玉方到此境,便已审时度势的有了算计,算定若与师我谁交起手来,师我谁为求速战速决,多半会擒下姬瑶月做人质,逼得她投鼠忌器,所以还未开战时,姬瑶玉便借着甩开妹妹搀扶,暗中将一道气劲打入姬瑶月体内。

    而姬瑶月也是聪慧,虽能不能完全理解阿姐用意,但也不动声色,一边忍住这一道气劲一边迎战师我谁。随着姬瑶玉的出言相激,果不其然,师我谁受到引导,抢先擒下了姬瑶月。

    封住了姬瑶月的要穴,师我谁对她自然不再防备,却未料姬瑶月体内还潜藏的气劲突然爆发,意料之外,师我谁当即受创。

    此举说来看似简单,却是未发一语,全靠两姐妹之间心意相通般的默契才得以实现,姬瑶玉要能准确的揣摩心理,引导局面,而姬瑶月则需一边与师我谁交战,一边忍受气劲入体的痛楚,而不露半分声色。只看这两姐妹,便知“天香谷姬氏一脉,从未有过柔弱妇孺”的评价真是恰如其分。

    “比之北龙天的皆杀一局,瑶玉的这点小小心机根本不值一提!”姬瑶玉见师我谁还有说话余力,口中冷言一声,手下却丝毫不拖延,玉手纳天地灵气,专做至极一掌,再度击向师我谁。

    师我谁身子方站稳,又被击得倒飞数丈,血花飞溅,姬瑶玉却是面色一变。

    已受两掌,师我谁血流如注,但却仍是伤而不死,不禁赞道:“好个狮王,当真悍勇,再接这一掌如何!“

    姬瑶玉单掌举天,身子轻浮而起,妖元凝成牡丹花瓣形状,自她周身灿烂绽放开,而她身形婀娜利于花芯,宛若牡丹仙子,艳光让人无法直视!

    牡丹盛放至极致,便是姬瑶玉蓄力完成之时,应飞扬只觉香风一拂,下一瞬,姬瑶玉瞬移一般出现在师我谁眼前,又一掌印在了师我谁身上。

    而结果却是,再起变化!

    此掌决计不弱,玉掌击在师我谁胸前,却是连一丝风声都没激起,因为全部的掌力一点都不外泄的灌注到了师我谁体内,然而师我谁却是不动不摇!

    “嘎巴!嘎巴!”骨节摩擦声战鼓殷雷般沉闷宏大,震动一波又一波地不断碾过四周,伴随这声响,师我谁全身肌肉如涨气一般鼓起,每一次身形膨胀都撼得大地颤抖,本就高大魁梧的身躯,现在又了增了两圈,师我谁整个就像化为一枚巨大而强劲的搏动心脏,带动此间境界随着他的身形扩涨的节奏而共鸣应和。

    而双目却渐渐被染红,变得狰狞无比,宛若狂兽一般,“胡二叮嘱过老朽须得生擒你们,现在看来,老朽要食言了,放任你成长下去太危险了,对你,老朽唯有——”

    师我谁双目猛睁,天地宛若闪过一道血雷,吼出凶狂一字——“杀!”

    “杀”字以狮子吼的法门吼出,此字一出,血腥杀戮之气随着声波铺天盖地,汹涌澎湃,整个洞天似乎也被似也在杀气之下畏惧的战栗,震动!

    姬瑶玉面色剧变,撤掌同时,翩跹身影急速后退,但音波之下,耳膜仍是几欲破碎,而心中的震撼更甚。

    “是《焚血屠神功》!原来他还会此功法!”姬瑶玉双目圆睁,尽是不可思议。

    《焚血屠神功》非是妖族功法,而是流传于六道恶灭中修罗道的稀世绝学,说它稀世,并非因为它的功法难以获取,正相反,《焚血屠神功》可能是修罗道流传最广的功法之一,之所以稀世,而是因为练习此功法的人,多半命数不长

    此功法焚得是血,燃得是命,受伤越沉重,威力也就越大,便是要将命元焚烧殆尽,换取凶虐狂暴的力量。一旦使出此功法,便宣告理智终结,除非屠尽面前最后一人,或是力竭命尽而死,否则便永远不会停止。比起修罗道其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功法,此《焚血屠神功》几乎是称得上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修习此功法的后果,连最不要命的修罗道修者也得再三掂量。

    但师我谁使出此功,震惊一过,反而显得合情合理,师我谁年岁不过百余,以师我谁的深厚修为,何以平时总是一副神衰气朽的老者形象?此时答案已然明了,定是因为《焚血屠神功》使他命元几近枯竭,才会在平时都以老者形象出现,以求减少命元损耗,只有在战斗时,才会现出真正形态。

    知道是一回事,应对却是另一回事,姬瑶玉此时唯有后退,但声波未止,师我谁曲步,沉气,横拳于腰,一拳击出!

    论架势,只是乡间老农也会的庄稼把式,论数量,也只挥出了区区一拳,但师我谁一出拳,至刚至猛一拳竟是化作千千万万,重重拳影如排山倒海,每一拳都爆发出犹如雷鸣霹雳般的轰然炸响,此起彼伏的得连一起,形成一种暴烈宏大到难以想象的毁灭性轰鸣声。一时天地色变,铺天盖地的拳势已将姬瑶玉整个人完全淹没。充斥姬瑶玉视野的只有所向披靡的如山拳影,充斥耳畔的只有摧魂荡魄的如海拳啸,此外别无一物。

    每一拳都是阳刚直截的拳劲,没有半点虚招,拳劲拳势已如滚雪球般积累到一种无比骇人的程度,一拳,伐挞山河,一拳,倾覆天下。

    不久之前,强如陆天岚也在此招之下饮败,此时此刻,姬瑶玉亦同样难以阻挡。拳威之下根本无从避闪,姬瑶玉只得连施泄劲法诀,步步后退。然而拳风依然如攻城巨锤一般,压得姬瑶玉喘息不得。

    “阿姐!”姬瑶月和应飞扬同时挺身欲救,但凝成实质的拳风,让他们连插手的余力也无,而姬瑶玉此时已退至祭坛墙体之前,退无可退之地。

    拳风压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位一般,口中不停涌出血沫,一时竟是万念俱灰,闭目待死,而正当倾覆天下之拳要将姬瑶玉和祭坛一同轰碎之际,祭坛突然浮现出法阵,一股柔和劲力扩散开来,浩荡拳威顿时消弭。

    此处终究是六道恶灭无法攻破的圣地,师我谁拳威虽强,也无法将它摧毁,姬瑶玉因此捡回一条命,此时惊魂未定的喘息,但本就有伤在身,此时肺腑更被拳威压得五劳七伤,姬瑶玉伤势终于爆发,吐出一口鲜血,终于靠着祭坛墙体软倒,无力再战。

    师我谁正欲再下杀手,此时应飞扬和姬瑶月终于赶上,刀剑联手,阻断前路~

    倾覆天下是将自身一切打出,全攻无守的绝杀之拳,若非靠着《焚血屠神功》,他也难以在不到一时辰内两度使出此招,但此时,却已无再打出第三拳的可能。

    师我谁精气神都被一拳打出,正是衰颓之际,应飞扬和姬瑶月同时从祭坛跃下,便是居高临下一击。

    傲寒剑诀——飞雪冰天!

    信风之刀——大寒!

    应飞扬和姬瑶月看出师我谁此时气血沸腾,未曾商量,就默契使然的同时使出至寒之招。

    剑吐寒光,化作漫天飞雪,刀露冷芒,卷起彻骨寒风,刀剑携裹九天寒气而降,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使得招式得以尽展,如暴雪临头,飘洒而下。

    焚烧沸腾的血液遭逢寒流,狂态不由略微一收敛,师我谁化气为罡,挡下刀剑合流,同时随手一拳击出。

    拳劲一至,应飞扬顿感压力,随之寻常一招,但狮王何等威能,举手投足间都有万钧之势,应飞扬施展太极缠丝剑,荡除一个又一个浑圆,却仍难消拳威,靠得姬瑶月凌厉一斩,才挡下此拳,心中不由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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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是一回事,应对却是另一回事,姬瑶玉此时唯有后退,但声波未止,师我谁曲步,沉气,横拳于腰,一拳击出!论架势,只是乡间老农也会的庄稼把式,论数量,也只挥出了区区一拳,但师我谁一出拳,至刚至猛一拳竟是化作千千万万,重重拳影如排山倒海,每一拳都爆发出犹如雷鸣霹雳般的轰然炸响,此起彼伏的得连一起,形成一种暴烈宏大到难以想象的毁灭性轰鸣声。一时天地色变,铺天盖地的拳势已将姬瑶玉整个人完全淹没。充斥姬瑶玉视野的只有所向披靡的如山拳影,充斥耳畔的只有摧魂荡魄的如海拳啸,此外别无一物。

    每一拳都是阳刚直截的拳劲,没有半点虚招,拳劲拳势已如滚雪球般积累到一种无比骇人的程度,一拳,伐挞山河,一拳,倾覆天下。

    不久之前,强如陆天岚也在此招之下饮败,此时此刻,姬瑶玉亦同样难以阻挡。拳威之下根本无从避闪,姬瑶玉只得连施泄劲法诀,步步后退。然而拳风依然如攻城巨锤一般,压得姬瑶玉喘息不得。

    “阿姐!”姬瑶月和应飞扬同时挺身欲救,但凝成实质的拳风,让他们连插手的余力也无,而姬瑶玉此时已退至祭坛墙体之前,退无可退之地。

    拳风压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位一般,口中不停涌出血沫,一时竟是万念俱灰,闭目待死,而正当倾覆天下之拳要将姬瑶玉和祭坛一同轰碎之际,祭坛突然浮现出法阵,一股柔和劲力扩散开来,浩荡拳威顿时消弭。

    此处终究是六道恶灭无法攻破的圣地,师我谁拳威虽强,也无法将它摧毁,姬瑶玉因此捡回一条命,此时惊魂未定的喘息,但本就有伤在身,此时肺腑更被拳威压得五劳七伤,姬瑶玉伤势终于爆发,吐出一口鲜血,终于靠着祭坛墙体软倒,无力再战。

    师我谁正欲再下杀手,此时应飞扬和姬瑶月终于赶上,刀剑联手,阻断前路~

    倾覆天下是将自身一切打出,全攻无守的绝杀之拳,若非靠着《焚血屠神功》,他也难以在不到一时辰内两度使出此招,但此时,却已无再打出第三拳的可能。

    师我谁精气神都被一拳打出,正是衰颓之际,应飞扬和姬瑶月同时从祭坛跃下,便是居高临下一击。

    傲寒剑诀——飞雪冰天!

    信风之刀——大寒!

    应飞扬和姬瑶月看出师我谁此时气血沸腾,未曾商量,就默契使然的同时使出至寒之招。

    剑吐寒光,化作漫天飞雪,刀露冷芒,卷起彻骨寒风,刀剑携裹九天寒气而降,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使得招式得以尽展,如暴雪临头,飘洒而下。

    焚烧沸腾的血液遭逢寒流,狂态不由略微一收敛,师我谁化气为罡,挡下刀剑合流,同时随手一拳击出。

    拳劲一至,应飞扬顿感压力,随之寻常一招,但狮王何等威能,举手投足间都有万钧之势,应飞扬施展太极缠丝剑,荡除一个又一个浑圆,却仍难消拳威,靠得姬瑶月凌厉一斩,才挡下此拳,心中不由大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相离 (四)

    师我谁精气神都被一拳打出,正是衰颓之际,应飞扬和姬瑶月同时从祭坛跃下,便是居高临下一击。

    傲寒剑诀——飞雪冰天!

    信风之刀——大寒!

    应飞扬和姬瑶月看出师我谁此时气血沸腾,未曾商量,就默契使然的同时使出至寒之招。

    剑吐寒光,化作漫天飞雪,刀露冷芒,卷起彻骨寒风.刀剑携裹九天寒气而降,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使得招式得以尽展,如暴雪临头,飘洒而下。

    焚烧沸腾的血液遭逢寒流,狂态不由略微一收敛,然而师我谁昂声一吼,声波化作狮头形罡气,挡下刀剑合流,同时随手一拳击出。

    拳劲一至,应飞扬顿感压力,虽只寻常一招,但狮王何等威能,举手投足间都有万钧之势,应飞扬施展太极缠丝剑,荡出一个又一个浑圆,然而圆润流转的气圆却仍难消拳威,靠得姬瑶月觑得空隙凌厉一斩,才将此拳拳劲剖开成两片,挡下此招。

    应飞扬手犹被拳劲震得颤动不已,心中颤动则是更甚。他知晓贺孤穷曾与师我谁战过一次,最后以平手收场,虽双方都未尽全力,但也可估算一人一妖实力相差不远。

    他与贺孤穷交手过许多次,总能撑上个十招八招,对师我谁的实力也有过大概推测,本自信能对上几回合,但只一拳,便已令他难以招架,先前自信悉数被击得粉碎,师我谁竟强到这种地步,姬瑶玉已伤,剩下她和姬瑶月两个,如何能抵御狮王神威,一时竟有死关临头之感。

    非是他对贺孤穷和师我谁实力估算有误,而是因为师我谁恰恰是他最不会应对的类型。

    应飞扬所学虽杂,但仍以“破”字诀为基,无外乎因敌而变,寻求破绽,以己强而击敌弱。但师我谁的招式大开大合,粗犷凶狂,若说破绽可谓处处皆是,可搭配他那一身千锤百炼的高深妖元和随是要噬人而食的凶戾气势,这些破绽纵然就在眼前,应飞扬也破不了!

    惊异未止,师我谁足下一蹬,猛然前冲,如同凶兽一般笔直向前,毫无章法的一拳击出,但狂暴之威已令人胆寒。

    “别硬拼,缠住他!”姬瑶月提点一声,趁着应飞扬吸引狮王注意,轻飘飘腾身而起,砍向师我谁后脑,此招围魏救赵,另应飞扬压力陡轻,虽后运使星罗棋步,险险避开这一拳。

    随即心中了然,师我谁此时看着刚猛无铸,但先前所受的重创并非是假,靠着《焚血屠神功》燃烧精血命元才能再战,但命元有数,纵然师我谁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此时以身法拖战,耗到他油尽灯枯,才是正确的决定。

    说着虽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师我谁此时虽狂乱嗜血,理智不存,但天生兽性却觉醒,举手投足,都是直击要害,而且全然不理会姬瑶月,只盯着应飞扬一人追打,显然是要先去其一。

    应飞扬心中叫苦不迭,只得手施展四相太王剑,以混沌剑力化消拳风,脚施星罗棋步,玄妙身法巧转游移,若非姬瑶月从旁牵制,一条性命怕早已交代。如此莫说拖到师我谁油尽灯枯,便是多撑几招都是困难。

    “罢,我死无妨,但求能护得月儿姑娘脱身。”狮王神威面前。应飞扬竟心里绝望,萌生死志,但转念又想,“以我修为,想与师我谁同归于尽都没半分机会,况且此处洞天狭小,一眼分明,就算拼得性命护月儿姑娘逃走,她又能逃到何处?应飞扬啊,枉你平时自诩天资横溢,目空一切,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心中气馁,心意略分,此时“轰!”得又一拳从耳边擦过,应飞扬躲闪过急,踉跄间失了身法。

    而师我谁趁势高高跃起,一拳自天而下,若狮子举起遮天巨爪,猛烈挥击而来。这一击若打实了,应飞扬还不被当场砸成肉泥。

    “罢了,还是护不了她。”应飞扬无法躲闪之际,已静待死亡,却听得姬瑶月传来一声,“桃之夭夭!”

    “逃之夭夭。”是“花间游”步法中的一步,姬瑶月曾传授过他“花间游”的其中的三路步法,其中就有此“桃之夭夭”,应飞扬此际大脑一片空白,听得姬瑶月清脆声音,便如听到神旨仙令一般,也不加多想,身子就本能而动使出了花间游的法门。

    但见应飞扬身子虽然失衡倾倒,却以脚踝发力,身子以脚尖为轴心绕了半周,堪堪躲过一拳,又借着拳头砸到地面的气劲,陀螺一般旋身而起,连都数道剑光刺向师我谁双目,这一招用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转瞬间转守为攻,师我谁纵然**修炼几乎到了极致,但也练不到眼睛之上,随即趋避半分。

    一旁疗伤的姬瑶玉见状,几乎叫出好来,但随即又想:“这小子怎么会我天香谷的花间游。”但转念明了,暗骂道:“当真女生外向,我那傻妹子这才哪跟哪,就把天香谷的绝学都赔出去了!”

    应飞扬所需步法只有星罗奇步和花间游的一部分,因花间游残缺不全,所以平时仍多以使用星罗奇步为主,但星罗棋步玄妙有余,但却重在以挪移之力欺敌惑敌,论及灵转飘忽,化力而退的法门就差了花间游良多。星罗奇步对上其他人尚可,但对上不管你是虚是实,都一并一拳打碎的师我谁,就显得有几分捉襟见肘。

    应飞扬一经提点,随即改换身法,立时颓势稍减,但颠来倒去也只那三路,顿有黔驴技穷的感觉。

    姬瑶玉见状,又暗道:“总算月儿个赔钱货还没傻到家,只教了他三路,可惜,现在又得便宜这小子了。”生死关头,姬瑶玉岂会在乎这些小节,知晓应飞扬和姬瑶月每多坚持片刻,都有可能发生逆转局势的变数,姬瑶玉毫不犹疑的朗声道:“花舞翩跹,如蝶如烟,势不去尽,一息相连,去虚入盈,步机于前……”

    应飞扬听闻声音,不明所以,姬瑶月却一皱眉,挥刀同时道:“阿姐在传你花间游的心诀,快记下!”

    应飞扬一愣,随即依言而动,他悟性本就极高,又曾有意模仿过姬瑶月的步法,早已得其形,如今再得心诀,心中当即有所领会。

    初时仍稍有滞碍,但姬瑶月也有心引导他,姬瑶玉念到哪一句,姬瑶月就同使出相应步法作为演示,应飞扬竟惊人的越使越圆融。

    “这花间游身法身如飞花,随风而动,借力化退的法门别具一格,另敌手如万钧之力打落叶一般,再凶再猛也徒劳无功,倒是隐隐对师我谁的路数有几分克制。若不是师我谁方才那倾天一拳太过惊人,已至无可化消的境界,只凭此身法,瑶玉姐便可与他再周旋许久。”应飞扬想到这里,精神大振。

    便见他与姬瑶月施展相同身法,一个曼妙飘逸,一个灵动潇洒,宛若对舞一般。与佳人配合得宜,应飞扬一时忘了身处险境,然而出剑反而更显随意自在。

    随着应飞扬他们心意相合,沉寂多时的破宇剑和灭宙刀再生反应,刀剑上又生出了淡淡荧光。而随着刀剑变化,应飞扬觉得自己身法越来越快,出剑也越来越随心所欲,而在姬瑶玉出言指点下,花间游身法已渐渐将要完全掌握。

    师我谁躬身一抓,气罡四溢,却听姬瑶玉道:“飞花逐水归何处,落絮沾泥不解狂!”应飞扬随即身如飞花飘絮,飘飞而起,然而师我谁却趁他壁闪的空隙,如攻城重炮一般,直向姬瑶玉撞去!

    师我谁并非狂乱之下也非毫无智慧,兽性本能感应到姬瑶玉虽无法动弹,但此时却主导了战局,竟不再像以往只攻应飞扬,而是转而袭击姬瑶玉。

    “瑶玉姐!”“阿姐!”应飞扬和姬瑶月同时惊呼,欲意拦阻。但凭他们,如何能挡得住师我谁的脚步。

    拳头越来越近,似是为防引动祭坛法阵,所以拳力竟是一丝也没外放,只针对姬瑶玉一个,姬瑶玉瞳孔竟被这两方大的拳头占据,拳头的影子已经照到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上。

    死关当前,姬瑶玉反而平静,甚至卸下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要死了吗?苦心孤诣,却仍然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阿爹,玉儿尽力了,可还是没办法,还是救不了天香谷,你会怪我吗?”

    “肯定会怪吧,不光我死了,还拖累月儿同葬,要怪便怪吧,反正我很快就要跟你见面了,现在,玉儿累了,真得太累了,就让玉儿睡上一会吧……”

    “对了,还有你,我若死了,你会为我流泪么?”

    拳头临头,姬瑶玉默默的闭上了眼。

    一朵花从旁边花树上凋落,残红未褪尽的花瓣轻轻飘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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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死?”然听说死亡前,时间会过得很慢,让一生的光影在脑中回放,但这此,等待死亡降临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以至于她心竟生不耐,打破了最初坦然受之的心态,缓缓张开了眼。

    睁眼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得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但好不容易张开眼,却发现,不只是她,整个世界都变慢了……

    师我谁的拳头就在眼前,缓缓向前,缓慢到她可以看到拳头炸开的空气波纹,甚至有余暇去细数拳头上的毛孔数。

    她想动上一动,躲开这一拳,却又觉得浑身上下僵硬,“动一下”的这个指令从头脑传到神经都需要千百年;她觉得自己该尖叫,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嘴;她想大口喘气,但胸腹口鼻间的空气也只僵硬流动了那么一丝丝;她觉得该鼓功力挣扎反抗,可惜真气却根本来不及递出体外;她的气血因死亡的逼近而颤栗不已,但血液却已经凝固血管之中。

    没有一丝声音,所有的声音凝滞了,肉眼可以看到空气的震动,声波一圈圈的扩散,但却来不及传入她耳中,时间成了一片彻底沉默的哑剧。

    时空凝滞,万籁俱寂

    就仿佛上苍也不愿这绝世红颜就此凋零,便拖住了时间这匹白马的缰绳,使她生命最后一刻的绚烂能够凝顿,

    一切都被以数百倍的慢速定格空中,变成了一幅诡异,奇特,又华美的‘画’!

    除了——那对刀剑!

    一刀一剑,光芒大涨,闪烁着一白一金的华光,闪耀的光华浓烈,耀目,刺眼,以至于与周遭安静,平和,迟缓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刀光剑芒间却是彼此相容,仿佛是浑然不可分的整体。并立刺破这几近静止的画面,逆着时间长河流动。

    随后,刀剑动了,无法解释它们如何能在这放慢了千百倍的世界移动,也不必解释,好像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一般,刀剑就这么伴随着幻彩,闪着流光,在画卷中拖曳出一道绚烂宇宙星河。

    在几近静止的世界中,正常的速度都像是快了千百倍,而刀剑越行越快,又比正常速度快了千百倍,以至于姬瑶玉已无法捕捉到刀剑的动态,但下一瞬,刀剑划破空间一般凭空出现在她眼前。

    挡下了师我谁绝杀一拳!

    凋落的花瓣飘了许久,终于落地,而落地瞬间——

    “轰!”声音爆开,时间恢复了应有的流速,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但姬瑶玉面前却多了一对刀剑,一对持着刀剑的男女。

    “这是怎么回事?”应飞扬持剑的手轻颤,带着几分茫然。

    “不重要的事待会再想,先过此关再说……”姬瑶月冷然道。

    刀剑上金百交织的华光炸裂,师我谁竟也首次被震退!

    ps:有读者反应最近一直在打打打打打,好吧,我一写打戏就收不住,这是病,得治!本来想这章打完的,结果臣妾做不到啊!下章一定结束战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死相离

    净天祭坛下,变数再起,应飞扬、姬瑶月刀剑合并,横挡师我谁、

    净天祭坛上,受人供奉的昙花无声无息盛开,淡淡荧光闪耀,好似在冷眼观视这场争斗。

    应飞扬犹为方才那超脱了时空束缚的一剑惊诧,只觉恍然若梦幻一般,只破宇剑、灭宙刀相互映照华光,提醒他方才之事全是真实。

    应飞扬又感应到先前与姬瑶月相斗时那种刀剑共鸣的感觉,搭在一起的刀剑轻轻震颤,他好像能顺着剑尖的,经由灭宙刀的传递感应到姬瑶月血脉的流淌,心脏的跳动。

    而应飞扬的心脏也与她保持着相同的节奏跳动,一声一声都似踩着同一的鼓点,彰显着宇宙最初最原始的生命脉动。随着他们心脏同时轻颤的刀剑,彼此间的荧光完美相容在一起,在律动之中产生一种和谐融洽又庞大浩瀚的力量,挡下了师我谁绝杀一拳。

    姬瑶月虽仍疑虑,但更多的是后怕,若不是变生肘腋,方才她姐姐已是必死无疑,此时虽同样不明所以,但也察觉这股力量难得,催道:“莫迟疑,先对付他再说!”姬瑶月刀式紧催,应飞扬感觉自身真气也同时而动,竟似在配合着她一般,随即也不多想同时而动。

    但见姬瑶月、应飞扬身形与刀剑相合,化作两把巨形刀剑笔直向前,所爆发出的力量,竟又比进入此界之前,刀剑相向时又浩瀚了数倍,好似比起锋刃相向,并立向前才是唤醒它们力量的正确用法。

    师我谁双爪凝元,在身前划出一道凝重气墙,但即便师我谁在这浩瀚之力面前也只得被带得倒退,双足在地面上犁下两道深沟,而刀剑的尖端也一点点刺破气墙,逼近师我谁的要害。。

    师我谁虽退,眼睛却不眨,气息更是丝毫不乱,此时边退边深深吸气,那悠长的吸气声似是永远不会终结,竟然身子周围形成一股不小的狂风。而他本就魁梧的胸膛也向气球一般膨胀到极限。

    下一瞬,雷霆一吼,惊动尘世,浑厚气浪如怒海激流狂啸而出,巨型刀剑终被气浪掀飞,现出应飞扬和姬瑶月的身形,而师我谁又退了数步,止住了身形。

    此时离姬瑶玉已有数十步之遥,不必再顾忌散逸的余劲波及她,逼退的目的达成,应飞扬和姬瑶月凌空接住旋飞的刀剑,专做灵动身法再度困战。

    “以力对力,我们竟能将师我谁逼退!”应飞扬心中惊诧,手中却无半点含糊,剑光凌厉而出,直袭师我谁,随即便是更深的惊诧。

    运招同时,他只觉自己不止能操纵自己,好似还能引动姬瑶月的真气,运使她的刀,而他的剑,他的真气也同时能被姬瑶月引动。这种玄异的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好似他与姬瑶月,与破宇剑、与灭宙刀乃至这方世界融为了一个气机相连,不分彼此的整体。

    “嗯,月儿姑娘将使得招迅猛酷烈,我应当以大雷霆剑配合。”

    “想要三刀连斩后脑吗?那我便直取檀中来掩护你!”

    “下一步,月儿姑娘要走坤位,点中宫,我便由乾位入离位封锁师我谁退路!”

    洞若观火般,只从姬瑶月真气流动就能感应到她下一步的动作,所衍生出的,自然是无间的配合,而交手几招后他渐渐感觉……

    “狮王,你好像变慢了!”

    方才还只是能在师我谁的拳威之下勉强躲闪,现在竟能游刃有余的避开师我谁的攻击,应飞扬痴心一起,不再壁闪,而是转为至极攻势,欺身师我谁身旁。

    师我谁自生反应,一瞬间不知打出了多少拳,应飞扬游移拳影之间,竟如游鱼一般流畅的避开了师我谁所有拳击,一剑在师我谁臂膀上划出一道浅浅血痕,虽只是一道,却另应飞扬精神一震。

    还未来的及欢喜,师我谁又是一拳逼来,凶气骇人,此时应飞扬身在半空难以躲闪,眼见头将要如西瓜一般被咋得稀烂。

    “你又疯了!”便听姬瑶月一声娇斥传来,而应飞扬未卜先知一般足下一点,正点在灭宙刀刀尖之上。

    “早知晓你会用这招!”应飞扬借力一跃,凌空转向避开这一拳,还有余暇姬瑶月做个笑脸

    方才还是心存死念,但一笑之间,心头乌云已散,应飞扬出剑越发从容,也愈来愈快,而姬瑶月也是同样,一般身法越快越容易影响同伙脚步,难以相互配合,但这常识在他们身上却不存在一般,两人虽快,却是你进我退,配合无间,刀光剑影错落,一瞬千光,一时竟将师我谁完全压制。

    而随着速度提升,应飞扬还感觉自己的剑似乎摆脱了空间法则的束缚,总会出现在他最该出现的位置,那种感觉,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心有所指,无剑不至”的境界。

    “这就是破宇剑和灭宙刀真正的力量,四维八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这对刀剑竟然能操纵时空之力!这股力量,不止能拖延住师我谁,甚至能赢!”一人一妖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欣喜之色,随后便是更紧密的配合。

    而随着二人力量运用越加圆熟,应飞扬和姬瑶月只觉他们真气彻底相容,同时在心中一喊,“来了!”

    似是作为印证,一股刀剑锐意带着玄奥气机直上苍穹,将天幕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无数空间乱流从口子中窜出,仿若一条条毒蛇信子,但随即,裂隙四周出现一圈梵字,带着一股宏大浩瀚之气将空间稳固,裂口瞬间变成了一个通道。

    从通道出射下一道佛光,好似直通极乐天国的路径,被照到的繁花、绿草都轻轻飘起,向天空飞去。

    “这是?”姬瑶玉从未见过这等异像,不禁凤眼圆睁。

    “阿姐,你先离开!”姬瑶月喊道。应飞扬和姬瑶月此时虽占尽上风,但师我谁亦是难缠,若不将他彻底杀死就贸然离开,恐怕未到出口,便会被他反杀。

    “不,一起走,也好照应!”姬瑶玉斩铁截钉道。

    姬瑶月知她阿姐说一不二,也不再言语,唯恐事态有变,杀机一凛,准备速战速决,绝杀之刀已经蓄势待发。

    花叶倒飞,凄红碧绿的美艳背景下,姬瑶月弓步按刀,随着气机层层提升,时间似又凝滞一般,倒飞的花叶静止,点缀着她清丽冷杀的容颜。

    师我谁同生感应,每一个毛孔都涌出黑红妖气,瞬间高大身形被妖气淹没,而妖气再凝出九头狮子的法相。九首昂声一震,毫不怜香惜玉的向姬瑶月咬去,每一脑袋都是一路拳招,怒啸的拳风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悉数卷碎。纵然此时受制于此方天地的时空法则,狮王的拳头也有将天地砸开的气势。

    姬瑶月拳风临头,却是丝毫不动,因为她相信定有人能护她周全。

    “说我疯,你比我还疯!少挡下一拳,你都得香消玉殒了!”纵然现在有玄力相助,将狮王拳力的九拳挡下又岂是轻易,此举可谓凶险异常!应飞扬心中道,却是轻轻笑了,似忘记了凶险,心中却是莫名涌起一阵甜蜜自豪,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对师我谁炫耀!

    看!我喜欢的姑娘,全无保留的信任我,将性命赌在我的剑下,相信我能挡下你!那么——

    我就一定能挡下你!

    拳势临头,应飞扬目光一亮,双瞳唯有全然的剑意!狮王的拳法在他眼中被放慢了无数倍,在他脑海中分析,失败,再分析,再失败,任一拳没挡下就算失败,待脑海中被轰杀了无数次后,应飞扬终于找到了他所需求的途径。

    下一瞬,快过时间的身法,刺破空间的剑光,应飞扬陡然消失,天上却同时出现九道他的身影,因为至极的速度,这九道身影无一是虚,全是真实的他,九道身影各展不同剑法!

    活迅捷如风,或灵动如鸟,或猛烈如雷,或阴戾如蛇……九式剑招同出,每一招,都在最恰当的时间,准确无误的插入狮头气机最衰弱的那个点,如羚羊挂角,妙至巅毫,虽是靠着宇宙之力才能实现,但每一剑,都是应飞扬的今生得意之作!

    九个狮头嘶吼一声,九个头连带整个狮子都溃散,随着妖元溃散,师我谁的身形再度露出,而这时

    姬瑶月身形一动,无数飞花落叶旋舞如刀,朝师我谁周身笼罩而下,翠浪飞空,带着鲜花朵朵,满空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烟花草木迷离之中,早已不见月瓶儿人影。

    落叶盘旋飞掠,看似只为迷人耳目,但应飞扬却清楚这每一朵花瓣每一片落叶都堪比一柄急旋的利刃,普通人若是身陷其中,转眼间已被剥皮削骨,凌迟而死!

    但师我谁岂是寻常人,虽拳势被破,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起。但昂声一吼,音波震荡,啸动山河,花叶在音波之下尽数被碾碎,露出藏在花叶之下姬瑶月身形。

    师我谁再出一拳,正中姬瑶月,却是,“姬瑶月”被拳风震碎,却是花叶拼凑成的假人。

    而下一瞬,姬瑶月从师我谁视线不能及的死角瞬移而出,一剑刺入他的心脏!

    纵然《焚血屠神功》再强悍,心脏依然是要害之地,心脏被透穿,任修为盖世,也无力回天,一代大妖,终也走上末路……

    了吗?

    师我谁目光只黯淡了短短一瞬,随即又恢复嗜血残酷的猩红,更还多出了几分狡黠!

    像是在说“看,捉到你了!”

    姬瑶月面色一变,顿时煞白,偏了三寸,师我谁间不容发之际,将身子微微移了三寸,三寸之差,就是胜负逆转!

    本以为师我谁会一拳当头砸来,姬瑶月正欲借助时空之力脱身,但却未料,师我谁身不动,却将一身血腥凶狂的真气灌入灭宙刀内。

    霎时灭宙刀颤抖不已,血戮妖气侵袭之下,白金般清圣洁净的刀刃好似被血染红一般刺目。

    应飞扬正欲援手,突觉自身气息一乱,也同时感应到姬瑶月的气息。原本他与姬瑶月气息相容相连,和谐共生,彼此达到一种均衡,现在这种一道蛮横到不讲理的血腥真气硬生生插入,打破了这种均衡,宇宙之力,瞬间——

    破!

    恍若宇宙大爆炸般的威势,应飞扬和姬瑶月同时被气浪掀飞,心中再度被绝望笼罩。

    纵然心神狂乱,但并不等于师我谁就全然没了智慧,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仍让师我谁寻找到打破宇宙时空之力的方法!

    什么是大妖,这就是大妖,根基,经验,气势,乃至本能都是云泥之别,绝对的强者,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赢,强到能将应飞扬和姬瑶月的天运、异宝,和所有小聪明也一同击败!

    应飞扬和姬瑶月断线风筝般飘在半空,忽然,一道香风飘过,正是姬瑶玉强忍伤势,纵飞而起,姬瑶玉抓住了姬瑶月,而姬瑶月也拽住应飞扬的手,三人连成一线,借着通道吸力向天际飞去,

    而随着刀剑合并之力被破,天空的通道四周梵字消退,通道发出不稳定的“噼啪声”,即将再度也走向崩毁。

    此时不走,怕再无机会,纵然冒着被师我谁击杀与半空的危险,也只能冒险一搏。

    好在师我谁也被方才爆炸波及,应飞扬低头看下,只有被炸起的飞花落叶混合这尘埃,不见师我谁身影。

    眼看将飞升到通道,应飞扬的心提到嗓子眼,忽然地上烟尘四散,畏惧般的向四周扩散,让出一条通道,一道妖影携带无匹凶煞之威冲霄而起,赤红双目紧缩应飞扬等人,正是师我谁以十倍的速度追来!

    应飞扬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石头般下沉,下沉,每一根汗毛都在倒竖,眼看师我谁就要追上,绝望到极致反而生出安详。

    “还想多牵一会呢,看来,没机会了!”

    应飞扬想着,笑了笑,轻轻松开了姬瑶月的玉手,目露决然之色从空中坠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死相离(六)

    出路将近,却闻惊天一吼,师我谁逆天而上,雄沉气劲携裹周遭花叶组成一个巨大狮头,狮头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吞噬应飞扬等人生机。

    通道近在咫尺,此刻却觉远在天涯,眼看谁也无法脱身,应飞扬双目一冷,决心已定,松开了姬瑶月的手!

    与其走向同亡的结局,不如一人断后。

    “不要!”姬瑶月惊叫声中,应飞扬已手握剑柄,坠落而下。

    此时身在半空中,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况,应飞扬恰巧知道一招,最适合在这等境况下使出的一招!

    论时机,居高临下使出,此招威力倍增,现下身在百丈高空,正是施展此招的最佳时机

    论心性,此时死志萌生,无悲无喜,舍生断后的心境,倒与这招招意有几分相合。

    论真气,他本无法支持这等强招,但此招过后是否有命尚且不知,何必再顾忌其他。

    没有半分犹豫,应飞扬纳气提元,强招将出!

    堪堪一运劲,一股沛然莫御的强横剑气就在剑上产生,与此同时,丹田之中如遭吸扯,海量真气决堤一般疯狂向剑端涌去。经脉如被千江万流的水灌入的小小沟渠,瞬间膨胀数倍,几欲炸裂,而周遭血气也逼出体外,身上炸起一团血雾。

    “应飞扬,你做什么!”姬瑶月惊声大呼,眼见应飞扬全身溅血,想要救他,但他们一个上升,一个下降,终是越行越远,玉手徒劳的前伸,却抓不到相离的身影,只有飞溅得最远的一滴血液溅到了她的指尖,犹然温热的血液,似在传述着少年的心意……

    “不要啊……”一滴眼泪从少女眼眸中滴落,落到指尖,与那滴血液交融一处。

    倏然,天地突传渺茫空灵佛唱,似是整个境界同生感应,飘溅的血液在空中绽开,化作朵朵绽放金莲,每朵金莲都散发着虔诚、祥和,却又庄严,浩大的气息!

    下一瞬,无数金莲陡然收拢宇应飞扬周遭,以他为核心组成了一柄巨大佛剑,带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佛门独特霸气自天而降!

    达摩神剑终式——天佛降世!

    天佛降世,便要压得妖魔低头,巨剑一出,天地好像只存这一剑,一股自上而下的巨力狠狠压下,大地引力好似提升了数十倍,剑锋之下,本向上轻轻漂浮的花叶变重了一般狠狠砸落而下,连被剑压覆压的地面也片片龟裂。

    师我谁亦觉压力剧增,好似天穹云海都化作巨剑弥然压下,逆天而上的身形竟是一滞。

    而应飞扬也以比常理快了数十倍的速度,携天倾之势轰然下落,金莲组成的巨剑逼临,如热刀切牛油一般直直插入昂天而啸的巨大狮头中。

    本以为自己强施此招,将要承受不住筋脉爆裂而死,但好在危急关头,体内那股未完全消散的,由他与姬瑶月真气交融而成的宇宙之力也被一并灌入剑中,终使得佛门失传之招再现尘寰!

    天佛降世之招,有着近乎以剑压扭曲重力的威能,升空越高,气势越雄厚,自空而坠的威力也就越大,宇宙玄力加成之下,那犹若银河落九天般的磅礴浩瀚剑威,纵然师我谁也不敢轻忽。

    眼见花叶聚合成狮头被巨剑贯穿,师我谁浩力一提,却双掌闭合,凝气成墙,硬生生夹住巨大剑锋。

    然而剑锋虽被夹住,下坠之势却未止,应飞扬同样不甘示弱,在放大数十倍的引力之下,师我谁的身躯终被压得从空狠狠落下。

    下坠同时,也是雄力交锋,巨剑也如同掉了漆一般,一朵朵金莲被妖力侵蚀从剑上剥离,飘散在天际,巨剑核心应飞扬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一场佛与妖的角逐,便看是巨剑先崩解,还是剑锋先刺入师我谁胸膛。

    突然,随着最后的宇宙玄力用尽,破宇剑竟褪了色一般,原本厚重的暗金色从剑尖开始收退,一点一点,慢慢变回了原本的寻常长剑,而下一瞬,寻常凡剑哪堪这两股雄力摧折,变闻一声脆响,长剑瞬间崩裂,天佛降世的剑招失去核心,也开始极剧瓦解!

    师我谁面上挂出残忍笑意,暗自提劲,只待应飞扬剑招走尽,便一拳解决这恼人的虫蚁,却惊见,应飞扬面上竟也挂着与一般的狰狞笑容。

    师我谁本能感应到危险,察觉到空门大开的背后同样有一股刚正佛力传来。微微回首看去,便见身下是一个耸天而立的三丈高佛塔。

    安放那三十六名为封禁净天祭坛燃尽佛力的高僧衣冠舍利的佛塔!

    佛塔感应佛门至高天佛降妖之招,竟同生反应,塔身散出淡淡虔诚佛光,宛如一般竖起的降妖金刚剑,要配合达摩神剑诛此凶妖!

    师我谁为挡天佛降世之招,全身气劲都已身前,却未料最不可能受到攻击的背后竟也遭逢危险,急欲分出真气抵御,但却仍晚了一步。

    应飞扬残余之力尽出,巨剑带无匹威势轰然击向师我谁身前气墙。

    一声轰响,四野惊爆,弥天佛力终于彻底消散,应飞扬惨嚎一声,被炸开的气劲弹飞。

    而巨剑雄力与数十倍重力的双重压迫下,师我谁身躯狠狠撞上了佛塔,闪着金色佛光的塔尖瞬间贯穿师我谁宽厚胸膛,破开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而应飞扬则摔在地上,身子平摊着,向半空姬瑶月伸着手,好似要触碰她,做最后告别。

    “阿姐,快,快救他!带他一起走!”姬瑶月一边哭,一边大声喊道,

    “月儿,太晚了。”姬瑶玉沉声道,“从他掉下去那时起,就已经……来不及了!”

    宇宙玄力消散,天上通道即将闭合,似是印证姬瑶玉的话语,一股庞大吸力自然而生,不管姬瑶月的拼命挣扎,不由分说的携卷着二女进入通道入口。

    应飞扬的身影渐渐模糊,终于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而黑暗转瞬消退,二女已被传送回了观星楼中。

    一片疮痍的观星楼,只余一个几乎闭合成线的通道,好似佛陀眯起眼睑,垂怜的看着这面前的有情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曲终人散 (一)

    通道将近闭合,只剩一个透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缝隙,而且裂隙越发不稳定,不时有黑色“火舌”形的时空乱流窜出,裂隙周遭被“火舌”****到的碎石瞬间化为齑粉,。

    裂隙宛如天堑,横挡眼前,想到应飞扬还在通道的另一端,正无力的躺在地面上,眼睁睁看着通道彻底闭合。之后被孤零零的一人永远困锁在那里等待死亡,姬瑶月顿时心生绝望。

    忽然,感觉手中刀柄一紧,似是受到什么拉扯,定睛一看,刀柄上竟不知何时缠了一根细得肉眼难辨的丝线,丝线绷得笔直,一直延伸到裂隙之中。

    “是伏蛇丝!”认出此物,姬瑶月当即眼神一亮,再露出希翼之色,随即使出全身力气,如钓鱼一般扯动丝线。

    伏蛇丝是****法器,后因缘际会落入应飞扬手中,便一直被他随身带着,伏蛇丝平时只少女头发般长短,却可拉伸到千米开外,此时姬瑶月全力一拉,伏蛇丝加速收缩,依稀可闻尖锐破风之声。姬瑶月纵然将真气聚拢在手上,玉手依然被细丝割得鲜血淋漓,但姬瑶玉却丝毫不肯撒手。

    突得,线上劲力一轻,姬瑶月受惯性影响止不住的向后退,却听闻一声熟悉的声音。

    “小心!”

    姬瑶月受到提醒,顿生惊觉,柔嫩身姿如无骨一般后仰,弯成了一个桥型,下一瞬,带着无匹的锐气,急剧收缩的伏蛇丝从她头顶擦过,弹射到身后墙上,将厚实的墙体都割了一个半月形的细痕。

    姬瑶月心中正叫一声“好险!”忽然,眼前一黑,一个人影被甩来,正是应飞扬!而下一刻,已狠狠的砸在了姬瑶月身上,带着她又滑行数步,狠狠撞在墙上。

    应飞扬在决意断后时就准备了后手,用伏蛇丝一端系在姬瑶月刀柄,一端系在自己剑柄后才施展达摩神剑。而之后应飞扬借着收缩之力,以迅捷无匹的速度再度飞上天际,之后将身形缩成蛇形,体积减少到最小,终于在千钧一发间,有惊无险的穿过时空裂隙!

    揉着被撞得起包的脑袋,姬瑶月睁开眼睛,却见全身血污的应飞扬正压在她身上,一股血战后特有的男子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姬瑶月想推开他,却觉身子被撞得散了架一般没了力气。

    正要向以往一般板着面孔让他滚开,却见应飞扬惊魂未定的模样道:“小心,他又追上来了!”

    姬家姐妹颜色一变,还未反应,却突得一阵震颤传来,整个观星楼都震颤几下,而眼前本已闭合得只剩一条细线的空间通道,好像被锤子狠狠砸了一般再度裂开,裂纹蛛网般扩散,随即破成一个洞。

    而半个身子已从洞中探出,来者胸前破开一个巨大创口,此时周遭血肉还在活了一般疯狂蠕动,似要将创口填补完整。双目却依然血红,紧锁应飞扬三人!

    “师我谁?他竟还未死!”二女皆是惊诧的无以复言,习练修罗道《焚血屠神功》功法的师我谁简直悍勇的难以言喻,哪怕受再重伤,只要不是心脏大脑等致命要害受破坏,只要命火还未燃尽,他都能迅速恢复再战。

    只论这不死不休的续战能力,便是算上一圣双秀三顶峰和四大妖王,天下也无人能及得过师我谁。

    应飞扬等人皆气空力尽,挪动身子都困难,无法阻止师我谁冲出。却在此时,忽然一道紫色人影快若惊鸿的闪逝而过,逼近师我谁身前,雷霆一掌击出。

    师我谁仍有半个身子在通道外,没踏到实地上,自然无处借力,而这一掌来得迅猛异常,正击在师我谁胸前血洞之上,师我谁支撑不住,竟又被从裂洞中打落,摔倒另一侧空间地面上,而空间裂洞没了师我谁干扰,开始极速填补,终于通道彻底消失,不复存在!

    “虽然晚了些,不过总算来得正是时候!”紫亦人转身长舒了口气,气宇轩昂,英姿俊朗,一手款款收掌,另一手却拎着一个包袱,不知内中装了何物,来人正是慕紫轩。

    先看着滚地葫芦般摔在一起的应飞扬和姬瑶月,似笑非笑改口道:“看来我说错了,来得真不是时候。”

    姬瑶月恼成了大红脸,一把将应飞扬推开坐起。气鼓鼓的侧开脸。应飞扬也若无其事的起身,不搭理慕紫轩。

    慕紫轩又看向姬瑶玉,关切道:“你受伤不轻!我来替你疗伤!”

    姬瑶玉摇头道:“无大碍,调息一下便可。”

    慕紫轩看看四周,惊异道:“你孤身赶往司天台,我本还嫌你莽撞,没想到你竟真将这里的计划阻止,连狮王谁都受创不轻,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才被我击退。”

    姬瑶玉摇头道:“侥幸至极而已,我这傻妹妹轻易就被别人哄骗,还好有应飞扬出现拦阻了她!”说罢,赞许的看了应飞扬一眼,哄小孩般道:“做得好,呆会姐姐赏你果子吃.”

    应飞扬登时苦笑不得。

    随后姬瑶玉换张面孔,看着姬瑶月似笑非笑道:“至于你,擅作主张,被人利用了都还不知道,待回也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只是想帮你,不想你涉险罢了……”姬瑶月嗫嚅道。

    “帮我,帮到与胡离合起伙来了?你那点小脑筋,哪能逃出狐狸算计,你知不知道,胡离不光要让你施展移花接木之术,准备趁施术时夺魂术影响你的神识,让你彻底为他们所用!甚至为他们危害天香谷!”姬瑶玉秀眉一挑,将胡离计划简要说出,姬瑶月听闻之后,面色大变,嘴唇颤抖,泫垂欲泣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姬瑶玉正欲再训斥,慕紫轩缓颊道:“也莫责怪她了,胡离布局深沉,若非是突生变数,连你我也都尽数在他掌控中,好在人算不如天算,胡离最终自食其果!”

    姬瑶玉听闻,神色一疑,道:“你来得比我慢了些许,莫非是?”

    “不错,我帮你解决后患去了,胡离、胡媚儿、豹额三妖想以身为饵,却自陷死地,现在已然魂飞九泉!”

    慕紫轩冷然一声,打开手中包袱,露出三个血淋淋的人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曲终人散 (二)

    慕紫轩包裹打开,却见包裹中正是三个染血的人头,人头二男一女,二男中怒目圆睁者是豹额,安详闭目者是胡离,女的面容虽秀,却未曾见过,推测应该是胡媚儿的真面目。

    应飞扬乍见血淋淋的人头之时,犹然有几分心惊,随后生起了唏嘘之意。

    姬瑶玉亦惊异中带着喜色道:“以胡离智巧,我本以为他们既然预设了退路,定会逃遁无形,想不到你竟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慕紫轩笑着,面上掩不住得意之色道:“胡离确实是狡猾过人,堪称我生平大敌,我敢说,追杀他们,绝不比你迎战师我谁轻松,但胡离他们终还是低估了我,我好歹也是守卫洛阳的司天台主事,在洛阳城中被我擒获的妖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洛阳中每一块砖头的形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洛阳与我玩捉迷藏,胡离终究还是差些!”随后环顾四周道:“倒是你这边发生了什么,竟能与师我谁战到这种地步?”

    姬瑶玉道:“我本以为定是来不及阻止月儿了,却没想到有应飞扬阻拦,至于应飞扬从哪里冒出,我倒是还未及得问。”

    随后二人连带姬瑶月一并看向应飞扬,应飞扬只得将他经历讲出,随后讪讪对慕紫轩道:“师兄,我救人心急,便与那陆天岚和张守志一同脱狱而出了,现在他们二人都已无影,就劳您施展神通再捉拿他们一次了!”

    慕紫轩气结道:“他们俩一个牵涉佛道朝野多方局势,一个上天下地来去无踪,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你放得轻易,可我要再捉拿他们就难了!罢了,若不是他们,月儿今天就已中了算计再救不回了,算你功过相抵吧”

    几人简略交换一下情报后,将前因后果理清,姬瑶月知晓胡离用心之后,暗恼自己天真上当,抱膝蹲坐在墙角默然不语。

    而姬瑶玉也带着侥幸之意的慨然一叹道:“胡离此局排设精巧,几趋近于完美,我亦败得心服口服,结果最后人算不及天算,因为应飞扬这个料不中的变数,竟然是胡离满盘皆输,当真是天意难测。”

    随后又道:“好在胡离他们皆已死,师我谁也受困异空间中,就算没死也脱身不得,他现在无人干扰,北龙天的计划,总算可以由我们继续补全了。”

    姬瑶月一惊,道:“什么计划?他们分明都死了,阿姐,莫非你还要进行移花接木之术?”

    姬瑶玉淡淡笑道:“傻妮子,就是因为他们都死了,计划才需得继续进行。莫忘了,北龙天可还未死,此次北龙天计划失败,所带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如此惨重损失,他怎么可能不予过问,若我安然无事,北龙天必起疑心,到时便换天香谷承接北龙天怒火了。”

    姬瑶玉又一指胡离等的头颅道:“可若把我的人头也加这三个人头中,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万妖殿妖族意图不轨,制造佛道纷争,并趁机于上清派和司天台中施展邪术,好在计划未成,便被司天台慕紫轩识破,遂破群妖,斩其颅,枭其首,以是天道之威,你看这样的发展如何?”

    “我的肉身交由司天台枭首示众,而魂识则以移花接木之术与杨玉环融合,北龙天纵然有所怀疑,只要我扮好杨玉环的角色,不露出破绽,也就可瞒过他,如此一来,祸种计划的参与者就只剩下你和被带回灵狐山庄的胡言。”

    “胡言是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闷嘴葫芦,且他只与张守志交过手,并为与我们撞上面,要怪也终会怪到张守志头上,反而进一步混淆视听,至于你,在胡离计划中本来就是个被欺骗的角色,只需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便好,而且我也为你准备好了后路,决计不会让你受到北龙天的强行逼问。这样,局面便与胡不归死时一样,虽有疑点,却也无从查起,北龙天也无可奈何!”

    姬瑶玉堪堪而谈,应飞扬听着却暗暗心惊,连自己的肉身都要纳入利用范围,加以枭首示众,姬瑶玉对自己竟是如此心狠,随后又察觉姬瑶玉话语未尽,似还暗藏了几分,应飞扬隐隐有种危机感,却又说不出因为什么。

    姬瑶月则是急道:“那,可不可以由我来替代你,我来施展术法。”

    姬瑶玉摇头道:“傻妮子,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可这次是非我不可,就算你神识与杨玉环融合,但以北龙天多疑狡诈,他若试探的话,凭你,迟早会露出马脚。计划的主谋者中,胡离和师我谁皆死,只我还存活着,本身就说不过去。”

    姬瑶月咬咬牙,却找不到反驳的方法,最后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慕紫轩,“慕……不,姐夫,你劝她一劝!”

    姬瑶玉却笑吟吟看着慕紫轩道:“你曾说过,容颜不过表相,你深爱得是我的人,不管我日后变老变丑,你对我心意不变,这话你可还作数?”

    慕紫轩点头道:“我与你说得每一句话,都悉数作数!”

    姬瑶玉轻哼一声,道:“那便宜你了,我非但没变老变丑,反而将变得更美更漂亮,至于其他厉害关系,你非是月儿这般不知轻重的女娃,应也知晓此法虽有几分冒险,却是保全我们姐妹,天香谷唯一选择。”

    慕紫轩又点头道:“我也知晓,你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姬瑶玉轻轻一叹,道:“听说杨玉环命数极贵,定当是后妃之命,你难道不怕我最后应了这命数,辜负了你,入了人皇后宫之中。”

    慕紫轩长声一笑,双目一亮道:“若你真当应此命数,那也是应在我身上,我便顺应天命做了这江山之主,人间帝皇,以万里山河为聘,娶你为后!”

    应飞扬一抚脑门,偷偷看了姬瑶月一眼,随后恼悔的低声道:“被比下去了,我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么说!”

    姬瑶月则气恼的快哭出来:“说得好听,分明是喜新厌旧!”

    姬瑶玉则款款起身道,平静道:“既然如此,为我布阵护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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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杨玉环真是气运惊人,每一次被卷到争斗中都能毫发无伤,甚至没心没肺的睡从头睡到最后,这次也是同样。先前战斗方开始,她就被张守志以术法送到了司天台底层安全的地方,此时仍在那做着美梦,还不时婴儿一般吮吸着手指,更显娇憨可人。

    应飞扬心头一动,问道:“瑶玉姐,若施用移花接木术后,杨家小姐会怎么样?”

    姬瑶玉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多情,有了我妹妹,还记挂着其他女人。”

    应飞扬却正色道:“事关人命,不敢轻忽!”

    姬瑶玉冷笑道:“若我说她将神魂俱灭又怎样?牺牲她一人,可换我天香谷上下安然,莫非你觉得人命是命,妖命就不是命,要为了与你不相干的一条性命,损及月儿和整个天香谷?”

    应飞扬面露迷茫,不知该如何应答,此时姬瑶玉却笑道:“放心吧,吓唬你的,玉环可还是我琴艺上的徒弟呢,我又岂会害她。移花接木后,她仍是她,只是我的魂魄融入她的魂识,另她多了份我的记忆。”

    “多了你的记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应飞扬在心中嘟囔着,却也尚能接受,忽然心头涌起问题,“若方才瑶玉姐不是开玩笑,我又当如何抉择?牺牲无辜的杨家小姐换得月儿,瑶玉姐和更多妖族安然,还是……”

    应飞扬不敢深究这个问题,甩甩头将思绪甩到脑后,另一方,用以提升施术成功几率的清浊一气补天阵也已经修复好。

    姬瑶玉莲步轻移,一步一步向前,妩媚面容上挂着一缕哀思,似是伤感地在与此身做个告辞,柳眉轻蹙的样子不禁让人心怜。

    之后站定方位,身临着杨玉环闭目念咒,忽然,变数陡生!

    杨玉环竟腾身而起,指若飞电,不及眨眼间,已连点姬瑶玉身前要穴!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应飞扬一愣,随即心有所想,还未来得及惊呼。

    变数再生变数!

    姬瑶玉如早已预料一般,念咒声嘎然而止,玉指若分花拂柳,拨化之间,已扣向了杨玉环手腕脉门,杨玉环大骇,手化千影万幻,分不清哪个真哪个假,要躲开姬瑶玉擒捉,姬瑶玉却不顾虚实,一掌击在了杨玉环胸前,杨玉环当场受创,狠狠撞在墙上。

    却听姬瑶玉便收掌,便带着戒备对慕紫轩嘲笑道:“故技重施,胡二公子莫非黔驴技穷?”

    “杨玉环是假的,又是胡媚儿。”应飞扬警醒,登时拔出星纪剑(忘了说了,星纪剑本来被狐族侍卫收去用了,后侍卫被传送消失,剑仍掉落在时空通道附近,应飞扬出来后就顺手捡回了。)

    慕紫轩哈哈一笑,五官如蜡像融化一般向下滴落,道:“本来胡某打算说,只要能奏效的计策,重施,三施,四施都是值得,不过姬香主既然识破,胡某也只得将此话咽下,不知姬香主哪里看出的破绽,莫不是我《天狐如意法》的变化篇修行太浅薄,无法变得像我七妹那般逼真?再或者准备的那三个头颅不够像?不会吧,为了不让你看清头颅真假,我可是搭了好多血涂在上面”慕紫轩面容融化,露出却是胡离的面孔。

    姬瑶玉摇头道:“都不是,是你言谈举止间露了破绽。”

    胡离白眉一挑,问道:“哦,不知何处的破绽?”

    姬瑶玉道:“起先,你一掌将师我谁击入空间裂痕,表面是助了我们,其实是救了他,狮王伤势沉重,全凭命元撑持,若再战下去其实必然命尽而死,而你将他击入封闭洞天内,周遭没了可杀目标,《焚血屠神功》的狂化作用便可消退,狮王也因此保全残命,若来得真是紫轩,让狮王脱出空间后再与他缠战,耗到狮王力竭而死才是最佳选择。”

    胡离摇头道:“太牵强,事发突然,纵然慕紫轩也不一定能在短短时间考虑这么多,一掌将敌击退,是人之常情。”

    姬瑶玉认同道:“没错,我虽有些怀疑,但也一闪而过,却还是忍不住又试了你一下。”

    “又是怎么个试法?”胡离准问道。

    姬瑶玉抿唇笑道:“我问你了你一句话,‘你曾说过,容颜不过表相,你深爱得是我的人,不管我日后变老变丑,你对我心意不变,这话你可还作数?’”

    “这句话有问题吗?是陷阱?”胡离疑惑道。

    姬瑶玉叹了声道:“紫轩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胡离眼睛一瞪,那样子简直比姬瑶玉方才暴起伤了胡媚儿时还吃惊,道:“你与慕紫轩相识相交已两年,难道他竟一次也没说过类似的话。”

    姬瑶玉微笑摇摇头。

    胡离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两年都没说过……这种话难道不是认识三天后就该说的了嘛……慕紫轩,你真是我料不中的异数。”

    随后又强辩道:“男人,说了的甜言蜜语忘了也很正常,这时候记不得也要装作记得,以此为证据,依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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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离眼睛一瞪,那样子简直比姬瑶玉方才暴起伤了胡媚儿时还吃惊,道:“你与慕紫轩相识相交已两年,难道他竟一次也没说过类似的话。”

    姬瑶玉微笑摇摇头。

    胡离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两年都没说过……这种话难道不是认识三天后就该说的了嘛……慕紫轩,你真是我料不中的异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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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剑庭介绍:
这是个传说老去的时代: 北面的老龙王翻个身子大地就是一个哆嗦,西边的孔雀儿依红偎翠懒得挪窝, 俩耍剑的老头无冤无仇却要拼个你死我活,而苦穷脸的书生扔开卷册,突得抽刀剁碎了半壁山河。 这是个传说新生的时代: 倾国倾城的妮子还不会梳妆,席卷天下的将军还在偷羊,更别提那还没长开的妖儒邪道怪和尚,乳臭未干的小子捡件紫裳就要称帝封皇,却被更小的毛孩子一剑扎个透心凉。 那毛孩说: 舞台已经搭好,生旦净末丑轮流登场,好一副光怪陆离众生群像, 但我才是这戏的主角,天命飞扬,没办法,谁让咱用剑的今生就是要比别人强!步剑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步剑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步剑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