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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蟋与蝉     阴阳食谱txt下载     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八章:啃食

    赵海鹏与我正说话时,他和我突然听见这一楼层的一处厕所中,发出了一些细微声音的沉吟。

    那声音不大,但听着特别痛苦,而且明显是女人的,最重要的是,那声音过去后,我头脑里的小竹诗,也呼应般哼了一声。

    这绝对是某种信号,危险的信号。

    条件反射般,我硬着头皮,带着赵海鹏往那厕所走去,随后飞起一脚,踹开了大门。

    紧接着……我看见了非常残酷血腥的一幕。

    在厕所地板的碎白瓷砖上,王策划那十岁的儿子如个疯狗一般,不停撕咬着蔡秋葵的衣服,而蔡秋葵则满脸鲜血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清是生是死。

    我们闯进来,动静不小,但已经发狂的王锐锋却并没有停止继续迫害蔡秋葵的意思,更没有看我们。

    相反,他继续用已经变成半爪的手撕扯翻检着蔡记者本就不多的衣服,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血色的场面中,我踌躇,而且害怕王锐锋那血腥殷红的眼睛和犀利的手爪,竹诗也发出一阵阵求饶一般的哀鸣。

    联想着警察的悲惨和眼下蔡秋葵的处境,我知道我打不过他。

    明知道打不过……我又何必去打呢?!

    转身,我冲同样有些错愕的赵海鹏道:“开枪!”

    赵海鹏闻言,到也举起了那只手枪,但是他一脸迷茫间,明显不忍,更也下不了开火的决心。

    他......心太软了。

    “开枪!”我听着头脑中竹诗的阵阵警告,近乎绝望道:“……要不然都得死。”

    这一句话,仿佛一阵警钟,终于换回了我们赵大厨内心的机智。

    于是赵海鹏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就在那被附身的王锐锋抬眼冷笑的时刻,一条长而亮的火蛇从枪口中喷了出来。

    赵海鹏还是手下留情了,火蛇闪过,王锐锋仅仅右侧的肩膀被老赵的子弹所贯穿,但……没有溅射出一滴鲜血来。

    巨大的子弹惯性,把那十岁的孩子掀飞了半米,那家伙蜷缩起身子,怪叫一声,痛苦中透着兴奋。

    他被激怒了。

    随后,那家伙飞身而起,跳出不可思议的高度,一把打碎了我们头顶的灯。

    中了枪……还能打?!

    光源暗淡后,我因光差而暂时失明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那畜生的动向,紧接着我耳根猛然感觉到一阵阴气划过。

    风声……如刀!

    尖锐过后,我身后的赵海鹏重重的摔打在地上,他手中的手枪也飞了出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随后,一阵阴沉的笑,伴随着赵海鹏的痛苦叹息,以及我脑子里小竹诗的歇斯底里而响起着,混做一团。

    那笑声悠悠然,我分不清方位,因此在那忽远忽近的阴损声音间,我一时茫然无措。

    该怎么办呢?

    我的被动和踌躇极速占据了我的内心,同时使我明白敌人既然打碎灯泡,便一定是善于黑暗作战的主,要想扭转被动,要么从新获得光源,要么限制他的移动。

    可怎么实现这两点呢……我一时想不到。

    恰在这时,又一阵尖锐的风声划过,随后一根不知什么,但很凉,很硬,如皮鞭一样的东西,“啪”的一声打在我的后脑上。

    呼啸的风声里,我被那“鞭子”打的不轻,摔趟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抽的麻木了,直到赵海鹏的枪击声再次响起,我才被老赵的手枪惊回魂来。

    愕然,抬头,我终于适应黑暗的眼睛勉强看清了一些东西。

    在厕所窗户折射进来的朦胧光线中,赵海鹏同志此刻正握紧了手枪,警觉的站立在黑漆漆的厕所中央大口喘息。

    “打中了?”我忍着头脑间被鞭抽过后的火辣疼痛,问赵海鹏道。

    “没!”老赵只回了一个字,便不在言语。

    只有一个字,但我听的出来,他的口气中满是疲惫,满是紧张。

    房间中,暂时安静了下来……紧张的安静。

    黑色的房间中,连空气都不在透明,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也全然听不见一点儿动静。

    如果不是我头脑中鬼丫头竹诗那恐惧而高频的嘈杂,我真的会以为那油狼儿变化的怪物已经消失了。

    短暂的沉默中,我头脑趁机尽量快速的思考着,思考着如何能破解现在的危机。

    不管是从竹诗的警告,还是自己的经历来判断,这个油狼儿的恐怖能力已经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理解的界限。

    被油狼儿附上的王锐锋仅仅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其敏捷和破坏力便已经接连让七八个大人吃不消了,而且即便中了一枪,却还能如无是人一般上窜下跳。

    因此,我突然明白,用常规的手段绝计不能战胜它。

    既然是阴邪,便只能按照治理阴邪的法子来。

    阴邪怕恶阳!而我现在能用的恶阳……只有赵海鹏的神仙酿!

    早先用牛血制作“照妖镜”时,赵海鹏还是剩了小半瓶醋放在身边的,所以我想,如果能把那驱邪的“神仙酿”都灌进的嘴里,是不是至少能让它难受一番?

    “老赵……”我按耐住自己的焦急,问赵海鹏道:“你的醋对油狼儿有用么?”

    赵海鹏拿着手枪,凝眉望着这厕所四周黑洞洞的墙壁,听了我的质问,便似乎于朦胧的黑暗中有所分神。

    也就在他一个“有……”字刚刚说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在他的右侧方……看见了一个莫名浮现的“影子”。

    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影子!

    在赵海鹏的右侧后,那影子有一双暗红灯泡色的眼睛,尤其骇人的事,它有尾巴?

    “尾巴”很长,那影子虽然只是一个孩童大小的“东西”,但那尾巴已经伸展的比赵海鹏还要高了!

    “赵!你右侧!”我捉急的呼嚎。

    几乎同时,赵海鹏和油狼儿一起动作,老赵将手枪指向油狼儿的头时,那家伙迅疾的“尾鞭”也击打在赵海鹏的胸口。

    枪声又响!赵海鹏也随着那畜生的尾鞭斜着飞了出去。

    赵海鹏的枪有没有打到那油狼儿,我不清楚,但老赵被他斜着打飞,我却是看的明白而揪心。

    老赵被击飞了,他重重的撞在厕所隔间的木门上,身体发出了沉闷的响动,而那被油狼儿彻底控制的王锐锋,则呵呵笑着,又一跃起,消失在沉闷的黑中。

    赵海鹏,倒了。

    他摊在地上,同时艰难的伸出手,摊开,把一个圆形的玻璃瓶子扔在地上,扔给我。

    我知道,那是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醋。

    随着赵海鹏的瘫,我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激发了出来,那种东西我形容不上来,但我知道,我被激怒了……

    老赵是救过我命的恩人,我这个人在势力,在自私,也明白“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

    总之……打他,和打我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绝计

    赵海鹏的倒下,就像针扎了我脑子一样,让我“嗡”的一声。

    他让我突然明白,恐惧没有用!退缩没有用!逃避也没有用!

    他更让我明白,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怎么样躲避都可以,但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便只能孤注一掷,险中求胜。

    否则,我也好,老赵和蔡秋葵也罢,必定全部死在这里,而这间医院,也会因为王锐锋的发狂,而血流如河。

    为了自己……我也得赌一把!

    心神闪烁间,我强行拍打了几下脑子,大声对还在我头脑中“瑟瑟发抖”的竹诗喊道:“怕个毛!该死还得死!有那怕的时间,你把油狼的方位告诉我!快!”

    我的狂吼,带来黑暗中油狼儿的一阵嘲笑,但也让我脑中的小竹诗突然停止了“抖动”。

    那种感觉,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在沉默中反思。

    须臾后,竹诗在我脑海中响起了一声如白铁打金般的脆耳嗡鸣,随后我的内心里有了一丝镇静。

    心意相通处,我自然明白,这鬼丫头……终于听话了一回。

    在难得的默契中,我飞身出去,冒着被“尾鞭”打飞的危险,低头捡起地上的醋瓶子。

    与此同时,我也听见厕所的墙壁上,响起了一连串的拍击和奔跑声。伴随着那声音的,则是我头脑中小竹诗由快到慢的嗡鸣。

    我知道,竹诗是在以这种方式,提示我那鬼物的远近距离。

    在黑暗中,我没有眼睛,但竹诗的“声呐”,帮我弥补了没有眼睛的不足!

    所以,当竹诗的嗡鸣发展到极端的境地时,我本能的迅速下蹲!同时向墙根滚去!

    老子可是打过架,也挨过打的,我知道这种黑暗中阴人的卑鄙勾当,一般都从人背后和侧后的扇形盲区开始,就连动物世界里的猫猫狗狗,也无不如此。

    而事实证明,我这个假设……果然是对的。

    在我猛然下蹲,脸碰地面的一瞬间,我听见头脑后有某种东西,卷曲起一阵巨大的空气扰动,直直的贴着我的后脑勺子飞了过去。

    那动静不小,我也不敢去深入想那是什么。

    躲过一击之后,我趁着这个间隙滚动到墙根的地方,随后找到墙角,紧紧贴着立稳,瞬时拧开醋瓶的盖子。

    喘息中,我感受着身后结实的墙壁,心里一下觉得有了些胜算。

    但凡在打架中被一挑多,且深陷绝境的人都明白,在室内如果想坚持的时间长,那就必须的靠着墙角,不能倒下。

    因为墙可以有效护住人的后方“扇形盲区”,让你一心一意被打或者打人的同时,不用担心受焖棍的危险。

    当然,油狼儿不是“小混混”,我这么做有多少效果不敢保证,不过好在于我突然想起,自己除了背靠墙角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东西可以用。

    我的手机!

    在竹诗略微稀疏的报警声间隙,我在后方安全的前提下,伸手,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模式。

    手机摄像头下,发光二极管强烈的光照,射了出来,整个厕所顿时亮了不少。

    光源所到,除了趟在地上不停颤抖的赵海鹏和死鱼般的蔡秋葵之外,我还看见了一条长长的,掉在半空中的尾巴……

    “尾巴!”我愕然,同时抬头,把那手机的光源往我头顶照射而去。

    在那里,是发狂的王锐锋!他双手抓灯口,吊在房顶。

    虽然心理有点准备,但他的“样子”,还是吓了我一个哆嗦。

    不知道是因为他接触到了血腥的原因,还是他头顶的黑线已经贯穿了他的天灵,总之那孩子浑身散发不可理解的黑气,光影变换间,仿佛身体……覆盖了一层老鼠毛。

    而最让我不可理解或者不愿理解的是,那王锐锋身上的确有一条“老鼠尾巴”延伸出来。

    不过,那延伸的部分却不是他的股沟……

    那“尾巴”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像老鼠尾巴的舌头,或者舌头一般的老鼠尾巴,简直没法看。

    对视一眼之后,我实在受不了这份厌恶,因此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非常挑衅的动作。

    我……冲对方吐了一口涂抹。

    吐涂抹的举动绝对不礼貌,而且挑衅,因此我很成功的让那个眼睛充血的家伙火冒三丈,攻击!

    当我的体液溅射在这货脸上的时候,被油狼儿上身的王锐锋大吼一声,带着愤怒,不顾一切冲我而来。

    他如鞭的舌头卷曲向我,本能的我伸手去挡,却被他的长舌头绞住了手,没命往他的方向拽去,往他的嘴里拽去。

    油狼儿的力量我比不了,速度我比不了,因此我理论上打不过他。

    不过……人是会拼命的!而拼命的人,可要比鬼可怕的多!

    既然他用如鞭的舌头缠绕住了我,那我也便懒得继续挣脱了。

    顺势,我非但不跑,反而还极速往他那边冲着,撞着,孤注着!

    我要靠近他,以继续我接下来的动作。

    油狼儿不理解我的动作,因此他依旧张大了嘴,漏出变异的尖锐门牙,想像嚼碎那护士的指头一般,嚼碎我的手,我的身体,我的血肉。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因为我的手里一直握着一样东西,一直握着,那赵海鹏的醋瓶子。

    ……那么多年的打架生涯下来,我很早就明白,既然打不过,索性便不打,既然杀不了,那索性就不杀,既然他想吃,那我何不顺势而为……让他吃个够呢?

    抱着这样的孤注,我的手极速到了他的嘴边,不顾一切,将手里的瓶子,狠命塞进他的嘴里。

    拽住我手的油狼儿舌头还在外边,根本闭不住嘴,因此我插进去的醋瓶子,他自然也没法拒绝。

    那一小瓶子醋,就这样彻底的进了怪物的嘴里。

    在之后,我只能祈求。

    被醋罐进喉咙里的油狼儿仿佛吃了颗炸弹一般,极速的咳喘,呕吐着,到最后整个身体都萎缩了一圈,力量也减轻了不少。

    在痛苦的持续呕吐了一会儿后,那畜生似乎力量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最终,他不得不放开了我的手臂,左右摇摆着撞开厕所的玻璃窗,跳出了住院大楼。

    窗户外月夜的影子中,我兴奋却不敢迟疑,急忙跑到赵海鹏处拿起枪,回到窗前,冲窗户下那个渐行渐远的黑影连续射击了两枪。

    两声枪响后,不管我是否击中,那油狼儿都怪叫了两声,随后消失在了医院楼下的一片花坛灌木间。(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文胸

    赶走油狼儿后,我神经依旧绷紧的如弓弦一般。身体的劫后余生和头脑的担惊受怕交织在一起,形成奇怪的感触,混混沌沌。

    等到我听见背后赵海鹏艰难的咳喘时,我才回过神来。

    扭头,我看着厕所隔间大门处,勉强站起来的老赵,问他道:“怎么样?”

    赵海鹏摇了摇头,说:“我还好,你帮我看看蔡记者。”

    闻言,我心中一窃,难道他果然对她有感觉……了吗?

    眼看着俩人走的近了,我很乐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仰躺于地,一动不动的蔡记者身边,俯身去看。

    此时的蔡秋葵,于月光的照耀下展展的躺着,她满面是半干涸的血液,双目紧锁。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被油狼儿撕扯了个七零八落,透过碎衣,我甚至能看见她飞机场上的文胸和紫青色的皮肤……

    反正,她挺受伤,我挺尴尬的。

    可即便场面如此,咱在这该看该摸的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去摸索她的鼻息,又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伤。

    “还……有气,额头有个顿伤口子,死不了。”我感受着蔡记者不太均匀的呼吸,释然道。

    听了我的话,赵海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如瘫痪一般做在水泥地面上,颤抖着手,抽出他的北戴河,开始抽烟。

    厕所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一次的气氛放松了许多。

    在大家喘息的时间中,我在月光和手机的帮助下,眼睛不住往蔡秋葵身上;衣物破碎的地方看去。

    看她,到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好色,或者对她的飞机场好奇,主要是我实在想不通……

    我想不通为什么油狼儿偏偏掳掠她,而且不是别人。

    还记得,当我们第一次去特护病房处,看王锐锋的时候,那个被养魂罐俯身的家伙就特别盯着过蔡秋葵,我们临走时,还甚至听他说过什么“好吃的就要来了……”

    可……他也没有吃蔡秋葵吧?我们进来之后,只看见那油狼儿一直在……撕扯蔡秋葵的衣服?

    我始终感觉……他在找什么东西。

    什么呢?我很好奇,因此便更加仔细的盯着蔡记者那被撕扯烂的衣物,盯着蔡记者那飞机场一般外漏的胸口。

    在月光下,我很快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咱看见,在蔡记者黑色的文胸间,有一条红色的绳子挂在脖颈,细红绳突出****很多,而且拽的很直,明显是被巨大的外力牵扯过的。

    我诧异,进而忍不住去想,难道那油狼儿……要的是这红绳子上的东西么?

    我诧异,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站立起来,伸出手,轻轻拽住那根绳子,往出拉了拉。

    果然……揪不动。

    想想也是,油狼儿那么大的力量都没能把红绳下的东西揪拽出来,我也自然也不能。

    可那绳子上拴着什么呢?

    好奇下,我暂时停止了拖拽绳子的举动,只仔细低头看着,想先知道为啥那绳子拽不出来。

    通过我略微细致的观察发现,这菜记者的红绳……好像和文胸带子搅捆在了一起。

    顺绳看去,那绳子和文胸缠缠绕绕的,最后歪向蔡秋葵衣服的一侧,拴着一个椭圆形轮廓的玩意,藏在她锁骨处的碎衣物下。

    盯着那椭圆,我略一踌躇,随后伸手,冒着被别人骂色狼的危险,把那椭圆形的东西,从蔡记者近胸的地方拽了出来。

    在月光下,我看见那是一个椭圆形,拇指肚大小的……贝壳?

    眼睛凑近了蔡秋葵的胸口一些,我又仔细确定那是贝壳无疑,而且这贝壳白中透着淡淡的玉色光泽,上下壳蚌合璧,除了后期镶嵌的一圈银箍之外,没有任何裂痕瑕疵。

    一个很……完美的小物件,但油狼儿要它或者想吃它干什么,里边又有什么?

    看着那小东西,咱不明白之余,刚想进一步研究,但就在这个时候,那蔡记者的漂亮小眼睛……却不合时宜的睁开了。

    “你干嘛?”蔡秋葵怒睁着眼睛质问我道。

    我的正手放在丫的胸上,想不误会都难。

    也因此,虽然这蔡记者血流满面,但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还是“腾”的一声站起来,抬手便打了我脸一下。

    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她打的我七荤八素之余,还气哄哄的骂道:“霍三思,你个王八蛋,流氓!”

    面对既成事实的暴力,我捂着眼冒金星的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局势尴尬崩坏如此,赵海鹏便赶紧替我解围。

    他掐了烟头,忙对蔡秋葵说道:“秋葵,这霍老板是想……给你做心肺复苏呢,你别误会。”

    “对!”我点了点头,赶紧顺茬吐字道。

    闻言,满脸鲜血的蔡秋葵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而且她额头的伤口又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有些渗血。

    身心俱疲下,老蔡不得不捂住胸,再次坐了下来。

    然后,这个漂亮的“极品女士”伸出手,冲赵海鹏道:“大鹏哥!我头又晕了!你来给我做心肺复苏吧……”

    蔡秋葵,这个女人我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大队警察赶过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又少不了那一番例行公事的盘问和记录。

    不过,这一次“精神病”袭击人的事件见证者多,又有警察受伤,在加上蔡秋葵于警务圈子里有点人脉,所以我们并没有收到过分的盘问,第二天凌晨便被放了出来。

    但即便如此,第二天饭店的生意也是彻底黄了,整天大家都没有开张,躲在店里恢复身体之余,我们也在密切关注着王锐锋出逃之后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破事发展到这一步,根本就不是管不管的问题了,因为就算是我们不找事,我感觉那“油狼儿”也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因为,油狼儿已经盯上了蔡秋葵或者她的贝壳。

    对此事,目前只有我心知肚明,我并没有把蔡秋葵身上贝壳的事情告诉赵海鹏,也没急着问蔡秋葵那贝壳的来历。

    因为我现在没有精力深究这些旁的,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这种事情说出来,也只能给身陷伤痛的两个人徒增烦恼而已。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用赵海鹏的“夏羊法”赶紧把那个被油狼儿俯身的王锐锋吸引出来,然后彻底解决掉这个闹腾的阴灵。(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抢牌位

    休息到中午的时候,赵海鹏递给我手机,那里边是一个简短的新闻。

    新闻里说,最近有“神经病”人从市医院中逃了出来,并且已经打伤了一个警察,一个记者和多名医护,让市民注意防范,尤其是市医院附近的居民……

    新闻内容,其实就是我们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而且图片也恰巧是我与蔡秋葵赵海鹏一起,捂着脸和伤口走出医院时的血腥画面……

    “又上新闻了……”我略一摇头,然后对赵海鹏淡然道:“咱……得给这个油狼儿一丁点教训……教训!”

    赵海鹏自然听的出我话语中的意思,随后他笑了笑,忍着伤口的痛,跑后厨整油爆……海螺壳去了。

    赵海鹏制作的菜,其实只是借用海螺的壳,来盛放一些恶阳的吃食,那海螺壳坚硬光滑,油狼儿很容易整个吞进肚子,到时候,海螺壳中的恶阳便会削弱油狼儿身上的阴气,进而降低他的能力。

    故而,他要海螺肉没有用,也必须留下海螺整壳作为“容器”。

    为此,赵海鹏特地向料人张订购了三斤多,螺旋成纺锥状的“香螺”,来制作这道“夏羊”。

    做时,为了取出里边的螺肉,老赵找了一个铜锅,将螺放在清水中煮,待几分钟后,一只只取出,用钳子在螺锥的尾部插了一个小眼,将螺的“尾巴”弄断,随后用镊子和勾刀把失去尾巴的螺肉一下子全取出来,如此反复,便搞出了十几个小孩手掌大小的完整螺壳。

    清水冲洗后,赵海鹏把螺壳用滚羊油里外里滚过,才把准备好的“五辛”如葱,姜,蒜,韭菜,以及香菜等,全满满的塞进螺体内。

    老赵说,这五辛是世间“恶阳”之最,在往上数阳气重的动植物,就要找人参,雄黄,锁阳,血狗子或者麝香这类的药材了。

    赵海鹏非常自信的对我道:“……五脏庙中,但凡想治鬼病又不想伤人的,便往往都用五辛压邪,只要那些阴邪中招,便没有不完蛋的。”

    说着话,赵海鹏已经将那五辛等量称重,分别塞满进海螺壳内,一切妥当,又以牙签和蜂蜡封堵住前螺口和后屁股,再以白棉线绳捆绑一起。

    最后,他又以白膏状的羊油厚厚的糊住螺体。做成了一个“羊油海螺串”。

    拎着那螺串,赵海鹏交给我道:“好了,这便是咱们的‘夏羊’,今天晚上只要那畜生吃了这个,天下就彻底太平了,不过……”

    “我知道!”虽然尴尬,我还是很有觉悟道:“不就是让我脱‖光了屁溜子装羊么?我同意,再怎么说,也总比装鸭强。”

    我的话,让在场的赵水荷和蔡秋葵哑然一笑。

    万事俱备,剩下的,便是找到那脱了缰的“油狼儿”,然后骗他吃我们的“螺壳”。

    对于怎么从市区中找到“油狼儿”,赵海鹏告诉我们也不必担心,他会用他哥哥指点的“勾魂牌”把那个混蛋吸引过来。

    说着话,赵海鹏开始准备那个据说能勾引阴邪的“食咒”。

    首先,老赵先要赵水荷做一些牛羊肉馅料的烫面包子,然后让蔡记者通过关系去问王家人要一些王锐锋的衣物鞋袜,最好能搞到头发。

    最后,赵又单独吩咐我道:“老三,还得麻烦你一趟,给兄弟找个长生牌位去。”

    “牌位?”我愕然道:“谁都没死,你要那玩意干嘛?”

    赵海鹏故作神秘的摇头道:“我要在牌位上写一个字,有了那个字,我才能把王锐峰引回来,你找来便好,成吧?”

    闻言,我点了点头,便有些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赵海鹏说要找个牌位,谈何容易呢。

    牌位那东西,太有中国特色了,不是旅游纪念品,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所以十分不好办,我驱车去市郊问了几个寿衣店,人家却说那种“高档货”,的至少提前一天定做,没有现成的货品。

    实在没辙中,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就住在我隔壁里的人。

    佟掌柜!

    那个老财迷,人品虽然差,但店里东西还真是多,说不定他有长生牌位一类的玩意,先去看看在说。

    马不停蹄,我又赶回了黑虎街,进到那老财迷的“吉祥三宝阁”里。

    近晚的点儿里,佟掌柜带着套袖眼睛,正眯着眼,在收拾柜子里的古钱儿。

    见面,咱不废话,径直对佟掌柜道:“掌柜的,有牌位没有?拿一个?”

    佟掌柜凝眉抬头,对我的要求明显有点意外,不过人家放着钱不争,也不可能。

    故而,他开口道:“霍老板,要什么牌位?佛教,道教还是天主教的?”

    “随便,赶紧给我来一个!急用!”我不耐烦道。

    “哎呦!霍老板,这话可不能乱说!”佟掌柜一边伸手往柜台里拿牌子,一边“教育”我道:“这牌位那儿有给自己买的呀!赶紧吐吐沫......”

    在之后,佟掌柜牌位在手,也就挂着他那副永远的心痛不行,似乎谁要割他肉的脸色,抱着他的玩意和我哭着还价。

    丫恬不知耻的摇头道:“我这牌位是越南黄花梨的呀!我买来车珠子的呀!上面还写着咱们市馒头山山神爷的名字……”

    看着哭哭啼啼的佟掌柜,我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抢过那牌位的同时,拍给他二百块钱。

    我冲他吼道:“少和我扯淡,你们家黄花梨的牌子和我店里‘面案板’的花纹一样?丫就一松木的。至于馒头山,前年就让开发商炸掉盖小区了!山早就没了!”

    被我拆穿了画皮的佟掌柜目瞪口呆,我以为丫已经理屈词穷了,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话说。

    谁料,这个老财迷话锋一转,居然接茬道:“原来霍老板家的‘面案板’也是黄花梨的呀!那你更知道我这牌位的价值了,在给加五十成不成?”

    哎!我发誓,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蔡秋葵的嘴,和佟掌柜的脸!

    一个极欠,一个极厚。

    虽然愤怒,但我真没时间计较,也不想和他废话,于是索性多给了他五十,一共二百五了事。

    拿起牌子,我跑回了店里,把牌位交给赵海鹏,到要看看他想在那牌位上写点什么东西。

    赵海鹏拿在手里,并没有因为上边写着山神的名字而迟疑,他拿起刀搓,把那神神鬼鬼的阳刻名字全部涂抹去,随后在我和赵水荷的注视下,用毛笔沾着“牛头血”,写下了一个大字。(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勾魂字

    赵海鹏在牌位上写的独字是......“家”。

    “家?”赵水荷与我同时诧异,随后问赵海鹏道:“这怎么个讲究?”

    闻言,老赵收笔,冲我解释道:“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有三样东西,是最放不下的。第一是‘吃’,第二是‘我’,第三就是‘家’。”

    所以......家,能唤醒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某种东西。

    赵海鹏的这个“勾魂牌”,其实就是要唤起被油狼儿附身的王锐峰内心最深处的......念想。

    而家,也一定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最依赖的东西。

    “家!”老赵又重复道。

    说完话,海鹏看了一眼表,随后告诉我道:“招魂牌其实就是一个‘诱饵’,咱们利用这牌子,贡品,祭祀和王锐峰的衣物体毛,便能做成一个假的‘家’,唤起那孩子迷失的本性,让他回来。”

    我略微明白,于是开口问赵海鹏道:“可......那这个牌位供奉在什么地方呢?”

    老赵想了想道:“咱们市的人民公园吧,晚上咱们去那里,几乎没人,在那儿治鬼病,应该没人会被误伤。”

    我点了点头,随后靠在店面的门边,等待着夕阳的降临和蔡秋葵的回来。

    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蔡秋葵拿着从王家得到的孩子衣物和一小丢头发,回到了店里。

    海鹏拿着那东西,冲我对视了一眼后,说话道:“成败在此一举。”

    我点头,随后尽量放松略带些微笑。

    那天晚上,在我的千万请求之下,蔡记者这个爱找事的女人终于没有跟着我们去,要不然她跟着,来个记者最擅长的偷拍什么的,岂不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哥们装羊,可是要光屁股的呀。

    在之后,我和赵海鹏两个人于凌晨一点出的门,大晚上驱车,拉着各种东西,用荷叶包裹着刀灵竹诗,径直跑到人民公园“招鬼”去了。

    人民公园那破地方,我并不想多待,因为据说那里以前是古京杭运河的河道,建国初的时候,雨季还能走船,但后来******,不知道为啥就给挖断弄公园了。

    之所以不想来,是因为运河河道地势低冷,平日里大白天都感觉脖颈子灌凉风,更何况这凌晨一点多,正是“人困鬼来逛”的时辰。

    不过,我的不乐意,并不能扭过赵海鹏的固执,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有点道理。

    “......估计这点儿,除了火葬场,就数这儿没人了,你要是不想走光,那咱就奔着公园去呗。”

    赵海鹏的话,让我无语。

    在后来,我们偷偷摸摸到了公园的一片松树林子里,期间赵海鹏忙着把他的“招魂牌”摆放出来,而我则忙着脱|衣服,往身上唾沫羊油,还在脖子上挂“海蜊巴”。

    整完之后,我整个人都被自己身上的羊腥气熏的不轻,而且还由衷的郁闷,为啥我总碰见这种尴尬的事情,为啥每次都得我出头才能摆平一切?

    而且这五脏庙里治鬼的“食咒”法子,也太阴损了一点儿吧?

    上次,赵海鹏就往我脸上抹锅底灰,搞得咱和个东非黑鬼一样,这次可好,又是贝壳又是“防晒霜”的,还不让穿衣服,直接就给我扔到毛里求斯去了,真不知道下次再遇见这种事,赵海鹏会不会把我整成南极企鹅,或者泰国人妖。

    反正,我感觉这辈子是出不了第三世界的。

    心中抱怨之余,我也由衷长叹,这个不省心的王策划上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又积了什么福,有我这样和他没啥交集的人来擦屁股,简直是烧了高香。

    等这事儿了解了,他要是不给我做专题宣传片,这次我拿竹诗砍完油狼儿,下一个就砍他!

    就在我心升抱怨之时,赵海鹏也已然把那个写着“家”字的牌位摆设了出去。

    我只见老赵将水荷做的烫面包子放进小瓷盘,码放的和小山一样。

    搁置完顶端最后一个包子,老赵又把他从赵水荷处拿来的淮南熏香插一根在上边,给自己点烟的时候,顺带燎着了那一只短香。

    在之后,赵海鹏把那个牌位摆好,将王锐锋的头发,衣物码放好,轻轻压在牌位下,并让牌位冲南。

    一切完毕,老赵迈着急促的小碎布,跑回到我藏身的背风松树窝子底下,眼见我浑身精光的样子,眼神中笑意满满。

    “不许笑!”我愤怒低沉道:“笑就你来!”

    赵海鹏强行捂住嘴,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吞回自己的笑,随后冲我说道:“等三年阴灾过了,兄弟我请你旅游。咱们去毛里求斯,看大鲨鱼……”

    毛里求斯……他是在拐着弯讽刺我么?

    老赵这样,我便拉下脸来,指着那牌位道:“行了,三年之后的事情三年之后在讨论,现在咱们怎么办,我可不想在人民公园过夜……”

    赵海鹏点了点头,又回身望着那写着“家”字的牌位道:“咱在下风口等等,等那东西来了,你再出去办羊……”

    随后,我和赵海鹏陷入了间隙的静默。

    夜里的阴冷自不必言,而最可怕的是我真不明白为啥赵海鹏要找片松树林子来干这种事情。

    本来我就已经不穿衣服了,在被这松树林子中左右枝杈一局限,左右都不敢动,简直和塞进笼子没什么区别。

    这种环境下,度秒如年。

    被困在松树枝杈间,我冻的哆哆嗦嗦,虽然后来披上了衣物,但也没有穿着保暖。

    闲极无聊,我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碰了碰赵海鹏的肩膀道:“老赵,我八卦一下哈,这个蔡记者……是不是对你求爱了?”

    虽然黑夜里我看不清楚,但我还是确定,在我说出这个问题之后,赵海鹏耳朵根子一定“蹭”的一下红了。

    随后,我这位一本正经的赵哥回过头来,惊慌道:“没,没有的事。”

    “行了!”我调侃道:“少和我人五人六的,为了你,那蔡记者都快变春天里的一只猫了,咱饭店里的苍蝇都知道。”

    我的话,让赵海鹏略低头下去,非常尴尬道:“蔡记者……是好人。”

    “那自然,法制独眼的正义天使呗。靠近了都容易**……”说着,我直奔主题道:“老赵,你和我透漏句实话,想不想搞到她?想的话直接说,兄弟给你……”

    其实,我这话是假话,因为现实情况是蔡记者想搞搞赵海鹏,而我……则是一个内鬼加帮凶,用火工语说,就是那碗里的米虫。

    咱的话,让赵海鹏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境地,我也从来没见老赵回答一个问题如此纠结过,简直像个大姑娘一样,说不出来的扭捏。

    “这个……蔡记者是好人,但是……”赵海鹏微微摇头道:“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对不住她,要不然……”

    我去!赵海鹏有……心上人?

    说实话,虽然我以前从老蔡那里略微听起过这件事,但今日再次听赵海鹏亲口说起来,我才相信这不是假的,更不是搪塞人的话。

    都逼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搪塞。

    可老赵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呢?我很好奇。

    刚想问,赵海鹏突然对我一挥手道:“别说了,那油狼儿,来了!”

    赵海鹏说话间,燃烧着熏香的招魂牌子处,缓慢浮现出了一个灰黑色的影子。(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中套

    赵海鹏指点处,我看见一个浑身冒散着灰白色气息的“影子”,从松树间的昏暗角落里浮现了出来。

    那东西从各方面看,就是一个大个的没尾巴老鼠,黑色附着于体表的气息似毛发,白色外漏于手指的指甲为爪牙。

    影子的具体形象,一开始我并看不十分分明。直到他在写着“家”字的招魂牌处停下,我才从依稀的月光下,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十岁的……王锐锋?!

    豪不夸张的说,被油狼儿彻底占据的王锐锋,已经没了一点儿人的样子。但显是如此,我也从他那迷茫的眼神中,看见了些许残留的……人性?!

    就在王锐锋游走到距离那牌位极近的地方时,那“油狼儿”脸上的黑色丝状气息减弱了不少,脸也终于从那混混沌沌的黑暗中浮现出来。

    那是一张苍白,扭曲,外漏着獠牙的;孩子的脸。

    我看的出,那脸的主人很迷茫,他明显在那写着“家”字的牌位前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但却又想不起来那味道是什么。

    闻了一会儿之后,那孩子的脸色突然弱了下去,狰狞中透出了丝丝迷茫。

    在那迷茫中,被油狼儿控制的王锐锋围绕牌位爬行着,徘徊着,时而眼泪纵横,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口吐白沫,时而满面阴狠。

    他在那样的状态中徘徊了片刻之后,突然似乎……识破了我们的诡计!

    油狼人的眼神突然转狠恼怒,随后伸出白指黑手的爪,一把将那写着“家”字的牌位打飞去老远,又拿起王锐锋的旧衣物来,撕扯的稀巴烂。

    真正的……稀巴烂。

    在那癫狂中,油狼儿展示了强大的愤怒和能力,同时更让我明白,必须解决掉这个畜生,而且机会就这一回。

    否则,蔡秋葵,我或者任何一个人的下场,很可能就和那衣服一样。

    总之,这已经不是靠逃避便能保命的时刻了。

    在满天飞舞的碎片中,油狼儿发泄完,扭头就走,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六七米外蛰伏的我们。

    而这个时候的赵海鹏,则轻轻拍打了我的肩膀几下。

    我明白,该咱出场了。

    于是,我十分尴尬的学着羊的样子,一面四肢朝地,一面忍受着松树林子里松针满地的扎虐痛苦,往油狼儿的方向走去。

    大晚上,一大肥男人光溜子学羊扭屁股,这画面太美我自己都不敢想。

    而更不敢想的是,我都如此“卑躬屈膝”了,那个油狼儿居然不看老子?继续在满天的衣服碎雨中自顾自前行。

    眼看着那畜生就要消失在松林子那边了,我心中立时有些急促。

    他为啥不理我呢?因为我长的不够温柔?不像羊?还是说我演技不行,让他看透了?

    可不管原因是什么,我感觉我都不能放他走,而且,老子都做到这地步了,丫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也是真够伤自尊。

    怎么着也得再努力一把!

    眼看着油狼儿越来越远的影子,我心中冒火,于是扯开嗓子……就学了一声羊叫!

    “咩……”

    我的叫声很长,学的像不像暂且不说,最起码我感觉意思到了。

    真还别说,我这一声叫喘之后,那油狼儿果然放慢了脚步,也让他的耳朵支楞起来,往我这边听着。

    一看有门,我便立刻趁热打铁,又接连“咩,咩”的叫了三五嗓子。

    这一次,油狼儿终于在我的“声色”诱惑之下,调转身形,有点意外的看着我。

    他一双红的不能再红的眼睛,随时要扑过来的节奏。

    那样的一双眼睛,在暗夜中谁看着也会胆寒,因此我作为当事人,更是没有勇气和他对视。

    本能的,我缩着脖子,让自己的主要血管尽量全隐藏在那串海螺壳之下,同时把贴身带着的竹诗摸了摸,好聊以安慰。

    剩下的,我只能等,等那油狼儿自己过来,然后……咬我。

    须臾后,被油狼儿附体的王锐锋,也终于一步步冲我走了过来。

    运动中,油狼儿的一切轨迹都和狡诈的老鼠很像,就连靠近我这只“羊”,也是小心翼翼划着罗圈形弧线,一点点接近着我。

    徘徊了四五分钟之后,这畜生才走到距离我一两米远近的致命距离,张开他细长的血盆大口,漏出满嘴腥臭的獠牙和鞭舌,准备攻击我的脖颈。

    而在我的脖子上,却正有装着五辛的海螺壳待“君”享用!

    万事俱备只欠一口!可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个很小很小的意外,打乱了赵海鹏与我的如意算盘。

    我……放了一个屁。

    这种事虽然龌蹉丢人,但完全控制不了,况且我在大凌晨的松树林子里脱光衣服趴了半天,不着凉那才叫真扯淡呢,故而我并不理亏。

    可问题是,那一个屁,似乎让油狼儿闻到了不一样的味。

    异味弥散间,油狼儿猛然转头,出乎意料舍弃了脖子往我后边看去,鼻子一嗅一嗅的,好像还挺享受。

    我没想到一个屁居然会暴露自己,更没想过,那家伙居然还有这种爱好,而且还挺陶醉。

    情况意外而突然,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绝不能让他碰到我屁股,因为脖子虽然致命,可终究有海螺壳护住,屁股虽然肉厚,但咬上一口就是真伤。

    于是,为了保全我完美的屁股,我不得不再次扯着嗓子,大叫一声。

    “咩……”我又长叫着,同时感觉后悔。

    我后悔当初是不是应该撒点孜然五香粉一类的,好让自己闻上去更有诱惑力一点。

    再次听见羊叫的油狼儿回过头来,脸上透着饥渴的兴奋,但他看了我脑袋一眼后却又扭头过去,继续冲我屁股的方向嗅着。

    然后,那畜生居然张开了嘴。

    他……伸出又长又滑的舌头,一点点靠近着我的……菊花。

    不带这么玩的!

    眼见着自己的屁股即将沦陷,我整个人都吓的不要不要的,心中频频告饶的同时,也赶紧加快速度持续羊叫,只希望那畜生别那么丧心病狂,咬不该咬的地方。

    老子还没娶小梅子呢,他万一给我咬坏了,我还怎么给梅子幸福!

    于是,我更加卖力的学羊叫着。

    前面叫,后边臭,在这“前后夹击”下,那个妖怪很难取舍,但我千想万想,却没想到他居然用一种非常屈辱的姿势对我进行了“侵犯”。

    简直……禽兽不如!(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松树林子

    “油狼儿”闻着我的屁股和头,突然做了一个非常龌龊的举动!

    他居然伸手,去捏我的屁股,捏我屁股也可以原谅,可还居然......掰开用舌头舔!

    这一下,老子彻底不淡定了。

    油狼儿手脚不分,极度恶心,我怎么能让他的脏手碰触我的**部位?更不可能让他那舌头往里塞呀!而且这次还是铁了心的!

    学羊叫不管用,于是我在他舌头即将突破我最后防线的那一瞬间,猛然来了一招“老驴踹磨”,用自己紧绷的腿反踢,重重的踢打在那家伙的胸口上。

    油狼儿行动迅疾,但毕竟只是附身在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体,身手在敏捷迅猛,也只是孩子的重量。

    因此,借着我那一踢打的威力,油狼儿被我踹飞出老远,怪叫着飞到一个松树枝杈上,急切间抽不出身来。

    眼见他一时爬不起来,我把心一横,感觉机不可失!

    于是,我拿出我的刀灵竹诗,撕掉那上边的荷叶伪装,也不管他被削弱了没有,便劈头往油狼儿身上砍去。

    刀锋迅疾,我无视头脑中竹诗的子哇乱叫,抬手一刀,斜着劈打过去,直奔那油狼儿的面门!

    千钧一发,我以为万无一失,可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那被松树枝杈揪住身体的畜生突然抬头,用舌头向我右手的刀身击打。

    “砰”的一声脆响之后,他长鞭样的舌头如子弹般侧抽在我刀身上,更让我的虎口一麻!

    我没想到那畜生还有舌头这一招,更没想到自己的刀会在那舌头的打击下失去了准头,以至于偏离方向后,削打在他身边松树的枝杈上。

    刀飞刃偏,但我没时间遗憾,本能的我拔出刀口,想借着横扫狂砍,可没曾想这畜生已经在我一击不中的时候抽身而出,极速摆脱了松树枝杈的束缚。

    没了约束,我就没了机会,那油狼儿愤怒间不但不怕,反而还如跳跃的蛤蟆一般,弹腿冲我而来,展开了快速的反击。

    弹跳中,我只看见他略微的残影冲击向我的胸膛,随后我便在一声沉闷的撞击中飞出了老远,起身的时候,发现竹诗已经不在手里了。

    黑灯瞎火,我正想低头寻找我的刀,可没曾想背后又是一阵阴痛纠结入骨,随后我感觉有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我的背上。

    不用想也知道,油狼儿在一击得手后,爬在了我的背部,还不停的撕咬着我肋骨上的......肉。

    钻心的疼痛让人清醒,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他现在咬的是肉,下一秒肯定就是骨头和脏器了!

    我是装羊,但我不是真羊!

    剧痛中,我拼命晃悠着身体,要把它甩下背去。

    在剧烈的晃动中,油狼儿左摇右摆,自不好受,他被迫放弃了对我的撕咬,转而用双爪双脚紧紧的锁着我的脊背和肩膀,揪拽的我浑身生痛难忍!

    这“阴邪”的力气真的很大,没有两秒,我便感觉自己眼冒金星,几欲摔倒。

    在这种焦灼的情况下,我的体力和精神被快速损耗着,同时心里明确而焦急。

    我必须快速想出把他从背上揪拽下来的法门,否则......必死无疑。

    恰在这时,赵海鹏突击般冲了过来,他一边拿出怀里的一些东西,一边冲我叫道:“三子!千斤坠!压死他!”

    赵海鹏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登时点醒了我。

    是的,我和竹诗在油狼儿面前没有一点儿优势可言,但有一样东西,这油狼儿却是决计比不过我的。

    那就是体重。

    油狼儿附身在王锐峰体内,本就是最大的先天不足,毕竟王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这孩子的身体怎么说都比大人弱一圈,纵然油狼儿有怪力弥补力量和速度上的不足,但这质量,却是无能为力的。

    在赵海鹏的提醒下,我立刻出手,出手死命锁住油狼儿的腿脚之后,展背仰身趟了下去!

    “哦!”的一声惨叫过后,油狼儿被我夹了个“馅饼”。

    那小兔崽子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同时吐出了一些异常腥臭的液体。

    臭烘烘的味道弥散间,油狼儿的爪终于不再扣着我的背,他拼命的从我背下爬出来,跳到一颗松树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场面,安静了下来。

    竹诗的回响在我脑子里慢慢的旋转着,让我知道那家伙绝没有逃跑或者离开,现在它正守在这松树林子的某一处地方,伺机偷袭我和赵海鹏。

    彼时,老赵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阴天风冷,他似乎肩伤发作,因此行有点缓间,所以对我说了一声抱歉,随后便把他刚才从怀里拿出的那一把东西伸了出来。

    我看见,那是一小丢丢糯米,黑灰色的,甚至略微发霉的糯米。

    那一丢糯米,我在“一只猴”老店的时候见识过,虽然赵海鹏没使用,但他一拿出手,就已经让那个卖粘息膏的黑心老板吓的屁滚尿流了,因此这次他在拿出来,我自然印象深刻。

    我心中也嘀咕,这几十粒糯米便能把那迅疾如风的油狼儿拿下么?感觉完全不靠谱。

    思绪之下,我提醒赵海鹏道:“那畜生还在,看来要死磕。”

    老赵点头,却还不忘“雷锋”一把道:“尽量别伤孩子的命,能生擒,我便有办法把阴邪逼出来。”

    我点头,却又同时问道:“要是我做不到呢?”

    赵海鹏无奈叹气道:“那就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危......牺牲一小撮人吧!先把你刀捡回来。”

    闻言,我会意点头,随后看清竹诗的方向,猛然爬窜出去,想先捡起竹诗再说。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油狼儿却也从我斜侧的方向冲了出来,同样直奔我的菜刀。

    他仿佛判明了我的动作,又或者知道竹诗能对他造成一定的威胁,因此这一次也是拼尽了全力,以至于我只看见一条黑中带红的影子,然后我那斜插在地上的可怜竹诗便变戏法一般没了。

    等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竹诗已经在油狼儿手里化成一条白光,牢牢的钉在了松树林中,一颗五六米高的针叶松顶端。

    看着远在树冠的竹诗,我心中一阵绝望划过,同时也明白,恐怕我最后的胜算,到此也没了。

    就在这时,那油狼儿一击得手后猖狂无比,他长呼短笑着似乎在嘲讽我们,随后又不知为啥,迈着四肢调转方向,急速迂回着,往赵海鹏的所在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海螺壳

    我不知道为什么,油狼儿在解决掉竹诗之后,又奔着赵海鹏去了,或许是他认为赵海鹏的威胁比我大,又或者他如忌惮竹诗一般,忌惮赵海鹏手里的......糯米?

    总之,他是奔着他去的。

    这一次,在油狼儿行动的同时,我也没有犹豫,同样急速的迈着步伐奔向赵海鹏。

    赵海鹏或许比我见识广,赵海鹏或许比我能力强,但他现在肩伤发作,我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绝不是这阴邪的对手,需要我的支援,需要我替他挡刀。

    往大处讲,老赵已经救过我的命,我的还他,而在往私里讲,我的赵大厨,是我躲避阴灾的最大保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就彻底的可以领便当,等死了。

    总之,出计的事情他干了,那么挨打的黑锅,自然我来!

    抱着那样一闪而至的想法,我和油狼儿开始了时间的赛跑,油狼儿吐着舌头侧击向赵海鹏的侧背,我则喘着粗气飞身扑向赵海鹏的后腰。

    再后来,我凭借着玩命的架势,和油狼儿同时奔到赵海鹏的身边,随后我一把推在赵海鹏的腰上,将赵海鹏推开之后,却因躲闪不及,和油狼儿撞了个满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我俩互相算计过,那就不可能抱着亲热。

    啥也别说,直接招呼吧!

    油狼儿伸抓,划在老子肩膀,我则出手,插向他的肋骨,丫伸舌头横扫我的面门,我则顺手从地上捡起根树杈戳向他的喉咙.....

    三五个回合下来,当我俩分开的时候,咱打的他鼻青脸肿,他也伤的我浑身是血。

    真的......挺残酷的。

    但,我依旧坚持,因为我的愤怒无以复加,因为我倒下之后,便不会再有人能制伏住这只混蛋。

    气喘吁吁中,油狼儿和我暂时停止了互攻,双方对视着,都是愤怒和无奈。

    不过,看着他的包子脸,我明白,我的伤远比它重,在这样僵持下去,我必死无疑,如果不使用巧计的话,今天我和老赵真就都要报销在这里了。

    可用什么办法搞定油狼儿呢?我急切中却想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那阴邪率先停止了喘息,他迅疾间又化成一道黑影,以他最擅长的速度,从斜侧方的攻击向我的胸口。

    这侧击的速度......真的太快!

    虽然看见了动作,但我来不及预判,还是被打了个正着,身体倒着飞出去,直撞在一颗松树枝杈上才停了下来。

    我吐了一口痰血。

    油狼儿这一撞可是真狠,弄的我浑身伤口疼痛崩裂不说,整个人脑子都感觉蒙蒙的,还金星满眼,等我恢复视力思维之后,却看见赵海鹏又被那畜生掐着脖子,死按在地上。

    这个畜生!他和我还没完呢!

    眼看着老赵也陷入了危机,我在急切之间,也深深的自责,我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么慢,又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把握住第一次的机会,以至于让大家陷入了如此的被动。

    突然,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第一次!既然第一次能限制住他的行动,为啥我不照葫芦画瓢在实验一回呢?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好歹也是个办法。

    顿急中,我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就在油狼儿兴奋而死命的掐住赵海鹏的脖颈时,一个海螺壳突然打在他脑袋上。

    那螺壳打破碎开来,里边的恶阳食物散落出来,搞得他头晕脑胀,更让丫很不满意。

    于是,这畜生扭头,看向我,看向拿海螺和韭菜丢他的人。

    成功吸引到油狼儿的注意力后,我摘掉了脖子上那三斤多限制移动的香螺壳,只留下一个,作为备用。

    随后,我拉着脸,冲那油狼儿骂道:“丫挺拽呀!有本事咱们继续单练,欺负一个残疾人算怎么回事?”

    我的叫嚣让油狼儿诧异的看着我,不过他显然没有放开赵海鹏的意思,而老赵,已经被他掐的快翻白眼了。

    眼看着局势的迅速恶化,我被迫拿出杀手锏,后退了五六米后,冲那油狼儿吼道:“小孩子不听话,回家妈妈可打屁股!”

    这句话,是我狗急跳墙,临时想出来的,但我感觉有用,因为里边有“家”字。

    而这个字,也果然刺激到了被油狼儿附体的王锐峰!

    听见我“家”字和“妈”字出口之后,油狼儿的眼神再次弱化和迷茫,但随即那眼神就被更加阴狠与愤怒的气质所替代了。

    我的话真正的刺激到了他的灵魂,也让他愤怒的甩掉了赵海鹏,虎爬着往我这里走来。

    此刻的油狼儿,浑身骨骼爆响,似蓄力待发,周遭黑气翻涌,如长毛附背,双眼聚光下,几如赤灯探路,说不出的阴森,也说不出的愤恨。

    除此之外,他月夜下的灰色影子也产生了极端的变异,暴涨了好几倍不说,还完全变成了大老鼠的形状。

    暗气涌动下,那畜生一声长嚎,划破天空下,如金锥刺耳!

    在那频率异常明确的嚎叫中,我感觉到了一种愤怒的威压,那压力让我心中震颤,也让竹诗哀鸣连连。

    我知道,这是一场势力悬殊的比斗,可既然实力悬殊......也并不代表我没办法!

    心中鼓足勇气,我尽量让自己挺起胸膛,一手紧紧的握着海螺壳,一手紧紧的抓着松树棍。

    我扯开嗓子,冲那畜生吼道:“来吧!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我的话,成为油狼儿最后进攻的发令枪!

    闻言,那畜生不顾一切冲我而来,速度快到我看不见,真正的看不见。

    面对着完全不可抵御的攻击......我心中却在冷笑。

    因为......我判断对了!

    既然我打不过,又何必打呢,既然我赢不了,又何必去赢。

    因此,在我说完那具挑衅的话后,我根本没有反抗,而是立刻抱头,顺势往地上一滚,同时露出了我身后的......巨大松树!

    速度快是优势,但未必是好事,这油狼儿被我激将,一击之下是全力的杀招,因此根本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在加上我提前预判得当,也就真让他正好撞在了松主干上边。

    “碰”的一声闷响之后,紧接着一声哀鸣。

    待我再抬头,那畜生已然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我瞅准机会,便将自己手里的海螺壳握紧,一个健步,窜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刀吃阴

    趁着油狼儿子哇哇乱叫的时候,我急跑过去,随后冒着手被咬掉的危险,一把拽住他的嘴,将松树枝杈塞进丫的口齿间,如撬棍般把他的嘴撑开,随后揪住舌头!

    有了舌头,他就不可能再闭嘴。

    油狼儿的力量很大,我半骑在他身上,就和骑着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般左摇右晃,手里虽然抓着那舌头,也看见了他的喉咙,但就是不能把那手里装着五辛的海螺,塞进油狼儿的嘴里。

    关键时刻,赵海鹏终于爬起了身子,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他在油狼儿即将失控的最后一刻,将我手里的海螺接过来,伸手挖出里边的五辛,一把塞进了油狼儿的嘴中!

    两个人,一个骑着他的身体,死命拽住舌头,另一个按着他的嘴,绝不让他有机会吐出东西来,老赵还趁势往里灌入了神仙酿,然后狠狠摁着。

    在我俩人急切的配合中,那些恶阳的玩意终于有一部分......进了王锐峰的胃里。

    痛苦而艰难的僵持中,我感觉到这孩子的身体在急剧萎缩着,他也不在像刚才那般力量强大,虽然依旧的靠我们两个大男人才能勉强摁住,可是已经完全不可能挣脱我们的手臂,更不可能把吃进去的东西在吐出来。

    随后,我们俩注意道,王锐峰周遭的黑气在缓缓散去,眼神也从赤红充血变得正常,指甲与獠牙也开始脱落,渐渐恢复成人的样子。

    油狼儿,被暂时压制住了。

    见状,我心中一喜,同时问赵海鹏道:“现在怎么整?”

    赵海鹏坚定道:“等他彻底弱化之后,我能把他体内的玩意逼出来!”

    条件反射般,我问道:“用你那些糯米?”

    赵海鹏点头,随后言道:“那些不是糯米,那些是阴兵的‘买兵粮’。”

    说完话,赵海鹏松开王锐峰,站起身子,往地上寻他散落的兵粮去了,我则继续骑在神情渐渐萎靡的王锐峰身上,以防止他突然反扑。

    刚才的激斗中,赵海鹏的兵粮撒落的那里都是,不过经过不懈努力,他还是找到了一些,随后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拿给我看。

    在他的掌心,只有......一粒米?

    我诧异,愕然,随后问道:“就一颗顶用么?”

    赵海鹏点头道:“少了点,不过肯定能用,你帮我把他头仰起,我来。”

    说话间,我配合赵海鹏把那孩子的头仰起来,随手扒拉掉他口腔间的口涎黑水,便让赵海鹏给他喂米。

    说来也有意思,赵海鹏并没有将那粒米放进那孩子的嘴里,而是在那孩子仰头的时候放进了鼻子。

    “放鼻子里?”我诧异。

    赵海鹏点头道:“没错,鼻子有呼吸,更容易让米进人体,而且这米进不进食道无所谓,只要......”

    老赵说话间,突然伸手,捂住了那孩子的口鼻,随后他大声而坚定的命令我,一会儿别管那孩子怎么动,都不要松开他的两只手。

    待我点头之后,我与老赵便如古代刑场上的刽子手一样,死死按住了这个孩子。

    起初,被按住口鼻之后的短暂时间中,这孩子还是非常平静的,但约莫过去十几秒后,他便开始了浑身躁动的颤抖,那颤抖虽然比不上油狼儿的反击之力,但也像鲶鱼翻身一般非常难以制伏。

    在我们的满面大汗中,赵海鹏死死而镇定的捂住孩子的口鼻,随后冲我道:“别让他动,那东西就快出来了,出来了!”

    也就在他说话之间,我忽然看见这王锐峰的身体里起了奇怪的变化。

    在如水的月色下,王锐峰赤果果的身体急速抽搐,他先前被赵海鹏击伤的肩膀开始流出了血,小腹部也如怀孕般隆起了包。

    随后孩子口腔和下肛处流出了许多黑色的汁液,双腿也不断拉直,牵伸,就好像......要生孩子的节奏?

    生孩子什么样,我是没见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王锐峰肚子里,正有什么东西要往出爬,而且爬的路线不是上边,而是下边。

    在那极度重口味的画面中,我和赵海鹏强忍着呕吐感,看着那孩子的肚子越来越大,鼓包又一点点向下肛处潜移着,直到最后......

    “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不溜秋的“球”,被王锐峰排了出来。

    那个黑球看不清具体是啥,但腥臭无比间还滚动的很快,他就像个“小旋风”一样不断的绕着松树枝杈乱窜,似乎......想逃?

    一见到那球要逃,赵海鹏脸色变的难堪,随后他急忙告诉我道:“这才是油狼儿,咱俩快抓住它!”

    闻言,我自不敢怠慢,但刚一起身,便感觉到浑身牵扯般的撕裂样疼痛,几乎拉的我不能在移动分毫。

    而在那种后遗症一般的痛觉中,我头脑中的竹诗却又给了我一个“嗡嗡嗡”的明确信号,那信号像是一种安慰,但更多的是......复仇的饥渴。

    有了那个信号,我咧嘴一笑,随后冲正欲起身的赵海鹏道:“老赵,别动了,这东西......我的刀想吃。”

    我的话,老赵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阻碍竹诗的行动。

    就在我话音将落未落的时候,那一团小旋风般的黑色肉球突然于乱窜间,碰到了一颗松树,松树很大,但也略微发出了震颤。

    而“巧合”的是,那树顶,竟然插着被油狼儿扔上去的徽家菜刀......竹诗。

    也因为那微弱的碰撞,竹诗如落叶般掉了下来,黑团子虽有所躲闪,但还是被那泛着寒光的菜刀一下子正中期间。

    刀锋肉破,一团血雾如爆炸般从那黑毛肉团中喷涌了出来,于月光下形成斑斑点点,如实还虚的图画,溅起,扩散,消失......

    在那副“图画”中,我恍惚间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拿牙死死掉住一个四爪的怪物,吞噬,撕扯。

    刀灵以这样一种非常诡异而“偶然”的血腥方法,彻底吃掉了油狼儿。

    转瞬即逝的“画面”,让我和赵海鹏同时一愣,等大家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团血雾,只剩下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借着月亮,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在竹诗的刀刃下,一只人手臂长短的巨大死耗子被击碎了头骨。从刀灵的碎口处我看出,那耗子只有骨头和毛皮,连脑子里都是空的,仿佛是一只浸泡了多年的......标本。(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王解放

    彻底剿灭油狼儿后,我们俩也彻底废了,别说开车,就连走出这片松树林子都异常困难。

    到最后,还是市人民公园的巡夜保安发现了我们三个。

    保安大哥够仗义,报警,驱车,这才把已经完全昏迷的王锐峰和我俩,带回了医院。

    在之后,大家又是少不了警察叔叔的一些盘问。

    当然,关于案情的经过,我们不可能说是为了制伏油狼儿,特地去松树林子摆弄牌位的,说了也没人信,因此我胡编说是我和赵海鹏半夜睡不着,出来遛弯的时候碰见了跑出来的神经病人,才导致了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说完这话之后,我其实特别后悔,因为我恍然想起,这警察和保安发现我们的时候,我可是光着屁股的呀,三大男人有两个光着身子.出来溜达.....这画面也太猥琐了一点儿。

    “......呸呸呸!”我吐着涂抹,对目瞪口呆的警察叔叔改口道:“我说大哥,您记录的时候,千万别添油加醋成吗?我们什么都没干,真就只是遛弯。还有这现场的事儿......别让详细蔡秋葵知道。”

    警察强忍着笑意,一边做笔录一边说话道:“我知道,霍老板,咱们是人民警察,会为人民保证**的,我们只谈案情,绝不八卦,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不知道为啥,他越这么说,我心理压力越大。

    在之后,我听说浑身多处骨折,枪伤,内出血的王锐峰被整整抢救了十四个钟头,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据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的爷爷。

    对着爷爷,那孩子开口便说道:“爷爷,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地下室有好香的羊肉味道,然后我就进了一个房间,里边有一大盘好美味的羊肉......”

    ......

    孩子生命没事,老赵没有大伤,我也就多少放心了。不过我知道,王策划这个家庭的创伤,的需要很久很久才能痊愈。而我身上多处的插伤抓痕外加松树针扎,也需要一些时间疗养。

    经历过这件事情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伟大,而且也明白了,人这个东西会害怕,会退缩,但做过好事之后,还是会感觉心中舒坦的,不管这个好事能不能给你带来切实的利用。

    当然,前提是......不要倒贴钱。

    再之后,我在蔡秋葵和赵水荷心中的形象略微高大了一点儿,蔡记者说我是个抠门的好人,赵水荷则说我是白脸(好人),有当“壮脸老太太”的潜力。

    壮不壮,白不白也无所谓,我能活下来,感觉就已经很好。

    不过,等一切事情稳定下来之后,我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因为油狼儿的覆灭而减少。

    恰恰相反,我很想知道赵海鹏手里的那些糯米到底是什么,为啥能把那畜生从孩子的身体里逼出来,更想知道蔡秋葵怀里的那个贝壳是什么,为啥会引起油狼儿抢夺的兴趣。

    因此,在我处理完伤口,入院观察的第三天,我便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了我内心的疑问和担忧。

    尤其,我指着蔡秋葵的胸口道:“那东西是怎么来的,能和大家说说么?”

    蔡秋葵听了我的话,有些迷茫的把自己那个镶嵌的白色贝壳拿起来,冲我们道:“这是我姥爷留给我妈妈的东西,我妈妈在我考上大学之后,给了我。”

    “你姥爷?那你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从那里来的么?”我诧异。

    “知道,济宁的运河边上!”蔡秋葵想当然道。

    运河......又是运河!

    听见运河这两个字,我的神经被猛然刺激了一下,随后我不顾赵海鹏异样的目光,轻轻拽了下蔡秋葵的手道:“详细说说吧!你姥爷在运河那里碰见了什么?”

    说话间,蔡记者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抬头望望天花板,随后冲我回想道:“我姥爷家三代以前都是农民,住在运河边上,除了种地,偶尔靠给运河的青帮打零工为生......”

    青帮又叫漕帮,粮帮,是中国古代控制内行河运最大的帮派之首,内部规矩森严,赏罚明确,乃是清末民国时期,叱咤中国南北的大帮派,与洪门和哥老会齐名,同为中国最大,历史最悠久的帮会之一。

    这三个帮会,势力极大,互相之间同宗同源,历史纠结不断,互有渗透提防,乃是清末民国时一切江湖事物的“总后台”,任何江湖大小琐事甚至国家军阀混战,只要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这些帮派的影子。

    而在那个年月,要想在宁济运河地段活命,则必须要和主管漕运的青帮打交道。

    青帮负责漕运,自然也就把手伸进了以漕运为依托的方方面面,在运河四周,所有的酒肆,妓|院,烟管,田产,摊位,甚至坟墓,无一不和青帮密切相关,就连清苦人在运河边上掏沙土,或者捡瓷片“走泥财”都归人家管。

    蔡秋葵的姥爷,也是那些归漕帮管辖的,贫苦讨命人之一。

    十岁之前,蔡记者的姥爷没大名,直到1948年济宁解放的时候,才取了个应景的名字叫王解放。

    当适时,王解放正是人嫌狗不待见的岁数,农活指望不上,却特别喜欢在农闲的时候和家里人一起去运河边上捡泥瓷,补贴家用。

    在当年,捡泥瓷这活也分三六九等,像和帮里劳头关系好的,往往能够去好地段捡东西,而蔡姥爷这样比较穷的“边缘户”,则只能在外围跟着拾人牙慧,因此许多事情他也接触不到。

    据蔡记者说,他姥爷在几十年前捡泥财的时候,突然看见有许多精壮汉子,男女老幼一起聚集向运河河道的一处位置,随后不断有人兴奋的跑来跑去,手里保着陈年的米粮,口中还念叨着什么“大窝子......”“有米”“好东西”......

    在那样的疯狂中,王解放和兄弟们在阿爹的带领下偷偷穿过人群,找了一个近便的地方盯着那人群包围处的东西。

    那......是一艘沉船。

    放眼所见,沉船隐隐露出一角,剩下的部分,都在黄河泛滥时倒灌的沙泥中掩埋。

    除此之外,眼尖的王解放还看见在沉船四周的干涸河道间,散落着三五个巨大的陶缸,那些缸有一两个已经被人打开。有许多人聚集在缸边,似乎在抢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入船

    王解放的爹眼尖,没多久便带着一家子人来到了一处还没被人发掘的海缸前面。

    当他们用石头砸开缸口的封印油泥后,看见那缸里有满满的一缸......糯米。

    眼看着糯米出缸,王解放一家人同样非常兴奋,因为那些米虽然陈,但似乎还可以吃,这玩意对当时的任何普通人家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宝贝,更不用提很可能整艘漕船里,都是这样的海缸和糯米。

    于是,王解放跟着父辈哥哥们一起,也拥挤到那米缸附近,淘拿起了这意外馈赠的宝藏。

    当年,蔡姥爷家人多,因此借着势众,很容易拥挤在一处缸前,来了个“包圆”,他的父亲和哥哥将裤子脱下来,系住裤腿当袋,拼命的往里掏米。

    一家想趁着劳头还没有反应,玩命从米缸中多往出掏粮食,因此没多久,她的父辈哥哥们便人人弄了一裤腿的陈粮,准备拿回去挑拣挑拣,好的吃掉,差的喂猪喂驴。

    但就在王解放一家子因米粮而兴奋不已的时候,一个工地上的劳头急匆匆冲他们走了过来。

    他看着王解放一家的老幼,罕见的没有和他们挣利,反而还开口道:“出大窝子,想卖把子力气的和我来,得了宝贝,少不了你们好处。”

    说话间,那漕帮的劳头指了指不远处,门窗密封的沉船。

    劳头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急需要人手去打开那沉船的门。如果蔡家的人愿意跟着去,自然也就能分得一小杯羹。

    这种机会很难得,因为这样自沉的船里往往遗留很多,在那个赤贫的年代,即使在这艘大槽船中发现一两块银元,甚至一些铜铁器,也能很好的改善这一家人的生活了。

    面对这样的诱惑,这一家子劳壮便很自然的点头,跟着劳头,跑到船舱那边,和一群劳工门撬船门去了。

    到了沉船边上,这王解放看见木船厚重,而且似乎做过刻意的密封处理,门有里外两层的实木船板,交叉封锁。中间的部分还用桐油和水漆灌了缝,密封工作简直变态。

    似乎……他们是怕船里有什么东西会爬出去一般?

    对付这种船舱木门,漕帮用十几个大男人轮流用斧子,扁铲劈打,也仅仅是打出了个獾子洞大小的缝隙,大家气喘吁吁之余,也没有进一步的好办法。

    无奈中,那些青帮的人便出了一个主意,一面调集人手去别处找大木锯和铁锤。另一面要找个个子足够小的孩子,进里边“掏窝子”探路。

    后来千挑万选之下,漕帮的头头便看中了人群中个子最矮小的王解放,问他愿不愿意下去。

    掏窝子探路,自然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不过为了家里的生计。王解放义无反顾的同意了青帮头目的要求,随后他喝了一碗老黄酒,便半光着身子,拿着马口油灯,开始从那小口子里爬了进去。

    运河探沉船窝子,最怕的就是空气有毒,但王解放首先探头,闻过船舱里潮湿的空气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放心的;王解放进入到船舱的核心部位,他穿过淤泥堆积的过道,走廊,首先来到了一间似乎是漕帮船员入住的房间。

    王解放在倾斜的船舱中举起油灯,却看见了一地狼藉和许多不可思议的现象。

    首先,王解放发现这船里的人员走的很急,整间仓房里各种家伙事都在,除去铁锈水侵的痕迹之外,船内刀具,马灯,勾链一应俱全,全部堆积在倾斜的船角里,保持着船沉时的样子。

    而最为诡异的是,王解放还在那船舱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半人形的“影子”。

    那影子的形状与人的上半身一致,仿佛是什么人临死前遗留在船舱墙壁上的印记,而那印记更为特殊的是,他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渗人的绿色。

    那惨绿的颜色在王解放的马灯下异常清晰,看的王解放心中压抑,同时也非常诧异,好奇下他举起灯笼,仔细盯着那一片人形的痕迹去看......

    突然,他发现那并不是所谓的人影,而是一大片......霉斑。

    王解放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霉斑,那些横生的菌丝异常长大,菌冠又肉眼都能看见,而且最为奇怪的是,那些霉菌菌株的顶端都带着一种半透明带淡红色露珠的“菌苞”,密密麻麻,看的人头皮膈应。

    不管那些菌株是什么,王解放也不会去深入探究,因此他处于人类的本能,斜着爬出了船间,又在没脚深的淤泥中往出爬,继续自己探索的路程。

    这次旅程,他挺失望的,因为他一步步走来,这沉船中除了发霉**的米粮,在就是那些锈蚀成一团一捏就碎的铁器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就这样,又略微转悠了一圈之后,王解放走出了船舱,他又回到泥水齐腰深浅的过道,开始顺着倾斜的船舱往回爬。

    这个时候,那密实的木门处,已经传来了工人拉锯的声音,也有许多光线从锯封中渗透了进来,眼看这些人就要拉开大门了,王解放也就加快步伐,往门处走去。

    可就在他走到离那门口三五米的距离时,脚下却突然一个吃不准,于倾斜而淤积的泥道里摔了一跤,更踢掉了身后的一大快淤泥。

    这一下子来的不轻,那孩子摔了个“狗啃屎”不说,还让自己滑到了船舱过道的最底部,后脑重重的撞击了一下。

    疼痛中,王解放骂了一声娘,便艰难的爬起来,想继续前进。

    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借着门口缝隙的光亮再次看清那船舱过道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一张脸!一张尸体的脸!一张女人尸体的脸!

    那孩子,当时就看傻了。

    在光柱中,那张脸就浮现在刚才被王解放一脚踹飞的烂泥壳下,那脸很漂亮,而且眉发聚齐,就连头上的金银首饰都在,虽然被淤泥掩埋覆盖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但泥壳剥落之后,依旧鲜活如初。

    这足以惊呆任何人。

    解放那时候还小,对男女漂亮与否没有一个特别的概念,但是他看着那女尸,却也非常感觉赏心悦目,而且没有过分的恐惧,再加上那女人身上的披挂首饰多为金银制造,因此,他也非常感兴趣。

    壮着胆子,王解放快速爬回女尸的身边,伸手去扒拉那女人剩下的,埋藏在泥土中的部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香尸

    王解放去刨取女尸间的泥土,没有任何过分的想法,他纯粹就是好奇、诧异和贪财。

    他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能穿金带银,不烂不腐。

    而就在他用手一点儿点儿把那女人从泥土中刨出来的时候,渐渐又有了更加惊人的发现。

    王解放看去,这女人浑身穿着青蓝色的古装,浑身挂银坠饰,大不似汉人模样,她身体上除了略微显得苍白之外,和活人无二,甚至靠近了,还能闻到有淡淡的香料味道。

    除此之外,解放发现那女人身上衣服的描金描银非常讲究,画的都是些古怪的骷髅样花朵图案。

    至此,王解放想当然的以为,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但是能穿起金线衣服的女人,恐怕也是个旧社会贵妇,诰命一类的存在吧。

    这些异域风情,王解放虽然不懂,但并不意外,可让他真正意外的是那女人的右手......居然没有!

    王解放看出,那女人的右手是被人从上臂上齐根弄断的,虽然解放没有勇气去拉起女人的手看,但是也看的出那断臂伤口齐整,绝对是被人用刀一刷而折!

    消失的船员,不腐的女尸,这一切都足够让一个正常人感觉不可思议而心生退缩,可偏偏这王解放看在眼里,却在想不一样的问题。

    王解放是鲁南穷惯了的“野孩子”,为了活命,连抗死人,当孝子的钱都挣过,因此看着那女尸满身的金银首饰刺绣缎袄,首先想到的是补贴家用。

    他知道,这样一具保存完好的贵妇女尸,浑身的宝贝肯定价值连城,等一会儿漕帮的人进来之后,绝计不会让他染指这女人身上一丝一毫的首饰器件,到时候最多赏赐他几个铜板了事,这兵荒马乱的,还不一定花的出去。

    由此,心生愤慨间,王解放便壮起胆子,想在那些漕帮的头目“下窝子”之前,自己先落下点好处,以贴补家用。

    可从那女人身上拿什么呢?解放有点乱,因为他明白青帮内部组织森严轻易不相信外人,他出去之后肯定会被搜身。

    故而,他拿大件会让别人发现,拿小件又担心卖不出个好价钱去,因此面对着那女人一身金银首饰穿戴,他反倒感觉自己异常难以抉择。

    就在这个时候,那仓壁顶门被人用大锯切割的木门也即将打开,从门缝间射进来的光线也越来越亮,刀锯的声音也越来越快。

    焦急中,王解放来不及多想,便随手从那女尸身上摘下了一颗椭圆形,镶银边的项链子,捏在手里。

    与此同时,货船的门终于被人推锯开来,三五个大男人的脸,正往里看着。

    那些人中,有一个王解放特别熟悉,那人正是经常来运河边收购碎瓷片等器皿的济南古董商人,他虽然不知道名号,但也知道那人姓佟,大家都称之为佟掌柜,这个人和青帮的头目走的很近,也垄断了运河很大一片地方的泥瓷生意。

    佟掌柜附身往船舱里看女尸的时候,王解放借着光差的掩护,一个激灵躲在了女人的身后,因此并没有被发现。

    模糊中,他也只是听佟掌柜说了什么“......东西邪性......留着要出大事......得烧了,千万别贪恋……”

    然后,佟掌柜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王解放的耳朵之外。

    在之后,王解放如个猴子一般快速爬出了船舱,而青帮的人也果然对他进行了搜查。不过王解放很聪明,他把那项链塞进了自己下边的洞里,成功躲避了青帮的眼目。

    然后,青帮的劳头果然按照掌柜的吩咐,用油漆彻底烧毁了那艘沉船,还不忘了收缴所有农民手里的糯米陈粮一起销毁。

    ......

    说完她老爷的故事,蔡秋葵又把那项链从新带回身上。

    她摇头道:“后来,我姥爷偷偷找几个当铺的老板问过,人家说那项链只不过是贝壳做的,除了那一圈银子之外,一毛钱不值。所以姥爷也就没卖,最后当嫁妆,给了我妈。”

    听完这些,我和赵海鹏不动声色间对视了一眼。

    大家都恍然了解道,这是当年命令防火烧沉船的佟掌柜所不能料到的。他看见了那个与“黑头密教”颇为渊源的尸体,也下令摧毁了,可遗憾的是天不遂人愿,那女人身上的首饰......还是遗留了一件在世间。

    对此,躺在病床上的我好心提醒蔡记者道:“那个......蔡记者呀,我提醒你一句话,你别介意。你手里的这个首饰,很可能是和养魂罐一样邪性的玩意,所以我劝你不要带了,找个地方扔掉吧。”

    我的话让蔡秋葵有些迷茫,而且她心疼道:“不会吧?我家里人传了三代了,也没见出过啥事儿,况且这是我姥爷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我想留个念想。”

    蔡秋葵说完这话的时候,老赵扭过头来,突然伸手道:“那个......小蔡,我能看看么?咱们先研究研究在做定夺。”

    赵海鹏的话,让蔡记者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个花痴女人当即笑着摘下那项链,递给赵海鹏道:“大鹏哥随便看,你要是想扔我没意见,不过......你的送我个戒指交换。”

    蔡秋葵公然求爱的态度非常强悍,直接便搞得赵海鹏满脸燥热,我都替他害臊。

    在之后,这老赵同志便支吾着,避难一般埋下头,仔细钻研起这项链上的学问来。

    你还别说,这老赵出马,一个顶俩,就在看过片刻后,他还真就从那项链上寻出了一些端倪。

    “这东西其实不是贝壳,而是化石!”赵海鹏凝眉道:“这是舌形贝的化石,的有一亿年的历史了吧。”

    “什么?”我凝眉道:“不是赵哥,你一个厨子,对古生物也有研究呀?”

    “这倒不是......”赵海鹏说话道:“这种贝壳又叫海豆芽,乃是一味重要的水产,好几种菜要用,所以我略微知道一些,而且我还知道,这种已经变成化石的蛇形贝亚种早就灭绝了,只剩下一亿年前的化石标本。在......还渤海地区出土最多。”

    说完这些,老赵把化石交还给蔡秋葵,又道:“化石应该没什么危险,留着吧,安心。”

    听完老赵的话,花痴蔡记者自然喜不自禁,不过我心中却是划过了一丝失落。

    毕竟,我没有找出油狼儿对这化石感兴趣的真正原因来,也没能知道当年佟掌柜为啥非要烧沉船。

    不过,至少我保下了性命。

    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数次问过赵海鹏有关糯米的事情,但赵也依旧守口如瓶,对于那些所谓的阴兵粮,他似乎不愿意多提起一个字,更不愿意让我沾染上这个问题。

    他只是告诉我说,那是五脏庙非常“阴毒”的老学问,知道那些问题的人,要么横死,要么癫狂,而他手里的那些个糯米......并不能和当年的阴兵粮完全相提并论。

    最后,我还想通过,或者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从某种程度上说,油狼儿和我手中的刀灵竹诗非常的像,他们都是附着在某种媒介上的“冤魂”。油狼儿能借助人和动物的鲜血癫狂,暴走,那么我的竹诗是否也有这样的潜在危险呢?

    毕竟,赵海鹏曾经严词和我说过,供养刀灵要注意两件事情,第一,不可以让她的真命被第二个人知道,第二,绝不能让她接触到我的鲜血。

    而一旦接触到我的血......那情况我已经有了朦胧的感触,但我不敢详细去想,更不敢去问别人。

    这种犯忌讳的事情,但愿永远不要发生。

    【《阴阳食谱》第四卷,完结,】(未完待续。)

第一章:催命

    我叫霍三思,思是居安思危的思。

    油狼儿养魂罐的事情之后,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住了小半个月的医院都没有能出来。

    我的病情,愈演愈烈。

    本来,我身上伤口虽多,但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包扎处理之后,我主治医生甚至信誓旦旦的说,最多观察一个星期,便能让我回家安心了。

    但不知道为啥,自打住进医院,我便一直发低烧,伤口也不愈合,期间各种疗法试验了不少,总也不见疗效,后来医生取了我的血液进行了化验,告诉了我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他们说,我得了“败血症”。

    败血症是什么病我不清楚,不过听名字就有够吓人,而且最为恐怖的是,那医生还进一步告诉我说,我得败血症的原因,是油狼儿抓伤造成的细菌感染。

    我诧异,因此问那医生道:“......你不是说一个星期就能好么?为啥过了半个月,却恶化了。”

    医生闻言,反而以非常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随后他悄声问我道:“霍先生,您和医生还有警察说的案情里,是不是有所隐瞒?有我们不知道的情节?”

    闻言,我越发诧异,更不知道为啥他会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的确没啥可隐瞒的呀,至少在正常人可理解的范围内,我无从隐瞒。

    于是,我对我主治医生敞开天窗道:“您别和我绕弯子成么?我这病到底怎么了,不妨直说!”

    “好!”主治医生点了点头,详细告诉我道:“霍先生,您身上的伤可不像是十岁的孩子造成的,而且感染您伤口的细菌也不是人,或者动物抓挠能有的,您这病是格兰仕菌群感染,明白吗?”

    我在大学没接触过医学,所以他说这话,我是一点儿都不明白。

    因此,咱只能懵逼的摇了摇头,表示能不能和我说点大白话,好让我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

    听完我的想法,那医生再次点了点头,随后告诉我道:“说简单一些,就是您身上感染的细菌非常罕见,没有对症的特效药,而且您身上的感染菌,不是动植物身上应该有的,而是尸体上,才能见到的东西。”

    这医生的话说到这里,我才彻底明白了,感情引起我伤口感染的东西,就是所谓的“尸毒”!

    王锐峰身上为什么会有尸毒,这我不清楚,估计和那耗子“标本”脱不了干系,我现在能关心,也最关心的问题,自然是这尸毒有没有救,又或者......能不能救。

    于是,我抱着恳求而真挚的眼光,望着那主治医生道:“医生,您和我说句实话,我能接受!我这病,有治疗的余地么?”

    按理说到了这种桥段,一般医生就算是绝症,也会说的委婉一点儿,吐些“思想负担不要有......”“积极配合治疗......”“相信医学奇迹”这样的屁话。

    但不知道为啥,我这位医生特别实诚,当时便冲我摇头,随后握紧我的手道:“兄弟,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我这里有个联系电话,应该可以帮助你......”

    说着话,那医生递给我一张名片!随后才转身离开。

    那医生递给我名片的时候,我特别感激,因为虽然他医术不佳,但也是好人一个,纵然自己治不了,但是也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让我去别的医院专家那里试试。

    所以,我接过名片的时候,是双手捧着的,而且还特地找了个光线好的角度去看那名片上的文字和联系方式......

    结果......我石化了。

    因为那名片上写着的......是一家寿衣点!

    滚!我把名片扔在地上,破口冲病房门口骂道:“老子才不需要这种服务呢!就是死,我也不会穿那种东西,你个#¥&!!!”

    在我的叫骂声中,那医生没有再回来,闻声推门而入的,是为我打中午饭的赵水荷。

    水荷看见我一个人在骂娘,又转身看了看门外,随后不解的问我道:“你和谁生气呢?”

    说话间,赵水荷又把地上的名片捡起来,诧异的看。

    看着赵水荷进来,我赶忙收敛了自己的癫狂,随后佯装无事人一般对着那张寿衣店名片道:“刚才有个小子,进来和我开玩笑,所以我生气......”

    面对赵水荷,我撒谎了,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病牵扯着许多事情,不能让水荷他们多想和分心。

    毕竟,现在我的店面只剩下她和老赵两个人照看了,虽然因为效率问题,收入减少了三分之一强,但好歹还能维持最基本的支撑。可如果把我得了绝症的消息再扩散给他俩的话,我恐怕连一半的收入都维持不了的。

    我的话,让小妮子点了点头,从她的表情上我看出,她并不知道我的情况,也不了解我内心的焦灼。

    这样,不就挺好么?

    于是,我在拿走饭盒后,便又催促小水荷道:“水荷,辛苦你了哈,没什么事,就回去帮你孙子照看店面吧,等我好了,给你加双倍奖金。”

    “切!”赵水荷白了我一眼,夺过我午饭套餐里的橘子汁,喝了一口。

    随后,她说出了一句让我即将流泪的话来。

    这小妮子居然告诉我道:“你丫都绝症了,还给什么奖金呀!”

    听了她的话,我内心“咯噔”一颤,随后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胳膊道:“你们都知道了!”

    “松手!”赵水荷摆脱我的纠缠后,才点头道:

    “当然!听说你中了尸毒之后,大家都特别关心,蔡大姐和何芝白已经帮你备好棺材了,只等着给你买寿衣,明天我建议你别治疗了,和我我们出去看看吧!现在寿衣的样式老多了,有中式,西式和阿拉伯式,据说最近最流行的是毛里求斯式,浑身贝壳的那种,保证你走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也就是我素质好,还有病,要不然的话,我真想亲手缝住这小妮子的嘴!

    就在赵水荷夸夸而谈的时候,我特护病房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悠悠然的笑声。

    那声音上来便笑着,冲我说道:“别听这水荷瞎说,她逗你的。你的病,也不是绝症,霍老板大可放心。”(未完待续。)

第二章:演戏

    就在赵水荷拿命和我开玩笑的时候,一个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同时让我感觉到了希望和绝望。

    我希望的是,那声音告诉我我的病还有救,我绝望的是,那说话的人……应该是徽嗣杺。

    虽然只见过有限的几面,但无奈徽家二丫头的声音糖分太高,是个人就能听出她特有的,粘粘的感觉。

    就在我刚刚通过声音辨识出徽嗣杺那平稳的声带时,她也在何芝白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一见我,这位白连衣裙的徽二小姐便坐在了我床侧的椅子上,微笑冲我道:“霍老板得了病也不支会妹妹一声,要不是蔡记者的关系,我还以为您现在正生龙活虎的过‘阴灾’呢。”

    听了徽嗣杺的话,我笑了笑,算是回应。

    见状,这徽二丫头又拿出她特有的,单刀直入式的精明。

    她两眼放光的对我说道:“咱们明人说亮话,您霍老板的病历我刚才看了,情况很不好。”

    “败血症……”我接茬,一脸阴郁道。

    “而且是尸毒引发的败血症……”说话间,这女人话锋一转,又对我道:“不过说来也巧,我们徽家有一种祖传的药膏,是专门用来治疗尸毒的‘拔毒膏’哦。要不要试一试。”

    说话间,徽二丫头从裙子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来。

    “呵呵”我一笑应对,不置可否。

    这……也太巧合了吧,我今天刚知道自己得了“绝症”,这位徽小姐手里就有治疗这病的特效药,前脚医生刚跑,后脚这徽二丫头就过来“慰问”。

    谁要相信这是巧合,那脑袋一准是让驴踢了。

    对此,我冲徽嗣杺道:“徽大小姐有这样的药给我用,我自然感激,不过……不知道有什么交换的条件没有?”

    我的话让徽嗣杺脸上一愣,不过她随即转笑点头道:“霍老板,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交往。”

    说话间,徽嗣杺扭头过去,看着水荷和芝白大姐道:“二位先回避一下吧?我要亲自给霍老板上药疗伤,有些内容,怕你们不愿意看见。”

    徽嗣杺的话说的露骨,可其实我明白这只是一句搪塞,赵水荷虽然不解,但何芝白会意很快,于是她冲水荷说了一声“非礼勿视”,便拉着水荷的手走出了病房。

    这时候,只剩下与我和徽嗣杺。

    待何芝白把门关好后,我即刻欠身,提起点滴瓶,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出去,拉住我病房观察窗的窗帘,才坐回病床,看着徽嗣杺。

    “霍老板真有意思……”徽嗣杺歪头试探道:“这些小事说一声,让我干就行了,为啥还亲自动手呢?”

    闻言,我半笑不笑的摇手道:“这些事我能干,怎么敢劳动您的大驾,人情欠多了,我可还不起。”

    说着话,我把那医生递给我的名片拿回在手里,把那纸片捏成小团。

    这个过程中,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于是,我对徽嗣杺点明道:“医生的所作所为都是你刻意安排的,水荷的话也是你们暗示授意的,你这么做,是为了增加我的危机感,为你现在的出场铺路,好让我对你提供药的行为感恩戴德。”

    我说话时,徽嗣杺一直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而当我说完时,徽嗣杺也果然点了点头。

    “我小瞧你了,霍老板。”徽二丫头噘嘴道:“但我这么做对你没有恶意,我是真心想帮你。”

    “我明白,不过太过刻意,让我怀疑你的用心……”

    说话间,我又指着她拿出来的白瓷瓶子道:“而且,我根本也不相信你家有什么祖传特效药,能用来治疗我的尸毒。这么烂俗的桥段,太巧合,那到底是什么?”

    徽嗣杺颔首,对我说道:“的确,这不是什么祖传药方,而是我们家的德国医生,给你专门设计的一套治疗方案。”

    说着话,徽二丫头坦白说,其实一个星期前,她就知道了我病的真实情况。

    不过,她通过关系,让我的主治医师对我隐瞒了病情,同时暗地里用她的德国医生对我进行了会诊和专项方案处理。

    随后,徽嗣杺逛了逛他手里的药瓶道:“这是专门适用于你的外用药膏,里边有真对你身上尸毒的五类混合抗生素和一种抗菌肽,特效哦。”

    “抹了就能好?”我问道,同时,我承认我心动了。

    “当然!”徽嗣杺表情如个充满诱惑的苹果一般对我开口道:“用这个,在配合我们的专项基础治疗,你四天就能出院!”

    “条件!”我再次质问道:“条件是什么?别和我说你白送。”

    “呵呵!你还是老毛病!”这徽二丫头笑着把东西收起来道:“我要你的店!我要往你的店面里注资,我当老板,你和赵海鹏,赵水荷给我打工。”

    “不可能!”我回绝道:“店是我的命,我不可能给你打工。”

    “你不干,你现在就死。”徽嗣杺非常厚颜的威胁我道:“而且,何必自己去扛完全扛不动的包袱呢?只要你归顺我,归顺我们徽家,你要什么都可以,阴灾也只不过是个小插曲……”

    徽嗣杺说完这话,在冲我甜甜的笑,不过我却只能回应以异样而警觉的冷淡。

    她心里的盘算,我清楚的很。

    这个女人“看上”的可不是我,而是会食咒的赵海鹏。她缺的不是我这样一个平头小老板,而是在家族角力中能顶大用的“老方丈”。

    从上次红木耳的事件开始,她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可惜的是,赵海鹏人干净,也不是爱钱,她挖不动,因此也就选择了曲线救国,把拉拢的目标瞄准了我。

    毕竟我是个中阴灾,且贪生怕死,没原则的倒霉鬼,现在又得了细菌感染的烂病,随时都可能翘辫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给我来这么一手,我可真的没什么选择……吧?!

    处于死地,按说我没什么可抉择的,不过我明白,我现在和未来都不能向这个二丫头低头,否则,和自掘坟墓没任何区别。

    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判断,赵海鹏也好,我也罢,真的只是二丫头争夺家族地位的一个垫脚石而已,而任何人用完点垫脚石之后,也只会一脚踢开,绝不会揣进怀里,当宝贝一样放着。

    至于为什么,我不需要多研究,只需要看看赵海鹏的祖辈,在帮助过徽家之后的落魄处境就能明白。

    况且,就连他们大家族自己,不也是尔虞我诈的么?

    所以,我不会用自己的店和这个丫头换命……不过她的药,我照样有办法要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章:走钢丝

    徽嗣杺向我开出条件之后,我没有立刻答应,也根本没法答应。

    因此,我决定以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笔“交易”,我不想变成徽家内部争斗的工具,也不想让我自己死于恼人的尸毒。

    必须……用一点手段。

    首先我微微摇头,冲徽二丫头道:“徽二小姐,您这样是胁迫懂么?这让任何一个人都非常反感,反感到……不愿意和你合作。”

    “我明白!”徽嗣杺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点头道:“可你没的选择!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我坚定道:“我当然有,因为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能给我提供这样的治疗哦!”

    “谁?”徽二丫头诧异。

    我擦了擦额头的细毛汗,忍着低烧带来的痛苦道:“比如……你弟弟徽嗣檀。”

    徽二丫头听见那三个字之后,脸色一阵猛变。

    “徽嗣檀!你见过徽嗣檀?”二丫头虽然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我还是能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些许心虚来。

    而且我还听出,她并不知道我们和徽嗣檀在一只猴饭店里发生的冲突。

    这……可就太好办了,嘿嘿!

    既然这样,我立刻趁机发挥了自己“胡编乱造”的潜力,赶紧冲徽嗣杺吹嘘起了我和徽嗣檀的“良好”关系来。

    我微笑着夸赞徽三少爷道:“这三少爷约我们在一只猴吃的饭,人好,大方,花钱冲,保镖丝兰也漂亮!一听说我们救了老爷子的命,当时就要给五十万当谢钱,而且他还说……”

    说道一半,我欲言又止。

    “说什么?”徽嗣杺外冷实热的追问道。

    见状,我心中一阵阴笑,随后大言不惭道:“他还说,等以后收购了一只猴饭店,让赵海鹏和我参与经营哦!还有那个牌匾,回头我得把那一点儿给补上哈……”

    我的话,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说到最后我自己都快信了,更不用提这位并不了解实情的徽二丫头。

    二小姐心机的确够深,但是论起“睁眼说瞎话,混子踢皮球”的本事,还是比我这个“小脸老太太”差很多。

    果然,我说着说着,她还真就信以为真了。

    “霍老板……”徽二丫头忍着怒气道:“这么说,你是有意思和我弟弟合作了?”

    她这话,我不能回实了,因为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也不能回虚了,因为虚了可能“漏兜”。

    故而,我摇头回答道:“徽二小姐千万不要误会,谁都希望能和美女,尤其是好说话有交情的美女合作,但是我现在走投无路呀!又想保住店,又想保住命,换您,您怎么考虑呢?推己及人一下呗!”

    我这话是一句“蒙心话”,四分言,六分想,越想越容易想歪,依照徽嗣杺的心机,她反到容易误入歧途。进而依照我的设计,应该去选择退步。

    捎待后,这徽二丫头果然“上当”了,毕竟她在势力和财力上都不如她弟弟,因此也自然没办法把我的团队和我的店一口吃下去了。

    她不能收买我和赵海鹏,更不能把我推向她弟弟那一边去。

    “呵呵!霍老板,你很厉害。”徽嗣杺释然一笑,随后摇头道:“我学了一辈子妙手花,却不明白借力打力的道理,你给我上了一课。”

    听了她的话,我原本因撒谎而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我明白,至少现在,我不用担心因为治疗病痛而丢掉自己的店面了,剩下的,则是见好就收。

    故而,我赶紧冲徽嗣杺缓和道:“说实话二小姐,您们两边我都不敢得罪,也都不敢掺和,所以……”

    我欲言又止,流露出一脸难办的模样,成心让她以为我还在举棋不定。

    徽嗣杺看着我的态度,便也自然跟进问我道:“霍老板想怎么样?”

    佯装了一会儿难办后,我一拍脑袋道:“这样!你能不能开一个我能接受的条件,这样你治好我的病,我也不用厚着脸去找三少爷的麻烦,大家各退一步,多好!”

    我的话,是狐假虎威,但对于不了解实情的二丫头,则不一样。

    徽嗣杺救我,就和放掉一个苍蝇一样随意,可如果他不救我,则有可能让我这只飞进徽嗣檀手里的死苍蝇恶心掉。

    她才不会干那么傻的事情,冒着那样的风险呢。

    于是,徽嗣杺点了点头道:“霍老板,我欣赏你走钢丝的勇气,既然这样,我还是会为你治病,不过我会出一个合理的价钱的。”

    “多少?”我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兴奋问道。

    “十万!把你上次救我父亲的钱,再吐出来就成。”

    徽嗣杺这一口绝算不上狠,可也咬的我肉疼,不过为了避免赵海鹏家族和霍海龙的往事重演,我只能点头。

    “好!”就这么定了。

    “空口无凭……”徽嗣杺对我道:“总的走个仪式。”

    我无奈,伸了伸手道:“我身上没有笔纸,写不了合同……”

    “不需要你写……”徽嗣杺说话间,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来道:“咱五脏庙的规矩,拉勾定誓,一百年不许变。”

    闻言,我略微一愣。

    赵水荷和我说过,拉勾是五脏庙达成口头协议时的一种“确认”,别看它似乎非常简单,接近儿戏,但实际上在古来的规矩中却是买卖双方几百年的约定俗成,是契约。

    因为,拉“勾”的勾,在五脏庙里是当“弓”讲究,那拉勾的动作,模仿的其实是古代拉弓开箭时的动作。

    故而,拉勾上吊的真正含义,是“拉弓上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郑重承诺。

    拉了手,便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对协议的遵守。

    ……言语间,徽嗣杺冲我伸手,漏出细长的小拇指,我自然明白所有的意思,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非常诧异。

    她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和我定契呢?真的是只想走个形式,还是有某些不可告人的思考和试探……

    眼看着我狐疑的样子,徽嗣杺歪头催促道:“喂!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可就撤了,你就只能等死了哦!”

    她这一句话出口,我恍然发现自己太过小心了,而且现在真不是考虑这些鸡毛蒜皮的时候,需要的是决定,是生存!

    随后,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以拉勾上吊的方式确认了彼此的协议。

    一招拉勾,百年不悔。

    完成这些,徽嗣杺便站起身子,活络了一下手后,突然又冲我说出了一句非常不可思议的话来。

    她居然怪笑着道:“脱掉衣服,去床上爬着!”

    她……不会要来真的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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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介绍:
(本文为《食咒》系列第二部作品。)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行当是什么?盗墓?法医?算命先生?还是劫匪?或许吧…… 但在我看来,世间最恐怖的行当,却摸过于开饭店。 其实,大家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盗墓,死于犯罪,死于抢劫的?似乎有,但绝对不多。 可大家在回想一下,每年又有多少人是死于饭店,死于食物,死于“吃”这个字的呢?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我就是这样一个开饭店的倒霉鬼。 在开饭店的日子里,我亲眼见证过要人命的怪鱼,死人才吃的“阴宴”,小鬼附着的菜刀。也见识过被“怨”附身的食客,阴险莫测的厨子,以食为奴的厨娘,甚至黑灯瞎火的“鬼店”。 本文,将带你进入饭店的灵异世界,而你,准备好开饭了吗?阴阳食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食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食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