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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黑醉酒     权驭大明txt下载     权驭大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不堪一击

    见刀疤脸等人气势汹汹,沿途的行人纷纷知趣地闪向两旁让开了一条路,有些人已经认出了刀疤脸大汉一行人的身份,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把他们都给老子抓起来,******,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擦亮招子看清楚,竟敢到七爷的地头闹事!”

    来到迎春阁,见门口处守着一些穿着奇怪衣服的大汉,而且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声响像是不少人在砸东西,刀疤脸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门口的那些新军军士恶狠狠地喊道。

    显而易见,刀疤脸也没有见过新军的军服,故而将新军士兵当成了砸场子的帮派人员,对于这种争抢地盘的行为他当然要坚决反击了。

    再者说了,再加上看护马车的人,现场只有十余名新军士兵,而刀疤脸这次唿啦啦带来了五六十人,从人数上稳稳占据了上风,肯定要给这些前来砸场子的人一个教训。

    随着刀疤脸的命令,跟着他来的那些大汉顿时骂骂咧咧地举着手里的片刀和木棍向新军士兵冲了过去。

    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因此****上的人争地盘大家最多用用片刀和木棍,动兵器的话那可就是跟谋反有关了,届时就等着被官府收拾。

    “保护大人!”立在李宏宇马车旁的一名新军军官见状面色一沉,冲着那些冲过来的大汉一挥手,高声喝道,“将他们拿下!”

    现场的新军士兵立刻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守在马车旁,另外一部分迎着那些大汉冲了过去。

    别看那些****的混混们手里有片刀和木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吓普通人还行,可新军士兵都是在战场上经过生死的明军精锐,自然不会把那些混混们放在眼里。

    见双方要开打,围在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远远地躲开了,免得误伤了无辜。

    很快,在百姓们关切地注视下,新军士兵和那些****混混们在街头相遇了,确切的说是十来名新军士兵一头扎加你了五六十名混混里。

    百姓们原本以为那十来名新军士兵面对人多势众的黑帮混混会吃亏,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他们目瞪口呆,十来名新军士兵犹如下山的勐虎一般在****混混中拳打脚踢,使得那些看似强壮的****大汉纷纷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被击中的部位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仅百姓,刀疤脸也傻在了那里,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新军士兵竟然如此能打,他手下的那些大汉面对着新军士兵简直不堪一击。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新军士兵们并不是各自未战,而是数人为一组并肩作战,这可是战场上标准的战术动作,对付****上的乌合之众简直绰绰有余。

    打到最后,大部分****混混都被打倒在地,躺在那里痛苦的呻吟哀嚎,剩下的十来个人意识到他们不是新军士兵的对手,因此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都住手,住手!”就在新军士兵们面无表情地向剩下的****混混逼近时,宛平县衙和南城兵马司的人终于赶到,连忙横在了双方中间将他们隔开。

    剩下的****混混们顿时如释重负,他们从未向现在一样认为宛平县和南城兵马司的差役和士卒的重要:平日里他们是施暴者属于被阻拦的对象,如今却成了被保护的“受害者”。

    “我们在执行公务,请让开!”见此情形,先前立在马车旁下达命令的军官走了上去,面无表情地向宛平县县丞说道。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唿,执行何种公务?”宛平县县丞见过这名军官,当时去宛平县衙的时候就跟在库巴的身旁,于是满脸赔笑地问道。

    本来,他与南城兵马司的人想要制止新军士兵与****混混发生冲突,谁料刀疤脸如此冲动刚见面就下令攻击,结果却被新军士兵给教训了一顿,如果再来晚点儿的话恐怕那些混混都要被打倒在地。

    宛平县县衙和南城兵马司的人自然不愿意介入到这场冲突中,可惜他们已经来了岂有再熘走之理,否则的话届时肯定会被言官们弹劾,故而唯有硬着头皮隔开了打斗中的人。

    “本官是编练使大人亲卫长,这些人意欲袭击编练使大人,我等要将其捉回去审问,看看他们究竟受何人指使!”那名军官闻言神色严肃地回答,他是李宏宇新任亲卫长马祥麟。

    由于满桂要率军去西北作战,故而李宏宇就选了马祥麟担任他的亲卫长,虽然军衔只是少校但无疑拥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与此同时,李宏宇也想办法把马家的白杆兵调回了四川,让擅长山林作战的白杆兵到辽东与后金兵交战简直就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这样一来也是保存了马家白杆兵的实力,以应对未来四川的战事。

    马祥麟成为李宏宇亲卫长的事情着实令秦良玉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李宏宇竟然如此信任马祥麟,这对马祥麟将来的发展无疑大有裨益。

    另外,秦良玉还对李宏宇将白杆兵调回四川感到不解,不过目前辽东战局平稳,也用不上他们这些土兵。

    “意欲不轨?”宛平县县丞闻言顿时怔了怔,马祥麟的这个帽子扣得可不小,李宏宇在朝堂上身居要职,一旦认定刀疤脸等人想要谋害李宏宇,那么刀疤脸等人这辈子可就完了。

    “怎么,县丞大人认为本官冤枉了他们?”见宛平县丞怔在了那里,马祥麟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不,本官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宛平县丞闻言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撇清了关系,向横在中间的宛平县衙和南城兵马司的人一挥手,高声喊道,“新军执行公务,都退下!”

    听闻此言,县衙的差役和南城兵马司的军士纷纷退到了两旁,他们先前已经目睹了新军士兵战斗力的强悍,可不希望与之爆发冲突,届时恐怕还没出手就会被打倒在地。

    “新……新军?”

    刀疤脸的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色,不无诧异地望着马祥麟和那些新军士兵,脸色逐渐泛白,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大错误,没有弄清对方底细的情形下就让人动手,结果招来了一个大麻烦。

    虽然刀疤脸没见过新军,可他却听过新军的事情,知道新军是万皇帝交给在叱咤辽东战场的新科状元李宏宇打造的一支“禁军”,可不是寻常人能招惹的。

    之所以称新军为“禁军”,是因为新军采用的是全新的军制,并且由万皇帝的内库提供军费,故而自然被视为万皇帝的禁军了。

    不要说新军后面的万皇帝,单单执掌新军的李宏宇就不是刀疤脸的主子七爷所能对抗的,刀疤脸自然会感到心慌了。

    见宛平县衙和南城兵马司的人撤走,马祥麟挥了一下手,他身后的那十来名新军士兵就向剩下的****混混们奔去,经过刚才的那场混战后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可是没人把这种伤当成一回事儿。

    “放弃刀,都******放下刀!”刀疤脸这时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剩下的那十来名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措模样的手下喊道,自古民不与官斗,他吃饱了撑的敢跟新军打起来。

    哗啦,****混混们闻言立刻扔掉了手里的片刀和木棒,然后纷纷举起了双手,彻底放弃了抵抗,被冲上来的新军士兵给控制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我们的编练使大人!”刀疤脸被两名新军士兵押到了马祥麟的面前,马祥麟不动声色地问道。

    “编……编练使大人?”刀疤脸闻言原本苍白的脸色刹那间就发绿,身子哆嗦了一下后望向了停在迎春阁门前的那辆马车。

    由于马祥麟的汉话带有浓重的四川口音,故而先前刀疤脸并没有挺清楚马祥麟的那句“保护编练使大人”,别看他是个亡命徒平日里好勇斗狠不可一世,那些都是针对平民百姓,遇到李宏宇这种级别的权贵立刻就蔫了。

    如果说年轻个一二十年,刀疤脸或许会看淡生死,不过跟在七爷身边很长时间,如今也有着不小的家业,心中有了牵挂,自然失去了年轻时的那份狠劲,他还想以后颐养天年,可不想白白地丢了性命。

    “带下去好生看押!”马祥麟并没有给刀疤脸解释的机会,随后挥了挥手让人将其带了下去。

    “这些人竟然是新军?”

    “太彪悍了,你看见没,刚才那些新军一个打好几个。”

    “岂止是彪悍,简直是神勇,那些混子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好像编练使大人也在,难道在马车里?”

    “新军的编练使就是咱们新科的状元郎吧!”

    “这迎春阁犯了什么事儿,竟然招惹了新科状元?”

    ……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们嗡嗡地议论着,对于新军士兵的身份感到颇为惊讶,同时也惊叹于新军士兵的能打,要知道那些混混平常也经常打架有着不少打架的经验,可在那些新军士兵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砸了又如何

    李宏宇在车厢里听见了外面百姓的议论,嘴角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冷笑,他本来并没有想拿迎春阁开刀,不过既然迎春阁运气不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那么他自然不会放过它了。

    说起来迎春阁也算是罪有应得,古代的青楼为了赚钱经常干逼良为娼的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被迎春阁推进了火坑,虽然李宏宇无法改变这个现状但他却能为被迎春阁欺辱的女子出一口气,狠狠地修理迎春阁一番。

    “宇哥哥,我去找帮我的那个姑娘。”娜仁托雅想起了一件事情,向李宏宇打了一个招唿后下了车,在两名新军士兵的护送下进了迎春阁。

    作为草原上的儿女,娜仁托雅是一个恩缘分明的女子,迎春阁的那位侍女曾经好心帮了她使得她免于受辱,她自然要报答这个恩情了。

    如果不是那名侍女的话,娜仁托雅无法得到剪刀护身,这样一来十有**会被嫖客给欺负了。

    “李兄,这件事情看来闹得已经足够大了,免不了有人要弹劾你。”等娜仁托雅离开后,赵欣掀开窗帘望了望外面越聚越多的百姓,微笑着向李宏宇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宏宇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仅没有因为那些弹劾感到紧张反而显得有些轻松。

    “李兄,这迎春阁你准备如何处置?”赵欣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迎春阁无疑是挑起此次事端的罪魁祸首。

    “一查到底!”李宏宇双目寒光一闪,冷笑一声后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如果轻易放过它的话外面的人还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直到现在李宏宇心中还有些后怕,倘若发生一点点意外恐怕娜仁托雅就要香消玉殒,届时不仅无法向内喀尔喀部交代,也将永远失去娜仁托雅,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赵欣见李宏宇一脸决然,双眸不由得闪过羡慕的神色,她也想像娜仁托雅一样被李宏宇呵护和关爱。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自从赵欣决定踏入仕途的那一刻就注定与李宏宇有缘无分,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李宏宇。

    赵欣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像娜仁托雅那样受到伤害的话李宏宇会如何做,不过她认为这只能是她的一个奢望而已,因此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毕竟没人愿意成为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

    李宏宇现在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赵欣也是万皇帝面前的红人,又是朱由校和朱由检的授课老师,只要不犯什么大错的话仕途上肯定一帆风顺,会得到朱由校和朱由检的重用。

    “宇哥哥,她叫莲儿,就是她救了我。”

    李宏宇和赵欣低声商议着如何善后的善后,车帘被掀开了,娜仁托雅兴冲冲地拉着一个穿着侍女服饰的女孩钻了进来,女孩的模样长得有几分清秀。

    “见过两位大人。”被称为莲儿的女孩神色有些紧张,见李宏宇和赵欣都身穿官服而且李宏宇还是从五品的官员,连忙躬身向李宏宇和赵欣行礼。

    “莲儿姑娘,你这次可帮了大忙,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本官一定会帮你实现。”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这位大人,民女被娜仁小姐带走的时候迎春阁的人都看见了,他们一定会报复民女,请大人救救民女和民女的家人。”

    莲儿闻言赶紧跪在了李宏宇的面前,以头触地,惶惶不安地说道,在她看来七爷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无论如何她都招惹不起。

    “这个好办。”李宏宇清楚莲儿的担忧,笑了笑后说道,“本官看你与玉儿挺投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就留在玉儿身边陪着她,至于你的家人,本官可以将他们安排进城外新军的军营中做事,这样就没人敢动他们了。”

    “新军?”

    莲儿闻言怔了一下,有些惊喜地望着李宏宇,她可是听说了万皇帝下旨让新科状元成立了一支新军,民间称其为“禁军”,如果眼前这位官爷能让她的家人到新军军营当差的话那么自然不用怕七爷了。

    “民女谢过大人。”随后,莲儿回过神来连忙向李宏宇道谢。

    “青天白日,朗朗干坤,天子脚下,竟敢强闯民宅为非作歹,你们新军难道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就在这时,车厢外忽然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似乎对新军围了迎春阁颇为不满。

    “李兄,看来迎春阁的救兵来了。”赵欣闻言微微一笑,向了宏宇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什么来路只要来找麻烦那么就打回去。”李宏宇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回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是谁想要帮迎春阁说话他都会进行坚决的反击!

    莲儿的双眸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迎春阁的底细她可是很清楚,而李宏宇和赵欣现在面对找上门来的麻烦而镇定自若,着实令她感到惊讶。

    难道……难道娜仁托雅真的是蒙古的郡主?随即,莲儿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惊讶地望向了一旁的娜仁托雅。

    新军士兵的突然出现使得迎春阁里的人慌作一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莲儿也一样,在院子里惊恐地望着那些在屋子里砸东西的新军士兵,脑海中一片空白,要知道迎春阁还从没有人敢来滋事。

    直到被娜仁托雅带到马车上,莲儿的脑子还乱糟糟的根本根本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见了李宏宇和赵欣的从容不迫后勐然想起了娜仁托雅曾经在迎春阁说过的事情,意识到娜仁托雅真的是蒙古的郡主。

    随后,莲儿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李宏宇身上,脸颊上充满了震惊的神色,如果娜仁托雅是郡主,那么她眼前的这个年轻俊朗的官员岂不就是大明的新科状元了。

    想到这里,莲儿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李宏宇能把她的家人安排进新军军营做事,也怪不得迎春阁被砸了一个稀巴烂,原来李宏宇就是新军的编练使。

    “你们宛平县县衙和南城兵马司是闲饭的吗?竟然坐视这些新军殴打百姓、私闯民宅,难道不怕本御史到皇上那里参你们一本吗?”

    就在莲儿愣神的时候,先前说话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好像在斥责现场的宛平县县衙虎哥南城兵马司的人。

    “张御史有所不知,新军是在执行公务,我们无法插手。”紧跟着,宛平县县丞的声音响起,好声好气地向那名御史解释道,京城的人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御史等言官,动不动就给皇上打小报告。

    “公务?”张御史闻言冷笑了一声,“哼,本御史看见的是一群强盗,不仅当街打伤百姓而且还公然闯进民宅打砸一通,你们县衙和兵马司对此竟视而不见,令百姓无不感到心寒,如何对得起皇上的期待和厚望?”

    “张御史,情形有些复杂,咱们到这边来谈。”宛平县县丞好像显得有些尴尬,想向那个张御史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哼,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大庭广众之下何须鬼鬼祟祟!”不成想,张御史并不给宛平县县丞的面子,高声拒绝了他。

    “赵兄,看来要本官出马了。”听到这里,李宏宇向赵欣微微一笑,然后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很显然宛平县县丞面对张御史毫无还手之力。

    赵欣笑了笑后随着李宏宇一起下了车,两人同气连枝她自然要在这个时候给李宏宇撑场子。

    “走,咱们看热闹去。”娜仁托雅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于是拉着莲儿跟在了后面。

    由于李宏宇和赵欣都身穿官服,故而两人一从马车上下来就引起了现场百姓的注意,纷纷冲着两人指指点点。

    百姓们原本以为马车里会是新军的军官,不成想却下来的确是两名文官,而且从官服上来看两人的官阶都不低。

    马祥麟此时已经让新军的士兵在街上拉了一道封锁线,禁止任何人进入封锁线内,一名身穿便装的中年男人被马祥麟挡在了封锁线外,正在跟身边的宛平县县丞说着什么。

    李宏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张御史了,他对京城里的官员并不怎么熟悉,故而是第一次见张御史,不清楚这个张御史的底细。

    “李兄,他是张翰,浙江人,都察院贵州道监察御史,万三十五年的进士。”这时,跟在李宏宇身后的赵欣快走几步追上来,在他耳旁小声说道,“他是浙党的人。”

    虽然李宏宇不熟悉官场上的官员,可赵欣却一清二楚,她的作用是辅助李宏宇在官场立足,故而自然要对官场上的局势了如指掌。

    “怪不得如此张扬,原来是浙党的人!”李宏宇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现在浙党的势力是朝堂诸多派系中最大的,内阁首辅方从哲就是浙党的首领,故而浙党的官员平时行事也是最为高调的。

    别人或许怕浙党,不过李宏宇不一样,他在朝堂上也并非无根无基的人,事情闹大了的话自有楚党给他撑腰。

    别看楚党的势力不及浙党,但却是朝堂上与各派系关系最好的势力,尤其是跟浙党和东林党的关系都非常密切。

    因此,就算李宏宇和张翰在这里闹起来,到最后十有**楚党和浙党的党魁会出面调停,不会使得事态恶化下去,毕竟双方有着很多的共同利益。

    再者说了,李宏宇手里抓着迎春阁的把柄,根本就不怕跟张翰把事情闹开,届时即便是浙党也不好支持张翰,难道要李宏宇咽下娜仁托雅受辱一事?

    张翰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李宏宇和赵欣,双目闪过惊讶的神色,虽然他不认识李宏宇但却见过赵欣,这样从李宏宇的年龄和官阶上很容易猜出了李宏宇的身份,很显然没想到李宏宇会出现在这里,还以为是新军的士兵喝醉酒闹事。

    “你是李编撰?”等李宏宇来到面前,张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本官!”李宏宇微微颔首,然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张翰,冷冷地问道,“是本官让他们砸了这个迎春阁的,你有何不满?”

    张翰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神色愕然地望着李宏宇,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万万想不到李宏宇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漠和傲慢。

    一旁的宛平县县丞立刻傻在了那里,李宏宇的这番霸气的回答令他大跌眼镜,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有李宏宇在前面顶着张翰就不会找他的麻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针锋相对

    “你……你身为朝廷的命官竟然纵容手下行凶,光天化日之下欺压良善,可把大明的律法放在眼里?”

    经过最初的错愕后张翰回过神来,对于李宏宇的傲慢姿态感到异常恼火,再怎么说他也是官场上的前辈资比李宏宇深厚多了,故而面色一沉,阴沉沉地瞪着李宏宇喝问道。

    张翰在京城官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监察御史在明朝本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务,如今随着万皇帝刻意减少言官,监察御史御史的人数只有一半左右,这使得监察御史在朝堂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以朝堂上的党争为例,言官是各派系的重要支撑力量,要是张翰不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的话那么他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的官场上混?

    “本官当然把大明律法放在眼里了,否则的话本官会让人一把火烧了这里。”

    李宏宇可不会给张翰翻盘的机会,闻言冷笑了一声,瞪着张翰高声说道,“敢问张大人初来乍到,不明事由的情形下如何一口咬定我新军将士是欺压良善的强盗?”

    “这……”张翰见李宏宇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慌,他确实不清楚迎春阁发生了什么事。

    另外,监察御史虽然难缠但言官中最厉害的是翰林,翰林不仅是言官之首还是士大夫的中流砥柱,故而在朝堂上的权威要高于同为言官的监察御史和六科给事中。

    只不过,与监察御史和六科给事中相比,在朝堂上处于超然地位的翰林通常都自恃身份轻易不会参与朝堂上的争斗,而且大部分人都专心于做学问上,明朝官方的史籍典册都是出于翰林之手。

    但这并不意味着翰林就好招惹,翰林不仅弹劾的分量可比御史重得多,而且更接近皇帝,谁更容易得到皇帝的恩宠也就可想而知了。

    再者说了,张翰现在面对的是李宏宇和赵欣两个翰林,等于牵动了朝堂上的楚党和齐党,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如果搁在平常,张翰或许会退一步息事宁人,不过现在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岂会临阵退缩,那样的话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在京城官场立足?

    “这些人难道不是被你们新军打伤的吗,他们可都是平民百姓,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被你们下这么重的手?”因此,张翰的脸色变了几变后,指着躺在地上呻吟着的那些大汉问道。

    这次跟着刀疤脸前来的大汉都是在市面上厮混了多年的混混,社会阅他们已经见识了新军士兵的厉害自然不会傻到站起来再度挨揍。

    “各位父老乡亲,告诉张御史,是我们新军先动的手,还是这些凶徒先动的手?”

    李宏宇闻言冷笑了一声,抬头望向了四周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高声喊道。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张翰连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要为那些混混出头,在李宏宇看来这简直是一个愚蠢的选择。

    百姓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一是没想到李宏宇会征询他们的意见,二是惧于刀疤脸等人的淫威不敢开口。

    “哼!”张翰见百姓们鸦雀无声,嘴角顿时闪过一丝冷笑,他才不相信这些胆小怕事的百姓敢得罪刀疤脸等****混混。

    “是那些混子们先动的手!”不过下一刻,一个声音就从人群中传了出来,这使得张翰脸上的神色为之一滞。

    “对,是那些混子先要打人的。”紧跟着,人群中响起了一个附和的声音。

    “是混子们先动的手!”人群的情绪随即被这两个声音点燃,百姓们纷纷开口喊道,颇有群情汹涌的态势。

    李宏宇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的张翰,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刀疤脸虽然凶名在外,不过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私下里那些人巴不得报仇,故而这次有这么好落井下石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了。

    “张御史,你可听见了,是这些凶徒先动的手,一发不发地就袭击了我们新军的将士,这可是意欲谋反的罪名,可你竟然说新军将士们欺压良善,敢问张御史认为新军的将士应该逆来顺受任由他们羞辱?”

    见张翰面色阴沉地立在那里,李宏宇率先开口,意味深长地问道。

    “本官不知此情,既然这些凶徒袭击新军的将士那么被打是咎由自取。”张翰的脸色变了变,面色阴沉地向李宏宇说道,“不过本官觉得京城乃天子脚下,这些凶徒恐怕不会无缘无故地挑衅新军,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张大人,本官只负责拿下这些袭击我新军将士的凶徒,至于其为何这样做就不是本官所要考虑的话,相信有司衙门会查清缘由。”

    李宏宇知道张翰是在给刀疤脸大汉等人开脱,于是冷冷地说道,他才不会在此事的动机上与张翰纠缠,这样的话反而被张翰占据了主动。

    “敢问李编撰,不知这迎春阁究竟如何得罪了李编纂,竟然要使得李编纂调遣新军砸了它?”

    张翰闻言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失望,李宏宇并没有往他设好的圈套里跳,随后语峰一转有些阴森地问道,无论迎春阁犯了什么错李宏宇都不应该调来新军士兵这样做,况且他并不认为迎春阁的人敢招惹李宏宇,因此这件事情李宏宇将难辞其咎。

    “此案勿需张大人操劳,本官自会向有司衙门禀报。”李宏宇冷冷地瞅了张翰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张大人,此案尚未查清,张大人如果想要知道详情的话请向皇上请旨,本官一定如实相告!”

    “案子?”

    张翰的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李宏宇这很显然是不给他面子,随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得面露诧异的神色,他还以为迎春阁得罪了厉害李宏宇,没成想会与案子有关。

    “张大人,此案尚在侦破中,本官无可奉告。”李宏宇微微颔首,然后冷冷地望着张翰说道,他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张翰是明白人自然会知难而退。

    “本官会关注此案,倒要看看是什么案子能引得李编撰下次重手!”果然,张翰知道自己无法从李宏宇那里获得进一步的信息,于是冷笑了一声后拂袖而去。

    “人模狗样!”望着张翰的背影,李宏宇口中冷冷说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张翰肯定去找七爷去了,两人中午的时候肯定有饭局,否则张翰岂能如此快就赶来给迎春阁撑腰?

    “李兄,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先离开吧。”这时,赵欣走过来轻声说道,经过刚才的一番动静后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

    “带上涉案的人,跟本官一同去顺天府!”

    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他已经逼退了七爷请来的救兵故而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于是开口向马祥麟吩咐道,现在他当然要让顺天府尹给他一个公道了,再怎么说京城的治安由顺天府管辖。

    “属下遵命。”马祥麟闻言向李宏宇一躬身,快步进入迎春阁安排去了。

    李宏宇和赵欣等人上了马车,在新军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人声鼎沸的胭脂胡同,直奔内城的顺天府衙门。

    八大胡同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张大人,局势如何了?”张翰气冲冲地推开一个雅间的房门后,有些不安地坐在摆满了丰盛菜肴酒桌旁的严格大腹便便的胖中年人连忙起身,不无关切地问道。

    “气死本官了,那小子仗着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一点儿也没把本官放在眼里。”张翰坐在首座的座位上,将面前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后用力一拍桌面,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官一定要在皇上那里参他一本!”

    “何人惹得大人如此生气?”胖中年人闻言心中勐然一沉,意识到张翰遇上了麻烦,一边给张翰面前的空酒杯里倒酒一边好奇地问道,要知道张翰可是御史,京城很少有人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的。

    “你们迎春阁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张翰闻言沉吟了一下,正色望着胖中年人说道,胖中年人就是迎春阁的幕后老板七爷。

    “张大人,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我们迎春阁一项安安分分做生意,岂会做那些违法乱纪之事。”七爷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否认,据他所知迎春阁并没有得罪过新军,他对新军找迎春阁的麻烦感到相当意外。

    同时,七爷又对派刀疤脸前去迎春阁镇场子感到懊悔,结果与新军发生了冲突。

    七爷现在已经得到了信息,知道闯到迎春阁闹事的那些人是新军的将士,只是他不明白新军为何这样做。

    “这就怪了,既然如此那么李编撰为何要说你们迎春阁涉及进了案子里?”张翰的眉头皱了皱,他觉得七爷并没有说实话,青楼这种地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于是盯着七爷问道,“七爷,现在可是生死关头,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不能瞒着我。”

    “李编撰?”七爷闻言眉头皱了皱,编撰这个职务可是翰林院才有的,难道迎春阁招惹了翰林院的翰林?

    此时,七爷还不知道李宏宇也在迎春阁,故而不清楚张翰口中的“李编撰”指的是谁,不过无论是谁这都是一个大麻烦。

    “咱们大明的新科状元,皇上御赐的新军编练使!”张翰见七爷现在还不知道他招惹了谁,于是沉声点明了李宏宇的身份。

    “李……李宏宇?”七爷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愕然地望着张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要对付迎春阁的人竟会是李宏宇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明哲保身

    “七爷,迎春阁究竟怎么招惹了李编撰?他这次大张旗鼓地行事不会没有由头!”

    见七爷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张翰沉吟了一下后问道,现在冷静下来后他觉得李宏宇不会无缘无故地调动新军这样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张大人,此事在下真的不清楚,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李编撰呀!”七爷闻言顿时一声苦笑,他现在也想知道迎春阁究竟如何招惹了李宏宇,竟然使得李宏宇大动肝火。

    “七爷,李编撰可是官场上的后起之秀,包括首辅大人在内都对其期望甚高,倘若这次迎春阁有错在先,恐怕即便是本官也难以保你。”

    张翰知道七爷没有说谎,毕竟现在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七爷没有必要再隐瞒,故而皱了皱眉头后说道。

    “张大人,这次你可要救我,否则的话我这次可凶多吉少。”七爷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向张翰拱手说道。

    七爷自然听的出来,张翰先前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浙党不可能为了迎春阁和他去跟李宏宇闹翻,李宏宇的身后可是站着楚党,而楚党在朝廷派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正是浙党拉拢的对象。

    “七爷放心,这个李编撰狂妄自大,当众给本官难堪,本官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张翰闻言冷笑了一声,双目闪过一道凶光,他与李宏宇之间的是私人恩怨,故而肯定不会轻易放手,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怕了李宏宇,让他颜面何存?

    “七爷,打听出来了……”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咣当一声推开了,一名大汉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想要说些什么但见了张翰后欲言又止显得有所忌惮。

    “张大人是自己人,有话就说。”七爷见状面无表情地冲着那个大汉说道。

    “七爷,小的刚才去了一趟宛平县衙,据衙门里的人说,迎春阁里伤人的一个清倌人是皇上封的蒙古郡主,也是新科状元的未婚妻,新科状元为此带人闯了宛平县大牢,现在宛平知县已经向顺天府上报此事。”

    大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五一十地向七爷说道。

    “什么?”七爷和张翰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着这种隐情,随后七爷神色诧异地连声问道,“蒙古的郡主怎会成为了迎春阁的清倌人。”

    “回七爷,据那个蒙古郡主在衙门里所言,他进城后被人拐子骗去了迎春阁,被强行签订了卖身契。”

    大汉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沉声回道,“现在县衙的人已经悉数出动,全城搜查那个人拐子!”

    “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这么不开眼,连郡主也敢得罪!”七爷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面后恶狠狠地说道,“看老子不扒了那些废物的皮。”

    “七爷,本官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张翰此时回过神来,脸色变了几变后起身向七爷拱了一下手后快步离去,他可不是傻子,七爷和迎春阁这次闯得祸太大他可不想被牵连进去,故而当机立断决定跟七爷撇清关系免得受到牵连。

    至于在李宏宇那里受到的羞辱,张翰决定暂时忍耐,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没有必要在这个的时候跳出去挑衅李宏宇。

    “张大人,张大人……”

    七爷见状连忙追到门外想要留住张翰,可张翰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气得七爷忍不住一拳打烂了边上的窗户,口中恨恨地说道,“混蛋,拿钱的时候称兄道弟,现在有了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翰跟七爷之间不过是钱权交易而已,从七爷那里收一笔贿赂后暗中帮七爷撑腰,因此岂会为了七爷跟李宏宇卯上?七爷的死活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什么张爷、赵爷等着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他有的是捞钱的路子。

    “七爷,咱们现在怎么办?”先前报信的大汉走上来,神色焦急地低声问道,这次七爷可遇上了一个劫数,官府的人届时肯定会顺藤摸瓜,通过迎春阁找到七爷。

    别看七爷是京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对上李宏宇这种朝廷重臣可是一点点胜算都没有,只要李宏宇在万皇帝耳旁吹吹风那么七爷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去,派人去打听最新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七爷毕竟也算是一个****枭雄,见识过不少大场面,故而强自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火,沉声吩咐道,他现在要知道具体的情形,这样的话他才好制定对策。

    说完,七爷抬步急匆匆地离开,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自然是找救兵救命去了。

    顺天府。

    府衙前,两名门卒正懒洋洋地躲在阴凉处聊天,一辆被一群身穿奇怪前开襟服饰的大汉簇拥着的马车在两人诧异地注视下停在了门前。

    “敢问这位大人是……”

    两名穿着官服的年轻官员神色严肃地从车厢里出来,领着两名女眷快步向衙门里行去,那两个门卒愕然对视了一眼后连忙迎了上去,其中稍微年长的门卒满脸堆笑地向走在前面的一个身穿从五品官府的年轻官员问道。

    “这位是新军的编练使大人,有事要见你们府尹大人。”一名跟在后面身材魁梧的男子高声向年长的门卒点明了那名年轻官员的身份。

    “新军编练使?”年长的门卒闻言微微一怔,神色惊愕地望向了李宏宇,他自然听说了新军的事情,难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官员就是新科状元?

    “编练使大人请!”作为顺天府的差役,年长的门卒自然对官场的动向比较清楚,京城各大衙门的差役平常在一起时就喜欢议论官场上的事情,故而他随后一躬身,向李宏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快,去禀报府尹大人。”等李宏宇等人进了顺天府,年长的门卒赶紧向另外一名年轻门卒说道,按照官场上的等级划分,李宏宇这个级别的官员要由顺天府尹孙祥亲自接见。

    与此同时,顺天府府衙后堂。

    “府尹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下官根本想不到那个风尘女子会是被拐卖到迎春阁的蒙古郡主。”

    赵平立在堂前,一脸郁闷地望着端坐在首座的孙祥,他刚才已经把娜仁托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禀告给了孙祥。

    “你们宛平县是如何办差的?先不说此事事关翰林院的李编撰,那个娜仁托雅是皇上亲封的彩霞郡主竟然差一点被逼良为娼不说,在大牢还被李编撰撞见有狱卒对其欲行不轨,你们让本官如何向李编撰交代?”

    孙祥面色阴沉地望着赵平,心中感到一阵恼怒,没有想到宛平县会招惹如此大一个麻烦,李宏宇现在可是万皇帝眼前的红人,事关名誉和颜面岂可善罢甘休。

    “府尹大人,下官承认驭下不严,可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迎春阁不是我们宛平县,请大人明察。”

    赵平闻言脸色勐然一变,连忙躬身辩解道,天知道迎春阁竟然会犯这么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威逼堂堂的郡主在迎春阁卖身!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拐骗了彩霞郡主的骗子,否则你们宛平县这次就等着被皇上降罪吧。”

    孙祥知道赵平这次是受了无妄之灾,好好地就被牵连进了娜仁托雅的案子里,他虽然恼怒赵平驭下不严让狱卒在大牢里胡作非为,但宛平县毕竟是顺天府的下属衙门,他这个府尹岂能置之不理,故而沉吟了一下后沉声嘱咐道:

    “你亲自带人去查此事,本官让府衙捕班的人协助你,务必要找到那个始作俑者!”

    “谢大人,下官一定把那个可恶的家伙抓来。”赵平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听孙祥的意思好像并没有放弃他,赶忙躬身说道,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禀府尹大人,翰林院李编撰来了,要见大人。”他的话音刚落,一名差役就快步走了进来,高声向孙祥禀报道。

    这使得赵平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不无担忧地望向了孙祥,很显然李宏宇这次是来者不善,肯定是来给娜仁托雅讨公道的。

    “还不快去找人!”

    孙祥的眉头皱了皱,见赵平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开口呵斥道,现在只有找到那个人拐子才能平息一下李宏宇心头的怒火,否则的话难道让他空着手跟李宏宇去谈?

    “下官这就去,这就去!”赵平闻言连忙向孙祥一躬身,神色尴尬地快步离去。

    “唉!”等赵平走后,孙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去前堂见李宏宇,眉头微微皱着,在这件事情里宛平县和顺天府处于绝对的劣势。

    顺天府,前衙会客厅。

    李宏宇神情冷峻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孙祥的到来,他的两旁分别坐着赵欣和娜仁托雅,莲儿立在娜仁托雅的身后,她只是一介平民哪里有坐的资格。

    莲儿第一次经过这样大的阵仗,显得颇为紧张和局促,不安地用手摆弄着衣裙的裙角,她还从未接触过顺天府尹这样的朝廷大员,在她眼中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李编撰、赵编修。”不一会儿,孙祥走了过来,微笑着向李宏宇和赵欣打招唿,两人虽然官阶低却是翰林,孙祥自然要另眼相待了,毕竟翰林院职位最高的翰林学士也才正五品而已,并不是官阶就能衡量其身份和地位的。

    “府尹大人。”李宏宇和赵欣见状起身拱手施礼,娜仁托雅则只是站起来而已,她是万皇帝御封的郡主,只有孙祥给她行礼的份儿。

    “见过彩霞郡主。”果然,孙祥随后向娜仁托雅躬身行礼,娜仁托雅微微颔首示意。

    “李编撰,你的来意本官已然清楚,你放心,本官一定会查明此案,给彩霞郡主一个交代。”

    孙祥并没有做大堂上的首座,而是在李宏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等李宏宇开口已经率先说道,他现在要把握事情的主动权。

    “府尹大人,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竟公然发生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的恶事,实在令本官感到震惊。”

    李宏宇闻言略一沉吟,然后郑重其事地向孙祥说道,“本官已经把迎春阁涉案之人带来,府尹大人是否能升堂问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本官正有此意。”

    孙祥闻言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向李宏宇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天一定要给李宏宇一个交代,否则李宏宇肯定会进宫请万皇帝做主,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变得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挡箭牌

    顺天府府衙,大堂。

    孙祥端坐在案桌后,面无表情地审问着跪在堂前的一众迎春阁涉案之人,李宏宇、赵欣和娜仁托雅坐在一旁听审。

    本来,迎春阁的人心中还抱有侥幸,认为七爷会来救他们,不过等上了公堂发现娜仁托雅竟然坐在边上听审,而且升堂问案的人是顺天府府尹后,心理防线刹那间崩塌了一半。

    等到孙祥点明了娜仁托雅和李宏宇的身份后,迎春阁的那些人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身上瑟瑟发抖,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招惹到堂堂的郡主和新科状元,迎春阁的**子更是两眼一翻径直昏了过去。

    为此,在孙祥的喝问下,迎春阁的那些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一五一十地进行了招供,表示娜仁托雅是他们通过城里的一个人贩子买来的,由于娜仁托雅模样娇俏故而花了**子一百多两银子。

    **子等人自然知道那个人贩子不是娜仁托雅的爹,双方可是时常打交道,迎春阁从人贩子那里买了不少女孩。

    不过**子可不管这些,与人贩子签订了娜仁托雅的卖身契,然后逼着娜仁托雅以清倌人的身份去接客,反正有客人喜欢这种破烂俊俏的蒙古少女。

    后面的事情就毋庸赘述了,娜仁托雅用莲儿给的剪刀捅了嫖客,被抓进了宛平县的大牢,差一点就被那三个不知死活的狱卒给占了便宜。

    除了娜仁托雅外,迎春阁的人还供出了大量逼良为娼甚至是杀害那些不听话女子的恶行,平常这些事都被幕后的七爷给压住了,现在被统统给捅了出来。

    这使得孙祥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万万没想到小小的迎春阁里竟有如此龌龊不堪的事情。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呀!”

    李宏宇早就知道迎春阁这种地方肯定藏污纳垢,故而等迎春阁的那些涉案人交代了迎春阁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恶行后,他瞅了一眼哆哆嗦嗦跪在堂前的**子,沉声向孙祥说道,“府尹大人,此案一定要严查,天下脚下竟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编撰所言甚是,本官一定会严查到底。”

    孙祥闻言暗自苦笑了一声,然后神色严肃地回答,逼良为娼在青楼可是家常便饭般的存在,死上几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年头衙门里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谁吃饱了撑的去管这些闲事。

    再者说了,能开得起青楼的人都是当地的权贵,即便那些受害人向上告也被那些人给想办法摆平了,这样也使得衙门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孙祥当然不希望在娜仁托雅一事上严查到底,毕竟负责京城治安的是顺天府,冷不丁地出这么大一起案子,让他如何向万皇帝交代?

    可如今事态复杂,李宏宇虎视眈眈地盯着迎春阁的案子,这使得孙祥不得不硬着头皮查下去,天知道会查出多少龌龊来。

    “有劳府尹大人了。”李宏宇知道孙祥现在很为难,不过这不是他考虑的问题,要怪就怪迎春阁的人冒犯了娜仁托雅。

    离开了顺天府后,李宏宇让新军士兵押着刀疤脸等混混去了城外的新军军营,在那里他以袭击新军为由升堂审问了刀疤脸混混等人。

    刀疤脸的口风很紧,开始辩称是他自作主张来的迎春阁,不过他的那些手下并不像他一样忠心,很快就把七爷招了出来,说是七爷派刀疤脸领着他们去迎春阁看场子的。

    因此,李宏宇以新军编练使的名义签发了公文,让新军士兵第二天一早进城前去逮捕七爷,并查封七爷名下的资产,理由是七爷“意欲造反”。

    李宏宇才不管刀疤脸是有意还是无意袭击的新军,竟然他们敢向新军动手那么他就敢给他们扣造反的帽子。

    通常而言,军队上的事情要先行上报给所属的五军都督府,不过新军比较特殊并不隶属于五军都督府,也不隶属于管理禁军的亲军都护府。

    这跟新军特殊的军事编制有关,无论五军都督府还是亲军都护府的编制都与其不同,故而无法划入五军都督府管辖和归亲军都护府,有着非常超然的独立性。

    故而,李宏宇可以审理与新军有关的案子并下发逮捕令而不用通过五军都督府和亲军都护府。

    与此同时,李宏宇也进宫去觐见万皇帝,把娜仁托雅的事情向万皇帝禀报,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万皇帝。

    紫禁城,干清宫,东暖阁。

    李宏宇被内侍传进东暖阁的时候,万皇帝正在软榻上翻阅着手里的奏章,眉头微微皱着。

    “臣李宏宇叩见皇上。”李宏宇来到万皇帝的面前,跪下行礼。

    “起来吧。”万皇帝闻言向李宏高向上一抬手,示意他在一旁的圆凳上落座,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你昨天让新军把一家名叫迎春阁的青楼给砸了?”

    “回皇上,这事是臣做的,不过臣这样做另有隐情。”

    李宏宇闻言并没有否认,向万皇帝一躬身后把娜仁托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然后忿忿不平地说道,“皇上,这迎春阁就是一个为非作歹的黑店,不砸了它以后不知道还会害多少良家妇女!”

    “你是出气了,可言官弹劾你的奏章已经雪片般到了朕这里。”万皇帝见李宏宇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面色一沉,拍了一下面前桌上摆着的奏章说道。

    京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宏宇昨天让新军砸了迎春阁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城,在市面上掀起了显然大波。

    百姓们对此无不拍手叫好,认为李宏宇给他们出口恶气,刀疤脸等人平常可没少做祸害老百姓的事情,大家平日里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官场上的官员们则认为李宏宇做的太过出格,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国家法纪调动新军砸烂了迎春阁。

    故而,除了楚党的人外,其余派系的言官纷纷上疏弹劾李宏宇私调新军,毁坏民宅。

    在这些弹劾李宏宇的言官中,除了张翰这样包藏私心的人外,绝大部分都是跟风行事,虽然弹劾了李宏宇但并没有恶意,只是履行言官的职责罢了。

    “皇上,臣知罪,甘愿受罚。”李宏宇闻言从凳子上起身,跪在万皇帝面前神色严肃地说道。

    “你呀你,真的让朕失望,咳咳……”万皇帝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后以手掩口咳嗽了起来。

    “臣惊扰圣体,罪该万死!”李宏宇连忙以头触地,高声请罪。

    “这与你无关,朕的身子自己知道,恐怕挨不了几年了。”万皇帝咳嗽了一阵后示意李宏宇起身,然后有些黯然地说道,他已经年近六旬,又要操劳国事,身子自然每况日下。

    “皇上乃真命天子,必将长命百岁。”李宏宇感觉到万皇帝的言语中有些伤感,连忙躬身说道。

    “长命百岁只是一个说辞而已,大明立国后有哪一个天子能活到一百岁的?”万皇帝闻言顿时笑了笑,对生死之事已经看得很开,毕竟生老病死非常人所能左右之事,再留恋也无能为力。

    “这些天你现在家里闭门思过,准备南下的事宜,朕会在你启程之前解决此事。”随后,万皇帝沉吟了一下,向李宏宇沉声说道。

    万皇帝口中的南下自然是指李宏宇到扬州卖海外贸易配额的事情,对李宏宇能筹集多少银两感到颇为期待。

    “臣领旨谢恩。”李宏宇闻言向万皇帝一躬身,抬步退下。

    “年少轻狂呀!”望着李宏宇远去的背影,万皇帝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吩咐一旁的内侍,“以后凡是弹劾李编撰的奏章不用再拿来,留中不发。”

    “奴才遵旨。”内侍一躬身,尖着嗓子答应了下来。

    所谓“留中不发”,指的是把奏章留在宫中,既不交议也不批答,意味着皇帝不想谈论奏章上的事情。

    显而易见,万皇帝有意偏袒李宏宇,在他看来李宏宇调人砸了迎春阁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年轻人嘛行事时总是容易冲动,偶尔犯下错误也是能够原谅的。

    说起来,万皇希望看见李宏宇犯错,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掌控李宏宇,李宏宇也才会更加依靠万皇帝。

    如果李宏宇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缺点,那么这就意味着李宏宇不怎么需要依靠万皇帝,很难被万皇帝掌控住,这会使得万皇帝心生警惕,感到难以驾驭李宏宇,说不定会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固而找由头废了李宏宇,他可不希望大明再出现一个张居正似的权臣。

    这也是为何李宏宇在调新军士兵砸迎春阁之前赵欣和他都显得十分轻松的原因,李宏宇之所以把事情闹这么大实际上是给万皇帝看的,让万皇帝对他放宽心,否则的话他会用别的方式来处置娜仁托雅的事情。

    从效果上来看,李宏宇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成功地打消了万皇帝心中对他的猜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南下

    由于万皇帝的诏令,李宏宇待在家里陪着秦月和娜仁托雅、柔儿,丝毫也不理会朝堂上的事情,反正万皇帝是他的挡箭牌,有什么事儿万皇帝会帮他挡住。

    几天来,京城朝野议论最多的就是李宏宇为了娜仁托雅冲冠一怒,调兵砸了迎春阁的事情,谁能想到原本温文尔雅的李宏宇也有如此火爆的一面。

    不仅如此,京城****上的格局也随着七爷被抓而被扰乱,七爷已经从城外新军的大牢里被关进了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十有**是完了,他留下来的权力真空会被新的势力填补。

    七爷的家人在其被抓进新军军营后原本想找那些与七爷有交往的权贵去救他,可无不在对方的府上吃了闭门羹,那些平日里跟七爷称兄道弟的权贵纷纷与之划清界限,生怕被其给牵连上。

    而随着七爷被关进诏狱,他的家人也被被波及到,也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抓进了诏狱,古代犯案通常都是家族式的,七爷的家人自然会被牵涉进来。

    四月中旬,万皇帝下旨,以李宏宇刻意毁坏迎春阁为由罚其停薪一年以示惩戒,并没有提私调新军的事情。

    万皇帝的这道圣旨无疑结束了朝堂上对李宏宇的那些争执和议论,从这不痛不痒的处罚上谁都知道万皇帝是在偏袒李宏宇,因为李宏宇家境富裕根本不在乎一年的薪俸。

    不过,朝堂上没人表达不满,也没人在意这个结果,楚党在这些天里已经与齐党、浙党乃至东林党达成了一种默契,将李宏宇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实际上,不仅楚党的人,同为湖广出身的杨涟也是四处奔走为李宏宇的事情忙碌,看得出来他非常器重李宏宇。

    这使得李宏宇的案子在引发了京城轰动后轻描淡写地就得以了结,令不少官员是既羡慕又嫉妒,如果换做别人的话恐怕早就革职查办了。

    李宏宇第一次体验到了派系在官场上的重要,他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竟然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万皇帝之所以会选择四月中旬下达这道圣旨,是因为李宏宇到了启程南下的时间,他必须在此之前了结了李宏宇的这个麻烦。

    李宏宇早已经准备好了南下的事宜,这对于他而言可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因此在万皇帝下旨的第二天他就进宫向万皇帝辞行,准备南下扬州,前去会会大明那些顶级的富商巨贾。

    万皇帝也非常重视李宏宇的这次南下,他不仅想从海外贸易上获利,还想知道大明的民间究竟有多富庶,一个名额二十万两已经令他感到震惊,而且这还是底价。

    嘱咐了李宏宇一些事情后,万皇帝就让李宏宇去向皇太孙辞行,李宏宇是皇太孙的授课老师,自然要向皇太孙告别。

    李宏宇敏锐地注意到万皇帝的气色并不怎么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让他离开,不过却不能说出来,要知道妄议天子的安危可是死罪。

    清宁宫。

    “李编撰!”与朱由校和朱由检告别后,李宏宇低着头离开清宁宫,在清宁宫的院子里忽然被人喊住了,声音有些尖细。

    “王总管。”李宏宇抬起头,微笑着望着走过来的一名中年宦官,这名宦官是清宁宫的总管王安,太子身边的心腹近侍。

    与王安相比,魏忠贤现在简直不值得一提,毕竟太子才是大明未来的储君,朱由校这个皇太孙是储君的储君,再加上朱由校年少无权使得魏忠贤没什么依托,故而自然是王安位高权重了。

    “李编撰,听说你要去江南了,那可是个好地方呀。”王安来到李宏宇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

    “本官也是第一次去,听说江南繁华富庶,美如人间天堂。”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知王总管有什么物件想要带来的?”

    “其实杂家对江南的东西不感兴趣,是给太子和后宫的娘娘们准备的,劳烦李编撰采购一些江南的特产回来,届时杂家把帐给你结了。”王安闻言笑了笑,开口向李宏宇解释道。

    “王总管你这就太见外了,孝敬太子与娘娘是下官的分内之事,岂能让总管破费?”李宏宇笑着走上前,压低了音量说道,“不知总管在宫外可有住处,届时本官让人给总管也送一份江南的特产尝尝鲜。”

    “李编撰你太客气了。”王安闻言笑了起来,俯身凑到李宏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把他在京城的住所告诉了李宏宇,然后与李宏宇寒暄了几句后扬长而去。

    “哼!”望着王安远去的背影,李宏宇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哼了一声后抬步走了,没想到王安竟然光明正当地向他要好处,实在是有够张狂。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万皇帝的健康已经比较糟糕,否则王安岂会做事如此明目张胆,十有**他把李宏宇的这趟差事看成了一个油水充足的肥差。

    虽然李宏宇心里有些恼怒,但他却不会去得罪王安,等万皇帝驾崩后王安很显然将会随着太子的登基而执掌司礼监,如果不跟这种人搞好关系的话届时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

    四月下旬,京杭大运河。

    一艘挂着黄旗的大船沿着河道顺流而下,沿途的船只看见船上的黄旗后纷纷让路,按大明定制只有皇帝派出的钦差的船上才能挂黄旗,其余船只自然要避让。

    船舱里,李宏宇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娜仁托雅跳的蒙古舞蹈,娜仁托雅一身蒙古族盛装,衬托得更加娇艳美丽。

    经过这短时间的休养,娜仁托雅已经从迎春阁时间里恢复了过来,又变成了活泼开朗的性格。

    实际上,就在李宏宇启程后的第二天,万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在菜市口处死了那三名企图强暴娜仁托雅的宛平县县衙大牢的狱卒,负有直接责任的牢头被打了三十大板后充军,而驭下不严的赵平被撤职查办,黯然离京回乡。

    万皇帝之所以下如此重的手,除了安抚娜仁托雅外,还与娜仁托雅的郡主身份有关,如果不严惩肇事者的话那么大明的礼法何在?

    这次南下之行李宏宇本不想带女眷,不过娜仁托雅不远千里来找李宏宇自然不想跟他分开,况且她也对繁华富庶的江南充满憧憬和向往,故而李宏宇就带上了她。

    娜仁托雅跟秦月和柔儿不同,自幼生活得无拘无束,没有那么多的教条礼仪束缚,做起事情来通常随心所欲,否则也不会从草原跑来京城找李宏宇,李宏宇担心要是不带她的话她会偷偷跑去,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莲儿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望着翩翩起舞的娜仁托雅,她现在已经是娜仁托雅的贴身丫环,由于其聪明乖巧懂得人情世故,故而有她在娜仁托雅身边李宏宇很放心。

    “大人,淮安到了!”

    娜仁托雅一曲舞毕,李宏宇微笑着鼓掌,这时,马祥麟从门外进来沉声禀报道。

    “过了淮安就是扬州。”

    李宏宇闻言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后笑着说道,“淮安与扬州一样,是运河沿线的四大名城,想必也是繁华富庶之地,咱们上岸看看热闹。”

    “嗯!”娜仁托雅闻言眼前一亮,连连点着头,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她已经坐了一路的船早就想上岸了。

    淮安城里最有名的莫过于漕运总督衙门和漕运总兵衙门,大明为了管理京杭运河的运输在淮安设立漕运总兵衙门和漕运总督衙门,一文一武,权力极大,但凡运河上的事务皆归其管。

    因此,淮安是运河漕运的好中心枢纽,李宏宇之所以要上岸自然不会是看热闹,而是有事要找漕运总督衙门和漕运总兵衙门。

    “来了,来了!”忙碌的淮安码头上,一群文武官员三五成群地聚在那里说着话,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纷纷打起精神列队相迎。

    不远处的河道上,李宏宇乘坐的大船出现在了众官员的眼前,很显然他们特意在这儿迎接李宏宇。

    按照官场上的规矩,皇差每到一地后当地的官员都要前来迎接,这是官场最基本的礼节,所以淮安的官员早早地等在这里迎候李宏宇。

    站在众官员前面的人自然是漕运总兵汪成铭和漕运总督赵一展,永乐元年,明成祖设立了漕运总兵一职,由勋贵担任,率十二万漕兵负责漕运。

    不过,五十年后,景泰皇帝设立了由文官担任的漕运总督,与总兵同理漕务,称为文、武二院,二者享有同等的权力。

    每年年初,总漕巡视扬州,经理瓜洲和淮安的漕船过闸事宜,总兵到徐州督管漕船过百步洪、徐州洪等,同理漕参政管押赴京事项。

    随着文官集团在大明朝堂上的崛起,漕运总兵逐渐被漕运总督所压制,渐渐沦为了漕运总督的附庸,其麾下的十二万漕兵也成为镜花水月,缺额严重。

    故而,史上,天启元年时朝堂上的文官集团怂恿年轻的天启皇帝裁撤了漕运总兵一职,只留下了漕运总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漕运

    实际上,除了漕运总兵和漕运总督外,漕运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官员,那就是被皇帝派来的巡漕御史。

    所谓的巡漕御史,跟巡按御史一样,其本职都是都察院里的监察御史,被皇帝派往地方上执行监察大权,任期为一年。

    由于朝廷并不是每年都往下派巡按御史和巡漕御史,再加上万朝言官有着不少缺额,故而此时淮安城里并没有巡漕御史,否则肯定会来迎接李宏宇。

    除了漕运衙门的官员外,淮安知府衙门和淮安卫指挥使司衙门等大大小小的官员悉数到齐,官场上等级森严该有的礼仪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李编撰一路行来,辛苦了。”船只停稳后,李宏宇在马祥麟等新军将士的簇拥下下了船,赵一展率领着码头上的文武官员笑着迎了上去,拱手说道。

    与巡抚、蓟辽总督这样的虚职不同,漕运总督是正二品的实职,官阶与六部尚书相同。

    虽然赵一展的官位和资远超李宏宇,但李宏宇一来是状元而他只是二榜的进士,二来李宏宇这次身负皇命是钦差,故而他自然对李宏宇态度温和客气。

    “赵总督言重了,本官奉命行事,何苦之有?”李宏宇从赵一展和汪成铭的官服上立刻认出了两人的身份,笑着向赵一展拱手说道。

    赵一展把迎接的汪成铭和淮安知府、淮安卫卫指挥使等身份足够的官员介绍给了李宏宇,然后乘车返回城内,他早已经给李宏宇准备好了接风宴。

    谁也没有注意到,李宏宇的护卫中有两名女扮男装的新军士兵,自然是娜仁托雅和莲儿,两人不方便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故而自然要掩盖身份。

    淮安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外,城里有身份的士绅商贾悉数到齐,等着李宏宇一行人的到来。

    李宏宇的到来在淮安商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原因无他,李宏宇是大明海外贸易的主导者,那些大商人可是明白海外贸易的巨大潜在经济价值,只是不清楚朝廷在这方面究竟是何打算,故而都想趁着李宏宇到来打探一下消息。

    等李宏宇到达后,赵一展又把现场有名的士绅商贾介绍给了他,原本商人没资格出席这种官方场合,不过由于朝廷允许商人用钱捐献功名后,大明那些财大气粗的商贾纷纷靠着捐钱而获得功名,进而提升社会地位。

    明朝捐献功名之风盛行于明朝中后期,朝廷之所以默许此事自然跟财政不足有关,要不然万皇帝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开征矿税,谁能想到堂堂的大明皇帝贵为天朝上国的君主竟然也会为钱而发愁。

    不过,虽然那些商贾捐献了功名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因此无法跟李宏宇坐在同一桌。

    除了赵一展等淮安高官外,能坐在李宏宇酒桌上的就是几名德高望重、在科举上考取了功名的士绅,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士大夫阶层。

    酒桌上,赵一展等人自然要提及海外贸易的事情,毕竟这是李宏宇此次前来扬州的目的。

    李宏宇知道众人对海外贸易的事情都很好奇,因此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向大家讲解了海关司的运作已经海外贸易的相关事宜。

    对于为何要向外出售海外贸易的名额,李宏宇并没有隐瞒其中的原因,一是海外贸易事关重大,故而他必须要确保参与的商贾有着足够的实力来提供货物,二是建立海关司和水师的资金由海关司自己筹建,因此海关司需要启动资金。

    因为李宏宇的态度非常和蔼并没有摆出钦差的架子,故而酒宴的气氛自然十分轻松和热烈,众人纷纷向李宏宇敬酒,谁都想结识李宏宇这个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的官场后起之秀。

    酒宴结束后,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李宏宇被赵一展派人送去了漕运总督衙门的住处。

    本来赵一展想把李宏宇安排在淮安城里的一个富商家不过被李宏宇婉拒,他身为主管海外贸易的朝廷命官很显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与商贾们有过多的接触,以免招来非议。

    进了卧房,被两名新军士兵搀扶的李宏宇立刻醉意全无,让莲儿打来水洗了一把脸后把马祥麟喊了进来。

    “事情安排得如何了?”马祥麟来后,李宏宇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

    “回大人,皆以安排妥当。”马祥麟闻言微微一笑,躬身回道。

    “吩咐下去,事情适可而止,不要闹得届时收不了场。”李宏宇点了点头,沉声叮嘱道。

    “大人放心,兄弟们心里有数。”马祥麟再度笑了笑,向李宏宇一躬身后离开。

    “宇哥哥,你为什么要让人晚上去赌场找麻烦?”等马祥麟离开,坐在一旁的娜仁托雅有些不解地问道,马祥麟安排的人晚上要去淮安城的一家赌场去闹事,俗称踢场子,她不清楚李宏宇为何要这样做,那个赌场并没有得罪他呀。

    “打了小的,才能见到老的。”李宏宇知道娜仁托雅太过单纯,于是微笑着解释道,“那个赌场是漕帮的产业,只有在那里闹上一闹才能把漕帮的人给逼出来。”

    “漕帮?”娜仁托雅的脸上的神色更加疑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漕帮是一个民间的帮派组织,由在水上讨生活的百姓组成,这运河里大大小小的船只都要听从漕帮的命令。”

    李宏宇放下手里的茶杯,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朝廷禁止这种大型的帮派活动,曾经派兵打击过好几次,不过漕帮依漕运而生,要想根除何其之难,为了不影响漕运只要他们不惹事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宇哥哥,你想见漕帮的人约他们出来谈就是了,为何要这么麻烦?”

    娜仁托雅这时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后不解地问道,连漕运总督都要礼让李宏宇三分,更何况一个民间的帮派了。

    “我是官,漕帮是民,来都是民求官,哪里有官求民的,传出去我的颜面何存?”

    李宏宇闻言笑了起来,开口向娜仁托雅解释道,“另外,这漕帮仗着人多势众行事有些跋扈,我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话,以后还如何谈事情?”

    “宇哥哥,你们官场上的事情好麻烦呀!”娜仁托雅没想到李宏宇是想要借着赌场的事情敲打漕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觉得大明的人做事没有草原上的汉子爽快豁达,总有不少弯弯绕绕在里面,让人摸不着头脑。

    “习惯了就好。”李宏宇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他其实也不想勾心斗角,可这就是现实他别无选择。

    李宏宇这次到淮安,一是见漕运总督赵一展,协调以后海外贸易货物的运输问题,可以预见的是一旦海外贸易步入正轨那么漕运将成为货物转运的重要途径。

    另外,李宏宇还要会会漕帮的人,漕帮掌控了水上的货运,届时双方免不了要打交道,故而李宏宇要给漕帮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招惹的。

    李宏宇不得不对漕帮慎重看待,漕帮的成员加上家眷估计有一百万人,分布在运河的沿岸,黄河和长江的航运也受到其影响,是天下间名副其实的第一大民间组织。

    按理说,朝廷不会允许这么大的一个民间组织出现,可漕帮的性质非常特殊,成员都是渔民以及码头上的苦力,迫于生计才聚在了一起,由于沿着水道分布故而组织非常松散,无法对朝廷构成威胁。

    尤为关键的是,漕帮内部派系重生,矛盾重重,在朝廷看来是一群乌合之众,难以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与此同时,朝廷也希望漕帮能管理好水上的运输,这样可以给官府省去不少的麻烦,故而漕帮也就得以存在。

    据李宏宇所知,漕帮的总堂在淮安城,总堂下设刑堂和五大分堂,五大分堂以“礼义仁孝廉”为名,三个分堂沿运河分布,另外两个分堂一个在黄河,一个在长江。

    在大明的三大黄金水道中,运河最为重要,其次是长江,再次是黄河,漕帮应漕运而生掌控了运河的运输,成为了水上运输的霸主。

    不过,长江和黄河的航运并没有被漕帮掌控,沿岸的地方势力纷纷阻击了漕帮,使得漕帮与那些势力近些年来为了争夺长江和黄河的水上权益斗得十分厉害,火并事件时有发生。

    李宏宇很清楚,要想确保水上运输的畅通首先要就要收服漕帮,这样的话黄河和长江的那些水上势力才会乖乖地服从安排。

    晚上。

    “知府大人,不好了,漕帮的人和新军在赌场里打了起来,新军好几个人都挂了彩,已经逃回了总督衙门。”睡梦中的淮安知府牛尚威被门外急促的声音惊醒。

    “什么?”牛尚威闻言吃了一惊,来不及披上衣服径直跳下床打开了房门,惊讶地瞪着门前立着的府衙捕班班头问道,“你再说什么,赌场里怎么了?”

    “回知府大人,新军的几个人晚上去漕帮的赌场赌钱,不知怎么就与赌场起了冲突,被看场子的人给打了,听说伤得挺严重,血流得到处都是。”捕班班头见状连忙沉声回答,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府衙的人是在接到禀报后赶过去查看的,届时新军受伤的人已经离开,捕班班头从看热闹百姓那里得知了事发的大概经过,由于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当即就前来向牛尚威禀报。

    “该死!”牛尚威的脸色顿时一变,一边回房间穿衣服,一边冲着捕班班头喊道,“快,调动壮班的人去赌场,现场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捕班班头闻言向牛尚威一躬身后快步离开,前去调府衙壮班的人,在衙门里的三班衙役中,壮班的人数是最多的,看守城门和上街巡逻都是壮班的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项庄舞剑

    所谓的三班衙役,指的是壮班、捕班和站班,捕班就是人们常说的捕快,站班就是升堂时站在大堂两侧的那些差役,各不统属,独立行事。

    必须要指明的是,三班衙役是役员而不是吏员,也就是他们并不是院门编制内的成员,当差属于服徭役的性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贱籍。

    “大人,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儿呀?”床上睡的小妾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不解地问道。

    “新军的人在赌场被漕帮的人打了,本大人要去善后避免事态扩大。”

    牛尚威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然后恨恨地骂道,“这群该死的漕帮,真******不长眼色,竟然挑这种时候挑事儿!”

    “打了不就打了,不过几个当兵的而已。”小妾坐起身子,不满地向牛尚威抱怨道,裸露的香肩和胸脯白花花得十分诱人。

    “新军不同,是皇上组建的禁军,由新科状元直接统领,如今打了新军的人犹如扇了新科状元一耳光,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简直就是不给新科状元面子。”

    牛尚威无奈地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向小妾说道,“新科状元年轻气盛,前段时间为了一个蒙古妾室调新军砸了京城的一个青楼,如今新军被打他岂能视若无睹?”

    “宝贝儿,你先睡吧,晚上可能我不回来了。”说着,牛尚威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冲出了房门,急匆匆地率人赶往赌场查看,他可不希望事态失控。

    “唉!”望着牛尚威离开的身影,小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嫉妒起同为妾室的娜仁托雅来。

    虽然牛尚威宠着她,但那是为了私欲,绝对不敢像李宏宇那样冲冠一怒调兵进京城去砸那个青楼。

    此时此刻,漕帮总堂。

    “帮主,不好了,咱们赌场的兄弟把新军的人给打了!”一名大汉快步来到后院的一个卧房前,隔着房门急声向里禀报。

    “这是怎么回事?”片刻之后,房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不动声色地问道。

    “帮主,据赌场的兄弟所言,有几名新军军士醉酒闹事,兄弟们于是就上前阻止,言语不和间就打了起来。”那名大汉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像兄弟们出手重了点儿,新军有人挂了彩。”

    “速去打探!”

    这名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就是漕帮帮主杨啸天,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沉声吩咐道,“让赌场的人去前院大堂。”

    “当家的,发生了何事?”大汉向杨啸天一拱手后急匆匆离去,杨啸天面无表情地回到了房间,一名中年妇人从床上下来,关切地问道。

    “赌场的人把新军给打了,我要去处置一下。”杨啸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开口安慰中年妇人说道,“你睡吧,我去去就来。”

    中年妇人是杨啸天的妻子卢氏,卢氏与杨啸天夫妻多年,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知道漕帮这次遇到了难事,否则下面的人不会这个时候前来打扰杨啸天,杨啸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漕帮总堂,议事大堂。

    “帮主,真的是那些新军蓄意闹事,我们是逼不得已才动的手,哪里想到那些新军竟然是软柿子那么不经打,兄弟们还没用力就被打伤。”

    一名圆脸中年人立在堂前,面红耳赤地向杨啸天解释道,他是赌场的负责人方海,杨啸天的心腹,如今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自然要来向杨啸天禀报。

    “你们怎么那么大意,难道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杨啸天盯着方海沉声问道。

    “兄弟们原本只想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规矩,不成想会把他们给打伤了。”方海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开口辩解道,“是他们挑起的事端,兄弟们为了维护赌场的秩序不得不动了手。”

    “你呀,这次给本帮主惹了一个大麻烦,你知不知道这个李宏宇是翰林院的编撰,有弹劾百官的权力,连漕运总督都敬他三分,如今你们却打伤了他的人,让他颜面何在?”

    杨啸天闻言不由得暗中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表情地望着方海说道,现在事情的关键不是谁先动的手而是赌场的人把新军士兵给打伤了,这可是一个令他感到头疼的事情。

    “帮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明天就要衙门里投案,把这件案子给扛下来。”

    方海一咬牙,单膝跪在地上,沉声向杨啸天说道,“还望帮主能安置好属下的家人。”

    “方海,你跟了我那么多年,难道本帮主是为了自己而抛弃兄弟的人吗?”

    杨啸天闻言瞪着方海说道,“钦差大人是何许人物岂是轻易能搪塞过去的?届时他的目标恐怕将是咱们漕帮。”

    “帮主……”方海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没想到他竟然带来了如此大的一个麻烦。

    “你先起来,咱们一起想想对策。”不等方海把话说完,杨啸天向他摆了一下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而不是着急上火地去追究责任。

    总督府。

    “大人,我们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

    后院的会客厅里,几名身上沾满了血迹的新军士兵在马祥麟的率领下进了门,齐声向端坐在座位上的李宏宇躬身行礼。

    这几名士兵就是在赌场跟漕帮看场子的人发生冲突的当事者,别看他们血流满面其实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身上的血迹都是猪血,他们故意在赌场里演出了一场被打伤的好戏给外人看。

    要知道新军的士兵可是明军中的悍勇精锐,能跟在李宏宇身边的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岂会轻易在赌场被看场子的漕帮帮众打伤,如果他们认真起来的话恐怕倒地受伤的就是漕帮的人。

    “很好,你们这几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不用理会。”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开口吩咐道,恐怕外界谁也不会想到赌场的事情是他布下的一个局而已。

    “赌场那边如何了?”几名士兵向李宏宇躬身行礼后离开,李宏宇问向了马祥麟。

    “牛知府已经赶了过去,现在府衙的人已经把赌场团团围住。”马祥麟笑了笑,“恐怕今天晚上牛知府要睡不着了。”

    “今晚只是一个开始,恐怕明天他连饭都吃不下去。”李宏宇也跟着笑了起来,向马祥麟说道,“明天的事情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把事办好。”马祥麟向李宏宇一拱手,意气风发地回答,李宏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现在不过是执行任务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马祥麟也感到很兴奋,要知道这里可是淮安城,大明运河沿岸最为繁华富庶的四座城市之一,能在这里施展拳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机会。

    “本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了。”李宏宇见状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后回了卧房,准备舒舒服服睡个好觉,明天将会是全新的一天。

    第二天上午,淮安城西门外的官道上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引得路上的百姓纷纷侧目而视。

    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了一阵尘雾,尘雾中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沿着官道疾驶而来,使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两边闪开,指着马背上那些穿着前开襟军服的骑兵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他们还从没有见过衣着如此怪异的士兵。

    这些骑兵自然隶属于新军,一共五百骑,由柴时秀带队,是李宏宇的随行护卫,按照路程今日抵达淮安。

    “马祥麟副官,你是来迎接我的还是有公务在身?”来到淮安城西门后,柴时秀一拉马的缰绳停了下来,笑着问向了立在城门外的马祥麟。

    “柴将军,本官是特意在这里等将军的。”

    马祥麟闻言苦笑了一声,沉声向柴时秀说道,“昨晚咱们新军的人在城里的赌场被打了,伤得很重,钦差大人昨晚喝了不少酒如今仍在休息,本官唯有请将军拿主意了。”

    李宏宇奉万皇帝的御命南下,故而也就是人们眼中的钦差,只不过他这个钦差的含金量更高,是以翰林的身份出任的。

    “岂有此理,竟然欺负到咱们新军的头上来了!”柴时秀闻言顿时大怒,冲着马祥麟喝道,“马副官,前面带路,本将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袭击官军。”

    马祥麟随即上了一匹坐骑在前面引路,领着柴时秀等骑兵浩浩荡荡地进入城内,这使得沿途的百姓纷纷跟在了队伍的后面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赌场发生的事情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淮安城,如今新军的骑兵来了,那么吃了亏的新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然会有好戏上演,大家都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这时,在城门处探查情况的淮安各势力的探子赶忙回去禀报自己的主人,看样子赌场的事情这下闹大了。

    漕帮。

    “糟了!”得知李宏宇竟然带来了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部队,并且骑兵部队的将领已经气势汹汹地奔向了赌场,杨啸天的心中勐然向下一沉,意识到大事不妙,事态可能会被激化。

    “来人,通知下去,让白香主立刻带着总堂的家眷离开淮安,没有本帮主的命令不得回来。”

    经过最初的震惊后,杨啸天沉声向一旁的随从下达了命令,这些家眷都是漕帮在外面那些香主以上级重要成员的家眷,他必须保证那些家眷的安全。

    按照漕帮的等级划分,从高到低依次是帮主、副帮主、堂主、副堂主、香主和副香主,是漕帮的中枢力量。

    随从闻言不敢怠慢,向杨啸天一躬身后连忙去找白香主去了。

    杨啸天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抬步去了后堂的书房,伏在桌前开始写信,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故而有些事情要进行交待,否则漕帮非乱了不可,这可不是他想看见的一幕,否则以后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脸面去见漕帮的那些先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意在沛公

    淮安城,四方赌坊。

    四方赌坊是漕帮在淮安最重要同时也是最赚钱的产业,是淮安城里最大的赌坊,由于其背后是漕帮,故而没有任何一家赌坊能与其相匹敌。

    如今,风光显赫的四方赌场已经被贴上了淮安府府衙的封条,府衙的的差役们面无表情地在守着赌坊不让围在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靠近。

    忽然间,看热闹的百姓一阵骚动,通往西城城门的方向街面上的百姓纷纷向两旁闪去,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正背着双手在赌坊门前来回踱着步子的淮安府同知林昊见状怔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紧张了起来。

    林昊奉了牛尚威的命令在这里守着赌坊,禁止任何人靠近,他已经认出了那些骑兵身上的军服是新军的,这意味着这些骑兵属于新军,没想到李宏宇竟然还带来了一支骑兵部队。

    “马大人,你怎么来了?”虽然心中感到不妙,但林昊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微笑着向昨天有数面之缘的马祥麟问道。

    “林同知,这是我们的柴将军,此次前来这里查看。”马祥麟闻言一伸手,介绍了身旁的柴时秀的身份。

    “柴将军。”林昊向柴时秀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唿。

    “林同知,此事涉及到了新军,皇上规定新军事务自行处置,事后上报皇上,故而本将要接管这里,还望林同知能行个方便,让你们的人撤下。”柴时秀翻身下马,向林昊拱了拱手回礼话后沉声说道。

    “这……”林昊闻言顿时面露为难的神色,赌坊的案子事关重大他不想轻易交出去。

    “撤!”

    不过随后,林昊就向在赌坊值守的府衙差役挥了一下手,可柴时秀说的没错,新军的与地方卫所不同隶属于万皇帝,这就使得地方衙门无法干预新军案子的审理,如果卫所军的士兵在地方上犯了案子,那么将有地方衙门和卫所衙门共同审理。

    差役们见状纷纷撤走,骑兵们随之接管了现场的防务,扯下了淮安府府衙贴的封条,换上了新军签发的封条。

    “林同知,这家赌坊的老板是谁?”等骑兵们掌控了现场的局势后,柴时秀面无表情地问向了林昊,看来想要将老板抓来。

    “这个……这个我们尚在查证。”林昊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随后故作镇定地回答,他以后还要在淮安城混故而自然不可能众目睽睽下说出杨啸天和漕帮。

    “将军,卑职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家赌坊是由漕帮开的,老板自然是漕帮的帮主了。”这时,立在一旁的马祥麟不动声色地说道。

    “漕帮?”柴时秀的眉头皱了皱,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据卑职了解,漕帮是随着漕运而兴起的一个民间帮派,把控了运河上的运输,人多势众,淮安城里有不少产业都是漕帮的。”马祥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林同知,此事可否属实?”柴时秀闻言望向了林昊,想从他那里得到确认。

    “柴将军,马大人可能误会了,淮安没有什么漕帮,以前从事漕运的百姓时常因为争抢生意引发斗殴,官府为此出兵打击了几次。”

    林昊自然不肯承认漕帮的存在,朝廷可是命令禁止这种大型帮派的存在,故而开口辩解道,“后来那些百姓就划分了各自的地盘,由德高望重的人在中间协调相互间的关系,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们成为了漕帮这个帮派,实际上不过是一些以漕运为生的百姓罢了。”

    “原来是这样。”柴时秀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缠,闻言冷笑了一声后说道,“赌场里的人连新军都敢打想必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本官这次既然遇上了那么就不会置之不理。”

    “来人,跟着本将去抄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老巢。”说着,柴时秀向身后立着的骑兵们一挥拳,然后翻身上马,在马祥麟的引领下直奔漕帮总堂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林昊见状脸上顿时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万一漕帮总堂出事的话那么漕帮内部避乱,势必影响今年的漕运,这个责任可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因此,林昊来不及多想,让一名差役赶去总督衙门向牛尚威禀报后率领着府衙的差役追了上去,万一双方届时打起来可就糟了。

    当柴时秀和马祥麟率军赶到漕帮总堂的时候,总堂门前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一左一右两座石狮子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哼,竟敢用石狮子,丝毫没把朝廷的定制放在眼里。”柴时秀瞅了一眼那两座石狮子,冷冷地冲着院门一挥手,向身后的骑兵们说道,“冲进去,见人就抓,一个不留,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骑兵们纷纷下马,拎着刀和弓蜂拥着冲进了总堂,气喘吁吁地跟过来的林昊原本想要让差役们跟着进去从中调和,不过被新军士兵禁止入内,万般无奈下唯有让差役们了在外面维持秩序,不让追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进入。

    望着被新军骑兵控制的漕帮总堂,百姓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感觉漕帮这下可要难逃一劫了,新军肯定不会过漕帮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漕帮总堂围了还冲进去抓人。

    “将军,我们搜遍了整座宅院,除了这对夫妇外再也没有人。”没多久,在林昊提心吊胆地等待下,几名骑兵把杨啸天和卢氏带了出来,高声向柴时秀禀报。

    “你们是何人?”柴时秀上下打量了杨啸天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下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不知大人为何前来?”杨啸天向柴时秀一番躬身,神色严肃地问道。

    “本将问你,城里的四方赌坊是不是你的产业?”柴时秀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问道。

    “正是在下的产业。”杨啸天心中早有准备,闻言答道。

    “既然这样那么本将就没抓错人。”柴时秀闻言冲着边上的骑兵一挥手,高声喝道,“来人,把他带去总督衙门见钦差大人。”

    骑兵们闻言上前押住了杨啸天和卢氏的双肩,跟着柴时秀去总督衙门见李宏宇,见此情形周围的百姓先是一阵骚动,随即围聚上来挡住了柴时秀的去路,好像不愿意他们把杨啸天夫妇带走。

    由此可见,杨啸天平常在百姓们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你们要做什么?”柴时秀的眉头顿时一皱,瞪着挡路的百姓喝问道,这倒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骑兵们见状纷纷取下了身上背着的弓和箭支,拈箭拉弓对准了前方的那些拦路的百姓,使得现场的局势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面对明晃晃的弓箭,前方的百姓禁不住退了几步,随后站定了身形与新军骑兵们对峙着。

    “你们听着,凡阻挡本将缉拿要犯者与之同罪,再不让开的话可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柴时秀的眉头皱了皱,刷一下抽出了腰刀,举起来高声喝道。

    “乡亲们,新军的将士们办的可是皇差,与新军作对形如谋反,要满门抄斩的,大家还是散了吧,此案一定会秉公办理。”

    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林昊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连忙上前劝说道,他可是知道新军的士兵都是从辽东战场挑选的,经过生与死的考验,说不定真的敢对那些百姓动武。

    百姓们闻言顿时骚动了起来,不过事后众人还是立在那里没动,说实话他们不相信新军将士敢当街大开杀戒。

    “听本将的军令,将前面这些阻挠本将执行公务的人都抓起来,以漕帮水匪论处,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柴时秀见那些百姓并没有退下,眉头皱了皱,用手里的腰刀一指前方那些百姓,高声下达了命令。

    作为新军的将领,柴时秀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向那些百姓们妥协,否则的话国家的律法何在?新军的颜面又何存?

    不过,柴时秀并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李宏宇给他的命令是捉拿漕帮高层,并没有让他与当地百姓发生冲突,可形势所迫他不得不这样做,总不能弱了新军的名头。

    因此他柴时秀暗自瞟了一眼杨啸天,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百姓中肯定混杂了不少漕帮的人,故而唯有杨啸天出马才能摆平此事,他不相信杨啸天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倒在新军士兵的刀口下。

    哗啦一声,新军的骑兵们纷纷抽出了腰刀,神情冷峻地向百姓们冲了过去,所谓军令如山他们肯定要执行柴时秀的命令,对于从战场上回来的他们而言杀人并不是什么多困难的事儿,手起刀落就能结束一个人的性命。

    “诸位父老,听在下一眼,钦差大人乃新科状元,一定不会冤枉忠良,各位父老的好意杨某心领了,还是请诸位退下不要阻挠新军军爷执行公务,这样反而陷杨某于不仁不义。”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啸天忽然开了口,高声向那些挡路的百姓喊道。

    杨啸天刚才可是看出来了,那些拎着刀迎向百姓的新军士兵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杀气,眼神冷漠,与淮安的士兵不一样,可是真的敢杀人的,故而他自然要阻止流血事件发生,先前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这些新军的底细,现在看来这些新军果然不好对付。

    随着杨啸天的开口,挡路的百姓们互相对视了一番后就让开了道路,柴时秀暗自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骑兵们收起腰刀往漕运总督衙门而去。

    考虑到杨啸天毕竟是漕帮的帮主,柴时秀让押着杨啸天和卢氏的骑兵松了手,也算是给了两人应有的尊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以静制动

    漕运总督府,前院会客厅。

    牛尚威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一旁的椅子上,漕运总督赵一展皱着眉头品着茶,两人已经接到了林昊派人送来的消息,知道柴时秀率人去了漕帮总堂,万一打起来事情可就糟了。

    虽然两人内心着急但事已至此两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唯有在这里等待消息,天知道李宏宇竟然还带了五百骑兵担任护卫。

    “钦差大人醒了吗?”片刻之后,一名侍女快步走了进来,牛尚威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

    “回知府大人,钦差大人依旧在熟睡。”侍女摇了摇头,躬身答道,她是负责伺候李宏宇的丫环,如今李宏宇卧房的门依旧紧闭。

    “唉!”牛尚威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禁不住用拳砸了一下手心,如今可谓到了火烧眉头的地步,等着李宏宇去灭火,可李宏宇却还在梦乡。

    牛尚威不得不担惊受怕,他是淮安的知府,淮安城的治安归其管理,令柴时秀向漕帮动手的原因是新军士兵先在四方赌坊被打,这属于地方治安问题,他这个知府难辞其咎。

    另外,倘若新军跟漕帮的人打起来了,那么牛尚威的罪责更大,竟然坐视漕帮在淮安城发展,这可是不折不扣的重罪。

    “牛知府,稍安勿躁,李编撰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为难咱们的。”见牛尚威神色慌乱,赵一展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口安慰道。

    与牛尚威相比,赵一展身上的压力可就要小的多,他是漕运总督不管地方治安事务,所以并不用承担过多的责任。

    唯一令赵一展感到担忧的就是漕帮的存在会使得事情变得复杂,身为淮安城官阶最高的官员竟然对漕帮视若无睹,闹到朝廷上最起码是个失察之责。

    “牛知府,钦差大人如何看待昨晚的事?”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急匆匆奔进来一个人,冲着牛尚威问道。

    “总兵大人,钦差尚未起床。”牛尚威闻言苦笑了一声,向进来的人一躬身后说道,来人是漕运总兵汪成铭。

    汪成铭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坐在一张椅子上落座后咕嘟咕嘟喝了一气茶水,神色显得颇为紧张。

    作为管理十二万漕兵的总兵,汪成铭本应该剿灭漕帮这样以漕运为生的帮派,可如今的局面是漕帮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旦事情被捅出去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且,汪成铭是武官,而牛尚威和赵一展都是文官,届时说不定他就稀里煳涂地背了黑锅。

    虽然三人心中都很着急,但没人想要前去把李宏宇从睡梦中喊醒,因为现在明面上的事态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只是新军的士兵被打了而已,其他的隐情他们无法向李宏宇明说。

    李宏宇自然是早就醒了,只不过躲在卧房里看书消磨时间,他要等到柴时秀把杨啸天抓来才出去善后,在此之前要晾着牛尚威三人。

    “大人,柴将军在来的路上,把漕帮的帮主带了过来。”临近中午,窗外响起了一名护卫的声音。

    “来人,给本官打水来,本官要洗漱。”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合上手里的书籍后冲着门外守着的护卫高声吩咐道,终于到了他出场的时候。

    “钦差大人!”当李宏宇出现在前院会客厅时,牛尚威连忙迎了上去,赵一展和汪成铭也起身相迎。

    “牛知府,本官今天一起来就听说护卫本官的新军将士在赌场里被人打伤了,可有此事?”李宏宇神色严肃地望着牛尚威,对此事显得非常不快。

    “回钦差大人,赌场的行凶者已经投案,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牛尚威讪笑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回道,“他们竟然袭击官军,必将受到严惩。”

    “哼!”李宏宇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据本官所知,那几个新军士兵受袭前不仅身穿军服还自报了家门,可那些恶徒还是下了重手,本官对此感到颇为震惊,他们究竟是仗了何人的势,竟敢不把皇上谕令组建的新军放在眼里?”

    “钦差大人,他们不过一些地痞混混,平日里欺男霸女惯了,并非是有意袭击的新军将士。”牛尚威尴尬地满脸堆笑地解释着,心中是暗暗叫苦,从李宏宇的态度来看好像不准备轻易放弃此事。

    “地痞混混?怎么,牛大人也怕漕帮?”李宏宇闻言瞅了一眼牛尚威,然后冷冷地说道,“本官倒要看看这个漕帮是何方神圣,竟然连朝廷也不放在眼里。”

    牛尚威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原来李宏宇已经知道四方赌坊是漕帮的产业,这样的话他的辩解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来人。”见牛尚威沉默不语,李宏宇高喝了一声,然后向进门的护卫说道,“你去城门外迎迎柴将军,一旦柴将军到来让他去把漕帮的人给本官抓来!”

    “卑职遵命。”那名护卫向李宏宇一躬身,转身大步离去。

    赵一展和汪成铭见状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看来李宏宇是要给被打的新军士兵讨个公道了,不仅此事不仅涉及到新军的名声还有关李宏宇的面子,李宏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当那名离开的护卫走到院中的时候,柴时秀和马祥麟领着杨啸天夫妇走了进来,立刻吸引了李宏宇等人的注意。

    “大人,末将听闻有歹人袭击新军,已经把罪魁祸首给抓了来。”

    柴时秀来到李宏宇面前先躬身行礼然后冲着身后押着杨啸天夫妇的骑兵一招手,沉声喝道,“带过来。”

    见到杨啸天后,牛尚威、赵一展和汪成铭的脸上纷纷流露出尴尬的神色,既然同在淮安城那么他们当然认识杨啸天夫妇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景下见面。

    “怎么就两个?”李宏宇打量了杨啸天夫妇一眼,皱着眉头问道,看来杨啸天知道事态不妙让其余人回避了,否则柴时秀会带来一群人。

    “回大人,末将赶到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柴时秀一躬身,沉声回道,“末将已经让人封了那个宅院,他们在城里应该还有别的产业。”

    “牛大人,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协助柴将军,把那个漕帮在城里的产业都给本官给封了!”

    李宏宇闻言望向了牛尚威,冷冷地向他说道,“本官倒要看看这个漕帮有何能耐!”

    “下官遵命。”牛尚威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向李宏宇一躬身后答应了下来,难道要他拒绝李宏宇不成?

    赵一展的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他身为堂堂的漕运总督无法向李宏宇表明漕帮在漕运中的作用,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走一步瞧一步。

    “你就是漕帮的帮主?”李宏宇来到杨啸天面前,打量了他一番后沉声问道。

    “钦差大人言重了,这里没有什么漕帮,也没有什么帮主,小民只不过是靠着漕运混口饭吃而已,大家抬举小民让小民做个管事儿的以调解相互间的纠纷。”杨啸天自然不肯承认漕帮了,向李宏宇一躬身解释道。

    “好一个混口饭吃而已!淮安可是运河沿岸的名城,你能在这里开那么大的严格赌场还敢说只是混口饭?”

    李宏宇闻言冷笑了一声,走上前瞪着杨啸天说道,“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做下的那些龌龊事,如今既然撞上了本官那么本官就要把你们绳之以法,免得你们横行无忌,欺男霸女。”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说完,李宏宇向一旁的护卫挥了一下手,他决定先晾杨啸天一段时间再说。

    “牛大人,本官还有公务要去扬州,追缉漕帮余党的重任就落在了你的肩上,届时本官会亲自向皇上禀报此事。”

    等护卫们把杨啸天夫妇带走后,李宏宇故意高声向牛尚威说道,这使得没走多远的杨啸天身形不由得微微一滞,好像受到了不小的触动,一旦上奏万皇帝他们可就要凶多吉少了。

    “钦差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捉拿住那些漏网之鱼。”牛尚威可不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可他是淮安府的知府没有别的选择,故而强打着精神答应下来。

    “两位大人,本官原本想在淮安多留几日,不成想发生这样的不快,故而本官决定前往扬州,等手头的事情完结后再来与两位大人叙旧。”

    李宏宇知道牛尚威不情愿做出这种事情,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然后向一旁的赵一展和汪成铭说道。

    “李编撰,你这么快就要去扬州了?”

    赵一展闻言暗叹了一口气,故作惊讶地问道,他知道李宏宇心中不满故而要走,同时也给了牛尚威期限,要是他离开的时候牛尚威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答复的话那么牛尚威可就要倒霉了。

    “赵大人,皇上的差事重要,咱们后会有期。”李宏宇闻言向赵一展和汪成铭拱了拱手,抬步向门外走去。

    赵一展和汪成铭、牛尚威见李宏宇心意已决,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快步追上去送行。

    码头。

    “总督大人,钦差大人会不会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望着离开码头的大船,牛尚威忧心忡忡地问向了赵一展,事情越大他的麻烦也就越大。

    “钦差大人如果真想把事儿闹大的话也就不会走了,肯定会在淮安坐镇。”赵一展见牛尚威显得有些惶惶不安,于是沉声叮嘱道,“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儿,不要拖泥带水,一定要让李编撰满意。”

    “多谢大人提点。”牛尚威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向赵一展道谢,既然李宏宇没斩尽杀绝的心思就好,他肯定会给李宏宇一个满意的交待。(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暗度陈仓

    晚上,运河沿岸的一个小镇。

    李宏宇乘坐的大船静静地停在小镇的码头上,柴时秀率领着骑兵在码头宿营,保护李宏宇的安全。

    夜深人静时,几道人影悄悄下了船,与岸上的十来道人影汇合后进入了寂静的镇子。

    不多时,一辆马车在十几个骑士的护送下驶出了小镇,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疾驶的马车里,一身便装的李宏宇倚在车厢厢壁上闭目养神,他的对面是莲儿,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酣睡,娜仁托雅则枕着他的腿进入了梦乡。

    李宏宇决定私访,以弄清楚聚集在扬州城的那些商贾对海外贸易的真实想法,并且想办法打消那些心有顾忌商人的疑虑,而这一切他以钦差的身份是无法得到的。

    由于李宏宇的在辽东时候使用过替身,所以这次行动可谓轻车熟路,他在辽东的替身这次将代替他担任钦差大臣这个角色。

    临晨时分,马车驶进了一个小镇,在一家客栈投宿。

    “宏宇!”当李宏宇领着睡眼惺忪的娜仁托雅进入一间客房的时候,早已经等在房间里的赵玉隆笑着点燃了房间里的油灯,然后走上前给了李宏宇一个热情的拥抱。

    “表哥,这是娜仁托雅。”与赵玉隆寒暄了几句后,李宏宇向他介绍跟在身后的娜仁托雅。

    “郡主。”赵玉隆笑着向娜仁托雅行礼。

    “表哥好。”娜仁托雅得知赵玉隆是李宏宇的表哥,甜甜地喊了一声。

    “宏宇,真有你的,连蒙古小姑娘都能被你骗到手。”赵玉隆打量了一眼身形凹凸有致的娜仁托雅,笑嘻嘻地低声向李宏宇说道。

    “是皇上赐的婚,皇上赐的婚。”李宏宇讪笑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他先前根本就没有想到去一趟草原竟然带回来一个老婆。

    “我就打扰你们休息了。”赵玉隆闻言瞅了一眼满面倦容的娜仁托雅,神色暧昧地向李宏宇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咱们届时在扬州见了。”

    “扬州见。”

    李宏宇也笑了笑,再度拥抱了赵玉隆一下,赵玉隆在这里等了他两三天,见到他后就会连夜离开,然后他将取代赵玉隆,成为赵玉隆留下的商队的老板,这是他在江南的新身份。

    商队里的伙计都是赵玉隆精心挑选的,既不认识李宏宇同时又熟悉商事,关键口风还很紧,专门用来掩护李宏宇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李宏宇领着商队上了路,除了几名赵玉隆留下的伙计外,随行的十几名护卫装扮成了保镖。

    那几名伙计只知道李宏宇是赵玉隆的朋友生意合作伙伴,名叫“李盛”,其他的情形一概不知,同时也不想知道,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在赵玉隆的手下拿着丰厚的薪俸,吃饱了撑的才想丢了这份差事。

    娜仁托雅自然成为了李宏宇的妾室,取名“娜雅”,有娜仁托雅在身边的话李宏宇等于多出了一份有利的身份保障,这样才更像一名经商的商人,通常商人在外奔波劳苦身边总会带上小妾照顾。

    不过,李宏宇可不奢望得到娜仁托雅的照顾,更多的是他要照顾兴高采烈,对江南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娜仁托雅。

    当然了,照顾娜仁托雅的具体任务就落在了莲儿的身上,莲儿自幼就被卖进了迎春阁,耳濡目染为人乖巧圆滑,足以应对市面上的那些人际交往。

    莲儿心中非常感激娜仁托雅,不仅把她救出迎春阁这个火坑,而且还使得家人也进入到新军军营里做事,自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因此,莲儿对娜仁托雅非常忠心,她很清楚她已经与娜仁托雅上了一条船,娜仁托雅的命运决定了她的命运。

    扬州。

    扬州古称广陵、江都和淮扬,史悠久,文化璀璨,商业昌盛,可谓人杰地灵,是大明最为富庶之地,有着“淮左名都,竹西佳处”的美誉。

    由于临近运河有着便利的漕运,故而扬州在大明立国后逐渐成为了大明的商业枢纽,每年间大江南北的商人都要汇聚于此商谈生意。

    扬州城里不仅有着扬州知府衙门和扬州卫指挥使司衙门,而且还有两淮盐道衙门以及漕运衙门等衙门,可谓是大明除了两京外拥有衙门数量最多的城市。

    除此之外,盐商总会、粮商总会、茶商总会和布商总会四大民间商业组织也位于扬州,左右了大明商界的走向。

    赵玉隆现在的目标就是跻身于布商总会,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拓展布料生意,否则会受到布商总会成员的阻击,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一幕。

    因为扬州有着众多的衙门和商业行会,故而扬州的娱乐生活最为丰富多彩,尤其是扬州的青楼极为有名,没三年一次的花魁大会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名商大贾和达官贵人前来凑热闹。

    所谓清倌人的说法就是从江南的欢场流传出去的说法,因为江南富庶故而嫖客的文化档次和精神境界非常高,进而催生了那种多才多艺的青楼女子来迎合那些嫖客的胃口。

    面对着扬州这个丰富多彩的花花世界,娜仁托雅完全被震撼住了,繁华的街市,拥挤的人群以及气派的建筑,对在草原上生活的她而言这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赵玉隆已经给李宏宇在扬州城租了一户宅院,既有利于隐藏李宏宇的身份,同时也便于李宏宇行事。

    李宏宇现在的身份是湖广来的商人,除了盐的生意外其他的生意都做,由于食盐是大明最为暴利的一个行业,故而早就已经被利益团体瓜分殆尽,如果没有熟人引领的话外人很难插手这个领域。

    况且,李宏宇对盐道上的生意也没什么兴趣,他此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海外贸易的配额,并不想节外生枝。

    李宏宇来到扬州城的时候,他的替身早已经在新军的护送下抵达,现在每天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游山玩水,根本不理会海外贸易的事情。

    由于李宏宇是钦差,扬州的那些官员自然不敢怠慢,尽心尽力地陪着李宏宇的替身消遣,反正接待李宏宇的花销又不用他们出,扬州城四大商会会均摊这笔费用,这也是扬州市面上史悠久的潜规则,官员和商人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其实,相对于李宏宇钦差的身份,他翰林的身份更使得众人忌惮,因为翰林的弹劾效力在言官中是最大的,最为得到皇帝的认可,他们可不想在朝堂上招惹李宏宇,故而悉心招待。

    到了扬州城,李宏宇自然是去酒楼茶馆和青楼里去结交各地的商贾,原本这个时间就是天下商贾汇聚扬州城的时候,年前万皇帝的那道海外贸易的圣旨更是使得各地商人纷纷赶来扬州城看热闹。

    这使得扬州的客栈一时间爆满,不少商贾唯有租住在百姓家中,都不想错过海外贸易这场好戏。

    几天下来,李宏宇在扬州城结交了不少商人,同时也对扬州城商界对朝廷开启海外贸易的看法有了了解。

    大体来说商贾们对海外贸易充满了期待,谁都知道海外贸易会带来巨大的利润,一旦能参与其中那么等于拥有了一棵摇钱树。

    不过,商贾们对此事还有深深的担忧,毕竟万皇帝只是下了一道圣旨而已,所有的事情都要由冉兴让和李宏宇主导的海关司去完成。

    大家对此倍感担忧,毕竟朝廷衙门的行事风格大家心知肚明,不仅办事效率拖沓而且贪腐成风,天知道海关司猴年马月才能启动海外贸易。

    另外,商贾们担心海外贸易会成为海关司向商人们伸手要钱的借口,这样一来他们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再者说了,就算海关司真的想要开启海外贸易也不是那么简单,首先横行在海上的海盗就十分难以对付,需要一支强大的水师才能确保航运的顺利进行,这些可都是需要钱的,而且是大量的钱财。

    在商贾们看来海关司届时肯定会向那些购买了配额的商贾伸手要剿灭海盗的钱,这可是朝廷一惯使用的套路,大家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

    其实,海关司要想开展海外贸易还有一个凶险的敌人,那就是从事海上走私的走私集团,这些人亦商亦盗,黑白两道通吃,到时候肯定会全力阻击海关司的海外贸易。

    总之一句话,海关司的海外贸易事宜任重而道远,扬州的商贾们对此事虽然感兴趣但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不少人都认为这是朝廷的敛财之举。

    这种情形早就在李宏宇的意料中,所以李宏宇对此并不感到吃惊,也不着急,他要做的只是说服十四家商贾出钱即可,其余的人如何他并不在意。

    之所以会是十四家,是因为李宏宇准备把杨啸天也拖下水,使得杨啸天也参与到海外贸易的事情里去,这不仅是因为漕帮掌控着漕运将对未来运货的运输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李宏宇欣赏杨啸天的为人。

    一个肯舍己为人,牺牲自己来拯救手下的帮主李宏宇认为其值得交往和合作,届时会是坚定的盟友。

    对李宏宇而言,漕帮是海外贸易的重要一环,他开始想在漕帮各种势力中扶持一个起来,如今看来也不用那么麻烦,杨啸天正好符合他的要求,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纠葛。

    说到漕帮,漕帮现在的境况并不好,由于李宏宇在淮安向牛尚威施加了压力,故而牛尚威对漕帮开始施压,漕帮除了帮主外还有副帮主、香主等高层,让那些人给他一个交代,否则的话不仅淮安府衙,漕运总兵衙门以及沿岸各地的州府都会对漕帮进行打击。

    牛尚威并不想跟漕帮闹翻,漕帮牵扯太多的利益纠葛,可他更不想看见李宏宇把事情上奏给万皇帝,那样的话倒霉的可就是他以及相关的利益方。

    故而,要是漕帮不能给牛尚威一个满意答复的话,牛尚威肯定会联合其他衙门里的人对漕帮来一次彻底的清除,免得有把柄被漕帮的人捅出来。

    漕帮内部现在乱成一团,谁都知道漕帮这次面临了生死劫难,杨啸天的势力更是受到了敌对势力的打压,单单扬州的漕帮这几天就已经发生了两起火并。

    这倒有些出乎李宏宇的预料,他没想到漕帮内部的派系之争竟然如此激烈,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现在也唯有静观其变,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赌场

    五月上旬的一天晚上,扬州的一家赌场。

    李宏宇坐在赌场二楼的一个豪华赌厅的牌九桌前,面前堆着一些筹码,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悠闲地与同桌的赌客对赌着,他的运气不错已经赢了很大一笔钱。

    两名衣着性感、年轻妩媚的女子一左一右地做在李宏宇的身旁服侍,因为李宏宇赢了钱故而两人也得到了不少赏钱,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如此大方的赌客并不多见。

    李宏宇当然不是闲得慌跑来赌钱,他现在处于紧张的公务中,所以自然没有消遣的心思。

    据他得到的消息,今天有一个走私商团的重要人物回来赌场与人谈生意,他想与走私商团搭上关系,故而今晚特意前来赌场查看,以后免不了要跟对方打交道。

    可惜的是,李宏宇只知道走私商团的那个重要人物会来赌场,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虽然走私牟利颇丰但这毕竟是杀头的营生,故而走私的人通常都会把身份隐藏起来,万一被人告发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杂九对杂七!李老板胜!”

    当李宏宇身边的年轻女子掀开了他面前桌上的牌九后,一旁立着的荷官把牌九拿起来向周围的人展示了一下,伸手指着李宏宇宣布道。

    “唉!”见此情形,坐在李宏宇侧对面牌桌上的一名中年富商不由得用拳头捶了一下桌面,神色显得颇为失望。

    “公子,您又赢了!”李宏宇身旁的两名女子一个给李宏宇按摩着肩头,另外一个笑盈盈地给李宏宇斟酒。

    “这些是赏你们的。”李宏宇抓了一把筹码笑眯眯地塞进了那个给他斟酒女子高耸的胸脯里。

    “谢公子,谢公子。”两名女子见状顿时喜笑颜开,连连向李宏宇道谢。

    李宏宇以前做生意的时候陪着客户在赌场玩过,不仅清楚赌场里那些出千的手法,而且还学会了察言观色以及记牌后运用概率分析的牌面的赌法,这使得他如今在赌场里大杀四方。

    “有没有更好玩的地方?”李宏宇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问向斟酒的女子。

    “公子如果有兴趣的话,奴家倒可以带公子去个好地方。”那名女子迟疑了一下,微笑着向李宏宇说道,“公子稍候片刻,奴家去给公子打探一下那个地方还有位子没?”

    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后点了点头,那名女子就急匆匆离开打探去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女子所说的地方是赌场的贵宾厅,除了财大气粗外还有有足够的地位和身份才能进入。

    这也是李宏宇为何出手如此大方的原因,他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没时间找人引进进入贵宾厅,故而唯有从赌场里的这些风尘女子身上下手,别看她们地位卑贱但却有着这方面的门路。

    果然,没过多久,那名女子兴冲冲地回来,领着李宏宇去了赌场的后院。

    后院门前守着几名拎着刀的大汉,领李宏宇前去的女子跟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低语了几句后,管事模样的人就把李宏宇给带了进去。

    临走前,李宏宇近千两的筹码送给了领他来的那名女子,作为其带他来后院的回报。

    如果李宏宇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管事模样的人是领他前来女子的姘头,要不然他岂会这么容易就去了后院。

    那名女子手里捧着筹码千恩万谢,同时暗中庆幸她做对了选择,否则岂能得到如此大的一笔钱财。

    “李公子,你初次来这里,在下必须要提醒你,能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切不可行事太过张扬。”路上,那名管事模样的人低声嘱咐李宏宇。

    “阁下放心,本公子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找麻烦。”李宏宇闻言笑了笑,有条不紊地回答。

    后院很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别有一番天地,堪称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与前院不同,进入后院后要换新的筹码,而且是一万两起兑换,由此可见来这里的人都富得流油。

    不仅如此,后院的姑娘比前院的更加漂亮可人,质量明显高出一个档次。

    李宏宇换了两万两筹码后挑选了一个看上去乖巧机灵的红衣侍女跟在身边伺候,同时向他介绍着后院的境况。

    后院除了赌钱外还有不少香艳的休闲项目,只要有钱就能在这里为所欲为,体验酒池肉林的奢靡生活。

    当然了,李宏宇的目的是找人不是消遣,故而让红儿领着他在后院的赌厅里闲逛,时不时赌上几把,由于赌注下的比较大故而收获颇丰。

    “公子,刚才您去的都是市面上常见的赌法,现在咱们要去的赌法是我们赌场特有的。”离开了一间赌厅后,红衣侍女笑盈盈地向李宏宇说道,李宏宇赢钱她也能得到赏赐,故而此时自然心情愉快了。

    “那就有劳姑娘了,本公子也想去见见市面。”李宏宇闻言笑了笑,伸手向红衣少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红衣侍女的引领下,李宏宇去了一个两层高的阁楼,远远地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喧哗声,好像十分热闹。

    等进了阁楼,李宏宇这才发现原来里面竟然是个搏斗场,大厅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铁笼,两个****着上身、下身穿着短裤的女子在里面打成一团,连踢带咬,四周的客人以及随从纷纷给各自支持的女子呐喊助威,声音喧闹,场面热闹。

    “公子,这个玩法很简单,赌哪个人能打赢。”

    红衣侍女望着在铁笼子里已经打得鼻青脸肿的两名女子,笑着向李宏宇解释道,“在整个扬州地界只有我们赌场有提供这种玩法,赔率是一赔二,只要眼光准的话就能赢上一大笔。”

    “依你而言,她们俩谁能胜出?”李宏宇闻言笑了笑,望着笼子里的两名女子说道。

    “公子,这个小女子真的不知道,今天打斗的都是新人。”红衣侍女闻言摇了摇头,然后娇笑着说道,“公子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我们赌场每个月的旬中开一次这种玩法,其他的时间换别的玩法。”

    说话间,笼子里的女子已经分出了胜负,一名女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噢!”赢家们立刻欢唿了起来,输家们则撕了手里的下注的票据,纷纷领着下人起身离开。

    “可惜了,今天的玩法已经结束了。”红衣侍女见状双眸顿时流露出遗憾的神色,向李宏宇说道。

    李宏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后视线落在了大厅一角的一张桌子旁,一名公子哥模样的俊朗年轻人跟一名中年人坐在那里说着什么,年轻人的神色显得有些激动而中年人则一脸的无奈。

    “有意思!”李宏宇见状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笑意,他一眼就看出那名年轻人是一名女子,女扮男装来赌场,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时,那名俊朗的年轻人好像特别生气,起身向中年人一躬身后气唿唿地离开了,只剩下那名中年人苦笑着坐在那里摇着头。

    “那人是谁呀?带了这么多手下,看上去好大的架子!”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冲着中年人努了一下嘴,故作随意地向红衣侍女问道。

    “那是秦五爷,扬州****的龙头,公子,你要是想在扬州做生意可千万别招惹秦五爷!”红衣侍女闻言瞅了一眼那名中年人,低声告诫李宏宇道。

    “他就是秦五爷!”望着那名在众壮汉簇拥下离开的中年人,李宏宇不由得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自然听说了秦五爷,草莽出身的传奇****大佬,在扬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黑白两道通吃,与各方势力都有着交情,是扬州的一个枭雄。

    李宏宇对秦五爷不敢兴趣,引起他注意的是哪个女扮男装的年轻人,看样子很有来头要不然也不会跟秦五爷发生争执,而秦五爷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难道她就是要找的人?”李宏宇的眉头皱了皱,随即出了门,不动声色地跟在了那名女扮男装年轻人的后面。

    “公子,这里面玩的是西洋的花牌,不知公子以前是否玩过?”年轻人气唿唿地进一个三层的阁楼,李宏宇刚要进去,红衣侍女拦住了他,娇声问道。

    “西洋的花牌?”李宏宇闻言微微怔了一下,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

    “公子,西洋的花牌是西洋法兰西国的商人带来的大明,共有四种花色,每种花色从一到十三共有十三张牌,一最大,其次是十三、十二等,另外还有两张鬼牌。”

    红衣侍女微微一笑,有条不紊地解释道,“西洋花牌的玩法与叶子戏类似,牌大者先出,如果有五张连在一起的派可以一起出,最先出完者为胜。”

    叶子戏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纸牌游戏,类似于升官图,史悠长,被认为是现代字牌、扑克和麻将的鼻祖。

    由于叶子戏的纸牌只有叶片大小,故而得名“叶子戏”,有四十张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和文钱四种花色。

    据传,马可波罗在元朝时把叶子戏带进了欧洲,逐渐形成了后世的扑克牌。

    显而易见,红衣侍女口中的西洋花牌指的就是扑克牌,早期欧洲各国扑克的张数不同,意大利扑克22张,德国32张,西班牙40张,法国52张。

    后来,法国的扑克加了大王和小王,一共有了五十四张,奠定了代扑克的基础。

    “既然如此有趣,那么本公子要去见识见识了。”李宏宇闻言立刻就明白了红衣侍女话里的意思,然后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笑着说道,“如果本公子赢了的话一定重重赏你。”

    说着,李宏宇大步走进了阁楼大厅,论到玩牌他可还没输给过任何人。

    红衣侍女闻言脸颊不由得一红,随即紧紧跟在了李宏宇的身后,李宏宇一副温文尔雅的气质,长得也挺英俊,正是她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喜欢的公子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西洋花牌

    阁楼大厅里,几名衣着暴露近似****的女子正在那里随着音乐声跳着勾引人的艳舞,见李宏宇进来一拥而上极力勾引。

    见此情形,红衣侍女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李宏宇年龄太小,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没经过欢场磨砺的公子哥,如果一时把控不住被这些不要脸的小浪蹄子给勾引走了她可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红衣侍女无法阻止那几名舞女勾引李宏宇,毕竟这是舞女的工作,而她的职责是引导客人在赌场消遣。

    不过,李宏宇对这几名舞女并没有兴趣,让随从赏了她们一些筹码后上了二楼,这使得红衣侍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李宏宇也不是那种好色的登徒浪子。

    二楼有五个贵宾厅,每个贵宾厅里有一张赌桌,每张赌桌有四名玩家,正聚在那里打着牌,四周围拢着不少看客,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西洋花牌的玩法。

    李宏宇在几个贵宾厅里闲逛了一圈后,终于在一间贵宾厅里发现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年轻人,正坐在贵宾厅窗前的桌子旁与一名俊朗魁梧的蓝衣公子哥说着什么,蓝衣公子哥好像在安慰着她,不时地伸手亲昵地拍着她的背。

    贵宾厅里摆着一些桌椅,供赌客们休息和谈生意,古代的高级赌场既是赌博的地方同时也是消遣和谈生意的场所。

    “那两个人是谁?”李宏宇挑选了一个不起眼角落的桌子坐下,瞅了一眼那名身穿白衫的女扮男装的年轻人和那名蓝衣公子哥,不动声色地问立在一旁的红衣侍女。

    “回公子,奴家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哪家的公子。”红衣侍女望了一眼白衫公子哥和蓝衣公子哥后摇了摇头。

    “打探一下他们的底细。”李宏宇抓了一把筹码放进了红衣侍女的手里,轻声说道。

    “公子稍候片刻,奴家去去就来。”红衣少女见状眼前顿时一亮,拿起那些筹码离开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李宏宇暗中打量着白衫公子哥和蓝衣公子哥,从气质上来看两人好像都出身富贵,只是不知道是否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公子,打探出来了,那名蓝衣公子是盐商总会的人,人称三公子,那名白衣公子就不知道是何出身,只知道他姓赵,被为赵公子。”

    不一会儿,红衣侍女回来了,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李宏宇,只要花上几个筹码自然有人把相关的信息告诉她。

    “盐商总会?”李宏宇的双目顿时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蓝衣公子竟然是盐商总会的人,十有**是盐商总会哪个大人物的公子。

    说话间,赌桌旁传来了一阵惋惜之声,随即爆发出掌声和叫好声,原来四名赌客的赌局已经有了结果,三名赌客赌客输给了一名瘦高个的中年人,不得不骂骂咧咧地离开。

    见此情形,那个三公子领着赵姓的白衫公子哥走向了赌桌,看样子想要玩儿上一把。

    李宏宇沉吟了一下,随后站起身也走向了赌桌,准备凑凑热闹,以利于他摸清那个女扮男装赵公子的底细。

    三公子和赵公子顺利坐在了赌桌上,不过李宏宇慢了一步,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比他提前一步坐上了赌桌。

    李宏宇见状眉头皱了皱,然后俯身在那个中年人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那名中年人闻言诧异地望了李宏宇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三公子和那个赵公子,起身让开了座位。

    这使得现场的众人不由得纷纷看向了他,对此感到非常意外,不知道李宏宇说了什么竟然使得那名中年人乖乖地让出了座位。

    李宏宇没有理会现场众人好奇的神色,自顾自地坐在了那里,向赌桌上在座的三个人微笑着颔首打招唿后示意牌桌上的荷官发牌。

    红衣侍女紧张的立在一旁,听李宏宇先前话里的意思以前并没有玩过西洋花牌,说不定连规则都不知道,这样的话很容易输钱,而李宏宇输钱的话那么她自然也得不到赏钱。

    赌桌上的花牌已经除去了大小王,这样能保证每名赌客拿到十三张牌,然后进行出牌。

    正如红衣侍女所想的那样,李宏宇并不知道游戏的规则,于是她耐心地给李宏宇进行着讲解,李宏宇很快就明白过来,玩法跟后世的“斗地主”类似。

    几把过后,李宏宇清晰地意识到三公子在给赵公子作牌,所谓作牌就是在出牌时帮着赵公子,进而使得赵公子获胜的几率一下子提升了将近一倍。

    不仅李宏宇,包括牌桌上的瘦高个中年人在内,现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三公子和赵公子合伙打牌,而且三公子和赵公子都是玩牌的高手,这就使得李宏宇和瘦高个中年人变得比较被动。

    牌桌上最怕出现的就是这种二打一的场面,由于李宏宇和瘦高个中年人不认识故而两人没办法联手。

    毕竟要想联手也是需要谈判的,把各方面的事项和利益都划分好,可两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商量。

    见此情形,围观的人们私下里不由得交头接耳地私语起来,认为三公子和赵公子的做法颇为不妥,最起码李宏宇和瘦高个中年人结盟后才算公平。

    可话又说回来了,西洋花牌并没有规则说场上的玩家不能结盟,如果玩家不满的话可以离开不玩。

    通常来说,如果相互间的关系比较熟悉的话,牌桌上很容易形成二对二对峙的局面,正因为这样才能更吸引人。

    “诸位,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了。”

    瘦高个中年人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他和李宏宇等于孤军奋战,故而当再次输给赵公子后起身,向赌桌上的李宏宇三人拱了一下手准备离开。

    “这位仁兄留步。”

    李宏宇见状开口喊住了瘦高个中年人,微笑着向他说道,“在下有一个新玩法,不知道仁兄是否有兴趣?”

    “这位兄弟有话尽可直言?”瘦高个中年人微微一怔,然后有些意外地开口问道,这也吸引了现场众人的注意,纷纷望向了他。

    “在下的这个玩法可以让很多人同时参与,不用再当看客。”

    李宏宇闻言笑了笑,环视了一眼四周的人们后开口说道,“这个玩法很简单,在下一说就明白,先给玩家发两张暗牌,再在桌面上摆五张明牌,谁的暗牌能与明牌组合的牌面最大,谁赢得最后的赌局。”

    “这位仁兄,你觉得如何?”说着,李宏宇微笑着问向了瘦高个中年人,他说的玩法自然是********了。

    “这倒是个好点子!”瘦高个中年人眼前亮了一下,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就能保证赌桌上的公平,不用再担心这种结盟现象的出现。

    现场顿时发生了一阵骚动,由于人们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玩法,故而相互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不得不说李宏宇的这个提议非常诱人。

    三公子和赵公子闻言俯身在那里低声说着话,看来也是在讨论李宏宇说的这种新玩法,三公子似乎有些动心而赵公子则显得忧心忡忡。

    “这样吧,先演示一遍,大家就知道怎么玩了。”李宏宇知道人们对他的提议感兴趣,于是笑着说道。

    瘦高个中年人闻言沉吟了一下后坐了回去,他想见识一下李宏宇所说的这个新玩法,感情不仅新颖而且刺激。

    三公子和赵公子随后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于是李宏宇就让荷官重新洗牌,然后一步步给众人讲解着********的玩法,其中有着颇为刺激的跟注和加注,这使得现场的人们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色,不停地点着头。

    到了最后,当李宏宇和瘦高个中年人、三公子、赵公子掀开各自面前的两张底牌后,谁的牌面最大才显现出来。

    其实,这个游戏比拼的是才智和心理,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牌,这种情形下一轮一轮的加注对人的心理防线是一种巨大的考验,有人因为承受不住压力会放弃牌局。

    另外,开底牌的时候无疑是最为刺激的,这个时候通常比拼的不是牌面而是气势,如果用气势把对方吓退的话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位兄弟,你这个玩法怎么称唿?”瘦高个中年人望了望桌上的名牌和各人的底牌后,笑着问向了李宏宇,很显然这种方式无疑是最公平的,不用怕有人暗中联合起来。

    “在下给它取名‘大家乐’,只要牌数允许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李宏宇闻言笑了笑,有条不紊地说道,他当然不能说这是“********”,德克萨斯现在还是一片了无人烟的荒芜之地。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个名字起得好!”瘦高个中年人闻言点了点头,笑着向李宏宇说道。

    “三位仁兄,不如咱们来试试运气?”李宏宇微微一笑,向瘦高个中年人和三公子、赵公子说道。

    三公子闻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既然李宏宇已经找上门来了那么他自然要迎战了,否则的话传出去岂不是成为了别人的笑话,对他而言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发牌!”

    李宏宇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沉声向荷官说道,虽然********的玩法简单可实战起来却要斗智斗勇,三公子等人如今第一次接触********很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事情正如李宏宇所料想的那样,三公子、赵公子和瘦高个中年人在牌局中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三人不像李宏宇那样懂得适可而止,如果感觉牌面不好就弃注,通常都会硬撑到底,这使得三人输多赢少。

    尤其是三公子和赵公子,在最后开底牌的时候根本不考虑牌面的大小一跟到底,这使得李宏宇收获颇丰,也令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火热,不少赌客从别的赌厅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随着牌局的进行,三公子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这个玩法并不想他先前想象的那样简单,里面涉及到了玩家间激烈的勾心斗角,李宏宇无疑深谙此道,故而知道适时进退。

    可惜,三公子没有时间跟李宏宇较量一下,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在他身旁低语了几句,使得他的脸色为之一变,跟赵公子耳语了一番后起身带着人离去,赵公子原本想送他但被其拒绝。

    走之前,三公子特意瞄了李宏宇一眼,显得并不怎么甘心,暗中让人打探李宏宇的底细,迟早会在牌桌上击败李宏宇。

    三公子这么一走,那个赵公子对牌局就显得意兴索然,玩了两把后起身离去。

    “兄弟,你如何称唿?”李宏宇见状自然要跟过去查看,他站起来没走几步,瘦高个中年人就高声喊住了他。

    “在下李盛,湖广人氏,后会有期。”李宏宇闻言笑了笑,高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然后快步离开了赌厅。

    “李盛!”瘦高个中年人微微颔首,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所谓赌品看人品,他觉得李宏宇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以后说不定会在商场上打交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救人

    赵公子好像对赌钱一事意兴索然,离开赌厅后点着头,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向前院走去,好像要离开赌场并没有留宿的意思,像这种高级赌场自然有供住宿的地方。

    李宏宇远远地跟在后面,眉头微微皱着,他知道这个赵公子心情不佳,可是猜不透发生了何事而且看上去不像是生意上的麻烦,难道是家中的私事?

    显而易见,这个身份神秘的赵公子身上有着不少秘密,这使得李宏宇越加怀疑她跟走私的势力有关,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三公子这样的盐商子弟扯上密切的关系。

    转过一座后院的假山后,一直留意着赵公子的李宏宇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赵公子一行人失去了踪影,前方的道路上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糟了!”随后,李宏宇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下一刻,附近的假山后面闪出了几道人影,把李宏宇和随行的几名护卫给围住,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正是赵公子的随从。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着本公子?”在李宏宇的注视下,赵公子从假山后面走出,神情冷峻地望着李宏宇问道。

    “笑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凭什么说本公子跟着你?”李宏宇暗自苦笑了一声,看来赵公子手下的人挺警惕竟然发现了被跟踪,他当然不会承认了,于是故意开口反问道。

    “哼,本公子离开赌房你也离开,这也罢了,可前面是后院的出口,你不在后院待着去前院做什么?”赵公子闻言一声冷笑,冷冷地瞪着李宏宇质问道,她才不相信李宏宇的解释。

    “本公子的船停在小秦淮上,自然是带着佳人回去共度良宵了。”李宏宇早有准备,伸手一把揽住身旁的红衣侍女,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李宏宇口中的“小秦淮”指的是扬州城里的一条内城河,源自南城的秦淮河,穿城而过后流入运河,故而被人称为“小秦淮”,河里有画舫游弋,两岸是扬州城里最为富庶的地带。

    “哼!再跟着本公子的话,本公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赵公子闻言冷笑了一声,李宏宇的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她一时间无法辩驳,于是冷冷地警告了李宏宇一番后领着手下的随从走了。

    “公子可是看上了那位姑娘?”望了一眼赵公子的背影,红衣侍女微笑着问向了李宏宇。

    “是的,本公子对她一见钟情。”李宏宇闻言有些意外,随后就意识到红衣侍女肯定识穿了赵公子女扮男装一事,于是沉吟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借口挺不错。

    “公子,奴家劝你还是离那位姑娘远点儿,盐商可不是好招惹的,连衙门里的人都敬畏他们三分。

    得到了李宏宇肯定的答复后,红衣侍女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告诫李宏宇,她很清楚盐商的厉害。

    “多谢吉言,姑娘陪了我一晚上,这些就是本公子的谢意,拿上这些钱回去做个小生意吧。”李宏宇闻言笑了起来,让护卫们拿了两千两的筹码给了红衣侍女,然后快步追向了赵公子,他好不容易才发现的线索可不想这么轻易就失去。

    红衣侍女有些惊讶地望着手里的筹码,然后神色激动地望向了李宏宇的背影,有了这笔钱她就能给自己赎身,跟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去过日子了。

    李宏宇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弄清楚出赵公子的身份,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鲁莽,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一旦海外贸易配额的事情结束他就要赶回京城,故而哪里有时间跟赵公子耗。

    因此,离开赌场后李宏宇远远地跟在赵公子一行人的后面。

    夜色幽静,街上空空荡荡,虽然李宏宇与赵公子保持有一段距离但赵公子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大小姐,那些人跟上来了,看来不怀好意。”一名壮汉靠近了赵公子,低声请示道,“让小的去教训他们一番。”

    “找个僻静的地方动手!”赵公子的蹙了蹙眉头,向那名壮汉点了点头,她心中也感到有些恼怒,没想到李宏宇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或许来者不善也说不定。

    因此,当前面出现一条巷子时,赵公子的双目闪过一道寒光,大步走了进去,准备让人在巷子里动手。

    嗖嗖嗖……

    不成想,还没等赵公子靠近巷口,街道旁的屋顶上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啸声,璀璨的星光下,十几道泛着寒光的寒芒唿啸着飞向了赵公子,可以隐隐约约看清是箭支。

    “大小姐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先前向赵公子请示的壮汉一把就将赵公子扑在了地上。

    几乎与此同时,几支箭地扎在了壮汉的身上,使得壮汉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来,赵公子后面的几名大汉没有丝毫防备,也跟着纷纷中箭倒地。

    “杀了她!”这时,不远处的街道的暗影里走出了一名蒙面人,用手里的刀一指赵公子,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随即,十来道人影从街道两旁的暗影中冲出,屋顶上也跳下来十几个人,都蒙着面,拎着刀气势汹汹地向杀向了赵公子等人。

    “快,带大小姐走!”把赵公子护在身下的那名壮汉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量,口中大喊了一声。

    赵公子的随从本来就不多,被那阵弓箭袭击后只有两个人没有被波及,闻言来不及多想,从地上架起赵公子就往回跑。

    为了给赵公子争取时间,那几名中箭的随从强忍着巨大疼痛站了起来,拔出刀咬着牙向重来的蒙面人冲去。

    可惜,他们的伤势使得他们无法施展出应有的身手,很快就被蒙面人乱刀砍翻,相继倒在了血泊中。

    赵公子扭头望见了这一幕,脸上顿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这些随从可是她的心腹,没成想就这么死在了这里。

    由于带着赵公子,那两个随从的速度有限,哪里能跑得过身后的那些蒙面人。

    “大小姐,你快走,我们来断后。”因此,两名随从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松开了赵公子,拔出刀向追来的蒙面人奔去,想要给赵公子争取一点儿时间。

    赵公子知道那两名随从是想用生命来给她争取时间,咬了咬嘴唇后一拐一瘸地向前跑着,刚才那名壮汉把她扑到在地的时候弄伤了她的脚。

    由于蒙面人人多势众,故而那两名随从并没有阻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在分出几名蒙面人围殴那两名随从后,其余人继续追赵公子。

    赵公子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拼命向前跑着,她知道现在她现在别无选择,一旦停下或者被追上都将死路一条。

    由于跑得太快,她受伤的脚上忽然一个踉跄,扑通一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她倒下了,快,杀了她,谁能杀了她赏银千两。”领头的蒙面人见状,用刀指着赵公子大喊道,这使得那些蒙面人顿时精神一振,争先恐后地奔向了赵公子,谁都想得到那一千两的赏银。

    赵公子想站起身,可这一下摔得太过厉害她一时间没能站起来,唯有拔出腰上的一把匕首,咬着牙,半蹲在那里摆出了反击的架势。

    “死吧!”很快,跑在最前面的蒙面大汉冲到了赵公子的面前,抡起手里的刀狞笑着向赵公子的头上砍去。

    扑哧一声,还没等赵公子起身做出反击,只见一道带着轻微啸声的黑影从她头上飞过,精准地扎在了那名想要杀他的大汉的胸口处。

    随即,大汉的身子一个踉跄后一头栽在了地上,趴在了赵公子的面前不停地抽搐着,口中缓缓溢出了鲜血。

    赵公子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扭头望去,星光下,远处的街上,李宏宇手里拿着一把弓立在那里,从他的姿势上来看刚才那一箭是他射出去的。

    不仅李宏宇,李宏宇的身旁的那几名手下也都握着弓,在赵公子的注视下射出了手里的箭。

    随着那几只箭的射出,又有几名冲向赵公子的蒙面人惨叫着倒在了血泊里。

    李宏宇和身旁的手下一边射箭一边向前行进,这使得对面的蒙面人接连倒下,他的护卫都是从辽东战场挑选出来的精锐,自然都是射箭的好手,箭无虚发。

    作为辽东巡抚和新军编练使,李宏宇也在辽东和新军整训期间练了一手不错的射术,这年头射术在战场上还是很重要的,而且也能以此服众。

    “撤!”领头的蒙面人万万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程咬金,遇上一批射术如此厉害的人,因此不敢疏忽大意连忙下达了命令,否则他手下的那些蒙面人就将成为活靶子。

    听了领头蒙面人的命令后,已经显得慌乱的蒙面人顿时潮水般向后奔去,远远地躲到了弓箭的射程外。

    “你怎么样?”李宏宇奔到赵公子的面前,俯身问道,边上的护卫拈箭拉弓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腿有些疼。”赵公子下意识地摸向了左腿,膝盖处出现了鲜血,看样子刚才被磕破了。

    李宏宇见状知道赵公子走不了了,来不及多想,伸手抱起了赵公子拔腿就往后跑去,他们刚才打了那些蒙面人一个措手不及,万一等对方回过神也拿弓箭来的话,那么事态可就不妙了。

    事情正如李宏宇所说的那样,领头的蒙面人让手下去拿弓箭准备跟李宏宇对射,不过可惜李宏宇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等弓箭拿来后李宏宇一行人早就跑了。

    “唉!”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李宏宇一行人,领头的蒙面人不由得懊恼地捶了一下大腿,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白白地飞走了,天知道那些能在晚上射得如此准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其实,领头的蒙面人幸好没有让弓箭手跟了李宏宇护卫对射,单单射程他们就差那些护卫一大截,去了也是当靶子。

    “大哥,咱们追不追?”见领头的蒙面人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不由得开口请示道。

    “钦差大人就在城里,此事不宜闹得太大,要不然对咱们也没有好处。”

    领头的蒙面人闻言略一思索后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杀赵公子的最佳时机,因此挥了一下手,领着手下的人急匆匆地离开,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巡街的士兵,万一等下遇上了那些士兵那可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阴差阳错(一更)

    李宏宇并没有带赵公子回住处,他现在还不清楚赵公子的身份自然不能把她往家里领,他可不想在海外贸易配额卖出去前惹什么麻烦。

    “你有什么地方去没?”

    因此,李宏宇抱着赵公子跑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后,低声问道。

    赵公子闻言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黯然的神色,她万万想不到会受到偷袭,这意味着她的行踪已经败露,所知道的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去小秦淮。”李宏宇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沉声说道,准备带着赵公子去画舫上落脚,这样的话最安全。

    半个时辰后,小秦淮的一艘画舫上,李宏宇让护卫拿出随身的药箱,给赵公子左膝盖上的伤口上着药。

    虽然赵公子膝盖上的伤口出了不少血,但伤势并不重没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过来,否则的话事情将会变得很麻烦。

    “赵姑娘,你晚上安心休息,没人来打扰你。”等上完了药,李宏宇向赵公子微微一颔首后起身领着一旁拿着药箱的护卫离去。

    “你怎么知道我女扮男装?”赵公子闻言吃了一惊,不由得惊讶地望向了李宏宇。

    “赵公子如果不是女子的话在下何必腆着脸跟在后面?不过幸好在下的脸皮够厚,否则的话姑娘性命堪忧。”

    李宏宇早就料到赵公子会有此一问,于是转过身微笑着回答,言外之意流露出爱慕之情。

    赵公子万万没料到李宏宇竟然当众向她示爱,脸颊刷一下就变得通红,一时间变得有些局促。

    李宏宇见状知道赵公子感到羞涩,发现赵公子娇羞的模样还挺可爱,于是微微笑了笑后起身离去,毕竟现在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他刚才的那番话可是显得非常唐突。

    不过,李宏宇这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他无法解释为何要跟踪赵公子,他现在只想着尽快套出赵公子的真实身份,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与走私的那些人有关联。

    “这艘画舫本公子包了,希望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事!”舱门外的走廊上,李宏宇向等在门外的一名颇有姿色的中年女子说道,她是梅姨,包括这艘画舫在内,停在岸边的十来艘画舫都是她的。

    说话间,立在一旁的一名护卫把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足够包画舫半个月了。

    “这位公子,晚上是否需要姑娘陪侍,在下这里的姑娘可是全扬州最好的!”梅姨笑盈盈地接过了那两张银票,然后向李宏宇推荐道。

    “本公子有些累了,今晚不想被人打扰。”李宏宇闻言摇了摇头,伸了一个懒腰后进了赵公子隔壁的舱室,准备留宿一晚上。

    由于夜色已深,李宏宇确实有些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现在就想尽快弄清楚赵公子的身子,希望不会令他感到失望。

    第二天,睡得迷迷煳煳的李宏宇被一阵轻微的划水声惊醒,隐隐约约间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在动,好像在什么运动的物体上才对。

    睁开双目,引入李宏宇眼帘的是破旧的屋顶,不,确切的说是破旧的船舱舱顶才对。

    李宏宇望了望四周,他好像躺在一艘渔民常用的那种渔船的船舱里,而且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服饰。

    以为是在做梦,李宏宇再度闭上了眼睛,翻了一个身又睡了过去。

    随即,一个男子的歌声从船舱外传来,清晰地落进了李宏宇的耳中。

    “这不是梦!”听见歌声,李宏宇勐然睁开了双目,这使得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来不及多想,李宏宇站起身,弓着身子掀开了船舱的帘子,出现在眼前的一幕使得他大吃了一惊:他此时正处于一艘顺水而下的渔船上,歌声从船后一名掌舵的壮实青年口中传出,好像唱的是渔歌。

    船首处有一名中年女子和一名年轻女子,都戴着斗笠,中年女子在那里修补渔网,而年轻女子则双手抱着膝望着滔滔的河水发呆。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宏宇认了出来,那名年轻女子正是他昨晚救了的赵公子,连忙凑上前俯身问道,神情显得颇为惊讶,他不过是睡了一觉结果稀里煳涂地来了这里。

    “我带你来的。”赵公子此时的装扮是一名渔家女,梳着两条大辫子,显得清秀俊俏,望了李宏宇一眼后,望着水面回答。

    “我知道是你带我来的,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带我来?”李宏宇有些郁闷地抓了抓脑袋,再度开口问道。

    “因为我需要你帮助。”赵公子,不,赵姑娘目不斜视地望着水面,幽幽地说道,好像丝毫也没把李宏宇放在心上。

    李宏宇闻言顿时怔住了,嘴巴微微张着,赵姑娘那风轻云淡的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让他说什么好,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赵姑娘,你需要帮助的话尽快开口,我肯定会帮你的,你没有必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好一会儿李宏宇才缓过劲儿来,强自挤出一丝笑意,向赵姑娘一拱手后说道,“我在扬州有很重要的事情,望姑娘把我送回去。”

    “等你帮了我的忙后我自然会放你走。”赵姑娘继续望着水面发呆,没有丝毫情感地向李宏宇说道,“届时如果你还想要我的话,我定当做牛做马服侍你。”

    “赵姑娘,在下虽然仰慕姑娘但对姑娘没有丝毫的亵渎之心,姑娘误会了在下的意思。”

    李宏宇闻言忍不住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原本是想探知赵姑娘的底细,不成想阴沟里翻了船被赵姑娘给算计了,随后讪笑着说道,“姑娘你放心,只要是姑娘的事儿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本姑娘信不过你。”赵姑娘闻言抬起头,神色冷峻地望着李宏宇说道,“你一定会拒绝本姑娘的要求,故而本姑娘唯有把你留在身边。”

    “姑娘,在下确实有要务要做,后会有期!”

    见赵姑娘冥顽不灵,李宏宇知道多说无益,因此向她拱了一下手,然后纵身跃进了水里,他的游泳技术还不错,游到岸边是绰绰有余的。

    “大海!”赵姑娘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时,在那里修补渔网的中年女子冲着船尾处掌舵的年轻人喊了一声。

    年轻人闻言二话不说,一个勐子扎进了水里,快速追向了李宏宇。

    “日了狗了!”李宏宇发现那个大海游泳的速度比他要快,心中暗骂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向前划着水。

    可惜李宏宇没游出多远就被大海追上,按住脑袋往水里塞去,李宏宇挣扎着想要反抗,可那个大海在水里灵活得就像一个兔子。

    故而,挣扎了一番后喝了不少河水的李宏宇放弃了抵抗,被大海拖回了船上,直挺挺地躺在甲板上喘着粗气,他还从没有受过这种罪。

    “忘了告诉你,大海是扬州地界水性最好的人,你要是再想逃的话可就是自讨苦吃了。”中年女子放下了手里的渔网,微笑着告诫着李宏宇。

    李宏宇这才认了出来,这名中年女子竟然就是画舫的老板梅姨,心中顿时就是一阵懊恼,看来他昨晚误进了贼窝,怪不得会稀里煳涂地来了这里,肯定是梅姨搞得鬼。

    “我那些兄弟怎么样了?”李宏宇口中吐出一口江水,神色关切地问向了梅姨,他可不希望那些护卫有事。

    “你放心,他们没事儿,只是中了迷香而已,现在恐怕已经回去了。”梅姨闻言笑了笑后回答。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难道就不怕受到惩处?”李宏宇知道梅姨她们不会杀他,于是再度吐了一口江水,有气无力地问道,他这次可算是栽到家了。

    “公子是何许人?”梅姨也正想知道李宏宇的底细,于是笑盈盈地问道。

    “我是翰林院的翰林,怎么样,怕了吧?”李宏宇沉吟了一下,故意大咧咧地说道。

    “翰林?”这时,赵姑娘闻言不由得冲了李宏宇翻了一个白眼,她当然不相信李宏宇的话,冷冷地望着他说道,“翰林乃大明最有学识之人,无不是饱读诗书的渊博之士子,行为正派,岂会流连于青楼赌场,嗜赌好色?”

    “食色性也,翰林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逛逛青楼赌场又有什么?”李宏宇装作不服气地开口辩解道。

    “如果你是翰林的话,本姑娘岂不成为了公主?”见李宏宇嘴硬,赵姑娘不由得嘲讽道。

    “公主我可见过,温婉贤良,可不会恩将仇报。”李宏宇知道赵姑娘是在讥讽他,于是开口反击道。

    “哼!”赵姑娘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知道自己理亏不再跟李宏宇打嘴仗,再度望着河水发呆,不要说她了,连阅丰富的梅姨都被李宏宇给骗了过去,哪里能想到李宏宇说的是事实。

    李宏宇也陷入了沉默,既然跑不了那么只有先静观其变,希望赵姑娘不会让他干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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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驭大明介绍:
万历四十五年,李宏宇意外成为了一个地方大族三房的大少爷,本能享尽荣华富贵却不料其名下的产业相继被族长恃强霸占。与此同时大明也陷入了内忧外患,关外的战事以及京城的党争使得大明帝国逐渐衰落。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主角决定踏上仕途。不过首先,他必须奋起反击,夺回被族长霸占的产业。作者QQ群366498349本书每天保底更新6000到7000,并且会不定时爆发,欢迎观看权驭大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权驭大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权驭大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