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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对方离开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txt下载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05

    李傕的声音有些大,慌得刘启赶紧捂住了他的嘴,道:“稚然!噤声!这是皇宫!再说,启仅仅是就事论事而已!相国年前时候,两千石武将六个,并州军仅温侯一个,可那时可没这么多闲言闲语……”

    李傕先是不服,随后又有些丧气,不得不说直肠子就有这点好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李傕道:“不过话说过来,并州军那嚣张样,总是令人憋了一团火!”刘启笑道:“那是太平久了无战事,等派出去打打,或许就好了……”

    李傕一想,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道:“也是,这段日子风平浪静,不少人都憋了不少火气!”刘启不以为然,但还是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还是没了解异族边疆军队和中原军队的差异,前者烧杀劫掠已经形成习惯,甚至部族在打赢战争中就是这么做的,可以说,这本身就是部族文化,改不了的……如今克制了大半年,没出什么问题已经算是够开眼了……

    刘启其实心底里没想到,或者是说是忽略了,这其中与他可大有关联。不得不说,小小的蝴蝶翅膀是会创出奇迹的,由于华雄未死,西凉飞熊军实际上撑门面的人还在,到不输于并州军太多(华雄武艺高于张辽),更令飞熊军感到愤恨的是,区区人数仅有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的并州军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和自家平起平坐……别的不说,就算在战场上,并州军也没太多拿出手的功绩(虎牢关三英之战本质算是平局,尽管那是战略性后退),可飞熊军呢,不说徐荣大破曹操,就连李方这些小脚色也是劫掠粮草无数……

    所以说,所谓的克扣军饷,事实上就是飞熊军出身的军粮官看不过刁难罢了,只不过换在他人眼中,这个拖时间的刁难就变成了克扣……冲突就诞生了……

    李傕指了指陪练的少年道:“你道那马儿为何来到了宫里,真以为马腾会如此心慈?”刘启一愣,奇道:“这还有缘故?”李傕冷笑一声道:“马儿乃相国孙婿,说不得董家的基业或许会交给他!”刘启笑道:“怎么,听你的话,有些不甘心?”李傕点了点头,道:“他姓马,不姓董!傕自然不服!启!你别乱插话!”

    李傕道:“就在不久前,马儿受了伤!”刘启瞅了瞅马超,奇道:“这倒是看不出!”李傕冷笑道:“和他对练的是谁?真能牵动他的伤势才怪!”刘启看着那位由于剑重而使得出剑的角度都歪歪斜斜的刘协,不由得笑了起来。

    李傕道:“马超的伤是伤在张辽那厮手里……”声音很低,但刘启听在耳中却感到一丝冷,这虽然是他回长安之前的事儿,但这不代表他不明白其中的含义。马超的存在,其实用现代一个词更好地能说明其中的含义——“华雄二世”,这倒不是说马超未来的模板就是华雄,而是指他的武艺在西凉军中的地位影响,当然这也有董卓给他造势的缘故…………

    至于伤势若要用牵动这个词的话,自然不会是轻伤,不过看马超的样子倒是无碍,这就是不是皮骨伤,而是内伤了……不过长安的名医多,马超自然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只不过张辽的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人引起遐想——这就是传说中**裸的打脸吧……

    李傕的脸努了努,刘启看着那只萝莉有些笨拙的想要拉着缰绳,笑了笑道:“怎么,与她还有何关系?”李傕道:“暴躁的马儿自然得有冰块才能震住,她就是那个冰块……”

    刘启的脸木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妹控?看了看那三岁萝莉,随后刘启又瞅了那对斗的二人一眼,果然那只冷傲的马儿时不时的往这边瞅一眼……真是一物降一物,刘启甚至有些怀疑,将来谁娶了这个小娘子,或许有机会能影响这马儿的说……

    不过随后,刘启看向那位小皇帝的目光也不一样了,那萝莉没有皇帝的首肯自然是进不了宫,虽然现在的名义是玩伴,不过就从这个名义的颁发就能看出这个小子也不是好糊弄的鬼……小小年纪就懂得笼络人心,不管怎么说,马腾和董卓都承了他的情。刘启不禁有些头疼,这么聪慧的小鬼可不好带,这个做师傅的可是压力山大……

    刘启有些头疼,可如果深悉并凉冲突的根源,他恐怕得更头疼了。上章说过,对于边疆少数民族来说,劫掠是一种文化。但很不幸,刘启向李儒提议说用大量的商税代替农税发展,由于暴力机关的存在使得整个雒阳跟来的豪族敢怒不敢言,至于长安早已经荒废了二百年,倒是没什么太有出息的文官大族(有才能的都去了洛阳)……

    而商税最重要的条件只有一个,不是暴利而是稳定,也就是说不论是法律的稳定还是环境的稳定都很重要。所以说董老大发话禁止劫掠,下面的小弟不能干这些抢砸活,自然是心存不满,浑身不爽……要知道,在正史中,董卓被批评残暴其中有一条很重的罪行就是纵容士卒劫掠,民不聊生……

    纵然在关中有商税,只不过刘启所能见的文官都是大人物,家中的产业不止关中一处,所受的损失还小些,若是此时统一全国,估计刘启的下场比商鞅晁错好不了多少——“都是在帝王身前搬弄是非的小人”……

    刘启轻声道:“张辽呢?相国如何处置?”李傕冷笑道:“相国当时又不在场,再说,比武之间打打伤伤不正常么!马腾看着自家长子怕出事,就丢到了宫里!”刘启摸着下巴道:“你对那马征西貌似也没啥好感么(马腾被封为征西将军)”(在汉代,非亲长,若是直唤他人姓名就是蔑视不尊重,至于刘启,好吧,这厮未成年,他人自然称呼他为“启”)

    李傕啐了一口道:“不过是个樵夫,借着时势爬上来的人物!”好吧,这又是一个看不起暴发户的人,不过刘启很怀疑,至少人家祖上出过君侯出过名将,但你李傕呢?(马腾祖上马援,汉伏波将军,马援祖上马服君赵奢,也就是赵括之父)

    李傕没有注意到刘启古怪的目光,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马腾那重视汉家血统!”刘启一愣,听起来这大汉族主义真心不错,很符合当时传统观点,但要注意的是,发出此观点的人究竟出身于哪里呢!

    在边疆,虽然男儿是部落的单于,但不要忘记,所谓的部落实质上仍然是母系氏族社会,这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儿女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也就是说,真正抚养孩子长大的母亲是没错,不过父亲么有待商酌……倒不是氏族风气开放,实在是劫掠成风,那些女子下一刻的丈夫是谁,真心不得而知,所以说铁木真的长子术赤虽然非他亲生,但铁木真依然待他如亲生,这就是氏族文化了……

    这么一推论,李傕看不起马腾也可想而知,马腾的母亲是羌女,结果他本身瞧不起羌人,可想而知,李傕会如此反感……

    夕阳西下,官邸中不少人说说笑笑,正是回家的时候,一天的工作又结束了。只是这一群“进贤冠”中有一个貌似不搭群,气宇宣扬,锐利的目光一下子就盯住了那个有些脱离于众人之外的猥琐小胡子,叫道:“李廷尉正(廷尉正,秩千石)!辽等你多时了!”

    小胡子定睛一看,猥琐的脸上愁容更重,只是看到周围的人略折射的目光,心中不自觉的起了阴霾。只是,小胡子却对眼前这人起不了恶感,无他,这人是乡党,甚至也算是发小,看着大步流星走来的青年,笑道:“文远?别来无恙!”

    张辽笑道:“还好意思说!主公前几日摆了宴席,一干人就你不来,真是扫兴!今天主公好不容易在秦楼摆下了酒席,你可不能临阵脱逃了!”李肃小脸一苦,看着这个忠义无双一脸正气的汉子,谁再跟他说这类人都是一根筋他就和那个人急,你丫的都堵上门了……

    李肃猛然感到背上的刺似乎多了一些,更顾不得周围人那“果然如此”的目光,心中一乱,急匆匆的拉着张辽,逃也似的离开了官邸……

    李肃,正史上也就是个小人物,在董卓吕布情仇录中出场了两次罢了,不过在三国演义中的前身《三国志平话》中算是董卓帐下第二把交椅,武艺竟然只在吕布之下,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历史中的谜题……

    只不过此时的李肃,可是有些狼狈,对张辽埋怨道:“文远你可不厚道!”张辽笑眯眯地道:“怎么,有宴会叫你,难道还是害你不成?我们这些人可都没忘了并州出来的老家伙……”李肃眼神一顿,眯向了东北方,喃喃道:“并州……并州……真想不到,这一走就是好多年……”

    李肃的猥琐脸猛地严肃,竟然浮出了一腔正气,先前那滑稽的气息一扫而空,轻声道:“文远!?就算是摆宴会,倒也不至于去李家的产业吧!”张辽笑道:“女公子吵着吃秦楼的牛羊肉泡馍,主公最溺爱她,自然是带着她去!”

    女公子也就是吕布和严氏的女儿吕雯,也就是游戏中的吕玲绮,今年方七岁(史书订亲中大概是197年左右,那时她13岁),时常爱做男儿打扮,只是七岁的她已经在吕府中可不安分,时不时的的骑着赤兔二代(刚好是个小马驹),穿着一身盔甲,真是活生生的小一号吕布(公子可形容诸侯的女儿)。

    至于秦楼,则是这半年在长安最火的一家饭楼,说火主要火在这是个高楼建筑。要知道,在汉代所谓的楼大多都是“小楼如烟囱一般”立于底楼上,不过这个秦楼上下两层几乎占地相同,又能居高临下,再加上厨子都是一等一的,自然就火了。当然,在中国,火热的饭楼自然得有后台,所谓的李家自然就是李儒郎中令。至于建楼的图纸,则是贾诩无意中发现的刘启涂鸦的图纸,外加上参考了从洛阳搜刮的《公输密录》,和李儒无意中谈起了这事儿,某个阴谋家自然发觉了其中的奥妙,不得不说,很多情报就是从饭馆中传出的……刘启自然是没有股份,不过在贾诩眼中,有何没有没设么区别,反正李家就李婉一个女儿,迟早还得当做嫁妆赔进去……

    李肃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嘎登”一声更坏了,看向张辽的目光也有些不自然,心中不自觉的想到:该来的始终要来,在这个世道,当官想要不站队,始终只是痴想罢了……

    张辽道:“说实在的,众兄弟都替你不值!好好地秩两千石去做什么廷尉正(李肃原先官职骑都尉,秩两千石,光禄勋即郎中令下属)”李肃苦笑一声,来了,真来了,这还没到正宴呢,这就开始了,道:“文远!只不过肃觉得有些烦闷,想换换新环境罢了……”张辽是不经意的说出,自然是不会借题发挥,话题一转,随后就说起温侯家的女公子……

    天下无双的温侯摆宴自然是包了整个二层,这事儿李家的掌柜更不可能拒绝,甚至连问李儒都没问,若是这点眼色都没有,那还出来打点什么生意……

    李肃刚登楼,便看得一位男子戴着铜冠,一对翎尾直悬至腰,一身黑衣,拉着一位女童,笑了一声道:“来的好晚!让我一干人久等!雯儿,还不叫叔叔!”

    吕雯倔强的看着李肃,有些生硬的作揖道:“见过叔叔!”李肃挥了挥手道:“这就是小温侯?果然不错!看到了这对眼睛,肃不自觉的想到了二十年前的奉先……”吕雯欣喜地看了李肃,又是弯了一腰,只是刚做到一半就被李肃拉起,告诫道:“年轻时的奉先可不会对任何人弯腰!你要记住,并州的头狼,即使是年幼,也不会卑躬屈膝”

    吕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小腰不自觉的挺了起来,随后一双手轻轻地拉了她一下,道:“雯儿!还不赶紧让李叔叔入席!在这个地方站着可不是待客之道!”

    吕雯看着这位男子,点了点头,赶忙让开身位,李肃笑了笑道:“魏续!可算是摆摆长辈威风了!”魏续哈哈大笑,他是吕雯的舅舅,严氏的表兄弟,道:“若不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连话都不会说,我才不会出这个风头……”吕布轻笑一声,魏续的长子才两个月大,整天就是对天投降状,当然是无法摆长辈威风了……(未完待续。)

206

    尽管是夏天,不过案几上摆得最多的就是羊肉泡馍,吕雯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恶心的症状,李肃欣喜的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我并州的娘子,哪跟我家那个小娘似的,一闻到牛羊味就恶心,真是娇生惯养啊!”吕布一笑道:“说起来,你家的孩子,布还未见过!有时间带来看看!”

    李肃面带难色,随后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吃饭。这看似有些不正常的风气,其实在大汉朝是太正常了,正规中原士族习俗,除非亲长,通常来说是不见女眷的,这一点和现代一点都不一样……

    “噔噔”的敲门声响起,李儒有些疲倦的声音传来,“何事?”李甲推开了门,轻声道:“温侯摆了张酒宴,请了李廷尉正,就在秦楼!”李儒一愣,随后没好气叹了一声,这算是欲盖弥彰还是瞒天过海,偏偏在自家的酒业……

    李儒道:“罢了!不必大惊小怪!”李甲应了一声,随后就要走出房门,听得一股很低的声音传来,“还是派人去盯着李廷尉正吧!”李甲点了一下头,身子也没回就出了门,似乎没听到李儒的话一般……

    李儒有些头痛,不过头疼的事并不是这个,李肃转了文官,没有兵权能干出什么大事,真正令人心烦的就是天子刘协的婚事了。倒不是说李儒反对这个,而是没料到这门婚事定的这么早,以至于在国库的预算中并没有这笔开支的计划……

    天子订亲自然不会和升斗小民那般简单,用刘启的话来说就是“低调的奢华”,换句话说,就是五铢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可偏偏赶上司空罢免,朝堂有些混乱的当口,这就有些扎手了,毕竟在政事上,董卓还没霸道到一言堂的水准上……

    不提李儒如何头疼,只说刘启第二日当值的时候,猛然看到小皇帝刘协身边又多了一个人,那双大眼睛毫不畏惧的盯着所有人,尤其是小娘子还比刘协要高半个头时,十足像着护崽的老母鸡一般……

    伏寿自然是随着阿母入的宫,虽然已经有意向订亲,但是六礼一步都没进行,还算不上是未婚夫妇,只能说是表姐弟(伏寿大刘协一岁)。只不过,这犀利的眼神十足得给小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启看着因为他们等人到来,而随着自家母亲离开的未来“女王”心想,莫非自家的宝贝徒儿因为缺乏母爱的缘故,有着m的潜质?

    刘协有些心不在焉的练着剑,小萝莉马甜对刘启道:“方才那位姐姐是谁?看起来很……”刘启摸了摸萝莉的头道:“她是陛下的姐姐伏氏!”马甜点了点头,道:“感觉很……嗯!很威风!”

    刘启有些汗颜,大概马甜有些词不达意,不过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确实有些难为这三岁的娃子了。马超走了过来,哼了一声道:“启!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摸我妹子的头!”刘启眨了眨眼睛,事实上这也是他养成的坏习惯,越来越喜欢像一个长辈那样摸小孩子的头了,或许这算是心态变老的最佳证明?

    刘启道:“怎么,不陪他练剑了?今儿的时间倒是短!”马超冰山脸仿佛融化了一角,道:“陛下的新娘子来了,他要是有心情练剑才怪!”马甜好奇道:“大兄?新娘子是什么?”

    小萝莉终于展现了她奶声奶气的一面,刘启舒了口气,看来这少女再聪慧也算是个正常人!马超迟疑道:“这要超如何说?新娘子就是……”

    刘启一愣道:“这还用说!?小甜儿,这就和你未来的嫂嫂董氏一样?”马甜眉毛一皱,道:“董姐姐?不喜欢!新娘子就是董姐姐那样么?”刘启看着马超脸色一青,似乎额头上露了些青筋,如何还不知估计那俩字犯了禁忌,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声,董相国算是结亲不成反成仇了,真料不得竟然会引得马家人如此反感……

    刘启赶忙插了口道:“这么说吧!新娘子就是和一位男子一块生活……”马甜道“好复杂!”刘启道:“就和你阿爹和阿母一样!”马甜眼神一亮道:“原来如此!启!要不,以后甜也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刘启心中一咯噔,看着马超的右手已经握着剑柄,两眼仿佛冒出了火焰,心中不由得做苦,这祖宗又是闹哪般,赶忙说道:“甜儿为啥这么想?”刘启又是摆手又是豆大的汗珠子终于让马超稍稍的放松了一丝杀气,只是马甜的回答有令人崩溃:“甜儿喜欢大马!甜儿要骑!”

    马超舒了口气,刘启放下了心中大石,没想到在小孩子的世界中是这么想的——因为一块生活,所以能每时每刻的骑马。马超哄着马甜道:“大兄给你找一匹,绝对不逊于那匹怎么样!”马甜声音一高道:“大兄!真的么?”

    小孩子果然都是好哄的,只不过这张白条何时兑换就只有老天才能知道了,毕竟刘启的绝影竟然是当初整个雒阳第二匹八尺大马,这条消息过年时和吕布闲聊才知晓的……至于第一匹准确的说,不是出于雒阳,它自然就是赤兔了,至于爪黄飞电,那是再晚一段时间的贡品……

    小孩子虽然好打发,不过为了平息马超的愤怒,刘启还是让马甜又乘了绝影一次,同时也知道了为啥米马甜这么喜欢绝影,一来是看起来神骏,但最重要的是,骑乘的时候,位置极高,十分满足了小孩子快快长大的愿望……

    徐晃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宫女,准确的说是他的侍妾,负责在宫中照顾他的生活。不得不说,刘协很会收买人心,不过令刘启感到欣慰的是,徐晃口呼陛下,对自己的称呼依旧没变,依旧喊着“主公”。

    刘启笑道:“公明!可算是出关了?”徐晃点了头,刘协却高兴的蹦了起来,随后又“面无其事”的道:“朕可得却看看卿练的军!”尽管陛下方才有些做作,不过刘启还是忍着没笑出来,随后就听得徐晃道:“主公!这就是陛下所赐的侍妾范氏!”

    刘启看着范氏行了一礼,随后道:“公明知大节,不过小事就多烦你了!”范氏点着头,又福了一礼。

    说起来,刘启也对这闭关半年的徐晃所练的精兵起了些兴趣,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部下,宫中的侍卫,万一真的还如那该死的历史车轮那般,这可就是他的最大资本了……

    古代军队战斗力的评价标准事实上并不是人们传统印象的令行禁止,因为那似乎是“名将”所拥有的特权,事实上那是因为很多将军(武夫非将门出身)不识字的缘故,所以说像《孙子兵法》这类的书则是无缘拜读了。

    真正评价的因素大概就是这支军队的精神状态了,也就是俗称的“士气”因素,看一支军队,先看士卒的外貌,彪悍嗜血者占大半,多半就是说这支军队的主人“训练”的还不错,但之所以称不上名将,则是因为这支军队有极大可能性是由兵痞组成,欺负弱者似乎变成了本能……

    所以说,如高顺这般的陷阵营则是成为了传说,挑人也麻烦,更多的正如宋朝所养的军队一般,那种精神状态,才是真实军队的写照。说起宋朝,就不得不说三大军——禁军、边军、厢军。边军悍不畏死,既是老宋官家仗之守卫疆土的长城,也是十分头疼的存在,恨不能学了长房之祖来个杯酒释兵权,只可惜,边疆一直不宁,想释也释不起来。但这边军的精神面貌事实上也就是那些开拓君主型的军队,因为这支军队的士卒脑子里都知道要做什么,为什么做,该如何做,所以评价也就是上等,至于禁军和厢军依此类推,也就是中等和下等了……

    说起宋朝就不得不说施耐庵所著的《水浒》,梁山好汉看似慷慨悲歌,实则分析起来,其军队的精神面貌最多称其为“中等”。小说中所写的一百零八好汉自然是吸引人,但真正历史上的山东三十六盗可不会如此义气豪天,先不说征辽之事为杜撰(参宋江三十六人传),光说那宋江能得了这么大名声,甚至养得起二奶,不大动用家中的财产,光靠那不入流的小吏俸禄可做不到这点,所以说“涉黑”是必然,对江湖好汉仁慈事实上也就是隐藏了阴暗面的残忍……再者,宋江之患未能引得边军东调,仅仅是张叔夜便可镇压“得力”,可见一般……

    本书不是水浒分析文,自然不会扯得太多。刘启心中有了期待,随着徐晃三转两转,不自觉的来到了未央宫的南头,甚至就连那不远处的城墙都看得清楚。刘启一愣,道:“怎么在此?”刘协道:“当初公明道在长乐宫练兵,不过协以为既然是禁卫还是在这里吧!反正此地还算是空荡!”小皇帝说的有些轻描写意,但事实上却是寒酸多了,先不提未央宫中后妃寝处自然是空荡,经何进之变后,就连黄门的数量都被大为限定,皇宫自然就有了凄凉意思……

    徐晃倒是有眼色道:“陛下来了,倒茶!”范氏一笑,轻移莲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小院。刘启瞅了瞅徐晃道:“不知为何,启感到公明这半年变化很大!”徐晃道:“是么?晃没感觉出来!”马超道:“说那么多无用的干什么,你那支军队在哪儿?”

    刘启恼恨的看着背着妹妹的马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真是败兴!徐晃指了指前方一排围墙道:“在那儿!”刘启一愣,听刘协道:“原本此地是有宫殿,可惜走了水,公明想练兵,建围墙总比建宫殿花费的少!”

    刘启心中感到一丝不安,这倒不是又闹了什么古怪,而是刘启对风水也略通皮毛,所谓建宫如立阵,如此简单的修改未央宫,这真的可以么,毕竟这不是闲杂的宫殿啊……看起来有些神神叨叨,事实上已经被封建迷信毒害的刘启彻底的踏上了不归路,果然,迷途少年什么的,最可怕了……

    徐晃推开了大门,刘启预想的热火朝天的大演练没出现,反而是一干士卒随意坐在地上休息,马甜眨着大眼睛,有些迷糊地看着他们,看起来这还不如自家的家丁。家丁,事实上在将门出身的武将中,作为手中的最大力量并不是手底下练的一支精兵,而是自家的家生子,黄金白银的喂着,从某方面看,也有了“上等”的面貌。不说别的,大汉奸吴三桂当初能对抗后金凭的就是自家的几千家丁,也就是说,所谓的辽饷大多还是喂了这些人,普通士卒还是早早洗了睡,该挨饿的还是挨饿吧……

    徐晃喝道:“时间到了!”一名士卒打了个机灵,拿起一面锣敲了起来,马甜有些兴奋,却感到背上一阵抖动,不自觉的侧脸看着马超,道:“大兄,笑什么?”一句话,马超再也忍受不住,指着徐晃笑了起来道:“这就是你的练兵,笑死我了!”

    马超的笑也是有缘由的,所谓令行禁止则就是靠着锦旗声音等传导军令,声音通常并不是大嗓门,而是指乐器,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是最基本的准则,马超虽然不通中原兵法,但这一条他还是知道的。

    刘启有些担忧的看了徐晃一眼,发现他依旧面沉如水,走向前去,只是还没走几步,猛然听得广场的对面处响起了一阵鼓声。击鼓并不是如现代伴乐那般“乱敲”,而是讲究一下就是一下,用音乐的角度来说就是按着节拍来,不要抢,不要拖。看似有些乏味,事实上这暗合着古代士兵阵前的厮杀,花架子什么的虚招还是不要用了,想活命的只能老老实实地使出那枯燥的一招,按着团队的基调来,一下就是一下……

    众人起的快,马上就拍起了队形,刘启一干人随着徐晃登了高台,往下一望,很有气势。队形似乎有些散乱,并不是彻底的直线型,不过想想这支军队建立的时间也可以理解。马超收起了轻视之心,其实这支军队在刘启眼中是杂乱的(向国旗班和阅兵军队致敬),但和西凉军队来说,却是强的太多,至少军纪上要强……

    徐晃一摇头,从东面缓缓的扫向西面,大概过了不到一刻钟,开口道:“怎么少了人?还差三个?”

    徐晃一开口,马超顿时凌乱了,眼神带着不可思议,甚至还以为眼前的人得了失心疯,发糊涂了……(未完待续。)

207

    徐晃自然是不会发了糊涂,果然下一刻,一名队正走向前来施了一礼道:“禀告卫士丞,方才赵风腿抽筋了,有俩人把他扶回营去!”徐晃点了点头,事实上,这支军队说是建立了半年,但当初招人就足足耗了三个月,有些士卒体力不支自然是常有的事儿,毕竟都算是新兵蛋(河蟹,话说这个也屏蔽,多常用的词啊)子。

    刘协有些崇拜的看着徐晃,道:“这,真不可思议……”刘启依旧瞅着台下,轻声说道:“陛下可看过《史记》,淮阴侯点兵之事可知?”刘协一愣,随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是淮阴侯点兵之术?莫非还真有人做到?”

    韩信点兵,甚至在明朝的时候有人做了首诗,诗曰“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七子团圆月正半,除百零五便得知”。事实上,这就是数列问题,刘启叹了一声,本以为会招很多人,结果也仅有1260人(加上缺席的)(至于数列问题详情感兴趣的自行百度,就不多写了)。刘协明白了,不过大老粗马超则是抓眼瞎,什么淮阴侯之类的,他肯定是不知晓的,某人的文化水平只停留在能够读写的初级,刚刚摆脱了文盲线……

    马超看着马甜的求知欲的小脸,有些急了,头一次产生了想要读书的冲动,不过好在随后刘启道:“韩信点兵之法虽奇,但也不过是从古兵法中所衍化而已,今人不得其法关键是数之道不过关!”

    刘协疑问道:“数?”马超得了解脱,慌忙的和妹妹解说道韩信的故事,刘启道:“儒家六艺的数,不过那些武夫自然不会花时间搞这些,所以一直以来,将才多而帅才少。”刘协恍然大悟道:“想不到看似无关的事物,竟然其中蕴含了如此的关联!”刘启道:“要不怎么说,为将者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有时候多学些东西,或许在某一刻就会用上!”

    一排锦旗一摇,整个队列观旗而动,分成两排顺成一个圆形八卦,刘启点了点头,虽然步伐乱的惨不忍睹,不过至少这阴阳之形算是露了出来。这当然不是大名鼎鼎的五行八卦阵,而是二龙出水阵,说实在的,在刘启眼中,这个二龙也确实太勉强了……

    刘协有些兴奋,在外行人眼中自然是显得很壮观的(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尤其是一通鼓罢,锦旗分成了两排,随后整个阵型又变成了三才阵,不过这三才阵并非是明朝的三才阵,毕竟后者是为了火器应运而生的小规模军阵。

    不过三才阵倒也有些类似,骑兵在前成斜行,中军是枪兵和弓弩手,另有备队,只不过徐晃演阵只是例行的演练队形,马匹自然是不能在未央宫中折腾,就算刘协想看,那些文官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实际上,在场的除了徐晃和刘启之外,其他的都不知详情,看着似乎有些玄乎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只能点着头赞好。刘启不以为然,随后猛然吃了一惊,因为徐晃手一挥,锦旗一动,随后阵法竟然逆向而退……

    还是太勉强了么,三才没化成四象,果然一支精兵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练得出来的,怪不得有不少人走了歧路,过于追求术,而忽略了战争的本质实际上还是人,还是那些最底层的士卒……不过刘启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徐晃到底不是那些无脑子的,还知道该如何做不该如何做,难道说,这本事都是官场必备无师自通?

    大方阵演练完,随后一阵金鸣,众人纷纷拿起了木枪,一通鼓响,便开始了演练。尽管高度依旧是毫无美感,波浪形的曲线让人无可奈何,不过也有些章法,至少那出枪的频率倒是很接近……事实上,后者的优点足能把前者的不足遮掩住,毕竟枪阵说白了就是一个刺猬,多是用来堵枪眼的,常常是枪阵硬扛骑兵或是两个大方阵对殴,这时候能不能顶住就看你这个阵型中出枪的频率是不是一致,高度是不是合适,不过相对来说,前者更加重要……

    徐晃的脸有些黑,随后转过身对刘协道:“虽然陛下来到这里,不过晃认为成军时间短,还是不要误了正常训练较好!”刘协点着头道:“卿做的够好了,朕如果没记错,这支军队也才建立了三个月!”

    刘启一愣道:“才三个月?”徐晃道:“主公!当初招人时把关把的严了些!不过都是从那些农夫中招募的!”刘启点了点头,把关严这是应该的,至于兵源则更是重中之重,历史上戚家军之所以能名动天下,除了戚继光本人出色之外,他的军队兵源可都是质朴的农夫。无他,戚继光吃了一次亏,第一次成军抗倭的时候,军队中多是兵痞,虽然战斗力强,但打不了硬仗,也就是上一章中的“中等”水平,所以说,戚继光再成军的时候,先看人的来历,凡是城中的居民一概不要,因为这多是登徒子浪荡儿,望风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马超冷哼一声道:“不过是摆个花架子罢了!超带着一队铁骑,就能冲破这阵型!”徐晃点了点头,应声道:“是啊!没见过血就是不行!等哪一天有个机会得出去练练!”马超气堵,本以为能损上两句,结果反被徐晃见招拆招……

    刘启眯着眼道:“白波没了,不过零星的山贼肯定有,回头我去问问李郎中,定然有消息!”刘协点了点头,道:“朕也希望早点能看到这支军队威名远扬的日子!”刘启道:“公明,这些人一直在这里训练么?”徐晃摇摇头道:“不!只有上午!下午出宫到城外学骑马!不过说实在的,中原人到底在这方面赶不上西凉人!”

    刘启道:“公明也别太在意!那些人只要能练到在马上跟上就行了!倒也不至于太苛刻!三才之阵,大不了前排散骑换用西凉人便是!”徐晃苦笑一声道:“关键是那些人确实进度很慢,晃都有些焦急了!”刘启眨了眨眼,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用自己的标准要求那些人,再说了,刘启回想起学骑驴的痛苦日子,不自觉的苦笑一声,那个标准还降了不少,但他也吃了不少苦头……

    刘协静悄悄的来,静悄悄地走了,似乎他们这一行仅仅是一个过客,不过说起来,这支军队也有了些军队的样子,至少这一行人在高台的时候,没发出什么异样的举措。

    李儒请了旨意,小皇帝有些红着脸的点了头,这门亲事算是初步订下了,李儒朝着刘启眨了两下眼睛,刘启点了点头,这对未来翁婿算是对了“暗号”。这所谓的暗号自然不是什么有藏着不能见人的东西,只不过是说“我有事,你这个竖子来一趟……”好吧,自打貂蝉越发的出落之后,李儒的度量似乎越来越小了……

    这算不算是吃不着葡萄羡慕葡萄酸?刘启可不晓得,反正貌似李儒除了李董氏之外,仅有两个陪嫁的媵,因久无子嗣前些年又纳了两门妾,只不过那女子的颜色么,真心是放在人堆里就“泯然众人矣”了……家中有猛虎,刘启可不会念叨岳父家中的芝麻事,不过想想那可爱的婉儿似乎没有像母亲那样发展的趋势,反而带着父亲的优雅气,心中不自觉的起了一股兴奋……

    又是一天匆匆过去,刘启骑着绝影悠闲地溜达着,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胡车儿和韩德悠闲地看着长安的街道。今儿是领薪水的日子,当然依着贾诩的意思,自然是要粮食,这才是真正的硬通货!不得不说,刘启和贾诩的俸禄还算说得过去,刘启一个月七十斛,贾诩这个老不修,李儒拿他没法,只得迁了官职成了谒者仆射,但一个月也有八十斛(谒者仆射,郎中令直属官员,比千石),只不过某人毫无节操的只领俸禄不干事儿……

    刘启将马儿系在花园中,某匹无良的马儿看着挂在架子上的低矮的藤类植物,张开了大嘴,仆人虽然有些不忿,但看到自家府中小娘子兴奋的摸着绝影的脖子,只能将这股气咽了下去。可怜的藤类植物,尽管刚刚挂上几串果实,就被绝影的大口吞了下去,刘启却不知,某人在屋内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场景,心中在滴血——上好的葡萄,我的葡萄酒啊……

    不过刘启知道了也会哼上一声,再好的葡萄能和绝影相比么,这才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没发家之前的吕布,看着绝影也得暴起……

    刘启推进了门,看着李儒站在窗旁,不禁脸上微微一动,不过有些厚脸皮的他随后就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道:“启见过叔父!”李儒哼了一声,道:“竖子的马也不是好东西!”李儒看着刘启面不改色的跪坐在案几前的坐垫上,隐隐的流露了一丝欣赏之色,虽然厚面皮令人可憎,不过比起刚订亲的时候,这小子成长了不少……

    刘启道:“叔父唤启,有何要事?”李儒道:“没事儿就不能使唤你这个竖子?”刘启苦笑一声道:“如今朝中这么乱,想来叔父还没闲心挂念启吧!”李儒点了点头道:“嗯!这话倒也不错!你回去跟你义父说声,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刘启苦着脸道:“叔父!貌似这话这一旬我已经替您传了三次!”

    李儒道:“该说的还是要说!说真的,你义父的态度我也拿不准?究竟是真的喜爱吉利,还是……”刘启自然能猜得出下半句是什么,不过李儒又道:“陛下的亲事既然订了,启,你算是陛下的师傅!陛下的武艺怎么样?”

    刘启一愣,这亲事和武艺有什么关系,随后醒悟道:“莫非叔父想要陛下亲自射雁?这还是太勉强了!陛下这段时间仅仅是在练剑术,弓箭之道,王越认为身骨尚未养好,还是再晚一点时间为好!”

    李儒叹道:“罢了!本以为让陛下亲自射雁,更能显示勇武!”刘启笑道:“反正西苑当初留的动物够多,也不差几只卖相好的雁!”李儒笑骂道:“竖子!惦记西苑遗物很久了吧!”刘启充作傻愣状,似乎没有听到,我能说很想来个左牵黄右擎苍,过一过古代大少的奢侈生活么?

    没错,骏马有了,忠犬暂时没有看上眼的,当初天柱山的忠犬毕竟离得时间太长指望不上了,不过那些灵帝的遗宝中定然有发育很好的苍鹰,熬一熬倒也不错。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道家的好处,因为感悟天地使得全身的气息更接近自然,想来那熬鹰的痛苦自然能少了不少……

    李儒道:“明儿,你自己请示陛下!”刘启赶忙点头随后又道:“叔父?司空之位既然空了,为何不争一争?”李儒笑道:“三公的位子仅仅是清贵,糊弄那些士族的!更不用说,这位子看似眼红,实际上是最容易下台的!你别忘了,种司空因何下台?”

    刘启随后道:“莫非,叔父是在等?”李儒笑道:“竖子!你关心的过了线啊!”刘启做了个鬼脸随后跑出房,和李婉说了些话,就公然的跨着人家后院进了自家府门……

    李儒的等事实上就是换一个官职,虽然都是九卿之一,不过同为三公门下的少府却是此时的政治中心,其下的尚书台更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小号“朝堂”,几乎负责了东汉的所有政事。当然董卓的出现自然是一个异数,因为强权使得尚书台有些名不符实,但董卓为了更名正言顺,所以自加为“相国”。不过,若是李儒真要是担了少府,估计长安就有的乱子了,刘启撇了撇嘴,如今干着少府的活儿,反对者就这么多,真要一担挑了还不知道会咋的……

    刘启没能想得更多,因为一进门他就被抓壮丁,贾太夫人一看一个劳动力进来赶忙道:“启!快来搬东西!”刘启一愣,看着三位男子忙个不停,只好放下缰绳,连贾诩都被抓壮丁,他还能说什么?发俸禄啊发俸禄,爽是爽了,但将这粮食分类放地窖的活,真心不好做……

    刘启倒不是忘了问李儒长安附近山贼的事情,而是他觉得这支军队最好还是在训练上一段时间,稍微了有些章法,再见见血,损伤的能少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徐晃说得郑重,貌似每个人招募的都很不容易……(未完待续。)

208

    夜深了,刘启泡着凉水洗脚凉滋滋的正舒爽着,貂蝉将炕边下的蜡烛又换了一块新的,好吧,这段时间刘启读《黄石公兵法》注解版读的有些勤,蜡烛自然用的比平常多一些……这不得不说贾诩的功劳,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尽管这些注解算是初级读后感,不过刘启还是读得津津有味,每当翻了几行,猛然感到自己和那些绝顶谋士的差距,不禁有些愕然……

    所谓的典故历史先觉仅仅是个借鉴罢了,到了如今,刘启已经不敢彻底相信了,那丫的就是一个坑,真信就得自个掉下去埋了,事到如今改了这么多,你丫的再跟我说貂蝉连环计我跟你急……所以说充电是必须的,当然享受也是必需的,不过同样的发音,这一字之差可就表明了刘启的人生观……

    孟月过了,再过几天就算是中秋了,说实在的,每逢这个时候,刘启总是倍加伤感,只不过贾诩等人都不知所以然,安慰倒也无法安慰起。这倒不是刘启的秘密泄了,而是在大汉朝,还没有中秋这个节日,更没有赏月这一说。所以,中秋节自然是和普通的一天一样。说到这儿,这不得不说,所谓的中秋其实就是仲秋的“中间”,就叫中秋了。《周礼》将一季度分三月,孟仲季就是这三月的名称……

    此时的天已经凉了,一个圆盘远挂天边,稀疏的星辉衬在它的身旁。小院中,一位少年郎略带伤感的讲着嫦娥奔月的故事,怀中的萝莉不安分的吃着发紫的葡萄,黑溜溜的眼睛正盯着旁边的绝美小娘子,好一幅很不“河蟹”的画面……

    贾诩轻轻走来道:“启!想象力不错!能将《淮南子》那一小段话扯得快两刻钟了!”两只萝莉娇嗔的看着贾诩,没有风情的男人真讨厌!刘启眨了眨眼睛,道:“义父?怎么有时间出来走走?”贾诩没好气的道:“谁叫某个人说的故事太好听!”

    刘启不禁笑了起来,一丝伤感随之而去,这说的定然是义母大人了,如果是贾太夫人自然会出来走走,至于韩德和胡车儿俩人?别乱扯,一来俩人进不了后院,二来,那俩大老粗对这个故事很不感兴趣,此时的他俩正在叮叮当当——自然不是基情萌发,而是在前院习武……

    说起来,吉利最危险的日子算是过去了,如今的他正兴奋的翻身乱动,贾氏没法子,只好打起精神头看好,说实在的,前几次夭折的孩子都没活到如吉利这般大,所以说,贾氏也是头一次,要不是有贾太夫人盯着,说不得的手忙脚乱……

    刘启道:“好了,明儿我再跟娘说这个故事吧!弟弟也差不多该睡了!”贾诩哼了一声,说实在的,某位婴儿一出世,贾诩自然只能睡书房,某方面有些亢奋的老男人来说,这段日子真难熬……

    贾诩点了头,潇洒地走了,说实在的,刘启虽然学了道,可那副逍遥劲一直弄不出来,用轻身功夫还好些,若是平常走路,还是那么“逊”,看来是改不了了。小娘子李婉撒了会娇,随后回了家,至于闭月貂蝉则是笑眯眯的望着他。刘启眨了眨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实在的,对貂蝉来说,这一世恐怕没什么名声了,甚至闭月将来落在哪一个女子身上也不好说,不过那些红颜若不是遭了祸,恐怕历史上也很难留下名声……刘启的后背紧了紧,还是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比较好,让那个什么闭月见鬼吧……

    同样都是中秋,只不过不同的人家有不同的过法,比如说弘农杨家则是杨彪例行的检查儿子杨修的功课,这一年过去,少年郎的浮躁气确实消磨了不少……比如说吕布的府邸,则是大院中俩人挥舞着大戟,只不过小小的身影所持的方天画戟明显小了不止一号,那位天下无双的男子虽然笑眯眯的指点着自家的宝贝小娘子,只不过眼角处总有一丝阴霾……

    再比如说长安某个府邸上……王允道:“陛下的亲事订下了!”另一席的中年人道:“这一年有的忙的!不过有些人似乎是太急了!”众人一瞧,却是议郎郑泰郑公业,只不过历史转了个弯,荀攸刺董仅是避祸,自然不会如正史那般拉着郑何二人,郑泰自然就没能出京……

    这所谓的“急”就是董卓对吕布的安排——西凉人华雄坐了卫尉这个位子,为了安排并州系,他则是推荐吕布去做太仆这个位子。同样都是秩中两千石,同样都是三公门下,只不过推荐吕布似乎成了一个黑洞,充满了嘲讽脸……

    太仆,名声清贵,管的是弼马温的活,也就是掌管全国的马匹,有吕布去担任,专业也对口,甚至说还有嘲讽脸的作用,掩护李儒的行动,只不过没料得反对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事实上,就连李儒也没料到这个局面,因为三公门下就九个位置,华雄占了一个坑,自己占了一个,想染指的有一个,剩下的六个坑自然得费心思选,没料得选一个专业的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这其实还是李儒在官场上经验不足的缘故,也就是说,崛起的太快,没有领路人的缘故。太仆虽然管得活不怎么扎眼,但太仆却是通常由一个名声高贵的人担任,甚至都有三公转太仆,尚书令转太仆的例子(尚书令,少府门下,尚书台实质领导者),你说让一个武夫担任,那不是**裸打那些文官的脸么?

    皇甫嵩眯着眼道:“急也罢,慢也罢,我看是某人心有些乱了!”皇甫嵩说完最后一个字,仿佛酣睡的雄狮醒了一般,眼神猛地迸出一道精光,扫视全场。王允笑道:“义真不让当年!”皇甫嵩哼了一声,朱儁被赶到了荆州,他要是再示弱,恐怕整个朝堂就要忽略了长安的将门了……

    王允道:“若不然,将义真推向太仆之位?”“此事万万不可!”士孙瑞有些歉意的看了皇甫嵩一眼,道:“义真素为……所忌,此事不可莽撞!”郑泰拍手道:“若不然就坐视那武夫登台?可惜了张太仆……”士孙瑞哼了一声,道:“乱世中明哲保身,再说,用太仆之位换三公,虽然亏了些,不过能安然致仕,倒也无妨!”士孙瑞说的安然致仕则是在“未来”本年末发生的事儿,这也是董卓玩的潜规则,毕竟如今的朝堂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尤其是大官,从这点看有点恐怖统治的意思……

    皇甫嵩眼神一紧,道:“昔日廉颇七十尚能饭,嵩不过刚知天命罢了!”士孙瑞黯然不语,退回席内,王允看了看皇甫嵩,脸上不自觉的起了一丝笑意,道:“义真有此志,允自当尽全力!可惜太尉不在此!”太尉者,周忠也,不过也是老好人一个,只不过周忠也算是有些号召力……

    赵温冷笑一声道:“不光是太尉,就连赋闲在家的文先也闭门不出!哼!真是好算计!”这话说完,赵温就看到郑泰斜眼瞅他,心中暗骂一声:袁家走狗!文先也就是杨彪的字,不过杨彪与袁术有亲……至于说算计,则是最近朝堂上一直有一个呼声,那就是让杨彪复起,从这里就能看出弘农杨家的底蕴……赵温,成都人,和蔡邕同为侍中,被封为江南亭侯,虽然是个侯,不过一个亭字,也就注定了这所谓的食禄实际上并不多……淳于嘉冷眼看着赵温不说话,西川士族和关陇士族不和,这是个历史中的老大难了,再加上赵温本人也有这个底气说这话,只好当耳旁风……

    王允叹了一声,道:“子柔,今日不谈文先!”赵温点了点头,子柔是他的字,拿起爵饮了一口,叹道:“这酒不错!”王允一愣,随后道:“河内刘氏之酒,子柔要想多喝,允这里可没有!”赵温“嗯”了一声,奇道:“刘氏?”士孙瑞笑道:“定然是子师托了义女的福!”赵温脸色一变,道:“是那刘启?”

    王允点了头,道:“总算那竖子还有些心!”赵温笑了笑,道:“那郎君还有些意思,只可惜了……”王允有些惊讶,想不到向来有些眼高于顶的赵温竟然会对一个小郎君说“有意思”,不过随后就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如今这个时间段很忙,都是得抢时间……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王允,就连沉默不语的淳于嘉都有些诧异,事实上,若不是董卓玩了点小花招,身为光禄大夫的他很有可能晋身三公,成为司空……职场失意的他自然跟了好友士孙瑞来到了王允府上,只是没料得,这个小宴会看似也不是那么祥和……

    宴会草草的散了,赵温从满脸愁容的王允处打劫了一小壶酒,笑眯眯的出了王府,正巧看着淳于嘉,道:“这么晚了,淳于大夫还没走啊!”淳于嘉笑道:“等你啊!”赵温一愣,将小壶给了家生子,道:“等温?淳于大夫还是在意昨日的事吧!”

    淳于嘉笑道:“昨日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再想也没用!我辈中人若是连这点胸襟都没有,还做什么官!”赵温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道:“说的没错!那你这是?”淳于嘉笑道:“听闻赵征东与五斗米有隙?”

    赵温眼神一变,冷声道:“淳于大夫,你……”淳于嘉挥手笑道:“嘉之族人,也有死于五斗米贼之手,只不过想联手罢了!”赵温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道:“如今天寒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改日到我府中一聚?”淳于嘉点了点头,指了指小酒壶道:“赵侍中可不能吝啬啊!”赵温有些晦气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上了马车……

    赵征东,益州巴西赵韪,现任征东中郎将,就是前些日子和刘表作战的前线主将,赵温一族旁系子弟,不过这年代,不管旁系直系,关系都很密切,因为有族老在,这个还算是青春期的制度管理下,龌龊事儿一般还算是少的……

    至于这酒,自然不是蒸馏酒,没有琉璃也弄不出这个条件,只不过刘启在口味方面提了几句,自然有酿酒的大师傅处理,说是刘庄中酿,倒不如说是刘亮一家的私产,将来三弟若是没什么出息,倒可以用此谋生……赵温偏爱此酒,主要是此酒比一般的米酒味要更辣一些,川人多爱茱萸芥末(芥末是黄芥末,与现代日本的绿芥末不同),喝辣酒就有了些家的味道……

    夜深了,凄冷的风吹扫着冷清的街上,虽然此时已经宵禁,但巡逻的士卒看着一辆辆的马车还是视而不见,在法律面前,统治阶级永远是享有特权的,所谓的平等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一位青年走到了大鸿胪寺外,递了腰牌手书,士卒扫了一眼,焦距便转向了远方,右手不自觉的调了调帽子,秋天到了,晚上也有些冷了……

    康孟祥睁开了眼睛道:“禅那,有人来了!”屋中另一名做晚课的和尚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推开了房门。禅那是他的法号,梵语中的意思就是“定”,不要小看这个“定”字,所谓的“三藏法师”虽然明称是“经、律、论”三藏,事实上暗含着“戒、定、慧”……

    果然,一阵走路声随后传了过来,禅那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师傅的大神通早已经见识过,而且打坐的时候,明心见性,耳听“千里”也不稀奇……

    康孟祥有些慎重的看着这位男子,轻声道:“深夜不速客!”男子笑呵呵的道:“不速客不一定就有敌意!大和尚你着相了!”尽管在中原能听到佛门术语很令禅那有些兴奋,不过康孟祥的脸上不自觉的露了一丝愁容,道:“和尚?罢了,纠结这两字本身就落了下乘,不过这深夜来人就意味着麻烦!”和尚,龟兹语音译,含义是懿德高僧,并不是现代人所谓的男性出家人的意思,而是偏向传教士、教师的含义……

    果不其然,青年拿出一个拜帖,递给了康孟祥,道:“家主自洛阳来时,顺手拿了几本佛经,相必大师有些兴趣!”康孟祥苦笑一声道:“好吧!”青年点了点头,立马出了院,空留下康孟祥有些阴沉不定的脸,望着那个拜帖,脸上隐约起了一朵阴云……

    禅那送走了客人,看着有些发愣的康孟祥,道:“师傅?您这是?”康孟祥摇了摇头,开口道:“禅那!你随我修行也有七八年了吧!”禅那点了点头道:“是的!”康孟祥道:“修行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师傅……”禅那一慌,急道:“您这是……”(未完待续。)

209

    康孟祥看着这个年轻弟子笑了笑道:“别急!听我说完!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去做!到不是和你想的那样!”禅那转悲为喜,点了点头道:“还请示下!”康孟祥沉吟道:“你去洛阳白马寺,到了之后就在那儿挂单等我!我在长安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禅那点了点头,双手合什道:“嗯!”只是康孟祥没注意的是,禅那低头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盯上了那枚帖子……

    夜深了,禅那回了房休息,康孟祥的房间一直亮着光,短短的蜡烛已经支撑不了火苗,一时间明暗交缀,康孟祥轻轻的放下了帖子,收了起来,随后上了床,尽管闭上了眼睛,但心中依然不平静……明面上看,帖子上的话很直白,请他做一件法事,顺便请他解经,只不过这经书却是安世高所留……

    貂蝉温柔的给小皇帝戴上了衣冠,后者轻轻一笑,对刘启道:“怎么样,这件衣服还合身么?”貂蝉自然不是王秀,毕竟后者已经进了贾府,安安心心的等着从萝莉变御姐,从少女变人妻,准确的说是新的一位宫女,姿色没有前任那般出众……不过令新任貂蝉有些幽怨的是,刘启就没扫过她一眼,要知道,前任的幸福人生可是令无数宫女羡慕嫉妒恨……

    刘启自然没理会这一任貂蝉,去掉了那神秘光环后,所谓的貂蝉事实上就是管理衣帽的宫女而已,真论起来,和那些服侍君王太后的宫女没啥不同,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刘启点了点头,坦白说这身衣服稍有些大,不过那时候刘协也差不多长高了。这一身实际上是礼袍,是订婚时所穿的正装,小皇帝光结婚就得耗一年功夫,至于成亲时的礼服,据李儒的消息说,还没开工,仅是将材料收集全了,毕竟小皇帝如今正是长个的时候……

    刘启看着刘协,好吧,这厮拖到后世就是得批评教育的主儿,丫的十一岁就得成亲?娶得十二岁的少女也不像话,不过这一世儿,那些大臣恨不得第二年皇后就怀胎,至于小皇帝是否有这个功能以及能不能因此折寿,他们才懒得管,毕竟东汉就是这么玩的,皇帝活到了三十多岁,山陵崩,再换一个正吃奶的小孩子,糊弄糊弄那个宫中有些愚笨的女人以及她的兄弟,真正的大权还在士族手里……

    所以说,教科书和史书上说的东汉衰败是败在宦官和后族那是纯扯淡,真正的原因是,出了个奇葩的皇帝斗倒了打了盹的士族,士族醒了之后反击的力量过大,权力稳固三角塌了,规则破碎,所以大汉朝就完了。这是和其他朝代都不一样的地方,因为汉朝虽然走向了衰败,但“败”是败在士族手中,国力还未受损,所以中原打仗很high,边疆打异族依然很high,要不《后汉书》说“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

    刘协有些皱眉,转了一圈,看着铜镜,道:“是不是有些大?师傅啊!你看,这袖子都快遮上手了!”刘启眨了眨眼睛,所谓的“快”仅仅是盖住了大半个手巴掌,还没夸张到那种地步,轻声道:“协!刚刚好!再说,你这衣服几个月后穿不就正合适!”

    说是这么说,刘启喉头不自觉的蠕动了一下,当皇帝就是败家啊,结个婚,龙袍重新缝,订亲一件,成亲又是一件,这还不说,这些衣服不是和那些正袍一般,平时朝会还能穿,这些算是一次性消耗品,当然订亲的那件用的还能稍久点,毕竟出场的次数还多些……**啊**,当然,这衣服只是大头中的小头了,真正烧钱的就是什么成亲的聘礼,成亲当日的花费,当然在统治阶级高压下,人力付出几乎可以忽略了……

    刘协感到有些难受,毕竟除了衣服之外,铜冠也是大了一点,不仅仅是头上的压感还有耳朵眼旁的黄玉也大了几分,只是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让刘协多了几分可爱,少了几分皇家气度!“嗒嗒嗒”一阵脚步声传来,刘协刚抬头,就见得蔡侍中走来。蔡邕行了一礼,满意道:“陛下!不错!有了些英武之气!”

    刘协不免有些气苦,事实上,这些人入宫,侍卫都被交代过不用禀告了,天天这个点教书,雷打不动,已经成了规律,况且,蔡侍中病了还有王司徒、赵侍中,反正小皇帝这儿,有着刘启王越这些人训练,身子骨还算是强壮,至少很长时间已经没生病了……

    刘启笑呵呵的道:“陛下,启先行告退!”刘协有些气苦的看着他,因为他知道,刘启所谓的告退是真的告退,而且接下来的行动就是跑去长乐宫,那里有从洛阳处一起搬来的动物……刘启出了宫门,看着正在和侍卫对接腰牌的吕布,笑道:“这不是温侯么?”吕布笑了笑道:“启?这算不算是临阵脱逃?如今可没到放衙的时候!”刘启撇了撇嘴道:“想不到如温侯这般伟男子也会说这俏皮话!”

    吕布哈哈大笑,接过了腰牌,转头对刘启道:“我进宫,启!有时间来我家喝酒!”刘启的脸一绿,想起了什么,慌忙的逃走了,又惹得吕布哈哈大笑,大摇大摆的入了后殿……

    让刘启“夺路而逃”自然是吕布家的奇葩女公子,尤其是某人还算是有些威名,女公子不依不挠的要“单挑”,尤其是刘启忍不住稍微动了一下手就算是捅了马蜂窝……无良吕布自然不会纠结六岁女孩和十二岁小男孩的打闹,反正当时也快过年了,找些乐子也好……

    话说过来,这还是刘启头一次去长乐宫,尽管目前还在修缮中,不过刘启认为这所谓的无人之宫,定然掩不了其中的荒凉气味。说是无人,实则上是指没有居住的皇族,长乐宫,东宫也,太后之位空悬,故无人。当然,这个东宫并不是指太子,而是因为它在未央宫之东而得称。

    刘启刚验腰牌,恰逢一队士卒巡逻,为首的伍长朝着刘启行了一礼,道:“拜见刘北宫!”刘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笑了起来,道:“成宫卫了,不错!”这熟悉的脸当然不是未发迹的“名武将”,而是刘启当初在长安斗五斗米教时的部下之一,是个传令兵,名唤王猛,倒是熟悉。当然,此王猛非彼王猛,毕竟差了几百年,不过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喜欢动脑子,是个机灵人……

    有一个导游,事情果然方便,刘启跟着这一队士卒转了北头,那些西苑动物如今被安排在神仙殿,也就是长乐宫前殿之北。王猛叹道:“没想到刘北宫来这里却是为这些禽兽!不过……”刘启笑道:“怎么?”王猛看了刘启一眼,道:“不过刘北宫最好有些心理准备!这些禽兽难养活,恐怕剩不了几只……”

    刘启愣了一下,就听得王猛低声道:“别忘了这两年长安不好过,粮食人还不够吃,更不用说这些玩物,甚至有些人饿极了,还从那里……”刘启看着王猛的手指点了点北方,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不以为意,谁在大汉朝跟我说有什么保护动物我跟谁急,丫的如今的山林里可是老虎遍地走的时代,偶尔迷失道路的野猪冲击田园并不是什么新鲜的大事件……

    过了半个时辰,王猛和另一队士卒换了岗,刘启和他告别后,就进了这所谓的神仙殿,只不过这味道却是有些古怪……果然纯天然,某郎君皱了皱鼻子,看着不远处的一垛巴巴雷,心中不自觉的怀疑他这一行是不是一个错误……

    一个黑影猛然从他身旁跳过,三两下就上了树,刘启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大猫鼓起全身皮毛虎视眈眈的瞅着他,或许那巴巴雷就是它的出品?

    说是猫,刘启也有些不敢恭维,比传统印象中的猫足足的大了几号,眼睛着么一约莫,竟然有四五尺(汉尺,不要说米,毕竟某人已经快被古化了),尽管偏瘦(营养不良),但这么一瞧还是很令人震撼的,尤其是那猫的那一身皮,黄黑斑点,乍一看还以为是虎豹皮……刘启可不晓得这就是山猫,毕竟他没见过这东西,《山海经》中虽然出场过,不过刘启一时间没对的上号,毕竟文字版无图还是太坑爹……

    山猫,或许说是猞猁,盯着他几眼,眼神一眯,正要冲下去的时候,看着那位男子猛然发出了一道光芒,心中不自觉的提起了警觉,一股畏惧燃起,压住了对食物的**,几个跳跃,闪去了身影……

    刘启纵然有些不惧,心中还是免不了起了一丝欣喜,果然还是道术管用,像什么火石之类的,等到真点了火,估计那猫就冲下来了。刘启的预感是正确的,自打他感到一阵杀气,全身仿佛被盯住了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这只猫干的好事,尽管他不晓得为啥同样都是猫,这一只看起来攻击力极强,但右手还是毫不迟疑的催动了道法,金光浮动,一个火球浮于掌心……

    好吧,刘启并不晓得,他如今在长乐宫中能使用道术还是托了董胖和刘协的福,在这俩人的拆迁下,长安城中的大阵终于破损的不能运行了,尽管这套阵法本身也因为龙气截断而快到了尽头,只不过皇宫这一改,改的更快了一些……无知者无畏,无知者可怕,谁叫当初会稽符箓派闹得那一出使得大多数修行者隐于山林,以至于偌大个长安城,连个提醒的人都没有……

    神仙殿,就是求神仙的,只不过此时刘启有些厌恶这个地方,那些没节操的道士为了自己的私欲,糊弄君王摆弄是非……不过刘启却没想想,那些人看似可恨,实则是有自知之明,眼见修行无望,不在红尘上捞上一笔,哪能对得起自己这么长时间深山求道,若是有那个机缘,谁还愿意混在红尘中……

    走了大半圈,刘启都有些麻木了,像什么兔子之类的小型动物是绝对不见踪迹,偶尔能凭着过人灵觉能发现狐狸之流(要不改行做猎人,绝对能发一笔?),也是一闪即逝,至于鸟儿,貌似除了笼养的奇鸟没有别的了……刘启有些丧气,但他却没想到,那些黄门自然是心存畏惧不敢多入,所以像大类猛禽自然早早的放了,小的奇鸟就在大门口处的小屋子,一天进来几趟喂点就算当了差、应了卯……

    “晦气”刘启有些恨恨的踢了一块石头,“扑”的一声砸在了一块石头上,猛然一声吼啸,四周的动物猛然一空……刘启有些无辜的看着自己的腿,貌似没干什么啊,只是听声音,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动物,正是山中之王!

    又是一声巨吼,不过这一次刘启辨明了方向,就转了个身,听起来好像离着比较远啊……尽管某人道术高超,只不过老虎这类动物还是敬而远之为上,他是来找乐子不是找麻烦的,毕竟这一类动物,没惹毛还好,一旦惹毛了,可就是不死不休。尽管很多人都说自己心智有缺(打斗方面),但刘启并不想享受一下虎吻……

    可惜的是,某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在他走了二三百步的时候,听到了草丛中传来了声音。刘启撇撇嘴,貌似是什么小型动物,话说回来,这可是罕见啊,一个好奇心升起,刘启迈了几步一瞅,随后就咽了一口唾液,心中猛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你妹,我才不做武松李逵!刘启看到了两只幼虎正在草中慢爬,小小的如同小猫一般,其中一只很扎眼,全身通白,若不是的虎崽额头上有一个王字,他还在笑呵呵的想——终于看着正常的猫了……

    在他眼中算是“正常”,但若真落了其他古人眼里,那可就不是正常了!说到这儿,实际上,刘启一直还有思维误区,扭不过来,毕竟古代的猫经过二千年的演化,和后世的猫大不相同,这个年代的猫大多都是彪悍型,也就是个头如狸,至于宠物型的猫真正登场还是在宋朝的时候,波斯猫随着船队到达大宋才产生的……当然,其真实原因笔者也有些模糊,或许猫之所以不列于十二生肖则是和它们的半驯养性有关?毕竟猫最早的出场可是在周代就有,只不过那时候是作为保佑田地的猫“神”出现的(拜祭猫神,捕田鼠,汗一个……)。(未完待续。)

210

    闲话不多扯,刘启虽然心惊,但眼神不自觉的落了下去,毕竟如此之萌的老虎,刘启从来没见过。说萌确实萌,小猫般甚至是猫崽般左右大小的两只老虎趴在草丛里,但若要较真看,会发现,那只毛色正常的未来大虫要健壮些,至于那稀罕物白虎则是严重“发育不良”,和它的同奶兄弟相比,似乎要瘦一些。

    不仅仅是如此,白虎的毛发要凌乱,甚至在头顶上有一处有些光秃秃的,貌似有些咬痕,刘启有些不解,顺手就将小白虎抓起来摸了摸,看着闭着眼睛仿佛在嗅着什么的小老虎笑了笑,果然还是在幼小的时候太好玩了……白虎稚嫩的吼声在刘启耳中就是可爱,虽然在心中刚想着走,不过刘启不是个狠心人,一想到若是把白虎拖走了,估计那雌虎也是伤心得很……

    草丛一动,刘启猛地感到瞳孔一缩,平时健身的效果马上显出来了,身子往后侧一滚,就感到头上一股恶风声“呼”的冲过,“砰”的一声,如打雷一般一声巨响,一只大虫牢牢的钉在地上,朝着他吼了一声。

    老虎的第一招啊,刘启苦笑一声,这就是“扑”了,只不过大虫的扑不能挡,不仅仅是小说中武松打虎是这样干的,就是师父左慈当初在刘启临下山时的告诫中,曾点过他。刘启由于刚才一翻身,没有看到老虎那矫健的身影,若是看实了,恐怕心中更虚的厉害……老虎如******一般在空中朝着他扑过,若是有把常尺量着,这距离已经到了两丈七尺……当然,刘启所谓的心虚主要是干了偷虎贼的“实事”,却没有偷虎贼的觉悟……

    刘启喘了一下,随后运起静功之法,将小白虎放到地上,对付这类猛兽,就算没本事也得要会装,否则你一软,猛兽就更“硬”。当然,刘启不会说,这里他不熟,就算想跑八成不占便宜。刘启没料得,在他放下白虎的时候,小虎崽经那一“跌”,依然睁开了眼睛,首先入眼的自然是那狼狈的郎君……

    老虎吼了一声,但听在刘启耳中,却不如先前的中气足,难道是错觉?不过这一想法在刘启心中一转即过,因为这条大虫,腿上如绷紧的弹簧一般,朝着他的方向又扑了过来。

    不得不说,全神贯注之下,老虎的动作在空中仿佛是慢放一般,当然刘启的身体也是一样,但这一刹那,刘启也已经算好了方位,身子一闪,眼角目送着猛虎扑个空,只是闻着老虎喘出的臭气,后背上不自觉的出了汗。

    老虎一落地,屁股一动,尾巴如铁筋一般一扫,刘启亡魂大冒,赶忙往后一跳,偏偏拌着石头,跌倒在地。老虎如风随影,一个闪烁跳到了他的身旁,张开大嘴要咬刘启的脖子,某人惶急之下,竟然连符箓也忘了放,在这一刹那间,从六岁苏醒直到如今的事情仿佛看电影一般浏览……

    刘启闭上了眼睛,仿佛他成了永恒,他“以身试法”的证明,武松的活儿不是这么好当的(题外音:你丫的调戏雌虎,不知道这时候雌虎是加了强力buff,任何雄虎在这时候都得装孙子的时候么?)。只是,这等待的时间有些长,那痛苦的感觉迟迟没来临……(话说这一章若是惨遭虎吻,也是烂尾的一种方式?啊哈哈……)

    脸庞猛地又湿润润舔着的感觉,刘启睁开了眼,发现一片好天空的样子,正诧异间,就听得一声咆哮,以及幼虎的哀鸣,马上就明白自己算是捡了一命。幼虎的哀鸣自然是另一只健壮的,估摸是自己快要惨遭虎吻的时候,幼虎出了什么变故……

    果然刘启抱起那撒娇卖乖的白虎,看着那草丛时,老虎的速度彷如电闪雷鸣,快到了极致,前爪一伸,一声哀鸣,一只“异物”惨叫一声,雌虎没有瞬时追击,反而用嘴叼起了幼虎,又来到了方才的小窝子中……

    刘启出了一身冷汗,若方才那雌虎拿出刚才的那个势头,十个刘启也死定了,他不敢多想,有些踉跄的后退着,只是这一动,雌虎一起身,又盯着他!

    难道死定了么,刘启有些彷徨,空着的左手划着有些诡异的符文,金光不自觉的从左手中冒出,随后潜入刘启身前的土地上……

    但令刘启感到惊奇的是,直到他离开了雌虎的视线,雌虎也仅仅是盯着他,不时地低吼着,或是低头,仿佛刘启怀中的那个并不是虎崽子……

    刘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逃过了一劫,心中还是庆幸不已,赶忙离开了这令人可憎的神仙殿,只是他此时的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后背上划了一道大口子,铜冠有些歪,腿脚处沾了些巴巴雷,一脸的惨白之色。王猛看到了刘启,赶忙惊呼一声,上前扶了他一把,问道:“您这是怎么了?”随后王猛看着白虎,猛然露了惊奇之色,甚至和那些士卒一般脸上带着崇拜之色道:“难道您打跑了那只雌虎?想当初我们五什的人杀那只雄虎,还折两个,伤了十余人……”王猛脸上有些伤感,虽说黄门报了虎害,但当时的卫尉依旧不许动用弓弩,要不然死伤也不会那么大……

    王猛的话不经意解决了刘启其中的一个问号,要知道刚睁眼的虎崽常常也就是出生一旬左右,虽然雄虎多会被雌虎赶跑,但在这个宫殿里,若是听到了雌虎的啸声,雄虎自然会赶过来,但他却一直没遇到……

    刘启抱着幼虎,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未央宫徐晃和范氏虽然惊讶刘启如此狼狈,但还是很痛快的打了洗澡水,只是徐晃的衣服有些大,穿着有些不舒服……

    刘启一回家,怀中的小可爱马上就吸引众人的目光,貂蝉不确定的道:“这是猫?不对!这是老虎!”胡车儿看了白虎一眼,道:“主公!这么小的虎崽子,你是从哪弄来的?喂什么啊?”贾诩皱着眉毛道:“这等东西弄进家里干什么!等长大了可暴起伤人!”

    说归这么说,不过刘启可晓得在后世,猎奇的外国人还是有把老虎做宠物的,手不自觉抱得狠些……贾诩有些头疼,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且随你,只不过日后的开销,你自己负责,还有,若是有了迹象,胡车儿韩德,先宰了再说!”韩德和胡车儿点点头,尽管这白虎是个稀罕物,不过在传统印象中,到底还是要吃人的……

    貂蝉去了后院,拿了一碗羊奶,饿极的小家伙飞快的底下了头颅,无师自通的舔着,这可爱萌到家的样子,立马使得某位少女眼中闪现出红心。刘启道:“这羊奶怎么这么快?”貂蝉迷离道:“牲畜么,还是喝生的好!当然,这份奶是你的!”刘启瞪大了眼睛,看着露出恶作剧鬼脸的小娘子,马上就爆发了……

    小家伙喝的有些急,看来是饿坏了,只是当喝完之后,慢慢地爬到刘启身前时,本是卖好的撒娇,却令刘启哭笑不得,因为这脸一凑,恰好嘴角绒毛上的羊奶,全挂到刘启的裤脚上……

    貂蝉刚想要拉开白虎,结果白虎虽小仍有虎威,根本不领方才的情谊,回头稚嫩一“吼”,张开小嘴就咬了下去……

    好吧,在白虎自己认为是大无畏的行为,但实际效果有待考量……貂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食指被老虎“舔着”,因为没有牙,舌头舔着食指怪痒痒的,立马把白虎举了起来,笑道:“真不错!就叫白奴了!”

    刘启一愣,苦笑道:“白奴?这算是什么名字?”貂蝉一愣道:“这名字不错啊!”刘启摇了摇头,一想到未来长大的山中之王仅仅是起个这个名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太童趣了,难道小老虎就长不大么?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一句,所谓的“白奴”并不是要按照现代意思来讲的,白,自然是指颜色,而这个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奴隶”,而是当时流行的小名。不管是男是女,阿奴这个小名,都是可以用的(魏晋之时用的更广泛)……

    刘启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换身衣服,就感到裤腿中一拉,一低头,就看到,刚放在地上的白奴正咬着自己的裤脚,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刘启无奈何,只好一把抱了起来,和貂蝉回了自己的屋,甚至心中有一丝后悔,难道养宠物真的真么费劲么……

    刘启入神仙殿得了白虎的事情立马就传了出去,但在众位文人眼中却是这么个观点——啊,刘启啊,打跑雌虎不稀奇,真要输了那才稀罕……好吧,神仙术虽然在儒家中人是看不起的,但至少他们还是认为有些能力的……

    吕雯哼哼着小曲,看着自家父亲道:“阿翁!明儿去贾府怎么样?”吕布一愣,道:“贾府?”吕雯道:“就是那个刘启府上!”吕布笑道:“要看白虎么?”吕雯“哼”了一声道:“雯只想知道,能打赢雌虎到底是什么水准?雯可是要超过阿翁的!”吕布笑了笑,只是旁边一位女子倒茶的动作不自觉的僵硬了,甚至额头上隐露青筋……

    吕布道:“启么?说实在的,能打赢雌虎,布也很惊奇!毕竟杀人和杀虎是有很大区别的!”吕雯立马(这个河蟹,真无语)眼中冒着小星星,因为这时候的吕布往往是传授经验和讲故事的时候。吕布面如止水道:“杀人和杀虎虽然都是见血,但雯儿,你能告诉我面对这两个敌手,有什么最大的不同么?”

    吕雯摇了摇头,又恍然大悟道:“雯没杀过虎,不过打猎的时候,雯感觉面对狼一类的时候,第一会心生畏惧!”吕布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因为见得少,再加上外相,所以心就生了破绽!所以说,启能打赢虎,布才觉得惊奇!反过来说,若是成年上山的猎户,遇上了猛虎,还有一拼的勇气,若遇上了劫匪,虽然手上有本事,但还是发挥不出来,故而十个之中恐怕得死**个……”

    虽然吕布的话有些夸张,吕雯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阿翁!要怎么样才能让心不出现破绽呢?”吕布欣喜的点了点头道:“在天下间多走走,遇的事儿多了,心就稳了!再说,我们武者的路子可是与他们方士不同!咱们武者的路子是杀之道,追求的是勇敢的心,他们则是追求圆润无暇的心境,虽然路子不同,但却合乎本分……”

    吕雯点点头道:“杀之道么?雯儿长大了也要去到处走走……”“吕……奉……先!”一声怒吼响起,吕雯和吕布立马吃了一惊,随后看到雌虎爆发的严氏,不自觉的咽了口水,某位女子因为听着这父女胡扯,再也不能容忍了,温侯府中的家庭暴力即将上演……

    几声雁鸣,人字阵悠然的向南方飞去,正是秋天好时节。康孟祥闭着眼睛,轻抿一口香茶,在静室中等着,他是来赴约的。所以表现的比较悠闲,而且很有气度。

    “嘎吱”一声门响,一位瘦弱中年人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失礼了!”康孟祥抬头看着这位男子,开口道:“无妨!不过贫道(佛教初来时,也自称贫道,不过这个道非指道家,而是‘贫道者,乏圣道之义,是沙门自谦之称’)自问未见过陀那钵底,何以……”

    中年人摇了摇头,开口道:“莫非每一个僧人都如大师你这般警觉?”康孟祥摇了摇头道:“非也,只不过贫道略通望气术,如今的长安似乎有些不太平!”中年人略吃了一惊奇道:“大师也懂我道家文化?”康孟祥笑道:“贫道乃康兹国人,昔博望侯(张骞)通西域时,望气术也传了过去……”(未完待续。)

211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寻你自然是归还几本佛经!当时也是无心之为,心有不忍……”中年人对门口的家生子喊了一声,那侍从点点头就走了。康孟祥面带悲苦,开口道:“心有善念得善果,纵然无为亦难得,可惜了安……惭愧,贫道动了嗔念……”

    中年人郑重的道:“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康孟祥心存不忍,开口道:“白马寺可好?”中年人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嘴巴一张,随后又将那话咽了下去。康孟祥闭上了眼睛道:“陀那钵底尽管开口,贫道心中已有准备!”

    中年人嘴唇微动,轻声道:“大师!相国临走时洗劫了白马寺,不过由于僧徒反抗,大雄殿依然烧毁,也就是天王殿还算是完好……我阻拦不及,只能留下这几本书……”饶是康孟祥心志如铁,还是面色惨白,强生生咽下喉头那一股腥甜,摇了摇头,惨笑道:“多谢,贫道定有所报!”中年人点了点头,若不是他亲自派人去看了康孟祥施展法术,那几本佛经也不会归还,只会在书库中吃灰,不得不说,这都是缘分啊……

    家生子抬了一个小木箱,轻轻放在地上,施了一礼,就出了门。康孟祥看着木箱,眼睛有些红润,开口道:“贫道心神激昂,欲先行告退,若有事可派人拿此物到大鸿胪寺,贫道定竭尽全力!”中年人接过康孟祥所递来的二十一颗念珠,点了点头,开口道:“不如我送大师一程?来人!备车!”康孟祥深深地看了中年人一眼,调了几口呼吸……

    大鸿胪寺有些冷清清的,毕竟先前的商队很多都已经开拨了,他们是去中原江东等地去买东西,至于货物则已经脱手了,因为他们打听到似乎中原等地很乱,若是卖到别的地方,可不一定保证高价钱,当然大汉新的商税也令人苦不堪言,毕竟前一次来可没有这些东西……

    康孟祥一行僧人除了已经去白马寺的禅那几人,在身边的也就是三名僧人,看到康孟祥脸色黑灰都大吃一惊,甚至面露凶光盯着那个车夫。康孟祥“哼”了一声,道:“戒杀戒嗔,哼!自己回房罚抄经书!”

    三名僧人急道:“师傅!你……”康孟祥提着箱子,对那车夫告了别,才开口道:“我没事,只不过心有些乱!”三名僧人放了心,一人接过箱子,另两人扶着他进了屋,倒了水,随后就一团在屋中拿起了笔,开始了罚抄……

    康孟祥调息了几下,觉得胸口终于有些不闷,手有些颤颤的打开了箱子,唯恐可怕的事情出现在眼前,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在天竺的事情……

    临走前的那一夜,师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口道:“孟祥,你此去中原,除了传扬佛法,为师还有一事交代你!”康孟祥看着自己的师傅,就听得师傅开口言:“阿罗汉法(小乘佛法,不过此时小乘佛法是大乘佛法信众对它的贬称)‘六事四禅’之法你可知?”康孟祥吃了一惊,开口道:“这不是失传了么?”僧人叹了口气道:“不过你师叔安世高精通此道,只是不知……罢了!想来你师叔是个精密人,自然会留下副本,孟祥,你到了白马寺……”

    康孟祥摇了摇头,不再想师傅的嘱咐,不过这关系到阿罗汉法真传之一,不由得他不谨慎。康孟祥的手有些抖,打开木箱,看着摆的整整齐齐的书籍,还是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第一本,是阿毗昙道的《五法经》(阿毗昙,即数道,安世高认为阿罗汉法主要可划归为数、禅两道),康孟祥点了点头,尽管书法更显得老道苍劲,不过他能看得出这确实是师叔的亲手稿。下一本是《十四意经》,由于是用纸抄写,占得空间倒也不大……

    数之道后面跟着的是禅之道,但饶是康孟祥养心功夫极佳,随着书籍从箱中取出放到案几上,心不自觉的往下沉,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以至于翻看的声音使得那三名正罚抄的僧人抬起了头……

    康孟祥眼神一亮,看着有些折纹的《安般守意经》心中猛然狂喜,这是木箱的最后一本,没想到,师傅的嘱托就这般达成了。虔诚的佛教徒此时完全将戒条抛到脑后,猛然将手伸进木箱,带着朝圣的目光,将这本书托了起来。

    欣喜的狂乱随后被常年的养心功夫扫出脑海,但随后却感到了这本书似乎有些怪异?手指敏锐的触感使得康孟祥心生疑惑,要知道,安世高当初编订书籍时,封皮用的纸是那种硬纸,和正文中的蔡伦纸是不太相同的……

    康孟祥一翻,只见背侧并不是封皮,而是写的刚刚正正的隶书,画着一幅图,书页最底一行让康孟祥难过的想要吐出一口血……“六事四禅谓数息、相随、止、观、还、净、四禅……”手抖了抖,看着这熟悉的字,康孟祥猛地吐了一口血,要知道所谓的失传就是指高深修炼的法门,但若是浅表功夫露于经书之中的,康孟祥甚至能倒背如流……

    僧人大乱,赶忙扶住师傅,只是耳聪目明者隐约听着师傅临昏前喊了一句,“董贼,你好……”

    不得不说,历史人物的相性真的很有趣,吕雯跑到贾府上讨教,结果惹恼了貂蝉,两位小娘子讨教了一番,准确说是吕雯被虐了一番,随后就将目标转移了,但令刘启有些无奈的是,吕雯看到他时,目光是有些恶狠狠地,为啥看着貂蝉时,目光带着柔和以及崇拜……(两只萝莉的打斗虽然也能水一章,不过还是略过吧……)

    吕布看着正在撒娇的白虎,道:“白奴虽好,若没有动物带着就废了!”刘启一愣,随后又苦笑起来,开口道:“温侯啊,又给启出了道难题!罢了,大不了就在家养着就是……”吕布冷哼一声道:“那还配称‘虎’?”刘启摸了摸白奴的头道:“温侯!这你倒是不知!先不说启从雌虎手中抱出白奴,就算此时送回去,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吕布大为惊奇忙开口道:“这是何故?”白奴不满的“吼啸”了一声,当然,在众人耳里就是撒娇,小爪子猛拍着刘启的胳膊,很是不喜刘启的手指扒着它的头。

    刘启苦笑道:“温侯请看!这是雌虎所咬的,若不是找了皇宫内的兽医看看,启到现在还不相信呢!(兽医,周代已有,古人也称为兽医,不过多为治疗牛马……)”兽医虽然不精通猫科动物,不过咬痕这伤势还是能认得清的,再说,在雌虎的势力范围内,又有什么能将这白虎‘咬而不死’更不用说,撕咬的位置是头部而不是脖子(都说打蛇打七寸。事实上很多动物捕猎瞄准的地方就是动物的脖子……)。

    吕布纵然在草原中活了半辈子,不过这等事还是头一次见,开口道:“罢了!布回头送你一条狗,纵然成不了猛虎,至少得有捕猎的样子!”刘启猛点头,吕布的畜牧等级估计是max,想来送的狗也不是凡品,刘启一想到将来人家打猎放鹰犬,自己放白奴,不由得就痴了……

    刘启却没想想,事实上这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事儿,因为这还得看两个动物有没有缘分,那条狗有没有当“继母”的觉悟,不过刘启觉得自家白奴就算学不成本事也无妨,只要将来能带孩子做好保姆就行(非杜撰,很多猛兽宠物都能做好小孩保姆,在印度等地都有蟒蛇保姆,所以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刘启抱着白奴点了卯,当然这也是天子下的旨意,特许某宠进宫,事实上对于白奴,刘协也是很喜欢的——白虎降服,天下重靖,但刘启却老想吐槽,你丫的不到一个月的宠物能不“拜服”么,你让它欢跳,能欢跳的长么……

    刘协露出孩子气,笑着对刘启道:“说真的师傅,每当看到白奴,协也有些羡慕!”刘启没好气的道:“只知道吃喝玩乐,有什么羡慕!”不巧的是,白奴恰好此时咬了咬他的裤脚,刘协眼睛一放光道:“看见没?白虎有灵性!”刘启哼了一声,暗道:“狗屁灵性,明明是刚撒了尿,还好没尿到自己身上……”

    刘启抱着白奴远走了几步,对刘协道:“陛下既然身为陛下,就得有陛下的样子!”刘协有些失望的看着刘启道:“没想到师傅也是这般口气!”刘启耸了耸肩道:“我要不这么说,那些人会跳脚的!”刘协哈哈大笑,开口道:“说的也是!不过说真的,协真有些倦了!”

    刘启笑道:“倦?开什么玩笑?你这个位子可是终身制,你才多大?就倦了?”刘协奇道:“终身制?也是,除了几个禅让的皇帝,其他的都是(被废的昌邑王这类皇帝一般被小皇帝下意识忽略了……,但说禅让,除了三皇五帝之外,其他的都是末代之君了!),不过说真的,难怪父皇动不动就跑去西园,这个朝会整天吵,烦死人了……”

    刘启开口道:“吵就吵吧!要真的不吵,那才吓人!所以说,当皇帝也是不轻松的!”刘协笑了笑,这就涉及帝王术了,不过他这几天真没心思去学,因为大朝会上,关于太仆之位,两拨人都快要刺刀见红了……

    当然,说见红也不恰当,毕竟是政事,董卓纵然不满,也只会牢骚,到不至于低觉悟搞什么暗杀之类的,但真正让那些文官急的就是自打那次吕布入宫之后,向来一碗水端平的小皇帝也动了……

    圣旨自然是发了,所以说吕布才有好心情和女儿跑到贾府逗白奴,但在文官眼中,董卓却是越了线,你丫的武事已经全包了,如今再插手政堂,那还要我们算什么……文官是最不可理喻的,自古至今都是如此,要知道先前李儒兼了少府的活儿,控制大半朝堂也没见那些文官反对波浪如此之大,只能说,在汉代,对于名声的追求,确实有些畸形了……

    刘启不晓得其中缘故,准确的说他这几次大朝会都借故脱逃了,反正这厮说白了就是宫中侍卫首领,平时就是太阳升起时“你好,陛下”,太阳落时就是“陛下,再见”,顶头上司又是好基友华雄,倒真没人那这件事和他较真……

    如果说太仆之位是个导火索的话,那么接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朝会上也能吵个半天,最关键的是,小皇帝目前处于“工作实习”阶段,想发表意见也没处发,倒不是说没人听他的,而是刘协除了说“别吵了”还能说什么,无济于事罢了,哪能跟先帝那般潇洒隐身纵意花丛……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比如说,刘皇叔的使节会在一月之后重回长安,带了不少贡品,倒有些太平盛世的样子。当然,这个刘皇叔不是历史上身份不明,有待考证的刘备刘玄德(虽然在演义中一出场就定下了“汉室宗亲”的旗号,不过在历史上,貌似这人在刘协认叔之前,就没自称为皇亲,到底是真实皇族还是和皇族之间的互相利用只能是天知晓了……),而是荆州牧刘表刘景升……

    董府,温侯吕布一身曲裾,跪坐在案几之旁,对着那位已经老态的董卓道:“义父!布推荐帐下文远为后将军!”说是这么说,只是吕布本人也没有什么底气,无他,张辽刚刚折辱马超不久,谁知道这位看似心宽体肥会不会记仇,当然张辽年纪小,没有太出彩的战功也是一方面原因……

    董卓叹了口气道:“文远?就是和超比武的那个人吧!”吕布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就听得董卓为难道:“只是年岁是不是太轻了?两千石的官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毕竟冠军侯只有一个!”冠军侯自然就是霍去病,不过真说起来,汉代前少年高官的事迹就那么一个,不过所谓的“甘罗为相”,更多意义上还是夸大了,毕竟甘罗被封为上卿,虽然和相同级,但并不是作宰相的活……不过,霍去病除了有才干,能上位还是因为他是后族,这两点张辽一点都没搭上……

    吕布的呼吸有些急促,其实在他来之前,自己也觉得希望不大,如今初平朝,少年高官除了刘启一个就没有别人了,不过那所谓的“高”也才是六百石,干的是宫中侍卫的活,那些不知底细的人才懒得啰嗦,只是偶尔抱怨一句“不过是个弄臣罢了”……(未完待续。)

212

    但所谓的“后将军”事实上也是吕布先前所任的官职,虽然要点明继承人(名义上的并州军首领),但四大将军(前后左右)中,最起码得继任一个,这样才能名正言顺,最关键的是其他的三位都已经有人了……

    董卓笑了笑道:“奉先!你刚上任,盯着你的人可不少,若再闹了乱子,可是不美,不如再等等,过了这一阵风波……”吕布叹了一声,拜伏在地,道:“喏!”

    吕布走远了,坐垫上尚有余温,董卓皱了皱眉毛,屏风后转出一人道:“相国!”董卓点了点头道:“儒!坐!”李儒点了点头,顺手打开了柜子,拿出一个新茶杯,倒了一杯茶水,抿了抿嘴,笑道:“果然还是白露好喝!”董卓有些无奈,很久没见到自家女婿如此“跳脱”的一幕了,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李儒叹道:“不是儒没有正形!而是这段日子有些累,那个竖子曾说,‘既然觉得累,不如换个活法试试’,倒也有些意思!”董卓点了点头,不仅仅是李儒,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行”了,不用说别的,两腿上的赘肉,一骑马就疼得厉害,更不用说和人比武,想想看就暗自心冷,这才仅仅是过了几年……

    李儒道:“相国,这是儒整理的清单!”董卓有些头疼的看着这几张蔡伦纸,随后就感到眼有些花,几张纸有些沉甸甸的。这倒不是董卓年老有老花眼,而是这账单上的数字有些触目惊心,除了小皇帝的婚礼花费还有百官的俸禄,好在后者算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到了冬天,商税自然没有其他三季那么多,一来是冬天道路不便且货物种类减少(主要还是粮食类),二来就是快过年了,很多铺子除了日常供应外,进的货就少了,毕竟这仅是个自给自足的封建社会,还得拿出大部分精力对账……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说真的,董卓有些后悔入了京,那些文官不听话还不说,俸禄高的惊人,最关键的是,他仅有关中却得养整个朝堂,负担差点压弯了他的腰……

    李儒收走了印着图章的文件,尽管很多婚礼用品早已经采办了,不过这不是过家家,得有章法,一切都得按着套路来,都是要备档的……李儒有些走神,猛听得一声“叔父”,赶忙一看,笑道:“这不是阿白么?”董白笑了笑道:“我看叔父有些恍惚,或许是在想大事,不过要撞墙可不好!”李儒一愣,看着近在咫尺的墙,苦笑一声道:“看阿奴么?”

    董白笑了笑道:“嗯!两个月的孩子真可爱!”阿奴,董璜之子,或许说是造人计划终于成功了,当然“种猪”如今身子不适,听疾医说,是伤了根本,身子极虚,恐怕日后得成药罐子……不过,就在阿奴生下来的那天,董璜老泪纵横,董家三人(还有董旻)祭拜了祖屋,随后就丢下了心中最后的一根刺……

    李儒并不晓得历史拐了弯,本不该出现的阿奴如今降世了,但多一个外甥倒也不错,甚至心中也有些盼着自家女儿快些长大,抱不了儿子,抱抱孙子倒也不错,再说,就算是“强抢过来”,估计那个竖子也不会说什么闲话……李儒的小心思,或许说包括李董氏的小心思自然是瞒了外人,也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夫妻俩的俏皮话而已……李儒看着董白的背影点了点头,到底是大姑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风风火火,不由得感叹一句岁月如水,急忙的离开了董府……

    刘启骑着绝影,抱着白虎在长安城溜达,小皇帝刘协今天是例行授课的日子,也就是说这一天文化课稍多些,刘启没兴趣听《四书五经》,借故脱逃,当然,最关键的是,讲经的不是蔡邕和王允,他就是想打起精神都提不起来。从这里,就能看出名师和凡人的不同,同样都是教书,那两位引经据典,最关键的是知道教书的要点——教皇帝和教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教普通人,自然是应该规规矩矩来老一套,根基打得越稳越好,但皇帝却不适用这一套,这个职业就应该是你懂一点就行,也就是说“马虎眼”就可,反正真正办事的是下面的人,皇帝的才能就应该是“全而不精”。所以说,像王蔡这样,用大白话解读,穿插着不少故事风土人情这样的教书方式自然很受刘启小皇帝欢迎,甚至前者经常蹭课,王蔡两人自然会高兴一些……但若换了赵侍中等人,那就是悲剧,除了带着方言口腔的官话不说,死板的教书方式,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不觉间,刘启就在秦楼下停了脚,无他,这个高层建筑实在是太奇葩了——长安城中独一份。刘启看着太阳西斜,估摸着到晚饭时间还得有一两个时辰,立马就下了马,牵着绝影的缰绳就进了马厩。

    马倌儿笑着迎面,保证会给上好的马草料,甚至加一点米酒,事实上少主时不时来逛游,这件事整个秦楼都晓得,来的次数多,人就脸熟……掌柜喊着一位童子领着刘启上了楼,这位没架子的少主算是“好糊弄”,很受人欢迎,不用说别的,至少把人当人看,就比那些恶霸强了不少……

    刘启依旧点的是泡馍饭,当然,多要了一份奶,尽管刘启不晓得什么时候老虎断奶为好,不过估摸着至少得三个月到半年之后吧,这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的喝羊、牛奶吧……白奴有些好奇的盯着墙壁画,上面也是头白虎,威风凛凛,仿佛眼中能迸出光……

    刘启有些无聊,看着这屏风上的仕女图就有些无奈,尽管水墨画很好看,但还是有些怀念素描图,因为那个更直观。好吧,绘画白痴无风雅性的刘启乱发着吐槽,正无聊间,就听得临屋传来一阵话,“顺!不再考虑一下么?如今可是大好时机!”另一声音道:“嗯……”先前的声音猛然有了些急促,道:“天若与之,当取则取,不取自乱!为兄也是为你好!”“兄长,如今不是时候!”

    先前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就这么便宜文远了?”“都是自家兄弟……”“自家兄弟也有个亲疏,肃也是为你好!并州……”“噤声!”先前的声音低了下来,“若不是文远……肃也不会……”声音很低,刘启皱着眉毛也才能勉强听清几个字,但随后一声虎“啸”临屋彻底静声了。

    虽然免费的声音到此结束,不过刘启的好奇心却被引起,“并州、肃、文远”这八成就是李肃、张辽了,只是不知那男子是谁,更搞笑的是貌似张辽还坑了李肃一把?说真话,来到这一世之后,刘启猛然发觉他记忆中的张辽似乎“心眼不少”……

    所谓的虎啸自然是白奴发出,小东西看着栩栩如生的庞然大物,试图挑战,因为它没有感到任何威压……“嗒嗒嗒”敲门声响起,刘启摸了摸白奴的额头,轻声道:“老实点!”一开门,刘启就看到两位男子站在门外,一位是个猥琐的小胡子,另一位是个精瘦汉子。前者立马开口道:“某李肃,听到这个屋子有虎啸声,过来看看!”

    刘启笑道:“真勇士也!不过这是自家的白奴的声音!”李肃一愣,随后笑道:“原来是河内刘启!久仰大名!”刘启摆摆手道:“不敢!”精瘦汉子道:“并州高顺!”刘启一愣,随后道:“今儿算是结识两位兄长,不如共饮一番,何如?”李肃看了高顺一眼,便点了点头,只是后者,立马将目光盯着白虎,随后苦笑一声——好一只萌虎,倒是他想左了……

    说是共饮,倒不如说是李肃小酌——高顺戒酒只喝茶,刘启则是喝着秦楼所酿的小果酒,只不过这说是酒倒不如说是酒精果汁,和米酒其中的酒精含量相比,可以参考如今啤酒和白酒之间的区别……

    刘启笑道:“启有何虚名,真没料得兄长会如此吃惊!”李肃猥琐的的小胡子一翘,看的刘启一愣一愣的,道:“哈哈,这等风言风语自然是传不到你的耳旁!”刘启疑问道:“风言风语?”李肃看了看周围,鬼鬼祟祟的道:“岂不闻‘三有临长安,纵马镇西关,西象垂玉启,生死一念间’?”

    刘启有些迷糊,笑道:“这什么和什么啊,听起来倒是朗朗上口,说诗不是诗,不知所云!”李肃大惊小怪的看着刘启道:“若不是你干的那些事儿,肃还以为你是个冒充的方士!岂不闻图谶么童谣么?”

    刘启两眼一凸,这所谓的图谶童谣在王莽年代大行其道,不过在三国演义中也有出场,不过这童谣刘启确信他可没听到过。李肃哈哈一笑,道:“刘北宫没听过也很正常,毕竟先前只是在一些愚夫愚子中流传,不过到了如今么,可不好说……”

    刘启看着神神叨叨的李肃和一脸写满了不信的高顺,有些无奈,但还是开口道:“怎么个不好说?”李肃摸了摸胡须,低声道:“这可是与启你有关啊!”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落了下来一般,刘启猛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倒不是自己心理素质差被李肃唬了,而是有些“天人感应”的意思。刘启装作恍然无事的样子,强笑道:“和我有关?不是吧!”

    李肃摇了摇头,开口道:“非也!‘三有’者,西周之位,司徒、司空、刘也!刘北宫方入长安就赶走了五斗米贼,至于西象……”刘启顺着李肃的手指一瞧,某只萌虎无辜的抬起了头,嘴边尽是羊奶……白虎,四象之一,位于其西,与青龙相对……

    李肃道:“本来肃也不信,只当是个笑话,没料得刘北宫近来得了白虎,仔细琢磨了这童谣,只不过最后一句不得其解,想来还未应验吧……”刘启一呆,随后道:“两位兄长,启今日有所不适,改日再聚则个,今天的帐我请了!”李肃点了点头,目送刘启和白虎离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高顺道:“兄长?你何必……”李肃笑道:“弟!难道你也以为我是唬他?这倒不是!肃数日前有些愤懑在酒肆喝酒时听人谈起……”高顺一呆,随后悟道,那段时间,正是张辽刚坑他,有些愤懑的时候……

    刘启心中有些烦,看的韩德有些大惊小怪,胡车儿赶忙接过绝影的缰绳,前者随后又举起了斧头——好吧,这次是给白奴做的,毕竟后者再大些,就得住在院里,不做个虎屋可不行……

    书房,贾诩跪坐在案几旁,正批阅着文件,上司虽然允许翘班,但也不能完全脱岗,该批阅的一些文件还是要批,毕竟整个朝堂所批阅的文件若真要李儒一个人负责的话,光重量就足能压死他了。贾诩抬起头,看着有些异常的刘启,眉毛一皱,喝道:“看你成了什么样!毛毛躁躁的,回头抄一百遍《道德经》!”

    久违的罚经惩罚效果拔群,刘启如受了当头棒喝一般,清醒下来,随后就向贾诩说了方才的事儿,毕竟这种事儿他是头一次遇到,按照后世的观点自然就是坑爹谬论,但这一世,刘启就算是再缺根筋还没抽到就这么武断的下了结论……

    贾诩听得很仔细,随后就抬起头道:“启!就算这童谣指的是你,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生死一念间,是谁的生死?这可不一定是你的!再说,方士除非遇上了方士或者武艺高超的武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死吧!”

    刘启一拍额头,心中不安减轻了一些,苦涩道:“倒不是启心存畏惧,只不过猛然听了这童谣,有些心惊肉跳,浑身上下不麻利,总感觉被盯上了一般……”贾诩没好气的道:“任谁听到了这类似诅咒的话,都会这般想!启,你太大惊小怪!真要心中不宁,倒不如去找那康孟祥解惑,这方面,我帮不了你!”

    刘启点了点头,随后就听贾诩道:“慢着,你叫胡车儿来,我有事找他做!”刘启点点头,一出门,看着貂蝉正开门出来,手中提着木鸢笑道:“启要不要放木鸢,过一会儿婉儿也来!”刘启看着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顿时心中一松,笑道:“怎么,约好的么?”貂蝉点点头道:“傍晚时候放木鸢多好!阳光也不刺眼,风也很大!”未来妻媵很“和谐”,这种事儿刘启感到很庆幸,只不过他不晓得,一般在古代,真正家庭不和妻妾大战的双方通常都是正妻和丈夫新纳的妾室,而正妻和陪嫁女通常关系很好……

    “嘎吱”一声,胡车儿行了礼道:“家主?你找我?”贾诩放下了毛笔,站起身关上了门,开口道:“家中能使唤的人就俩个,韩德是个老实人,至于胡车儿你胆大心细大事不糊涂,这一点我很欣赏!我要你做的事儿你别声张!”(未完待续。)

213

    胡车儿赶忙点点头,贾诩走到了他身旁,附耳说了几句,递给一个锦囊,道:“你把它送给……,他自然知道如何做……”胡车儿点点头开口道:“要不要从公明那儿调几个人看着这儿?”贾诩欣喜的瞅了他一眼,道:“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不过还是算了吧!”胡车儿道:“那至少得拿几幅兵甲弓弩!”贾诩点点头,兵甲弓弩这些东西向来都是朝堂所忌,虽然如今管的松,但若没有家主点头,胡车儿还真不敢擅作主张,说白了,就是“度”的问题……

    贾诩看着胡车儿出了门,随后又想了想,拿出一份丝绸,提笔写道,“诩拜启者,忠明足下……”贾诩看了看,等到墨迹一干,掏出一个锦囊,将信装了起来,随后就恍然无事的出了门……

    李儒有些头大,摆在桌前的是两份报告,准确的说是两份童谣,第一份就是刘启今天所听到的那份,至于第二份,则是“十日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尽管后面那份反动效果更大,为祸更甚,不过这摆放顺序是按照时间前后的,甚至说第二份童谣没有传开,自然是被李儒动了手脚,秘密结束了……

    头大的不仅是李儒,还有一旁的董卓,此时的他可没有美色魅惑忙着不干正事,等到李儒解说完毕,知天命的狮子仿佛睡醒了一般,两眼发出危险的光芒,开口道:“儒,谁干的?”李儒摇了摇头,道:“那几个人死了都没张开口!”董卓冷笑道:“死士么?看来前一段时间还是心软了!查!给我好好查!无论是弘农杨家还是太原王家,都给我查!”

    李儒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两家虽然实际上不知态度,不过明面上还是和自己派系处于蜜月期,前者更是重新上位和董卓做了秘密协定,至于后者,虽然有些不“听话”,不过大事上不含糊,算是合作比较舒服的官员。李儒也知道,董卓这么说仅仅是表明态度……

    有侍者言:“主公!皇甫郎君拜见!”李儒冷哼一声,虽然明面上和董卓矛盾深的是士族,但若论结死仇的却是长安将门,说不得就与皇甫家有关……董卓面色稍缓,起身道:“儒,我去去就来!”

    董卓一入门,就被皇甫坚寿唬了一跳,有些黄蜡的脸让人看着有些心惊,赶忙拉着他手道:“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着!这才两月不见,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可请疾医看过?”皇甫坚寿摇了摇头道:“人命有定时,不看也罢!坚寿趁着身子如今还能动,到处走走,看看朋友,倒也不错!”

    董卓气道:“这算是什么话!你可……”皇甫坚寿洒脱一笑道:“想起数月前,相国拜我为侍中,坚寿辞而不受,事到如今,就算是想上任也无能为力了!”

    董卓力大,拉着皇甫坚寿的手,喊道:“疾医!疾医呢!”家生子在外面应了一声,随后一阵鸡飞狗跳,皇甫坚寿苦笑道:“仲颖!这又何必?”董卓道:“朋友易得,知心难求!卓就这么几人,岂能……”皇甫坚寿摇了摇头,随后看了董卓一眼,轻声道:“坚寿有一言,还望仲颖……”

    董卓点了点头道:“说!”皇甫坚寿脸色一红道:“身为人子,自当为家出力,坚寿还望仲颖能顾及情面,不对皇甫家……”董卓为难道:“这……”皇甫坚寿惨然笑道:“坚寿也知仲颖难为!不过还是希望能放下两家恩怨!”董卓叹道:“休怪卓心狠!若是皇甫家不再针对卓,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但若叫卓知晓有何隐诡,休怪……”

    皇甫坚寿猛然点头道:“有此一言,坚寿纵然今日身死,亦无遗憾……”

    李儒有些失望的走了,老态的董卓竟然有着妇人之仁,就因为一皇甫坚寿而舍皇甫家,真是可笑,不得不说时间是磨刀石,将那些锐角棱角悄悄的磨去了……

    李儒一进家门,对着身边人道:“去贾府一趟,若是刘北宫不在,就留话让他晚上来!”李乙应了声,李儒随后就看到自家宝贝女儿提着木鸢,只是那个方向……李儒又摇了摇头,罢了,且随婉儿高兴便是……

    刘启一推门,看着正批阅文件的李儒,道:“叔父?你找我?”李儒头没抬,轻声道:“我有事寻你!坐!”刘启方坐下,看着摆在他这一侧有一张纸,小心的瞅了李儒一眼,见他没反应,就低头看了起来。李儒暗自点了点头,知晓分寸,这一点事实上就比其他人好得多,虽然自己嘴中喊着“竖子”,还是有很多闪光点的……

    看似寻常却又不寻常的这张纸,在刘启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既然李肃和他谈过这事儿,身为情报头子的李儒怎么可能会不晓得?刘启一低头,拿起茶壶倒了杯热茶,心神仿佛茶水上升起的热“烟”一般,飘渺而虚无……

    李儒没让他就等,开口道:“这童谣大兴的时候就在你得白奴之后那一天,先前就有迹象!我没告诉你,主要是处理另一件事!”刘启接过了另一张纸,心中顿时起了冷汗,尼玛,没有连环计,这童谣怎么会应运而生,难道这童谣应验在董卓上,不过又有些不对,毕竟隔了一辈,和他有些生疏,不至于如此心惊肉跳……

    李儒有些头疼道:“似乎是死士,抓来的人无一招供,只是如此一来,先前那个据点也废了……”这悲剧的死士,作案时恰巧在人家情报据点处,活该被一网打尽……说是这么说,刘启也没往下想,毕竟被卷入其中的人若是不知真相,当然也成了“死士”……

    看刘启在装糊涂,李儒也乐得不提,开口道:“启!我叫你来,是想问问,长安城,有谁有能力干这件事!”刘启苦笑道:“如今奇士多隐居,再说启的交际圈子着实有限,别忘了,启就是个童子……”李儒没太失望,不过问问总没错,毕竟这图谶童谣没有大神通是弄不出来……

    刘启开口道:“或许有一人?”李儒忙道:“谁?”刘启迟疑道:“大鸿胪寺的康孟祥,不过他没有这个动机……”李儒有些失望,开口道:“不仅仅是没有动机,他本人最近身子不适,正卧床静养……”刘启一呆,感觉越发的诡异了,到了他这个修行地步,怎么可能“不适”……

    刘启刚要离开,猛然想起年前的事儿,开口道:“长安还有隐士,个子不高,隐于人中,启曾经和他交过手,他蒙着面纱,他的道术纵然不成,他的师傅或许……”李儒点了点头,只是这搜查难度显然可见,毕竟所谓的“个子不高,不知面貌”就注定这件事没有结果……

    刘启出了李儒的房门,其实还有两人,刘启没说,那就是貂蝉的师傅,不过那小妮子曾提过她师傅也是女子,和她一个套路,也就忽略了;至于张宁,这段缘分还是不要和他人谈起了……

    李儒有些头疼,不仅仅是为了童谣,收买高顺的事情自然是失败了,虽然手下的人回报有意外的李肃“帮忙”,不过似乎高顺因为这事儿和吕布起了些龌龊……孰不知,李儒头疼,吕布更头疼,天子下了旨意拔高了高顺的官阶——上军校尉,这事儿似乎就这么定了,不容商酌。张辽不会说什么,可吕布心中不舒服的是——高顺不适合!不适合,主要指的是性格,军中男人沈默寡言还戒酒,若要再戒色,你拿什么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并州军的小混乱自然是被压了起来,只是长安城却多了几分萧瑟意味,刘启摇了摇头,若不是最近他总觉得不对劲,这长安真是个好居处!出了些意外,两位小娘子自然很失望刘启没能和她们一起放木鸢,纵然有些扫兴,不过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无忧无虑的少女很快就被快乐包围住,在旁边观看的正是贾氏母子和白奴……

    刘启将买来的排骨递给了僧人,看着这空荡的房子唏嘘不已,康孟祥笑了笑道:“小友有心了!”刘启摇了摇头笑道:“真没想到你会伤的这么重!”康孟祥摇摇头道:“不过三旬到四旬间,只是静养时,好得更快!“刘启迟疑了一下,道:“莫非大师遇上了敌人?”康孟祥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小友说话真是风趣,这里是长安不是康兹不是身毒,纵有看不惯我的人,总不能穿越万里,却只造成‘静养一月’的结果吧!”

    刘启失笑了一声,道:“是启失语了!”康孟祥摆摆手道:“只不过是我修炼时出了岔子,伤了经脉,医者难自医,纵然能开药,不过那些经脉处,自己可推拿不到!”刘启叹了口气道:“可惜启不懂医术……”康孟祥道:“你若懂了那才惊奇,没有人是生而知之者!不过话说回来,修行如逆水行舟,初时还好,等到了我这个境界,一旦有了伤势,就算想用药石之术,普通的可就没作用了……”

    刘启愣了愣,这才晓得为何丹鼎派专攻丹术也能和符箓派等人并驾齐驱,根源却是在这里,难怪当初不学丹术时,师父左慈的脸有些黑的难看,甚至嘀咕着“买椟还珠”……不过刘启一想起那科学怪人怪笑的样子,被丹炉炸膛抹黑的脸,心中不免起了怯意……火药炸膛自然是一个方面,左慈有了这配方,只是能免掉一部分几率罢了,但更多的几率却是铸造条件不过关,也就是说“非人力因素”作怪,这可就没辙了……

    刘启离去时,又捎带着几卷书,不过这几卷却是身毒医术,是探讨经脉之密,刘启也没指望这书是“终极版”,估摸只是入门级,不过给了左慈,估计师傅也会高兴吧,想来其中也能有些交流之处。

    “主……主公!”刘启一愣,道:“胡车儿?你怎么在这儿?”胡车儿笑了笑道:“粮食!”刘启点了点头,自打有了两个壮汉之后,先前的协议自然就废了,不过左慈也不在乎这点钱粮,毕竟光那牙刷,也不知道赚了多少……

    刘启对掌柜道:“左叔!你把这几本书复抄一份,一份留给我,另一份给师傅送去!”左掌柜笑了笑道:“好哩!”随手翻看几页,左掌柜一愣道:“医书?”刘启点了点头道:“身毒医术!既然弄到手了,自然要孝敬师傅!”左掌柜点了点头道:“别的好说,就是画图有些麻烦,看来年前能送回去就不错!”

    刘启奇道:“怎么?”左掌柜笑道:“北面商路倒还通畅,不过南面有些麻烦,武关道有些不太平,潼关道更是被堵住,雒阳是个三不管地带,走水路虽好,但最近黄巾肆虐……”左掌柜说起就有兴致,刘启自然是一个好听众,这年代没有网络没有电器,想要知道消息多是听人口传,所以说,商人么,自然就是消息畅通……

    左掌柜话锋一转,开口道:“你可知辽东?”刘启点点头道:“据说在东北极远之处!”左掌柜笑道:“公孙扫平辽东,‘一龙’其二去避祸!”刘启奇道:“一龙?”左掌柜道:“就是龙头平原华歆华子鱼,龙腹北海邴原邴根矩,龙尾北海管宁管幼安,后两者一同去了辽东!”刘启摇了摇头,他也就知道华歆,好像在孙策征江东以及曹丕篡汉时出场过……

    左掌柜随后又道:“若说还有什么消息,那就是南单于于夫罗和张扬控制了黎阳河内一带!对了,这正是小郎君你的家呢!”刘启心中咯噔一声,开口道:“刘家……”左掌柜笑道:“这倒没听说有什么事!不过听说大郎君刘朗好像被征辟了!”刘启一愣,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代价吧,不过倒也放下了心事,既然被征辟,自然不会有事!

    随后刘启一愣,张扬这个名字也就算了,于夫罗这个名字貌似有些熟,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开口道:“于夫罗,异族人?来我中原做什么?”左掌柜点了点头道:“难怪小郎君不知,只是这于夫罗说起来也有些可怜,原本从了先帝旨意来中原平乱,没料得部落出了变故,断了归路,至于张河内,听说是相国安抚并州的官员……”

    这算是雇佣兵么,刘启一脸黑线,随后将之抛于脑后,不得不说,来到这时代,在整个朝代的“大汉族主义”思想氛围之下,刘启立马就同化了……

    于夫罗,匈奴贤王,屡战屡败的典型代表,他儿子刘豹则是大名鼎鼎——蔡昭姬的丈夫,尽管这个是强行的,不过说到底孩子都生出俩来……不过说到这儿,就有些可笑,有些砖家叫兽蛋疼的无聊专批蔡昭姬冷血无情,归汉不要子女,他却不想想,那是大汉朝,父系社会的天下,父母离异的,子女随母终究还是少数,更不用说,那俩位其中一位还是未来部落的继承人,尽管希望渺茫……(未完待续。)

214

    闲话说到此,左掌柜笑了笑道:“听闻五斗米贼和刘益州打得不亦乐乎,似乎有半年了!”刘启苦笑一声道:“半年?这粮食……”左掌柜笑道:“东川去岁丰收,更何况劫了关中库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粮少的样子……”

    刘启奇道:“开战的理由呢?”左掌柜低声道:“一个要报父仇,另一个扬言要出欺辱之恨!”左掌柜看了看左右,说道:“传言张天师之妻往来刘益州府上……”刘启先是一呆,随后赶忙装作没听到,心中随之就有了些印象,好像演义上说张鲁刘启开战,明明是张鲁要报杀母之仇,怎么到了这一世儿,反而转了个圈……刘启心中迷糊,但左掌柜的新消息已经说完,便和胡车儿一同回了自家府邸。

    杀父?杀母?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刘启有些烦躁,胡车儿推了推刘启,笑道:“主公!到家了!”刘启笑了笑,点了点头,轻身下了马车,胡车儿打开正门,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西川葭萌关,西川与关中相通的必经之路,金牛道上重要关隘,秦刘错伐蜀战场之一。只是如今葭萌关战火重起,关隘议事堂阵营分明,为首上座的就是巴西太守庞羲,也是刘启特任的葭萌关主将,右席为首第一人正四十余岁,一双鹰眼,刺得常人不能正视,乃是巴西严家家主姓严名颜,有万夫不当之勇,善用大刀,又好用弓箭,刀箭双绝,和成都一人并称“西川双璧”。在他下首的是自然是另一璧——成都张任,童渊弟子(好吧,这里向赵云传致敬),有传言说,张任的枪快到极致时,能露出一个鸟形……

    至于左席,自然是和本土派相当“水土不服”的东洲党,第一人就是陈留吴懿(三国志为“吴壹”),年纪轻轻,却也是老资格,他是和刘焉一起入蜀的,算是“从龙之臣”,至于其父吴匡,乃是济阳侯,如今正在成都“改行”转了文事,不过到底是大将军何进手下的老人,经验丰富,深得众人敬服……不过没人晓得的是,吴家也有一门亲——陈留曹操,曹操祖父曹腾之妻乃是吴氏(被曹睿追封为高皇后)……

    空气有些微妙,末席中一男子不屑的看着众人,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心爱的宝刀,只是在他厌恶别人的时候,旁人也稍微动了动身子,尽量的和他保持了距离……不仅仅是旁人,就连庞羲偶尔目光扫到那里时,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烦闷,别的不说,披头散发,草草的打了个结,一脸凶相,就知道此人是个浪荡儿。

    不过庞羲略通相面,虽搞不懂为何此人如此面凶竟然能“官运亨通”,不过冷落也是免不了的。这位男子同样也是巴西大族出身,姓甘单名一个宁字,被家中父亲赶了出来,逼着上了前线,当然,甘宁搞得巴郡天怒人怨自然是最大的理由……说白了,这厮就是小气鬼,快意恩仇的典型代表,不分正恶,一个“邪”字发扬的淋漓尽致……

    庞羲轻声道:“五斗米贼攻关,众人可有退敌之策?”众人沉默不语,说白了,就是用这半年的时间,深刻体会到士兵战斗力低以及妖术的危害性……

    庞羲漠然道:“众君,家就在我们身后,若是米贼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又是一片默然,庞羲无奈道:“益州手书言,南蛮孟氏作乱,恐怕短时分不出援军!不过,物资……子乔!”一位矮丑之人起了身,开口道:“益州已将物资十日一送改为八日一送,还望众君尽力!”子乔,正是张松,自刘平婚礼之后,去荆州游历,没料得突然接到家书,便赶回了成都,正式出仕……

    庞羲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散了……”“当当当”一阵铃铛声响起,甘宁大摇大摆的站起了身,冷漠的看着众人一眼,“哼”了一声。甘宁刚推门,就听得一人喝道:“如此无礼,知不知道上下……”

    “啪”一声,甘宁一转身,右手反抽宝刀,雪白的刀光刺得让人迷住了眼睛,喝道:“张任!就凭你也配管我!先问我这口宝刀答应不答应!”庞羲吴懿面不改色,显然这场闹剧不是一天两天了。张松起先起了兴趣,随后便知为何前线不利,连军法上下尊卑都不知,将将不和,能赢那才见鬼了……

    张任冷哼一声,道:“和你打一场能解决问题么,甘兴霸,若你不是巴西甘氏嫡系子弟,就凭你也配来此?”严颜眼神一紧,右手伸向左处,握住了宝剑的剑柄,身为乡党,他太明白甘宁的脾气,后者可是一旦发起火来,就连稍微冒犯他的人都能杀掉(此处按史实)。

    甘宁怒极反笑,喝道:“宁没本事?让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瞧瞧!巴西甘宁是怎么杀敌!庞巴郡,准备酒肉!”张任冷笑一声道:“劫寨?陷进去可没人救你回来!”甘宁冷笑一声道:“用你救就不是甘宁!你还是老老实实躲在被窝里混日子吧!”

    “当啷当啷”的声音已经远去,庞羲无奈的对张松道:“子乔,有劳你了!”张松点了点头道:“松晓得!只是……”张任苦笑一声道:“没料得训斥竟然变成了激将!不过甘宁不容有失,还得早作准备!”严颜看了张任一眼,开口道:“兴霸虽勇却非无谋之徒,颜今夜愿出关陪他走一趟!”

    张松开口道:“松有一言,不知……”庞羲道:“子乔有话便说!”张松看了看严颜,开口道:“松观甘兴霸似乎为性情之辈,若严校尉随他同出定为不喜,不如兵分两路,若有失也可接应!”

    严颜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拿地图来!”庞羲忙派人去取地图,不得不说,有时候高明的主帅会使整个军队的战斗力提高不少,正如庞羲,他对军事不懂,所以就全权放了下去,最怕的就是那些不懂装懂的人(宋朝皇帝一个比一个能)……

    甘宁站在关墙上,看着骂累的五斗米贼正趴在地上坐着,迎着秋风,心中的不快顿时减了不少。葭萌关关上的“停战牌”依旧高高挂起,五斗米贼没有攻城,不过是攻城器械在数日前被毁了不少,张任那个人还是有点用的(张任若是知晓他从“酒囊饭袋”升级为“有点用的”定然是哭笑不得)……

    “兴霸!这又何必?”甘宁头也没回,开口道:“希伯,在这里呆久了,就有些倦了!”严颜走到了他身旁,笑道:“颜活了四十多岁都没倦,你才多大?”甘宁摇了摇头,问道:“对了!希伯!你出过西川么?”严颜一愣,随后道:“当然!颜年轻的时候可游览了不少地方,甚至连北方草原都走过!怎么,兴霸也想到处走走?”

    甘宁哈哈大笑道:“不到处走走怎么能对得起我的字!更何况巴蜀无妙人,无趣得很!”严颜苦笑一声,事实上,这一位说话确实很冲,但若是交往的久了,会发现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至少不会勾心斗角,背后阴人,说白了就是个直肠子……

    严颜不由得低声道:“不管兴霸是烦也好,倦也罢!今夜可得小心,五斗米贼可不好对付!”甘宁点了点头,开口道:“宁非无谋之人,更何况,今夜有雨……”严颜一愣,随后笑道:“真有你的!倒是颜多虑了!”

    甘宁摇了摇头道:“只是,宁担心的是,若是此间破了,东川真的来能人,恐怕不美!毕竟,这一代天师可没离开南郑!”严颜哈哈大笑道:“兴霸多虑了!就算兴霸今夜大胜,难道以益州的士卒,真的能攻到东川去?”

    甘宁恍然大悟,他们这些大族若非五斗米贼真攻到西川境内,自然是不会下死力出私兵,所以说,仅靠那些战斗力为渣的益州士卒,怎么可能会完成攻破东川这个最终伟业……严颜笑道:“所以说,那个天师也是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稳居南郑不动,再说,南蛮作乱,或许也与五斗米贼有关……”

    甘宁恍然大悟,五斗米贼在西川可是影响很大,能号召异族响应也不足为奇,看着严颜那风淡云轻的样子,不自觉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或许是该出去走走了……

    张松有些尴尬的站在甘宁身边,准确的说是身为书记官的他,交付了任务后,甘宁视他为空气的做法令他心中恼怒。严颜拉开了营布,摇了摇头,这甘宁太不会做人,难怪众人看他不爽,开口道:“子乔!不如……”

    张松摇了摇头,算是趁着这个台阶下了,立马就走了。严颜道:“兴霸!这是何故?何必对他……莫非兴霸也以相观人?”甘宁哈哈大笑道:“希伯啊希伯!难道宁礼遇他,就能让那些文人放下架子和我们这些武夫同饮么?再说,以相观人?宁还没庸到那种程度……”严颜想了想,这话倒也没说错,很多武勇出众的人,你能指的上他们外相好看?大多都是疤脸凶恶之徒,若要再以相观人,能拉出一支军队,那才真是见了鬼……

    张松虽然有些生气,不过对那个嘲讽脸,用刘启的话就是“二”到了极点的人是不会放到心中的,再说文人为这点小事记恨武夫,传了出去也是个笑话,严颜的担忧自然又成了空……张松看着明月当空,摇了摇头,这甘宁的夜袭十有**得泡汤,看来得和庞巴郡提个醒,抓紧守备,防止五斗米贼趁夜反袭……

    甘宁等部下吃饱喝足一个个在胳膊上裹上白巾,这也是特殊的信号,夜里黑看不太清,若是伤了自己人反而不美,毕竟都是甘家庄出来的,打断胳膊连着筋,十有**的都是一样的血缘……

    严颜有些郁闷,指了指天上的明月道:“兴霸!你不是说要下雨么?”甘宁笑道:“预知天象本就不准,更何况今夜有雨,一更是今夜,五更也是今夜……”严颜无奈苦笑道:“罢了,颜先回营!”甘宁哈哈大笑道:“放心,丢不了咱巴郡人的威风!那个成都儿,定有他好瞧得时候!”

    甘宁收起了铃铛,抓着腰刀,骑着矮马,就在队伍的前列。说是矮马,事实上就快赶上驴了,不过马头较大,四腿有力,善行山路,这是越嶲马,也就是建昌马的雏形。别看体小,但若将刘启的绝影牵来,若是绝影在没打马蹄铁之前,若是寻个胜负,还真不好说,毕竟矮马就好比是越野车,比跑车绝影自然更好一些……

    一阵冷风吹来,甘宁皱起了眉毛,随后看着天上的明月蒙起了一丝黑纱,顿时悟道,这场雨快来了,只不过与意料之中不同的是,看起来是场急雨。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甘宁除了操船功夫极佳,观天文的本事也有,或许说是渔夫的经验传授,倒不是和道门鬼谷那般观天文的功夫是系统性传授,换句话来说就是走个野路子……

    “这该死的天怎么起了风,怪凉飕飕的!”“好啦好啦!别抱怨了!再过上半个时辰就是交接的时候,话说过来,还真困啊!”五斗米教士卒打了个哈欠,头一仰,猛感到有些湿润,骂道:“该死的,竟然下了雨!”另一人赶忙将火把往里收了收,看着天空漆黑一片,摇了摇头道:“真是场急雨!”

    塔楼上士卒还能有屋檐挡着,但守在大门口的士卒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但师君的威严还使得他们不敢往军营里冲,不要怪这些人这么想,他们很多都是被拉到战场中的新人,其出身大多都是“仰慕师君威名,逃到汉中寻求庇护”的,当然这个口号仅仅是汉中官方所喊,实质上就只有那些人才知晓了……

    “嗖”的一声,一名士卒倒在地上,他的同伙刚想大呼,一个手掌猛然捂住了他的嘴,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结束了生命。几名甘宁部下相互点了点头,猛地将大门打开,一搬拒马,随后响起铃铛声,一阵惊涛拍岸的马蹄声顿时响起,惊醒了无数正在睡眠中的五斗米教士卒……

    眼前的一幕发作的很快,正当哨塔上士卒发觉时,一名士卒就顺着木梯爬了上去,虽然是一挑二,但强壮有力的身躯和那两个弱小胆怯的人相pk,怎么看都像是基情四射爆菊大戏,只不过那人多势众的那一方只能是被欺负的……

    甘宁哈哈大笑道:“杀!给我杀!一个不留!别乱了阵型!”黑旋风一般的铁骑迅速从大营的一口钻了进去不少人持着长枪,将眼前的火灯架纷纷打落,瞬时间,五斗米道的营寨成了祝融的天堂……(未完待续。)

215

    严颜一愣,笑道:“到底是甘兴霸啊!看来是颜多虑了!”严忠道:“既然甘家子得了手,不如主公去劫粮草!”严颜点了点头道:“不错!趁着这场雨刚下,赶紧走,若等一会,想走都走不动了!”严忠拍马就去了前阵,队伍立即就转了向……

    “该死!怎么回事?”杨方睁开了眼睛,红色的血丝让整个人看起来面目可憎,一位五斗米教士卒拉开了门布,急道:“敌袭,敌袭!”杨方爆了粗口,慌张的穿着衣服,甚至连其中的一个衣扣都系错了……

    呼呼的风起了,似乎老天没有在意杨方那暴躁的心情,雨水由渐渐的雨滴儿变成雨线,只是看着架势,到有成倾盆大雨的趋势!

    “上天也助我!随我杀!”一声高喝,令杨方倍加恼怒,生来自高自大的他忘记了此时正是在前线而非汉中南郑,挥着长剑就出了大营。一阵风袭来,杨方被吹得睁不开眼睛,细密的雨水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擦一擦,但耳边的马蹄声和呼喊声让他倍感心烦……

    “小心……”话还没说完,杨方猛感脖子一痛,随后就失去了知觉,一位男子狂笑着劈刀闪了过去,随后手一挥,整个帐篷倒在雨水之中……甘宁丝毫没有将方才那位男子放在眼中,事实上借着这场大雨,夜袭相当成功,不过胆大心细的他此时就有了收兵的打算……

    正骑马间,甘宁猛然感到一丝警觉,一股从骨子里的战栗猛然提起,回头一喝:“谁在鬼鬼祟祟!”甘宁一愣,之间两位方士站在不远之处,手指正指着自己,一点亮光,随着两人喷出的一口鲜血猛然放大,那股血箭笔直的朝着自己袭来……

    雕虫小技,不知死活!甘宁挥刀一砍,正中血箭,身后井木犴幻象随起,朱红的火色瞬时燃烧了刀锋上的血箭!井木犴,南方朱雀星宿之一,换做西方就是大名鼎鼎的双子座的化身……

    不等甘宁纵马挥刀,手下的部曲早将那两个术法反噬的方士一刀了结,甘刚看着甘宁道:“少主?”甘宁笑道:“区区贼道能奈我何?如今贼道一死,我军士气正盛,且随我再冲杀一番!”甘刚虽然心中有异,不过还是响应少主……

    “杨正,大营不能有失!我走之后,你可死守此处,非我本人,不可开营!”“喏!”杨任看了看杨正,又叹道:“我军兵少,你可派五百弓箭手伏在隐处……”杨正一点头,就听得一阵哄喊声,杨任脸色一变,急道:“速去击鼓!敌袭!”

    杨任话还未落,一名士卒急忙冲了进来道:“敌袭……”杨任冷笑一声,出了营门,手中持着大刀,他可不是那个只知道辈分,仗势欺人的族叔杨方,这半个月被排挤到后营,手中的刀可是饥渴了很久……

    杨任上了马,看了看风向,一调方向,大喝道:“休得惊慌!南郑杨任在此!”这时候就看出将领的差距,随着杨任的喝声、鼓声以及手下的安排,大营之中混乱的程度明显减了不少,渐渐的由奇袭战变成拉锯战……

    严忠看了看严颜低声道:“主公,是不是……”严颜阴着脸道:“还是晚了一刻,便宜了这些米贼!传令下去,徐徐而退,我亲自断后!”严忠点点头,这些人都是自家的家丁,也就是说是私军,死得再多也没什么好处……这就是家天下的悲哀,不过也是当时的潮流,甚至在正史中,孙权的吴国发挥到了彻底,整个军队都是听宣不听调,只知将军不知孙权,所以说很多“将二代”在打天下的一代死了之后,不得善终,主要是孙权为了夺回那些军队而实施的手段……

    杨正道:“要不要追击?”杨任摇了摇头,道:“放箭便是!如今雨大,出去反而失了地利之势……”杨正应了声,所谓的放箭在这场雨中效果估计可以忽略了,不过由于场地关系还能回收,到不至于怜惜军械。说实在的,杨任其实内心中也想追击,不过看到这些士卒的表现,心中不自觉凉了不少……

    平日里的问题自然都藏着,但到了战场,这一切的遮羞布自然是没了,作战毫无章法不说,阵地上极容易崩溃就是个很令人头疼的事儿。所谓看,看的自然不是士卒的交战,那个想看也看不见,真正看得是旗杆,以及营地中设施的损坏,这才能体现出结果,毕竟这个朝代没有望远镜……

    这一夜就这么结束了,趾高气扬的甘宁自然是嚣张无比的休息了,庞羲说了不少好话,但真正到手的奖励是一点都没有,而甘宁似乎也不在乎。张松目送着甘宁离开,随后瞅了瞅四周无人,忍不住开口道:“庞巴郡,这似乎有些……”庞羲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有羞惭样子,指了指张松道:“子乔,不用这么拘谨!如今只有我们俩人,坐!”

    庞羲越发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尽管第一印象很坏,因为是主公派来的官员就稍微给他压了些担子,不过庞羲立马就发现这个人很有本事,能给他省不少事儿,更重要的是,他是成都人,不是东洲党,就是论派系也是自己人……

    庞羲笑道:“子乔!你是觉得军中赏罚不明?”张松脸色有些红,这个时候的他也仅仅是个刚出道的新人,脸皮还没历练到后世那个笑骂曹操面不改色那种程度,随后迟疑的点了点头。庞羲低下了声音道:“其实按照他的功劳,少说一个军刘是跑不了的!羲虽有这个权利,不过我却不能给他!”

    庞羲笑了笑道:“羲若是真征辟了那甘家子,这军营可不得吵翻天,再说,张刘可是主公心腹,羲可想找不痛快!”张刘自然是张任,不过张任是刘启亲自发现的贤才,倒是令蜀中人又高看了刘益州几分……

    虽然听起来有些气短,不过张松心中也有些佩服,难怪庞羲被人人称赞,确实有本事,做官能做到这一手,恐怕自己这一辈子是做不到了……庞羲虽然如此说,但心中仍有一个原因他没说,若真征辟了甘宁,就凭他以喜恶杀人这一点,恐怕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

    张松又一次去了甘宁营寨,这一次是去送酒肉食“犒劳”的,只是此时甘宁的态度却是比上一次好了不少,甚至有些笑眯眯的对着他道:“这一次又劳烦先生了!”张松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心中有些奇怪,就听得甘宁道:“宁虽没读过几本书,但也知道些礼仪。上一次宁冷遇了先生,没想到先生依然如此,想来先生度量极佳,不会轻视我等武人……”

    张松一愣,没料得自己还落了个“度量极佳”的评语,要是换了没见刘启之前,自然是早就跳脚大骂了。张松的性格自然没变多少,只不过刘启和他海吹的时候,曾经说过一些怪异的人和古怪的故事,如甘宁这般的,自然就放在“怪人”这一类……

    甘宁好了脸色,张松也不好说什么,其实他的性子和甘宁差不多,瞬间说话也柔和了几分。真说起来,三国时代出名的人士中,这类性子的人其实并不多——甘宁,张松、庞统、法正几个而已……

    严颜有些诧异,因为这俩人竟然能谈到一起,连自己进了屋都没注意到,开口道:“兴霸!张书记你也在!”甘宁点了点头道:“希伯不用如此,子乔是个爽快人!”严颜一愣,随后听的张松笑道:“只不过先前言语中有些误会!”严颜点了点头,这个小过节算是揭过去了。

    甘宁没有在意两者的误会,继续笑道:“子乔先生,继续给宁说说你的游历!长安真的那么好么?”张松摇了摇头道:“说真的,长安好不好松倒没感出什么,不过这一趟游历也仅是交了一个朋友!”

    这句话说起,严颜更是诧异,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说真的,走一趟小半个中国仅交了一个朋友,只能说这个人做得太失败了,不过想想张松那破嘴以及难看的容貌,严颜反而惊奇,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至于甘宁能和他交好,不足为奇,毕竟他本身也是个怪人……

    张松笑道:“河内刘启,为人说话虽然不风趣,但知道的挺多的!”甘宁有些失望道:“听起来,好像不是个什么妙人!”张松笑眯眯的点了点西北道:“启虽然是名族,不过论道法倒是不逊于那些人!甚至那一夜,松可看过启呼风唤雨……”甘宁有了些兴趣,严颜轻声道:“可是五斗米中人?”

    张松摇了摇头道:“真论起来,还是死仇!五斗米的教宗张修可是死于他手!”甘宁吸了口凉气,纵然张修已经“成仙羽化”一年多,但如今从张松口中说起,无异于晴天霹雳,要知道张修这个人甘宁可是见过,不过那还是中平年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可是春风得意的十三岁少年郎,看着大神通自然有些兴奋……

    无意中给刘启“封神”的张松料不得此时他的话给了甘宁多么大的震撼,尤其是这一位此时也仅仅是十三岁,就连严颜也吃了一惊,要知道对面那几个方士都是三四十甚至四五十岁的人都有,可是他与他们打仗可没见过呼风唤雨,只不过每一次都用阵法折磨的西川兵痛苦不堪……至于改变天象,五斗米贼那些人貌似只唤风沙眯眼,不顾严颜心中也清楚,那些能人没出过东川,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松。(题外话:卢氏忙着指使着佣人,整个南郑师君府忙得团团转,甚至连天师张鲁都不能幸免,整个张府的中心乃是张富张大少,刚出生的新一代小天师……)

    刘启可不晓得张松给他说尽了好话,此时的他正有些头疼吕布新送来的母犬大黄,好吧这也是个很俗的名字。刘启头疼自然不是头疼“人狗冲突”,事实上比原先想的要好些,这条狗还算是驯服,只不过太敏感了些,稍有风吹草动,就旺旺大叫。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大黄算是认了白奴这个“干亲”,只不过白奴晚上得陪着它睡,而白奴却是只认刘启,意图进屋……

    贾诩可不管这些“肥皂剧”,他见得吉利对这条狗时常狂吠不怎么反感,也就不了了之,再说,狗确实比白奴要好养活,喂些饭也就是了,倒是轻松不少。刘启可不清楚,贾诩虽然有些反对认养白奴,但大黄的到来,心中还是很高兴的,犬者,戒也,至少真有了事情,倒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啪!”刘启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这不是难为人么?”黄令丞笑着道:“刘北宫可别上火!这一切都得按着章程来!簿本对不上,我们也不好交代!”黄令丞,准确的说是武库令令丞,月底了,徐晃不在,刘启只好亲自上阵去了结这些琐事。徐晃不在,自然是带着那一千多人去了龙首原剿匪,最近帝陵有些不太平,就连董卓都被惊动了。

    说道帝陵,就不得不说比较奇葩的古都长安了,纵观历史,也就是西汉长安城这个首都比较奇葩,奇就奇在这个都城真真的是“皇都”。这个名号自然是实至名归,当初城建的时候,就没考虑过给平民百姓一点空间居住,仅留下几个市集如东市西市之类,至于平民富贾所住的地方,恰恰是以后朝代中的冷地——帝王陵墓,当然是在城外了!所以说,电视剧害死人,无良的编剧不考虑历史,所以西汉都城长安在汉武戏中通常成了后世都市一样的类型……

    黄令丞叹了口气道:“刘北宫,你是第一次来,不晓得其中的门道,别的还好说,但宫中的武器铁甲都是有定数了,你这里、这里……不清不楚的,我也不好办!”刘启一愣,有些傻傻的问道:“清楚就行了么?”黄令丞一呆,随后喃喃道:“刘北宫,我可没多说什么,一切可都是你自己想的……”

    刘启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明面上提示要做假账么,当然,说是假账,那也是没办法,当事人徐晃不在,这边催的急,也只得出此下策……刘启心中有些嘀咕,甚至有些不舒服,在他眼中,当官还是走正路比较好,至少良心上过得去,没想到即使到了两千年前,似乎那一套规则还依然适用……

    只是,这做假账也是有学问的,刘启一呆随后就有些抓瞎了,事实上这所谓账簿上的模糊点,他自己就没瞧出来——他也只会看数目能不能对上的初级水平。不要怪刘启无知,这实在是各科有各科的学问,就是黄令丞也是在此道沉溺多年,玩透了这潜规则,又因为上司李傕和刘启交好才好心的提出……(未完待续。)

216

    贾诩看着刘启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正诧异间,就听得刘启急道:“义父!我有些事儿……”贾诩点了点头,转身就开了门,小娘子貂蝉一听说有正事儿,立马就引着白奴大黄到院子的另一侧嬉戏……

    贾诩的面容有些诡异,还是开口道:“这是曹吏功夫,启你不是这行人不清楚其中的门道也情有可原!”贾诩沉思了一小会儿,随后就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开口笑道:“我要不是坐了闲官多年,这等事恐怕也难倒我了呢!所以说,这账簿可是个大学问,小吏能不能欺上瞒下就看它了!”刘启立马点了头,不用说别的,今天的事儿不就是个活生生的教训么?

    远在龙首原的徐晃自然不晓得他一时忘却了给胡车儿销账而使得刘启头疼,对他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剿匪,而是旁边的热血少年的挑战。平日里徐晃忙着练兵,马超自然不好打扰,如今出了城,心头就不自觉有些痒痒。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徐晃的大斧招式简洁,看的马超有些心折,唯一不忿的是,徐晃有些冷淡的对他说:“我是刘启的师弟,不过有些功夫却是他代师传授!”马超有些不解,毕竟他可不像徐晃那般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才得了真传,马腾虽然落魄,到底有祖传真法……

    马超铁枪一指,冷笑道:“就凭他?徐公明,你不是唬我吧?”徐晃眼神一眯,“哼”了一声,大斧高高举起,借着马速,犹如天神一般。马超眼睛一亮,喝道:“来得好!”马超催动马匹,手中的铁枪一动,木杆一颤,枪头幻出几个虚影,正是马超祖上马服君赵家枪法其中的一招“凤抬头”。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句,马超祖上虽善使枪,但要求过高,到了马援这一代,又另辟奇径,留下了马家刀,以至于如马腾等人皆是用刀高手……

    徐晃冷笑一声,纵然技巧再高,没有真实的力量不过是镜花水月,手中的大斧不自觉一紧,如劈山一般狠狠地朝着马超的头上砸去。是砸不是砍,马超的眼睛露出一丝羞恼之意,但手中的铁枪真贴了上去,心中猛然吃了一惊,这力气忒大!右臂仿佛酥了一般,铁枪的柔劲竟然一点也用不出来,甚至这反震的力气,使得几个枪花立马消失虚招化成了实招。

    徐晃轻声道:“不过如此!”手中的大斧在马超额头前一尺左右猛然停了,那道斧风,猛然吹得马超头型尽乱,额头上的前发仿佛波浪一般分为两侧……

    马超有些恼怒,手中的铁枪的木杆上竟然被握的有了些印痕,眼睛有些眯,仿佛激怒的狮子一般,心中的斗志已然燃烧起来。徐晃轻声道:“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自己去练练!”说是这么说,徐晃在下斧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这个小子说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这等天赋,比自己那时候可好多了……

    长安董府,温侯吕布来到大名鼎鼎的凤仪亭处,这倒不是和董卓小妾有私情,而是董卓有事儿要唤他。董卓笑着道:“奉先,来!”吕布笑了笑道:“义父生辰将近!今年不如大办一下,喜庆喜庆也好!”董卓一愣道:“这不好吧!如今国家艰难……”吕布笑道:“自家府中出钱,又不动用国库,再说,说是大办,不过是场宴会而已,往年的寒酸,有些不美!”

    董卓皱着眉毛,然后道:“奉先,我在考虑考虑!对了,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事!”董卓笑了笑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卓今发了迹,所以大建郿坞。奉先也做了侯,并州仍是无主之地,张扬不堪大用,依我之意,不如奉先……”

    吕布喜道:“布愿去!”董卓摇了摇头道:“非也!奉先乃是太仆,不可轻离,依我之意,推举一心腹便好,有了功绩,才好升迁!”吕布一听,立马道:“布帐下张辽智勇双全,可堪大任!”董卓点了点头道:“并州之事就托付于你!如今西凉有乱象,军马有些不稳……”这一说,就连吕布都提了神,要知道不管是西凉军还是还是并州军,大多都是骑兵,这年代骑兵可是最烧钱的,不是和后世那般,部落就算再穷,也能凑得上几千人骑兵……

    所谓的烧钱,主要是因为没有马蹄铁,所以说,战马几乎就成了“几次消耗品”,若非如此,刘启的绝影二世也不会这么大了溜得也很少,当然这也与刘启有些心痛给这么小的宝马打马蹄铁的缘故……

    所以说,当初刘备一听说马超来投,立马就喜不自胜,甚至五虎之中,马超位列第三,无他,就冲这几千骑兵,就值这个价(喜爱赵云“妹子”的可以退散了,正史中排行老五,几乎是个酱油党)。至于挂在口边的衣带诏云云几乎就是个借口,和演义中不同的是,正史中马腾算是挺曹派,赤壁前就去了邺城(都城许昌,不过曹操施政中心此时转移到邺城),马腾之死不如说是死在马超手里,儿子造了反,自然得把老子给杀了……

    闲话扯完了,兴高采烈的吕布没看到董卓那微笑的脸,准确说老人慈祥的脸是最好的面具,一切的一切都隐于其中……

    李儒抓着头皮,看着上门的吕布,想了想这个宴会还是点了点头,董家二代董璜躺在床上,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李儒牛辅以及这个义子吕布了,不过牛辅是个老好人,随大流的典型代表,只不过如今的他可是正往长安赶,前一阵回了西凉,纵然是朝廷官员,不过自家的部落出了问题,牛辅心里系着自家兄长,便急急回去了……

    李婉向吕布施了一礼,看吕布一点头,便跑向了李儒身旁道:“爹爹!”李儒慈祥着笑着道:“乖女儿!何事?”李婉小脸一努道:“姎想看看白奴……”李儒的脸一黑,这一阵儿由于有大黄在,好不容易有借口让李婉消停点,毕竟身为未婚妻动不动上夫家门太令人耻笑了,这不是童养媳……

    吕布笑道:“快去吧,正好雯儿也在,小娘子一块儿玩倒也不错!”李儒看了吕布一眼,叹了口气,道:“去吧去吧!”

    李婉欢呼一声就跑了出去,李儒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道:“奉先啊奉先!你可真给我出难题!”吕布摇头道:“这有什么难题!草原上的人本来就是敢爱敢恨,哪和你们似的,明明心中喜欢得不得了,却婆婆妈妈的不敢做!这张面皮真这么重要么?”

    李儒噎了一下,懒得理会和吕布吵这个问题,叹道:“相国寿宴,以你的意思是请群臣?”吕布点了点头道:“郿坞已经建好,想过在自家举办宴会,一来地方够大,二来义父能亲眼见到家乡变化,还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么?”李儒尽管有些诧异,在这等私事上吕布竟然会如此上心,不过还是欣喜的点了点头,随后道:“不过到了那天,奉先少喝些酒,有些不死心的人说不得就得兴风作浪!”

    吕布冷笑了一声道:“布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吕布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我帐下张辽去并州,其中的文书和令牌等,郎中令还是早早操办!”李儒点了点头道:“张文远是么?最晚明日,这些事儿都会处理好!”李儒叹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有些头疼的事儿,被董卓轻描写意的完成了,最关键的是,对方还感激的很,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李儒走了思维误区,只想过离间么,没想过“调人”……

    李婉刚去了贾府,朝着贾氏扬了扬手,在门口旁阴凉处坐着的正是贾氏,怀中的吉利戴着小皮帽,眼睛一眯,如果说你认为他睡着了,吉利会一蹬腿显示自己还醒着呢!半岁大的孩子甚至比常“人”还健壮些,贾太夫人欣喜地仿佛是服了蜜,原本生了“锈”的身子竟然是越来越健壮。原本有些担心的贾诩连最后一点担忧都去了,甚至他自己都怀疑,看起来这“过了花甲直奔古稀”的母亲貌似比自己的精神头还好些,看来不练练那竖子的太极拳不行了,“可恶,我才44岁!”

    院子的中心是一位绝美的小娘子在舞剑,手腕轻动,几个剑花顺势而生,左手丝带轻舞,仿佛天女一般降临世间,吕雯如痴如醉,手不自觉抱得白奴禁了些,白奴一吃痛,张口就咬——可惜没有牙……

    吕雯感到小手湿润,看着白奴那“傻样”,笑呵呵的放下了它,恰巧貂蝉右手收剑,赶忙跑上前去急道:“姐姐!姐姐!教我好么?”

    远处的贾氏心中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女儿家还是做好女红为好,舞刀弄枪成什么样,想归想,但心中对貂蝉到没起什么坏心,毕竟貂蝉出身就是歌姬,只是没料到她的剑舞也是如此好看!貂蝉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一幅大姐头的样子,摸着仅到她胸口高的吕雯道:“这不是你所想的武艺,这可是舞术!”

    貂蝉看着吕雯一副迷糊的样子,又解释道:“这个‘舞’是‘舞蹈’的‘舞’,用来表演还行,若是打架,那定是破绽百出!”吕雯有些失望道:“只是花架子是吧!”貂蝉笑呵呵的点着头,随后道:“不过姐姐会一套剑法,你要想学,我倒可以传你!”

    李婉看着吕雯高兴地点着头,心中不自觉有些吃味,只是想了想自己有些瘦弱的身子还是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不爱动啊……

    并州军这几天消停了不少,甚至不少人都露出了喜意,大将张辽要归乡,瞬时就传了出去,甚至有不少人都卯着劲,去争那一千个名额——张辽的部曲。吕布初时不以为意,等过了几天便大吃一惊,军心哄动,甚至连训练都有些懒洋洋的……唯一有些警觉的人,是李肃,只不过这个人存了些私心,就没说出来,只是在和高顺开玩笑的时候露出些喜意……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妙手,高祖刘邦的十面楚歌看似有些游戏,但实质上却抓住了整个封建社会的本质之一——封闭!是的,许多人若非经历战乱或是大灾,恐怕这一辈子就只会圈在这一个县中。看似有些可笑,实则是事实,不要忘了,在古代那可怜的教育普及率下,读书人永远是少数,那些累死累活的苦巴巴,读书人眼中的泥腿子——农民才是历史中的主角,只不过,史书是读书人写的,自然全是读书人的狗屁事儿……

    而且,早在秦汉,户籍制度就已经很完美,最令人发指的是,即使出了本县也得“签证”(所以说,如今去“燕京”签证什么的都是浮云,只不过是玩祖宗留下来的花活罢了)有了路引,才能上路。更不用说,等到了明朝,朱元启甚至连工作都安排好了——你祖上是工匠,所以你以后的子孙也是工匠,生计自然是不用愁……

    闲话扯得有些远,离了乡的士卒,在那些单纯的人眼中,恐怕在他们眼中一辈子都难回去,尽管吕布心中有火,但还是不得不忍了下去。这能怪谁?怪董卓?别开玩笑了,这只不过是正常的政令,而且,也是给张辽上升官职的资本,送上门的好处要是在埋怨,和中山狼有什么区别?怪张辽走露了风声?这也不对,军令不是儿戏,更何况当初张辽的提议他也是准了的……

    吕布苦苦思索,猛然听得严氏道:“奉先,有客来!”吕布恼恨的喊了一声道:“不见!”严氏道:“中郎将徐荣,奉先也不见?”吕布吃了一惊,忙道:“见怎么不见!”吕布感激的瞅了严氏一眼,若换了寻常家的女子,恐怕刚才那一喝就已经出了屋子。

    难怪吕布有些感激,徐荣算是个低调却名气很响的武将。低调指的是徐荣为人,不过论战绩,吕布若不是武艺超群,又领着并州军,拍马也不及他……这倒不是贬低吕布,而是徐荣在西凉系中的超然地位,算是半个客将,早在黄巾之乱前,已然自领一军在西凉打响了名气,更不用说,如今的辽东,国中之国的“国主”公孙度,之所以能从空有虚名的冀州刺史跑到了辽东当“山大王”,就是因为同郡老乡徐荣的举荐……

    吕布进了屋,赶忙笑道:“让中郎将久等,真是布的罪过!”徐荣摇摇头道:“无妨!不过是一杯茶功夫!荣此来有一事相求!”吕布沉吟道:“布量力为之!还请中郎将说之!”(未完待续。)

217

    徐荣看了看吕布,笑了笑道:“听闻温侯帐下将取并州!”吕布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太保密的事儿,甚至说连圣旨都已经准备好了,印也盖了。徐荣笑道:“某家结义兄弟公孙度领辽东,与幽州公孙瓒素有龌龊,还望到时两家能相互呼应一二!”

    吕布点了点头,沉吟道:“公孙瓒名为汉将实为汉贼,不服州牧不敬天子,本该讨伐!只不过这时间上……”徐荣哈哈大笑道:“温侯!荣非不知兵之人!结盟便是,至于出兵与否,那则是温侯与义弟的事了!”吕布欣喜的点了点头,道:“痛快!不如中郎将留下痛饮一番?”徐荣摇摇头道:“荣虽有此意,不过时间不对!如今温侯事忙,不如过了这一阵再说……”吕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亲自将徐荣送出了门,手脚也轻快了不少……

    吕布看着严氏,笑了笑道:“若非娘子,险些误了大事!”严氏呵呵一笑道:“奉先有何喜事?”吕布轻轻搂住了严氏,低耳道:“布与公孙结盟!”严氏眨了眨眼睛笑道:“姎是女人身,这等大事,夫君自己处理便是!”吕布虽然有一丝不快,但还是派人急招张辽……

    严氏眯了眯眼睛,摇了摇头,她是并州大家族出身,懂些人情世故,公孙是指幽州公孙么,不是很好啊,四面皆敌,罢了,且随他去……严氏猛然眼神一紧,看着风风火火的吕雯,猛然声高了八度,喝道:“雯!你去哪儿……”小娘子吕雯不晓得她自己完全替父亲接过了“火力”,只是有些郁闷,好不容易逃出了后院,没料得娘亲正在前院“埋伏”着……

    汝南袁府,袁术有些烦闷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公孙家的使者。袁术烦是烦他的出身,一个卖布的小贩,也爬了上来,最搞笑的是,竟然是公孙瓒的三弟,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在想些什么!

    说归说,李移子姿态雄伟,倒也有些口才,开口道:“后将军,所谓‘唇亡齿寒’,若是那竖子再得了幽州,天下无人能制!主公之意,希望后将军能出兵相助袭他后路!”李移子这个“竖子”倒也有些来历,早在两三月前,公孙瓒一句“袁绍不为袁家子”又开了新的战争……

    不过这话,袁术爱听,一想到那“身份”自己就先爽半天,更不用说“袭后路”看似没有危险的却好处极大的事儿他是最爱干了。只是袁术却横起面皮斟酌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想想!”李移子察言观色,笑道:“主公有言,若是后将军出兵相助,另有三千匹骏马相赠!”

    袁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送了客,心中更是满意之极,只是那李移子心中愤懑,没料得将最后的底线说出,后将军依然不为所动,到底还是个诸侯,名不我欺!

    袁府密室,袁术召集了一干谋士,看着跪坐的人,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术有一事相询!幽州公孙瓒来使,邀我出兵相助!此事若何?”长史杨弘,乃弘农杨家旁支,开口道:“若无好处,还是虚言为上!如今大敌董贼闭关不出,但若彼时出了函谷关,又有谁能挡得住!”

    话虽冲,袁术点了点头道:“杨长史所言不错,不过长安暗探来报,董卓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京,有童谣言‘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阎象喜道:“好一首童谣!”杨弘咬着牙道:“纵然有此童谣,万一是董贼故意放出迷惑我们的怎么办?”

    袁术一愣道:“嗯!这么一说,倒也有可能!”杨弘道:“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杨弘站起了身子,又道:“听闻董贼广收商税,想来府库益丰!”韩胤道:“若如此,岂非干坐汝南,引颈就戮?”

    杨弘摇了摇头道:“非也!弘有两策!取地图!”袁术点了点头,从箱中谨慎的拿出了一副地图,只是和寻常地图不同,这一幅乃是画遍了整个大汉朝,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先代人的心神劳力……

    杨弘手指一指道:“众君请看,我之地汝南,西南为荆州,东南就是扬州,北面就是竖子,西面就是董贼,东北则是徐州!其中,,西面北面都是敌人,荆州虽有敌意,不过猛虎孙坚在此到可牵制,所谓飞地就只有扬州!”

    阎象摇了摇头道:“此乃下下之策!”袁术道:“说!”阎象道:“扬州地广人稀(江东一带),且多山越异族,昔以秦始皇之能,举全国之力尚不能定……若我们取了扬州,只是割据江东,坐观天下么?”

    杨弘叹道:“不思胜先谋败!第二策便是应公孙之请,讨伐袁绍!只不过这个讨伐,应却应在曹操身上!”袁术有了精神,喜道:“说!”杨弘道:“遍观袁绍势力,黄河以南势大者唯曹操也!其余之地,皆在黄河之北!我今破敌,乃求速胜,隔河而望,再寻胜机!”

    杨弘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半圆,开口言:“徐州陶谦为人亲善而无勇心,可为盟友!”众人点了点头,说是亲善,倒不如说是老了老了,只想混日子而已。杨弘又道:“曹操名为东郡太守,不服管制,将军可连刺史金尚,同为袁家故吏,有这等情分自然是事半功倍!”金尚,字元休,董卓所任兖州刺史,孤身上任,被曹操所拒,只得募军相持……

    杨弘看了看四周小心说道:“第三路援军便是此处!只是主公可有心?毕竟援军一出,名声恐不利……”

    袁术一瞧,杨弘的手指正圈定一个小小的地方,只是此地却在黄河之北,甚至离着袁绍的老窝极近——地图上两个字正耀眼,恰恰是“河内”两字……

    河内,地靠朝歌雒阳,东北便是黎阳邺城一带,本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张扬入主,在袁绍董卓两方朝秦暮楚,堪称是墙头草的典型代表之一。

    阎象道:“长史!恕象失礼!张河内怎么可能会出兵!他本身就是……”杨弘笑呵呵点着头道:“张河内自然是不会出兵!但河内却不止张河内一家!”话说的有些像绕口令,但众人的脸色就变了,韩胤口快道:“匈奴人!这不好吧!”

    杨弘摇摇头道:“不仅仅是匈奴人,还有一些被赶走的白波,想来他们是乐于复仇的!反正对于盗贼和异族来说,劫掠本来就是天生的本职!”韩胤道:“只是这样一来,虽能瞒得住愚民愚妇,却瞒不了读书人!”

    杨弘笑道:“瞒不了又如何!万一董贼真出了关,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那些人,当一个盾牌倒也不错!不过是花点钱粮罢了!”袁术点了点头,说实在的,他能出的兵确实有限,除了要镇压汝南黄巾之外,还得分兵看着荆襄,更提心吊胆防着武关道,那才是大头……

    “少主!你真的要去当县令么?”刘朗哈哈大笑,拍了拍正在驾车的刘廉的肩膀道:“当然!”刘朗叹了口气道:“不仅仅是为了宗族,同时也是为了避祸!”有些唏嘘的话从而立之年的人说出,有些萧瑟意味,不过刘朗还是很“顺从”的出了仕,只不过令张扬有些意外的是,刘朗跑到了黄河以南的成皋县当了县令!

    同样都是名不见传的小县令,不过刘朗这个选择很令人寻味,成皋这个如今地广人稀的小县几乎很难吸引人的注视,只不过县里有一个建筑不得不让人仰视——虎牢关!是的,刘朗去接收成皋就因为有虎牢关这个建筑物,张扬纵然在黄河之北,但还是希望自家的地盘越大越好,更何况,两者的距离确实很近……

    刘朗哼着小曲,一点都没有失意的样子,他就算是上了贼船,可手中依然有翻身的筹码,一关在手,官运我有!刘廉笑道:“二郎君这几天可有些不高兴!”刘朗点了点头道:“再不高兴也没法子,胡夫子离开了邺城,不高兴也得忍!顺便也该是历练历练的时候了,你瞧瞧七叔家的堂弟,纵然人情世故上犹如白纸,但这份人脉就足以帮他抹平了一切!”

    刘廉有些沉默,这所谓“七叔”家的堂弟,自然是刘启了,别看庄中人非议很多,但刘朗知道自家父亲的回信时可是对他赞赏很大,无他,能和朝堂众人交好关系,就已经是对家族的巨大贡献了,所以说,刘防在长安越发的低调,以至于他的地位在读书人眼中也提了不少……

    刘朗自然不是第一次来虎牢关,这条道他不知走了多少次,这里是去洛阳的必经之路,只是如今的荒凉还是令他唏嘘不已,再也看不到那连绵的车队了,时间仅仅是过了两年……大汉的江山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长安的刘启打了个喷嚏,右手刚抬起,小娘子貂蝉责怪道:“用手干什么,脏死了!”一分丝帕轻轻抹了抹鼻子,貂蝉看着傻笑的刘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嘀咕道:“瞧你那傻样!风邪入体了么?”

    刘启立马跺了一脚急道:“呸呸呸……什么风邪入体,明摆着是有人念叨我罢了!瞧瞧俺的身体”远在虎牢的刘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躺枪了……

    刘启的下半句自然是没有说出来,“多壮啊”销声匿迹,小娘子那蔑视的目光盯着那肱二头肌,后者立马就“重症肌无力”……小娘子的蔑视自然是因为刘启的肌肉有些“华而不实”,有了些样子却远远不如自己那有些平坦正常的小胳膊(你妹,你是开挂的,刘启泪奔……)。

    不过貂蝉的小性子闹过就算,拿起了小脸盆,将丝帕扔了进去,十足的贤妻良母做派,这算不算是童养媳,刘启有些yy的想着,不过很快,贾诩的呼唤就打破了这yd的想法……

    贾诩摸了摸胡须,看着刘启点了点头道:“启!这是家书!你大伯刚派人送来的!”刘启欣喜的点了点头,说真的,刘启有些刻意疏远大伯,也是刘防的叮嘱,再加上刘防如今一个心思闭门读书,刘启也不好冒然上门叨扰……

    刘启欢天喜地的拆了封,刘亮一如既往的说着闲话家常,刘启读着不自觉的落了泪,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刘林爬树挨骂,和刘梅趁着兄嫂不注意玩弄白龟喜儿(尽管是雄的,可惜背后的字……)以及它的伴侣的小故事,顺便提一句,这一只是刘亮花钱买的普通种……

    信的末尾自然是说了几句刘家的现状,准确的说是刘朗出仕,不过洋洋洒洒两千言,说是信倒不如说是长文。刘启其实到了如今,还没有接收过正常的汉代书信,自然是不晓得古代书信那短小精湛的特点。左慈和自家的家信自然不用说,刘启是能写多长写多长,两位长辈也是如此,至于张松,刘启倒是没给他写信,因为这人说要去天下游历(事实上已经出仕),不畅通的通讯条件限制了这一切,所以说这是个家信值万金的年代……正统的书信实质上是短的可怜,除了文言不说(刘启从来都只用大白话),一篇书信能到四五百字已经是“长稿”……

    “当当当”刘启看着家书,擦了一下眼泪儿道:“进来!”胡车儿没心没肺的看着刘启有些红的眼圈,道:“主公有人寻你!咦!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了,莫非还……”

    刘启哼了一声道:“哼!这是家书懂不懂!可恶……”胡车儿嬉笑道:“车儿可不识字!你和我说家书是一点用都没有!”刘启纵然有些恼恨,不过那丝伤感顿时无影无踪。胡车儿脸上隐隐一笑,犹如跟班一般跟在刘启的身后。

    刘启奇道:“范氏?怎么是你?莫非……”范氏脸一红,身旁服侍的女子笑言道:“夫人有了……宫中不适合,便出来……”刘启大喜道:“公明有后了!真不错!放心在这儿住,绝对不会受一丝委屈!”

    小娘子貂蝉凑了过来道:“田氏正在收拾屋子,你先随我到夫人屋里,有什么要注意的,可得好好点点!”一说起这个,范氏立马上了心,尽管未显怀,小心翼翼的走着,仿佛腹部有着什么奇珍异宝……

    刘启忍不住出声道:“公明知晓么?”范氏一呆,忙道:“没……”旁边的小娘子脸一红急道:“夫人身子不适,赶忙请了疾医,一切都乱了章法……”没头苍蝇一般的解释到让刘启笑了起来,道:“秀!好好扶着她!至于书信我写,你放心便是!”范氏点了点头,刘启立马就出了门,跑到了隔壁李府……(未完待续。)

218

    李儒刚有空闲喝茶,便见的刘启进来,笑道:“你这个竖子,好不容易轮到了休假,不在家中好好呆着,来我这里做何?”刘启眨了眨眼睛道:“看看婉儿!”李儒脸一黑,随后醒悟,开口骂道:“你这个竖子!竟然拿我开玩笑!该打该打!”

    李儒嘴中喊打,但脸皮却有些发红,比起先前要少了不少疲倦之色,道:“有何事?”刘启笑道:“叔父这里消息最灵!我想知道公明如今到了哪里?”李儒道:“这得晚上时分才能知晓,如今的位置可不准!怎么,找公明有事?”

    刘启道:“公明的侍妾有喜,他这个当家的不管怎么说也得回来看看!”李儒一愣,便见的刘启拿过了一支毛笔,在纸上写了八个字——“范氏有后,公明速回!”当然,标点自然是没有,刘启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叔父!这封信就托您送出去了!”李儒推推手道:“行了行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刘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送的时候说一声,如今范氏不在宫中,在贾府,可别让公明多跑一趟!”李儒点了点头,看着兴冲冲跑出去的刘启有些出神,丫的隔壁最近抱儿抱得太多,为啥我一个都没有,我也算卖力了,难道是风水问题,看来得找人瞧一瞧……

    屋外的小娘子的嬉戏声和少年郎君的兴奋声自然是进不了已然出神的李儒耳中,李婉和娘亲李董氏打了个招呼,就跑去了隔壁贾府。后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女婿还算不错,真不知道自家的木偶疙瘩是怎么想的,所谓的汉人规矩真这么重要么,老娘可是西凉人,最见不得这些规矩……

    一场密雨洗遍了郿坞泥沙,清冷的秋意如期而来,吹响了向冬天迈进的号角。吕布骑着赤兔马,摇了摇头道:“这场雨真不是时候!”斗笠上的雨水连成了一条线,倒垂了下来,魏续笑道:“我倒羡慕文远那个小子!这时候应该进并州地了吧!”吕布没吭声,张辽走了十多日,想来至少是渡了黄河,河内张扬想来也不会对文远有何敌意……

    吕布所谓的“不是时候”主要是这场雨已经连着下了两天,而明日就是相国董卓的生辰,此时的他,正在吕布身后的一辆马车之中,倒不是董卓已经年老到骑不得马的程度,只不过是礼仪所需……吕布看了看魏续道:“你在这守着,我过去看看!”魏续点了点头,一调方向,对着部曲道:“都精神点!加快速度!”

    一道火红的影子在这寂寥的山路上穿浮,温侯吕布一拉缰绳,赤兔有些不快的嘶了一声,这泥泞的山路,越走越不快活!这条道又称郿道,乃是董卓所建郿坞与长安之间的山道,郿坞在长安西二百五十里,只不过雨中山路难行,倒是误了不少时间!

    门帘一拉,露出半个俏脸,笑道:“祖父睡了,小点声!”吕布无奈何的点点头,雨水不经意间就洒到了脸上。董白拿出了一个丝绢,只是刚伸出去,小脸猛的一变——干干的丝绢被雨水打湿,只得歉意的笑了笑。吕布道:“天冷,还是早回车里吧!”吕布说完,右手一动,赤兔猛然转了方向,几个呼吸便消失在雨影中……

    董卓醒了,轻哼道:“白儿?”董白一回神,笑道:“祖父!白儿在这儿!”董卓笑道:“到郿了么?”董白没好气的哼了一句:“白运气好不会倒霉!”董卓哈哈大笑,看到了孙女的俏皮样,仿佛又想起了自家儿子那小时候的事情,眼睛猛然湿了湿……

    董白摸了摸董卓长长的胡须道:“祖父!你又拿我开心!如今山路难走,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董卓先笑了笑,随后又皱起了眉毛,伸手拉开了门帘,偏巧马车颠了一下,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董卓哼道:“这路……”董白不以为意道:“不平就不平呗!白有些想骑马了,不如来年回西凉好不好啊!”董卓苦笑一声道:“这哪里是想回就回的!”董卓虽然凶火尽去,不过对这个路还是不满意的,以至于一入了郿坞,便派人去寻李儒……

    董白这是第一次来董卓的故乡——郿县,当然这绝对不是原汁原味的郿县,如今城高七丈,已然赶上了长安。说归说,不过在山地上建城显然是困难的,纵如董卓,也是耗了一年多,才有了如今的坚城……

    董白两眼冒着好奇的目光盯着这里,不时走走,吕布赶忙派了一伍人跟着她,尽管也是在董府,不过这陌生的地带还是有人跟着为好……

    李儒缓缓的走了进来,看着正在喝茶的董卓,笑道:“相国!你找我?”董卓点了点头道:“郿坞的路,我不是很满意!再整平点,下雨天还是有些危险!”李儒点了点头道:“不过如今是秋收时分,倒不好大兴土木,不如等入冬之时,纵然多废些粮食,反对的人也少些!”董卓点了点头道:“依你便是!”

    董卓站起了身子,推开了窗户,看着屋外的细雨笑道:“想卓年幼时,先父和我说起长安的盛况时,总是羡慕不已,只是山道艰难,想去而不得,如今建了郿道,倒是了了卓年幼时的心愿!一眨眼,就是四十年啊!”

    董卓一回头,用手掌在自己的胸腹部比了比道:“那时候,卓也就这么高吧!每一天无忧无虑的骑着小马驹,欺负欺负县里的小孩子,朝着小娘子吹口哨……”

    李儒笑了笑,听得董卓“气”道:“可惜了原先卓最看好的小娘子后来听说嫁给了林氏子,可恶,想当年,那竖子是被我砸的最凶的一个!”

    李儒笑道:“后来呢?”董卓没好气的道:“还有什么后来,卓去了西凉,听说那俩人前两年就得病死了……”董卓有些寂寥道:“纵然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那俩人有那么多娃娃,卓就有些愤懑!”董卓哈哈大笑,李儒也跟着笑了起来,纵然带了点悲伤,但幼年的事儿永远是心中抹不掉的记忆……

    正说话间,董正带着三位大胖子走了进来,只是那三人看着董卓有些惶恐,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很轻……董卓开了口指着他们道:“就是他们!”李儒一愣,上下瞅了瞅这三位,只不过李儒却忘记了他的眼神“太凶”,只见得其中一个胆小的,立马就跪了下去……

    董卓跑了过去,踢了他一脚道:“想当年你父亲也是这么个孬样!怎么到了你们这一代还是这样!到了自己叔叔家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坐!”林家兄弟欣喜地对瞅了一眼,慌忙的跪了下去,道:“拜见叔父!”

    李儒摇了摇头,没有打扰这位老人衣锦还乡的喜悦,他也不想看这个无赖的故事,若是林家子活着,发小情谊还在,可他一死,所剩下的仅仅就是巴结了……

    “话说纣王离了朝歌……”一道响亮的声音不自觉的传到了李儒耳中,脸上微微一动,嘴角一提笑道:这个竖子……

    果然,在不远处的小亭子中,一位少年郎君正手舞足蹈的讲着什么,两位少女专注地盯着他看,只是这一瞧,李儒有些上火,他的宝贝女儿貌似离着刘启太近了……

    李儒走了过去,只是声音有些大,李婉的小脸有些“凶”,埋怨着在走廊上冲了过来的父亲,道:“爹爹!”刘启眨了眨眼睛道:“叔父!莫非你对武王伐纣也感兴趣?”刘启所讲的自然是《封神榜》,哄女孩子高兴这个年代最好就是讲故事,只是四大名著全都“毙”了,尽管西游也靠些谱,不过刘启可不想真到了唐朝时,他这个“雷震子”会被举上神坛,成为道家仙长中的一名,然后等到封建王朝结束时在成为被批斗的对象——这实在是太有压力了……

    说真的,封神之所以吸引女孩子注意力,完全是因为生活里就有活生生的道人,刘启和貂蝉自然不能腾云驾雾,不过这却是修道人一生的梦想。刘启却不知晓,早在成都,现已经羽化的张衡,完成了伪“******”的一幕,否则,这本书他是绝对不会开讲的,因为带了娱乐性质的书,一旦真有人做到其中相似的事情,那就意味这麻烦来了……

    李儒起初也没兴趣,不过听着听着,眼神一亮道:“启你有闲空的时候,不如让人将这故事抄写下来,听着解闷也好……”刘启小脸一苦,刚要反驳,看着李儒杀人般的目光,顿时将这话咽了下去。

    李儒自然有李儒的打算,尽管刘启的《封神演义》他没讲完,不过历史大势在那里摆着,后一段定然是武王伐纣的情节,所不同的仅是这故事的精彩罢了。李儒有些冷笑的看着天空,眼中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凶芒,士族中人不是说相国残暴如桀纣么,不过是个披了外纱的,那个“禅教”嗯,哼……

    刘启不晓得这本即将面世的《封神演义》真要送上了李儒的案几,定然有一大帮“枪手”会修改其中的章节,尤其是纣王迷惑戏女娲等等……文人一支笔,想让它东就东,想让它西就西,汉语文化博大精深,要改的只是其中一点而已……

    李儒的小心思刘启想不到,但他此时心中却有些发凉,不用说别的,单单那几个圣人的来历就说不清,这倒不是刘启瞎想。先不提鸿钧这号老祖,就说三清,如今大汉朝虽然初分了丹鼎符箓两大派,但头顶生只认老子一人。至于灵宝天尊(通天教主)以及元始天尊(这个就不用说了吧),则是后世南北朝左右兴起的。

    至于西方教,那更是有些迷糊了,接引道人类似于浮屠教中的现代佛——阿弥陀佛,却又有些不像,毕竟唐僧上无底渡时,也出过场……至于准提道人,只能说是明朝准提菩萨在佛门大兴吧,毕竟无论大小乘佛教,这个和三佛相比地位上差了不少……

    刘启有些抓瞎,貂蝉皱着眉毛道:“怎么不讲了?”刘启气道:“我只是想如何如何解释这些人!”李婉“哼”了一声,未来妻妾组成统一战线,道:“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只是小说!听着快活也就是了!”

    刘启恍然大悟,他这个并不是学术,只是小说,通篇白话(大部分诗记不清,仅有故事),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只是没料得的是,自打《封神》一出,左慈立马下山了……

    权力果然是个好定西,作为李府的未来姑爷,刘启蹭到了董卓家,只不过这占地面积,刘启觉得恐怕比河内温县刘庄老宅小不了多少,这等人要是放到中国现代自然是要被批判的,不过到了外国也很正常,毕竟一个农庄一个牧场,面积就出来了……

    一大早,睡眼朦胧的小娘子李婉就被刘启叫了起来,当然还没失礼到冲进去拖被窝那种程度,不过早起的小郎君还是让那些侍女们惊叹不已。依旧是下雨天,乌蒙蒙的天让人产生十足的睡欲,李婉虽然有些抱怨,还是随着刘启进了后院靠东最大一排院子。其实则也是古代的布局,主在东,客在西,所以说什么西宫定然是在东宫娘娘之下(汗一个)。

    董卓有些吃惊刘启和李婉来的如此之早,当然最吃惊的还是后者,听李儒说,这个外孙女儿还是有些喜欢贪睡的。董卓看着两位孙儿辈磕了头,哈哈大笑道:“免了免了!不过是过个生辰罢了!”说归这么说,董卓却是唤人送来了一个小盒子,但最令刘启有些无语的是,董卓斟酌了一下,竟然又派人取了一份小盒子?难道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李婉扭捏着看了董卓一眼,后者哈哈大笑道:“外祖父给你的东西就拿着,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这可不像去年的你!”李婉脸一红,去年时候她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就将礼盒打开了……盒子有些轻,不过是长辈的心意,李婉轻轻的打开,一枚玉壁映入眼中,猛然听得旁边的人呼吸也重了不少……

    董卓很满意两人的反应,尤其是刘启,他也知道这人对财物不上心,只不过,这枚玉璧,他还是花了些心思的。玉璧自然还是走的汉代传统四象流,这一枚雕刻着白虎,只是令人惊叹的是,雕刻的风格猛然转变,不再是写意,而是求实。(未完待续。)

219

    说到这儿就插一下雕刻,一般来说,图像是沿着圆盘沿,所以外形就像是下面发了肥的“u”,甚至不仔细看,青龙白虎是很相近的,会弄混……不过这枚玉璧,外表中的白虎栩栩如生,仿佛小一号的白奴,令人看得如痴如醉。到底还是权贵啊,刘启摇了摇头,要不然普通的玉匠可不会这其中的技艺……

    与这个相比,另一个盒子中的事物则普通多了,其实也是,毕竟这仅仅是董卓临时起意送的东西罢了……

    刘启笑了笑道:“相国莫非是儿戏?”尽管盒盖刚翻了一点,不过刘启马上就认出这是什么东西,更不用说,家中还有一块奇葩的做收藏……董卓摇了摇头,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侍从立马就走,李婉看了看刘启,又看了看董卓,想了想,咬着嘴唇道:“婉儿先到屋外等会儿,你们的事儿,婉儿不感兴趣……”

    董卓哈哈大笑,看着李婉的背影道:“难道说订亲之后,就这么懂事?要知道前年的时候,我和李儒在商讨大事,婉儿还在一旁拉扯李儒的胡子……”刘启有些目瞪口呆,不过随后就立马反应过来,说是大事估计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否则,李儒就是再溺爱李婉,也不会做这般荒唐事儿……

    董卓说完了笑话,便站起了身子,走到刘启身旁道:“这物事也算是和你有缘了!这一阵儿就先放在你处!”刘启苦笑一声道:“启可以说‘不’么?这可有些烫手!”

    这东西他确实见过,当初刚来长安的时候,就是靠着它夺了长安的兵权,当然也与董卓的夫人董氏有关,若不是她在,少不得又起了一场风波……

    董卓摇了摇头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任谁也想不到这东西会在你处!”董卓撇着头叹道:“说来也可笑,老夫我越到老越信这一套!”刘启劝道:“不过是些胡话!再说,就算真的发生了,也得有这个条件!靠着那些诸侯自然是不靠谱,就算应也得应到长安处!”

    这一番话落到了董卓心中实处,有些急切地问道:“虽是如此,但卓也是不解!如今并凉之兵尽在我手!”刘启虽然有心,但一想起这几天并州军的情况就闭嘴了,你妹的,如果没什么特殊事件,吕布这时候忠诚度绝对在255(满值一百,参考三国志游戏设定,也就是刘备帐下关张忠诚度……),于是开口言:“相国不见伍周呼?匹夫一怒,亦动山河……”

    刘启有些郁闷地走了,怀中的半枚虎符可是烫手的大山芋,你妹的也不知道董卓抽了什么风,给什么虎符……刘启摇了摇头,不过这虎符虽然烫手,但只有一半,也就是说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只能说狡兔三窟?

    屋外绵绵细雨,刘启怀抱着不安份的白奴正听着丝竹管弦之乐,如今依然是下午,大宴会算是开始了。刘启的座位并不在董卓小一辈那一席,而是被李傕华雄叫走了,几名大老粗,配上郭汜郭阿多、徐荣、张济叔侄、樊稠胡轸,几乎这一席就是西凉武将的天下……

    刘启有些恼火的看着李傕道:“稚然,你这不是为难人么?”李傕笑呵呵的道:“男儿么,有个机会痛痛快快喝一场多好!”刘启咽了口口水,旁边不远处一道杀机隐然传来,刘启不用瞅也晓得那是义父的目光……说到这儿,就不能不赞一句贾诩的教育方针(年纪不到,勿沾黄汤),在家中,刘启绝对是滴酒不沾,即使逢年过节也是如此,过年的时候出去喝,那是没办法,谁叫刘启不在自己眼前呢……

    事实上,这一席离着董卓家人的席位很近,离着文官又远了不少,贾诩在此自然是配着李儒,同时那一席还有刚回来的牛辅、董卓之弟董旻等等……至于女眷则是在后堂,董卓虽然有羌胡生活习惯,但还没糊涂到那种程度……

    整个大厅猛然静了下来,一位男子走到了正前方,高呼着:“第一尊酒,敬大汉江山!”刘启皱着眉毛,说实在的,这“偷工减料”自然就没有聚音阵,以他所在的位置,听他说话都有些勉强,那更靠外的人岂不是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清……

    几排侍女提着木盒,轻移莲步,那飘渺的身姿引得众人猛咽口水——尤其是刘启旁边这位,其猥琐的眼神仿佛能将那些人的衣服透过……

    刘启咳嗽了一声道:“稚然,至于么!真的想……不如去和相国说声!”郭汜哼了一声道:“他那儿就是个无底洞,来了长安,也不知道相国家的侍女有多少被他求了去,也难怪夫妻不和,成了长安城的大笑话……”

    李傕脸一****:“郭阿多!闭上你的嘴!可恶……”郭汜摇了摇头道:“今儿是主公寿辰,我懒得理会你……”张济叔侄笑而不语,樊稠更是和徐荣聊起了辽东风土人情,听闻公孙度讨伐乌桓,连连得手,言语中不自觉的露出些羡慕意思……

    刘启也竖起了耳朵听着,事实上,公孙度这人在历史中也牛叉的很,跨了鸭绿江,自封国王,也不是没道理,大东北加上南北朝鲜,要不是那时候人实在是太少,反攻中原倒也不是没可能(别看孙权的吴国也是三国之一,事实上纯是打酱油的,人口稀少的可怜,每一年都得从事去山越掠夺人口,诸葛恪为什么能掌大权,就是因为他从山越中抢人抢的太狠,十万二十万的说……)。

    徐荣不自觉的成了这一席的中心,笑了笑道:“义弟的辽东如今大兴,可谓百年难遇!只是辽东地广人稀,荣厚颜向诸位求些人才……”

    胡轸笑道:“中郎将你可是靠山说穷!谁不知道你那里人最多!”徐荣翻了个怪脸道:“是啊!人最多!全是木疙瘩,当兵也就罢了,别的可干不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能更好些呢!说起来荣也有三十多年没回去了……”

    李傕不自然的闭了嘴,就连和他不对付的郭汜也陷入了深思,别看这两人这个好色那个贪财,不过根子里还是想在西凉快活……

    刘启看着有些沉闷,笑道:“听闻张河内朝秦暮楚,怎么就没人说要教训他!”张绣哈哈一笑道:“是因为他在河内,小郎君才动了心思吧!”话刚说完,张绣被张济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开口道:“额……这等事儿,虽然我们也有这个意思,不过温侯那里不好说,毕竟他……”张绣自觉失言,这一席人除了刘启之外,恐怕对吕布有好印象的没几个……好在华雄进了席,开口笑道:“这府邸真大,东转转西转转差点把我转晕了!”李傕哈哈一笑道:“没尿裤裆么?”华雄装作一怒,捶了他一拳道:“好你个李稚然,改天和雄作对一番如何?”

    李傕脸一红,随后有些怪笑道:“那可别怪傕手狠了!”华雄冷笑一声,道:“放心,雄会好好招待你的……”看似话有些冲,不过在以打斗为家常便饭的西凉军来说,这其实是“例行公事”,至于“作对”,说白了就是单挑……

    别看李傕缺心眼,游戏中智商不超过二十的货,事实上他也有鬼心思,华雄伤愈后一直没出过手,若是他胜了,自然是在西凉军中威望高些,就算是败了也无所谓,输给西凉第一不丢人,更何况还能扛起“华雄实力不减”的大旗,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太赔本的买卖……

    刘启没理会这“刀光剑影”,将特地从侍女那儿又要了的小碗放到了地上,将案几上的已经不太热的羊奶倒在碗中,这可怜的小家伙还不到吃肉的时候……

    李傕笑道:“这小家伙还没断奶呢!”刘启眼睛先是一呆,随后又笑了起来,白奴虽然听不懂李傕说的是什么,不过抚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既粗鲁又陌生,显然不是自家主人,以及两位女魔头。白奴恶狠狠地回身一咬,双爪无师自通得向侧方一扑……

    李傕有些目瞪口呆,咬虽然咬得不狠,小爪子的指甲也没长成自然不疼,但这一扑一咬顿时有些狼狈,惹得郭汜哈哈大笑……李傕恶狠狠地看着白奴,后者被刘启抱起,但依旧吼了一声示威,这一声竟然连不远处的席位上都被惊动了……

    尽管白奴的嘴角上依旧有羊奶,尽管它是如此弱小,但已然成为了附近的焦点,当然厚脸皮的李傕只是狠狠得盯了它两眼,就放过了这件事。当然这也与华雄的话有关,“稚然,和老虎置什么气,它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么,平白丢了自家身份!”

    虎虽小,威风在,一双小眼挣得圆圆的,浑身的皮毛似乎也鼓了一圈,在刘启放下之后,伏低了身子,来来回回的走着,在被训斥了几回之后,才有些不甘心的重新喝奶,当然那只碗却到了另一侧,在他身旁的正是华雄……

    华雄叹道:“你这虎真不错!就连雄也有些心痒了!”刘启脸一红,嬉笑着摆摆手,就听得华雄道:“若不是知晓你这虎崽在刚开眼时被你得了,我还真怀疑这虎是不是跟着母虎训练了一段时间,启你可能不晓得,方才那姿态,和真正的捕食的猛虎一模一样……”(这里自然是开了挂的夸大天赋,小说而已,不要深究……)

    刘启笑呵呵的摸了摸白奴,说实在的,白奴虽然也会让人懊恼,干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儿,不过心中却越发把它当做宝贝……白奴喝饱了奶就被刘启抱出去,一般来说过一阵要拉撒,在宴会上终为不美,再加上大黄也在那里等着……

    白奴还是落入了女魔头的手中,李婉和貂蝉喜滋滋的抱走了,在她们身边还有忠犬大黄一条,其实刘启却没想过,也就是董家才能这么随意,毕竟弓马出身,养狗不为奇,若换了寻常人家小娘子早就吓瘫了,毕竟大黄若是前肢抬起,足有一米多了……

    刘启来的时候刚好赶上第三尊酒——为董卓寿!出乎意料的是,宴席上似乎大鱼大肉并不太多,多是家常小菜,不过说是家常,也仅仅是相对而已,不用说别的,李傕如今正提着羊腿猛咬,只是看那劲头,仿佛出刚才的怨气……刘启没料得他恶意的猜度却正中了李傕的心里,毕竟咬东西确实是一种发泄的好办法,只是此时的烤羊腿在李傕眼中却已经化成了烤虎腿……

    三杯酒敬完,算是进了自由环节,刘启挽了挽袖子,在这一群大老粗人中,所谓的有吃相明摆着是让人难堪,只是这小饼卷酱伴着鱼汤,刘启猛然眼神一亮,果然是回味无穷。家常菜做得如此不寻常,董卓的厨子果然下了不少功夫,作为享乐一族的刘启暗暗下了决心,等到行冠礼自己开府之后,也得花大价钱弄个厨子,胃口好,什么都好……

    可惜的是,每一种饭菜都不多,除了烤全羊等大件之外,都是每人一小份的,但刘启却觉得,比之宫中年末大聚会那次可好得多,毕竟有些调料,宫中的厨子谨慎不敢放,但民间可没这讲究……

    刘启正吃的爽快,猛然听得一阵喧闹声,头不自觉的往那瞅,李傕道:“有什么好看的!听着声音就是温侯那些人……”刘启苦笑一声,刚才那声音确实是并州口音,也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事儿,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不用说离着太远,管那么多干什么……

    吕布皱着眉毛道:“李肃,你醉了!”李肃哼了一声,打了个饱嗝,一股酒臭随之从口中“呕出”,斜眼看着吕布道:“我醉了么?我才没醉!”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让人看了就有想拔的冲动……

    高顺看了吕布一眼,伸手拉着李肃道:“兄长!”李肃猛地一推,哼道:“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有人给你出头,还成这个熊样!我并州可没有这么没骨气的汉子!”吕布眼睛仿佛冒了火,场面冷得很,侯成对身旁人比了比眼色,魏续咬了咬牙,就走到了吕布身旁,道:“奉先!相国在瞧着呢!”

    这一句话犹如冷水一般浇透了吕布全身,吕布一回头,恰好董卓的目光正扫过这里似乎带了相询的意思,吕布笑了笑,便转过了头。吕布的脸有些铁青,几乎是压着嗓子吼出来的:“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谁今天搅了义父的寿宴,休怪布铁戟无情……”

    吕布看了看那张木木的脸,哼了一声道:“高顺!扶他回客房!”高顺点了点头道:“喏!”李肃有些不满旁边伸出的手,正嘟嘟间,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一位男子开口道:“兄长!恕性无礼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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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穿越三国,都是英雄人物候着,美女婢女追着,敌人哭着喊着。可刘启为啥一来就碰到了一个糟老头子?还没弄清咋回事儿,就跟张角结仇了?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