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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全文阅读

作者:对方离开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txt下载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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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启听了鸡毛疙瘩瞬时起了不少,“基情燃烧的岁月”都过了那么久,还这么浓?

    贾诩看看身着道袍的疤脸少年,说道:“这是?”刘启赶紧低下头鞠躬,说道:“小子刘启见过伯父,我乃丹鼎门下,左师正为在下恩师!”

    贾诩奇道:“元放刚过而立就收徒了,有趣有趣!”然而刘启的话更“有趣”,说道:“我入道门已经五年了!”贾诩指着左慈哈哈大笑,说道:“真是想不到啊!不过话说过来,你的脸上这是……”

    左慈抢道:“他幼年的时候被火熏了,当时身在门外,无药无鼎,虽是保了命,但疤还是留了下来。”刘启的话顿时咽了下去,不过看着贾诩那玩味的眼神,还是有些不舒服。

    贾诩轻道:“五年前正是中平元年啊!”左慈手指敲敲案几,说道:“正是从那年开始,俸禄越来越不济了吧!”贾诩哈哈大笑,说道:“元放词锋还是那样犀利!”左慈没好笑的说:“兄长敏锐依旧,不过这等不相干的事何必如此在意!”

    贾诩正色道:“汉初时强改土德为火德本就不该,更不用说中平元年地龙惊走,如何不令我忧心忡忡!”左慈说道:“有生必有死,兄长何必看不开呢!再说世间万物并非恒定,就看兄能不能抓住那一线生机了!”

    贾诩哈哈大笑,说道:“元放说得好!”恰逢此时,贾氏端着伙食走了进来,笑着说:“不愧是元放啊。老远就能听见夫君的笑声,今天笑的次数比一个月的都多!”

    刘启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贾诩摸了摸刘启的头,说道:“好!说得好!今天我要与元放喝个尽兴!”贾氏也被这气氛染得满面通红。动作也轻快了不少。

    四个人呈正方形跪坐了下来,面前都放着案几,食物正是在案几上。贾诩不怀好意的说道:“小鬼,要不要来点男人的东西!”手里的酒瓶子微微晃晃,怎么看都有像是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

    左慈说道:“兄长,启儿才十一岁!”贾诩奇道:“十一!不错,小鬼,我更欣赏你了!”贾诩看着左慈,喝了一口酒。然后品味了一下,说道:“真是美妙的滋味啊!元放,你带着这小鬼头来,可不是串门的吧?”

    左慈没好气的道:“好吧,在兄面前真是毫无秘密所言!去年年末,我回了趟家,正好管事打听到兄在雒阳为官。本想当时就去拜访,师祖说,我这个不肖弟子喜爱兵书攻伐之道。不如就托兄调教一二了。”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消息传得可真快,我也是在去年才到洛阳为官,不过如今都有想一走了之了!”左慈笑笑。对刘启道:“看吧,我就说么,不快些走。你伯父又要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贾诩点了点左慈,没说话。拿出筷子挑了一块肉吃了下去。左慈说道:“此间正处风云际会,兄何必走。机会就在眼前!”贾诩又抿了一口酒,说道:“好久没喝酒了,味还是纯的香啊,时间越长,酒不就更加香么!”

    左慈不由的笑声,说道:“兄长依旧如此啊,不到最后一步绝不下注!”贾诩说道:“但我也始终处在不败之地!”刘启一愣,然后想起一些史料,贾诩的数次下注果然使贾氏一族果然是在曹魏年间尽享富贵。

    左慈拿出一块玉玦,说道:“我这徒儿既然来此读书,口粮自然由我负责,每月六石粮(此处参考林甘泉的《中国经济通史》,石为容积单位,一汉石粟约27斤),若有惊变处,兄可凭此物去雒阳左氏粮行,他们必听兄长调遣。”

    贾诩哈哈大笑,说道:“恨不能早于弟相逢,一至于斯!”左慈起身把玉诀交给贾氏,说道:“兄长就算没碰到我,也不过是在穷困上几个月而已,蛟龙虽隐于池,但终究还是回到天上!”

    贾诩叹道:“你这张嘴啊!真是无懈可击!我就纳闷,纵横之术因该只有我鬼谷独有吧!”左慈笑道:“我为道人之前是商人,嘴不尖怎么能卖出东西?”贾诩叹道:“世家大族子弟唯有你却独爱经商,真是奇了!”左慈说道:“我所喜者,易也!正因为易,方才学道!”贾诩点点头,深以为然。

    如果不是喜爱钻研,就是再有天赋,也不会和左慈这般,而立之前就收了徒弟,要知道这个年龄的道士一般离着出师还远呢!

    虽然是食不语,但左慈和贾诩两人此时都忘了这一条,他们越说越带劲,整个屋子仿佛已经遗忘了还有一名妇人和儿童。贾诩大醉,指着屋顶,在骂着什么,发泄出来永远比憋着好……

    这仅仅是刘启所见贾诩少数真情流露的几回之一,自打师傅走后,贾诩在外人面前又恢复了面具脸,看谁都笑眯眯的,只是令人觉得很不舒服罢了……

    第二日,贾诩病休了,喝酒喝的头痛,自然是和左慈继续“滚床单”,准确说,是两个臭男人同塌而眠(想歪了的通通小黑屋禁闭。不过三国真是基情四射啊,刘备不和老婆睡觉起初专和二弟三弟玩“三人行”聊天到深夜,后来把这一套用在诸葛上,和诸葛玩“鱼水情”,难怪他子嗣少)。

    刘启起来的倒早,鸡鸣而起,随后穿上衣服洗漱,打了一套五禽戏,不管是养生还是实战,这套几处刘启越练越沉迷其中。贾氏很意外,似乎没想到刘启很是勤奋,她做了饭后,便到后院去喂养的几头小猪。不得不说,贾氏养猪在事实上便已经说明了贾家的窘迫。

    刘启完全没有料到,因为他的缘故,使得贾诩的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贾氏由于调养好了身体,长子贾穆也提前降生了(贾穆生卒年不详。为官驸马都尉,曹芳在位时为河东太守。可想而知,应该是贾诩老年得子,顺便吐槽句,三国人的生育能力真强,钟繇近八十了还能和妻妾生出儿子钟会,钟会哥哥钟毓虽然生年不详但也是三国后期的人物)。不得不说,有时候蝴蝶的翅膀真能扇出伟大的飓风……

    刘启打完拳后,又用凉水冲了个澡,不得不说句。他这一世的身体要好多了,要是上一世么,一用凉水洗澡必然感冒,十足的宅体质。刘启换了身新衣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盯了好半晌,方才出了门,只是这“臭美行径”又令贾氏吃惊不已。

    刘启是去他伯父家,来到了雒阳,自然应该拜访京兆尹刘防。虽然刘防在雒阳已经呆了好几年。但是警觉的刘防依旧没有把儿子们都接到雒阳,甚至长子刘朗一直呆在温县,老牌的士族此时已经嗅到了危险,正准备悄然离开这个漩涡。

    果然。当刘启来到了大伯家时,“八达”除了六子进外,前“五达”都留在温县。至于剩下的两达还未出生呢(八达多生卒年不详,此处应有出入。勿深究)。

    由于刘防已经当值,刘启就去拜访伯母。丫头领着刘启一进门。就看到刘氏正在逗弄着小孩。刘启磕了头说道:“侄儿刘启拜见伯母!”刘氏赶紧说道:“好孩子,快起来!说起来也是五六年没见了,一眨眼就长到这么大了,咦!比二郎都高了!”

    刘启乐呵呵得道:“写信的时候他还把我好一顿埋怨呢!”刘氏虽然先前的时候不是很待见刘启,不过这些年过去,那点印象早就没了,更怜惜刘启脸上的伤疤,态度更是和蔼可亲。

    刘氏说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快来看看,这是六郎,名进!”六郎瞪大了眼睛两只小手举向天空做投降状,看向刘启非但没哭,反而哈哈大笑,两只小手似乎想抓着什么。

    刘氏见状更喜,因为她娘家一直有秘传——小孩子是最敏感的,都喜欢心思纯正的人,而小孩子不感兴趣的人,八成都心怀不良,不过这也只是个初步印象罢了,并不是很准确。

    刘启逗弄着族弟,惹得小家伙哈哈大笑,然后刘启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璧,刘进小手抓了起来。可是玉璧显然比小手大了不少,刘进没抓住,掉在了床单上,小家伙急得要哭,刘氏赶忙把玉璧又放在他手上,只是这一次她拿着另一端才使得小家伙牢牢地抓住了“玉璧”。不得不说,对于小男孩,在汉朝給玉算是很对口,很吉祥。

    刘氏越来愈喜欢这个侄子了,说道:“怎么会来雒阳的,有地方住没,有没有回家看看?”刘启恭敬的说:“师傅让我跟着师伯学艺,目前住在城南桃李巷。”

    刘氏皱着眉头,说道:“桃李巷?那好像都是些郎官住的地方,要不搬过来住吧,我还嫌闷得慌!”刘启赶紧说道:“哪里敢烦伯母记挂,更何况功课也是很重的,鸡鸣而起都是有定时的……”

    刘氏说道:“罢了,男子当以事业为重,不过你也得多常来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伯父伯母在外面就是你们这些人最大的庇护!”

    一男声响了起来:“是七弟家的二郎么?回过头来我看看!”刘启回了头,看到高高的男子,刚想磕头,刘防拉了起来,说道:“虽说脸上留了疤,不过还真是像啊!我还以为有了错觉,七弟年轻了!”刘氏轻笑道:“进儿可是很喜欢他这个堂兄的!”

    刘防更高兴了,说道:“吾家的雷震子,进儿肯定会喜欢的!”刘启愣道:“雷震子?”刘防不以为然,道:“你当年不是被雷劈了么,随后神智变得正常,不是雷震子又是什么?”刘启大汗,刚要说什么,又听得刘防说道:“你好像还没个道号把,叫这个怎么样?”刘启被噎得说不出话,又令他窘迫了好长一段时间。

    刘启走的时候,身旁跟这个仆人,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的回了家门,同时他还有些奇怪,眼前的刘防似乎与传闻中的不一样啊?刘启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的情况“特殊”,所以刘防才格外的怜爱,要换了刘懿等人,在刘防面前,恐怕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父亲的威严一至于斯!

    深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刘启进了门,两位“大仙”方才洗漱完毕。贾诩打量着刘启,说道:“刚去洗劫京兆尹府了?好大的胆子!”刘启如同见了鬼一般,唬个大跳,左慈没好气的说:“你也不想想,你才多大,认识几个人?昨天头一次来,身上没多少钱,除了你大伯家谁还能这样待你!”

    贾诩好笑的说道:“当然,再过一段时间,我可就猜不出了,哈哈!”刘启有些无奈,刚想进屋,就听到可恨的声音:“你大伯给了你多少钱?”

    此话一出,就连刘家的下人看向贾诩的目光都有些不良。刘启这几年一直没有花钱的机会,一时间放松了警惕,回过头,取出个小囊,说道:“当然有了!”

    贾诩两眼放光,伸手一拿,刘启手里的小囊立即就脱离了原主人的控制,那可恨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既然跟了我,就先学会第一课!不要完全信任他人,除了你的父母!”

    刘启一跺脚,生了不少暗气,虽然意外之财没了,但更上火的是受了他人的愚弄,啥话都没说进了屋。

    刘家的下人刚想说什么,不过自家的小郎君都没做什么表示,他自然也只能告退了。左慈没好气的说:“欺负我徒弟有意思?再说,我这个师傅还没走呢!”

    贾诩意味深长的说:“当了师傅还真的不一样了呢!真向着徒弟!”左慈说道:“我的徒弟和你的徒弟有区别么?这么欺负可不是教学之道!”贾诩叹道:“有的时候,还是亲身经历方才为好,更何况,这笔钱来的不是时候!”

    左慈吃了一惊,说道:“这话怎说?”贾诩道:“你们来之前,雒阳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左慈说道:“何事?”贾诩道:“何进及三公上书,迁董太后归国,同时罢免骠骑将军董重官职。眼看何进及宦官的冲突越来越大,很惊心的是,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何进要尽起边军诛宦官,这简直是火中取栗。”

    左慈吸了口凉气,说道:“难怪兄长要避难!”贾诩叹道:“小孩子得了钱,肯定会去东市西市,万一哪天遭了兵灾可就成我的不是了。”

    左慈无言,鞠了个躬,说道:“慈孟浪了!兄大才,我不及啊!”贾诩摇摇头,然后又思索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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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阳宫殿,中常侍张让跪伏在何太后身前,泣声道:“太后,大将军越来越放肆了,甚至连济阳侯(何苗)对陛下也有轻慢之心。老奴一把年纪虽死无妨,但先帝所留的江山只能姓刘而不能姓何啊!”

    何太后有些心烦意乱,一方是她的宝贝儿子,另一方是她两个哥哥,尽管这两个哥哥老给她找麻烦,就连当初毒死王美人这件事也是两个不济事的哥哥联合下的手,甚至连和她商量都没商量。固然这与何后性格有些耳根软有关,但大事上,同是何家人,心却往三处走。

    张让虽然前些年可恨,不过何后也能体谅,忠于皇帝这也是宦官的底线。不过她受了这么多年灵帝的窝囊气,何氏的“智商”相应也提了不少,她头一次发现她一直认为的窝囊废夫君原来是这么的出色,如果那几次要不是她出面拦着而使得何家的权柄没有遗失,如今辨儿的处境也不会如此的艰难……

    唯唯诺诺的皇帝,整个朝堂的风气一改,如果外面不是灾害不绝的话,在文官眼里,此时已经是“盛世”了。何氏感到有些累,她的夫君可是单凭着宦官就死死地压住外戚和士族三十年,甚至说宦官就是用来给那些人一个仇恨的靶子!至于皇位,自打有了外戚专权后,皇权从来没有哪朝如同灵帝这么稳过,可笑的是,士族为了给自己遮羞,谥号定了“灵”字。不过那个男人,恐怕不在乎吧。想到王美人,何氏有些愤怒、有些惭愧甚至隐隐间还有些羡慕。此时的她一定很快活,陪着那个男人双宿双栖!

    汉中平六年的夏天。何后又一次迷失在缠绵的思虑中……

    何氏和何进何苗的冲突越来越大,而令何氏感到心寒的是何进竟然丧心病狂的想向刘协下手,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外面却盛传的是何氏欲诛皇子,而实际上,刘协却受到何氏的庇护。

    坦白说,唯唯诺诺的皇帝干出的唯一大事就是护住了他的弟弟,刘辩仿佛大人一般朝着自己的两位舅父和满殿大臣说“不”,硬是把自己的弟弟留到了宫里。而不是去往封国渤海(刘协为渤海王)。而刘协的内心里受到了不一般的冲击,幼小的脑海里很难分清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她到底是杀母仇人,还是救命恩人,奶奶的死是宫里的的那个女人所为还是那个猪头大脑的男人所为,这其中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想了……

    整个六月,朝廷内的火气越来越大,起初的引子。自然就是刘辩刘协奶奶去世——董太后忧虑而死。如果说董太后确实是忧虑而死的也就罢了,令老牌世族愤恐的是一条传言——董太后被毒杀。太尉袁隗等人因此和何进的关系越发的疏远——董重“被杀”可以容忍,因为他不是皇族,但董太后“被杀”就超出了士族的底线。

    左慈早在六月初就走了。不过令刘启激动的是,他的父母兄弟等人在月初的时候来看看刘启,更令人惊喜的是。刘氏又给他带来了一个妹妹,不幸的是还有一个妹妹一年前夭折了。他的妹妹单名梅。正好在冬天出生,如今4岁了。正是活泼可爱的样子。每当是刘启耍宝表演幻术的时候,她就围着刘启身旁,小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两眼死死地盯住刘启,仿佛连眨眼都是奢侈的动作。不用说她,就连大哥刘平都被牢牢的吸引住了,很难想得通,为什么夏天的时候刘启会变出一个苹果,而且味道吃起来也不错。

    刘启有些小得意,他已经越发着有向神棍发展的潜质了,而且这个不一般的时代似乎有着无限的魔力在吸引着他,超人一等的感觉真好!刘启所用的幻术正是向左慈所学的小玩意——《奇门遁甲》,也就是演义中出现,左慈戏曹操那场戏码中糊弄曹操的那卷书。不过左慈并不看重它,他一不哄孩子,不发展信徒,他本身又有钱,自然也不用它骗钱;二不上战场,从某方面说,《奇门遁甲》确实是鸡肋了。

    仅仅是过了十天,刘启就催促着他们回家了,尽管很不舍,不过刘亮不是无能之辈,他很认同贾诩的观点,当然最关键的原因还是河内离着雒阳很近,想看的时候随时再来就是。小妹刘梅哭得一塌糊涂,显然她这个二兄“奶爸事业”很成功,甚至连刘氏都有些嫉妒了。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七月底时,何进终于不犹豫了,大将军府的文书如同不要钱的向天下四周乱发。最令人惊恐的就是,何进直接上疏,欲尽罢中常侍,以郎官代之。

    刘启已经将近宅了近两个月了,很少出门,不过兵书倒也读了不少,当然这其中最宝贵的还是鬼谷中人的注释。不要小看这所谓的注释,例如大名鼎鼎的《孟德新书》虽然是曹操写的兵书,但宣称的时候还是曹操对《孙子兵法》的注解。贾诩这里虽然没有原本,不过手抄本留着不少,刘启感到压力山大,主要还是防近视,毕竟夜晚的灯光实在太坑了!

    只是当这晚贾诩回来的时候,刘启猛然发现笑面虎贾文和也有失态的时候。此时正值傍晚,蝉声鼓噪的令贾诩更加坐立不安。刘启问道:“伯父?”贾诩抬头,命令道:“你这几天不要出门,这天恐怕是要变了!”贾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说道:“文和,要不让启儿明儿一大早陪我去东市买很多东西,然后这几天就紧关门户?”

    贾诩想想道:“嗯!明天拿着信物顺便去左氏粮行,多取些粮食!”刘启吸了口凉气,说道:“这就要见血了么?”贾诩冷笑道:“屠户就是屠户,一点脑子都没有!倒是那个女人有些可惜了,受到了连累。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刘启听到贾诩似乎言有所指,而与自己知晓的历史有了较大的波折。说道:“市面上不都传言说何氏兄妹是一伙的么?”贾诩道:“愚民之言你也信?孙子的用间篇怎么读的,回头再抄上五十遍。后天我要结果!”

    贾诩丝毫没顾及到刘启有些变形的脸,说道:“说屠户都是玷污了屠户这个词,屠夫还知道抓猪的时候如雷霆一击!何进倒好,外军未至而消息尽走,最可笑的是,在朝堂上还进言说罢免中常侍,以郎官代之。”

    贾氏喃喃道:“那夫君不就有了机会?难道元放指的就是这个?”声音虽小,但贾诩还是听到了,玩味地说道:“娘子啊!中常侍这个官自安帝后全是由宦官担任。难道你还想让为夫去宫里?”贾氏啐道:“孩子还在呢!说些这个算什么?”贾诩平静地道:“他不小了!元一师祖送给他的可是丹鼎派的不传之秘,内丹之术。”

    贾氏没好气的说:“这又算什么!”贾诩说道:“内丹中的房中术!”贾氏满脸通红,看着这两个不以为意的男子,刚想说什么,听得贾诩低声道:“要不……”贾氏啐了口,看到贾诩犹如当年她刚出嫁时那般英气,心口一慌,急急忙忙的出了门。贾氏感到浑身都燃烧了起来,身子骨竟也酥了……

    刘启在一旁犹如老僧一般。突然听到贾诩说:“好了别装了,如果不是刚才那么说,你以为娘子能出去么?”刘启说道:“伯母又不是不知进退之人,何必如此恼她呢?”贾诩说道:“正是如此。才更令我敬重啊!因此我除了大事都不瞒她,毕竟有些事她知道了会担心的……”

    刘启再一次对贾诩的人品表示敬重,见惯了后世的离婚风云。再看看此时的相敬如宾,不由的感慨良多。贾诩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成亲少说已经有二十多年。可是感情呢?

    贾诩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宦官会提前下手,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大将军的幕僚何其多,为什么这几个月来,昏招一个接一个的来?”

    刘启幽幽的道:“幕僚说不定也不是和他同心的!毕竟他只是个屠户!”贾诩恍然大悟,一系列的谜题迎刃而解,说道:“和士族在一起真是火中取栗啊,两虎相争得利的只有士族。不过你这个小鬼倒是敏锐!”

    刘启惭愧不已,若不是有了后世的资料,他看了几眼恐怕他到现在还是迷雾中,不过这种优势恐怕会越来越小,因为他来到了这个时代已经六年,除了某些大事外,所残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贾诩拍案道:“难怪如此,大将军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服众,所以才杀了董氏,甚至连陈留王(七月时刘协改渤海王为陈留王)都要杀了。天下人真是小看何进了!不过如今他这个举动,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刘启笑笑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刚说让我抄用间篇,这件事连情报都没有,还分析什么!”贾诩的脸重新又有了笑容抓着刘启的屁股作势欲打,刘启哇哇大叫一声,赶忙逃跑了。

    贾诩笑了笑,望向天空,虽然先帝认为次子协能延顺江山,不过如今的局势长子辩也不错,毕竟东汉就是这一套传承下来的,当个木偶没什么大不了的。贾诩即使是智力通神也料不到灵帝竟然不按照“套路”来,以至于汉室的江山彻底的断了。没有足够的实力,想要打破原来的规矩,只能是妄想,默默吞下自己所为的苦果。

    雒阳何府,大将军何进一改庸碌的模样,看着手下的心腹,问道:“宫里的禁军怎么样了?”何一低下头,说道:“主公,已经安排好了,一声令下就瞒天过海。”何进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们何家同心,我又何苦如此,罢了,为了何家的富贵,事成之后,把妹妹软禁起来好了。”

    何一道:“济阳侯似乎和那边有些不清不楚。”何进冷哼道:“他本就不是我们老何家的人,别忘了他本姓朱,不是姓何(何苗与何氏同母),如果有异常,杀了就是。既想乘着我们何氏的船,又想讨好那边,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何进走了两步,吩咐道:“持我的密令,传到虎牢关、函谷关、潼关,除非禁军持我的虎符,否则一律不得放行!士族那帮人比宦官更可恨,如今妹夫死了,就应该好好算算这笔账!”

    何进的话是咬着牙说得,两只眼充满了阴狠,仿佛是挡在他身前的一律都要撕掉……

    这几天的朝堂极其的沉闷,小皇帝上了朝,大臣们纷纷跪坐,然后如同老僧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捂着头的鸵鸟谁也看不见。大汉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乐园”,除了少数炮制的吉兆再也没有其他的奏事了,可笑的是就在不远的京外就有许多灾民正盼望着好心人的救济,至于官府,他们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

    与宦官大张旗鼓的活动相比,禁军的调动出了奇的的静悄悄,如同鬼子进村一样,打枪的不要。悄然间,太后的寝宫以及雒阳正殿几处宦官的居所等处不少都换了一批新面孔,不过宫里的禁军本就是来来回回的换防,倒也没引起宦官警惕。宦官虽然读了点书,但教书的夫子留了一手,其精髓却是一点都没学到,若是平常年间,仗着皇帝的威势还能捞些权财,一旦到了乱世,就只有被人坑了。

    “猪头大脑”的何进杀了蹇硕,但谁叫他事不密则泄,蹇硕之死怪不了别人,不过可笑的是,如今的何进就仿佛两月之前的蹇硕。张让等人也只是有些表面上有些畏惧,内廷有内廷的优势,他们只等着鱼儿上钩了。

    中平六年八月初,雒阳微震,更兼四月时有日食,整个雒阳瞬时进入到了战备状态。果然,整个朝堂,除了济阳侯何苗一系以及大将军帐下曹操称病,其他人全部都进言要清君侧。

    这其实在灵帝朝是很少见的,因为灵帝总能“各个击破”,分而化之,使得部分官员保持沉默,可如今的少帝以及何氏却做不到这些。最令人惊恐的就是,对于部分官职相对低下的人来说,何进的态度从某方面来说就是何氏的态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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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身旁的何氏惊恐了,她头一次发现,大臣们口口声声的“清君侧”是如此的有穿透力,如同早就彩排好的那样,竟然一点杂音都没有。不仅仅是如此,就连张让等人的脸色都变成了惨白,对他们来说,少帝始终是少帝,不是和灵帝一样有着从小相伴的情分,甚至严格来说,他们这些曾经站错队的宦官,刘辩和他们还有“仇”。

    刘辩没有主见,少帝朝中大臣们头一次在某个事件上达成了共识,这让他很难拒绝,虽然天子六玺(皇帝玉玺,六方玉玺分别用在不同的场合,如调兵等,事实上应为七方,第七方是和氏璧,几乎不出现在圣旨中)不在他手里,但是只要他点了头,何氏就无法说“不”!

    何氏有些焦急,内廷的势力太弱,完全败给了外廷,她看着他的哥哥,果然,何进的眼里有着戏虐,有些欢喜。她的宝贝儿子在看向她,眼神里带些懦弱和无助,她头一次觉得女人就是应该有个男人帮她扛着这片天。何氏道:“自安帝开始,中常侍皆由宦官担任,祖宗家法不是轻易就废了的,更何况先帝新崩,难道让我这个弱女子和士人共事么?”太尉袁隗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说起祖宗家法,高祖的时候可是有郎官担任,这只不过是恢复了祖制,更何况全天下的人都要诛宦官,太后护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护得了一世!百年之后,史官所记可不好听!”

    何氏终究是何氏,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小皇帝失去了尊仪,赶紧呼叫着太医。可怜的太医,今年已经是换了三拨人了。刘辩没有看到士族们嬉笑的眼光,就连何氏也没意识到,她这一“解围”,已经丧失了大汉最后的尊严。

    太尉袁隗如同年轻了十岁一般,甚至连他不待见的侄子袁术都给了好脸色。夜晚的欢宴破例多喝了两樽酒。他已经看到了袁家的曙光,屠户果然是屠户,上不了台面,只能坏事!

    但是等到袁隗临睡之前的时候,袁府的管家袁福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袁家的军队被挡在了虎牢之外!袁隗这个时候“梦”才有些醒了,仔细想了想,才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袁隗道:“袁福!去把本初和公路叫来!”袁福道:“喏!”只是当两人来时,就知道为何袁隗喜爱袁绍而不爱袁术,同样是亲兄弟。袁绍此时衣冠整整,神气飞扬,而袁术衣带有些扭扭着,满脸打着哈气,更严重的是,袁术来的比袁绍还晚!

    袁隗皱皱眉头,觉得还是放过了说教,正事要紧。把袁福带来的私信展开递给了兄弟两个。袁绍和袁术虽然不和,但在长辈面前还是要做个“兄弟情深”的样子。但一看完信,袁术这个炸药包就引爆了!

    袁术喝道:“屠户这是要过河拆桥么,真是愚蠢!飞鸟还未尽,良弓就先架了起来!哼!”袁绍思索着什么,两眼微眯,和大呼大跳的袁术形成了鲜明对比。

    袁隗道:“本初有何看法?”袁绍想了想。说道:“绍有三策。下策是以不变应万变,故作不知,随后徐徐图之;中策为外兵不动,暗使人密告张让说禁军有变,我等坐山观虎斗;上策为发矫诏。外兵攻虎牢进雒阳,行霍光之事!”

    此话一出,袁术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袁隗那老匹夫本来就不欣赏他,此次袁绍那庶子有了加分,恐怕他过的要更艰难了。袁隗哈哈大笑,说道:“不愧为我家的麒麟儿,本初善谋名不虚传!”袁术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本初所言虽好,但能用的不过就是中策罢了,下策太缓,上策太急,若败,我袁家无立足之地。”

    袁隗吃了一惊,看向这个侄子,发现他到底还是有闪光点的,说道:“公路所言不错,就以中策行事,把死间丢给张让,让他们狗咬狗去吧。不过这几天你们约束好自己,家丁护好院子,省的有什么闪失。”袁隗的话虽当着他们说,但眼里却只盯袁术一人,毕竟袁术还是很能闯祸的。袁术袁绍告了退,随后就走了,袁隗哀叹了两声,看着渐走渐远的两个侄子有些发呆,公路善断,本初善谋,要是两者结合起来,袁氏必兴,可惜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他这个做叔叔也只能是装作不知。

    何进没有想到,他算计世家的时候,士族也在算计他,而且士族的底蕴他远远没有体悟到……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异父弟弟也开始了不安份,假借他的名义,调动了西凉饿狼董卓……

    董卓接到了调令,李儒哈哈大笑,劝道:“主公,此为天赐良机啊!”董卓皱眉道:“可是,这只是济阳侯的意思!”李儒冷笑道:“我们缺的只是进京的名义,到时候,是遵先帝遗诏还是保少帝就依着形势而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立于不败之地!”董卓思索良久,说道:“好!起兵五万,兵进洛阳!牛辅守住西凉,给我看住韩遂,哼!”众将官喊道:“喏!”

    雒阳宫殿,张让虽然喝着冰镇梅汤,但冷汗还是不停的流着,袁家的死间打着济阳侯的名号,向十常侍告了密,这会儿张让等人如同发了疯一般不停走动。他们此时有些后悔,当初蹇硕之变就应该阻止,毕竟他们之中唯一有远虑的和懂军事的就只有蹇硕了。

    胆小的如宋典之徒都在叫嚣着逃跑,讽刺的是他们没想到,一旦离了宫门,他们这些胖胖的宦官真能跑得了多远,没有了权势,外面的人还能对他们忠心多少?

    张让怒喝一声,道:“别吵了!快想办法!跑?你能跑过四条腿的么!”赵忠阴恻恻地说:“既然何进要杀我们,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张让说道:“杀了他?”这话一说出口,张让猛然感到心脏猛然跳得厉害,一时间口干,但仍难掩他此时的兴奋。

    赵忠道:“不杀了他,我们就全都要死!反正都是死。何不拼上一次!”张让道:“何庆(袁氏死间)也说了,禁军都换成了他的人,恐怕无人可用,万一托人不良,蹇硕之事犹在眼前。”

    赵忠冷笑道:“谁说都是他的人?何庆呢?济阳侯连他哥哥都用间,为什么我们不利用呢?事成之后。济阳侯为大将军,我不信他不上钩!”张让拍拍赵忠的肩膀,说道:“好!为了咱们的性命,就拼了这一次!”赵忠等人齐齐冷笑,仿佛何进离着死神越来越近了……

    何进还是有些犹豫,心存幻想,虽然掌控了禁军大势,但是一旦发生宫变,声名狼藉的可是他。他不是霍光,有着良好的家世。就连强如霍光都免不了鞭尸族灭,他的下场会可能会更惨,他不敢赌,所以他一直希望能光明正大的处理掉宦官。

    妹妹被逼晕过去,何进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不少,他依稀记得当年小妹年少时,他这个做哥哥陪着她玩的故事。当时可真是天真烂漫,哪和如今这般连自家人都得防着。

    何进作为外戚。进宫自然比大臣方便很多,何氏没有继续装晕下去,坐在床上,一副慵懒的样子问着她的兄长:“你到底要怎样么?!”

    何进从来没有觉得他最喜欢的妹妹,如今离他的距离却是这么遥远,声音有些软。说道:“你还好吧!”

    何进答的匪夷所思,但何氏却更凄苦,声音都高了个八度,喝道:“何遂高!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何进变了脸,喝道:“你到如今还在执迷不悟么!你是何家的人。难道为何家搏一份富贵还有错么!”

    何氏冷眼看着何进,说道:“我是何家的人,但更是刘家的媳妇,你记住这个江山只能姓刘!”

    何进说道:“我以前没有这个想法,如今也没有,以后更没有!妹妹啊!醒醒吧!你知道外人怎么看我们的么?屠户!哈哈!屠户!这都几代了,我们何家都是宛城的豪强还是脱不掉这个屠户的名号!”何进的眼睛已经红了,声音越发的癫狂,说道:“你知道么?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老何家这个屠户名号给去掉!士族虽然讨厌,但是那个阶层还是很令人迷醉的!”

    何氏有些理解了她这个兄长的心思,暴发户想要永久的挤进上层社会,付出的代价恐怕更多。何氏喃喃道:“大兄,算了吧!”

    何进脸已经变了形,喝道:“凭什么算了?我是何氏的族长,我要为老何家的发展费心,凭什么那些士族啥都不干只互相吹嘘两下就可以举孝廉,而我们就算饱读诗书也只能做个小吏,一旦出了事,顶罪的永远是我们!我不服!”

    何进的一嗓子彻底浇灭了升起的“无明业火“,他恢复了冷静,重新跪下,说道:“太后,恕臣失仪之罪。”何氏赶忙下床扶起了他,说道:“大兄……”何进的眼神依旧平静,说道:“你若把我还当做你的兄长的话,就不要阻拦我,十常侍,他们死定了!”

    何进起了身,转身走向门外,然后吐出一句话:“我的儿子是个庸才,我死之后,他所能靠的就是我这个外甥了。”何氏泪流满面,无力地倚着床上,眼神里有着欣慰,还有一丝紧张……

    何进决定要下手了,日期就定在明天,他了解她的妹妹,这一通话肯定能让她袖手旁观。何进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或许是太紧张了,不由得自嘲的笑笑。何进问道:“都准备好了么?”何一道:“万事俱备,只能明日朝会,一什护住皇帝和太后,剩下的禁军杀死宦官再镇住大臣,整个宫门城门全部戒严,西园兵接过雒阳城防,那些豪门家丁翻不起天来。”

    何进笑道:“都提起精神来,过了明天重重有赏!”何一等人哈哈大笑,突然,何氏管家何平来报,说:“太后旨意,让大将军进宫一见。不过我以家主身体微恙为由,拦住了天使,不知家主……”何进笑笑,说道:“妹妹这么多年性子还未变啊,罢了,我再进宫一次吧。”

    吴匡道:“不可,大将军为千金之躯岂可涉险,况且明日事发之后,大将军和太后见几次,末将都不会反对,还望大将军三思。”何进想了想,说道:“我那个妹子如果不见恐怕会多想,不如见个面吧,不然明天又起波澜。”

    吴匡道:“那路程可要好好算计。”何平道:“既然如此,家主何不走正阳门,一来路短,二来,守门的正是何庆,这时候何家的人更令人放心!”何进点点头,说道:“不错,过了正阳门不久就是寝宫,的确安全。”吴匡道:“为防不测,末将愿意同去。”何进欣赏道:“好,不过你要等上一段时间了!”吴匡道:“为了大汉江山,休说只是等上一段时间,就是要了末将的姓名,末将要是眨一下眼睛也不算好汉!”何进哈哈大笑,说道:“为了大汉江山,你我共勉之!”

    等出了大将军府时,何进的马车正好碰到袁绍曹操等。何进掀开门帘,说道:“这不是本初公路和孟德么?”袁绍等人施礼后,方才知晓何进欲进宫三人顿时“大吃一惊”,一个劲地劝,只是其中两人却是“虚心假意”,而曹操却是矛盾不已,说起根由,他也是宦党,若不是曹腾在当年党锢之祸救了不少人,他连大将军的幕僚都做不了。

    何进心意已决,双方各怀鬼胎之下,袁氏兄弟和曹操共随大将军而去。进了外宫门,侍卫检查了几下,就放了行。正阳门口,再往内就是内殿了,曹操等人不得已只在宫外等候。何进看看何庆,笑了笑就步行入宫内,宫门缓缓的闭上,显示着宫内法度的森严。

    袁绍虽不待见袁术,但此时正是袁家的大好机会,对袁术耳旁说道:“一会儿乱起,我等正好带人去诛杀宦官!你可不要误了事!”袁术冷笑道:“本初,管好你自己就行!一会儿就看谁杀的多吧!”

    果然不到一小刻钟,突然听得一声惨呼“何庆,你既然和阉党……”又一声道:“怪就怪你挡了主公的路,你不死,主公什么时候出头!”

    吴匡眼一红,高呼道:“大将军!”一声尖锐的公鸭嗓子道:“大将军已经死了!”吴匡道:“你胡说!”公鸭嗓子道:“那你看看这是什么!”突然有一东西从城墙扔下,却是何进死不瞑目的头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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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匡怒喝:“何庆,你既然投靠了济阳侯!济阳侯!阉党!都该死!众位将士,阉党谋逆诛杀大将军何进,济阳侯为同谋,随我入宫,清!君!侧!”外宫门的将士此时早已聚集起来,一声令下,沸腾了起来,其中有不少是何氏心腹,此时更是怒火燃烧。

    袁绍道:“吴将军,不如攻入内殿就交给我们三人,将军引一军诛杀济阳侯,勿放过首恶!”吴匡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点了一千军马,急匆匆的杀了出去。

    袁绍给袁术打了个神色,袁术虽然有些恶心,但也心领神会,几排小校骂阵了不到一刻功夫,城门打开,袁氏的死间何庆自然也被“骚乱”的士兵杀死。

    何庆的头颅在袁绍和袁术眼里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枭雄的眼里,失去了价值就相当于废物,尽管他工作完成的不错。何庆的亲兵头子眼睛流出愤恐,他直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按照计划中把何庆除掉然后打开城门,袁绍袁术却把他杀了!

    张让等人早在士兵气氛有些不对的时候,就已经跑了,果然刚进寝宫的时候,就听见隆隆的声音,他们知道这是正阳门关闭的声音。赵忠一发狠说道:“要想活命,就得有人质!”张让说:“一不做二不休,禁军既然忠于何氏,抓住太后和皇帝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令宦官更欣喜的是,他们的砝码又大了一些,陈留王正呆在太后寝宫。这也是何氏觉得危险把陈留王从冷宫带了回来的缘故。刘协虽然年幼,但也能分得出好坏。对何氏的安排没有质疑。

    张让冷冷一笑,一群公鸭嗓子抓住三名人质。从暗藏的地道跑了出去,至于那些宫女,一人补了一刀。讽刺的是,地道原来是灵帝初登基为防事败而布下的,如今却成全了宦官去抓他的老婆孩子。

    曹操有些慌张,他并不像那些心怀异心的袁氏兄弟那样狂屠宦官,而是一直关注宫里,果然他发现皇帝太后陈留王都没了!曹操喝道:“本初,公路。太后皇帝陈留王都失踪了!”袁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恨恨的道:“宫门都关了,能飞到哪里去!”袁绍冷笑道:“好好的查,肯定是有暗室地道,那些人带着三个人质,跑不远!”

    桃李巷贾府,如今正值傍晚,贾氏和刘启在喂猪,准确的说是刘启一时无聊好奇心起。便去后院看看。只是没想到的是,两人刚进后院,猪就有些不安分地不停的哼哼。贾氏大惊,要是遭了猪瘟。猪可就白养了。这可是等着养大宰了自家吃的,他们家可没上层社会那样有着不吃猪肉的习俗。

    刘启不懂养猪,但也知道此时非比寻常。问道:“这是怎么了?”贾氏有些为难,说道:“我也不知。若是遭了猪瘟早就哼哼开了,不可能突然就这样。当然也有可能是那样,不过就算是到了那个时期,猪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贾氏的话越来越低,不过刘启被另一个声音吸引住了,他拧着眉毛,说道:“仔细听?这是什么声音?”贾氏把手放在耳旁,过了几个呼吸,终于听到远方传来一阵非常杂乱的隆隆声,仿佛潮水一般越来越响。

    刘启吸了口凉气,说道:“莫非是大股骑兵!可这是桃李巷,够偏的了,再说就算有人犯了事,几个狱卒就足够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贾氏说道:“别忘了这里虽然有些偏,但沿着路走越往里就是那些达官贵人所住的地方。别的我不清楚,不过在咱家门前这条路走上不远,能到大将军府呢!”刘启脑子一转,隐约间想到了历史记载,似乎抓住了什么,问道:“那济阳侯府呢?”贾氏一愣,说道:“谁啊?我可不关心这些朝廷大事。”刘启想了想贾诩的性格,深以为然,说道:“就是大将军的弟弟何苗!”贾氏说道:“哦?想起来了,就在大将军府不远。不好,如今街面这么乱,文和若是碰上士兵该怎么办?”刘启安慰道:“贾伯父可不是那些无谋之人,如今这么乱,肯定是先找个地方藏了起来,甚至说他今晚上不回来,我一点都不觉得稀奇。”贾氏想想自己的丈夫的为人,又舒心了不少。

    猪受了惊吓,当晚上自然吃得少,拉、尿得多,又让贾氏好一顿埋怨,不过贾氏已经镇定下来,甚至做了几个小菜,让刘启吃的眉开眼笑。

    济阳侯府,何苗不停地来回走着,他在等信,他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尤其是最后的关头中那些宦官的暗示,他仅仅是轻轻地推了何进一下,——向那个愚蠢的妹妹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果然心神不宁的就去求助她的另一个哥哥。

    何苗,也可以说是朱苗,冷笑了一下,他终于可以坐上在外廷上最有权势的位子了——大将军。前院突然骚乱了起来,何苗大怒,家里几个不成器的越来越过分了,他刚出屋门,却见到一个血人。血人是他的管家,微弱的喊道:“快跑!”

    何苗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一名浑身甲胄身染鲜血的人带着一群士兵走进了这个非常宽阔的院子。吴匡两眼发红,喝道:“济阳侯谋逆,杀无赦!”何苗浑身冷的不能更冷了,两只脚变得很麻木,他想跑,可是士兵的速度比他快很多……

    何苗的济阳侯府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正如何进所言,他是老朱家的又不是老何家的,如今做出这档子事,吴匡更不可能手软,再说,何老太公等人自打黄巾乱后就一直住在在大将军府,他一点都不用顾忌。

    董卓的军队此时已到了函谷关下,潼关的守将依着昔日的交情“放过”了董卓,但函谷关的守将比较死板。不认济阳侯手书。董卓有些暴躁。大军已经困在这里半天了,好在函谷关的人不可能饿着他们的肚子。甚至还分发帐篷,否则董卓都有展示先帝血诏强攻函谷的冲动了。

    董卓部扎好了营。正要休息的时候,却见得函谷关守将此时却亲自出了关。未等董卓说什么,守将说:“董将军,情况紧急,我就短话短说,雒阳有变,将军还是速去吧!

    董卓握握拳,带着五千军马,营帐也不要了。一窝蜂般朝着大汉的都城进发。守将看着董卓的军马叹了口气,适才雒阳方向起了狼烟,估计是出了变故。

    正如刘启所料的那般,整个夜晚贾诩都没回来,尽管刘启在观星上没有天赋,可他也能看得出,帝星已经是越来越暗淡了,然而旁边的辅星却越来越亮,甚至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刘启摇摇头。又把门关的死死地,才放心睡去。

    夜晚,自然是有砸门的,不过刘启是和衣而眠。闻声而起,把贾氏劝了回去,拿着短剑死死地盯着前院门口。那伙人敲了几下就转移了目标。倒是令刘启舒了口气。

    刘启虽然杀过人(左慈带他游历时杀过山贼),可是他还是太小了。战力有限,若是再大几岁。也不会紧张成这个样子。刘启进了屋,就看见贾氏已经点了灯,有些畏缩,尤其是隔壁邻居传来的哭喊声和叫骂声更是令人心寒。刘启说道:“伯母睡吧,捂起耳朵来,过了今夜一切都会好的!”贾氏红了眼睛,说道:“越想越担心,尤其是文和,今夜这么乱会不会……”刘启强打起精神,说道:“太尉的侄子(贾诩冒充段太尉的侄子免于灾祸)哪是那么容易死掉的,更不用说他现在是郎官,那些溃兵在无法无天也不会公然杀害的。”

    贾氏点点头,勉强入睡,虽然知道刘启所言破绽太多,但有一个理由总比没有强。

    雒阳城的夜晚是凄凉悲惨的,数不尽的冤魂迟迟不入鬼门关,更添了几分幽冥意味……

    清晨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似乎就是揭示了劫难已经过去了,饶是刘启有些神经大条,但好奇心的把大门打开时,还是“奉献”了穿越后第一次呕吐。和平年代的人永远想象不到血染的长街是什么样子,尤其是几道血印被拉得极长,不远处的邻居甚至有一家在大门口处都趴着尸体。刘启打了个寒战,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乱世是多么的残酷,原先看《三国演义》产生的热情不由得消退到爪哇之外了……

    果然,贾诩这个老狐狸永远会把自己立于安全之地,一脸的平静走进了家门,只是眼圈有些黑。不过等他看到贾氏的时候,就再也按耐不住了,当着刘启的面一把抱住了她。贾氏很激动,但理智告诉她还有个孩子在旁边,轻轻推开了他,说道:“启儿还在呢!”

    贾诩轻轻说道:“启儿又不是外人,昨夜我可是一晚都没睡好,生恐那傻小子开了门。”很显然,经过昨天那件事,刘启的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更高了。刘启刚想离开,不打扰这对中年夫妻的真情交流,听得此言,不由得道:“开什么玩笑,深更半夜的,他们都快像是砸门了,我怎么可能会开门!”贾氏也道:“就是,启儿拿着短剑,就盯着大门口。”

    贾诩叹道:“你倒是不知,昨天傍晚大将军被杀,消息传出后,阉党和济阳侯一系蠢蠢欲动,袁绍下了命令,西园军把整个洛阳的馆舍扫荡了一圈,凡是开门者必心怀不轨,都为乱党杀无赦!”刘启无语,有杀错,无放过,古代这个“人治”可真是残酷。

    贾诩说道:“我昨晚躲在宫里,和一群郎官在一起。”贾诩随后自嘲的道:“不过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有时候位卑也是一种优势,袁本初那些人很快就放过了我们。”

    刘启道:“放过了你们?难道还有……”贾诩脸露悲色,说道:“袁家啊袁家,先帝刚走,就把大汉的脸狠狠的踩了。大大小小的黄门、宦官可算是一夜诛尽,不过到后来,杀红眼的禁军甚至开始对宫女下手,要不是袁绍那些人还知道些分寸,及时杀了几个人才算是停住了这场风波,否则恐怕连没陪葬的皇妃都……”

    刘启有些傻眼,不过话却没接下去,他身前的可算是“忠汉分子”,不过刘启隐隐间了解其中的一些隐秘,贾诩在官渡之前的投机选择……

    张让气喘吁吁,拉着小皇帝的手,总算是跑出了洛阳城,他们的方向就是向西,西面有董卓在等着他们,算算行程,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灵帝的遗诏也只有张让赵忠知道,其他的人也是不知晓的。但其他的宦官也知道,关东是士族的天下,关中虽然危险,但不少人还是忠于皇帝,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就要去搏……

    大河并不宽,但是众人此时都很累了,尤其是何后,浑身**的,在正常人眼里就很有湿身诱惑的意思。小皇帝和陈留王反而更好一些,好歹也是随着王越学过剑术的,身子也强健些。

    一群宦官,两个孩子和一个女人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河对面的那座林子里,有一双眼睛正在恶毒的盯着他们……

    尽管是八月天,初晨的时候人们靠着大河还是很清爽的。船夫一大清早就就去渡口干活,但等到这些“奇装异服”的人到来时,还是唬了一跳。

    女人很好看这不用说,关键是,他们这些人袍子上的龙啊凤啊,船夫虽然没见识,但他也明白这不是普通人所能穿得起的。尤其是其中有个公鸭嗓子,一身尿骚之味的人,左手拿着短剑,右手拿着五铢钱的时候,傻子也知道怎么选择。

    船老大卖足了力气,累得满头大汗,但那名公鸭嗓子却把他左手的短剑刺入了船老大的胸膛上。赵忠不在意的拔出了短剑,拿出丝巾擦了擦脸上的血,看着众人有些惊惧的眼神,说道:“怎么了?”

    胆小鬼宋典说道:“他费了这么大力气把我们送过对岸,你又何必杀了他!”赵忠冷笑道:“你这些年在宫里越活越傻了么?也是啊,先帝最喜爱的就是你这种傻子,只知道听话,连捞的私钱都傻乎乎的交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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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忠看着满脸通红然后又沉寂下去的宋典,拍了拍船老大的脸,说道:“为了钱可以把行装怪异的人运到对岸,那为了钱一定可以把我们卖了,我可不信袁家那帮人到了这时候,还不派人把我们‘通缉’。”

    刘辩靠向何氏更紧了些,两只眼不敢看已经妖魔化的的赵忠,赵忠打量着皇帝,叹道:“先帝如此英明,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胆小的儿子,虽然我看不起何屠户,但观他所作所为,大将军这个职位也没辱没了他!”

    何氏怒喝道:“赵忠!有什么本事冲我来!先帝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些中山狼!”赵忠鞠躬道:“奴婢失礼了。”赵忠阴着脸,声音越发的发冷,只是看他的脸上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隐藏着的那双眼睛有些红了,娇美的容颜配着那一头白发,怎么看都令人心痛。张宁虽然“顽劣恶毒”,但至少她还到不了说杀就杀那种地步。张宁素手凭空画出几个圆圈,一张符箓舞动了起来,符箓上暗伏着红光,似乎一只朱雀正展翅待飞。

    “小娘子这又何必!”一名道士突然插了句话,使得张宁心神大乱,符箓失去了准头,自然也就偏了。一道红光突然在河岸旁烧了起来,好在离着“内廷逃难组”有些距离,没有人伤着。

    何氏护住了少帝,两只腿缓缓地远离火海,陈留王有些羡慕,刘辩一拉,陈留王也来到了何氏的身后。饶是张让赵忠“见过了大世面”。但突如其来的火焰还是给了他们莫大的震撼,刚想逃跑。就听得林中一阵声音传来。

    “兀那道士坏了我的好事!”女子的声音越发的清冷,****不停的起伏。只是手里并没有清闲反而取出一张符箓戒备着什么。道士年纪不大,一点都不感到惊惧,声音如同湖水一般平静,道:“同是道门中人,何必见面就砍砍杀杀呢?更何况修行中人对皇帝出手可是大忌,道友难道要轻生么?”

    “大仇未报,生有何恋!道士最后警告你一次!速速离开,莫要自讨苦吃!”张宁的脸已经变了形,眉毛似乎簇成到了一起。然而依旧在释放着无限的魅力,令人心折。

    道士变了脸,说道:“原来是太平道道友,道友竟然要逆天而行,休怪贫道一展手段!”道士变得无比严肃,两只“晶莹透亮”的手此时却是无比的引人注目,但张宁此时更加紧张,她依稀记得父亲跟他说过,有些修行者修炼到了极致。身体会发生一些异变。她小的时候跟着父亲见过浮屠教的安世高安大师,他虽然一直笑呵呵的如同邻家老汉,但在传教的时候,额头发起了微光。甚至没有布下阵法,仅凭自身的威能就能使得所有的信徒将他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张角后来“道术有小成”时。也自称比之安世高等人还是差了一筹。

    道人叹了口气,双手竟然是凭空画符。令人惊奇的是道纹复杂苦涩,但若是有对此道有研究的人看了会发现。这其实是两种不同的道纹。张宁的脸越发的难看,口中喃喃道:“坎一,巽四?不好!”张宁脸色一变,手里的符箓猛然打了出去,化成一团金光护在自己的身上。

    道人的速度很快,两道符箓已然画完,一道狂风猛然向张宁卷了过去。偌大的声音使得内廷逃难组不得不把视线转了过去,但是呼呼的声音以及一名非常狼狈的女子滚了出来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女子的脸十分惨白,身上全是树叶杂草,倒是遮掩了她的样貌。道人随后跳了出来,轻喝一声:“疾!”一道水龙凭空升舞,尾巴一甩,整个地方变成了泽国。

    张宁苦涩的一笑,事到如今她也知道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更恐怖的是,年轻道人第二道术竟然是布下了“地阵”,隐隐间有着几分“天阵”的意思,那些仇人看似很近实则是天涯之遥。阵的周围慢慢升起了雾气,使得张宁更加“气苦”,连仇人都看不到了么?

    宋典看见那名狼狈的女子竟然在“原地不动”,有些好奇,不过道人看起来也是很凶恶的样子,他拉了拉张让,张让会意,手指一点,众人就准备逃跑。

    那些人的狼狈样自然是印在道人眼里,道人冷冷一笑,没有管他们,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宁。

    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张宁眼睛一亮,辨清方位,手里却不闲着,一道符箓悄悄的打了出去。道人一怒,喝道:“事到如今还是执迷不悟么?”话刚落下,却是又一声惨叫,显然已经有人中了招。

    原来宋典等人的步子有些大,宋典一只脚踏入了阵法范围,只是道人之前的本意就是让他们逃脱,自然是用了一股力把他“托”了出去。道人没有想到,平常娇生惯养的宦官体质究竟是差到了何等地步,宋典吃不住痛,一声惨叫却指明了位置。一道火球,送了卿卿性命,然而好心扶起宋典的张让更是凄惨,同样归往地府。

    道人有些恼羞成怒,右手食指轻舞两下,一只大蟒顺着水面浮了上来,恶狠狠地盯着张宁。然而出奇的是张宁竟然发现道人往前迈了两步,随后也“浮”在水面上,水面瞬时起了阵阵波澜。

    张宁冷笑一声,素手又掏出了一张新的符箓,暗暗戒备。道士出了神,准确的说他听到河对面传来了隆隆的声音,阵法是封住他人而并非是连他自己也一起封掉。剩余的“九常侍”大吃一惊,赶紧拉着母子三人就跑,他们知道袁家的追兵已经来了。

    张宁看着道人似乎出了神,轻步向前,左手取出了把匕首。她不敢施放符箓,因为那瞬间的道元波动会让道人躲了过去。

    大蟒的眼睛猛然睁大。身子一震竟然向张宁咬去。蟒蛇身子虽大,但不失灵巧。身子扭了几下恰巧将张宁的路线完全封死。

    张宁有些气苦,这几年在道术方面下了不少苦功,但眼前道人召唤的大蛇竟然把她自傲的步法完全克制住了。张宁一咬牙,侧着身子轻巧的滑了过去,她在赌,赌道人布下的阵法是以幻阵为主,她修道多年还没听说有谁能练成“水上飘”。

    大蟒嘴里的腥臭近在咫尺,女人天生畏蛇的本性使得她犹豫了一下,时机稍纵即逝。她只好打了个扑,随后跳入水中,只是这一跳却救了她的性命。

    道人“醒”了过来,轻飘飘的移了两步,大蟒一口咬了个空,仅仅是擦着张宁的袖子。衣服的长袖碎了,张宁揉了揉胳膊,留下的红印更是令她慌张不已。

    道人笑得有几分诡异,踏波而行。走到了张宁不远处,看着张宁在水里挣扎的模样,低下了身子。他自然是不会拉张宁一把,只是将发了光的食指伸入了水中。数道电弧闪了几下,随后道人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宁遭受了电击,喉头一甜。吐了一口鲜血,浑身更是无力。本来就是旱鸭子的她,此时竟有万念俱灰的念头。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道人看相她的目光竟带了一丝欣赏……

    这片小天地突然震了几下。道人有些好奇的望着一个方位。果然一名白发老翁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老翁咳嗽了两声,说道:“用不着下此狠手吧……”

    道人皱了皱眉毛,说道:“听声音,是南华么?六年之前犯这么大的事,都没死成?”老翁,也就是南华,慢悠悠地道:“你都没死,何况是我呢?”

    道人哈哈大笑,说道:“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啊!”南华拄着拐杖,看向深陷阵法的张宁说道:“早在十年前世间传闻你不堪哀痛,随父而去,想不到十年之后竟然精进如斯。如果你父泉下有知,定会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道人摸摸蟒蛇,大蛇吐着信子,有些不太安分。道人说:“愚昧的世间传闻你也信?(《蜀记》记载张衡之父张道陵被蟒蛇吞之,明朝张道陵后人记载则是张道陵在156年去世,此处取张陵178年去世,勿深究。)更何况家父如今还活的好端端的呢!”南华苦笑几声,这可都是老“化石”了,元一和张道陵这两个大杀器只要一天未去世,其他的道门就永远抬不起头。

    道人自然就是天师道第二任天师——被封为“正一嗣师太清演教妙道真君”的张衡。张衡拍了一下大蛇,蟒蛇赶忙下了水,随后把张宁拉出水面,张衡拿出一丸丹药就给她服了下去。

    张衡说道:“怎么,你的记名徒孙如今死不成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想和我打一场么,先不提你这个身体,就算你完好如初,我可不想被道门中人说我以大欺小。”南华再一次苦笑,张衡的实际年龄其实和他差不多,但是他老爹张道陵的岁数和辈分实在是太大了。说起张道陵,世间也就仅有丹鼎派的元一道人和他同辈。

    南华苦笑道:“本以为你会下死手,如今看来还是多虑了,你依旧是那般骄傲!”道人瞪大了眼,说道:“行啊!我不得不说个服字,如今天机紊乱,你竟然还能算的出来?”南华有些惭愧,有些欣慰,说道:“被天师说个‘服’字,看来我这辈子还算是没白过!”

    道人冷笑一声,说道:“我看未必,你若不是看在黄巾改了天数,气运悠长,恐怕也不会来这阻我一次吧!”南华的脸变得更难看,说道:“你这张嘴啊!”道人说道:“我本就不是尘世之人,何必再给你留口德!”

    南华此时宛如死人,苦涩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今人竟也能……好一个天师道!父子两人都为俊杰!”道人看着张宁眉毛动了几下,对南华说道:“你可以走了!”

    南华哀叹一声,说道:“看在……”道人说道:“你当初也不是安了什么好心,如今何必假惺惺!我不会伤了她,更何况她也是故人之后……”

    南华目露精光,说道:“真想不到,世人都小觑了你们,天师道,哼哼!好大的一盘棋!”道人眯着眼睛,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光芒,食指轻轻一点,说道:“你既然不想走,我就送你一程!”

    一阵飓风迎面而来,南华不自主的就被风卷起,亏得道人没下狠手,否则风把南华卷到天上,跌也跌死他了。右手一指,风吹十里,但南华被这一吹,弄得十分狼狈,浑身脏兮兮的,甚至有不少擦伤挫伤。

    南华挣扎的站了起来,心里难受极了,最悲哀的是,他从方才的交手中感知到了道门中人所追求的无上境界——真正的天人合一!南华看了看正在升起的太阳,有所悟,哈哈大笑道:“朝闻道,夕可死焉!世间再无南华!”南华,或者说是无名道人,扔掉了拐杖,走路有些蹒跚,但一步一个脚印,尽管他的前方遍布荆棘。

    张衡仿佛变成了石像一般望向远方,此时他已经撤了阵法,张宁也醒了过来。不过令张宁恼恨的是,一旦她的腿迈向皇帝逃跑的方向时,张衡会哼上一声,那条大蟒就立刻恶狠狠地盯着她。

    张宁跺了跺脚,说道:“你为什么拦着我!”张衡说:“没什么理由,真要较真的话,我的父亲的字是‘辅汉’,你满意了吧!”张宁狠狠地盯着张衡,随后展开了步法,如同轻烟一般离开了林子。张衡没有阻拦,只是望向皇帝逃难的方向若有所思。

    张宁气鼓鼓的回到了住所,一名绝美小娘子迎了上来,道:“师傅!”张宁望着这即使是女人看了也会心动的小娘子,心中的火气不自觉的消了不少,说道:“唉!失败了!再等下一次吧!”少女拍手跳道:“只要不杀人,就太好了!”

    张宁用力地点了点小娘子的额头,看着这如同白纸般的小娘子的表情,心又软了下来,说道:“父亲叔叔的仇,我是忘不了啊!”小娘子皱着脸,说道:“哦!那我再向义父多打听打听吧!”张宁笑了起来,说道:“真乖!”小娘子严肃道:“如果师傅答应姎,以后不杀人了,姎会更乖的!”张宁看着她板着小脸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张衡的顾虑并非是毫无道理的,袁氏的军队碍于没有船会被拖住一段时间,但这一追,十常侍就快被逼疯了。唯一有点理智的张让已经死了,另一个头子就是赵忠,可想而知,何氏三人这一路上“很难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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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降近傍晚的时候,几个宦官勉勉强强的去觅食,他们去林子是他们找食物还是成了野兽的美餐,真真的令人纠结。先不说那几名宦官对着鲜艳的野果、蘑菇能不能吃而纠结,何氏还是发难了。

    准确的说,是何氏寻了个机会,让皇帝和陈留王假装出恭,趁机逃跑。也难怪宦官赵忠等几人上当,先不说小皇帝刘辩是多么老实的人,更何况在这林子里他们自己如果不抱团,能不能活得下去还是个问题。仅是拖了一刻钟多点,赵忠就起了疑心,问道:“太后,陛下这也太久了!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

    何氏支吾地道:“这才多久,恐怕辩儿是肚子坏了吧!”赵忠冷哼道:“肚子坏了?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高望道:“或许是陛下贪吃,野果可是不干净的!”赵忠如同毒蛇一般盯住了高望,说道:“我以为宋典就够傻了,没想到你和他也是一般货色!早先让你盯着他俩,你不去,恐怕这时候,两个孩子已经跑了吧!”

    高望恼羞成怒,说:“同样都是跑了一天,凭什么你不去盯着,就让我去!臭臭的味道凭啥你不去闻?都是一样的官职,你赵忠凭啥在我之上!”赵忠如同老了十岁一般,说道:“天作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我怎么瞎了眼和你们这些蠢材为伍!就你这个傻脑筋,不被太后几句美言给骗了,我就把头割下来给你当蹴鞠踢!”

    高望脸一红,只是哼哼了两声。没说什么。赵忠离着何氏更近,说道:“谁要是再出乱子。休怪我剑下无情!”赵忠不怀好意地盯着何氏,说道:“玉玺呢?”何氏慌了神。退了几步,说道:“什么玉玺?”赵忠哼道:“不要装糊涂,六玺,你不会不知道!”

    何氏后退一步,赵忠冷笑道:“不要逼我们亲自动手,让先帝的脸面无光!”何氏急了,哭道:“你还知道先帝?”赵忠不说话,更往前走了一步,何氏悲叹一声。一番摸索,拿出了五方玉玺。

    藏时藏得很严实,有的在包囊里,还有的竟夹在衣服内,只是赵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道:“还有两方呢?”何氏冷哼一声,说道:“皇帝信玺自然是在皇帝手里,至于传国玺你就做梦吧!”

    赵忠咬着牙,刚想说什么。草丛哗哗响了几声,随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快走,有狼!”

    何氏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把玉玺放回了包内,随后便被赵忠拉着往前跑。赵忠不停地骂着。死就死了吧,还把狼往这边引,这些宦官是呆在宫里太久而变傻了么?

    赵忠何氏郭胜最终还是逃了一劫。他们拐了几下恰好有个码头,虽然回去的危险更大。但后方有狼也顾不得了。

    清晨,好运的少帝和陈留王在清河崔氏的帮助下。登了牛车,缓缓东行。刘辩有些担心母亲,脸自然是高兴不起来,不过在随行的百官眼里,评价竟然又高了一等。孝道,本身就是在古代评价一个人中最重要的标准之一。

    此时的队伍已经是很庞大的了,袁绍的部队在临近晚上的时候追上了何氏,十常侍也永远的从这个时代中消失了。虽然袁绍等人暗骂何氏无脑,但对着地图合计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皇帝。说真话,袁绍的心里有些复杂,刘辩刘协这么小的孩子在这个危险的林子里走了这么久,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要知道,这是夏天,林中最可怕的不是野兽,而是毒虫和蛇。袁绍有些迷茫,难道大汉的气数仍在?

    轰隆的声音如同打雷一般从远方响起,袁绍立即下令列出阵势,同时把皇帝的旗帜高高举起。

    来的人自然是董卓的军队,李儒骑在马上,望着旗帜,说道:“总算来的还不晚!”董卓高喝道:“众军加把劲!陛下就在眼前!”“喏!”飞熊军的声音整齐而威武,尽管这几天不眠不休,若走近了看,发现他们竟然一点疲惫的样子都看不到。草原的汉子生于马背,死于马背,一匹马,一条枪,他们就敢走天下!

    李儒看看旗帜,道:“主公,皇帝就在眼前,不妨一试?”董卓一愣说道:“此言何意?”李儒道:“臣亦择主!”董卓眼睛闪了两下,望着那杆大旗,若有所思……

    西凉的飞熊军大多都是羌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董卓一声号令,恰恰间在皇帝车架前不远众军停住。马儿嘶鸣声一片,但令大汉君臣吃惊的是,好似有一条横线一样,董卓的军马没越雷池一步。

    董卓喊道:“陛下何在?”不等忠汉分子大骂,不少士兵都瞅向那辆马车,帘子早已掀开一角,何氏正抱着小皇帝,靠着何氏的是陈留王。

    董卓的声音如惊雷一般,马儿停止了嘶鸣,好似从龙一般列队迎着着他们的王。是的,如今在西凉,董卓就是他们的王!董卓这一吼,一下子冷了场!

    小皇帝有些倔强,从母亲的怀里挣扎了几下,说道:“朕,朕……”可惜的是,刘辩的声音很小,别说是董卓,就连马车旁的袁绍等人都没有听清楚。

    董卓眼睛一眯,胯下的赤兔打了几个响鼻,又喝道:“皇上何在?”

    袁绍怒喝道:“你是谁?竟敢如此无礼!”董卓懒洋洋地说:“你又是何人?我问的是皇上,而不是你这个无名小卒!”

    袁绍红了脸,自打他在雒阳“白身养名,礼贤下士”之后,就没人说他是无名小卒,就连看不顺眼的袁术也只是说他是个欺世盗名的人。

    袁绍刚拔出剑,就听得马车上清亮的童音:“袁本初,陛下面前岂可拔剑!”袁绍赶紧下马伏罪,侍立马车之旁。童音又响道:“来者何人。陛下之前,为何不拜!”

    董卓慌得下马。竟对着马车九叩,说道:“微臣乃西凉刺史董卓。奉令入京。”童音道:“卿(卿为君主称呼臣民,最初出现是在唐宋年间,早在春秋战国之后可指对将军的称呼)辛苦了!十常侍已诛,雒阳方乱,正需卿护驾回京。”

    董卓大奇,抬头一看,马车上的一名幼童正含笑盯着自己看,印绶赤黄缥绀,只是才三百首。想来这就是陈留王了。董卓往里一看,同样还有一位童子,印绶五百首,只是神情有些懦弱,靠着母亲更紧了些。

    袁绍发作道:“大胆!知道是陛下还这么盯着看!”陈留王说道:“无妨,边将性直而已。”袁绍冷笑着盯着董卓,右手却握着了剑柄。

    董卓感激的看着陈留王,心里也下了决断,随后对袁绍轻轻说道:“袁本初。做戏给谁看啊!”袁绍冷冰冰地说:“陛下面前休得放肆!良家子就是良家子!哼!”

    董卓眯着眼不说话,只是扫了一圈,似乎要把这些重臣记在眼里。

    十常侍被杀了,大将军也死了。济阳侯这个小丑也没了,看起来大汉的盛世就要来了,但真的是这样么?士族虽然此刻大占上风。但他们此时的注意力却集中到了另一个方面上——天子六玺虽在,但第七玺也就是和氏璧却失踪了!

    何氏被挟持当日。匆匆布置,命心腹宫女带走和氏璧想要藏在德阳殿皇帝垫子身后的暗格之内。但令人吃惊的是,回来之后何氏发现暗格空空如也。

    如此大的事,自然是瞒不过有心人,但令何氏惊恐的是,她的心腹也活生生的失踪了!袁氏当日虽然大开杀戮,但宫门却是死死的守着,直到清晨都没有放一个人出宫。至于吴匡的军队就更不可能,他们是从守卫外宫的的军队挑选的。

    何氏惊慌至极,甚至夜间都睡不好觉,一想到那个男人,心里更是慌张,同样都是他的儿子,难道辩儿真无天子之命?

    董卓进了京,李儒劝他趁机“收编”禁军,由于自己带的兵少,禁军不买账,李儒又献了增兵之计——手下的五千人不停地“只进不出”,让人摸不清虚实。

    董卓进京,虽然大部分人都是不欢迎的,但贾氏却很高兴——贾诩的“春天”终于来了。西凉的士子本来就少,更何况董卓接纳了李儒的另一个计策——拉拢不得意的士子,如此一来,贾诩自然就是升了官。

    贾诩终于补了实缺,为太尉掾(可以理解为太尉的秘书,在汉代掾是属员,负责文书之类的活),这下子俸禄可就多了。夸张的是,贾氏专门为此宰了一头小猪,使得贾诩有些心痛。穷日子过惯了,贾诩还是接受不了比较“奢侈”的风气。

    贾诩这几天非常有干劲,有了闲工夫还会和刘启商讨一下朝廷大事,很有指点江山的意思。不过令刘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那些士族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董卓把西园军、禁军等彻底收编。不过也有令刘启非常激动的消息——人中吕布终于来了。

    有机会穿越到汉末,没见过赤兔,没看过吕布,还好意思吹嘘“xx到此一游么”?小皇帝虽然下了旨令各地军马回京,但丁原的部队几乎是旨意刚下达,军马就到了。士族们出于警惕心里,就留下了这支士族的军队。是的,并州刺史丁原,早就和士族暗通款曲,尤其是灵帝驾崩之后,他就“无所畏惧”了,直接换个马甲,投入到士族的阵营里。

    士族们为了留住丁原又上奏天子,保举他为执金吾(就是京师警戒司令)。然而,士族们没想到,丁原坐上了执金吾完全是一个败笔。丁原的官职是并州刺史,如今他带了三万兵就驻扎在城外,一来就封了个执金吾,同样都是边将,那把董卓置于何处?

    更何况,丁原他对董卓有敌意!董卓这个人其实度量不大,袁绍出自袁家,他可以忍。但丁原呢?他是什么身份,寒家子,论起来还不如良家子,凭什么自以为能压董卓一头,大呼小叫。真要较个真,官职等阶差不多,是丁原“逾矩”了,在汉代,出身,有时候就是一种特权。

    所以说像什么小说里yy的那样,变身吕布等“超人”,然后一统三国是完全不可能的。单论刘曹孙三人,刘备真正发迹其实是在刘协认他为皇叔的时候开始,因为他得了个名分;曹操虽然出身宦族,但在雒阳诸侯唯他一家出击,赢得了大义,但沛国曹氏本身也是很有实力的;孙家,虽然在江东经营百年,但失去大义,号召力就差了些,武将手下的士兵都是私兵就为明证(比如说吕蒙手下的兵可以拒绝孙权的命令)。

    雒阳城封了城门,两家军队打得昏昏暗暗,虽然仅隔着个城墙,但惨叫声和嘶鸣声却听得清清楚楚。贾诩再一次“深沉”了,准确的说他是被董卓和丁原还有士族给“伤”了——“诸侯”的军队竟然在都城外大开杀戒,而士族却沉默了。

    不过千古之谜再一次出现了,董卓派李肃说反了吕布,丁原被杀,三万并州兵大多都投降了,只有穆顺带着几千人跑了。

    刘启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稀奇,毕竟史书已经写着结果,但稀奇的是,他所知道的与现实却并不相同——有传言说,丁原违抗圣旨,被吕布等人所杀。还有的说,丁原素来贪鄙,失去了军卒之心,吕布未反之前,军中已经哗变了。最古怪的就是,丁原欲反,吕布等人不从,故而杀之……

    刘启把这些都当做笑话听,反正是用来解闷的,不得不说,这里面可能会有真相,但更多的恐怕是董卓手下编的故事吧!

    九月,因洪水而失去家园的饥民“堵住”了雒阳(七月时有水灾),董卓因此上奏,强行罢免了司空刘弘(司空管得很多,第一条就是“掌水土事”)。紧接着,在新的司空府里,董卓提出了“废少帝”这个方案。

    刘启头一次见贾诩魂不守舍,喝得大醉进了家门,尽管他是由董家亲兵扶了回来。

    刘启头一次见贾诩第二日仍然酗酒,甚至他对贾氏的态度也恶劣了很多。

    刘启头一次见到李儒,一位瘦脸汉子,长的很普通,只是两只眼睛很有“神气”——他是来劝贾诩的。

    很多的头一次,但有个大事件依然发生了——董卓立献帝,并公开了先帝遗诏。虽然士族们有疑问,但遗诏上七印(天子六玺加和氏璧)俱全,只好做出了妥协,事实上,他们是屈服于董卓的军队——董卓接收了虎牢关,黄河以北的并州由于丁原刚死,形不成什么气候,雒阳,正式成为了董卓的天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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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董卓先前的冒然“废帝”是大不敬的话,那么先帝遗诏就给了墙头草一枚定心丸。事实上,若不是士族们匆忙得让丁原和董卓打擂台的话,董卓会继续观望下去。有的时候,等比前进更有效。

    董卓废少帝为弘农王,当然这个王号也是有讲究的。就拿刘协来说,起先为渤海王,在何进眼里,自然是离着京师越远越好:何氏力争,就改封为陈留王,陈留,离着洛阳是非常近的。弘农王也是有深意的,弘农也是董卓的地盘,万一有大臣上奏说让弘农王归国,刘辩依然在董卓的监视之下,翻不起波浪,再者,弘农离着两京(洛阳长安)都很近,也不会辱没了刘辩。

    整个清君侧事件,要说出力最大的就是袁家了,但说起结果,反而是董卓和刘协占了上风,讽刺得很。太尉袁隗这几天相当不——董胖子占便宜也就算了,竟然得寸进尺,把他这个太尉架空了。新来的那个太尉掾是个西凉人,最关键的是他对袁家的态度了了,但笑面虎的作风却很难令人说什么。可恼的是他的态度,太尉掾一大清早的来办公,然后开始“喝茶”,是的,喝茶!太尉掾口口声声说:“天下本太平,无事何扰之?”很讽刺,前几天洛阳城外的冲突犹在眼前,甚至连城墙上的血痕还清清楚楚……

    士族就是个乌龟,一占到下风就立即缩了头,美其名说“忍”。不用说远的,这段时间。“洛阳双恶”已经失去了踪迹。“洛阳双恶”,当真论起来。也不是“门当户对”的。为首的是袁家的袁术,第二人正是曹操。不过真论起来。曹操这个“恶”更多的还是指他的恶作剧,什么抢新娘子啦等等,当然被事主抓住的只会是袁绍,不过时间一长,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和袁术不同的是,人们还是很喜欢曹操的,不提他那棒杀蹇图(蹇硕之叔)之事,曹操遇上不平之事,一般都会“主持公道”。说白了就是年轻的时候有些游侠之气。不过如今这两人消停,可不相同。袁术是被叔叔袁隗警告,曹操则是依着当年的交情,受到了董卓的重用,自然没时间在市面上闲逛,况且,他最近迷上了位娼女……

    娼(即倡)女,不要误会,在汉代并非是指出卖皮肉的。而是指歌女,就是妓馆中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卖皮肉的是妓)(注。不过此时已经有了娼户的意思,也就是这家子世代的女儿都是从事这个行业的。所以金老爷子的《倚天》中有“世世为娼”这个说法(与妓不一样)。娼,换做后世,就是天王巨星。音乐之王,不过正是由于在古代娼女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因此很多女星难嫁豪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今这个时代,越是大家族就越有些保守,这也是底蕴。

    这一日,刘启跟着贾诩去混馆子了,当然依着刘启的年纪自然是没法泡妞,不过贾氏很担心贾诩——她这个丈夫一旦买醉后能不能平安回来的确是个问题,至于新欢,贾氏肯定会嫉妒,但若是纳妾能有个儿子的话,贾氏反而会高兴的。

    不过贾氏可不认为从某方面说有些木讷的贾诩会突然开了窍,事实上,贾诩也确实没有找“新欢”,仅仅是听曲子罢了。如果仅是按照太尉掾的俸禄来说,贾诩是没有这么多钱的,只不过董卓入京后,掌柜为了保住生意,奉献了几分干股给董卓。贾诩作为西凉系出身,又和李儒交好,这才有了“免费许可”。掌柜虽然有些意见,但他看到那位男子仅是喝酒听曲也就听之任之了。

    说实在的,雒阳有三景,第一为王越开的英雄阁,第二就是在潇湘馆,第三就是城外的白马寺,贾诩所去的正是这潇湘馆。刘启有些小兴奋,前世没去过,这一世却有了机会,他却不知此处非彼处,真要较真,也就是后世的高级俱乐部了。真来买一宿之欢的可是少数,妓算是最低级的,掌柜还觉得开展这类业务恐怕会降低了自己生意的档次。

    进了小院,一座假山挡住了前面的视线,小路几处转折方在进了屋,真真是曲径通幽。贾诩自嘲一笑,领着刘启进了屋门。仅仅是一眼,刘启就被震撼住了,屋子的面积太大了,他自己的“小门小户”意识使得他仍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也难怪刘启有些异常,仅仅是个主屋,就和篮球馆的面积差不多,更不用提还有侧屋等等。真的很难令人想象,在大汉的帝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仅仅是个商人就能占下如此大地方。屋中的墙壁并不是单调的直壁,有些地方凸起,甚至在两处突起的中央雕刻着动物。除了雕刻,还挂着几幅书画和装饰,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当今蔡大家的一手飞白了。

    贾诩来到他那“雅座”,其实也是屋子的一角,仅有一张垫子一张案几而已,跪坐了下来,早有侍童去准备东西了。刘启同样跪坐了下来,好奇地向四处瞅瞅,说实在的这里和他想的不一样,少了些脂粉味。

    贾诩没解释,接过侍童递来的米酒,就开始他的品酒生活。侍童有些无聊,刚想走开,就听道:“这里不是妓馆么?”侍童说道:“是啊!”刘启说道:“难道你们就不遮掩一下?”侍童皱着眉毛,想了想,说道:“为什么要遮掩,真要是有兴趣去后院的房舍就是。”刘启眨眨眼睛,就听得贾诩哈哈大笑,随后脑袋上挨了一记。

    刘启揉揉脑袋,有些委屈的看着贾诩,侍童见机退了下去。贾诩说道:“我都和娘子说你这个滑头有些老成,娘子还笑我说我见人不明,说你是个多单纯的孩子!”贾诩的“老成”这两个字拖得又重又长。仿佛这几天的阴霾都一扫而去。刘启说道:“伯母多好的人,那跟你一样花花肠子多!”

    贾诩说道:“是啊!花花肠子真多。就欺骗无知妇女!行了,别装了。那本房中术就是最好的证明!”刘启有些丧气,左慈在路上时给他说过这件事,本来是等他行冠礼后再传的,不过元一老道夜观天象发现乱世就要来临,估摸着刘启就算以后要回山次数也有限,所以就先传了。老道有些唏嘘,天机不明,只能看出一片血色,估计百姓恐怕多是凶多吉少了……

    贾诩正色道:“好了。你也别不服,这事你确实是想歪了!这潇湘馆仅仅是个卖唱的地方,即使是进了后院,也只是小娘子单独演奏罢了。”贾诩看着刘启脸色微红的样子,又哈哈大笑。

    不提刘启在拐角处喝着闷茶,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小娘子进了门,令人眼角一亮。白装素裹,粉红青岚。一朵朵鲜花正绽放着绝美的容颜,在深秋的季节,留下了新的光辉。

    忽然,一阵欢呼声打断了刘启的思绪。随后一个小童抱着琴放到了屋内最显眼的位置。刘启聆听了一阵,听到他们在呼喊着“来莺儿”,顿时有些好笑。看来不管古今,追星族总是有的。贾诩的眼睛似乎也有了些光彩。仿佛也有了焦距,右手晃晃悠悠的提着酒瓶。在瞅向那个位置。

    刘启猛拍了贾诩的背,说道:“被我发现了!信不信,我回去告诉伯母!”贾诩哈哈大笑,说道:“告诉又何妨!不过当你听完来大家的声音后,你也会如此的,如此美好的东西,真是回味无穷啊!”刘启摸了摸鼻子,随后便安静的跪坐在几前,只是眼神有些散乱。

    娼女的地位确实很低,不过一旦熬出了头成了大家,自然就被举上神坛。来莺儿已经成了潇湘馆的摇钱树,不得不说,在这个娱乐极其缺乏的时代,士人的一掷千金令掌柜的笑的嘴都闭不上了。

    一名女子蒙着面纱,轻移莲步,跪坐在案几前却仪态大方,最妙的就是那一双眼,数不清的夺魂摄魄,整间屋子瞬时安静了。由于离着远,刘启自然是没法看清女子的眼睛,顿时感到无趣,浑身上下甚至连脸都遮住了,这还有什么意思?贾诩轻笑,轻轻地在刘启耳旁道:“有时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刘启顿悟,随后看向那女子的眼神也不一样。

    女子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说道:“感谢大家有时间来听我演奏一曲……”话还未落,只听得突然一个男声说道:“来大家,难道不等孟德了么?”众人怒视,果然门口处一名黑矮汉子走了进来,两只眼目露精光,随后就走到前面那几个“贵宾席”处坐下。

    有一名汉子道:“等你!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曹操大怒,站起身道:“来大家恕罪了!”曹操燃起杀气,暴喝道:“鬼鬼祟祟的算什么人物,有本事出来!我曹孟德倒要看看,这几年洛阳又出了什么英雄人物!”

    贾诩有些清醒了,看着那个方向说道:“有好戏看了!”刘启此时有些激动,终于见着名人了,还是终极boss之一的曹操,说道:“曹操有这么大的名气么?”贾诩笑呵呵的道:“若是你在十常侍当权之时把蹇硕之叔棒杀,你也会有这样的名气!”刘启问道:“那个人是谁?”贾诩玩味的道:“纨绔子,我见过几次,不过是孟浪之徒罢了。”

    男子冷冷一笑,说道:“曹孟德,别人或许怕你,我可……”另一位少年郎君猛地拉住了他,说道:“叔父,此来不是为了和他人斗气的!”少年的声音很好听,更难得的是,浑身如玉人一般,令人心折。

    曹操眯着眼盯着那男子,有些熟悉的相貌和一口的关中口音令他皱了皱眉毛,反问道:“你是董璜?”董璜正欲起身,少年说道:“你忘了祖父的吩咐?”董璜有些不忍,恨恨的盯着曹操,来莺儿完美的声音正好响起,说:“两位都是贵客,何必伤了和气,先听我一曲吧!”

    来莺儿的声音的确完美,琴声有些激昂起伏,众人都听得入了神,只有刘启这个大老粗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他就是想装也装不了。

    一曲完毕,来莺儿出了些汗,轻轻一福,随后告了退。这时众人才回味完毕,满堂告彩。刘启的头脑有些清醒了,问道:“真的很好听么?”贾诩叹道:“你这个乐盲,来大家今日终于有了兴致,怎么偏偏碰上你这种愚牛,真是可惜了!”刘启反驳道:“愚就愚,反正我听起来就是感到有些不对。”

    临席的男子本来有些生气,但听得这句话后,声音有些嘶哑,说道:“那小郎君你说说怎么个不对劲?”刘启看着那男子,有些呆然,贾诩又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自己惹得麻烦,你自己处理!”刘启脸一红,哽咽的说道:“反正是味不对!”男子有些冷笑,说道:“怎么个不对?”刘启声音如蚊子哼哼一般,说道:“杀伐之气不是这样的。”

    男子呆然,贾诩更是把酒瓶都跌到了地上,眼睛眨眨的死盯着刘启看。刘启摸摸脸,说道:“怎么,说错了么?”贾诩说道:“你听过这曲子?”刘启说道:“啥?”男子说道:“广陵散啊!”刘启一愣,呆然地说道:“广陵散?”

    也无怪乎刘启有些呆然,广陵散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金老爷子的《笑傲江湖》中他最喜欢读的就是梅庄那一段,甚至从某方面说,大庄主在他眼里是最拉风的,弹弹琴杀杀人,多牛叉啊。要不是七旋琴太难学,外加上他能支配的自由时间也少,否则他早就走向了“歧途”(装也是一种错,刘启一直有在琴中刻符箓,将它改成杀人利器的冲动)。

    贾诩叹了口气,说道:“唉,早就该想到了,你怎么可能会听过这曲子!再说咱家也不是太宽裕……”男子脸有些抽了抽,说道:“还未请教阁下是?”贾诩说道:“太尉掾贾诩!”男子的脸有些奇怪,说道:“‘天下本太平,无事何扰之’的贾诩贾文和?”贾诩漠然道:“如果没有第二位姓贾的太尉掾,那就因该是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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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苦笑道:“我是黄门侍郎荀攸,你可把袁家……”贾诩摆摆手,说道:“荀公达,公事归公事,此间不谈国事,只论风月!”荀攸摇摇头,说道:“罢了,不过小郎君你竟然能听得懂?”刘启有些臭屁,贾诩敲了他一个爆栗,说道:“天天读兵书,再听不懂杀伐之气,我都想抽他!”

    荀攸的脸有些异样,目光一扫,随后恍然大悟,刘启容貌有缺,只能另寻他路了。贾诩手指指了指天,说道:“我就给你说说这广陵散,省得出去丢人!广陵散讲的是聂政刺韩王,不过一般指的是反抗,嗯……所以你说有杀伐之气倒也不见得有什么错误。”

    荀攸喝着小酒,目光纯净的看着贾诩,说道:“也不知道来大家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在此弹奏广陵散!”贾诩说道:“她弹奏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来买醉的人!天下本太平,无事何扰之!”荀攸深深的看向贾诩,抿了口酒,说道:“说得真好!可惜啊……”

    贾诩眼睛露出一道精光,说道:“你为何还不走?”荀攸指了指天,说道:“天还未黑,为何要走?”贾诩道:“天色已晚!”荀攸叹道:“但太阳此时还未落山!就算落了山,也有升起的那一天!”刘启道:“在说什么呢?喝够了酒咱就回家!”贾诩哈哈大笑,说道:“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的!罢了,你既然催着我,咱就回家!”荀攸笑了一声,说道:“明天你还回来么?”贾诩说道:“当然,我每天必来!”

    董府,董卓冷眼看着他这个侄子。旁边那位少年郎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睛偷偷地看向李儒。李儒笑得有些慈祥,不过只是慢慢地举着杯子喝茶,一口一口的,就连少年郎也有些郁闷——没见到他加过水,这么小的茶杯。早就应该喝完了!

    董卓隐忍着怒火,说道:“董璜!你说说!你今天犯了什么错!”董璜擦了一把冷汗,说道:“我不该带阿白出去!”董卓哼了一声,说道:“就这些?”董璜有些茫然,近三十岁的他此时脑海里是一片空白。董卓“啪”了一声,将身前的案几拍成两半,“嘎吱”一声,门外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义父!出什么事了么?”

    男子身穿全身披挂。头戴金冠,两条翎羽堪堪斜垂至背,正是吕布。董卓挥挥手,说道:“无事,布儿辛苦了!”吕布往里瞅了一眼,发现都是董卓家人,轻轻一笑,说道:“义父。布告退!”吕布出了门,没有发觉此时屋里的少年郎呼吸竟然有些重。脸色微红,盯着他的背影。

    经这一出,董卓的火也出了不少,恨恨的道:“董璜,别怪我这个叔叔心狠,我老董家的男丁就剩你一人!你带着白儿出去本来也算不了什么!可你就算是再宠她。也得有个限度!潇湘馆是什么地方,一旦传了出去,白儿还怎么嫁人!”

    董璜脸露惭色,说道:“叔父,我……”董卓有些疲倦。说道:“这几天,你和白儿就不要出门了,好好的反省自己!”少年郎,不,应该说是小娘子董白跺了跺脚,说道:“祖父……”

    董卓怜爱的看着她,说道:“白儿乖,这里不是西凉,先忍忍吧!”李儒说道:“璜,过上几天,去跟曹操请罪!”董璜脸色一变,然后看到董卓和李儒有些希冀的目光,心里一软,咬着牙道:“好!”

    声音很轻,但董卓却笑了起来,说道:“好!我老董家的男儿就应该这样,拿得起,放得下,区区一个女人而已,有了权势,啥样的还能得不到?再说我这个做叔叔的还能亏了你不成?”董璜脸一热,随后跑了出去。董白见撒娇无用,只好咬着牙,也跟着叔叔出去了。

    董卓有些欣慰,说道:“近而立之年的人,终于有些长大了,要是有你一半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操心!”李儒说道:“性直有性直的好处,主公何必杞人忧天呢?”董卓指了指李儒,说道:“这是家里。”李儒正色道:“儒要说的是国事!”

    董卓道:“哦?”李儒说:“先前拉拢曹操等人虽见其效,但我等若要久居雒阳尚且不足,治国还需刚柔并济。”董卓说道:“难道赦免蔡邕归朝还不够?”李儒摇摇头,说道:“主公若想收天下士人之心还需一剂猛药!”董卓眼镜有些神采,说道:“难道是党锢?”李儒道:“正是!复爵、吊祀,封官缺一不可。”董卓点点头,说起来也很容易,复爵就是字面意思,吊祀就是派使节上坟祷告,封官就是把党人的后代封个官职,名声好听点而已。至于俸禄,董卓打劫了灵帝的小金库(和灵帝遗诏同时送来的另一封信中注明),财政是毫无压力的。不得不说,在雒阳下层官员心中,董卓还算是称职,至少俸禄方面比少帝朝和灵帝朝好很多,董卓虽然废了少帝,但有遗诏在手,还是可以接受的。

    老袁家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咽不下这口气,袁隗侄子甚至出了京——袁绍去做渤海太守,就等着时机出现。袁隗忘不了那耻辱,从少帝手里接过六印,随后交给陈留王,而董卓却在一旁盯着他看,有些肃穆。但毒蛇般的想法一直在他脑海中,董卓他是故意的,他这是要折辱士族,他要做天下第一权臣!

    贾诩没喝醉,刘启的工作无疑轻了不少,也不用扶着。当快进家门的时候,刘启才猛然发现这个问题:“对了,那个大厅好像有些古怪!”贾诩打了个嗝,没好气的说道:“才反应过来,总算是没蠢到家!”刘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只是看别的了……”

    贾诩冷笑着说:“是啊!看别的,也不知道是谁起初那一阵有精神的时候,两只眼在盯着啥看!”刘启有气无力地道:“好奇而已!”贾诩进了门,把门反闩上,说道:“蒙着面纱是不是很令人失望啊!”刘启点点头。贾诩又冷笑道:“你只要出得起五铢钱,就可以和她进后院,如果哄得美人高兴,她或许会摘掉面纱,那个曹孟德自打看到真容后,就是天天必去潇湘馆!”

    刘启垂着头。和贾氏打了声招呼,便低着头默默吃饭,这倒不是为那个“来大家”,而是适才又被贾诩说教了一顿——那个潇湘馆确实是有古怪。墙壁上的突起、挂饰,甚至是不起眼的雕刻,却使得在整间屋子中布下了扩音阵,阵中心的人方能把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当然掌柜花的五铢钱也不少,鼓足了某个道士的“腰包”。贾诩所生气的是。刘启学了这么长时间的阵法,却不知道灵活运用,天晓得他那改造古琴的想法是从那里蹦出来的。

    深夜,一名小娘子十分警觉,看到周围无人后,才“鬼鬼祟祟”地进入她家家生子居住的一片屋子中的一间。小娘子敲了三下门,随后一名白发女子把门打开了,初长成的小娘子晃头晃脑的侦察了一番。才随着白发女子进了门。

    张宁看着那小娘子娇憨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小娘子拍拍胸膛,两只眼睛灵动的仿佛会说话,说道:“师傅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了门,你可得好好教我新术啊!”

    张宁捏捏她的鼻子,说道:“是啊,真的很不容易啊!也不知道是谁两年前恶作剧把府里的人差点活活吓死。甚至还请来道士捉妖!”小娘子顿感无趣,皱皱鼻子,两只小手拉着张宁的胳膊不停地晃着,说道:“师傅!”

    张宁有些无奈,说道:“好啦好啦。教你便是,再晃我恐怕就散架了!”小娘子说道:“哼!师傅又骗人了,我晃了这么多次也没见得,出现什么意外!”张宁略板起脸,说道:“你还知道已经这么多次啦!看来为师的规矩你还是没吃透,真可得……”

    小娘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松开了手,一脸正经的看向她的师傅说道:“师傅啊!姎有事跟你说!”张宁有些头痛,古灵精怪的师傅有着古灵精怪的徒弟,此时的她隐然知道了当年她的父亲和叔叔所遇到的难题。张宁没好气的盯着她这个宝贝徒弟,望着这完美无瑕的脸,她始终不忍心对她严厉一些,说道:“说吧!”

    小娘子正色道:“师傅!今天义父终于有了闲空,他和我说小皇帝被废了,陈留王即位。”张宁脸色一变,急急地抓住小娘子的胳膊,说道:“嗯?什么时候的事?”小娘子撒娇的说道:“师傅,胳膊好痛!”张宁又敲了她一下,说道:“装什么装,王越的徒弟岂是个不通武艺的人?”

    小娘子作势欲哭,见没有效果又转成笑脸,说道:“我倒是忘了这个,真是瞒不过师父。”小娘子随后正色道:“十天前,小皇帝被废,这几天义父正忙着朝廷大事,什么改年号(改昭宁为永汉,不过189年总共出现4个年号,本文仅用中平六年,勿深究)啦等等,很忙哩!”

    张宁用了几招新的小花招就把她的徒弟打发走了,当然此时她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不过小娘子揣摩人心很有一套,得了好处就悄悄的回去了。张宁对“消息迟钝”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的徒弟是大家族子弟,向来要求严格,她的义父这几天刚升了官,对下人就更严了,乱嚼舌头的没好下场,前一次要不是事情太大捂不住,士族的家丁也纷纷做了探子,她也不会有机会下手。

    张宁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但复仇的怒火时时的在心里燃烧,她虽然是个普通百姓,但是废帝和废后估计下场也好不了那里去,八成是在荒凉的宫殿,守卫也不会太严。毒蛇一般的想法一旦冒出了头,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仿佛有一条信子在她心里不停地挠痒痒。

    且不说张宁如何辗转反侧,小娘子打听消息时,也是阻力重重。她的义父仅仅只是个义父,每逢他看向小娘子的时候,小娘子总是有些心悸,倒不是她没有反抗能力,而是父亲的威严在作崇——令她反感的是,那个目光有些异样,甚至有些炽热……

    又过了五天,张宁算是摸透了大致方位,因为上一次的行刺,她已经牢牢记住了那两男一女的模样,她自信,即使是他们都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得出来,刻骨铭心的仇恨,使得她的生命存在只有一个意义——复仇!

    十月初二,新月微微发芽,是一个好日子,天色微暗,风不小,正利于她的行动。张宁一身黑装,背着个包裹,身轻如燕,悄然的离开了住所。包裹是个“百宝囊”,有着不少好东西,比如说挂钩等等,当初在刘庄如无人之境就是靠着它。

    不得不说,皇宫的布局十足的令人惊叹,尤其是对于“异人”的防备,早在以前侦查的时候,张宁就已经发现,在皇宫内,不少术法是失效的,比如隐身及一些进攻性的符箓等等,皇宫本身就是一种阵法,对一些较强的异样能量还是排斥的!闯入者若只靠武力,大量的禁军会等着他们,因此像行刺这种技术活很难成功。

    张宁是去冷宫,难度系数少了不少,她最大的困难仅仅是外宫。仿佛连老天爷在帮她,今夜乌云密布,张宁猫着腰,走路很轻,寻了个偏僻处,来到宫墙下。“小玩意”还是派上了用场,借着某处的微弱的火光,正中地勾在了城墙上。深夜里,一位黑衣女子如同蜘蛛侠一般快速攀上了城楼。

    “什么声?”一位士卒喊了一声,随后一声猫叫传了过来,另一名士卒喊道:“唉!别管了!”先前的士卒喊道:“为什么?”另一士卒道:“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刚才那叫声是西园养的豹猫(即野猫。注:汉代无家猫,仅有野猫,在史书中统称为“豹猫”,攻击力很强),小心挨上一爪子!”士卒不吭声了,自灵帝死了后,很多野兽失了宠,很多都死了,不过这豹猫野性足,自然是死不了。

    张宁冷笑,从小包裹里取出一件小架子组装了一番,随后贴上了几张符箓,用腕力将钩子远远的丢到另一个房顶上,试试牢固程度,随后将架子按在自己身上,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张宁自然不是送死,事实上,小架子并不大,大的是从架子上延伸到两侧的东西——长长的翅膀,白蜡杆制成的骨架及丝绸薄纱的翅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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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左慈在此,他会吃惊的掉了下巴,因为张宁此时已经是创造了历史——真正意义上的飞天第一人!不过张宁这个点子还是多亏了她的宝贝徒弟,小娘子前两年好玩的时候,曾经在府里试过木鸢(鲁班制作的风筝)。张宁当时看到了就大吃一惊,本来就好玩的她,瞬时就有了不少点子,在吃了不少苦头后,自然就发明了“******”,不过必须要借助风力,单凭符箓依旧会死的很惨……

    禁军们自然想不到有人会“踏空而来”,外加上天光黯淡,此时自然是没什么精神。“震下离上,想必这就是冷宫了。”张宁面无表情地收了工具,只是心里越发的激动了,手竟然有些颤抖。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夜晚,在这个清冷的冷宫里似乎有些热闹!

    张宁轻轻一跃,从房顶跳了下来,不过宫殿里的灯光还是让她吃惊不已,要知道她这一路飞来,很多宫殿都熄灭了灯火。

    张宁侧着身子,轻轻的靠在门旁往里一看,瞳孔猛然缩了——服侍的黄门和宫女都已经死了,何后和弘农王靠在一起,在她身边不远有三名男子。张宁眯着眼,眼睛放出一丝精芒——她认得那打头的男子!

    三名男子穿的是禁军服饰,一身铠甲显得十分讽刺。为首的男子声音有些磁样,说道:“好啦,也该送你们上路了,我还算是比较仁慈,给你们两个选择。”男子的身后的俩人各托着个托盘,左边的是白绫。右边的是一个小铜壶和两个铜杯子。

    何后的声音有些哽咽,说道:“都到了这份上了。还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么!”男子哈哈大笑,在这个凄冷的宫殿里更添了几分冷色。说道:“不是我不肯放过你,只不过有旨意,我们只是个执行人罢了!怪就怪,你挡着别人的路了!”

    刘辩从他的母亲怀里挣扎了出来,吼道:“不可能!昨天二弟还过来看我们,怎么可能会……”刘辩的小脸激动得通红,甚至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他虽然小,但生在帝王家的他也不是天真浪漫的孩子。何后一拉她的儿子。说道:“辩儿!”刘辩西斯底里的说:“娘!二弟不会的!你说是么?二弟他不会的!”

    何后拿出丝巾擦了擦他的脸,有些慈祥的说:“是的!他是不会的!不过,辩儿,为娘教你最后一课!身为大汉的皇帝,就算是死,也不能哭出来,男人要坚强!”刘辩点着头,哽咽的声音渐渐变小,眼神也露出丝倔强。

    何氏欣慰地点点头。她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放开对他的束缚,不过此时也晚了。何氏平静的声音有些可怕,说道:“是董刺史么?为了替太后报仇?”男子有些漠然,没有答话。只是表情上回答了一切。何氏凄笑一声,说道:“几月前,哥哥杀死了董后。想不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何氏一身素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愁苦模样,让人产生无数冲动。

    为首的男子说道:“好啦!深情也发泄了。应该没啥要说的吧,既然如此就上路吧!看来,是要我们给你选了!”男子突然皱起眉毛,他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吞咽声,回头一看,发觉拿着白绫的男子竟然脸色发红,死死地盯住了何氏!

    拿白绫的男子艰难的开口说道:“反正都要死了,要不我先爽爽!”为首的男子漠然的看着他,似乎是没有听到的样子,似笑非笑。男子兴奋的一笑,把托盘扔到地上,两眼赤红的可怕,眼前只有一个女人,想到她动人的模样,更加激动。何氏仿佛变成了石人一般,依旧养神。男子推开了刘辩,脸更加狰狞,说道:“美人,我来了。”刘辩挣扎的站起身,随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仅仅是他,就连藏在屋外的张宁脸色也变得十分精彩,因为想象到的一幕根本没有出现,何氏仅仅是皱皱眉头,睁开眼拿出丝巾擦了擦沾在脸上的液体。为首的男子抽出了手里的剑,又是笑了一声,说道:“真是愚昧!想女人想疯了么,即使是废后,皇家的尊严也不是卑贱如蝼蚁的你,能亵渎的!”

    男子两只眼挣到了最大,仿佛快要突出来的样子,但胸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为首的男子仿佛做了微不足道的事一般,看了看那母子两人,冷冷的说道:“本来有两条路,如今就剩下一条了,痛苦还少些!”

    拿铜壶的男子不紧不慢地将两杯子倒满,拿起一个杯子走到何氏身旁,说道:“喝吧,比儿子先走也是一种幸福!”何氏的眼睛里流露出泪花,不舍的看向她的儿子。男子皱了皱眉毛,竟然一把拉住何氏,说道:“既然如此,我来喂你!”

    男子一脸正气,但所做的事却令人不齿,手里的杯子硬是往何氏的嘴里塞,刘辩急了,张开小嘴,瞅着男子不备就咬了下去。为首的男子赶紧抱住刘辩,刘辩没有松口,一片皮肉从男子的手上撕了下来。

    男子痛的皱皱眉毛,不过他的素养显然要好得多,趁着何氏刚出神的那一刹那,毒酒还是喂了下去。何氏的脸色变得惨白,无神的望着她的宝贝儿子,没有说话。刘辩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他头一次深恨,没有权力,使得他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刘辩一冷,一脸决然,直接夺过了另一杯毒酒,仰头喝掉,喝道:“孤好恨!若是有来生,必当亲执神器(注:此处的神器通常是指天子印等等官印,可以理解为执掌大权)!恨!恨!恨!”

    即使是被咬掉肉的男子此时也有了几分动容,刘辩到底是先帝的子孙,不愧为皇室贵胄!两名男子相互一瞅。随后开始下一轮工作——处理尸体。侍女黄门的尸体直接丢入井中,那个色胆包天的男子也被扒了甲胄然后用剑划花了脸。也一同进了井龙王的寝宫。何氏和刘辩的尸体,自然也动了手脚。位置衣装等等处理的“天衣无缝”。

    张宁冷着脸看着他们做完这一切,随后一路尾随,发现在不远处的某个宫殿内竟然有一条密道,他们就是从密道消失的。张宁有些不舒服,仇算是勉强报了,可她一点都没插进手。更令人值得琢磨的是,这名男子可不是董府的人!

    张宁郁闷的回到了住所,就连“飞高高”都没引起她的兴致,蒙起被子就呼呼大睡。虽然这其中必有阴谋,不过这事儿也与她无关,难道不是么?

    这一夜,张宁睡得很不爽,有人睡得更不爽!天刚亮,董卓的府里已经乱成团了。何氏弘农王之死之事一传入董府,董卓的美梦也到头了,就连一向沉稳的李儒也有些慌了神。没错,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不能做,这其中就是有一条底线划在其中。

    此时,令董卓最为上火的反而不是两人的死因,而是他在朝堂上的解释。要知道。京中的军队包括禁军在内都被董卓收编了,如今两人死了,也只能是董卓下的手!李儒虽然觉察到禁军中必然有问题。可眼前这个风波如果处理不好,董家的危难就在眼前!

    果然。朝会的时候,大臣们看向董卓的眼睛有些不善。刘协因悲伤过度罢了朝。这几个月处下来,先不说那个打着问号的女人,他这个做弟弟一直在哥哥的庇护下活了下来,他也是肉长的,不是冷血动物。

    太傅府,袁家,袁术哈哈大笑,袁隗也没恼,他发现自打袁绍出京后,这个不成器的侄子闪光处也多了。袁术笑道:“肥头大脑的董胖子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也不拿个铜镜照照他是什么身份!就连当年的霍光都不敢做的事他竟然做了!蠢材,真是蠢才!叔父!如今我们世家的机会就要来了,只待有变,董卓之死,指日可见!我们袁家就要……”

    袁术没有说下去,但手指十分嚣张的指着天空,不经意间露出了无限的魅力。袁隗点点头,说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走出京里,只要到了地方,我们有了军权,就有了一切!唉!今日董卓强行的压了下去,恐怕要出京也不容易啊!”

    袁术说道:“叔父!想要出京还不容易么,纨绔有纨绔的作法!不过我出京后是回汝南……”

    袁隗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你去荆州,去南阳!不管到时候是出兵虎牢,还是攻入武关,都占了地势之利!”

    袁术勉强地答应了,等到出门的时候,眼睛有些冷,这个老不死的还是阻着他的路——这时候要是他去了汝南,就是向全天下宣示他才是袁家的下一代家主,毕竟袁家的老巢就在汝南!天杀的袁绍,就这么好?

    不仅仅是袁家,其他的士族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甚至连董卓的手下也有些异样,比如说董卓的心腹——曹操!

    由于何氏和弘农王之死,董卓开始清洗禁军,甚至杀了不少人,但与手下之间的隔膜却越来越多,不得不说,若是此时董卓和他的手下开诚布公还好些,但上年纪的董卓此时有些疑心病,正值大清洗阶段,谁都是怀疑对象,怎么可能会一条心!

    曹操开始带上了面具,李儒身在此山中自然是没有发觉,董卓手下唯一善于揣摩人心的贾诩却是个忠汉分子,再一次“受了伤”,装起了鸵鸟,自然是不会发言。双方的隔阂在增大,只是董卓却不知罢了。

    最令曹操反感的就是董卓的另一面——朝堂上的霸道!如果说在朝堂上是一言堂,官员不敢说话仅是盲从也就罢了,但董卓的霸道在于即使是别人都说“不”,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他就去做!比如说十月征讨河东黄巾,朝堂上都推荐赋闲的皇甫嵩,但董卓却一口咬定让他女婿牛辅为主将,即便是牛辅吃了败仗,董卓不为所动!

    冬天如约而来,整个寒流随之进入了大汉的朝堂,冷寂沉默是唯一的主题,似乎在发酵着什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贾府,贾诩悠悠地喝着清茶,他此时的官职是平津都尉,也就是武官。早在一月前,由李儒的推荐,他去给牛辅打打下手,其实也是散散心,用了骄兵之计,就把于毒等人引了出来,可惜的是在最后的关头出现的一彪军马打乱了他的计划——褚飞燕的黑山军。

    白波的首领跑了不少,贾诩随后就回了洛阳,如今的生活很滋润呢——董老大赏了两名娼女,歌声确实不错!贾氏有心给他纳妾,贾诩只是乐呵呵的说不用,但私底下和刘启聊天的时候却有些忧心忡忡——这娼女真的是奖赏么?

    贾诩不愿意往深里想,都是乡党,他虽然看不惯董老大的作风,但他终究是西凉人,而且董卓是这几十年来唯一一个手执权柄的西凉人!别的不说,西凉人治天下,西凉肯定会受到照顾,西凉实在是太苦了!缺粮缺钱,甚至连人都缺!西凉羌人多,汉人终究是少数!

    唯一让贾诩有些心顺的是,前两天重开了都护府,朝廷政策西移让他心情好了不少。有一句话说得好——西凉乱,关中乱,天下乱!贾诩仍有幻想,或许西凉的春天就要来了!

    西凉的春天来没来到这是个问题,但在董卓府里,严寒的冬天仍未过去,如今虽是只是十一月,但董府的下人却如履薄冰,他们这个主子这几个月脾气不好府里的人都知道,当然不知道的已经去填护城河了。

    董卓更老了,几个月的心力憔悴使得他白发越来越多,仿佛在牢笼中呆久了似的,原本锐利的目光已经消磨了不少,若不是偶尔露出的几丝精光,旁人还以为这只狮子已经是彻底的废了。董卓为了掩饰自己的“虚”,只好天天多吃,使得自己越发的“实”——通俗地讲,就是变的更胖了。甚至就连吕布私下里都怀疑,如今除了七尺及以上规格的宝马,谁还能驮得住他!

    董卓有些疲倦,喝着茶水,揉着太阳穴,这几天的政务让他越来越力不从心,他甚至怀疑他先前的策略能成功不!虽然军权他牢牢地掌握着,但他有心放开的政权,却越来越挑战他那敏感的神经,准确说因为财权的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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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要想掌控军权,首先要做的是什么!有人说是威望,事实上呢,则是辎重!也就是后勤!带的军队再多,一旦补给断了,军队也就散了架。所以董卓首先就是接管了灵帝的小金库,随后就派禁军牢牢把守国库,也就是通常处理政事的所用的金库。

    但这一来,他和士族的矛盾就摆在明面上了!就连当初何进权势最鼎盛的时候,他还没做到这种程度,董卓一个蕃将,又凭的什么!所以在董卓谋求大将军这个官职的时候,遭到了众人的反对,而且是说得明明白白——大将军是由后党担任,你虽然是董太后的同族,但也不够格!

    董卓退而其次的“自封”太尉,但太尉仅仅是三公之一,却没有直接调动军队的权力,而且在东汉,权力大多转移到尚书台,董卓这个太尉从某方面说是有些鸡肋了。

    李儒说道:“如今主公受到士族抵制,政令难以下达!”董卓苦笑一声,又默默地喝着茶水,随后打开一卷竹简,批示公文。李儒冷笑一声,放下了笔,说道:“最可恨的是,百年之后,士族会把这个乱局推到我们身上!”

    董卓的手有些抖,显然想到这个不利的局面,尤其是那些史官都是死脑筋,记载历史全凭一支笔。可笑的是,若是立场客观也就罢了,可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自然是站在士族的立场上!董卓呼吸有些乱,说道:“儒可有良策?”李儒阴狠一笑,说道:“弘农王与何后之死疑点甚多,那一夜冷宫值守的禁军竟然和袁家、士孙家、王家等都有来往,那些士族脱不了干系!”

    董卓怒吼一声。说道:“够了!”李儒添了一把火,说道:“主公是够了!那些士族呢!如今我们心里清楚那两人之死与我们无关,可史书会怎么说?董卓废帝迎陈留王,随后弑弘农王、何后……”

    董卓仿佛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手中的笔再也握不住,落到了竹简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墨团。董卓凄凉一笑,说道:“事到如今,恐怕是想退也不能退了!”李儒说道:“既然不能退,我们就再进一步!名不正则言不顺!主公要想一统朝堂,首先名分上就得比三公高上一等!”

    董卓眼睛眯了一下,低声说道:“再高就是……”李儒道:“非也!我等依为汉臣,只不过主公的官职改为‘相国’”董卓说道:“相国?”李儒一笑,道:“相国,丞相也。天下政事皆出于此!主公难道不觉得尚书台的手太长了么?”

    董卓冷笑道:“妙计!但是百官方面……”李儒笑得有些阴冷,说道:“禁军有时候除了护卫宫廷,还可以做些别的……”董卓皱皱眉毛,说道:“你去安排吧!”李儒站起身,鞠了一躬,说道:“儒领命!”

    天下再一次震动了!由侍中蔡邕上奏,董卓被封为相国,如同超大反派那样有着特权——“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不得不说。在皇帝尚小,后族殆尽的情况下,有一名“先天不足”的权臣总领权政,对国家来说是一件好事。灵帝千算万算,算准了一切,只是忘了当权力的争夺上仅仅只有两方势力的时候。是不可能达到平衡的,皇帝终究还是太小了,小的可以让人忽略他!如果说权臣是士族出身,大汉恐怕会走向另一条道路,士族们会静等下一轮权力洗牌(举孝廉本质上就是士族在政治上排排坐。分果果),开始新的一轮循环,可惜灵帝这个“搅局者”不满足皇帝的处境!

    许多热血沸腾的“愤青”爆发了,此时的董卓就好像一只活靶子一样,向天下的热血青年高呼——来射我吧!董卓虽然预见到会有阻力,但没想到的是,就连他的心腹此时也有了反心!热血青年曹操曾几何时,与董卓的志向相同,只不过与董璜“争风吃醋”及刘辩何氏之死让他有了一些阴影,但董卓自封为相国却触碰了他敏感的神经。

    曹操的志向就是“为人需做霍去病”,征伐异族的大业自然离不开强盛的国家。但如今天子势弱,董卓有了不良记录,又在官职更上一阶——他到底想干什么!直到如今,曹操对国家的治理上还是希望“百花争鸣”,而不是“一独(河蟹)夫的一言堂”。但随后发生的事,曹操感觉他不能再容忍了!

    在一个阳光正媚的日子,洛阳城南的白马寺,老套而无味的故事。一名自觉有成的好青年,看见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勿喷,古代和现代人的生活观不一样,十二、三、四岁的少女在古代已经快要嫁人了),接下来的故事自然是……

    当然,少女不是曹操的心头肉来大家,再说萝莉也不是曹操的菜!说起少女,刘启也算是“见过”,她姓董,单名白!至于那名男子则是洛阳城内人见人恶的大反派——洛阳双恶之首的袁术袁公路!

    如果说,袁术为钻石王老五,董卓会大方的说,没关系,年龄不是问题,孙女不乐意也不是问题!可是袁术有了家室,当他那标志性的坏笑和那登徒子般的口吻展露在董白眼里的时候,小妮子发飙了!

    有人说,在古代找对象要看对方家世,虽然有点门当户对的意思,但事实上,透过娘家人就在某一方面上就能看出未见面的小娘子是什么性格!董卓是西凉的狼,董白虽然是条小母狼,但狼不是那么好调戏的,袁术因此吃了大亏!

    以上与曹操毫无关系,但令曹操愤怒的是,董卓的处置!袁术被新封为后将军,这也是董卓对世家的妥协,但心中的明珠被受到“侮辱”之后,董卓再一次失去了理智!手下的西凉兵如同开了笼的野兽一般,朝着逃跑的袁术队伍杀去!袁术见机快,提前逃跑。否则他这条命恐怕就要留在洛阳了!

    同样都是大臣,董卓却仿佛天子一般想杀就杀,虽然名义上是追捕,但这条命令没有经过御史大夫,如今的董卓连表面的样子都不装了!

    龙套就要有龙套的觉悟,伍琼周毖两人无间道表演的十分出色。可惜的是在剧本临结束的时候表露出了他们的本质,尤其是在前一段时间中“大反派”的表现麻痹了他们,使得这场戏剧以悲剧收了场。想想也是可笑的,董卓就是再肥胖,也不是那两个花架子的人能刺杀得了。

    深夜王府,太仆王允,不应该说是尚书令王允笑呵呵的宴请众多好友——这厮又升官了!确实,在董卓当朝的时候,两位大红人升官最快。一个叫蔡邕,另一个叫王允,只不过后来的历史告诉我们,其中一个只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以董卓的角度来看)。

    王允的好友很多,只看出席的人就会大吃一惊,什么司徒杨彪太尉黄琬云云,几乎是在朝廷上能叫得上号的都来了。王允拍拍巴掌,一名绝美的小娘子领着一群舞姬在宴席上跳舞。当真是飘若惊鸿,虽然还未长成。但小娘子不时露出的几分风流意味就令很多人羡慕不已了。

    袁隗笑着说:“子师啊!当真是艳福不浅!”士孙瑞脸色微红,显然是酒喝得有些多了,笑道:“子师升官发财,美色在旁,如何不羡煞旁人!可惜了,如此好舞。若是伯喈在,就更好了!”袁隗说道:“噤声!”果然,王允的脸色变的有些铁青,说道:“休提那厮!”

    伯喈,即蔡邕。蔡邕一手飞白扬名天下,但琴艺更是精妙,在他的调教下,他的女儿蔡昭姬(蔡琰)也弹得一手好琴,自嫁到河东卫氏之后,又惹得不少雒阳单身少年暗自神伤。不过“同为董卓阵营”的王允却和蔡邕有些“势不两立”的意思,只不过身为顶头上司的董卓倒有些冷眼旁观的样子。

    小娘子的舞当真是艳绝天下,就连涵养极好的袁隗等人都有所意动,这倒不是他们“色”,而是美好的东西都是人们所追求的。士孙瑞放开了脸皮,和郑泰嘻嘻哈哈的唱着歌伴奏,而舞台之中表演的却是另一个人杨彪之子杨修。

    杨修在舞剑,尽管只是花架子,但剑光点点,几朵剑花,也不是临阵磨枪能磨出来的。他的剑与正规制式长剑不同,剑刃细长,有些接近后世的长剑,不过受于当时铸造条件所限,这样的剑还是很少,而且价格很高。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至少在儒家尚未完全变质的汉朝时,儒子还是有自保能力的,不通六艺的儒子说出去都是个笑话。有些谋士甚至亲临前线,比如庞统法正,要知道大耳儿最喜欢的就是能跟他在前线一起冲的谋士。

    话题扯到有些远,还是回归正题。杨修舞剑完毕,众人喝了一声彩,只是天杀的士孙瑞把好好的宴席的气氛给搅了——他说了句:“可惜了伍周二人!”王允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睛却盯着一直猫在角落里的黑矮汉子。

    袁隗说道:“你醉了!”士孙瑞蛮横的一推案几,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说道:“我没醉!哼哼!难道不是么!昨日剑履上殿,今日相国,明日呢?是加九锡还是封王?还自称霍光?我呸!就是一王莽!”

    王允喝道:“住嘴!你失态了!”士孙瑞眯着眼睛,哈哈大笑,说道:“子师!怕什么!都是自己人!”士孙瑞晃了晃身子,没站稳,临席的杨修赶紧扶了他一把。士孙瑞眼睛猛然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一道锐光闪过,说道:“我说子师为何如此谨慎,原来还有个不速之客啊!你说是不是!孟德!”

    黑矮汉子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操……”士孙瑞扬了扬手,但眼中的精光始终盯着曹操,说道:“罢了!相国刚赐你美人,就连他的侄子也得退避三舍(董卓将来莺儿赐给曹操),如今报答的机会来了!哈哈!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曹操的脸有些狰狞,眼神一变再变,咬着牙说道:“你以为你是屈子(屈原)么?”士孙瑞抢过杨修的小酒壶,随后又喝一口,杨修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士孙瑞慢悠悠的说道:“不管我是不是,至少我这颗心还未冷!”

    曹操眼睛一眯,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艰难地说道:“听闻尚书府里有口宝刀?”王允意味深长的说:“刀名七星,长尺余,锋利无双!”曹操说道:“愿借一观!”王允说道:“此为我府中双壁,也罢!孟德既有此意,便借你一观,十日之后,还我如何?”曹操艰难地舒了口气说道:“十日之后,必然归还!”

    王允说道:“既然借刀,有何保物?”曹操一字一顿地说:“人头如何!”王允说道:“罢了!孟德宴后取刀便是!”曹操说道:“操身子不适,先行告退!”王允说道:“既然如此,刀你拿走吧!”

    曹操离了席,士孙瑞早已没了先前那癫狂样,只是朝着王允点了点头,两人会神一笑,随后宴席就这样开了下去,仿佛刚才那个插曲根本没出现一样。

    曹操拿着宝刀,只是这轻轻的刀在此刻如同万仞大山一般沉重,压得他喘不出气来,一面是忠义,另一面是恩主,他有些彷徨,尤其是他回家后,那个娇美如花的女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

    三天后,满眼都是血丝的曹操接到了董卓唤令,看了看有些空荡的家,一狠心,就带上了那口宝刀,至于来莺儿,他托曹仁把她护送回家,甚至连洛阳曹府此时都是个空架子,留下的仅是不打眼的小人物了。

    进了董府,董卓的护卫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一方面他是相国手下的红人,但另一方面,他狠狠地得罪了董家的权二代。董璜吃了个大亏,每次在府里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阴狠,不过这样一来,也让曹操的心里稍微舒服些。

    董卓越发的胖了,让人看了都觉得他身下的垫子会不会有些小,不过此时的他正在聚精会神的改着公文。曹操有些愣了,甚至看向董卓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他还是老了,娇纵自己的孙女,不至于连这个时候都要带上她吧!

    董白有些活脱,看着曹操时皱皱那小巧的眉毛,说道:“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毕竟能让老董家吃瘪的人不多!”董卓喝道:“阿白!”董白吐吐小舌头,很没有淑女的样子,眼睛十分大胆的看着曹操。曹操有些头痛,董白的性子他也有些了解,不过此时他在如此的注目礼下是很难开展他的计划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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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抬起头,说道:“白,听话!我有些事要忙,你先下去吧!”董白说道:“不!祖父!我会安安静静的!”董白小脸很倔强,只是那眼神又让董卓伤心了不少——太像他的儿子了!董卓有些疲倦的摆摆手,指了指较远的地方,说道:“你就在那儿,只要发出一点声音,你就得离开!记住!这是命令!”

    董白有些小得意,若不是为了替她的叔叔要出口气,她才不会来,不过前几天她无聊的时候,听李儒给董璜讲兵法时,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句扣动了她的心弦,除了要教训这个眼前人,更多的还是那少女情怀……

    一想到那英气逼人的男子,董白不自觉间痴了,有时候,她的蛮横就是最好的掩饰……

    董卓叫曹操过来,自然是有很多事要处理,如今快接近年根,董卓身为相国,大事小事自然要他处理,什么祭祖啦,年度收支啦等等,但最重要的事就是禁军!是的,自少帝被毒杀后,董卓对宫廷越来越不放心,那一阵甚至直接就住在宫里,有时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以至于“董卓夜宿皇妃”这个传言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不过小皇帝本身却是不信的,因为董胖子大多就是在他的寝宫外间睡得。最令小皇帝安心的就是虽然董卓在朝上蛮横,但在两人相处间,对他还是很尊敬的,这也是他放权的最大根由,以至于士族即使是想反击,在朝廷上也得不到皇帝的支持。董卓想了又想。觉得禁军还是交到曹操手里比较安心。

    董卓也是没啥办法,手里的人是大老粗。禁军更多需要的是心细谨慎,智谋在更多方面占了上风。选用曹操也是一种讨好,尽管他的讨好很多都是被无视了!

    曹操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手不自觉的抖了抖,随后感到有人推了他一下,赶紧站起身后退了一步,说道:“怎么?”

    董白睁着大眼,看着那魂不守舍的曹操,鼓着小脸喝道:“祖父问你话呢!”董卓喝道:“阿白!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出去!”董白跺了跺脚,嘴角一歪。气冲冲地跑了出去!董卓苦笑得道:“宠坏了啊!”曹操道:“做祖父的不都是隔代亲么!”董卓摇摇头,意味深长的道:“赐你个美人,不至于累成这样吧!色字头上一把刀,孟德你好自为之!我可不想大汉未来的良相竟然死在美人床上!”

    曹操笑得有些苦涩,但此时心里越发的迟疑,若是旁事他自然有决断,可面对董卓,他狠不下心,甚至心里不停地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说董卓和士族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千里马因伯乐而闪光。但要千里马噬主?

    董卓说道:“孟德!入宫之后,要好好整顿禁军,趁着陛下还小,这个动作要快!一旦行了冠礼。陛下主了政,大权可是交还陛下的,再想清理那些人可就难了!”董卓打量着曹操。玩味的笑道:“再说,就算那时。你想掌禁军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漂亮女儿(大将军掌军权)!”

    曹操说道:“那相国您呢!”董卓哈哈大笑:“陛下如今才八岁!到时候我恐怕也告老还乡了!说起来,老董家也出了个相国。祖上有知必然欣慰吧!”曹操默然不语。

    董卓说道:“怎么,孟德有心事?”曹操勉强一笑,说道:“没有!”董卓站起身,右手压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征西将军,我记得好象不是个木讷人啊!”曹操看了一眼董卓,没有想到当年曾在冀州和董卓说起自己的志向,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董卓拉了一把曹操,说道:“走!陪我出去走走!看你这幅身子骨,就是缺乏锻炼!习武之人啊,没了身体就没了一切!”两人进了后院,董卓把护卫打发走,毕竟两人交谈的有些事还是要保密的!温侯吕布此时走了过来,感到曹操似乎有些面色不豫,对他笑了笑,然后对董卓说道:“义父!西凉又上贡了不少好马,有几匹神骏得很呢!”

    曹操调了几口呼吸,说道:“听闻温侯有一手相马之术,操也爱马……”董卓说道:“奉先,把最好的那匹马就给孟德了!就是送往宫里,也是浪费,陛下还是太小啊!”吕布又对着曹操笑了笑,只是眼神里有几许嘲讽的意思,来大家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

    董卓横走几步,从架子上抽出把剑,说道:“孟德,与我对剑如何?”曹操此时心有些乱了,好不容易调走了吕布,看着董卓正背对着他,一咬牙,左手抽出了七星,两只眼死死地盯着那后背,往前迈了两步,青龙之象悄然升起。

    董卓“哼”了一声,多年在沙场上的敏感依旧没有降低,贪狼之气鼓足了衣服,仿佛一个大气球一般。董卓转过了身子,只见曹操依旧燃着杀气,只不过已经失去了先前那道锐气。曹操两只手托着一把宝刀,放在胸前,恭敬地说道:“相国风采依旧,操不如!今日得了口宝刀,特献于相国!”董卓有些警觉,拿起那把宝刀,看了看,七星镶玉,好好的一把刺客之刀变成了娇惯之刀!

    董卓冷声的道:“为何早不给?”曹操不变声色,说道:“如此宝物,操自然也是心动不已,若不是相国试剑,操也难割舍啊!”董卓哈哈大笑,说道:“好好!”

    董卓举起剑,舞了几下,隐隐然有几道冷光,吸了口凉气,说道:“咦!此刀有些古怪!”曹操叹道:“相国也发现了!这正是操难舍之处!对武人的杀气有所克制,真真有几分破甲的意思!”董卓瞪着圆眼,怜爱着摸着剑刃,感受传来的冷意。点头说道:“难怪你不舍!千金易得,一刀难求啊!”

    吕布喊道:“孟德!布挑了匹好马!就在前院!你可一试!”曹操笑道:“操告退!温侯挑的马必然神骏!”董卓说道:“孟德好走!不送了啊!”董卓望着曹操的背影。眼神还是有些冷,派人去召唤李儒。心里暗道一声:孟德,孟德,哼……

    曹操很吃惊,吕布挑的马竟然是八尺大马,通体雪白,仅四个蹄子为黄色,浑身一点杂毛都没有。曹操牵着马,说道:“温侯,操心痒了!”吕布哈哈大笑。说道:“试试吧!”曹操牵着马,离了董府,在马上当真是犹如云端。曹操离了洛阳,在道上想着:‘爪黄飞电’,这个名字倒也不错!李儒的传令兵还是晚了一步,曹操在洛阳四门关闭之前跑了出去!董卓气急败坏之下,伤了肝火,卧床三日,雒阳整座城池顿时戒严起来。当然。曹操的海捕文书自然是少不了的,尤其是陈留、沛国、谯郡等处,曹操的宗族就在此处!

    曹操行刺失败,对洛阳人来说就是更不自由了。贾氏甚至不敢单独出门,每次都领着刘启,真遇着红了眼的董军就报上贾诩的名头。刘启有些不忿。但也只能做一个字——忍!他可是看到有一个人反抗,随后数十骑呼应而至。随后把他砍成肉泥,至于事情起因的那名女子自然是好不了哪里去!董卓好在还有些分寸。手下的士兵劫掠的还不算太明目张胆,至于那些衣服一看就有些华贵的人也是不敢动的。不得不说,世道的苦永远只是苦了老百姓!

    贾诩如今是武官,自然是清闲了不少,每天做的事,就是和李儒聊聊天,喝口清茶,前一阵的暗伤算是“熬过去了”。贾诩在家里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听说那曹孟德了么?”刘启说道:“不是都下了海捕文书了!不仅仅是立了个告示板,就连城门口处都贴了不少,听说画的还蛮像的!”

    贾诩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刘启好奇地盯着他,随后贾诩放下了茶杯,说道:“他跑到中牟县,随后被陈宫抓住,陈宫感到了他的大义,就弃官随他而去!”刘启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此时他已然回忆起那已经有些模糊的“演义”了,好像是曹操杀了一家人,说了句大奸雄的盖世名言!

    贾诩叹道:“真想不到许子将相面之术如此神奇!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果不虚也!”刘启傻了眼,说道:“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么?”贾诩眨了眨眼睛,说道:“你听谁说的啊!这个评语竟然完全翻了个!”刘启装鸵鸟状,演义害死人,罗大忽悠你还敢再骗一次么!

    贾诩叹道:“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曹操果然是一个悲情人啊!”刘启不敢多言,说道:“怎么?”贾诩说道:“曹操陈宫住宿在吕伯奢一家时,吕伯奢的儿子看中了那匹爪黄飞电,随后便试图杀死曹操,被曹操反杀!只不过陈宫受不了他将人家一家全部杀光,才一走了之,事情也就由陈宫之口传出了(此处按裴注《三国志》,相对靠谱些)”

    贾诩看着刘启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点表示都没有么?”刘启揉着脑袋,说道:“有啥表示的,不就是宁愿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么!”贾诩吐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随后幽幽地说道:“果然,像你这种人,以后出仕还是不能走文官路子!”刘启大咧咧说道:“为啥!”

    感性中年贾诩道:“你和那些士人是聊不成块的,一点伤怀都没有!没文化,真可怕!明明是‘难道只能我对不起别人,别人难道就没对得起我么’,你都能理解成这个样子!读了这么多念书,还不知道,每一句话要看他所在的环境,经过分析在解释么!断章取义,儒家就是这么被董仲舒折腾完的!”

    刘启做了个鬼脸,说道:“那又咋样!我是道家,你是兵家,儒家还咋堕落就咋堕落,谁叫他们坑的我们这么狠!”贾诩没说话,继续喝他的茶感悟人生了……

    深夜,太傅袁隗望着清冷的星光叹了口气,马伦拿着一件羊髦给他披了上去,说道:“夜深了,注意身体!”马伦,袁隗之妻,大儒马融之女,也是袁术在袁家里畏惧的人之一。袁隗苦笑着说道:“唉!若是当初依着本初的上策,恐怕也不会如此的艰难!”也难怪袁术畏惧,马伦持身极正,却谨守本分,换句话说,就是男主外女主内,但是男子的那一块,她是一点都不碰的。

    袁隗知道他的妻子素来很有主意,便把当初袁绍的计策告诉她。马伦笑着说道:“公路的决断没什么错误,看来夫君在那位子上呆久了,有些舍不得了!”袁隗大悟,哈哈大笑,说道:“是了,是了!若不是娘子提醒,我倒是忘了世家的做法,浮浮沉沉而已!”袁隗解开了心结,拉着马伦,纵然是老夫老妻,马伦未免有些脸红,袁隗说道:“家有贤妻,事无忧矣!”

    袁隗没想到的是,他能忍得住,不代表他那两个侄儿能忍得住!袁术去了南阳,虽然是荆州地,不过荆州刺史王睿素来和袁家交好。袁术紧接着招兵买马,暗地里派人往洛阳送了一封信……

    寝宫,小皇帝刘协无聊地读着书,还不到亲政年龄的他平时里除了朝会,自然是无事可做。不过董胖子的理由也很充足,他说道:“陛下啊!不多读书,就不明白事理,也不懂得思考,手下的大臣就会蒙骗您!再说,先帝为啥遭人痛恨起个‘灵’字,还不是头脑聪明,把那些士族耍的团团转,陛下别的可以学不会,但先帝的帝王之术一定要学会啊!可这帝王之术,就是从书中来的!”

    小皇帝虽然感到有些无趣,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不过所学的书,却不同于后世中腐儒给皇帝启蒙所讲的四书五经(这其实也是士大夫包含祸心,试图把皇帝变愚,相权就能达到巅峰),而是由指明书目的。

    此时的帝王术大致分三种,道家(汉初)、儒家、阳儒阴法三种。不过董卓认为小孩子此时读道庄,那国家就离灭亡不远了,因此他所读的,主要是《韩非子》、《管子》、《淮南子》,至于《黄帝四经》等书,等小皇帝长大后再读不迟。不得不说,刘协总是有些运气的,不管是何后还是董卓,对他都是用了心!

    有黄门禀告说,有大臣欲见,刘协放下了竹简,随后把黄门打发走。黄门是新补充来的,不过这些宦官还是太小了,个个都是小孩子,时不时会出些乱子,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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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单独见了刘协,说是单独,是因为黄门是不允许旁听的,至于侍卫则是在屋外守着。大臣说道:“陛下,在读书呢!”刘协不以为意,说道:“不读书又能干什么!”大臣一喜,说道:“难道陛下就不想干些别的么,比如……”大臣指了指刘协身旁的那方玉玺。

    刘协眯了眼,这段时间董卓的“对症下药”,让他在帝王术上有些长进,小孩子遭了大难本就早熟,他看了看这位董卓手下的亲信,似笑非笑的说道:“凡事有相国!”大臣说道:“但相国不是陛下!”

    刘协说道:“你想要什么!”大臣自觉失了分寸,再也不敢把他当成小孩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陛下收回本应属于陛下的东西!”刘协说道:“你的口才不错!”大臣说道:“天下终究是陛下的,但如今相国他过了分!”刘协闭起了眼睛,说道:“所以呢!”大臣见他不上钩,咬着牙说道:“陛下难道不想为兄长报仇么?一纸诏书……”

    刘协清冷的嗓音响起:“够了!今天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你记住,没有下一次!”小皇帝打发走了大臣,心里不自主的想起那个早晨……

    董胖子阴着脸,跪在他身前说道:“陛下,此事绝无可能是臣所为!臣本卑鄙(出身低),当大位已为天下人所瞩目,若行此事,岂非天下群起而攻之!”刘协不傻,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事后接受了他的答复。如今想来,董卓确实待他不错。当时的事情也是疑点重重。

    袁术吃了瘪,自然就哑了火。他所缺的就是进京的名义,可惜小皇帝不给他!只是没想到的是,他看不起的那名庶子,又一次干了天下震动的事情!东郡太守乔瑁诈称三公手书,讨伐董卓(此处按史实)!

    非常符合世家的手法,让手下小卒打头阵,自己躲在幕后,野心家得了三公诏书后纷纷响应,天下震恐!渤海袁绍、南阳袁术、冀州韩馥、豫州孔伷、兖州刘岱、河内王匡、陈留张邈、广陵张超、东郡桥瑁、山阳袁遗、济北鲍信、陈留曹操、北平公孙瓒、荆州王睿、长沙孙坚共十五路诸侯。北海孔融虽未至,但也派武安国(姓武安,单名国)率军前来(注:史实中无公孙瓒,孔融因青州黄巾作乱未出场,陶谦马腾都是挺董派)。可笑的是这所谓的十五路诸侯,竟然没有一家姓刘!要知道天下九州中,两州的最高长官都是姓刘(益州刘焉,幽州刘虞)!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个讽刺!说白了。这就是袁家和董卓的战争,野心家们新一轮的分果果!

    袁绍等人不接受董卓的官职,自封为车骑将军等,但为了取得大义。袁绍上表称陈留王为伪帝,又表称幽州刘虞有德望,可为皇帝!并令陈琳写了一篇檄文。历数董卓罪状——夜宿皇宫、诛杀皇族等等……若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洛阳当官的人都是傻子。这么多的罪行,为啥还不让他下台。接受皇帝的制裁!

    刘虞自然是不可能接受“袁绍的好意”,但董卓的名声此时实在是太臭了,他选择了观望,事实上有很多的州县也选择了观望,毕竟袁家的影响力就算再大,也大不到整个大汉的版图!

    董卓仅仅是有些乱而已,他早在曹操“出奔”的时候就有所觉悟了,袁绍袁术等人都在外地,很难不起异心。董卓一方面令人布置关防,另一方面悄然从西凉处调军,一名十三岁的少年郎随着大军入了关中……

    不同于西凉的荒凉,关中的富饶,令少年郎羡慕不已,年老的马成说道:“大郎君,若是到了雒阳,人还多哩!”少年郎姓马名超,与其说随军入关见识天下诸侯,不如说是作为人质,当然等到讨董联军散了,他也回西凉了。

    马超虽是马腾的长子,不过却是羌女所生,不为马腾所喜,他喜爱的是幼子马铁,而且马铁也是嫡长子。董老大招呼了一声,他这个小弟自然是呼应了一番,正好马超要见识世面,马腾干脆就放手,雒阳奇人多,说不定马超此行会有所奇遇!草原上的狼不经过风雨,是成不了头狼的!

    少年郎有些稚嫩,眼神望向前方的城池有些迷茫,不过马儿依旧欢快的奔腾着,一直雏鹰正展开它的翅膀翱翔天空!

    董老大一时心软犹豫,导致曹操成了反董一员,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几天火气有些虚旺,连小皇帝都感到了一丝压力。刘协轻声道:“相国这几天过于劳累,不如请太医令诊治一下也是好的!”董卓连忙跪下,咳了一声,说道:“若是平时,臣自然是告了病假,可关东那些反贼太放肆了!竟然试图另立新帝!他们把大汉当成了什么!陛下的威严不容亵渎,就算是他们不来,臣也得出京亲自讨伐!”

    董卓的话很有煽动力,刘协被感动了,亲手写了封诏书,拿起皇帝信玺印了上去。诏书有些直白稚嫩,不过考虑到刘协的年龄就很难得了,大意就是赐董卓军权,讨伐反贼!董卓心满意足的离开,随后召开了军议,一如历史上,华雄抢了主角吕布的镜头,去驻守虎牢关。

    不提华雄整军,这日清晨,李儒早早的来到了贾府。李儒是来请贾诩出山的,华雄虽勇还缺个智谋之士。早在讨伐白波的时候,李儒已经见识到贾诩在军事上也很出色,不过他感到分身乏力,西凉人智囊少,再加上袁绍的“大逆”,李儒有千万个理由相信贾诩会答应他。

    贾诩确实是答应他助他“一臂之力”,可令李儒哭笑不得的是,贾诩眯着眼睛。喝着清茶,手指点了点某个角落里的人。李儒愣了。说道:“好吧!我的贾校尉,贾文和!沙场可不是儿戏!你让个童子去是啥意思!”

    刘启如芒在背。虽说上沙场很有意思,但孙坚、曹操等人都是猛人,较真的话,董卓这一方在将才上确实不占优势!贾诩声音依旧绵绵的,听的刘启有些冷,说道:“早上战场又如何!甘罗十二而为上卿!”

    李儒猛灌了一口茶水,再也无法保持风度,说道:“你还知道他十二为上卿!可他是怎么得的?是纵横之术!并不是沙场上拼来的!”李儒猛地盯了刘启一眼,仿佛有根刺一般聚焦在灰白的伤疤上。恨恨的说道:“就算有甘罗的先例,据我所知,他似乎还不满十二岁吧!”

    确实,李儒和贾诩交好,作为晚辈的刘启,李儒也知道底细,甚至一时有种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的冲动,不过刘启的父母不在,刘防总是推诿。也就不了了之了。李儒的女儿李婉,刘启也见过,小屁孩一个,年方八岁。见到刘启就欢喜的不得了,天知道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戏法。不过刘启有时经常对着铜镜摸着脸苦笑,倒不是臭美(他也没这个资本)。这辈子他的脸虽然花了,不过好像很有孩子缘!

    贾诩说道:“启儿虽然稚嫩。但让人一看会下意识的以为是十五六岁的人,这个年纪。这种身高可真是少见啊!”李儒勉强点了点头,说道:“十五岁确实可以勉强的说过去!可他去战场做什么,杀敌?我的天啊,你是让他送死么?”

    贾诩咳了一声,说道:“看来你这几天是忙坏了,连分寸都失了!”李儒恨恨的道:“能不乱么!不少的大臣都称病,可累死我了,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少数!更不用说还有些杂事了1”贾诩点点头说道:“难怪如此!不过为上位者,最好别事事费心!”李儒阴狠地笑了一声,说道:“连曹操都能反,你说我还敢信谁?”

    贾诩默然,转了个话题,说道:“我教的徒儿自然不可能上战场杀敌,不过出些计策还是可以的。关东虽然有能人,但虎牢关易守难攻,有此天险,启儿此行就算有小败,也误不了大事!”李儒苦笑一声,点了点贾诩,说道:“你倒是向着他!”

    贾诩耸耸肩膀,说道:“做长辈的不向着他谁向着他!更何况启儿确实有些能力!别的不说,在阵法上已经小有所成!就算事有不济,这仅仅才过了几年,想必关东的人还没忘却大贤良师的风采吧!”李儒说道:“难道他……”贾诩点了点头,李儒沉默了一会,咬着牙说道:“我就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他这个年纪,做个参军吧!至于华雄能不能听他的话,就看他本事了!”

    有个原因俩人都很有默契的没点明,那就是刘氏这个大牌子,这会给董卓减了不少阻力……贾诩虽然是刘启的“师傅”,但刘氏的死活可不****一点干系,况且刘启的外貌事迹注定恐怕未来能从族里借的力很少……

    刘启有些不安,懦懦的和贾诩说道:“我这个年纪上战场会不会有些早啊!”贾诩点点头,说道:“当然有些早了,你才11岁!”刘启说道:“那还……”贾诩说道:“不过这也是最好的时候,过了这个时机,以后可就难了!”刘启问道:“为何?”贾诩道:“这次战争,事实上是董氏和袁氏的战争!此战结束后,不管谁胜谁败,未来的几年除非另有奇遇,恐怕再想大战也难了,更何况不是谁都有一上战场就有机会参与几万人的战争的!这是个眼界问题,等你以后才会发现这个机遇是多么难得,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的战争是万万不同的!”

    贾诩看看刘启似懂非懂的样子,进一步说道:“董卓胜了自然不会说,天下会更安定,士族进行新的一轮清洗,有乱子在地方上的可能性很小了,从某方面说是纠正先帝朝的错误,私兵不可取啊!若是袁绍胜,天下只会更乱,不过袁家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继承人,有时候不是人多就力量大,所以他们会在某个地方某个时节因为某些原因联军崩盘,董卓会喘息下去,只不过大汉的江山可就多灾多难了!”

    刘启有些复杂的看着贾诩,贾诩说道:“你啊!还差得远!好好读书吧!别到时候成了大汉的赵括,只会说不会做!”刘启有些无奈,扯着长音说道:“好吧!”贾诩没好气的又敲了他一下,喝道:“说你是赵括还抬举你了!赵括要是早上战场历练两年,未必不如吴子(吴起)孙子(孙武)差!好好瞪大你的眼睛看看《史记》,赵括虽然轻了敌,但40万军队在无粮的情况下撑了三个月,他的对手还是武安君(白起),难道赵军士卒仅仅靠着国恨家仇撑过去的?做梦吧!要是换了你,我想不用40万,就是40人没了粮草,恐怕过了一夜就哗变,把你的头献功了!”

    刘启歪着头,想了想,确实是那回事,不得不说,有些故事永远是藏在历史的薄纱之后,若不是又是细心品读一番,恐怕永远也体会不到真相!

    李儒的效率很高,再说对封赏军官从某方面说是西凉军的内政,下午就把军服官印送了过来,不要小看这个官职,好歹也是比六百石,确实有些“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刘启军服试了试,勉强有些合身,不过是定制式样的,也就勉强接受了,他丝毫没意识到已经算是重写了做官的记录(此处不包括因祖宗功绩受封的人)!

    要知道不论是《礼记》还是《周礼》,对做官的年龄都有一定的要求,这也是后来对升官要看资历的缘由之一。十岁谓之优,此时应学,二十而行冠礼,三十谓之壮有家室,四十谓强,始出仕……

    这一夜,刘启睡得很不安稳,他不由的想起何进之变时,邻家街道上的那一抹艳红,他只是个普通人,未来迎接他的不知是福是祸……

    贾诩家的大公鸡刚刚鸣了几声,刘启手忙脚乱的起了床,两只眼圈黑黑的,他始终是个普通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还是既有些抗拒,也有些期待的。

    贾氏如同慈母一般,仔细的帮刘启收拾东西,别的不用多带,但换洗的内衣等等还是收拾成了个小包裹,从某种方面说,刘启可以说是贾氏的“孩子”。贾诩还是老样子,仿佛睡着了一般草草吃了一顿,等到刘启临走前,才有了些精神,轻声说道:“你这次去只是去见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华雄莽撞,必要的时候,不必……就算输了,只要守紧关隘就是一功!”贾诩眯了眯眼睛,仿佛又睡着了,刘启对他鞠了个躬,骑着小毛驴出了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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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启一走,贾氏马上发作起来,喝道:“贾!文!和!对着启儿还用得着说这么模糊么!亏你……”贾诩早已没了方才那神游四方的模样,一把手捂住了贾氏的嘴,说道:“我的好娘子!别说了好不!这是门口!不要让人听见啊!”贾氏眉毛依旧跳着,两只眼充满了怒火。贾诩有些“讨好”的把她拉进了屋,说道:“启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得太多不利于他做事,他不笨,关键的那点一提就行!不过话说回来,你可是真疼他啊!”贾氏没好气的说:“我没用,生不出孩子!不疼启儿疼谁?”贾诩扬扬眉毛,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他不是没有过孩子,只不过那一阵日子很难熬,贾氏的孩子都夭折了……

    贾诩看着贾氏,往屋里走,说道:“孩子!哼哼!孩子!”贾氏没听清他嘀咕什么,进了后院去喂猪。贾诩进了书房,拿起一卷丝绸绘制的书,彷若珍宝,仔细的阅读着,两只眼如水一般的平静。只是若是此时有人靠近一看会大为鄙夷,丝绸上画着正是“男女打架”的图案,刘启的门派秘传——房中术!

    刘启很紧张的进了军营,帐中为首的那名汉子瞅了刘启几眼,脸皱的更厉害了,粗壮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多大了?”有些变音的口音让刘启很难适应,过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刘启说道:“十五!”那名汉子一身甲胄,站起了身子,用手一拍刘启。刘启强忍着没晃动,但胸口处还是难受至极。

    汉子总算是好看一点。说道:“虽然有些瘦弱,不过还凑合吧!”汉子居高临下的瞅着他。有些不屑的说:“虽然李中郎推荐了你,不过你既然是来分功的,在战场上就不要拖我们后腿!你这么瘦,有是啥参军,闭上你的嘴,在关上好好看着直到战争结束,懂?”汉子的话说得极慢,尤其是最后那个“懂”字拖得十分长,刺耳之极。

    刘启点了点头。他此时已经估摸着这男子八成就是华雄,不过华雄也是将死之人,没必要和他争一时之长短!

    男子果然是华雄,敲打了刘启一番,感觉有些满意,外加上他眼里的“混军功的人态度很诚恳”,又喜欢做些“杂事”,随手唤过副官,就打发他去了。在华雄眼里。这个参军既然想学些东西就随他去,只要不耽误他在战场上杀敌就行了。华雄的心里一直有股火,自打吕布来了之后,西凉系和并州系的冲突不断。更可恨的是他这个董卓手下头号大将隐然有贬成二号的意思,所以借着机会,他向董老大要了先锋。驻守虎牢。

    刘启虽然读了点兵书,但真到了兵营。发现理论与实际确实差别很大。比如兵书上会说依着何种地形下寨,但不会告诉你怎么下寨。每个大营如何布置,陷马索等等陷阱如何安排却不影响大军正常的进进出出,更不用说士兵生活、排泄、废物等等如何处理,而且军士集合等等大有学问。刘启不知不觉中就被副官的讲解给吸引住了,刚入军营的那股愁思早就不翼而飞。

    刘启听得仔细,丝毫没发觉到副官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古怪,准确的说是看向他的脸上的“花纹”,不过由此可见,华雄确实比他好了不少。华雄虽然态度狂妄至极,但他的眼睛始终是盯着刘启的眼睛……

    华雄的军队很快就上前线了,华雄虽然是先锋,不过从洛阳到虎牢的官道很好,倒是省了不少事。顺便吐槽句,所谓的先锋的主要任务,并不是传统印象中的“杀敌敢死队”,它的任务主要是“开路搭桥”,也就是搞好后勤,确保大军的行军路线正常。

    在战国的时候,天下第一关是函谷关,当然这也与秦抗六国多发生在这里有关,不过到了汉朝,就变成了虎牢关。不过非常坑的罗大忽悠硬是生生的造出个汜水关,事实上,汜水关即虎牢关,不过汜水关是在唐代及以后朝代时的称呼。虎牢关靠近京师,是洛阳的门户,汉代的统治者为了国家安定,硬生生的把虎牢关改造了——东面要多牢固有多牢固,至于西面的关防,只能说用“坑爹”俩字来形容,仅仅是比不设防能好一点点……

    华雄的飞熊军行军速度很快,刘启有些落伍,准确的说是他的小毛驴“落伍”,小毛驴仅是太行驴,耐力还算说得过去,不过与马相比“先天不良”,四尺七寸的驴只好随着后营进发了……

    刘启一面的安慰自己,反正是来见识,打打酱油的,一面纠结的看着自己的小驴,仅仅是比那些驮着货物的劣马稍强一点罢了……

    华雄是不甘寂寞的,站在关墙前望着那有些散漫的袁氏联军有些不屑,若不是胡轸苦苦劝说,早点起三千飞熊军冲一波了。

    说是袁氏联军,事实上仅是几只小喽啰,比如袁遗乔瑁之流,至于袁绍袁术,甚至在士族眼里稍微有些名声的曹操的军队还没有来。当然这也与粮草等等问题有关,袁绍的军队缺粮,曹操还没有固定来源,至于袁术,他的后方出了点小问题……

    华雄没有出关,不过也破例开了场欢宴,无他,袁氏联军刚开场就起了点内讧——长沙太守孙坚把荆州刺史王睿杀了!

    还没开战,袁氏联军就被描上了一笔阴霾……

    华雄的后队终于进了关,伴随着他们来的还有徐荣李蒙等人的军队,稳重的胡轸再也没有劝阻华雄的理由,西凉的狼终于张开了锋利的牙……

    刘启老老实实地站在关墙前看着华雄耀武扬威,严格的说来,参军并不是正式官职(直到曹操任丞相后,才作为正式官职,在此之前为临时官。比如张温讨伐西凉时任过,还有孙坚也任过)。受到冷落也不奇怪。

    不过刘启确实是开了不少眼界,在城墙上一览无遗。飞熊军的骑战很有章法,从侧翼突破,反复绞杀,一点都没有含糊的意思——骑兵永远是机动为先。不仅仅是如此,虎牢关的床弩让人眼神一亮,射箭千余步远,刘启曾试图单人拉开,可惜还是失败了,不用说别的就连射的箭都是用的长矛(参考《陈球传》中描述)。倒是惹得华雄哈哈大笑。

    边军就是边军,远不是内陆的农夫所能比的,几个回合下来,虎牢关前又恢复了素日的冷清,若不是担心马力问题(此时无马蹄铁),华雄早就带着人继续冲杀了。

    华雄是寂寞的,庆了功后,两只眼有些无神,准确的说是有些嫉妒了。他此时很后悔,因为李蒙徐荣等人的任务是出关劫掠,和袁氏的军队野战!华雄身为大将,没有命令。自然只能留在虎牢关前,军中又戒酒,可想而知他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不过刘启倒也听说了关于华雄的趣闻。华雄者,叶雄也!这只是个老套的故事。华雄的父亲与一叶姓男子是八拜之交,那叶姓男子仅有个女儿。华雄的父亲被他缠得没法,只好挑一个儿子做上门女婿。华雄不是嫡长子,长得又壮实,叶姓女一眼就看中他(西凉的风俗,强者为尊),果然华雄过了几年就熬出了头,不过自他成名之后,叶姓女又让他改为“华”姓,仅仅挑了一个儿子继承香火。

    刘启听了微微笑了笑,华雄的亲兵叶忠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不过华雄却没在意。刘启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草原上另一个习俗,孩子只知有母,不知有父!草原上很乱,女子被劫掠的事很正常,不过对于牧民来说,就算是妻子被劫掠后怀了孕,生下的小孩子也会视为己出。西凉汉羌交杂,互相影响很大,风气有些开放,不足为奇。

    华雄注定是郁闷的,因为前线的捷报频传,甚至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徐荣在阳人击败了孙坚。孙坚这个名字,华雄并不陌生,早在五六年前讨伐张角时两人还见过,当时和他处的不错,华雄还记得两人比武时那一刀的风情,孙坚是一头猛虎!华雄摇了摇头,不愿再想起这些往事,他的师傅曾说过,华雄之所以武艺达不到大成,就是在心的修行还不够,心有破绽,武艺再高只是枉然!

    夕阳西下,虎牢关的影子拖得老长,几处炊烟悄然升了起来,整个关隘静悄悄的,仿佛和新年一样,也是静悄悄的来了。军营要肃穆,刘启自然有些无精打采,没啥庆祝活动,加了点肉食就算是过了,最令人可恨的是,一天就两顿饭,真真的快要饿死了!当然如果是打仗的话,士兵自然可以多吃,不过刘启还是不想上战场,尽管在关墙上看得很爽,不过刘启觉得真处在其中绝对不是很爽!他头一次有些迷茫,面对如此多的敌人,这些年所学的道术真的有用么!

    酸枣,十四路诸侯会盟,当然其中的一路是非正常减员,不过孙坚被袁术罩着,没人敢乱发表谈论。袁遗、孙坚、乔瑁的军队新败,联军的士气自然提不起来。

    联军草草搭了个台子,曹操看着人都齐了,作为地主,喊了声:“诸位既然都来了,那就好好的商讨讨董大事!所谓令行禁止,我们就要选出一位盟主!”

    众人有些冷场,分成两个团队默默看着对方,随后有一人说道:“我推举袁术袁公路,袁术乃袁家嫡子,理应上位!”说话的是袁遗,他是汝南袁氏之人,比旁人的话更有分量!还没等袁术得意,有一人阴恻恻地道:“袁绍袁本初礼贤下士,素有名望,他是袁家长房嫡子,他不为盟主,谁为盟主!”说话的是乔瑁,尤其是“长房嫡子”四个字说得又慢又重,随后冷冷的看着袁遗。

    曹操摇了摇头,这还没打呢,就起了内讧,董卓得知后肯定会得意极了!孙坚出了场,说道:“某推举袁公路!”公孙瓒冷笑一声,说道:“这是谁啊!哦!江东猛虎孙坚!战无不胜的孙坚啊!你竟然在名不见传的徐荣手下吃了败仗,难怪啊难怪!”孙坚涨红了脸,说道:“难怪什么,公孙瓒你给我说清楚!”公孙瓒打个哈哈,说道:“世间传闻你孙坚和董贼好,这一仗是故意输的吧!我虽然没读几卷书,也知道孙子兵法中有好几种间(间谍),不知道你孙文台是哪一种?”

    孙坚一怒,拔出古锭刀喝道:“公!孙!瓒!”曹操苦笑一声,赶忙拉住了孙坚,说道:“文台,冷静!”公孙瓒轻摇了下头,声音很平静的说:“若是身正,还怕别人说么!”袁绍不喜不怒,说道:“伯珪,少说两句!”公孙瓒看了袁绍一眼,说道:“既然盟主有令,我退下就是!”公孙瓒抬头看了袁绍一眼,两人隐晦的笑了一下。

    袁术眯着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袁绍竟然拉拢了公孙瓒,外加上他的心腹曹操,及好友韩馥等人,最主要的是新败的军队大多都是自己的属下,从实力上说袁绍已然超过了自己。袁术有些不甘心,但形势比人强,只好眼睁睁看着袁绍意气风发的说:“我为盟主,公路负责粮草,大军……”

    深夜,孙坚进了袁术营寨,袁术盘着腿喝着水,看着孙坚来了,点了点头。孙坚知道他的性子,随意的坐在地上,说道:“公路,今天可是……”袁术说道:“算了,想不到那庶子竟然拉拢了公孙瓒,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名分!胜了也就罢了,万一败了,最丢脸的可不是我袁公路!”

    孙坚说道:“难道我们还不能……”袁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别人我不清楚,但那个虚伪的庶子我可是清楚得很,三叔还在洛阳,他不会那么莽撞的,看似董贼很险,实则安若泰山!哼哼!联军!只是个笑话罢了!”

    孙坚欲言而止,袁术说道:“行了,这也没外人,你的性子我也知道,真要事情不济,你我退兵从武关进兵就是,总不能让董贼好过!大汉的江山不能白白的姓董!”

    孙坚点了点头,边听袁术说道:“说实话,你被击败让我很惊讶,看来董贼手下有不少能人啊!这进军的事儿要好好思量思量!你先忍会,过几天洛阳的消息就回传过来,到时候咱俩再好好计划计划,定要你一雪前耻!”

    孙坚点点头,说道:“公路,我先走了!”袁术说道:“睡一觉,过去就过去了,为将者哪能百战不殆!”孙坚一抱拳,拉起营布就走了出去,在这漆黑的夜晚里,他的脚步很稳,仿佛前方再也没有能挡住他的障碍。虎笼开了,董卓你准备好了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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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的军队说是劫掠,事实上也是李儒所下的毒计——坚壁清野!二三十万的军队,每日耗得粮草就是大问题,更不用说要安排更多的农夫运粮,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太便利的交通工具,所运的粮食一部分甚至是农夫及牲畜的吃食,所以损耗量极多不足为奇!

    刘启在军议上做了“哑巴”,天生崇拜进攻的西凉军队就连守关也不是太保守,华雄引了两万飞熊军下关结寨,成掎角之势。说实在的,虽然说这种互相呼应的防守办法很好,但刘启却有些鄙夷,无他,作为总大将的华雄竟然不在关里,一旦出了事,虎牢关怎么办?当然,刘启不会告诉别人,他有些怕死,现代的宅男养成使得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尤其是听说讨董联军中竟然有公孙瓒,刘启就不由得大骂:尼玛,太不科学了,幽州这么远也来参加?想了想那三兄弟,刘启就打了个哆嗦,丫的能压阵脚的吕布不在,谁能制住他们,至于华雄,算了吧,罗大忽悠不是说,二哥刚出面就秒了他么?

    刘启心里有些嘀咕,随着华雄下了关,不过更抱怨这天有点冷,刘启的功夫仅仅是有小成而已!他把自己用厚厚的大衣包成个团,以至于华雄见到他都有些似笑非笑的,新兵蛋(河蟹)子总是能搞出比较荒诞的事情!华雄的营寨是离着虎牢关前十里下的寨,若依着刘启恐怕靠着关门最好,见势不妙就撒腿而跑,虽然很伤士气,不过刘启如今也就是个12岁的小孩而已!是的,刚过了新年,他又大了一岁!

    不过这几天似乎变得有些沉闷。就连从前线传来的探马也不如先前那么趾高气扬的了,刘启缓缓的打着白虎七变,摇了摇头——这些探马既然来了难道就不能更高调么,就算是输了也得装成胜的样子啊!

    刘启只是吐槽两句也就算了,这个时候他也有些急了,道术在沙场上不如武术实用。就算是临阵磨磨枪也是好的。不过这武术却是越急,进境反而越差,道家的心境是水到渠成,刘启此时反而走了下乘。

    《白虎七变经》严格的说不全是一本拳经,不过此经着重点就在于一个“变”字,白虎主杀伐,刚柔阴阳之间的变化才是其中最大的精髓。通俗来讲,就是整本经书大部分讲的是招式呼吸调节,最后一部分是全书的精华。上升到道家辩证的理论。不过也正是如此,元一老道对左慈所著的这本经书点了头,武学什么的当然是小道了。

    刘启的拳术也就是仅仅是初分阴阳,距离相互化生还差了些,不过练拳最大的好处就是浑身火热热的一般,等到全身气机如虹时,估计也有所成了。不过那实在是太遥远了,内丹术千百年间修行的人不少。可是真正羽化的又有几人!所谓的习武入道,仅仅也是眉间白虹而已(练髓有成)。

    果然。过上几天后,探马回来的越来越少,董军的士气有些低谷。刘启对于这些事儿却懒得理会,因为在正规军的军报中,双方胜负仅仅是五五开,边军战法虽奇。可日子稍长就被袁军吃透的差不多,几支军队一抱团,徐荣等人也就难下手。不过这对于董卓的军队来说,要面临的问题自然要小得多,袁氏联军聚成团缓缓逼近。可是粮道的路线也变得很单一,骑兵来去如风,粮车自然是最爱招骑兵照顾的。

    说实在的,刘启此时已经放松了不少,因为对联军来说,他们已经有向闹剧发展的趋势了,虎牢关如同鸡肋一般横在他们身前。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尽管是在后营,但敌军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点骚动。

    刘启骑着他那头小毛驴来到了前营,当然啦,像华雄这种追求自己武艺的将领治军上不可能那么严格,再加上西凉人天生就是活在马背上,军中要是禁骑,那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前营的瞭望塔有些粗糙,不得不吐槽一句,汉代已经出现了小楼,不过这个小楼让刘启看了总是感到无比的纠结——太畸形了!所谓的楼,如同稍大一号的烟囱一般“架”在房子上,可想而知,二楼的面积是小的可怜。

    刘启用手遮了眼,这几天的日头不错,晒得人暖洋洋的。来的军队都是一身赤甲,大旗上的那个“孙”字有些刺眼,不过看军势还是很强的。刘启点了点头,“孙”应该是孙坚吧,不愧是江东猛虎,看来华雄要有苦战了!

    这个时候,评价一支军队,首先就是看队形。什么个人英雄主义云云都是骗人的,那只是在武将单挑时有用,好吧,在这个有些扭曲的时代里,又一次扭曲的放大了。但武将不是机器人,他们也有力竭的时候,就像阴谋家那样,有时候对付武艺出众的将军,不需要别的,一排一排的士兵围着群殴就是了,就是累也累死他们了!更有心狠的自然是弓箭手伺候,几排羽箭下去,然后一名小校过去看看那憋屈致死的人的死活,就可以“收工”了。

    杀敌的招式不需要复杂,战场上没有时间和你玩虚的,密密麻麻的兵器向对方招呼,就是想玩虚的也没有那个空间,因此要求士兵下盘要稳。就和拔河一样,一方一推一拉就倒了,比赛自然就结束了。所以在以后的发展中,甚至有了地趟刀、膝盖跪在地上的士兵云云。

    当然还有些旁的枝节,比如士气云云,不过那时候没望远镜,所能观察的也是有限。

    刘启觉得孙坚的军队不错,主要是孙坚的军队有几分孙子的意思,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缓缓而行,不见杂乱,在华雄出击的时候,军队的应变很好,一有薄弱后军立即补了上去。

    刘启皱了皱眉毛,飞熊军虽然左突右突但是已经有了陷入沼泽的意思,孙坚死的人多但阵型依旧很稳。战场中的势悄然起了变化。

    “势”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主将一不留神,可能战场中的结果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仅是刘启脸色难看,就连身在战场中的华雄也觉得有些不妙,他不知道的是。孙坚虽然在徐荣手里吃了亏,但手下的士兵也见识过西凉的战法,都憋着一口气,自然就挺了下来。

    “咚咚咚”一通鼓罢,却是虎牢关上的胡轸恐怕华雄有失,带着一彪军队来援。孙坚虽然有些遗憾,无奈兵少,只能缓缓后退,他所带的兵。有一半在程普的率领下正在扎营。

    华雄看了看昔日的对手,孙坚的部队依旧是很稳,有些寂寥的叹了口气,手一挥,飞熊军狼狈的进了大营……

    刘启顺着梯子爬了下来,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华雄,悄悄的离开了。果然,半个时辰后。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在军官中传了出来,“死三百余。伤七百,折马一千三百余匹”。不过到了士兵耳里却是大胜,斩敌三千,伤无数……

    确实是“大胜”,只不过在西凉的武将眼里,付出的代价有点高。刘启虽然在心里不以为然。但在军议上,还是装出非常严肃的样子。孙坚的战法严格来说就是用士卒的生命去减缓骑兵的速度,等到骑兵不能如意地“突突”时死得就有些多了。

    华雄无谋?不,更多的是在计策上的无谋,但在临场指挥上还是很出色的。这也是这个年代大多数武艺出众的武将的通病!华雄经此一战能看得出孙坚阵中的虚实,自然会有法子应付,但摆在眼前的难题是,孙坚来了,诸侯们还会远么?

    华雄眯了眯眼睛,他还是很欣赏谋士李肃的进言:“公欲退敌,当先挫锐气!今夜趁孙坚不备,夜袭之!”刘启没在意他人的看法,皱了皱眉毛,他还是很反感李肃那掉书袋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平时说话说白话就是,何必装什么深沉!刘启不知道的是,自打李肃说反吕布得了董卓的赏识后,就打算做个“文化人”,只不过东施始终是东施,别人不屑嘲笑他罢了!

    坦白来说,刘启是不赞成这个方案的!所谓的劫寨,其本意就是攻其不备,若是刚上阵的菜鸟也就罢了,孙坚入了军伍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纰漏!刘启刚想要说什么,却感到一丝压力,侧目一看,却是华雄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刘启冷笑一声,想起先前的警告,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装哑巴,谁不会啊,更何况这艘大船本身也不稳当,刘启可不想随之沉入海底。胡轸没说话,新来的张济摸不清状况自然不会发表意见。

    华雄两只眼扫了一圈,一拍案几道:“我意已决!今夜点起五千人马夜袭孙坚!三更吃饭,四更出发!文才稳重,紧守关隘!大营就托付给张校尉了!”张济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华雄,已经四五年了,自己还是没融入西凉嫡系啊!张济一抱拳,喊了声“喏!”胡轸没说话,依旧是有些木讷,不过正因这种性格,董卓才封他为大都护,拴上雒阳门前的最后一把锁!

    军议草草的散了,刘启老神在在的站起了身,刚要出门,便听得华雄道:“参军!”刘启愣了一下,说道:“都督,有事?”华雄道:“看你刚才似乎想说什么!”刘启微笑着说:“我啥也不懂,只是个混功劳的!再说了,都督竟然在军议中有此闲心,定然有了腹案!何必污了都督耳朵!”

    华雄哈哈大笑,说道:“到底是个小鬼!有个性!”华雄看着刘启那惊奇的脸,说道:“贾诩这个老狐狸教出来的必然不是个蠢人!李中郎竟然推荐了你,我自然也得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些日子,你很不错!”

    尼玛,是谁说,在史书中所写的大老粗都是单细胞动物,华雄也不像表面上那么憨厚,看来在史书上能留名的都不能小看啊!

    刘启的脸有些不自然,又听得华雄道:“没什么想法么?那好,回去收拾行装,今夜你随军!”刘启在心里正在问候华雄的全家,苦笑一声说道:“都督,这又是何意?”华雄瞪着眼,喝道:“你是大汉的军官?”刘启赶紧说道:“是!”华雄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不遵军令的下场你可知道?”刘启出了点汗,苦涩的说道:“知,道……”华雄轻描淡写的说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刘启前世的经历几乎就是空白,来到这个时代尽管已经六年,但他的身份只是个小孩子,嘻嘻笑笑的看着世间变化,从心理来说,他就是个孩子!没能融入时代,有些懦弱和自卑的刘启有此表现不足为奇,说到底,他还是个普通人!

    华雄说道:“回去吧,别误了时辰!”刘启咬着牙,还是开了口,说道:“都督,今夜夜袭,还是有些……不妥!”华雄眯了眼,说道:“哼!黄毛童子怎知军国大事!”刘启有些无奈,只好退了下去。华雄摇了摇头,这小子虽然有些不错,还是需要雕琢,这性子有点软。华雄坐了下来,拿起案几上的茶一口而尽,茶壶旁边有一封信,封口处隐约间有着“贾诩”字样……

    刘启有些丧气,不过想到夜晚的那场战争还是有些心悸,回到军帐,首先就是拿出一快磨刀石,临阵磨剑,总比不磨强!刘启的心很乱,总感觉如果此时有个长辈在旁边提点几句会好得多,他此时是多么怀念河内的父亲、天柱山上的老道和师傅,以及雒阳城内既可敬又有些可恨的某位伯父……

    事实是残酷的,刘启是参军,比六百石,他的帐篷也是“单人间”,从某方面说还不如“多人间”,毕竟要是遗落了什么,同袍还能提醒两句。他根本没意识到,此时大多数被抽出夜袭的董军士兵此时已经是在睡觉恢复体力,毕竟这一去就得一夜不睡!

    磨了半个时辰的剑,刘启看了看恨“雪亮”的三锻剑,稍微安了安心,随后才想起自己可是道士出身,又开始手忙脚乱……毛笔、朱砂、纸等等原料如同小猫一样不停地在挠着刘启那躁动的心,可想而知,那可怜的制符成功率……帐外的卫士有些看不懂他,这个时候不好好的休息反而安排自己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令人无奈的是,一直到了近两更天的时候,这位军官还在忙碌么,从缝里传出的灯光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果然,近三更的时候,营地里传出了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吃饭的时间到了!卫士进门禀告时又吃了一惊,刘启满眼血丝,看起来虚弱极了,这种状态,真的能上战场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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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雄如何也没想到,他再见刘启的时候,刘启会是这个样子——两眼无神,血丝遍布,脸色苍白,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若不是他的家生子打探的情报,和贾诩来信中的托付,他甚至怀疑,刘启是不是纵欲过多……

    华雄其实也是心血来潮的出来走走,他的饭自然是在自己的帐篷吃,至于刘启的,则是他先前的考验——叮嘱士兵不给他打饭吃,外加上刘启本就不在意这类琐事,以至于到现在都没发现……

    到目前为止,在华雄眼里,刘启还是有一些闪光点的,不过胆气不足,就成不了名将,下午的时候华雄也仅仅是挑拨出一点火气,可惜刘启还是……

    华雄皱着眉毛,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今夜还想夜袭,你没事吧!”刘启说道:“没事!只是准备了些什么……”华雄眉毛皱得更紧了,说道:“这有什么准备的,穿好衣甲,拿起你的兵器,骑着马就行了!你不会还没休息吧!”华雄说着说着,就恍然大悟了,随后指着刘启哈哈大笑,说道:“小鬼,还没杀过人吧!紧张了?”

    刘启有了火气,竟然推了华雄一下,在月光下,小脸显得如此倔强,说道:“谁说我没杀过人!我去年的时候,可是见过血了!”华雄的卫兵刚上前一步,华雄摆了摆手,欣赏的看着刘启说道:“好!很好!既然见过血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希望你一个时辰后手不会软!”

    刘启转了身,有些踉跄的跑进了炊事营,大头兵吃饭从来只是抢,来晚了可就没了,刘启吃了不止一次的亏,若不是华雄叫住了他,他这个时候早就开始大吃特吃了……

    显然,等到临出发的时候,刘启差点又傻眼了,人家骑的是马,自己猛然矮了一截,是驴子,更令人纠结的是,驴跑得慢,华雄甚至有闲心问候他:“用不用换匹马?”刘启吞了口唾液,仰视着华雄,正如驴在马群那般显得如此渺小,说道:“算了……”

    夜袭是有讲究的,凡是造出声音如铃铛等等都得去了,快到敌方营地的时候马儿的速度要下降,声音要轻,当然解决了守门的士兵,打开了大门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打前哨的人马,借着阴影悄然靠近,或是暗杀,或是弓箭处理掉门口的哨兵,随后一军官就拿起了号角吹了起来。

    如此静谧的夜晚,苍凉的号角声显得如此突兀,但更令人惊慌的是,随之而来的马蹄声,如同地震一般扣紧人的心弦。刘启不停得给自己打着气,刚吃了饭的他此时的精神好了不少,只不过驴子的速度好像确实有些慢,他不知道被旁边的人“超”了几次了……

    刘启不是没想过换匹马来骑,不过与驴相比,马儿的性子要烈上不少,最令刘启无语的是,他试过几次马,每次都********,大腿内侧的皮被磨破了不少,这还是马倌嘴里温顺的马儿。刘启自嘲没有做名将的可能性,他没注意到马倌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惊讶,显然这所谓的“温顺”也是加了料的……

    华雄带着人冲得飞快,马儿到处,铁剑乱舞,鲜血四洒,一团团火焰随之升起。董卓的队形随后就散了,这个时候对方的士气已泄,用不着阵型了。刘启的两条腿又狠狠的夹(河蟹)紧了驴腹,可怜的驴子开始喘起了粗气,无声的抗议着主人的暴(河蟹)行。

    好在刘启还有些理智,指挥着驴子避开了陷马索,不管怎么说,倒在地上的死尸正在给刘启的小心肝里敲着警钟——一旦避不开,死就是下场,而且死还是被自己人杀的,马儿过处,皆为肉泥……

    华雄哈哈大笑,说道:“随我来,杀!杀!杀!”突然听得一阵呐喊,一名武将骑着大马带着一群士兵赶到,刀指华雄说道:“祖茂在此,休得放肆!”孙坚的士兵有些狼狈,甚至有些衣甲都没穿好,但眼神中别有一番狂热,让人不能小觑。

    华雄的马速没有因此减慢一点,大刀高高的举起,在月夜下,身子起了一只野狼的浮影,仿佛正在对月高鸣,喝道:“孙坚呢?无名小辈也敢阻我路,受死!”话快人更快,大刀划过一个弧度,重重的砸在了那杆刀锋上。祖茂躲是躲不及了,只能咬着牙硬上,只是这股巨力让他难过的吐了口血,同样是有杀气的武将,他还是差的太多……

    祖茂的大刀崩了个口子,甚至差一点就脱手而飞,只留下华雄大笑的声音在他耳旁不停地鼓荡,更令祖茂难受的是,他的耳朵因为刚才的撞击开始不停地嗡嗡。华雄调转了马头,孙董两军的军士似乎达成了默契,让开了空挡,只是手中的厮杀却未曾结束。

    华雄有些欣赏的看了祖茂一眼,方才他可是凭自己的臂力硬吃了自己的一刀,还是有些本事的喝道:“这一刀可不会收手了!”华雄一夹马腹,眼神微眯,右手中的杀气不断的聚集,整个人的气势陡然飙升。

    祖茂硬咽下那股腥甜,右臂所持的大刀仍有些抖,不过华雄已经来了。刀注重的气势,讲究就是蓄力,甚至严格说它与枪走的是不同的路子,而枪注重的是技巧。华雄的那一击精妙就就妙在这一招让对手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躲无可躲的错觉!

    “大(河蟹)荣(祖茂)!”孙坚还是出现了,一声悲鸣,满脸哀痛,他嘴里的那个人已经身首两处,魂飞渺渺……

    华雄轻轻地说道:“文台!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孙坚声音哽塞,喝道:“你既然杀了大(河蟹)荣!”孙坚怒视华雄,拔出古锭刀,斩去了左手露出的一截衣袖,喝道:“哼!虽说生死有命,但你杀了大(河蟹)荣,昔日之交,如同此袖!今日我必杀你!”

    孙坚大营,一独臂男子有些寂寥的望着不远处的惨景,叹了口气。他是程普,自打那一臂断掉后,在孙坚等人的劝说后,终于“又站了起来”,虽然习武无望,但在文事上大有长进,当然这里的文事指的就是兵法。程普凭着他的智慧得到了孙坚士兵的拥护,甚至连黄盖等人都有些吃味,韩当甚至开玩笑地说:“看来像我们这种老粗也得读读书了!”

    程普说道:“公覆!董贼夜袭,所带的大将必然不多,主公已经去了,剩下的就靠你了,也不知道义公那里如何!”义公,说的就是韩当,公覆,自然就是黄盖。黄盖说道:“德谋放心就是!”黄盖刚说完,孙坚士卒发一声喊,却恰恰是华雄斩了祖茂。黄盖眼一红,高呼一声:“大(河蟹)荣!”没等程普吩咐,带着还未集合好的士卒又冲了出去……

    不提华雄与孙坚的单挑,且说初上阵的刘启终于磕磕绊绊的来到了前线,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平日里的静功还是起了作用。所谓的静功是道门中的功夫,也是内丹术的独有功法,分为身静、心静、意静三个层次。刘启到底是受过后世大杂烩般的冲击,静功自然是得其门而不入,无它,杂念太多。不过正因为刘启有些“浮”的厉害,贾诩才托华雄给他压压性子……

    只是令刘启没想到的是,他今日确实是有些衰了——作为“潜水众”的他刚刚冒出个头,黄盖的一彪军队就杀了过来!好死不死的,刘启穿的衣甲在这群苦哈哈的士卒中非常打眼!他人都是皮甲,中间一个人身披铁甲,尽管不是全身甲,但铁片反射的火光,令黄盖本就嗜血的眼睛更添了一丝红芒!

    刘启如同被雷击了一般,一声“纳命来”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他头一次体会到“音波”果然是大杀器,难怪三哥长坂坡一吼,曹将“下马便拜”,只是这一拜的代价太高了。刘启出了冷汗,苍白的脸更白了些,定睛一看,一位赤甲大将,举着一杆大刀向他奔来。

    刘启其实是很爱三国演义的,不管是小说还是游戏影视,他第一喜爱的就是奇诡的道术,第二就是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单挑了。但真正身在其中的刘启此时却将这个想法狠狠的抛在脑后,丫的单挑,开啥玩笑,俺是斯文人!不过严格说来,也不是单挑,毕竟刘启的身前还有骑兵向前冲着!

    十分惊艳,红色的刀芒足足谋杀了刘启的眼球,但令刘启不得不回到现实的是,黄盖如入无人之境,刀锋过处,血洒长空。刘启咽了口唾沫,猛然回想起当初左慈带他杀人的时候……

    那是个傍晚,山贼出来劫道,被左慈所杀,就剩下一个人,左慈是给刘启留下壮胆的。刘启犹记得左慈当时说道:“如今这个乱世,你不杀他,他就来杀你,怜悯最终只能是苦了别人,这些人,你不给他们别的出路,他们依旧会做山贼!”刘启的匕首有些抖,左慈恨铁不成钢的踢了刘启的后背,刘启哆哆嗦嗦之下,一慌张就把刺中了被绑起的那个人的胸口!刘启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已经失去了呼吸的权利!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喉头一酸,猛然吐了出来,浇了那具尸体一身。左慈叹了口气,说道:“启儿,你要记住,这个时代,杀人不是一种过错!心软才是最大得罪过!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师友……记住,遇到敌人,首先要想的并不是逃跑,而是判断实力,不敌便走,若是走不了,就要狠!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刘启回过了神,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大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着黄盖。只是黄盖打法愈发疯魔,在董卓阵中所向披靡,他不由的想到演义中所说,二哥说自家三弟在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是何等的风采!

    “砰”的一声,大剑被打飞了出去,刘启抽搐了一下,喉头腥甜,浑身酥麻仿佛使不出力气。黄盖强行止住马势,大刀回头一劈,悄然变成了“拖刀计”。刘启苦笑一声,嘴角一股鲜血顺着唇角流了出去。驴儿悲鸣一声,仿佛也感到了危险,竟然猛地举起前蹄,整个身子几乎是站了起来!

    这个时代有马鞍无马镫,刘启自然是夹不住驴腹,颠了下来,后背火辣辣的痛,还没等刘启起身,他猛然看到——他的驴留下了一滴眼泪!

    刘启仿佛呆住了一般,眼生生的看到驴子被黄盖一刀削去了头颅,他的脑海里瞬时迸出了无数的记忆——他溜驴、喂草料、他人嘲笑时他依旧舍不得它……刘启没有换驴,一来是马儿难驯,可他本性里就有些旧物难舍,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付出的少许真情竟然会得到驴子的舍命回报!动物真的有情么?

    刘启没有想得太多,驴子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的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刘启心里有些难受,但先前那种认命的想法再也没有了!

    黄盖有些恼怒,他的刀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做了无用功,就连驴子都“反抗”了!黄盖的脸狰狞了一下,熔浆般的杀气又一次升腾,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不能失手了!黄盖有这个自信,对方已经失去了坐骑和武器,他还剩下什么?躲?没被踩成肉泥也会被自己的手下杀死,此时在黄盖眼里,这个董卓的军官是必死无疑,不同的是,他是如何死去的!

    黄盖的想法没有错,但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讲的就是这个了。刀锋依旧是非常犀利,但少年郎依旧是挺着胸膛,他没有躲闪!但黄盖的眼里却失去了骄狂之色,反而是凝重了起来,他看到,少年郎取出了一推黄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郎猛地吐了不少鲜血,洒在“黄纸”上,一阵阵金色的篆字猛然浮了起来,隐隐间有盖过火光的趋势……

    黄盖的脸色阴霾了起来,他显然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不痛快的事,那个城墙上,某个老者所做的惊天惨案……

    符箓,术也,兴于天师教与会稽,若是以后世的眼光看,符箓就是“全科”了,而丹药仅仅是医科。符箓的用法有两种,一种是“现画现放”,好处是不用精血,反噬的轻,不过耗时长,易被打扰;另一种就和手雷一样,做好了就差引线,只不过这引线就是“施术者的精血”,不过初学者一般都用第二种,毕竟现画现放也有个成功率的问题。(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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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介绍:
别人穿越三国,都是英雄人物候着,美女婢女追着,敌人哭着喊着。可刘启为啥一来就碰到了一个糟老头子?还没弄清咋回事儿,就跟张角结仇了?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