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时光之心TXT下载时光之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时光之心全文阅读

作者:Absolut     时光之心txt下载     时光之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五章 孩子

    没有人到,两个公主在丹阳,居然能够斗得如此腥风血雨。

    面上,叶韬和谈玮馨自然是站在谈玮莳这一边,陪着她诅咒和她闹翻了的常槐音。在她们闹翻之前,这年龄相仿,在美丽可爱方面不相上下,又都是受过良好教育,在诗书礼乐方面有着不少共同话题的小女孩,俨然已经成为了东平和春南两国良好关系的最好体现。自从那天两个小女孩认识之后,她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每天早上,她们谁先起床,必定是妆扮一新之后跑到对方住所去,两人的车驾在路上碰到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了。

    谈玮莳毕竟是地头蛇,带着常槐音跑遍了丹阳和附近近百里内所有好玩的地方。两个小萝莉跑到山里,就着盈然的月光放歌的场景,本身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了。而两人心里,却又有着不相上下的调皮,在单独着的那么多年里,或许还因为各种原因收敛着,免得被评价为“不乖”或者被更严肃无趣的人说是“有失体统”,但是,这两个人凑在一起,那可就好玩了。在陌生人的地盘上,或许她们顾忌面子还不怎么样,但在可以被当作自己人的叶韬的弈战楼,两个小女生兴趣盎然地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只要她们不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去,或者正好没有什么有趣的人组织有趣的活动,她们两个小女生就跑去弈战楼玩耍上一天。

    可她们又是怎么闹翻的?没有冒失地去谈玮莳那里问,去惹她不高兴,但谈玮馨还是很轻易地从谈玮莳身边的侍从那里问到了答案。

    原来,就在东平国主谈晓培和百莲公主的婚礼的前一天,谈玮莳带着常槐音跑去了丹阳以东的王家园林——梨苑。梨苑原本是一个王室子弟进行郊猎活动的猎场,但从谈晓培开始,就几乎没有王室子弟在梨苑里射过哪怕一箭了。梨苑原本的校场,被栽种满了梨树,梨苑也由此改成了现在的名字。而原本猎场里的那些鹿儿,已经完全没有了身为猎物的自觉。在冬天比较难寻觅食物的时候,有些鹿儿就直愣愣地闯进梨苑,而那里驻留着的兵丁,和那些职责是照料动物的猎户们则好生款待它们一番。更夸张的是,在比如卓秀,谈玮馨,谈玮莳她们有时候去梨苑休憩,调适心情的时候,都在猎场边上悬挂起一种声音极为特殊的风铃。听到风铃的声音,鹿儿们就知道,梨苑里为它们准备了大餐。的确,再也没有比和这些乖巧柔顺的动物们相处更让人愉快的了。

    在谈玮莳带着常槐音去梨苑那天也不例外,她们准备了不少吃的东西,召唤来了鹿儿们。但问题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有一只去年诞生的小鹿,在出生的时候很虚弱,当时谈玮莳为了照料小鹿,在梨苑足足住了小半个月,在最后送走小鹿的时候,她还在小鹿的脖子上套上了一条明黄色的丝条。而到了今年,这只小鹿已经成长为很漂亮的一个小家伙了,性子很是活跃。可是,小鹿却明显比较亲常槐音,而和谈玮莳不那么亲密。动物和人之间的微妙联系,有时候是没什么道可讲的,但是,问题之所以严重也正是因为这样。

    谈玮莳吃醋了。喂着鹿儿们玩了一之后,她就以各种由催着常槐音回去了。常槐音玩得开怀,就没多她。而后,谈玮莳有些郁闷生气地时候,她养的那只大狗跑上来凑趣,却被她轻轻踢了脚。原本这也是谈玮莳和那只狗儿日常的打闹,但谈玮莳的心事却被常槐音由此而发现了。常槐音终于跟着谈玮莳回来了,但常槐音嘟着嘴说谈玮莳小心眼,却引起了两人的一番争吵。

    谈玮莳自然是不承认的,历数着她这些日子来带着常槐音玩了多少好玩的地方,又送给了她多少好玩的东西,等等等等。而常槐音也不依不饶,说既然谈玮莳都记得,那就不必她还东西给她的时候还要自己去费脑子了……

    不欢而散之后,本来谈玮莳自己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准备在婚礼之后的晚宴上找个机和常槐音说声抱歉的。没到,常槐音压根不和她说话,哼了一声转头就走,让受尽了宠溺的绣公主谈玮莳着实下不来台。而战争,也由此开始。

    没几天,谈玮莳就后悔,为什么一下子把自己几乎所有的朋友都介绍给了常槐音,她这个丹阳各种社交活动里的宠儿,居然被弄得有些无处藏身的感觉。只要她参与的活动,只要常槐音得到了消息,必然是赶来的。而任何主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一位客人,无论是不是有所谓的邀请。游园?和每每有精致的诗句冒出来的常槐音相比,谈玮莳简直要怀疑自己算不算是识字。鉴赏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这类鉴宝猎奇类的活动上,常槐音带来的充满了春南特色的东西总是焦点。而在那些鉴赏珍禽异兽的原先谈玮莳最喜欢参加的活动里,似乎天生和动物有着亲和力的常槐音更是让谈玮莳连嫉妒的力气也没有。而更让人窝火的是,那些园游上书写的卷轴,涂鸦的画卷,那些常槐音从使团携带的宝库里原本就打算用来送人搞关系的宝物,在活动结束的时候,常槐音每每用刻意装出来的趾高气扬的语调,将东西赠送给谈玮莳,然后扬着下巴撂下一句:“算本公主赏你的。”

    偏偏,谈玮莳对于常槐音的这种明显摆谱的行为是一点也没有还击的余地。按说她现在每年从内库支领的钱相当不少,开支却又不多,手里的钱不少。而且,大家都宠爱着她,每每有由或者没由的,她都能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可是她现在的那些钱,却搁在了正在建造的漂亮的小园子上了,而她收到的那些礼物,新奇好玩有余,珍贵华丽不足,她自己虽然爱得要死,但是能摆上台面的东西毕竟不多。而那少数几件,她可是舍不得拿给别人看的。

    郁闷啊,再也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了。不过谈玮莳很快也找到了自己的优势,那些登山望远的活动里,她总是能够抢先到达山顶,俯视地看着体力不足的常槐音气喘吁吁地到达山顶。那些在弈战楼的小聚,仗着自己对于规则的熟悉,对于游戏的了解,她更是多次草切常槐音。

    当两个人都能找到自己优势的时候,有了相应的均势,这战争才能打得起来。两位小公主的侍从们每天都要碰头,确定明天的什么什么活动,对方去不去。她们只参加对方也确定参加的活动,而两人的聚首,必然让好好的朋友相聚的社交活动变成两人争斗的舞台。而以这两人的身份,刻意忽略掉她们,不邀请她们都完全没可能。

    闹腾了差不多一个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两位小公主不对盘了。谈晓培和常洪泉两人为了这件事情私下进行了两次非正式的晤,各自回去劝说自己女儿也不是一次两次,可就是偏偏完全没有效果。无奈之下,也只好由着两人。

    但是,两个父亲也知道,这两个孩子哪里是互相看不顺眼啊?她们只是小得不知道如何表示自己对对方的重视而已。每天晚上回到金谷园,常槐音几乎都拿出那套谈玮莳硬生生从叶韬手里讹诈来的琉璃棋子的行军棋来玩,聪慧如她,俨然成为了春南国使团里众多迷上了行军棋的人中间的佼佼者,尤其在两人对弈方面,她在使团内部的胜率高达七成。固然有那些对手让着她的因素,但自己的棋力也着实不低。

    谈玮莳则是将那些很怄气地收下的常槐音的“赏赐”珍而重之地收藏好。决没有气呼呼地进行破坏的举动。

    也正是因为明了两个人其实都很在乎对方,只是不知道怎么把已经闹成这样的场面收拾下来,两个父亲才能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束手在边上观看。

第五十六章 绒

    似乎是为了平复谈玮莳起伏不定的情绪,最近叶韬经常赠送一些好玩的小东西给她。乃至于现在谈玮莳同样经常的直闯叶氏工坊里他的那间装备精良的生产样品和一些其他创意产品的工坊,经常问他要走一些他做的半成品什么的,也就认了。天大地大,还是让小姑奶奶心情好起来最大。然而,这一天,在染工坊拿出了第二项成果的时候,叶韬明白,攻克小姑娘的心事机来到了。

    一叠珍藏已久的画册被叶韬从柜子底端拿了出来。一个一直藏在瓷器工坊的大箱子被取了出来,随即叶韬吩咐,将画册送去给谈玮莳。

    没过两个时辰,谈玮莳就跑来了叶氏工坊来找叶韬了。她的表情和前几天看到的时候始终有那么点咬牙切齿已经完全不同了,那是一副像是要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笑声喷发出来的表情。

    “叶韬,你怎么出来的那个兔子啊。好可爱啊。”进入了叶韬的工作间,谈玮莳就忍不住发问。

    叶韬送给谈玮莳的东西,正是一套根据原先那个时代那些著名的漫画形象创作的东西,一套以四格漫画为主的画册。要是放在原先那个时代,一定被那些原作者和版权持有者告到死,恐怕他人际关系再手眼通天也没办法挽救自己被巨额罚款击倒的必然性。一套六册的画册里,一本史努比,一本加菲猫,一本洋葱头,一本兔斯基,一本流氓兔……五个经典的漫画形象,堆积起了一大堆好笑的故事。这些四格漫画的创作,从形象上来说固然是抄袭了原先他耳熟能详的那些,但从内容上已经根据他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进行了全面的设计。而第六本画册,则是他自己创作的漫画形象,一对古装的少男少女;叮叮和当当。现代人喜欢的耍贱的性格,在这套漫画里没有什么变化,但变化的是耍贱的方法。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各种事务的解是不同的。贱有贱招,却也是能体现时代特点的。

    在画册送到谈玮莳手里的时候,开始只是随手翻翻的谈玮莳却是欲罢不能的一口气读完了全部六本画册,笑得简直不能自己。她也实在是按捺不住要来找叶韬一问究竟的巨大好奇。

    “好玩不?”叶韬随口问着,这看起来已经根本不成为一个问题了。

    “嗯,笑死我了。”谈玮莳用力点着头说:“你给姐姐看了没?”

    叶韬摇了摇头,说:“这是专门给你的呀,自然先给你看咯。就算要给你姐姐看,也是等你先看了再说。”

    谈玮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我好喜欢的。”

    “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哦。”叶韬以一种诱惑的语调说。

    谈玮莳扯着叶韬的衣襟,有些撒娇的说:“什么呀什么呀,快点拿出来。”

    叶韬取出了一个红木匣子,放平在了宽大的工作台上。谈玮莳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分成上下两层,每一层都是细细分成二十四格,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白瓷的小玩偶。

    一套是洋葱头的表情形象的玩偶,一套是兔斯基形象的玩偶,将各种夸张的表情惟妙惟肖的呈现出来。

    一边把玩着一个个略比手指高一点的瓷娃娃。一边回着刚才看的画册里的那些好笑的故事和片刻,谈玮莳呵呵的就笑出了声。她自然知道。现在这些东西,对于叶韬,对于叶氏工坊来说几乎是完全没有难度的东西。叶韬的工作间里就有陶轮,喜欢玩的谈玮莳已经好几次拿这里当作陶吧来用了。但是,要让叶韬能够花这样的心思。为自己做这些细巧的东西,那才是重要的。小女孩虽然出身东平王室,但她从来不将别人表示的善意视作所当然,也敏锐的能分辨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刻意讨好。而在这一刻,她极为享受这种被宠爱被珍惜的感觉。

    “还有好东西呢。”叶韬献宝一样的说。既然小女孩喜欢那画册和瓷玩偶,那是再好也没有了,而他真正的杀手锏还没拿出来呢。

    叶韬抚摸了一下正在专注的确把玩着瓷玩偶,对着每一个生动的表情,在努力让自己的脸呈现出那样夸张的表情的谈玮莳的头顶,转身走了几步,从一个硕大的柜子里取出了两个同样硕大的东西。

    骤然碰在脸上的毛茸茸的感觉让谈玮莳一惊,随即她看到一大团白花花毛茸茸的东西就贴在了自己的脸旁,谈玮莳转头一看,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兔子的脸,和那张让她看着就笑出来的讨好的表情。

    “这是什么啊?”谈玮莳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个子超级巨大的可爱的东西,问道。

    “小玩意吧,送给你玩,当枕头当靠垫都行,出气的时候随便打……你手不疼,这东西也没那么容易坏。”叶韬耸了耸肩,很随意的说。

    长毛绒玩具啊,记得上一次在谈玮莳面前起这种东西还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这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偏偏那么烦呢?这东西的难度,绝不亚于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一个染作坊,甚至难度不下于设计一件比较复杂的,牵涉到诸多变量计算的军械。他原本以为可以用类似于地毯的织法来解决表面的触感问题,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材料,工序,方法,调了无数次之后,才终于让这个时代,在现在的技术条件和材料情况的约束下,做出了从触感上和现代的长毛绒玩具几乎没有区别的东西。虽然现在所有的材料貌似都是纯天然材料,人工合成不出太多东西,就算是那些合成的染料,底子里还是以天然材料为基础,但是,这种只有娱乐价值的产品,单价也实在是高了点。如果不是当初在谈玮莳面前将话说得有些满了,他早就放弃了长毛绒玩具这个类型的东西的研究了。

    而现在,终于,这东西派上了用场,虽然用来博美人一笑未免有些代价高昂,但是,现在他毕竟是花得起这钱的。而谈玮莳这漂亮的小姑娘的那好奇而又憧憬的神情,更是最好的报答。

    长毛绒玩具这种东西。又是做得比真人小不到哪里去,纵然是在这个没有拥抱的习惯的时代,仍然是非常容易让人要拥入怀中的。

    谈玮莳仿佛一只怯生生的小猫,小心翼翼的冲着那只超级大的兔斯基东戳戳西摸摸。终于去掉了心里的戒惧,满满将那么大的一个家伙紧紧抱在怀里。在这个季节,那温暖柔软的触感实在是太舒服了。

    “好舒服啊。晚上我要抱着这家伙睡。”谈玮莳下宝决心似的说。

    叶韬呵呵笑着。的确,长毛绒玩具的功能里是包含这一点的。

    既然现在小姑娘完全放开了情绪上的防备。变得柔软温和到了这个样子,心情也正是最好的时候,叶韬觉得,尝试着让两位公主之间的战争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来到了。

    “小公主,你姐姐最近忙得要死,又铁了心要在弈战棋公开赛里拿名次,你愿不愿意去给你姐姐帮个忙呢?”叶韬问道。这是他和谈玮馨商量的解决方案之一。用一堆谈玮莳能做的小事情缠住她,而她虽然有些任性,但只要答应了下来。一定办法做好的。就如同每次谈玮馨让她来拉叶韬去给女子战队陪练,谈玮莳是绝对死缠烂打到叶韬不得不乖乖扔下手里的事情跟着她走为止。

    谈玮莳控询的看了看叶韬。没有说话,她又一次深深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长毛绒兔子的肚子里。

    似乎。她有些什么别的法呢。叶韬这样觉得。

    “……不去。姐姐那里多我一个也做不了什么啊。你别老是和姐姐联合在一起对付我呀,我也不是笨蛋。她们那里几十号人,什么事情做不了啊?”谈玮莳嗔怪的说,“……对了,你那什么公开赛。什么时候开始啊?不是说还有什么报名的吗?”

    叶韬无奈的说:“你最近玩得好开心呀,天来弈战楼都没发现吗?最近来了好多各地来的玩家。好多都是报了名在准备比赛的呢。下个月头上就要开始了呀。”欢迎访问徒,甚至答应了只要她的队伍确实下来,只要打练习赛,随时他都可以安排包括公开赛评委主席索铮在内的强力阵容,让谁谁谁来统帅比较合适,在招募人和训练上要注意些什么什么的……让谈玮莳大是疑惑。

    小丫头毕竟是小丫头,她暂时是无法窥透两个和她之间的心年龄的差距远远大于实际年龄差距的家伙的心思的。就在刚才,在狠狠抱怨了一下叶韬有好玩东西不拿出来的偏心,讽刺了一下叶韬将盗版进行到底的决心,顺带让叶韬无奈之下许诺了这一系列画册的更新之后,两人稍稍合计了下就发现,似乎让谈玮莳就按照她的意思,参加这公开赛,更能消弭她和常槐音之间那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关系。作为一个大战略玩法战队组织者,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太需要统筹考虑和冷静的态度,当她能够用这样的心态将这样的事情一一解决,她现在有些焦灼的心情早就平复了,而她也有了充分的时间去发现。她和常槐音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然后么,只要周围的这些人再稍微斡旋一下,这两个漂亮可爱的小萝莉就肯定能和好如初了。

    ……阴谋的初级阶段,大概就是这样的。

第五十七章 隆重

    以弈战楼现在的规模和影响力,所谓的公开赛是一个讨巧的说法,因为,叶韬,乃至于谈玮馨,现在还都没有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层级式的选拔赛,然后进行更有代表性,比赛更有质量的全国总决定的能力。不仅仅是财力,更是行军棋这项游戏在民间的影响力没有普遍到一定的程度,玩家阶层仍然是比较薄弱的;弈战楼,至少是弈战小铺的分销代没有普及到那个程度;更麻烦的是,大战略玩法的工作人的培训,远远无法满足全国性的比赛组织的需要。如果是现代,大战略玩法也就是一项可以连线进行的准回合制战略模拟游戏而已,大量的计算和棋子排布推演都可以交给计算机来进行,然而在这个时代,由于这个时代普遍的数基础是如此惨淡,要找出能够进行稍微有点复杂的四则混合计算的人都不是很容易,至于叶韬后期酝酿的一些指数计算和一些更复杂的几何计算,可以允许一定误差的容差计算等等,恐怕只能在研讨行军棋的进一步发展的过程中和谈玮馨说说而已。

    但是,以现代人的法,哪怕是现在这规模有限的比赛,仍然能够被操作成为引起广大众深刻注意的盛事。

    作为一项公开进行的比赛,比赛的各项规则规定早就通过弈战小铺发行了出去,而所有报名参与比赛的队伍和个人,都可以获得一份详细的规则,比赛没有收取报名费,反而对外地的参赛者一定标准的食宿补贴,而这一项“生意”则由一直在丹阳生意做得半红不黑的清洛行舍来负责了。

    对于叶韬和谈玮馨来说,让公开赛成为一次众所瞩目的盛事似乎只是举手之劳。在弈战楼前的小广场上,从正式报名开始前几天,一系列的用油性颜料绘制的巨幅招贴就被成排的摆了出来。这些招贴每一幅都描绘了战争的一个方面,除了正在此进行的大规模战的场面放在正中间之外。还有专门描绘后勤,斥候部队,筑成。操作器械,疏散百姓,组织民夫,喂养军马等等为战争服务的细节的画面。这个时代虽然和叶韬和谈玮馨来自于的时代虽然有些出入,但在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在水墨画和水性颜料占主角的艺术领域,这种油画结合现代招贴画的技法绘制的看似简单但却内容极为丰富的招贴本身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看点。毕竟,现在能够积极投身行军棋的比赛和训练的人里,富家子弟和官宦人家的子弟占据了很大比例,而这些人,对艺术的鉴赏力也不算很差。

    更引人入胜的活动,则是一系列的小型的,范围优先,很有针对性的讲座和座谈。虽然叶氏的工因为避嫌而不能参赛,但经验丰富的他们却是展开这些讲座和座谈的主力。那些来自各地的棋友们,是很乐于从他们身上习一些东西的。毕竟,除了宜城和丹阳,其他地方接触行军棋,尤其是接触大战略玩法的时间还很短,在战术等等方面的发展上和宜城、丹阳两地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

    其实,对于绝大部分棋友来说,弈战楼极为严格的比赛制度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于叶氏避嫌没有参赛这一点都让大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现在出钱组织比赛不是为了显摆车下自己的影响力和这方面的能力吗?真正能从这次大赛背后看到叶韬和谈玮馨能够获得巨大的收益的人,自然是不告诉那些在收那么点点报名费却了如此多服务的比赛组委到底怎么才能平衡损益的呆头鸟其中的奥秘的。

    水平参差不齐的个人赛首先开始。在短短两天里,最初的两轮极为好笑的资格赛就结束了。和必须组团参与的大战略玩法不同。个人赛需要的仅仅是对于经典版本的行军棋作为一项桌面游戏的解,其中蕴含的军事成分并不算多。那些在大战略玩法的团队里可以充分发挥作为谋士和某方面的指挥官的人,在个人赛里输得惨不忍睹的比比皆是。直到进入了六十四强的淘汰赛。比赛质量才高了起来。

    在隔绝外界干扰的对局室里进行的比赛内容,直接由专门安排的人递送到解说大厅。由索铮为首的裁判组从所有的对局中挑选精彩的内容进行解说。而对于叶韬来说,这不断轮转着进行着解说,每天上午下午各两个时辰都不停歇的解说大厅,则成为了又一个唤起他的记忆,让他有些流连忘返的地方。每天中午,他都跑到解说大厅并不大的演讲台后的那个汇总了所有对局情况的办公室,或许是因为原本的每个人都有相对独立的隔间的设计,或许是因为忙乱的工作导致的办公室里无处不在的混乱,让这个办公室除了灯光,在几乎其他任何方面都和一个现代的办公室极为相像。尤其是中午的时候,当那些直接通向后面的花园的落地百叶窗全部打开,让开始变得湿润温和的春天的阳光透射进来,照亮个硕大的办公室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明显。当这个硕大的办公室随着比赛的进程逐渐变成了指挥和指导个行军棋公开赛的组委的中心办公地点,当这个办公室在这个古典的时代悠闲的气氛中变得越来越忙碌和紧张的时候,这个办公室也就越来越吸引叶韬。以至于,在公开赛进行了几天之后,叶韬终于忍不住在这个巨大的办公室里为自己弄出了一个靠窗的相对独立的隔间。从此,这里也成为了诸方来人要找到越来越忙碌的叶韬所必须到达的地方。至于习惯于悠闲的众人对于这个忙碌紧张,偶尔还有些让人挠头的可笑的小混乱的地方到底有些什么感觉,那就不在叶韬的考虑范围内了。

    “少爷,下午就讲这两局比赛没问题吧?”趁着叶韬在办公室匆忙的将午餐塞下去的时候,对于几局比赛的选择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索铮连忙询问。

    “比赛本身是不是精彩有什么关系呢?你能讲得精彩才是真的啊。”叶韬有些不解,笑着将索铮支使开,终于成功拨出了一块时间来应付小公主谈玮莳派来找他的人。

    谈玮莳在姐姐的指导下花了没几天就组建起了一支阵容相当不错的战队。除了很熟悉这项游戏的池雷作为斥候部队的主管从而一圆池家兄弟姐妹三人在三支不同战队里效力的壮举,同时,谈玮莳的战队也聚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在西城的一个当铺里当徒,对于细战的胜负计算极为敏感的曾子宁、自诩为熟读兵书却在国子监里当一个管图书的书的林少华在这支战队里都只能算是很平常的人物。最为特殊的,却是现在恭恭敬敬站在叶韬面前的小太监,才十七岁却已经是东平王宫里负责内府用度的计工作的主事太监之一的李眠。

    李眠原先姓什么已经没人知道,自从他在婴儿时代开始就被现在的内府总管李思殊收养之后,他就开始叫现在的名字了。李眠是个心地极为柔软的孩子,李思殊的年纪大了,为了能时刻跟随李思殊,照料那位为东平王室鞠躬尽瘁了几十年的老太监,李眠也就进宫当了个小太监。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孤儿。对于传宗接代的事情原本也就没太多法,也就这样顺成章的过来了。而李眠却是少数几个对于数字和公式有着极为敏感的触觉的太监之一,当在一次再简单不过的意外中谈玮馨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向李思殊推荐了李眠,李眠就凭着自己的这方面的天赋在内府里逐渐显露着才能,稳固着自己的地位。李眠的天赋强大到什么程度呢?基本上。他就是个人形的计算机,在他知道公式的情况下,随口将公式中的变量告诉他,他几乎本能的就能报出答案来。

    由于谈玮莳组建的战队怎么算都是有些仓促。所以,叶韬给谈玮莳的建议,以及他和谈玮馨协助谈玮莳组建战队的时候,就考虑让这个战队从弈战棋大战略玩法的游戏性方面入手。靠着对于数字和数据的精确控制和管来获得优势。而不是粗放的进行不专业的战略构思。而在这样的法支持下,李眠以及兽子宁等人,都是很有用的。

    李眠有些忐忑。以东平王室的平淡自持,自然不容忍下人有任何嚣张跋扈的举动。虽然在王宫内,多少有些权力斗争。有些阴狠的事情,但总的来说,李眠这个从小立志要为李思殊和王室服务一生的人从来不曾站在光耀的前台。而这一次,从答应的小公主的邀请加入了战队并进行了一系列的训练开始,他的感觉就有些不太对。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战队是要站在众所瞩目的地方,和那些同样受人瞩目的队伍进行对抗的。而随着训练的进展,李眠发现自己在团队中的地位愈发重要,虽然他并不了解多少军事,但越来越多的战斗是不是进行却越来越依赖于他的意见。而就在今天上午,他意外发现了一个公式的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在上午进行的几次他们对内的训练对抗赛上,李眠利用了一个他觉得应该是游戏的数值和公式设定方面的漏洞,屡屡利用骑兵的连续冲击加成获胜。在行军棋大战略玩法的公式体系里,当一支部队在一定时间内连续遭到机动力高于己方的部队的轮番攻击后,攻击方将不断累积攻击加成。其实,这是符合事实的,麻雀战骚扰战运动战的基本原使然,大家也都认同了这个设置,但是,李眠却故意用小规模送死的部队进行袭击,来为最后的骑兵总攻积累足够的加成。在现实里,这种战法完全不可能实现,因为连续送死和连续骚扰之间,区别还是很大的,但是,本来小公主谈玮莳的战队就是从游戏层面出发,他们首先考虑的不是现实的合性而是利用游戏系统获胜的可能性。

    李眠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到底算不算是游戏的一个漏洞呢?这算不算是这个庞大完的游戏体系的缺失呢?李眠从小受到的教育,他们所服务的东平王室是不犯错的,如果有错,参考前一条。甚至于,他们的职责就是去为他们所服务的东平王室,也就是谈家。来弥补起这些大大小小的错误。而在谈玮莳口口声声管叶韬叫姐夫之后,目前,李眠至少将叶韬视作了自己必须慎重对待的尊者了。

    叶韬看着李眠每每到东平王室。谈家的两位公主的时候,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不自觉的形成了一个礼节式的拱形,而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躬起那么一点点,这已经不是拘束或者恭敬了,这简直已经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了。叶韬觉得有趣,这样的人,在自己原先生活的那个时代存在的机率太低了。

    “李公公……”叶韬了一之后。但李眠立刻躬身打断道:“不敢不敢,叶公子您管我叫小眠子就好,这李公公的称呼,小人是当不得的。”

    “……小眠”忽略了对于太监的标志性称呼“小某子”之后。这样的称呼显得亲密了些,但却表明了叶韬从来没有将李眠当内廷太监而有任何区别对待的态度,“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李眠斩钉截铁的说:“改,大赛的计算都由叶公子您的手下在进行,这批进行计算的人,都是大家信得过的,叶公子您修改一下这个公式,大家必定不有任何怀疑。”

    叶韬摇了摇头,说:“这是一次需要有权威性的比赛。而比赛的权威来自于公平和公正。大战略玩法的所有公式都是公开的。虽然在比赛里大家忙着各种各样的考量,而大部分观众是不明所以,修改了公式,只要不足以动摇每次计算的最后结果。不动摇局部的胜负,只是在双方的损益上稍微有些调,的确不引起什么怀疑,但是,从这个游戏来说。以后我们怎么让所有人相信我们做出的解释和承诺呢?”

    李眠说:“……可是,有人看出来这个问题。这个游戏就不完美了啊。”

    “创制一个那么复杂的游戏,从开始我就知道,这个游戏必须是不完美的。但是,这仅仅是游戏。我感激你来告诉我你的发现,而且,我也不反对你在比赛里利用这个游戏规则里的缺陷。因为,这都是在这个游戏的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的……”叶韬顿了顿,说:“这项比赛的不完美又何止在这方面呢?只不过这是第一个在公式设计方面的问题而已。在这次大赛之后,弈战楼将发布对于游戏里存在的种种问题的第一次全面的修改方案,但是,目前来说,既然大家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都遵守同样的规则在进行这项游戏,那么,总的来说,比赛的权威,公正和公平还是有保证的。能发现游戏规则的漏洞,何尝不是那一个个战队,一个个头脑机敏的个人的能力呢?”

    李眠回味了叶韬所说的话,深深一躬道:“受教了。”他随后又有些迟疑的问道:“出来之前,绣公主殿下有吩咐,让我来问您一下,今天晚上可否赏光去绣苑喝茶?”

    绣苑就是那个叶韬盗版的网师园的现在的名字。实际上,在施工的时候,叶韬又进行了一些调,让这个小小的园子越发充盈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和精致细节,自从十几天前落成,十天前谈玮莳搬了进去到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以各种名义进行的宴。美丽的绣苑成了小公主谈玮莳最炫耀的东西。但叶韬却从来没有去过哪怕任何一次宴,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他觉得,那种客套虚应的宴,应付起来有些麻烦而已。虽然他和谈玮馨的交情,和谈玮莳的熟络已经让他几乎不用考虑在她们面前的所谓礼节问题,但不代表他就能放浪形骸的在一切人面前都不在乎。

    “既然是公主殿下专程相邀,自当从命。”稍稍了一下下午的日程,计算了一下去铁城的工地的巡查一轮再赶回来沐浴更衣需要的时间之后,叶韬答应了下来。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不让李眠难堪。

    李眠虽然说得客气,但叶韬知道,谈玮莳下令的时候是没那么客气的,多数是摞下一句,你给我把叶韬拖来啊之类的话而已,虽然谈玮莳并不迁怒,发脾气,但是小公主使使小性子也足够李眠这样以下人自诩的家伙惶恐半天了。

第五十八章 现场

    果然是宴无好宴啊。”谈玮莳的宴最终引起了叶韬这样的。原来,谈玮莳也是被弄得有些没办法了。在参观过了她的绣苑之后,诸多她平时可以亲切地称呼叔叔伯伯姑姑婶婶,顺便计要些什么礼物的人中间有不少人通过她来邀请叶韬来为他们造园。被明示暗示了好多回后,谈玮莳终于决定把压力转嫁给叶韬,才专程把叶韬叫来被恭维上一个晚上,然后不得不拿出一个大家能接受的时间表来应付这些造园的要求。

    叶韬索性端出了正在酝酿中的丹阳城建计划的初步方案,解释了将要把丹阳城中间的一部分工坊和其他类的“商业用地”的功能转移到正在建设的附近几个村镇上,让丹阳的商业区,军事区,居住区的定位和功能越发鲜明和集中的法,也前揭露了一点要将拆迁后空置出来的作坊集中的几个地块建设成丹阳城日益拥挤,可能找不到合适的地点的这些贵人们形成了完美的瞌睡遇上枕头的关系。

    而唯有现在和叶韬在生意上颇有往来的左家,对于这件事情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建设几个园林的程度。在叶韬说是要进行功能转移的地区里,左家着实有不少产业,也有不少生意上的伙伴。适逢其的左家年轻一辈的执事左长鸣敏锐地感觉到了其中的机。

    “时公子,不知道……这拆迁安置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付诸实施呢?”从绣公主的绣苑出来,左长鸣立刻截住了叶韬,邀请叶韬到附近的一个酒馆里坐下聊天,左长鸣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左长鸣颔首道:“那是自然,虽然左家并不以工程营生,但这个一拆一建的进进出出能够有多大的利润。还是能象得出来地。而在这片新兴的地区里聚集起了那么多全新的商家和新建的园林,如果确实能够像适才叶公子所说地规划来逐步落实,那光是这些地皮,恐怕之后几年里翻上几倍也不算太让人惊讶。而我左家。恰好在那些地方有不少产业,对此关心一下,也算是所应当吧?”

    左长鸣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基本上左家在这件事里插上一手,而具体能插手多少,恐怕一方面是左家能够调动的资金,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们有多少时间来做相关的准备了。不仅仅是做好名下产业的准备,左长鸣还打算在消息传开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多收购下成片成片的地产。来为自已在这个宏大计划中的争取更多的利益和发言权。

    叶韬微微一笑,说:“已经开始了……明天早朝上,应该就通过一条决议,所有在这个计划中间涉及到的地产,即日起就不允许转手,所有相关地产业,要进行转手钱必须经过工部的丹城守的批准。”

    左长鸣一愣。随即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叶韬居然在这种非常不正式的场合里透露这方面的消息,因为叶韬已经知道,现在消息放出去,钻空子的人也来不及在短短一天里做完所有的事情了。纵然,这种禁止转手地命令挡不住私下里的一些义易。但至少绝对不有人在表面上乱来了。欢迎访问手机站

    左长鸣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叶公子……您这样做可觉得妥当吗?请恕我交浅言深,看在左家和齐老爷子那么多年的交情,而齐老爷子和你叶家合股的天梭钟行现在也算是个极有前景有生意,有些事情,我还是进点一下。叶公子。固然您是有昭华公主殿下地庇佑,但这件事情却做得不太道地。这么一片地的拆迁和重建。你叶家一家得下来吗?而失去了丹阳大大小小那么多商家氏族地支持,这实际上非常有见地的计划还有可能执行下去?”

    叶韬苦笑了一下,说:“我叶家压根没准备插手这事情。除了我个人因为不得不拼了老命在两个月里交出大堆大堆的设计图纸,能从工部那里挂出2万两白银的劳务费之外,我叶家不参与其中的任何事情。乃至于和我叶家相关地戴越阁戴老板,也不让他现在独步天下的超级施工队出现在城里地工地上。说我叶家吃独食……我叶家的确是吃不下,也从来没准备吃。叶氏工坊和戴老板的施工队,将主要负责铁城和好三个简单得要死的镇子的营造。”

    左长鸣奇怪道:“那你这又是何苦来哉?纵然你是这样,但一旦消息公布,你觉得大家怎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很难象你愿意去做。”

    叶韬笑了笑说:“现在天时还不算太晚,左公子可愿意随我去那些地方走走?”

    除了工坊,仓库,那片的土地上最主要的就是星罗棋布地分散在各处的各种民居。在那些工坊里上工的工人和低级的管事不少就住在那片地方。虽然这些地方完全不同于丹阳城里某几处的贫民窟但也说不上有多饬体面。虽然不明白叶韬到底做什么,但左长鸣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叶韬的议。

    带着不多的几个随从,叶韬和左长鸣并肩走在集中了最多民居的庆宁坊。让左长鸣有些惊讶的是,叶韬似乎很喜欢观赏这种市井的场院景。

    带着不多的几个随从,叶韬和左长鸣并肩走在集中了最多民居的庆宁坊。让左长鸣有些惊讶的是,叶韬似乎很喜欢观赏这种市井的场院景。

    在缺乏娱乐,尤其是缺乏夜间娱乐项目的这个时代,到了这个时辰,不少人家已经休息了,但更多人家的院落仍然透出星星点点的光亮,那些偶尔响起来的家养的禽鸟猫狗的鸣叫声,更增加了庆宁坊的生活气息。

    “这一次的拆迁安置,这些人家里绝大部分都迁移到其他地方去。家里有些家底,在那些铺子、工坊里有些地位的,或许在丹阳的其他地方安置下来。但更多人,则随着那些工坊的迁址而搬迁到那些新建的小镇上。不过,不管是工坊还是这些人家,这一次的迁置对于这些房屋,对于那些工坊的地皮,停工的损失,对于有些特殊的工坊的搬迁的费用等等,户部、工部和内库都给上三两钱就打法谁走路,不是那些有背景或者没背景的工坊和商铺,更不是任何普通人家,户部和内内府的人逐户调查,然后按照正在制定的条陈给出每户合的补偿,和购买下地皮的价格……为了这一次的迁置,公主殿下可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内库历年积存的银两除了满足铁城的建设和平时的用度外,大部分都一下子投入到这个巨大的工程中,力图在铁城完工的时候能够完成个丹阳和周边的城市势力圈的建设,也完成丹阳内的改建。第一批投下的银两就多达七百万两,主要用于是妥善安置那些百姓,和一些比较好洽商的商铺和工坊。”叶韬娓娓道来,“对于左家所持有的那些工坊,比如……这边走过去不到五百尺的那个织锦作坊等等,还有所有有后台有背景,比较难用比较节制的价格处的工坊和商铺,则一家家地去谈。我不知道公主府、内府和工部、户部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不借势压人,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但至少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大家平等地谈。”

    左长鸣顿住了脚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韬。如果叶韬所说的是真的,那谈玮馨所做的事情可能是这个国家,个大陆上的任何掌权者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这样以合价格进行赎买,而不下达命来达到同样的目的,等于是谈玮馨自己放弃了似乎是所应当地在这样的大项目里采取强制手段,采取最简单也最有效率的方法的机。

    叶韬撇了撇嘴,说:“左公子看来不太解为什么公主这样做是吗?”

    左长鸣没有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叶韬说:试一下,消息放出来之后,以各大商家氏族的实力,加上这里居住着的百姓十有七八在各大商家氏的商铺和工坊里工作,在这种情况和压力下,多少人被迫以一个不太合的价格,或者以必然低于公主殿下制定的补偿标准的价格卖出自己的地产?然后,你们这些财雄势大的家族有了更多可以讨价还价的资本,而这温馨的万宾灯火却又如何自处呢?”

    左长鸣没有吭声。他知道,叶韬所说的是真的。他自己的打算就是如此。对于那些多年为左家名下的产业效劳的人,左家自然也不太亏待他们。其中很多人的迁置费用左长鸣是准备劝说左家的主事一力承担下来,但很多家族不那么宽厚,其中欺压和威逼的事情必然发生。

    左长鸣要说什么的时候,叶韬却接着说道:“其实,公主殿下没有断了大家赚钱的机。将所有的地权先收在手里是因为个项目的建设和现在的很多街坊的划分有冲突,必须要全部推倒重来,但是,公主殿下并不反对大家将所有地产和原先可以谈判获得的迁置补偿折现,然后入股参与到个宏大的规划里。然后,在最后获利的时候再进行分成,虽然比起大家自己方设法的直接从地皮升值中获利,可能少一些,但毕竟这次的迁置项目内库前后要拨出将近两千万两白银来,承担的压力和风险非常大,自然,在最后的获利中占一个大头也算是所应当吧?”

第五十九章 表演

    叶韬在工部正式公布昭华公主谈玮馨融合了多方人力物力财力,以内库几乎全部财力投入的丹阳城的改建规划发布之前给左长鸣进行的消息吹风事实证明是非常有用的。

    左家在左长鸣通报了从叶韬这里透出的这些消息之后,在一些场合有意无意的向关系比较好的那些氏族们透出了相关的情况,随后,在正式的政令公布的时候,叶韬所说的那些话已经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全国皆知的秘密。大商家和氏族们在这种情况下也分成了迥然不同几种类型,有的非常热衷于和带着工部基层官的衔头,实际上却是公主府的执事和高级属的人打交道,力图形成双赢的协议。以左家为首,不少非常有实力的商家和氏族对于获得数量有限的补偿并不太感兴趣,几乎都选择了折现的方式,将这部分资金折算成了个丹阳城规划改建项目的股份。

    让这些商家和氏族愈发觉得满意的是,在选择了这种方式之后,公主府那些人对他们的产业迁置费用的评估并不太苛刻。毕竟,采用这种方式是双赢的,商家和氏族们获得了在这个庞大项目中获得可观利益的机,而对于动作这个项目的工部、户部和昭华公主府组成的那个临时的协调小组来说,毫无疑问,这样的方式能够减轻相当的资金压力。谈玮馨能运用的内库资金虽然对于这个项目来说应该是足够的,但充足并不代表充分。能够靠着这些合作者的资金来将事情做得更充分,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在短短两三天里,一个由谈玮馨府上的总管刘勇为首。由多名工部和户部官参与,同时还有数量可观的丹阳著名士绅为咨议的丹阳营建督管衙门就有了个粗略的框架。而之后,那些拆迁安置之类的事宜,那些卫星城镇的设计、建设和配套,以及包括更为详细的对于那些普通百姓家庭的拆迁安置补偿细则都将陆续通过这个衙门来发布和进行。

    而叶韬,居然是这个前所未有的丹阳改建计划的总设计师。

    每每到这个奇特的身份,叶韬就觉得有些好笑。的确,他是个设计师,一个习惯于各种类型的工作的出色的工业设计师。对于产品和工艺,他有着极为丰富的知识和操作经验。但城市规划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端出一种论是一回事,而将自己出的这些论变成有操作性的项目计划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目前决定要建立的三个附属丹阳的小镇到底分别建立在哪里。怎么和周围的自然条件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到底要距离丹阳多远,又距离铁城多远?到底之间的交通如何解决,而将居民迁置过去之后,各种生活用品和生产资料的物流有没有运转的可行性?丹阳城里那么大一片土地完成了赎买之后,到底要如何去一步步展开工作,拆要怎么拆,重建又是怎么重建,建设这么广大的城区,这些施工队从何而来,各自的技术水平和执行能力如何?……各种各样的问题就这样堆积在叶韬的案头,让他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情况不由得让早就习惯了现代社,在一个强力的创意团队里担任负责人,总是要努力纠正手下那些年轻的设计师们各行其是的倾向的叶韬有些无奈。现在,他一样是将大略的草图绘制好,然后将详细的设计图,将那些需要多种计算和材料调研的工程计划图例交给那些现在名义上由他统领的工部的属官们去制作。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发现,这样来回折腾的流程比他自己全部绘制图纸更辛苦。但是。为了今后能够有一批能够招之能来来之能战的工程技术和设计人才,叶韬不得不皱着眉头,将设计规划的工作变成了一次对于这个时代的工程技术和建筑设计方面的培训。他的培训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挫折教育”。一张张不符合要求的图纸被送到他的手里,他总是列出大量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发还重做。这个时代可没有CAD这类的东西,连晒图技术都还没被研发出来,无比繁复的建筑设计图重做一遍是可以让人痛苦得用脑袋去撞墙的事屈服于。偏偏,那些被要求重做的人,虽然不少人从品秩上来说,要远远高于叶韬。其中级别最高的甚至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四品编修,但这四品编修却顶住了下面的官要求他去向更上级反应叶韬耽搁工作的行为,反而认认真真的从图例和比例尺的基础概念开始,拿着叶氏出品的精细鸭嘴笔,认认真真的绘制起符合要求的透视图、三视图等等不同类型的图纸来。

    叶韬并不是不能忤逆的。恰恰相反,在他们商讨些什么问题的时候,不要说是那些官,哪怕是最底层负责跑腿的小吏,只要有由,都可以当面和叶韬出,但在很多问题上,叶韬从不妥协,比如这种已经被很多人开始接受,开始了解其价值的图纸规范。从这套图例开始,设计师绘制图纸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法随手涂抹,经常和别人解的内容不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弈战楼却碰上了一个麻烦。第一场现场讲解的大战略对战讲砸了。索铮按照以往讲解棋局的方法来讲,却发现在讲解大厅里,固然有许许多多的玩家,但随着行军棋公开赛的举行,大量好奇的、从来没接触过的行军棋,更是从来没出息接触过大战略玩法的哪怕最基础的说明的人涌入了场。行军棋是一种游戏,但已经是一种拥有很大影响力和很大关注度的游戏。索铮努力要在专业的棋局讲解和给普通人普及行军棋,吸引他们成为玩家之间求得平衡,却有些两头不讨好。更麻烦的是,和两人对战一天能进行许多局不同。大战略玩法很是有些旷日持久。虽然按照规则,每场比赛最长只进行一天,也就是四个时辰,如何在这样长的讲解中吸引住大家,对于索铮来说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紧张的心情导致了讲解的内容干涩,而内容的干涩导致了从开讲到棋局结束,讲解厅里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能容纳五百人的讲解厅里。只余下了一百多座还有人,其中还有三分之一在打瞌睡。

    “少爷……这次我弄砸了,你罚我吧。”在玩家心目中有着崇高地位的总裁判长索铮垂头丧气的站在叶韬面前。忐忑不安。他知道这次进行公开赛。虽然讲解厅的门票只是一个用来限定人数,不要造成组织工作的困扰的手段,而并不是什么收入的来源,但却担负着推介行军棋,尤其是推介大战略玩法的任务。现在,看着之后几场讲解的订票数,索铮的压力着实不小。

    “为什么要罚你啊?”叶韬知道,这种现场的讲棋,在这个时代固然是一个比较新鲜的方式。但在现代社里,哪怕是再大牌的解说者,也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讲得大家都睡觉。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苛求一直兢兢业业的索铮呢?

    “少爷……这讲棋,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所适从。平日那些家伙打得多热闹啊,可一到这种比赛里。处处循规蹈矩,小心翼翼。这从排出兵力建设营垒到发生第一次战斗,就是足足一个时辰啊。要是来听的都是平时的那些玩家,随口调侃聊天,乃至于笑话对战双方什么的都行。可是……那里那么多人听不懂的人怎么办?”

    索铮听出了叶韬并没有因为自己搞砸了大战略玩法正式比赛第一场的讲解而责怪他,一时冲动,将自己满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

    “这样吧,下一场是谁对谁?”叶韬问。

    “池云带的禁军将领对绣公主的那个……队。”索铮有些尴尬的说:“两边都很麻烦,不敢乱说话。”

    叶韬笑了笑,说:“那我来讲这场吧。”

    索铮一愣。随即他明白了过来。的确,这两支队伍的对战以他的身份是不敢乱说话的。但叶韬就不同,叶韬不知道多少次对着绣公主谈玮莳的队伍说在旁人听起来很过分的话,甚至把谈玮莳都惹哭了几次,而这样他还没事。而池云的那支队伍,对于叶韬在大战略玩法上体现出来的战略和战术能力也是很服气的。无论如何,叶韬仗着现在的身份,还有谈玮馨摆明立场的支持和保护。不出什么问题。而同时,叶韬也是为了向索铮现场教,这棋可以怎么讲。欢迎访问手机站

    索铮点了点头,说:“那么……那么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他们对战的地图应该抽签好了吧?把地图准备好,让卡珊德拉到讲解大厅去等我,对了,你再让人去公主府上,把刘湘沅刘小姐请来。”叶韬点了点头说:“讲棋嘛,只要我觉得自己在讲棋就是了,管别人呢。”

    不知道是叶韬登台讲棋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还是这很有来头的两支队伍本身的拥护者就比较铃铛,来现场听讲解的阵营豪华到了那些早早买了票的普通百姓和玩家后来都有些不敢轻易踏进讲解厅。在第一排坐着的,赫然有东平的第一家庭,国主谈晓培和王后卓秀,以及太子谈玮明,昭华公主谈玮馨,王次子谈玮鹏居然全体到场。来观战或者仅仅是来听叶韬讲解的官,武都有,阵容齐得仿佛准备在讲解厅里进行早朝。大将军卓莽的到场更是大家从来没到的,他是谈玮莳的舅舅,却又是对于年轻将领极为扶持的大将军,“东平武装力量总司令”,他的到场越发显示出大家对于大战略玩法的拟真性的极高评价和重视。

    从时间上来看,很有可能国主和那些到场的大臣们是结束了早上的朝议就直接过来的。而他们身上的朝服似乎佐证着这一点。那些和谈玮莳或者池云,或者是双方队伍里的人关系很好的丹阳城的众纨绔,几乎是一个不拉,而他们还是在场最不起眼的人,在不少家长都在现场的情况下,只能乖乖的躲在角落里。

    叶韬参见了国主,见过了平时已经玩得很没大没小的王子和公主,见过了诸位大臣,又和众纨绔寒暄嬉闹了一阵之后面色平静的登上了讲台。索铮在讲解台边上的幕布后看得冷汗直流,他庆幸于是叶韬接过了讲解这局棋的工作,不然,哪怕在座这些人有一半,不,只要有三分之一出现,他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叶韬,居然神色里连一点紧张也没有。

    如同事先说好的程序,一阵轻柔的音乐声表示了比赛的开始,而同时,叶韬主导的这次解说,也开始了。

    有些不同。并不是昨天那样普普通通的,大家喜闻乐见的丝竹合奏,而是带着浓重的草原风味的马头琴。而当讲解大厅里的众人在倾听这悠扬的乐声同时安静下来的时候,叶韬的解说已经开始了。同样没有普普通通的先介绍双方抽签决定的这张地图,和对战双方的阵容等等,叶韬以一种极为另类的方式开始了自己的铺陈:

    “这是,天神赐予牧民的草场

    这是,造化锻炼生命的工坊

    这是,我们的家乡……

    某一天,暴雨将这片土地浇灌成了汪洋

    龟裂的沙砾变成了泥浆

    蛰伏的虫儿和草籽开始抽长

    丛丛的嫩芽里又有了鸟儿开始欢唱

    这里有牧民的羔羊

    软软的咀嚼着满心的欢畅

    这蓝色的天是我们的幕帐

    横架的彩虹是我们的房梁

    水和草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丰富得让人将一切矜持遗忘

    在这里,我们只记得,欢唱,欢唱

    从来没有永远的天堂

    当小羊羔坠地的时候我们就要收拾行装

    我们敬畏着的骄阳

    要将这大地烤得发烫

    金合欢树顶的鹰儿在其他地方翱翔

    土拨鼠在队伍的后面张望

    捡拾些沿路遗落的高粱

    这大地上只留下几个水塘

    所有弱者只能祈望

    祈望强者满饮之后能留下几口浊汤

    孩子们频频回头张望

    大人们说,这里有蜂蜜,有年级,有鸣叫的虫子有斑斓的豹子,可还有,狼!

    我们要把牛羊喂壮

    不要奢望好日子太长

    我们要努力活下去

    死者不配得到敬仰

    这里,生命和希望不断生长

    这里,苦难与鲜血从不退场

    这里,是我们的家乡”

    配合着音乐,叶韬以带着淡淡的忧伤的语调,如同吟唱一曲史诗缓缓道出了这片地图的特点,这是一片变化极大的地图,雨季和旱秀的变迁几乎让这时百完全不同的世界,基本上,这个地图是沙漠和草原的综合体,是一片只能在论上进行战斗的土地。放在现实里,恐怕没有任何将领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带着部队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来。遑论不断获胜了。这同样是一片论上很适合各种骑兵战术展开的地图,除了几片丘陵之外,绝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原和稀树草原。而讽刺的是,抽到这个地图,无论是谈玮莳还是池云,都暗自偷笑了好一阵,都觉得有些胜利在握的感觉。

    而叶韬,却用这种叙述方式解说了这片土地,他将讲解变成了一次表演,更是在不长的时间里,为这次模拟的战斗定下了缓慢而忧伤的调子。

第六十章 忧伤

    “当衣甲鲜明的军队带着大批迁徒的百姓来到这片平原的另一端的时候,他们是带着满心的希望的。年轻的将军池云,带来的不是征服,不是杀戮,他希望能够带着那些内心渴望着安定的百姓,在这里建立起新的家乡。中原的战争持续得太久了.久得大家都忘记了上一次的升平出现在什么时候。渴望建功立业吗?当然,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庸庸碌碌地活下去。但是,首先,必须话下去。”

    “来自中原的百姓不知道如何去追逐水草.也无法像巳经祖祖辈辈生话在这片土地上不知道多少年的那些部族那样进行放牧,每每能够随时在雨季到来时到达合适的地方,在旱季给牛群羊群带来难以承受的损失并转移到更合适的土地上。他们带来了种子,带来了镐与犁,带来了来自中原的农耕技术。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将井打得那样深,深的能够触及到层层的岩石和泥土下涌动着的水流,那清香甘甜的水流仿佛取之不尽,足够维持着他们定居在一处,而不用跟着一个个天然形成的水洼跑了。”

    “终于,两种不同生话的人还是相遇了。中原移民好奇地看着牧民们仿佛能够在他们亲爱的坐骑上生话一辈子,一条条的套索仿佛能够将他们的手臂延伸到几丈开外.那简陋的复合弓射出的箭矢.居然能够淮确扫落空气中恼人的蚊蝇。”

    “而牧民们则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新来的面孔,将深井里抽出的水当作是大地之神允诺这些人分享这片土地地证明,而土地里生长出的庄稼,则更是让他们觉得。这些移民,是如此神秘和伟大。”

    “但是,草原能够哺育的生命毕竟是有限地。初时能够友好地互相拍拍肩膀叫一声兄弟的牧民和中原移民。终于因为一件件的小事,因一片片小小的土地上产生的分歧而冲着对方拔出了刀。他们没有别的择,他们只有作战,并且希望取得胜利。在这片贫瘠与富饶共存,水与火交替蹂躏也交替滋润的土地上,只有一方能成为将来地主人。”

    “少年将军池云,已经成长为优秀的将领。政务没有磨灭他敏锐的战争嗅觉,却让他能够更稳重地去考虑一次又一次战斗地意义。他召集起了那些厌倦了战争的军官,为那些巳径变成了农民的老兵们重新分发武器。打造兵器地缎炉又升腾起了黑烟.木器工坊被改建成了制造各种巨大的战争机器的作坊,钢铁和木材。在这里被小心翼翼地关置在一起。为了能够最有效率地杀伤敌人……兵营被重新建造了起来,在悠扬的军号军鼓中,各种操练重新开始。看着这一切.池云总是在处完了一切之后,策马跑向寥廓的地平线,忧伤地者着远方。在地平线上,随时可能出现另一方的骑兵先锋。他们不是邪恶的敌人。不同于中原逐鹿地血腥和狡诈。不同于为了某些人的可笑地目标而战,这次战争,目的是如此明确。但恰恰是这拌.才更让人忧伤……生存还是毁灭,是一个问题。”

    没有详细介绍地图上的各种设计,没有介绍双方起步的时候采取的策略,叶韬以讲故事的语调将个战争的背景解释了出来。每一张地图上进行交战的双方都有大致的角色设定,只是之前这些设定从来没有被利用起来而己。而叶韬简单的批述,却能让人了解到,原来,战争可能是这样一种让人无奈的东西。

    古筝的曲子渐渐归于无声,而羌笛的旋律开始飘荡在个讲解大厅里。

    “青山下那是公主的幕帐

    那里四季都有青草的芬芳

    雪山和冰川变成了溪涧在青山脚下流淌

    让公主的庄园永远哨鸟语花香

    美丽的公主是草原上的太阳

    她的脚步仿佛能叫花朵绽放

    ······”

    几句歌颂公主容颜和善良品性的吟诵之后,叶韬的叙述急转直下,开始叙述公主为了抵抗中原移民对牧民们生话的草原的侵蚀和占领,织起大军和池云将军的大军对垒。

    “你只希望她能将辫子结长

    她却捐出了自己的嫁妆

    你是期望她的生话里永远只有歌声与蜜糖

    她却让大家把马刀磨得雪亮

    草原的儿女永远是那么心榷万丈

    她说,

    我们将轰轰烈烈地赢得胜利

    或者

    灭亡!”

    直到后台将第一页的对战情况送上了讲解台,叶韬才逐渐开始从感性地铺陈向性地讲解阐述转变。但是,他刚才的那些拆扬顿挫的句子,己经深深印刻在了在场所哨人的心里。而叶韬在讲解战局的时候,也刻意忽略了双方正在进行棋局的背景.而是尽可能地把大家引入了一次真实战争的特境中去。

    叶韬不时随着棋局的进行.将一张张写着他的吩咐的小字条传递给奔上跑下传递棋局进展的索铮等人,而随着他的指示,背景音乐不断地随着他的讲解,随着双才交替占据优势而变化着。当双方终于形成一条相对稳固的控制线,开始围绕着双方的控制区域交按线进行一系列战斗的时候,讲解厅里最核心的装备开始生效了。大致的战线图被投影在了屏幕上,虽然现在光源并不强,不要指望能有现代投影仪动不动八百流明以上,可以忽略环境光线的照度,现在的投影,让大部分人看得清楚,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中间的屏幕投射着绘制着战线分部的地图.两侧两个屏幕上分别打着双方现在拥有地兵力和生产资源方面的特况,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一目了然地看出局势地变化。在刻意加强了战争环境的影响下,在场的不少人也开始以真实军征的思路去考虑双方的一系列指挥是不是得当。

    然而。真正懂行的行军棋玩家却更能体到这场对战的可贵之处。这几乎是一场发现游戏漏泪,利用游戏漏洞和破解游戏漏洞地全面展示。或许是上次和叶韬的对话启发了李眠,谈讳莳的队伍居然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陆续发现了各种公式和设计方面可以利用地漏洞。而之前李眠所发现的那个骑兵冲击的计算上地问题,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战术。而当池云发现了对手屡屡用小股骑兵来为主力冲击积累公式乘算方面的优势地时候,池云几乎立刻就出了让人柏案叫绝的应变措施。他将每支独立作战的部队都分拆成三个到五个单位,轮沫应付谈讳莳方面的小股骑兵的冲击,这样一来,乘算公式上地系数.就怎么也累计不起来了。欢迎访问手机站

    那些资深的玩家迅速发现了这个问题。而对于双方这种很有技术含量地对战愈发感兴趣了。在玩家中间,固然是有将行军棋大战略玩法当作真实军争的模拟的.可也有不少人迷恋于这个游戏中间的精巧的设计和各种计算算计。迷恋于纯粹游戏方面的技巧。而禁军池云队对谈讳莳小公主队的这种分别站在两个极端进行攻杀的场面,无疑是能够让两方都满意的。

    破解了骑兵冲击的计算公式上的漏洞之后,池云却发现。谈讳莳部下们巳径用物资调动方面的漏洞转移了大量的财物到后方,在控制线

    之后建立起了坚固的要塞,并且以要塞为中心发展起了兵站和补给点。将一系列的水源补给点控制在了手里。就交战双方来说,虽然代表中原移民的一方的池云不用为自己后方基地的水源问题担心,但是行军作战,毕竟不可能随时能掘出深井来补给水源。谈纬莳一方的计策从这面来看着实狠辣。

    池云不得已只好纠集了大量的兵力,携带了相当数量的攻城器械开始围困要塞。而这个时候。谈纬莳一方却持骑兵部队全部配属给了由池雷指挥的斥候骑兵部队,以草原骑兵特有的机动力大打破袭战和奔袭战。在耍塞里.留下的全部是好不容易逐步积攒起来的昂贵兵种一一步兵。

    重步兵的概念在他们现在生话的这个时代,还从来没有在真实的战场上出现过。如果说类似,大概各国首府王宫禁卫里那一部分礼宾作用大于作战作用的重甲卫士是最像的了。但在弈战棋大战略玩法里,重步兵却因为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和稳定战局的能力而被那些重视防御,或者酷爱大决战的玩家们广泛使用,作为一种关键的兵种。而在这样的场面里,由草原骑兵一方率先建立了哨相当规模的重步兵部队、不由得让大

    家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更出乎意料的是谈讳莳一方的决心,虽然小公主对于具体的对弈并不熟悉,但是她现在却掌握着决策权,她手下的李眠,池雷,曾子宁等人.都将他们做出的决定和选择简短汇报拾她,然后由她来最后下决心。虽然谈纬莳并不太懂军事,但此刻,毫无疑问,她的脑子里斗争着的思锗是激烈的,而她身上的压力也同样那么大。

    谈讳莳居然是准备以要塞最大限度的消磨掉池云的主力,而要靠池雷指挥的全部骑兵部队将池云一方的后方彻底捣毁。或许最后要塞攻克,这个位置绝佳的要塞和要塞周边的那些水源也从自己一方的掌控中脱离,但是,池云一方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而要塞为骑兵部队争取到的时间,足够池雷造成让池云一方难以承受的后果了。

    谈讳莳能够有这样的决心,让明白过来的池云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也让在场的所有弈战棋的爱好者,或者是那些对于军略有了解的人唏嘘不已。或许这只是游戏,但是,当胜负代表着荣誉或者失落,代着天堂或者地狱,当随着棋局的深入个人都可能真实地将自己投入到了那个硝烟弥谩的战场的环境中,任和一个选择都不是那么轻松的。虽然没有让很多人兴奋起来的超级大决战,但双方在此战展示出来的指挥和决策的魄力与手腕,则足以被所有人称道。

    以一部围困住要塞,而大队回援,以骑兵对骑兵,以机动力对机动力的让人血脉贡张的战斗还是展开了。骑兵部队分散了之后,双方都力图组织局部的优势兵力,方设法成建制地歼灭对方的分队.而由于双方的阵势都摆得那么开,斥候的侦查与反侦查的手段都做得如此精致,这种局部的战斗往往演变成了双方先后调动的部队在那个局部演出添油式的较杀战和周边地区层出不穷的不同规模的遭遇战……直到双方都承受不了损失而默契地收手退出战圈另外寻找战机。

    叶韬的解说在羌笛和古笋的伴奏下,愈发将这样一场血流漂井的战争解说得悲壮而凝重。在这样的一场战争后,谁活下来仿佛已轻不重要了。假如这样的战争发生在现实中,可而知,当战争结束,没有人认为自己是胜利者,每家每户都有死者与伤者.都充满了悲哀地继续他们的生话。而这,才是战争的本色吗?

    将几乎所有发现的游戏漏洞利用起来之后,在战略战术方面的薄弱仍然让谈讳莳一方有些后继乏力。在几个关键地点的控制权的战斗中,承受不住损失先行撤离成为了大战中谈讳莳一方失败的肇始。但谈讳莳一方没有轻易认输,他们用越来越少的兵力和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周旋,不断寻找机拾池云的部队造成打击。而从开战以来从来不曾移动过的,在最后方的主帅营帐,在棋局里标志着公主所在的营帐也随着最后一伙最精锐的近卫骑兵营移动了。不知道是固执,或者是应和了叶韬在先前所描绘的那个善良而有决断的公主的形象,谈讳莳率领着近卫骑兵营飞蛾扑火般撞进了兵力已径几十倍于她的池云的中军,宁愿在混战中被践

    踏成泥也不愿意投降……

    而再也没有比这样的一场战斗更适合来为这样一次充满了忧伤的战争,和这样一个精彩的棋局划上句号的了。

    从开场到结束,除了短暂的午休,叶韬在演讲台上讲了4个时辰,将这样一次精彩的棋局以另一种形式原计原味地展示给了大家。在他的解说里.不仅仅有棋局,有战斗,有恢宏的场面,却也同时有草原的风土,有战争中才能凸显出来的人性的挣扎.有双方将帅的那细致的心绪……如卓莽这样的老将能真实地体到,叶韬所讲述的那些战场上的将帅决断时的挣扎与痛苦,那些底层的兵士们为了胜利和生存的努力、在生死存亡之间的那一线的复杂状态,都是那么写实。写实得让他们这些在一次次战争中话下来的人都有些热泪盈眶,那仿佛是一根锐利的刺,直接扎在了他们心房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当叶韬以略有些沙哑了的声音宣布了比赛的结果,宣布了当天比赛结束和解说告终之后,满场的鼓掌声也就在预料中了。而样轰动的掌声中,毫无疑问,叶辐是要分润很大一部分的。

第六十一章 兵事

    如同每次劳累之后,叶韬在和那些不得不应付的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和谈玮馨四目交投,默契地对了一眼之后,就匆匆回到家里,回到房间里好好睡了一觉。

    大概,总有十来个时辰之后,他被西西索索的声音吵醒了。蜷在他身边的苏菲玛索的下巴亲昵地枕在他的手臂上,惺忪着看着卧室的门,倾听着努力压抑着,却还是很明显的稚嫩的童声。随后苏菲玛索摇醒了叶韬。不知道是前生还是今世的习惯,醒来之后看着一张美丽绝伦的脸,闻着垂在脸庞上褐色的柔软的长发,叶韬下意识地搂着苏菲玛索,在她的温热的双唇上印下自己的吻——而这并不亲昵得超越两人之间目前尺度的动作仍然让苏菲玛索害羞地躲回了被子里。

    门口传来的声音极为可疑,听起来,好像是戴秋妍和谈玮莳在一起。

    “叶韬还没起来吧……他真的那么累嘛?”

    “是呀,他一累就经常连着睡好久呢,不过现在应该差不多醒了吧。”

    “那好呀,你帮我叫醒他哦。”

    “你不进去?”声音显得有些好奇,有些疑问。

    “喂,”小公主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气急败坏,“他是你的男人,你可以随便进他卧室,我进去算什么?”

    “哦。”戴秋妍的声音仍然是那样懵懂。但她还是推开了门。蹑手蹑足地跑向那张她极为熟悉地温暖柔软的大床。

    戴秋妍撩开已经说不好到底是中式还是西式的四柱床外地缎子地床帐的时候,被叶韬清醒中含有一些疑虑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她就熟练地瞪掉了鞋子,跳了上床。扯过一个充填着柔软的鹅绒的大枕头抱在怀里,凑在叶韬怀里,亲昵地问:“叶哥哥,睡醒了呀?小公主等你好久了,鲁大哥应付不过来了让我带公主殿下来找你了,你现在起来吗?”

    “那丫头又来找我做什么呀?”叶韬问。

    戴秋妍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早上就来了,说了你在睡觉她就跑到弈战楼去看了棋,又过来了。像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戴秋妍是个很乖巧的女孩,虽然她总是静静地,话不多,很少在什么事情上出主意,哪怕有什么法,也仅仅是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怯生生地对叶韬讲,但是,她柔软的心地让她仿佛有某种天赋,某种可以探视别人心机地天赋,她总是能够直觉地察觉别人的心情和法。而她,似乎也总是能让人放心地将自己的心绪倾述给她听。

    叶韬点了点头,说:“好啦,那我这就起来。你吃过午饭了没?”

    叶韬跳下了床,开始穿衣服。苏菲玛索羞红着脸钻出了被子,服侍着叶韬更衣。而戴秋妍则坐在床沿上,晃荡着脚,说:“没有啊。公主殿下说有人请客吃午饭啊,让我先别吃。现在都是下午了呢,不知道还有没有午饭吃。”

    当卧室的门重新打开的时候,谈玮莳已经着急地仿佛要开始跳脚,而看到叶韬的一瞬间,她就那么安定了下来,长舒了口气说:“终于醒了啊。我舅舅找你呢,快走快走,我都要饿死了。”

    谈玮莳的舅舅,自然是大将军卓莽。虽然不知道卓莽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无论如何,叶韬也明白,让卓莽等自己吃饭这种事情,似乎……有些出格了。而邀请他吃饭,需要派出谈玮莳这样级别的使者吗?叶韬自认为,自己远没有那么重要。

    在和叶韬并肩穿越大将军府的花园里的长廊地时候,谈玮莳有些犹豫地问:“昨天解说的时候那些话,是你出来的?”

    “你知道讲解的内容了?”叶韬笑着反问。

    谈玮莳点了点头,说:“恩,输了棋嘛,我回绣苑去哭了。后来,姐姐来找我,跟我说了你地解说,今天早上,又有姐姐府里的人送来昨天全部讲解的笔录……你把我说的真好……我真希望,自己是故事里的那个公主……可惜啊,我那么没用。”

    “只有当你真地有机面对那样的事情地时候,才有可能看出你到底是不是有用哦。你是我们的小公主啊。”叶韬并不哄谈玮莳,虽然绣公主殿下是有那么点任性的,但她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孩子,真实的善意比起虚伪的哄骗更容易让她接受。欢迎访问手机站

    谈玮莳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丧气地说:“可惜我太没用了,后来,昨天本是可以赢的。那可是赢池云唉,还不是靠他让我。和那些禁军,侍卫玩蹴鞠什么的时候总是让着我,赢了也不觉得开心…”

    生于帝王家,有时候就意味着很多乐趣的丧失,如果不是因为有谈玮馨这样一个和叶韬来自同一个时代并且还在努力用自己的能力影响周围的人的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有叶韬这样一个骨子里带着众生平等的民主思的人,谈玮莳的生活里可能少很多乐趣。

    如果不是在大将军府的重重卫士的目视下,叶韬很有可能抚摩一下谈玮莳的头顶,像对待一个被他宠爱着的妹妹一样。但他此刻却不敢这样做,他微微笑着,说:“你是个好公主的,等你长大了,证明给我们看。”

    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已经是对谈玮莳极好的鼓励了,谈玮莳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她退了一步,拉住了被她叫来的,并不属于大将军卓莽的邀请范围却也绝不遭到拒绝地谈玮莳的手。和这个跟她极为相投的朋友手拉着手轻声说着话,并肩跟在叶韬地身后走着。她自然明白,这样地举动,在别人看来,有多大的震惊。叶韬在此刻的僭越,哪怕是被动的僭越,都足够被处以极刑。但现在,在东平,在丹阳,却绝对没有任何人在诸多人看好叶韬的情况下冒天下之大不韪。

    姗姗来迟的叶韬,谈玮莳,和谈玮莳毕竟是没有赶上大将军府上的午餐。但大将军一声令下,精致的点心和香甜的热橘茶也足够籍慰他们几个地饥肠辘辘了。卓莽邀请的不仅仅是叶韬,在那个放置着巨大沙盘的房间里,池云等禁军队里的骨干赫然在列。

    卓莽轻轻一抬手,托住了叶韬,叶韬的礼居然就那样僵住,要跪下都不成了。“不要那么客气嘛,来我府上,不是公事就是朋友,这规矩不懂嘛?池云那帮人是部下,不好让他们坏了军中规矩。你就别那么多礼了。“

    卓莽豪爽地将叶韬拉到沙盘边上,指点着沙盘摆成的昨天的对局形势,对叶韬说:“让你来是看看,这局势到底应该是怎么变化。”

    池云等人对于叶韬的态度是谦恭敬重的。尤其是池云。昨天叶韬的那番讲解,简直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内心充满悲悯地情怀,却又能果断作战的英雄。无论这样一个形象是不是符合事实,在一个有如此多高层官和将领的场合,哪怕只有那么一个印象,对池云将来的仕途发展都有着相当的好处。

    “那就献丑了,”见肯定推辞不过,叶韬索性也不掩饰了,指点着棋盘上的一些棋子,他从自己的角度,从游戏的角度开始解释有些地方,可能池云等人处得不妥当的地方,同时也指出了谈玮莳一方的很多疏漏。游戏,仅仅是游戏,无论这个游戏多接近现实,任何从真实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方式都有可能导致不那么良好的结果。在叶韬的叙述里,谈玮莳一方所做的要比池云一方好一些。但无论是谁,都能听出,叶韬毕竟是有些保留。

    “要不是你的履历简单,而且事事有据可查,几乎要以为你是行伍里混了好些年的老油条了。”卓莽呵呵笑着,说:“刚才,我们讨论到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兵种的能力所在呢?又是如何能够对底层士兵的心态察觉入微的?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召集了军中不少老将和老兵查问,对你列出的那些兵种,看了你定的那些数值,和那些计算…呃…公式,居然只能挑出很少地方的偏颇。”

    叶韬自然不说他对于底层士兵的心态体察是因为在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有无数的电影电视剧小说漫画都已经将着眼点从那些高大全的英雄人物身上挪开,努力描摹普通士兵的生活,努力将那些普通人在生死杀场上的挣扎描写得更加细致入微。任何人,在看了那么多作品之后,如果无法得出一个概括的结果,那他的智商一定有待商榷。而那些不同兵种之间的数值设定,则是无数游戏策划甚至是数家用很长的时间来确定并不断修改以达到一个比较完美的平衡性的。

    稍稍考虑了一下之后,叶韬有些为难地说:“在下可不敢说有多了解军中将士的心情,无非是,设身处地而已。大战略里的诸多兵种,虽然有不少出于臆,但同样是经过了正式发布前许许多多玩家的考校,经过多次的调,才有了现在的这些详细的设计。其中必然还有很多疏漏,还请大将军多多指正。”

    卓莽挥了挥手,说:“…指正?那看起来也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能做的事情了,让我把数字填进公式我也算不出来结果的。今天找你来,还有个事情。池云说你的那大战略里的有些兵种,似乎…很有趣。他建议我在军中尝试着建立一些,试试看效果。重步兵已经肯定要在丹阳尝试着培训一批出来,至于其他的,你可有什么建议?”

    叶韬一愣。的确,大战略玩法里有很多兵种,现在都没有在任何国家的军队建制中出现过,或者,从来没有被具体细分出来过。比如,在大战略玩法里,斥候骑兵是单独被列为一个兵种的,和轻骑兵的功能有很大重叠却又不完全一样,这个昂贵的兵种并不经常被使用,但是,显然是在昨天一战里,池雷对斥候骑兵的奢侈的使用和斥候骑兵发挥的巨大作用,让池云等人重新去读了规则手册上关于兵种的介绍和各种设定,并心生感悟了。至于在巷战里很有优势的剑盾步兵,强调了战场冲击力的枪骑兵等等…这些都是叶韬无法解释清楚的。更无法解释清楚的,是为什么叶韬在设计棋子的时候能够将每个细分的兵种都雕琢得如此栩栩如生,不仅是大略的形象,甚至是每个兵种需要配置的武器,装备,以及一些携带着的附件都呈现在了那些棋子上。有时候,叶韬都回痛恨起自己在这方面的完美主义和写实主义。

    “舅舅,”坐在一边吃的饱饱的,谈玮莳开始插嘴进入他们的话题,“你是说,要把那些漂亮的棋子变成真的兵士吗?那可很好玩啊。”

    卓莽笑了笑说:“真的要弄也是从禁军开始,这种要出大钱的事情,我说了可不算,你还是去缠你姐姐吧。”

    谈玮莳嘟着嘴不满道:“我去和姐姐说。我现在手里几个家伙都说到军中效力呢。”

    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的谈玮莳当天晚上就真的去找谈玮馨说及此事,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谈玮馨居然没有反对此事,只是说现在手里没钱了。在接连几个超级大项目的压力下,内府现在也比较空虚,除了应付日常开支的钱和一部分用来应急的准备金之外,几乎全部投入了运转。尤其是丹阳城的改建,资金的消耗让谈玮馨已经有些疲于应付,如果不是有丹阳的那些商家和官们的积极参与,恐怕现在内库就已经见底了。

第六十二章 建军

    “立业有心,报国无门。”这是丹阳的某些纨绔子弟们调侃自己屡次被家里阻挠参军或者是被兵部征募士兵和士官的官兵拒之门外的情况而编出来的话。

    谈及此事,谈玮馨撇着嘴说:“现在,东平的情况是,进出口贸易旺盛,外贸产品结构合,利润可观,国家总体经济情况良好,综合国力蒸蒸日上,国内经济化高速发展,就业率极高……也就是说,不管是东平国不再满足于现状或者是周边国家看不惯了东平的和平崛起,都只有一个必然的结果。那就是战争。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啊,再加上被你的行军棋、大战略那么撩拨了一下,把战争弄得如此有魅力,难怪那么多人发春了一样不肯好好在家里的产业里乖乖呆着,硬要往军队里挤。”

    让谈玮馨头痛的是,既然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而将来真的有可能成为军中士官的骨干的还的确是这些热血青年,如何让这些人现在躁动的心绪合的得到缓解,的确是个严肃的问题。她和叶韬都明白,固然,行军棋煽动了一部分人向往战场的心态,但行军棋本身如此容易的普及开来,并且这项游戏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也的确是因为迎合了大家在国力强盛的情况下向往建功立业的基本心态。很难说到底是谁在推动谁,或许,是一个有益的互相促进吧。

    “要是这几天跑到弈战楼去喊一声,招募新兵什么的,估计里面一半的人头脑一发热就报了名。”叶韬呵呵笑着,无视于谈玮馨的苦恼的神色和白眼。

    “还笑,现在这帮人还真不把命当命啊。真的打起仗来可不是好玩的啊,那是真的死人的啊。”谈玮馨苦恼的说。

    “战争游戏嘛……”叶韬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刺激谈玮馨了。他们两个独处的时间里,讨论这样的话题,实在是让人有些扫兴。

    “战争游戏……”咀嚼着这短短四个字,谈玮馨忽然到了什么。她骤然亮了起来的眼睛也醒了叶韬。

    在他们所来自的那个时代,大批大批有钱有闲,吃饱了饭没事估物家伙们花了大钱买军服、护具、彩弹枪或者是用高压空气发射橡皮子弹的**。跑到专门的场地或者钻进深山老林里玩战争游戏都不算什么新鲜事了,甚至由此带起了一个军品行业。同样吃饱了饭没事做的富家子弟们,现在需要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消磨精力的方法。

    叶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哦。至少,就当作吃苦夏令营玩一手吧。”

    “嗯,还可以再分流一批久经训练的老兵,毕竟全都让这些公子哥们瞎胡闹。到后头这样的军队可是上不了战场的。”谈玮馨补充道。

    “要么……所有的士兵都是由老兵充任,然后把士官和军官的位置都空出来?”叶韬建议道。

    “好办法,养几千退伍老兵不是什么问题。那些老兵还巴不得呢。军饷反正也没多少钱,至于军官和士官的职位嘛……不发饷银是肯定的……”谈玮馨忽然无比纯善的看着叶韬,说:“要不要从那些从军疯了的人身上抽点‘赞助’?”

    谈玮馨的说法让叶韬有些毛骨悚然。这还真是“吃苦夏令营”了。叶韬了说:“可以是可以啊,不过你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出钱才行。无论如何,其中很多人必定是吃不了苦。玩玩就退出的,就当初步筛选咯。”

    谈玮馨诡异的笑了笑,说:“不见得,除了那些太脓包的,还是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长期呆在军中的。……竞争啊,与人斗,其乐无穷啊。同时建立两支名号不同的部队就可以了。经常组织战术比武,组织拉练和演习。既能够发掘人才,也能够给那些少爷们找点乐子,我们自己还有乐子看,那不是很好?”

    当两人兴奋的将一切细节商量妥当之后,谈玮馨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摇了摇头,说:“不过,是不是能成,真的不知道了。毕竟再怎么说这也算是私兵,就算兵部允可,大概谏官们也不放过吧。那帮谏官不敢动我,至于你么……”

    谈玮馨斜眼看了看叶韬,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一旦这样的半是游戏的军队建立起来,哪怕从根子里说再有利于国家,叶韬也被谏官们围攻,固然,叶韬听不到朝议,但到时候的压力却肯定是非常巨大的。

    一阵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这里,虽然他们有着越来越大的力量,但这里,毕竟不是他们到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的地方。这归根到底,并不是他们的世界啊。

    “唉,这个好玩的事情,我总要去试试看的。”谈玮莳轻叹道。

    而她,也的确那么做了。在谈玮馨组织起来的那支女子战队在大战略的棋局上痛宰由丹阳城卫军的一些军官组成的战队的同时,谈玮馨就以民间游戏的名义组织两支小规模的试验性军队征求了一些人的意见。哪怕对于谈玮馨历来的判断再有信心,这样一支归属不明的军队仍然让许多人心存疑虑。而在这种讨论还应该只停留在小范围里的时候,对叶韬“视军国大事如儿戏”的指控却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到来,谏官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控诉的奏折汹涌而来,在谏官们的意见里,从拿叶韬下狱一直到程度最低的公申诉都有。虽然没有人敢于挑战国主对昭华公主的宠爱而将谈玮馨也卷在里面。但却有人隐隐到了所谓的维护王室体统的事。

    在几天后的谈玮莳的战队终于连胜两场从小组赛里杀出来的时候,这种论调越发浓烈。诸如司徒黄序平之类和叶韬比较交好的朝廷重臣,已经私下里醒过了叶韬,让他绝不能轻忽了此事。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呀,”谈玮馨一边舀着温热的红枣粥,一边评论着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个建军的事情,我问了父王,问了舅舅,问了司徒黄大人,问了兵部的几位属官,怎么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应该不超过十个。而且,我及此事的态度也仅仅是……呃……那种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样子。搞到现在这样物议沸然,这里面的章你察觉不到吗?”

    叶韬挠了挠头,说:“除了确定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呆在自己的工作间里,你们搞什么花样我怎么知道?”

    谈玮馨温暖的笑了笑。或许是为了始终能有惊喜吧,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被派在叶韬身边的人汇报来的种种消息。她始终有意的忽略掉关于叶韬在工坊里做什么的部分。她希望始终不断的看到新奇古怪的东西,由叶韬带给自己看,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欢欣起来。让她无法承受激烈情绪的身体一次次经受小小的挑战。

    “你……又在做什么好玩的东西吗?”谈玮馨问道,带着几分揣测。

    叶韬摇了摇头,说:“宜家开业了总要有点压得住阵脚的东西吧。正在做一套镜面漆银色纹饰的家具呢,要说好玩的东西,棘轮式的重型弩算不算?那个你应该知道啊。”

    谈玮馨轻叹道:“军械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该料到这个结果了。”

    “料到什么?”对于朝堂上的人事关系不太了解也不太去了解的叶韬疑惑的问。

    “如果我料得没错,在背后要图谋你的,应该就是德山侯高家。……从现在看起来,至少是从旁人眼里看起来,你们崛起的方式太像了。不同的是,历经四代,高家已经成为了东平最大的军械制造高,高振更是位列三公。他们朝堂上的能量和私底下对于军方、对于商界的影响力,实在是不容轻忽。”谈玮馨看了一眼叶韬。她不必多解释了。叶韬哪怕再迟钝,也应该知道高家崛起的故事。当年,高家就是在东平与北辽和西凌两国连年交战的时候献上了火油弹和新型的重锤式投石车而成为东平并不太庞大的高级官阵容中的一。高家曾经一度背着弄臣的名头,忍辱负重的坚持,不断拿各种各样新奇有趣的宝物来巩固和东平王室的关系。私底下,他们不断开拓发展自己手里的工坊的技术,不断将商业方面的触角伸展到各个方面,终于,经过了几代的经营,也跻身了东平国一流家庭的行列。

    谈玮馨很明白高家为什么在这个当口找到了机开始攻击叶韬。他们不看到叶氏成为军械领域、尤其是精密军械领域的后起之秀,那早就被高家认为是自己的地盘。而高家毕竟不是叶韬和谈玮馨这样穿越而来,尤其不是叶韬这种明显在制造工艺和设计上受过专门训练,又能够将掌握的现代知识融贯通,几乎脑筋一转就能弄出一两个新点子并且还能够付诸实施的可怕人物。高家那么多年来用人命堆出来的火药的最优化配方在叶韬那里只不过是常识而已。而像叶韬这样在短短几年间将加工精度高到了肉眼无法分辨的程度,更是让高家有些举止失措。这是他们一直以来要做到却从来没有能完成的历史性的突破。

    从东平王室、从东平的朝廷方面来说,叶氏的崛起让他们的军械方面多了一个极好的选择,一个无论从质量还是设计的新颖程度方面比起高家的产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选择。不但是通过竞争来降低成本的好事,更是制约高家一家独大的局面的意外之喜。而对于高家来说,军械和工艺方面的落后,和他们在朝堂上,在商场上,在军中的影响力是息息相关的。他们太熟悉这种崛起的模式,于是,他们不可能不乘着叶氏尚未成长到足以与他们分庭抗礼的时候来制约叶氏。

    叶韬对商战绝不陌生,他缺少的只不过是将纯粹的商业思跨越到权力领域的一点启发。谈玮馨有时候觉得,叶韬,似乎是有意的在回避这个问题。而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纯粹的技术领域。

    谈玮馨坏坏的笑了笑,说:“还有个事情,我觉得,现在和你说一下比较好。高家的公子高卓,曾经一度是最有可能成为我的丈夫的人。”

第六十三章 固执

    或许是因为某种让人不安的传言,叶劳耿来到了丹阳,没有事先通知叶韬,也没有通知叶氏在丹阳的诸多人等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叶劳跟着将一批天梭座钟送到丹阳的运输队一起来了。

    从叶韬开始掌管叶氏的经营以来,叶氏就和低调无缘了,当初在宜城,叶劳耿就曾经对叶韬决定建立的“宜家家居”那明黄和深蓝搭配的高调的颜色心存疑虑,但最终,叶韬成功将宜家家居发展成为这个时代最有特色的专业家庭用品生产和销售机构,叶氏工坊作为叶家所有产业的后台,也因为有着越来越强劲的风力支持和叶韬几乎无穷国无尽的新点子而强大了起来……强大致函叶劳耿经常在巡视工坊之后有那么咱心惊胆颤的感觉他生怕有谁看上了叶家这点“微不足道”的产业,要在将这些东西从他的手里夺走。

    而在丹阳,叶氏的机构,不管是现在正在如火如茶地进行着“行军棋公开赛”大战略玩法的淘汰赛阶段比赛的弈战楼,还是终于完成了王室的全部家具订单刚刚开张营业正以一套在湛然的黑色漆水下透露出细密优雅的完全以银箔贴成的绞饰的家具赚足了个丹阳的注意力的‘宜家家居丹阳店’,都是热闹非凡,在宜家家居,对于家具的日常消费还没有心准备的丹阳百姓还没有大量前来,来的还只是那些有那些家底的人家,而在弈战楼前的小广场上,则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个只是用来满足叶韬建立一个露天茶座的法地小广场,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也不算过分,在讲解厅售票处前。更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叶劳耿在到达丹阳后,就和那些护送天梭座钟,大半来自齐镇涛门下的护卫们分开了。在一个叶氏工坊地徒的带领下,他来到了战楼,因为,叶韬现在几乎个白天都呆在这里。

    “老爷!”首先在人群中发现了叶劳耿的是卡珊德拉,黑褐色头发小女生在这些天里全面负责起管所有的参赛者,确定比赛日程,鼾违反规定的先手,解答所有选手的疑问,忙碌着她的手里总是捧着厚厚珊德拉浑身上下都显示毒害机敏干练的气质,让看惯了总是在工坊里埋头照着师兄们地法工作的卡珊德拉叶劳耿有些惊异。

    “老爷”的称呼也骤然点明了叶劳耿的身份,周围的人目光立刻就带上了几分影像和羡慕,在任何人看来,有叶韬这样的娘子,毫无疑问是极为光彩的事情。

    “韬儿在这里么?”叶劳耿问道。

    卡珊德拉和周围正在询问着情况的那些选手们打了招呼之后,领着叶劳耿走到了弈战楼讲解大厅背后地办公区,领着叶劳耿在叶韬的那个并不算太特殊的隔商里坐了下来,端上了茶水之后,老老实实的禀告道:“老爷,公子现在在铁城的工人上呢,巡视工地之后,下午按照日程。是要去城里地几处地方看看,为了新建峥园选址。”

    “峥园?‘叶劳耿一愣,说:“这是为哪家大众在造园子?怎么没听说呢?”

    卡珊德拉兴奋地说:“这是我们家自己的园子啊,只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大概公子还没有向老爷交代吧。”

    叶劳耿解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对于现在地叶氏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自然不必事先问他,而一向自己很有主意的叶韬,要是什么事情都来问了他才做,也就不是叶韬了。

    “你寻个人,带我去工坊看看,韬儿去铁城的工地,恐怕没那么快回来吧。我可是闲不住啊。”叶劳耿毕竟是个老派地工匠,对于叶氏工坊地丹阳的情况,可是上心得很。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说:“老爷稍等。”她匆匆奔去,在办公室墙上的图表上查了下之后跑了回来,说:“老爷,再过一刻,二师兄就从工芒送一批棋子和其他用具过来,然后回工坊,老爷您和二师兄一起过去,成不?”

    叶劳耿点了点头,随即注意到了个办公室墙上挂着的林林总总的图表。有的是绘制在巨大的纸张上,有的是在墙上挂了薄薄的黑曜石板,然后在石板上用各色的粉笔写着各种信息,办公室的一角,一台座正滴滴答答的运转着……叶劳耿哪怕再不知道现代办公室是怎么回事,也看得出来,现在这里的这个办公室,俨然运转精密如一以座钟了。

    索庸一刻之后准时到来,看到叶劳耿来到丹阳,他喜不自胜。能传递给叶劳耿的各种情况,可就不是卡珊德拉这样的小姑娘那样简单和平面了。在索庸的话里,叶劳耿隐隐听出了这么一层意思:叶韬,已经不现是丹阳不再是东平国的,权力和财富争逐中的局外人了,而叶氏,在丹阳虽然不敢说一言九鼎,但也有着皮套的影响,关系弈战楼和公主府要联合建军的事情,更是让叶劳耿心惊肉跳。

    而叶此刻的叶韬,虽然的确是在铁城的工地上,却并不是在巡视,今天是对于铁城么一个兼顾了美需要与军事堡垒的实用性的建筑群极为兴趣的太子殿下谈玮明如来叶韬,让叶韬现场为自己讲解大致的情况。为了满足太子殿下的好奇心,叶韬甚至只能从放在马车里的行囊里取出炭精条和厚卡纸,画了几幅铁城的象画,那雄伟的,和山势连成一体的城市,让太子殿下也颇为向往。

    叶韬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没什么架子的太子殿下,平时相处的时候是个很好的玩伴,只是,太子殿下玩地任何游戏,必然是和他自己的“生涯规划”紧密相连的。谈玮明要成为一上伟大地帝王。在父亲和众磊臣的激励下,明白了各国之间必有一战,而重新将天下收归一统的机正在逐渐显现,他要成为那个能够名垂千古的帝王,而他也是一直这么训练自己的,政事。财凸透,人事,武艺,军略,每一样功课上他都是那么严格地要求自己,以至于比叶韬小着两岁的谈玮明,不但身高略略超过叶韬那么一点,甚至气质上也要比一直窝在工坊里孜孜不倦的发展“高新技术”却又有些孩子式的主义的叶韬厚重一些。

    当谈玮明和叶韬之间的谈话渐渐向着扯谈方向发展的时候。谈玮明忽然问道:“叶韬,你和我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韬顿住了脚步,静静看了看谈玮明。这位东平太子,现下只不过是个忧心与自己姐姐地事情的少年而已,叶韬缓缓地,但是极为认真地说:“莫非太子殿下也觉得,在下不够资格与馨儿一起吗?”

    玮明叹道:“现下物议沸然,这样下去,无论是对于姐姐,还是对于我东平王室。都颇有影响,要说资格,谁敢说你不够资格,你现在不过是十六七岁,已经有了那许多功劳。父王也曾说过,假如你肯为官。凭你的本事,加上现下和你很亲近的几位大人物的扶持,。几年之后就是议政殿中的一个了。但是,为什么你不肯呢?我东平王室虽然并不太拘泥于身份,从古到今,却没有将公主嫁作商人妇的先例。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那些曾经有望将靠着和王室联姻高身份的家族,难免有各种各样的话要说……”

    谈玮明隐隐间点明的内容,对于他这样一个将来的国主来说,已经是相当开诚布公了。

    叶韬说:“对于权势,或者别的什么,我并没有什么渴求,这是不是要做官,我也已经表明了态度了,任何事情,先例总是在地,不是吗?”

    谈玮明摇了摇头,说:“我怕的就是你什么都不要,你也知道卓,和高家地事情吧?虽然高家一直不在朝堂上争什么,但却方设法让自己成为了东平不可或缺的一族,假如是高桌娶了姐姐,哪怕仅仅为了做戏,来邀宠于我谈家,姐姐也必然过得很舒适惬意。手打你什么都不要,却让我有些疑虑。你和姐姐,或许的确是情投意合,可是,情投意合可以当饭吃吗?这事情,又如如何能保证能维持一生呢?尤其是,你知道姐姐地身体,糟糕成那个样子……”

    谈玮馨的身体,不要说不能生养,就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无法进行,还要靠大量昂贵的药材不断调,无论喜怒哀乐,激烈的情绪都损害谈玮馨的健康。这样的人当作妻子,等到所谓的相知相守的诺言淡去,等到两情相悦的热情降温之后,谁能保证始终如一地美德这尊贵的昭公主殿下呢?

    叶韬笑了,他直面谈谈玮明审视的目光,披着评委早熟的少年,郑重,甚至略带一点现备地说:“太子殿下,看来,您并不像您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你的姐姐,你觉得,馨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她不在没有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做出选择?她不容许我将她放在受欺压的境地?假如有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罄儿是个忍气吞声人吗?……殿下难道没有过,假如是任何一个其他人身处馨儿的境地,有怎么样的表现,而昭华公主殿下何尝不在任何一个方面和那些人一样过?不管外面的怎么谣传,不管你们看到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事情,假如公主愿意嫁于我,我必欣然迎娶,但哪怕是这样,也不意味着她必须依附于我,必须事事扣从于我,但不也意味我必须因此而迎合谈家,道德,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两个不曾在这个世上有过先侧的人,然后,我们才有可能成为某个先例而不是相反”。

    谈玮明愣住了,除了父母和姐姐之外,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但他却无法否认,叶韬说的话,的确点中了事情的关键。的确,叶韬是个商人,但他却逐渐成为了军方和东平王室的合作伙伴。并不依附式的,而是以一个更加高昂独立地姿态,或许其中有谈玮馨支持的因素,但叶韬自身的能力与气质也是关键,。而谈玮馨,更不是任何可以用先例或者任何其他废话来形容的女子,从来没有一个公主,能够在十几岁的时候就从从容容地注重实效丰内库开支,掌握着每年数以百万计的银两收支和流动,并且淡断增值不断以各种方式强健着这个原本就欣欣向荣的王国,而谈玮馨却还能在做了那么多事情的同时,将自己照料得那样舒适愉快,不被工作累倒,带着一副咖哩人扼腕叹息的身体过得如此精彩,这原本就不是能够以寻常法去度量两人。确实,如母后卓秀所说,假如这两人最终能够走到一起,或许成为这片历经若难与风流的土地上最合契也最有才华的一对夫妻。

    明白了这一点谈玮明自然而然地明了,现在已经有苏菲玛索和年幼但已民充分展示出了美女潜质的戴秋妍在身边,叶韬是不必为了所谓的身体需要担心的,谈玮明微微颔首,说:“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保证,只要姐姐属意于你,纵然有其他阴挠,我必从中斡旋。”

    对于一个王子,一个将来要掌管这个国家的人来说,这样的保证太难得了,叶韬恭敬的一躬,说:“有劳。”他知道,对于谈玮明来说。这样的保证意味着他将来要随多少压力。

    同样特殊地人,同样不甘于忍气吞声,谈玮馨第二天居然出现在议政殿里。她施施然地坐在忖为她准备地椅子上,靠着软软的垫子,一脸淡然地看着满殿的朝臣。

    昭华公主进议政殿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掌管内库开始,尤其是内库在她地掌管下越来越富裕,富裕到了户部某些时候不得不仰赖内库出资合作的时候,谈玮馨就好几次被如来议政殿,加入某些事情地商讨。但现下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现在东平的局面并不复杂,当天进朝议多数是一些展开了事情的进度汇报,几位大臣堿言两语,就说了个明白。按照通常的惯例,无事就该解散朝的时候,谈玮馨在说道:“请诸位大臣留步,有一件事情我要和大家分说一下。

    只见谈玮馨从一旁的内侍手里接过一叠折子,扬了扬,说:“这些日子来,诸位言官对于我府上和弈战楼要组两支玩意军阵的事情很是上心啊。我手里的这几天,还都是今天能在这里的几位御史大人的手笔,没到,弹劾一个商人,居然能用到这般阵仗。”

    那几位写了折子的面面相觑,无论是他们自己觉得事情不对要弹劾,还是受人怂恿写的折子,无非都是为了施加压力,让叶氏不要那么嚣张而已,绝没到,公主殿下居然为了这件事情跑上了议政殿来了。

    “建军的议最早不是出自我公主府,而是谈玮然和池雷那两个小子聊着聊着最早说出来的,只不过到我这里,我觉得好玩就真的找了些人来聊聊是不是能弄起来而已,现在在场的都是我国的重臣,不不了解我要建立表面上纯为了游戏军队的另一层意思吧?如果觉得不妥,自可以在朝堂上明说,而我不解的是,这事情就算再不妥,我和叶韬商量着,怎么也是个合谋,怎么弹劾的时候就没我的份了呢?没我在,叶韬多一万个胆子敢建军么?没我向父王请示,这神农架建得起来的吗?那个士兵事如儿戏的指责,到也算了,你们这一番申斥我就当作是帮我在掩人耳目了,这私建军队图谋不轨的罪名,是什么意思?”

    谈玮馨的口气加重了。御史陈廷芳耐不住性子,踏出一步拱手道:“启禀公主殿下,这折了是我写的,其用意是为了警示叶氏一有。叶氏从入丹阳以来,多有轻狂之处,而和王室过从甚密,也不合体统。还望公主体察臣的一片若心。”

    谈玮馨撇了撇嘴,说:“哦?这我倒没看出来,谏官的折子,陈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度最轻的是检,随后是申斥、申诉、告发、问罪……陈大人可记得,你用的是哪一等的?”

    陈廷芳一惊。谏官们向来要把事情说得严重睦些才能引起注意,他这个折子用地是告发一等的格式,这下可就被谈玮馨抓到了痛脚。

    “黄大人,我东平律令里,告发他人查无实据,诬告的,可有什么章程没有?”谈玮馨转向了司徒黄序平。

    黄序平愣了下,说:“有,查无产据地,如靠发者为庶民,则杕十,酌情罚款,如为官吏,则削职三等,诬告的。一经查实,则以所告之罪罪之。”

    谈玮馨接着问道:“那这图谋不轨有不臣之心,到底是什么罪名?”

    看着面如土色的陈廷芳,黄序平温声说道:“……这以所告之罪罪之,仅适用于窃盗、诈骗等罪,哪怕是杀人,抢劫,奸淫之类的罪责,也要上陈上一级官府酌情论定,东平原本地方层级就不复杂也就是村、镇、州、中央朝廷四级,原本论定杀人抢劫等重罪也就是在所在州的首府城市里有巡检衙门,基本上也就是上陈丹阳了,要说图谋不轨有不臣之心,这种罪名,一经论断那是没有二话的。”

    有谈玮馨摇了摇头,说::“那意思就是。他这番告发,假如因为种种原因,哪怕只是父王心情不了。就照着折子办了,那就是叶韬自认倒霉,抄家灭族的罪连个像样的证据也没了,假如没办,这陈廷芳说句:‘我是吓吓他的’,也就那么过去了。”

    谈玮馨的眼光在议政臀中扫了一圈,大部分人都觉得,似乎这样也对比有些强烈。

    谈晓培觉得女儿的脾气上来了,有些不好,连忙劝解:“馨儿,这事情联来处置吧,这叶韬一事,几位言官确有矫酑这正之处,下不为例,可好!”

    谈玮馨看了看父亲,面无表情地说:“无所谓啊,父王觉得这样的言官这样的御史还能用,那就继续让他当下去好了。不过,这事情可不是算完了,我倒要看看,这样的御史要怎么当下去。”

    谈玮馨的言下之意,居然是她哪怕是要动用其他方面的力量,也要将陈廷芳等人挤出这议政殿。

    陈廷芳大惊,跪倒在地,嚷道:“还请大王明鉴,臣……臣实在是一片好意啊。……而且,公主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妄议朝政,却还是有不妥之处。”

    陈廷芳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只要能留在这他奋斗了十几年才能侧身其中的议政殿,他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谈玮馨平缓了一下自己因为激烈的怒意而急促起来地呼吸,重新让自己回复到最为的平淡如水的状态,不再说什么了。她相信,父亲自然有决断。

    谈晓培虽然知道所谓的叶韬有不臣之心必然是无中生有,但却也没有到谈玮馨地反击居然来的如此剧烈,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谈玮馨向他要求地今天进殿,居然包含着这样的心绪。虽然御史信口开河固然是不是对,但如果因为谈玮馨的挤兑而让几位稗史罢宫,更让他们中间某些人地后台下不来脸面,那就更不妥当了。可谈玮馨又向来是说到做到,既然她说了要让这几个家伙混不下去,那留他们在朝堂上可能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一时之间,谈晓培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长久以来一直不被谈晓培青睐的和稀的工作态度,这个时候终于才露尖尖角,谈晓培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一时之间倒也难以有个是非,让我,今天就到这里吧,退朝。”

第六十四章 决赛阶段(上、下)

    陈廷芳终于还是被逐出了议政殿。虽然平迁御史巡检,从职级上还高了半级,陈廷芳却毕竟从一个能够对朝政发表意见的御史变成了一个检举地方营私舞弊、贪渎枉法之类事情的中央派驻地方人,。其实相比于后世,这样的职位比较类似于独立检察官,职权还是蛮大的,但从陈廷芳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定位来说,却毫无疑问是他的大失败。

    谈玮馨从父王那里得到的,却仅仅是几句不能不痒的责备。

    可转头,谈玮馨就将她和叶韬,还有后来陆续加入其中的池云等人联合商讨而成的小规模试验性烟队的建军方案交给谈晓培之后,谈晓培又忍不住要狠狠夸赞一番这个实力是太聪明能干的女儿。东平虽然军械甲于天下,但是在兵种构成在军队的操练和战略战术指导思方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在那份长得写不进任何一个规格的折子而最后只能装订成三册,总共长达十几万字的详细的方略中,从读到“习,培养,研究、创新”的试验性军队的建军目的开始,这长得吓人的方略就吸引着谈晓培不断读下去,不断发现新批发市场中,谈玮馨和叶韬每每的异天开和池云等有着军中资历的人的丰富完善,一旦这样的方略经过检验是可行的,那几乎就等于是为了东平的军队找到的新的发展道路。在方略里,名义上建立的两支部队分别命名为“火麒军”和“猛血军”,而名别鹤孤鸾不同的两支军队。也意味着不同地发展方向。火麒军最的结构和兵种完全按照现在东平的正规军来组建,只是这支军队更加职业,训练更加严密和复杂,这却备忘录,试验的是如何从现有的军事体系中深挖潜和。而猛血军则全面浓度一些新的兵种,尝试将同样一批人训练成战场上的多面手,能够扮演各种各样的兵种,能够完成别地军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支军队,也成所有训练演习中最好地扮演地方的样本。

    兵丁的招募,将参考原先组建联帮快递时候采用过的招募退役军士地方案,由于并不像联军帮快递那样对于兵士的要求很高,也不需要他们具有当兵之外的其他才能,兵来源还是比较广泛地。

    而在这两支军队里,士官和军官将都有两套班子,常备军官来自于东平的正规军。只负责日常的训练,士官则从兵士中间进行简拔。至于军队日常活动地时候的常备军官,则由对于军队有兴趣的人来“扮演。”

    那些有志于从军却无门路进入军中的家伙们。将有一个极为复杂的积分体制来决定他们在军中的职级,日常的训练表现,和负责指导他们训练,教他们如何带领士兵进行训练和作战地军官对他们的考评将决定每旬将在两支军之间的高层、中层、低层三场对抗的参与人,而胜负不同、、表现不同,又将给每个人确定不同的积分,当分数累计到一定程度,那就可以升迁了,而如果连续两旬排名最末,那就是退训或者是降级。对抗的形式,开始的时候全部采用弈战棋的大战略法。之后,就看两支军队的发展而定了。而在这两支军队之间进行的弈战棋对抗。也不用选用弈战楼开发出来的那些扯淡的地图了,而是全部他用真实的地图,模拟各种情况进行作战。

    火麒军的军阶,从最低的侦骑一直到最高的统帅,一共分有十一阶,而猛血军,则从最低的斥候一直费费用方面到最高的督军,也一样分为对应的十一阶,自然,这个分级制度来自于叶韬,当叶韬娴熟的将两支军队的各自十一个军阶清清楚楚列了出来的时候,如池云等人不免啧啧赞叹,而谈玮馨只有撇撇嘴心里嗤笑一番了:就知道你是刷子,刷战场刷得那么印象深刻,居然那么多年了还记得那么清楚。

    至于费用方面。火麒军的建军资金来自于内府从弈战楼方面得到的分成。而猛血军,则由那些有钱子弟们凑份子来建立,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的样子,但实际上叶韬稍稍透露了点消息,那些削尖了脑袋要钻进军队的子弟们纷纷报史,如果真的通过了这份方略同意建军了,恐怕怕不到一天,初期的资金就能全部到位。

    军械方面,那些常规的军械,将以一个极为低廉的价格(对外声称)从丹阳的军械库里“租用”,如果两支军队在后续建设中需要尝试,不合于现在东平正规军的装备的东西,那就要各自自筹资金了。

    而两支军队,从训练和日常管方面,还有持续不断的比试的需要等等方面考虑,营地将设立在丹阳以西一点点,既方便了那些“从军”的纨绔子弟们的各种需要,而那个位置又正好是规划中的丹阳两个卫星镇的中间一点中,在这样的地方驻扎起将近六千多人,到了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个方略从军队建设的念出发,囊括了军队制度,人配备,财政与后勤保障,各方面的可行性论证,在短期,中期和长期的建设目标,手打甚至有一份三个月内两支军队各自的训课目和日程……任何人,只要看过了这份方略,都不再问诸如行不行啊,怎么弄啊之类的蠢问题了。

    “那就这么办吧。”啧啧称奇之后,谈晓培将这三册方略放好,在第一册里夹了一张烫金宣化纸,在上面这样写着。他知道,假如按照以往的习惯写在呈上来的折子最后,那大家可就都太方便了。

    细之下,谈晓培不太对劲,为了为这两支试验性軍队的建立再加几分娱乐色彩,在和谈玮馨聊了聊之后他出了个建议,在弈战棋大战略玩法的比赛里的冠军和亚军了,将分别担任这两支规模还算是比较可观的军队的第一任首脑,也就是第一任的“统帅”和第一任的“督军”。如获得这两个名次的人是池运(毕竟是职业军人,总不能让他离开正规军吧),谈玮馨(女子战队名义上她是主将),谈玮莳(小公主当甩手掌柜更彻底啊),常槐音(就算允许这个外国公主来当统帅或者督军,人家春南加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将酌情处。其中谈玮馨的女子战队的主将权益将由池黎担负,而碰上其他几支队伍,则按照名次顺延。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的决定,而是因为实实在在的可能就放在那里,如果说阵容强劲的池云带领的禁军队和从一开始就被寄予厚望的谈玮馨建立起来的高调女子战队能闯进十六强并不算稀奇的话,那常槐音和谈玮莳这两个小女生匆忙拉起了队伍能够都进入十六强,可以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了。

    常板音毕竟有着常洪泉这么个很牛的老爸,调来了一批年轻的素质很强的春南的年轻军官来帮着打,春南国的军官们对于立足于城市的防守和防守反击,对于轻重步兵混合推进和占领,对于控制区的顿和建设对于主力兵团的决战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虽然战术沉闷单调,但人家偏偏总是能赢下来。

    另一个极端的就是谈玮莳的战队了,每次小公主的队伍登场,所有弈战棋爱好者总是翘首以待,等着看他们又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每次谈玮莳的战队都能利用一个或者几个游戏设定本身的错误或者公式上别人没发现的问题来不断获取并扩大优势,不是每个队伍都有池云那样强悍的指挥能力和应变能力的,靠着BUG打法,小公主战队居然也一路高歌猛进,进入了十六强,而这支战队的人气之高,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另外,让人下巴落一地的,也是一个女孩子带领的战队。那个十六七岁样子的女孩子名叫戴云,是东平队的军团马的第一大应商,在北疆有着莫大影响力的云海山庄的小姐,这支战队最初进入比赛的时候,也没有怎么显山露水,但比赛进入到中后期却不过了,戴云地于骑兵战术的解和运用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在她的指挥下,除了少部分用于城市占领的军队之外,主战部队全部以骑兵组成,各种类型的骑兵在戴云的指挥下像是无色无味的风,像是飘逸舒卷的云,又像是肆意奔流的河川,不断发挥着澎湃的破坏力,却又在待业进退之间,这戴云居然是天山派的“莲叶剑”彭既的弟子,从三岁刚刚知事开始就跟着父辈辗转奔波在北面,游历过北辽,深入过北方蛮族的腹地,甚至更一路向北到达了终年浮水的北冥洋略的时候,戴云的身上环绕着的,就是传奇色彩了。

    远道从宜城来的,可以说是大战略玩法的测试者和开发者团队的那些公子哥组成的战队,也表现出了强劲的战斗力。这支战队的特点在于将战术、战役的指挥和利用游戏本身的偶然性特点之间的平衡拿捏得十分之好,而且,这支队伍实力平均,他们更熟悉作为一个团队互相配合互相掩护。宜城战队最经典的一战莫过于在抽到了一张有丰富水域的地图的时候,展示了强劲的两栖作战的组织能力,他们利用船队往返调度军队,让对手无所适从。而由于队伍中选手实力平均,宜城战队的多路滚动推进也成为了将来必然被大家模仿的战术。

    这六支被大家看好的队伍都顺利的冲入了八强,也开始了他们之间终于出现的,已经被大家期盼了好久的捉对厮杀。而在八强里的另外两支队伍,实力也都算是不俗。

    一支是丹阳的第二大的绸缎商胡允武建立的队伍,胡允武也算得上是个沙场宿将,从十八岁开始一直在军中,直到四十岁的时候在一次战争中断了条手臂才离开了军队,没到,他在商场上的天分似乎比最高才当到偏将的他的军事才能出色得多,现在才五十五岁的胡允武,已经是丹阳举足轻重的大商人了。他的队伍里,有绸缎庄里的伙计和帐房带的徒,有自己的侄子,有当年他的部下现在他的老家人,也有当年同袍的孩子,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亲友团。胡允武令行禁止,而他那侵掠如火的战斗风格,也总是能将战斗引入大家喜闻乐见的局面。

    另外一支,则是乌龙不断,个队伍里没有一个有军中经验的太战队。一帮熟读兵书,记了满肚子军略和战例的书生们组织了这个战队,不曾却一路打进了八强。他们的作战风格就是——抄袭。那些历史上的经典战例,每每被他们稍稍变化之后就拿来用。不可思议的胆子加上有些不可思议的运气,还有总能让解说者很有段子可说的战法,让这支经常出状况的队伍居然也有不低的人气。

    然而,在这次的公开赛里,他们注定是要当龙套了。胡允武的亲友团挡在了宜城战队前面。结果喜欢发动攻击的胡允武,在宜城战队同样热烈奔放,但更有效率的滚动推进面前,终于铩羽而归。太战队的战例引用战法,在戴云仿佛梦幻一般的骑兵攻势下土崩瓦解,在铺开的几路破袭牵制的攻势之后,戴云通过对方的军队动作判断出了太战队一方的大营所在。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在部队间隙中行走,奔袭七百里,一下子端了太战队的大营。随后轻松敲定了自己的胜局。

    相比于他们,另外四支队伍的捉对厮杀就进行得不那么顺畅了。常槐音麾下的春南军官们对上了池云的禁军队,可以算是两国青年将领之间的模拟交锋。在战略、战役、战术的三个层面上,技高一筹的池云带领着禁军军官们经过艰苦的对弈,终于获得了胜利。而这场比赛创下的单场比赛用时,相信很长时间都不被破了。

    而谈玮馨谈玮莳姐妹俩的战队的碰撞,则又一次引来了东平王室的到场观战。这一战,假如是呈现在现代的电脑游戏里,恐怕未免让人有种双方开着作弊器在打游戏的感觉。谈玮莳一方固然是将所有发现了的BUG都充分利用了起来,唯恐罗勒后手,但谈玮馨对于自己的妹妹,对于自己妹妹队伍里的那几个人的了解和判断却是那样的清晰准确,谈玮莳一方挖空心思的攻击,却总是被谈玮馨知道方向、池黎精心布置的手段轻松化解。谈玮馨作为弈战棋大战略玩法的正式规则的创立人之一,也通过这场比赛向大家展示了如何在规则没有进行修订的情况下,将BUG的作用抑制在最小程度的“秘笈”级的战术。

    和四分之一决赛的精彩激烈相比,半决赛却略略有些失色。

    池云和谈玮馨的较量,从一开始就不太对等。池云铺开了六路大军之后,庞大的信息量让对此没有太多准备的谈玮馨有些头晕,匆匆就让出了指挥位置去修养去了。而池黎,毕竟在军略上比起这个哥哥还有些差距,虽然阵势上看起来打得不相上下,到最后才分出胜负,但资深的玩家们很早就判断出了最后的结果:池云获胜。

    宜城战队又一次祭出滚动推进战术,但在戴云面前,这个战术忽然就失灵了。滚动推进靠的是兵力批次投入来实现的,持续性强的优势背后是分散兵力的危机。而戴云就抓住了一个机,全军出击歼灭了宜城战队一部,从此就开始不断靠优势兵力逐渐拉大双方的差距,再也没有了悬念。

    到了最后,居然是两个名字为“云”的人,一起走到了这已经引起了极大关注的比赛的决赛场上。

    毫无疑问,在弈战棋的领域里,就目前来说,池云和戴云是顶尖的高手。正像是所有领域的高手一样,出了必然有的那么一点点惺惺相惜,更多的是要在对方身上见证自己的实力的法。而这样的法,决定了个系列赛事里唯一一场不限定比赛时间,而是每天上午下午个两个时辰的比赛日程,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的决赛从一开始就显示出一种火星撞地球式的激烈。

    有些讽刺的是,这场决赛双方抽到的地图正是在第一轮的比赛里池云所领衔的禁军队击败谈玮莳的队伍抽到的那张,也正是叶韬倾情讲解,为精彩的比赛更添上几分亮丽色彩的初次尝试的时候就已经无比熟悉的地图。再次站在讲解台上的叶韬没有再动情渲染出什么故事,而是稳健扎实的讲解双方的各种动向。而从双方上手进行的那些动作来看,似乎,两位高手采用的居然是大致相同的开局。

    如果放在叶韬原先生活的那个时代,放在电子竞技的赛事里,双方采用的那种战术大概可以称为“极限暴兵流”,在短时间里,双方都组织起了费用较低,战斗力比较均衡,而数量有一定保证的兵种组合。出了必要的驻守兵力,保障控制地区的兵力之外,双方又不约而同的调动了手下大致三分之一的兵力在地图的中间碰撞了。那是一次规模缩小了若干倍的主力兵团决战,而结果,让所有观众都有些郁闷:不分胜负。

    然而,高手的触觉,恰恰需要表现在这种别人无法判明情况的时候。尤其是池云。他觉得,作为对手的戴云如果不是本人真正在军中待过很长时间,就是在那个团队里还有其他高人,那种非常善于重新组织局面的高人。在双方不分胜负的碰撞之后,戴云的部队居然首先从混乱的局面中回复了过来,一边修着一边就向着池云方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一支支新组建的部队每每在关键时刻被投入战场的关键位置,原先的初级兵种一边消耗着池云一方的力量一边被成了一支步骑混合的重要城市的精锐守备队伍。加入任何人能够在战场上的不断的动作中完成这一点,那毫无疑问是个了不起的将领,在棋盘上实现这一点虽然从难度上来说不能相并论,但这种手腕和法仍然让人赞佩。

    池云很快就为自己对对手的低估付出了代价,在部队上稍比对手慢了一步之后,池云只好以两支生力军死死顶住戴云的追击。强行将部队后撤修。当池云还在为终于和戴云的部队脱离了接触感到一阵宽心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派出去的斥候把握不住对方的行动了。

    以机动力强大的骑兵发动奔袭战和破袭战,绝大部分的弈战棋大战略玩法的玩家都尝试,这毕竟是一种很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斗方式。但戴云却不同,同样是骑兵奔袭破袭,别人是一个点或者几个点,戴云选定的目标一下子撇开一片。而当一系列烈度很低,规模都不大的小战斗串联起来之后,在场的那些资深玩家和军中宿将不由得到抽了一口冷气。靠着这一系列的小战斗,戴云生生从池云的控制区里剐出了一片极大改善了己方主力部队的出击位置。如果这真的是戴云自己出来的战术,那戴云的能力简直是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戴云对于棋局的掌控,有一种极为宏观的精明。她并不害怕自己的作战意图被识破之后,池云发起的一轮轮的旨在改变自己在某方面的弱势的反击,而是计较着做出取舍。只要能让池云付出足够高的代价,她几乎不排斥任何诸如撤退,弃守之类的消极的战术动作。

    在面对如斯强劲的对手的时候,池云又一次使出了他和禁军队的伙伴们讨论出来的,或许不太光彩的战术:多线作战。哪怕对手再强,也不可能像禁军队这样所有的成都有很不错的战术素养。光靠着戴云,的确可以将仗打得很漂亮,多线作战骚扰大于实战的打法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戴云毕竟是个少女,她觉得烦,终于还是有愤懑的情绪出现。而抓住了那一点,池云终于找到了翻身的机。

    在决战中,池云又一次以连续两个十九点的骰子数锁定了胜局,也为他自己锁定了一个颇让人尴尬的“福将”的外号。

    “在下此刻能站在这个台上,并不是因为我多有本事。经过这些天的比赛,在下越发认识到了,弈战棋、大战略玩法是一个集体的运动,正如这个很真实的游戏努力表现的战争一样。除了不真的有死伤,实际上和真正的军略区别已经不大了。在下和几位军中同僚能够在这样的比赛称雄,至少说明,比起对于军事心向往之的大家,好歹我东平的将领还是要强那么一点点的。……然而,还是要请大家记住,我不是一个人……”

    在赛后简短的颁奖典礼上,池云说出了这样一番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很现代的话。尤其是以“我不是一个人”来收尾,差点没让谈玮馨和叶韬齐齐喷出一口水来。但相比之下,屈居亚军的戴云的致辞更酷也更让人残念。戴云带着一脸无奈和倦意跑上了台之后,用很是淡漠的眼神扫视全场,然后从站在一旁的总裁判长索铮手里扯过奖杯抱在怀里,对着大家大声说:“输了,现在烦着呢,别我”,随即就蹬蹬的跑下了台。

第六十五章 有何不可?

    正在筹划中的军队是不是有一个女将呢?这可有些说不好。而由于第三第四名之间的比赛还没有进行,如果谈玮莳的女子战队击败宜城战队的话,很有可能出现两支试验性小军队的主管都是女子的尴尬局面。猛血军和火麒军原本就有着相当复杂的背景,要承受各种各样的言轮压力,而现在,由于谁都没到的比赛结果,这种压力可能要锦上添花了。

    毕竟,让排名领先的人来担纲两支军队的首领,这种很有才的主意不是叶韬和谈玮馨自己出来的。

    戴云离开了弃战楼之后的行动如果被叶韬或者谈玮馨知道的话,大概都觉得,这个戴云的举动实在是很现代。戴云先是跑去枫林巷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甚至还在宜家家居里订购了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屏风,随后跑回这次她来丹阳暂住包下的那个院子,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头睡觉。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在过度充沛的精力和无聊的双重煎熬下打开了房门,走出了院子。

    云海山庄的老家人,也是跟着戴云走南闯北料各种事情的总管戴世宗对于自家小姐的这番奇特的纾解情绪的方法似乎早有预料。反正云海山庄钱多得成了问题,一直不明白怎么能分散投资,光是每年将从丹阳出的军马款项押送回山庄都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小姐多花点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是小姐在丹阳引起的这些事情,让老家人戴世宗有些头痛。

    “小姐,上午的时候,叶家派来个人,邀请您去绣公主那里午宴,说是还有不少事情和您商量。我回话说您因为前一阵的比赛身体疲惫,正在休息,要是精神还行那下午过去的。小姐您看呢。这饮宴是去还是不去?”在戴云以极为温的姿态喝着从早上开始熬到了现在,香味四溢的粥的时候,戴世宗报告道。

    戴云耸了耸肩。这样地动作对于女孩子来说不算雅观,但在她身上,却显得很潇洒。她说:“叶韬和东平王室的关系真是够好的。明明是颁奖之后地聚嘛。居然也能放到绣公主的府上。”

    戴世宗笑道:“这倒不奇怪。锈公主府邸现在是绣苑,原来的那个院子已经被交回了。绣苑是叶韬设计督造,而绣公主又活泼好客。恐怕是绣公主自己揽下地这个事情。以绣苑来说,精致美观有余,恢宏大气不足,更加不是什么适合举行宴的地方。叶韬估计也拗不过绣公主殿下的吧。”

    回了一下谈讳前和她的战队在棋战上的表现,戴云也有些失笑,这个年纪小小的绣公主,实在是相当可爱的。“现在时日尚早。要是真有午餐的宴饮。现在去可就很尴尬地扫在午宴的尾巴上了。我且坐一下,换身衣服再出发吧。”

    穿着一身丁香色地女式骑装,戴云就那么来到了绣苑。正如戴世宗所说地,绣苑并不是个适合很多人一起宴饮活动的场所。但在庭院里摆开长桌。在角落里架起烧烤架,一众人按着自己的性子挑选吃食,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戴云到达的时候,正好池云、叶韬、池雷、池黎、曾子宁、李眠等人都在一个大房间里摆开一张张地图在那里研究棋战,气氛颇为热烈。而他们正在研究地。恰是戴云从开始比赛到现在的那几局比赛里的骑兵战术。戴云的到来自然让大家的兴致更高了,而池云。更是直接问戴云是不是在军中待过。

    戴云微笑着回答:“你看我地年纪,又是女孩子,有可能在军中待过吗?我倒是当个女将军,可是人家不要我啊。”

    “现在有机了哦。”谈玮莳在一边插嘴道,“正好就是找你来说这个事情的。”说着,谈玮莳就望向叶韬,让叶韬来解释。

    在座地这些人里,只有珊珊来迟的戴云和宜城联队的实际上的主帅邱浩辉还不知道两支试验性军队的主帅要从弃战棋大战略比赛里有名次的人里挑选的事情,也正是为了等戴云来了,向这两人分说这件事情。

    “是这样的,国主已经批准,建立两支小规模的军队来给有志于从军的人体验一下军队生活。最好,是能够从中发现一些有军事才华的年轻将领,毕竟军中将领要么出自于历代从军的军门,要么从士兵中简拔。不管是从上向下还是从下向上,这中间的断层,还是存在的。要是确有才华,被兵部或者禁军选中,自然有份前途。最不济,也是让有志于从军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如愿的人一个体验军队的机吧。……两支军队,一支名为火麒军,一支名为猛血军,各自有预先设的一些特点,而这第一任主帅,是国主殿下钦点,由这次公开赛获得名次的人来担任。”叶韬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从比赛的结果来看,虽然池云率领禁军队拿了冠军,但实际上,去除了池云等因为种种原因必然无法出任两军统帅的人之外,挑选余地并不大,戴云,池黎和邱浩辉这三人是首选,如果这三人里有人不能就任,再向下算名次找人。但如果要那样,这两支军队主帅的权威性和别人对这件事情的严肃程度的判断,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听叶韬大致介绍了之后,戴云了,随即看了看坐在一边,捧着一杯热茶的池黎。在戴云看来,找上自己那是没问题,如果要有另外一个统帅,从所有这些战队领导者的角度来看,从能力上,毫无疑问是池黎。而邱浩辉这个宜城富家公子,能力上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池黎明了戴云看着自己的眼光表达着什么,她说:“虽然玩棋战的确是很开心,但再怎么开心,我也得先帮着家里料好事情。这统帅或者督军的任职,我就不和两位争了。再说,无论如何,也没有让我这样的寡妇出门做这种事情的道。”

    池黎的脸上满是怅然。显然,对于她来说。这是个很有趣地事情,但因为她要顾忌到各方面的压力,却不得不放弃了。

    邱浩辉激动得不能自已。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邱家在宜城算是介于一流到二流之间的大商户,从十几年前开始将主营方向从药材转向了香料。尤其是邱家开发出地几种混合式的植物香精油,已经是东平和其他国家上流社颇为流行的一种东西。谈玮馨就一直有购买几种香精油平时做SPA地习惯。邱浩辉跟着家里人跑过船。遇到过海盗而后又被水师救了。从此,他就一直要从军。但富家子弟要从军是一回事,要在东平这个对于军队的管控制相当严格的体制里出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家里父母是担心他在军队里吃不了苦,而他自己对于是不是能在有生之年当上将军,也从来没有把握。当行军棋出现,当他在为了满足自己象中的指挥大军而不断钻研,逐渐展示出了自己对于棋战中的战术战略构的天赋的时候,他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去从军。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太晚了。而现在,一下子就能够统领一支军队,哪怕不是一支能够直接拉上战场。能够获得朝廷认可的军职,能够有机之后当上将军,至少,是能够让自己圆一个梦了。

    戴云地表情却非常淡然,她不以为然地看了看激动地邱浩辉。说:“好呀,有何不可呢?可是。有个事情我要事先说下。既然非东平人士不具备担任统领或者督军的资格,那我应该只有一半的资格。我是云诲山庄的少主人,户籍在东平,那是没错,但是,我是云州戴家地人。这个事情,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知道。”欢迎访问费,这种态度也引起了大家的好感。如果他打肿了脸充胖子,大家反而要担心这样虚荣的人是不是合适成为火麒军统帅了。

    大家绝对没有到,在两支试验性的军队建立的消息公布之后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虽然行军棋公开赛刚刚结束,但那些对于军事非常感兴趣,甚至是多次尝试要进入军队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各方子弟们都有些疯狂了。虽然已经说明了在遴选进入这两支军队成为见习军官和士官的标准里,为建军出资多少不在其中,但各方子弟还是纷纷慷慨解囊。由于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指定一个机构来处这些捐资,所以,不敢找上公主府的家伙们都方设法约定时间和叶韬晤,然后可以顺便商量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进入火麒军或者猛血军,又能够在军队里担任什么样的职务。叶韬也有些没辙,只好让兵部和户部派出官监督,让索铮出面接待各方来客,登记收到的钱款,并就出资者在大赛中的表现给予客观公允,或许略有夸张的评估。

第六十六章 内幕

    无论如何,十天,三百万两的融资规模,无论如何都足够两支各三千人规模的军队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的花费了。或许是戴云那五千匹战马的手笔实在是太大了,大家虽然尝试着要给似乎现在负责此事的索铮留下好印象,能够在建立军队的时候有一个过得去的任职,但却没有人敢凭着自己出资的份额来要求担任什么职务。

    闭门不出的叶韬并不是在做什么复杂难懂的事情,而是在做一件他极为喜欢也极为擅长的事情:设计。在短短几天里,火麒军和猛血军的旗帜,标识等等的图样就陆续被绘制了出来。随后,他在静静等待着这件事情的决议。

    谈晓培没有让大家多等,由兵部,禁军都督府,太子府,昭华公主府和弃战楼联合组建两军查阅府,来协调管这两支小小的军队,来统筹这两支部队的人征召,负责部队的组建、训练,来从那些将军队作为自己毕生志愿的年轻人中挑选确实在这方面有才干的人并让他们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这可能是东平国立国以来最小也最不具备严肃性的一个机构了。

    当两支军队的建立名正言顺了之后,戴云和邱浩辉开始进入状态,开始为他们各自担纲的军队挑选合适的见习军官和士官了。或许是不太甘心在一个少女手下任职,或许是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火麒军都更严肃正规,更贴近东平国正规军的军事体系。为了让这两支说不好到底是玩笑还是严肃的军队能够顺利组建,不但兵部和禁军让按照原定计划当年要退役的军士和军官中愿意加入这两支军队继续吃军队的饭的人前退役并按照不同的能力倾向转入火麒军和猛血军,甚至还从以前退役的那些人里找了些愿意回到军队里过活地人挑选了不少。毕竟,那些退役之后过得不甚的人,或者被军队锤炼之后对于其他营生都不太适应的人还是不少地。而这些人的消息.始终通过同袍或者原先的上下级保持着。

    大批熟练地士兵、士官和军官进入了火麒军和猛血军。让这两支军队的建设非常顺畅。对于那些各家子弟进入军中在老军士和军官的指导下担任见习军官,士兵们并不像大家预的那样有强烈的排斥情绪。固然,有些不懂装懂的人或者本身脾气比较倨傲的人可能不太讨人喜欢。要让所有士兵都心服口服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但行军棋太赛里能够崭露头角的人,都是在军事方面下过些苦功地。没有指责地平民子弟本身和那些当兵的人出身比较贴近,不有太大隔阂,甚至于在没有确认能力前,这些平民子弟领取的津贴和平常士兵都是一样的。而那些世家子弟,自然有放心不下地家人来为他们打点好一些人际关系,还有世家子弟,他们的亲友有军中任职经历的,说不定还能托那些老下属老朋友来帮忙关照一下。

    就在一片和谐景象中,戴云却有些坐不住了。作为猛血军的督军。作为一个女子。她从开始建军的时候面临地困难就比能力逊色她不少的邱浩辉艰难。邱浩辉虽然并不通习军务,但麾下说得上人才济济,无论是负责督导地军官还是被督导的见习军官,阵容都比猛血军这边要齐一些。邱浩辉平和智。却又擅长和人打交道的性子,更是让他在世家子弟林立的火麒军中如鱼得水。

    锰血军并不缺人,也并不是说由于火麒军能见习的职位满了而无缘火麒军的人就可以很顺利地进入猛血军。实际上,在选择合适的人选方面,戴云花了更大的精力。和邱浩辉不同。她不用看那些世家子弟的脸色,不用顾忌任何人捐资多少的压力。没有人的身份比她尊贵,没有人的手笔能大过她。她努力地让那些对于日常军务非常精通,性格稳健敦实的退役军官来负责督导那些见习军官和士官,而那些见习的位置,则挑选那些性格豪爽的,张扬的,热烈的,诙谐的,狡狯的……一直以来都相信什么样的人能够带出什么样的兵的她,有了几乎无限的机来尝试将猛血军打造成一支独一无二的性格军队。而曾经负责在棋战里指挥斥候部队和使用骑兵进行运动战的池雷,也成为了她麾下的一战将。但是,戴云心里有些不安,她觉得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清楚……

    和谁说呢?去向名义上负责两军查阅府实际上却兴奋地和大家混在一块积极参与各种讨论,在一次次议里习军事的太子殿下?戴云觉得自己和谈玮明没那个交情,而且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显得太正式了,无论如何,谈玮明是将来要成为东平国主的人。去找谈玮馨?先不说对外声称长期卧病,除了她自己见的人一律挡驾的昭华公主不接见她,去找谈玮馨的话还不如直接找太子殿下谈呢,这身份上,实在没什么差别。

    纵观戴云现在在丹阳所有认识的,能说上话的人,居然只有叶韬这个渠道了。虽然她并不清楚叶韬和东平王室的关系但既然叶韬是谈玮馨如此信任青睐的人,那应该可以将意见转达给东平王室吧?

    相比于要见谈玮馨,要找叶韬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多次见面之后,对戴云那夹朗直率的性子颇为欣赏的叶韬已经将戴云当作朋友,而不仅仅当她是弃战楼的顾客,两军查阅府的同事。戴云的下人向叶家递帖子说要约见之后,鲁丹问了叶韬的意见,转达了随时可以去叶氏工坊找他的回应。

    寻常人家,被主人当作是亲密朋友,当作可以分享一些秘密的人的标志是被延请进入书房。而对于叶韬来说,陈列了太多他不太去翻的大部头资料书的书房不算什么,真正关键的是他的工作间。现在设立在叶氏工坊内,叶韬私人的工作间占据了一大间厂房,里面再进行不同功能地分割,欢迎访问手机站

    而在工作间外面。则有数个禁军服色的军士在守卫。这并不奇怪,叶韬的工作间里,多地是各种军事器械的图纸。从叶氏工坊改良过的城防用地巨弩一直到叶韬最近才设计出来,却在试射中大放异彩,无论射程还是精度都大大优于现在东平军队装备的投石车的新型号。甚至还有机密中的机密的铁城详细设计图和模型都齐地放在一个规模庞大的图纸柜里,就这么几个军士守卫,实在是很低调了。

    看到戴云来了,叶韬看了一眼那个小型陶炉里的火的颜色,又看了看边上安置着的他亲手做地简易地金属测温计,就招呼着戴云在大工作台边坐下,让正在一旁的绘图桌上复写图纸的苏菲给戴云端上茶水。

    叶韬的工作间永远是有些杂乱地样子,纵然苏菲曾一遍遍也无济于事。在工作台中间,正在进行拆迁安置的丹阳城新区的模型已经建立了一半。边上放着好多半成品和许多戴云看不出用途的工具。

    “我请叶公子造一个园子。要说地点,或许就在这一两年里焕然一新的新城区里吧。”戴云以自己斟酌许久地方式开启了话题。

    “哦?”叶韬皱了皱眉头,说:“戴小姐,您在丹阳是准备长住吗?纵然猛血军事务繁杂也只是个临时的职位吧。难道您是准备将这个督军一直当下去吗?在下自然是很欢迎如小姐这般才华气度都不凡地人来督管这么一个队伍,无许是对于猛血军还是对于宣传战楼来说,这都是最好的,但是,在下也从来不敢存有这样的奢望。纵然小姐喜欢这事情。您家里能让你长期呆在丹阳吗?”

    戴云正色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如果只是我暂住或者让戴家在丹阳有个长期的落脚的地方。那是不敢来叨扰公子的。但是,让公子出手的,却是戴氏的府邸。我云州戴家,或许……若干年后就要全部迁移此处。而我,则是来给我戴家一门当先锋的。”

    戴云的神色让叶韬一凛,这事情太大了,大得不应该由他来听。叶韬却没有慌神,他只是那么一楞,随即诚恳地问道:“戴小姐,这事情又是从何说起呢?戴家执掌云州,缓冲了东平、西凌、北辽三国,又为我中土百姓力据蛮族于北疆、居功至伟。虽然云州和东平历来交好,但如果并入东平,对于我中土百姓来说却未必是好事。除了戴家,还有谁能成为个中土的壁障呢?”

    戴云怅然道:“……大家都知道,戴家子弟没有孬种,戴家子弟战死沙场的比得善终的多了太多,可是,看不得我戴家一门在云州的权柄的有多少?不知道戴家那么多年的辛苦,只着将云州千里沃土收入囊中的又有多少?而且……中土那么多年休养生息,人口经济都越来越繁荣,而云州却不同,年年蛮族都要来打草谷,年年都有屑杀,西凌和北辽不帮忙倒也算了,可恨的是还要时时防他们乘虚而入。那么多年了,云州百姓逃入中原的有之,战死沙场的有之,被云州其他那些眼红的家族禁锢在土地上无法为云州出力的有之,那堪称是天下第一骑军的铁云军,现在是越战越少了……”

    看了一眼叶韬,戴云自嘲地说:“我才十二岁的小弟弟都上了战场,我却是死在战场上都没机呢。从去年开始,爹爹硬是把我撵到云海山庄,不准我再回云州,更不用说像以前那样浪迹天涯。今年初,更是命我来丹阳,为我戴氏谋一个居所。等我戴氏一门能战之人都死绝了,那些老幼鳏寡能够有个居所。”

第六十七章 道路

    听到这番话,叶韬怎一个惊字了得。他的确无法了解戴家在表面的光鲜后的种种困顿,正如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

    而在戴云所说的话里,则蕴含着许多层的意思。戴家独立支撑云州的时间,已经长得让大家都有些麻木了,而正是因为这样,要让戴家做出这种决定,那云州的局势该是严重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呢?这是其一。

    戴家既然已经看了举族青壮与敌偕亡的决心,那么,现在在丹阳的戴云,则很有可能是将来戴家的家主,哪怕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女孩。此其二。

    无论是捐马匹还是兴建府邸,实际上都是戴家在为自己留下后手,也可以说是转移财产的行为。当戴氏举族青壮都死在战场上,当戴家的鳏寡老幼要求的只是一个可以托庇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他们凭着多年积累的资产过活的地方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要求。用五干匹马来打个前哨,赢得一些人的好感,只是很初步的行为……哪怕这个手笔已经大得让很多人嫉恨欲狂。此其三。

    叶韬叹了口气,说:“在下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该说什么。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不是我应该妄言的。小姐的托付我记下了,在新城区的规划里,在下好歹还有些发言权,一定为您谋一块好地方,也一定让这宅子符合戴氏一门的身份。”

    戴云点了点头,正当她要礼貌地表示感谢的时候,叶韬又说话了:“在下并不了解戴家经历的事情,但赞叹戴家,还有您的决心。可是,无论如何,现在情况都没有困厄到那个地步,在那个将来到来之前,戴云你还是一个可以享受人生的少女。而我相信,或许是你。或许是某人,为戴家找到别样的道路,不同于小姐您所说的那种的,更好的道路。”

    没看立场安慰少女戴云的叶韬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戴云淡淡地微笑着,眼眸中地感激一闪而过。稍稍定了定心神,戴云转而和叶韬商讨起了猛血军的一些事务。而叶韬绘制的那一套的猛血军的视觉识别系既,让戴云颇为喜爱。火麒军的标识繁复而正规。两柄长剑交叉前面是一面绘制着麒麟头像的盾牌。相比之下,猛血军的标识就简单得多也豪放得多,看起来那像是个装满锯齿地马蹄,看了几眼之后,几乎人人可以信手涂鸦出差不多的样子。

    叶韬当然不能说出事实:火麒军的标识考虑到现在大家对于狮子的形象还比较陌生还要改改,猛血军的标积压根就是抄袭了魔兽世界里部落的标记。

    而在谈话中。戴云极为敏锐地指出了现在在建军过程中地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叶公子,现在,各种规定都陆续出台了,实际上,将这两支军队合起来看的话,可能,这是旷古未有的将竞争贯彻到骨子里的军队。各个级别有各个级别的竞争,内部有内部的比赛,外部有两军之间的训练成果的比较、各种的对抗赛和演习。有了这些,加上合地奖励。这样的军队不可能不精锐。但是,最大的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在这群的军队里,绝不能公开地说这支军队不上战场。要不然,那么多的竞争可就都流于形式,彻底地变成了游戏了。既然朝廷允许了建军,不管名义为何,火麒军和猛血军都是要以真实的战场为日标的,到时候。怕死的,不真的上战场地可以剔除,但军队必须能够去赢,去死……以现在来看,从我挑的这些人来看。恐怕,要是能看这样的机,大家发疯的。”

    戴云地说法让叶韬暗自点头。象一下如果能贯彻现在大家群策群力制定出来地训练方法,在一年两年之后,在两支军队地体系完善。军官配备完的情况下,这样的军队要是不上战场。只能说是暴殄天物。这样的决策不必出自自己,但在训练和日常管中将言论地导向掌握好,那倒是可以。

    戴云走后,刚才一直藏身在叶韬工作室里隔离出的小资料室地谈玮馨和谈玮明走了出来。他们听到了全部地对话,此刻,谈玮馨虽然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可谈玮明却已经有些忧虑了。显然,刚才戴云所说的戴家和云州的情况,让他有些不安。

    “我希望那只是戴家的老人们一时倦怠和冲动说出的话,但看起来,戴云所说的可能是真的。”躲在隔间里的时间看些长,长得谈玮馨搁在小桌子上的一壶茶水都已经凉了。虽然天气渐热,但谈玮馨还是喜欢热茶。一边看着自己的弟弟为自己斟满茶水,谈玮馨一边思量着说。

    “云州没有了戴家怎么样呢?…那云州是不是并入我东平呢?”谈玮明问道。

    “云州并入东平的话,东平就必须养十万以上的骑兵边军来应付北方蛮族每年的骚扰。

    而且,没有了云州,几国的物产就没有一个缓冲了。你觉得,凭着我们和西凌和北辽的关系,难道市面上那些特产是直接正常地交易么?不是走私,就是过境云州的了。走私虽然可以解决一时的问题,但货品的数量毕竟是有限地。云州这个时候就有用了。”谈玮馨说着摇了摇头,“我也当然了,来云州每年那么多的过境生意,应该是繁荣无比,却没到,居然有那么多的苦处。看起来,那些在云州的探子都不大有用啊。”

    谈玮明忽然问道:“戴云不是莲叶剑彭既的高徒吗?我们虽然在隔间里,不过也就是没说话而已,并没有刻意屏息,难道她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谈玮馨和叶韬相视一笑,一下子就明白了。戴云需要的是将她的那一番话带给说话有份量的人,至于怎么带,通过谁,那并不重要。戴云到了既然在叶韬的工作间里,而叶韬居然不引见,那必身份是重要的,尊贵的,但她也没到。居然能够将意见直接转达到谈玮明和谈玮馨两个人耳朵里,同时。

    “也罢,反正无论如何,戴云是将要说的话说出来了。这事情,你和父王去商量着办吧。估讨大家都有的头痛了。”谈玮馨轻轻一句带过,让还等待着自己意见地弟弟傻了眼。

    在戴云和叶韬进行了那一番颇为交心地对话之后,戴云觉得,自己恍然进入了一个圈子。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料过的圈子。

    从这一天开始,她才知道,原来叶氏工坊除了各种器械之外,还有那么多的花样。叶氏工坊在尝试开发的绝不仅仅只有各种工艺,还有诸多和日常生活和吃穿住用行相关地东西,以及诸多好玩地小玩意。那形形色色地收纳各种东西的方法和器具。让人叹为观止。叶氏地宜家家居,奉行的是那种把房子倒过来,凡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全部都生产的策略,而属于另一个时空的对生活的解和象,早就无数次震撼着、影响着这个世界,并且这种影响还在不断扩大、深远和延续着。

    更奇特地是,戴云迅速成为了几经修改却一直无法普及开来的可能比行军棋大战略玩法更复杂的幻灵棋的少数试用者之一,那用象力构造起来的瑰丽的世界里有龙有魔法,有超乎象的乒种与技能,而包括谈玮馨、谈玮明等人在内的先行者。甚至已经在棋局中使用了空地一体的战术……

    自认为和昭华公主殿下交情不深地戴云,却开始从内府运作地一些产业那里收到一些即将投放市场的东西的试用品。比如,来自正在筹备中的“美珍香”的肉干和肉松,虽然个工艺流程是叶韬协助研究的,但产业的运作却完全由已经从食品和连锁餐饮行业尝到甜头的内府来运作。好吃的肉干售价极为低廉,而肉松将成为已经在东平地几大城市里铺开了的丰裕生煎里和白粥搭配的早餐食品地主打。还有消息说,叶韬和谈玮馨合办的一系列和日常生活有关地产业都在陆续筹备中,布匹、毛料、香料、印染、造纸、印刷等一系列在现有基础上略微改良工艺的产业迟早做到一件事情:家家户户都有和叶氏和内府相关地产品。

    谈玮馨做生意的手段,在这些细节上就可见一斑了。而随着交流的增加。戴云了解到了更多地事情,比如现在已经成为可靠、稳健和快速的代名词地联邦快递居然是内府地产业,那个由退役老兵组成的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物流企业一次性从戴云这里订购了一千两百匹马,而在谈玮馨的授意下,联邦快递的一位管事来拜访了戴云。而戴云也配合地让老家人戴世宗帮忙,协助联邦帜递组建了从丹阳到云海山庄所在的绥安城,再到云州最大也最重要的惠宁城的客货渠道,在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在第一次的运营中就创下了货运十八天客运二十二天的最快记录。这个速度比起这条路上常来常住的传递各种情报的四百里快脚都不逞多让。而更有趣的是,这条路线的纯利润。每三个月一结,戴家可以从中分润到一成半。

    戴云需要操心的是如何将戴家的财产以各种方式转移到东平境内,并且能获得认可,获得保护,虽然这一成半的利润并不多,但钱多了却不是坏事。这一成半的利润,实际上代表了戴家在另一个层面上和东平上层势力的合作,这才是关键。隐隐约约间,戴云仿佛看见了另一条道路。

第六十八章 乌龙军团

    火麒军和猛血军两支军队虽然名义上是归属于两军查阅府管,名义上是由东平未来地国主谈玮明负责。可实际上,谈玮明要跟着父王习政略和各种其他事务,就算习军务,禁军都督府也妥善安排,没有多少时间在两军查阅府磨牙。其他那些来自兵部户部,来自禁军的官,本来就互相不统属,职级也差不多,说不上谁管谁的问题。公主府的来人,更是唯叶韬之马首是瞻。于是,在两军查阅府里各个中级官各司其职将自己能管的事情做好之外,赫然就形成了一个极为独特的情况:没有职务地叶韬,在实际执掌着两军查阅府,掌握着这加起来有六千人,而且都是老兵和资深军士军官组成的战斗力不算很差的军队。

    军队的事务是如此繁杂,只有在棋盘上指样军队的经历的叶韬着实被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坏了。好在大师兄关海山来了丹阳帮忙,对建筑和造园有极大爱好和热情的他正好揽下铁城和丹阳新城区的督造事宜;弈战楼的日常业务有索庸和索铮这一对兄弟负责;而天梭钟表行的业务,则被现在将杜家在丹阳的业务弄得蒸蒸日上的杜家少爷杜风池接手,在应付那些富豪客户群方面,从小打客栈业务的杜风池远比喜欢技术多过喜欢人的叶韬合格。而最重要的叶氏工坊,则由现在顶着工部百工司咨议郎中头衔。被谈玮馨亲切地称呼伯父弄得很窝心,决定不再过问儿子地个人事务的叶芳耿亲自担纲。叶家虽然仍然面临能独当一面的人手不够的局面,却也俨然有了大家族大企业几线展开齐头并进的势头了。

    军队地人虽然是陆续落实了,分配给两支军队的人选也决定了下来,然而。驻地怎么办?训练的场地怎么办?虽然有了讨论出来的方案和条款,但具体怎么执行又怎么去督管执行的情况呢?内部的升级和降级制度又要怎么和能力,和不同级别地需要挂钩,而统帅邱浩辉和督军戴云在这方面又有多少发言权?太多地问题需要解决,但时间却又太少。

    苦思冥之下,叶韬终于决定在人齐备的时候就组织一次行军演练。作为第一次地两军竞赛,也让那些加入了两军来当见习军官地家伙们了解一下,真正的军队是不同地。

    而本着公私两便的法。这一次的行军演练地目的地就确定在了宜城。

    对于这个法,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赞成,但当叶韬和戴云,邱浩辉商讨之后公布了具体的考评方法之后。那些原本兴备莫名的“见习军官”们地脸都绿了。猛血军和火麒军两军内由退役军官担任的督导官和副官全部对调,用于考评对方在行军中地各种情况。两军各自的三千人,全部分成三百人一个分队。由见习军官负责从辎重后勤一直到行军指挥在内的所有工作,而行军地安排也完全由见习军官们自己决定。等各自到达了宜城之后,则按照每个分队到达宜城的先后,和到达时候的精神面貌、体能板况等综合考评,而最让大家无奈的是行军中花去的费用多寡。也是考评的内容之一。当各种考评内容被详细列了出来,各个考评内容的分值计算方法和权重比例都被列成清单下发之后。大家就开始纷纷考虑起自己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赢得演练竞赛的胜利了。但叶韬只给了大家不到五天的准备时间,在这五天里那些见习军官们要熟悉自己指挥的部队,制定行军和补给计划,方设法落实各种安排……哪怕对于老资格的军官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对于那些有热情没经验的菜鸟?邱浩辉和戴云,由于还要继续和叶韬一起落实两军之后的各种安排,不列入这次考评地见习军官名单里,这是为了顾及邱浩辉不要上任那么点时间就失了面子让以后掌军变得困难,也是为了不让太过于精明强悍的戴云让猛血军在这次尝试为主的演练里大占优势。

    既然明白了这是叶韬给大家的下马威,那些督导官和副官们也就不客气了,到处挑毛病。这些老兵油子或许在身份上不如那些世家子弟为主的见习军官,但是他们或严厉或调侃的语调用各种事情,用指点或者批评的方式将那些见习军官们撵得鸡飞狗跳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原本就茫然无头绪的见习军官们更加慌张,于是,五天后,二十个分队在两百余个见习军官的指样下仓皇出发了,而随后叶韬和戴云、邱浩辉以及两军查阅府的几位军官一起,搭乘几辆新型的极为舒适的四轮马车,按着自己的步调向宜城驰去。

    有时候,鲁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自己现在的这个东家,这个有些奇怪的叶韬。虽然鲁丹很早就明白了叶韬要给那些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军事的见习军官们一点颜色看看,算是给大家一个很善意的醒,但是,当行军进行了几天,第一批的反馈信息传来的时候,他还是背脊阵阵发冷。他明白了,原来,人也可以得如此精彩纷呈。

    老兵油子们中间固然有一些比较好心的去醒他们的“主官”,但更多的是在同袍间有意无意的舆论引导下囫囵着接受长官的命令,来看笑话的。于是,当曾子宁第一天错过了正常埋锅造饭的时间匆匆在野外扎营,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个营地里臭气熏熏才恍然起来,自己划拉着指挥军士们造营地时候居然忘记了指定厕所的位置;韩寒林谦,以为可以借用沿途的东平兵营暂住。到了地头却发现手里没有任何证明他们属于东平兵部地书让他们入营,而只好大出血了一把包下了几个客栈让兵士们入住;徐平下令砍伐木材造营结果第二天一早被林子的所有者拖着不让走只好认罚了一笔钱……闹出的笑话远不止于此,那些没掌握好行军的节奏结果很爽地猛走了一天第二天全军疲乏都不算什么大事了。虽然出身将门,出发前又找了兄长池云指点的池雷都发生了误入山林结果全军夜宿深山被野兽地嘶鸣弄得担惊受怕了一夜这样的事情。将大家身上发生的笑话汇编起来,可以让现在旁观着的人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一个好心情。

    而这个时候。已经快抵达宜城的叶韬让鲁丹吩咐下去,让宜城城防军准备场地,所有抵达宜城的部队体息一个小时以后加赛一场体能来检验各个分队是不是能做到到达目地地之后可以立即转入战斗。

    鲁丹敢发誓,他观察着叶韬的表情,叶韬在做出这样的指示地时候,表情还是那么淡淡的。无所谓似的,一点没有一个人地高手特有的很有成就感的坏笑。反而,叶韬还像是有些忧虑这些分队是不是受得了这么一路折腾。而当两天之后。在叶韬一行抵达了宜城,在总督彭德田地陪同下参观了为陆续到达的各个行军分队准备的体能练习顶目之后,吩咐等全部到齐了之后。让所有见习军官们聚集一堂,进行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大的时候,鲁丹彻底打消了他作为一个老行伍要去猛血军或者火麒军一展身手地念头。

    “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行乏乱其所为,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叶韬的多管齐下绝对能起到这样地效果,可就是太折磨人了一点。

    首先到达宜城地果然是池雷指样的分队。最后一程的道路,池雷是从前一天的午时过后出发。然后星夜兼程,然后在第二天的早晨抵达了宜城。但,池雷却彻彻底底被叶韬加出来的这次体能测试摆了一道。其实他如果按照正常日程行军,也一样是第一名,但这是个通信极不发达的时代,他不知道其他队伍行进的速度,只好方设法地抢先。军士们疲累欲死,而在体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好多人压根没办法叫醒了,还不如到达之后直接进行测试呢。欲哭无泪的池雷脸色难看,气得一天没和叶韬说话。

    而最后一支到达的赫然是闹出了最臭哄哄的笑话的曾子宁分队。这个当铺徒这一路的确到了很多东西,到了后来几乎坏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了。可曾子宁却是一路的花费最节省的,甚至有一路他还借着和同路的一支商队达成协议护送了两天赚了一笔……当然,这不合规矩的事情一样成为轶事之一而不是美谈。

    闹出了那么多笑话,有如此多尴尬的事情,叶韬召集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大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这种让大家自爆其短的大绝对说不上是“成功的大,胜利的大”,却从头到尾充满了笑声。

    “好玩吗?”当最后一名领队的见习军官讲完之后,叶韬站了起来,当笑声和喧哗声渐渐沉寂下来的时候,他这样问道。

    说好玩的,说不好玩的,迟疑着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的,面面相觑的人都有,偌大的宴厅里一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大家知道了吧,真正的军务,和我们从书本上,从棋战里到的军事是不同的。这就是为什么,大家纵览史书,能够参赞军机,出破敌制胜的点子的什么五花八门地人都有,但真正能在军争中掌控部队、把握胜机的,仍然是那些将自己的一生献给战场的老军人。”

    “大家都不是老军人老行伍,却都是着,或者曾经过能够纵横沙场的热血青年。拥有梦的人是幸福的,能有机去实践自己的梦乃至某一天实现自己的梦地人是值得羡慕的。但是,通过这一次的演练,相信大家对于这条道路到底是如何艰辛有了初步的认识了吧。无数次听别人重复,这不是一条简单地道路也不比得上一次亲身的体验。经过了这么一次,我不知道,在座的人中间,还有多少人愿意执着地在这条或许将我们导向无荣与梦,或许将我们导向困顿与死亡,但必然能够将我们塑造得越来越坚强的道路上走下去。”

    宴厅里鸦雀无声。叶韬继续说道:“至少,我们都到了很多东西,那这一次的行军也就有了最实际的效果。我问大家,在回丹阳的时候,大家是不是再来一轮竞赛呢?大家有没有信心比来的这一路的荒腔走板做得好些呢?”

    寂静了大约一秒,随后全场迸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对于大家来说这都是一次机,一次检验自己到底是不是适合军旅生活,到底能不能成为合格的军官的机,更是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话变成自己走向成功的铺垫的机。

    “很好,我听到了大家的回答。那么,现在大家请站起来,让我们一起为所有在战场上流过血,流过汗乃至付出生命,才能让我们今天能有机在这里一起失败一起成长,然后能一起成功的忠魂们举杯。

第六十九章 竞争

    叶韬的鼓励并不能阻止那些受不了苦的人退出这两支试验性军队,却能够让不少彷徨着的人坚定起来。在叶韬下令在宜城修的十天里,见习军官们纷纷走向基层,从老兵和老军官那里了解各种各样地军旅常识和自己麾下的士兵们建立更紧密的关系,并且派出一些先锋部队来为各自回程的一路做些准备。同样驻扎在宜城城防军或者宜城水师的兵营里,大家都能感到既是同僚又是对手的其他分队磨刀霍霍,努力争胜的气氛。而这种气氛让大家各自的准备更加努力和扎实。一支真正成军不到一个月地部队,居然在这种特殊的坏境里显示出了稳健扎实的气质来。

    火麒军和猛血军的回程还没出发,关于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和叶韬的一系列决议和处置方法就传回了丹阳。关于营地选址,营房建设等等方面的决定自然通过昭华公主府,通过关海山和其他人陆续落实,但叶韬这一路上的种种言行,则被朝廷中的有些有心人注意到了。

    在高府内书房,高振将一叠书扔在了书桌上,愣愣地看着放在书桌一角的那架座钟。

    以高家在东平工匠领城的崇高地位和庞大复杂的技术体系,在座钟这方面也只能望而兴叹,也只能从天梭钟表行里购买了四台座钟,分别放置在了高府不同的房间里。

    放在内书房的这一台,是现在天梭钟表行推出的系列座钟里最高档的一型。光浩如镜的漆水下透露出来的银漆的山水图样显得如此淡定从容,黑色的指针背后是水晶制成地透明表盘,透过表盘,能看到座钟里面不停运转着的精密的齿轮组,尤其让高振这样的懂得一些技术地人要去穷究,是什么能让这座钟能够如此精密准确地运行。鎏金的钟摆永远以那样地节律摆动着,从无停息。每到点。沉郁的钟声不突兀地惊破沉浸在思考中地人,却仿佛能够轻轻地撩拨心弦。醒光阴荏苒,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空。

    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高振的儿子高卓走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父亲。在什么呢?”高卓轻声问道。

    “这份报告看过没有?”看到高卓点了点头,高振冷笑着说:“真没到,叶韬居然有这份心机,就那么一点不咸不淡的举动,说了那些没什么意思地话,这六千人的两支军队。可就算是被他掌握住了。”

    高卓皱着眉头,说:“父亲,这叶家到底算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冲着我们高家来的不成?

    高振摇了摇头,说:“那倒不至于,叶氏真正发迹,也就是在昭华公主殿下出走宜城之后。公主殿下发现叶家,可能也是意料之外吧。不然,以叶家的积累,纵然能够有今天的境况。也必然是十年、二十年之后了,而那还是在我们不出手干扰地情况下。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向冷淡的公主殿下,居然和叶韬如此相得,虽然没有决议。没任何说法,可看起来。公主殿下下嫁叶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听父亲这么说,高卓哼了一声,有些不忿。

    “怎么?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美女也不少。莫不是对那个无法生养地公主殿下真的动了心不成?”高振嘲笑道。

    “父亲,话不是这么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公主殿下是一回事,但原来大有希望的妻子被人横刀夺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高卓无奈道,“您当初不是也说,假如我能娶得公主殿下为妻,纵然公主无法生养,但对我高家还是有莫大地好处吗?公主殿下执掌内府地经营,不管是才能还是权柄,还有对国主和太子爷的影响力,都是无与伦比地啊。”

    “说是这么说,但我们高家这些年几乎垄断了东平的军器生产,再让我们高家的权柄扩大,大概朝廷上下都要有些寝食难安了吧。为今之计,是考虑怎么让叶家不要抢走我们太多地生意。我们高家以工匠起家,在短短几代到达现在这样的高度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有个竞争对手未尝不是好事。”高柜说道,他顿了顿,又说:“甚至是被刻意打压,只要不是真地被打死,也未尝不是好事。

    高卓冷哼道:“父亲,你就是存心太厚了。你是将叶家视作竞争对手,可依我来看,叶家压根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高柜连忙问:“这是如何说来?”

    高卓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美轮美奂的座钟,叹道:“叶韬精明如此,他老子可太老实了,我毕竟是工部属吏。叶氏工坊承接了一批两万支箭矢地单子,结果不满五天就交货了,我找叶家老爷子,要求去审查一下工坊造箭的设施,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在叶氏工坊,那最麻烦的箭杆,根本不是用人手来削的,难怪快得不像话。他们在河边架起水轮驱动,用一台滚刨机构来加工箭杆,将木料粗粗锯成条状,放在上面。一根根滚进滚刨机构,等木料从下面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粗细几乎没差别的长木条了。然后截成合适的长度就好。比我们的工坊里让徒们费力削箭杆来说,快了无数倍不说,材料也节省得多。……还不用说那新型的投石车什么的,要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叶韬为了邀宠弄出来的,都是工部和兵部请叶氏尝试制作。这么说吧,要是兵部决定用叶氏的那种投石车,那我们的投石车作坊直接就可以关门了。你知道叶劳耿那老头说什么?他说兵器作坊的日程已经很满,排不出日程来。他居然直接从叶韬的工作间里拿出图纸交给了兵部……今天,就是兵部召我去问我高家是不是肯代工这批投石车。奇耻大辱啊。”

    “你答应了没有?”高振连忙问。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说我回来看一下工坊的进度。高卓说。

    “这就好,不要和钱过不去嘛。你明天去回,就说我高家接下这批单子了,另外。你再去找叶劳耿,最好能让叶氏工坊再派一些有经验的军器作坊的技工,来指导一下我们的匠师,不要弄出不合规格的东西出来,那就丢人丢大了。”高柜吩咐道。

    看到高卓几乎要暴走,高振解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一旦让叶家地匠师来指导我们手底下的人,这个面子上的确是很不好看。……可你要压过叶家,首先就不能让他们时时防着我们,放低了身段没坏处。把能的到手。叶家现在已经不纯是由匠人入仕的道路了,叶韬弄出行军棋,带起东平青年子弟从军拥军的心态。这个功劳更重要。你自然是能知道为什么地。可无论如何,叶氏的根基还在工坊这边,等叶氏的技术不比我们强了,难道凭你当官的本事,凭我高家多年的根基,还用担心吗?就算公主下嫁叶韬,他叶韬也就是个闲散驸马,而你呢?你不能指望二十多岁就能当上四十岁的人当地官嘛,不着急。

    停顿了一下。高柜又说道:“你还要记住,要打压叶韬,要么就直接打压到底,不能有任何侥幸。叶韬虽然自己搭着架子不肯入仕,但其实他入朝为官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两军查阅府,实在是让叶韬有太多的机结交各家子弟。和各个家族搭上关系了。一旦一击不中,等叶韬的这些关系开始发挥作用开始反击,那就不好玩了。这官场上的事情,你比我明白,你记得就好。”

    高振的醒让高卓顿时明白了关键所在。他随即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思。

    但是。高家父子没到的是,他们视作强敌的叶氏,实际上已经给他们下了套子了。

    对于有着诸多作坊的高家来说,虽然分散在各地地作坊带来的盈利不菲,但开销也十分巨大。他们对于生意并没有挑挑拣拣的余地,不像叶氏工坊,现在着力经营的,无论是弈战楼、天梭钟表行还是宜家家居,实际上都是这个时代的高新技术产品和概令产品,利润率是极高地。对于叶氏来说,他们不需要用建造投石车为契机去结好军方,也不把全国可能需要更新两千多台投石车的生意太当回事。

    和高家不同,在东平经营了几代地高家在全国各地都有能就近应军方的军器作坊,比起现在只有宜城和丹阳两个核心作坊的叶氏,物流和后期维护、培训的成本都要比叶氏低。而叶家现在还没打算将自己的作坊开遍全国,可能以后也不有这样地打算。相比于叶氏现在盈利极佳的几块业务,军方地大型军械的订单的利润率实在是不高,也不值得叶氏投入巨资去建立那样的网络。

    另外,那就是叶氏一贯的自信了。虽然是同样的图纸,但经过叶氏上上下下的琢磨,大家一致认为,哪怕拿到了图纸,高家也绝对不可能生产出精度和射程能相并论的东西来。叶氏在这方面的技术不仅仅是投石车的设计,更是一个技术体系。叶氏工坊生产投石车,首先要做的是计算木料的密度,然后通过精密的调保证投石车的重心在正中也保证重力摆锤的配重合适。制造投石车的木料,更是经过叶氏特殊配方的药水浸泡,加强木质坚韧程度的同时让木材具备了一定的防火的特征,至少一般的火箭射在投石车上,通常晃上几下就熄灭了,再加上叶氏现在独步天下的加工精度,才保证了投石车在大约六百米的最大射程上能保持五米以内的精度,在这个时代,这是非常了不起地成就了。但高家在缺乏了这些重要技术的情况下,制造出来的投石车能有什么样的性能指标就不知道了。虽然差得也不很远,但军事方面的事情没有小事,只要到时候有心人将这些差距列举出来,随便编织个罪名,足够高家喝一壶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3793/ 第一时间欣赏时光之心最新章节! 作者:Absolut所写的《时光之心》为转载作品,时光之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时光之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时光之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时光之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时光之心介绍:
穿越到一个可以做到很多原来不敢想象的事情的时代,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叶韬的梦想很简单,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让自己周围的人过得好一点,然后,在可能的情况下,让身处的这个时代更像原来那个时代一些……时光之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时光之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时光之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