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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蟋与蝉     阴阳食谱txt下载     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大红袍

    “一尸猴”的伙计不怎么的,但这光头强老板的态度是真不错。

    眼看着人家礼也赔了,歉也道了,所以咱也不好在绷着,于是我和赵海鹏,蔡秋葵一起,端过那老头儿递过来的茶碗,便准备“相逢一茶,泯恩仇”。

    不知怎的,光头强的茶一到蔡秋葵的鼻子根,这位见多识广的记者同志立刻变了脸色。

    她不住点头道:“很不错的茶叶,武夷山的大红袍么?”

    “没错!小姐有见识!”这光头强一见碰到了懂茶的人,立刻拍着大腿笑道:“我这个呀!是今年的‘奇丹’,虽然不是母株上的,可也是头接子株上的,精贵的很了。你们赶紧尝尝我这宝贝,看有什么感觉。”

    茶叶我不懂,不过听这位老板嘴里又是“奇丹”,又是“宝贝”,又是“母猪”的形容,似乎是很好的东西。

    好东西,那自然谁都稀罕,于是我急着把杯端起来,还没等他说完话,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但就在这个时候,竹诗又从我的头脑里,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提醒!

    这茶……有问题!

    有了那鬼丫头的提示,我即刻将饮茶的,刚沾到嘴边的杯停了下来,随后我凝眉抬头,冲正准备饮茶的赵海鹏和蔡秋葵吼道:“都别喝!”

    一句叱言,惊呆二人。

    看我盯着茶叶的表情,赵海鹏反应最快,他立即伸手,覆盖住了蔡秋葵的茶碗,随后把两杯茶都拿在手里,仔细盯着那红红的茶汤。

    就在赵研究茶叶的时间中,我则冲那一脸惊慌的“光头强”凝眉而笑。

    见我微笑,他可能以为我要动手打他,这老板也立时举手,护住自己。

    看着那老东西退缩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沉吟。

    丫这样的眼神,说明这茶叶绝对是有问题的,可虽然心里明了,我和他并没有撕破脸,既然没有撕破脸,那么我何必不把这“有毒”的茶叶,以彼之道还失彼身呢?

    于是,我打哈哈道:“这位老板,刚才我把你侄子的小手指头弄断了,我感觉我做的有点过,所以我应该先给你赔不是才对。”

    说话间,我把自己手里的茶碗递给老板嘴边,便让他“吹茶”。

    茶里有什么,赵海鹏没说,我不知道,但这位老板心里是最清楚的。而且不光清楚,我还从他额头的豆大汗珠上看出来,那茶里的东西搞不好是要命的。

    这舅舅笑里藏刀,阴损歹毒,为了给侄子报仇,居然又在茶叶中勾陷我们,我要是不找回来,那回头他还不飞到天上去么?

    因此,这一杯茶,我一定要让他喝下去,而让他喝的办法……也真的非常简单。

    就在老板盯着我手里的茶而恐慌略推的时候,我猛然出脚,用脚后跟死死的踩住了光头强的脚趾。

    光头强穿的是透气柔软的北京布鞋,这种鞋什么都好,但就是不抗砸,因此我这一下,和直接踩在他脚丫子上没任何区别。

    脚跟处,我身体三分二的重量全压在他的指头上,光头强被如此猛然一刺激,立刻便张大了嘴,惨叫了一声。

    随后,我趁机将手里的茶碗猛然塞进光头强的嘴边,把茶叶水一股脑儿的灌了下去。

    灌下茶叶之后,光头老板又吐又咳的,吐出了大部分茶叶。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咽下去了不少。

    光头强被我一呛水,他身后的两个手下立刻冲过来要打我们,但此时我已经将手里的茶碗往桌子上磕打出一个瓷口,随后架在丫老板脖子上,死命抵住!

    “让你的人给我往后退!”我咬牙道。

    那老板被我抵在他脖颈上的碎瓷片搞蒙了,他急忙冲两个手下道:“退!退!都退!”

    有他这一句话,那两个人当时便迷茫的往后走了走,他们也不拿脑子想想,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当真敢拿瓷片子划开他老板的脖子么?

    吓唬吓唬而已。

    逼退光头强的手下之后,那老板冲我又显示出了肮脏的小人嘴脸。

    他一边求我们大事化小,不要声张,一边又说他后边“有人”,说把他惹毛了他们“协会”的大佬胡老二出面,对我们也没好果子吃。

    别问,这位又是“饭店联合会”的荣誉会员呀!

    只听见胡老二这三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指着胡老二保护你?”我摔碎茶碗,提留起他,随后冷笑道:“饭店联合会的胡一霸,胡三可都是我送走的,既然你要他来,我就不在乎多送走一位。”

    “这,这可是你说的,我,我可叫人了……”光头强一边往外出吐茶叶,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叫嚣道:“我是饭店联合会的高级会员,我一个电话,立马胡二哥就带着弟兄们来……”

    光头强拿出手机,开锁,划屏,但就在他即将拨打出电话的时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赵海鹏突然开口了。

    老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道:“白龙庙下敲钟的吧?有伞就不怕雷劈么?放着好好的白脸老太太不当,为啥干黑灯笼的进出?想插还是想漏?”

    赵海鹏的话仿佛催命的鼓点,当他用平缓的语气冲光头强说完这些的时候,他已经……抖如筛糠了。

    这句火红语我听得懂,是一种非常严厉的警告。

    赵海鹏是在警告饭店老板,他这个不挂灯笼开黑店的遇见了对头,现在他在茶水中下的食咒已经无效,他自己是想被我们“插”还是“漏”,自己选择。

    火工语中,插是死的意思,漏是残的意思。被插还是被漏……非常残酷的警告。

    听完赵海鹏的火工语,这位强老板诚惶诚恐的给我们仨跪了下来,他一边冲我们磕头,一边说什么“有眼不识泰山,”让我们饶了他,他下次再也不敢了云云……

    看着光头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赵海鹏罕见的没有一丝怜悯。

    老赵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威严如不动冥王,等待那老板的哭泣声稍微减小了一些后,才开口用非常悲凉的语气问那老板。

    他说道:“五脏庙,三律,三严,四不准的‘门规’都是什么?”

    被问到门规,那老板虽然理亏,但还是张口就来道:

    “这……”那光头强颤抖道:“三律者,恩必报,行必果,恶必揪。三严者,严律己,严孝悌,严师徒。四不准者,不以食咒敛财,不以黑店害命,不以阴店转命,不以鬼店截命......”

    赵海鹏点头,又问:“你在红茶里下食咒,犯了那一条?”

    光头强愧然低头道:“一律一不做,我犯了那恶必揪和以食咒敛财害人的罪过。”

    赵海鹏点头道:“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呀!该怎么办呢?”

    “这......”光头老板哽咽了,他微微摇头道:“轻则毁店,重则自裁。”

    “明白就好!”赵海鹏一脸阴沉道:“杀了你,未免太过,所以你自己把自己的店面砸了吧!砸了,我饶你一命。”

    “啥?”光头老板愕然,同时眼神中划过一丝阴狠道:“你别欺人太甚,我和我侄子是错了,但不知者不怪,你不能拿古来的规矩压我!我,我......我不砸店!”

    面对着这光头强的倔强,赵海鹏眼神中划过一丝无奈,随后他进而面色传狠,又伸手,往怀里摸索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糯米

    赵海鹏从内衣兜里拿出来的……是一小把黑灰色的糯米。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赵海鹏随身带着这玩意,更不明白他带那么一小撮糯米干什么。

    不过,咱知不知道没有关系,只要这“一尸猴”的老板知道,那就成了。

    而让我奇怪的是,这一尸猴的“光头强”老板眼见赵海鹏手中的糯米,也竟然变得完全和耗子见了猫的表情一样。

    他眼神中……深深的透着绝望。

    不由自主的,他双手更是伸出来,不停的冲赵海鹏摇摆道:“别呀!都是‘并肩子’的,你千万,千万……别把那些粮撒在我的店里啊!”

    光头强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我们诧异,也让我很想搞清楚那赵海鹏手上的米到底怎么了?为啥能引起这饭店老板如此大的反应和恐惧。

    可……咱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毕竟,我现在只是五脏庙里一个“敲钟”的。

    不过我感觉……这米似乎和佟掌柜描述的,那艘沉船中的阴兵粮很像。

    阴兵粮?!我心中默念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心室一颤!

    恍然间,我想起了佟掌柜与我讲的,他爹带他第一次走“泥财”时遇见的沉船。

    当时,佟掌柜的父亲曾经说过一句话,说那些从密封船舱中出来的米并不是米,而是“五脏庙”用来召唤阴兵的买兵粮。

    而佟掌柜对那买兵粮的描述,又与赵海鹏手中的米,何其相似呢?

    我不知道这些米是否能招来阴兵,但有了这一层解释,我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光头强老板,会对着赵海鹏手中的一小撮糯米瑟瑟发抖,连连求饶了。

    “千万……千万别!别让那米掉在我房子里,一颗都别呀……”光头强连连求饶着,那样子是恐惧至极的告饶。

    对此,赵海鹏依旧面无表情,他如个判官一般开口道:“自己砸店面,然后……给我滚!永远离开这个市!”

    最后的通牒,让光头强老板彻底的绝望了。

    他哀叹一口气,随后站立起身子,首先伸手,拿起一个碗,随后往地上扔去……

    一声清脆的瓷响过后,这光头强老板刚想继续砸,我们却突然听见在刚才光头强走出来的雅间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

    一个略显稚嫩的男人声音道:“这位‘并肩子’,能不能看在香头的面子上‘给碗粥吃’!”

    随着那“童音”的出现,光头强老板突然扭头,满面感激的看着那个方向。

    同时,他口中呢喃求助道:“徽三少爷,您终于肯出来了!救命呀!”

    “徽三少爷?”我和赵海鹏同时诧异,随后扭头,望向那个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衣冠楚楚,手拿炸花生米的俊俏少年走了出来。

    除他之外,那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黑色制服,满面阴狠的短发长腿妹子,那妹子手中不停的玩弄着一把匕首,似乎有点道行。

    在那女人的“保护”下,少年有恃无恐的从雅间中走了出来与我们对峙。

    粗略看去,那人约莫二十啷当岁,眉眼俊秀,一脸的微笑,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少年走到我们面前,首先自报家门道:“我先报个堂口,在下泰山徽家的徽嗣檀,不知道您们三位是那里的龙虎?为啥来这儿溜达?”

    徽家的三当头,正是徽嗣檀,而且我听何芝白说过,据说他现在是家族中最有势力的人,单论势力,泰山以北,黄河以南都是他的,远在徽嗣柱,徽嗣杺之上。

    徽嗣檀,居然在一只猴里,而且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么?

    见状,虽然意外,但我深知气势上不能输,因此便冲着这徽三少爷笑道:“我是五岭殿的霍三思,这位是我大哥赵海鹏。”

    “哦!”徽嗣檀上下打量着我和赵海鹏,随后叹然道:“原来你们就是治好我父亲的朋友呀!失敬了。”

    说着话,这位徽家三少爷略微颔首,又对我们说道:“先前,我和这位强掌柜正在洽谈收购一只猴的事情,没想到各位会来,更没想到大家会弄到如此不欢的地步。”

    徽三少说完这话,我自然明白他此行的目的了,看来徽唯本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这位三少爷也没闲着,他早就想继承徽老爷子的意思,把这“祖店”给收回来。

    而且我看的出,这徽三少爷是个很耐得住性子的人,如果不是我们要拆光头强的店,丫还在雅间中吹茶,望风呢,根本不会管光头强的死活。

    既然是来收店的,那就不可能看着我们砸店,于是徽三少爷出现之后,也毫不意外的对我们道:“二位,能不能看在徽赵两家世交的面子上,饶我一回脸皮,这店,就不要砸了,赵大哥,你说如何?”

    闻言,赵海鹏收起糯米,却依旧不满道:“这人坏了五脏庙里的规矩,就该砸店!”

    “又是规矩,谁现在还在乎那些老规则呢?”徽三少爷轻轻一笑,冲身后的长腿女人道:“丝兰,拿支票。”

    说话间,那女人把一张支票递给徽嗣檀。

    徽三少爷拿在手里,冲我们说话道:“我知道各位缺钱,不如这样,我给赵哥五十万,从您手里买下这位强老板的贱命如何?”

    “钱!又是钱!”赵海鹏脑袋上的青筋肿胀如绳子一般,一脸的愤怒和颤抖。

    我知道,这徽三少爷的话.....已经碰触了老赵的底线。

    赵海鹏是一个可以谈钱的人,但是在沦丧道德底线的情况下谈钱,未免太过虚伪。

    见着我们厉害,就给钱了事,可如果我们把那些茶喝下去,或者被他们的伙计偷了钱包,那还会有这样的待遇么?这不是欺软怕硬么?

    愤怒,连我也带着深深的愤怒,不过我知道,我的把赵海鹏的气略压一压,要不然他发起怒火来,恐怕就绝不是“砸店”那么简单了。

    想想那光头强面对老赵手中糯米时的恐惧,我便能猜出一二。

    因此,我拍了拍赵海鹏的肩膀道:“哥,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你满意!”

    我的话,其实已经让赵海鹏非常不满,不过他好歹控制住了。

    老赵点了点头道:“你看着办吧!”

    说话间,他退后一步,不再去看徽嗣檀的破脸。

    赵海鹏把“皮球”踢给我,说明他已经对徽家失望至极,但他又碍于我的阻挠,因此.....才让我做出决断。

    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会从中和稀泥,要钱,但是现在......我感觉不行。

    原因很简单,老赵是我大哥,我如果把事情强压下去,会伤了我大哥的心,而一口回绝徽嗣檀,则得罪了徽家的三少爷。

    我这个人贪财,但不会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去伤我大哥的心!(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另类的报复

    为了让徽三少知难而退,我便先问了他一些问题。

    尽量堆笑着,我问徽三少爷道:“少爷,这店您现在签合同,买下来了吗?”

    “正在谈!”徽嗣檀回答道。

    我摇头道:“那就是还没谈下来呗!我们和一只猴老板的恩怨,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掺和!”

    “可这是我们家的祖产!我的护着!”徽老三强调道。

    “那就是要讲老规矩呗!”我指着光头强道:“既然要讲老规矩,你更没资格在这儿站着,因为你没理,明白么?”

    我的话,让徽三少颇为意外,而且这个人比徽二小姐还要年轻,城府也要浅很多。

    徽嗣檀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如此驳他的面子,故而立刻青筋暴起,冲我吼道:“醒霍的!你别不知好歹,你们霍家都死绝了,剩下你这么个杂种也敢口出狂言!”

    杂种......他骂我是杂种?

    徽嗣檀的话,欺人太甚,让我本来想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蹿腾了上来!

    刚才我只是想砸店,而现在,我想砸他!

    凝眉中,我冲他吐了口吐沫,随后抡起一把椅子,直冲他那欠揍的面门。

    在我出手时,徽嗣檀倒是没有动,但我看见他身后那个叫丝兰的漂亮女人,却抢先移动,挡在了徽三少和椅子之间。

    女人凌空挑起,接出一招“高抬腿”,径直把我扔出去的锯末椅子劈碎成了两半!

    练家子,真正的练家子。

    女人出手的招式,应该是擅长劈腿的跆拳道一类,我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一二来,更在急切间知道面对这样的对手不能硬拼,于是急忙往后退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晚了半步。

    那女人腿长,功夫也真到家,虽然穿着制服高跟,可踢打起来却异常利索,我只见她踢碎椅子后,如蜻蜓点水一般点地接脚,随后那七厘米多长的高跟鞋后跟,便“钉”向了我的胸口之上!

    这一脚,让我横倒下去,虽无大伤,但也难堪。

    我暗自庆幸,幸亏我后撤了半米,要不然被那脚实打实的踢上,不死也得残疾。

    徽嗣檀********,便略带猖狂道:“我刚才说话欠妥,但丝兰这一脚,你也应得,咱们就此打住,只要你们不砸店,那五十万还是你们的,如何?”

    “如何?”我爬起来,推开搀扶我的赵海鹏,歪头看着那一对狗男女道:“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以为用钱,就能买一切么?”

    “那你还想怎么样?”那个叫丝兰的女人开口,非常不屑的问我道。

    “嘿嘿!你说呢!”我一声冷笑。

    我承认,我霍三思贪财,但可以不要钱,也一定要把我大哥和我霍家的脸,挣回来!这就是我的理!

    说话间,我心中已经盘算好了报复的方法!

    论武功,我不是这女人的对手,但是咱野路子多呀!就算是我不出手,也有的是办法,把这徽家的老店面彻底拆掉!更有办法打的他徽老三永远记住,不要招惹老实人!

    我以前那几年搬砖溜瓦,刀光剑影的小工生涯,可不是白干的。

    心念一定,我先后退几步,大概出了那女人踢腿的范围,又示意赵海鹏千万不要插手,护住蔡记者后,便放开了胆子,直冲徽老三。

    我放言道:“姓徽的,你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犊子’,没本事就算了,还找个‘长腿鸡’替你出手,软饭里吃出骨头来了哈!”

    我这话,看着是嘲讽徽嗣檀的,可实际上是“指桑骂槐”,刺激的是那个叫丝兰的女人,而且......刺激的还很阴毒。

    毒言如剑,那种厉害又漂亮的妞自然根本就受不住,因此在我说出那些话后,那女人也如我所料的......开启了“暴走”模式!

    女人横眉冷竖,如夜罗刹一般大吼道:“我打烂你的嘴!”

    说着话,丝兰又劈腿冲我打来。

    和上次被动突然的袭击不同,这一回老子早有准备,因此我立刻便有了反应。

    眼看这个爱劈腿的女人又到了我的面前,我凝眉急速后撤,按照自己设计的路线来到一张桌子前,拿起那桌子上的一盒打火机,同时快速掀翻桌子打掩护,底身下滚,奔向另一张椅子,再次掀翻,砸向丝兰。

    在我的快速运动中,桌子,板凳,酒瓶,醋壶,镜子甚至光头强老板,每一个东西都成了我手中的“暗器”。

    那些玩意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急速飞舞在空中,而丝兰这位“破坏神”,又全都给准确无误的踢了个稀巴烂!

    没办法,谁让人家腿功好呢!

    我和“丝兰”的互动中,咱看着那眼神越来越恼怒的徽嗣檀,心里得意的很。

    我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因为他的副手已经“代替”我的手,用那双长腿以无比的效率拆掉了整个店面!

    不过他反应过来的速度......还是太晚了一些。

    一地狼藉中,恍然大悟的徽三少爷这才红着脸,命令自己的女保镖道:“够了!丝兰,停!”

    说着话,那个叫丝兰的女人停止了旋风般的攻势。

    当她从愤怒中缓解过来的时候,也明白了我的意图,而且她明白自己在无意间,已经成为了我的“枪”。

    被人戏谑的感觉是不好的,因此这个叫丝兰的女人罕见的没有听从徽三少爷的指示,而是再次踢腿,继续冲我飞脚踹来,对我发起了最后的狠毒攻势!

    看着那双七厘米,飞驰而来的高跟鞋,我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最为严重的态势了,如果不使出自己最后的“杀招”,我不可能从那双腿下活过来。

    因此,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后退,冒着后心被踢的危险,一边滚到一个破碎桌子的角落处,一边拿出我自己先前捡到的打火机。

    当丝兰的脚踢打在我后背上的时候,我忍着钻心的疼痛,蛤蟆跳般飞出去一米多远,撞向那个角落。

    在背后钻心的疼痛中,我捡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也被逼进了死角。

    丝兰放肆道:“跑呀!你不是很能跑么?”

    我冷笑,把角落里的东西拿出来的同时,转身冲那好不容易踹到我一脚的女人道:“我不跑了,可你敢过来么?”

    闻言,所有人都向我这里看着,随后,所有人的脸色微微变白。(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杀手锏

    当我把怀里的两样东西摆弄好后,所有人都向我这里看着,随后,所有人的脸色微微变白。

    因为在我手中握着的,是一个便携式液化气罐。

    那种小液化气罐,在卖麻辣烫的小饭店里很多,虽然“一只猴”只是兼营麻辣烫生意,但还是被我眼尖的看见,在角落里,放着两三个这样的罐子。

    我知道,刚才的打火机和我手里的罐子便是我唯一能保命的家伙事。

    也因此,当我把罐子和打火机都拿在手中的时候,再没有一个人敢向我冲来。

    大不了玉石俱焚!

    我快速拧开天然气罐,让那液化气发出一丝“呲呲”的响声,如响尾蛇的警告。

    警告声中,我忍着背心的疼痛,站起来,冲徽嗣檀笑道:“三少爷,这店该拆的也拆了,不该拆的也拆了,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面对着既成事实,徽嗣檀这个自大狂,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他毕竟比自己大哥徽嗣柱要强那么一些,因此还能保持最基本的“克制”。

    徽嗣檀冷哼道:“霍老板好手段,我认栽,大家就此散了如何?免得再伤和气。”

    徽家老三主动认怂,这让我多少有点意外,不过也让我明白,这个人能和徽嗣杺“三分天下”,也是有自己非常不同的行事原则的。

    这样的人给了台阶,便不能不下。

    气也出了,店也“砸”了,我正巴不得全身而退,因此在徽嗣檀示意后,我便点了点头,迅速抱着煤气罐,掩护赵海鹏,蔡秋葵两个人退了出去。

    临走前,我笑着对徽嗣檀道:“......还有少爷,你记住了,下次嘴巴放干净点,因为吃软饭不光能吃出骨头来,还能吃出钉子来!明白么?”

    徽嗣檀被我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但还是点了头道:“我记住了,霍老板好走!”

    我冷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感觉应该给那个狂妄自大的徽老三留个更深的念想,于是索性把那煤气罐子一把扔了出去,正打在门头匾额上,让“一尸猴”变成了“一口猴”。

    在之后,我立刻上车,发动马达,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后视镜上,我最后看见的,是丝兰那个女人愤恨如火的目光,和她手中的尖锐匕首。

    可老子已经跑了,她再恨,有个毛用!嘿嘿!

    汽车飞驰中,我心情澎湃。

    砸店,砸扁只是一个象征,就像我“废”掉那小偷的小手指一样,只是想给不守规矩的人留下一个念想。

    不过这个念想却也令赵海鹏一脸困苦。我看的出来,他其实并不想那么干,但他内心所坚持的规矩,却又让他不得不那么干。

    汽车狂奔中,老赵不住摇头道:“没想到……没想到百年的老店会沦落成这个样子,那老板不管束伙计就算了,还拿阴食咒害人,还有徽家,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张口闭口钱,钱,钱……”

    眼看着老赵的情绪又开始失控,我赶紧支开话题,问老赵:“对了,那老板到底在茶叶里放了什么?你手里的米又是个啥?和兄弟们说说呗!”

    闻言,赵海鹏于我流露出后怕的目光道:“多亏了你,否则咱们三个,会被那混蛋折磨死的……”

    说着话,赵海鹏告诉我们,说那老板在茶叶里放了“粘息散”。

    “……这是白龙殿从藏地学的阴食咒。”

    据赵海鹏描述,那是从藏区传入川西的一种密教法门,因川菜出身的白龙殿距离藏地极近,所以他们的食咒也多融入密宗的咒印甚至巫术。

    而赵海鹏说的这个膏药,以前是古时候康藏,滇西地区控制农奴的一种手段,其实是一种细菌病毒的生物毒素,能让人得很恐怖的恶性疾病。

    据赵海鹏了解,制作这种能够粘血的“药散”并不复杂,但是挺损,尤其制作之前,先的找到一个活着的奴隶或者囚犯“制膏”,则更是非常阴毒。

    “做这种食咒膏……要一个活人干嘛?”我不解道。

    “因为那种膏药……”赵海鹏一字一顿道:“其实就是人的体液,而且是胃液。”

    随后,老赵带着后怕,将我们那一碗茶里的秘密告诉了我们。

    他说,那种膏药的制作,首先要把一个奴隶洗刷,**干净,随后饿他七天,再喂入一种叫做青稞的干粮。

    人饿急了之后,会无节制的吃粮食,如果没人管则很可能一直吃到胀破胃囊。

    不过,为了制作所谓的“粘息膏”,那些封建社会的奴隶主自然不会让奴隶的胃囊胀破了,而且他们会特别注意青稞的用量,让奴隶的胃部尽量充血,胀大但不会撑破。

    在之后,他们便会一棒子打杀胃囊中充满青稞的饿奴,浑身写满咒纹,并将其掩埋在一种非常罕见的,寸草不生的红土地下,大约三尺的地方,任其自然**。

    说至此,赵海鹏最后道:“三天之后,那些制膏的人在把死人拖拽出来,抽取死人胃部**分解之后的积液人油,然后进一步秏制,便成了一种膏体,叫‘粘息膏’。”

    ……赵海鹏说的事情,莫名的让我和蔡秋葵冷颤,我虽然不知道这膏到底是什么用途,但听着,就感觉一阵恶心。

    赵海鹏见状,似乎是不想让我们过分的尴尬想吐,因此他后来只是潦草的说,那人人**之后的青稞胃液可能侵入了某种地底的细菌,进而变成了有害的存在。

    人喝了那样的茶水,消化道必定会在七日之内生长出大量的息肉和感染层,如果没有对症的解药,则必定慢慢溃烂而亡。

    而这个膏尤为有意思的是,膏为油固体的时候,平常人吃起来,并不会中毒,而只有用茶水中和“催醒”之后,那膏油中的致病因子才因此得以释放。

    这个中具体的因由,赵海鹏也不懂,不过根据他的推测,这和茶叶水的温度与其中所含有的某种物质有关系……

    赵海鹏不无感叹道:“这一只猴的老板真是狠毒,他用香味浓郁的大红袍盖住食咒膏中特殊的胃液味道,差点让咱们都中招……”

    听了赵海鹏的话,我感到后怕,同时也也感到那个光头强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仗着胡老二的庇护和五脏庙的手段,这些家伙还真是胡作非为,老赵只让他砸店滚蛋,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说话间,赵海鹏又不由感叹道:“百年老店,沦于腥膻,联姻之家,互为仇寇……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看着赵海鹏的悲叹,我知道,他对现实的残酷感觉到迷茫,而且那种迷茫是发自内心的,是他不理解的。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饭店和生意不做,非要干些欺行霸市,坑蒙偷拐的损事呢?为什么五脏庙的食咒却又永远用在害人害命,争权夺利的地方呢?

    他不理解……又或者不想理解吧!

    由衷的,我为赵海鹏悲哀,为这个乱哄哄的五脏庙悲哀,更为命运多舛的一只猴悲哀。

    我心中甚至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个落魄的百年老店盘亘下来,让它重获往日的青春与韵味,重整五脏庙的规矩。

    我一定行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天灵血

    到一只猴吃饭,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晦气不说,还让我们大好的兴趣消失全无。

    在后来,大家只随便找了一个坊间野店,胡乱吃了几口炒方便面,便散摊子回家“找妈”了。

    吃方便面,没什么可说的,虽然没啥营养,但应该也不用担心中食咒,不过期间,我倒是问过几次赵海鹏,说他威胁光头强老板时,手里的米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当年佟掌柜的爹所说的“阴兵粮”?

    意料之内的,赵海鹏没有正面回答什么。

    他只是隐秘的回答我说,这只是一个保命的小玩意,让我们不要多想多问,而且我“入庙”的时间短,学或者问一些害命的食咒,有害无益。

    我点了点头,见好就收,同时心里美滋滋的。

    因为赵海鹏说,我“入庙”了。

    ……与蔡秋葵分别后,我开车,拉着赵海鹏回到店里后,便径直拼桌子睡了下,这一觉睡的很深,但不长,因为在第二天凌晨,当赵水荷揪我耳朵时,我就被迫从混沌的梦中清醒来。

    小水荷揪我耳朵,我自然不乐意,再怎么说咱也是一店之主,尊严还是有的,况且,这小丫头再没大没小……也不能拿小龙虾来揪我耳朵吧!

    “嗷!”的一声惨叫之后,我跳着坐起来,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红肿的耳朵,一边指着赵水荷便骂到:

    “姓赵的,快把‘水蝲蛄’给我扔了,用那恶心玩意夹我耳朵,不知道会感染么?”

    和我的义愤填膺相比,赵水荷倒是高兴的很,得意的很。

    她手里捏着巨敖的龙虾,冲我笑道:“没办法,你鼾声如雷,我用常规手段叫不醒你呀!”

    “我去!”无奈间。我咒骂了一声,随后扭头看了一眼表,便又问这个恶作剧的小丫头道:“大早晨的,你不去备料蒸米饭,玩什么龙虾?”

    “你说呢?”赵水荷指了指我墙上的月份牌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水荷的话,让我一愣,随后我看了眼月份牌,又低头看了眼表,立刻明白了!

    今天……是上“料”的日子。

    饭店开张进吃喝的原料,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自己主动去采购,叫进料,意思是“自己引进”的食料。另一种则是批发商的配送员定期上门送来的食料,称为“上料”意思为“上赶着送来的料”。

    而今天,正是我的批发商一周一次,定期上料的日子。

    给我们上料的批发商姓张,是个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他主要经营冷鲜肉,小水产和香料等生意。

    因为生意做的久了,身上总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十三香味道,故而在圈子里人送外号“料人张”。

    他顾客很多,为了方便,就经常凌晨便开着个皮卡或者面壳子,大半个城区的转悠,每个星期来我门口一回,一到了,都会案几下喇叭示意。

    如果我们缺酱肉香料,听见那喇叭的声音,就会出去买料,但如果没什么需要,我们也不必出去,他等个十几秒不见动静,也自然会离开。

    今天我睡觉睡的死,又没听见喇叭,八成那料人张的车已经跑了。

    焦急中,我猛然想起自己最近盘货时,少了几斤大料,淀粉也以见底,好像赵海鹏还说过,博山酱的猪头肉也没了,都需要从他那里进一批。

    可他这一错过,便把我这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我虽然不至于等到下个星期,但不管让人家从新回来“特供”,还是有自己去买,都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还要跟着赵海鹏去医院“见鬼”呢。而我弟弟张阿四又没出院,那里还有那么多的人手安排这些……

    眼看着我着急,赵水荷仿佛也猜透了我的心思。

    于是她冲我笑道:“看把你着急的,放心!上料的人没走,我进店的时候帮你把他拦下来了,赵海鹏正和他买东西呢!”

    水荷这小鬼精说的话,让我紧绷的神经瞬间缓解,随后我嘱咐了一句“下次不许偷人家龙虾!”,便转身穿衣,去寻店门外料人张的车了。

    在门外的皮卡处,赵海鹏正和带着黑眼睛,隔壁大叔模样的‘料人张’攀谈着。

    我走到他们跟前时候,料人张正一脸的阴郁之色,问赵海鹏道:“……你要的东西可邪性……的一千块钱。”

    “你能保证新鲜么?我要睁着眼的?”

    料人张凝眉,随后点了点头道:“我尽量,不过老赵,你们这些五脏庙的厨子还真难伺候。”

    赵海鹏微微一笑道:“谁人生下来不是伺候别人的呢?就当为人民服务吧!”

    ……

    我走到料人张和赵海鹏身边的时候,两个人的讨论还在继续,见我来了,料人张略微颔首,却并没有避讳和停止的意思。

    我明白,他已经把我当成与赵海鹏一样,正经的五脏庙“老太太”来看了。

    带着这一欣慰,我走到料人张面前,等他俩说完话,我才打了招呼,买了料子,送走人家。

    一切妥当,我问赵海鹏道:“你跟他进了什么料?他好像挺难办的。”

    赵海鹏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皮卡汽车,从上衣兜中抽出一根烟来,一边抽,一边说道:“牛头。”

    “牛……头?”我愕然,随后又不解道:“一个牛头也没啥新鲜的,他为啥说难办?”

    “不一样的!”赵海鹏帮我提留起新采购的淀粉、花椒、大料等道:“我要的……是不碎‘灵’的牛头。”

    “碎灵?”我愕然,随后问道:“啥是个碎灵?”

    “唔……”赵海鹏看着街上渐渐增多的人群,一边往回走,一边对我说道:“这个,的从牛这种动物说起……”

    首先,赵海鹏告诉我说,在人间六畜中,以牛最阴。因为牛阴所以有做多邪术,都和牛头牛血有些关链。

    五脏庙古来的规矩认识我中,牛天灵骨这个部位被认为最重要,也最邪乎,居说那里的血液,能够有见鬼见魔的功效,着了急还能杀人,所以我们要想在今天晚上看见王策划儿子身上的“阴邪”,就必须用牛天灵血行食咒法。

    但关键的问题是,这牛的天灵血……却几乎取不到。

    赵海鹏说:“之所以取不到,到并不是因为牛死了之后会产生啥奇怪的变化,进而要牛顶的血消失,而是和这杀牛的诡异过程,有一些联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畜丧

    在古代和现代许多地方的农村,杀牛是最为惊动邻里的大事情,甚至杀牛被排在红白喜事之后,为村子中最大的“食事”,更被五脏庙的火工语称作“畜丧”。

    五脏庙的厨子甚至一度认为,天底下最为残忍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杀人,一个就是杀牛。

    五脏庙为何如此看重六畜之内的牛呢?据赵海鹏说,这和五脏庙内流传的一个小故事有关系。

    话说很久之前,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之后,人百无依赖,后在十一种生物的帮助之下才建立了家园,后来梵天有主,玉皇称帝,便决定论功行赏,让人以十一种动物为年轮界限,永记其功。

    记功,就得论功劳大小,因此众多生物都七嘴八舌,在天帝面前陈述自己的功劳。

    眼见得众生争功论绩,玉帝却自己心中有数,他听那十一种动物论述完毕后,最后便说话道:“众生功德,吾心皆知,且听我一一道来。”

    随后,玉帝先说猪道:“你多吃多睡,无甚功德,当排第末。”

    玉帝又指着狗道:“汝忠心护主,但不能持家,且多咬多叫,当排亚末。”

    随后,玉帝又指着鸡道:“汝啄米吃粮,下蛋定时,然多口舌之称,当排季末。”

    笑着,玉帝又对那猢狲说道:“尔上蹿下跳,虽灵无才,空耗时间,念你多通人性,故为才数。”

    说完这些,玉帝又对羊道:“尔出毛出角,不劳少食,当为落七。”

    玉帝又对马道:“尔多吃多劳,长风如宏,肉不能食,且性格爆烈,为少难驯,当排合数。”

    语必,玉皇又对蛇道:“尔爱清明阴,好家中梁栋,但于田中捕虫除害为首,不食五谷,不出怨言,颇具灵性,当排第五。”

    之后,玉帝又对跃跃欲试的龙道:“汝行云布雨,于造化润物有功,但喜怒无常,爱食供奉,当尊四首。”

    又后,玉帝对兔儿说道:“汝上为月宫捣药,下为行天点数,知秋知报,引逗嫦娥,深的朕欢,当为第三。”

    俯首,玉帝冲虎言道:“汝为天下之王,霸气凌人,驱灾辟邪,执掌天下规矩,但多杀多恶,故为亚冠!”

    最后,玉帝对牛说道:“牛,多出多劳,当为第一。”

    玉帝这安排,所有动物除了牛之外都不满意,而且在所有人眼睛里,牛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废物,没啥特别的能力,别说能行云布雨的龙,和占山为王的虎,就是一只小绵羊,一只小兔子,也经常偷吃牛的草食。

    这不管什么东西,太老实,都遭人欺负,还让人看不起。

    对此,玉帝呵呵一笑,说出一句话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开口道:“你们不服气,那我问问,你们哪个,不是吃牛和人种的米粮活到现在的呢?就算是吞噬硕鼠的蛇儿,不也是靠牛耕种的粮食生长起来的么?”

    这一句话,当真让所有动物哑口无言了。因为就连于九天之上,行云布雨的龙和月宫中捣药的兔,也都是靠吃牛拉出来的祭祀,才活到现在的。

    就这样,牛这个老实巴交的生物便成了十一种动物中的第一,被玉帝封了皇榜,敕封为生肖中第一位的生物。

    但就在天神送旨,牛抬口叼榜之时,突然出了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最终让老牛屈居第二。

    因为就在天神送榜的时候,接棒的并不是牛,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在牛头上的硕鼠!

    那老鼠贼精,且人人厌恶,因此这些册封本就没他什么事情,但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鼠偏偏要捣乱。

    老鼠对天下没有任何贡献,但极端聪慧,论脑子胆识,都在那十一种动物之上,他既然敢偷吃如来佛祖的灯油,自然也敢明抢玉皇大帝的敕封!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这震惊三界的一幕!

    丫趁牛不备,早早的立在牛头上,因为他知道,牛个大体宽,又无五指,只能以口接榜,到时候它站立在牛首之上,怎么说也能比牛早够到榜单。

    而牛一来老实,二来皮厚,也定然感觉不出个一二三来。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老鼠居然接到了牛的榜单,成了十二生肖中的第一!

    这一下子,大家都很愤怒,为牛鸣不平的同时,也要求天庭从选,收回皇榜,严惩搅局的老鼠。

    不过老鼠多精呢,人家拿着榜单掉头就跑,从此躲在洞里永远都不出来,除了晚上找食,整天躲躲藏藏,就怕天庭派兵,绞了自己的皇榜,再治一个死罪。

    因为被偷的皇榜拿不回来,玉帝也不好在下新旨意,而且牛憨厚老实,也默认自己的第二,它还替天庭着想,说玉帝是金口玉言,如果从新再来,有失天庭的威严,他们当臣子的,的为圣上着想,只差一名,他忍得了。

    就这样,牛忍气吞声,成了第二,但在别人心中,他却永远都是第一。

    ......可能也因为那个故事吧,所以五脏庙普遍认为,牛于人功德最大,身体最阴,杀牛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

    牛吃的是草,耕的是田,挤的是奶,一生出力种粮,人与五畜收而取之,最后还要挨上一刀,未免太过残忍,在加上没有机械的年代,一只好牛顶过十人,而且牛最通灵,别看它老实巴交,却最讲仁义道德,临死之前,还如人一般流眼泪......

    故而,赵海鹏说,五脏庙内的厨子很少做牛肉菜,更不会亲自杀牛,尤其鲁菜夫子殿的厨子,更是秉承孔圣人“君子远庖厨”的理论,绝少亲自解牛,偶尔如庖丁解牛,也是为了祭祀,应急之用,搞完之后,还要给牛烧纸钱谢罪的。

    也因为这种种的原因,牛被认为是阴气最重的牲畜之首,而牛头那一块被老鼠站立过的“天灵盖”,更是因为耗子的“毒计”而变成了阴中之阴。

    “不过可惜的是,那里的血却不好取。”赵海鹏摇头,具体说明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汉地农民吃牛,也知道这个地方阴邪,所以杀牛时,会念往生咒,并先以大锤击碎牛的天灵骨,随后在将牛血放干净,方便牛肉处理,而肉联厂里,则多用电击法杀牛。

    连天灵都砸碎了,自然没有天灵血,而且那样的牛头也没有招魂见引的功能,用了等于没用,电击法杀掉的牛好,但血液会很快凝固,牛的天灵血,也没法用。

    “......所以,我冲‘料人张’要的,不是汉族人杀的牛,是蒙式杀牛法,杀的牛。”赵海鹏道。

    “那......有什么不一样的么?”我不解。

    赵海鹏又道:“蒙式杀牛,分两种,一种叫‘塔拉乌呼儿’,另一种叫‘刺乌呼儿’。”(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刺乌呼儿

    赵海鹏说,蒙式杀牛法,主要分两种,一种叫“塔拉乌呼儿”,一种叫“刺乌呼儿”

    第一种“塔拉乌呼儿”方法简单,快速,一个人就能干,可也会破坏牛的天灵血。

    塔拉乌呼儿具体操作是杀牛人持刀右手,从右后侧开始,用人的左手握着牛的左犄角,右手握住准备好的尖刀藏在身后,千万不要让牛瞅见刀,否则牛会发狂。

    之后,便趁牛不备时,将准备好的宰牛刀从牛脖颈处划上来,快速顶在牛天灵上,准确的找好牛两只角间的“天灵窝”,轻轻抵住。

    这么做,是因为牛眼宽大,中间盲区多,眼两间又有一个死盲区,故而“走”这样一个路线,它并不会因为看见刀刃,而突然惊慌乱动。

    总之,就是要牛放松警惕,如平常吃草爱抚的感觉一般才成。

    在之后,刀锋面一定要与牛头中心线相互垂直,找准“穴位”,随后用突然的力量往下很刺下去,而刺入之后,还要快速横向晃动,绞烂牛的脑组织。

    机会只有一次,但把握住了,牛根本没时间反抗,立即就会直接趴下,倒地而亡。

    这种方法,很快,一击毙命,但基本原理和汉地拿大锤砸没什么区别,也会浪费牛的天灵血,赵海鹏自然不会要。

    因此,老赵要的是第二中方法宰杀的牛,而那种方法,叫“刺乌呼儿”。

    “刺乌呼儿”的意思是“从内部杀死牛”,这种杀牛方法更残酷一些,耗时耗力,但是据说搞出的牛肉最为美味,是比较高级的杀牛方法,古代王公贵族,牺牲祭祀时多用此法杀牛。

    这种方法特别个性,他需要很多人,先把大牛整个摁倒,然后取刺矛、扎刀、绳索等,将牛的四肢捆绑在两侧,并以柱子固定,随后以长矛从牛锁骨肋骨处扎进去,刺破牛的脏器,造成内出血和皮下出血。

    内出血结束后,牛会痛苦的死,但因为内压还在,因此天灵会保留些许的天灵血供我们所用,再加上手足够快的话,切下来的牛头是齐刷的,在用香灰涂抹住血管,就能用了。

    那种死牛,甚至眼睛都不会闭,故而阴气及旺。

    赵海鹏要的,就是这“刺乌呼儿”搞出来的牛头。

    在鲁北,会这种杀牛方式的自然不多,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料人张”神通广大,在当天晚上之前,他还真就给赵海鹏专车搞来了这么一个东西。

    我看着那被香灰侵染过,死不瞑目的牛头,当真佩服的可以。同时又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咱是干餐饮的,知道些行情,平常一个扒好的牛头,也就三百五六左右,最贵的时候五百撑死,这赵海鹏花一千五买了这么一个东西,少说也是常规价格的三倍!

    三倍的钱......我是没牛,要不然我就给他弄来了。

    在我内心的感叹中,赵海鹏倒是心满意足,人家拿着牛头,结账之后,又从我店里找到了一面洗手间的镜子,米醋,羊油,食盐和锅底灰。

    随后,这家伙把这一堆做饭的家伙事全搬到我车上去了,大家忍着刺鼻的牛头味道,才开车来了医院。

    下车进门,一如既往的由蔡秋葵接待大家,之后蔡记者发挥了“铁嘴钢牙”的能力,一边“啃”民警一边“咬”王策划的爹,居然真就支走了民警,也让王策划的同意,允许我们大晚上的跑进去搞那些封建迷信。

    说实话,我感觉蔡秋葵盯上赵海鹏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但身体和感情上在迅速的向赵海鹏的方向靠拢,就连思想模式都开始接近,简直像一个好学生般让人诧异。

    对此,我心中尤为不服气。

    老赵不就是救过她一命么?况且丫还是我出的刀,连初吻都是我的还......算了,再牢骚我便有了吃醋的嫌疑。

    况且,我有小梅子,老子才不稀罕别人呢。

    我的抱怨和无奈,蔡秋葵自然不知道,人家正忙着和赵海鹏套近乎,也不会管我。

    而且我尤为佩服的是,人家为了套近乎,甚至于把摄像机挎在身上,出手拿着镜子,为一脸尴尬的赵海鹏当起了下手,而且还挺欢实。

    蔡秋葵当下手,我便没了“工作”,闲着无聊,也只能双手空空,跟着这二位进了医院的精神科病房。

    在那里,王策划的儿子王锐峰依旧一脸死寂的表情,空空的望着天花板,浑身让束缚衣捆着,半死不活的僵尸样子。

    赵海鹏看样,并没有立刻干什么,而是先转身吩咐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咱们能完全掌控的,谁要是想退出来得及。”

    我知道,他这是委婉的建议蔡秋葵走人,不过我也知道,以蔡记者那“铁板烧娘子”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走。

    果不其然,蔡秋葵拿着便携式摄像机晃悠了几下道:“我不走,这可是大新闻,我要录制下来,做一期节目的。”

    “呵呵”,我无奈一笑道:“您拍下来,电视台让放么?回头别在把你解雇了......”

    “要你管!”这飞机场狠狠盯了我一眼,随后又一脸崇拜的对赵海鹏道:“哥,咱开始吧!”

    赵海鹏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准备东西。

    首先一件事,赵海鹏把他从我们后厨处铲下来的锅底灰交给大家道:“把这个东西抹在脸上,可以遮蔽人身上的阴气。”

    “遮阴气?”蔡秋葵站着那乌漆墨黑的东西,略微挠头道:“遮蔽阴气干嘛?”

    “因为,鬼不见阳!”赵海鹏道:“遮住了人身上的阴气,就能骗过阴邪之物的眼睛。不过咱们今天只是窥探一下那东西具体是什么,所以不需要浑身涂抹,只需要在五官附近涂抹好,掩盖住口鼻的味道就成。”

    说着话,赵海鹏便率先伸手将据说能隐藏人气的锅底灰抹在脸上。

    赵海鹏都这么干了,我和蔡秋葵对视了一眼,无奈便也只能学着来。

    简直......整的跟特种部队出征一样凶险。

    我看的出来,和上一次,蔡秋葵中“头僵”时不同,这一次赵海鹏更加谨慎,准备更多,而且自进入这精神病房之后,赵海鹏连大气都没出过,眉头更是从未舒展。

    这严峻的表情,说明着一切!(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照妖镜

    在赵海鹏的带领下,我们所有人都在头脸五官处抹上了锅底灰,顿时全有一种进入非洲的感觉。

    那种怪异下,我与蔡秋葵忍不住笑,露出大白牙齿的同时,也不禁调侃。

    我说道:“赵哥,我终于明白为啥锅底灰涂抹了之后鬼就看不见了,整的跟非洲人一样,大半夜的出门,谁看都以为是个黑影,何况鬼呢。”

    “嘿嘿嘿......”蔡秋葵以笑,同意了我的说法。

    我这样的调侃,只是想活动一下气氛,赵海鹏会意间,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是一副认真,将牛头,碗,米醋,食盐一一拿出,开始“备料”。

    随后,赵海鹏以小刀刺入牛头天灵,然后用刀刃挑起牛皮,将牛头翻过来,用小碗接住了些许鲜红的血液。

    如料人张所说,这用蒙式杀牛法处理的牛头很新鲜。

    半碗血好后,赵海鹏又拿出醋,互相打在一起,搞成一种血醋糊,唯独那一碗青海细盐和一小罐密封严实的小尾羊油没有调用。

    一切妥当之后,赵海鹏拧着眉头,让我把王策划儿子王锐峰的“神经病束缚床”调高角度,直到让捆绑在束缚床上的王锐峰与地面成四十五度夹角,倾斜着“立”起来为止。

    在之后,赵海鹏把血与油的混合物均匀涂抹在镜子上,又将镜子立起来,对着那精神换散的王锐峰调整角度。

    好半天之后,赵海鹏终于找到了某一个角度,随后他备好镜子,冲我说道:“牛血见阴,你们一会儿从镜子侧面看看这孩子的影像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说话间,赵海鹏又示意了我一句道:“把装盐的碗拿起来,我让你扔的时候,你就往我镜子上撒盐,明白么?”

    面对赵海鹏的吩咐,我肯定是不明白的,不过咱这人嘴不欠,知道现在需要的是执行,不明白我也不问。

    略微点了一下头后,我便光荣的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随后,赵海鹏又拿出他那只当兵时部队配发的军用指南针,交给我说道:“找方位,西南角‘里鬼门’的位置,正负五度,要想看见阴邪,你和蔡记者轮流站在那个角度就好。”

    赵海鹏的吩咐,我明白一点儿,因为上次给蔡秋葵“封头僵”的时候,他也说过,房子从东北到西南有一条线,被称作鬼门线,这条线比较凶险,一般家中闹鬼,出“阴灾”,那些魑魅魍魉都从这两个点进出。

    如此以来我反推,认为如果谁想更好的见“阴邪”,就站在那房间的特定角落中,也许就能在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看见不一样的“世界”。

    闲话少说,待我鼓捣会赵海鹏的军用指南针后,终于在蔡秋葵的帮助下找到了所谓的鬼门,随后我尽量在那狭窄的“正负五度”间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个勉强能看清镜子中,王瑞峰脸的位置。

    在之后,只剩下了沉沉的等待。

    赵海鹏举着镜子,虽然有蔡秋葵的帮助,但也很累,我虽然只是个观察员,可手里一边拿着蔡秋葵的摄像机,一边端着碗,站久了也有些吃不消。

    又过去十几分钟后,我看着渐渐接近十二点的表,有些无奈的问赵海鹏道:“我说赵哥,咱行不行?那窗户外边一堆人等着呢,咱们不行改天......看过黄历再来呗。”

    老举着镜子,赵海鹏也有点吃不消,听完我的话只后,他也放下镜子,冲我说道:“这藏在孩子体内的东西太深,得用点手段。”

    说着话,赵海鹏又把那一小罐子羊油拿过来,随手扣开了那上边严实的塑料带密封。

    随着赵海鹏的动作,我立刻闻道一股淡淡的羊膻性味道,而与此同时,我也看见原本在束缚床上“癫痫”的王锐峰突然抖动了一下,原本迷离的眼也睁开了一条缝隙,两个暗红色的眼睛仁,都直直的盯向羊油的方位。

    这一切,全被我们看在眼里。

    我哼了一声道:“一个爱吃的鬼......老赵你这玩意能把他引出来,为啥早点不用?”

    赵海鹏摇头道:“王策划说过,供奉这养魂罐里东西的时候,用的一直是羊,所以我想,羊油的味道怕是能让他发狂,但是那孩子身体里的东西发狂对咱们都没有好处,所以......”

    赵海鹏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所以一会儿你们千万记住,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要让镜子碎掉。”

    我点头,牢牢记住的同时也顿感好奇。

    这镜子就在我们几个人手里,怎么会碎掉呢?

    带着这份不解,赵海鹏又把那羊油均匀涂抹在镜子上,羊油脂很快与血液交融成更加难以理解的红色胶状物质,甚至照耀的我们每一个人的脸都莫名其妙的扭曲变形甚至阴森。

    那种怪异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赵海鹏便将镜子再次举起,对着已经跃跃欲试的王锐峰。

    镜子转过去,我便在那个角度上,只能从镜子中看见那孩子“血红色”的脸了。

    此时的王锐峰,毫不客气的形容,便是和打了鸡血没啥区别,他原本涣散的脸上变得狰狞,狰狞之中透着张狂,而且不停的伸出舌头,向前够着,似乎想挣脱“束缚”,去****那上边的油迹。

    王锐峰发狂的力量......很让我惊异。

    因为我看的非常清楚,就连结实的钢管束缚床都因为王锐峰向前伸脖子,****镜子上羊油的动作而“咯吱吱”的响动,仿佛会突然散架解体一般。

    我突然明白,赵海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渐渐紧张的局势中,我不敢怠慢,于是更加急迫的凝视盯着那个血红血红的镜子,等待着“阴邪”现身,等待着我出手撒盐的那一刻。

    须臾后,在王锐峰越来越大的动静中,他的脸面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变化?

    在血红扭曲的镜子里,王锐峰那张原本可爱的脸似乎在变长,变尖,两只殷虹的眼睛不知是光线的作用还是事实如此,总之在不停的往眼睛框子外边凸起,向太阳穴的方向移动。

    又过去几十秒钟后,这种变化更是加深,毫不客气的说,他整个五官都在移动位置,甚至我都完全看不出一点儿人脸的形状来了。

    而最为诡异的是,镜子里那颗脑袋似乎还在生长着毛发,我虽然还看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也感觉着特别熟悉......(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熟悉的脸

    在镜子中,王锐峰的脸渐渐扭曲变形,尤其那两只眼睛,更是发生了难以理解的位移。

    最终,镜子里的王瑞峰不在是一颗人头,而是一种长着黑色毛发的“怪物”!

    “只差一点儿!”我紧盯镜子道:“我马上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可就在我即将彻底看清那张隐藏在镜子里的脸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伴随着王锐峰激烈的晃动,束缚床上捆着他手的尼龙带子“撕拉”的一声开了,原本捆绑着王锐峰右手的尼龙带子,被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一下子拽断!

    始料......未及。

    与此同时,孩子的那只手突然变长了一些,如个会伸缩的爪子一般,居然能抓向原本应该够不到的赵海鹏!直打在他捧在胸膛里的镜子上?!

    啪啦的一声击打过后,赵海鹏手里的镜子立刻碎裂开一条缝!巨大的冲击力更让赵海鹏接连踉跄后退出好几步。

    在这重击之下,赵海鹏手中的镜子啪啦啪啦碎裂开来,镜片又掉在地上,分解成更小的块。

    这一次,不是我不保护镜子,也不是我不撒盐,而是这“东西”的速度太快,这束缚床的质量太次,大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惊异中,我头脑里闪过了一丝绝望,但还是奋不顾身冲过去,抓住那王锐峰挣脱的手臂,想把他按置回束缚床中。

    可是当我的手接触到他的膀时,我才发现......真的太难!

    王锐峰的手臂,仿佛一颗碗口粗细的老树枝杈般,结实坚硬,我甚至都感觉自己能用他的手来荡秋千了,更遑论我把他按回去。

    而于我手接触到他臂膀的同时,那竹诗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一回的响动如开水沸腾般激烈,透着浓浓的恐惧气息。

    伴随我刀灵极鸣的,是王锐峰猛然将头转移向我。

    他的眼神不是犀利,而是恶毒中透着兴奋,透着我全然不理解的兴奋,那血红色的眼睛仿佛看见了猎物,更让我明白,刀灵绝对是在恐惧这个隐藏在王瑞峰体内的家伙,更不想让我接近!

    既然这样,那我还摁个屁!

    迅速反应间,我后撤,在那中邪的王锐峰伸爪,抓向我的同时,也按照竹诗的提示迅速往后退,虽然结果还是被王锐峰的爪子抓掉了半个袖子,可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焦急后退中,我先对蔡秋葵道:“报警!找护士!”

    蔡秋葵回神点头,转身匆忙拿起直通护士间的免拨电话,求助。

    随后,我又把头扭向赵海鹏道:“镜子碎了,怎么补救?”

    赵海鹏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因此他与我一样惊慌,而且那王锐峰的一击显然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让他到现在都无法直立起来。

    不过好在于,捂着胸口的老赵还保存着理智,他闻我言,还是说道:“镜子上的血!别让他碰触镜子上的血!”

    我闻言,立刻低头,往破碎的镜子处看去。

    随后......我傻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破碎成千万块的镜子上,原本的牛血羊油都“跑”了下来,他们仿佛有思想般冲被魑魅附身的王锐峰处移动着,速度不快,但面积很广,眼看就要到了他的床跟前。

    移动的血仿佛有生命般,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我再不透也是明白,这些血一旦汇集到王锐峰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以血肉为祭祀牺牲的阴邪之物,一旦碰触到血,恐怕能在挣脱的绝不仅仅是一根不牢固的束缚床带那么简单了,而当他彻底挣脱掉医院的束缚床时......我们必死无疑!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要阻止这些血的流动,首先我想到的是撒盐!

    毕竟,赵海鹏一直告诉我不行了就撒盐,既然这样那么说明这盐的确有某些镇邪的功效,而且赵海鹏又拿它压过鬼门线,想必也是这么个道理。

    因此,我首先毫不犹豫的把盐撒了出去,撒向那些最靠近王锐峰,不停流窜的牛血羊油。

    但是,当食盐粒子接触到那些流动的血时......我却发现我有点失算。

    倒不是盐不管用,而是因为我们的盐太少了。我那碗盐面子撒出去,接触到牛血的倒是立刻与盐固化,停止了流动,但还有后续的一部分却如长了眼睛一般,绕开了那些盐,继续往王锐峰的方向流去。

    那些血离着王瑞峰越来越近,那小子也越来越兴奋,他甚至不由自主的狂叫着喊道:“我的,我的,我的......”

    眼看着那些血渐渐重新汇集起来,我却发现已经......实在没啥东西能够阻挡他们的了。

    还有什么能用的呢?我总不能拿手去堵截吧!

    必须的找一个什么吸水的东西擦一下,最好是干墩布,可神经科病房中没有,王瑞峰的床单?我还想留条命呢。

    焦急间......我想不出来。

    就在我焦急且无以左右的时候,蔡秋葵突然开口了!

    她拿着通往病房值班室的直播电话,对我说道:“已经打了,护士马上来!”

    说话时,蔡秋葵与我们同样精神慌乱,她还穿着那身在“一尸猴”吃饭时的冲锋衣服,浑身是碎玻璃片子,还有些小擦伤。

    看着蔡记者,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激动中,我冲他吼道:“卫生巾!一只猴时的卫生巾!快给我俩!”

    蔡秋葵听了我的话,表情由惊悚变成了诧异,最后又变为厌恶,她显然不理解我的意图,而且我这么冲一个漂亮的飞机场唐突的要卫生巾,也的确引人嫌疑。

    也因此,蔡没给我,而是张开骂我道:“变态!”

    又挨骂!当好人总要挨骂么?我不服。

    虽然心中不服,但我还真真没时间僵僵什么,眼见蔡秋葵不给,我便一个健步冲过去,用暴力的方法把她的卫生巾抢过来,然后撕开包装,取出里边的包料。

    得益于铺天盖地的女士用品广告,我很早就知道卫生巾的吸水能力极端变态,比卫生纸和食盐都大好几倍,而且能固水,总归......我知道这是很强大的存在!

    而眼下那些牛血,应该也吃这一套。

    包装撕开之后,我就直接那东西往地上的血液处擦去,还别说,这东西擦牛血真是一绝,稍微沾到些便吸收殆尽,完全不给它们从新逃脱的机会。

    看着我的动作,蔡秋葵这才明白过来,随后她红着脸,也主动拿出两贴,跟着我屁股后边,在随时可能挣脱束缚的王锐峰面前,埋头用卫生巾擦地。

    奋斗了一半分钟后,我们终于......没能让血流进王的体内。

    失去了血和羊油的刺激,这王策划的儿子渐渐归于平静,再之后护士赶了进来,于男护工的帮助下重新固定了王锐峰,并给他打了镇静剂。

    过程中,这个十岁的孩子一直在拿眼睛盯着我,而与此同时,我发现王锐峰头间正中的那根脑门黑线,已经延伸进了他的头发里......(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油狼儿

    我一出了病房,第一件事便是对赵海鹏讨论道:“孩子体内的东西我看了个大概,尖嘴,有灰色的毛,不像是人!”

    赵海鹏闻言,先拿出两只烟卷来,递给我一只,另一只点燃,一边吸,一边思索。

    须臾后,他抬头看着我和精神紧张的蔡秋葵道:“这么点线索,我猜不出来是啥!猜不出是啥,就没法儿对症下药。”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毁掉。”蔡秋葵愕然道。

    赵海鹏表情平静,冲蔡秋葵做了一个缓解的手势道:“不急,我打个电话,问一问别人。”

    “问别人?”蔡秋葵接茬道:“谁呀?”

    “我哥!”,说完话,赵海鹏掐灭了烟头,径自走到过道的尽处,先安慰了几句王策划的爹,后又转身,站在楼梯拐角偏僻的地方,给他哥哥去电话。

    在最早请赵海鹏“出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个哥哥,叫赵海鹍,而当初我和阿四刚一进赵家大院,见到的那个壮硕的,晒萝卜干的女人,叫桂玉秀,是我们赵大厨的嫂子。

    亲哥嫂子,是赵海鹏最亲近的人,所以赵海鹏自打在我这里工作以来,便偶尔会提及他的哥哥和嫂子。

    我也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略微了解到,赵海鹏的哥哥赵海鹍也是大厨,但现在有腿疾,在家里疗伤,进出门都得靠轮椅和桂玉秀照顾,家里比较难。

    但他的腿是怎么伤的,老赵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再有,我也知道赵海鹏很关心他哥哥的生活,每个月的工资都往老家里打一半,接济这两个人。

    而且我还记得,就连上次因治疗徽唯本体内的木耳,而从徽嗣杺那里拿到的钱财,他也只是抽了三万,且全邮回老家,给哥哥翻修新房。

    除此之外,我对这个赵海鹍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并不代表我不会猜,而且从赵海鹏的本事来判断,我想他的哥哥也会定然不差,当年如果腿还好的话,也定然是很厉害的五脏庙方丈。

    抱着这样的判断,我也由衷期盼这赵海鹏的哥哥能从我们杂乱的描述中告诉我们些许答案,让我好从蔡秋葵的道德绑架和王策划的贪得无厌中抽身出来,顺便给我做一期电视宣传。

    大概多半个钟头分钟之后,赵海鹏终于放下了电话。

    他从楼梯处走回来的时候,表情不在淡定,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有结果了?”我期盼道。

    赵海鹏点头道:“有了,我哥哥说,那东西很可能是......油狼儿。”

    “啥?”我一个没听懂,便挠头道:“狼?阴邪是狼变的?”

    “不是狼!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叫做油狼儿的......老鼠精!”赵海鹏严肃道。

    听着这话,在场的我和菜秋葵都沉默了。

    我联想着自己在镜子中看见的那个尖嘴獠牙,眼睛冲外,还覆盖灰毛的“生物”,也忽然感觉它和老鼠有那么几分相像。

    同时,我也理解为啥我头脑里的小竹诗一直在冲我报警了,敢情这又是一个妖?一个吃人血肉的妖?

    忐忑中,我问赵海鹏道:“这玩意和吴妖老比怎么样?”

    赵海鹏摇了摇头说:“妖老是妖祖真妖,这孩子身上的东西只是个怨气的影子,不是一个概念,你放心,没那么危险。”

    “哦”,我点了点头,心中略微释然,随后才进入正题道:“那咱就别卖关子了,您就直接和我说说,这东西是怎么个意思?咱们能不能管吧!”

    赵海鹏点头,将所谓“油狼儿”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首先,赵开口道:“我哥说,这东西严格上讲也是‘食咒’制造出来的,但不是五脏庙的,而是邪教的邪术。在民国时,两河东北甚至甘兰地区,还有人用这个法子害人。”

    “黑头密教!”我接茬道。

    “对,黑头密教!”赵海鹏点头之余,又告诉我道:“这一切还得从元朝时,宠信番僧和‘欢喜喇嘛’的元顺帝开始说......”

    ......元朝末年,天下大乱,君主无道,中原腥膻。

    在那场人间地狱般的混乱世道中,元顺帝是最奇葩的存在,他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集“荒淫”“昏庸”“阴毒”“混乱”于一身的皇帝。

    这位顺帝,博学多才,会观天象,喜欢木工,好为淫|乐,不知廉耻总之一句话,他奇技淫巧无所不知,无所不通,除了治国,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可能也因为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吧,顺帝于是特别喜欢“神秘主义哲学”,他似乎是希望依靠神鬼老天的力量,保住自己的帝王之位,让自己在元朝的军阀混战和宫斗阴狠中,不要重蹈他前几位短命皇兄的覆辙。

    皇上这样,国家也就可以想象了,结果这顺帝玩着玩着,便从黄河里玩出了一个独眼石人,在那石人的挑动之下,元庭的大厦缓缓倾倒......

    不过,这一切都被元顺帝看在眼睛中,而面对着内部的军阀和外部的农民军,顺帝最先想到的不是力图振兴,而是寄希望于旁门左道,让那些喇嘛邪道门做法,挽回颓势。

    在之后,顺帝广发诏书,寻找有奇异法门的高僧觐见,而且说只要能保住他的帝位,将赏银千斤,并以国师称号相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黑头密教中的一位邪僧,便在元帝内臣“朴不花”的引领下,抢先接了皇榜。

    据那位邪僧说,他有祖师爷“杨莲真迦”从“乌斯藏”处得到的奇异法门,保证让顺帝用过之后,能时来运转,永保帝位,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窥探他的皇位了。

    这邪僧信誓旦旦的话,当真打动了黔驴技穷的顺帝,于是顺帝便让他说说,是什么样的法子,能让他时来运转,永保帝位。

    说话,那妖僧便将自己的法门“油狼儿”告诉了顺帝。(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预言

    那妖僧对顺帝说,这个能保住皇帝宝座的法门叫“油狼儿”,它的第一步,首先要精挑细选,找到七十七只小老鼠,并将那些老鼠收集于一处,每日只以羊油羊肉喂养。

    待过饲养七十七日之后,再喂给这些老鼠别的能吃的东西,但是在那些食物中又要加入能使老鼠感到难受的辛辣呕吐之物。

    这么折磨老鼠,只是为了让老鼠产生一种条件反射,那种条件反射便是告诉老鼠,这个世界上只有拥有羊油腥味的东西才能食用,否则吃别的便会中毒而亡。

    赵海鹏说:“......这老鼠别看小巧,但生的极端聪明,它们比着猴狗之物不嫌多让,自然能很快掌握这些技巧。”

    在之后,便是喂养给这些老鼠真正的鲜活小羊,喂养的方法也很惨,他们是把小羊羔用木钉子钉在牢笼中,又割破皮囊,露出羊腥味,让这些大老鼠活生生吃掉的。

    再这样又过去七十七日,直到他们把那些老鼠培养成“狼”,成为见了羊腥子味道,便不顾一切的啃食撕咬的“狼”。

    这样的鼠,便称作“狼儿”。

    而这些狼儿,便是帮助元顺帝传运的关键。

    等培养出这些嗜血吃肉的老鼠之后,妖僧便指使元顺帝四处出击,于富商大贾,功臣良将间广偷孩童,把那些原本应该享受富贵的孩子都搜刮过来。

    最后,这最为血腥,最为丧心病狂的仪式,也就开始了。

    选定良辰吉日之后,邪僧便将那些偷拐的孩子浑身涂满羊油,然后和那些饥渴了几天的老鼠放在一起......

    ......赵海鹏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后脊梁骨都是凉的。

    不光我,就连蔡秋葵都跟着浑身恶抖,她眼神惊慌间,仿佛看见了那一幕血腥的画面。

    愤怒中,蔡秋葵凄凉的问道:“太不人道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赵海鹏的回答同样凄凉:“为了转运,因为那个‘黑头密教’相信,人的运势是可以转移和透支的,通过这种方法,他们能把原本属于那些富家子弟的一世富贵,都转移到老鼠身上。在通过老鼠,转移到顺帝身上。”

    毕竟老鼠,要比人好控制的多。

    等那个邪恶的仪法结束之后,妖僧会把活下来的,吃过婴儿肉的老鼠又互相涂满羊油,然后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一只大的,便是击中了所有孩童的“怨气”和“财气”的“油狼儿”。

    油狼儿制成之后,先拿酒鸩杀,在放在特质的鬼画符瓶子里保存,便等于保存了那七十七个孩童的“运势”,想要使用的时候,随时提取便可。

    油狼儿运势的“提取”,也非常简单,如果需要转运的时候,只需要以他们生前爱吃的活羊进贡,便能改运换命,以期达到理想的效果。

    “太荒谬了!”蔡秋葵气愤的不能自拟道:“这样就能转运么?元顺帝也信?”

    “呵呵,”赵海鹏摇头道:“不光信了,而且还做了。”

    后来,元顺帝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便不顾身边正直儒生和道士的反对,行了这么一个邪法。

    这期间,有郭守敬的学生王辅圭和尹志平的再传弟子宋大一等人,联合八十多位佛道儒生,劝诫元顺帝不要行这阴邪的法子。

    那善观天象的王辅圭更是拿着星图,说这法子伤天害理,恐怕会遭天谴,纵然顺帝能靠一时的“便宜”保住帝位,那大元朝的气数估计也会被耗尽。

    这些话,鬼蒙心的顺帝全然听不进去。

    因为在他眼里,帝位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他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能当皇帝一天,这大元朝的天下便在一天。

    这样说来,只要他活着,那大元的天下又怎么会有危机呢?简直笑话!

    在之后,历史的发展就比较戏剧性了,也许是大元朝真的糟了天谴,也许是这法子的反噬真的起了效果,但更可能的只是历史的必然,总之......王辅圭的话真就应验了。

    元顺帝保住了帝位,而同时,元朝也失去了天下。

    十几年之后,明将徐达北伐,将元朝顺帝赶回了漠北,从此元庭复无帝号,也渐渐被历史所遗忘。

    而元顺帝,即使在被赶到北方之后,居然还奇迹般保留着皇帝的宝座,虽然最后众叛亲离,凄凉而死,但他依旧是公认的皇帝。

    真也不知道他的运势,到底是转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在后来的岁月中,元朝没了,但这个能转运的法门却被秘密保存流传了下来,直到民国时,两河地区还发生过类似的惨剧。

    当然,论惨烈程度,那时的“油狼儿”肯定不能和元顺帝时的规模气场相比拟,但是也绝对的丧心病狂,绝对的不入人伦。

    而王策划捡到的那个瓶子,自然也就是清朝末年时,妖人养“油狼儿”的罐子。

    一切,都明了了,我在听完所有的话后,终于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要拿羊祭祀,为什么会好吃贪生了,只因为他们是寄存在老鼠体内,无数的生人怨灵所化。

    赵海鹏最后总结道:“这种方法,叫做“造杀”,是古代巫术“采生”法的一种,是一种将别人的运气健康,转移到自己身上的阴邪法门,五脏庙里过去也多有涉及,你我......也略微领教过。”

    赵海鹏的言外之意,我自然明白。

    会意间,我点了点头,随后一带而过道:“那些咱先不说......您哥哥有没有告诉咱这邪法所产生的邪物怎么处置?”

    面对我的问题,赵海鹏突然将头转向我道:“想要彻底解决造杀制造的油狼儿,还得靠你,靠你身体里的精灵。”

    “徽家的菜刀?”我愕然,同时又摇头道:“但是......我刀灵怕它,我听的清清楚楚,刀灵打不过那油狼儿。”

    “咱们浑身上下,只有你的刀灵能吃鬼,既然打不过......”赵海鹏叹气道:“那就想办法削弱它。”

    “你有法子削弱那油狼儿?”蔡秋葵兴奋道。

    赵海鹏摇头又点头道:“一开始没有,后来我哥哥告诉了我一个,咱们可以试试,不过......”

    赵说话间,将头转向我道:“老三,你多少的吃点苦。”

    “我?又是我?!”我愕然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对症下药

    赵海鹏说制服“油狼儿”的靠我,其实并不让我意外。

    毕竟,咱是唯一“手里有刀”的人,而竹诗又是我伙计中唯一能“吃”阴邪的鬼丫头,故而这个结果并不让我惊讶。

    但问题是......那“油狼儿”毕竟是个用邪术制造出来的怪物,而且我的竹诗还怕它......怕的尖叫。

    这可就挺难办了。

    所以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咱们能不能不充这个“大头”,明哲保身不好么?

    有了这个想法,我便随时准备开溜,不过转念一想,感觉这样没面子,也挺不尊重人的。

    所以我认为,不如先听赵海鹏说完他哥哥支的招数,在寻机撒手,也算体面。

    因此,我故作镇静道:“老赵,你先说说你哥是个什么意思呗?”

    赵海鹏点头,随后开口道:“既然油狼儿爱吃,那咱们就还得从吃上下手,既然供奉祭祀‘油狼儿’的材料是羊,那咱们就用‘唐菜’中‘夏羊’这道菜的制作方法来对付它。”

    “你等等......”我不解道:“夏羊?是什么羊?”

    “夏羊不是羊,”赵海鹏摇手道:“那是一道唐代时便有的军旅菜肴,这道菜还有个典故,你听了,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说至此,赵海鹏或许是为了缓解我们之间凝重的气氛,于是他便先放了放有关治鬼病具体的办法,把这“夏羊”中的典故,从头告诉了我们。

    他说,发明这道菜的人应该是唐代的皇帝,但具体是谁不一而足,有人说是唐太宗李世民,有人说是唐中宗李显。

    不过在赵海鹏的记忆版本中,这道菜的发明人为唐太宗李世民,发明时间是其尚未称帝,与窦建德大战虎牢关的时期。

    ......唐武德四年,夏王窦建德为救援危在旦夕的王世充,率领马步兵南下,侵唐援郑。

    当时,窦建德的盟友王世充正和唐朝决一死战,而窦建德的突然加入,无疑会导致天平倾斜,到时候新兴的唐王朝腹背受敌,必然有倾国之患。

    面对危急,时为秦王的李世民力排众议,命令大军继续围困已成强弩之末的王世充,自己则带着三千“玄甲军”出征,到虎牢关与窦建德决一死战。

    但是,当唐军马不停蹄,赶到虎牢关前的时候,所有兵将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因为他们看见的,是窦建德漫山遍野的大军,一眼望不见尽头,旌旗招展之下,虎牢关外以几无立牛之地。

    面对着满山的大军,傻子也看的明白,这窦建德是倾全国之力来攻虎牢的,纵然李世民手下的三千玄甲军号称百战精锐,但面对不下三十余万,倾巢而来的夏军,也当真心中要打鼓的。

    于是,军心动摇的信号,就这样在秦王李世民的军队中弥散开来。

    而李世民自然知道,军心不稳,往往是失败的先兆。

    为了稳定军心,李世民耍了一些手段。

    秦王李世民一到了虎牢关,便无事人一般登城瞭望,他看着夏军遍野的旗帜,非但不惊,反而还笑着以鞭指敌,谓众将士道:“此乃何物?”

    秦王的轻言漫语,众将自然不解,于是他们异口同声道:“夏兵!”

    闻言,秦王李世民哈哈大笑,随后转身,对众将曰:“非也,这是窦建德的羊群!”

    说着话,秦王又指了指脚下的虎牢关道:“羊入虎口,安得有不吃之理?”

    李世民简单的三句话,让众将士哈哈大笑,也让先前笼罩在军队中的阴霾之气一扫而光,更让士气军心为之一振!

    就在这时候,李世民决定“乘胜追击”,彻底激发起将士们的斗志,于是便再次挥鞭,对众将士们允诺,明天早宴,每人赏赐“夏羊”一只,待吃饱喝足,再与秦王一起上阵“捉羊”!

    秦王金口玉言,当时呼声雷动,众将士山乎万岁,士气高涨。

    按理说,到这里,故事就应该圆满了,结果也应该是玄甲军弟兄吃饱喝足,第二天上战场将敌人一扫而光才对。

    不过,血淋漓的现实和唐军糟糕的后勤系统,却打碎了李世民的美梦。

    在古代征战时,吃的东西往往都很难保证,而肉粮等副食品,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因此,为李世民掌管后勤的军厨们很快尴尬的发现,这虎牢关里根本就没有羊,他们出关去农村寻获,却也只找到百十只只又瘦又干的小羊,根本无法满足玄甲军三千多人的吃食。

    而军厨回禀李世民之后,毫不客气的说,他脸都绿了。

    秦王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一定的做到,要不然君王食言,会造成极端恶劣的影像,非但先前刚找回来的士气消失全无,反而还可能导致军队哗变,进而满盘皆输。

    于是乎,“找羊”便成了李世民当晚最重要的任务,堪比生死赛跑的任务。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是骨感的,纵然李世民天纵英才,可也不能够空手变出羊来,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这件事,还是一个军厨给他想出了主意。

    那军厨姓甚名谁,以不可考,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偷偷的找到火烧屁股的李世民,说他有办法,能让士兵们都得到羊,而且心满意足。

    随后,那个军厨便将自己心中的筹划都告诉了秦王,并保证依照此计而行,给他一百伙头兵,明天早上晨炊之前,他定然能“变”出数千只“夏羊”来。

    这秦王李世民听完那火头军的耳话,当时便喜于言表,于是他说了一句“善!”,便安插人手,让他筹备夏羊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钟刚响,这玄甲军三千健儿便早早的于沙场间列队撑酒,等待秦王赏羊,出征。

    吉时已到,锣鼓大响,秦王果然命火头军抬着香喷喷的烤羊走了上来。

    那些将士们起初闻着香喷喷的烤羊味道都跃跃欲试,口水横流,但是看着看着,每个人的脸上却全部都僵窒住了。

    因为许多人都感觉那些羊......不太对。(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夏羊

    羊不太对,是许多兵士的一致性想法。

    众军士看去,虽然那些羊很肥美,但兵士们粗略数了数,最多几十不过一百只羊,而且这其中还有许多是没有长成的小羊,这样的羊,莫说这些跃跃欲试的健儿一人分到一只,恐怕一人分到一口都难。

    可秦王说的是一人一只呀!现在连一口都没有,这不摆明了坑人么?

    对此,将士们议论纷纷。

    面对着浮动的军心,李世民哈哈大笑,随后亲自执刀,往那些肥硕烤羊的肚子上划去!

    最后,李世民解开谜底道:“众将稍安!‘夏羊’在这里呢!”

    当秦王刨开那羊的腹部时,众将方才恍然大悟!

    因为众人看见,那羊肚子里塞着的不是别物,而是一只只肥硕的野鸭子。

    至此,“夏羊”这道菜的秘密才彻底揭开。

    原来,羊肉不够,那个给秦王支招的庖丁便建议用鸭子代替,因为虎牢关靠水临山,羊肉虽然不够,但土产的野鸭,家禽却非常多,最重要的是,鸭子可比羊肉好筹备多了,说三千只鸭子,也远比三千只羊要好筹集。

    当然,鸭子毕竟不是羊,如果李世整三千只鸭子,直接给众人,还非说是羊肉的话,估计当时就得被愤怒的士兵用刀砍死,因此庖厨也说这鸭子不能直接上,而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处理过才成!

    于是乎,这位庖厨兵丁便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为秦王制作出了“夏羊”这道菜。

    夏羊的制作,就是把羊的内脏掏空,在将洗薄干净的鸭子送进羊肚内部,随后填满香料,在缝合羊肚,然后放于火中烘烤,时间久了,这羊肉的味道自然渗透进鸭肉之中。

    这样以来,鸭肉里自带羊只的鲜美,便能让士兵们吃到堪比烤羊肉的美味,也就不算秦王食言了。

    李世民依计而行,自然获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把鸭子放在羊肉中烘烤,这样的做法颇为新鲜,士兵们好奇,也就不去管是不是真羊了,而且这是新菜,没有命名,也自然能被冠以“夏羊”这样的奇异菜名。

    军士们山乎万岁,分“羊”啃食之后,也发现这鸭肉中渗入羊肉的香味,的确别有一番感觉,因此酒足饭饱之余,也不由的士气大振!

    就这样,秦王李世民振奋了军队的士气,那些玄甲军的士卒在酒足饭饱之余也恢复了力量,重新披挂,整军上阵。

    在之后,李世民一鼓作气,领着精锐铁骑三战三捷,彻底击垮了窦建德的百万大军,也一战而奠定了唐朝的一朝基业,进而开创了百年的盛世。

    而时至今日,夏羊,也就成了火工语中,指代鸭子的暗语。

    ......“夏羊,就是把鸭子包起来,烤的菜?”我点头,同时又举一反三道:“你的意思是说,把那些能削弱油狼儿的吃食放进羊肉中,让它们沾染上羊的味道,然后在让油狼儿吃掉。”

    “聪明!”蔡秋葵这个马屁精伸起大拇指,对赵海鹏道:“那能削弱油狼儿的东西是啥?咱们怎么用羊处理?”

    “简单!”赵海鹏摇头道:“五脏庙厨子最讲阴阳生克,所以很早就知道‘阴邪怕恶阳’,用韭菜,大葱,香姜这些恶阳的东西,就能弱化食鬼。”

    说话间,赵海鹏又把他内心的筹划,详细的告诉了我们。

    他说道:“明天,我做一道‘油爆海螺’,以韭菜,大蒜,香葱这些恶阳之物封进海螺壳,代替螺肉,然后上羊油腥膻,就行了。”

    “你那么做了......油狼儿不会发现?”我质疑道。

    赵海鹏摇了摇头道:“海螺壳硬,它吃下去,只会以为是骨头。而等他咬破海螺壳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倒时候他定然会被恶阳的食材从内里灼伤,便会被削弱不少。”

    恍然间,我接茬道:“......等他被削弱了,我在手起刀落!”

    说话间,我做了一个杀的姿势,并由衷的感觉赵海鹏这招“特洛伊木马”,还真牛。

    甚至我忍不住进一步去想,吴妖老那个混蛋是太精,要不然我用这种方法,也能把他干掉呀!

    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怕了,而且似乎这真是个不错的妙计,既能治鬼还能顺水,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多嘴道:“这个法子好!赵哥,你放手干吧,等那油狼儿被削弱了,我拿刀灵砍它丫的!”

    赵海鹏听了我的话,不知道为啥,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好意思,随后他点头,冲我说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呀,不过在那阴邪吃恶阳之前......还得请你干件事儿。”

    “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这个......”赵海鹏尴尬的笑了笑道:“让你扮羊,把恶灵,从孩子体内引出来!”

    我......装羊?

    忐忑中,我问道:“这......怎么个装法?”

    “好办!”赵海鹏强忍着笑意道:“你把衣服脱了,浑身抹上羊油,在插个羊尾巴,然后跑那王策划孩子的身边......学羊叫。”

    赵海鹏说完这话,我内心是崩溃的。

    这玩的有点太过分了吧!

    学羊叫我还能忍,但脱光了屁股溜子就的考量考量了,况且就算是那玩意能被赵海鹏的招引出来,那我不成了活靶子了么?丫不得咬死我?

    看我忐忑,赵海鹏便开导我说:“这个......我知道有风险,但是你也别怕,因为我哥哥也说了,这油狼儿吃羊,一般都从脖子上咀嚼开始,只要咱们防护得当,手脚麻利,便没事。当然,我也不想让你去,但刀灵只有你能用,所以......”

    “对呀对呀!”蔡秋葵也在旁边支招道:“你要是能治好王锐峰的病,那当真是功德无量呀,到时候我让王策划给你做一期牛逼的纪录片,你不就火了么?”

    赵海鹏和蔡秋葵的话,都有道理,但是想一想自己的脖子很可能被个老鼠精咬那么一口......我心里就特别膈应。

    我是想火,但我不想**呀!

    略微思索了片刻后,我告诉赵海鹏道:“赵哥......您容兄弟想半个钟头成么?”

    赵海鹏闻言,会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带着蔡秋葵离开了我,而我则独自找了个窗台靠着,一边看夜景,一边思索自己是否继续该趟过这趟浑水。(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平地惊雷

    帮王策划这件事情,其实我内心挺纠结的……

    一开始,我只是想录制一期电视节目,让自己的店面有些名气。

    但是后来,我无端卷入这“养魂罐”的纷争之后,便渐渐改主意了。

    这几天走来,我偏离了自己的初衷,我为黑头密教的法门感到愤怒,恶心,也为那个十岁孩子的前途感到惆怅,惋惜。

    在后来,我承认我内心也有帮助别人和探知的冲动,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而接下来……我们还需要继续走么?

    赵海鹏用那种口气和我说话,至少说明油狼儿特别凶恶,而且,我头脑中的竹诗还一直在提醒我,我们绝不是那恶灵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还有必要坚持,有必要为别人的安危而拿我们自己的生命冒险么?

    我知道,如果换成别的英雄,或者什么犯二的角色,肯定会一拍大腿,说一句“干”,然后冲过去,解决掉那个怨灵。

    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五脏庙中的一个“小脸老太太”,我自己身上还背着三百万的“妖债”,自己还有一大帮伙计,兄弟要养活。

    赵海鹏,张阿四,赵水荷,小竹诗,鸡爷……大家都指着我这个店的。

    既然这样……我还有必要继续冒险么?

    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我更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而更加确切的说……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生意人,搬砖溜瓦打过小工的生意人,这便是我对自己的定义。

    作为一个生意人,当道德考量超过风险承担的时候,我必须慎重思考……深深的思考。

    三十分钟后……当我从思考中走出来,看看焦急期盼的赵海鹏时,我首先冲他……摇了摇头。

    这事,我不想管了。

    赵海鹏眼神中划过一丝失落,进而他开口道:“我理解……那你看这样成么?我扮成羊,你只负责拿刀砍。”

    我继续摇了摇头,随后告诉赵海鹏道:“赵哥,不是这么个事儿……”

    说话间,我直白道:“你,我是一体的,咱们谁受损,都的影响生意,而任何一个生意人,都的学会把风险规避到最小……”

    说至此,我无不遗憾,但又异常坚定的冲他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三百万的‘劫’咱们的一起过,他死死一个,咱伤死一窝……”

    我的话,让赵海鹏彻底沉默了,或许他想到了所有的过往,又或者他明白我所不知道的更大的风险……

    总之,他点了点头。

    叹口气后,赵海鹏对我妥协道:“不管……那咱们把事情的真相和治疗这鬼病的法子都告诉王家人吧,也好让王策划的爹去找个法师道士一类,驱邪消灾。”

    心情压抑中,我点头道:“这个……是自然。”

    我和赵海鹏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妥协和共识,可是我知道这样还不够,因为还有一个人需要我摆平。

    一直站立在我身边,眼睛喷火的蔡秋葵。

    此时的蔡记者,其对我的愤怒和鄙视是可想而知的,毫不客气的说,我不敢看他的脸,因为我不想被鄙视。

    气愤中,蔡记者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冲我道:“你就是一个庸俗,低级,没有任何道德和义务感的小人!”

    我不想听,但我不得不听,而听到最后……我被说的急了!

    “够了!”我大吼一声,强行打断了蔡的一切质问。

    我决定告诉她一切。

    愤怒中,我猛然出手抓住蔡秋葵的肩膀,把她按在医院的墙上,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我的头和她的脸,不到八厘米远。

    被我控制住的蔡秋葵一下子软了,她惊愕的看着我,随后战战兢兢的冲我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是公共场所啊!你别乱来……”

    蔡秋葵小鼻子小眼睛的,长得的确漂亮,除了飞机场一点儿,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我内心的烦闷让我丝毫对她提不起兴趣来。

    我只是想说,想把自己内心的苦闷都告诉她。

    权当……心里发泄了吧!

    于是乎,我索性冒着被告******的危险,将嘴缓缓伸到距离蔡秋葵耳朵极近的地方……

    我在她耳朵边轻轻道:“这么和你说吧!我,海鹏,水荷,是被诅咒的人……”

    ……随着我的讲述,蔡秋葵渐渐明白了我们的处境,等我说完话,再次放开她的时候,这位堪称“正义天使”的蔡记者终于不再言语了。

    她应该明白,我们身上的“阴灾”比任何人都重,那王策划的孩子最严重也只不过是死,而吴妖老曾经可说过,他三年之后,可是要收割我们的“魂儿”的。

    ……再放开蔡记者,我们所有人都冷静了不少,大家在略微尴尬的气氛中互相看了几眼。

    “我去把治疗‘阴灾’的方法告诉王老爷子。”蔡秋葵说话道:“你们不管,我也不能看着那孩子就这么毁掉。”

    我点了点头,随后目送蔡记者离开。

    在之后,我与赵海鹏对视而坐,抽了一颗烟,两个人默默无言。

    唏嘘,长叹,挠头,其实这个决定我心中也不踏实,但是我认为从团队的角度讲,我没错。

    毕竟,大家活着不是为了一时的痛快。

    两个人又对坐了一会儿后,赵海鹏抬头,刚想说些什么,但突然,大家便听见从神经科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动!

    “碰!”那声音很闷,震颤的医院的墙壁都白灰剥落。更让我的心房为之一抖!

    “煤气罐炸了么?”我坐在原处,愕然道。

    相对于我,赵海鹏这个退役的老兵就要精明老练的多了,他在“爆炸”的第一瞬间便趴在了地上,等安静下来,他又探头漏出一个眼角,往精神科的方向看。

    我看着赵精神紧张,小心翼翼的动作,不解道:“什么东西爆炸了?”

    “这不是爆炸!”赵海鹏凝眉愕然道:“这……应该是77式手枪的声音!我当兵的时候在靶场听过。”

    闻言,我的神经一紧。

    在精神科,只有王锐锋的监护室外有个警察,因为王家的案子还没有了,所以这孩子还处在警方的监视状态。

    如果说那震动真的是枪声的话,也只可能是一种情况。

    十岁的王锐锋……又失控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想逃,因为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警察都开始用枪了,那情况的严重到什么地步……

    心念一定,咱便回过神来,想拉着赵海鹏赶紧撤,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挨千刀的赵海鹏!居然又和只见了豆腐的泥鳅一样!转眼间便窜出了老远,直奔着精神科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更上一层楼

    赵海鹏一旦跑出去了,我就只能跟着,因为我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莽撞和血性而要了他的命。

    总之,我这个奸商,的想办法抻着他点。

    况且,我答应过何芝白,要好好照顾我们这位爱管闲事,爱见义勇为的老兵。

    说过的话,就得做到。

    因此,我毫不犹豫,尾随着赵海鹏,来到了精神科特护病房的外边。

    现场……惨不忍睹。

    目光所及,狭窄的过道里躺着一个警察,那警察手中紧紧握着枪,脖颈流血,趴在地上早已昏迷不醒,精神科特护病房的门也略开着。

    从门缝里看,病房里早已经不见了精神病束缚床上的王锐峰,那床铺空空荡荡的,看的我浮想联翩。

    除此之外,那里边有两个人,一个是捂着手,半昏死过去的小护士。另外一个是瘫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王老爷子。

    除了王锐锋,我独独不见……蔡秋葵?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进我的心底,但为了证明它,我还是需要一个能为我提供佐证的人。

    比如……瘫坐在地上的王老爷子。

    十岁的孙子突然发狂,显然给了老爷子巨大的精神打击,我知道现下便让他回忆那些血腥的内容并不好。

    但,没有办法。

    在赵海鹏为警察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打开病房门,急匆匆跑到王老爷子面前,蹲下去,叫道:“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了?您孙子呢?蔡记者呢?”

    面对我的问询,王老爷子依旧没有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他嘴中磕磕巴巴的,始终在重复着一句话:“吃了,吃了……”

    他……吃个屁呀!

    我焦急中,看着神志不清的王老爷子,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伸手,狠狠给了王老爷子一个嘴巴子,寄希望于疼痛,能使之清醒。

    狠狠的一下过后,王老爷子“啊”的叫了一声,随后他摸着脸上渐起的五道红色印记,愕然的看着我,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我看着老爷子重新活泛起来的眼光,知道这一痛招有些效果。

    于是,我赶紧抓着老爷子的肩膀,又一次问道:“王老爷子,你孙子和蔡秋葵呢?”

    王老爷子被我这么一打,这才继而说出一切。

    原来,就在刚才护士给王锐锋打过镇静剂之后,定时又和王老爷子一起检查了一下他的病情。

    可就在那小护士检查完毕,即将离开的时候,王锐锋突然睁眼,吐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

    具老爷子回忆,那舌头简直不是人的,少说有半米多长,他舌头卷住住女护士的手指过后,便吸过来狠狠咬了一口。

    在过后,护士的手指头被王锐锋嚼掉了一根,当时便吓晕了过去,王锐锋见了血腥,续而发狂出逃,与警察发生冲突。

    一声枪响之后,整个房间内外,乱成一团,便没人在顾及的上别人的事情……

    说完这些,这个命运多舛,几近崩溃的老人拽着我的袖子道:“霍兄弟!刚才蔡记者都和我说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孙孙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说着话,这个浊泪纵横的老人便开始向我下跪磕头。

    这样的场面,就算是快石头,也看不下去的吧!

    我不忍心,于是扶起了老人,安慰了一句“我尽量”。便匆匆走出了病房。

    在外边,我与赵海鹏一碰头,就直接告诉他道:“八成,蔡秋葵让王策划的孩子抓了,凶多吉少。”

    赵海鹏闻言,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焦急。

    居然……担心蔡秋葵?

    我突然发现,这老赵同志对蔡记者还是有些感情的,虽然不一定发展到多么刻骨的地步,可架不住人家穷追猛打呗。

    所以我看着老赵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在潜意识里已经对蔡机场有点感觉……了吧?

    哎,在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虽然蔡记者喜欢自以为是,嘴又不留情,但就算是为了赵海鹏的下半生着想,我也应该出手帮衬一把。

    微叹口气后,我正色对赵海鹏道:“赵雷锋,想救蔡秋葵是么?”

    赵海鹏点头。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那……和我走吧。我有办法找到她。”

    “你?”赵海鹏愕然道:“你怎么会知道油狼儿去了那儿?”

    “不知道……”我冲赵海鹏说话的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但,我头脑里的刀灵知道,可以试着找……”

    话说道一半,我低头下去,捡起那昏迷警察的手枪,扔给赵海鹏道:“赵哥,你当过兵,用过这玩意,关键的时候千万别心软……”

    我的话是迫不得已时的交代,赵海鹏心中虽然纠结,但也还是点了头。

    随后,我又从护士处找了一把手术刀,带着赵海鹏,寻着我头脑中刀灵那一点点的嗡鸣,如扫雷般于医院中穿梭……

    竹诗自进驻我店里以来,便多次对我身边的人或者物进行过示警,我虽然找不出她“报警”的规律来,但也还是明白,他示警的功能,我可以“逆向”运用,而当竹诗在我脑子里响起来的时候,也定然是那个油狼儿在我附近的时候。

    于是乎,我游走于医院走廊的时候,便也特别注意着头脑中竹诗的动向。

    说来也巧,在我们走过走廊对穿,刚出了精神科之后,便立刻看见一个医生捂住耳朵,从楼上一层跑了下来。

    他惊慌失措,捂住耳朵的手还不断流血,整个人一脸恐惧,也神经的可以。

    看见来人,我急忙拦住他,随后问道:“谁打伤你的,是不是个十岁的孩子?”

    我的问题,白大褂的医生没有回答,但他将头扭向赵海鹏,看见他手里的枪时,忽然一愣。

    随后,那医生走过去,咕咚一声给赵海鹏跪下了,说话便开口道:“警察叔叔!有个孩子打我,还咬我耳朵,你快上楼看看吧……”

    对于这个医生的龌龊表现,我懒得冷嘲热讽,便径直带着赵海鹏跑到了楼上一层。

    而就在我刚刚踏进那一层病房的时候,我头脑里便立刻响起了刀灵竹诗的“窃窃私语”。

    我立刻对赵海鹏道:“小心,那个家伙,就在附近。”

    也就在这个时候,赵海鹏恍然,他看着这层楼,对我说道:“老三,你仔细听,那是什么声音?”

    说着话,赵海鹏伸手指向一个厕所隔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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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介绍:
(本文为《食咒》系列第二部作品。)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行当是什么?盗墓?法医?算命先生?还是劫匪?或许吧…… 但在我看来,世间最恐怖的行当,却摸过于开饭店。 其实,大家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盗墓,死于犯罪,死于抢劫的?似乎有,但绝对不多。 可大家在回想一下,每年又有多少人是死于饭店,死于食物,死于“吃”这个字的呢?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我就是这样一个开饭店的倒霉鬼。 在开饭店的日子里,我亲眼见证过要人命的怪鱼,死人才吃的“阴宴”,小鬼附着的菜刀。也见识过被“怨”附身的食客,阴险莫测的厨子,以食为奴的厨娘,甚至黑灯瞎火的“鬼店”。 本文,将带你进入饭店的灵异世界,而你,准备好开饭了吗?阴阳食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食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食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