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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全文阅读

作者:Absolut     时光之心txt下载     时光之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灰心

    阿萨德心满意足地率领着庞大的胡商船队在七海商社的护航队的护送下启航,齐镇涛驻守月牙岛,老而弥坚地操将起了训练水手的工作,而据说一位见识过海外各种船型的大能即将来到月牙岛主将船厂,叶氏工坊和相关企业都开始顺畅地运转,来消化他们获得的巨大的订单……没有了烦心事情的叶韬也终于能够启程赶回丹阳。

    相比于叶韬,更为心满意足的则是谈玮然和谈玮莳。在宜城和月牙岛上的这些日子,虽然住所比起他们在丹阳的各自的府邸来都差了不少,但各种鲜美的食物,美丽灿烂的海景,各种各样的海鸟和漂亮的鱼儿都让他们大开眼界。而参与了那么一次说不上惊险的海战,对谈玮莳来说或许只是刺激,触目的鲜血并不讨小姑娘的喜欢,但对于要成为一方大将,帮助大哥一统中原的谈玮然来说,却是他第一次深入接触战争,第一次身处战场,并且还是最前沿。至于七海商社、萨米尔家族和宜城本地的世家以各种名义送给他们的新奇珍贵的礼物,反而是其次了。唯一让谈玮莳觉得特别喜欢的礼物,那大概就是阿萨德赠送的那一窝阿富汗猎犬和四只银雕蛋了。猎犬已经完全忠顺于它们漂亮可爱的新主人,而那孵化之后现在才刚刚睁开眼睛的小银雕,则成为谈玮莳一路回程上最大的乐趣。以她堂堂公主之尊。居然亲自给小银雕喂食,亲自为小银雕清干草垫成地鸟巢。

    阔别丹阳两个多月之后,叶韬回来了。上午入城之后他稍稍梳洗就前往公主府,却被告知公主刚刚出发去了弈战楼,在那个大讲解厅里主持新剧的排练。的确,现在在个丹阳,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比较接近现代舞台,可进行演出的场所。

    在讲解厅里,在舞台到第一排座位之间的空间里。放置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摊开着剧本,摊开着一幅幅的舞美的设计图和服装设计图。谈玮馨就坐在桌子边上,认真地看着那些东西。思思和巧儿在她身边侍立着,不时为她面前的杯子里添上热茶或者倾倒掉凉了地茶水。现在已经是公主府女官的刘湘沅,则轻声细语地为她讲解着剧目中的乐律和服饰等等的设计,对于表演,出身青楼,曾经作为丹阳第一古筝好手的刘湘沅可要清楚得多。而那些参与演出的演,固然有出身戏班子、青楼的人。可也有些是无聊的世家子弟。其中的一些和叶韬还颇为熟悉。这个时候都静静地坐在大厅地不同地方,手里捧着一卷卷地剧本,或是自己在背台词,或者是两三个人在那里轻声地对台词。

    谈玮馨地这一副专业地资深的导演的派头,不由得让叶韬一阵苦笑。他顺着走道向前排走去,在这安静的空间里。他的脚步声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些和叶韬相熟地演纷纷颔首向他示意,而巧儿也轻轻拉了拉谈玮馨的袖子。轻声醒道:“殿下,叶公子来了。”

    谈玮馨闻言当即回头一看,冲着叶韬婚然一笑。那笑容甜蜜喜悦,没有一点受了委屈地样子。叶韬心里一宽,谈玮馨或许是遇到了些什么阻碍,但她还是那么乐观开朗,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湘沅,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看了一眼在边上站着的叶韬,谈玮馨说:“我找地方喝茶去了。”

    谈玮馨和叶韬喝茶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弈战楼这个建筑群里,在弈战楼前的小广场上的露天茶座里。弈战楼虽然现在业务繁忙,但这个露天茶座在上午的时间一般很少人在。叶韬和谈玮馨在暖洋洋的阳光底下找个了舒服的座位坐下,侍卫们自然而然地前开一段距离,或站或坐,卫护着公主的安全。其实,在弈战楼,大家都并不太紧张。这里来来往往的行军棋爱好者,多是宜城本地人,多是世家子弟和富家公子,一旦在这里遇到警讯,稍一招呼,立刻各家的家丁护院和那些公子小姐们的侍从就纷至沓来。也正因为这样,侍卫们距离叶韬和谈玮馨所落座的地方有颇一段距离,只留下总管刘勇在边上的一张桌子上坐着。

    “在排什么戏呢?”叶韬问道,以这样的问题开始谈话比较不那么刺耳。

    谈玮馨翘着嘴角,乐呵呵地说:“《暗恋桃花源》……听说过么?”

    叶韬的神色很奇怪。他固然从不是个艺爱好者,但对于这个鬼才赖声川导演的话剧还是知道的,也看过网上下载的话剧录像和林青霞主演的电影,但对于将这个凝聚着浓厚乡愁的话剧搬来这里,看起来不知道要被谈玮馨改造成一个什么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复杂。他犹豫着说:“这个……和我知道的那个,改动大吗?”

    “嗯,大,很大。”谈玮馨看着叶韬这个表情,显得越发愉快了。

    “九州商社说要和七海商社联合举办下一次的商品交易,你觉得怎么样?”叶韬问。

    “嗯?……这个让那些高级执事去商量好了,有必要让我来决定吗?反正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不是吗?”谈玮馨叹道。

    “怎么了?累了吗?还是做得不开心?”叶韬看到谈玮馨这样的态度,有些担心地说

    谈玮馨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自己最大的努力一下子就那么扑空了。有些……有些失望罢了。这些日子弄点话剧什么的,消遣调剂一下。不把那么大的担子挑在身上,倒是好受了多。”

    叶韬皱着眉头,等着谈玮馨继续说。她并没有说出,这是为什么。

    “唉”,谈玮馨叹气道:“你知道吗?我的那份《十年货币改革》的折子,廷议了两个月,终于被否决了。”

    “否决?为什么?”叶韬立刻就解为什么谈玮馨是这幅有些灰心的样子。

    那个长达十五万字的折子,凝聚了她多少的心血。她一心一意地要用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来让东平强盛起来。在那份折子里,满满浸透着她的治国。先是通过金银币的发行来造成市场上金银币和实物金银并行的货币体系,然后在这种体系得到认可的情况下,发行随时可以在指定机构兑换金银币的金库券和银库券,来形成一种实际可以流通的金银本位的纸币。再之后,则在国家建立起这样的信用的基础上,发行金银本位的纸币和金属辅币,全面禁止实物金银的市场流通。

    在原先东平实际的操作里,各地征收税收的时候,现在还是铜币和实物金银并行,而有些固定缴纳实物银的税种,比如商税之类的,则加收一定的火耗。在谈玮馨的体系里,当金银币能够通行的时候,火耗这部分隐性附加在商户身上的额外税收,就消失了。虽然考虑到地方对于这部分隐性收入的使用和定例,但谈玮馨仍然制定出了对于税收的垂直管,透明管等一系列的条款,制定出了系统的监察统计体系。

    而在折子里,谈玮馨对于国家中央银行和对于国家掌握金融管权的阐述,充分考虑了这个时代的特点,并没有太超乎常,但却勾画出了一个相当宏伟的前景。

    这样的折子却被否决了吗?那就意味着谈玮馨经过长期的调研和努力,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撰写并完善的计划估计很长时间内都不有再次进入廷议,得到认可,付诸实施的机了。对于身体糟糕的谈玮馨来说,这是多大的打击。她向来认为她的身体,不允许她有多少这样的时间和精力来做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

    “是因为什么呢?”叶韬也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廷议否决这样一个明显是个有点法的人就能看出其中的静景和蓝图的方案呢?

    “很多原因……比较扯淡的是那些压根没看懂这折子的老夫子在那里乱叫。有说现在东平不具备实施货币改革的条件的,有说是没有适合实施这样方案的人选的,有担心我身体顶不住这样繁杂的工作,怕万一中途停滞,影响太大的。而比较靠谱的,则是说我可以实施这样的方案,但东平没有后续的人才储备,一旦我‘薨毙’了,这个体系变成别有用心的聪明人捞钱和祸乱国家的温床……反正,很多吧。”谈玮馨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

    “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叶韬问。他觉得谈玮馨不是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怎么办?”谈玮馨调侃着说:“怎么办?你不我多大了?我自然是很自觉地将内府的事情逐渐交卸,把自己的产业和内府分拆清楚,然后等着父王把我安排了嫁人咯。十八岁了啊,再不嫁出去可就有问题了啊。”

    叶韬愕然。他等这天等很久了,他求婚方式也了很久了,不过,似乎这个场合挑明这个事情,有些太仓皇了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求婚

    叶韬还记得以前的一个朋友的极为轻血但却无法模仿的求婚方式。那位朋友将订做的戒指扔给了女朋友,豪放地说:“要是喜欢就戴上。然后,明天早上知道开车去哪里吧?”

    当这个求婚的细节在婚礼上被一帮损友们逼问出来的时候,全场哗然。大家都觉得,这世界上大概再也找不到那么好脾气的一个新娘了,恐怕也再没有那么自信到了夸张程度的新郎了。但是,这恐怕不是一个良好的标准。

    在听到谈玮馨在那一刻将事情挑明了的时候,叶韬脑子里回旋着的是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光和影子,数百万字的甜言蜜语以电影《黑客帝国》的著名的片头的方式瀑布一般地在脑子里跑着,霓虹和花车,酒宴上的觥筹交错,闪光灯瞬间绽开和随后细弱但明显的电池充电的声音,香槟酒喷射出的木塞意外击中了跑菜的酒店服务的惨呼,精心堆砌的香槟有轰然倒塌碎了一地,身着婚砂的美丽新娘硬生生被香槟浇灌出了个湿身写真,男女宾相蹭出火花在走道里被捉奸捉双……他实在是参加过太多婚礼了。作为要准备红包的宾客,作为可以拿到红包却没得饭吃的摄影师,作为将一堆新人调侃到恨不得冲上来砍了他的婚礼主持人,作为必须要豪放拼酒的傧相,而他,终于还是走上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叶韬在混乱地象里不知道到了什么。他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他的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一包什么……呃,那是钱包。他恼怒地将钱包扔在地上,又将手伸进怀里,妈的,这次是随身的笔袋和记记事本……然后,玉佩?不对!……这种传统的服饰实在是可以在怀里和袖子里藏相当多的东西,几乎是最后,叶韬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暗褐色的麂子皮精工制作的小皮囊。叶韬小心翼翼地从皮囊里拿出了两枚戒指。两枚在这个时代来说,既是无比珍贵的宝物。又是精微细致鬼斧神工的工艺杰作地铂金戒指,上面镶嵌着的钻石晶莹剔透,纯净无暇。

    两枚戒指用一束鲜红色的丝带绑在一起。丝带那的那个繁复华丽的结依稀是某个时代的女生最喜欢用来炫耀技术的那种。叶韬手忙脚乱,却又无比仔细地一点点解开了那对戒指。将一枚带在自己手上。他捧着另一枚戒指。站了起来,激动地将他坐着的那张椅子撞到在了地上。他单膝跪了下来,将戒指捧到了公主的面前。在这一刻,他地神智却无比清明了起来,他用沉郁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的公主。在您的父王的脑子里冒出任何其他选择之前,请允许我要求您做出您地选择。这个世界上,任何两个人承诺和对方携手一生都是一次冒险,然而,请相信我。作为这个时代最精密地地图工具的发明者和生产者。我为我们的冒险定了很远的目标。而那个目标是:永恒。”

    站在一边的刘勇此刻已经站在了一边,他的神色在严肃中有些忍俊不禁,有些感动和感慨。这显然不是他解中任何婚姻得以成功地方式,但他和他的妻子,作为曾经地江湖儿女,何尝不是以草率而浪漫的方式决定了他们的携手一生?

    谈玮馨轻轻接过了叶韬手里的戒指。阳光在钻石里里外外布设下了无数炫目的光点。坚硬无比的铂金被携刻成一朵小小的雏菊一丝丝纤细的花辫围绕着那颗大小恰如其分的钻石。这样的东西。不管是从工艺的的难度上,还是从意义上。叶韬都决没有假手他人的可能。而从叶韬对戒指的精心设计和精雕细琢里,就能体出叶韬将如何珍惜自己的爱侣,将如何呵护她脆弱的人生。

    谈玮馨的眼晴里闪过一丝水光,问道:“你一直带着这东西?”

    “嗯。”叶韬用鼻音回答。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一直带着这东西的动机。或者,他自己也并不清楚。

    “那么,我的回答是——”,谈玮馨将戒指戴在了手指上,轻轻抬起手,认真看了看这一刻自己的手,然后将手放在了叶韬的掌心里。

    虽然刘勇和谈玮馨的侍卫们都不是什么大嘴巴的人,但在弈战楼前的小广场上,叶韬向公主求婚并获得允可的消息在午时之都还是传遍了东平首府丹阳的大街小巷。

    虽然诸多世家子弟早就将这两人视作必然的一对,但仍然惊异于这种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规矩的方式。媒人呢?下聘的呢?父母之命呢?这两个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是特立独行的,但却没有到他们特立独行到这个地步。然而,他们两个却又是朋友众多,丹阳诸多世家子弟和他们各自的家族对于这件事情都乐见其成,而对于这种不符合常规的程序,都不置一词,仿佛没看到一样。

    但谈晓培却没办法装作没看到。叶韬和谈玮馨的举动基本上可以算是私定终生,在那帮神经病言官看来,又是大失国家体面的大事。但是他又隐隐知道,自己的女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应该是感到欣喜的。当稍后,内廷侍卫传来消息,说谈玮馨和叶韬在又相聚了片刻之后,就各自回自己的府邸去了。这种从容平淡,仿佛他们早上的举动只是所应当似的的态度,则让谈晓培有些哭笑不得。

    “传膳……传酒!”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半天之后,谈晓培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觉得那么饿。而在要好好吃饱一顿的同时,他又是那么明确地要喝上那么点酒。

    谈晓培自然是不在御书房里吃午饭地。他虽然在自己的住所办公。但毕竟不是不修边幅的SOHO。在偏殿里,内侍送上了一桌子小菜,在桌子上放了一小壶醇香四溢的美酒,而谈晓培就那么郁闷地坐桌子边上,更郁闷地拿起小酒壶,一饮而尽。

    “来人,再拿一壶来!”谈晓培吩咐道。

    没过一,王后卓秀端着两壶酒,从从容容地走了进来。“陛下,今天兴致怎么那么好?”

    “兴致好?”谈晓培苦笑着说:“来。秀儿,来陪我喝一点。”

    “好呀。”卓秀虽然是王后,但她也是卓莽的妹妹,当年也颇有几分豪爽的气度。只是,这种气度被时光淬炼成了今天的雍容宽厚而已。

    她大大方方地坐在谈晓培的身边,为东平国主和他们孩子的父亲斟满了酒。

    “你还不知道吧……”谈晓培刚说。却被卓秀打断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卓秀笑着说:“个丹阳,大概没多少人不知道了吧?倒是这种消息,传得最快。”

    “唉。就是啊。你看这……”谈晓培又是一饮而尽。小酒壶对于他的酒量来说,才是合适地容器,小酒盅那么一点点实在让他不太过瘾。

    “你是在不满意什么呢?是不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还是因为馨儿不该私自就决定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觉得这个当父亲的在馨儿眼里还不如个外人?我知道,你断断不是为了外面有些人说地有捉王室颜面而在闹脾气。”卓秀盈盈笑着,对相知多年的丈夫说。

    谈晓培被问得一愣。他诺诺道:“还真不是。王室颜面……,阁老妖手打,谁不知道谈家是从土匪起家当了军阀,从军阀而掌东平一国。虽然历经那么多代,别人不至于当初的事情,可我谈晓培却也没将王室颜面什么的东西看那么重。只是……唉,我虽然没允许叶韬和馨儿的婚事,可至少也也没说个不字吧?她就不能哪怕那么象征性地来问我一下?”

    “呵呵。你看……果然是吃醋了吧?”卓秀笑得极是欢快。“廷议否了馨儿地折子,她是有怨气的。说不定,馨儿就是故意闹脾气呢。再说了,馨儿拿定主意的事情,来问你一下,你同不同意有什么分别?难道你真的说不吗?那还要里面的虚头做什么呢?”

    谈晓培叹道:“唉,几个孩子里,馨儿是最拿地定主意地,也是最

    聪明最有才干的。要不是她是女子,身体有那么弱,她必定是一代雄主。从一统中原的大业上来说,她比明儿和然儿都重要。明儿,然儿都明白这个,所以也对她这个姐姐几乎言听计从。你当我不通过她那个折子吗?这里面牵涉的事情太多了,手佬風妖語打,反对的人太多,我有些顾虑啊。……可是,做女儿的,也不要这样折腾我这个做父亲地吧?”

    “馨儿向来如此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她真地来问你此事,你要是不一口答应,稍微有些犹豫,她就敢折腾内府让你连喝酒的钱都没,不是吗?”卓秀调侃道。

    “是啊,”谈晓培也被逗笑了,“馨儿还真的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

    随即,谈晓培有些忧虑,“既然他们两个自己都拿了主意,算了,我也不横加阻挠。可是,要是馨儿放手了内府的那摊事情,谁来接手?”谈晓培认真地看着卓秀。

    “妾身才不去受那个累呢。”卓秀温柔一笑,推脱道:“馨儿一定安排妥当的,,到时候自有章程,应该不让你操心。不过,盯着这事情的人不少,你也别太轻忽就是。”

    谈晓培自然明白卓秀所说的是什么情况,他点点头。又长叹道:“好在叶韬现在好歹也是个官了,总算将来还能让他出力。”

    卓秀微笑着醒道:“你是不是允许这个事情是一回事,岳丈考验女婿是所应当,你也别太轻易放过这个机啊。要知道,现在你让叶韬做什么,他可都不敢不答应呢。”

    谈晓培眼晴一亮,随即有些紧张:“是不是一下子,让叶韬那小子权力太大了?”

    “太大?”卓秀呵呵笑着:“叶韬怕自己手里的权力大,你倒也怕给他的权力大,你猜是谁怕得厉害?”

    谈晓培细细思索了一下,给给大笑了起来,他温柔地揽住了卓秀,说:“还好有你在啊。来,我们干一杯。”

    到了第二天早上,在早上进行廷议的时候,谈晓培就抢在所有的人对这次“求婚事件”发表任何意见之前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工部议郎兼兵部议郎,领军师将军衔叶韬,年十八。出身工匠世家,于军械等技工方面有长才,又通晓军事,天资卓绝,堪为一代青年之楷模。细考其才具品德,俱为上品。朕体其拳拳之意,以昭华公主谈玮馨尚之。即日起,叶韬晋昭马都尉、晋兵部侍郎街、晋工部侍郎衔、晋卫将军衔。昭华公主谈玮馨,赐紫鸾仪仗。两人之婚事,即日起由礼部,内府等衙门督办。钦此。”

    “工部侍郎石秀所呈《咨议请洛运河折子》所及事宜,经廷议之后,确为必要。所列应行之开凿运河,浚清支流事宜应尽快进行。任命工部侍郎、兵部侍郎、卫将军、风yu小说网驸马都尉叶韬为运河总督,風語老妖手打,核管一应运河修凿事宜。户部、工部全力配合。所涉及地区的河道、民政、军务等一应事务由叶韬督办。钦此。”

    两道圣旨一颁布,所有人都傻眼了。这算是什么事情?一面同意了谈玮馨和叶韬的婚事,一边就立刻把叶韬外放出去当牛马使唤。修凿运河可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虽然权力大,但责任也大。修凿运河牵涉到的居民迁徒、民壮组织和管、工程设计、工期管,没有一块活是好办的。叶韬少不得要在距离丹阳不算远却也不算很近的清洛平原上拼命干上一阵了。搁在别人身上,修建运河好歹算是个肥差,稍微有点坏心思,绝对是财源滚滚。可叶韬不缺钱,也不是那样的人。娶人家女儿,倒是要先给人家里白打工。这老丈人当得,实在是很势利啊。

    谈晓培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似的,他大马金刀地在宝座上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总督

    捧着圣旨,叶韬呆了一,才姗姗然站了起来,对着前来颁旨的老朋友池云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没错,谈晓培的确算是允可了他们的婚事,并且按照惯例,将他身上所有的头街职称都了一级。这个当父亲的没有挑剔这个女婿的冒失,没有计较在求婚的形式上是不是符合传统,已经是很宽厚了。谈玮馨是一个特珠的公主,特殊到她现在的身体是绝对没可能进行房事之类的基本的夫妻生活的。对于叶韬和谈玮馨来说,既然谈晓培已经认可了他们之间的事情,那具体什么时候操办典礼仪式,那一点都不重要。

    而这个运河总督的任命,则让叶韬有些哭笑不得。东平有意在清洛平原上,在丹阳西北,也就是东平最重要的粮产区以北,在东平矿业最发达的西北地区以南的这狭长的颇为广大的空间里水系,形成高效的水上交通网。这样,当运河体系形成之后,矿产品和农产品都可以以更低的成本输送到丹阳。这是一项高瞻远瞩的计划。因为,假如若干年后,东平真的能够有一统中原的机,那么,丹阳作为国都,必然要负荷更多的人口,更多的各种各样的需要。丹阳新区的建设之所以能够那么快被通过并且现在已经快要完成,那是因为谈晓培早就在考虑将丹阳扩大,改建成一个更宏伟更符合一个一统中原的大国国都身份的城市,他需要有一个样本。而运河,则是保证将来国都应的生命线。也是将来在建立新都城的时候源源不断运送石料等建筑材料地主要运力。虽然不少中低层官吏以为是由于丹阳人口增多,和这些日子来对于媒炭等矿产品的增加而让这个动议得以通过,但有谈玮馨这里的消息。叶韬明白,这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然而,这个责任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吗?的确,自己可以算是这个时代最全面最神奇地建筑师。当年在大里,水利工程好歹也算是一门有趣的课程。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能有能力组织运河的修建。尤其是在修建运河的行为背后,还有那么多政务军务要处。如果说除了自己之外,这个时代的确缺少一个能够将各种工程建设合起来的有经验的建筑师,那么,要说处和百姓有关的政务,那能力超越叶韬的,大概可以排得和运河一样长。

    能推脱吗?不可能。尤其在这个时候,叶韬知道,谈晓培可是吃死了自己。他叹了口气。就驱车并往血麟军地营地。现在。哪怕是兵部、工部、户部。要是碰上什么和地有关地事情。也少不得要去血麟军地营地,要求调出那些比例沙盘来观察。在进行了全国地地图测绘训练之后,血麟军用了颇长的时间丰富了原先的沙盘。血麟军的沙盘比例统一,可以拼出大概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全部的东平国境,以及周边国家地部分地区。自然,血麟军耗资巨大而做成的这项宏伟工程,成为了东平诸多朝臣进行决策地时候需要借重的工具,但也成为了各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按照送来的那份石秀撰写的折子。运河涉及的主要是清洛平原的西北,清水河和洛河并流的地区,以及清洛平原的南部,从清净山发源。和几条支流汇集之后向着东南一直进入春南境内的小凌河。石秀制定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方案,在丹阳以西,将这三条江连接起来,组成一个丁字形的运河体系,一旦完工,那么三条对于东平有着重要意义的河流,就被连接成为一体,可以自由地调运物资和人。除了保障了丹阳的给之外,更是将来和春南交恶的时候,能够以强势的水师直下春南的渠道。

    石秀是个修建河防出身的老水利了。他的折子里对于运河的可行性分析主要是基于经济因案,基于水流、泥沙等相关因案,而对于施工难度、顺序,对于工程管和个体系如何能够顺畅运行,则涉及得很少。叶韬对照着沙盘,将石秀的方案标记在了地图上,随即就在地图、运河的三个方向的交汇点的地方用红色的笔打了个圆圈:这里,毫无疑问将出现一个重要的城市。这个城市将调控三条运河的运力,让三条江水水系周边的交易汇聚在这里。等到这个城市发展起来,也将成为丹阳最重要的卫星城。而当叶韬仔细看了看地图,发现了他标记为城市的那个地方,原先有个名为溯风镇的地方,他不由得一愣。

    ……旧城区?那要是把运河区,贸易区都弄起来,那这不就是个暴风城吗?叶韬都觉得好笑了,他倒是没要去再抄魔兽,可暴风城仍然将因为他而建立,仍然由他来建立。算了,什么时候找机把达纳苏斯弄出来吧。叶韬苦笑着扔掉了手里的笔,躺在了放在一边的摇椅上。当叶韬准备继续研读资料的时候,池雷冲进了摆放沙盘的战棋大厅,冲着叶韬无比按并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城里一堆人在找你呢。”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沙盘,池雷居然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不真的那么认真就开始工作了吧?”

    叶韬奇怪道:“那么繁琐的事情,难道早点开始准备不对吗?”

    池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没错没错。不过,难道你不知道总督这个执掌一方的高官和那些城守之类的职务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不是总督的权力比城守真的大多少,也不是总督比城守多了多少军务和政务方面的责任,而是总督是要建府的。陛下虽然器重你信任你,可也绝无可能觉得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你一个人做得完的啊。你现在最要紧的工作是把你那个运河总督府的架子搭起来,然后就有很多属下去帮你做事情了啊。”

    叶韬恍然地点了点头,仿佛有些责备地说:“你怎么不早说。”

    池雷呵呵笑了出来,说道:“快回丹阳吧。今天你就好好在家里准备招待客人。准备跟着你出去玩地人实在是好多啊。”

    “玩?”一直在回城的马车上,叶韬还在,到底这个讨厌的运河总督的工作有什么好玩的。对于权力,他地爱好比起那些从小在追逐权势的世家子弟来实在相差太远了。虽然和他交好的世家子弟中不少都是那种比较叛逆的,对于家里一意鼓吹当官有多好。当大官有多好的说法不以为然,而更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这些人中间的大部分还是通过各种方式证明,自己是有着绝高的才华的。他们或许厌烦按照家里人安排地道路一步步在官场上攀升,但却绝不反对有展示自己能力和兴趣地看台。血麟军当时之所以引起了那么多世家子弟地兴趣,并且还能在不长地时间里聚集起足够的财力物力,形成一个有化有能力的军官阶层,和这些世家子弟本身的品性才能是分不开的。叶韬通过血麟军团结了世家子弟中对军事有兴趣的人,也早就撩动了那些对于军事没有兴趣。却被血麟军地累累功勋撩拨得心痒难搔的一拨世家子弟地心弦。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叶韬倒是没有在家里看到一大堆人堵着门求官之类的事情。而是收到了厚厚一大叠的拜帖和请柬。面对这种情况。叶韬也唯有在家里摆开宴席。好好招待了大家一次。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当天的晚宴上,虽然是宾主尽欢,老妖手打,气氛和叶韬以往任何一次召集的宴一样良好,却没有谁明确出要任什么职务的事情。大家团团恭喜了叶韬出任总督,预祝了他在任职期间能取得良好的政绩。热情表示了自己愿意为东平的水利以及相关事业效劳的志向……仅此而已。当宴结束的时候,叶韬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实际上。是非常不对劲。按说,在当天就能得到消息的这帮人,而且对于跑到叶韬家里参加宴毫不拘束,不带礼物却一如既往地带上一道菜或者带上一些酒的家伙,和自己的关系都很铁了啊。按照平时,这些家伙要让自己帮什么忙的时候,绝不犹豫也不不好意思,可为什么现在是那么模糊的态度?难道仅仅是因为变成了总督?变成了一个自己还没弄明白到底有多大的官么?

    带着许多的疑问,叶韬第二天早上来到了公主府。这种让他破脑袋也不明白的问题,自然要找能解他的人来问了。

    谈玮馨向来不早起,只要没什么需要忙的事情,她通常都是睡到自然醒来,然后小赖一儿床才起来的。当洗漱完毕之后,看着终于被允许进入房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叶韬,谈玮馨有些奇怪地问:“你来那么早做什么?一大堆事情不用做了?”

    叶韬郁闷地将昨天的情况说了说,问道:“难道当官有这种效果么?”

    谈玮馨皱起了眉头,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说:“你觉得,你这个运河总督主要是做什么的?”

    “修造运河,加上管河道啊。”叶韬回答道。

    “这是你自己的解还是吏部的谁告诉你的?”谈玮馨笑着问。

    “……这是……呃……我自己的解。”

    “你知道你这个总督到底是几品的职街,到底有多大的管辖范围了么?”

    “不知道。”

    “你知道在你涉及的地区里,和其他总督职权有冲突的地方的协调准则了吗?”

    “不知道。”

    “你知道户部对于运河系统的建设拨款到底有多少,而这些款项用来支付的是哪些项目?哪些项目是可以转加到地方徭役系统里去的了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的总督府下到底允许你设置多少有品级的职位,到底有多少人可以用吏部承认的职街,用朝廷发的薪水来为你工作了吗?”

    “……这个……这个么……”现在叶韬算是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那些来赴宴的各家子弟都知道自己压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职位能够安排,阁老妖手打,所以也就不先为难他了。亏他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因为自己当了大官,大家开始疏远他了呢。这个面子丢得实在是够大。

    叶韬灰溜溜地跑出了谈玮馨的起居室,听到身后传来谈玮馨和她的侍女们爽朗的笑声,他可别有多郁闷了。他现在好歹也是个总督了啊!

    当叶韬来到吏部,准备把那些事情都弄明白的时候,来接待他的却是当朝司徒黄序平。

    黄序平在这个司徒的职位上已经干了快十年了。以当朝三公之一的身份来为叶韬讲解总督的职权有些大材小用,但面对已经是总督的叶韬,倒也不必这样拘泥。黄序平这些年来对叶韬一直关照有加,原因却无非是对于叶韬的才华的欣赏。

    而通过黄序平,叶韬才知道,这总督的职位可是大有讲究。在东平一国,虽然都叫总督,但从各种职权方面划分,还要划分成三个等级。这一等总督又称为战区总督,通常是在战时任命,全面统辖一方的军务和政务,在管辖的地区拥有无上的权力。而二等总督则是同时监管军务和政务,但职权方面有明确的界定,权力大小全都在于这个总督职位要负责的事情。而三等总督,则一般是督管地方,以政务为主,有限度的指挥权只是保证施政顺利的手段而已。

    而他现在担任的这个所谓的运河总督,职权大得让叶韬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基本上只要是清水河和洛河上游中游水系,全都是他的管辖范围。在这个范围内,他能够节制各城城守或总督,能够使用辖区内所有地区的徭役资源,能够任意调动那些以战俘为主的苦力,甚至能够命令辖区内军队参与施工或者保障施工。基本上,除了一旦发生战事之后的指挥权,其余一切权力应有尽有。而以叶韬现在在军中的影响力,万一真的发生战事,很难说在那一片地区里有没有人敢于要求叶韬交出指挥权。

    这,真的只是一个二等总督可以承担的责任吗?叶韬苦笑。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考试

    由于这个运河总督府需要管辖的地域扣当广泛,而需要涉及到的方面也多,吏部慷慨地给运河总督府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框架让叶韬自己去填充。如果是有深厚资历的人来当这个总督,通常授予的级别是两品。但叶韬毕竟太年轻了,之前虽然好歹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工部和兵部的官,但那时的品级实在是比较低。基本上,只能算是在叶韬同意在朝廷任职之后,权宜地一种安排。要是一下子把他的品级得太高,那议政殿里官司可就有的好打了。

    于是,这个总督的权限虽然大,但品级却只有区区四品。相应地,他手下的属吏,级别也不高过四品。叶韬有权任命十二个五品官,其中四个武官,八个官。而再下面需要的各品级属吏,则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可以由叶韬先行任命然后报吏部、工部、兵部进前汇总审核,但吏部还是给了叶韬一张建议的官职列表,上面列出的从六品到九品的官职一共有七十四个。这些人里有一些必然是要从地方重叠的职衔里遴选一些进入运河总督府,以后就直接听命于叶韬,但哪怕是叶韬可以自由任命的官职,就多达四十七个。

    如果是其他已经形成惯例的总督的职位,比如彭德田的宜城总督,后继者往往大部留用上一任总督的班底,最多调几个对于自己来说比较关键的职位而已。可是,这个运河总督府完全是个新设立的机构,这个先例,可就要从叶韬的手里诞生了。

    搞清楚了这些关节,叶韬顿时头痛无比。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彻底弄明白东平的官场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弄明白到底东平地官吏选拔体系是如何运作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给别人树立榜样,先例,这种工作未免太艰巨了一些。

    “选拔?”对于叶韬出的问题,黄序平有些摸不着头肚。“东平一直以来都是从太,国子监挑选一部分官吏,多数都是各地优秀的寒门子。其他的,各地地方官都有一定的任命的权限的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困被选中,只要能干得好,那就能留在朝廷上上下下的那么多个官职上,然后,就看个人能够钻营到什么地步了。”

    黄序平很狡诘地用了钻营这样的字眼。倒是很切合任何时代地官场。叶韬经过这么一解释,倒是明白了东平的官制了。和东平以往地许多政策一样。东平的官制同样基于现在由于国土不算很大,不太可能出现大的欺瞒行为的基础上。各地官和地方士绅都可以将“有才华”的人推荐给朝廷,也可以在自己权限内将平民选任为官。对于那些手眼通天地世家和地方大族的子弟来说,他们通过各种渠道走入仕途的机要比那些寒门子弟多得太多了。那些寒门子弟,要在仕途上出人头地。要么是才华真的出众,能够被地方官推荐或任命,要么,就是通过各级府被推荐进入太和国子监,再通过这个渠道,去为不多的机竞争。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叶韬说不上对于现在的官制有多反感。生活在现代社,同样有富家子弟、世家子弟比其他人有更好的发展的情况。而现代社对这种情况地讨论更是热烈。虽然关系网、就职地起点之类的确有着很大关系。但有一点还是得到大家的赞同,那就是,的确是那些有着更好的教育条件和社环挽的人,在能力地起点上也高出那么一些。但是,那是在现代社一个更民主、公开和透明的环境里,大量地信息的丰富的传播方式让更多人能够去获取自己的机。但是,在这个时代呢?世家和寒门之间的信息实在是太不对称了。

    叶韬越是认其地下去,越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这一次,选拔官的机未尝不是一个契机。这一次,运河总督府固然有好多需要和各方面协调,阁佬妖手打,需要仰仗那些明里暗里很有些花样的世家子弟群体的职位,但更多的则是需要做一些极为繁杂而基础的工作的职位。在运河建造方面,数百里长的河道工地上需要有相当数量的现场管者,在遇到迁移居民,组织劳力等工作上,需要有能够解百姓处境的管者,寒门子弟或许在这些方面要比那些世家子弟更有优势。

    可是,这些工作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读书读得好。在这个时代倒是没有科举制度的寻章摘句和礼教体系来束缚这些子,每个子都能按照自己的兴趣取向习不同的东西,从这一点上来说,国子监和太虽然只能算是很不严肃正规,很没有效率的教机构,但的确起起到了化高地的作用。但是,在那样的环境里,还是有相当多的人钻在书堆里,做着相当纯粹的研究工作。那样的人可不符合叶韬的要求。

    可是,怎么把这些人区分开来呢?是不是具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是不是适合那些工作,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

    琢磨了半天之后,叶韬索性来到司徒大人黄序平家蔡门求教。

    “黄大人,我问一下……这个,要是遴选官的方法和以前有一点不同,怎么样?”

    黄序平侧着头看着叶韬,他知道在这个他一直相当看重的年轻人的脑子里,又有一些绝不产生在任何其他人脑子里的念头了。他微笑着说:“怎么样?其实,不管怎么样,那些御史、言官必然有意见。话都是人说出来的。可是,你在乎吗?而陛下不因为任何原因让你这个总督下台呢?”

    叶韬苦笑着说:“陛下应该是终于等到了机逼我卖命,我倒是希望陛下立刻去了我的总督职位呢。”

    黄序平友好地拍了拍叶韬的肩膀,说:“那就是了。说起来,什么规矩不是人定出来的?东平的官制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成的规矩,大家可以凛然遵行,无非是习惯,惯例和先例。既然别人可以创造先例,自然你也可以。更何况你不是一向很擅长搞这种花样的吗?”

    叶韬嘿嘿笑了笑,说:“言官嘛……反正他们盯着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让他们去吵好了,反正与我无关。我担心的是,其实我对于自己的法也不是很有把握,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能有多大的效果。我怕得就是,老妖手打,万一效果不好,但却也成为了先例。有时候,这样的情况变成以后一些人做某些不太恰当的事情的由头和托辞,那就不好了。”

    黄序平点了点头,说:“其实,你并没有你自己认为的那样不当能到这点就很不容易了。放心吧。”

    黄序平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走了几步,很坚定地说:“我也算是少年得志的人了。仕途上一帆风顺,从四十岁开始就在东平的议政殿里站稳了位置,四十三岁就当上了司徒这样三公之一的尊位。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你看我的身体,在议政殿里再待上十年大概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十年,难道还不够我们雄心勃勃的陛下和太子殿下让……让情况变得更有趣一些?而这十年难道还不够我为东平,为我们的万世基业打下点基础吗?我没有指挥大军攻城掠地的本事,也没有运筹帷幄为国家大事定计的智谋,但为东平归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典章,却是我可以做的。而且,也是陛下让我做的。你觉得,如果你的办法不好,我听之任之吗?”

    叶韬恭敬地说:“黄大人,您太谦虚了。”

    黄序平可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没能耐。军事上的事情的确不是只读了一些兵书的黄序平可以胜任的,但他对于国家大计,对于经济民生,对于律法政策之类的,有着极为通达深湛的了解。而他,能够在司徒之位上呆了十年没有寸进,那是因为他头顶上几乎已经没有职位可以让他升了,他能坐稳十年司徒之位,政治上的智慧绝不能小看。

    黄序平洒脱地摆了摆手,旋即转过身来,面对着叶韬问道:“我能知道,你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办法吗?”

    叶韬也站了起来,自信地说:“考试。”

    “考试?”黄序平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像是太里那种考验那些子对于典章熟悉与否的考试?”

    叶韬轻轻摇了摇头,说:“当然是不同的。或许考试不能看出一个人到底能不能在碰到具体情况的时候有处好的能力,但是,至少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足够聪明。”

    要说考试,任何一个在现代企业里担任中高层的人都为了他们在受到的各级的教育里,在他们工作之后按更的无数名目不同的培训里经历过的太多种类的考试而心寒了。但是,要说考试,在这个时空里,除了叶韬,或许也只有一定对叶韬的主意感到兴奋的谈玮馨的了解最深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案例

    “考试?什么考试?”在距离太和国子监不远的一处酒楼里,一个消息灵通的子被团团簇拥着,大家都有这样同一个问题。

    “是新设立的运河总督府,叶韬叶大人正在和吏部协商,要进行一次公开的官选拔。”被围着的子大大方方地喝了口水,好以暇地:“只要有人要在运河总督叶大人手下干,就可以去报名参加考。成绩要是合格,那就按照成绩高低和每个人报名的职位来任用,见习期一年。要是这一年里表现得好,吏部就正式颁职。而在见习期里,除了官职的品级是临时的之外,其余一切将遇和同品级官都一样。”

    “一共有多少个职位啊?”大家兴奋地问。一条大路仿佛就这样在他们面前展开。每年从国子监和太遴选的官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许多子不得不一年年地在这里呆着,直到年纪一把,只能再转回地方,领一份地方的津贴,成为世家和富户子弟的教习,或者通过其他方式谋生。而这一次的公开选拔,则是一个巨大的机。运河总督府要从一无所有开始将个体系建立起来,有太多的职位需要去填充,那些摆在台面上的品级可观的职位固然吸引人,但那样一个体系里,还有许许多多能够发挥作用,展示才能的基础的工作可以做。对于那些对于自己的才能极度自信的人,那一样是通往议政殿的通衡大道。

    “现在消息还不多。据说,首批选拔地是几十个有品级的属官和数量不详的备选官和各级的属吏……怎么着也不少过一百人吧。叶大人和丹阳诸多世家子弟们关系都很好。再怎么选拔,也得给他们留着不少职位吧。不过,再怎么样,我们的机也不少。”消息灵通地子自己也有些兴奋。

    “一百人?!”这个数字让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东平朝廷每年从太和国子监挑选的官,恐怕连十个也没有。自然。叶韬招募的都是能够在基层工作的官,和国子监,太里挑选出来,要么进入六部或者其他部门当书历练,要么就是进入上书房以“侍读”之类的名目在国主驾都听命这类光荣而清闲的工作是完全不同的,但在座的那些人里,有不少人自认为哪怕一辈子读书读下去都不有机通过这个渠道去当官地人,仍然觉得,运河总督府这里,应该是个极好地机。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消息灵通地子忽然沉着声音说:“不过。这考试也不是那么简单地。在十天之后。在两军查阅府衙门。所有要去参加考试的人都可以去领一份卷子。说是什么……模拟考。据说题目形式差不多,但比正式考试简单。叶大人和吏部协调此事的官据说是这样说的:要是觉得能前就来考吧,不行的,就不必来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到十天之后,在两军查阅府里正式开始分发考卷地时候,这些子们。还有诸多要通过这个方式去尝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和运气地人们才终于明白了到底这个“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凡是有意向参加考试的考生,都可以登记姓名。领一份模拟卷。模拟卷一共有十二套不同内容的,每套都是三道试题封装在一个信封里,在信封上有一个试题编号。来领取模拟考试卷的人,随机抽取一套。

    当领取模拟考试卷的那些人在不同场所打开考卷的时候,他们不由得傻了眼。三道题目中第一道都是数独。在九乘以九的方格里,按照要求填入数字,来达成题目的要求。由于叶韬手里显然不可能有后来网上随处可以下载的数独软件,这些手工出题的数独题目仅仅只有最简单的数和类型的题目而已,只能算是加强版的九宫格。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让不熟悉这种数和逻辑游戏的各方有志青年们抓耳抚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二道题目对于大家来说,要简单一些。那是一个十六格乘十六格的填字游戏,使用的词条既有大家耳熟能详的常识,比如地名,人名,官职名称乃至于著名的商铺,也有子们比较熟悉的这个时空里的著名诗词之类的。这种填字游戏,做得最好的不是那些埋头苦读的子,恰恰是那些被专精于某些问的子们认为半桶水晃荡,总是不能扎实研究问而被诸多杂务吸引的那些家伙,相比于专精于某科问,做填字游戏更需要宽阔的知识面和迅捷的思维。

    这前面两道题,已经将不少人的信心扫灭了一半,而最后一题,更是综合考验要通过运河总督府开始自己仕途的家伙们的各方面的能力。十二套题目里,每套题目里都例举了一个案例,比如一个运送土石方的运输队困在某条道路上,因为道路泥泞而无法继续;再比如修建一个船闸的时候,出现了小事故或者技术问题,题目里给出一些条件,或者例举可以使用的资源,来让做题目的人设计一个解决方案,然后将这个才案以运河总督府的名义拟成正式公。公格式,笔是否优美还是其次,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才是重中之重。十二个案例主要分成工程管、民情、军务、综合调度四个方面,全都设了将来可能在正式施工的时候遇到的情况。

    登记分发模拟考试卷是从上午开始的,到了中午的时候,基本上对于运河总督府有兴趣的人,到处问问,都已经能够知道这次模拟考的十二套题目的具体内容了。而不少答卷回答完成后也己经被送了回来。那些被题目骇得无处下手的人们,则聚集在一起,群策群力地将那些数独和填字游戏的答案都做了出来。这一次在东平国绝无先例的模拟考,让太多人伤透了心。不少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已寒窗苦读了那么多年,到底到了些什么?

    从这三道题目里看出点门道的人自然为这样的法啧啧称奇,而懂得这种智力游戏的乐趣的人,也觉得,搞出这种花样的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两军查阅府衙门里,正在负责登记的小吏迟疑地看着面靠的那个身穿浅棕色长衫的青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你刚才不是来过了么?”

    那位青年吃惊地说:“来过?怎么。我才刚在客栈撂下行李,得知运河总督府的考试,匆匆赶来的啊。”

    青年略有些夸张的语气让这位小吏有些确信了。这家伙的确不仅仅是看着眼熟而已,而是已经来拿了好几次的模拟考卷了。最初的时候一身雪白锦衣,腰里桂着的玉佩还吸引他多看了几眼。之后,好像差不多隔半个时辰就出现一次,每次衣服都不同,似乎,为了拿模拟卷,写下的名字也不同。刚才人来人往,忙碌得要死的时候,大家都没功夫注意这事情,但现在闲了下来,陆陆续续来领卷子的人少了,这个来了大概至少有五次的年轻人就显得很醒目了。

    小吏无奈地说:“这位公子,你别为难我们这些办差的好不好?这卷子多拿了又没有用。要是公子有意在运河总督府任职,大可以到时候去参加正式考试,不必多拿题目来猜题。”

    青年呵呵一笑,耸了耸肩,说:“当官我没兴趣啊。可题目很好玩。前面几套题目我都做完了,还做其他的。要不这样吧,这位大人,你帮我看看这些卷子,然后把我没做过的卷子都给我一套怎么样?那我就不必再来了。”

    小吏有些着恼:“这位公子……”他看了一眼这家伙在登记册上留下的姓名,到这家伙大概名字都是胡编的,郁闷地又用力把本子合上:“这是运河总督府的招募大事,可不是给你玩闹的。”

    青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出题目的人一定不这么。能耙题目弄得那么好玩,就是为了寓教于乐。你搞得那么严肃,才是失了出题人的本意。……嗯,要不你告诉我,题目是谁出的,好不好?”

    小吏被青年弄得没办法,一翻白眼,转过身去对身后一直笑吟吟地看着好戏的血麟军军官一拱手说:“劳驾……”

    随即,刚才还笑意盎然的青年被两个衣甲鲜明的血麟军军士两边一夹,拖着带走了。血麟军的军官在他们分发考卷的地方守着,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不开眼的人捣乱。小吏虽说觉得这个捣乱的年轻人可能来历不凡,但毕竟也是恼得很了,不去在乎这事情了。

    年轻人虽然有些惊讶,却也并不吵闹着要怎么样,反而很是顺从地跟着那个血麟军军官和那两个士兵们走了。一边走居然还一边和那个军官攀谈了起来。这幅场景让小吏觉得很是头痛,果然哪里都能遇上古怪的人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疯子

    “哦?”正在峥园里和一大帮人一起忙碌着出题的叶韬在当天晚上听到这天在两军查阅府值班的索铮到这个奇怪的青年之后,很有兴致地问起这个听上去有些意思的家伙:“这家伙后来你们怎么处的?”

    索铮一边拿起那些出好的题目看,一边笑呵呵地说:“按照事先说的,扔监牢里关一个时辰就放出去呗,还能怎么样?可是,这家伙还真奇怪,居然在牢里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害怕,从怀里掏出他前面拿的那几套卷子就在那里看,还笑嘻嘻的。后来,我还真的让人把那些他没做的卷子拿了一套给他,他就在牢里的这一个时辰里,把所有考卷的前面两题都做完了。”

    叶韬一怔。数独游戏一旦掌握了诀窍,有比较强的思考能力和逻辑能力,那倒真的不是问题,可填字游戏却不同。作为出题者之一,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些模拟考卷中的填字游戏到底是一个什么难度。他可是召集了好大一帮人,以数量庞大的图书资料为后盾才出了这十二套题目的。没有搜索引擎,没有诸如《唐宋词鉴赏词典》这类专为外行人设计的参考书,没有《古今楹联大全》之类的方便的分类资料,要出有质量的填字游戏谈何容易。有质量的填字游戏不能简单的让大家不动脑子就都能填出来,也不应该为了高难度而故意使用极为冷僻的词条,好的填字游戏不仅仅是这两者之间的平衡,更应该具有丰富的时代特征和流行性。选取词条固然有着绝大的难度,如何解释这些词条,既能够让做题目的人在其中得到充分的信息来猜出词条,又不是明明白白把答案拱手送上,甚至还要在细微之处展示出题的人对特定地人物、地点、事件和章等等的看法,那才真是一门问呢。而正是因为这些因案结合在一起,才让这种字游戏如此迷人。

    出题的人固然面对这样的困境。做题的人也绝不轻松。毕竟,在没有搜索引擎甚至没角参考书的情况下,能够在短短一个时辰里做完七套填字游戏,还要饶上七套数独,这样的人已经不是用才思敏捷可以形容的了。这不由得让人升起了诺大兴趣。

    “那家伙在新城区包下了个院子,就是戴老板让你设计的那批里的一个小院子。”索铮似乎预料到了叶韬必然对这样的人有兴趣似的,直接说出了答案:“我让人送他回去的。那家伙似乎挺好打交道的。”

    叶韬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走。你带路,我们去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索铮不置可否地说:“少爷,你再礼贤下士也不必这样吧。你见他,我这就差人去叫他来就是了。你现在是总督,运河总督。太平易近人了可有点吓人。”

    叶韬挠了挠头,说:“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现代人的等级观念和这个时代太格格不入了。现代社的等级可能更加森严,只是一个人从一个等级跨越到另一个等级的鸿沟不如这个社那么大,而且,等级差别之间地表现也大不一样。现在,他能够解索铮所说的太平易近人有点吓人是什么意思。现在。运河总督府正处在一个搭建框架的关键时刻,他固然可以对一些特殊的人才表现得亲密一点,但要是太过于热切,那就很容易传达给那些在周围观望的人以错误的信息。

    “好吧,那你来安排吧。……对了鲁丹人跑哪里去了?”这种事情,原本应该是由他叶府的总管鲁丹来处的,虽说鲁丹已经被他内定成为运河总督府统揽军务的运河总督府督军授清河将军,一下子多了好多事情需要他处。可是,这家伙却一直没有把叶府总管的工作交将清楚,现在。叶府总管那拉拉杂杂一大摊子事情都是他细空做出一些大安排,然后让那些做事情地仆役随机应变。可这摊子事情,随着叶府的地位的高,却不能长期这样。

    “鲁大哥忙话着给叶府找下个总管呢。他之前可是兼了总管和侍卫队长两个活计呢。虽说鲁大哥原本就是出身好,可现下一步从叶府总管跳到了督军,清河将军的职位上,这总管的位置可是很被看重的。天晓得这次召来什么有趣的人物呢。”索铮不紧不慢地说。他一点都不嫉妒鲁丹。以鲁丹的纨绔子弟地出身,能到这样一个职位只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鲁丹这几年来明里暗里用各种手段来维护叶家,不断加强叶家在京城的影响力的动作,叶韬可能察觉得不多,但如索铮这样工匠徒出身却找到了机成为级别不低的军官的人,風月閣佬妖手打,还有诸多在叶氏工坊里做事的人却感觉得很明显。而索铮自己地前途同样一片光明。他在血麟军出击的那段时间里总管血麟军的后勤,让血麟军通过时断时续的战场补给和投罗各种资源而维持运动战那么久,这份功劳绝不下于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和军官。而他在体到了数字化管地好处之后。又不断和叶韬交流,借着血麟军内任职的机,不断尝试更先进地战场补给方式和方案。按照叶韬的说法,索铮已经具有了在冷兵器时代管和控制十万人以下规模的军队的大纵深后勤体系的知识准备。而索铮,现在正在培训一批血麟军的专业后勤军官。因为他将成为运河总督府负责军民两方的经济事务的第二把手,还有了涟水将军这样一个听起来很是不错的职街。

    索铮很快就把那个大家都觉得应该至少是过目不忘。才思敏捷的青年请来了。据说叫那个青年来的过程很有趣。那个青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毕竟声名不彰,照说,以索铮现在涟水将军的身份,也算是很给那家伙面子。可那个青年却苦着脸,说什么他又不当官,不要去见总督大人行不行。这份不当官的兴头倒是让索铮哑然,他觉得,这家伙应核和本来也不当官的叶韬很投缘,就说明了叶韬才是那些填字游戏的命题人,这下,那家伙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很是热情的当即就跟着索铮回来了。

    而这个青年,有一个很强悍的名字——

    “疯子?”叶韬皱着眉头,这年头,叫什么的都有啊。

    “堂堂总督大人,可不应该拿在下的名字开玩笑。我不是疯子,我叫丰恣。身材丰满的丰,恣意妾为的恣。”丰恣不满道。

    “呵呵,读起来就是‘疯子’嘛。”这次出声的是刚好来到峥园来找叶韬要后面刚刚出完的填字游戏题目的谈玮莳。谈家上下现在都是填字游戏爱好者,一个都没少。当听说有这么一个填字游戏高手,谈玮莳就不管公主身份,硬是要凑来看看这个很强悍的家伙。

    谈玮莳平时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时候,自然不总穿着合子身份和仪仗要求的服装,但系在腰间,用银蓝色丝条悬桂着的蟠龙虽佩还是让有点见识的人能够识别她的身份。丰恣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斗争要不要和公主斗嘴。看他眼角眉梢的神情,似乎估计公主是个小女孩,欺负小女生有些不好的成分还要大过对公主身份的顾忌。终于,他无奈地说:“好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好好读书认字,将来可是要吃苦头的。”

    谈玮莳有有一笑,也不生气她说:“要说我不认字就说嘛。既然知道了有你这个疯子,回头倒是要找机见见你的父亲,看看什么样的人能给孩子起这样有趣的名字。你不怕我到时候告状就尽管取笑我好了。看谁笑到最后。”

    丰恣翻了翻白眼,不搭公主,转向了叶韬,拱了拱手,说:“大人,您找我来,所为何事呢?”

    叶韬笑着说:“听索铮说,你不到一个时辰就做完了七套填字游戏,觉得你实在是个根有趣的人,见见而已。”

    丰恣又翻了翻白眼。显然,他对于自己被这样不为了什么的呼来唤去有些反感,但面前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将来的驸马现在已经是运河总督这样的方面大,他可还真的没地方发泄自己的郁闷。他无奈地说:“我很说,能被公主殿下和总督大人看中,是在下的荣幸。但是……”

    丰恣的为人处世还真没辜负他那个“疯子”的谐音,这句话露出的那浓浓的不满之意要是碰上某些对于利益和尊卑关系特别在乎的,可能就要发飙了。但是他面对的却是叶韬。叶韬有些抱歉地说:“贸然将你叫来,的确是我唐突了。你是不折不扣的填字高手,这里倒是有些出好了的题目,你是不是愿意尝试一下呢。”

    丰恣一听,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有些夸张的肝脑涂地的表情,以半真半假的激动大声说道:“大人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愿为大人效死……”

    听得丰恣这家伙这般来那么一下,索铮很没形象地喷出了一口茶水。这丰恣,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理由

    丰恣的确是个填字游戏的超级高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两套填字的题目。众人的关注似乎一点都没让他分心,反而像是激活了他的思维,让他的速度比索铮先前所说的更快上了几分。

    叶韬召集的出题的团队面面相觑,他们出的题目绝对不简单,至少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假如没有书籍卷宗可查,要全部做完是有很大难度的。谁都不敢说自己就有那么宽广的知识面和阅读量,更不敢说自己不就在哪个词条上卡住。而丰恣,几乎者一眼词条的说明转而就在格子里填上正确的答案,做完了两套填字居然连迟疑都没几次,双色套印的试题纸干净无比,连一点涂改痕迹都没有。

    “丰公子果然是才华过人,真是让人佩服。”叶韬真诚地赞叹道。

    丰恣呵呵笑了笑,虽然他很是有些狂狷,而年轻的叶韬虽然已经能够被划入朝廷重臣的行列却几乎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架子和做派,但这种真诚的赞赏却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谦虚道:“不敢不敢,大人能出这种方式来,才是让人佩服。这填字游戏,可其是太好玩了。”

    谈玮莳有些不满道:“这可不是光为了好玩呢,这可是招募运河总督府基层官吏的题目呢。”

    丰恣有些犹豫地问叶韬:“大人,虽然做这填字游戏当作题目。在下也觉得有些道,可大人不觉得,有些儿戏了吗?据说有不少在丹阳滞留多年的子都盼着这次考试,将之当作一次重要地仕途发展的机遇。要是碰上这样的题目来选拔官,难免让这些人有些怨言。大人你就不在乎吗?”

    叶韬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在乎吗?还是说,你自己是个很在乎这种事情的人?”

    丰恣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算上那第三题的案例和公题。也不能够保征就能桃选出合格的官啊?”丰恣仍然大胆地出了自己的进一步的问题。

    对丰恣这样性子很是有些怪异的人,叶韬倒觉得很是投缘,虽然并不必要,但叶韬还是解释道:“没有任何方式能够保证选择出来地官就是合格的。各地的推荐和简拔不能,国子监和太每年的推荐不能,自然,这样的考试也不能。我只是筛选掉不可能合格的人而已。”

    叶韬对于官吏选拔体系的这简单的评价让在边上听着的一些人心里一跳,这话说得着实大胆,但却又不是没道。

    丰恣细了一下,问道:“这三题。考核的方式迥异,考核地内容也不同。对大人的事迹我略有耳闻,知道大人对于运筹管中的各类数据很是看重,这第一题大概是考核这方面吧。这第三题,自然是考核遇事决疑的能力,要能够善用手里的人力物力,却又不能滥用,还要周全地考虑各个方面,才能对那道模拟的公下得了笔去。虽然真的碰到了事情,很多人未必真的能像自己答题的时候那样做。但至少说明他们对于局面还是有点了解的。可这第二题,天南海北各种词条都有,真要什么都知道,也未必证明就很能干啊。”

    丰恣虽然这么说。可语气里却没有自贬地意味,反而很是平常地像是在讨论问题,仿佛他压根不是那个做填字游戏的超级高手。

    叶韬嘴角一扬,说:“能像丰公子这样博闻强记的人,实在是百里无一。这道题目并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答出来。按照我们的设,其实大部分人是答不完全地。这道题目,仅仅是为了征明一下,参加考试的人。脑子不局限在某个方面,而是能跳出某个框框,不受拘束地去思考问题而已。死读书的人显然不适合在运河总督府干,读死书的人更等而下之,至于那些读书死的。还是不要出现在面靠比较好。”

    “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丰恣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的三种组合透露出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意动。这三种人,确实存在,而这种简明的总结和比较,将这些人地特点完全概括了出来。更麻烦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

    丰恣又了,站了起来,冲着叶韬拱了拱手,终于有些恭敬地说:“受教了。”

    叶韬这才问:“丰公子真的对运河总督府的职位没兴趣吗?”

    丰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大人,当官是个辛苦活,还是算了吧。”叶韬也不勉强,继续问道:“出填字题也是个辛苦活。我这里不少人忙活着呢。你是不是愿意来帮忙呢?”

    丰恣的眉头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意动。他迟疑着说:“……可这样,本来是当作一个很有趣地消遣,现在岂不是要自己消遣自己了?”

    叶韬和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叶韬说:“做题固然是一种挑战,出题又何尝不是呢,丰公子要是有兴趣,那不妨先来试试看,要是觉得不合适,绝不勉强。就算来专门做题,帮着我们测试这些题目也是好地。不过,不要将题目外泄这种话,就不必多强调了吧。”

    丰恣抱拳应道:“如此甚好。”

    不甘愿受拘束的丰恣没有把自己的奇遇告诉任何人,却正好合了在为运河总督府筹谋着的诸人的心意。运河总督府的规矩和血麟军很像,虽然不拒绝突击拔的个例,但这种个例是要有充分的能力作为基础的。邀请丰恣留下来出题,除了因为他或许比较擅长和喜欢填字游戏之外。还有要看看他到底在其他方面地能力如何的意思。要是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让人以为靠着游戏一般的题目就能获得总督大人的青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峥园里有专门一片办公区用于处各种各样的书工作。叶府名下的产业的各种事务经过这里,现在运河总督府相关事宜也经过这里。这个相对独立的院子,左厢房是处公务地,右厢房是处生意的,叶韬的办公室就在中间。而在叶韬的办公室之后,穿过一个小庭院,就是叶韬在峥园的工作室了。

    在丰恣加盟填字游戏出题小组之后。他也经常出没在这个院子里。大办公室和每个人相对独立的办公隔间的环境,虽然让他不习惯,但他却也很快感觉到这种布局对于处事务的好处。更惊讶的则是那些和他同属这个出题小组的人们。他们忽然发现,丰恣不止擅长他们那经典的三道命题中的前两道,对于第三道结合案例草拟书,他的见解同样犀利。和其他人拟定的公不同,丰恣对于案例每每有一种能直接看到最关键问题的能力,而他拟定的各种处方案,简单,明确。富有操作性。叶韬悄悄拿着这些书去给司徒黄序平看,也得到了绝高评价。而黄序平的意思是,如果这个丰恣不是自己当过地方官,那家里至少有人是。虽然觉得不太礼貌,但叶韬还是请求曾曼去帮他调查丰恣的来历了。

    有了丰恣加盟,原先准备正式考试的二十四套随机题目变成了三十六套,而且题目的设计更有技术合量了。在关键地第三道案例题里,甚至设计了不少陷阱,比如在案例里汇报的情况,设定了下属给上司汇报的情境。所谓的请求上风指示,有着比较隐晦地推脱责任的意味。应付这种题目,更需要参考者有对于上下级关系,对于不同职务的权限的明确的解和界定。更需要强硬和柔软相结合的手段。这种题目,对于于出身相对简单,没有环境熏陶的子来说,也就更有挑战性。

    哪怕为正式考试出完了题目,填字游戏的出题小组还是继续在运作着,只不过其中地人选变换了不少。那些原本就被叶韬内定要进入运河总督府任职的,要开始为自己的新差遣做准备,调入这个小组的。是一些相对比较纯粹的究类型地人物。虽然不用为考试出题,但现在填字游戏作为一种娱乐方式,大概能算是一种独特的王室特。谈晓培或许不是每天有空去做上一题,但一直清闲地王后卓秀却很是热衷。而随着王室和诸多丹阳的年轻人的带动,填字游戏似乎有着扩散开来的趋势。已经有人开始自己出题在朋友里传播了。和叶韬这种来自现代,充分考虑题目的流行性特点的人定出的方针不同。那些小里流行的填字游戏,有时压根是一种刁难。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知道了全部考题的丰恣,显得有点无聊。叶韬府里那轻松和谐的工作氛围,和大家胡聊神侃,脑力激荡下搞出来的层出不穷的新奇点子,还有大家劳逸结合时不时拿出行军棋杀一盘调剂精神的轻松劲,都让丰恣很是享受。他从没过要成为庞大的东平官僚体系中的一,即使他从小就是被这样培养的。但大概,真的是压力越反弹越大吧,被寄予厚望的他带着自己存下的银子几乎算是离家出走,没到,在丹阳,在这个年轻的运河总督之下,倒是让他找到了点感觉。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样的体制里呆多久,但他终于还是决定,问叶韬讨个差事。

    “你终于决定了吗?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哦。”这些天叶韬太忙了,風月閣佬妖手打,忙的没有时间去关注丰恣这个很有趣的人的心态变化,但是,当丰恣自己主动出或许他还是可以找个差事做一阵直到他又觉得无聊的时候,叶韬还是很愉快地接受了他的这种说法。他自己是不当官,还着么时候抽身比较好,自然很体谅丰恣这种在这个时代绝对可以称为问题青年的家伙的心态。

第一百二十章 问题青年

    “那么,是不是一定要我重新自我介绍?”丰恣一听叶韬轻易就答应了请求,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还是说,总督大人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呢?”

    叶韬不置可否地笑笑。他的确已经知道了丰恣这个“疯子”的来历,但无论如何,对一个友好相处的人进前私下的调查总是不太好。叶韬说:“如果你不说的话,阁老妖手打,我就当你是丰恣好了。没有什么区别。”

    大家心照不宣之下,丰恣就继续用着这个很独特的名字,开始担任河道总督府典书从事。基本上,按照叶韬的解,这个职位应该是总督府秘书处秘书长类型的职位。如果丰恣才能一般,那这个职位极为轻松,因为他手下有好几个得力手下,其中一半的人将在考试中选择。如果丰恣有很强的能力,他是叶韬最重要的幕僚之一,但一样很轻松。除了偶尔有一些极为重要的书需要他亲自操刀之外,绝大部分工作还是靠他的手下来做的。显然,叶韬和丰恣对于这样的安排都很满意。

    叶韬敢于如此大胆地将丰恣到这样一个重要的,关键的位置上,自然是因为对于丰恣的背景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丰恣实际的名字是曲丰梓,他的爷爷是前任益阳总督曲辛,父亲曲焉现任户部巡察使,这个职位主要的任务就是核查言官和御史们对于官的检举内容,也顺便监督言官和御史本身,算的上是个极为有趣也极为重要的职位。丰恣的外公丰禾年曾是东平王室的“首席医师”——自然,这个首席医师地说法,也是叶韬方便自己解杜撰的——或许是因为丰禾年从阎王手里抢下了太多人,丰禾年一生都没能有儿子。独女嫁给了曲焉之后,预定是让曲丰梓随母姓,好传承丰禾年的一身精湛医术。但是,当年谈成此事的时候,曲辛和曲焉都答应得痛快。但现在,曲丰梓仍然是曲焉唯一的儿子,曲焉怎么都觉得让曲丰梓随母姓太让人不爽了。现在,曲丰梓到底叫什么,还真地是个疑问。或许是认为随母姓可以不必承受爷爷和父亲对他在仕途发展上的期望,曲丰梓还是倾向于随母姓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当医生。当父亲、爷爷和外公都开始施加压力的时候,他就跑出来了。自称“丰恣”。也的确有一点叛逆的味道。

    丰恣之所以受到那么大的压力,因为他的确有着卓越地天赋。虽然并不是自小作为一个神童闻名乡里,但他几乎能过目不忘,而对于各种知识的解和综合,对于人情世故的了解,对于父亲和爷爷,还有实际上很解官场的外公有意无意间到的官场和人际之间的事情,似乎也有着相当的解力。总的来说,他绝对是个能够被寄托的人物。除了他自己不愿意被寄予那么厚重地希望。

    几天之后,丰恣就作为判卷小组成之一从上千份考卷中挑选他需要的人选了。而随着这次东平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考试,运河总督府的框架也渐渐完了起来

    鲁丹终于交代了叶府总管的工作,也结束了他一人兼任总管和侍卫队长两职的历史,作为一方总督,叶韬需要有一支不管是军容军貌还是战斗力都要拿得出手的亲兵队,而亲兵队长,则是公主府总管刘勇推荐的。新任地亲兵队长名叫毕小青,是刘勇地弟弟——东平王宫侍卫总管刘猛的徒弟。在内廷侍卫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但毕小青还是很愉快地在刘勇,刘猛的指示下,来当了这个目前还不好说是不是重要的亲兵队长。

    由于运河总督府在组建完成后就要离开丹阳,总督府总管和叶府总管的位置就不得不分开,倒是让叶韬和鲁丹寻找人选来的方便了一些。原来一直协助索庸打弈战楼地,有一个现在手脚己经不是很灵活,做不了木工活的老技工褚安。由他来管叶府地一般事务绰绰有余。遇到到重要的事情,叶韬的几个师兄中总有人在丹阳呆着的。由他们来处。至于平时府里的大事,则由叶府还没过门的少奶奶戴秋妍来处,还没过门就开始执掌府里的权柄,大概也算是先例了吧。

    至于总督府,虽然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某中办公地点,但叶韬必然要随着工程进展和其他事务的展开,不断在自己所统辖的范围内东奔西走,总督府总管多数时间是一个类似于行营总管的角色。于是,在和叶韬商量了之后,鲁丹在池云的协助下,说动了一个行将退役的四十多岁的禁军校尉许汉康来担下总督府总管的职位。许汉康一家老小都靠着他吃饭,而这个职位上的收入显然让他很满意。

    将一些关键的职位落实好之后,在运河总督府内,还是部分实行了在血麟军中检验过,很有效果的弹性职位制度。每个职位对于资格、资历、能力都有一定的考量,规矩说起来很复杂也很简单,反正就是干得不好就滚蛋。

    出修建运河的石秀现在是叶韬的副手,也是叶韬麾下职位最高的官。但在运河总督府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之前,石秀就己经出发前往关键地区进前更详细的勘探,并且结合现在能够使用的费源,制定工程计划和当地的劳役征调方案了。

    丁字形的运河完成之后兴起的那个城市,毫无疑问也是运河河区的关键所在。虽然三个方向的运河以及对于原有清水河,洛河和小凌河的河道的修建都延伸得很远,但这个现在的溯风镇的关键位置还是能很好地统辖这些地区。于是,虽然觉得将运河总督府迁移到溯风镇这个距离丹阳实在不算很远的地方开始办公有些多余。但这个年头,相差一个普通信使一天的前程就是相当远的距离了,将运河总督府靠并配置还是很有道的。

    虽然总督府迁到了湖风镇,但总督叶韬却没有能立刻开始办公,而是不得不在溯风镇和丹阳两头跑。原因就在于,丹阳钟搂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虽然有大师兄关海山在现场指导,但他仍然不太放心。而且,还有萨米尔家族送来叶氏工坊接受叶韬培训的数十个波斯工匠,他们在最后的钟楼的装饰阶段,出了大力,而现在,叶韬正好要结合现场给他们上基础的结构和工程管课程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换壳

    说起丹阳钟楼的装饰工程,最后妥协下来的方案着实让叶韬有些哭笑不得。由于丹阳钟楼比宜城的七海搭更彻底地使用了铸铁框架结构和简单的预制吊装技术,外部的雕塑装饰到底如何制作,一直在丹阳钟楼内部全部完工之后还没争执出一个结果。反正,等有了方案,按照方案在地面进前雕塑工程,然后再吊装到位就是了。工程方面的最大的承建者戴越阁虽然愤怒于这样一来,自己最精锐的施工队就被拖在工地上,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时间,但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就在争执之中,丹阳钟楼披着简陋的砖面抹着粗灰的丑陋外形,在丹阳矗立了那么许久。由于丹阳钟楼的投资结构远比宜城的七海搭来的复杂,这种争执也就更难以平息。据说,最后还是国主谈晓培实在觉得把那个丑陋的半成品放在眼前晃悠有些难受,才召集了争执的几方,让他们尽快拿出一个统一的方案出来。

    在争执的几方中,叶氏工坊和戴越阁是最无所谓的一方,他们只是从施工的难度和操作经验的角度,觉得和七海有差不太多的方案就可以了。丹阳和宜城两地遥遥呼应,也算是一件美事。但是,这个方案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大家重视过。要是启用这个方案,无形中对宜城的政治地位就有极大的抬升,而七海塔的重要性,连带着七海商社的重要性,都在其他人的眼里被抬升得更多。这样的结果,不管是心高气傲的丹阳官还是在丹阳钟楼的建设中出钱出力地九州商社,都不愿意接受。

    而由于丹阳钟楼是如此引人注目,以丹阳地名士、子、退休的官、各个氏族的代表形成的民间力量也在不断出谋划策。

    工部拿出地装饰才案强调了丹阳钟楼的庄严肃穆的一面。这个方案有大量礼部官的参与,大有将这样一个钟楼美化成东平王权象征的意思。但这个方案。虽然从大道上来说没什么错。各方都不太激烈地反对,但有了宜城的七海有那样的例子在先,谁都觉得这个方案实在是是很不怎么样。

    在丹阳的名士和子中间,有绘画等方面长才的着实不少。他们拿出地方案美轮美奂,但由于雕塑中间使用太大量的透雕,圆雕等手法,从操作上来说,这些雕刻件的制作或许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安装时候的损耗很大,需要大量修复和制作备件。而已经有了七海有的管经验地叶氏工坊更是出了这样地装饰方案,藏污纳垢的特性太明显,将来要清外墙的时候,相当麻烦。

    总的来说。九州商社出的装饰方案是将美观和操作性结合得最好的。但商人们地天马行空让他们弄出了一个极为多彩的方案来。他们居然出要用大量地矿石颜料,甚至是金箔银箔,配合雕塑等手法,来进行这样的装饰。从制作的模拟图上来看,这个方案的确是最漂亮的。但这个时代。在石材表面进行金银箔贴片并不是难题,可用于室内和室外,却是完全不同的问题。风霜雨雪的侵蚀,让这些颜料迅速风化剥落,到时候的样子可就难看了。

    而在调解三方意见的御前议上,高振作为东平高官里最懂技术的人也列席了。在三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高振觉得在国主面前弄成这样不成体统,说了句:“这钟楼的装饰又不是养了花换花盆。还一套一套的,搞什么。”没到这句话却让谈晓培大受启发,他觉得,既然这些外墙装饰板是一块一块在地面制作好了吊装上去的,那应该也可以前下来。于是,他让人把三方的方案全部汇总,加上在御前进行商谈的议记录一起,交给了谈玮馨,让谈玮馨去问叶韬是不是有这种可行性。

    这下,谈玮馨和叶韬可就都傻了眼。他们脑子里到的例子不是高振所说的给家里侍弄的花花草草换花盆,而是他们早就熟悉的手机之类的产品。可以换外壳的手机当年曾是如何风靡,他们可都是有着实际体的。

    而现在,假如需要换壳的是一个建筑,那有这个可能吗?

    叶韬手里有的是现成的建筑设计和施工中的具体数据。从设计上,他能出若干种方案来让安装上去的装饰板块可以前卸,比如在现在的墙体上费装用来挂装装饰材料块的槽型契合结构,比如使用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失去作用的化粘合剂,或者在现在的墙体外再建立一个金属框架结构来桂装装饰抉,但这些都要有一个基本的条件,那就是建筑的结构足够强健。毕竟,当时由于装饰方案没有落实,丹阳钟楼的设计是按照大致雷同于七海有的装饰方案来考虑强度问题的。

    然而,在经过具体的计算之后,叶韬发现,以丹阳钟楼的强度,完全可以让丹阳钟楼换壳。他左思右之后,还是将加装框架再安装换装槽当作第一方案报了上去。毕竟比起直接装在现在的内墙上,这种方案更牢靠一些。内墙的施工质量虽然绝对让人满意,阁老妖,但砖块砌成的墙体去应付横向的拉扯力,显然不是强项。而安装金属框架虽然让原先留着的强度余量下降,让钟楼在遇到强度比较大的地震或者台风等等灾害性天气的时候有些问题,至少,那些装上去的装饰板块很有可能掉下来,但总的来说,这个方案仍然是最安全的。

    经过多日的计算和研宪,叶韬终于将钟楼换壳方案连带着他觉得引起的各种问题,写成一份厚得让人不去碰的奏折,递了上去。

    这下子,大家可都傻了眼。谈晓培本来在听说装上去的装饰板材不是轻易能卸下来的,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他正准备再次召开御前议,白己来拍板决定用哪个方案,没到,叶韬虽然说明了为什么按照原先的方案,装了以后不能前,但是也同样给出了可行的方案。而这个方案,让大家都彻底怔住,也彻底疯狂了。由九州商社主寻的多材料多色彩方索最为成熟,也就成为了当即开始实行的第一方案。而其他两个方案,则让出方案的两方继续完善。

    另外一个问题,叶韬也得很明确。他的确能够让建筑换壳,但大量的工程准备是有昂贵的成本的,将来每次换壳的拆卸,安装,休同样是有成本的。这部分成本并不在原先的预算里。在这一次的建造中,增加的成本需要拨款,而以后,每次的重新安装费用,也必然不能让叶氏工坊或者戴越阁的建筑队来承担。

    九州商社慷慨地买单,同时议建立钟楼管局,由各方人士加入,来协调钟楼将来的装饰方案的选择,以及费用的筹措问题。而叶氏工坊则又一次在叶韬的带领下开始进行前所未有的尝试。不得不承认,波斯工匠们的加入对于这一次的装饰工程是巨大的助力。在波斯,以及更西的地区,以石材进行建筑的技术要比这习惯于木构建筑的东方更成熟,而对于石材的装饰工艺,有着更多种多样的手段。辅之以叶韬对于技术运用方面的技术,以及在项目管方面的经验,波斯工匠的能量迅速就绽放了出来。金箔、银箔、钴蓝、青金石、丹砂等等多种的矿物颜料被有效率地运用了起来,装饰工程的进度十分迅速。

    丹阳的钟楼,最后呈现出来的样子,和宜城的七海塔有着极为巨大的区别。塔的四角,四条从地面直拔顶端的石条上雕琢着经典、质朴、永不过时的云纹。而四面墙体,当一面面的石板被桂按在铸铁框架上之后,个高塔将威严与话泼两种特点融合在了一起。虽然采用的是色彩丰富的装饰方案,但用色和图案设计上都经过精心设计,没有将钟楼弄成浓妆艳抹庸俗不堪,而是显示出一种昂扬的气质来。

    叶韬又完成了一项其他人绝对无法象的高难度的工作,大家都这么。可对于叶韬来说,他只不过是解决了一个他压根不碰到的麻烦而已。

    然而,在钟楼全部完工之后,仔细测试了钟楼觉得没有什么大的安全隐患了,已经到了年底,叶韬不得不准备在丹阳过完这个新年再说。反正他麾下那许许多多的官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过年了,他这个时候跑去溯风镇也无法开展工作。可是,恰恰在这个时候,自愿留守在溯风镇主将详细勘探工作的石秀传来的消息:溯风镇那里情况不太对,有一大批当地富户的豪强联合在一起,要对抗东平朝廷修建运河的计划。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化

    这一年的新年过的尤其有趣。叶韬、叶劳耿乃至于叶韬的几位师兄们都被邀请到王宫做客,和东平王室共进晚宴。通常,哪怕叶韬己经是驸马了,也没有这种规矩。但谈晓培决定用这种平常人家的方式来对待叶家,一方面充分显示了对叶韬的重视,而另一方面,也将谈晓培作为一个谦和大度不拘小节的君王的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至于运河总督府方面,在溯风镇那里发生的事情,叶韬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谈玮馨现在虽然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货币改草方案被驳斥,不太愿意再处乱七八糟的太多事情的心绪里,但却并不妨碍她帮叶韬把他的差事办好。在谈玮馨的指示下,曾曼派出了他最得力的一组下属去溯风镇调查情况。而曾曼在征得了谈晓培的同意之后,还从他现在已经不能全权调用的大内资料库里调出了已经储存着的大量的资料,从中甄选出相当一部分交给了叶韬参考。

    情况并不复杂。运河的修建计划虽然有可能带来大量的利益,但对于当地的错综复杂的地方势力来说,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溯风镇原本并不是一个有着很大规模的城镇,光是本身的扩建计划就要占用周围极大面积的土地。

    运河的修建牵涉到的土地则更多。和在丹阳修建新城区的时候迁移那些居民的情况不同,在丹阳,既然新城区已经是国主首肯了的,哪怕有一些人在个计划中利益受到些损失,也不敢怎么作怪。但在地方,哪怕这地方距离丹阳不算很远。情况也就完全不同了。一些当地的的家族靠着手里的土地生存,发展。也指望着用这些土地保将这样的情况。而运河,虽然各个家族中地有识之士能看到将来地利益,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解运河能够带动起来的是多大的资金和物资的流动,能够融汇多多少少地商机。面对变革。总有人选择性忽视一些机和好处,来避免进入到自己从来不熟悉的领域,任何时代都一样。

    而还有些人,虽然看到了这拌的机,却还觉得不满足,正在为自己捞取更大的获取利益的筹玛。运河修建的总预算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拨付给涉及的土地购买和人口迁置的,这部分预算几乎达到总预算的一半。这也是由现在特珠地情况来决定的。毕竟现在土地多是私产,这次修凿运河,又是某中在相对富庶的平原地区。要是强行修建运河不给与土地所有者进行补偿,有比较大的反弹。而在修凿运河方面使用人力物力,反而不占用多大成本,毕竟还有国家的徭役制度在,可以集中征发民夫。需要负担地仅仅是日常地食物,饮水,住帘,药物的消耗,以及万一有民夫死在工地上要给予的赔偿。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叫单则英的人横空出世。单则英是溯风镇第三大地主单家的家主,从一开始得到要修建运河的消息,他就开始以各种手段收罗相关地区地土地。石秀带领一大批工部官和一部分血麟军中精于地图测绘的军官进行详细勘测地时候,单则英手下的一些人趁着机,在那些没什么心机的技术人口中套问出了更详细的运河路线,然后对照着手里已经掌握的土地。又大大收拢了一批位置关键的土地。当然,这里面也有叶韬的责任。由于诸事缠身,他被拖在丹阳的时间太久,让单则英有了充分的时间来操作。而在单则英自认为手里掌握的土地对于运河工程已经有足够影响力的时候,他又捕捉了当地一部分地主宁可持有土地也不愿意去尝试更大的商业机的心态,将他们纠集在一起,煽动起大家以各种各样的名目消极对抗。这么一来,按照现有的运河修凿方案,几乎有一半长度的运河都要和单则英手里的土地或者是他代表的那部分地方势力有关。单则英是不是肯松口,目前看起来的确是运河能不能迅速开工的关键。

    得知这样的情况,叶韬也有些懊恼,要是一得到运河总督的任命立刻就上任开工,可能就不给那么多人以酝酿反对情绪的机,更不让单则英有机掌握那么多关键地点的土地来进行要挟了。

    “父王要我告诉你,他已经很给面子地让你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在个运河总督府的职权范围内,他不再帮忙了。你要靠自己哦。”在叶韬愁眉苦脸地思考着应该如何打开局面的时候,谈玮馨又送来这样的坏消息。

    “……这个……是为什么?好歹我也算自家人了吧?难道你老爸还在生我的气?”叶韬丧气道,对于这局面,他可还真没怎么领教过。再怎么说,他以并也只不过是个技术型白领而已。

    在丹阳不算寒冷的天气里,谈玮馨还是有些吃不住劲。她的心脉实在是太弱了,大概是到了冬天,更多的能量要用来维将体温,她显得尤为虚弱。但是,再怎么虚弱也无法让谈玮馨的脑子停止运转,她轻笑着,说:“因为父王研究过,觉得虽然棘手,但是处好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他不觉得在你彻底搞砸之前有必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叶韬仔细了,问道:“你确定都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吗?”

    谈玮馨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太多去研究你那个总督的职权范围啊。但是,既然父王那么说了,而且,似乎黄大人也觉得不算什么太麻烦的问题,应该是这样吧。”谈玮馨宽慰道:“这大概是要对你进行一次重要的考绩吧。”

    “考绩?”叶韬愣了下。如果成为总督只是对他的考绩,那将来是什么?难道真的指望他这样的人去成为一国之宰辅吗?以这个运河总督的极别来看,升官的空间已经不大了。

    叶韬的警惕与排斥在谈玮馨的预料之中:“驸马大人,我国可向来没有限制内戚当官的条例,就算有,也只是顺应一些言官和御史的忧虑而已。相反的,自家人更值得信任,至少,以父王的性子和他对你的评价来看,是这样的。”

    “可是……”叶韬一下子不出来有什么好反驳的。他知道谈晓培心底还隐隐有一些对他的排斥,但这种排斥和公事,和他的能力完全无关,仅仅是一个父亲嫉妒于自己最亲爱的女儿被另一个男人夺走的简单的感情,从这一点上来看,谈晓培很是有些可爱。“亲爱的驸马大人的未来老婆大人,为你的父亲卖命并不是很让人憧憬啊。”

    谈玮馨呵呵笑了笑,有些无所谓,她将话题转回了溯风镇上的那些棘手的事情,说:“要说处这个问题,应该也不难。你只是还没了解当官是怎么一回事而已,或者说,你还不了解权力是多有趣的东西。你毕竟不是个白领了。在那批人里,阁老妖手打,除了单则英那家伙,还有几个和他比较投契的人之外,大部分人并没有着要从修凿运河的事务里捞取什么,而是担心失去些什么而已。虽说土财主对付起来总的来说比商人群体要难,因为他们更单纯也更顽固,但他们毕竟不是铁板一块。你怎么能忘记我党我军在统战工作中的优良传统了呢?”

    叶韬马上就明白,谈玮馨所说的,应该是那个“团结……争取……打击……”的什么什么,点了点头。具体应该怎么操作,还是要等他到了溯风镇正式开始工作了再说。

    没有在丹阳多耽搁,新年一过完,叶韬就带领所有回丹阳过年的官吏,正式转入运河总督府治下的三千禁军,五千各地细调的城防军,在血麟军两千名临时归他指挥的第一批进行实习的本年度新兵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溯风镇。

    溯风镇上,总督府已经颇有规模,秉承叶韬大办公室和隔间扣结合的准则,最主要的几个部门都已经有了比较合格的办公空间,原有的小凌河河道衙门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虽然总督宅邸按照叶韬的意思选择了一个距离总督府很近的,小巧而低调的宅院,但那森森的庭院和搭配十分合的园中的花草树木仍然让叶韬十分满意。

    而在叶韬安顿下来之后,副总督石秀就来拜访了。这个很老实的官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有些歉疚地说:“我原本以为修凿运河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大家一定鼎力支持的,没到,没到啊。”

    叶韬没有怪石秀天真,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前,他自己还不是以为,这个河道总督只不过是指挥民夫和工匠把运河以及配套的城市建造出来就了事的?他可能更天真呢。

    虽然还没有定计要怎么处,但叶韬还是镇定地劝慰石秀道:“不妨,我们仔细了解一下情况,总有办法解决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决心

    有一万军队随行,叶韬这个总督的说服力显然要比之前溯风镇上的所有人预料得都要大。当得知总督府下大大小小的官吏中居然有不少都是各个世家的子弟,当地的富户们心里更有些志志。然而,单则英却很快打消了大家的顾虑。他的解释很倚单,尤其因为叶韬是将来的驸马,而且看起来将来必定是宰辅之才,所以现在他必然更重视官声,决不采取断然措施来强行修凿运河。

    从一个方面来说,单则英说得没错。虽然手里掌握着一万军队,假如地才发生了变乱,用来弹压那是足够了的。可叶韬,对于是不是使用手里的暴力机器,和如何去使用,自有心里的一番法。在叶韬看来,谈晓培将一万军队,尤其是那三千禁军调拨给他,最大的原因不是为了让他去使用,而是让禁军在和血麟军的新兵训练的同步进行中进行比较,补充,隐隐有让叶韬来帮忙解决现在禁军的战斗力和精神面貌远不如血麟军的尴尬局面。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叶韬毕竟是成长在自由民主的环境里的穿越者,对于国家暴力机器的解和使用还有着诸多的顾忌。而他,哪怕面对的是这样一大批大地主的联合,也丝毫兴不起打土豪分田产的兴趣,毕竟,说到底,除了个别几个人之外,其他人只不过是要保护自己的私有财产而已。

    既然情况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叶韬也就索性不着急了。他一边调着总督府各级管的办公流程,定下了每三天进行一次各部门负责人的联席议的协调制度,派出了调查组。对于运河总督府所能管辖的范围进行更详细的调查。这一次的调查,一方面继续落实运河河道的勘察,一方面深入民间,了解各地的物产,百姓生活水平,消费水平等等

    要案。另一方面,叶韬从各地地治所调来了所有的土地交易记录和土地所有权记录。从开始透露出来的口风看。叶韬似乎在请查所有没有集中在大地主手里的土地,和那些无主地土她。

    叶韬按部就班却又有些奇怪的举动让聚集在溯风镇的地主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原本以为,一旦总督大人正式开始工作,那对于掌握着大批土地地他们。如果不是积极拉拢,那就是要拿出雷霆手段来压制了。而单则英则在传出的一点点谓息里,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莫非。叶韬有意不按照石秀的方案来修凿运河吗?

    宜城和丹阳的两座钟楼,尤其是丹阳的那座可以换壳的钟楼的落成和投入使用已经让叶韬成为当之无愧的东平工程第一人,如果叶韬下了决心,恐怕没有任何工程能够难住他。如果不使用石秀地运河方案,为了避让被单则英和其他地主们掌握着地用来当作筹码的土地而改道,基本上也就是放弃了最容易修建运河的路线,虽然工程成本有所上升,但从节约下来的土地置换成本上捞回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单则英有些紧张。如果叶韬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前期在方设法获得石秀的运河方案上,在购置大量土地上,在交通那些居心各不相同的地大地主们的过程中地花费可就全打了水漂。运河一旦建成,以叶韬在运河事务上的发言权和在东平不断升的影响力,不但他乘机捞一笔的心思要落空,将来更是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挠。

    单则英越越不对,秤于耐不住性子,备齐礼物登门拜访了。

    “单先生,礼物请收回。“单则英没到的是,虽然叶韬很爽快地同意见他,但礼物却怎么也送不出去。别说礼物,就算递给门房的红包也塞不过去。

    “这是小人的一番心意,总督大人为运河之事劳心劳力,造福乡梓,我也只能聊表敬意。”单则英的话说得冠冕堂皇。

    “心领了。但礼物我是不收的。”叶韬淡淡地回绝,“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没地方堆这些玩意。要说技巧有趣,现在全天下也没一个地方能比得上我的工坊。我可不为了收礼而收礼。”

    “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得从命了。”单则英拱了拱手,有些无奈地说。

    “单先生,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必遮遮掩掩的了。”叶韬略侧着头,审视着单则英,说:“你是为了手里那么多地产来的吧?”

    单则英见叶韬直截了当,也就索性放开了,他深深一躬,说道:“大人明鉴。”

    叶韬笑了笑。在怎么和单则英接洽的问题上,总督府内已经讨论过几次,大家并没有能形成统一的意见。石秀主张将单则英拿下问罪。石秀虽然是个比较典型的技术型官,阁老妖手打,但他身边的一个书吏倒是很有几分刀笔功夫,拟出的书将单则英的罪责条条款款列了出来,光是“囤积土地”、“聚众闹事”、“挟制民意”、“对抗官府”等等罪名,往大里说可能就要让单则英和他的家族彻底消失。

    石秀哪怕支持对单则英问罪,可也被自己的书吏弄出来的罪名吓到了。而总督府中,虽然也有不少像石秀一样出身平民的官支持对单则英问罪,但更多更关键位置上的仍然是世家子弟,甚至是谈家、卓家的相对比较疏远的亲戚。在这些人看来,利用比别人更快一点的消息,来方设法为自己的家族谋一些利益很正常,只是单则英做得有些过分而已。卓家的一位旁系年轻子弟出找大家族的代表去压制单则英,让他自愿平价出让手里的土地,这个建议却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但叶韬的法却又不同。抛开朝廷权威和这个时代的特点来说,单则英实际上是个有眼光但在行动上不够谨慎的投机商。如果他悄悄囤积土地,不去和其他地主们扎推串联在一起,甚至在总督府开展工作的时候给于一些表面上的帮助,搞好关系,说不定他现在的情况就不那么被动了。于是,叶韬觉得,将事情挑明了是个简单明了的,不错的方法。

    “你看看这些,”叶韬将石秀的书吏写成的书的副本抛在单则英面前。单则英狐疑地拿起书扫了几眼就开始冒冷汗。作为河道总督,现在叶韬是有权力决定单则英的问题的性质的。如果叶韬其的以这样的罪名将单氏一族都处了,以叶韬现在的关系,虽然被言官弹劾,但如果叶韬的确是对单则英的所作所为恼怒至极,真要问罪,单则英却也没有办法。

    单则英紧张地说:“大人,小人只是一时……一时求利心切。断然没有要挟制民意,对抗官府的意思。”他没有了先静的从容,紧张地不停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在这个仍然寒冷的季节,能够出汗出成这样子也着实不容易。

    叶韬适时地说:“你是求利心切?还是要对抗官府。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今日,我已经下令,在运河总督府所属区域。暂停所有土交易的登记造册。私下交易的土地如有抖纷,官府概不负责。至于你手里的地,你如实将购置的价格报上来。我加一成半利润给你。全部收下。除去你做这么大一件事情的一些开支,好歹给你留了赚头,虽然你未必能满意。但也算是有个交代吧。你觉得如何?”

    单则英没有说话,他原先考虑的,从土地的一进一出之中,获利三成左右才是正常的。他私底下打听过运河总督府原来准备的土地购买上,对不同类型的土地,田产的不同价格。他买下的那大片土地中间,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低于那个价格买下的。他自然是不能甘心。可是,叶韬拿那份罪名极为可怕的状子压了他一下,阁老妖手打,倒是让他没什么脾气。东平重商,但对于投机行为的打击不可谓不狠,叶韬这样处置,从程序上和道上都能站住脚。

    叶韬看单则英不表态,又笑了笑,说:“你大可不必紧张。不管你是不是卖给运河总督府,拿你问罪倒是不至于。运河未必要从你的地头走。石秀大人的方案虽然优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备案。我从其他地方选址开凿就是了。”

    单则英斗争了半天,咬了咬牙说道:“大人不知道我单家的苦处,这购买土地的钱,可是单家几十年全部的积蓄了。还借了一些外债。一成五的利润,我恐怕没办法交代。”

    叶韬乐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为自己家族的利益据力争,不顾全家入狱乃至抄斩的威胁,这个决心可是不好下的。叶韬反问道:“你居然借债去收购土地?你就那么有把握能挣钱?”

    单则英决然道:“我相信是这样。”单家原本还其的只是一个以收拢土地为发展基础的家族,但是这些年来,似乎土地越来越不值钱了。尤其是由于东平这些年来粮食的来源逐渐多样化,从春南购入粮食的渠道越来越通畅,以土地来维持家族发展越来越困难。单则英不太了解怎么做生意,但要修建运河的消息却让他出了这个或许十分鲁莽,但他确信能挣钱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土地政策

    叶韬没有和单则英多抖缠价格的问题,他将土地收购价格高了一成,随后在支付方式上动了下脑筋。碰巧借钱给单则英的是九州商社的一个比较基层的成,他就将单则英手里的债务加上利息按了下来,作为付款的一部分。而他同时体谅单则英要让单家开始进行一些粮食和粮产品之外的生意的心情,将一部分款项转化为对九州商社和七海商社一些商社的订货。对于叶韬来说,这实际上是对单则英的延期付款,毕竟运河总督府手头能够支配的资金实在不足以让几乎运河的所有分段同时开工。但是,对于单则英来说,这却是个巨大的机。他从来没到,通过叶韬他居然能够和九州商社,七海商社里的那些大商人们搭上线。对他这个生意场上的菜鸟来说,这样的机比起在田产上挣钱更难得。

    这么大宗的土地交易和单则英忽然之间的态度转变不能不引起当地富户和大地主们的关注。但单则英这样的超级大地主的缴械投降引起的连锁反应是巨大的。一方面,一部分中小地主纷纷前来试探总督府对于土地田产的政策到底是怎么样的。

    虽然对之前地主们相互串联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满,但叶韬还是主持了一次运河工程的说明大。在大上,他开宗明义地说了朝廷拨款对于涉及到的田产地收购方法。以及在收购价格上遵循的原则。当听到土地一律按照合价格进行收购,哪怕是河道边上,在工程中受影响的田产,風月閣佬妖手打,也都给予一定补偿,依附在土地上的百姓和各家族的佃户,在工程中将被优先招募。以补充徭役制度征发民夫的不足。这部分雇佣费用,比起这些百姓,佃户种田地收入还高出不少,在工程结束之后,这些人中间到石工木工技术的将被妥善安置,而其余人等则将和各家族协调安置方法。

    除了这些基本的信息之外,叶韬还找来了东平的几位大商人和户部,工部的官来向大家介绍一旦运河修建完成,将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将集聚起多大的物流人流。将带来多少商机。

    这种说明从形式上来说已经很接近于叶韬印象里很多大型工程的说明了,只是由于条件所限。在溯风镇可没有办法像在丹阳地弈战楼讲解大厅里那样用投影仪来表现大量的图表。

    土地地问题一解决,总督府大量的工作就可以展开了。涉及到地大批的土地田产需要评估、定价、定约转让、支付、接收、原先土地上劳作的百姓,也迅速被组织起来。年轻力壮的先开始在预定河道边上修建工棚,平出堆料场。壮年妇女则可以承担一些做饭和浣洗之类的辅助工作,也能有一份工钱。至于年老体弱的,则分片安置在附近地村落里。为数不少的孩子。却被集中到溯风镇,在溯风镇临时蒙中识字。习基本地算术。

    叶韬只是给所有的书工作定出了合的流程,制定了各部门协调的准则就开始闲了下来。个运河工程被分成了总共二十二个工段,分段开始施工。由于运河主要航段都处于清洛平原上,船闸之类的工程需要很少,而在组织大量人力进行基础的土石方工作,有着数十年治河道经验的石秀可要比他老到得太多了。叶韬一点也没有贪恋发号施令的权威感,几乎将全部权力放给了原本大家都当作是闲职的石秀副总督去指挥。石秀虽然累了个半死,但却明白这么一来,从倡议运河一直到将运河凿成,这个奇特的运河体系,他的功劳可就占全了。虽然他并没有没有将来进入东平决策中枢的野心,从不认为自己有宰辅之才,可他却能青史留名。对于他这样的官来说,这是最好的褒奖。

    而叶韬,则坏笑着绘出了溯风镇扩建成为城的大致的设计图。现在的叶韬,自然不用像几年靠刚开始带着叶氏工坊和戴越阁的施工队造园的时候那样将所有设计工作一手揽下。这几年里,戴越阁手下的施工队从一支增加到现在一共有十支,每个施工队虽然有不同的专精的方向,却都能独当一面。其中最善于城池类建筑的两个施工队都曾在兴建血麟军军营和铁城的项目里发挥巨大的作用,虽然现在铁城的大工程仍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另一支施工队却可以调来使用。而在铁城的那支施工队里,对于营造设计方面有经验的人,也可以轴调过来协助完成溯风城的详细设计。

    当初所设的抄袭暴风城的方案,现在看起来挺合子要求。溯风镇原来的规模不是很大,但城防体系却比较完,完全要另起炉灶没有必要。在叶韬的设计下,将来溯风城将分成旧城区、运河区、贸易区、居住区和行政区五大部分。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河道,溯风城的位置必然要让将来的河道穿行其中。于是,这五大部分分别坐落在运河河道两侧,不同的区域之间用巨大的石拱桥连接在一起。而为了城防的需要,每个区域又相对独立地有城墙,望楼。叶韬着力解决的是如何让不同城市的不同功能部分能够相对独立,但又要保将一个统一的风格和互相之间紧密的联系,不要让在溯风城不同部分的人觉得生活在不同的城市。

    而当兼顾了各方面的需要的草案定了下来,让石秀啧啧称奇而又在很短时间内就在工部,户部,吏部乃至于在国主谈晓培那里通过的时候,叶韬几乎要笑破了肚皮,这个城市建设的方案和东平,甚至和个东方的城市体系建设有着很大地不同。的确更像是叶韬记忆中,那个游戏里无数次跑来跑去的暴风城,只是大了无数倍而已。毕竟,以后填充这个城市的是数以十万计的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

    溯风城的方案一被通过,叶韬就紧锣密鼓地布置起了建设工作。由于毕竟还属于扩建工程,叶韬并没有让这个城市过分现代化。在地下埋设大量大口经空心陶管,主要还是为了排水,并没有形成密布到每条街道,每家每户的污水管体系,再说了,这个时代暂时也没有这样的习惯。但渐次开展的基础建设还是让溯风镇的居民们兴奋不已。在这个时代,人口渍动和各地的发展总是以一种相当缓慢的速度在进行。虽然在个大陆上。有着上百年。几百年乃至上千年历史地城市还是不少,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除非碰上巨大地历史变化,不然穷其一生。要看到一个村升格为镇,一个镇升格为城市的可能性都非常低。更不用说一个不算重要地镇一下子跃升为东平版图上极为重要的经济,军事要地了。

    而在解决了土地问题地同时,似乎地方官和地方士绅也都看到运河总督的手腕和魄力,对于建城的事情,当地官和百姓都给予了巨大的热情,给于了各方面的帮助。

    如果说在叶韬顺利地履行总督的职能。将各种各样地工作逐步落实下去的时候有谁比较不满意比较郁闷地话,那大概就要数鲁丹了。

    作为河道总督府军事方面的负责人。他手里实打实地有一万军队。其中甚至有禁军和在大家心目中比禁军更厉害一些的血麟军。但是,叶韬除了让各地调来的那五千城防军在徭役还没组织起来之前,在雇用民工的工作还没上正轨的时候承担了一部分掘土和兴建工棚之类的简单的劳务工作外,就压根没调动过禁军和血麟军所部。鲁丹琢磨着以叶韬的性子和地位,绝不是怕调不动禁军和血麟军。情况恰恰相反,作为很长一段时间血麟军的实际负责人,他对于血麟军能够成为公认的东平第一强军有着极为关键的作用。血麟军中的一些老兵和资深士官,军官们对于于新兵的灌输使得去年年底刚刚加入血麟军的这批新兵对于总督大人直接指挥和布置训练等极为憧憬。而谈晓培将禁军和血麟军一起塞到叶韬手底下,显然也有加强禁军的训练,不要让禁军太废柴的意思在。

    “大人……”看着叶韬没怎么搭他,鲁丹有些着急,他加大了声音报告道:“大人!”

    正在绘制着图纸的叶韬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了看鲁丹,他倒是不太介意鲁丹现在对他的称呼有些生分。这家伙,按照比较现代的说法,那就是形式感强,他当初第一天开始上任叶府的总管就将对他的“小叶兄弟”的称呼硬生生地扭转成了“公子”。但是,鲁丹应该是很了解叶韬的习惯的人,在他用心绘制图纸的时候打扰,实在是有些让人不爽。

    “有事情?有事情就说嘛。我们都那么熟了。”叶韬很无奈地说。

    “大人,血麟军和禁军所部一共五千人你到底准备怎么安置啊?都那么多天了,你倒是给个准信啊。”鲁丹焦急地问。

    叶韬皱了皱屁头,问:“现在你是怎么安排的?”

    鲁丹汇报道:“溯风镇小了点,现在血麟军驻扎在靠近铁城的林家镇,禁军所部驻扎在溯风镇北面的细叶镇。现在的训练都是按照原先两军各自的训练计划在进行……四平八稳的……”

    叶韬笑着说:“既然四平八稳的,你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这本来不就是你能决定的事情吗?”

    鲁丹愣了一下,说:“可是,不管是血麟军还是禁军,弄到大人你麾下,不就是为了能迅速高实力的吗?”

    叶韬摇了摇头,说:“你其的以为我多懂军事吗?”

    鲁丹一愣。叶韬接着说道:“我当初管着血麟军,真正在做的就是把所有可以比试,竞争的内容都发掘出来。行军、扎营、射箭、骑术固然可以比试,各种各样的小事情一样可以比试。血麟军中流传着一句话:一次完美的胜利是由无数完美的细节凝合而成的。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不是我去教大家的。都是大家不断比试,挖空心思着怎么能做得更好,怎么能压倒对手,怎么从对手身上习长处弥补短处,然后大家再把各自的经验交流,才形成了现在的血麟军的独特的气质。血麟军之所以那么强大,就是因为从一开始,血麟军就是将竞争和追求胜利当作唯一追求的军队。在不断竞争中,大家努力将每个细节都做到最好。原先连排队吃饭都要互相比试纪律,现在这种低水平的比试就没有了吧?眼界不同了,自然着更高级的胜利。比如实兵演练,比如着要破东平最快行军记录之类的。我对军事实在是懂得很少,玩行军棋毕竟只是纸上谈兵。”

    鲁丹有些明悟地问:“你的意思是,把竞争的科目布置下去,然后让他们两边也开练?”

    叶韬狡诘地一笑,说:“不。不是一些科目,而是所有科目。然后打个总分。谁都有自己的长处,不能所有的问题都一概而许。可最后的总分,可就很说明问题了。”

    鲁丹倒是很熟悉血熊军中已经极为普及的将细象的标准量化进行比较的方法,他了一下这种比赛的可能引起的局面,和作为仲裁需要考虑的分数权重问题,嘿嘿笑了笑说:“这下子可就其的能把两边都撵得鸡飞狗跳了。”

    叶韬呵呵笑着说:“那你去安排吧,等我把这几个船闸的详细图纸绘制好了,就抽空去两边看看。去点把火。”

    鲁丹给给大笑。无论是血麟军还是禁军,可都热切盼望着总督大人莅临视察呢,总督大人的确来,但结果,恐怕和大家料的都不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督军

    总督大人果然在鲁丹的坚将下,在百忙之中视察了血麟军新兵营和禁军所部的情况。负责两支军队的都是熟人。

    血麟军的新兵营现在的统领是丹阳城守邹应的儿子邹霜,邹应管辖的是全国最复杂的一支军队。按照东平军制,丹阳的城防军中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士兵,而且每年还有换防,这样的军队虽然不因为任何一方的势力独大而对丹阳,对王室有威胁,但在战斗力上却不是那么让人放心。能够统辖丹阳城防军长达十年之久,始终让城防军的战斗力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平,无论是指挥,训练方面的经验和能力,还是协调各方面不同意见的能力,邹应都相当不凡。而出自这样的家庭,耳懦目染之下,邹霜对于怎么将满是世家子弟和不同出身的年轻人的血麟军新兵营统带成为能够符合血麟军要求的军队,也有相当让人赞叹的见解。

    而禁军所部的统领,则是卓家的子弟,卓显晨。卓显晨是那种脑子里除了对王室的忠诚之外并没有太多别的东西的奇怪的家伙,而在管辖他手下三千禁军的时候,除了严格要求还是严格要求。这三千禁军在禁军操练条令上到的任何内容上,都有着极为卓越而一致的表现,三千禁军的军容军纪几乎无可挑剔。但是,这支军队就是少了那么一点灵气。大家毫不怀疑卓显晨带着这样的军队在遇到危急的局面的时候,是最可靠的断后的兵力,但要是让这样地一支军队——哪怕他们和那三千血麟军新兵一样都是骑兵——去执行诸如斥候,有探,奔袭之类的技术活,那就有些心里没底了。

    溯风镇上的酒楼对于这些长年生活在丹阳的年轻人们来说,档次似乎不是很够,没有他们喜欢地食物。于是。视察之后,高级军官和总督的宴索性放在了军营里,血麟军地众多军官颇多世家子弟,各自营帐里都有不少藏私夹带的好东西。凑起来也是一个颇为丰盛地宴了。

    无论是卓显晨还是邹霜,都在一天的视察活动里若有所悟,都觉得对方的军队有许多值得自己习的地方。在准备晚宴地时候,两个人就私下里不停地在聊天。交换着自己对于军队训练的看法。

    在大堆筹火边上喝酒吃肉,间或有些军官塞上桌子来地各地名产,这样的气氛相比于酒楼,可能更能让大家轻松下来。

    “卓将军。今天一天看下来,可有些什么感吗?”叶韬问道。

    卓显晨的背挺得笔直。认真地说:“末将在血麟军这里到了许多东西。血麟军不傀是东平第一强军,许多的小地方看似不起眼,但却极为关键。”卓显晨到了血麟军的那非常有名的下令休息地时候,无命令不用行礼的条令,以他在禁军里几年地资历,自然明白这一张一弛之间对于士兵们的迅速回复精力的影响。但他也到。禁军的等级相比于其他军队来森严了很多,这个条令只能在战时执行。再比如血麟军的林林总总的单兵装备和小组装备。种类要比禁军多出许多种。禁军的骑兵在作战的时候,允许携带各自最喜爱的单兵近战武器,但血麟军却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开发出了目前还是血麟军专用的骑兵剑,这种有着诸多绝对人机工程设计的样子有些怪异的骑兵剑,卓显晨很快就发现了它的价值。而更让卓显晨赞赏的则是血麟军中简报、讨论、决策的民主过程和对于命令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执前之间的坚决转换。

    卓显晨的赞扬让邹霜有些不好意思。血麟军的所有的制度都是血麟军全体努力的成果,虽然血麟军有戴云,池雷这样的军事指挥方面的偶像型实力派将领,有一大批各有特点的中坚军官,但在血麟军的诸多制度的形成过程中,每个人都有功劳。发现问题、讨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考方法已经成为了大家的习惯。

    邹霜不好意恩地笑了笑说:“惭傀惭愧,蒙大人夸奖。血麟军比起禁军来,还有诸多不如的地方。卓大人麾下三千军士进退如一人的威势,我们是望尘莫及。”

    在今天的视察里,禁军给大家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战术动作的一致。演练的过程中,有一项是连续拉弓五次,随着卓显晨的大声命令,个校场上,响起的弓弦震动的声音是如此一致,让大家都有难以置信的感觉。

    “既然你们互相之间都看到了对方的长处,那就好。不同的军队,有不同的风格,审不同的长处短处,到底谁强谁弱,实在是很难说。大家都说血麟军是东平第一强军,那是因为血麟军有先前转战敌后的实绩,而且一直在发展自己的长处。要说寻找弱点,给敌人以致命一击,或许现在全东平,乃至于全天下都很少有军队能够和血麟军相并论。但血麟军,至少目前来说还不见得能胜任大兵团决战中的角色,也未必耐得住长时间的苦战。血麟军长于攻击,但在韧性和耐性上,不见得比得上禁军。别人说血麟军是第一强军,固然有道,但血麟军不能当真,禁军方面也不能当其。就说一点吧,血麟军的花费,平摊到每个将士的头上,是禁军的三倍以上,要是血麟军不能有一些长于禁军的地方,那负责血麟军的人就该拉出去砍头了。”叶韬严肃地说,“你们互相看到了对方的长处,那是因为对方做到了自己没有做到,或者……”叶韬很有技巧地说“是自己暂时没有做到一些事情。你们有没有信心,取长补短,做到你们各自所属部分的同僚都没有能做到的事情呢?”

    卓显晨和邹霜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以雄壮地姿态抱拳应道:“有!”

    叶韬的眉毛扬了扬,说:“坐下,坐下……又不是给你们下命令,也不是让你们立军令状。我首先是你们的同龄人……好吧,我比你们两个还都小那么几年呢……其次才是你们地上司。”

    鲁丹适时地说:“那从明天开始,你们两军的比试可就开始了。除了按照兵部的操典逐项考核之外,你们两位都有权出比试的项目。可以在自己棺长地方面向对方挑战。而对方,只能决定什么时候应战。要么认输,要么就给自己留时间加强某方面的训练。两军地所有比试项目一律打分累计。每三天进行一项,每个月汇总一次总分。赢了的有奖励,输了地,嘿嘿。为胜利方洗一天衣服……尤其是袜子,一定要洗干净。怎么样?”

    卓显晨虽然有时候刚毅得有些木钠。但好胜心还是很强的。至于邹霜,则从加入血麟军的那一天开始就爱上了这种将竞争贯穿到每个细节的气氛,更是兴奋。两人互相看了看,爽快地答道:“好。”

    叶韬向两人敬了一杯,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地比试就正式开始。比试就由鲁督军仲载,要是你们觉得鲁督军有什么地方不够公平。尽管来找我,不要觉得得罪上司,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比赛嘛,换裁判很正常。卓将军当年不是还在宫廷马球赛里暴打我判吗?拿出那个劲头来。邹将军,你是血麟军的将领,对于任何比试里地仲裁投诉规矩一定明白,就不多说了。”

    鲁丹也没有因为这样的话题而有任何不快,对于军队的解,目前的他还真没有卓显晨和邹霜这样的人深刻。在有些项目的仲裁标准上,对于有些项目地分数权重分配上,肯定有不够周全的地方。叶韬已经和他说过这方面地事情,他自己也觉得,通过和两位有着不同倾向的将领的交流乃至于争执,绝对能够让自己的军事能力在短时间内有比较大的高。每次有这方面的争执,都说明他在某方面知识和能力的缺失,这种争执对于将自己的未来目标定得比较高远的鲁丹来说,是求之不得才对,才不让他有被冒犯的感觉呢。

    “我这个督军是总督大人任人唯亲,从总管升成了督军,这才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很多事情我还不懂,两位将军多多指点才是。来,我敬大家一杯”鲁丹豪爽地说。

    “不要让伯父听到你这个话,不然他可要打死你的。”卓显晨和鲁家也算是相当熟悉,他大笑道。鲁丹的这个话可就把自己的衙内身份,抹得一干二净了。

    忽然,今天一天都没说过几句话的带领那五千城防军的张训勇忽然插话道:“两位将军豪气过人,末将深感软佩,不知道我麾下的儿郎们可否也参加这样的比试。”

    张训勇已经五十多岁,是东平少有的从基层士兵一步步爬到将军地位的老行伍。如果没机碰上战事,有立功的机,刚刚升任这五千城防军统领之职的他,可能几年之后就要在这样的职位上告老。但张训勇很是有一些老而弥坚的味道,虽然知道自己麾下那五千将士来自三个不同的地区,互相之间的磨合有限,训练强度和质量比起禁军,阁老妖手打,血麟军相差颇多,但他却不甘人下,更不甘心自己麾下的这五千人被总督大人当作二流的部队,被边缘化。

    叶韬明白张训勇的意思,他看向鲁丹的时候,碰巧鲁丹也传来征询的眼神。叶韬当即拍板:“老将军有这样的念头最好,是不是需要训一段时间再参加比试呢?”

    张训勇开怀地笑了,说:“不用,让他们洗洗袜子才有心气嘛。再说了,要是真的上了战场,能对敌军说我部训练不足,让我们回去先练练再说吗?断然没有这样的道。要比,就要从开头就比。老夫自认能为大人再练一支铁军。”

    叶韬端起手里的酒杯,诚恳地说:“多谢老将军。请满饮此杯。”

    一饮而尽之后,叶韬淡然道:“鲁督军的担子更重了啊。三方仲裁的工作可不好干啊。不过,无论结果如何,相信不久之后,我们这个运河总督府,没人指望我们去打仗的总督府,就要有三支强军了。实在是东平之幸。有诸位将军,我也可以将运河事务尽快落实。军事我实在是是门外汉,拜托诸位了。这运河总督府里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嘿嘿,总督总督,真是总有事情要督,总得有人来督……这总督两个字,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叶韬谦虚地自嘲又引起了一片笑声。或许叶韬这个总督不够威严,却同样赢得了大家的尊敬。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巡视(上)

    “殿下,昨天御史台又有弹章送了上去,弹劾叶公子擅改军制,传播歪邪说。”在公主府,曾曼正在进行每月两次的例行报告。自从谈玮馨因为货币改革方案被否决而懒得多管份外的事情,他需要汇报的内容也渐渐单一了起来。最主要的内容,就是内府的各项生意的进展情况,以及和叶韬相关的各类事情。

    “擅改军制?那不是血麟军弄出来的事情吗?”谈玮馨问道。

    所谓的军制改动,指的主要是血麟军中开始实行的新的军阶制度。其中士官分为中士和军士长两阶,中级军官分为有尉,都尉,营校,尚校四阶,高级军官分为督军和高阶督军两阶。这个制度的创制固然有叶韬建议的功劳,更多的却是因为血麟军要彻底将由于没有朝廷正式品级而显得有些混乱的内部军官制度建立起来的实际需要。原先血麟军中分成猛血军与血麟军不同体系的十一阶等级制度对于现在已经成为大家所公认的东平重要一军的血麟军来说,有些太不正式,太草率了。这一共只有八阶的军阶制度比起叶韬和谈玮馨印象中的军衔制度简单了不少,但在这个时代,指挥并没有后世那么细致,这样的军阶制度已经足够了。血麟军里实行的这个制度,却意外地得到了兵部的认可,正让叶韬在他总督府下的那三千禁军中试行。没到,这么一来。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看叶韬不顺眼的一些御史。又开始借题发挥了。

    至于传播歪邪说,则是因为叶韬为了运河总督府她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为了让总督府下地各级官能够更好地组织各个工段的施工管和民夫管,进行了若干次有针对性的“群”讲座。基本上就是叶韬先前讲过的那些“群体心”和“管心”地内容。再加上一部分“人力资源管”“管”“社”的基础内容。由于这些内容里有一些是关于如何鼓动民夫的工作热情,有些煽动性内容,也就成了御史们攻击的目标。

    曾曼解释了一下,随即递上了手下人记录的叶韬进行的讲座的全部笔记。

    谈玮馨对于这些内容同样熟悉,她大致翻了翻,呵呵笑了笑,说:“不用管那些御史。除了几个家伙是真的担心所谓的外戚专权,多数人还是以弹劾官当作晋身之阶。……这样的情况,可能要等御史台制度有大变化地时候才能有所改变吧。……这部分煽动技巧和宣传技巧。真是有点意思呢。”

    谈玮馨虽然对于国事不那么主动地去介入。但对于局面的看法,却还是犀利得很。御史台制度的改变势在必行,很早开始国主和太子就和几个核心官一起讨论这个事情。但官制变化是很敏感的,大家都在等待好时机来进行这样的变革。

    “叶韬知道有人弹劾他吗?……算了,白问了,就算他知道也不在乎的。他不变本加厉御史们新的炮弹就不错了。”谈玮馨淡淡说道:“他巴不得被免职呢。不过,这运河总督也实在没什么味道,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虽然父王的是要借重叶韬对于工程和建筑她见

    解。不过,没到这运河居然碰不上多少有技巧的事情。现在看起来,连把石秀放到运河总督府都有些浪费了。”

    曾曼无奈她说:“至少运河总督府下三支能力参差不齐的军队,过得一年都有比较大的长进,也不算是浪费了公子的才能吧。”

    “嗯。”谈玮馨有些感叹。她失笑道:“大概谁也没到,张老将军居然第二个月就能让禁军给他们那原本地杂牌军洗袜子了。以前怎么就没人发现,张老将军是那么有魄力的人物呢?城防军的底子,能被他练到那个程度,实在是不容易呢。”

    曾曼平静地说:“张训勇之前从来没有独领一军。当副手和当主官,毕竟不同。”

    谈玮馨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叶韬呢?他这些日乎应该不忙啊,回头帮我送封信去问问,要是没事的话,让他回丹阳一次吧。都好久没见他了。”

    曾曼汇报道:“叶公子现在不在溯风镇,前天他就出发,沿着洛河一路西行,巡查个河道工程的进度了。”

    谈玮馨安静了一,说:“真希望我的身子能好一点。要到天气再暖一些,我才有精神出去走走呢。”

    曾曼沉默了一,说道:“丰禾年丰老已经知道了丰恣在叶公子身边做事。丰老下个月就要来丹阳,到时候让丰老来为公主再诊治一番如何?”

    “嗯……好吧。”谈玮馨自嘲地说:“反正,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名医来诊治过了。除了开的药越来越贵之外,却都是那几句话。希望和失望……反正我也都习惯了。”

    谈玮馨的反应没有太出乎曾曼的预料。对于公主在自己身体状况上的那种豁达中有些灰暗的态度,他一直看得很明白。虽说是沉疴难愈,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更好的医生,寻找更好的药物的努力。这是国主谈晓培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他自觉自愿去遵循的焦命。

    “殿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就告退了。”曾曼请示道。

    “嗯。”谈玮馨应道:“对了,到叶韬那里去的信使先不要出发,等我一个时辰,帮我带封信吧。等下我让思思把信给你送过去。”

    “遵命。”曾曼虔敬地躬身退出。

    在一应事务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的时候出去巡视,不啻是一次良好的公费旅行的机。叶韬也不让并呼后拥的庞大队伍破坏了自己的心情,在侍卫长毕小青的不懈坚持下,才勉强同意带了十二个侍卫。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巡视(下)

    宁河镇,是运河总督府管辖范围内距离溯风镇最远的一个镇了。这个镇子的重要性,也随着运河的修凿而逐渐凸显出来。或许宁河镇永远不有现在的溯风镇,将来的溯风城那样对于个地区,乃至对于个国家的重要地位,但作为运河的一个重要的节点,宁河镇变得更繁华更富裕,没有任何疑问。

    叶韬并不是来检查吏治或者监督什么工程的。宁河镇附近的运河河段上的确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船闸,但工程难度不大。宁河镇真正引起叶韬关注,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宁河镇附近传出的一些逸闻,让他对宁河镇附近的几个世家有了点兴趣。

    宁河镇附近有个叫方寸山的地方,山里特产一种叫紫梨的东西。从功用上来说的话,算是一种香料,也算是一种药材,以这个时空现在还不发达的植物分类和混乱的不成体系的医,这两种功用实际上在大部分人眼里是统一的。

    禁梨的生意上百年来都是由宁河镇上的乐家把持着,而乐家自从几十年前因为某些家族内部的变故一分为三,紫梨的生意也就分成了三脉。但比较奇怪的是,这三脉共享的却还是那固定的一部分紫梨的资源,因为无论他们怎么折腾,似乎紫梨都无法脱离方寸山的独特的水土

    存活。但乐家的三支并不是各自划出一片土地,而是按照年限轮流使用紫梨的资源,每家一年。然后换人……

    乐家三支分别被称为乐家桐门,乐家宝善堂和乐家董门。其中,桐门主要经营的是香料生意,由于搭上了春南国几个大海商地线,其实紫梨这种独特的香料对桐门这一支来说,面子上的影响绝对大过实际的收益。从财力上来说。桐门现在占据着艳大的优势。乐家董门则是三家

    中最式微的,董门在东平地诸多药材商人那里都有不错的关系,而紫梨因为独特的性质。也是许多名医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地时候喜欢使用地珍稀药材。可是。三年里才能获得一年的产量,这样地生意就相当不好做了。而宝善堂则是另辟蹊径。他们在三家妥协,进行轮流分配的时候隐忍了大约十年。用三轮地产量尝试了许多种配方,终于让他们研制成功了名扬天下的成药——“生机散”。

    生机散,在一些传闻里,几乎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而对于生机散最为热衷的,则是武林人士。进入成药领域。让乐家宝善堂有了增强实力,逐渐脱离单一地对紫梨地需求的境地。这几年里。虽然生机散仍然是宝善堂的招牌,但他们在其他地成药领域也有诸多项目的拓展展。

    但是,在生机散刚刚问世地时候,宝善堂这一支几乎被灭。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说得真是一点不错。原先互相之间都看得很不顺眼的乐家三支,在短短几年间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故事,简直可以写成一部极为精彩的四十集以上的连续剧。其中有拉拢分化,有无间道,角色诱与陷害,有暴力突袭,有系列谋杀,有错综复杂的经济和人际斗争,而最后,乐家的三支几乎成了东平,春南,西凌三国斗争的小小的缩影。桐门靠着春南海商的雄厚财力步步进逼,董门意外得到了来自西凌国的一些实力高深的武林人士的支持,而宝善堂则在被逼无奈之下,放弃了一直超然独立的姿态,以向东平王室进献灵药的举措,赢得了喘息的机,随后在曾曼等人有意无意地帮助下,逐步站稳了脚跟。而宝善堂,也由此成为对东平王室忠心耿耿的一家独特的商户。

    叶韬之所以来到宁河镇,是因为前一阵曾曼送来的一些书里,到了宁河镇的乐家,到了宝善堂的一位老药师据说有一种生机散的加强配方,对于调陈年内伤,尤其是心肺脉络有着相当良好的作用。老药师听说过谈玮馨的病症,自认为这种药对于改善公主殿下的身体应该有良好的效果。御医监倒是收下了宝善堂进奉的药物,但却不敢贸然给公主使用。毕竟从生机散,从紫梨的一贯的药表现来说,实在是太过霸道了一点,而宝善堂又不肯给出这种加强型生机散的详细配方,让求稳定超过求改变的御医们无许如何下不了决心将药交给谈玮馨服用。风yu小说网

    如果仅仅是这些事情,叶韬或许还没有兴趣来宁河镇。宁河镇上最近多出了不少奇怪的人。这些人中有一些明显是练家子,而这些人对于运河的修凿,对于运河总督府下的各种事物表现出来的兴趣,让人有些不太放心。最可疑的,莫过于居然有两个人扮作外地来的民夫,混在了修建河道的民夫队伍里,要不是有一次,一条运送土石的坡道忽然发生了滑坡,电光石火之间那两个练家子显露了一点身手,让负责工地的一位世家子弟官身边的家丁看破,可能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潜伏着呢。而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两个人的踪迹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就彻底消夫了,让稍后赶来的总督府下现在主要负责情报收集和而不是战场侦查的斥候队没有任何收获。

    自从兴建运河的决议发布一直到现在,各国有识之士对于运河的意义都看得很淮。运河不仅仅能盘活清洛平原上的各种物产,对东平首都丹阳形成有力的保障,高周边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百姓生话水平那么简单,光是通过运河将来东平水军可以直下春南这一点,就足以让诸方警觉了。在东平和春南的关系蜜月期,万一碰上西凌入寇春南,东平大军可以给于迅速的支援。那么,要是以后东平和春南两国的关系不那么好了呢?那运河可就要成为悬在春南国头顶的利剑了。

    西凌,北辽等国本着削弱东平的法,固然着力阻抚运河的顺利修建,但似乎和宁河镇这种只有一个河段的疏浚工作,一个船闸和一小段新挖掘的河道的运河边缘地区没有太大关系。那麽,难道这里有些更有趣的事情在悄悄发生?或许,这是最合的解释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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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介绍:
穿越到一个可以做到很多原来不敢想象的事情的时代,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叶韬的梦想很简单,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让自己周围的人过得好一点,然后,在可能的情况下,让身处的这个时代更像原来那个时代一些……时光之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时光之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时光之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