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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对方离开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txt下载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夜袭

    张宁开了个小会,说是会议,但与其父张角的作风完全不同,直接就是下达命令。渠帅碰上这不讲理的小娘,有任何委屈也得忍着——打也打不过,拼背景也拼不过,最关键的是,小娘能一直带着大家赢!不过这些话也只能是心里偶尔抱怨一句,小天师不是白叫的。渠帅听了听命令,各自唱了声“喏”就下去了,其实这也差不多是老一套,这几个月实在是太熟练了——“疲兵战法”!

    夜晚,汉军大营边角处,刘关张正商量着以后的出路,卢植倒了,董卓则是想见也见不到。刘备有些不甘心,他的乡勇就剩下几十个人!离乡的时候,刘备意气风发,带着五百人冲向战场。在刘蓟州手下当官时立了功,部曲又扩编了五百人。

    可如今呢,凄凄惨惨几十人,甚至其中一些士兵已经残了,战斗力又打了个折扣。刘备猛然醒悟到当年为什么项羽不敢过江东了,不是自大,而是不忍!他不忍心见到江东父老失望痛苦的样子,说到底,还是一个“仁”字!

    关羽和张飞罕见的静默了起来,尤其是张飞此时更加难过,张氏是涿郡豪强,甚至不少精兵都是张飞的家生子,好几个都是与张飞同时长大的,可想而知这其中的悲痛。原本卢植在的时候,还有个立功的盼望,如今也仅能心如幽水了。

    低沉的号角声,打乱了三人的思绪。甚至使得三人有些茫然,这是做什么?事实上,以号角声为号的军队多是少数民族如羌、匈奴等。再者就是在北方的边军了。刘备当初建军的时候是野路子,不过张飞家里藏着些浅显的兵书倒是能糊弄过去,不过等到他们投奔卢植后,倒是恶补了好一大段时间,勉勉强强有了些章法。只不过卢植被押解后,刘备没人教导,对正规军的军法还能说得上是略知一二。但对于边军的战法可就是一头雾水了。

    三人出了营帐,喊过一个小校方才知道,前军大营已经被偷袭了三次。董卓此时有些恼羞成怒,准备“出击”了。即使是粗神经的张飞也感到此番出击似乎是很“不妥”的,但董中郎的命令可是不敢违反的。刘备等那小校走后,对关羽张飞说:“既然董中郎没对我们下令。我们就不用去了。不过今晚告诉手下们,精神点,别睡得太死!”这其实也不是刘备三人故意偷懒,实在是白天的时候击鼓点将时,刘备所部被西凉军“排外”了,无他,没有当官的——就连刘备也仅是个白身而已。虽然西凉的军吏打着官腔说什么感谢协助云云,但眼角里那丝蔑视却能把刘备等人眼刺瞎!

    董卓其实也很烦躁。还没入虎牢关的时候,路上的败报一个接着一个。似乎一点喜气都没有,唯一令人有点高兴的是地盘似乎损失的并不大!但董卓知道,这也仅仅是表象,地盘虽然丢的不多,但死去的士兵太多了,更可怕的是,当这些“精兵”都死干净的时候,用什么去挡黄巾引发的洪水,黄巾走得慢只是手下的难民太多了。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董卓最烦心的是京里宦官的信,说什么速速破敌云云,若不是前天的捷报能让人舒口气外,董卓都有些厌倦了,似乎回乡是个好主意?董卓所在的中军大营离着前军是有些远,但是董卓本来此时就睡得轻,一有些风吹草动就醒了。

    董卓此时骑得并不是赤兔马,而是黑灰色的马,穿的衣甲也算是有些普通,这也是董卓的经验,夜袭的时候穿些明亮亮的,让敌人一看就是活靶子。董卓其实也是逼不得已,每一次黄巾的夜袭虽然丢下百余个首级,但军中的将官一看就知道那些是老弱,瘦的快皮包骨头了,但如果不冲出去,等到几天精疲力尽后,就又成了卢植的翻版。

    此时已经算是七月末,月亮差不多亏成了芽儿,不过星星还算是明亮。董卓带着4千人“浩浩荡荡”出了营门,带的人并不多,但至少营里的人部分能趁机休息一下。在董卓刻意的“照顾”下,林间不时的有惊鸟飞出,但过了一会儿,董卓凝重了起来,看着前方静幽幽的小树林,吩咐手下说:“前方必有蛾贼,你带着人……”

    黄巾渠帅彭牛笑呵呵的听着“声势浩大”的骑兵队顺着林边路过,丝毫没有想到危机已经来临了,还在幻想等到董军过后就带着手下弟兄再去前营干上一票!事实上,彭牛的手下也不多,几百个人,不过在董军路过的时候,老百姓天生胆小的性子硬是让他们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即使被蚊虫叮咬的很厉害。当然,彭牛这种高官自然有小天师赐下的符箓,驱除蚊虫。

    彭牛正准备招呼人从林子里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呼啦啦”的声音,刚想怒斥什么,突然火把一亮,然后就看到了几名士兵死死的盯住了他。彭牛的脸色一白,他的手下可是严令熄灭火把,刚想逃跑,但此时杀声叫声传了过来,他心里踉跄了一下,知道这一次他是栽了!

    董卓用同法炮制了几处“暗伏”,连带着手下的士气再一次高涨了起来,尤其是几乎大多半士兵的马鞍前挂了一两个首级,这就是军功啊!而且是在主帅眼底下的军功,谁都抢不走!4千士兵已经想好了明天回去后如何向同袍炫耀,这就是白捡的!

    董军的士兵睡了一个好觉,天亮的时候,在军营的辕门处又高高挂着几个人头,其中一个正是彭牛的!这几个人头其实也是昨夜破伏的时候被俘虏认出的头目的首级,当然董军手下是不留俘虏的,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军功和认人而已。

    事实上,昨夜董卓并没有把所有的伏兵都一网打尽。有部分奸猾的渠帅似乎是嗅到了不妙的气味而其前撤退免过了一劫。还有个渠帅,仗着幻术躲过了一劫,不过他也见识到了董卓的小花招。

    张宁此时的脸有些狰狞。虽说有些恼恨那些提前撤退的,但再一次见识到边军的战斗力还是让她心里敲响了警钟,头一次认识到父亲先前的战略比她想的好多了,边角果然是不好占得!张宁思索了一会儿,又笑颜如花,朝着侍候的道童吩咐了几句。

    城门口挂着免战牌,董卓在赤兔马上气的吐了几口唾液。想要硬攻但井阑早已经被黄巾毁去,想到这里董卓越发的恨卢植那个老匹夫了。两排手下小校轮着队骂着黄巾,什么张宁该给我们大帅暖床云云。城门上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竟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当小校大胆的走近几步时,从某个隐藏的角落里必然射出几只箭。倒是令那帮子西凉汉子缩了胆子。董卓暗骂一声晦气。就退了军,大热天晒上一天确实很难受,更何况,白天他一点好处都没沾?

    城里的黄巾有些躁动,事实上董军的骂阵也是很有效果的,只不过被张宁强压了下去。张宁要的就是憋一口气,以致于再次“夜袭”的方案,黄巾渠帅少见的没什么脾气。张宁笑了一声。吐了吐小舌头,对晚上有些期待。她想看看对加了料的“夜袭”,董军能有什么反应?黄巾渠帅们个个仿佛变成了金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眼前娇美的小娘子如同红粉骷髅一般有万般恐怖。张宁“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精壮汉子。

    渠帅们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小娘子终于走了!各人舒了口气,看了对方,均是苦笑了起来,同时内心未免不是有些懊悔,在中军虽然能常见大贤良师,但那有自领一军的快活!只是这话却只能咽到自己的心里,各自抱着拳随后就散了。

    张宁的道童推着把小木车,说道:“小娘子,车我推过来了!”张宁溺爱的拍拍道童的头,说:“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张宁坐了一下,感觉有些**的,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垫子铺到了上面。今晚,可就靠着它了!

    深夜,汉营,董卓红着眼从垫子上爬了起来,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却被营外的鼓声给惊醒了。董卓有些口渴,拿出水袋,润了润喉咙。李傕小心的掀开了营门,探了探头,看见董卓已经醒了,就连忙进来,说道:“主公,那帮子天杀的蛾贼又来了!”董卓不耐烦的说:“哼!我耳朵好得很,不至于连鼓声都听不见!这帮子蛾贼还变本加厉了!你赶紧派人回京催促一下,没了军械,难道我们就这么靠着?”

    董卓也是无奈,手下这帮子边军野战可说得上是天下无双,但制造军械可就一眼黑了,他们可不像卢植手下带的禁军,至少简易的攻城器械还是能造出来的。至于如今在董营里的卢植部残兵,他已经忽略了,李傕也没有提起。

    李傕说:“主公,蛾贼不仅敲鼓,而且又偷袭了前营两次,好笑的是丢了几百个首级就跑了!”董卓有些诧异,说:“这倒奇了,难道昨晚杀得还不够?”董卓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后悔将李儒留在河东。事实上,若不是河东黄巾突然暴起,董卓也不会将李儒留下辅佐牛辅。某只蝴蝶,小小的翅膀似乎越扇越远……

    李儒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手下尽是老大粗,董卓叹了口气,看着李傕,说道:“罢了,点起军马再出营一次吧!”李傕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要不就由末将出去吧!”董卓“嗯”了一声,好奇地盯着李傕。李傕的性子,虽然有时也杀良冒功,但是在明面上不是个爱争功的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腹黑、闷骚。

    李傕说:“末将,只是觉得,蛾贼似乎有些不妥……”董卓有些欢喜了起来,手下的一根筋似乎有了些长进,说:“你说说看!”李傕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昨天偷营还能说得上是疲兵之计,今天知晓了我军的破敌之计还如此的猖狂,甚至击鼓诱惑,末将认为其中必然有诈!”

    李傕抬头看着董卓,见到上司鼓励的眼神,心神更足了,说道:“蛾贼想必是有埋伏,或以火攻,末将认为,不如让末将打头阵,再派一军呼应,即使是有误,也能将末将救回来!”董卓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你就打先锋,本将自带一军呼应,莫要叫蛾贼小觑!你告诉郭阿多,让他警醒点,小心被偷了大营!”李傕应了声,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辕门哗啦一声,一阵轰鸣,骑兵们“大咧咧”的冲了出去,李傕依着昨天的“法门”又宰了几个小头目,心里又放松了不少。李傕的亲兵张李准说:“主公!似乎是没什么异常啊!”李傕说道:“害我虚惊一场!你派人禀告主公说一切正常!”

    很快,董卓接到了前军来报,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还是问道:“一切顺利?抓住敲鼓的人没?”李傕的亲兵一愣,赶紧说道:“没有,绝对没有,别说是大鼓了,连鼓槌都没搜到!”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激昂”的鼓声似乎在嘲笑着什么,董卓静下心听了一会儿,说道:“没找到?听声音好像离着并不远!”

    董卓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你赶紧回去!让李傕小心点,恐怕这事儿有变!”董卓又低下了声,嘱咐道:“你告诉他,审时度势,若还弄不清楚虚实就赶紧回来!”董卓这也是有些无奈,自打他出了辕门后,总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总感到会有什么事发生,只是此时骑虎难下,莫名的退军只会让蛾贼更猖狂。随后郭汜传来的消息倒是让董卓心安了一下,大营到现在还平安无事。

    出营大概有三刻了,李傕虽然兵器还没染血,但手下的斩获还是很喜人的。李傕不自觉的小声的哼了家乡小曲,有些飘飘然,似乎升官发财就在眼前。李傕借着火光看了看周围,说道:“差不多了,准备撤退!”

    事实上,李傕所部离着城池已经不远了,此时已经是走了三分之二的路。有个副将说道:“反正离着近,要不去偷城?”李傕笑骂道:“方明你这个人不厚道啊!先不说那帮子蛾贼能不能养得起马匹,就说我们连蛾贼的军装都没有,怎么偷?哦?胯下那玩意又管不住了?”方明笑呵呵地说:“这也没办法啊!这都快两个月没见女人了,真是想念白嫩嫩的小娘子啊!还是汉女好,那跟那些羌女似的,皮肤又粗脾气还火爆!”(未完待续。)

107.女子?

    李傕一笑,没说什么,事实上,在西凉羌女也是很开放的,草原上的部落的女人只要能生出娃子就好,她可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谁。至于方明所说的,多是他随着李傕去草原征战、做客时,草原的“招待”罢了,毕竟董老大在西凉的威名可不是说笑的(正史中讨伐董卓时,马腾韩遂上表表示臣服,直到董卓死了,马腾韩遂才算是抬了头,在西凉才有了话语权。)!

    李傕叫过亲兵,准备撤退的时候,林旁突然传出一阵鼓声!李傕愣了一下,先前探查的时候,此处可是有惊鸟,按理说不应该有人啊,可是鼓声刺激着李傕不得不令人探查。但是李傕的手下还没等下马举着铁剑进入林子,突然火光一闪,一排黄巾士兵举着火把冲了出来。李傕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如果蛾贼在林子里埋伏还忌惮下,如今竟然蠢得布成一排和骑兵对抗,那可真是上天送来的功劳啊!

    似乎老天也觉得给李傕的惊喜还不够,只见得黄巾士兵突然从中间分开了,一辆小车缓缓地向前推进。李傕此时大笑了起来,虽然火光下很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傕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小车上坐着的是名美女,是那种看上一眼就能让身体某处抬头的美女!

    不用说李傕,李傕的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这也与他们“停止与美女交流”的日子太长有关!董老大为了防止有差错,营妓没带上,以至于手下的士兵都熬成了饿狼(营妓出现记载的时候是在在汉武时)。看见女人,眼球自然变成绿的。若不是此时李傕还没下令,早就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方明咽了口口水。说道:“李哥!我们都听您的!”李傕听了,心里不禁笑了起来,这小子为了套近乎连李哥都叫了起来。此时,月光有些暗淡,李傕却越发的看清了女人的脸,是那么的美,甚至李傕感到,以前所“见识”的女人都白“见识”了,但脑子里却始终有一丝警觉告诉自己此事有诡异!

    但一根筋始终是一根筋。即使有时候偶尔开了窍,但本质是改不了的。亲兵的号角一吹,西凉的骑兵就化成饿狼冲了出去,仿佛战功、美女在等着他们,这一刻,所有的理智被**给压倒了!

    诡异么?当然太诡异了!坐在小车上的张宁此时乐开花了,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这一笑更显得明媚动人。月光暗淡,离着又远。虽然蛾贼董军点着火把,但也不能董军将张宁的相貌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如同磁铁一般,一见张宁误终生。眼神再也离不开了——其实张宁应该感谢董卓没带营妓。

    骑兵的速度很快,但马上的人儿认为马不是很“合作”,拼命地抽鞭子。显然这一刻他们忘了,就算是抓住了这个女人。他们能喝到汤么?黄巾的士兵一如先前的不给力,仍然是一触即溃。更加助长了董军的气焰,各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眼睛红红的,仿佛以前所有的军前动员训话效果从来都没有这一次“敌人的宣传效果”好。

    女人依旧在笑,似乎还是那样看着他们,并没有惊慌地想要离开车子的样子。近了,更近了!董军的士兵在杀人的时候甚至都能分出神在想如何蹂躏娇美的花朵。只是当一名士兵减慢了马速低下头试图抱起女子时却发现,女子似乎在远离他!他狠狠地抽了一把脸,但无人推着小车仿佛在嘲笑他那已经气喘吁吁的马儿,两者越来越远!小兵有点傻了,没有文化的代价就是更加的迷茫!

    对于此时的董军士兵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美女“可望而不可及”了。李傕此时没有想过,他的骑兵因为一个女人,阵型已经散乱了。而此刻带领着军队赶到的董卓正生着闷气——手下的军队的阵型完全散了,一点章法都没有!

    董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揪着李傕的耳朵问问——说得恨好听,但你是怎么做的

    也无怪乎董卓火气大,三千军队阵型错乱到一波冲锋后还能见到有毫发无伤的蛾贼正在向他们舞着那可笑的铁刀。说是刀也是抬举了它,全是锈纹崩口,也不知道还能再用上几次?

    不过骑兵的速度一旦提上去,短时间可是停不下来,董卓再有火也不得不憋在心里。路越来越宽,两旁的树林也变得稀稀疏疏的,董卓带着人从侧面追上,顺便清理几个令人厌恶的“小丑”。

    然而,前方的的骑兵突然降低了速度,使得后面的人不停的大骂,好在不是“急刹车”,没发生悲剧的“撞车事件”。董卓此时终于赶上了,马鞭抽了几下,来到了李傕身旁,却发现他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由于在众人面前恐伤了士气,董卓没大声训斥,只是低声喝道:“李傕!你做的好事!”然而,令董卓吃惊的是,李傕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仍然东张西顾。

    董卓接过亲兵的火把一看,确实是李傕,只不过脸色有些异样的红,董卓心里有些冷,挥过马鞭狠狠的一抽。“啪”的一声,背部传来的剧痛似乎是唤醒了李傕,李傕眼神有些清明,看看四周有些茫然,说道:“嗯?主公!您怎么来了?”

    董卓虽有千般火,但看到手下这个样子,心里还是犹如惊涛拍浪一般。董卓不是蠢人,他此时也醒悟到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故,说道:“李傕!怎么回事?跟丢了魂似的!本将在你身边也认不出来了?”李傕喃喃的道:“啊!末将……对了,末将带着人本就准备撤退了,突然出现了一股蛾贼,还有一位小娘子!”

    董卓皱着眉毛说道:“女子?”李傕说:“对,一位坐在小车上的小娘子!那小娘长得也很漂亮。蛾贼排列在她的两侧。末将想到据说贼首也是貌美之人,于是就带着人向前。可是……”董卓追问道:“可是什么?什么时候还卖关子!”李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追着追着。末将心里好像有一股声音不停的说,得到她!以至于到后来脑子里没别的了。不过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那个小娘子!真是奇了,小车又没有人推,两个轱辘的怎么比四条腿的还快!”

    董卓吸了口凉气,虽然他来冀州前,不停的听人说黄巾有妖术,但他始终认为这仅是没本事的人的遮羞布,因为他在西凉时羌部的萨满也仅是“装神弄鬼”。只是董卓不知道的是那些真正会神术的几名萨满当然是不可能在汉人面前表演,以至于中平二年汉军讨伐时吃了不少亏。

    董卓说:“撤退!”但随后他却发现手下的前锋骑兵比李傕的表现还差,甚至几个人流着口水几乎成了痴呆儿。董卓有些恼怒。手下的人开始不停地抽鞭子,“啪啪”的声音非常响,但是董卓所带的亲兵仅有百人,后军的士兵挤不进来,效率就低了。

    “呵呵……”一阵笑声在“啪啪”的鞭子声中显得非常突兀,但前线董军士兵都听到了声音。董卓死死的盯住了那个车上的女子,冷笑了一下,这就是小天师么,不过如此!小天师张宁坐在车上。巧笑嫣兮,两排黄巾士兵举着旗又分到两边,如长龙一般络绎不绝,似乎人都是凭空出现的。

    张宁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带了奇异的磁力,说:“怎么?不来抓我了?刚才可是……”话没有说完,张宁左手的丝巾已然遮住了嘴。笑了起来。两排的黄巾士兵打头的已经进入了林子,前面的举着旗。后面一人一手火把,似乎像是手无寸兵的样子。

    李傕说道:“主公!下令吧!不要让蛾贼看不起!”是面子还是美色促使李傕说这句话董卓已经是不可知了。但是董卓手下的还未清醒的人此时已经冲了出去!

    张宁“啊”的一声,小车缓缓而动,向后退去。张宁还故作样子,拍着胸口说:“姎(汉女子自称)好怕!”董卓心里更冷,妖女如此做法必有所图!

    “咚咚咚”一阵鼓声传来,伴随着“妖女”的笑声,使得董军士兵的意识有些模糊。董卓晃了下头,自嘲的还以为自己已经老了,仅是两夜没睡好就到这种程度了么,听到振奋的鼓声竟然有些疲倦?董卓眯了眯眼,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树似乎在动?手下的士兵竟然开始了冲锋?两排的蛾贼竟然好似消失了?只有火光下的妖女却是如此的显眼?董卓拔出了佩剑,但手中手中的重量告诉他一切都是是真的,但头脑却越来越迷糊,不自觉间,董卓也“响应”了骑兵的“潮流”。

    张宁笑了起来,左手伸入胸口处似乎在摸索着什么,这使得众人变得更疯狂了,终于,前锋队里一匹马忍耐不住疼痛与疲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随后的马儿躲闪不及,也连人带马跌到了地上。

    张宁冷笑一声,咬了右手一口,鲜血滴在左手取出的纸上,纸立即变成了鸟状,飞了出去。

    鼓声变了节奏,但奇异的是,张宁消失了,但恐怖的是,董军士卒随后却猛然发现眼里竟然出现了6个张宁!每个张宁似乎都是浅浅的笑着,只是方位却是在西、北方,也是骑兵的前方,更奇异的是6名张宁似乎连动作都一样!只是所有的董军没有发现,路已经变了,前方原本是平阔的大道上此时不知不觉间就“挪”来了不少树木,骑兵的速度不自觉的降了下来。

    令董军恼恨的是张宁似乎变得“行无所踪”,明明就在眼前,但几个转折张宁就失去了踪迹。林子里突然发出一个非常怪异的声音,但是上火的董军此时已经顾察不得了。一阵奇异的香伴着东南风“呼呼”的吹了过来。

    董卓此时已经红了眼,那股香气似乎有催情的作用,董卓愤怒的想杀了前面所有挡着的一切,黑色的杀气组成了“贪狼”之象。但是杀气这一涌上来,董卓头脑立即就清醒了,定身的看了看四周,哪里有所谓的六个张宁,全是假的,而真正的张宁此时正在很远的地方举着火把笑眯眯的看着。

    董卓觉得不妥,刚要下令时,却发现自己的人已经开始“内讧”了,董卓猛然醒悟到刚才传来的香气。董卓恨恨的盯着远方看着津津有味的妖女,取出了弓箭。按理说,骑弓和步弓并不相同,骑弓由于骑兵此时没有马镫,要靠双腿夹住马腹,除了少数的精锐,骑弓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只是骑弓所需的臂力要小很多,射程也近。董卓的弓其实是步弓,这也是托了他“虎背熊腰”的福。董卓的脸狰狞了一下,贪狼此时仿佛睁开了眼睛,一个闪光,箭就飞了出去。

    董卓穿的衣甲和普通士兵几乎没什么区别,远远地张宁自然是分不出来,但此时黄巾的传令兵恰好救了她一命!小兵挡住了张宁的视线,但同样也阻了一下箭的力道!张宁的反应很快,早在小兵惨呼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偏过身子,那一箭虽然避过了心脏但胳膊还是受了伤!张宁感到火辣辣的疼,血猛然迸了出来。那一箭的速度太快,连带着一片肉都削掉了,好在没伤到骨头。

    张宁猛地撕下了衣袖,却发现,那伤口竟然是发黑,而不是红色。虽然是灼心般的痛苦,但张宁此时并没有和娇弱的小娘一般哭了出来,而是从胸口的衣袋内取出小刀,把发黑的皮肉都砍了下来。箭速虽然快,但还不至于能让皮肉烧灼成那种程度,这只能是杀气所造成的特殊效果!张宁恨恨的瞅着那个方向,该死,竟然藏着一名大将!

    董卓看到那女子熄灭了火把,又暗道可惜,甚至从某方面说,如果刚才那一箭杀掉了女子,即使他带的人全军覆没这场战争他也是赢了。但周围的噪杂,已经无法令董卓分心多想了,董军的内讧此时已经杀红眼了!

    “嗖嗖嗖”火箭从前方射了出来,倒是令董卓心里好受了一些,山林虽然禁火,但此时是上风口,蛾贼得意忘形的昏了头么!

    伴随着火箭,先前举旗的黄巾又杀了出来,但火焰似乎依旧朝着西北烧去。董卓爆喝一声,躲过刺来的枪头,回手一刀,把偷袭的“自家人”毙于马下。骑兵没了马速,从某方面说,战斗力还不如步兵!

    风起了!董卓哈哈大笑,天作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但蛾贼反而离着火场越来越近,甚至此时,张宁的幻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脑后又传来恶风声,董卓无奈的又将一人劈于马下,但当他抬头时,眼睛凝住了!他亲自看到,后军的举着的大旗原本是朝向西北的,如今改成了东南!(未完待续。)

108.作乱者死

    大旗变了向,如此的刺眼,是在嘲笑自己么?董卓心里有些恨,但眼前必须要做出决断了!火借着风势“呼呼”的烧起来,不过董卓眼角的余光看见虽然后营有些骚乱,但心里终于有了些底,至少还不是完败到家!

    董卓冷眼的看着离他不远的李傕,随后面无表情举起大刀砍向了周围的亲兵,大丈夫有得有舍!黑色杀气此时越来越浓,似乎要化为实体。董卓的刀法凌厉、狠、猛,倒是很合着西凉人的性子——豪爽!

    董卓虽然杀人杀得快,但人一多,马儿走的速度就没有火势烧得快。董卓的后军虽然先前受到了“暗香”的暗算,但是一来离着阵法远,二来没中张宁的幻术,他们很快就清醒了,等到看到如此滔天的火势,还是骚乱了起来。

    “作乱者死!”一位少年的枪如同星光一样,刺落了几名士兵,暂时压住这一帮子兵痞。几名与死者交好的兵痞刚想有所动作,恰逢几名骑兵如同飞一般的赶了过来,团团护住了少年。几名兵痞吸了口凉气,放下了刚才那个愚蠢的念头,看看衣甲就猜出了是谁——那几名亲兵,可是张济的亲兵!随后张济果然骑马冲了过来!

    少年是张绣,自觉地枪法有成,便缠着叔叔要见识见识战场。今夜董卓将大营托给了郭汜,后军压阵的就是张济。张济虽然是个绵性子,但此时也暗地里叫好,若不是侄子果断杀了人,他这里还是一窝蜂的乱,最关键的是主公董卓还陷在前营里!

    张济骑着马,冷眼的看了看士卒。高声说道:“慌什么!就这么一点火,就紧张成这样?还好意思私底下自夸为天下第一军?”张济看见士卒部分脸已经红了,知道话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别忘了你们今天的好日子是谁给的?是主公董卓!换成朝廷那帮子高官连看你们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除了董中郎,谁还把我们西凉人当成真正的人看!如今主公陷于前军,你们要是念着主公的好。不怕死的随我来!”

    不得不说,张济的话激起了不少士气,当然这也与朝廷太不重视武人有关。西凉人汉羌混居,互相联姻,士大夫就更瞧不起他们了!西凉人出将才,如段氏,窦氏等。可下场可是一个比一个凄惨,足足伤了西凉人的心。甚至就连在朝廷之上也有非议,若不是西凉与关中太近。大汉早已经放弃了这块鸡肋之地。

    张济尚未点好人马,此时前军内竟然突然发出数声巨响,顿时人仰马翻。张济瞪大了眼睛,想不出这是究竟是何物才能造出如此声势。正惊慌间,张绣高呼一声“随我来!”

    “嗒嗒”的马蹄声响了起来,骑兵化为黑色的潮水一般向前涌去。远方的张济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张绣以及他所带的几百部曲,稍后压低了声音,说:“你们随时准备接应!”张济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与张绣的父亲是亲兄弟,祖上几辈都是单传。张济无后。侄子就和亲儿子没什么区别,要是张绣死了,虽然还能从族里过继个,但事实上呢,他们这一支的血脉就彻底断了……

    张绣越往前冲,头脑就越模糊。似乎热血就越往上涌。少年郎涉世未深,只道是初阵时内心激动,哪里想到会中了蛾贼的弯弯道道。张绣感到浑身上下都仿佛燃烧了一般,高喝一声,身后的“苍鹰”浮现了出来。此时在张绣眼中。一切的景象都变了,身前的人已经变成了蛾贼,而且远方似乎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在招呼自己。张绣满胸的杀意,手中的枪一枪比一枪快,数点枪花,浮现出一个鸟状,雍容大气,正是张绣从童渊处所学的“百鸟朝凤枪”。

    董卓此时已经是杀出来了,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了些空隙,以及数百人马过来“支援”,心里刚放松了一下,但领头的小将朝向他施展的凌厉的枪术又惊得董卓出了一身冷汗。

    虽说有杀气附身,但董卓到底已经是四十三岁了,身子骨早已不如当年一般纵横西凉时那般强壮。董卓架了几刀,看看眼前的少年,狂热的眼神,矫健的身姿,心里越发哀叹,老了真是老了!其实董卓之所以身子骨不如从前,最关键的原因还是“抱儿”心切,在女人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可是数十年的耕耘,不论嫡生庶生,也只开了几朵金花,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还得了胎里病,仅留下个健康的女儿就早早去世了,不得不让董卓暗自神伤。

    董卓苦笑了一声,打起精神,刀法大开大合。只是董卓知道,如此下去,力竭的肯定是他!但是眼前的少年还是太妖孽了,枪法堂堂正正、刺、挑变化繁杂,尤其是借着木枪杆的柔性,“贴枪”贴的眼花缭乱,倒是令董卓头疼不已。所谓的贴枪,持枪人格挡的时候,翻转自己的手腕借助枪杆的柔力,使得枪头发生变化。张绣手里的枪翻腕时枪花数点,虚虚实实更令董卓难受。

    董卓一侧身,躲过了其中一枪,但眼角的余光发现火势离得是越来越近,心里也急了起来,但这一慌张,痛了几下,皮甲出现几个漏洞,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

    董卓一发狠,拨马反而掉了头,好在此时中了招的士卒一窝蜂地向前冲,倒也留下了不少空隙。张绣看到如此好的机会,哪里肯饶过他。董卓的心里再无爱才之意,左手悄悄的取出一个小铜锤看准了机会就扔了出去。

    张绣正追着间,猛地看着似乎有个东西扔了过来,虽说脑海已被迷惑住了神智,但还是下意识的用枪挡了一下,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铜锤附着黑气,狠狠地擦着枪杆砸在张绣的左肩上。张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左肩无力地垂了下去,使不出了力气。但这一砸,张绣顿时眼神回复了清明。

    董卓冷笑一声。拨马准备迎头一刀,但少年却开口说:“太好了!主公!你出来了!”董卓的刀举在了半空死死地停住了,倒是令他一阵难受。董卓放下了刀,好好地盯了盯少年,只是说:“嗯!”

    两人无话,都没有提起先前发生的事。只是骑了马远离火场。董卓复杂的看着少年,说实话,刚才他确实产生了杀机,不过想到蛾贼的手段,也只能暗暗吃了点亏,但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张济看到他们回来,非常高兴,至于张绣的伤他倒没想到是董卓出的手,说道:“主公无恙就好!”董卓说道:“嗯!你去点齐人马。回营!”张济说:“喏!对了,李稚然(李傕)呢?”后面的话是对张绣说的,但董卓却冷冷的回了他的话,说:“生死各凭天命!”

    张济瞪大了眼,心里看看苦笑,李傕这小子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主公!但张济看着远方的火势,不禁摇了摇头,李傕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济的亲兵举起了号角“呜呜”的吹了几声。骑兵随后调转了马头,朝着大营奔去。可是兴冲冲的来,却如丧家之犬归去,人人心里顿时有些倦战之意

    小车上的张宁阴沉着脸,汉军的那一箭是彻底地打乱了她其后的计划,以至于跑掉了后面那部分人。张宁控着小车,回到了城里。手下的渠帅既有些敬畏张宁。又对她坐着的小车充满了好奇心。

    小车两个轱辘,看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小车的速度快,不需要人推,极大地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张宁站起了身。有大着胆子的,赶紧坐了上去,但他无论怎样都不能使小车自己动起来,最多靠着身子的力量勉强使小车滑上一点距离。

    渠帅的狼狈样,终于使张宁一扫刚才的阴霾,呵呵的笑了起来。张宁捂着胳膊,,声音非常动听:“笨蛋!上面的符箓已经耗尽了力量,你怎么可能会驱使了它?”张宁指了指在车背上一些位置,恰好有了六个凹处,呈长方形。

    张宁拿出一张预备的符箓,从胳膊的伤口处取了点血,闭目一点,符箓自动的附在了其中的一个凹处。张宁说:“这其中的奥秘跟你们说了也如同天书一般难懂,不过你还是好好试一下吧,用心里试图幻想驱车,哈哈!”

    胆大的渠帅似懂非懂,顾不得张宁已经走远了,喃喃的道:“用心去想……”只是半天,车丝毫不动,只引得旁观的人哈哈大笑。坐着的渠帅恼怒的说道:“笑什么笑,看我撞不死你!”话刚说完,小车突然就飞了出去,向着那男子撞去。众人唬了一跳,车上的男子更是大骇,牢牢的抓在把手处,喊道:“停!”

    小车停住了,男子擦了把冷汗,然后与众人一样以稀世的目光看着小车,说道:“小天师就是小天师!这车果然厉害!”众人立即把那男子赶了下来,纷纷的尝了尝鲜,感受了下“风一般的速度”。

    远处偷窥的张宁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帮子大老粗啊,真是改不了性子!

    汉军回了营,点了点损了三千军马,董卓意兴阑珊的草草睡了。天一亮,张济带着张绣就来“请罪”,年幼的张绣不知深浅,但年长的张济一听,哪里还有睡意,黑着大眼圈,若不是在董卓帐外听着“呼呼”的鼾声,张济早就带着侄子进去了。

    董卓醒了后,听亲兵说张氏叔侄在帐外呆了一夜,顿时笑了一声,出了帐,看见叔侄的狼狈样,说道:“亏你还是做叔叔的!侄子伤的这么重,就这么草草的处理一下就算了?留下病根怎么办!”董卓挥挥手,说道:“你叫张绣是吧!赶紧回去好好包扎一下,行了!没什么事儿!”张绣呲着牙一弯腰就走了,虽说是处理了一下,但还是痛得厉害。张绣敬畏的看着董卓一眼,虽然他老了,但盛名之下无虚士,自己败在他手下,不冤!

    董卓自然留意了张绣的小动作,满怀深意的看着张济,说:“你这个侄子真的不错!年纪轻轻的,差点还把我击败了!”张济惶恐的说道:“主公!”董卓说:“我都说过去了!你还提它做什么?”张济说道:“虽说是如此,但末将还是心惊胆战!”董卓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个侄子武艺不错,但还是缺了点磨练,精神方面上还差了些!”

    董卓走了几步,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安排你侄子去安定郡去当个县尉!西凉似乎有些不稳,他正好也去历练历练!想我当年,可就是这么一路杀出来的!”张济说道:“主公大恩!末将……”董卓说:“行了,李傕没了,你好好干吧!”董卓说完,赶紧回帐洗刷,拿出盐水和柳树条去除口里的异味。

    董卓没想到,他因为心中的芥蒂而发配的张绣,在安定弄出了个“北地枪王”的称号,而心中认为已死的李傕也出了点意外。

    城中,张宁看着被捆的李傕,兴趣十足,当然她的目光更多是在意李傕身旁的刑具。汉军多死于自相残杀及被火烧死,但也有少数幸运儿活了下来。李傕是靠着他的宝马,紧急中飞越了火场,而被生擒的,只是此刻他的七尺宝马正被众渠帅哄抢……

    张宁仇视官员,但李傕这个高级将官还有一些价值。虽说占卜能预示些什么,但占卜不是万能的,更不用说,在军机方面,占卜的结果最多就是预示结果凶吉。

    李傕满脸都写满了“我是忠义之士”六个大字,不停地开口大骂,配上浑身的血痕以及白衣的红线,倒是很令张宁头痛。至于李傕的铁甲可是稀罕货,被其中某个猥琐的渠帅“笑纳”了。张宁鬼点子虽然多,但在审讯上不对口,她的专业是捉弄人。

    张宁“恶狠狠”的令施刑汉子多抽了李傕几鞭,随后就逃出了暗室,她受不了李傕的目光!那个男子每当吃痛的时候,眼睛总是朝向了她,仿佛她身上的道袍根本不存在一样。面对这种人,挖了眼,就画不出地图,割舌头,就套不出情报,至于断手断脚,张宁暂时没去想这个,反正那个男子早晚必须死!

    张宁想的是很好,但时势却不等人!其实,是会稽的人出手了!南华道人想来想去,还是去了趟江南,同他的师兄,也就是会稽符箓派的掌门于吉商量了一下。只不过于吉非常厌恶过多的去干涉天命,,他喜欢的是归隐山林,所以只是做了个中立姿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未完待续。)

109.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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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华有些无奈,于吉说实话并不适合做一派之主,但于吉在修道上天赋很高,他手下的弟子给他打了下下手,共同编了一部《太平清领道》,才使得众长老把他推为了门主。单论在道学的探求,这书已经可以比的上《太平要术》了,只不过没《太平要术》真卷那“作弊修道模式”罢了。当然如果不是如此,南华也不会舍不得把《太平要术》给了丹鼎派,尽管他也耍了些小花招——《太平要术》销毁的时候,可是同时进行的,鬼知道,到时候,遗失的那卷阳卷还能剩多少,拓写的竹简会不会被波及到,毕竟按照一般人的思路,这六卷应该是放到一起的……至于那卷阳卷,事实上也是六卷阳卷最高深的部分。(丹鼎派和符箓派在对大道的认知上会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所差别的大多是道术方面)

    于吉那一支“中立”,也就是弃权,但其他的长老很赞同南华的做法,当然这也与他们同样是“苦主”有关,受到了先前项氏的波及,连原先预算的阳寿恐怕都达不到了。这帮子老头,感受到自身体内的元气非常不稳,天天上蹦下跳的,甚至有些还拉下脸去求丹鼎派的丹,可也无济于事。偏偏某个可恨的天柱山老头还煽火的说:“这是‘道’基之伤,神仙也难救!”

    于吉看到长老们的所为,心里拔凉拔凉的,搭了个借口,就带着徒弟宫崇等跑到民间。尽管此时汉庭正在“捕捉妖人”,但于吉已经顾不得了。于吉是个蠢人么?显然不是。否则也写不了那传世之作,但在他眼里,所谓的长老就不能单以“蠢人”而形容了。就算是“道伤”,减几年阳寿,可那些长老们本身都多大年纪了,有的甚至都“五世同堂”了。可百余岁的年龄。连这点都看不透,于吉越发的怀疑他们修道都修到那里去了,难怪自先贤后,羽化成仙的道人越来越少了!

    不要小看在于吉眼里的“蠢材”,那帮子老头爆发的力量更是恐怖!于吉带着弟子下山时,就看见山顶已经由晴空万里变成乌云密布,紧接着雷光闪闪,甚至远在山下的他们都感到地面颤动,冷汗一出。后背顿时湿了透。于吉摇了摇头,那帮子疯子,真是不要命!于吉自嘲的笑了声,先不说那预言的真假,就算是真的,他们布阵再次改了天命,就算是医好了“道伤”,这次的反噬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到时候,失去的说不定比不做更多!

    于吉正嘲笑了一番。突然间大地摇晃了起来,一行七人站都站不稳,于吉的脸更是被唬的惨白——山上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狂风大作,山河变色,于吉及他的弟子、道童此时只能趴在地上如同无根之木,苦苦支撑。

    大约过了一刻钟。地震算是结束了,于吉探了探头,方才站起身,扫扫身上的泥土。宫崇苦笑了声,说:“师傅!这……”于吉郑重的道:“这就是天威!”

    于吉看着十分狼狈的弟子。说道:“不管你们现在的身份如何,但是你们既然跟着我学道,就要牢牢记着今天发生的事!天威难测,逆天而行,就是这个下场!”

    宫崇大着胆子,说:“师傅!你说山上的师叔他们?”于吉冷冷的一笑,说道:“生死各凭天意!”于吉拿出龟甲准备演算,虽然那些长老跟他总是不对路,但是这一演算,于吉只能苦笑了起来。

    宫崇也得了几分于吉的真传,此时也吸了口凉气,满眼的不可置信。如果说即使是结果太坏,宫崇也勉强能接受,毕竟刚才的天威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是,这结果,却是空白!

    宫崇知道依着师傅如今的修为自然是不可能“失手”,更何况占卜的对象又不是亲密的人,而那些师叔此时应该是法力大减甚至身亡,不可能会有余力阻碍师傅的演算!

    于吉叹了一声,说:“真是好大的孽啊!天道竟然连道术都封了!”宫崇傻了眼,说:“师傅,这么一来,我们修道这么多年岂不是全白费了!”于吉“哼”的一声,狠狠的敲了宫崇一个爆栗,说道:“哼!看看你们这些师叔,就是你们的榜样!怎么,你还想走他们的老路不成?修道修道,精气神中神是什么?你说!空有力量而失去了本心,真是愚蠢!”

    宫崇等弟子不敢答话,“神”是什么,他们当然知道,但是随着修道人的水平越来越高而还没自成体系的时候,越发基础的东西,他们却越容易忽视。

    好半晌,于吉的另一名弟子说:“师傅!如今封了术,那我们下山怎么过啊!虽说家里也能供着,不过和原来的计划不符啊!”于吉阴着脸,说:“没事儿!虽然封了术,但我能感受到,大道以九为极,最多就是一旬罢了。”

    于吉踌躇了一下,说道:“哼!事到如今,也只能用用丹鼎派的手段了。反正是归隐,药石医人,却也不差!你们几个顺便修修心!”于吉自嘲的笑了声:“想不到这一封术,也仅能炼炼丹了,要是这封术的时间一长,岂不是我门真传都要丢了!”于吉万万没想到他这自嘲的话,在后来的某个时间段变成了现实,末法时代到临了。

    会稽所引起的轰动,天下的修道人都感受到了,虽说在心里暗骂着闯祸的人,但也开始警惕了起来,不少的混在红尘的修道人开始隐于山中。

    黄河边,一名二十多岁的方士,正拉着小毛驴往船下赶,船老大阴着脸不好发作,如果不是五铢钱的魔力他早就大骂了。但是小毛驴不下船,他就无法再开船。时间不等人,浪费的都是五铢钱啊!

    方士叹了口气,他可不想离开炼丹圣地去跑什么河内郡,但是老道发话了,他这个晚辈也只能遵从。好不容易把驴牵下,方士抹了把汗。这大热天,真是遭罪啊,看看师门秘传的地图,皱起了眉头!方士哀叹了一声,这段路好长,好长!

    天道封了术,可对于武人来说是没什么影响。董卓一大早起了身练了一套拳,就带着飞熊军再一次兵临城下。张济虽然武艺不济,但是见识还是有的。他提议说:“白天的时候出战,晚上的时候死守!”张济曾经听老人说:“幻术,妖术,尤其是大型的幻术,夜晚的效果要远远好过白天。太阳,能破邪显正!”董卓深信其言,虽然估摸着张宁可能又要闭门不出,但装装样子也是必需的。董卓开始有些了解卢植的苦衷了。尽管他们面对的难题正好相反,但同样都受困于时间。董卓虽然给了十常侍一大笔钱。但是皇帝有多少耐心等下去呢?

    张宁这两天一直在养伤,听得道童说汉军又来袭城,自然忍不住又登上了城楼。不得不说,修道人的直觉真准,虽然董卓已经换了马匹和衣甲,张宁因为当时离着远未看清射箭的是谁。但她往下一看,脑海里告诉她,那个骑着红马的胖子就是射箭的人!

    恰好此时,董卓手下叫骂的小校开始揭张宁的伤疤:“妖女?我们主公射的箭准不准?”另一名小校叫骂道:“怎么不准,恐怕这一箭直接把她肚子都搞大了!”小校们哈哈大笑。甚至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拿着帽子不停地扇风。董卓很满意,大嗓门在骂战的时候最管用了!

    张宁越听火越大,右手点了点几个黄巾士卒,说:“你们几个,把他们的臭嘴给我封了!”张宁虽然点了只是几个人,但城里的士兵此时都憋了火,一个个取出弓箭“砰砰砰”的射了下去。

    坐在地上的小校此时傻了眼,那还顾得上形象,丢了帽子,一个驴打滚往后逃。但等到小校站直了身子擦擦冷汗时,发现他丝毫未伤,包括他的同袍也是如此!那名小校此时又恢复了“彪悍”本色,低头一看,原来箭插得地方,离着他的帽子都很远,就更不用说他所站的位置。小校眯了眼,扯着大嗓子说道:“就这也叫男人,射的这么近,胯下那东西已经虚了吧,难怪就连个妖女都能管住你们!”

    小校嘴不停地吐着脏话,硬生生的把射箭跟胯下那东西联系到一块,听得董卓是眉开眼笑,甚至暗下决定等回营后要升一升这小校的官。

    城里的黄巾汉子各个充满了怒气,他们本来多数都是庄稼人,虽然力气足,但学射箭总共才接触了多长时间,更不用说很多人射箭的姿势都不对,可想而知,这箭的力度和精度有多离谱。

    张宁被气出了真火,脸色异样的红,从胸口处就摸出一张黄纸,就准备给那人好看。董卓冷笑了一下,又取出了弓箭,直直的瞄准了张宁。张宁吐了口血,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反噬,葱指在符箓上龙飞凤舞,就要取那嘴欠的人的性命。但张宁下一刻立即花容失色,百试百中的符箓已经失灵了!符箓仿佛嘲笑她一般静静的躺在城砖上,风儿一吹,就飘下了城楼。张宁失魂落魄,显然是没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其实也只能说张宁倒霉,她养伤的时候自然不会耍上几手道术,以至于她并不清楚昨日“天道封术”,即使水平高如于吉也是在演算的时候方才明悟,就更不用说比于吉还差之甚远的张宁了。

    张宁所学乃是《太平要术》的阳卷,对于道解释的很少,多描绘的是术,这就好比树叶发黄,是缺了氮肥,于吉知道其中的奥秘,自然会补救,但张宁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虽然知道施肥等农活,但何时用怎么做等等问题,就一头雾水了。

    董卓冷笑一声,贪狼此时仿佛是抬高了头颅,箭如流星一般射向了城墙上某个身影。

    “啪”的一声,张宁身上携带的玉玦碎了,董卓的箭仿佛受了阻力一样,只是狠狠的射穿了张宁的左肩,随后钉在城楼上丝毫不动。董卓瞪大了眼睛,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射向心脏的箭会变成左肩,尤其是那刹那,杀气的气机告诉他受到了阻力!

    张宁左肩的剧痛立即让她回了神,脸色如金纸一般看得令人心痛,张宁再也站不住倒了下去,眼睛则是盯着胸口。好在侍奉她的道童了解这个女师傅的眼神,顾不得什么直接伸手探了进去,取出三个小瓶子。道童看着张宁又盯着其中一个瓶子,赶紧把瓶塞打开,拿出一枚丸药赶紧给她服了下去。

    张宁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有了些力气,微弱地说:“再,给我一枚……”声音越来越低,道童却不敢怠慢,赶忙又取出一枚。张宁服了两丸丹药,眼一黑,晕了过去,只是在这一刹那,她回忆起与张角分别的情形。

    张宁那时候意气风发,撇着嘴,似乎连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张角看着她的宝贝女儿,有些头痛,由于接连的大胜,似乎人人都迷失了。张角想到几天后张宁将要独自出征,就很不放心。他花了几个夜晚,按照《太平要术》在一块玉玦布置了术法。术法对于修道人来说是很实用的,无论受了多重的外伤,能吊住一条命!

    修道人虽然有身强体健的,但更多的还是体质只是一般(相对于武人),对付普通人也就算了,但修道人通常在深山野林采药时会遇上野兽等意外,此术就是因此而诞生的。

    城下的董卓虽然惊奇,但张宁倒了下去他可是看得清楚,高喊道:“妖女已经死了!众军随我,今日攻下此城!”董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的冲了上去,虽然没有井阑与冲车,但时不我待,仅凭着云梯和涨上来的士气,董卓就觉得只要今天攻下此城,手下就是死的再多也值了!他要抢到妖女,献给朝廷,他要光宗耀祖!

    黄巾开始纷乱起来,胆胆颤颤的连刀都举不起来了。此时,有一人上了城楼,怒喝道:“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小天师送回房里?你们几个力气大的跟着我,把云梯推开!你们射箭,你们几个倒金汁(粪汁)……”汉子分派的话,使众人立即有了主心骨,赶紧行动了起来。

    几个渠帅一看,吃了一惊,那汉子是黄巾大名鼎鼎的管亥!但渠帅们谁也想不到,管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管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说:“不用瞎想,大贤良师让我暗中保护她,谁料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渠帅们咽了口口水,不敢说话,看了管亥那充满杀意的眼睛,赶紧的吩咐手下人打起精神,准备抗敌。

    董卓盯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毛,城墙上竟然又冒出了一名勇士,悍不畏死,已经推倒了三架云梯,甚至登上城墙的士兵在他手下无一合之敌!董卓苦笑,这又要生变数了么?但城墙上那位敌将土色的杀气是如此的刺眼!董卓看看周围,暗叹了一声,他手下五大将,李傕张济樊稠郭汜华雄,李傕“已死”;郭汜张济樊稠并非“冲将”;华雄虽然是万人敌,但他留在西凉以备不测;董卓自己身子骨早已不如当年,昨夜还受了轻伤;张绣受了重伤,正在休养——真是无人可用啊!董卓完全没料到,他一直鄙视的“汉军渣渣”里竟然藏着两名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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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天使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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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济看了董卓似乎在沉思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出来:“冲啊!攻占城楼者,升三级!抓住妖女者,赏万金,封侯,死活不论!”董军士兵听了,立即红了眼,一个个争先恐后!

    董卓似乎清醒了,看着张济的脸,笑了一下,使得张济舒了口气。虽然张济刚才自作主张,但董卓认为机不可失,张济果然有独领一军的资质!董卓高喊一句:“夺下城池,本中郎亲自给你们请功!”显然,董卓的话激励的效果更大,最关键的是暗示了不会抢功这个意思。

    管亥此时浑身是血,不过土色的气呈出沙石之象,倒是令管亥所受的伤很少。管亥善防,但是在进攻上,那也得看对象是谁,普通的小兵仅仅是来送死。

    管亥不停地喘着粗气,他就像救火队员一样,哪处上来的人多他就跑到哪处去。

    两个时辰的砍杀,谁也不好受!

    董卓看了看士兵,有些心痛,骑兵当成了步兵用,尤其是充作绞肉机的“炮灰”令他不甘。董卓看看天色,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撤兵而不损伤士气,但他心里还是渴望着发生奇迹,毕竟黄巾早已露出不支之象。登上城墙的董军人数渐渐的多了,唯一可虑的就是那名蛾贼。董卓不是没用箭射过他,但他的警醒使得董卓大吃一惊。几只箭射去,他总能抓住董军士卒当做肉盾。

    又过了半个时辰。猛然听见城墙上一片鼓声,董卓眯着眼又看了一会。难道黄巾还藏着一只兵马,这也太能忍了吧?管亥高喝道:“住手!你们看看他是谁?”董卓看到手下城墙上的几处士兵竟然停了手,怒喝道:“你们在干什么?竟然在听从蛾贼的摆活!”

    一名大嗓门的士兵高喊道:“主公!是李校尉!”董卓虽然在内心里恨不能要杀死这名士兵,但心里也有了些欣喜,李傕没死!管亥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我们两家罢战,如何?”董卓高喝道:“畏战了么?哈哈!黄巾不过如斯!传令下去,再战!只有死的士卒,没有活的俘虏!今日必破此城!”张济看了看董卓。心里的话顿时咽了下去,李稚然啊,看来是必死了!

    只是此时,后方探马来报,天使再临……

    压倒战场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天使的密旨——因蛾贼张宝部与波才部声势浩大,意图会师奔袭虎牢,灵帝令董卓速速回师。董卓有些阴沉不定,但还是屈从了旨意,只是拉不下脸面又和黄巾熬了两刻钟后。方才收了兵。

    董卓看看被释放的李傕,心里有火却发不出,李傕的本领他也知道,那一夜就算李傕再警醒。依然也会中招,此非战之罪也。

    李傕虽然被免了罪,但还是和张绣一道。被发配了,只不过李傕是被送去西凉。接替华雄。事实上,董卓也是心里有些怕了。冀州蛾贼的偏师,都能出现如管亥这般的“强者”,那张宝波才部呢,可是号称二三十万啊,一旦出现了万人敌,挡都挡不住。

    董卓静悄悄地走了,正如他静悄悄的来,只是董卓不知道的是,蛾贼也一样与他“消失了行踪”,以至于董卓这几天听着斥候的回报有些胆战心惊——失去了踪迹,蛾贼不会又弄什么幺蛾子吧!

    董卓是悲催的、凄惨的,大军浩浩荡荡过黄河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只不过各地的战报又令董卓傻了眼——宛城大捷,颍川大捷……

    似乎这一刻,各地都插遍了红旗,鲜花终于开了果。听着好像是说天书,事实上真心探寻下去,也是情有可原。

    董卓郁闷的读着战报,眉毛不停的跳着,其中的大意如下:战报一,宛城,蛾贼张蛮城(张曼成,汉朝对黄巾的主要将领在战报等公文中一律改为贱名)被城内的士卒(某个大神有些不耐烦,伸直了腰活动了一下)“狙击”而死,朱儁部趁势追杀,得首级三万余,俘者不计其数;战报二,颍川世家以荀氏陈氏为首,凑了万余家兵,配合曹操部火攻夜袭波毝(才)部,曹操手下夏侯惇斩波毝(才),不过这其中有名叫荀攸的青年出现在朝廷大佬的视野里;战报三,皇甫嵩部用瞒天过海之计成功夜袭黄巾粮仓,随后趁黄巾蛾贼大乱之际,用十面埋伏之策,斩张鸨(张宝)左臂,张鸨(宝)逃亡,随后夜袭时诛杀张鸨(宝),将伤重模糊的首级送往京师。

    董卓苦笑着把战报(竹简)给了张济,说道:“你看看,唉!可真是白跑了一趟!皇甫义真可是陛下的心腹,抢功都没法抢,可惜了,肉没了,连汤都喝不到!”张济郭汜等接过竹简看看又相对无语,不吭声。

    好半晌,张济小心翼翼地说:“主公,末将觉得,如今的局势似乎对我们有些不妙!”董卓一愣,说道:“蛾贼的张宝已经死了,如今正是蛾贼军心浮动的大好时机,只要用堂堂正兵,蛾贼必败!”

    张济军事能力一般,不过在政治上有些嗅觉,在正史中李郭之乱的时候,张济自请出长安,方逃过了李傕郭汜的毒手(毒士贾诩尚未投奔他)。张济说:“虽然我们是奉了旨过了黄河,但如今三路告捷,我们再回冀州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董卓面有忧色,说道:“你的意思是?”张济苦笑一声,指了指天空,说道:“主公想的没错,但陛下恐怕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必须要有战功,没有战功,即使是张常侍(张让)等也是说不上话的。那帮人盯得可是很紧的。”

    董卓有些头痛,身为“阉党”的一员的他从来没招人过好脸色。尽管他投奔阉党也是逼不得已。不用说远了,他做河东太守的时候。就与河东卫氏冲突不断,要不是当时卫氏家主继承人卫仲道(名不详,只好用字,不过推算年纪那时他应该很小。毕竟蔡琰大约在174年左右出生)突然病重而牵扯了卫氏的精力,他就要与卫氏“刺刀见红”了。

    然而,董卓急匆匆过了河时,又听得了更劲爆的消息——人公将军张梁死了!蓟州的刘焉带着人驰援冀州,张梁所部迎击。张梁兵精将广,刘焉不是对手。连败刘焉五阵,只是第六阵时,张梁所用妖术为“路过打酱油”的神秘道人所破,张梁被刘焉帐下邹靖所杀,死不瞑目!

    董卓强行咽下了这口气,心里不祥的预感更重了,如今张氏兄弟死了两人,他将面对的是哀兵,更何况最大的敌人张角直到如今还没“公然出手”过。天知道张角的怒火会不会烧到他头上,年轻的张宁就足够令人头痛了,那年老的呢?

    董卓看了看身前气喘吁吁的驿卒,示意军中给他换了匹好马。董卓自然不可能看刘焉的原件。但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是报喜不报忧,驿卒回京的时候,如果看见人多还会扯着嗓子喊上两句。也算是稳定民心了。

    董卓此时忧心忡忡,他可不知道他心中的大敌此时正在钜鹿“沉睡”着。是的。符箓派的道人除了“逆天改命”外还在山顶上做了些小动作,其中之一就是“矫枉过正”——废了某人的延命术!

    张宁凄凄惨惨的回来。好在张白骑恰巧留在钜鹿,配了药,才把她从死门关拉回来。至于张角,张宁和张白骑慎之又慎,炼了一壶药丸,才算是让张角勉强的“沉睡”着。张宁每日以泪洗面,有些后悔,当初她学道的时候没下真功夫,这时候父亲昏睡,二叔三叔“不测”,要不是张白骑替他担着,她瘦弱的肩膀早已经不堪重负了。

    董卓的忧虑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他的骑兵遇上了蛾贼的“溃兵”,只是前锋想要贪功的时候,却发现蛾贼即使是溃兵也是硬渣子!

    蛾贼为首的是名精壮汉子,黝黑的脸令人一看就是个憨厚人,只是那把雪亮亮的大刀却告诉人——老实人发怒了也难缠!如果仅是那名汉子武艺高强也就算了,可是那汉子手下也有不少能人,面对冲击起来的骑兵竟然单凭着血肉之躯而不分胜负!

    董卓有些恼怒,他觉得他是太娇纵部下了,看来李傕之事让他的部下失去了敬畏,军纪似乎是放松了,连“溃兵”都能打败正规军,这不是在说笑么?

    只是当董卓骑着赤兔马,挺着大刀看向战场时,心里不禁打着个突——蛾贼果然有能人!汉子褐色的杀气疯狂的释放着他的威风,似乎比城楼上出现的管亥还要强上几分!汉子吼了一声:“呔!看你周爷爷威风!”

    持刀的黑脸汉子自然就是东汉末年非常着名的“长跑健将”,二哥的好基友周仓,不过这个时空周仓与关羽是否还能迸出火花就很难说了。

    周仓来到冀州地儿,是有秘密使命的,张宝重伤回营后,就感到恐有不测,唤过营中最勇的周仓,便托付他把两卷竹简送回钜鹿。当然,这两卷竹简自然就是《太平要术》了。

    周仓一行约三十几个汉子,武艺最高的就是“千里三人众”——周仓、廖化、裴元绍。若按黄巾官职分,廖化应为这一帮人的头领,他毕竟是渠帅。不过张宝认为周仓老实忠厚,武艺也是最高的,便令周仓为头领,凡事和廖化商量,不过竹简的事也仅有周仓廖化知道。

    周仓的大刀实在是太显眼了,外加上一行人都是精壮汉子,董卓的斥候一看就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人。董卓的士卒想军功都快想疯了,杀良冒功什么的自然不会在乎——首级实在是太少了。周仓没想到长的魁梧有时也是一种过错,不过对方那嗜血的眼神还是令他们警惕起来。董卓的士兵刚将长枪举起,周仓怒吼一声,说道:“敌袭!”

    周仓不愧为黄巾的勇士,褐色杀气形成了只活生生的穿山甲,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后来赶到的董卓有些头痛,这些“溃兵”在他眼里就是鸡肋,为了几个首级平白延误进军速度,就算是强啃了恐怕自身也得损失不少。

    张济骑着马,瞅了一眼,低声说道:“主公!虽说那汉子勇了些,不过若是主公下令骑兵一轮冲锋,自然是……”董卓皱了皱眉毛,指了指汉子,说道:“为了这三十个人,损上几百人自然是不值得,别小看那汉子,至少你那个侄子即使是全盛状态,也不是他的对手!”董卓低下声,压着嗓子说道:“别以为我已经老了,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这里是赵国境内!哼,那帮子蛾贼这几日能自守就不错了,哪能打到这里!那帮子臭玩意儿,这几天军纪太松了,是应该给他们紧紧了!”

    张济略吃了一惊,说道:“这也好办,看那汉子刀舞的如同开了花一般,时间不长必然力竭。主公只要派弓手射几轮箭,就算他能挺得住,不代表他的手下也能坚持住!”

    董卓哈哈大笑,说道:“你啊你!总是有些办法!”张济笑了一句,说道:“末将只会些小聪明,远远不及主公。不用说别的,放眼西凉,知道我张济的又有几人,而知道主公的呢?”话看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不过草原上就讲究着直率,董卓笑而不语。

    一声号角,骑兵突然分开了阵势,周仓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他虽然有些武艺,不过也才十七岁,身子骨未长成,张宝爱惜他的天赋,也就没干出拔苗助长的事儿,只是传了他调养呼吸以及一些步法而已。虽然这些道法使得周仓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向三国“马拉松第一武将”发展的趋势,但此时内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但等到董卓士卒展开一排弓箭朝向他们时,周仓再也按捺不住,高呼了声,一群汉子丢下九具尸体跑进了道旁的树林中。董卓丝毫没把他们与河南的张宝部联系在一起,只是当成了路途上的一些谈资,一首旋律中某个不和谐的音符罢了。

    但等到周仓回到钜鹿的时候,事情终于变得大条了——跟着张梁出征的褚飞燕把张梁的尸体以及竹简带了回来,引起了黄巾总坛巨大的轰动。无论黄巾上中下层的人,仿佛脸上都带着乌云,尤其是中下层人士,张梁张宝的不测,简直把他们的人生观都击碎了——无所不能的神仙也死了!黄巾上层人士虽然睿智,但首领张角昏睡,一时间也失去了分寸。

    果然,如同董卓所想的,只要不碰上张角,蛾贼一触即溃,他带领的两万五千大军简直就是所向披靡,如同一支箭头一般直直地飞向了黄巾的心脏——钜鹿。捷报如同不花钱般的乱飞——今日我军推进xx里,歼灭蛾贼xx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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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谋划

    虽说一路顺利,但即使单细胞如郭汜但也感到有些“异常”,这太顺利了,仿佛像是黄巾张开了口子等着董卓来钻,一点像样的抵抗也没有,但他们还是抱着侥幸——他们在赌,赌张角会先对付离他们更近的刘焉!

    如果他知道刘焉此时已经“逃回”了蓟州,只是找了个“影武者”代替他出征,不知道董卓会有什么想法?刘焉逃跑也是无奈,路过的神秘道人出手了几次解决了麻烦,随后就告辞了,不过刘焉也见识了黄巾的“恐怖”,心里估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军队和他们一比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刘焉有皇帝梦,他不想无谓的死在这里。

    张角终于醒了,白色的头发,及脸上的皱纹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了七八十岁的样子。张角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就是:“宁儿,别哭了!给我倒杯水!”眼皮肿的不能再肿的张宁,带着鼻音说道:“好的!”张宁刚要回头,一只瘦弱的胳膊拉住了她,说道:“底下那么多人,用不着你亲自去!”

    笑容依旧那么慈祥,只是笑的人却已经老了!张宁眼圈又湿了,这难道就是修道人争天下的代价么?张角那睿智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张宁的心,接过了道童的水,拿出了一枚丸药服了下去,随后脸色终于红润了一些。

    张角抬起头,看着炕外跪着的一帮子渠帅,说道:“行了,我已经好了,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准备。我要亲自带着你们,杀敌!”张角的眼神透露出不可拒绝的意味。只不过随后的一句话,又把这好不容易的气氛破坏了。“那谁,给我煮碗粥,太饿了!”但正是这句话,渠帅们又拾起了自信,他们熟悉的大贤良师回来了!

    过了一小会儿,房内就仅剩下张角、张白骑、张宁三人,屋里静悄悄的,似乎谁先打破这个静谧都是一种罪过。张角伸出右手摸了摸张宁的额头,似乎出了神。叹道:“眨眼间,女儿就这么大了!阿玉,女儿像你,我就是现在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张宁推了一把张角,说道:“爹爹这是说什么话!呸呸呸!我还指着爹爹帮我带孩子呢!”张角哈哈大笑,说道:“我张家的小娘终于想男人了,好,好!”张宁跺了跺脚。说:“爹爹!”

    张角摸着那滑如丝绸的脸,似乎想要永远把她记住,说:“好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瞒着什么了!”张角转过脸看向张白骑,平静的说:“我昏迷的时候,二弟三弟他们如何?”

    张白骑咽了口口水。不知如何回答,要说他与张梁张宝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张角三兄弟待他如子,但眼前张角这种状况他如何说出实情。至于欺骗,又能瞒得了多长时间?

    张角的脸仿佛皱纹更多了,说道:“二弟三弟都走了吧,三兄弟就剩下我一个了!哼哼!都这时候,还瞒我做什么!”张白骑为难的说:“师傅!你都知道了?”

    张角叹了一声,说道:“在我苏醒的那一刻,心惊肉跳的,哪里还推算不出?”张白骑冷吸了一口气,说道:“弟子愚昧,但也未见到师傅您演算过!”

    张角哈哈大笑,说道:“我平生最得意的就是收下了你这个弟子,虽然限于资质当不得大成,但是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实诚!有话就说,想做就做,这才是我道家的赤子之心!”

    张角又说道:“这算是因祸得福?醒了之后,仿佛眼前的迷障都消失了,我似乎能看穿一切!若是进了深山了悟两年,未必不能羽化!”张白骑说道:“既然如此,师傅你还留在这干什么,赶紧和师妹进山!虽说眼前的局势不利,我张白骑还是能周旋上一段时间的!”

    张角望着那纯洁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看到了那条线,但还是与我无缘!”张白骑愣了,说道:“师傅?”张角接过张宁递来的粥,喝了一小口,说道:“我的瞒天术被破了,虽说已经调养了三个月,但人有力而穷,这幅身子恐怕连年底都撑不住!”

    张宁“啊”的一声,说道:“爹爹!”张角笑道:“乖女儿!生老病死,自然之道,这是上天也无法改变的!你修道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看不开么?”张宁哭着道:“女儿又不是信浮屠,我只知道爹爹你在说胡话,是不是?”

    张角看着又一次哭花了脸的张宁,只能违心地点点头,随后转了个话题,说:“除了这些,我还明白了几丝奥妙!白骑!那些竹简还在么?”张白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道:“二叔三叔的竹简都已经送回来了!加上您手中的一卷,已经齐了!”

    张角点点头,说道:“我要和你们说的事儿,就与这竹简有关!”

    张角凝重的说道:“本来这《太平要术》共分六卷,一卷我赠给了河内郡刘氏,剩下五卷就是这些了。”张宁蛮不在乎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卷竹简,说道:“早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张白骑一言不发,不过眼神里依然有着很深的迷惑。

    张角看了他俩一眼,满怀深意的说道:“你们修炼方术,感觉如何?”张宁忽地脸红成个苹果样,说道:“爹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张角哈哈大笑,刮了下张宁的鼻梁,说道:“你们的水平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学习这些竹简中所记载的术的时候,感觉如何?”

    张宁害羞的看了张角一眼,说道:“很难呢!若不是……”张角又不禁好笑了一声,他知道他女儿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他的女儿精通幻术媚术,这也是她的兴趣所在,至于其它的了了而已!相比来说。他的弟子张白骑则要“全面”的多了。张白骑木讷的说了句:“弟子惭愧,苦心思索始终不得其解。迷雾太多。难以驱散啊!”

    张角点了点头,说道:“白骑所言很有道理啊!”张宁摇了摇张角的胳膊。说道:“爹爹!”看着女儿如此“活泼”,张角的笑脸又一次张开了,说道:“不光是白骑,就连我也是这样!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么?”

    张角顿了顿,说道:“我曾经让你们去好好读一读搜来的道家典籍,看来真正做到的没有啊!”张白骑若有所思,说道:“师傅的意思是……”张角说道:“看来你也醒悟到了,不错不错!多读读书,领会先贤的意思。可以明悟道法!这就是你天资不如宁儿,而道术反而比她高的原因,尽管你看道书也是有些敷衍我的意思。”

    张宁的小嘴一咧,刚要说什么,只听得张角又道:“这些竹简放在我这里,就不给你们了,至于你们,利用空闲时间好好的读道家经典吧!”张角咳嗽了一下,又把张宁好唬。说道:“宁儿!你先出去一下,我与你师兄说点事!”张宁歪着嘴,身子往外走,嘴里却说道:“有什么小秘密还仅供你们俩分享?臭男人!哼!”

    张角苦笑了一声。对着张白骑说:“唉!虽说都相处了好几年,宁儿的性子依旧没改啊!”张白骑说道:“师妹天真烂漫,我倒是羡慕得很!”张角摆摆手。说道:“行了,跟我还说这些话算什么!”张白骑面无表情。若不是师傅刚清醒,以他的性子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张角低下了声音。说道:“我昏迷这几天,这局势坏到什么程度?”张白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师尊醒后无所不知了呢,小心的组织了些语言说:“师傅,您知道的我就不说了,我就说说您不知道的。北面的刘焉如今已经入了冀州,南面皇甫嵩部听说已经渡了黄河,正在向我们逼近。宛城方向渠帅张曼成已死,赵弘为新首领,不过陈国、汝南有些不稳。青州黄巾渠帅祖方新死,正闹乱子。”

    张角苦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是回天乏术了!罢了罢了!”张角冷着脸拿出个龟甲占卜了一下,看看卦象,若有所思。

    张角说道:“白骑!如今也只能当断则断了!”张白骑说道:“师傅!这……”张角警觉的朝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附在张白骑的耳旁说道:“要想绝处逢生,就得舍得大饵,这最大的饵就是我了!”

    张角看看张白骑说道:“就算是不如此,我也就能活上一两个月,早晚都的死去,倒不如做上一场!我死之后,你带领着教中的老人隐姓埋名,潜伏起来,我黄巾必有出头之日!”

    张白骑想要说什么,却被张角捂住了嘴,又听到:“你为人老实持重,教中大业交给你我也放心,倒是你师妹着实令人放心不下。白骑,你答应我,要好好看着她!”

    张白骑猛地吸了口气,说道:“师傅,我张白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绝不……”张角低喝一声,说道:“张白骑,连你师父的话都不听了?想欺师灭祖么?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就按我说的去做!至于你师妹,罢了!先安排人悄悄送出去吧!白骑,你可知道黑山?”

    张白骑说道:“黑山?”张角说:“中山国北,黑山、象山等连绵一片,此地为三州交界,兴盛年时也就算了,这时候天下大乱,这正是上天赐给我们潜伏的良地!白骑,先托人把你小师妹送到那里吧!”

    张白骑说道:“可是师妹她必然不会同意的!”张角说道:“幻术你师妹还凑合,必是瞒不过,但丹药呢?唉!这也是为了她好!白骑,你可有心腹之人,送她前去?”

    张白骑说道:“既然师傅执意如此,那我就派飞燕……对了,城内近来一名勇士,名唤周仓,也是忠义之人,他也一起去吧!”张角说道:“周仓?生得很啊!以你的眼光说起勇士,必然也是武艺娴熟吧!”

    张白骑低下了声,说道:“他是二师叔手下的人,那两卷竹简也是他带着人送来的!”张角沉默了一小会儿,拿起了一卷竹简,仿佛张宝的笑容仍在眼前,说道:“罢了,他也去吧!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张白骑告了退,刚出门,就看到张宁“埋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说:“跟我爹说了什么?”张白骑哪里肯把实情说出,只是说道:“师傅他准备把黄巾的大业托付给我!”张宁恶狠狠地说道:“没别的啦?”张白骑说道:“没了,对了,还说道师妹不懂事,要我照看!”

    张宁看着这木讷的师兄说道:“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哼?我不懂事?爹爹没了两个弟兄,我不装出这个样子,爹爹心里不就更难受了?”张白骑似乎是重新认识了张宁一般看了她几眼,随后说道:“师傅说想要静一静,师妹我们先离开吧!”

    张宁和张白骑离开了院子,整个院子又变的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似乎传来了某个男子低沉的哭泣声……

    张宁还是中了招,第二天清晨喝了点加了料的粥就不省人事。“千里三人众”和未来的“黑山大王”褚飞燕以及孙振及千余黄巾力士装成难民逃向了中山国,他们是第一批,也是实力最高的一批。褚飞燕虽然不舍得离开义父,不过在听闻了义父的计划后,还是成为了先锋“首领”——最关键的是,也只有他勉强有资格规劝张宁,他算是权三代,其他人即使是孙振也不行!

    张角喝了粥,出去活动几下,想起昨晚的时候跑去自己的女儿的房间“偷窥”,又不禁苦笑了一下——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心里如同割了肉一般,火辣辣的痛。

    张角看着校场上操练的精兵,想起了很多往事,甚至包括与娘子成亲,幼年时身为大哥的劳累——既要上地里干活,又要照顾那几个小的。但这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名疯道人说的话,“你们三兄弟若无意外就算是死,也差不了几天!”疯道人嘻嘻哈哈,本来张角看他有些口渴,给他一杯水,结果道人因为这句话,被张角的父亲给叫骂走。张角此时苦笑,这竟然是一语成真了!

    一个月的时光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不自觉间悄悄的过去了。

    在张角的谋划下,黄巾的有意放水,汉军成功上垒,完成了三面包围钜鹿,在“打倒黄巾”这个伟大的事业上,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某个苦逼的道士,骑着小毛驴,历尽千辛万苦,当看到城门上“温县”这两个大字时,露出了笑容。灵帝听得前线传来的捷报,更是喜不自胜,令大臣既高兴又不满的是——他这几天又开始新的一轮“种田”事业了,手越伸越长,靠着金钱上位的官越来越多……(未完待续。)

112.好好操练

    似乎对于任何势力来说这个月都是完美称心的,不过这并不包括“黄巾长征军首长”褚飞燕,原因是十天前大小姐张宁成功“逃狱”——八名看守的黄巾力士同时“中招”,直到送饭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躺在床上的竟然是被绑住的侍女。褚飞燕心里焦急,但是客观原因摆在那儿,大老爷们没法“全方位监视”,没想到这一漏洞还是让张宁利用,成功脱逃!孙振等人也晓得轻重,没有大张旗鼓,只是暗暗派人出去打听,不过却是杳无音信。褚飞燕的怒火只好发泄在当地的“土著山贼”,一时间中山国北的治安竟然比以前好了不少。

    刘焉的军队驻扎在城北,董卓在城西,皇甫嵩在城南,曹操在城东,堪堪把城围得死死的。虽说汉军大营离着城有十几里路,但有斥候在,他们相信除非是对方强突一面,否则蛾贼一个都逃不掉!不过这也有不少隐患,因为黄巾的“放水”,汉军在豪强的帮助下也只是收复了比较重要的城池,而且留守的士兵并不多,后方很不稳,是不是会出现“敌后游击队”。不过他们也是逼不得已,灵帝对黄巾的执念,准确说是对张角首级的残念非常深……

    黄巾几万人同时挤进这个不大的县城,虽说给这座城池多了几分生气,但军粮还是一下子吃紧了,若不是张角对钜鹿的感情很深,在初始的时候就积了不少军粮,恐怕黄巾自己就先倒戈了。

    这个月,败仗、死亡、将陨。对普通的黄巾士兵来说似乎一点好事儿都没有,前途渺茫。人生已经失去了光明的指引!而这不是最恐怖的——汉军不接受投降,黄巾降卒都被杀了。据说他们的军粮也不够吃。

    张角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眼前的局势,笑呵呵的对着所有的人,终于给低层士兵一些底气,但在黄巾的上层还是有无可避免的恐慌——张白骑带着郭太于毒等最后一帮士兵于十天前就走了,留在这里的都是陪着大贤良师送死的,小农意识使得他们在享受了一阵之后就变得贪生怕死了。

    钜鹿城墙不高,黄巾士气也不高,但经过这几天的试探,黄巾一方渐渐安下了心——汉军攻城很急。死的也多,张角虽然没出手,但手下的一众“妖道”却能施术配合城墙上的士兵破坏靠近城墙的井阑。

    董卓手下多是骑兵,攻城战纯属酱油,皇甫嵩等人虽知道围城缺一,但是对于这个提议众将都是谁也没有提起——真放了张角谁来担这个责任?

    围城第五日,四路将领会晤商谈攻城之计。董卓这个笑面虎只是打着太极,但真要让他的飞熊军去攻城,董卓立马就翻脸。曹操官职最轻。带的人也是最少,看着吵得面红耳赤的三人,说道:“董中郎、皇甫中郎、魏长史(魏攸,刘焉替身诈病。由魏攸主持军事),先喝口水吧。”

    董卓骄横的说:“骑都尉!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曹操面不改色,郑重地说道:“董中郎之意。操受得!”董卓反而笑了一声,说道:“好你个曹孟德!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罢了!在军营里装什么斯文。听说你足智多谋,要是有什么想法。还不赶紧说出来?”

    曹操说道:“我哪有什么妙计,更何况我兵少将微,不出岔子就不错了!不过这几天,将士们似乎不太用力啊!”一番话说得三人都有些脸红,死的人虽多,但大多都是农夫等等炮灰。

    皇甫嵩到底是老将,说道:“孟德所言甚是,看我回去之后,好好的操练那些懒人!”董卓刚想说话,却听曹操道:“这倒成我的不是了!”曹操古怪的做了个脸色,说道:“在军中卖弄是非貌似……”董卓拍拍曹操的背,说道:“孟德真是个妙人,洛阳之名不虚啊!”曹操闪过那用力甚大的手,眉角微微皱皱,又说道:“操也不卖关子了,如今要破城,我们首先就要齐心,至于功劳到时谁出的力大就是谁的!”

    皇甫嵩看看有些不自然的董卓和魏攸,说道:“好!孟德说得好!老夫以名声作保,城破之日,功劳就按刚才孟德所言!”形势比人强,董卓和魏攸也只能认了!董卓看着那“大义”的皇甫义真,冷笑一声,虽说是四面围城,但真能得首功的也只有皇甫嵩了,曹操刘焉仅是个摇旗的主儿,他手下不善攻城,白白叫皇甫嵩占个大义!

    众将达成了共识,汉军的攻城终于有点意思了,甚至有些城墙段两方反复争夺,若不是天色太晚汉军只能鸣金收兵,恐怕钜鹿就危险了。

    张府大院数名渠帅拜见了大贤良师,准确的说是告苦,顺便搞些符箓丹药,大贤出品,必属精品。这个关节眼,谁不想伤势早些好,赶紧上战场。

    然而,令渠帅失望的是,仅是道童分发了些治伤的符箓,不过也有好消息传来,明天大贤良师动了——他的养伤日子正式结束,开始上战场了!

    夜晚,曹营,曹操正无聊的看着族弟曹仁演练武艺,夏侯惇在一旁喂招,打得还算是精彩。夏侯渊擦了擦爱弓,看向曹操摇了摇头,说道:“孟德!这么大了还改不了你的少年习性啊!”

    曹操目不转睛,看着两把大刀交锋的火花及听着“砰砰”声音说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我!”夏侯渊说道:“哼!某人的儿子大概都这么高了,自己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洛阳双恶’啊,这匪号咋说呢,可真心不咋样啊!”

    曹操仔细看着夏侯渊,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冷不丁的说道:“你真是妙才?不会是刺客换了个面皮来刺杀我的吧!”夏侯渊放下弓,说道:“孟德,这冷笑话真不好笑啊!”

    曹操说道:“看来我是多虑了。不过妙才你的嘴以前可没这么贫啊?”夏侯渊没好气的说:“我是不想贫嘴,可是你这也太什么了吧!”曹操恍然大悟。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怎么,妙才。即使是长社的那把火都没让你如此失态!现在竟然紧张起来了?哈哈,笑死我了!“

    夏侯渊说道:“孟德!这一点也不好笑!”夏侯惇和曹仁停下了刀,也说道:“确实没什么好笑的!”曹操蹙着眉毛,说道:“身为大将的你们都如此紧张,士卒们看来也会由此风气,罢了,曹成!你去后营,跟军粮官说声,今夜加餐。让士卒饱吃一顿!不管怎么说,吃饱了,至少精神头能好点!”

    曹操看着那至亲的三人,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瞒着掖着,说实话,你们刚才的话令我很失望!将都失了胆,更不用说兵了,你们啊。看来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再去磨练磨练吧!”那一通话很不客气,但三人却在品味那句话,身为武人丢失了胆气,很有可能生无寸进。

    急躁的夏侯渊说道:“倒也不是畏战!”曹操说道:“哦?”夏侯渊说道:“孟德。你刚才提到长社那场火,可记得当时情况?”曹操说道:“那场大火险些要了我们的命怎么会不记得?”夏侯渊幽幽的道:“皇甫中郎问了老农历年天气,又派人演算。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了,可真放起火来。甚至是在偷袭的情况下,眼看这就要胜利。风向就猛的变了,反烧了自己。心无所惧?想想这些就厌恶至极!今天差点破了城,张角明天必然会出面,到时恐怕又有什么幺蛾子!”

    曹操看着这位族弟,眼神清澈如水,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想这么多了,虽说兵家多算,但对于妖人,我们也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我带的人最少,张角恐怕先头痛的不是我们,不过我们明天出征的时候,士兵的距离稍微拉大些,带着旗子多一些,分几队人在不远处的山林造些动静,至少不能看起来像是有机可趁的样子!”

    曹操仅是说了几句,仿佛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三个大老粗此时又带回了笑容,这就是曹操的人格魅力!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注意到,曹操眉间隐隐的忧愁,看着案几上的地图,似乎在想着什么……

    果然,在曹操的安排下,第六日攻城声势“最浩大”的那一方反而是人数最少的曹操军,尽管登城的人不多,不过数量极多的旗子很好的遮掩了事实。

    如此“惊人的气势”自然吸引了登上城墙的张角,来到东城墙往下一看,旌旗飞扬,鼓声震天,远处的山林隐约是有兵马出没。张角蛮有兴趣的看着,手指在城砖上不停的敲着,似乎对射来的箭矢仿若无物。

    管亥说道:“大贤良师,危险,还是先靠后些吧!”张角笑呵呵地说:“无妨!”刚说完,管亥的瞳孔猛然放大,因为他看到一支箭正射向张角,箭的速度相当快!

    城下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看到了所谓的“不可能”——张角依旧在城墙上感受着清爽的东南风的吹拂,虽然看不清楚相貌,但成上帝那个人一点都没动。可是箭呢?却停在了大贤良师头颅前一尺之遥,仿佛是有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它,“浮”在空中!

    这实在是很伤士气的事,即使是曹操安排的佯攻部队,此时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似乎是发傻了一般看着那花白头发的老人。张角丝毫没觉得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手慢慢的抬起,抓向了空中乖乖的箭矢,箭头下方刻着三个字——夏侯渊。

    始作俑者喉头蠕动了一下,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然后灿灿的说道:“妖人果然是妖人啊!这都可以?令人恶心的事儿还是出现了,看来真的得找人给我看看,今年真晦气!”

    当然如果夏侯渊知道当初刘备的暗箭反而被孙振反伤的话,恐怕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可比性,孙振能反弹那一箭一是有阵法庇护二是有防身的玉玦,最关键的是刘备的武艺确实一般,箭的力度也小些。

    张角哈哈大笑,说道:“这是给我的见面礼么,夏侯渊,好名字,多谢你的箭!”夏侯渊虽然心惊张角的声音为何声小反而能听清楚,但昨夜已经练心的他已经没有先前的迷茫,右手的弓一指,说道:“你就这么喜欢玩弄玄虚么?有本事出来!”

    张角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只是我们两军对决,我定然出城与你一叙,不过可惜,如今不是时候!”夏侯渊说道:“大贤良师好大的声名,也不过如此!”张角诡异的一笑,说道:“多说无益,不过小友武艺不错,令人叹服,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夏侯渊心里猛然打了个突,一阵心慌意乱,只听得“接招!”,随后眼前一黑,坠于马下。曹操等人大吃一惊,他们都是有杀气的武将,根本没看到张角是如何“暗算”的,自家的大将就坠了马,这太不“科学”了。军医急匆匆的检视了夏侯渊的伤势,好在夏侯渊的身子骨壮实,坠马仅仅是受了些皮肉伤,但是为何昏迷,大夫表示束手无策。

    管亥眼色快,看到大贤良师张角似乎有“站不稳”的迹象,赶忙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就看向张角手里的那把箭。管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张角凭空画符,符文缠上了那支箭,夏侯渊立即就坠了马,令人惊奇的是,自夏侯渊坠马之后,箭上的字消失了。

    管亥跟夏侯渊在昨日时交过手,自己知道他不是夏侯渊的对手,但看到大贤良师如此轻松写意的就解决了一个难缠的武将,心里就更加敬畏了。

    张角仅是身上晃了一下,脸色白了一下,他对夏侯渊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让他昏迷一天。张角擅长占卜,当看到“曹”字大旗的时候,心里就不停的悸动,演算了一下,虽然仍是模糊,但张角不知为何,总感到未来黄巾的气运和这个“曹”有莫大的关联。否则,张角可不介意花些代价把敌将“归西”。

    张角低声说道:“管亥,你带着人出西门截杀曹军,如今他们士气低下正是良机。”管亥道:“末将并非怕死,只是那山林中仿佛有伏兵……”张角笑道:“岂不闻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曹操的兵也只是虚张声势,你难道没发现他们的旗子似乎很多啊!”管亥往下一瞧,果然如此,正准备往城下走,却听得张角嘱咐道:“不要下死手,或许将来还有些故事!”

    管亥一愣,死死的看着城下的武将,仿佛要把他们的面孔记在心里,方才下了城楼。(未完待续。)

113.出来受死

    果然如张角所料,曹操的军队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举旗的人多了,战斗力就更低了几分,哪里还是黄巾的对手。管亥武艺虽然低于夏侯惇曹仁,不过这两个正担忧夏侯渊的伤势,也就堪堪与管亥纠缠。

    其余三面围城的汉军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东门失去的鼓声还是晓得的,正琢磨间,果然过了一会,曹操的手下就来求援。

    魏攸军中无大将,本来就是来混军功的,只是派了“本部精兵数千”支援,就哄走了曹操信使,当然援军的影子何时出现,就看魏攸的心情了;董卓离着曹操最远,不过董卓昨日军议上看曹操顺眼,就派了郭汜带着三千飞熊军支援;皇甫嵩明面上说派兵支援,信使刚走,谋士就提议道:“蛾贼既然出城,城中兵力必然减弱,我军正好加快进攻得城,就算是事后,也可以用围魏救赵来应付。”皇甫嵩觉得不错,就开始做新的战争动员。

    皇甫嵩下了死本,手底三千家丁(私兵)派了一千随着攻城部队顺着云梯登城,此时也顾不得井阑易被“黄巾妖法”所破的缺点,只是抢着时间,南城墙瞬时岌岌可危。

    张角的步伐不快,尤其是变了“老人脸”之后,走的就更慢了。有眼尖的汉军看到一位老者“衣着不凡”,身后的人仿佛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就猜到必然是大人物。几个汉军杀掉身旁纠缠的黄巾正准备向那个老头动手时,眼前的发生的事儿足足刺激了他们的眼球——张角从旁边的童子手里的铜碗抓出一把豆子,凭空一扔。就变出了许多“妖兵”。

    皇甫嵩的亲兵头子皇甫平瞪大了眼,撒豆成兵。说书人的笑话竟然变成真的!原本这城墙上汉军占了优势,但随着“妖兵”层出不穷。反而被压了下去,瞧那个架势,仿佛铜碗里有多少豆子,张角就能变出多少兵。

    皇甫嵩在城下看到自己的人被屠戮,心里在滴血,但嘴里却不停地催促准备猪血狗血等阴晦之物。他完全没觉察到,他此时心慌的模样,被尚未登城的将士们所看见,军中一股“不正之风”悄然升起。

    管亥仅是把曹操从城门口撵跑就进了城。一身的甲胄占了不少血,此时喘着粗气来到了张角身旁。张角说道:“事情办完了?”管亥点了点头,他自己单挑夏侯惇曹仁实在是勉为其难,要不是他俩心不在焉,恐怕此时管亥早就和阎王报道了。张角拍了拍管亥的肩膀,说:“你很好,先休息吧!”有时候一句话说出来的效果决然不同,管亥胸膛一热,恨不得立即就出城厮杀一番。

    “妖兵”们举起石头开始向下掷去。甚至有些正在推云梯、倒金汁,仿佛和正常的士兵没什么两样。管亥擦着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张角在他心中越发的无所不能。

    张角从衣袖里摸出一丸丹药。伴着水服了下去,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管亥不知道该不该劝大贤良师服药,况且他并不清楚。这丸丹药是治他的旧伤,还是压制适才的反噬。补充元气。

    皇甫嵩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退兵的时候,钜鹿的城门缓缓的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黄巾枪兵。皇甫嵩大笑,张角终于忍不住了么,决战就决战,黄巾士兵不行粮草不济,他等的很久了!

    尽管董卓的士兵离着很远,但他相信西凉的狼一定会抓住时机,及时赶到。皇甫嵩高喊一声:“众君随我向前,破贼之时,就在今日,抓张角者,封侯赏万金!”

    汉军高喊着调子“汉军威武”,一身赤甲(汉自认火德,衣甲多为红色)闪闪发光。他们已经被主帅描绘的美好给吸引住了,一句“非刘姓者不得封王”,使得封侯就是最高奖赏!

    领头的管亥丝毫没有受到汉军兴致高涨的影响,面无表情,看着周围的袍泽,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手下的士兵受到了感染,高呼道:“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管亥胸中激昂,高呼道:“随我杀,杀尽汉狗,重建江山!”

    管亥已经忘记了疲累,他带着第一线的士兵如同洪水一般,仿佛眼前的一切障碍都会被冲掉。

    张角看着爱将奋勇杀敌,点了点头,解下了佩剑,凭空飞舞,一手剑术飘若惊鸿。身后的方士初始不解张角的行动,还以为是他兴致来了,只是当看到张角收剑时几个手势时,汗水猛的流了下来——大贤良师术法之高,自己还差得远!

    一手剑术,篆字隐然其中,真真是隐术于剑!剑花朵朵,悄然划出一阵八卦图,三道符文应运而生,一道为乾,一道为坤,一道为巽!符文轮转,随后化成碎片,形成黄色的奔流,直指向天。

    张角擦了擦汗水,脸色犹如金纸,若不是有人扶着,此时已经跌坐在地上。张角笑了一声,说道:“今日之战算是了了,你们扶我进房吧!”左右扶着张角下城楼,突然感到天色暗淡了很多,一阵狂风吹来,沙石迷住了眼睛。

    一位侍者还想道:“不是东南风么?怎么又改成了东北风,天杀的,这么多沙子怎么睁开眼?”然而侍者丝毫没想到,他这里改了风向,那离着城门口不远处的战场呢?

    狼爱上羊不是狼的错,那是因为羊的“味道”对狼是如此的致命。但当狼刚想挑逗羊的时候却发现羊皮底下的其实是只老虎,狼会有什么感觉?

    皇甫嵩此时就像那狼,望着鲜美的羊肉,等到危险来临的时候——傻眼了。汉军调子喊不起来了,一开口满嘴都是沙子,睁开眼也很难,处在下风口的他们此时是悲催至极。

    皇甫嵩先前收集的破法之物此时都成了笑话。主帅决策的失误,天时地利人和汉军一点都沾不上。汉军溃败也就无法避免了。

    管亥暴吼一声,他这个二流武将此时简直就是“天神附体”、“霸王重生”。一杆大刀,所至之处,血流成河。管亥看着前方那被一群士兵围成一团的“明光铠”,高喝一声说:“随我来!那个穿着全身铠甲的就是主将!”

    冷兵器时代,除了少数几名名将外,古代战争其实打的就是顺风仗,士兵的素质低,使得他们没有“奉献牺牲”的觉悟。如果好好观察一下战后军队伤亡,会惊奇的发现。在战场上死亡的数目,除了因不可抗性因素外,永远只是小头,真正减员厉害的是伤口感染及逃兵。皇甫嵩此时回天乏术,虽然有些假惺惺地想撑到最后一刻,但听到管亥的那句话,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皇甫嵩的一名亲兵赶紧挡在皇甫嵩身前,不等皇甫嵩吩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保护主公!”还未等皇甫嵩发作,手下的亲兵互相看了一眼,三个一架,拉着他就往后走!皇甫嵩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话刚说出口。一只手掌就堵住了他的嘴,听得家兵低声道:“主公,恕罪了。族老的命令也是为您好,皇甫家不能继续没落下去。无论如何您都不能死在战场上。此事后即使是把我们全杀了,我们也毫无怨言!”

    皇甫嵩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亲兵下手也有分寸,把皇甫嵩团团围住,脱下他的衣甲。可怜皇甫嵩英明一世,此时只能被动的接受亲兵的“安排”。一名体格与他相近的亲兵换上了皇甫嵩的衣甲然后拿起他的佩剑高喝道:“董中郎的援军马上就来了,在坚持一会儿,这只是蛾贼最后的疯狂!”

    真皇甫嵩此时已经是被运走了,管亥虽然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冲杀,但换人这个细节还是没注意到,,只当这个西贝货是真的,舌头往嘴边一舔,哈哈大笑,说道:“汉狗,出来受死!”

    “皇甫嵩”不进反退,竟然带着几名士兵“勉强”靠近前线,主帅上前,汉军的躁动竟然奇迹般的减少了。

    “皇甫嵩”果然有名将之风,风沙虽大,脸上无一丝不豫之色手中的大剑刺、砍尽得其妙,不负皇甫家名门气度。管亥虽然不懂剑法,但看了几眼还是暗暗点头——出手简练快狠,不露一点花架子。

    管亥喝道:“好!接我一刀!”大刀当头劈下,正是“力劈华山”。说实在的,所谓的力劈华山这招破绽实在是太多了,下盘胸腹等等破绽都露了出来,也就是倭国偷学后自以为宝,弄出什么“迎风一刀斩”云云,不过管亥这招纯属是想试试皇甫嵩的力气。

    “皇甫嵩”虽然眯着眼,但久在边军经验丰富,大剑一横架住了刀。“皇甫嵩”闷哼一声,赶忙后退一步,他虽然架住了刀,但两只胳膊此刻已经是几乎是全麻了。“皇甫嵩”垂下了剑,勉强睁开眼缝看着出刀的那名蛾贼,没说话,但心里却是十足的震撼,相对于剑来说,大刀是马上兵器,他占了如此优势却已经如此狼狈,若是骑战呢,“皇甫嵩”不敢想!

    管亥怪叫一声,说道:“行啊!有种!是条汉子!再接一刀!”大刀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挟着无上的威势又是劈了下来,“皇甫嵩”双臂已麻,拿不起剑,只好闭目等死。“砰砰”的声,“皇甫嵩”感到头顶一凉,带着“拔痛”,但死亡并没有如期来临。“皇甫嵩”睁眼一看,却是身前的土地上有两把断剑,在诉说刚才的故事。管亥的刀尖受了一阻,只好顺势变砍为削,但又有人提着剑一格,大刀只能挑起他的头盔,顺便给他做了个“地中海美容”。

    “皇甫嵩”此时已经感受到身旁亲兵的不忿——他给主公丢脸了,他侮辱了皇甫家的门风,皇甫家即使是死在战场,也不会闭目就戮!皇甫嵩怒喝一声,仿佛也有了力气,重新举起重剑,刺向管亥。“皇甫嵩”本来就抱着必死之势,此时羞愤至极,一时间反使得管亥手忙脚乱。

    管亥不慌不乱接了几招,随后就把皇甫嵩的底摸个清楚,调着呼吸,暗暗浮起杀气,瞅着个破绽就劈了下去。

    蛾贼高喊一声:“主帅死了!主帅死了!”汉军大哗,随后即使是执法队的剑也挡不住溃兵的脚步。管亥趁势追杀十里,听闻到远处似乎传来马蹄声,方才收兵。

    “皇甫嵩”身死可是件大事,一时间董卓魏攸曹操都来到了皇甫营,至于“刘焉”还是装病不出,毕竟军营里有几人还是和他相识的,一旦穿了帮,刘焉的声名就毁了。

    皇甫嵩此时依旧昏迷中,曹操等人看了也就放了心,至于皇甫嵩因何而晕,他们自然是不会追问的。董卓冷眼看着皇甫嵩,心里暗暗嘲讽着:狗屁皇甫家,贪生怕死之徒,一世英名,全葬于斯!

    但眼前的局势对汉军来说越发的不利了,董卓手里如今仅有两万人,曹操刘焉加起来还不足两万,皇甫嵩军队此时正忙着清点人数,不过估计也不会太多。按照地图上的局势是形势大好啊,除了几个点又都是汉家江山了,可实际呢?曹操虽然不知道钜鹿里的蛾贼还剩下多少,但眼下还是感到围城已经是不符实际了,甚至可能蛾贼的人比他们的还多!

    曹操看着董卓若有所思,他摸不准张角是不是早已经盘算好了,只要灭了南面的皇甫嵩,汉军暂时能战的就只有董卓的军队了,可是攻城战,骑兵能做什么?即使是董卓同意一搏,曹操也会感到心痛——都是大汉的军队,更不用说养骑兵难!

    董卓冷眼看了默不出声的两人,又假惺惺问了军医几句病情,便告辞了。曹操魏攸相互看了一眼,也只好告退,他们此时也只能是拉拉队了,壮壮声势,没什么话语权——影响不了大决策。

    皇甫嵩醒来后又吐了口血,军队逃了死了一万余人不算,天亮的时候,侦查的斥候表示钜鹿又玩起了“新花样”。“皇甫嵩”的人头被高高挂在城墙上不说,在城门的斜上方,还找个架子把他的衣甲挂了上去,旁边也有个可恶的蛾贼专门做了个小旗,上书“皇甫玉押”(玉押:高级贵族死后殓服,皇帝用金线,大臣有的用银线、铜线编制)

    皇甫嵩怒喝一声,引军至城下后看着自己的甲胄被污蔑成“玉押”——我还没死呢!一向冷静的皇甫嵩因为这两天的不顺又一次发作了——在其他围城军队还没到达之际独自引军攻城,理所当然得又迎来了新的大败。

    张角看了看小旗也愣了一下,随后问起,才知道是名寒门士子所为,他们全家虽然被黄巾裹挟,但皇甫嵩在河南搞的“战俘大屠杀”,杀死了他全家,他当时幸免于难,此时就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未完待续。)

114.可有破敌之策?

    张角是没在意,手下的渠帅反而当做乐子,又编了好几段“演义”自娱自乐起来。

    皇甫嵩病了,这次是真病,昏睡不醒。曹操董卓魏攸又一次来到皇甫营,但心情却越发的坏了。魏攸叹道:“如今,恐怕只能请援军了!”董卓冷笑道:“我等也就罢了,恐怕皇甫义真醒后,病不就更重?陛下那边可是盼着急!”曹操说道:“抽了不少北军,京师不能再空了!”魏攸道:“边军也不行,鲜卑狼子野心,若是听闻剧变必然南下。”董卓“哼”道:“朱中郎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他来了什么也迟了!”

    也无怪董卓轻视朱儁,就他所面对的不是“张妖”,此时却独缺了他一人,不是无能又如何解释?曹操思索了一会,说道:“如今之计,只好出奇策了!”董卓笑道:“孟德,快快说来……”

    曹操看看董卓,心一狠,用手沾着水,在案几上写下了“漳水”两个字。魏攸怪叫一声,说道:“曹操!你何等居心!先不说此计成否,但这水就足以让钜鹿成为泽国,百姓流离失所……”

    曹操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看口水乱冒的魏攸魏长史,半晌说了一句:“敢问魏长史可有破敌之策?”魏长史立即哼哼着打着官腔,倒是令曹操董卓哭笑不得。

    董卓是举双手赞成的,他是武夫,名声就算是再好,也进不了名士圈子;至于曹操,他是阉党出身,若不是曹腾、曹嵩还有些清名。他连和袁绍都做不成朋友,袁绍就算是再礼贤下士。也得看对象是谁。这里面,唯有魏攸是大名士。读书人、清流,怎么可能会赞成惨无人道灭绝人类的计划呢?真要掘了水,他的声名就完了,读书人就指着名声吃饭!

    董卓冷冷的朝着魏攸一笑,仿佛在看死人一样,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抽上两下,非常僵硬。魏攸的脸也算是练出来了,完全无视了那两个人,一身“正气”包绕着他全身。一时间帐内静悄悄的。

    魏攸走了,不过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足以恶心曹操董卓“皇甫中郎、刘蓟州如今重病,大水一冲,你能护的他们安稳?”董卓“呸”了一声,说道:“腐儒!脑子都读书读傻了!”曹操道:“他就是再傻,只要名声在,换个主公就是!”董卓“哼”的一声,说道:“亏他还有脸皮说什么百姓,如今钜鹿城里面的哪个是顺民?城破之时。那个能留住性命?怎么前一阵刘蓟州的军队杀俘的时候,他没出来喷上几句,反而杀的最快!这时候就来劲了!”曹操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杀俘有首级算军功,他这个会投机的当然下手快。脸厚心黑下手狠,魏攸算是三毒俱全。自然董卓曹操都烦他。

    不过魏攸的话确实摸住了痛脚,水攻之策只好算是搁浅了。不过董卓曹操还是派了几百人跑到水的上游准备一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返回曹营,跟随曹操的曹仁还是问了句:“大兄,真要掘水么?”曹操说道:“怎么?子孝也开始妇人之仁了?”曹仁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如今即便是水攻,恐怕水量也是不足!”曹操惊奇地看着曹仁说道:“不得了了!子孝开窍了哈!”

    曹操顿了一顿,郑重道:“子孝!你所说的的确没什么错,秋雨稀少,水量却是可能不足!所以我们就要提前准备!再说,我从来就没指着水攻就能破了钜鹿城!”

    曹仁惊道:“大兄此言何意?”曹操道:“你没觉得,黄巾退得太快了么?而且,这几****可听说妖女的行踪了么?”曹仁一想,脸色大变说道:“确实如此!”曹操道:“我猜不透黄巾有何图谋,不过眼前我军不利,撤又撤不得,只好耍些花样了!最关键的是,子孝你觉得今年的收成如何?”

    曹仁说道:“大兄说笑了,蛾贼窜遍黄河南北,满地荒芜,又何谈什么收成?”曹操笑道:“即使是巨鹿,黄巾的老巢,谷田荒的也不成样子,可想而知黄巾的粮草能稀缺成什么样子!”

    曹仁说道:“这与粮草有何关系?”曹操恨铁不成钢说道:“如今黄巾明面上也就几座坚城,此处为黄巾老巢必然囤了不少粮草。平常时日也就算了,大水一冲,粮食‘灰灰’了账(汉武时推广石磨,已有面粉),我看他们还吃什么!张角就算法力滔天,火还能借助风势,水呢?哼哼!”

    曹仁说道:“原来如此,不过魏腐儒着实可恨!我看他有不豫之色,也得提防着!”曹操说道:“怕什么!这场水也不是他能说的算!再说,就算闯了祸,我父亲是大司农,张让等人看在香火情也会说上两句,最多就是本初一样,在家呆两年!正好母亲来信说还希望我赶紧回家努力努力,让她多抱几个孙子!就昂儿一个儿子,太少啊!”

    魏攸当然不高兴,但他知道他能做的“坏事”着实有限,此时也颇为气恼,至于上书他却没想过,因为他知道,即使送了上去,也无济于事,灵帝说不定压根脑子里就没他这个人,更不用说弹劾的是“有功之臣”!

    然而,魏攸没想到的是,他白天被气了一天,晚上失眠方才睡稳,前营闹出莫大声响,又吵醒了他。魏攸一出营,傻眼了,冲天的火光、喊杀声——无一不是说明蛾贼劫寨了!魏攸眼睛骨溜溜一转,随手抓过一个校官,说道:“蛾贼劫寨,不要惊慌,援军马上就来了,你带着人列阵,逃跑者斩,畏惧不前者斩,只要撑过了今夜,我会上奏主公,赏钱分肉分……酒!”

    魏攸最后一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了,但最后一个字却有无尽的魔力,校官喏了一声。点着人就“风萧萧兮易水寒”,至于壮士能不能复还那可就说不准了。不过酒确实很能振奋人心。这几年收成不好,停停顿顿的下戒酒令。对士族上层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普通百姓就没这么好运了。

    魏攸笑了一声,摇头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赶忙回帐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就跑到主公的营寨。“刘焉”依旧在“挺尸”,魏攸一巴掌把他打醒,说道:“想活命就跟我来,换身衣服!动作麻利点!”“刘焉”敢怒而不敢言,饱受着魏攸毒舌的摧残。换了身衣服,就跟着魏攸及刘焉的亲兵悄悄的撤出了战场。

    被骗的校官至死也没见到援军,“渣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渣了,等到董卓的骑兵赶到时,就只剩下大火、尸体,及被鲜血染红的大旗。郭汜阴着脸,他的袍泽实在是令人无话可说,他已经尽了力,自打命令下后。他们可是一骑双马,就是为了赶时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令董卓曹操意外的是,第二天他们又看到了脏兮兮幸存者——魏攸。最令他们恶心的是。魏攸这个临阵脱逃的被他说成事不可为,只好护住主公撤退。真要是能如他所说的话,魏攸这个连剑都举不起来的人拿什么护身。

    魏攸这个“丧门钉”还是被赶跑了。骄横的董卓及笑里藏刀的曹操吝啬的连一匹马都没给他,因为他们没见到“刘焉”。还以为刘焉也被他抛弃了。

    董卓说道:“孟德,水攻之事刻不容缓。至于皇甫义真此事我跟他谈,你就带着本部兵南下吧!”曹操说道:“这倒不成问题,只是围城的话。”董卓咬了咬牙,说道:“我把兵再分几千到西门北门,只是打着你们的旗号,孟德,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曹操道:“水攻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中郎若分兵太多,空被蛾贼所趁,不如从皇甫中郎手下借兵,虽然他病重,但副将李成倒是个识大体的。”董卓点了点头,随后出了营门,向中军营寨走去。这几天的事太多,他们几个白天几乎都是在皇甫军营中度过。

    “砰”一声鼓响,引得曹操出营,这时有小校禀告说:“朱中郎派孙刘(佐军刘孙坚)来援。”曹操顿时喜上眉头,急忙走向后营,果然看到一名武士,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头戴赤帻,尤其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

    曹操说道:“来人可是独战海贼的孙坚孙文台否?”孙坚俯视曹操(曹操身材矮小且黑胖,短小精湛?汗!),说道:“某家正是!不知……”曹操说道:“我是曹操!”孙坚愣了一下,说道:“曹操?嗯?可是和颍川陈荀世家,击杀波才的曹操?”

    曹操说道:“些许名声,不足挂齿!”孙坚笑了一声,说道:“你那若是些许,那我的名声又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蛾贼在某些时候确实是很难缠呢……”孙坚健谈豪爽,毫无做作,与曹操一谈,就大感知心。

    不过和孙坚关系最好的并不是曹操,而是“后来居上”的董卓,,两人都是豪爽性子,反而贴的更近。孙坚的到来却是减轻了不少董卓的压力,而令曹操惊喜的是,孙坚部分的士兵有的来自江东,江东多水灾,有些还得了些工匠技法,倒是使得曹操的进度能加快不少。

    漳水,因楚霸王破釜沉舟而闻名,曹操看着那漳水,心想:不知那漳水会不会今次因我而再为天下知!

    汉光和七年十月初,阴霾的天气给本就黯淡的巨鹿又披上了新的阴影。说来也奇,自九月下旬以后,仿佛中了邪一般,冀州大部分一改先前的明媚天气,变得阴雨连绵。

    孙坚不愧是江东猛虎,个人勇武且用兵很稳,尽管在张角的妖术下败了几阵,但黄巾愣是没有敢衔尾追击的。

    十月初三,乌沉沉的天,汉军这是第一次连续两天没来围城了。一名黄巾站在城头上,百无聊赖的说:“真奇了!难道灵帝那老儿死了?汉狗竟然没来!”又一名黄巾说道:“爱来不来!难道你还盼着他们来,把命垫上才甘心?”一句话,顿时噎的周围所有的人无话可说,这个月来,不管是汉军还是黄巾死的人太多了!

    “哄哄”远方似乎传来了一阵声音,打头的那名黄巾说:“咦!这是什么声?”但随后他的脸就白了,因为洪水的速度太快,替他的同伴回答了他的答案。

    黄巾的腿软了,手里的兵器掉在地上宛然不觉,随后抱着头高喊着,整片城墙上乱成一团。

    身为北方人的他们,虽然见过黄河的壮丽,但永远体会不到洪水的凶猛,因为当河伯摇一摇身躯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死了!

    洪水从天边上起始是一条白线,随后伴着腾腾的激昂声,水龙摧毁了一切挡住它们身前的障碍,仿佛张开大口就要吞下那无助瘦弱的城池。

    在天威面前,人是矮小的。张角从城楼内走了出来,当滔天的洪水倒映在眼帘的时候,张角的心顿时碎了!

    王图霸业一场空!虽然张角提前安排人先撤退,但自己留下来,未尝不是想和上天争那一道生机!他知道他的声势越大,汉朝就越弱,他的伏笔就有可能画出新的色彩!

    “轰”张角的耳朵嗡鸣了,洪水冲击着城墙,使得他在那一瞬间跌坐了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张角眼神空洞,随后哈哈大笑,喃喃道:“输了,输了!”

    果不其然,远处出现了黑点,顺着水势就要来到钜鹿城旁。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黑点事实上是船!

    城墙牢固,没有被洪水吹垮,只是在岁月的伤痕中留下了新的徽章,但笨重的城门却没有这般好运,“轰隆”一声——垮了!连带着预先放在城门口不远处的障碍物(必要的时候堵在城口防冲车)一起冲走!

    在城内正在行走的人们一个个脸都唬成了白色,但还没反应过来,被洪水无情的冲走。凄惨声、求救声、但更多的是,在水中被呛了两下,眼前一黑,随后人事不知……

    黄巾的粮仓虽说被重重守卫,但在洪水面前仿佛就是一个笑话,瓶瓶罐罐被冲走,面粉直接化在水里,种子被水不知带向何方,接受自然给它的命运,但在这冷秋甚至寒冬下,能活下来的能有多少?虽说是冻树(农历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第一次霜降时)种黍,但没有人的培育,庄稼永远争不过野草,更不用说种植的时间还未到!

    孙坚威风凛凛的站在小舟上,他没有想到曹操所献的水攻会有如此的结果,尤其是这半个月来突长的雨量,大概连老天也不希望大汉就这么亡了吧!孙坚自嘲了两下,说道:“公覆!仲颖孟德的军队不善水战,这一战的成败可就看我们身上了!”(未完待续。)

115.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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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身旁站着一名持铁鞭的壮年男子,拍着胸膛高呼道:“主公!这点小事都办不了,还有颜面对江东父老么!盖绝对把挡在身前的蛾贼通通杀光!”

    孙坚笑了一下,他最欣赏的就是四大家将中豪迈的黄盖。四大家将——黄盖、程普、祖荣、韩当。黄盖豪迈,程普稳重,祖荣寡言,韩当骁勇,各有特色,说是家将,但孙坚家里人无论是吴氏双姝还是孙坚的子女都把他们当叔叔看。

    城池越来越近了,孙坚所带的军队仅有一千人,不过各个都是精兵,眼看小舟就要撞上时,大力的士兵展示高超的驾舟技巧,小舟一横,侧面迎上城墙,一个个跳了上去。虽然有不幸儿落了水,不过江东男儿若不识水性他还活着干什么,拉住孙坚士兵伸出的兵器,如同滑溜溜的鱼儿一般,就上了城墙。

    一个有备而来,一个已被击破了胆子,杀伐形式顿时逆转,孙坚的奇袭部队已经站稳了脚。虽说滔滔洪水冲击着城墙令人总感觉脚下不稳,但就在江东的孙家军却如鱼得水——这比在船上可稳得多!

    韩当轻蔑一笑,说道:“主公!蛾贼已经崩溃了,要不,末将带着人把这些边边角角的给清理掉?”祖荣尽是抱了一下拳,但眼神那浓浓的战意,已经说了一切。这几乎是反手可得的功劳。大家都眼红了!

    程普说道:“虽说是唾手可得,但我们兵少。另外洪水大,蛾贼多。大家不要分离太远,也不要下城墙!”

    孙坚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候就应该有老成稳重的人挑担子,程普为孙坚的副将,并不是毫无缘由。

    “杀!”孙坚一愣,却发觉远处的蛾贼竟然组织起来试图顽抗,领头的汉子也看着脸熟,貌似叫什么管……不过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这时候来也仅仅是送死!

    孙坚冷笑一声。拔出了古锭刀,步战就不用长兵器了!孙坚高喝一声,身后浮现出一只白色猛虎,不怒自威!

    这时候短兵交接就看出万人敌的好处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管亥本就不是孙坚的对手,此时心惊外加上对水的忧虑,一身功夫仅能使出五、六成,几刀过后,身子处处绽开了梅花。

    孙坚冷笑一声,刚才那一刀若不是有位亲兵猛地推开管亥。自己迎了上去,管亥早已经死了!不过管亥如今也好不了哪去,右臂裂开了口子,还能使得上劲么?

    孙坚喝道:“蛾贼!纳命来!”古锭刀仿佛通了灵一般。杀气腾腾,仿佛即使眼前是座山,刀也能劈开!管亥强行稳稳心神。额头上出了冷汗,大刀一横。尽管他知道可能挡不住,但他身为大将弱了那口气!他输得起。黄巾输不起!

    一阵巨力传来,管亥的刀脱手了,他的胸口一阵翻涌,一股腥甜强行压了下去,但越来越近的刀让他绝望了!

    管亥依旧没有死,方才疯癫的大贤良师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用道术挡下了孙坚的惊天一击。

    孙坚凝重的看着那苍老的男人,手中的刀不自觉的握得更紧了。他刚才那招精气神无一不到了巅峰,就算平时习武,可不一定能使出来!一阵金光,燃烧的符纸就挡住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孙坚不甘心,他死死的盯住了那个越发老态的男子。

    张角满脸愁苦,他手下的士兵几乎是被大水灭了大半,剩余的几千人胆已寒,再加上没有了粮食,巨鹿的黄巾已经完了!

    管亥借机带着人往后撤了两步,然后迅速靠向大贤良师,警戒了起来。

    张角沉默了良久,方才说道:“你们所来,是为了我这头颅吧!”

    孙坚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不束手就缚,最起码还能饶了你手下的性命!”

    张角冷笑一声,说道:“我虽足不出户,但也晓得凡我教弟子,你们光杀俘就屠了十几万,你说我还能信你么?”

    孙坚支吾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废话什么?”张角急道:“我欲与将军做笔生意!”孙坚警觉起来,说道:“蛾贼,又想耍什么花样么?”

    张角哈哈大笑,说道:“我虽老迈,但凭一身方术,屠你们如探囊取物!”孙坚受不得激,脸色一变,手中的古锭刀不挥自鸣,仿佛在怒吼主公的愤怒!

    张角不紧不慢拿出几张符纸,说道:“我虽不通武艺,但将军方才那刀不知将军能使几次?将军的手下能与将军一般武艺的又有几个?我不过是画几道符,将军不知能不能全接下否?”

    孙坚瞳孔一缩,看看程普,发现对方也是愁容满面,想到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但手下大多都是孙氏私兵,自己的长子又未长大,孙坚身为族长,此时也不禁犹豫起来。

    张角看到孙坚意动,又说道:“又不是让将军非常头痛的条件!我只是让手下这些人能提前撤退半个时辰而已!”话刚未落,就听得一众黄巾猛的跪了下来,嘴里喊道:“大贤良师,不要……”

    张角脸一横怒喝:“难道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么?管亥,别忘了前天我对你说的话!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管亥猛地打了个机灵,随后站了起来,说道:“大贤良师,管亥先留此罪身,事完成之后,管亥必来追随!”黑粗汉子流着泪,拉着身旁的士兵说:“走!不要让大贤良师失望!我们还有重任!”

    管亥的劝说是不成功的,只拉走了一半人,但那一半人即使是走了。也发出了方才的誓言。

    孙坚暗叹,大贤良师。乃至如斯么!他没有注意到张角那复杂的眼神——痛惜、欣慰、决绝以及一丝后悔……

    张角看了看手下的人,说道:“你们可是想好了。与我同死?现在走还来得及!”一名汉子狞笑道:“要不是大贤良师您约束着,我早提刀向前杀了。死又如何,生又如何!灵帝那老狗逼得我们都活不下去了!”

    孙坚皱了皱眉毛,然后一把拉住脾气发作的韩当,说道:“我既然许诺给他半个时辰,自然不能失信!反正他们都要死了,听不听又有什么区别!”韩当道:“主公,蛾贼狡诈,万一失信呢!”程普冷笑道:“跑又能跑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早晚脖子上还得挨一刀!”

    张角没说话,盘坐了下来,静静调息着。孙坚拔出古锭刀,说道:“他们走了一会,你是不是应该也履行你的承诺!”一汉子道:“大贤良师可说的是走半个时辰!”孙坚道:“但我说的是张角你!这可不在承诺之内,休想耍什么花样!”

    张角站起身回过了头,满脸肃穆的样子,看着追随他的汉子。仿佛在留恋着什么,然后哈哈大笑。张角挥挥袖子,奇怪的是五卷竹简竟然从他的身上飞了出来,。凭空转成了个圈子。孙坚等人立即警觉起来,纷纷拔出了刀,若不是带的人太少。孙坚绝对不会同意他的条件。

    河内温县刘庄,刘懿正在一棵大树下躲着阳光。摇头晃脑的背诵新学的《论语》。说实话,幼年刘懿已经非常令人惊艳了。这个年纪的童子大多数还在读司李史扬贾(刘相如《凡将篇》、李长《元尚篇》、史游《急就篇》、扬雄《训纂篇》、贾鲂《滂喜篇》)或者是秦朝的“三仓篇”。

    在另一棵树下,自然就刘庄“名扬久矣”“天下无双”的痴呆儿及“妖人”刘启,只不过刘启只是紧紧地握着那卷竹简,傻笑的看着刘懿,鼻涕流到了嘴里丝毫也不在意。

    关于刘启的行为,刘懿早已见怪不怪,再加上刘启虽然是个痴呆儿,不过倒也有些“眼色”,似乎能分清谁对他好不好,这也令人感到有些欢喜,不过庄里也仅有少数童子辈的给他青眼了。

    刘懿背书来了兴致,声音越发的高昂,刚说到:“子不语怪力乱神……”刘懿就听到“啊”的一声,赶紧放下了竹简,看向树下的族弟,他知道这呆子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绝对是不会出声的。

    果不其然,刘启两只手死死地抓住竹简,而竹简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它,不停的往外飞。刘懿即使是再聪慧,看到眼前这个景象不禁傻了眼,好死不死的,刚背的那段正是“怪力乱神”,看着那竹简就想到幼年时一时好奇而发生的悲惨遭遇,顿时浑身哆嗦了一下,转身就去找七叔,口里喊着:“你坚持住!我去叫人!”

    刘懿的“脱逃”给这白纸般的童子又蒙上了新的阴影,但童子只知道拿着这卷竹简心里就会舒服些,眼看着力道越来越大,童子就哭出了声音。

    悲催的道人就客居在刘启家里,准确的说他已经犹豫了很长时间,师祖说收上山,但那人是个痴呆儿,怎么可能学成道术?道人是左慈,至于童子那“妖人”的传闻,在“专业人士”左慈眼里就是笑话,张角的竹简留下了术,旁人若是打开阅读就会头痛无比,不过好奇人一宣传,就变了味。

    左慈住在前院,离着后院还有些距离,尽管听着飞奔地刘懿说竹简“飞走”,尽管左慈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从刘启手里成功“诈骗”出竹真卷简一观,但是左慈内心却也没当回事。他见识过张梁的道术——也不过如此!多一卷少一卷,又如何!

    童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左慈脚下也加快了脚步,只是当他从中屋中出来的时候,脸色一变——天变了!

    仅是一小会功夫,天就变得乌云密布,凌厉的风吹得黄叶纷纷飘落,太阳已经失去了踪影。左慈看到童子虽然嘴唇已经被咬破了,但是竹简“挣扎”的力度似乎在变小,左慈皱皱眉毛,拿出龟甲试图占卜,但随后他的瞳孔猛然放大,不顾自身的形象,一个驴打滚就滚到了屋檐下。

    他修道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果然一道天雷毫无声息的劈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巨响,震得左慈两耳轰鸣、一阵眩晕,但左慈丝毫没注意这些,因为眼前的景象更令人惊悚——他看到一阵光芒猛然坠下,狠狠的劈在了大树上,树下有一个傻傻而倔强的孩子(汗,打雷天不要在树下)。

    左慈的脸在发白,浑身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两腿发软,然而一道一道雷电不停的劈了下来,似乎不是击中在大树,而是劈在了自己的心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感受到,人是脆弱的!

    树在燃烧,雷电闪耀了九次,孩子在第一道雷电击下前那心满意足的眼神牢牢地记在左慈的脑海里,这一刻,左慈似乎明白了什么!

    时间转回到钜鹿的城墙上张角挥袖的那刹间,张角如同疯了般哈哈大笑,随后呜咽的哭了出来,两兄弟的死,哪能是说断就断的!张角浑身浮起了金色的光辉,在众人的眼里竟然慢慢的腾空而起。

    韩当骇然的道:“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程普阴着脸,喝道:“妖法罢了!恐怕张角会有最后的疯狂,小心点,别中了他的道!”这句话倒是令孙坚点点头,一声号令,阵型变得松散。

    其实,在此异象之下,孙坚的士兵早已经失去了战心,人类羡慕鸟儿,一直对于天空有着野望,但太超前也是能封杀人的思维。黄巾们更激动了,大贤良师果然是无所不能,空中漫步,即使是最后的绝唱,也值了!

    张角头上的竹简旋转的速度渐渐变慢,只是从排列看仿佛是缺了什么。竹简渐渐变低,达到了张角胸前的高度,便停止了转动。

    张角呐呐自语道:“嗯?不回来了么?也罢!”手一挥,地上的剑突然升空,随后握在手中。

    乌沉沉的天看起来更黑了,巳时的天亮度几乎和傍晚一样,风起了,然而令孙坚难以置信的是,原本已经释放过激情的洪水此时又变得汹涌起来,水位在提高!

    张角的剑划了两下,怒吼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不服!”“轰隆”一声,是上天的警告,哗哗哗,雨又下了起来。

    木剑横划一道,金光一闪随后变成两道,随后化成三才四象,等到六道之时,张角哈哈大笑:“火德,好一个火德,今日就让你断了根!”

    此时金光形成了八卦阵图,只是在阵的中眼处生成了淡淡的蓝色。张角的剑依旧缓慢,蓝色越来越浓最后盖住了金色。张角讽刺的一笑,金生水,水克火,黄巾的本命是金,自然要寻找它的天命。

    五道竹简依着六角星形飞舞,缺了一个角,阵型自然就不稳。张角咳嗽了几下,满脸白的可怕,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心里竟然还有些庆幸,若是那卷竹简飞来,他恐怕是支撑不到法术施放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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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的感觉越来越不妙了,他有些不自觉的冷,夺过了一张弓,朝着张角就是一箭。白色的煞气横横的贯穿了阵法的保护,孙坚冷冷一笑,他的化身是白虎,白虎主杀伐,为庚金,一个“锐”字更好地说明了它的性质。

    张角冷哼一声,身子晃了几下,木剑抖得更厉害了,颤颤抖抖的画完了最后一笔——那是一道非常复杂的符,也是张角一生中最完美的符。蓝色的符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在空中开始飞舞、放大,似乎罩住了这片大地。

    张角癫狂了,喊出了他一生中最狂妄的话:“以我张角之名,断大汉之根……”“根”字的尾音尚未说完,天空中的阴云终于落下了它的手段——数道天雷狠狠的劈向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金光一闪,张角化成了灰灰。

    符文失去了灵气,黯淡无光,随后一道天雷劈落,终于还是消逝在这个天地中。五道竹简慢慢落下,只是还是逃不过天雷的法眼,一道道的金光将竹简劈得粉碎,偶尔有一小片遗留在人间。

    韩当哈哈大笑:“遭天谴了吧!活该!这就是逆天的榜样!尸体都化成了灰灰!哈哈,我大汉江山可不是一个妖道就能随便摆布的!”黄巾汉子们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傻傻的跌在地上,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是如此之死还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韩当朝着手下的士兵喝道:“妖道都死了,快。把他们全杀掉!升官发财就在眼前!”不用韩当鼓舞,汉军的士气早已经到了最高点。这些蛾贼都是军功啊!

    士兵们喊着调子,朝着蛾贼杀去。孙坚抬头看着老天沉默不语,随后伸手一抓,却是一小片竹简。孙坚想起张角一世英雄,然后就将竹简放回了衣甲内,尽管立场不同,但大贤良师却有令人心折之处。

    老天似乎喜欢开玩笑,孙坚刚放好残卷,猛地被一声巨吼惊住。吼声悲惨、无助、绝望,然而令人吃惊的是他们感到巨吼是从地下传来的,这怎么可能?孙坚看向四名家将,但是这四人里仅有会杀气的黄盖韩当祖茂有所感应,程普似乎一无所知。

    程普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孙坚冷声道:“德谋?难道你没听到巨吼么?”程普说道:“什么巨吼?”孙坚一愣说道:“声音这么大你怎么可能没听到?”孙坚的亲兵孙方哆嗦着说道:“真有声音么?我没听到啊!”孙坚黄盖四人相视一眼,顿感到几丝不妙。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惊慌了——地震了!

    地震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城墙此时开始倒塌。乱石,摇晃,洪水,这一切都标示阎王已经张开了手……

    汉光和七年十月初七。钜鹿地震,死亡三十三万余人,张角身死。汉征伐军仅余九千人生还。

    令孙坚悲伤的是程普断去了左臂,黄盖韩当等人重伤。千余人马仅活了八十九人。

    灵帝斩太史令——因其进谗言地龙震动。

    会稽南华面无人色,地龙尽管依旧是被斩成了六段。但飞往极北的那道竟然留在了中原——他们会稽符箓派还是改了天道运行。

    襄阳深夜,断臂道人恨恨着看着北方,一老道说:“既然走了,何必回头!”

    邺城深夜,双鬓已白的年轻女子看到天象,晕倒在房中……

    妖人之所以为妖人,是因为他们干出了足够“妖”的事,换句话说,就是事情超出了广大群众思维能力之外。河内温县刘庄此时又弄幺蛾子了——九道天雷,竟然没劈死那个痴呆儿!

    不用说他们,就连左慈也疑神疑鬼的,大树着了火,所幸没顺势砸在刘启身上,不过当刘启的母亲拼死把他拖回来的时候,人也没法看了——母爱是伟大的,即使是儿子变得再丑,她也会好好照顾他,儿子再危险,她也会去救他!

    当然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还不值得左慈惊恐,关键是等刘启的母亲把他拖回来时,脸上有些花了,不到一刻,刘启就停止了呼吸。左慈看着哭泣的妇人,想到了师祖的嘱托,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很是不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瓶塞,给他喂了下去。

    受到天雷的影响,左慈的一身道术暂时是废了,但丹鼎派出名的是丹术,作为外丹之术也就是医术,左慈可算得上是大家。这时候没有人工呼吸,没有心肺复苏术,左慈只好拿出针,点了内关、哑门,然后一切就交给上苍。

    至于始作俑者,此时静悄悄地落在痴呆儿的旁边,只是已经变成了黯淡的常物,再也无令人心动的“痕迹”了。

    或许是上天被伟大的母爱感动,或许是左慈的丹药的结果,或许是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里,痴呆儿“哼”了一下!

    左慈睁大了眼,没想到本已放弃的人又活了回来,他早在二十息左右的时间就放下了手腕,可作弄人的是,仅仅又过了二三十息,他就醒了么?

    左慈瞪大了眼睛,将这个丑陋的少年死死的记在脑海里,这个痴呆儿,今天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天道的一线生机,难道就是指这个,左慈越发的虔诚了。

    至于幸运儿,左慈给他开了几副药方,扎了几针安神,就匆匆离去,他要回房,再好好看先贤所留下的宝藏,几卷经书,左慈从来没有这么重视过!

    夜,已经深了。刘氏望着已经毁容的孩子,眼圈红红的。似乎只有听着孩子的呼吸声才能使她的疲倦减轻一些。刘氏甚至在恨,她的孩子本来就已经受足了折难。为何上天没有一丝怜悯,甚至连他最后的一点财富也剥夺了——他的样貌!

    身上腿上胳膊上的烧伤就不用说了,就连左脸脸部,都烧坏了好大一块!单纯地刘氏完全没想到,这其实就已经是上天的怜悯——如此大的烧伤,竟然没休克感染而死,这已经是奇迹了!

    “水!水!”听到孩子虚弱的声音,虽然很模糊,刘氏还是拿出了铜杯倒上了不知温了多少遍的水。尝了尝,觉得不烫,才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下去。

    虽然仅是听到了声音,但刘氏已经是喜极而泣了,她那可怜的孩子,长了这么大虽然知道吃饭喝水,但从来只会说“饿,渴!”,这还是教了他无数次的结果。

    水不热。但孩子喝了不多,脸上不停的抽搐,然后又进入了昏迷状态。刘氏咬了咬牙,拿出一床薄被又给他盖了上去。随后坐在孩子的身旁守着。即使是妖人,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刘氏两眼一阵朦胧。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屋门外一位男子守候很长一段时间,透过门缝借着屋内的光。看着刘氏与那孩子,满脸的苦相。等看到孩子喝水后,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蹒跚的走回了另一间屋内。男子是刘亮,好不容易哄睡了不安分的刘林,但二郎他却放心不下,可怜天下父母心!

    漆黑的天似乎感受到光明就要到来,他卯足了劲去对抗,甚至去试图遮挡天上星辰的光辉,只是那一眨一眨的微光仿佛是对它无声的嘲笑。

    刘启皱了皱眉头,浑身的剧痛使得孩子恨不能下一刻立即晕过去!刘启脑海此时守着一丝清明,勉强睁开了眼,一片漆黑,而且左眼似乎不能随心所欲的张开?刘启感到旁边似乎有些软软的,好像有个人。

    刘启说出了他来到这个世间第一句有完整意义的话:“这是哪儿?”刘氏睡得很轻,孩子的声音使得她清醒了。她的动作很温柔,仿佛是碰到了小人儿就是她的罪过,点起了油灯,看向了她的孩子。

    刘氏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刘启脑海又变得模糊,痛觉,先前的记忆碎片无一不冲击着他的大脑。

    模糊感渐渐消失,刘启望向自己的身体。首先是一只胳膊,那是一只什么样的胳膊?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瘦,第二眼就是惨。有多惨,部分的皮已经是烧坏了,红白的水泡,甚至部分还有不正常的白棕色。

    在这惨象面前,小手细胳膊通通的忽略掉了,刘启毫无悬念的晕了过去——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妇人的惨叫声深入云霄,刘院内所有的人通通的醒了,此时,正好是太阳升起的时间。

    后院中的公鸡有些畏惧的进了鸡舍,妇人的叫声明显比它高了个八度,尽管它在不久前展开了它的歌喉,但主人的声音它是能分得出来,恐怕是有危险了!

    左慈此时是刘院中形象最好的一个,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鸡鸣而起,天明的时候习武是个不错的选择。

    左慈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往后院走去,他有些担心那傻小子的伤势——傻小子虽然傻,但能分得清谁喜欢他,不惹人讨厌。

    左慈摸了摸脉,然后扎了几针,说道:“没事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一晚就好了那才见鬼。”妇人没见到左慈那有些苦涩的笑容,只是盯着自家的宝贝儿子,然后一如既往的拿起已经凉透的水,倒入一个小铜壶,放在炉子上温着。

    左慈去练拳了,他现在不能用道术,身上救命的丸药已经用了,不然画几道符箓倒是可以让刘启好的快些。左慈有些想念炼丹湖旁的炼丹炉了,有了草药金石,什么丹练不出来?

    大清早的,整个刘院里最繁忙的反而是刘亮这个大男人,哄孩子十分的不在行,光安抚刘林的哭闹就已经废掉了他大半的心神,然后的准备早餐这项工作又让他傻了眼。好在刘平分担了责任带着弟弟玩,刘氏交接了看护工作,否则仅仅是个早晨刘亮就过得不顺,他头一次后悔没请个长工来分担刘氏的工作,尽管刘氏喜欢所有的家务活一身担,为此刘亮被庄里的人好一顿嘲笑——“吝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亮心神俱疲的去处理庄内的工作时,发现人人看向他的脸色又变了。他手下的亲信对他有些保留,不过他的一些对头似乎不再对他挑刺了,一天的工作反而有些诡异。

    直到傍晚时,刘亮才晓得了谜底——他解手时听到打扫的长工向旁边的人说:“知道那件事么?庄里的七族老家的那个小郎君!被雷劈了八十一次还没死……”

    刘亮的瞳孔瞬时放大,他此时已经不纠结于长工所言的“失实”了,但眼前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刘亮的顾虑不是毫无道理的,不用说别的,自己的儿子三人,就连最小的刘林都被写入族谱,却把刘启排斥在外。先是以“痴呆儿”的名义,等到刘懿误摸了竹简昏迷后,刘启又多了个妖人的称呼,当硕大的天雷落在刘亮的院中时,整个刘氏看向刘亮家的眼光都变了。甚至于刘亮再请长工时,一名妇人当时竟然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晚饭的时候,刘亮败兴而归,这一天下来,效率可比以前差远了,家主刘防不在,他更显得被孤立了,即使是同一派系的也是有矛盾的。

    然而,更难受的却是穿越而来的刘启,一天只有两顿饭,肚子早就咕咕的抗议了。刘启的母亲刘氏倒是露出了笑容,尽管她的儿子在他人眼里非常“妖孽”,但儿子现在似乎变正常了,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欣慰。

    家中最失落的就是刘林了,他不再是家里的中心,非常不安分的站起了身子,跑向刘启的屋子,用着希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刘氏听到了响声,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三郎乖,回去自己吃东西,不要让你的父亲兄长操心!”

    刘启虽然听不懂刘氏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刘林跑到炕下拉了拉刘氏的衣服,娇憨的样子还是让他笑出声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妇人和男童就天生感到亲近,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能接收的信息太少,做不出任何判断。

    刘氏感受到一股拉力,无奈的把碗放下,低下身子把刘林抱了上来。刘林看起来是很壮实的样子,两只眼睛很大,对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看到似乎不太一样的哥哥时,刘林的眼睛里又露出一丝狡黠。

    刘氏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这闹事的“祖宗”的头上,刘林才勉强安分起来,两只有些略脏的小手才没有对刘启的饭“发动攻势”。刘启又笑了起来,这小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刚想伸手摸摸刘林的头,一阵痛感传来,刘启又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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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启又听到一段听不懂的话,不过凭语气和其中几个字眼判断出应该是抱怨自己“逞强”吧。刘启露出了笑容,方使得刘氏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刘林好像不小心碰到了刘启的伤口,惹来一阵痛叫。

    刘氏发火,语调语音猛然高了不少,刘林方才的勇气猛然消失了,愁着小脸望向门口旁边的窗外发呆。刘启突然意识到,到了古代,父母对儿女的态度也变了不少——尤其是孩子一多,严厉也变成了必然。

    但真正令刘启吃惊的是,刘林过了一会不堪重骂,哭泣的时候说出的话。仅仅是几个字眼“娘,兄”和一个手势,使得他明白了他的身世——这具身体的身世。

    刘启苦笑一下,受到这么重的伤,孩子的父亲竟然没有来看一眼,这算不算是畸形教育?不过下一刻,一名中年男子领着一位少年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的脸似乎永远是板着的,说的话听起来很怪异,非常的僵硬,只是眼角的余光不时地扫向自己。刘启更觉得奇怪,当他看到刘林跑到他身旁拉着他时,他也是不怎么搭理的,但他向刘氏的态度却非常温柔。

    刘启脑海里猛然打了个机灵,他想到了古代父亲的教育方式——疼孙不疼儿!就连明代皇帝都有“二龙不相见”,更不用说普通百姓了。

    刘启这时候只是傻傻的张开嘴吃刘氏喂的饭,刘亮看着这“傻气”,虽然刚见时心中有些窃喜。此时也有些不自在,一把抱起刘林。跟着少年说了两句,离开了房间。刘林的双腿在空中乱踢。仿佛只是给那中年男子挠痒一般。

    刘氏放下了碗,喊了一声,然后把地上的鞋子拿了起来,递给了闻声而来的少年。少年看了看刘启,露出的关怀的目光,随后又追赶自己的父亲。

    这一小段插曲似乎并没有改变刘启的心情,反而此时他正在享用古代的饭食。说真话,古代的饭食自然比现代差远了,而且调味料的不同。使得刘启有些不适应。

    由于刘启“重病”,口味也就清淡些。盐是盐石,这倒让刘启回想起古代的盐有不少是山盐。不过也有令人耳目一亮的东西——盐梅、醋(汉代叫醯)、酱。

    酱和醋尝一尝看一看就能分出来,盐梅这个东西,刘启以前连听都没听过,不过看起来和后世的梅肉零嘴有些类似,尝了一下,果然如此,只不过味道是咸的。

    刘启吃的很意外。很满意,作为主厨的刘氏更满意,因为刘启吃的竟然比伤之前还要多,而且吃得很香。这就是对她工作的最大肯定。

    养伤的日子真的很悠闲,整天在床上“挺尸”,然后美丽的母亲不时地进来瞅瞅。当然有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不时地来客串一下。不过他柔媚的吴语听的刘启更加的蛋痛。

    十天眨眼而过,刘启部分的烧伤已经好了。他此时已经结束了完全挺尸状态,偶尔也起身活动活动。一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童子走了进来。看到刘启安然无恙,激动的大声述说着什么。

    童子比刘启高了约半个头(一般来说,痴呆儿的生长激素等分泌异常,会比正常人矮),语速又快,听的刘启仿佛是一阵小蜜蜂不停地在耳边嗡嗡。

    刘启还是没好气的说:“说得这么快干什么?”童子瞪大了眼睛,苦苦的思索了好一会,又说道:“你说什么?”不过这时候的语速却是慢了下来。刘启倒是来了些兴致,看起来那个童子倒是很聪明的样子,又费起心神和他交流。

    童子自然是刘懿,雷劈事件把他吓得不轻,甚至有三天连普通的竹简都没碰过,刘朗好好的训斥了他一顿,才勉强恢复了正常。这几天没见刘启,刘懿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听七叔(刘亮)说道刘启已经好了不少,方才打起了心思去探望一下。

    不过幸运总是静悄悄的来,教书先生刘海的到来解决了这个难题。

    刘海是为了刘懿而来的,虽说这几天的劝说终于有了效果,但听闻刘懿又去了“贼窝”时,刘海还是变了神色,深恐自己钟爱的弟子又一次弱小的心灵受到打击。

    刘海少年时曾游走大汉大半个江山,因此他虽然未出仕,但在刘族内很受敬重,而且刘族里的童子大多都是由他启蒙的。

    刘海脸一板,刘懿立即就变了神色,显然想起了那个在案几上可怕的戒尺。刘懿畏缩的盯着地面,在刘海的催促下,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刘海没想到自己的弟子会有如此的请求,不过单纯的畏惧并不是儒家的作风。在汉代这个尚未完全阉割的儒家来说,儒者还是保留了一股侠情。

    刘懿没注意到刘海那欣赏的目光,只是看着脚下的地面,仿佛有着无限的东西在吸引他。刘海转向刘启问了一句话,可惜的是刘启依旧没听懂,只好说:“你说什么?”

    这一句话,仿佛天雷一般击中了刘海,刘海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童子,两只手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正努力的消化着这个事实。

    这几年刘海虽然没出远门,但痴呆儿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但他如论如何也没想到痴呆儿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果然是一鸣惊人!刘海品味了一下,有些类似广阳郡(北京)的口音,不过也有些齐音,但似乎也有不少的变化,有些似是而非。

    刘海苦笑了一声,痴呆儿没出过家门,如何会的外地口音,真是妖人啊,庄里的传闻果然不是假的。刘海看着自己弟子希冀的目光,心里的柔软处被触及到,随后,看向刘启说道:“你的身体好了么?”

    刘启激动了。终于,没有语言障碍了。虽然对方的话听起来也很变扭,但最起码他能听懂!

    刘海很讨厌这个痴呆儿。尽管痴呆儿如同海绵一样在短短的几天就把洛阳口音说得似模似样了,但有时候第一眼的印象真的是很难改变的。

    碍于刘懿,刘海没有直接翻脸,讲学的时候,对私塾内多出的一个人也视而不见。私塾本来就是族学,刘启虽然有入读的资格,但是他的到来还是引起了童子的恐慌。

    童子本来就是和白纸一样,所认知的也是从父母等身旁的人所得,如今刘启更是“名扬刘庄”。他一去,整个私塾瞬时就多出个“真空地带”,仅有刘懿眨着眼睛,看着无辜的刘启。

    雷劈不死,痴呆儿变成了正常,但是脸却变成花花脸(烧伤的痕迹),这无一不冲击着童子那可怜的大脑,嫡传的孩子还好,庶出的童子有几个甚至吓得不敢入学。仿佛刘启一靠近,就有妖魔扑了过来(一般来说,嫡传的孩子受教育的时间早)。

    刘海虽说厌恶他,但脑子里那种夫子有教无类。不语怪力乱神的思想占了上风,只要刘启不说话,刘海就把他当做透明人。这几天下来。倒是令刘启暗暗感激。

    其实刘海的内心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他此时教的仅是些蒙学、或者四书中浅显的部分。不过他曾经跟着马融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对于教书也算是有些心得。但是每当他分出心神去“偷窥”那妖异儿时。却发现那妖异儿接受新知识的能力比其他人还快的多!

    刘海哪里能醒悟到穿越者的优势,而且蒙学本身就是如同百科全书一般介绍东西,如果此时他讲的是四书中高深的部分的话,定然会发现刘启会迷茫的不能更迷茫了。现代人,除了古汉语专业的,真正读四书五经的又有几个?

    刘启识字上手的很快,隶书与楷书十分相近,认字方面倒是容易不少,这也是托他曾经练过一阵毛笔书法的福。但令刘启头痛的是,他炕头上的“六卷天书”——真的是很难懂啊!

    刘启虽说为人处世实在是不咋地,但也晓得自己的“独立特行”已经非常吸引人眼球了,如果此时他再提出去学字的话,恐怕就算他爹是族长也护不住他!他现在赖在私塾可是打着“跟着刘懿”的旗号,才勉强令人接受,毕竟以前他也是刘懿的跟班,只不过刘启从来都没去私塾罢了。

    在刘启眼里的古怪道士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以至于刘启的竹简只被“翻译”了一点点,但是仅是这一点点,却仿佛给刘启开了一间新的大门。

    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有神还是无神?尤其是当刘启质疑的时候,古怪道士鄙夷而又骄傲的表情当真是狠狠的冲击着他的心房。

    而这一世呢,似乎比后世的生活更“出彩”!刘启在最初的几日可是被记忆碎片弄得动不动头晕眼花。

    刘启获得了新生,遗憾的是,脸上、四肢的疤痕恐怕是去不了了,就连那似乎“任何事都难不倒他”的古怪道士也皱起了眉头。不过臭屁的道士只是解释说:“并不是我对你这种伤而束手无策,实在是当时我的道术被封了,手中也无丹药,你这种伤一拖时日,自然就没法治,或许,你长大后能好一些?”

    刘启苦恼的看着铜镜,左手摸摸脸上的痕,苦笑着想:如果未来我能进陈寿所写的《三国志》的话,恐怕就是“相貌奇伟”了吧。相貌奇伟,听起来好像是不错的话,但是事实上史书中的相貌奇伟,多半是指偏离了当时的审美观很远的人。就好像汉代的审美观是,男的要“小白脸”要高个,但孙权却是紫髯碧眼,自然就被按个“相貌奇伟”的评语。

    日子过的别扭,但在家里,却令刘启倍感温馨,刘氏对他不错,这几天他身子好了很多,但她对刘启的照顾一直没变少,闹得刘林一直在“吃醋”。如果说大哥刘平和父亲刘亮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话,那刘林就是刘启的开心果了。刘启完全没意识到,在旁人眼里,六七岁的孩子欺负两岁的孩子是如何的“势不可挡”,但他就是爱看弟弟那“挣扎”的拳头,有些郁闷的小脸,然后几句一哄,刘林就露出的笑脸。

    快过年了,刘启此时换了厚厚的衣服,这几天雪下的大,蒙学就停了。在这里,静谧的小村庄仿佛隔离于世一般,丝毫没有见到乱世中悲惨景象,就连刘启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末世。

    这近两个月,最大的事莫过于灵帝改元年号为“中平”,历史仿佛开了个玩笑,张氏三兄弟的命运都改变了,可是“中平”的年号依旧在十二月被换了。第二件事就是西凉又反了!

    虽然张角死了,但董卓的功绩少折损的兵马多,又撞在士族的枪口上,一贬到底。西凉最大的头子倒了,外加上黄巾的内乱使得粮价上涨厉害,先是先零羌随后如韩遂这样的野心家都混了进去,一时间关陇震恐。

    不过这些都与刘启无关,河内离着关中实在是太远了,他此时呆在家里正在读左慈所写的“校本”。古怪道士终于养好了内伤,甚至有所突破,心情大好之下,便抄写了一份隶书版的经书。

    刘启一边翻着白眼没有理会古怪道士的冷嘲热讽,一边发了疯一般在读着经书,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左慈看在眼里。到了后来,左慈每一天都拿出一个时辰专门教他识字以及解答一些疑难,不知不觉间,态度竟然好了很多。

    刘启完全没意识到,他已经过了左慈的“考验”,收徒不仅仅看资质,更重要的是心性。心怀不轨者学了道术,破坏的能力更大,身为师傅要帮忙“擦屁股”就得更头痛了。

    本来就是走后门,上边打了招呼,考验一过,丹鼎派的“录取通知书”自然“发了下来”。这一切,自然是瞒过了刘启,左慈完全是和刘亮及刘氏商量的。

    刘氏没有同意,她的孩子好不容易变正常了,这才两个月,就要上山了?更不用说黄河以南还有大片的蛾贼,至于山贼响马更是数不胜数。一想到路途上的危险,以及未来多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一向温柔大方的刘氏立即和自己的丈夫翻了脸。

    刘亮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不过身为男人,家外的事儿自己就要担起来,族中设下的绊子,这几天所遇的暗流他都没和刘氏说,也仅有跟着刘朗一起读书的刘平才略知一二。不过刘平没有行冠礼,这等大事,自然会绕开他。

    刘亮有苦说不出,看着河东狮吼的娘子,却没化身陈季常,牢牢地坚守自己的立场。只不过此时,身为外人的左慈插了几句,立即改变了形势。

    左慈不平不淡的说:“敢问令郎将来如何?”刘氏恼恨的看着始作俑者,说道:“还能如何?能出仕最好,就算不能,也有一份家产!”左慈笑笑说:“出仕?这个样貌可不见得能被举孝廉吧!再说家产恐怕也是有限吧,不用说别的,令郎如此奇异,家产真的能到手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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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屏住了呼吸,显然这句话击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汉朝的继承制是嫡长子继承制,也就是说刘家里嫡长子刘平继承大部分财产,仅留一点给刘亮与刘林及未来的孩子,而且这其中族里会派人会监督分配家产(即宗祧制与宗法制)。刘平跟着未来的“族长”,事业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但刘启恐怕……

    妇人眼一红,眼泪急的都要流下来,孩子还是太小了,若是大些,她也不会这么上心。左慈笑道:“又不是整年都在山上,下山游历的时候顺便回家就是了!再说了,令郎的心智重开,换个环境未尝不是好事!”

    妇人看了刘亮一眼,说道:“就依你了!”提起曲裾,刘氏立即跑出屋外,看样子是去刘启的房内。

    刘亮苦笑一声,说道:“犬子就拜托您了!”左慈说道:“放心好了!另外,我们即使是回山也不急于这个时候,至少也得出了年吧!”刘亮笑了笑,就和左慈商量别的事。

    正在读竹简的刘启丝毫不知道,他的人生已经被人改变了。天有些冷,刘启放下了竹简,在炉内加了点柴火,屋内似乎更暖和了。

    除夕夜,鹅毛大雪,遍地染成了雪白的世界。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白毛那个女……

    刘启在炕上有些迷茫,貌似白毛女是在建国前后吧,这可是大汉朝,怎么可能?意识进一步迷茫,大概是今天祭祖时,收到的白眼太多了吧……

    自以为仍在梦中的刘启一翻身,就感到身子一凉,腰间的柔软处受到了袭击。随后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刘启彻底的醒了,猛然发现,在眼前的的确是“白毛女”。头发白白的,但皮肤却是水灵灵的,脸上的几丝愁容更显得女子的绝代芳华。

    刘启头一次意识到,原来愁脸的女子也是这么好看。仿佛颦儿一簇,就暗生了无穷的魔力。

    刘启用手拉了拉她的胳膊,女子说道:“你只要不大声叫人我就放开手!”好在是洛阳口音,能听得懂,刘启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白毛女可不像后世那般可以染发,太令人惊奇了。不过让刘启安下心来的还是手上传来的一丝热度,尽管他是无神论者,但来到了这片天地。还是有些畏惧,但女鬼是不会发热的。

    定下心来的刘启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屋的灯光已经亮了,但屋里的温度确实有些低,女子似乎并不是很怕冷,穿的衣服有些单薄。

    刘启拖过被子盖在身上,看着白毛女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白毛女此时也舒了口气,要是小孩子大哭大闹一场,倒真的不是很好收场。但看到那小孩子镇定的模样和传说中的听闻,心里起了些波澜。开起玩笑道:“我是索命的女鬼!”

    白毛女的声音平平淡淡,但刘启的回击更令人气结:“女鬼?你真漂亮!不过刚点了爆竹,女鬼早就避退了!”白毛女有些气苦地道:“传言真的不能相信,你真是个痴呆儿么?姎叫张宁!此来的确是有事拜托你!”

    刘启皱了皱眉毛,无论从史书还是刘启原来遗留的记忆碎片,张宁这个名字陌生得很。

    张宁说道:“不用多想了。你能知道姎,姎才觉得奇怪呢!姎此次来,是想拿回几卷竹简!”

    刘启恍然大悟,随后麻利的穿好衣服,下了炕。拿出原先那六卷竹简,说道:“你说的可是这些?”

    自从有了左慈的注本后,原先的竹简自然是“搬了家”,搬到了屋里的案几上,至于注本则是迁进了新居——刘启的炕。

    张宁如获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竹简,望着那熟悉的字,泪如雨下。

    哭而无声谓之泣,刘启倒是担心惊扰了其他人的作息,那可是不好了。张宁哭了一会,将其中的五卷,放到了案几靠近自己的一侧,说道:“这五卷竹简对姎非常重要,姎希望小郎君你能赠给姎!”

    虽然赠书这件事,他不是很在乎,但为什么只取五卷到令他起了一丝好奇,说道:“张娘子,为何只取五卷?”

    张宁说道:“此乃先父所书,如今取回,睹物思人。”刘启拍着额头,回想那几片模糊的记忆,猛然唬了个大跳,说道:“你父亲是张角!”

    事实上,张角的脸容在刘启的记忆里早已模糊,若不是当时事情太过骇人以及“大贤良师”这个称呼,仅凭痴呆儿那几个片段,根本猜不出那三个汉子是谁。

    刘启回想起三年前的往事,然后说道:“大贤良师对我有恩,这五卷经书,张娘子拿走就是。”

    张宁说道:“多谢小郎君!此事必有厚报!”刘启笑道:“单论张娘子您的功夫,不告而取,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啊!”

    张宁正色道:“先父遗物,既然赠你,取回也得堂堂正正,否则如后如何有面目再见先父!”

    刘启吐吐舌头,说道:“倒是我的不是,请原谅!不过说起来,前院住了个有些道行的道士,你可要当心点啊!”

    张宁一听,心一紧,说道:“既然如此,姎不多留了,小郎君,后会有期!”

    刘启说道:“不送!”

    张宁麻利的打开一个袋子,把五卷竹简放了进去,随后轻手轻脚的出去,当真是身轻如燕,仅是几步,就不见人影。

    刘启摸了摸脸,寒冷的雪,灯光下屋外的雪印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刘启没注意到的是,雪地里的脚印似乎有些异常。刘启唏嘘了几声,进了屋,只是屋内此时又多了个人!

    刘启泪流满面,难道这已经是武侠世界了么,道士们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古怪道士跪坐在案几旁,笑呵呵的说:“怎么样?想好了么?今天白天所说拜我为师这件事。(刘启在族祭后被左慈问了一次,不过当时收到族人的白眼冷嘲过多。也就不了了之了。)”

    刘启小心的关上房门,没好气的说:“你是怎么来的?”古怪道士说道:“你开着门,我当然是堂堂正正的走了进来!”刘启瞪大了眼,说道:“你可不能糊弄人!我可是一直在屋门旁边的!”

    左慈说道:“我糊弄你这个小孩子有意思么?你若是不信,打开屋门看看,雪地里是不是有我的脚印?”

    刘启死死地盯着左慈一阵。然后打开屋门,然后发现果然有些异常的脚印!刘启赶紧关了屋门,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左慈笑呵呵地说:“拜我为师,我就传你!”刘启哼了一声,拿起竹简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左慈说道:“不用找了,虽然这竹简上有些道门功夫,不过这步法可算是不传之秘,自然不会写在书中!”

    刘启一愣,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你该不是想拐小孩子吧!”左慈哈哈大笑。说道:“要不是师祖有命,我才懒得理你这个小鬼头!”刘启一愣说道:“师祖?”左慈只是自顾地说道:“师祖他老人家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

    刘启吸了口凉气,在这个就连五十岁就算高寿的时期,竟然能活到一百五十岁,那个师祖真有几分门道!

    刘启有些摆正了态度,说道:“敢问我能学到什么?”左慈说道:“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种人!”来自后世的刘启嘴硬,说道:“省的误入歧途!”左慈又笑道:“有趣!有趣!”刘启没好气的道:“你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岁!又能学到什么精妙之处?”

    左慈盯着刘启,玩味的笑道:“我会刚才那种步法!”刘启说道:“这竹简上还说能飞天呢!”左慈猛地拍了刘启的额头一下。说道:“看书看仔细了!什么狗屁飞天!那是自杀!”

    刘启有些理屈,说道:“明明就能么?”左慈怪笑一声。说道:“全身精气神呈暴烈之势,强引天下道气,截天道之运化,这不是招雷劈是什么!笑话!笑话!化成灰灰了账,果然也是飞天!”

    左慈又笑着说:“你知道第一个飞天的人是谁么?”刘启愣了,说:“谁啊?”

    左慈笑道:“就是刚才那娘子的父亲!眼见事不可为。就用了禁术,强行改了天命,在天雷之下,化为灰灰!”

    刘启打了个哆嗦,小声说道:“那是他改了天道。才为灰灰!”左慈叹了一声,说道:“人啊若不是想改天道,强截天地元气,自身的元气永远不可能把自己浮在空中,人有力而穷啊!即使是羽化的人也是做不到的!”

    刘启默然,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

    左慈喝了杯茶,闭目养神,光一闪一闪映的刘启有些不耐烦。刘启开口打破了静谧,说道:“师傅?”

    左慈猛然吐了口气,竟然跳了起来,然后又敲了他一个爆栗,说道:“不要乱叫!你还没拜呢!”刘启委屈的看了左慈一眼,那一下可真痛!

    后世人的文化永远不会了解尊师重道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刘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还下意识地以为师傅就和学校的老师没啥区别。

    左慈想起了这个“徒儿”的“前科”,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可真不能乱叫的!没拜师告祖这一系列仪式,随便乱叫,这可是大忌!”

    刘启弱弱地说道:“那师……那道长您的名号?”

    左慈不在乎的说道:“记住了!贫道名讳左慈,字元放!省的别人问你都不知道!”

    刘启感觉天都塌了——三国里的无敌**oss,白发仙人,竟然只是个小青年,而且还有些臭屁!

    等到天明的时候,刘启还是顶着黑眼圈,他这一夜睡得很不好,关键是左慈的形象实在是太“坑”了!给刘启注书看病的时候,也没介绍自己,反而刻薄地说:“你不是叫我怪人么,那还问什么!”这倒是噎得刘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晓得左慈是不是长了顺风耳,连背后嘀咕的话也能听得见。

    过了除夕,又长了一岁,天真可爱的刘林大概是最开心的,草草给父母磕了头之后,一把拿起碗中的饴糖(麦芽糖)细细品味着,两只小眼非常警惕的看着刘启,甚至那只铜碗被他“藏”到身后。刘启苦笑着看着父母,乳牙掉了两颗,看起来很漏风。

    左慈大咧咧的来到后院,恭贺了几声,然后死死地盯着刘启。刘启没反应过来,又被敲了个爆栗,随后刘氏低下头在刘启耳旁说了什么,刘启才恍然大悟。

    过年,对长辈是应该磕头的,即使是清高孤傲的士大夫,也有五跪——天地君亲师。

    磕头,更多的是礼节,而不是羞辱,表示的是尊敬!只不过等到了朱明,尤其是满清的时候,就彻底变了味。

    刘启心中自嘲的笑笑:真是不适应啊!

    不过左慈竟然回“礼”了,一本郑重的取出一卷竹简,说道:“虽然你现在还没拜师,不过这卷竹简你要好好细读。修道先修人,做事三思而行,不可昧了本心!”

    刘启接过竹简,打开一看,却是老子的《德》经。左慈说道:“此为《德》经的一部,等回山后,再传你其他的部分。老子,天下道祖也!你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先读这《道德经》吧!”

    竹简是用隶书抄写的,只不过要彻底搞懂这竹简上的文章,恐怕又得费一段时日了。刘启不是文科生,读得有些吃力,他甚至有些怀疑,掉书袋的刘懿等人,对这些“枯燥”的东西真能读下去?

    刘启放下竹简,看着房顶有些出神,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文化素养有些低,一旦“翻译”卡了壳,就懒得往下看了。

    今年的新年大概是刘家自刘启出生后过的最开心的一年,刘氏的笑脸就没有松开过,在大晴天下,笑呵呵的看着刘林刘平玩着雪球。在大汉朝,新年也有图个彩头的,就看正月前十天天气如何了,晴天越多,就预示着新的一年就更好(古代风俗)!刘亮看着这“闷闷”的二郎躲在角落里,苦苦的思索竹简,倒是起了心思,走过去慢慢给他讲解。

    果然,交给专业人士以后,“翻译”进度就提上了高速了。这个时代的书可没有标点符号,字麻麻的连成一片,句读就是个大问题。刘启没读过《道德经》,也就知道个道生一,一生二等几句,但可惜的是即使这是几句,也并不出现在这一卷,可想而知刘启的苦恼了。没文化,真可怕啊!

    刘启没有注意到,他还没拜的“便宜师傅”此时正斜眼瞅着他,脸上还出现了几丝恼火,早就改了先前那“超出尘外”,“不食人间烟火”不悲不喜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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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慈当然是恼火的,他的“徒弟”太“臭屁”了,当然也要压压他的性子,也就是俗称的“杀威棒”。本来想熬他几天,然后再如“救世主”般“出世”“指点迷津”,然后再看看徒弟“心悦神服”的样子,可惜被好为人师的刘亮“化解”了。说白了,左慈还是个好玩的人,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日双餐,刘启还是很有怨念的,他也就刚开始那半个多月享受了“特殊”的三餐制,然后就随波逐流了。没办法,这个时代生产力低,吃三顿的话,恐怕还没熬到秋收大多户人家就得断炊了。当然等到刘启吃饭的时候,眼都发了绿,若不是分餐制,恐怕他们都认为刘启会抢他们的饭。尤其令刘亮等人郁闷的是,等他们开饭的时候发现饭菜的味道没什么变化,只好归于这是刘启长身子的时候吃的就多。。

    但最令刘启纠结的是,吃饭的时候跪坐,全家除了刘林外都跪坐,就连“老不正经”的左慈也是如此。吃的饭当真是食不语,就连最小的刘林也感受到了压力,乖乖的像木偶一样。

    如果说吃饭也是一种享受的折磨的话,拜师仪式则是“彻底的痛苦”。送师礼(肉干),训话、戒尺、告父母宗祖……可怜的小刘启跪的腿都麻木了,但看到左慈及父母都“很有威严的样子”,只好咬着牙认了。

    奇葩的是,刘启的拜师宴仅有一个人出席,就是刘懿了(拜师宴会请乡党宗族很多人)。童子眼球转的骨溜溜的。正在好奇为什么这么点时间不见,刘启看起来好像是“高”了一点的样子。

    仅多了一个人。自然是不用大摆宴席了,不过刘氏可没偷工减料。肉食加了不少,尤其是猪油放得更多,以至于刘林吃的满嘴是油,罪恶的小手还伸向了离他最近的刘启的食案上……

    刘林自然是抢不过自己的二兄,刘懿吃的肚子溜圆就走了,刘亮叹着气在想着什么,然后被刘氏训了一顿——大过年的不要露苦脸!

    时间过得很快,出了六九(汉武的《太初历》就很接近现代的历法了),左慈和刘启就离开了刘庄。

    两人共骑一头小毛驴。在刘庄养了一个冬天,看起来更肥了,如果不是左慈还记着溜溜驴,这驴也只能当肉驴或是磨驴了。

    当两人回山的时候事实上早已经是三月多了,一路上走得慢,但左慈讲得更多,倒是令刘启大开眼界。左慈犹如百科全书一般推销这他的知识——认药、习武、人文、地理等等,仿佛要走“全科”。不过在左慈眼里却理所当然,这时候的道士也有“云游深山不知处”的时候。也有一个人一直过着“隐于山野之林”的生活,当然要学的东西也就多了。

    不过这一路下来,刘启也变得壮实多了,个子也终于有了正常年龄应该有的样子。饶是如此。刘启在汉朝第一次爬山活动中,还是败了下来。

    说起南岳,刘启第一印象就是衡山。不过这朝代的南岳可是天柱山,是汉武大帝亲自封的。左慈当年游学的时候。看着山头不错,一回门商量。然后整个丹鼎派就浩浩荡荡的搬迁了。不过左慈内心还是有小私心的,他家在庐江,离着还近些,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回去处理,族长虽然不是他,但他在庐江还是有声望的,族里也能说得上话。

    左慈有些无奈,背着个娃娃,牵着毛驴,汉武大帝当年开的山道如今长满了山草,仅留了条小路,当真是沧海云烟啊。不过即使是在“老窝”里,左慈一如先前的警醒,早早就涂了蛇药,不得不说,野外生存真是很考验人的。

    天柱山山高路险,在左慈脚下却如履平地,不过刘启此时却没关注山上壮丽的美色,他关注的是左慈的步法。

    步法,也可以说是“轻功”,可惜的是不能和武侠小说那样飞天遁地、凌波微步,只是个呼吸调节法门,省力而已。刘启学步法的时候比别的还要上心,因为“雪地隐形而来”给了他太大的震撼。此时他拜了师,也晓得了那日的步法是“九宫步”,依着九宫阵而创,练到精深的时候可隐形。当然,精深到什么程度才会隐形,练成要花多少时间,刘启此时顾不得了,只要想起雪夜左慈那拉风的出场,浑身的热血就燃烧了。

    左慈此时的所施展步法并不是高深步法,甚至连刘启也“会”,当然这个会也只是知道调节呼吸的法门,真正做倒是做不出来,眼高手低,现代人大多都是这样。不过并不是只有高深的法门才会实用,有时候粗浅的法子更能省力些。

    刘启沉迷了,大侠梦又一次使他迷失了,以至于左慈到山顶后把他放下来都没反应。左慈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呆呆的徒弟,头一次迷茫了,这徒弟收的是福是祸?

    樵夫接过了驴和行李,左慈则是跑到了炼丹湖旁,如果没什么意外,师祖这个时候,会在凉亭边钓鱼的。

    果然,两个童子侍奉着老道,一只鱼竿斜着伸向了大湖。凉亭两侧,桃花梨花争艳,仿佛意味着今年是个好年!当然,桃梨之所以出现在天柱山,完全是满足某些人的“食欲”。

    老道说道:“回来了?”左慈跪下,说道:“师祖,我把徒儿带回来了!”老道回过了头,只是脸上有些不自然,抽了抽,说道:“唉!徒儿,徒儿!又老了!”

    老道虽然不避讳他的年龄,只不过有些老顽童的习性还是让左慈脸色有些不自然。老道无聊的说:“越大越没趣!我想想看啊,你算是我的五代徒孙,那个就是第六代了!想不到我元一也能见六代徒孙啊!”

    其中一个童子说道:“祖宗。那不是和我一辈了!”另一个童子反驳道:“你还知道辈分啊!哼!快叫叔叔!”童子冷笑,打了个鬼脸道:“你还没我大。叫你叔叔?等着吧!”

    “吧”字拖得够长,童子如同泥鳅一般躲过了小拳头。然后一溜烟就跑了,至于他的“叔叔”则是在后面咬着牙追赶着。

    左慈又苦笑了,他发现,这个山头上,恐怕不会再安静下去了,未来应该会头痛很多的……

    钓鱼的老道神我两忘,注意力只集中在手里的钓竿,至于他钦点的新进徒孙则丝毫没放在心里,春天里。听风、赏花、喝茶、独钓,多自在啊!

    樵“老大”姓徐,他婆娘也在山上,负责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据说两口子都是老道的家生子。不过他们夫妇可不是白发渔樵,看起来“徐老大”还是孔武有力的。

    不过话说回来,刘启对于他的新住处是非常满意的——高山湖景房,虽说有些潮气,可是打开窗户就能看到炼丹湖也是令人激动地。不过道门就是道门。道学文化还是很浓的,房内镇个铜八卦,甚至在屋外的房檐下也挂着几个,刘启并没有想到屋外的其实是避雷针。而不是什么装饰,只不过古人最多认为这能辟邪,而并不能解释原理而已。

    刘启的学徒生涯开始了。拜过了祖师,顺便一提。方士还是以老子为祖师的,不过论起传承。丹鼎派还是走了徐福、魏伯阳的路子。刘启浑浑噩噩的熬过了拜祖师等等礼节,由于有些呆滞,又使得老道脸色一变,不过也没说啥。

    不过入了道门,一切都要改了,早在河内的时候,刘启的身份就已经被改成了“道籍”(汉代有较完整的户籍制度,限制人口流动,汉末时名存实亡)。进了道门,就不得不说丹术了。

    丹鼎派丹鼎派,玩的就是丹术,丹分内外,外丹就是“炼金术”,内丹就是“气功”。当然说起来,刘启也是占了个便宜,年龄小,左慈传授的时候也就少了限制,更何况,内丹之术,年龄大了再练,反而成就有限。

    左慈先传的就是《五禽戏》,说起来,华佗也是丹鼎门人,是左慈的师兄,不过他喜好医术,在道门眼里就是“不务正业”了——在外丹的旁支,沿着歧路越走越远,恐怕终生也难有什么成就,左慈也就成了掌门一脉。

    《五禽戏》仅是完成了雏形,不过打打基础倒是不错的,孩子的骨骼有机物多,相对柔软,大部分动作都能顺利完成,至于高深的功夫自然是有机缘就传。刘启看着有些臭屁的左慈很是纠结,啥叫有机缘,你做师傅的对于些不是最高机密的道术传承也分有无机缘么?

    山上的日子是欢快的,刘启来到了新环境,一有空余时间,就来回走走,脚边还有阿毛欢快的吠着。阿毛,准确说是小狗阿毛,一两个月大,正是最有爱的时候,刘启真真是过上了古代纨绔子弟遛狗生活。山上的日子是苦闷的,左慈板着脸,化身成为私塾先生,拿着戒尺,可怜的小刘启自然是是在识字,准确的说是篆字,当然新学的道学的典籍也不能落下,学武的时候,有困难也得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时间过得也快,老道身旁的两个童子,刘启和他们也算是脸熟了,等他们新进了门后,自动成了刘启的师弟,一叫清风一叫明月,完全是很恶俗的名字。

    清风由叔叔平白跌了一辈,自然是很不爽,不过更不爽的是,明月比他大,身子更壮,小孩子闹矛盾打架打不过,找“家长”还会挨训——当叔叔的不会让着侄儿么?

    不过当有一日,刘启听到了这段话就满脸汗颜了——“师傅,教我九阳神功呗?”“九阳”?刘启瞬时呆了,难道道门真有这功夫?刘启好奇心起,看向左慈。

    左慈已经是黑了脸,望向明月,咬着牙说:“没有!”明月说:“怎么可能没有,张无忌可是能舞大石!”刘启已经是彻底凌乱了,难道倚天也穿了?

    左慈哼哼的道:“小说家之言你也信?看来这几天你的功课还是轻了,有这么多心思在想些别的!哼哼!把这段先抄上一百遍!”清风在偷乐,明月在哀嚎,刘启则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乱糟糟的。

    左慈揉了揉太阳穴,要知道花时间教这些小孩可是很头痛的,然后就看到一向比较省心的刘启走了过来,当然幼犬阿毛也是跟在脚下。左慈有些意外,说道:“有事?”刘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想把结果确定下,问道:“九阳和张无忌是什么?”

    左慈皱皱眉头,说道:“小孩子真是问心重啊!你随我来!”左慈回到了屋子,指着那三十二卷竹简说道:“那就是你要的答案!”刘启愣了,赶紧拿起最上面一卷,抽了出来,打开一看——倚天屠龙记金庸著。字是“楷书”,然而金庸和倚天……

    刘启抬起头,扮作好奇宝宝,问道:“金庸?”左慈叹道:“金庸是谁,我也不知道,最令人头痛的是,我派中人查遍了所有史料,也查不出还有这么个人!”刘启如同见了鬼一般,说道:“那这几卷书?”

    左慈说道:“你拜了祖师,知道徐祖师东游吧!”刘启更凌乱了,点点头说:“师傅,您是说徐祖师带着童男童女去寻神山?”左慈说道:“徐祖师当年顺着风来到一片岛国,把童男童女送了过去,花上几年功夫交给当地人不少东西后,又乘帆出海了。”

    刘启说道:“不是后来失踪了么,这有咋能扯上徐祖师?”左慈没好气的道:“失踪?开什么玩笑?你元一师祖姓什么?”刘启瞪大了眼,说道:“他老人家姓什么我哪能知道?”左慈叹了口气,说道:“你平时那些精神头都上哪去了,我咋发现你自打上了山后就变笨了!樵夫姓徐,单名海,你一口徐叔,他是师祖的家生子,师祖自然是姓徐!”

    刘启无语,这还是不熟悉古代习俗的错,又说道:“难道是师祖是……”左慈说道:“当然是祖师的后人!当年祖师出海遭遇暴雨,后遇神山仙岛。”左慈卖个关子,看刘启入了迷,后说道:“仙岛空旷,奇异的是岸边竟然有‘铁’船!”

    刘启感到今天的事是越来越让人吃惊,说道:“然后呢?”左慈说道:“船上有人,不过已经死了,惊奇的是人竟然留着短发,当真是不孝啊!(汗,古代随意剪发是违反孝经的)祖师看到船后,非常好奇,拿出小刀竟然无伤,仅是露出‘铁’皮(古人对金属认知少),胡乱按了几下船竟然摇震起来,但几个呼吸又停寂了。祖师虽不明白原理,但也晓得,这莫名的动力大概就是船能在海上行驶的原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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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启点了点头,心里却再也不敢小视古人,两者所差的仅仅是千年的文化阅历,但落入算计,鹿死谁手不可知啊!左慈说道:“除了那船还有别的东西,不过保留下来的东西不多,比如说,一按就起火的‘仙火’,几本书等等。”

    刘启一愣,随后悟道这“仙火”八成就是打火机,然后说道:“书?”左慈点头道,说:“对,就是书,祖师当时大吃一惊,这等材质从未见过,但文字有些似曾相识,等回归后,花了几年时间把别扭的按照这书上的格式字样抄了下来。等到了纸张隶书流行天下,祖师这一脉才总算晓得这书是什么。”

    刘启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说道:“小说家之言?”左慈没好气的道:“可不就是小说家之言!更可气的是,浮屠竟然占了上风,天下武功出少林,我呸!浮屠能不能传教成功还是个事,竟然还想甲天下,太小看我道门中人!”

    然而更令刘启无语的是,左慈说道:“虽然有些不忿,不过当找乐子倒也不错,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话说回来,这些古怪的符号也算是有趣,至少读起来也不是那么别扭了。不过祖师因为在那座岛上发现这些东西,就把那座岛定名为蓬莱!”

    刘启脑子一空,说道:“蓬莱?”左慈说道:“你想的没错,此蓬莱自然不是武帝所封的蓬莱,而是我道门中的蓬莱,虽说是有些偏差。但祖师的目的也达到了!”

    刘启说道:“目的?”左慈没好气的说:“你以为祖师是去寻什么不死药?这怎么可能?祖师和秦始皇只是各取所需,祖师去寻三仙岛。这也是前朝所有方士的梦想!”

    刘启恍然大悟,然后就听到左慈恶狠狠的说道:“你跟我扯了这么多。是想看吧!看书可以,但要误了功课,戒尺可不是做摆设的!”刘启没好气的说:“既然有了古怪符号,那为啥还不在经书标注!”左慈道:“出去别说是我丹鼎派的人,道门中咋就出现你这个没文化的人!标符号?你让门派之外的人看了会怎么说?”

    刘启吐吐舌头,随后抱起阿毛,一窝蜂地走了。

    “繁体中文版”的《倚天屠龙记》事件如同大海里的浪花一般,没有兴起波澜,刘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当然也有让左慈不爽的时候——他的新进大弟子刘启同学竟然对外丹术一点兴趣都没有!

    要说左慈生平所好。首推的就是外丹术,当然有时间也会跑到山下去探讨探讨“内丹术”,当然此处的内丹术是指其中的一个分支——房中术,不过这么高级的东东,是不会先教小孩子的。

    不过,元一老道倒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个有些叛逆的少年,几天下来,有时候的交谈,少年总是能给出些新奇的想法。以至于左慈也不好说些什么。

    说起来也是缘分,刘启在丹鼎派中最爱看的书还是原先带来的六卷竹简以及补齐的阴卷,不过阴卷确实是苦涩难懂,好在有老师教。倒也不太为难。

    元一老道和左慈最大的区别就是喜欢“有教无类”,不然也培育不出像华佗之类的怪才,看到刘启爱兵书。自然是传了不少阵法。阵法是什么,按照老道的解释就是。截天地之精为自己所用。这里的“精”就是指包含天地人所有的物质,听着很玄幻。事实上也就是把“阵场”,化为自己的主场,让阵中的一切都服从自己的掌控。

    阵法分三种,天阵、地阵、人阵。人阵就是指如同锋矢阵等等纯士兵组成的战阵;地阵,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改变地形;天阵最为惊奇,除了可借助天象,也可遮掩天机,宛如形成个新世界。

    不过有得也必有失,阵法的反噬也不是说着笑得,方士要是身体不佳,阵还没布完就死了,那可就是大大的悲剧了……

    花开花落,炼丹湖旁的桃梨也不知熟了几回,钓鱼的老道风采依旧,只是身旁的童子却是高了不少。

    一名童子背着个小行李,走到老道背后,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师祖,我走了!”老道头也没回,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和个小娘子一般算什么!到了雒阳好好听你师兄的话,清风把竹简给他!记住,以后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

    童子自然就是刘启,眼睛湿了,又是磕了几个头,接过了竹简,说道:“弟子晓得!”老道说道:“去吧!别让你师傅久等!”刘启嗓子哽咽了几下,还是没说得出,扑扑身子的土,把竹简放进了小包,看看师祖的背影,然后走了。

    当刘启已经走了老远的时候,鱼竿抖了几下,老道自嘲道:“真是越老与不中用了,被个小娃弄得道心不稳!”清风说道:“师祖这算什么话,咱道家不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么,顺其天性还是你教我的!”明月哈哈大笑,一把推在老道背上,说道:“羞羞羞!”老道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这两个小子也太无法无天了,看我的!”老道放下鱼竿,道袍一遮面,随后一个雷公脸就出现了,吓得清风明月哆嗦了两下。老道又一遮面恢复了正常,人越老就越像个孩子,就喜欢作弄人!老道把孩子吓得不轻,自然少不了表演“魔术”,变出几只小鸟几朵花,才把清风明月化涕为笑。晒衣服的徐氏看看他们,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老人家本来就爱小辈,更不用说是这俩是五世孙和六世孙了。

    刘启来到路口,徐樵夫牵着小毛驴正等着他,左慈骑着另一头毛驴正在闭眼晒太阳,春天啊,阳光真的很暖和!刘启和徐樵夫道了别。和左慈就慢慢上了路。不得不说,这几年的时间。在天柱山上变化的最大的就是山路的修筑。从另一方面看,这其实就是说是左氏徐氏的财力是如此的惊人。修道果然是只有上层社会才能玩的起的。

    虽然路上有些拐角还要下驴牵着驴走,不过此时的刘启已经是十一岁的童子了,几年的习武,早已经脱胎换骨,隐隐间身子长到十五六岁的高度。别说牵驴走几个拐角,单论对身体的修行,已然得了几分真传,就连白虎七变仅仅是缺了些火候。

    刘启学的是兵法攻伐之道,天柱山作为“辅助系”门派。这方面自然是逊色了不少,当然要去“进修”,不过去的地方也很有意思——大汉的首都雒阳,至于拜访的人更有名——贾诩!当然以目前来说,贾诩有名气么?除了西凉(贾诩冒充太尉侄子而免于难闻名),贾诩依旧是无名小卒,不过丹鼎派知道贾诩这号人物却是另有渊源了。

    秦始皇杀儒焚书,使得六国遗民元气大伤,要不是二世、赵高胡作非为。也不至于三世而终。不过焚书的后果则是各派传承岌岌可危,甚至有些门派合力才侥幸没断得了传承,至于武帝统儒术,董仲舒借圣人之名行大奸之实。各派又是遭了一劫。

    丹鼎派和贾诩所在的门派就是那两次才有的交情——丹鼎和鬼谷。鬼谷一直是神秘的地方,位于不可知之处,秦初时因为叛徒而差点覆灭。有些典籍还是从徐氏那里补全的。汉武时,同样是鬼谷学徒因为嫉妒师兄主父偃而告密又遭了一劫。好在当时徐氏后人拜访。使用奇术躲过一劫,这才有了交流。

    贾诩在求学的时候。也在丹鼎派呆了两年,毕竟有些阵法还是道门的更精妙,当初的时候左慈与贾诩甚至好到同塌而眠,有基情啊,尽管两人年龄差了近十岁。

    如今的世面其实并不太平,今年是中平六年,也是乱世展开的序幕。虽然消息没传来,但左慈夜观天象,帝星不稳,顺便吐槽一句,刘启虽然在这方面很感兴趣,但是思维似乎有些“僵化”,以至于七窍通了六窍,不过左慈安慰他说,这只是阅历不够罢了。

    而令左慈如此抓紧时间的原因就是,贾诩的性格!贾诩身为鬼谷传人,最出彩的本领是什么,当然是自保之术——先谋己,再谋人,后谋国!如今天下大乱,贾诩要是藏起来,找都找不到,毕竟算卦在寻人上也精确不了太多!

    天下大乱的原因自然是何进与宦官的冲突。早在二月间,灵帝的身子就越来越差,更令他震恐的是——偶然间,太医令未当值,换了一个太医诊断时竟然发现他中了毒!准确的说是慢性的毒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灵帝发狠,秘密杀死了少府太医令,但宦官传来的消息更令人惊心,太医令是何进的人推荐的!灵帝此时万万没想到,下手的并非是何进,而是藏在后面的狼。灵帝虽然想罢免何进,但以何氏为首的中立势力站在了何进一方,使得灵帝心力交瘁,终于还是离开了人世。

    灵帝也是狠人,死之前写下密诏,派人给了董太后,召唤了西凉的恶狼董卓,他知道一旦刘辩登基,汉家的江山就完了,皇帝将彻底成为士族的木偶,至于董卓,良家子的身份注定他就是造反也会很快被覆灭,这也是汉灵帝的后手。

    汉中平六年,天下大乱的序幕就此拉开……

    磕磕绊绊两个月,刘启终于进了洛阳城,有些想山上的人了,以及他养的大型犬阿毛,更遗憾的是家门就在眼前,他要回家却要再等一阵才行。

    左氏的人领着路,来到了贾诩的家门前,不过看起来有些“寒酸”。左慈下了驴,敲敲门,然后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一名妇人开了门,看着门外两名道士,尤其是年小的脸上还有疤痕,愣住了,说道:“你们找谁?”左慈回过了神,说道:“贫道左慈,特来寻贾诩贾文和兄长。”

    妇人听了,赶紧说道:“是元放么!赶紧请进,夫君如今为郎官,还在当值,不如先进屋歇一会,我托人把他叫回来。”左慈笑道:“哪里敢劳烦嫂嫂,让下人去就成,还请嫂嫂把地址说给我听,让左方去便是了。”

    左方也就是那个领路人,听了地址后,赶忙跑了出去。贾诩的家确实不大,两头驴进了前院就有些挤了。贾氏有些脸红,就听到左慈说道:“嫂嫂,慈也非外人,何必如此!况且兄长乃富贵之相,如今只是不如意罢了。”

    贾氏说道:“到时让元放见笑了,我去取些茶水,文和这个郎官别的好处没有,不过新来的春茶倒是能从宫里取出些。”贾氏慢悠悠的出了门,左慈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刘启说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见到故人不是应该更高兴么?”左慈叹道:“本来是高兴的,不过兄长竟然从宫里取出新茶,恐怕这俸禄有些难了!”刘启不解,说道:“拿些茶与俸禄何干?”左慈道:“你还小,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俸禄有的给钱,有的给粮,还有的给东西。如今天下乱象已显,粮价飞涨,给钱给粮怕是不太可能,能给的多半是物了,若没料错,这茶多半是就是俸禄。可叹文和兄长英雄一世,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刘启又一次纠结了,后世的情况和如今完全掉了个,又一次进了盲区。

    好半晌,一名中年男子风尘仆仆进了屋,把手中的罐子给了有些肉痛的贾氏,贾氏没说什么,返身进了屋处理去了。

    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男子的一双眼睛,仿佛世间万物的事情都能被他看穿,胡子飘飘更添了几分气质,不得不让人喝声彩!

    贾诩盯了左慈好一段时间,声音有些哽咽,说道:“元放!这么多年,真是长大了!”左慈激动了,说道:“兄长风采依旧,只是,只是,为什么当年兄长却……”

    贾诩叹道:“当年书生意气,没想到却惹了对头,只是没想到当避难之后,你们却人去山空!”左慈叹道:“当年我外出游玩,来到南岳,观山水极佳,师祖便把门人迁到了南岳上。”贾诩叹道:“真是造化弄人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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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穿越三国,都是英雄人物候着,美女婢女追着,敌人哭着喊着。可刘启为啥一来就碰到了一个糟老头子?还没弄清咋回事儿,就跟张角结仇了?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