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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全文阅读

作者:Absolut     时光之心txt下载     时光之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七章 人心不足

    当然不。不过这东西也不是几个月里就能面市的,着也得三五个月吧。到能将唱机和唱盘朝外卖之前,少不得得让你和你的剧团,还有丹阳的诸多身怀绝技的名伶都来这里一遭呢。不然,可凑不够让唱机跑起来的盘。”叶韬笑着说。

    “这感情好。”刘湘赞叹地说:“别说能够靠着这办法让自己的声音技艺传至后世,光是能够踏入叶家府邸,还是到那么内里,恐怕就够他们欢喜赞叹好一阵的了。虽然这些年气氛好了不少,丹阳的达官贵人们对这些苦哈哈的艺人们的态度改善了不少,但大家讨生活毕竟不那么容易。成名成家的还好,那些还在艺历练的,生活得好的实在不多。就怕,这唱盘一出,要断了不少人的生路,也要让不少人大红大紫起来呢。”

    谈玮莳满怀信心地说:“放心啦,这事情我可是准备亲自操持呢。要让有才能的人能够获得应得的报偿,也要让有前途的新人能够获得扶持,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我们可从来没一味地把脑袋埋在钱里呢。”

    刘湘倒是不奇怪谈玮莳的这种谨慎,反而奇怪谈玮莳居然准备在丹阳待那么久。她奇怪地问:“殿下,你们事务繁忙,怎么可以不回云州了吗?”

    谈玮莳神秘地一笑,说:“我们都忙了那么久了,也该放假一阵了。难道不喜欢我们在丹阳么?”

    怎么可能?不光是刘湘,丹阳的诸多名门士子们觉得这些年来总有些没意思。仔细向来,就是因为叶韬这一家人远赴云州,而且把最有意思地一批人都带走了。云州倒是搞得轰轰烈烈,但丹阳就未免有些寂寥了。弈战楼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只是比赛级别越发高了,一般的对局,水平不怎么样的庸手都不好意思踏入弈战楼,当年大家觉得复杂无比。不如行军棋来的直爽的幻灵棋。现在倒是受到追捧。钟楼、人工湖周围的新城区。城外的那个大浪淘沙作为一个略有些暧昧地洗浴场所,除了赚得大笔金钱,更是将水疗养生地概念传播开来,成为东平地新风尚。大剧院更是成为大家趋之若骛的最佳休闲场所,宏大华丽的演出大厅里,新旧剧目轮换上演,除了刘湘的丹阳剧团人才济济。不管编剧、演、舞美、灯光等等方面都领先群伦,大剧院光是在丹阳就还养活了四支来历和规模不同的剧团,其中一支还是专攻小剧场演出的。而当初听从了谈玮莳的建议,大剧院还有聘请了一些退休地名伶行走四方,在各地发掘有趣的地方戏剧和各地在尝试剧团演出模式之后的一些有趣的优秀的作品,将其引入丹阳,进入大剧院,这些举措大大丰富了丹阳百姓的娱乐生活。也张大了大家的视野。各地的地方戏剧。连谈晓培、卓秀都经常莅临观赏,啧啧称奇。还有读书方面,虽然宝堂书局并不是叶府直营地。和内府地关系也不算很大,现在实际上是一个多方混合的执事在掌管,里面有太的官吏、有档案馆地管事和研究院、有太子府詹事、也有商人、普通士子、画家、书法家、小说家、者等等人士。这样一个兼容并蓄的执事让宝堂书局的出版物也丰富多样。加厚的纸张和热胶装订,金属蚀刻画的套印技术宝堂并没有藏私,而是以非常合的价格转让了出去,但纵然现在大部分书局都开始尝试这种让书籍更精美耐用的技术,宝堂的兼容并蓄和丰富的选题、严格的管、精美的设计、精益求精的印刷工艺,以及丰富而引人入胜的读者交流之类的活动,谁也不来。还有敦豪和联邦两大物流巨头,顺丰快递这个将细致的物流服务覆盖到个丹阳和近郊的特色商号,还有已经渐渐开始安装普及起来的电气设备,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据说,那些还是非常新,却已经从军中淘汰下来的飞艇,将很快被组成又一家商号:东平民用航空。

    天晓得,叶韬这一家人到底让东平、让丹阳、年里改变了多少。虽然这一家人跑去云州,这些影响仍然存在,并且不断发展渗透,已经成了东平人生活的一部分,但毫无疑问,叶韬一家不在丹阳,这些年来大家多少觉得有些无聊。如果他们能在丹阳多待一阵,必大家都欢欣鼓舞吧。

    刘湘也没有天真到以为叶韬一家真的就是来度假的。但她平时接触到的官乃至接触王室的机都不算少,大家眼里口中,都是对叶韬这一家人的啧啧称赞。谈晓培对叶韬的信赖,一直都让一些官非常奇怪,非常嫉妒。至少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风声说叶韬离开北疆经略使的职位他任。刘湘只能暗自猜,他们一家人恐怕到丹阳住下,是又要有什么大事要做。

    刘湘的猜距离实际并不遥远,解决东平朝局内的一些隐忧无论对于谈晓培还是对于叶韬一家来说,都不是最严峻的问题。叶韬和谈玮馨两人要在丹阳待一段时间,更多是为了厘清技术和经济的

    平衡而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问题。他们将统筹协调东务,这种责任,甚至已经超越了叶韬作为北疆经略使的重要性了。由于这项使命也是一个阶段性很强的工作,初步的工作主要还是在资料研判方面,还要许许多多的部门协调配合,也说不上多紧张。叶韬和戴云不免要靠着便捷迅速的飞艇往返于云州和丹阳,但谈玮莳、谈玮馨、戴秋妍和苏菲四个人,还有叶韬的孩子们,那可是要在丹阳呆上很长时间了。他们一家一起重返云州,估计至少要到大半年之后。刚铎的正式落成启用。到时候,谈晓培以及东平一干重臣,还得加上各地地代表,春南的使臣等等,都将共襄盛举,一同去见证那个伟大的时刻。

    或许是因为知道叶韬对于谈晓培和情报局一起对王家以及那些有着诸多不满的家族布局没兴趣,叶韬一直没怎么参与对太子府的录音监控的判读。经过一段时间的查证,尤其是太子府里的那些录音。太子妃王芳频参与到了个事件地策划工作中那是毫无疑问地了。不仅如此。恐怕王芳频还是个计划地主要策划者和发起者。至少,从财物准备、军事和政治等方面的关系的构建,还有一些目前还没彻底调查清楚的眼线、探子等等,都是出于王芳频的授意,最让人惊异的是,哪怕在云州,王芳频都有些情报的线人。其中甚至有一些在云州地军队中、在经略府中的地位不算很低。从云州归入东平的那一天起,内部要说是完全赞同,欢欣鼓舞于成为东平的一部分,那肯定是痴人说梦,但云州一直是采取比较宽容的措施,对待那些有着不同法的人的。云州的言论控制之宽松,全天下都没有能与之相并论地地方。这些年来,沸腾网云州地境况让很多当初心存怨望的人改变了看法。却也有不少人隐藏得更深。而云州这么块地方。也从来不缺少东平和北辽的势力渗透,尤其是那些和商业、贸易等等集合在一起地渗透,让人防不胜防。从王芳频能够获得的情报来看。可能她获得的情报是某个势力对云州的调查的一个副本。从没有人怀疑王家的能量,但也从没有人质疑王家对东平的忠诚,到底王芳频是怎么能够和那些力量扯上了联系,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当情报了解到这个地步,不管是谈晓培、聂锐还是谈玮明,都觉得实在不能以轻松闲适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事情了。

    忽然,到了某一天,聂锐邀请了谈晓培、谈玮明、谈玮然秘密来到了情报局新设立的录音室里,小心翼翼地播放起了一张母盘。

    “小姐,联络天璇军的事情最近略有反复。看起来那邱浩辉也不完全是个摆设,他似乎查觉到了点什么。收买的那两个营正,现在也有些犹疑了,您看……?”

    “那就罢了,不必惹恼邱浩辉。他能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商人之子成为天璇军的统兵大将,自然不是草包。邱浩辉这次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没有将事情捅出去。”

    “小姐,以老夫浅见,二王子和太子殿下相处甚为融洽,虽然战功卓著,声名凸显,却也没有拉帮结派或者任何其他举动,只是很单纯地掌兵作战而已……既然二王子殿下威胁不到太子殿下的储位,太子殿下必定是将来继承东平王位,乃至于更进一步继承帝位的不二人选,小姐您这些准备……是不是有些多余呢?”

    “秦叔,本来我以为你不问的。……玮明继承地位自然没有问题,可王家要乘势而起,可就很有问题了。东平历代王位传承,从来是在年龄合适的人里列举贤能聪慧,或者是英勇善战者。陛下就不是嫡长子,往上数代,嫡长子继位的算起来倒是凤毛麟角。以东平的善战风骨,这些王室长子,倒多数是在战场上喋血殒命的。如果到了这一代,下一代还是这样,自然我不争什么。可是,现在毕竟不同了。在这个位置,倒是能看清楚东平有多强大,再让王室子弟身先士卒那是不可能了。但东平王室传承,却仍然未必落在我的孩儿身上。殊儿那一副平和的性子,倒是个太平王爷的样子,比起二王子殿下的那个孩子,相差不少。毕竟,戴家那一套培养子弟的方法,加上还有叶韬、昭华公主、竹公主那些胸有锦绣的人的熏陶,实在是很让人嫉妒啊。玮明虽然爱护孩子,但他毕竟事务繁忙,在为殊儿延请老师方面没太尽心。而我王家……在这方面就更乏力了。这帝室传承和区区一个东平的王位传承,分量可是不一样的。不把二王子殿下彻底打到谷底,这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小姐,但凡是您的要求,老奴自然去做好。只是,希望小姐能再多,千万别受那个孙先生的蛊惑啊。”

    “哼,你懂什么……那个孙先生身份有古怪,我岂能不知,只是现在用得到他,也就顾不得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封

    孙先生?”听完了这段录音之后谈玮明疑惑地问。号人物?”

    该是和太子妃殿下经常有接触的人之一。太子妃殿下平时深居简出,除了参加少部分的聚之外,也就是在太子府邸里客。现在接见的客人名册我们这里都有,就是接下来的各种排查工作了。”

    今天被邀请来这个小型议的,还有情报局的二号人物,以前的内务侍卫总管曹破军。曹破军很有经验地说:“不光是那些接见的人,还有那些人的随。谁说重要的人物就一定是摆在表面的人物呢?混在随里,向来是很好用的招法。虽然查证起来的工作量大出数倍,而且稍有不慎就打草惊蛇,但至少比挂一漏万强吧。”

    =

    谈晓培征询地看着谈玮明。现在的情况谈晓培固然是可以下决断,锐、曹破军也可以各种意见,但还是要看太子殿下自己怎么了。谈晓培也怕一个处不好,在他们向来融洽无比的父子关系中留下阴影。毕竟,现在要被决定命运的是太子妃王芳频。

    谈玮明从一开始听录音到后来开始讨论,脸色已经变化了好几次了。他原本那个比较温和的法,现在看起来是不成了。但他显然也不太严苛地处王芳频。谈玮明倒并不仅仅顾及自己的声望和东平王室向来敦睦地传统,更不是在王芳频这次设计不成。反而让她的孩子永远丧失了继承帝位的机,他的心中更多是愤懑和怜惜的情绪,还稍许有些自责。假如自己不是那么忙碌于政务,而是分出更多的时间和太子妃相处,或许,这样的情况就不发生了,或者,他至少可以更紧密地控制住自己的太子府邸而不是全盘扔给王芳频管辖。那样。也就不出现到了现在需要安插人手进行补救地局面了。单单说王芳频存了别样地心思。有了不该有地希望并付诸实施,谈玮明觉得只要下一次狠手治,也就可以了。可现在分明有其他的势力介入其中,更让人恼恨的是,王芳频是在明知对方有问题的情况下选择了继续和对方合作,这就实在太超出谈玮明能容忍的底线了。

    谈玮明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但他还是非常坚定地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明这孙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来自何方。至于处置……我,严惩王家,牵涉到的人一律问罪,以后若干年都严密监视。现在说王家是外戚还不够格,但杀鸡给猴看,还是希望以后永远不要有人有这种心思。至于芳频……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明里我就不必有太大地动作了,但暗里么。至少等同于圈禁的待遇吧。至于孩子。现在就不能让她带着了,这几天我就编个由,把孩子接出来。在这种气氛里耳濡目染,实在不好啊。”

    没有了家族支持,那王芳频就是孤家寡人,将来再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才能保证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安康。虽然表面上说是没什么处置,但谈玮明的这一手显然是很老道很严厉的,谈晓培满意地笑了笑,建议道:“你可以把小家伙带出来,扔给叶韬那一家子去带。叶家堡的托儿所大家都知道吧,叶韬鼓捣着在丹阳也要搞一个呢。这可是再好不过的由。至于其他的,玮明你说地对,先把那个什么孙先生地底子摸清楚了再说。到时候,总有办法的。不过,怎么把那个孙先生什么的弄出来呢?真地等排查结果,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的各种布置,倒是不难,只要监控得法就行,可要将那个什么孙先生引出来,却要动点手段了。最好要是太子妃殿下肯定请见孙先生答疑解惑的局面出现。这样,恐怕只要短时间里加强监视一阵就能把让人挖出来了。”

    “哦?”谈晓培饶有兴味地应声:“要弄出动静来啊……这个我有办法啊。”

    再也没有在一个强大如东平的国家里和这个国家的主人作对更凄惨的事情。凭着刚才的录音,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处置王芳频了。以谈晓培的身份,有谈玮明的同意,甚至不用什么由就可以随意处置。但显然,现在不管是谈晓培和谈玮明都有点玩一把“程序正义”,或者说是演习一下阴谋和反阴

    第二天的朝上,谈晓培宣布加封谈玮然为骠骑将军。这个任命已经违背了中土大陆的几个国家一直以来的默契。一直以来,除了运行一个国家政权必须要有地职位之外,在爵位和封号方面大家都控制得很紧,一般都是当年分崩离析地时候那些爵位和封号在哪个国家的手里,大家就一直沿用传承,从无逾越。而骠骑将军的封号向来是北辽地专享。这一次谈晓培加封谈玮然为骠骑将军,隐含了许多别的意思,十分让人玩味。但更让人玩味的是,这么一加封,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谈玮然的地位一下子就十分超然,要高过了谈玮明。这一次的骤然加封,引起朝臣的喧哗和争议也就料之中了。谈晓培没有解释,谈玮然没有推辞,而谈玮明也没有什么怨言和牢骚,这个加封毕竟是成立了。

    隔了两天之后,又一个消息从内府传出:谈晓培下令从内府拨款,重修太子府邸,称为“兴宁宫”。个园林建筑的设计将由叶韬担纲。一个月后开始施工,届时太子府邸的所有人等将临时住在现在空出来的昭华公主府邸。这个消息让大家有些奇怪。加封谈玮然为骠骑将军和重修太子府邸的顺序是不是颠倒了?一样是显示决心和信心的举措,偏偏搞得大家头晕脑胀,不明所以。而且,从规制上来说,重修太子府邸,费用应该是从户部走才对,这明明是国家大事,哪怕最后是内府出钱,也应该经过朝议,然后从户部走账才符合规程,才让大家信服。但谈晓培这么一弄,搞得像是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成,不希望起波折,倒是搞得有点像是在安抚谈玮明的样子了。而让太子殿下临时寄居自己姐姐弃用很久的府邸,更是显得十分寒酸……反正,这事情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随后没多久,谈玮然北返云州,去接手北方草原的战后安置工作。但是,叶韬却没有一同回去。谈晓培责成叶韬和谈玮馨以及其他几个大臣一起,参研军制、律法、经济、农业、制造、矿业、人事、教育等等方面的举措,为东平的进一步发展专业的治意见。说是参研,但这个被称为“新政局”的机构,实际拥有的权力和叶韬和谈玮馨印象中的发改委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大一点。至少,这个新政局有足够的资金进行各种各样的活动,户部、内府拨出了足够的款项给新政局,而靠着这笔钱,谈玮馨正式组建了这个时空的第一个主权财富基金,虽然现在没有股市什么的玩意,这个基金要盈利恐怕完全得靠“风险投资”后的出售,周期长得让人发指,但总算是个尝试。说起来这是叶韬和谈玮馨的新职位,并不影响他们在北疆经略府管辖的疆域里的职责,但毫无疑问,他们将不得不拨出相当时间逗留在丹阳。而这时候,谈玮然先期北返则被赋予另一种含义:谈玮然将有更多的时间和机,加强自己在北疆的地位。

    说起来,谈晓培也不过是将早就说好要做的事情前后颠倒了顺序来做,但营造出的却是让人猜不透道不明的气氛。谈玮明不免要一边在别人面前多皱皱眉头一边找地方放声大笑,谈玮然不免要一边踌躇到底怎么才做得完北疆经略府多得吓死人的案头工作一边还要协调北方草原上的头痛的局势,老子压榨儿子也未免有些太狠了,而叶韬和谈玮馨却轻松惬意地接下了新的工作。

    但谈晓培的这一系列安排效果非常好。没几天消息传到北辽,东平居然自己封“骠骑将军”,再不将北辽放在眼里的自大之举引起北辽上下一片暴怒,但哪怕是西路军都坚持认为现在不是进军的好时机,大家都没有准备好。北辽朝野,又岂能不知东平现在国力强盛,的确没怎么将北辽放在眼里,也只能随便喊喊而已。但春南方面起的心思就更多了。东平的这一系列举措无疑是在宣布,他们已经不将当年的中土大唐的分封放在眼里了。

    而在丹阳,那些向来有各种意见的朝臣吵个不休倒也算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二王子将来有机继位,开始转换了方向,露出了狐狸尾巴。而一直铁杆支持太子殿下的人中间,也引起了一片担忧。毫无疑问,其中最担忧的就是王芳频了。左思右之下,他召来了老家人秦叔,让他去请孙先生来一……

第四百二十九章 心理测试

    没到,这个太子妃还真是有一套呢。”在连续进高强度的监视之后,曹破军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虽然通过王家的老管事秦叔去传达了对孙先生的邀约,但不管是秦叔还是王芳频自己,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秦老头一如既往地帮着王芳频处各种杂务,没有特意去任何其他地方,从悄悄跟在他身边的情报局的人汇报,说话做事都很正常,也绝无和什么人有类似于对暗语的对话。情报局也不可能将秦老头接触的人都排查一遍,毕竟作为一个世家里的管事,不管是采买、安排各种行程、递送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个秦老头一天接触上百人都算是少的。要一个个排查下来,还要将每个人的联络顺,那情报局把分散在个大陆上的所有情报都调来都不够用。

    而王芳频就更老道了。从那天之后,她就没在家里见任何人,而是不停地参加各种宴饮、园游、戏剧演出等等活动。作为在丹阳炙手可热的重要人物,太子妃殿下,她要应酬交际的人物之多,同样让情报局无从下手。丹阳那种上下和谐,并不太强调地位阶层的风气,让情报局尤其无所适从。太子妃殿下热情地和许许多多人打了招呼,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查一下吧?如果不是王芳频出身丹阳王家确凿无疑,从小到大向来有聪慧大气的评价,曹破军和聂锐等人简直要以为王芳频本人都是某个国家遣入东平的细作了。而且。就在情报局地密切监视下,王芳频显然已经和那个“孙先生”取得了联系,因为,太子妃王芳频先前略有些焦躁不安的态度,确确实实已经改变了。虽然现在王芳频仍然故作焦虑,来回踱步,但情报局的监视人是何等高杆?这种具体的情绪差别还是能看出来的。到底那个神秘的“孙先生”是怎么和王芳频取得了联系?大家心里还真没底。

    “看起来,只有办法再诱导一次了。让孙先生再次和王芳频取得联系。而且。以他们这两方的小心谨慎。恐怕得不止一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的资料,一遍遍地过滤重复出现地目标,然后将这个孙先生捅出来。”在经过了仔细研究,确认情报局到目前为止地努力可能大部分是白费了之后,聂锐建议道。

    “说得轻巧……你还准备让我搞多少花样出来?”谈晓培翻了翻白眼。虽然他是将一系列本就打算要做地事情故意打乱了顺序大张旗鼓地公布出来,并没有影响太多的什么。但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要每件事情都要能有所指向,能够引起有心人的猜疑,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他先前是颇为自己的一系列布置得意,没到,虽然的确是有所成效,却终于没有能引出那个孙先生来。现在,哪怕是谈晓培心里。都在是不是和谈玮明合计合计。也不要什么证据了,直接下手解决就是。可是,那个蛰伏着地孙先生不除掉。毕竟是让人心里不安。

    “陛下,倒是不必闹出多少动静来。我,如果这个孙先生真的是某方势力的代表,要靠着太子妃这条线来掣肘我东平的大业,那么,他最关心的应该是三方面的事情。第一,是两个王子之间的地位和势力对比是不是让他有运作的空间,第二,太子妃是不是有能力,是不是正在积极地落实各种措施,第三,太子妃殿下和她身边地人地决心是不是稳固。从这三个方面里的任何一方面去操作,应该都能够让太子妃殿下再次和这个‘孙先生’接触。”黄序平分析道。黄序平虽然位列三公,平时却过得很潇洒,手里一直没什么繁忙的政务,最多也就是主管着教方面,他最大地职责,仍然是充当谈晓培的第一谋士。他的分析正中窍要,让在场的诸人眼前一亮。是啊,虽然谈晓培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但归根结底还是在黄序平所说的第一方面在动脑筋。虽然这是最重要的,最大的方面,但对于一个庞大的阴谋来说,这也仅仅是一个方面而已。

    “那么,爱卿,你有什么主意了么?”谈晓培问道。

    “要短时间动摇太子妃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妃殿下形成今天的法并且付诸实施,她显然是很能拿的定主意的。那么,就要从其他方面去操作。比如,动摇她的信心,或者,动摇她的法并不为人所知的法。而且,这里面还不能透露我们已经在监视控制太子妃的痕迹。”黄序平说道,“我的意思是,

    方能弄出一个什么孙先生来,那我们应该可以搞出个生、罗先生什么的,跑太子妃殿下的身边去有条地胡说八道。而且,这个人必须和我们这边的力量没什么关系,至少是以对方的力量无法查证出来的关系。”

    曹破军饶有兴味地问:“司徒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黄序平笑着反问:“曹统领,您这是怎么说的呢?虽然您从西凌回来了,但对于那种有趣也知趣的人,您认识得还是应该比我多才是啊?”

    曹破军立刻就明白了,的确,要说故弄玄虚,却松动一个人心里的防线,现在全天下都没有比雷音魔宗的高级祭祀团更专业的存在了。他们就是靠这个事情吃饭的。曹破军以雷军这个名字在西凌活动了那么久,在这方面的确是更有发言权。他皱着眉头了一说:“有一个人很合适,他现在用的名字叫雷吟。他虽然身处魔宗,却从来没有露过面,但是,现在雷音魔宗的全套宣讲方案的条陈,都是出自他的手。他也是当年叶大人在云州培养的那批人中间的一个,要是动用这个人,最好还是通过叶大人。雷吟的没什么进取心,是纯粹图影响别人好玩而已,但他却基本上只听叶大人的,对雷煌都有些不太服气呢。”

    哦?大家心里都是一动。原来雷音魔宗里还有这种人物?那倒的确是很有趣的,雷音魔宗核心稳定,但外围内容丰富多变的宣传方案,他们几个倒是经常拿来看看,尤其是黄序平,经常能从中获得灵感,将一些鼓动人心的内容用在对太和其他府的生的讲话里。

    “那不妨就是这个人……对了,索性将事情交付给叶韬。既然叶韬当初可以培养出这么一批好玩的人,这些年里还一直能让这些人信服着,必然是因为叶韬还有些本事没怎么让我们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们也没太注意过这方面吧。不过,让叶韬办法去吧。”谈晓培淡淡地吩咐道。

    事情扔到了叶韬手里,叶韬却也没什么怨言。他立刻发信将雷吟召来,而在等待雷吟的那段时间里,他和谈玮馨已经初步商定了方案。雷吟和雷煌是两种人,这决定了雷煌能站在前台引领着个雷音魔宗的发展,而雷吟则成为潜藏在背后的宣传方案的制定者,两人最根本的区别是,沸腾网雷吟聪明到了没办法让那些宣讲的内容在自己的心里引起什么波澜,他的那些宣讲内容的设计,在别人用来,每每能通过一次次的转折、变化来让人群热切起来,甚至让宣讲者自己都狂热得不能自己,但雷吟自己却始终是连带微笑,甚至是有些戏谑……这样的神棍,恐怕不怎么能让人相信。

    雷吟向来是很闲的,他几乎都不怎么负责雷音魔宗的教务,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研究宣传方案,培训教职人而已。当他接到叶韬的来信,召他秘密前往丹阳,有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他,他非常愉快地扔下手里的工作就走了。他用了三天半的时间离开了西凌,来到了叶韬已经安排好的地点,直接乘坐飞艇来到了丹阳的叶府。这种方法避免了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经过城门,也就没任何人能看到他。而在叶府,雷吟高兴地发现,叶韬和谈玮馨已经准备好了老大一叠材料。当他翻了翻那些材料,之后,他欢快的神色消失了。

    “大人,这是什么?”雷吟恭敬地问。

    “你相不相信,通过一系列的问题设计,我们能够了解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人,有可能做怎么样的事情?”谈玮馨倒是抢先开口问道。

    那些材料可都是再经典不过的心测试题,这类东西,永远是女性比男性了解得多,也相信得多。在这些心测试题的时候,谈玮馨出的力远远比叶韬来的大。

    “……殿下,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这些东西,我自己都有些……”雷吟倒是一时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我们了解自己,却又害怕了解自己。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更害怕别人了解自己,或者别人知道他们自己了解自己……这次把你从那么远弄过来,就是希望你去做一次这种人,让一个人的心防露出破绽。这类事情,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吧?”叶韬笑着问。

    雷吟连忙站了起来,深深一躬,说:“大人放心。我们这帮人,可是专业的神棍。”

第四百三十章 知我者

    清吟这个名字很快就在丹阳热了起来。这些年里,躲在背后,只是和雷音魔宗的那些高阶祭司们接触,绝大部分人不是在云州一起接受叶韬的培训的同,就是情报局、内府从小一起被培养长大的知根知底的同伴,接触的人并不算很多,但以雷吟的智慧和这些年的阅历,站在前台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倒也不有什么局促的感觉。萧清吟这个名字就是他自己取的,现在的雷吟,虽然总有些玩世不恭,但怎么也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人了,他换上一身蟹青色的粗布长衫,留了几天胡子,带着一副沧桑的形象一路走进丹阳。而他离开叶府同样没人见到,仍然是直接靠着飞艇送到城外。虽说监视叶府动态的人其实从来就不曾少过,但叶韬这样安排,的确是让人无从查探。

    萧清吟在某家行舍里住了一天之后,就在丹阳新城区租下了一套房子。那套房子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有两棵早熟,还有一口井,简朴却很有生活气息。又花了一天时间安顿好了之后,萧清吟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游士子,来到太登记挂号,接受了两个太里的教席的面试,允许他挂在太里,旁听一些课程。萧清吟却拒绝了太的助金,说自己靠着一点手艺,不怎么缺钱。萧清吟这么安排并不是为了显得正常,而是为了能迅速溶入丹阳的社交。手里攥着心测试这项神奇地东西,作用的方式和测字先生很像。但他毕竟不能却街头摆算命摊子,那样就很难打入那个比较高端的社交。可是,靠着在生、士子、低级官吏的那个复杂而有趣的,却可以很快达成目标。

    萧清吟在注册登记的前后,虽然明知道太的建筑规制,还是拉着几个太生询问、拉着他们陪同、给自己带路,萧清吟的形象虽然显得有点沧桑,但他地待人接物和谈吐着实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愿意和他相处。走出太地时候。他已经了能拉着两个子一起。跑到太对面地酒楼里去喝酒聊天了,而在当天晚上,他就在一个论上小小地引起了轰动。当天,正好大家聊着聊着,聊到了东平对宗教的限制政策,讲到了东平不敬鬼神,到底有何利弊……作为雷音魔宗宣传方案的制定者。在西凌观察、实践了那么多年,哪怕叶韬、曹破军恐怕都没办法讲得比他更好了。他将东平限制宗教发展的各种利弊娓娓道来,和西凌扶植宗教、利用宗教钳制百姓的策略相比,那些说法里的论倒也算了,可是,那许许多多个事件、事实,却让在场的大家哑口无言。让人尤为惊讶地是,他出了人们信仰宗教。是对自己不信任不了解的表现。说有体系的宗教和民间混杂多样的信仰其实没什么区别,都只是弥补人们内心的各种缺憾而已,而根据人们信仰的各种东西的不同。一个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仗着酒劲,萧清吟着实表演了一把,他让在场地子每人出五个他们相信地东西,要求他们诚实地将自己信仰的神祇、物件等等写出来,随后他当场分析了这些人的性格如何,平时生活大概是怎么个样子,生活、事业、习方面碰到地可能的情况……萧清吟的准确分析,让大家咋舌不已,觉得仿佛自己的个身体和心灵,完全袒露在了萧清吟的面前。

    这自然不纯是萧清吟对于心测试题的了解和阐发,而是他对于一直以来就不断在经营的心影响和心暗示等方面的经验和技巧的高度炼。虽然他并不是活跃在第一线的宗教布道者,但对于人性的基本研究,却更深入和透彻。震慑了这些子之后,萧清吟以无比沧桑的语调告诉大家:“我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来了解人研究人……终于有所成,可惜,太迟了、太迟了啊”

    那无限感慨的语调,沧桑悲恸的神情都让大家相信,萧清吟那疏狂的外表背后,一定有着感人的故事。

    没两天,萧清吟就成为了子们最热烈的谈资,也成为好多宴、诗、酒宴延请的热门人选,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将萧清吟当作是一个能够为聚宴饮增添一点乐趣的家伙,但当萧清吟每每有惊人之举,每每能一语中的,让一些人在他的几个简单的、通常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甚至是虚拟情景的选择题之后,就被说中了些什么的时候

    觉得,或许这萧清吟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家伙。

    没几天,萧清吟就有些不胜其烦的样子了。到了他“来到”丹阳的第九天,他实在是懒得再去参加什么宴饮,终于扔出了第一份问卷的心测试。在那个大大的信封上,他注明了,请大家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做了卷子,然后自己对着答案看。到底是准还是不准,请大家扪心自问……

    这比他当面来判断分析一个人更能引起耸动。要说当面分析一个人,哪怕不靠着那些问题,不靠着每个人的选择,也总有些强人能够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和生活方式,通过观察各种各样的细节。或许这个时代,至少在子的里,还没有神探之类的人物,但级别低一些的观察力总是有的。但是,一个人能够靠着一些问题的设计,来总结归纳人的不同类型,这就太让人惊异了。大家开始真的相信,萧清吟的确是在这方面有所成。

    准不准?虽然到了现代,心测试有泛滥的趋势,很多很多的心测试纯属扯淡,但不能不否认,还是有相当多的经典的心测试,是经过心家、行为家还有日益强大的人力资源专家们的设计,有着极高的准确率。萧清吟抛出的第一套分析题让个丹阳的社交圈热闹了两天。而后,邀请萧清吟各种机,越发多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萧清吟知道是捅了马蜂窝了,丹阳这里的诸多达官贵人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而且,说实在的,到处混吃混喝也没什么不好。他原来租下来的那个小院子,都有人买下了送给了他。这可是一份很大的礼了,结纳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萧清吟就一边到处参加各种宴,一边抓住机抛出一份又一份的心测试,有的严谨庄重,有的轻快谐趣,各有巧妙不同,而在萧清吟的精妙的解说下,大家都普遍觉得准,很准……

    太子妃王芳频向来就是丹阳社交里的热门人物,也是许多活动的主办者或者是出资者,新貌起来的这么个社交红人自然不不引起她的注意。起初,王芳频只是听到了萧清吟的一点名头,而后,则是一份份抄录下来的测试题,被不断送到了王芳频的案头。那些测试里面关于个人喜好方面的东西倒也算了,关于权力、成功机、性格缺陷等等方面的测试题,不断震动着王芳频的心灵。恰恰是王芳频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最容易对这种东西多、多考虑,而后渐渐被吸引,沉陷了进去。而王芳频还恰恰是那种有空瞎的人。在谈玮然北返草原,谈玮明也暂时离开丹阳,跑去运河总督府落实一些新政局的事务,王芳频又闲了下来。而现在,她和谈玮明的孩子,也暂时住到了叶府。虽然王芳频对叶家没什么好感,但丹阳“幼儿园”无论是设施还是教养孩子的方式,延请到的教席的质量,教育的深度和广度都是她无法给孩子的。而在孩子的教养方面,虽然王芳频平时管得多一些,但既然是谈玮明下定了主意,那她就算有反对意见也没有用……这一点让她尤其悲哀,尤其郁闷。

    在瞎的那些日子里,她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觉得,或许萧清吟这么个人物可以为自己所用。但当有人赠送给萧清吟那个院落的时候,她却也隐忍着没有去干扰别人的结纳,也是为了看看萧清吟的心性到底如何。萧清吟在礼物方面很是坦然,也用自己的建议和其他方面的举动给与了对方回馈,绝对值得那个小院子,却顽固地保有了自己的独立和超然。这让王芳频心里对他又高看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萧清吟自称的还是有点钱是多少钱,但显然他在礼物往来方面的豁达让人有机可乘,而他的态度也显示了,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有信义有原则的人。

    而后,萧清吟在一次诗上,在一些看他声名鹊起很不顺眼的子的挑衅下,吟出的诗句让王芳频心里一动,终于决定要见见这个才子。

    那两句诗是这样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当时,在面对重重挑衅的时候,萧清吟潇洒地吟咏了首诗,随后干了一杯酒,潇洒地对在场的人团团一揖,带着一抹混杂着彻悟、无奈、无所谓、自嘲和调侃的笑容飘然离去……

第四百三十章 知我者

    清吟这个名字很快就在丹阳热了起来。这些年里,躲在背后,只是和雷音魔宗的那些高阶祭司们接触,绝大部分人不是在云州一起接受叶韬的培训的同,就是情报局、内府从小一起被培养长大的知根知底的同伴,接触的人并不算很多,但以雷吟的智慧和这些年的阅历,站在前台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倒也不有什么局促的感觉。萧清吟这个名字就是他自己取的,现在的雷吟,虽然总有些玩世不恭,但怎么也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人了,他换上一身蟹青色的粗布长衫,留了几天胡子,带着一副沧桑的形象一路走进丹阳。而他离开叶府同样没人见到,仍然是直接靠着飞艇送到城外。虽说监视叶府动态的人其实从来就不曾少过,但叶韬这样安排,的确是让人无从查探。

    萧清吟在某家行舍里住了一天之后,就在丹阳新城区租下了一套房子。那套房子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有两棵早熟,还有一口井,简朴却很有生活气息。又花了一天时间安顿好了之后,萧清吟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游士子,来到太登记挂号,接受了两个太里的教席的面试,允许他挂在太里,旁听一些课程。萧清吟却拒绝了太的助金,说自己靠着一点手艺,不怎么缺钱。萧清吟这么安排并不是为了显得正常,而是为了能迅速溶入丹阳的社交。手里攥着心测试这项神奇地东西,作用的方式和测字先生很像。但他毕竟不能却街头摆算命摊子,那样就很难打入那个比较高端的社交。可是,靠着在生、士子、低级官吏的那个复杂而有趣的,却可以很快达成目标。

    萧清吟在注册登记的前后,虽然明知道太的建筑规制,还是拉着几个太生询问、拉着他们陪同、给自己带路,萧清吟的形象虽然显得有点沧桑,但他地待人接物和谈吐着实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愿意和他相处。走出太地时候。他已经了能拉着两个子一起。跑到太对面地酒楼里去喝酒聊天了,而在当天晚上,他就在一个论上小小地引起了轰动。当天,正好大家聊着聊着,聊到了东平对宗教的限制政策,讲到了东平不敬鬼神,到底有何利弊……作为雷音魔宗宣传方案的制定者。在西凌观察、实践了那么多年,哪怕叶韬、曹破军恐怕都没办法讲得比他更好了。他将东平限制宗教发展的各种利弊娓娓道来,和西凌扶植宗教、利用宗教钳制百姓的策略相比,那些说法里的论倒也算了,可是,那许许多多个事件、事实,却让在场的大家哑口无言。让人尤为惊讶地是,他出了人们信仰宗教。是对自己不信任不了解的表现。说有体系的宗教和民间混杂多样的信仰其实没什么区别,都只是弥补人们内心的各种缺憾而已,而根据人们信仰的各种东西的不同。一个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仗着酒劲,萧清吟着实表演了一把,他让在场地子每人出五个他们相信地东西,要求他们诚实地将自己信仰的神祇、物件等等写出来,随后他当场分析了这些人的性格如何,平时生活大概是怎么个样子,生活、事业、习方面碰到地可能的情况……萧清吟的准确分析,让大家咋舌不已,觉得仿佛自己的个身体和心灵,完全袒露在了萧清吟的面前。

    这自然不纯是萧清吟对于心测试题的了解和阐发,而是他对于一直以来就不断在经营的心影响和心暗示等方面的经验和技巧的高度炼。虽然他并不是活跃在第一线的宗教布道者,但对于人性的基本研究,却更深入和透彻。震慑了这些子之后,萧清吟以无比沧桑的语调告诉大家:“我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来了解人研究人……终于有所成,可惜,太迟了、太迟了啊”

    那无限感慨的语调,沧桑悲恸的神情都让大家相信,萧清吟那疏狂的外表背后,一定有着感人的故事。

    没两天,萧清吟就成为了子们最热烈的谈资,也成为好多宴、诗、酒宴延请的热门人选,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将萧清吟当作是一个能够为聚宴饮增添一点乐趣的家伙,但当萧清吟每每有惊人之举,每每能一语中的,让一些人在他的几个简单的、通常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甚至是虚拟情景的选择题之后,就被说中了些什么的时候

    觉得,或许这萧清吟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家伙。

    没几天,萧清吟就有些不胜其烦的样子了。到了他“来到”丹阳的第九天,他实在是懒得再去参加什么宴饮,终于扔出了第一份问卷的心测试。在那个大大的信封上,他注明了,请大家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做了卷子,然后自己对着答案看。到底是准还是不准,请大家扪心自问……

    这比他当面来判断分析一个人更能引起耸动。要说当面分析一个人,哪怕不靠着那些问题,不靠着每个人的选择,也总有些强人能够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和生活方式,通过观察各种各样的细节。或许这个时代,至少在子的里,还没有神探之类的人物,但级别低一些的观察力总是有的。但是,一个人能够靠着一些问题的设计,来总结归纳人的不同类型,这就太让人惊异了。大家开始真的相信,萧清吟的确是在这方面有所成。

    准不准?虽然到了现代,心测试有泛滥的趋势,很多很多的心测试纯属扯淡,但不能不否认,还是有相当多的经典的心测试,是经过心家、行为家还有日益强大的人力资源专家们的设计,有着极高的准确率。萧清吟抛出的第一套分析题让个丹阳的社交圈热闹了两天。而后,邀请萧清吟各种机,越发多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萧清吟知道是捅了马蜂窝了,丹阳这里的诸多达官贵人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而且,说实在的,到处混吃混喝也没什么不好。他原来租下来的那个小院子,都有人买下了送给了他。这可是一份很大的礼了,结纳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萧清吟就一边到处参加各种宴,一边抓住机抛出一份又一份的心测试,有的严谨庄重,有的轻快谐趣,各有巧妙不同,而在萧清吟的精妙的解说下,大家都普遍觉得准,很准……

    太子妃王芳频向来就是丹阳社交里的热门人物,也是许多活动的主办者或者是出资者,新貌起来的这么个社交红人自然不不引起她的注意。起初,王芳频只是听到了萧清吟的一点名头,而后,则是一份份抄录下来的测试题,被不断送到了王芳频的案头。那些测试里面关于个人喜好方面的东西倒也算了,关于权力、成功机、性格缺陷等等方面的测试题,不断震动着王芳频的心灵。恰恰是王芳频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最容易对这种东西多、多考虑,而后渐渐被吸引,沉陷了进去。而王芳频还恰恰是那种有空瞎的人。在谈玮然北返草原,谈玮明也暂时离开丹阳,跑去运河总督府落实一些新政局的事务,王芳频又闲了下来。而现在,她和谈玮明的孩子,也暂时住到了叶府。虽然王芳频对叶家没什么好感,但丹阳“幼儿园”无论是设施还是教养孩子的方式,延请到的教席的质量,教育的深度和广度都是她无法给孩子的。而在孩子的教养方面,虽然王芳频平时管得多一些,但既然是谈玮明下定了主意,那她就算有反对意见也没有用……这一点让她尤其悲哀,尤其郁闷。

    在瞎的那些日子里,她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觉得,或许萧清吟这么个人物可以为自己所用。但当有人赠送给萧清吟那个院落的时候,她却也隐忍着没有去干扰别人的结纳,也是为了看看萧清吟的心性到底如何。萧清吟在礼物方面很是坦然,也用自己的建议和其他方面的举动给与了对方回馈,绝对值得那个小院子,却顽固地保有了自己的独立和超然。这让王芳频心里对他又高看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萧清吟自称的还是有点钱是多少钱,但显然他在礼物往来方面的豁达让人有机可乘,而他的态度也显示了,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有信义有原则的人。

    而后,萧清吟在一次诗上,在一些看他声名鹊起很不顺眼的子的挑衅下,吟出的诗句让王芳频心里一动,终于决定要见见这个才子。

    那两句诗是这样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当时,在面对重重挑衅的时候,萧清吟潇洒地吟咏了首诗,随后干了一杯酒,潇洒地对在场的人团团一揖,带着一抹混杂着彻悟、无奈、无所谓、自嘲和调侃的笑容飘然离去……

第四百三十一章 忽悠家

    清吟的名号算是彻底在丹阳叫响了,不管是在士子、官吏的里还是在对身份挑剔得多的丹阳的高级的社交里都叫响了。而这种成名的速度,让哪怕那些知情的人也瞠目结舌。虽然曹破军推荐雷吟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一定能派上用场,但却也没到这个雷吟,改了个名字,换了套身份,在叶韬和谈玮馨的指点下,居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成为丹阳崛起的明星,即将成为太子妃点名邀请的贵宾。而如谈晓培等人,虽然知道那些心测试什么的东西能那么受欢迎受追捧,和这个萧清吟原来就是专业忽悠人的家伙有关系,但谈晓培、池先平、黄序平甚至是卓莽等人也尝试了一下,也都觉得其实还是有点道的……不仅如此,萧清吟将才华、沧桑感集于一身,端得是吸引了丹阳众多的贵淑名媛趋之若骛。萧清吟其实在这方面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也知道,在将太子妃这里的事情处好之前他要是搞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那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有点不妙了。虽然他和一些贵妇人言语举止之间都比较暧昧,但毕竟是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王芳频当然也怀疑过萧清吟的来历,但一路追查下来,获得的消息却不多。萧清吟自陈以前只是个山村里苦读的贫寒士子,在妻子死后才开始四处游历,这种经历,以王芳频的能量,也实在没办法一路核实验证。也活该她被忽悠了。

    在萧清吟横空出世地在丹阳出现一个月又一天之后。萧清吟被太子妃王芳频约见了。王芳频倒也没有专程将萧清吟请去太子府邸,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在一次都是贵妇人参与地园游上,王芳频特意邀请了萧清吟。在园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王芳频就找了个由到一处僻静的亭子处休憩,而在这个时候,事先就知道王芳频真实目的的秦叔,已经让人将萧清吟也带到了亭子这里。明里,太子妃王芳频是萧清吟见到过的地位最高的人了。但他毕竟曾经是雷吟。说不定以后还是。更是经过叶韬、谈玮馨很长时间的面授机宜,虽说纯粹从尊贵地角度上来说,王芳频应该是高过叶韬和谈玮馨地,但王芳频只是一个手里并没有多少权力,只能靠着自己家族地力量,利用别人的心态和立场的不协调,利用别人的贪欲来构建一个阴谋的女子。但叶韬和谈玮馨却是实打实掌握着让人不敢的权力和财富的人。而叶韬和谈玮馨地那种淡然、平易,早就让萧清吟习惯了不那么把身份地位当那么回事。而萧清吟的这种态度,却越发让王芳频感觉到这家伙的疏狂性子的真实性。当开口和萧清吟搭话的时候,王芳频的语调居然有几分谦恭。

    “萧先生大才,来丹阳不及一月,就已经赢得了如此的名头。这种才具,这些年来很少看到了。也好叫列国使臣看看,我东平人物的风采。”王芳频说道。

    萧清吟似乎是懒得谦虚了。他淡淡地说道:“上一次能够在一个月里名动京师地。好像还是多年以前叶大人吧。只是,在下是万万不敢和叶大人相并论地。叶大人当年才十几岁,在下却已经三十许了。相比之下。只有对叶大人的丰采,越发景仰。”

    王芳频浅笑着说:“能和叶韬比的人,地确是很少,不过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萧先生你弄出的那些个测试,大家可都十分追捧呢。”

    “唉,雕虫小技罢了……要是多年之前能有今天的这份见识阅历,或许就不至于有今天的这样子了。或许还能在风华正茂之年,做一些事情。可现在,却还不是被引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吗?”萧清吟这句话并不算很客气,语气中隐隐透露着几分不甘,意思显然是说哪怕是太子妃殿下,也不过是将他当作一个可以用来神助兴的弄臣而已。

    王芳频轻笑了一声,说:“萧先生这话说的。三十岁在开始有点敦实的样子,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间。虽然我东平这些年来,冒出来不少年轻的名将能臣,但少年人毕竟是少了那么份稳重,做事没什么样子。”

    王芳频语气里隐含的那种鼓励,已经开始传达着王芳频的态度了,但王芳频也不莽撞到在第一次见萧清吟,没聊几句就开始招揽。萧清吟显然也很明白这种分寸感,拱手说道:“多谢殿下。……不过,殿下,您特意找我来是为了……?”

    王芳频侧了下

    淡地说:“最近到处都在听说你的名字,萧先生这样物,自然是要见一见的。倒是不知道萧先生的打算,不然,也好举荐先生,为朝廷推荐人才。”

    萧清吟又是一拱手道:“不敢。”

    “只是……萧先生,虽然你那些个测试题的确是很有意思,但先生真的以为一个人的过往,一个人的未来,都藏在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些问题里吗?”

    “哦?殿下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萧清吟的眉尖一挑,倒是显示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来了。“自然,在下没有那么天真,不以为靠着死的问题就能将所有的活人尽入榖中,而且,当这些问题,这些选项越来越为人所熟知,聪明人恐怕早就知道如何在这些天真的问题面前隐藏自己了。可是,殿下,扪心自问,这些东西真的不准么?如果这些东西不准,恐怕我就不是那么多人的座上宾,而被当作是骗子或者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恐怕,那样我也没办法在丹阳待那么久。”说到这里,萧清吟自嘲地笑了笑,说:“当然,也没有准确精密到哪里去,毕竟,卷子是死的。要是靠着问题能将人的一切描述清楚,恐怕我就得是某某人的阶下囚了吧。”

    王芳频笑着说:“在先生眼里,我东平是那么不能容人的吗?不过,说的也是,问题是死的,人是活的。萧先生既然在这里,可有什么针对我的考语么?”

    “殿下需要什么考语么?”萧清吟反问。“难道……那些问题,那些分类的答案,还不能……还不能让殿下满足么?“

    “放肆!”秦叔低吼道。敢在大家面前用这种轻佻的语调调戏太子妃,这个萧清吟的单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萧先生真是有趣。”王芳频倒是并不怎么介意。她淡淡的语调加大了一点距离感,说:“恰如先生所说,人总是需要点自知之明的,只是,这种自知之明却并不容易。旁观者清嘛。先生既然为自己识人的能力所自傲,难道没胆子给我几句考语么?”

    “既然殿下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清吟淡淡地说。他仔细地看了看王芳频,说道:“殿下……相当皇后很久了么?当皇太后很久了么?”

    这两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了王芳频的心坎上。秦叔的身体也是一颤。但在这个当口,两人都太惊讶了,以至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萧清吟却继续说了下去。“殿下贵为太子妃,将来至少是一国国母,重视仪态是无可厚非。但是,东平并不崇尚凤稳,但殿下的裙子的下摆用的却是凤纹织锦,当然,只是相交织的集中材料之一。东平从上到下,从来就是崇尚天性自然,可是,殿下坐立行走,说话谈吐却从未有任何放松的地方,虽然平易近人,却一点都没有逾越哪怕一点点最严格的礼仪,倒是有些像是要努力融入东平王室的风格中……殿下找我来,却又不像是那些寻常贵妇人,是为了答疑解惑,或者是要弄明白一些问题的道,而是一种纯的对人的好奇心……对我的好奇心。倒像是有些招揽我。殿下,您到底是为东平揽才呢,还是为自己揽才?”

    “萧先生,您太放肆了。”王芳频压下了心头的惊异,继续淡淡地说。“我一片好心,您却这般诬蔑我。”王芳频端起了茶盏。而萧清吟也识趣地告辞,行礼之后转身就走。只是,他走之前说了句:“殿下,多有得罪。……只是,挑破有些事情,未必是坏事。我不年轻了,时间不多了。”

    今天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大大超出了萧清吟的预计了,进度比所有人料得都要快一点。萧清吟哪怕是告辞前,那句“时间不多了”却也像是另有所指。他的话里,好象有将自荐成为王芳频的幕僚的意思,也像是在醒王芳频,她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再追求过多的转折,恐怕没什么前途。王芳频的心里又是一动。

    萧清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将今天面见太子妃的过程详细写在了纸条上。将纸条封在一个小木匣里,当院子外面响起“喀喇喀喇”的特殊的声音的时候,他随手就将匣子抛了出去。到了当天晚上,这份东西已经被抄清楚,放在了谈晓培等人的案头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忽悠家

    清吟的名号算是彻底在丹阳叫响了,不管是在士子、官吏的里还是在对身份挑剔得多的丹阳的高级的社交里都叫响了。而这种成名的速度,让哪怕那些知情的人也瞠目结舌。虽然曹破军推荐雷吟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一定能派上用场,但却也没到这个雷吟,改了个名字,换了套身份,在叶韬和谈玮馨的指点下,居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成为丹阳崛起的明星,即将成为太子妃点名邀请的贵宾。而如谈晓培等人,虽然知道那些心测试什么的东西能那么受欢迎受追捧,和这个萧清吟原来就是专业忽悠人的家伙有关系,但谈晓培、池先平、黄序平甚至是卓莽等人也尝试了一下,也都觉得其实还是有点道的……不仅如此,萧清吟将才华、沧桑感集于一身,端得是吸引了丹阳众多的贵淑名媛趋之若骛。萧清吟其实在这方面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也知道,在将太子妃这里的事情处好之前他要是搞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那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有点不妙了。虽然他和一些贵妇人言语举止之间都比较暧昧,但毕竟是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王芳频当然也怀疑过萧清吟的来历,但一路追查下来,获得的消息却不多。萧清吟自陈以前只是个山村里苦读的贫寒士子,在妻子死后才开始四处游历,这种经历,以王芳频的能量,也实在没办法一路核实验证。也活该她被忽悠了。

    在萧清吟横空出世地在丹阳出现一个月又一天之后。萧清吟被太子妃王芳频约见了。王芳频倒也没有专程将萧清吟请去太子府邸,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在一次都是贵妇人参与地园游上,王芳频特意邀请了萧清吟。在园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王芳频就找了个由到一处僻静的亭子处休憩,而在这个时候,事先就知道王芳频真实目的的秦叔,已经让人将萧清吟也带到了亭子这里。明里,太子妃王芳频是萧清吟见到过的地位最高的人了。但他毕竟曾经是雷吟。说不定以后还是。更是经过叶韬、谈玮馨很长时间的面授机宜,虽说纯粹从尊贵地角度上来说,王芳频应该是高过叶韬和谈玮馨地,但王芳频只是一个手里并没有多少权力,只能靠着自己家族地力量,利用别人的心态和立场的不协调,利用别人的贪欲来构建一个阴谋的女子。但叶韬和谈玮馨却是实打实掌握着让人不敢的权力和财富的人。而叶韬和谈玮馨地那种淡然、平易,早就让萧清吟习惯了不那么把身份地位当那么回事。而萧清吟的这种态度,却越发让王芳频感觉到这家伙的疏狂性子的真实性。当开口和萧清吟搭话的时候,王芳频的语调居然有几分谦恭。

    “萧先生大才,来丹阳不及一月,就已经赢得了如此的名头。这种才具,这些年来很少看到了。也好叫列国使臣看看,我东平人物的风采。”王芳频说道。

    萧清吟似乎是懒得谦虚了。他淡淡地说道:“上一次能够在一个月里名动京师地。好像还是多年以前叶大人吧。只是,在下是万万不敢和叶大人相并论地。叶大人当年才十几岁,在下却已经三十许了。相比之下。只有对叶大人的丰采,越发景仰。”

    王芳频浅笑着说:“能和叶韬比的人,地确是很少,不过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萧先生你弄出的那些个测试,大家可都十分追捧呢。”

    “唉,雕虫小技罢了……要是多年之前能有今天的这份见识阅历,或许就不至于有今天的这样子了。或许还能在风华正茂之年,做一些事情。可现在,却还不是被引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吗?”萧清吟这句话并不算很客气,语气中隐隐透露着几分不甘,意思显然是说哪怕是太子妃殿下,也不过是将他当作一个可以用来神助兴的弄臣而已。

    王芳频轻笑了一声,说:“萧先生这话说的。三十岁在开始有点敦实的样子,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间。虽然我东平这些年来,冒出来不少年轻的名将能臣,但少年人毕竟是少了那么份稳重,做事没什么样子。”

    王芳频语气里隐含的那种鼓励,已经开始传达着王芳频的态度了,但王芳频也不莽撞到在第一次见萧清吟,没聊几句就开始招揽。萧清吟显然也很明白这种分寸感,拱手说道:“多谢殿下。……不过,殿下,您特意找我来是为了……?”

    王芳频侧了下

    淡地说:“最近到处都在听说你的名字,萧先生这样物,自然是要见一见的。倒是不知道萧先生的打算,不然,也好举荐先生,为朝廷推荐人才。”

    萧清吟又是一拱手道:“不敢。”

    “只是……萧先生,虽然你那些个测试题的确是很有意思,但先生真的以为一个人的过往,一个人的未来,都藏在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些问题里吗?”

    “哦?殿下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萧清吟的眉尖一挑,倒是显示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来了。“自然,在下没有那么天真,不以为靠着死的问题就能将所有的活人尽入榖中,而且,当这些问题,这些选项越来越为人所熟知,聪明人恐怕早就知道如何在这些天真的问题面前隐藏自己了。可是,殿下,扪心自问,这些东西真的不准么?如果这些东西不准,恐怕我就不是那么多人的座上宾,而被当作是骗子或者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恐怕,那样我也没办法在丹阳待那么久。”说到这里,萧清吟自嘲地笑了笑,说:“当然,也没有准确精密到哪里去,毕竟,卷子是死的。要是靠着问题能将人的一切描述清楚,恐怕我就得是某某人的阶下囚了吧。”

    王芳频笑着说:“在先生眼里,我东平是那么不能容人的吗?不过,说的也是,问题是死的,人是活的。萧先生既然在这里,可有什么针对我的考语么?”

    “殿下需要什么考语么?”萧清吟反问。“难道……那些问题,那些分类的答案,还不能……还不能让殿下满足么?“

    “放肆!”秦叔低吼道。敢在大家面前用这种轻佻的语调调戏太子妃,这个萧清吟的单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萧先生真是有趣。”王芳频倒是并不怎么介意。她淡淡的语调加大了一点距离感,说:“恰如先生所说,人总是需要点自知之明的,只是,这种自知之明却并不容易。旁观者清嘛。先生既然为自己识人的能力所自傲,难道没胆子给我几句考语么?”

    “既然殿下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清吟淡淡地说。他仔细地看了看王芳频,说道:“殿下……相当皇后很久了么?当皇太后很久了么?”

    这两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了王芳频的心坎上。秦叔的身体也是一颤。但在这个当口,两人都太惊讶了,以至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萧清吟却继续说了下去。“殿下贵为太子妃,将来至少是一国国母,重视仪态是无可厚非。但是,东平并不崇尚凤稳,但殿下的裙子的下摆用的却是凤纹织锦,当然,只是相交织的集中材料之一。东平从上到下,从来就是崇尚天性自然,可是,殿下坐立行走,说话谈吐却从未有任何放松的地方,虽然平易近人,却一点都没有逾越哪怕一点点最严格的礼仪,倒是有些像是要努力融入东平王室的风格中……殿下找我来,却又不像是那些寻常贵妇人,是为了答疑解惑,或者是要弄明白一些问题的道,而是一种纯的对人的好奇心……对我的好奇心。倒像是有些招揽我。殿下,您到底是为东平揽才呢,还是为自己揽才?”

    “萧先生,您太放肆了。”王芳频压下了心头的惊异,继续淡淡地说。“我一片好心,您却这般诬蔑我。”王芳频端起了茶盏。而萧清吟也识趣地告辞,行礼之后转身就走。只是,他走之前说了句:“殿下,多有得罪。……只是,挑破有些事情,未必是坏事。我不年轻了,时间不多了。”

    今天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大大超出了萧清吟的预计了,进度比所有人料得都要快一点。萧清吟哪怕是告辞前,那句“时间不多了”却也像是另有所指。他的话里,好象有将自荐成为王芳频的幕僚的意思,也像是在醒王芳频,她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再追求过多的转折,恐怕没什么前途。王芳频的心里又是一动。

    萧清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将今天面见太子妃的过程详细写在了纸条上。将纸条封在一个小木匣里,当院子外面响起“喀喇喀喇”的特殊的声音的时候,他随手就将匣子抛了出去。到了当天晚上,这份东西已经被抄清楚,放在了谈晓培等人的案头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借机

    殿下,这个人不可信!”萧清吟走了之后,秦叔就这但王芳频显然有些踌躇,萧清吟横空出世虽然有些快,但在丹阳这些日子里,他成名的轨迹倒是很清楚,萧清吟并没怎么钻营,反而是丹阳的那些达官贵人在心测试这方面的热切不断推动着萧清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成为了热门人物。而且,萧清吟的背景调查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萧清吟虽然红火,但他在丹阳,在东平的确缺少一个平台让他发挥能力。他毕竟已经三十岁了,虽然东平这些年已经开始大批培养基层官吏,来适应云州、镇州、北方草原、涯州四块庞大而复杂的领地对于地方官吏的需要,东平也开始有意地冒着增加了不少的中央财政压力,开始储备各级青年官,为了今后疆土进一步扩大的时候,能有一批有经验有能力的官能够迅速接手。但是,已经超过三十岁的萧清吟,又是一个能力如此古怪的家伙,恐怕并不能在这样的体系里有所发挥。

    王芳频不禁要,如果萧清吟的投靠是真心的呢?萧清吟所表露出来的态度,显然以为王芳频的招还是因为谈玮明,他似乎并不知道现在的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自己,和她背后的家族。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误解,但这却是王芳频一直以来都在利用着,绝不说破的事情。

    “要贸然相信这么个人,的确是太快了点。但是。放弃这么个人,有地确可惜……而且,万一他说的那些都是对的,都能应验呢?”王芳频淡淡地说。在秦叔有任何反应之前,她已经摆了摆手,让秦叔不要再说什么了。她吩咐道:“可不止是今天,他弄出来那套东西。什么心测试问卷,我每一份都做了。丹阳很多人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当别人将这些事情说破之后。再反观自己的心性。还的确是萧清吟说的那样。仅此一点。就太让人惊讶了。而那些问题综合起来。就是再说。其实我能成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唉,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

    秦叔没有搭话。稍微过了一,王芳频有些犹豫地吩咐道:“秦叔,麻烦你再约一下孙先生。”

    秦叔没什么犹豫,马上就点了点头,应声而出。要约那个孙先生见面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地事情。中间太多东西需要协调了。而秦叔更明白,这个时候。只有那个孙先生能够让王芳频的心定下来。相比于策划些摆不上台面地东西而言,在策划摆不上台面地东西地时候犹豫不决、首鼠两端更可怕。假如站在自己这边地那些人中有人意识到发起者王芳频自己都在犹疑。恐怕最先去告发王芳频地人,就是他们了。

    在之后地五天时间里,王芳频和孙先生两次接触。一次和上次一样是通过一封信件,而另一次,则是比较短暂,却将话能够说完的面谈。但是。对于无法介入核心。只能在外围观察情况的情报局的人来说,这两次接触也就足够了。他们已经将怀疑的名单缩短到了只有四人。对四个人进行有效率的追踪和调查,对于情报局来说。那是很简单的。

    萧清吟地情况就更好了。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被叶韬邀请,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叶府,在叶韬地书房里和那些悄悄来到叶府的大人物们聊着自己这一阵地感受。太子妃王芳频的确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萧清吟这么说。

    “那个孙先生是谁,估计结果就快出来了。还真没到,现在圈出来的四个人,身份都很奇怪,一个是全祥商行的管事,一个是邹家的管家,一个是和你一样挂号在太里地游士子,光看那人地口音什么的,还有一个,居然是礼部的小吏……”曹破军摇了摇头,无奈地将现在地情况解释给大家听。“看这些次的安排,一次次居然都那么小心谨慎又妙到毫颠,如果不是精心布置,有心算无心,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呢。”

    萧清吟很无所谓地说:“有结果就好了,不然,我那么老远从西凌赶回来,回头再赶回去,可就要白忙活了。”

    叶韬认真地问萧清吟说:“如果让你留在东平,就用萧清吟这个名字和身份任职,你可愿意?”

    萧清吟恭敬地说道:“大人,只要是朝廷需要,您需要,我一切听凭安排。就是希望,是一个

    点的工作。”

    叶韬点了点头,说:“自然是的。你这识人的能力很是有用,也让你在这方面能够继续发挥。只是,我现在出的方案,陛下有些拿不准,应该说是,还不是很敢用吧。反正你在丹阳还要待很久,这事情不着急。倒是把你叫来,又不放你回去,雷煌该要有意见了吧?”

    萧清吟站了起来,有些惶恐地说:“大人,这识人的能力可是您和夫人亲自教授了,小人可不敢居功。”

    叶韬轻松地挥了挥手,让萧清吟坐下,说:“这些东西,你了吧?”

    萧清吟点头道:“了……有大人和夫人亲自传授……”

    叶韬打断了萧清吟的恭敬的说辞,说:“了的,就是你自己的本事。这事情现在归于你,以后也是,你要这么记得,这么以为才好。”

    萧清吟连声称是。而叶韬刚才的说法,也让他对今后的工作有点兴趣了,叶韬的建议本来就不算是很保守,从来不。但谈晓培同样是个胆大包天的人,这一对君臣互相之间的信任,才能有今天东平的盛况。叶韬用的说法可是他谈晓培不敢用,这可就稀奇了,必是个很有趣的工作吧。

    就在叶韬和萧清吟等人低调地小聚在一起,讨论些不寻常的事务的同时。那个孙先生却已经开始暗中布置起来。对于短时间里冒起来,而又在和太子妃的短短的面中就能动摇了王芳频的心防的这个萧清吟,孙先生恼恨不已。现在,他和太子妃之间的联络和合作,涉及到的内容越来越直接和有杀伤力。王芳频虽然不肯让这个孙先生触及到她和家族联络官,尤其是军中将校的那些内容,但一般的情况却可以通过她搞到。太子府邸的书房,可是有许许多多的机密档的,王芳频虽然不怎么感兴趣,但在孙先生要求进行交换的时候,却也前后抄录过一些似乎不那么重要的内容给他。虽然王芳频并不知道孙先生的真实身份,却不妨碍王芳频随着自己在阴谋勾画中越陷越深而对孙先生日加依赖……最近这两次为她答疑解惑,尤其是之后在自己的心态这种问题上求教于孙先生,显得尤为明确。孙先生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动摇这种信任。

    而孙先生也正打算解决这个问题。他在王芳频面前出,是不是假意绑架萧清吟一次,试探一下他背后有什么人撑腰。而王芳频居然同意了。之后,孙先生就和秦叔合计了一下,聘请一些江湖人物来做这件事情。孙先生是有些无可奈何,虽然王芳频很重要,但却还没有重要到需要他启动在丹阳的那些布置来解决她的一点疑惑的地步。而王芳频自己手里又确实没什么可以调动的武力。在这方面,不要说是军权,就是府内侍卫调动安排的权力,都是牢牢掌握在谈玮明自己手里的。王芳频最多也就是了一笔钱,让孙先生来安排这件事情。

    没过多久,孙先生却又看到了另一个机。原来,宝堂书局准备将萧清吟前一阵弄出来的所有那些问卷调查结集出版,萧清吟还将在太进行一次讲座。而叶韬也将出席。孙先生左思右,怎么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他手底下,在丹阳有三个准一流高手,他自觉就算不是叶韬身边那些护卫的对手,应该至少也能够缠住他们一阵。而雇用来的那些江湖人物,尤其是花钱请来了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独立的杀手集团“信门”的六位高手,让他信心爆棚。“信门”里的信可不是信义的意思,指的是蛇信,他们在刺杀和其他隐秘行动方面的开价虽然高昂,但的确是行家来着。孙先生捉摸着,如果能够组织一次成功的行动,能除掉叶韬自然是最好,萧清吟已经变成了次要目标,就算刺杀失败,只要咬死了这是太子妃殿下出钱策划的活动,也能引起东平朝局的一阵混乱。太子妃殿下现在已经有些犹豫迟疑,将来未必能如期发动,而不管这次刺杀是不是失败,东平都乱起来,至少是一段时间。似乎,和为太子妃王芳频服务起到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一旦成功,说不定更好。而孙先生也就这么准备了起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看谁快看谁狠

    从来就不是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以前,太还禁,还有禁军把守前后两个门,但自从谈玮莳到云州,越发亲密接触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兼丈夫的各种法之后,她也觉得,将校在形式上封闭起来的同时,也的确是将生和老师们的法禁锢在了一定范围里。由于谈玮莳在东平的子中有着非常深厚的影响,哪怕现在,能被谈玮莳邀请参加一些书画、诗、论都还是能让那些子们兴奋上好久,而谈玮莳更是一度代替姐姐掌握着内府的各种开销项目,在她的积极推动下,现在的太除了最中心的一部分礼仪和祭祀用的建筑之外,个建筑群已经分批重修过了。而内府在这次重修中,出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各个世家的捐赠。

    叶韬没有时间参与到太的重,个建筑群却是出自叶劳耿的设计。叶劳耿性子敦实厚重,设计的建筑群也合着他的性子,充分考虑了教和生们生活的需要,考虑了防震、防水灾、防火灾等等因素,还尽量控制了工程量,基本都利用原本的空地来建造,个建筑过程中几乎没有砍伐一棵古树,个太,仍然藏在浓密的绿荫中,只是稍微增加了一部分的建筑和园林小品,让个太变成了院式园林的典范,也让东平太有了一些现代大的味道。但是,现在地太。四个门的进出都没有太严密地控制了,除非是看起来太不靠谱的或者是明显有问题的人。设在每个大门两侧的禁军哨站都不过问。个太的校区,只有很少部分建筑有严密的护卫。

    而在生和他们地家人、友人可以自由出入校之后,校周围的区域也热络了起来,现在已经形成了南北两个小型的商业区,南方靠近教区域,书坊、茶楼、租书店、具店、书画店、古玩店等比较多。尤其值得一地是租书店。虽然盈利不多,主要是为那些买不起书地贫寒士子们服务,收来地租金大部分也是用在书地更新维护上。但这个名叫“花蝶”地租书店体系。却被广大士子们当作是最值得珍惜的地方。一方面是生们感念租书店方便的好意。尽量维护书籍的完好。一方面是这个时代对出版物的普遍尊敬,书的损毁事件极少,很多子甚至在读书的同时就在帮着维护书籍地完好。在北门则又是另一种场景,由于北门比较靠近太的生活区域,酒肆饭馆比较多,既有廉价实惠地,高档酒楼的生意一样很好。而在北门甚至还有两家青楼。也算是人性化服务了。当南北两门地商业区域形成之后,一帮朝臣面面相觑。他们倒并不嫌弃这些设施妨碍生们求。太现在才是典型的宽进严出,向的和要镀金的人都可以侧身其中。而南北两个商业区域让生们有了许许多多交流讨论的场所,也有了许多进行小规模书画和论讨论的地点,太几年里地成果至少绝不算差。他们真正看不懂地是,叶韬和谈玮馨居然说土地升值就真的升值了,内府没有出多少钱重修太,倒是闷声大发财地靠着土地的增值狠狠挣了一笔。现在。东平太这种“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相交融地气氛。甚至让不少春南的大士们都倾心不已。

    甚至于讲座制度都是谈玮莳从叶韬和谈玮馨那里逃出来的办法。从最开始大家小心翼翼,以为听讲座是徒费时间精力,到现在有些太生喜欢讲座远胜过喜欢正式的课程。又对讲座的内容和主讲者挑剔不已,一些讲座在走道里都站满了人,被生和校外的人弄得水泄不通也才经过了不到一年。这一次,萧清吟的讲座也不例外。

    萧清吟拿出来的这套东西的确非常有趣,但更多子们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萧清吟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声名鹊起,成为丹阳炙手可热的人物,到底其中有什么窍要。其实,萧清吟也明白这一点,要说心测试的东西,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些融贯通了,但毕竟不像叶韬和谈玮馨,怎么都是在现代被弗洛伊德、荣格、马斯洛等等大师的作品熏陶过的,萧清吟可没办法就将心测试骨子里的原说得明白透彻,本来就有些藏拙的意思,着重就是准备讲如何表现自己、表达自己、给别人留下正确的印象方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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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叶韬和戴云、谈玮莳在座,萧清吟仍然侃侃而谈,该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份从容就让先前和他有过接触的那些同们心折不已。萧清吟似乎随时随地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要知道,不少年轻子——其中有些实际上比叶韬的年龄都要大——看到年纪轻轻就已经建立了不世功业的叶韬出现的时候,已经激动得满面潮红,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但是,现在的太,尤其是对外界开放的用于进行讲座的教楼,安全隐患不少。叶韬敢于来这里听讲座,固然是因为要为萧清吟撑个场面,却也同时是考虑到,丹阳总的说起来是安全的,在太,贫寒士子和世家子弟差不多一半一半,也算得上是各方利益交错纠结的地方,向来没什么人敢搞事。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叶韬、戴云谈玮莳身边还有一群高手护卫着,刘勇和金泽两人都在,哲罗等人就在不远处随时待命,而就算有人能冲进,哪怕做了母亲仍然天穿着爽利的服装,外出必然佩剑,至少携带一柄短剑在身的戴云也算是有短暂防护的能力。

    但是,他们毕竟没到,在这个当口还真有人敢对他们动手。叶韬在讲座开始前堪堪来到教室,刘勇等护卫们随即占定了周围的一些要害位置。但他们毕竟是为了不扰乱正常的讲座场的秩序而事先进行清扫,没料到那些信门的刺客已经埋伏在了听讲座的人群里。一个儒刺客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讲台上撬开了一块地板,藏在满是灰土的空心夹层里。而其他几个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混杂在生中间,他们也不好携带什么招摇的武器,也就是随身携带了匕首和短剑,但以这些刺客们一直以来的习惯,这些武器上浸渍毒药是必然的。

    “大人,气氛有些不对,有些阴沉。”在叶韬听了一讲座,正在为萧清吟谐趣的说法赞叹不已的时候,刘勇已经觉察到了点异样的气氛。他可是长年做护卫工作的人,一圈一圈地扫视着个场,虽然那些杀手们竭力控制着自己身上的气息,但那种敌意的始终戒备着准备着的态度总从眼神中隐隐透射出来,在刘勇一圈圈的扫视的时候,虽然不可能马上将这些人从人群中甄别出来,但察觉一些异样还是能做到的。

    “怎么了?”戴云问道。

    “觉得像是有危险人物混在听讲座的人群里。”刘勇说,“不止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大人来的。”

    叶韬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让哲罗他们随时准备。这里都是生,一旦有人暴起发难,第一要务是不要伤到其他人,必须控制住。”

    刘勇点了点头。他拧了一下眉头,站在边角的一个侍卫意地转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了出去。“只要对方不超过十人,没重型军器,没火器,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刘勇淡淡地说。这种信心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但这么一说,却的确是让人很放心。不管是刘勇,金泽,还是能够被特选出来那些侍卫,手里可都有绝活。

    “赶在这个当口的,莫非是……那个什么是孙先生?”谈玮莳小声地问道。

    “大概吧,说起来,曹破军动作真慢,居然到了今天还没搞定。”戴云也没什么紧张的,她扫了一眼搁在脚边的剑,怨念地说。

    曹破军可是那种老牌外勤特工了,被人说说坏话也不打喷嚏。此刻,曹破军正在布置着围捕几个人的行动。曹破军向来的风格就是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克尽全功,这一次,他不但调动了情报局里的精强高手,将原来用得最熟手的内务侍卫带了不少出来,更是从池云手里借了一个营的禁军,将相关的区域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封锁住了。禁军可都是经过巷战和搜捕训练的,他们这么一封锁,哪怕曹破军自己都未必就能突破出去,让人极为放心。当几个区域渐渐沉静了下来,当那些伪装成商贩小厮的情报局人逐渐占据了那些要控制住的街道的时候,曹破军下令动手了。四个相隔不远的区域,四队人马同时发动。

第四百三十四章 这就不用我了吧

    然不动,继续留心着萧清吟的讲座的叶韬,可是大家而看到叶韬这样镇定,大家也自然而然地安定了下来。戴云的手虽然搭在剑柄上,但这也不过是她习惯的动作而已,并不引起别人什么注意。那些侍卫们不动声色地留心着周围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只有在个大教室最后面的几个卫士,才在同伴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将折弩张开,上弦。说起来轻巧,可这却是项很有技巧的手段,要能够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不用棘轮和拨杆,赤手拉弦,而弦上手指可以接触的,也就只有最中间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牛皮的一段而已。能够用手指勾开弩机,挂上箭矢,一点都没有面红耳赤的勉强的样子,这些卫士们的能力毫无疑问要比有些人像的要来的厉害,厉害得多。

    虽然侍卫们只是隐隐开始戒备起来,尽可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和神情,但气氛的微妙变化却是他们无法控制住的。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刺客们的身上,微微感觉到了压力。是不是动手?是不是有把握?这种微妙的压力和威慑,是只有在这样一群高手的群落中才有共鸣的东西。刘勇和金泽再戒备,自然是不可能让那些刺客和孙先生手底下的探子的皮肤刺痛,但弥散在空气中的那种警惕,却是能够被人察觉的。

    站在讲台上的萧清吟,可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物,雷音魔宗在西凌哪怕到现在仍然是如履薄冰地在运作。在控制场面和发现危险方面,几乎人人在行。萧清吟注意到了叶韬地那些护卫们的轻微的动作之后,心生警觉,也开始意识到了个场面的气氛的奇异之处。老神棍的本事可不仅仅在嘴上,他的即时判断同样了得。在西凌,在很多次经验教训之后,他已经懂得,这种机上谋划的行动。多数都是潜伏刺杀。图地就是一击必中。一旦失手,通常是不有第二次机地。而现在,叶韬地护卫们已经开始警觉起来,对方却还没有出手,恐怕连第一次出手的机都够呛。但萧清吟却忽然一改刚在站在讲台后面侃侃而谈的那种淡然,居然开始在个讲台上走来走去,拿着粉笔在硕大的黑板上做起板书来。一个个简单的图表。他信手拈来,一点不费精神,但在场的那些生和其他来听讲座的人则有茅塞顿开地感觉,在图表和板书的配合下,萧清吟的讲解顿时好解多了。但叶韬却微笑着为萧清吟的急智叫好,显然,萧清吟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特异之处。他可不比叶韬,身边有诸多高手层层设防。不是谁都能近身的。叶韬身边的人知道萧清吟挺重要,却也不方便明着做出什么行动来保护他,只能靠他自己。这样来回一走动。对于潜伏着的刺客来说,就更难选择出击地时机了。

    果然,那个潜伏在地板下面地儒刺客觉得情况不好,对外界的气氛又没有一个感知,终于在他们约定的准确地时间,在辽远的丹阳钟楼的打点的钟声飘进教室的一刹那,发动了攻击。

    块地板轰地一声炸开,儒刺客纵身跳了出来,漾着淡淡的碧蓝色寒光的短剑朝着萧清吟刺去。萧清吟就势一滚,虽然仓促之际脑袋一下子重重装载了黑板下面的墙体上,却躲开了儒刺客的第一剑。当儒刺客再次攻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临着不得不和萧清吟拼命的情况,虽然他的剑指向了萧清吟,但背后的短矢也已经到,他固然是可以将萧清吟立毙当场,但自己却也不免一死。儒刺客显然没有这样的心准备,还是朝着侧面蹦了出去,而当他再要靠近萧清吟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已经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就在他一怔之间,尖厉的箭矢啸声已经又到了他背后,还不止一个……哲罗出手了。这个北国第一神箭手,现在的技艺已经到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练下去的地步了,并且,能力也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单独的射箭方面,只要是远程武器,他现在都精通,乃至于指挥远程方面的部队也绝无问题。不管是技巧,还是判断前量的意识,都已经到了精微的境界。更何况,哲罗自己格斗方面的身手也不差,对这种刺客的动作多少心里有些数的。儒刺客毕竟占了身形纤细的便宜,一缩一滚又多了开来,但这么以来,讲台上的主动权却是完全丧失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刺客们也行动了,就在惊恐的人群开始要四散奔逃的时候,刘勇沉郁严厉的声音仿佛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坐下,不要动!”而此刻的刘勇已经

    身突入人群,将一个潜伏的刺客揪了起来,抛到了半的箭准确地钉在了此刻毫无反抗能力的刺客身上,随即是第二个……刘勇这些年来甚少出手,但这一次他显露了一下身手,却让其他那些护卫们惊讶不已,原来,刘勇这个平时他们都叫“刘叔”,总是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家伙,身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呢。

    金泽没有动,他垂着双手站在叶韬、戴云和谈玮莳的边上,哪怕一个刺客冲到了面前五步的地方,他都没有动一下。所谓的血溅五步这种事情金泽是不相信的,至少,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情况下,是没可能的。而在那个冲到了他们边上的那个刺客背上,已经瞬间盯上了两支短矢,让他瞬间倒毙在地。

    就在短短几瞬之间,护卫们就干净利落地将事情做完,甚至将尸体都拖了出去,让那些刺客们连要改变主意要挟在场子以图自保的机都没有。

    “大家收惊了。如果要继续听讲座的,晚上去弈战楼的讲解大厅吧。今天……呵呵,看起来现在是继续不了了。”叶韬宽厚地说,随即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叶韬不免有些扫兴,好好一次出来听讲座散心的机,就这么被人毁了。虽然侍卫们没留活口,没机盘问到底是哪边的人,但在这个当口出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能让人到吧。毕竟,刺杀萧清吟这种事情,不是哪个人都去做的。叶韬的那些个护卫倒是十分镇定。料这些刺客们太轻松了,完全反应不出他们的水平。要说个人武力,他们都绝不弱于东平王宫里贴身保卫谈晓培等人的那些核心侍卫,但从护卫的经验,互相配合的默契程度等等来看,他们还真没碰上多少对手过。

    叶韬此刻也不方便回去,而是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情报局,将情况和锐沟通。没到的是,不久之后,曹破军也收队回来了。四个人全部抓获,而且,基本上能判断,应该是那个邹家的管家。

    围捕的行动很顺利,除了那个叫邹福的管家身边的一个挺厉害的家伙暴起发难,打伤了一个情报局的人之外,没有发生任何冲突。说起来,这个邹福还真是潜伏在了一个很让人料不到的地方。邹家在丹阳算是个很有趣的家族,对家里几个孩子都不怎么拘束,但几个孩子倒都长成不错的青年,尤其是现在嫁给了运河总督府治下南郡总督佘惊云的次女邹星,一直都是太子府的常客,和太子妃王芳频很谈得来,也是丹阳社交里很讨人喜欢的一个人物。邹家的其他几人也都是这样,做着不大不小的官或者嫁给不大不小的官,守着家里不多不少的产业,过着不穷不富的日子,有着不紧不慢的调子,很是讨人喜欢。邹福这个管家来丹阳也已经快有十年了,当时也是邹家的朋友介绍来的,向来规规矩矩,不在府里生事,倒是很和这个家里的调子。忽然一群情报局的探子和内府的禁卫闯进门来要抓走邹福,可让这家人吓得不轻。而那个平时傻乎乎的大个子小孙,居然是个暗藏的高手,更是让大家料不到。家里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倒是没到家里藏着这种人到底对他们家意味着什么,倒是讨论起以前欺负小孙让他们有些后怕……而邹家的老人,居然翻了翻白眼,在情报局的官要求他们协助调查之前就让大家到大院集合,带着随身行李,准备跟着情报局的官去天牢……这种粗神经和做事的方式,倒是让情报局和禁军的人很是有些不明白。

    听了曹破军这么一说,叶韬倒是轻松了起来,大概,这算是这一天里最有趣的事情了吧。叶韬说:“这邹家一家,未必知情,虽然查是要好好查的,不过也别太为难人家吧。”

    家以前也是谈家的家丁呢,还是很贴身的家仆。就是因为那一代家仆太丢三落四,好像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被乱棍打出来的。后来,谈家老人觉得有些苛刻了,才在丹阳为他们置业的。他们才不是奸细叛徒,就是……就是性子太可喜了,太容易相信人而已。大人请放心。这次,要审的,可就是那个‘孙先生’呢。不知道能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来。”

    叶韬淡淡笑着说:“不管你们准备挖什么,怎么挖,不过,这里该不用我了吧?”

第四百三十五章 重大损失

    就为了送这些情报出去,用得到你在丹阳潜伏十年?了。”没人到,一直喜欢躲在办公室里,别说外勤,就连正常的出差都懒得去的聂锐,居然亲自负责聆讯。聂锐平时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家里、情报局、王宫……只有很少人的邀请或者邀约他财,这种低调平实和疯狂工作的作风,让情报局这几年里发展得很快,已经远远超过当年内务侍卫和由谈晓培的一些亲信去各自布置培养起来的暗谍体系。正是因为聂锐的勤勉和周密,谈晓培甚至将谈家经历数代才逐渐建立起来的那套谍报体系,一点一点地交给了情报局。而这套体系,曹破军虽然以前就知情,却也从来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是,聂锐这次,终于是第一次走进了他从来只在图纸上上看过的情报局所属特别监狱。他并不精通刑讯之类的技术,可曹破军懂啊,这两个人,组成了东平有史以来级别最高的聆讯阵容。

    “虽说这些东西也不算是没价值,不过,光看米价、油价、盐和糖的价格,随便派几个商人不就好了?何苦钻进邹家,还害得人家现在得在牢里呆着。至于你说的轻重步兵的操典、兵器配备,更是扯淡,从东平流不出去,难道从春南还流不出去吗?何苦跑这里来?还有这些个所谓的探子,你就算真是为了那些个东西,靠这些人也办不到。说句实话吧,还能少收受点苦。”对抓来的这个孙先生。锐是一点都不放松,连夜就开始审讯,作为一个精于情报判读地局正,在急切、恐惧和慌乱中努力随口编一些什么,好让东平方面自乱阵脚的孙先生一点发挥能力的机都没有了。

    看孙先生还不肯说什么,聂锐淡淡地问:“既然你让王芳频管你叫孙先生,这个称呼总是有点来历的。你叫什么?”

    “孙伏威……”孙先生吐掉了一口含着血的口水,说道。在这种场合。瞒着自己的姓名没什么意义。不管怎么样。他还能活下去的可能都是微乎其微的。而锐说出了“王芳频”地名字,显然对于抓捕自己有着充分地预计,对自己和王芳频地那些接触,至少也还是掌握了不少情况的。

    “你是怎么和太子妃王芳频接上头的?你就老实说了吧,还是问你比较有意思,让我去拷问王芳频,对那么个女人我还真下不了手。”聂锐隐隐暗示。太子妃也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中。这一招对孙伏威来说,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既然对方为了国家的机密,连太子妃都能处置,不怕得罪未来的国主,那自己这种小人物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孙伏威也不肯真地就那么乖乖说了。他原本打定的主意,可是哪怕刺杀不成功也能让东平乱上一阵的呢。只是他压根没到,自己布置刺杀固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可对方却同时顶上了自己。刺杀没有成功。自己却成了阶下囚。

    孙伏威哼了一声说:“如果不是王芳频自己有野心,我怎么落到今天这地步?要知道什么,你们尽管问王芳频去。太子殿下等不及就继位。太子妃有母鸡司晨之心,我看你们东平,也就是那副样子。”

    曹破军皱了皱眉头,随便用了点手段,孙伏威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锐淡淡地说:“我懒得跟你说到底东平的太子和太子妃是何等样的人。也不听你扯淡了,只要一句实话。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说了,虽然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你,不过,绕你一条姓名,我还是做得了这个主的。叶大人好说话得很,不和你计较这种事情。但是,再要胡说八道……你未免也太高看我地耐心了。”

    孙伏威地眉头皱了皱,眼神略略有些黯淡。聂锐却接着说:“值得么?……站在你背后的,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人物。你在这里拼死拼活为别人谋利益,方设法牵制我们地力量,可人家不还是听不进去这些么?说了吧,你的名字好多能留在情报局的侦讯记录上呢。”

    =从孙伏威的一些举动中判断出一些,而判断那人的身份地位可能没有显赫到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护孙伏威,聂锐终于是说出了这番话。而这番话,也的确有些打动了孙伏威。他冷哼着,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谁。我从来的东平,前后负责和我联络的,负责配合我建设人脉的,从来只有两个人。那人每次都恰如其分地出现在我面前,传达指令。接触王芳频并不难,当初进入邹家也是这个人暗中

    安排好了,这人大概没两个月来一次丹阳,我见过这只称呼这家伙叫‘老李’。”

    听孙伏威这么一说,聂锐在信与不信两可之间。毕竟,在这种情况下,透露自己不知道上家是谁,说不出什么对聂锐他们有明确指导意义的情报,和戳自己一刀没什么区别。但也不排除这个孙伏威是在办法推脱。

    “那是什么路数的人?干了那么多年,总该有点数吧。”聂锐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

    “这个……应该是春南方面的人,不过,不是官方的人。我是几年前才被要求逐渐把太子妃这条线开启,并且组建一个有点规模的联络体系的。从无到有,慢慢招徕人手都是我一个人不知不觉之中操作,别说问上面要人,就是要钱都出现过几次断档。……至少我从没听说过春南有缺钱的时候。”孙伏威肯定地说。

    经过了一晚的聆讯,能够从孙伏威嘴里掏出的内容都掏出来了。这个孙伏威的确不是什么国家方面的人,而是春南某方大人物自己私人的情报体系中的重要一。但是,在王芳频面前,孙伏威至少扮演是某国暗谍和资深谋士很是成功。

    雷声大,雨点小?聂锐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根据孙伏威的情况绘制出来的那个来回和他进行联络的人,的确是春南方面的人。在丹阳,情报局曾经监视过那个往返余杭和丹阳的小吏,一个春南王宫里负责抄送书简的小吏。这家伙现在,应该是二王子府里的书吏,和莲妃常菱也有过接触。

    到这一点,聂锐就不由得一阵头痛。怎么搞到后来变成这样呢?常菱这个名字,居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水面了。自从谈晓培允许常菱带着谈玮哉去春南,几年来,常菱和谈玮哉一般来说每年有九个月的时间住在余杭,其余时间才在丹阳。考虑到谈玮哉放在春南,有着让春南的权力斗争复杂化的效果,谈晓培向来对这个性子一点都不合人脾胃的儿子选择性遗忘。而常菱要影响王芳频,那实在是太容易了。同样出身内部争斗的大世家,同样嫁给了重要到让人不得不仰视的人,同样对未来并没有多大的指望和保障,同样心底隐藏着不甘和野心……常菱的斗争经验可要比王芳频丰富多了,蛊惑王芳频,挑动她心底的野望,再介绍这个孙先生给王芳频认识,在简单不过。但聂锐可就麻烦了,这到底是不是帝王家事,实在不好说。常菱那女人的心机实在是太重了,她可是一直致力于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春南的继承人选之一,同时成为东平的继承人选,一直在实际推动所谓的两国合二为一的很有些主义,但又充满了可以通过妥协和权谋来增添可能性的构中。虽然看起来渺茫,但谈玮哉不管在东平还是在春南,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受到重视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明白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聂锐如实将聆讯的情况汇报了上去,再怎么说,不管是谈晓培的家事,还是牵涉到两国盟友关系的这个层面,都让聂锐不得不小心处。但在另一方面,谈玮明和自己的老婆摊牌了。王芳频得知自己原本只是同意孙先生去吓一吓萧清吟的点头许可被解成了可以发动一次刺杀,而这次刺杀直接指向了叶韬,瞬间有魂飞魄散的感觉。她恼恨谈玮明居然在知道自己在做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居然不管不顾,居然帮着父亲设计自己,但也明白了,谈玮明的确是那种将国家的利益放在首位的人。到了这个时候,王芳频再也不敢有什么欺瞒,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说了出来。而谈玮明却是越听越心惊。光是通过王芳频流出去的重要档,可就算得上是非常巨大的损失了。其中尤其不能让人容忍的是,涉及到了一些军事方面的事情,涉及到了飞艇……谈玮明的书房里有一套大家合计之后制作的东平飞艇系泊点的规划图,里面有一份附件是关于飞艇的各种数据,比如高度、速度、载荷和功能,来飞艇系泊点的建筑设计参考的,还附有比较详细的飞艇外观的三视图。王芳频居然将这份东西都漏出去了。这让一直以来都将飞艇当作是超级利器,当作是杀手锏的谈玮明如何能忍耐……

    “我现在就进宫将这事情禀告父王。至于你……好好在家陪陪孩子吧,怎么处置你,我还没好。我希望还是我说了算。”抛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谈玮明叹息着走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领空

    过了交叉询问,终于得知,关于飞艇的那些情报,泄有半年之久,而各国关注飞艇,更是从飞艇出现伊始就谋划起来的事情。当飞艇最初出现在云州,就有各国暗谍开始活动,开始要了解这种神奇的东西的来龙去脉,而后,当飞艇夜袭混元殿,在北辽的战场上成为令人恐惧的力量之后,各国要获得这种战场利器的心思就越发急迫了。

    飞艇的原是一点都不难,尤其是现在东平掌握着的所谓飞艇,不过是变型加强之后的热气球而已,真正的氢气飞艇虽然已经试验成功,但叶韬却至今没有批准进行有规模的生产和使用,只是造了几个小型氢气飞艇,一方面进一步摸索技术和数据,一方面给一些对滞空能力有着更高要求,而对风险也更有承受能力的部门使用,比如,成立了一支专门的氢气飞艇航空侦察队。要说原,各国都已经知道飞艇是怎么回事了,但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国家能够有和东平相媲美的飞行器问世。关键,就在于叶韬精心打造的飞艇的那一系列控制和通讯设备,实在是太周密了。

    新一代的飞艇的加热部分,已经不是从外界抽取冷空气加热注入气囊,而是部分抽取气囊内部的热空气加热,只是补充流失的部分。气囊也已经不太像是热气球那样是开放式的口,而是可以封闭起来,形成一个内部的气密循环,靠着加热器维持气囊内部的空气温度。这样一来,大大增长了飞艇的燃料使用效率,让飞行滞空时间大大延长。而这种飞艇虽然还是只能装载有限的人和物资,但吊篮部分现在也是重新设计过的。不再是那种靠着几根东西悬挂着,晃荡着地吊篮了,而是在结构上和支撑飞艇气囊外形的骨架相连,有些基本的空气动力外形的座舱。叶韬所乘坐的云州一号飞艇,更是有一个位于座舱首部,装着玻璃的观景舱,而飞行的位置,则在飞艇底部的一个气泡型的玻璃舱里。这种设计,可是出自飞艇工坊里的那些老师傅地手,并没有叶韬亲自参与。但云州一号所体现出来的技术水准和工业感觉,则是让叶韬都啧啧称奇,喜爱不已。而云州一号的这种设计,现在已经投入批量生产,至少将生产二十艘,给东平最重要的那批人,作为他们的空中座舰。

    连战斗飞艇也已经同期更新了一代了,比如现在给云州一号护航的四艘在工坊和军中被称为“雪枭”的战斗飞艇。雪枭飞艇用的动力装置和云州一号完全相同,大雪枭的体型却小了一圈。观景舱的位置上布置了三个座位,分别是飞行。信号和艇长。舱底地那个玻璃气泡座舱,则是投弹手的位置。由于现在还没有能够威胁到飞艇的空中对手,雪枭的对空能力是有点差地,两侧各安装了一具重型折弩。平时折叠起来收在工具箱里,需要用到的时候安装在导轨上,然后打开吊舱上的射击孔进行射击。负责这项工作的,是中间舱室里地轮机和随艇乘。舱里准备的各种弹药也不是很多。再后面则是一个有一共四个铺位的小小地休息室。虽然飞艇上地标准乘是七人。但考虑到总有人在当值,这个休息间也足够了。除了艇长、飞行、信号、投弹手、轮机手,通常随艇地乘都是那些将来可能成为飞艇乘的。而在这些护航飞艇上。则是叶韬地近卫占据了这些名额。个吊舱占据最大空间的则是载荷舱。为叶韬进行护航的这几艘飞艇。和真正用于战斗的飞艇还是不同的。载荷舱一半改成了比休息间更舒适一些的舱室,在叶韬往返云州和丹阳的时候。叶韬的护卫们就在这些舱室里休息,而另一半则装载食物、饮水和其他各种日常用品。在雪枭飞艇上,那些危险的火油弹都是挂在舱外的,投弹手可以通过一个摇柄打开弹仓,两侧的弹仓里各有四个挂点,可以用来悬挂标准的五十斤级别的火油弹或者其他弹种。雪飞艇最大的特点还不在于那非常成熟的功能设计,更源于它的优美的外观。雪飞艇是云州第一种没有采用相对容易加工的水滴形气囊的飞艇,飞艇背负的是第一代气囊内部框架,哪怕飞艇气囊防空热气,气囊仍然有平时的大致形状,这样就保证了飞行需要升空的时候,一开始就可以全力加热空气而不用一开始靠着小火撑开气囊的形状再加速加热。但这种设计却让雪有着可以更空气动力的外形,当雪枭飞艇升空的时候,个形象总是让叶韬到某种东西——Q版的伯伦希尔号……

    在飞艇的设计方面,云州已经有着非常成熟的体系了,已经成熟到了大家都在挖空心思研究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还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

    现在的云州一号和雪枭飞艇,信号已经可以不离开自己的座位而操作飞艇首部,两侧和尾部的信号灯,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完成信号判读,条件已

    好了。但下一步的改进就包括了要用更省电、寿命极管来代替掉那些灯泡……而当有这种技术条件的时候,叶韬动的脑子是是不是要把晶体管电路的下一课搞出来:用继电器控制二极管阵列,来拼写字符和图案啥的。

    而工坊那边对于更实际的技术感兴趣,比如研究各种方法让飞艇的外壳更光洁,让飞艇更轻盈舒适。在云州,已经有一艘实验性飞艇在进行各种测试了。那个飞艇的气囊也有内部框架,外面的加厚帆布都是专门定制的,在预定的接缝处采取特别的织法,在连接粘附在框架上之后,再缝互相连接,然后摸上胶质,让人的手在抚摩飞艇气囊的时候能感觉到材质变化,却尽可能感觉不到任何凹凸不平。然后。在个气囊外面,涂上了亮白色的涂料,然后干透的涂料表面上地砂孔打磨掉,再上一层澄清透明的油脂涂料。气囊部分如此,吊舱就更是这样了。当飞艇升空,将所有装置收入舱内飞行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大一小两滴牛奶融合在了一起。对这个东西发表了不恰当的评价的则是谈玮馨,她在询问了叶韬,得知叶韬的确没有干涉外观设计的进程之后,感叹地问:“该不是斯蒂夫-乔布斯也穿来这里了吧?还是乔纳森-艾弗?”

    这样的一个技术体系。不断跟踪着叶氏工坊研究院里层出不穷的新产品新技术而不断向前演进,已经让叶韬在推进技术树方面感到了压力,已经让叶韬都有要回到设计领域一展身手的念头,又怎么是那些周边国家零敲碎打拿到一些技术资料能够破解地呢?但是,别的国家也能有飞艇了?可能在技术方面的确去甚远,但在士气,在军队和国民的信心方面却有着巨大的影响。而在叶韬被召去讨论这事情的影响的时候,卓莽更是出,当对手有了飞艇,可以开始尝试飞艇的各种战术之后。以后再要用飞艇进行大规模轰炸或者其他行动,效果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不仅如此,当对手也开始了解空中的视野,侦查能力可就大大增强了。而地面部队的反空中侦查能力也随之升。而在讨论中,叶韬不得不搬出了一个概念“战场制空权”。

    “我可不相信对方到时候能够有足够反而飞艇来让我打下来。不说是那些图纸,就算我把全套雪枭飞艇地图纸给春南,春南要能造出一艘来。成本也要比我高三到五倍。这不光是法,还有材料、工艺等等问题,光是那根考虑到各种要求。经过了无数次修改的空气加热管。我们在云州就进行了不下两千次的试验和改进。最后确定的这个加热管,每根地成本也要一百二十元。云州一号和雪枭飞艇,每艘要用四根。至于飞艇尾巴上的高速推进喷口,成本也不比这个低多少。我不小看春南工匠们的水准,但哪怕是做到同样功能,这种价格也能让春南拖垮了。而到时候,他们造的飞艇,仍然只是我地靶子而已。雪现在打飞的东西的确不怎么样,还不如以前地那些型号,不过,既然我知道人家也可以飞了,自然可以弄出能够用来打掉飞行器地东西。……其实,我先前就吩咐着造一些东西了,就是不知道工坊那里地进度如何。”叶韬似乎有些无奈地说。他劝谈玮明说:“殿下,尤其是你,千万别把这事情往心里去。事情从来就不只有单一一个方面。既然春南有了这些简陋的资料,那么……他们一定要更多吧?他们一定渴求飞艇吧,而那么贵地飞艇,纵然春南那么有钱,也禁不住瞎折腾吧?这还不光是造价的问题,飞行的训练,地面设施的建设,哪怕是我们都有些吃紧了,看看春南又能如何?而且,我是直接从你们这里拿钱,给你们最低价格的货,让那些工匠们有口饭吃就好,可春南呢?按着他们从我们这里买点最简单的军械都那么多人伸手的样子,又能多给春南的军费多增加多少压力呢?如果不是太敏感,而我又懒得花很大心思说服你们,我本来让你们同意向春南卖最初那些型号的飞艇的。既然现在,他们可能能造了,那不妨我们卖卖看?”

    叶韬的轻松让大家松了口气,而随后叶韬所叙述的拖垮对手财政的各种方法更是让大家耳目一新。天晓得,叶韬可是知道具体案例的。虽然飞艇占据的空间比不过“星球大战”那么宏伟,但现在各个国家的生产力和价格元素的不平衡比起那是更甚,这种战略层面的欺诈,说不定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真的……我们领先那么多?”谈晓培等人兀自有些不相信。

    “丹阳一直有各型飞艇,现在雪枭飞艇就在我的院子里,明天,就明天吧,大家一起来体一下如何?”叶韬笑着建议。

第四百三十七章 惊喜

    二天一早,丹阳的诸多重臣们在结束了早朝之后就齐的府邸,乘坐飞艇直接赶赴铁城之外的广阔的演习场。虽然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火油弹的轰击,但由于养护得当,或许也是由于富含各种营养的液体滋润着大地,虽然那些大树有不少已经被摧毁,但个演习场上还是稀稀拉拉地错落着不少植物,显得郁郁苍苍。或许,部分是因为在演习场上,已经很久没有进行使用火油弹火星弹之类的实兵演习了。血麒军和禁军现在都有些看不上这些演习,除了每年在新兵的训完成之后进行两次演习之外,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宁可在营地和演习场上进行各种专业项目的训练,铁城的那部分禁军还进场和丹阳的进行换防,来熟悉丹阳的各种情况,以防万一,也为了培养各种勤务的熟悉程度,将这些勤务牢牢印刻在骨子里。而血麒军则跑得更远,他们现在经常在没有事先通知的情况下进行部分动,进行规模为一个营左右的长途行军,在目标地点进行展开、收拢,然后再返程急行军。这种针对性极强的训练方式正在个东平普及开来,因为确实对高部队的战斗力很有效果。大概,也就是运云州除外,云州几乎所有的军队除了进行修的时候,都在不停地运动。北疆经略府要统辖的区域太大,而哪怕现在已经开始扩军,但军队还是太少了。自然,血麒军的这些训练方法,也逐渐让东平其他部门的官有些头痛起来,因为,粮食的消耗大大增加了。

    由于只是进行了简单的通知,让铁城这边将演习场空出来。好用来演示新型的飞艇,和旧型号地飞艇进行对比。铁城只通知原本今天使用演习场的那几个营暂停训练。但是,当装载着包括谈晓培、谈玮明、叶韬、卓莽、池先平、池云等人地飞艇队在演习场一旁的飞艇系泊地点降落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却是兴致勃勃的个血麒军的军官队伍,以及许多禁军方面的军官。既然都是自己人,原本只是针对谈晓培等人地私下的演示,顺成章地变成了对这些对新装备有着许多指望的军官们地集体演示。

    谈晓培等人索性都一起坐到了云州一号地观景舱里,就近观察起雪飞艇。在炽烈的阳光下。雪飞艇个看起来都像是在发光。按照演示的要求,飞艇的乘在极力表现飞艇的各种极限性能,这些能够给叶韬护航的飞艇乘。都是最顶级的飞行。至少有一半人在雪飞艇进行测试地时候就尝试过这些漂亮的大家伙,还在飞艇的诸多改进上出过力。这些飞行用雪飞艇玩得那些诸如从静止状态急速开机升空,空翻,垂直八字绕环等动作,都是早期飞艇做不出来的。最主要地一点,就是雪枭飞艇地刚性框架和不用明火直接加热空气的机构。早期的飞艇翻滚到一定倾斜度,不管是垂直方向还是水平方向。火舌就要舔到飞艇的气囊上了。

    这些优雅而危险地动作,看在驻防铁城的飞艇队的飞行眼里,让他们称羡不已。飞行,的确是让大家地心思都野了。尤其是暂时来说。在空中飞行碰不到什么敌人,最有趣地就是挑战自己的极限,做出以前做不到地事情。但是,也正是这样的种种尝试。让飞行们了解到,他们是一个太受到手里地兵器地局限地兵种。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是说要创作奇迹就能创造的。而雪枭飞艇。则让他们看到了一种可能。

    “陛下。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你觉得。我专门生产一些用于对空地雪枭飞艇,能把以前那些飞艇处掉不?”叶韬笑着问。

    谈晓培没有多说什么。他笑着说:“试试看投弹吧。”

    叶韬通过观景舱里的铜质传声筒吩咐了下去。而信号手立刻就打出了信号。四艘雪飞艇在空中排列成一个菱形。齐齐降低了高度,四个投弹手几乎同时打开了弹仓。投下了火油弹。经过多次改进的投弹仪再也不是第一代产品只能测量最简单的数据,而是可以测量包括飞行速度,气压,风速等等数据,给投弹手参考,而投弹手则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况,用四个铜质按钮精细调谐,充分利用那个有着刻度的透明的玻璃瞄准盘和目标重合,然后松开按钮。将投弹手的位置移动到了吊舱底部,不但有宽阔的视野,更是让投弹手们操作投弹瞄准盘能够轻松自然了很多。而第一。四枚火油弹就齐地覆盖了一片草地。看看地面色地标志旗。虽然没有能首发命中,但也不离十了。

    “是所有投弹手都能那么准。还是只有这几个?”卓莽刁难地问道。

    叶韬呵呵笑着说:“他们是护航飞行,压根没多少机对地攻击。护航地雪,火油弹之类地储备都是减掉一半多的。我怎么好再把最好地投弹手拉过来?护航飞艇队的多数都是几方面比较均衡,万一任何位置有了空缺都能顶上来的人。虽然不敢说每个投弹手都能那么准,但比这几个准的,肯定有。回头我召集名册里的王牌投弹手和飞行来丹阳为大家表演吧,顺便给这里的飞行和其他乘进行培训。”

    卓莽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谈晓培仔细了之后,终于点头道:“叶韬,雪枭飞艇这个样子的,还有你说的那种能够对空作战的,什么时候能够落实到位?……我是说,能满足个东平的需要,第一批,大概是两百艘左右的飞艇吧。”

    卓莽眼睛一亮,问道:“陛下,你可算是通了啊?”

    谈晓培笑了笑说:“飞艇队必须要有足够的数量才有用,说起来,也的确有些太花钱了。铁城这里按照二十艘飞艇一个队,编了两队。飞行和地勤加起来,每队才三百来个人,可花的钱和一个营也差不到哪里去。叶韬自己也一直建议我再等等,等飞艇再改进一些。现在,我应该是时候了。十队飞艇,丹阳一队,铁城两队,运河总督府那边给两队,宜城那边两队,镇北关给三队,就先这样开始,至少大家先能够熟悉起来。现在各型飞艇是多少来着?”

    卓莽非常熟悉飞艇的情况,他现在可是扩大飞艇作战部队的最有力的鼓吹者,对各种情况了如指掌,他随即回答:“加上我们平时用来往来各地的飞艇,一共是一百零七艘。不过,看着现在的云州一号,原来那种飞艇实在是不够舒服,也不去坐了。”

    谈晓培笑着说:“那么这样吧。逐步换装,最老的那批,叶韬,就有你去谈判,办法用一个好价钱卖给春南。至于比较新的那批,我们把那个东平航空的架子搭起来。既然春南的暗谍对飞艇那么感兴趣,必他们贡献不少票钱吧?”

    叶韬笑着说:“也好啊,让他们看吧。”

    谈晓培现在可算是真的宽下了心来,不光是在舒适异常的飞艇上观看飞艇表演,更是因为云州一号和雪枭飞艇各方面的细节实在是太漂亮了。谈晓培虽然是一国之主,但作为在技术方面有着巨大领先优势的东平的国主,又有着叶韬这么个善于将复杂的原解释清楚的女婿,技术方面至少是不陌生了。他自然知道,这些漂亮的细节,这些极富工业感的设计和制造工艺,的确是春南无法模仿的。没有那些特别配方的金属材料,没有水力冲压机械,没有那些用电力驱动的高速机床,春南的工匠靠手要干到什么时候去才能做出一样的东西来?叶韬就算将飞艇图纸交给春南,恐怕他们还真的做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何妨从自己这个“盟友”身上多挣点钱呢?谈晓培也知道,这种机实际上已经不多了。春南这些年在军备采购上的胃口越来越大,已经瞄上了东平最重型的弩炮,最坚固的铠甲,和那些一直被牢牢控制着的各种器械,明着拿不到,巧取豪夺的手段已经逐步逼上来了。已经有一些军官报告自己的双筒望远镜在携带出去的时候被“贼子”抢夺的事情,各地工坊被窥伺的情况似乎也有所增长。谈晓培已经逐步召回了东平驻春南的军官团,而这一次莲妃常菱有份怂恿王芳频挑动兄弟内斗,祸乱东平朝局,更是触动了谈晓培的某根神经。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让春南再这样借着盟友的身份来折腾了。

    “飞艇的事情不用担心,雪枭飞艇虽然工艺繁复,但我亲自过问制造进程。保证半年之内两百艘飞艇能够换装完毕。至于卖飞艇的事情么,我明天召见春南使臣。现在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叶韬爽快地接下了这个似乎又不是在他原本职权范围里的活计。其实,和那些人打交道,某种程度上还是有点意思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 敲诈

    南驻东平的使臣可是个相当不错的差事,每年春南和贸易,很多都得通过使节来进行。春南在东平采购军械这方面,使节是万万不敢雁过拔毛的,但其他许许多多货物,使节可以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比如帮助那些要进入春南市场的商家安排春南当地的一些事务,一方面可以给自己的家族增加一个生意伙伴,获得一部分利益,另一方面,东平的商人在春南获利之后自然也投桃报李。使臣本来就是个公关性质的职位,拿着国家大笔钱财不断组织各种聚,将聚上获得的各种消息再反馈回去。使臣们经常可以听说某某商号又发了多少什么东西到哪里,又有什么好玩的新产品,或者某某商号冒出来了什么新技术让大家眼热了。林林总总的各种消息,涉及到国家民生军事的不有多少,但可以让使臣们反馈给有关系的商人的,却又不少。靠着这种消息的传播和交换,一个聪明的使臣一年里可以获得各种银钱礼品就不知凡几,而那些有政治野心的家伙,更是可以靠着这种渠道,结识许多人,建立最基本的友谊和信任。

    基本上一年一任的驻东平使节,现在可是个热门的职位,多数都是那些将来在春南有着远大前程的青年才俊来担任。一方面是靠着这种级别不高,但是能接触到许多大人物的职位来开阔年轻人的视野,磨砺他们的性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在官场上没有形成习气和暮气地人能够观察习东平地各种制度。从这方面来说。春南国主也不失为是一个有些雄心的人,只是国家制度和情况如此,多少有让这位国主施展不开的地方。而这些年来处置、平息党争和储位争夺这些事情的内耗的精力,更是大幅度上升。当然,按照莲妃常菱某次在私底下说的,年轻人好歹有,不在这个职位上死命捞钱。毕竟着做点事情,放个老头,可就真没准了。从这句话上来看。莲妃常菱到也算得上是有点政治头脑。

    这一任的使臣是春南前一年地新科状元。出身不算很高,家里勉强够得上比较富裕这个评价,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没出过什么震惊朝野的大人物,也没什么作奸犯科的败家子。这个名叫郑哲地年轻人,在二十九岁上终于考取了状元。由于这家伙还是挺能做实事地,在礼部干了一年之后,成绩斐然。这才在没什么后台的情况下,被春南国主直接点名让他来了丹阳。而郑哲勤勤恳恳。虽然两国之间的军购他插不上手,也说不上能影响什么,但他在联络民间地商务合作方面,他却是能很大程度上抛开家族的窠臼,尽可能地将事情作对、做好,自然,他要帮忙家里,也得看家里有没有实力能够帮上那些商号的忙。郑哲的这种作风为他赢得了许许多多的朋友,尤其是那些春南和东平地大商家、大世家的好感,但是,毕竟他没有家世背景,而要在使臣地职位上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业绩,似乎也不那么容易。

    在郑哲的管家递给他那份简朴的请柬,邀请他列席丹阳-薰家集-雷霆崖飞艇航线的开通仪式的时候,郑哲的眉头皱了皱,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随即手下那些属于春南不同部门的探子们送来的消息则让他大吃一惊,虽然一直听说东平方面要搞民用航空,但现在,飞行可是实在太尖端的技术了,哪怕一点点泄露技术的可能性,都让人难以忍受,而现在,东平真的要将飞艇就那么放在普通人的面前吗?

    但是,转念一,郑哲又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相当诱人的事情。人能够在天上飞行,能够俯瞰个苍茫的大地,这简直是能够和传说中的那些神仙相并论的待遇了。而飞行带来的快捷的交通往来,更是让人向往。春南军队渴求飞艇已经很久了,这可是无敌的侦查利器,能够让地面上的敌人无所遁形。而对地攻击的效果,也早就藉由东平的数次作战实例,证明了威力和价值。哪怕抛开这些不说,能够直接翻山越岭,比曲折的地面道路快数倍的速度,就让人没有拒绝这种东西的可能了。

    “这是谁送来的?”郑哲问道。

    管家立刻回答道:“是九州商社的人,就是西门做绸缎生意的宋老爷子的手下。”

    郑哲笑着说:“宋老爷子绝对对这种事情没兴趣的,也没重要到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思发这种帖子。这可是内府和叶家合作的生意,和那个联邦快递有点像,叶家出技术,内府出钱,这宋老爷子虽然身家巨亿,可级数毕竟是差不少的。这是有人见我呢。我写个回帖,你等一下亲自送到宋老爷子的府上就好。”

    航线起点设置在丹阳北门外,那里有一大片空地,原本就建造了一个有点规模的飞艇系泊场,而现在,原本的营地已经被改造

    庞大的机库和宽敞的候机楼分列两旁,而中间,则停艘飞艇。虽然实际上投入这条航线运营的只有十二艘飞艇,但今天可是需要有点场面的,叶韬特意将自己的云州一号和护航飞行队都放到了这里。自然,这也算是一种诱惑的行为吧。当大家看到停泊在系泊场一侧的这五艘特别的,美丽的飞艇,大家的眼睛都看直了。不过,用于航线的飞艇也并不简陋,和叶韬在有云州一号这样的座舰之前使用的飞艇基本上是一样的,就是每个人的空间稍微少了点,而乘坐飞艇的价格,却是出乎意料地便宜。这条航线全程是两天,第一天的晚上,在董家集的“机场”驻泊,全程的飞艇票价还包括在董家集住宿地费用,一共是三十辆银子。但这三十两银子地票价。限定乘客和行李加起来的重量不得超过二百五十斤。超过部分将收取行李费。而这条航线,暂定每天两个航班,都是在上午起飞。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叶韬和谈玮馨布置起这种业务来那么驾轻就熟,飞艇系泊场一开始就有相当完备的检票售票和安检环节,甚至于机票的转签、改签制度都很完备。飞艇在飞行过程中的餐点也很精致,由于飞艇上缺少加热工具,只能冷食和一部分保温食品。但飞艇餐的种类和配比,地面上的准备和给,一系列安排都很不错。

    在有着巨大地落地玻璃窗的候机楼里。郑哲的眼睛死死盯着云州一号和雪枭飞艇。这就是最近有几个探子报告说看见地新型飞艇了。看那流畅舒缓地外形,和用硬质框架连接气囊的吊舱,就知道这些飞艇和用来建立这条航线的飞艇。完全不是一回事。

    “郑先生今天来得好早。”一个声音在郑哲身后响起。郑哲一听,连忙转身,礼貌地说:“索大人好。”

    来着正是索庸。索庸这些年在工部混得可是相当不错,凭着在叶氏工坊里打下地良好的技术和生产管的底子,他在几年内大幅度高了工部所属工厂的生产质量和效率。工部和兵部联合的研发小组,也终于不断有新产品诞生。不用总是靠着叶氏工坊地那些技师们来进行委托研究了。甚至于工部直属工坊的生产方式也在逐渐变化,那些没什么技术含量地业务被逐渐外包给私人商号,工坊只进行比较核心的生产。质量高了,数量多了,但价格却大幅度下降。虽然多少得罪了一些人,但索庸却在工部和个官场里站稳了脚跟,认识他的人,哪怕是和他有过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索庸踏实能干。而索庸和索铮这一对兄弟一个现在已经是实权在握的干吏,一个是个东平至今唯一的一个后勤将军,也传为佳话。

    索庸平时倒也没少和郑哲打交道,但今天,索庸却仅仅是来引见一下而已。他说:“郑先生,今天是我的小师弟找你。应该,是很好的事情吧。”

    “哦?”郑哲很感兴趣地说:“叶经略找我?……索大人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春南不是一直买飞艇吗?你找我找了不知道多少次,来谈这个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不过,现在小师弟得到了陛下许可,可以卖飞艇给你们。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索庸淡淡地说,但他的语气里居然隐隐夹杂着一丝宽慰,好像终于了了什么心事一样。如果是叶韬听到,肯定取消自己这个师兄,当官当出了技巧来,这可比说更多话都能打动这个郑哲。

    果然,郑哲深深作揖道:“多谢索大人成全。”

    叶韬短暂地和郑哲寒暄了几句,就将准备好的书递给了郑哲。而刘勇也顺手塞了一份给索庸。索庸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份东西,但看到里面开列的数字,他觉得要不动声色还真有点难度。他可是知道飞艇的制造价格的,哪怕不知道,以他对叶氏工坊的那么深切的了解,他也能故算出飞艇的价格来。书里列出的那些飞艇,居然最低是四万两一艘,但实际上造价可能不超过一万五千两,而且,四万两的价格还是拆除了信号机等装置之后的价格,具体的改变都清楚明白地列在了书上。这个价格也不包括飞行的培训,如果春南要求东平培养飞行,那么,每个飞行的培训价格是三千五百两。

    如果书里列出的价格春南全都接受,列出来能卖的东西春南都要,这张军购单子的总额将毫无疑问地突破两百万两,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敲诈。然而,郑哲的反应却很平静。他的确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但稍稍镇静下来之后,他很平静地说:“多谢叶经略和索大人成全,这个书我最短时间内送回余杭,一定尽快答复。”

第四百三十九章 机会

    南国主是在观看了极为秘密的春南自己制造的飞艇演到来自丹阳的那薄薄一叠书的。除了书之外,郑哲还附上了自己对东平的飞艇研究发展的看法,以及在短短两天里,他和手下探子汇总起来的用于航线的那个型号的飞艇的观察报告。郑哲并不精通图纸的绘制,但仍然附上了尽可能详尽的观测图,从那些外观的细节上,已经能够让对飞艇有一定研究的人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江砚自然同时看到了这份书,春南国主的眼睛看着他,显然是要征求他的意见。江砚叹了口气说:“陛下,哪怕是为了巩固西线,这两百万两银子也得出。”

    仅仅一句话,就让春南国主发出了一声叹息,点了点头。

    他们何尝不知道,东平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愿意卖给春南,肯定是因为江砚手下的探子绘制了外观简图的那两种新型飞艇的诞生,让那些旧型的飞艇的价值越来越低。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即使这些东西的价值那么低,却仍然让掌握着飞艇技术的东平有资格开出这样一个天价来。而春南,也只有拿到了这批飞艇,才能在基础是上进一步研究更新的东西。光凭工匠的聪明才智的确是搞出了飞艇来了,但那种东西无论是速度、高度、稳定性、实用性方面,都无法和东平的哪怕第一代实际投入使用的飞艇相并论。不过,自己搞出了飞艇,毕竟是让春南国主心里有了点底气。他自然也同意这是个相当大的功劳。归功于那个现在在努力搞垮自己大哥的儿子。

    “你跑一次丹阳吧,叶韬这个人,虽然考虑问题一直很是周到,也不保守,但却是个讲情面地人。这购买飞艇、培养飞行地钱,从内币里划拨,你看看再能不能从叶韬那里搞到点别的什么。最好能把那个信号机也弄来。虽然我和谈晓培不一样,不是军中起来的国主,好歹看了那么多年。多少知道那么点。这东西有用啊。你带一批人过去。直接带着飞艇到陈序经那里去把营地搭起来,大南关那里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江砚点了点头,应道:“微臣一定把事情办好。”

    春南国主非常无奈。去年开始,沉寂了许久的大南关前,西凌大军又开始活动了。或许是这些年被东平攻城略地习惯了,原本和东平接壤的几处关口纷纷落到了东平手里,补救措施也操作得越来越娴熟了。在面对山关的第二道关口成形,面对紫荆关、长石关的防御性营垒建设完成之后。和大南关遥遥相望地三个巨大的营垒也开始建设了起来,并且迅速成形。陈序经几次要求从后方增调一部分部队来,让他能够在大南关前打几仗,破坏西凌的这种防御态势,维持对西凌地攻击态势和压力,却都被朝中地大臣们汹涌意见推翻了,最让春南国主郁闷的是,居然两个儿子都反对这么做,他们着的是将陈序经这个不属于任何一边地老将军召回来解甲归田,然后换上自己这边的人。这种内斗到了可以罔顾国家利益的程度,越发让春南国主寒心了。春南国主的确准备如他们所愿召回陈序经,但他却是要让陈序经执掌都城余杭的全部军力,然后准备让自己地弟弟常洪泉去执掌大南关的防御事宜。常洪泉虽然一直和东平和叶韬他们交好,将来春南要是和东平交战,大概不有什么好脸色,但对西凌这边,却是能指望他地。常洪泉这个居贤王固然是一个太平王爷,但却不是没能力。而现在看起来,这个一直很低调却很聪明的王爷,居然比两个王子可靠很多。

    江砚又一次来到丹阳之后,在和叶韬几番交谈之后,只好留下飞艇乘在铁城进行训练,自己做些其他事情再说了。他当然得到飞艇乘的培训是很复杂的,却没到又那么复杂。虽然卖给春南的那些飞艇说不上先进,多数都有点年头了,但全都保养得非常好,一点问题都没有,而至少东平在飞行的培训上没有偷工减料。甚至不少课目由于老式飞艇无法进行,而允许了那些春南的试训飞行登上更新型号的飞艇,甚至是雪枭飞艇。个加强的课程,需要足足两个半月才能完成,之后东平还派出几个教官到春南继续指导飞艇部队的训练大概半年。江砚也知道,这几个飞艇教官,可能是东平在和春南的军事合作上派出的最专业的人了,也有可能是双方最后一次重大的军事合作。现在春南军方明明还落后东平甚多,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傲气,开始越来越不耐烦东平的军官团的指导。而东平的军官团自然也没有热脸帖人家冷屁股的习惯,纷纷主动离开了那些不耐烦他们的部队。现在,军官团主要都在余杭一边进行不亚于他们

    的时候的强度的训练,一边拿着高额的驻外补贴吃喝

    江砚不止一次去看军官团的训练,每一次都感叹,除了个别几支部队,都不知道绝大部分部队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些人面前摆谱。东平方面的确不派遣够级别的军官来,但派遣来的都是基础扎实到家,将来在军中前程无量的青年军官,都是军中翘楚。

    江砚前后飞了好几次丹阳到雷霆崖的航线之后,终于决定呆到刚铎的落成典礼之后再回余杭。而他在向叶韬表露了这个意思之后,立刻和郑哲一起,成为了刚铎落成典礼的贵宾。在大部分人看来,刚铎其实早就落成了,现在居住在刚铎的已经有超过五万人,其中有许多都是参与建城的工匠和民夫,和他们的家里人。云州的诸多官吏也已经迁入了刚铎,开始将个北方的政治中心迁移到刚铎,如传信局这样的部门,则已经全面开始以刚铎为核心进行运转,毕竟软件硬件各方面的设施都要好得多。

    但叶韬却不这么认为,他对江砚的解释是:“周边绿化植被和小品景观都没恢复呢,城墙外面都是沙土,难看死了,这样的城市也算是落成?”这种解释让人哭笑不得,但叶韬坚持等至少大部分绿化工程完成之后再进行典礼,却让谈晓培等人终于有了机打破叶韬简单弄个仪式拉倒的念头。叶韬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个事情被满朝武攻击。以前,最多也只不过是有人要弹劾他而已。叶韬在这方面要简朴一下在大家看起来实在不能饶恕。刚铎的建城耗费差不多是两千七百万两白银,大部分通过前期的土地拍卖、预售和许多其他手段分摊开来,并没有给国家财政造成太大的负担。由于有充分的规划,有对私人建设房屋园林的种种规范,有公共设施和私人环境的充分互动,有方方面面的考虑,刚铎已经成为这个时空最先进最实用的城市,而由于刚铎的外形设计是如此华丽,恐怕也是这个时空最美丽的城市,而由于密度可怕、先进程度令人发指的有梯次的城防器械的布置和成熟的飞艇技术和战术运用方式,恐怕刚铎还是这个时空最牢不可破的城市。

    江砚在刚铎住了几天。他居住的是一个春南大商人买下土地之后建起的院落,由于那个商人财力有限,院落并不太奢靡。让江砚服膺的也不是这些个院落,而是这个城市给人的感觉。走出小院子,不行一刻钟之内必定有公共绿地,每个街区必定有一个公共服务站。服务站主要是给那些维护公共设施完备的雇休息的,不管是街区打扫,下水道清,行道树的养护,都有专人负责,而住户则按月缴纳公共管费,来分摊这些费用。由于刚铎现在人口稀少,这部分费用主要还是北疆经略府垫付,但将来这部分业务自给自足应该不成问题。虽然要付钱,但付出少少一部分却能看到一个清洁完好的城市,江砚一点不满都没有。

    城市已经划分了十二个内部分区,每个区都有分衙门,百姓可以一站式地完成各种登记事宜和税务,甚至完成各类民事和刑事案件的报案。每个区都有专人负责帮助那些不识字和不懂算术的百姓处各种事情,相当耐心,而且对来办事的人基本能一视同仁。江砚亲自前往交纳公共服务费,本来就是体一下云州的治,但他却排了一的队,虽然有一个住在附近的军官认出了江砚,却陪着他排队,两人都没有被特别照顾。

    云州的税吏态度之好,尤其让江砚看不懂。而百姓主动完税的态度,也着实让人诧异。江砚后来才知道,在云州,地方增加任何税种,或者高任何税收的征收比例,都要经过层层审批,要经过有百姓参与的听证。云州百姓现在的确富裕,税收的比例却也着实不低上,达到了家庭收入的百分之十五,各个家庭略有不同。但这些税收却非常透明地用于云州的各种方面,北疆经略府居然每半年一次公布治开支,这种透明度天下任何其他地方都没有。百姓觉得自己的税用在了该用的地方,觉得自己也能从中得益,自然主动完税。

    江砚无法像,这是怎样一个城市,这是怎样的一个体系。他看到的还只是所有普通人能看到的部分而已。而他已经忍不住要感慨,要去憧憬,希望自己也能够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了。江砚倒是很能解为什么叶韬被众口一词地攻击,太正常了。哪怕是淡漠如江砚,恐怕都要乘着这个机好好炫耀一番,向全天下宣称:“来看看,这是你们做不到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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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介绍:
穿越到一个可以做到很多原来不敢想象的事情的时代,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叶韬的梦想很简单,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让自己周围的人过得好一点,然后,在可能的情况下,让身处的这个时代更像原来那个时代一些……时光之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时光之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时光之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