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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全文阅读

作者:烽火戏诸侯     老子是癞蛤蟆txt下载     老子是癞蛤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9章 周瘸子

    认床就跟牙疼或者烟瘾一样,都是让人很蛋疼或者咪咪疼的事情,陈皇妃认床这个小秘密,赵甲第曾经在与她有过短暂的短信交流中,侥幸猜中,这才有了临睡前的恶作剧,这就好像一个将恐怖片视若洪水猛兽的胆小孩子,被人一个人无数遍念叨着恐怖片中的场景,八成要崩溃,陈皇妃收到满屏幕的“认床”后,愈发失眠,在原本勉强能够适应的酒店大床上辗转反侧,数了八百多只小羊羔后,换了几百遍的小红帽,还是睡不着,一怒之下,干脆起身,坐在床上发呆,犹豫着是不是给那挨千刀的男人打骚扰电话,终于矜持和教养战胜了感性和气愤,以最大的克制力保持沉默。

    天蒙蒙亮,她依然没有成功入睡,披着睡衣走到窗口,结果看到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活蹦乱跳地在酒店外晨跑,时不时耍一些有模有样的路数把式,他倒是神清气爽,陈皇妃不禁哀叹遇人不淑,狠狠洗了个澡,她也就是不会扎草人,要不然赵甲第早就被扎成窟窿了,去吃早餐的时候,遇上了肉疼那三千多房价而往死里吃自助餐的王八蛋,陈皇妃挤出一个杀伤力无上限的“开怀”笑脸,它乡遇故知一般,端着盘子坐到低头风卷云涌盘中餐的某人面前,含情脉脉,目送秋波。

    不知大难临头的赵甲第抬头灿烂笑道早啊。

    陈皇妃微笑道晚上睡得香吗?

    赵甲第点头道不错啊,大床挺舒服的,比寝室床板肯定要好点。你呢?

    陈皇妃继续“深情凝视”眼前装傻扮痴的年轻男人,笑眯眯道很好,非常好,不能再好了。我得谢你啊。

    赵甲第终于意识到杀机重重,眼前这位似乎由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转换为被调戏的女侠了,赶紧亡羊补牢道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不像呐。怎么看着还是这么好气色,保养真好,当然,最重要还是因为天生丽质。

    陈皇妃笑意愈浓,在别人看来,就像一对晚上**过的恩爱情侣,大清早就开始**了,她轻轻道呦,不愧是高材生,转弯就是快,见风使舵比谁都溜。

    赵甲第傻笑,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雷霆万钧,咱还是不动。

    陈皇妃莞尔一笑,竟然似乎不打算追究,让赵甲第逃过一劫,她轻淡道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赵甲第嗯了一声,略带歉意,看来是低估了陈皇妃认床的严重性,玩笑过火了。

    赵甲第正在小小懊恼的时候,接到一条短信,火烧屁股,立即拔腿跑路,让陈皇妃摇头笑了笑,心境依旧古井不波,以她的身世加上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阅历,要想轻易对谁卸下心防,比较天方夜谭。各地的政客,暴发户,膏粱子弟,京城红三代,官二代,甚至是凤凰男,品质和修养都不差的男人,都见识过了,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黑的白的灰的,都领教过了,心湖兴许被投下过大小不一的石子,但最终都归于平静,不太一样的赵甲第,也不例外,陈皇妃是很看重第一感觉的,对她来说,她的真命天子,应该是第一眼就能让她有勇气去飞蛾扑火的,赵甲第太年轻,像个弟弟,聪明,不那么世故,有点小调皮,的确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但要说男女之间的喜欢,又差了几条街。

    赵甲第解决完饭店手续,直奔杨浦学校,刚才那条短信是周小蛮发的,说她爸来学校了,在操场上等他。能够让赵甲第如此兴师动众还心甘情愿的,“外人”中,除了挂“师傅”头衔的枯黄国士,就只有打了他整整六年板子和鸡毛掸的周瘸子了。一路催促韩道德加速,到了学校冲到操场,寥寥无几,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草坪上,不甚起眼,见到赵甲第身影,招了招手,赵甲第跑过去,毕恭毕敬喊了一声周老师。男人双鬓斑白,相貌平凡,但气质清雅,有一些旧派文人的书卷气,他穿了件老款式的白衬衫,只是皮鞋远比当年那个蜗居十几平米小房间的时候,锃亮了许多,中年男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第一句就是兔崽子,我也就是手上没板子了,要不然非抽死你,打得你屁股开花。

    赵甲第挠挠头道为啥。

    男人瞪了一眼,兴师问罪道你老实交代,怎么来这学校了?

    赵甲第呵呵道高考英语交了白卷。

    周瘸子伸出手指了指赵甲第,叹气道你啊你,还是那牛角尖的臭脾气。书不是给别人读的,是给你自己读的。这么怄气,不值。

    赵甲第轻轻点了点头。以他在赵家村远近闻名的臭脾气,赵家老佛爷只会宠溺,赵三金不闻不问,黄芳菲巴不得这个少年时代便敌对的孩子继续不懂事下去,外戚们忙着站队排队吃果果,谁会去跟赵甲第一个不被看好的继承人说三道四掏心窝,而黄凤图老爷子一直是八风不动安稳如山的脾性,出了名不偏不倚,至于芳姐蝈蝈这些武力值惊人的猛士,终究是外人,唯独周瘸子,是赵甲第儿童和少年时代少数发自内心去尊敬的人物,周瘸子说的东西,他都能听得进去,以前就是如此,现在成长一些后,更是。

    周瘸子自嘲笑道不扯了,我都不做老师了,你也不是我学生了,再唠叨废话,你小子肯定在肚子里编排我。抽不抽烟?

    赵甲第笑道抽的。

    周瘸子丢给他一根烟,08黄鹤楼,说道撑场面的,其实不适合我这种老烟枪,不过贵是贵,好在低焦油,抽了不容易死。

    赵甲第有打火机,先给周瘸子点上,再点燃自己那根,一抽,还真tmd不是一般的淡。赵甲第没有烟瘾,但你要给他一包烟,能一根接一根抽干净20根,直到反胃。

    “我本来以为你能以河北理科状元身份去北大清华深造的。”周瘸子感慨道,“前两年分数出来后,我特地去查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你小子,害我都没能跟谁显摆去。”

    赵甲第抽着烟,还是憨笑。

    跟周瘸子一起抽烟,感觉真好。这就像一孩子跌跌撞撞长大后,突然有一天,接过了长辈抛过来的烟,一起吞云吐雾,而不再是被拿皮带的父亲抽到躲床底下去,或者被长辈拎着耳朵训斥如何不懂事。赵甲第突然想不知道若干年后,观音村二娃阳子那帮小崽子犊子以后会不会有这一天。

    周瘸子笑道:“甲第,你给我说说这些年的事情,做了好事别藏着掖着,雷锋同志还知道记日记,做了坏事也一样,我现在不是老师了,手上也忘带了板子,你要跑,反正我这个瘸子追不上。”

    两人就在操场上悠闲转圈,赵甲第一五一十说了很多事情。周瘸子没有太多唏嘘感慨,偶尔点头,摇头,微笑。

    十点多,赵甲第和周瘸子坐在草坪上休息,周小蛮来到操场,带了两瓶矿泉水,裙摆飞扬,青春活泼。赵甲第笑道小丫头女大十八变。周瘸子瞪眼睛道你别打小蛮的主意。赵甲第奸诈道周老师,这就是你言不由衷了,当年在学校,谁不说我是你的上门女婿,上得了教室,下得了厨房,数学次次满分,炒饭炒菜的水平杠杠的,硬是要得。对于上门女婿的身份,你可是默认了的。站在一边的周小蛮轻轻微笑,周瘸子大笑道你小子皮糙肉厚,尤其是脸皮和屁股蛋,就是欠拾掇。赵甲第恬着脸伸手要烟抽,周瘸子一掏烟盒,没了,周小蛮说我去买,就跑了。

    赵甲第轻轻道:“周老师,放心吧,小蛮就跟我妹妹一样,自己舍不得欺负,更不准别人来欺负。”

    周瘸子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孩子最放心的,其实不是赵甲第的数学天赋和考试成绩。这一点,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改变。周瘸子相信自己的眼光。男人穷富,没想象中那么重要,根子烂了,就是再有钱,也是一大串零,唯有根子正,扎实,才有了0之前的那个1。这世上总会不缺拜金女,崇拜权势,甚至还有崇拜阳-具的,但总会有各色各样的好女孩,骄傲的,腼腆的,温婉的,善良的,恭俭的,耐得住性子,总会有适合执子之手的对象,找不到,别怨天尤人,问题多半出在自己身上,是否志高才疏?是否假慈悲真伪善?是否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是否在玩着游戏挥霍着青春然后大骂伯乐死光生不逢时?这些略带高大全色彩的古板甚至落伍的大道理,周瘸子一直灌输给当年的小八两,不懂,就打板子,打到明白为止,暂时不明白也要牢牢记下。教书育人,后者才是重中之重。周瘸子的教育宗旨一直很固执,宁肯教出一个成绩寒碜的好人,也不愿意教出一个聪明的渣滓。小八两极聪明,所以周瘸子才尤为重视,甚至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

    周小蛮买了两包烟回来,周瘸子却说差不多了,市区还有点事情,下次再聚。

    周瘸子说走就走,走路姿势依然一高一低。

    赵甲第要送,周瘸子骂道别这么客套,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赵甲第无奈只好和周小蛮一起去食堂吃午饭,聊了很多,不再扎两条朝天辫子的小妮子含蓄的欢声笑语,发自肺腑的开心。

    走出食堂的时候,赵甲第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认真道:“谁敢欺负你,跟我说,我揍他丫的。”

    她开怀婉约笑道:“知道啦,比我爸还话多,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赵甲第作势要再捏她鼻子,周小蛮轻快跑开,挥挥手告别。

    回了寝室,赵甲第开始忙碌那个变额年金产品,这玩意可是跟薪酬直接挂钩的,反正不需要把东莞妹李枝锦的钱当钱,就当劫富济贫了。股市上他一直没有动作,滚动了一番的首笔启动资金存着,这个不急,目前赵甲第的规划中,变额年金是重头戏,这直接牵涉到东莞妹,以及复旦楚教授那几位高深莫测的金融圈得意门生,酬劳是很其次的东西,重要的是人脉网的搭建,除此之外,是时候跟杭州那边的两对彪悍夫妻档添加一点柴火了,人情的火炉,是需要时不时“撩拨”一下的,不能一路冷却下去。在寝室浏览李枝锦离线发送来的资料,这些东西,称不上多隐秘,公开都无所谓,变额年金这一块实在太“蓝海”了,硬骨头,现阶段丢大街上,没谁愿意啃的。看了一个下午,跟马小跳三个一起吃完晚饭,就去图书馆看书,钥匙他根本没还,谁让老校长私吞了他一堆手写资料,赵甲第不乐意做亏本买卖,挑了两本专业书籍,坐在僻静位置,聚精会神,偶尔放松一下,就欣赏妹纸们的美腿,黑丝白丝什么的最有爱了,八点钟左右,赵甲第抽空打量一位两点钟方向的牛仔裤美眉,嘀咕还是自己的马尾辫穿牛仔裤比较养眼啊,那臀部,圆滚挺翘的,一巴掌拍下去,太有弹性十足的回馈感了,在他流哈喇的时候,一位长腿mm站在九点钟方向,居高临下,俯视出神的赵甲第。

    张沙沙。

    赵甲第速度收回视线,笑着喊道沙沙姐,又这么巧。

    张沙沙伸出两根手指翻了翻赵甲第借阅的书籍,道:呦,真勤奋,真专业。

    赵甲第调笑道:沙沙姐,您别这样,会让我误会的,您这是引狼入室,不妥。

    张沙沙鄙视道:有了小蛮还不知足?就你也想脚踏两只船?还是一个寝室的两条船,难度高了点吧?

    “难度低,没意思,咱玩游戏吧,一直是挑god难度的。郑重声明一点,小蛮是我妹,你别瞎讲。”

    “你这种书呆子还玩游戏?”

    “书你一脸呆子你一身哦。”

    “赵甲第!找踹是吧?”

    “白生了一对美腿。”

    “别逼我。”

    “沙沙姐,第二字再说一遍,好动听,好悦耳。”

    “流氓!”

    “调戏流氓的,更流氓。不愧是虎那个啥b那个啥。”

    “这是你自作孽。”

    “妈了个b的,你又踹?”

第230章 第一二三颗

    (今天只有一章。ps:稍后继续推出两张【人物卡】。)

    赵甲第发现好男不跟女斗这境界搁在沙沙姐身上一点派不上用场,无意义,只会助长恶妇的跋扈气焰,沙沙姐踹啊踹的,踹出了感觉,踹出了经验,出脚刁钻,羚羊挂角,赵甲第只想小小调戏一下美腿良家然后各走各阳关道独木桥,可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平白无故增添仇恨值,于是道貌岸然地对坐在身边撩腿的长腿姐姐小声说道沙沙姐,算我怕你了,这里是图书馆,是很神圣的地方,别因为我玷辱了您的大好名声。

    张沙沙横眉冷对道刚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被狗吃了?赵甲第是真不知道怎么跟千奇百怪的妹纸们周旋交道,默数到三,俯身一把抓住张沙沙的腿,这条尤物,注定是大伯蜀黍们钟爱的上佳玩具,太长了,纤细曼妙,小男生们可能会望而生畏,对成熟男性来说,却是值得砸下血本费尽心机去勾搭把玩的东西,即便以赵甲第的挑剔眼光看待,张沙沙不论姿色气场,双腿只比王半斤和少妇裴略输一线,跟马尾辫是一个级数上的,但这不意味着妹纸你就能肆意妄为啊,赵甲第现在只想在大学阶段安安心心入党、毕业、炒股热手,以及接手李枝锦那边五花八门的特殊任务,当做解附加题给自己增加潜在资本,除此之外,美腿再好,黑丝再多,也只是风景。

    被抓住腿,张沙沙一脸怒容,轻声道放手。赵甲第苦笑道你能保证息事宁人我就放。张沙沙挣扎了一下,无果,气势不减反增,道你放不放!

    是感叹语气,而非疑问语气。

    赵甲第放了,张沙沙板着脸,狠狠盯着赵甲第。赵甲第重新拿起圆珠笔,翻看专业书籍,做笔记摘抄,张沙沙冷哼一声,抱着两本书离开座位,走出图书馆。赵甲第迅速进入状态,专注于书中的旁征博引,笔记这个习惯在支教一年中养成了定势,类似强迫症。这张摆在角落位置的长桌上,摆放有一台提供即时查询的IBM旧电脑,两本借阅书籍,一本李檀赠送的《官场现形记》,两只圆珠笔,一只专门用来圈画重点的红色水笔,两本廉价却足够页数的笔记薄,一本用来抄写经济类重点,一本用作文学类摘抄,还有打印出来变额年金类资料,最后一页的页码显示六十三。这些东西,整齐放在桌上,都不甚起眼,除了认识赵甲第的张沙沙会特地走过来,引发一番交恶,没谁会多瞧一眼,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平淡,无奇,温吞,蛰伏,占据了90%,剩下的5%可能是危机,危险与机遇并存,胜了,就是跌宕精彩,输了,就继续做无名小卒,最后的5%可能是幸运,抓住了,可能一鸣惊人,成为短暂的主角,没抓住,只能傻傻的守株待兔。如今这社会何止是长安居不易,任何一个房价飞升鸡飞狗跳的城市,都不容易,金钱,名利,美娇-娘,光宗耀祖,立言立德立功,都在进行残酷的零和博弈。

    上课下课,吃喝拉撒,有针对性的深度博览,早晚跑步,日复一日,这就是赵甲第目前求学生活的全部,一点都不精彩,但谁都颠簸不破。与他无亲无故的张沙沙当然没那个道行。当然,偶尔小憩的时候,赵甲第还是很想念沙沙姐那圆滚滚大屁股盈盈一握小蛮腰的,毕竟在这所学校,像她那么耐看的plmm当真稀缺。

    佟夏还是会装了小闹钟一般定时给他发短信,他的回复相对简明扼要,只是她最新一条短信中透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信息:那支女子哥特金属乐队的领袖竟然昵称小青虫,那个曾在蔡姨手上吃过亏擅自将李青湖改名为李青斛的孩子?赵甲第这才记起司徒坚强的确提起过小青虫创办过乐队,名字就是黑寡妇,清一色的女子高中千金名媛,在斗牛犬酒吧,她曾丢过赵甲第飞镖,这妮子似乎喜欢踩着小凉拖开一辆挂两个牌照的莲花跑车,刺猬一样的傲娇存在。

    问了佟冬音乐节什么时候举办,她说还有三天,刚好是周末。

    她怯生生问回来看吗?赵甲第说不会。佟夏并没有纠缠不休,撒娇上吊。

    周五赵甲第陪袁树去了趟她的新家,马尾辫为她母亲租的,两室一厅一卫,五十来个平米,伯母气色好了很多,人还是需要一股良性的精神气支撑着,否则会老得很快,甘心以走狗自居的韩道德就是一个再鲜明不过的反面典型。下厨的时候,赵甲第和马尾辫都在帮忙,他甚至还烧了两个菜,让伯母赞不绝口,一起收拾完碗筷,赵甲第和马尾辫坐在小书房,房间被布置得很清新整洁,书桌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她跟着胭脂虎裴翠湖从陋石坊淘来一批小东西,精致,佛气,两尊三十公分高的石像,一尊观音像,一尊衣袂翩翩的敦煌飞仙,墙壁上贴满了她亲自挑选来的小壁画,富有童心童趣,赵甲第坐在椅子上,翻一本《中国文化知识精华》,在赵甲第的感染和建议下,马尾辫开始尝试去有目的性地购买各种基础类书籍。

    赵甲第这趟来没敢空手,托韩道德买了一个地球仪,蛮大的,比较有气势,银子应该花了不少,到五位数了。袁树在纠结应该把这个极其非常十分喜爱的地球仪放在哪个位置,赵甲第转动椅子,无所事事。袁树终于下定决心将地球仪放在一张半人高的小书柜上,笑脸格外灿烂,因为居家,脱了外套,衬衫+牛仔裤+拖鞋,最简单的搭配,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独特魅力,一弯腰什么的,那衬衫就得遭殃,与胸围抗争激烈,小幅度的动作都会导致紧绷再绷紧,赵甲第实在管不住眼神,笑道来,小妹妹,坐哥腿上。袁树红着脸,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天真手势,然后指了指书房外头。

    赵甲第脚尖一勾,将门轻轻掩上,一把搂过马尾辫,按在腿上。马尾辫的抗拒很象征性,柔软无力。

    “刘叔温那小屁孩现在没骚扰你吧?”赵甲第恶狠狠道。

    “瞎说什么呢。”马尾辫笑道,小心翼翼望着房门,生怕被母亲突然打开。

    赵甲第撇了撇嘴,一脸不满。

    一直没好意思将身体重量全压在赵甲第腿上的马尾辫放弃坚持,只是双手仍然横在胸口,前车之鉴,不得不防,这个羞人的阵地,已经被他攻略过两次了。袁树满眼笑意轻声道:“吃醋啦?”

    赵甲第白眼道:“不把小孩放眼里,半个情敌都称不上。”

    马尾辫微微一笑,并没有趁胜追击,只是说道:“我打算年底攒出首付的钱,给我妈买栋房子,你说怎么样?”

    赵甲第搂着小腰,若不是袁树的小手挡着视线,他就能饱览马尾辫胸部的壮丽风光了,摇头道:“按照我的看法和估计,如果能一次性付清,可以买,但需要还房贷的话,放在你身上,不太值当,等于被吃掉很多机会。”

    “怎么说?”马尾辫神采奕奕,她显然是极喜欢这种时候的赵甲第,胸有成竹,自信甚至是自负。

    “我帮你计算一下好了。”赵甲第伸手拿过纸笔,将袁树目前的固定存款,汤臣一品的每月租金收入,在股市上他可能带来的预期效益,加上在京瀚投资里vc项目上的后期分红,结合房地产,股市,黄金白银投资等六七块可尝试的投资,勾勒出一幅框架,经过可谓缜密的计算推理,得出的结果是按照他的计划来进行组合投资,在最多两年最少一年半以内就能稳稳地将一套140平米房子收入囊中,不是首付,而是全额付款,这里头涉及到很多黄金和白银投资的走势判断,以及房地产领域的大势预估,他甚至在打造出一个资金的良心循环后,帮马尾辫设计了例如私人酒窖之类的小蓝图,赵甲第娓娓道来,袁树全神贯注,听得很用心,眼中毫不掩饰她那丝丝缕缕的崇拜,赵甲第一投入,就忘我,连揩油的毛手毛脚都没顾上,无意间,马尾辫的双手也由格挡在胸口,变作了抱住赵甲第脖子。

    “大致就是这样,变量我也都已经计算在内了。”赵甲第放下笔轻笑道。

    突然发现马尾辫没半点反应,太不捧场了,一抬头,看到一张娇艳动人的情动容颜。

    赵甲第趁热打铁坏笑道:“不给报酬,下次就不帮你费这脑子了,大把的妹纸等着哥去临幸宠爱。”

    马尾辫低下头,闭上眼睛。

    小娘子任君采撷的媚人姿态。

    赵甲第抬头,却没有马尾辫轻薄那张小嘴,而是暗度陈仓,偷偷解开了她身上那件碍眼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第二颗。

    第三颗了。

第231章 一分钟

    马尾辫校花可能是吓懵了,竟然任由赵甲第同学胡作非为,很多美眉解开全部扣子都一马平川的飞机场,而她在被解开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很考验质地的白衬衫就快撑不住了,第二颗的时候,风光这边独好,第三颗了,被包裹起来的那对浑圆骄傲,微妙的颤颤巍巍,无声胜有声,当马尾辫终于回神,睁开眼睛,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嗔怒,秋波百转,就在袁树在认命和矜持激烈抗争的关键时刻。

    一颗,两颗,三颗。

    赵甲第一颗颗重新扣上,此等大毅力大耐力,可歌可泣,就在袁树被感动塞满心扉准备小小以身相许一次,某位满眼血丝的孽畜抬头,口干舌燥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你妈要是杀进来,扫帚菜刀一起伺候下来,我以后就不用登门了,走,去半岛酒店,我办了张会员卡,能打折。说这话的时候,男女之事上的雏鸟马尾辫明显感受到某人某部位的崛起,触感陌生而诡异,让本就底气不足的她涨红了脸,马尾辫拎起某人按在她胸口上的爪子,一口咬下去。生怕东窗事发被轰出家门的赵甲第强忍住,另一只手忙着捞回报酬,直接从小蛮腰伸入衬衫,一探峰峦,马尾辫手嘴并用,艰难抵挡,赵甲第的爪子不愧是旋转圆珠笔和玩飞镖锻炼出来的杀手锏,动作并不野蛮,一寸一寸,挑揉勾拈,爱抚一块最上品的羊脂美玉一般,手指轻轻一弹,便深入了绝妙秘境,温软圆润,不失弹性。被亵玩的清高马尾辫依然坚持咬着恶人的手指,只是力道静悄悄地轻了,更轻了,恍恍惚惚,就从咬变成了另一种意味。是可忍孰不可忍,无形中被反调戏的八两同志恶从胆边生,抽出手指,转移阵地,绕向后背,动作熟稔,一搓一拉,就解开了能说话一定会叫苦不迭的内衣扣子,下意识,他鬼鬼祟祟瞥了一眼书房小门,猛然间,袁树捧着胸挣脱,站起来,赵甲第刚要以为功亏一篑,马尾辫却是轻轻将书房门锁上,然后转身,靠着房门,一手环胸,一手自欺欺人地挡住脸,亭亭玉立,如一朵愿意主动绽放的白莲花。

    刹那间。干柴烈焰,天雷地火。

    这他妈的就是漫天神佛也挡不住老子前进的步伐了。该出手不出手对不起那份入党申请书啊,赵甲第二话不说狮子扑兔了,将马尾辫挤在房门上,动作还是有分寸的,终究不是多光彩的事儿,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不假,但任何一个丈母娘多半都不希望准女婿胆大包天到登门调戏自家闺女。一腔热血满腹壮志的赵甲第起先还能讲究个循序渐进,轻拢慢捻抹复挑,很快就感觉到那包裹马尾辫胸口一对国宝的可恨玩意还是碍事,直接一拉,扯出衬衫,随手丢到,凑巧扔在崭新的地球仪上,也算找到个不错的归宿,接下来对赵甲第来说就是一片大好江山都可驰骋了,擒住袁树的鲜艳小嘴,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献出初吻的校花女孩,并无丝毫勉强,生涩回应,丧尽天良的赵甲第握住她一只手,让她亲自去重新解开扣子,继续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甚至连第四颗都没有放过,俨然要将全部那六七颗乱臣贼子斩尽杀绝的迹象,马尾辫犹豫了几秒钟,便彻底缴械投降,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出那一片锦绣风景。

    “地方太小了,这门板隔音效果肯定不行,你等下千万要咬着嘴别出声。”赵甲第含糊不清道,低头亲吻着马尾辫性感的光洁肩胛骨。再往下,就要命了。

    马尾辫嗯了一声。肌肤染上一层醉人的绯红,风情妖艳,身体颤抖得厉害。

    “会痛。”赵甲第已经嗅到了**。

    小树树紧张万分,却还是坚强道:“没关系。”

    “不后悔?”赵甲第抬头。

    “会。”马尾辫笑道,气质百变的她妩媚起来,一样无坚不摧。

    赵甲第愣了一下。

    “骗你的。”她调皮道。随即细微娇-喘了一声。因为赵甲第低头用实际动作惩罚了她的小俏皮,当马尾辫的乳鸽被攻陷,身躯一阵战栗。

    一切水到渠成。

    “小树,有你的电话,是你高中同学。”门外轻声道。没有敲门,没有推门,袁树母亲给予了这对年轻情侣很大程度的信赖,殊不知当真是引狼入室了,低估了某人的牲口和女儿突然爆发出来的胆量。

    袁树神色一震,赵甲第虎躯跟着一震,一同眼神清醒了几分。赵甲第联想到伯母磨刀霍霍的场景,头脑发热的他立马安分了许多,准备收工,琢磨着怎么把小树树勾引出去,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想着想着,赵甲第就乐呵起来。袁树接下来的动作让赵甲第几乎崩溃,马尾辫,做了十多年校花的女孩轻轻按下他的脑袋,与那两块锦绣峰峦亲密接触,轻轻喊道知道了,妈,我很快出来。然后马尾辫撇过头,近乎呢喃呻吟道再给你一分钟。

    一分钟!

    赵甲第是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事实上一分钟之外,超出了半分钟。

    两人耗费掉巨大定力,终于艰难,艰辛,艰苦地分开。

    马尾辫咬着嘴唇,媚眼如丝,找回被丢在地球仪上的内衣,迅速穿上,赵甲第则帮她火速扣上纽扣,小树树始终不敢正视赵甲第。深呼吸几下,低着头打开门,径直走向电话机,赵甲第如释重负,潜力无限的小树树不愧是偶像派兼演技派,除了脸蛋红扑扑,有点蛛丝马迹,打电话的言谈嗓音没有破绽,赵甲第将空调降了几度,太热了。而且,某个部位抗议得生猛厉害,他哪敢走出去,一出去就露馅,只得坐在书桌前,打开一本书,故作思考状,脑中全是方才百年一遇的旖旎。尤其是那句“再给你一分钟”,让他现在都心惊胆战,几乎魂飞魄散,抗不牢啊抗不牢,再给马尾辫几年时间,还真有望媲美并肩高高在上的女王蔡姨?甚至会犹有过之吗?在赵甲第神游万里的时候,袁树挂掉了电话,去偷偷洗了把脸,母亲坐在房间看一部中年妇女都爱追的苦情戏,马尾辫站在门口,驻足不前,像是坐着的是位辣手摧花的江洋大盗,赵甲第瞪了一眼,勾了勾手指,小树树心虚地回瞪了一眼,少女娇憨中透着成熟女人的媚惑。

    “小树树,再给我一分钟?”赵甲第作恶坏笑道。

    袁树瞪眼都不敢了,更不愿意自投罗网。

    “好啦,不使坏了,我保证。”赵甲第不吓唬马尾辫了,不忍心。

    马尾辫搬了条椅子坐下,背对着赵甲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转动地球仪,乐此不疲。

    “周末有什么打算?”赵甲第问道。

    “裴姐说晚上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香奈儿举办的酒会,明天去公司出席一个内部会议,后天早上我要和一起跟进太阳能项目的同事一起聚餐讨论。”马尾辫转身道,还是脸红。

    “真是年轻有为的好姑娘,好好干,争取以后让我吃你的软饭。”赵甲第笑道,与袁树面对面,视线却轻浮流氓地瞥到了小树树的胸脯上,一脸回味无穷的神情。想象他的马尾辫若是换上一身职业正装,搭配黑丝眼镜高跟鞋,然后内衣换成黑色蕾丝,该是如何的壮丽,想着想着,赵甲第就自顾自坏笑起来。

    袁树轻轻摇头,道:“你真狡猾,才不会让你得逞。”

    赵甲第厚颜无耻道:“这就是投资的精髓了,多学着点,小丫头。”

    马尾辫冷哼一声。

    赵甲第跟着哼哼了两下。

    哼哼哼。

    袁树哼了三下。

    哼哼哼哼。

    赵甲第不甘示弱。

    袁树一连哼了十几下,有点累。

    赵甲第哈哈大笑道:“猪!”

    袁树转过身,继续旋转地球仪。

    赵甲第不愿意跟裴翠湖碰头,就不打算在这里蹭晚饭,起身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袁树哦了一声,起身送他。

    到了门口,赵甲第轻声道别送了,等下一下子按捺不住,又要出一身汗,到头来不上不下的,还是憋得难受。袁树刷一下脸红,果真不敢再跟着。

    走出去几步,赵甲第转身道:“要不再给我一分钟?”

    马尾辫砰一下摔上门。

第232章 大叔

    (新浪微博地址:http:///1768167034/profile)

    赵甲第来的时候是跟马尾辫转了几路公交车,头号狗腿韩道德并没有派上用场,等出了小区,想了想,赵甲第还是给这位大叔打了个电话,召唤一下,因为有点急事要处理,电话那头,大叔语气很兴奋,跟打了鸡血一般,说老佛爷传了圣旨一层层下来,到上海后,让人弄了一部国内尚未露面的宾利敞篷过来,Supersports,六点零的,很变态,赵甲第有点无奈,知道都是上个星期跟奶奶闲谈拉家常惹的祸,跟老人说了最近在学车,准备年底前自己买辆小qq开开。不曾想老佛爷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直接下达最高指示,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让金海的徒子徒孙们跑断腿了。交接到手新车的韩道德说第就去小区外一座书报亭买了两份报纸,外加一本《收藏》,扛着电脑包蹲在路边抽烟翻阅,报刊亭的大伯于心不忍,就借了条小板凳给这位其貌不扬的小伙子,赵甲第赶紧递了一根烟给大伯,一老一小聊了些时事民生,大伯口才极好,都是他在说,赵甲第只有听的份,相谈甚欢,20来分钟,一部宾利敞篷缓缓停下,牌照全部是第跟前,一张沧桑老脸笑开了花,他倒不是为自己能开上好车而乐呵,而是他一直觉得这位大少爷早该享受一下金海太子爷的待遇,赵甲第把小板凳还给大伯,坐进后排,扬尘而去,除了大伯目瞪口呆,几位顺便买时尚杂志的plmm都愣了,眼睛放光,心中后悔刚才那年轻平庸男抛视线在她们清凉长腿的时候,只顾着傲娇,没有报以撩人的姿势。

    “去杭州。”赵甲第干脆道,掏出手机,打开笔记本电脑。

    “好嘞。”正愁屁股下崭新坐骑没有用武之地的韩道德咧开嘴,讨了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一般。他娘的,五六百万的好车驾驶感觉就是不一样,直线提速,弯道抓地,都比较酣畅淋漓。至于内饰,更无须多说。

    “让你买的《红墙摄影》带上没?”赵甲第上网浏览黄莺开的淘宝店,似乎流量和口碑都不错,尤其在佟冬佟夏加盟成为模特后,俨然成为网络红人,形势一片大好,黄莺这位小富婆的钱包十有**要翻倍的鼓囊囊了。而且推出了一个体恤衫和帆布鞋的自主品牌,设计应该出自美院才女佟冬之手,反响不错。

    “带了。小的哪敢忘。”韩道德嘿嘿笑道。

    “笑,笑你妹,再笑小心嘴巴抽筋。”赵甲第瞪了一眼,韩道德立即闭嘴,只是笑意依然不减。

    赵甲第给李檀打了一个电话,“李秘,晚上有没有时间赏脸让我这老百姓蹭顿饭呀?”

    那边李大秘书心情极佳,“本来没有,刚推了几个,你要来,就有了。怎么有时间跑回杭州?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

    赵甲第与李檀的关系不高不低,但足够厚度去丢开一些无营养的客套寒暄,可以直奔主题,甚至相互调侃一番,玩笑道:“杭州那边美女多水灵,白爷爷早就说了,一半勾留是西湖嘛。还在路上。”

    李檀声音不大,说不定是正在进行会议中,特地为这个电话脱了身,微笑道:“别跟我酸文了,先不聊,有个活动要主持。等到了再给我电话,这次我来定位置。”

    挂掉电话,赵甲第去网上搜索西湖音乐节的信息,想了想,还是给司徒坚强打了个电话,问他周末想不想去杭州,结果这家伙大笑道师傅,我已经出发了,跟王国知了他们都在沪杭高速上,这不小青虫要在音乐节上登台表演,我们都去捧场,大把大把的鲜花横幅都准备妥当。赵甲第说道那行,我也在路上,到了杭州再联系,今天就算了,明天碰头。司徒坚强自告奋勇说师傅要不我帮你预定酒店?住一起多好,热闹。赵甲第答应下来,顺便提醒这小子开车悠着点,有点公德心。正开着q7跟一辆法拉利和一部兰博基尼小飙的司徒坚强立即喊道得令,马上降速。

    杭州,李檀开完会议后,回到办公室,不用座机而是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问道:“老曾,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的嗓音略带无奈:“没你这么催的。”

    李檀笑道:“纪委办案,不一向讲究效率嘛。”

    “盯着呢,如果不是要求下狠手,我早就请朱峰平喝茶了,可既然你说要一撸到底,而且对面也是有背景的,就不能不文火慢炖。”

    李檀点头道:“那行,你按部就班来就是。”

    挂掉电话,李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

    赵太祖在北京郊区有一座私人马场,半会所性质,距市中心七十公里,占地一百来亩,环山临水,据说还是请了堪舆大家去敲定的。从八达岭高速路一个出口,庄园拥有二十多匹进口英国纯血马,加上拓跋和墨藏系列八匹。有一块小草场,有室内马场,加上一千两百米的环形跑道和八百米的直线竞速跑道,一批固定的专业教练员和养马师,跟马匹一起被赵太祖花钱“豢养”起来。

    不过马场最初的开荒、铺路、打井和水电等等,赵太祖都有所参与,乐在其中,还拉上了一大帮吃饱了闲得蛋疼的京津死党一起背朝太阳面朝天,罗列出来,就是一大串的红色掮客,狐朋狗友到这种境界,也不容易,以那帮**的身份架子,在京城几家大俱乐部都是横着走的角色,换做别人要拉他们做苦力,早被一脸口水了,可在马场搭建初始,却依然乐意陪着赵阎王一起连空调都没,只能吹电风扇,啃大饼馒头。办马场的设想是由黄芳菲在十年前提出来的,她嫁入赵家后,一直不甘心花瓶富太太的身份,这十多年,除了孜孜不倦改造赵太祖不修边幅的生活作风,还在法国那边买了自足自给的酒庄,给赵三金办了最早的观澜湖会员卡,软磨硬泡逼着丈夫加入了游艇俱乐部小~说}就来w}在北方尤其京津圈内,黄芳菲是出了名的贤妻良母,这五六年在她的授意下,金海专门拨出一笔款项负责购买古董字画和捧红当代艺术品,麾下有数位时下正如日中天的青壮年“艺术家”,而且由此还衍生出了一条完整的隐形商业链,艺术家,拍卖行,负责暗中捧场炒作抬价的“收藏家”,击鼓传花,待价而沽,充满了技术含量和资本雄厚的双重诡谲。随着近两年艺术品收藏的畸形红火,让人不得不感叹赵太祖身后的女人眼光独到毒辣。

    今天马场客人只有一位,不到四十岁,骑在一匹纯血马上,跟赵太祖并排,身后是黄芳菲和赵砚哥,黄芳菲英姿飒爽,赵砚哥则相当的人模狗样,穿着精致得体的骑马服,马鞭甩得欢乐,若不是黄芳菲盯着,他早就纵马驰骋了,小纨绔的马术其实不俗,加上屁股下的马跟他早就关系熟稔,可谓驾轻就熟,即便狂奔,也出不了岔子,但被老妈时刻拿眼神压着,这位小混世魔王表示很无聊。

    赵太祖附近,一头巨大铁包金藏獒的紧紧相随,极有气势。

    “赵鑫,跑一段?”中年男人笑道。

    “你要输了,就老老实实去把政研室的那帮家伙搞定,如何?”赵三金笑眯眯道。

    “滚你的蛋,先赢了再说。”男人笑骂道。

    两人展开一场比拼。

    赵砚哥本来想跟上,却被母亲喊住,垂头丧气。

    奔了一段距离,与黄芳菲赵砚哥母子拉开半里路左右,落后一个身位的男人率先缓下来,跳下马,牵马而行,跟赵三金一样,都没有带碍事的头盔,笑道:“跟你说个好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抱希望。”赵三金也下马,将那头想去对主人表达亲昵名为“青虎”的藏獒一脚踹飞,呜咽了一下,只敢远远跟着。这头畜生别看在赵太祖跟前温顺如猫咪,其实声名狼藉,曾有个小团伙想来偷马,结果被它和另外两头体格稍小的藏獒给扑腾得伤残严重,其中一位,上担架的时候甚至已经奄奄一息,其实他们有备而来,而青虎的确挨了两下麻醉枪,却依旧凶狠,如狼似虎,让那些偷马贼自认倒霉。

    “真不想听?”男人嬉笑道,与他在机构内的冷面孔截然不同。

    “有屁快放。”赵三金骂道,“为了你特地跑来这里,你给我算算少赚了多少钱。”

    “钱嘛总是赚不完的。”男人哈哈道,“再说了,你还在乎这玩意?”

    “你怎么不说官是做不到头的?”赵三金没好气道。

    赵太祖身材魁梧,所以他的马也是马场最为健壮的。

    “好好好,不跟你绕圈子。”男人无奈道,“这事儿,说起来,跟你儿子有关系。”

    “哦?”赵三金停下脚步,摸了摸爱马的鬃毛。

    “蒋世民,我的老校长,答应给你们金海做独立董事了。”男人靠着马匹,丢给赵三金一根烟。

    “难得难得,老顽固转性了?”赵三金笑道。

    “对头,着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中年男人抽了口烟,吐出烟圈,“我一开始听到也纳闷,最后老校长提到了你儿子,听得出来,他很喜欢赵甲第。”

    赵三金沉默不语。

    “中金和工行那两边,肯定听说了吧?”男人笑意玩味。

    赵三金点了点头。

    “变化真大,我印象中,小八两这孩子不是这样的,不爱吭声,恨屋及乌的,连带对我们这帮大叔也不待见。”男人感慨道,“我以为小八两这辈子也就是做一名技术人才了。”

    “谁知道呢。”赵太祖笑道。

    “你真不打算铺铺路?这么好的苗子,浪费就可惜了。”男人试探性问道。

    赵太祖摇了摇头。

    男人瞥了一眼还有段距离的母子,轻声道:“当真?”

    赵三金继续惜言如金。

    “得,你就装吧你。”中年男人忍不住骂道。

    赵三金抽烟很猛,几下就能抽掉一根烟,弹掉烟头,望向远方。

    “要不我来?”与赵太祖交情很深的男人小心翼翼道。

    “去发改委混吃等死啊?体制内的门道,太多,水也深,就算想拉,你一个小小的副厅级,也寒碜了点吧。”赵三金笑道。

    “tmd老子是实权好不好,再给老子两三年时间,就去掉副了。去地方上,弄一副省长来接待,都不鸟他。”男人瞪眼道。

    “得了吧你。”赵三金鄙视道。

    “妈的,别逼老子抬出老丈人出来。”男人恨恨道。

    “出息啊你,陈靖,弄了个国副级的老丈人,就敢得瑟了。”赵三金斜眼道。

    “好好好,就当我没说。”男人白眼道。

    “你就别掺和了,那小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赵三金轻声笑道,伸手,又接过一根烟。

    “再说吧。”陈靖叹气道。

    晚饭在马场进餐,完毕后赵三金独自来到鱼池,里头有一千多尾锦鲤。

    赵太祖原本有三位贴身保镖,陈世芳如今安排在准儿媳齐冬草身边,光头郭青牛在内蒙古闯荡,而剩下的魏锋就站在他身后。

    赵三金说道:“锋子,你去上海。小六才出道,经验还是差了点,真碰上事情,下手不一定足够干脆。”

    不善言辞的魏锋点头道:“好的,大老板。什么时候动身?”

    赵三金犹豫了一下,道:“马上。可以直接去杭州。”

第233章 内讧

    韩道德开车极小心,一如他被操蛋生活磨砺出来的性格,宾利在沪杭高速上开得快却稳,倒是一些奔驰宝马见到这辆车,赌气一般一辆辆都卯足了劲提速超越过去,似乎如此一来,就能把车的价位抬高几个档次。两个钟头左右,赵甲第到达司徒坚强短信上所说的法云安缦酒店,躲在灵隐寺那边,所幸车上有卫星导航,加上艰辛问路,否则韩道德还真吃不准这法云弄22号在哪个小旮旯,黄土作墙,木制门窗,稀罕的古典黑瓦,让赵甲第有点讶异,心想如果不是有了青龙山庄,否则上次童养媳姐姐来杭,倒是可以住这里,符合她的审美,守在村口的保安倒是异常识趣,见到这部牌照都是6的宾利,直接放行。

    司徒坚强一伙富二代要了一套别墅,两千多,不过是狗日的美金,见到赵甲第扛着电脑包走出宾利,一个个眼睛都直了,王国知了几个都一直认为赵甲第最多是小康家庭,司徒坚强稍微好点,毕竟亲眼见识过这位偶像师傅在股市上的搏杀,短短几个月便帮他赚到了一辆a6还不止,司徒坚强私下猜测师傅的家境肯定中产不止,但还真没料到衣食住行一般简单至上的师傅能弄部敞篷来杭州,而且,那个五十来岁的大伯是御用司机?!赵甲第看到这帮纨绔子弟个个眼睛放光,实在不想解释什么,也无从说起,司徒坚强八面玲珑,迅速扯开话题,领着赵甲第到别墅内房间,放好东西,赵甲第就要出门,司徒坚强又送到门口,路上说小青虫她们一帮女孩子住在隔壁一栋房子,在忙着彩排,不过晚饭会一起吃,赵甲第说我就不了,有朋友的饭局。司徒坚强恬着脸问道师傅,这次没带班长,是不是有地下活动?要不带上我呗,绝对心甘情愿给您当绿叶,甚至扮演被英雄打趴下的劫匪都成呀。赵甲第懒得废话,一脚踢远。

    摸着屁股,司徒坚强回到客厅,乌烟瘴气,烟雾缭绕,小白脸王国,温州富二代知了,外加上海两个家境相当的小青年,身边都有一到两位佳丽陪伴环绕,房间安排自然简单明了,再者天晓得晚上会不会直接在市区玩醉了就在那边找酒店。这帮人在玩牌九,全都带了现金,最少的都有十万,多的有二三十万,这还是在司徒坚强的坚持下,才设置了上限,这帮躺父辈金山上吃喝玩乐的哥们姐妹是很懂享受的,红酒都是放车里带来,大部分是从家里酒柜酒窖偷来的,小部分是上海来杭州前临时买的,烟都是中华以上,你放包苏烟在桌上,都嫌丢人,司徒坚强取了十五万,五万做备用,拿出十万耍乐,当做过场,他现在对这种标榜小赌怡情的娱乐活动没什么好感,只是碍于死党们的面子,怕扫兴,才拎了十叠出来,否则他宁愿交给师傅赵甲第去投股市,即便打了水漂,那也是“投资失败”不是,心安理得的很。

    玩牌九,输得快赢得快,司徒坚强手气不行,半个多钟头,就一干二净,不肯再来,一青年说给你十万,不是借,继续。司徒坚强抽着烟,单独坐在椅子上,摇头笑道别,你们耍,哥看着就是,今天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再给我一百万都要黄。五个年轻男人,女孩却有八个,其中有两个名义上是单身,都对司徒坚强很有兴趣,或者说是性趣,她们一个刚进圈子,一个在小团体内厮混了两年,都是修成小妖精的美眉,心眼多,当然瞧出来车子最烂的司徒坚强其实是家底最厚的,两位见司徒坚强闲下来,就凑上去,自荐枕席的姿态,司徒坚强嘻嘻哈哈应付着,嘴上挑逗,手脚干净,倒是美眉们一左一右表现出无所顾忌的女侠豪气,低胸装胸脯,没料也给挤出沟了,蹭啊蹭,成了她们在揩司徒坚强的油。

    “小强,知了,你们老大啥身份啊,不是说一般般吗?”一上海青年轻松赚了三十来万,叼着烟问司徒坚强和知了。

    “别问我。”知了直截了当道。

    “别多问。”司徒坚强没好气道。

    “呦,小强,还不许问啊,不符合你游侠的风格啊,咋的,这么快就给他当马前卒啦?我看这哥们挺不上道的,不就一宾利嘛,拽得不行,给他房间住,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真他娘大牌得1b。”另外一个哥们阴阳怪气道。

    “童少华,你嘴巴干净点!”司徒坚强冷森森道,经过暑假两个月实习打磨,他学会了内敛,可气势,却足了几分。

    “什么?司徒坚强,为了个不搭边的外人你咋呼我?!”那青年也是暴躁脾气,一听就炸毛。

    “怎么,不爽?不爽就让身边婊子给你泻火,请她们吞下去,别傻不拉几从嘴巴里冒精-液。”司徒坚强阴笑道。言语刻薄到了极点,而且打击面较广,让一帮男男女女的狐朋狗友都大为错愕。这两年,司徒坚强收敛转变了许多,似乎更好说话,离圈子也疏远起来,为人处事多了圆滑,难免就少了最初的威慑力。

    “你再说一边!”那哥们站起来,勃然大怒。

    “不用跟你废话。”司徒坚强嘿嘿笑着,流露出一股让身边两朵花毛骨悚然的气场,猛然拎起一只红酒瓶子,跳上桌子,跨越几步,一瓶子就哐当一下砸下去,可怜那哥们全然没有回神,幸运的是酒瓶质地坚实,半瓶酒水没泼他一身,不幸的是酒瓶太坚硬了,这一下结结实实砰在脑门上,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下,捂着脑袋呻吟哀嚎,本来就过火了的司徒坚强仍然没肯点到即止,跳下桌子,对着那个挣扎坐起的人就是一腿,再度踹翻,司徒坚强蹲下去,咔嚓一下砸碎瓶子,放在那可怜虫眼睛前,笑道信不信刺你一下。

    全场吓傻。

    “小强,别这样,都朋友。”知了苦着脸劝解道,胆战心惊。

    女孩们噤若寒蝉,楚楚可怜。

    “带着你的钱,和那两个婊子,立即给我滚蛋,觉得不爽,有本事找我单挑,如果你怂了,要找老子喊冤,嘿,老子谁没有,我也有嘛,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爸再抽你一顿。”司徒坚强笑呵呵道,用半截酒瓶拍了拍躺地上哥们的脸颊,力道不轻,擦出一点血痕,只是比起一瓶一腿,算温柔体贴的了。那青年不敢正视司徒坚强,但眼神充满仇恨,司徒坚强学着他不阴不阳的语气呦了一声,说道挺有骨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吧,寻思着给老子穿小鞋是吧,老子今天就先把你拾掇利落了。说干就干,绝对是坚定的行动派,司徒坚强站起来,一连踹了他七八脚,踹得那家伙哭爹喊娘求饶,司徒坚强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戾气一股脑爆发出来,出脚越来越没轻没重,他只记得赵甲第说过一句真扛上了就给对面长一长记性,否则小人难防。还有一句则是父亲,在上海黑白灰三道呼风唤雨的司徒翰海,这位沪上传奇男人颁发的一块免死金牌了:在外面打架,输了别来找我,活该,打赢了,被对方爸妈找上门,我来收拾给你看。

    知了相劝,被司徒坚强一甩胳膊摔出去老远,认识赵甲第后,这家伙下死功夫苦练了站桩,长跑,单杠,沙袋,只可惜高中最后两年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很少有机会打架斗殴,没谁能见识到小强哥的跋扈罢了。一帮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王国一直袖手旁观,眼神炙热。知了苦着脸,躲远了,这个和事老不好当,千万别里外不是人,权衡利弊得失,他当然是更加注重与司徒坚强的关系培养,死道友不死贫道,至理名言呐。

    “踢卵蛋呗。”

    一个嗓音响起。

    司徒坚强收手,望向门口方向,一个踩着小凉拖的女孩,一头淡黄小卷发,小烟熏妆,左耳朵上戴一只超大号银质耳环,她嘻嘻笑笑,怂恿道继续继续。司徒坚强笑了笑,将半截啤酒瓶丢了,瞥了一眼地上牲口拐骗来的一对美眉,两女孩吓了一跳,知了低声道赶紧你们把童少华扶出去。她们终于回神,狼狈地将前一刻还谈笑风生大赚钞票的青年搀扶出去,他有一部路虎,两女孩都有驾照,不过开路虎的话兴许有点吃力,但顾不上那么多,找医院要紧。剩下所有人都选择留在酒店,因为谁都清楚,现在走出来,就等于主动脱离这个团体,再想进来,比登天还难,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经营一个志同道合或者说沆瀣一气的圈子,并不比三四十岁的人经营婚姻简单多少。小青虫等三人出去,皱眉道小强,你吃错药了?司徒坚强撇了撇嘴道这二百五敢说我师傅的不是,这还算轻的了,放心吧,我出手有分寸,都是皮外伤。

    知了等人一阵冷汗胆寒。

    “走了,吃饭。”小青虫转身就走,云淡风轻。

    司徒坚强走在最后,给知了丢了一个眼神,两人交头接耳,司徒坚强压低声音道:“你跟着童少华,探探口风,如果这小子想兴风作浪,你第一时间给我消息,我一次性把他嫩舒坦了。”

    “妈的,让我当卧底啊,太缺德了吧?”知了一脸不乐意。

    “看到桌上没?童少华那份,都是你的了。你去了就跟他说,司徒坚强那王八蛋不是个东西,把你的钱私吞了,然后套套近乎,以那家伙的脑子,不会多想。咋样,加上童少华本金,怎么也有三十来万。”司徒坚强平静道。

    知了一咬牙,点点头。

    出门后,给童少华打电话说了一通,然后开着兰博基尼驶出法云安缦酒店,干起无间道的不光彩勾当。

    司徒坚强摸了摸鼻子,叼起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走着,嘀咕道:“还是师傅说得对,有钱不可耻,不知道怎么花才是傻b二货。”

第234章 师娘

    赵甲第自然不清楚酒店内有这么一出一边倒的龙争鼠斗,他被李檀拉到城西一家小店铺吃重庆麻辣烫,即使开着空调,也出了一头汗水,一人要了两份老式瓶装的小雪碧。赵甲第笑道:“李哥,我请你,可都不便宜,你倒好,十几块二十来块就给打发了。”

    李檀用纸巾擦了擦汗,理直气壮道:“你请我那两顿,最多暖暖胃,养养眼,看个风景,谈不上吃饱,吃舒服。老百姓居家过日子,第一个求温饱。”

    赵甲第翻了个白眼。当官的,的确比较能抓自己需要的主要矛盾。

    李檀拿着那张赵甲第送的碟,《红墙摄影》,满意笑道:“不错,有眼光。”

    赵甲第把麻辣烫的汤汁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口喝光最后一瓶雪碧,打了个一个饱嗝,真tmd爽,难怪司徒坚强说小青虫喜欢吃这玩意。

    李檀起身,两人一起走出店铺,坐进李檀的私家车,韩道德开着宾利远远跟着,李檀瞥了一眼后视镜,随意问道:“来杭州做什么?”

    赵甲第笑道:“这不有个西湖音乐节。”

    李檀点了点头:“恩,今年在太子湾公园那里。”

    赵甲第问道:“主办方是杭州市政府这边?”

    李檀摇摇,道:“是一家报纸,《都市快报》,你应该知道,现在天天和《钱江晚报》争全国销量第二的名头。协办方是省演出公司,我们政府这边,最多监管一下,插手不多。几届办得都不错,有点口碑了。这个音乐节和萧山那边的动漫节,在政府议程上都有专门的专家讲座,讲得最多的,无非就是文化产业,软实力这几个关键词。我要加班,不过还有个把钟头,先送你回灵隐寺那边,小子,法云安缦都住上了,挺会享受的。”

    “朋友请的,我在杭州才呆了两月,根本不知道那地儿。李哥就别送了,日理万机的,耽误了杭州的城市发展,我可吃罪不起。”

    “贫,你就贫吧。”

    “西湖怎么不申遗?”

    “一直在提这件事,但一直没落实,估计得换届才行。”

    “那我就这里下吧。”

    李檀把赵甲第放下车,弯腰俯身把头伸出车窗,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一切尽在不言中。等车开远,宾利缓缓停靠过来,赵甲第坐进去,韩道德问去哪里,赵甲第说去桃花书吧,但先兜一圈,不急,我先打个电话。赵甲第给齐树根打了个电话,问在不在杭州。他说自己和魏小涛都被黄莺拉回来做壮丁,参加西湖音乐节,给她朋友的朋友摇旗呐喊。赵甲第说那正好,我现在在西湖边上,有空的话,接你去一家特色书吧,来不来?齐树根爽快道要得要得,我这就召唤一下小桃子,他想死你了。赵甲第让韩道德开到省府路上去,停在省委大院门口街对面,齐树根这娃太吃不透,既不像心怀壮志满脑子继承衣钵光耀门楣,也不像与世无争做一名恬淡小市民,赵甲第不敢造次,胡乱拉拢,今天,就当探探路了。至于落了下乘与否,倒是其次。考验男人品性,无非财色二字,齐树根的私生活干干净净,别说是登徒子,正人君子都称得上,至于财,得一步一步来,闲谈时,从李大秘书口中探到一星半点的口风,齐树根父亲在金华和宁波两处地方任职的时候办垮过两家地级市标杆企业,据说不落痕迹捞了不少,等于财税都落入他口袋了,但李檀说起这个是玩笑语气,只说每次齐树根父亲要参与选举,举报信就雪花片一样飘进省纪委,若不是如此,齐树根父亲在仕途上要更进一步,原本有望在下一届去掉副字,现在看来,悬了。李檀滴水不漏的性子,很快就补充说了几句齐银池在招商引资方面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一点风言风语,瑕不掩瑜嘛。在中饱私囊方面,是虎父虎子,还是虎父犬子?赵甲第很期待。

    齐树根带着黄莺和魏小涛两个喽啰走出大院,看到对面站在宾利旁边的赵甲第,愣了一下。这个时间段车子不少,齐树根很有耐心地等待,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直走过去,这地方是哪里,省委大院对面啊,哪个家伙敢在这里撒野,纯属活腻歪了,真出了车祸,撞了从里头出来的男男女女,估计车主家里有钱再多也没辙。

    “哇,师傅,这车拉风。”魏小涛啧啧道。

    “果然是富二代。”黄莺一脸不屑。

    “偷来的?”齐树根打趣道。

    “抢的。靠你们几个打掩护。”赵甲第笑道。

    “赵甲第,你这是炫富吗?”黄莺冷笑道。

    “真聪明,难怪成绩那么好。”赵甲第平静“夸奖”道。黄莺成绩不差,能考进杭二中,本身就是证明,但比起除了司机韩道德之外的在座三位,赵甲第,齐树根和魏小涛,成绩就有点拿不上台面了。

    黄莺冷哼一声。

    “桃花书吧?这个学期一直听莺子念叨。”齐树根笑问道。

    甲第点点头。他认识了佟冬佟夏,同时还有黄莺,然后牵线搭桥,两个原本不交集的圈子融合起来,再然后,姐妹花跟小青虫李青斛那边又有了关联,顺带着赵甲第和齐树根和李青斛的圈子兴许都有交集的可能性,这就是人脉网的一环套一环了。钻营钻营,你得先钻进去,随后才能经营。

    桃花书吧,就一个佟冬加上三个妹纸服务员。见到黄莺,佟冬并不奇怪,因为淘宝,交往繁密,但赵甲第的出现,显然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只是佟冬远比妹妹深谙人情世故,见到赵甲第,只是点头一笑,并没有显示出过热的亲昵,反而跟黄莺有说有笑,形同姐妹,颇有默契,赵甲第和齐树根坐在二楼喝茶,黄山贡菊,黄莺和魏小涛在楼下忙着挑书,齐树根喝了一口菊花茶,赞一声鲜菊。赵甲第一本正经道嫩菊。齐树根不甘示弱:老菊才对。赵甲第还以颜色,好菊。齐树根怒了,祭出杀手锏:腐菊!

    赵甲第骂道变态,挤眉弄眼了一下。

    得到暗示,一抬头,齐树根赧颜,因为小老板娘端着盘子站在他身后,神情尴尬。

    一世英名如滚滚长江水,一去不复还了。

    齐树根呵呵哈哈,低头喝茶。

    “我先去忙。”佟冬落荒而逃。

    齐树根一脸懊恼悔恨,唉声叹气。

    ——————————

    在小桥流水人家的法云安缦,吃完东西,一群人雇了两艘船,大姐大小青虫分配了一下男女,最终她和临时加入黑寡妇乐团的佟夏,司徒坚强,和三位被驯服得服服帖帖唯她马首是瞻的闺蜜呆在一条船上,原先的桃花乐团,现在的黑寡妇,一直走美声金属和哥特摇滚路线,七名成员,都是上海三中的名媛千金,主唱是一位出身音乐世家的乖乖女,可惜技巧不缺,但始终达不到李青斛想要的颓废古典味道,导致声线太单薄了,李青斛是鼓手,这次西湖音乐节,除了演唱两首由她自谱自词的英语摇滚歌曲《杀死哥特》和《暗金萝莉》,还有个音乐节的最终压轴戏,由她们模仿假面天团jeez的一段精彩演出,佟夏成为新晋主唱,因为听过她的酒吧驻唱后,小青虫认为这女孩的演唱虽然很野路子,但契合《杀死哥特》和《暗金萝莉》的意境。

    她和司徒坚强坐在船头位置,剩余女孩则很识趣地坐在船尾。

    司徒坚强接到知了电话,那头说童少华被打怕了,在医院躺着的时候还问他是不是做不成朋友了,说着说着这草包就哭了。

    司徒坚强冷笑道当年初中三年要不是我护着他,他早被耀中国际童真那傻x给打成猪头整得退学了,现在这两年跟他笑脸嘻嘻的,他还真就把自己当根葱了,甚至有自立山头挖我墙角的苗头,贱骨头,不抽不行。

    知了在电话问那钱?

    司徒坚强白眼道说好多少你拿多少,一分不少你。

    等司徒坚强挂了电话,小青虫啧啧道:“行啊,小强,都知道敲山震虎了?”

    司徒坚强嘿嘿道:“你做你的大姐头,我做我那个小圈子的扛把子,井水不犯河水,到紧急时刻,还能引为奥援,交相呼应,不挺好。”

    小青虫歪着脑袋,那枚精美耳环格外吸引眼球,问道:“都蔡姨那小白脸教你的?”

    司徒坚强板起脸道:“别小白脸小白脸的,小青虫,我跟你事先说好,其它一切好说,别扯上我师傅,要不和童少华一样,朋友都没得做。”

    她好奇道:“至于嘛?”

    司徒坚强认真道:“很至于。”

    她哦了一声。

    司徒坚强打屁道:“要不你跟我师傅好上,到时候我就得喊你师娘,你多占便宜。”

    小青虫作沉思状,突然指了指司徒坚强身后,讶异道:“小白脸在喊你。”

    司徒坚强本能转身。

    小青虫将他一把推下船。

    司徒坚强会游泳,大骂道死妮子李青斛,我诅咒你被我师傅日。

    小青虫脱下小凉拖,攥在手里,趴在船栏上,敲着司徒坚强的脑袋,笑道:“让你师娘,让你师娘……”

第235章 暗流汹涌

    (第三章在凌晨三四点。**泡!书。吧*ps:明天就是《癞蛤蟆》一周年啦)

    赵甲第得先把齐树根几个温良恭俭的**送回省委大院,佟冬因为闲谈时听说赵甲第住在法云安缦,就搭了顺风车,因为多了个人,韩道德被赵甲第赶下去,这位大叔毫无异议,准备溜去田图婓的车子,继续盯梢保护,车子由自告奋勇的佟冬来开,稳当缓慢,少了专业司机韩道德那份行云流水,不难怪佟冬,因为国内上市遥遥无期,弄来这辆车比原价要高出一大截,其实并非韩道德推测的五六百万,还得再加上差不多一辆路虎的价格,保修都成问题,一般没哪家保险公司情愿担风险,最多硬着头皮来个分批保险,把齐树根三个送到省委大院,佟冬眼神恍惚了一下,齐树根笑着跟佟冬要了一个电话号码,说以后买书一定去桃花书吧,佟冬微笑了一下,说莺子有号码的,你问她吧。不敢在这边多停,怕违章停车,被贴罚单。

    齐树根笑容灿烂,说ok。车子重新启动,赵甲第问道知道怎么去灵隐寺法云弄?她笑道知道的,这个星期都去过三次了,给那帮女孩子送宵夜什么。赵甲第忍不住问道大半夜的,那里路段又阴森,你不怕?佟冬摇头道不怕,西西胆子很小,我胆子比较大,所以每次被她拉着看恐惧片,都没啥感觉,可能是神经比较大条,是不是一点都不可爱?赵甲第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笑道我就很怕看恐惧片,所以万一我们两个看,就比较欢乐了,还得我钻你怀里,你倒是一脸镇定淡然,画面太不协调了。佟冬抿嘴微笑,没有酒窝。

    冷场了。

    赵甲第抽完一根烟,犹豫是不是接着抽一根。

    夜幕,街灯,幽静道路,树木茂盛,气氛安详。都不需要开空调,赵甲第打开敞篷,他一个剃平头的没什么大感觉,佟冬青丝飞舞,小家碧人,犹如一尊美玉雕像。

    佟冬望着前往轻声道:“没想到莺子是住那里的女孩,她很好说话,开朗活泼,做什么事情都充满冲劲,一点公主病都没有。”

    赵甲第撇开话题,问道:“那对朱家父子后来有没有烦你们?”

    佟冬笑道:“没,他们哪敢,只听我妈说他们一家人登门拜访,客客气气,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还道了歉,说帮不上忙,很内疚的低姿态。”

    赵甲第继续转移话题,“佟夏跟那支乐队忙什么?”

    佟冬回答道:“这一周都在市区一个地下室录音棚彩排,地方是西西找的,她有很多这方面的朋友,晚上就住法云安缦那边。西西变了很多,她以前不管是唱歌还是做什么,都很随性,不开心就闹小脾气,酒吧夜店方面其实很头疼,所以一直没什么知心朋友,这次跟乐队合作,她很用心。谢谢你,赵甲第,给莺子做网拍模特,要不是你,西西也不会认识小青虫她们。”

    赵甲第打官腔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佟冬侧了侧视线,柔声道:“可如果没有伯乐,情愿捡起来,擦掉尘土,金子没那么容易发光。”

    赵甲第笑道:“难不成你情愿以身相许?”

    佟冬脸一红,道:“要以身相许,也是西西,关我什么事。”

    赵甲第随口道:“姐姐妹妹之间不都爱抢东西嘛。”

    佟冬无语,红了一张俏脸。

    两人来到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法云安缦酒店,那帮年轻男女聚坐在一起在听佟夏唱一支越剧,佟夏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系统的声乐训练,但底子好,天赋好,加上兴趣支撑和迫于生活压力的训练,曲种的涉猎颇广,让苦于没有一位好主唱的李青斛如获至宝,与这位杭州美眉一拍即合,因为李青斛所青睐的几支北欧国宝级乐队,女主唱都至关重要,可以说是团队的灵魂,再有就是如夜愿山羊胡大叔那样的“配角”,如果能夹杂一些嘶吼,就完美了,但李青斛上哪去找能吼出沧桑唯独的顺眼大叔,圈子周边都是一帮在她看来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见到赵甲第和佟冬,司徒坚强和佟夏都很欣喜,佟夏的反应尤为明显。

    “死小白脸,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小青虫尖叫道,指着赵甲第。

    “对不起,这次跟你没关系。”赵甲第一把搂过佟冬充数,“我是来见朋友的。”

    佟冬一脸震惊。

    赵甲第松开手,歉意道:“呃,搂错了,西西,过来。”

    佟夏小跑过去,这次赵甲第没有动手动脚,姐妹花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愈发衬托得他牛粪了。李青斛骂道:“你胆子真大呀,敢在蔡姨眼皮底下耍花枪,喂,你是不是你蔡姨给你的钱包养小**啊,这可不厚道。”

    “再声明一次,我不是小白脸。”赵甲第笑道。

    “也对,蔡姨不像那种能给小白脸一部宾利的女人。”小青虫托着下巴思考道。

    “小青虫,你不是缺个锦上添花的吗,我师傅会拉二胡,我觉得你们虽说玩美声金属,但如果加上一个拉二胡的猛人,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起码视觉上,就特别出彩。”司徒坚强不得已出来扑灭火药味。

    “你会?”小青虫轻视道。

    “会点。”赵甲第点头道,不忘对被手误揩油的佟冬报以歉意眼神。

    “这会儿上哪去找二胡,再说了,明晚就要上台,临时找**,不靠谱,一不小心就被一颗屎脏了一锅粥。所以,你,给我消逝。”小青虫指着赵甲第没好气道。

    “给我半个钟头,我能弄来二胡。”赵甲第笑**道,望着习惯性只戴一枚耳环的女孩,眼神有点不为人知的感伤,不由分说,给韩道德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钟头后,韩道德按时送来一把二胡,赵甲第坐在板凳上,有模有样,那些黑寡妇乐团的女孩们都很期待这个跟大姐大关系“复杂”小说~就来整理的男人,能够给出惊喜。赵甲第拉了一曲《张文祥刺马》,本是苏州弹词,被他用二胡一拉一弹唱,身处小桥古廊明月夜,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朴苍凉意味,司徒坚强和佟夏佟冬姐妹花直接听傻了。

    小青虫天人交战。

    “去市区录音室通宵排练。”她哼哼道,大将风度,“小白脸,你,跟着。”

    ——————————

    在李青斛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离开法云安缦的时候,酒店另一栋别墅内,两个男人正在客厅喝茶,年纪轻的三十来岁,而立之年,玩世不恭,富贵气焰很浓,却透着股匪气,翘着二郎腿,对面坐着一位坐姿刻板的中年男人,不惑之年,穿着装扮都很讲究,说起来年长了十岁,气势上应该更足,事实上相反,他手上拿着一叠照片,十几张,都是同一个男人,年轻,貌不惊人,光看相貌衣着,实在让他这位在浙西起家的一方土皇帝提不起神,可照片是眼前大公子哥递过来的,他不得不郑重对待,照片上唯一的小亮点可能就是那部挂满6的宾利敞篷。

    “这家伙周末都在杭州,不出意外,明后两天要参加音乐节,是个机会,你给点教训就可以了,不需要闹太大。事后,我保证把你的弟弟从湖州监狱捞出来,不敢说今年就办到,但起码能提前个好几年。”纨绔笑道,滋一下,仰头一口喝尽杯中茶,不像喝茶,倒像是喝酒。

    “小欣爷。这个有点棘手啊。”男人面有难色,抽出一张宾利上有司机的照片。

    “这种大叔能有什么武力值,存在感为零的废物存在,这都办不到?你这二十多年在道上是一路踩**上位的?张贤标,你当我是菜市场大妈,在跟你讨价还价一颗大白菜是一块还是两块钱?信不信我让你弟弟在湖州把牢底坐穿?”纨绔不愧是资深纨绔,说话行事格外跋扈。

    男人苦笑。

    “得,求我办事的排长了队,你不做,有的是人,以后你就别进我门了。”纨绔冷笑道。

    “小昕爷,这话见外了,行!最迟后天给您确切消息。”男人一咬牙道。

    “别娘们一样扭扭捏捏,这事只许做成,要不这种机会我上哪找去,我的脾气你也知道,别放我鸽子。”纨绔嬉笑道,语气温柔,眼神可阴狠,“在你地盘上,屁大的事,如果还出岔子,你就好去死了。”

    男人无可奈何,心中希望别是这位公子哥在整幺蛾子。

    “给你提个意见,弄一麻袋,把他装进去,拉着绳子,丢钱塘江,别弄死,拉上来,就放在钱塘江边上,总会有好心人看到他的。”纨绔轻轻道。

    男人点点头,没有带走一张照片。

    等中年男人告辞,纨绔抽出一张不曾拿出的照片,照片上,是主角和省委红人李檀在城西小店吃麻辣烫。

    他将所有照片连带底片都烧毁。

    英俊脸庞上的笑容狰狞玩味。

    ——————————

    周六早上九点,上海繁华市区,一个瘸子男人夹着一只公文包走下出租车,进入一家咖啡馆,挑了个靠窗位置,他视野开阔的同时,却不易被别人观察到。

    半个钟头后,出租车上走下一个衣冠鲜亮的男子,拎着一只箱子,进入咖啡馆,找到瘸子男人,看到他桌上放了一本《凤凰周刊》,如释重负,坐下,将箱子放在桌下脚底位置。

    “黄总,喝点什么?”戴鸭舌帽的瘸子男人轻声笑道。

    “不用。”长了一张**脸的成功人士摇头道。

    “抽烟?”男人问道,他手上带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胶皮手套,很薄,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算了,咱们都开门见山吧。”成功人士笑道,嗓音很轻,“东西让我过目一下?”

    “当然,这是规矩。”鸭舌帽男人点头道,从公文包抽出一份被他抹去所有指纹的私密文件,却没有急着给,弯腰,另一只手拖过箱子,放在腿上,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钞票,眼神依旧平静似水,手指丝毫不曾颤抖,随机抽出几叠,熟稔一捏,眼神中意,终于将文件递给觉得多此一举的对方,笑道:“这份东西一出来,不敢说让股份一日跌停,起码能让这家你们的死对头亏损几个亿。我保证全天换手率可以达到4个百分点,甚至更多。”

    “有这么夸张?”成功人士笑了笑,不以为然。

    瘸子笑了笑,眯起眼,“当然了,这东西由我来运作,肯定没这个效果,说不定《凤凰周刊》《证券市场周刊》这类杂志都不会发,弄不好我就要弄巧成拙,被人肉。或者弄到几个论坛上去,都会在当天被这家明星企业凭借强大的公关能力进行删帖和封杀,但到你们手上,自然就大不一样。有没有效果,你大可以看一下我跑了足足半年收集来的材料。这个家伙在担任董事长以前,还算厚道,只是侵吞窃取受贿等不正当途径,敛财三千多万。担任董事长后,心就野了,胃口也大,截留广告费,公关费、关联交易、内幕交易,加上伙同其他高管和外围培植起来的势力,用设定行权条件极低的股权激励方案,近乎无偿猎取五千万股股票,目前这部分股票金额高达好个亿。资料上,有理有据,只有不是瞎子,外行都瞧得出其中的违规违纪。”

    西装笔挺的**人士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瘸子略带感慨说道:“这家伙也算是一条草莽龙蛇了,顶风作案都敢如此猖狂。他的上任就是因为被控动用公用资金进行MBO而落马,05年判有期徒刑六年,经过两次减刑,去年释放。至于上任怎么下马的,他又是怎么趁机上位的,想必你们这些同行比我更清楚。至于所谓的减刑,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有钱在外围活动,自然就是认罪态度良好。死刑变死缓,死缓变有期,再悄悄运作一下,不动声色的,手腕通天的,甚至能‘立功’到减刑为15年,这在监狱那小旮旯,能立多大的功?嘿,题外话了。多说无益,咱一个人微言轻的升斗小民,管不着那么多,只要能赚点小钱就心中意足。”

    “ok,材料我收下了,一百二十万,一次性付清,以后谁都不认识,能做到?”**人士凝视着对面的眼睛。

    “当然,这是我的规矩。”男人点头道。

    “很好,希望不用再见面。”**板着脸道,一半提醒一半警告。

    “那告辞。”瘸子男人起身,夹着公文包,提着箱子。

    一瘸一拐走出咖啡店,店外有一辆提示空车的出租车,他却没有理会,走远了点,继续等待下一辆。

    第二辆空车经过,他依旧没有拦车。

    第三辆,他才坐上去。

    瘸子男人用上海话说了一串地址,复杂拗口。

    司机师傅皱了皱眉头。

    瘸子又报了一遍。

    上海出租车司机都是本地户口,自然是应该听得懂的。

    瘸子猛然去拉车门,却没有打开。

    店内,透过玻璃窗凝视一切的**诡异笑了笑,拨了一个号码,道:“潘董,上钩了,这家伙真油滑,幸好我们有准备。”

第236章 小女王小青虫

    (三章更新完毕,共计一万二千字。(_泡&))

    大半夜来到市区录音室,赵甲第被小青虫公报私仇,拉二胡差点拉断胳膊,一整晚都没能停歇,只有佟夏有良心,记得送他一瓶矿泉水,却被小青虫用杀人眼神一瞪,再不敢亲近孤家寡人的赵同志,对待音乐,半业余玩票性质的小青虫无疑具备一等一的敬业态度,谁的环节出了纰漏,都要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气头上,还会被她跳着敲板栗。所幸出身优越的小美眉们这两年都被操练得死去活来,心态奇佳,只是吐了吐舌头,或者做个鬼脸,就都能够迅速调整状态,赵甲第大开眼界,小妹妹们都不叫苦,他当然没那个脸皮认怂,尽量迎合她们的节奏,偶有不协调的地方,他也会固执己见,小青虫一开始怒火燎原,后来按照赵甲第一走,效果不俗,就冷着脸默认,可见这位身影纤薄气场却磅礴的小女侠还是知道分寸的,《杀死哥特》很恢弘,作词作曲,都透出一股野心,难怪以前的主唱让李青斛不满意,因为这种曲子很苛求主唱美声的掌控力,颤了,容易气势上不了,过硬了,就碎抖,露出稚嫩的马脚,由佟夏来唱,厚度,松弛,质地,相较以往,无形中都上了一个台阶,《暗金萝莉》则轻灵欢快一些,小妮子佟夏同样能够驾驭起来,赵甲第虽是外行,二胡却是实打实的半个行家,有小青虫严格“调教”,一伙人辛勤熬夜到凌晨,赵甲第终于马虎融入这个彪悍的女生团体。

    小青虫拍拍手,说道休息两个钟头,吃完早饭,睡一下,然后继续。她吩咐佟夏带两个女孩出去买早餐,转头对坐小板凳上的赵甲第说你两个钟头以来再来,暂时没你事儿了。赵甲第甩了甩手腕说道早餐好歹给一份吧?小青虫皱了皱眉头,叉腰道没你的份,别得寸进尺,一群女孩子等下就要就地补觉,你有点觉悟行不行?赵甲第没有退让,道没事,我正好给你们当门神。小青虫一挥手道不需要,姐对付青皮无赖流氓比你有经验,再说了,你就是最大的定时炸弹,别以为我没看到一晚上,你看了沈秋的胸,毛毛的腿,还有骆小小的屁股,哼哼,你休想从革命堡垒内部攻破,警告你,敢偷偷摸摸下手,我把你咔嚓了。

    小青虫恶狠狠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被看了小翘屁股的洛小小不算漂亮,但长了张南方女孩的婉约脸蛋,小腰屁股竟然出格的妖娆诱人,她就是黑寡妇的原主唱,她现在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点不淑女,嬉笑道:“赵甲第,知道青虫姐作过的一首诗不?”

    赵甲第笑道:“给说说呗。”

    洛小小见青虫姐没反对,就抑扬顿挫朗诵道:“把你的。腌起来。风干。老的时候。下酒。若有缘。与你共饮。”

    这印象派诗歌,由一个水灵美眉说出口,tmd真不是一般的诡异牛叉。正喝矿泉水的赵甲第一口喷出来。

    似乎是小青虫的得意作品,她叉着腰,仰天大笑,经典的女王三段式,司徒坚强曾经跟赵甲第提起过,这是她的招牌笑声,露出一对小虎牙,果然霸气。

    赵甲第抹了抹嘴,狼狈笑道:“佩服佩服,好诗好诗。”

    “赵甲第,听小强说你其实成绩特好,高考英语吃了鸭蛋,才去的上海读二本,有内幕?”

    提问题的是个除了胸部还是胸部的女孩,沈秋,以后她的男人,若是个胸控,百分百有福了!

    “没内幕,让沈妹妹失望了。”赵甲第摇头呵呵道。

    “不许在姐姐面前扮猪吃老虎,说!不说就拉出去弹jj,弹到永垂不朽。”毛毛恐吓道,女孩腿长,笑起来眼睛容易眯成一对月牙儿。

    现在的妹纸太凶残啊,大叔扛不住啊。

    赵甲第顺水推舟耍流氓道:“自己弹,还是姐姐们来?”

    小青虫翻白眼。

    毛毛娇笑道:“咱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赵甲第豪气顿生,道:“别小手弹酸了,都没得逞。”

    小青虫抚了抚额头,嘀咕道:“妈的引狼入室。”

    毛毛沈秋洛小小几个笑成一团,花枝招展,要大腿有修长大腿,要胸脯有汹涌胸部,要小翘臀有圆桃形小翘臀,一片盎然春色。小青虫确实有点累了,一晚上她无疑是最劳心费神的,没那个精神气去跟花丛中的绿叶赵甲第斤斤计较,而且难得麾下妮子们状态好,就不做天怨人怒的灭绝师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们嘴上流氓去吧,反正那个小白脸敢真动手,就剁他小下酒。

    佟夏和两女孩提着早餐回来,果然给赵甲第留了一份。赵甲第不客气,狼吞虎咽,佟夏主动坐在他身边,却没做出有小鸟依人的动作,只是安静吃着早餐。

    “赵甲第,给讲个笑话,必须是你自己编的。”毛毛起哄道,女孩们一阵附和。

    “我不擅长这个。”赵甲第尴尬道。

    佟夏窃笑。

    “说!”美眉们异口同声,气势惊人。

    “好吧。”

    赵甲第只得硬着头皮上阵,“某天,姐姐A常函数和妹妹B指数函数e的x次方走在街上,远远看到哥哥c微分算子,A吓得躲起来,说被它微分一下,我就什么都没有啦。B不慌不忙说它可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是e的x次方!然后B和c碰头了,B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e的x次方。c说道:你好,我是ddy!”

    瞬间冷场。

    气氛下降了无数个级数。

    显然,mm们都听不懂。

    赵甲第挠了挠头,觉得以后有必要去网上搜罗一下经典笑话,省得又吃瘪。

    小青虫气不过,骂道:“来个黄色的!”

    临时抱佛脚的赵甲第想起一个有关他大学导师的段子,这是学校里唯一让他从头到尾聚精会神不跑神的课程,那个讲师在他看来是很有才华的,年轻,三十来岁,依旧单身,二流大学,却硬是考取了清华博士,授课风趣,擅长自嘲,从不故作姿态的针砭时事,愤青而不粪青,由专业课衍生出去,说起条条道道,总能别开生面,妙语连珠,某次他上课,因为是夏天的下午,课堂上有些昏昏沉沉,他就故意笑骂道我在上面累得半死,你们却一动不动,半点反应没有。我付出这么多,你们到底有没有吸收什么东西啊?尤其是那些忙着照镜子玩手机的女生们?当时全场沉默,几秒钟后回过神,随即哄堂大笑,尤其是女生们,一些个胆大的,都说吸收了吸收了。

    可惜也许是赵甲第不是讲笑话的人才,或者是录音室的女孩们道行太强,对这类黄色笑话抵抗力免疫力太高,继续不捧场,一笑不笑。

    只有正在喝豆浆的佟夏报以微笑,不去喝了。其余都不客气的白眼,一阵嘘声。

    受到打击的赵同学唉了一声。

    “接着。”

    一女孩丢给赵甲第一只她正在看的蓝莓手机。

    赵甲第一看手机上正在播放的东西,虎躯一震。

    那妹纸哈哈大笑道:“赵甲第啊赵甲第,你老汉推老娘的车,老娘就观音坐你的莲。你黑虎掏姐姐的胸,姐姐就猴子舔你的桃。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战个痛快!”

    赤果果的调戏和被鄙视了。

    赵甲第捧着正在演示男女动作片的手机,仰天无语。

    小青虫拍拍手掌,道:“休息几分钟,然后睡一个半钟头,别捣乱了。这个小白脸战斗值太渣,调戏起来没有成就感。”

    女孩们相继给赵甲第抛了个媚眼,很快就睡去,显然不把这位仁兄放在眼里。

    赵甲第坐在地下室的阶梯上,当起门神,捧着二胡,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李青斛没有睡意,兴许是监视赵甲第,坐阶梯上最下面,陪着靠墙壁。

    半个钟头后,除了李青斛,所有女孩都沉沉睡去。

    赵甲第轻声问道:“你不睡一下,晚上就要上台表演的。”

    小青虫歪着脑袋,把玩着耳环,没有应声。

    “上次在斗牛犬酒吧,跟你报了手机号码,肯定没存吧?”

    “你烦不烦。”

    “你存一个,我就不烦你。”

    “你有病啊,我说了小白脸给姐死远点。”

    “我没想怎么你。”

    “那你就是伪君子,更恶心,爬开!”

    “那我回头去跟佟夏要你号码。”

    “去吧去吧,不过你要敢打我电话,我就把你阉了,长出来再阉。”

    “……”

    相安无事半个钟头。

    李青斛问道:“你二胡谁教的。”

    “爷爷。”

    “那部骚包宾利敞篷是谁的?”

    “奶奶给买的。”

    “你是富二代?”

    “不算。”

    “虚伪!”

    “你说虚伪就虚伪好了。”

    再度沉寂无声半个钟头。几个疲倦至极的女孩都微微鼾声。

    “你跟佟冬佟夏什么关系?”

    “朋友。普通朋友。”

    “上过床没?”

    “没有。”

    “什么时候上?”

    “未知。”

    “想上?”

    “不敢,也不想。”

    “果然虚伪!”

    “……”

    继续相互沉默半个钟头。

    “你接近司徒坚强有什么目的?”

    “做家教,赚钱。”

    “知道他爸是谁?”

    “知道一点。”

    “没投资人情的意思?”

    “暂时不打算。”

    “被蔡姨包养多久了?”

    “尚在努力中,但无果。争取包养她,可惜希望渺茫。”

    “啧啧,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一堆熊心豹子胆。”

    “人类不做超越能力的攀登,那天空的存在,有何意义。”

    “草!”

    女孩们陆续醒来,继续展开新一轮排练。

    她们的节目能够作为这一届西湖音乐节的第一晚压轴戏,自然不是靠女子乐团这点文青色彩,能参加音乐节的,谁都不缺文青范儿,她们仿假面天团的节目在赵甲第这类准宅男看来,堪称完美。上午重点彩排了《哥特》和《萝莉》两支曲子,赵甲第的二胡逐渐搭调,天衣无缝,很难想象是才十几个钟头磨合的成果。小青虫特意问了赵甲第会不会怯场,赵甲第笑道不会,这个放心,这方面皮特别厚。小青虫确定好几次后,才不去费神。下午她们开始排练jeez的一段演出,赵甲第看过视频,没错,就是给他抛了蓝莓手机播放动作片的那位美眉手机上的,他是第一次听说这只假面天团的存在,视频上的动作很犀利,成员戴白面具,白手套,配合剪辑的古典乐,总之是相当诡谲的画面,小青虫今晚就要带着她的娘子军复制这一段经典,下午没有赵甲第什么事情,看着她们挥汗如雨,训练的时候,有摔跤,有跌倒,有碰撞,唯独没有温室花朵的软弱和放弃,赵甲第坐在阶梯上,望着那个戴耳环的小领袖,眼神温柔。

    音乐节如约而至。

    傍晚,赵甲第陪她们一起出门,接到韩道德一个电话,而不是短信,赵甲第神情略显古怪,挂了电话,眼尖的小青虫不满道有事?赵甲第笑道没呢,坚决不拖后腿。

    太子湾公园。

    人山人海。

    掌声,尖叫声,持续沸腾。

    后台,小青虫打气道我们是最好的!似乎女孩们都有点紧张。反而是抱着二胡早醒有点憨傻的赵甲第最镇静,看到小青虫看过来,他咧开嘴笑了笑,小青虫嘀咕了一下,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小青虫深呼吸一口,伸出手,一只只纤细的手叠加起来,喊道我们是最好的。

    赵甲第凑过去。

    被小青虫一巴掌拍掉,骂道死小白脸。

    女孩们欢乐微笑。

    赵甲第看到佟夏的视线,他眨了眨眼,轻声道好好唱。

    妮子开心笑了,露出两小酒窝。

    当名声尚不彰显人气仍旧平平的女子乐队在主持人的介绍中最后登台,人海平静下来。

    佟夏站在舞台中央,因为自信,而异常动人。

    一曲《暗金萝莉》,天籁之音,女孩们配合默契。

    场面开始火爆。

    等到《杀死哥特》结束。

    爆棚。

    赵甲第坐在角落,翘腿,拉着二胡。

    浑然忘我。

    竟然隐约盖过了佟夏和小青虫她们的风头。

    一些美眉们喊得格外卖力,狂拍照片。

    主办方松了口气。

    让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乐队压轴,是需要莫大勇气和胆量的。

    女孩们各自鞠躬致谢,然后跑下去换装。

    当一群戴白面具白手套的女孩登台。

    台下彻底沸腾了。

    本就喊哑的嗓子继续喊叫。

    六分钟。

    却是当晚最精髓和精彩的六分钟。

    黑寡妇女子乐队摘下面具,走到台前,一起鞠躬,所有女孩们都满头汗水。

    小青虫招了招手,赵甲第却没有上台,只是摇头,伸出大拇指。

    下台后,女孩们抱在一起。

    佟夏走到赵甲第面前,哭了,赵甲第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很好很好,西西今晚很乖,口头嘉奖一次。

    小青虫跟女孩们窃窃私语了一番,齐刷刷走到大功臣赵甲第跟前,集体妩媚道:“来,汉纸,给姐姐们笑一个。”

    赵甲第傻眼。

    以李青斛为首的妹纸们继续妩媚道:“那,既然汉纸不给姐姐笑,姐姐们就给你笑一个”

    李青斛火上浇油道:“去,孩儿们,上去亲一个,有便宜不占,天诛地灭。”

    大胸的沈秋,美腿的毛毛,翘臀的洛小小,都挨个儿上去啵了一下,其余几个也都一点不矜持。

    小青虫没凑热闹,佟夏是没敢。

    女孩们拥挤在一起,轰然大笑。

    好诱惑的。

    赵甲第陶醉在幸福中,傻笑。

    李青斛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开庆功宴。”

    赵甲第犹豫了一下,“你们先去,我办点私人事情。”

    李青斛坏笑道:“憋坏了?去解决下?忙右手还是左手?或者双手齐下?”

    又是一阵大笑。

    赧颜苦笑的赵甲第扛不住女孩们的调笑,小跑出太子湾,身后不远处,田图婓暗中跟着,眼神清凉冷冽如刀锋。

第237章 疯子

    不可有伤人意,但不可无防人心,赵甲第或许在蝈蝈出现的时候觉得多此一举,但随着认识蔡姨和裴洛神这对天字号闺**后,尤其是做了撬墙角勾搭红杏出墙的阴损行径,就开始小心翼翼,今天走出地下室,接到韩道德的紧急电话说有人跟踪,分批次,比较专业,估计人数在六到八,赵甲第只是问他以小六的身手,难度大不大,韩道德说一挑六七难是不难,但难免照顾不到很多,但如果能够分散对手,一分为二,可控系数就大,出不了纰漏,韩道德给了个计划,赵甲第当时皱眉说可行,会不会危险了点。韩道德笑着说大少爷呐,这年代吃奶粉吃猪肉都有风险,这跟道上的人打交道,有点风险太正常了,我这条小命硬着,死不了。赵甲第当时没有多说。在音乐节上,又进行了两次短暂联络。

    此刻,走出太子湾公园,宾利敞篷并没有停在人多的车场,而是违章停在太子湾外的街道旁,离正门有一段距离,行人不多,但还是有间歇性路过的,赵甲第貌似单独走在路上,由拥挤走向稀疏,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赵甲第身后跟着两个健壮男人,拉开五六米距离,赵甲第并没有转头或者四处张望,低头摆弄着手机,一副懵懂无知的状况,接近宾利,车门猛然打开,身后两名练家子模样的男子加快速度,堵住后路,顺便遮盖视线。

    赵甲第被一把拉进后座,车内韩道德被拿敲晕,副驾驶席上坐着一个脸色阴冷的汉子,拉赵甲第的那位一脸蛮横凶相,穿了件紧身T恤,一身彪悍腱子肉,毫无障碍将不高不壮的赵甲第拉进车里,坐副驾驶席,处于补位位置时刻准备应付棘手事态的汉子松了口气,刚准备出声警告赵甲第别喊叫,忽然发现抗击打能力和攻击力一样惊人的同伴身体僵硬,人畜无害的富二代子弟手中竟然多了一柄锋锐的小号无柄匕首,准确来说是飞刀,刺入下颚,不多不少,刚好限制住同伴动作,他刚想掏出家伙,一阵黑影铺在车窗外,接着玻璃车窗被一肘悍然击碎,一颗拳头砸在太阳穴上,脑袋一荡,将他瞬间击晕。罪魁祸首田图婓拉开车门,起初跟随赵甲第两个哥们早已被他手刀砍在脖颈上,晕得比副驾驶席上的汉子还要快,其中一个被夹在壮如虎狼熊罴的小六夹在胳膊下,另一个瘫软靠着车子,小六轻轻一拍,将做鱼饵的韩道德拍醒,然后一气呵成干倒三个的他扛死鱼一般,将三条猎物迅速丢进后备箱,再挤进后座。

    “怎么跟你朋友联系?”赵甲第笑问道,被左手飞刀顶着下巴的汉子誓死不屈的勇敢模样,右手正在玩另一把飞刀的赵甲第抬手,刺下,捅进他**。哪有那么多威武不能屈的好汉,这哥们长得有气势,骨气却不咋的,一吃痛,加上下巴上血流不止,马上杀猪嚎叫一般嚷嚷道我兜里有手机,新号码,只存了一个。赵甲第拔出刀,很厚道说自个儿用手捂住,别流血过多,我可不想弄出人命,那汉子也可爱,马上双手捂住被捅出个小窟窿的**,个子一米八几的大汉就这么哭哭啼啼起来。

    道上最喜欢啥?凌辱微小,最怕啥?被黑吃黑,碰上更心狠手辣的。

    赵甲第抽出手机,找到号码,拨通等待接听的时候,问韩道德:“没事吧?”

    韩道德苦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晕乎。tmd说了我坚决不动,还给我下狠手,草他祖宗婆娘的。”

    电话通了,却被掐断。

    赵甲第透过车窗一看,看到两百米外一辆车缓缓启动,对韩道德喊道:“是那辆本田,追上去。”

    异象横生。

    本田还没撒开四轮子跑路,就停下来。赵甲第手上的手机响起,一接听,竟然是个熟悉嗓音,“车上两个,已经被我解决掉一个,我带路开车到一个安静地方,再谈。”

    赵甲第一脸奇妙,笑了笑,挂掉电话,对韩道德说:“没我们事了,跟上本田。”

    两辆车来到钱塘江畔,赵甲第让田图婓盯着汉子,和韩道德走下车,来到本田窗口,发现后车窗有个小洞,打开一看,一男人太阳穴烂了,死相凄惨。前排坐着一个脸色神情古井不波的男人,副驾驶席上**趴着一个,十有**也没留活口,赵甲第关上车窗,紧皱眉头,车上唯一活着的男人走下车,平静道:“话问出来了,叫张贤标,是杭州道上的大青皮,这些年一直没漂白成功,老婆孩子住城西一个小区,我有办法把他逼出来,大少爷,怎么说?”

    赵甲第反问道:“需要杀人?”

    “我只会这个。”男人面无表情道。

    赵甲第无言以对。

    这男人就是赵太祖身边第三号保镖魏锋,也是那位教他玩镖的猛人,武力值不好说,起码杀人越货的水平,只比陈世芳和郭青牛只高不低。难怪这些年芳姐和蝈蝈逐渐退出视野,由他顶上。

    “怎么收拾烂摊子?”赵甲第冷笑道,“我车上还有四个,你难道一起杀了?”

    “可以。尸体我来解决。”魏锋平淡道,掏出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格洛克。不追求威力,但载弹量大。跟给54加上消音器的光头蝈蝈一样是**。

    “是不是还要杀张贤标,如果张贤标后头还有人,你单枪匹马的,怎么杀?”赵甲第大脑急转,想抽烟,却不敢,生怕因为一个烟头留下蛛丝马迹。

    “临时到张贤标为止,就会掐断,后头的人也该掂量一下,不敢轻举妄动,这段时间足够让我摸出底细,可以杀的,我当然会出手。放心,今天和接下来的这一切,我都会独力摆平,真出了问题,大不了我再跑一趟越南或者缅甸,那地方我比国内还熟。大老板花钱养我,不就是做这种事的。”魏锋破天荒露出一个笑脸,惋惜笑起来的时候比板着脸还要阴森。

    “张贤标老婆孩子也要杀?”赵甲第眯起眼睛。

    看最快*“我有我的规矩,祸不及家人,小孩和女人不动手。”魏锋摇头,又让人毛骨悚然地笑了,“一开始没有这规矩,是跟了大老板后,他定下来的。”

    赵甲第问道:“这事你别管了,只要从张贤标嘴里问出谁想整我就可以,行不行?”

    锋犹豫了一下,随即他瞥了眼赵甲第的车子,“人都交给我,我来处理。”

    “你觉得我能放心?”赵甲第苦笑道。

    锋“不解风情”道。

    一起走向宾利,魏锋打开靠近汉子的那边车门,掏出格洛克,伸到那家伙嘴里,吓得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在打摆子,魏锋丝毫不介意被认出容貌,缓缓抽回手枪,轻声道今天算你运气好,先给你点心理准备,以后要是多嘴,就没这次这么幸福了。如果哪天进了局子,说少了,最多蹲几年,说多了,知道什么下场吗?那汉子猛点头。赵甲第不理睬这边的闹剧,让田图婓将后备箱的家伙全转移到本田车上,魏锋开车,腿上挨了一刀的壮汉坐副驾驶,后排两个已经挂了,被安排成酒醉模样,魏锋就这样几乎大摇大摆地开回市区,直奔某小区,有勇有谋四个字,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这位狠人的行径。

    蝈蝈曾经戏言,每次魏锋整容换身份证,或者去越南那边旅游,就知道这杀人不眨眼的王八蛋又干了票大的。

    赵甲第走到钱塘江畔,靠着栏杆,终于能够抽烟。

    身后韩道德在和田图婓低头私语。

    原本手心全是汗地赵甲第渐渐静下心,坐回车里。

    佟夏发来消息说在黄龙大排档吃宵夜。韩道德将车开回太子湾,先让田图婓取回车,跟在宾利后面。

    等赵甲第在拍档坐下,翘**小妞洛小小坏笑问道:“喂,赵甲第,双手左右开弓忙完了?舒服吗?”

    赵甲第恍若隔世,从前一刻的汹涌暗流中跳进了一堆晃眼的美女窝,狠狠灌了一口啤酒,恬着脸笑道:“不舒服,得别人帮忙才行,要不自己左手忙,不够爽利。”

    大**妮子沈秋惊讶道:“你又不是左撇子,不应该是右手忙碌吗?”

    赵甲第道貌岸然道:“右手得拿手机,看姐姐们的婀娜多姿呀。”

    众女笑翻。

    小青虫道破天机,不屑道:“就你那破诺基亚手机,能拍照?”

    赵甲第一阵尴尬,只好低头啃海鲜。

    “赵弟弟,来,陪姐姐们喝酒,等下我们要去G+,给你一个酒后乱性的机会哦。”说这话的是王凤,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女孩,是乐队的键盘手,比较文静,音乐节落幕,在后台,她虽然也跟着起哄亲了一嘴赵甲第,却明显红了脸,不如洛小小她们来得豪放**,不曾想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妞。

    “不喝,到了酒吧再说。”赵甲第摇头道,“否则不小心被灌醉了,乱性没机会,只剩下被你们揩油欺负了。”

    陪着年龄比他小却大言不惭喊他弟弟的妹纸们一顿海吃,前往G+,她们有两部车,小青虫和佟夏坐赵甲第的车,小青虫坐上车后,瞥了眼车窗,语气古怪道:“被人抢劫了?”

    副驾驶席上的赵甲第随口笑道:“恩,结果发现我是穷光蛋,就放过我了。还骂我没钱别装b,开个p的车啊。”

    到了酒吧,佟冬也赶到,九女一男,比例惊人,赵甲第成了注定要被万众瞩目的存在。他只是象征性喝了一点酒,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走出酒吧,来到一个安静角落,接通,是魏锋一如既往没什么升降调的平稳声音,“张贤标说了,是刘欣的指使,就是那个跟郭青牛有过节的杭州纨绔。死的两个手下,张贤标主动答应会处理掉。还答应给几百万的补偿费,收不收?”

    “你收下好了,不收他不会安心的。”赵甲第心中大石落下一点。

    “那刘欣?”魏锋问道。

    “你盯着张贤标那边,适当透露一点口风给刘欣,我再让小六注意一下刘欣,不出意外,他会主动找我坐下来谈。”赵甲第思考片刻,给出答案。

    锋干净利落道,挂电话前笑了笑,“我再跟张贤标谈谈心。”

    不愧是赵三金培养出来的疯子。

    赵甲第摇了摇头,顺便给韩道德打电话吩咐事宜。

    犹豫了一下,赵甲第给魏锋打回去,“如果接下来张贤标做不好善后工作,你就按你的规矩来。”

第238章 长记性

    (两章8000字了。现在才两点多。恩,你们懂的!)

    回到酒吧,赵甲第终于能够稍微放心喝点酒,结果被阴了,女孩们喝的都是饮料勾兑过的,看似豪迈干脆,其实喝一半溜掉一半,美其名曰姐姐一张樱桃小嘴,木奈何呀,其实个个不动如山,唯独他被灌的都是纯得不能再纯的,喝的时候还不能漏,眨眼功夫就被狂灌一整瓶,也就五六杯的事情,女孩就有八位,还不够一轮的,一轮下来,喝的急,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赵甲第就跑去吐了,姐妹花里的一朵跟去,赵甲第吐完了,看着佟夏一脸担忧,安慰道没事,我是无底洞,唯一操蛋的是越喝越清醒,想找借口酒后乱性都不成。佟夏挽过略微脚步轻飘的赵甲第,小声道那你假装醉了。

    赵甲第停下身形,靠着墙,兴许是借音乐节的东风,今天生意格外火爆,人潮涌动,上个厕所都得排队,赵甲第拉过佟夏,生怕她被咸猪手,望着这个妮子,问道我有女朋友的。佟夏很镇定问道有几个?太聪明了。赵甲第啼笑皆非,不敢回答这个刁钻的反问,拉着她回到位置,小青虫用小凉拖踹了一下赵甲第,问道你俩动作这么快?佟夏相对纯洁,一头雾水,赵甲第牲口,立即说道闪电战和持久战都比较在行,可供单项选择,甚至还能一次性提供多项选择。小青虫狠狠踹了一脚,骂道死小白脸,不花花嘴你会死啊。

    这一晚,赵甲第喝了两瓶多红的,啤酒也喝了不少,美眉们玩起来很放得开,让赵甲第坐中央,左拥右抱,她们边上坐两个,腿上坐一个,背后站四个,一双抱脖子亲昵贴面,一双作妩媚状,小青虫负责拍照留念,羡煞旁人,全红了眼。赵甲第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只记得回去的时候佟冬说去她们小窝,能照顾得上,韩道德有点为难,赵甲第含糊不清说没事,去的路上,佟冬开她的Polo,赵甲第差不多横躺在后座,头枕在佟夏腿上,到了白马公寓房间,跑洗手间吐了第二回,坚持睡在沙发。

    等他再度醒来,是半夜,迷迷糊糊,头痛欲裂,似乎感觉到一个人在帮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单,动作轻柔,她已经半蹲在沙发边上,赵甲第下意识随手一拉,拉进怀里,上下其手了一番,但也止步于此,可能想做点什么,但没那个力气。醒来已经是正午,姐妹在厨房一展手艺,赵甲第坐起身,摸了摸额头,去冰箱找了瓶矿泉水,姐妹花是资深小资+优秀文青,喝水都是依云这个牌子,喝了水,舒服许多,佟夏跑过来递上牙刷牙膏毛巾,都是新的,笑着说睡沙发不会不习惯吗?赵甲第一边刷牙一边笑道其实沙发比床舒服,不信你今天试一下。他忙着回忆昨晚的模糊印象,应该没亲嘴,脱衣服更加不至于,这酒后乱性乱的也太没水准了,要么别出手,要么就彻底点,这不上不下的,既当了登徒子,又没真得逞。心中哀叹,去厨房视察工作,佟冬厨艺不错,几样家常菜都很有家常菜的味儿,没啥餐馆气,清爽,不油腻,色香味都全了,没赵甲第的用武之地,干脆就不献丑,安心享受午餐,三人坐在一起,姐妹坐对面,如花似玉,秀色尤为可餐,桌底下,赵甲第的脚被碰了一下,一开始没上心,结果那脱了拖鞋的小脚丫还得寸进尺了,蹭啊蹭,桌对面佟夏低着头,耳朵红透,赵甲第拿筷子敲了一下她脑袋,佟冬一脸不解,赵甲第笑道有人是地下党,喜欢做地下工作。

    结果反常的是,除了佟夏不敢见人,佟冬也红透脸颊,秋波流传。

    在氛围旖旎的时刻,门铃响起,佟冬走去开门,被赵甲第喊住,说等一下,这时候,韩道德打来电话,赵甲第挂了电话后说没事。佟冬过去,见到来者,并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只是冷漠道:“有事?”

    “东东,水都不给喝一口,这不太像话吧。”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嗓音。

    “像话!”佟夏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跑过去,二话不说就要把门摔上,却被男人挡下。

    赵甲第走过去,看到一个一脸怒容的男人,穿着人模狗样,脱离了暴发户的低级趣味,一身上下的行头估计都挺值钱。可惜眼神不太正经,透着一股猥亵,能生出这样的眼神,不亲手摧残过一些少女少*妇是万万修炼不出来的。他看到赵甲第,第一反应是捉奸在床的正气和怒气,但很快就被压抑下去,是个谨小慎微或者说胆小如鼠的家伙,一脸恍然,故作热络伸出手问候道你就是上次帮过东东西西的人吧,我得谢你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德智,是东东西西的父亲。赵甲第并没有跟他握手,脸上似笑非笑。那人脸皮不薄,丝毫不以为意,借势就走进房间,看到餐桌,哈哈道正好,咱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西西,去,给爸拿份碗筷。佟夏怒气冲冲道孙德智,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男人忌惮赵甲第,对姐妹却是颐指气使惯了,母女三人过去后,他在家里一直都是皇帝做派,转头瞪着佟夏,佟夏原先没这份与他叫板的胆量,只是有赵甲第在场,这才有了争锋相对的底气,被男人怒目相向,立即被打回原形,赵甲第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佟冬拉过妹妹,赵甲第走过去率先在餐桌上坐下,点燃一根香烟,孙德智搬了一条椅子坐下,离赵甲第还算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中气十足嚷道西西,还不去拿碗筷,笨手笨脚。转头,对上赵甲第,却是笑容谄媚,清风细雨道这两个闺女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不太懂规矩,打是亲骂是爱嘛,哈哈,你别介意。

    佟夏红了眼睛,依偎在姐姐身旁。

    佟冬坚强一些,想要去厨房拿碗筷,却被赵甲第摆了摆手。

    赵甲第丢过去一根烟和打火机,微笑道:“听说朱峰平朱大行长跟你是好哥们?”

    孙德智点燃,陶醉了一下,板起脸严肃的时候,不否认,这个擅长在资金上辗转腾挪全}文最]快玩乾坤大挪移的中年商人还是有点气场的,不能怪姐妹花对他畏惧,孙德智感慨道:“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还算给我几分面子,前段时间,他还特地登门拜访了,送了一堆东西,野参,冬虫夏草什么的,我这不就准备给东东西西带一点过来,都在车上放着呢,我很疼她们的。”

    赵甲第笑道:“孙总在浙江商场上,名声是不小的。’

    孙德智轻飘飘了,道:“都是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我们浙江藏龙卧虎,我那点小生意,不值一提,哈,不值一提。”

    赵甲第瞥了一眼佟冬佟夏,转头道:“你两个女儿真的很漂亮。”

    孙德智投在姐妹身上的视线很微妙,缩回后,吐出一个烟圈:“相貌随她们妈,气质随我。”

    赵甲第问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不是亲生的,你就不动心?”

    孙德智似乎被赵甲第异常生猛的开门见山给镇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脸色有趣。

    赵甲第啧啧道:“姐妹花加上母女花呐,孙总天大的福气,出名要趁少,享福要趁早啊。”

    孙德智终究不是白痴,能用空壳子骗了这么多年钱,傻瓜是万万做不到的,好人有好人的道德,底线,和坚持,的确不容易。但坏人的隐忍,小心眼,恶毒,一样都是有大讲究的。孙德智故意恼火,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甲第笑道:“字面上的意思啊。这不明摆着嘛,孙总你现在面临的资金链难关,银行那边银根紧缩得厉害,加上换了人查账,光靠你负债经营的草包公司又变不出花样,朱峰平帮不上忙,你剩余的酒肉朋友更别提了,你一个男人做鸭卖屁股不顶用,当然要靠你这对漂亮女儿走一走曲线救家的路线了,既然怎么都要双手奉送出去给人糟蹋,还不如你先尝第一口鲜,是不是这个理?”

    孙德智眼神晦暗难明,谁说恶人都是肤浅的,起码眼前这位觊觎女儿美貌已久的后爹就有他的城府阴沉。

    赵甲第弹了弹烟灰,笑道:“我既然能摆平朱峰平,就不差你这点小事,怎么样,借你老婆和两个女儿给我耍耍?”

    孙德智见这位是同道中人,加上被戳中最大软肋,底线立马崩塌,低沉道:“当真?你能帮我渡过难关?”

    赵甲第眯起眼睛道,勾了勾手,孙德智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连人带椅子一起挪过来,赵甲第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沆瀣一气哥俩好的意味,缓缓道:“上次朱峰平去你家,态度为什么变,你多少能猜出一点,我不仅知道你有多少坏账死账,还替你算出投入多少救急资金就能盘活,我甚至知道广东新貌科技欠了你一笔两千万的款项,那个家伙叫林翔,而你从温州乐清那边借了一千两百万的高利贷,试图借刀杀人,祸水引向新貌科技,然后将高利贷一笔勾销,不曾想林翔后台够硬,你两头没讨好,现在被银行逼着要债,放高利贷的乐清佬就差没拿刀上门,是不是很难受?孙总,女人算什么,要想明白,三个娘们换个逍遥,而且事后娘们被我玩腻了,到头来还不是你的娘们。”

    苏总狠狠掐灭烟头:“成交!”

    一切都当着佟冬佟夏的面,**的交易。

    “孙总,饿了吧?”赵甲第笑道。

    “要不,咱俩喝点酒?”一番透底的吐露心扉,孙德智心旷神怡,正眼都不去瞧姐妹两个。

    赵甲第笑了笑,依旧是如起初见面的似笑非笑。

    嘭一下。

    孙德智脑袋被往下一拉,一记膝撞,满头金星。

    太过突然,连哀嚎求饶都来不及。

    赵甲第扯住他头发,拖着养尊处优养了一百六十几斤膘的男人,走向洗手间,把那颗猪头塞进马桶,砸了几下,等半死不活了,然后用水一冲,冲掉一些血液,赵甲第松开手,换脚踩在脑袋上,低头点燃一根烟。

    姐妹站在门口,惶恐不安。

    昨晚在钱塘江畔被魏锋勾出来的戾气,充斥赵甲第心间,恍惚间,想起了儿时那个血肉模糊的画面,赵甲第在单独求学的中学年代,对打架斗殴一直不曾畏惧过,哪怕是动刀子的,都没有皱过眉头,记得和老杨他们第一次跟道上的痞子互砍出血,数他冲得最早,退得最晚,打得最凶,在医院里包扎的时候,胡璃和杨萍萍都哭得斯里哗啦,连老杨手枪都咂舌,说你丫不要命啊,那是开锋的刀片啊,不是板砖钢筋。所以哪怕是昨天见到被魏锋两枪致命的死人,赵甲第依然不曾丝毫动摇,他担心的只是如何去扫尾,去清理掉一切潜在的后遗症,他最后给魏锋打的那个电话,其实才是最心狠手辣的。赵甲第平时的温良恭俭让,很好掩藏了老赵家天生的血性和戾气。今天孙德智这个畜生不凑巧撞上来,还真恬不知耻要做无底线可言的交易,活该他倒霉,撞上了枪口。赵甲第转过头,问道:“心疼了?”

    佟冬摇头。

    佟夏跑去厨房,拿着菜刀回来,小脸蛋梨花带雨,却透着股决绝。

    赵甲第哭笑不得,一脚崩在孙德智腰部,收回脚,笑道:“好啦,女孩玩什么刀子,放回去,继续吃饭。”

    回到餐桌,赵甲第狼吞虎咽,姐妹俩就痴痴凝视着他。

    “以后跟这家伙断绝关系吧。这种人,狗改不了吃屎,你们如果抱有侥幸心理,神仙都救不了,我不可能天天守着你们,最多打断他一条腿。”赵甲第抹了抹嘴。

    “好的。”佟冬点头道。

    佟夏担忧地望了眼洗手间方向。

    赵甲第笑道:“放心,他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吃完饭,佟冬收拾碗筷,赵甲第走向洗手间,佟夏跟着,小心翼翼牵着赵甲第的衣服。赵甲第踹了一脚,说道别装死了。孙德智瘫坐在地上,一头血水,狼狈至极,看赵甲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赵甲第缓声道:“这两天在家里等我消息,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运气好,欠银行和高利贷的钱都没你的事了,运气不好,写好遗书。你要不信也可以,别怪我没提醒你。”

    孙德智踉跄着跑出去。

    赵甲第善意提醒道:“奔驰的电子手刹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孙德智身体一震,加快了脚步。

    赵甲第坐在沙发上,佟夏怯生生站在那里,赵甲第换了个姿势,盘腿,招了招手,她就坐下,小猫咪一般身体蜷缩起来,窝在他脚边上。

    佟冬走出厨房,看到这幅画面,眼神复杂。

    赵甲第伸手,捏了捏佟夏的鼻子,自嘲笑道:“最多给你这个后爸长点记性,感觉有点治标不治本的意思啊。”

    佟夏用头蹭了一下赵甲第,眼神迷离。

    佟冬坐在对面,柔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孙德智除了色胆,其余胆子都很小。”

    赵甲第抚摸佟夏的脑袋,如同抚摸一只小宠物,问道:“你不怪我多此一举?”

    佟冬看了一眼幸福安详出奇平静的妹妹,低头道:“很好了。”

    手机响起。

    终于来了吗?

    是个陌生号码,用手势示意佟冬佟夏噤声,接起电话,对面一阵沉默。

    反而赵甲第率先打破僵局:“刘欣?”

    是个很特别的嗓音,懒洋洋,似乎并不紧张,“对。”

    “继续玩下去?”

    “你行?”

    “行不行,玩了再说。”

    “我ok啊,地头蛇没理由三番两次输给过江龙嘛,张贤标才是一个探路的卒子,死不足惜,何况还没死。”

    “那就这样,各玩各的,八仙过海好了。”

    “有种!”

    赵甲第即将挂电话的时候,男人问了一句:“你真的只有二十岁出头?”

    赵甲第平静道:“最后说一下,这是我和你,或者说章东风之间的事情,别扯到裴洛神,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不讲规矩。”

    电话那头,杭州的头号纨绔放声大笑,似乎很开心。

    赵甲第皱眉道:“你笑什么,当我是在大嘴炮,吓唬人?”

    大纨绔神秘兮兮道:“知道我身边坐着谁吗?”

    赵甲第冷笑道:“不想知道,你的底细,背景,靠山。我很清楚。”

    他乐了,缓慢道:“是李檀。”

第239章 虎父非犬子

    (现在才5点,你们懂的!ps:《癞蛤蟆》在手机无线上首发了,有手机的好汉空去支持一下~~~)

    法云安缦酒店,风景诗意,外头阳光火辣,愈发衬托得这一片净土树荫苍翠,蝉鸣悦耳,越是繁华的城市,这类田园生活,越是奢侈,需要大量金钱做支撑。早年流传的穷人种花富人种菜,大抵就是这个写照。三个道不同却相谋的男人聚在一起,将纨绔这项光荣事业进行到底并且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刘欣在抽雪茄,而另外两个不惑之年的男人则在喝茶,虎跑泉泡出来的龙井茶,老杭州人都好这一口。

    其中一个男人赫然是在政界平步青云前途辉煌的李檀,他以白丁出身,步步经营,终于走到今天这个位置,40虚岁,其实才38岁,明年不出意外就要担任省政府的大管家,虽然离省常委还有一步半之遥,但其中蕴藏的潜力和爆发力,足够侧目咂舌,省委秘书长可排常委末席,省府大管家却差了半级,可别忘了,年龄,才是最大的优势,而且李檀除了被难免贴上一张黄家得意门生的标签,还有一张更私密也更有玄机的标签,只是这层背景,不不足以外人道,除了与李檀一个级数的人物,才得以略知一二,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个有卓越能力、有极佳修养、有足够运气的青壮官员已经正式纳入京城视野,寻常镀金的红色子弟,根本不敢小觑这位笔杆子如有神的男人,李檀这些年攀爬,口碑再好,也无法避免一些恶性竞争,毕竟位置就那么多,越往上,座位就越少,你我斗法就越惨烈,不是没有眼高于顶的桀骜红色二代三代要与他斗上一斗,可最终落败的,都是这个温文尔雅书生模样男子的对手。

    因为能够以半年一次的频率在《国内动态清样》头号内参上写东西的家伙,找不出几位。

    与李檀一起喝茶的男人是张贤标站在身后的大佬,其实他与江浙出名的大青皮张贤标年纪相差不大,甚至提起樊龙泉这个名字,知名度可能还比不上混黑混得风生水起的张贤标,可身份灰色的樊姓男人却是当之无愧的大佬的大佬,喊他大哥的,如张贤标这个级数的就有三个,都得仰其鼻息,见到他,恭恭敬敬喊一声樊爷,樊龙泉是个传奇人物,90年代初,他年轻的时候跟着一个江浙沪首屈一指的巨枭当倒爷,说通俗易懂一点,就是用西瓜从俄罗斯换飞机坦克,巅峰时期,他曾买断过好几列火车,那就是三四十车厢,他打交道的,除了北京卖批文的**,东北三省的大枭,俄罗斯黑手党,甚至包括边境上扛枪的,最后是樊龙泉这辈子唯一的老大“英年早逝”,他才收手,回到浙江蛰伏,四十来年的人生,细说起来,谁听到都是一部跌宕的传说。

    寻常混黑的,你跟樊龙泉谈资历,论辈分,讲事迹,太班门弄斧了。

    三个男人,三种人生,却能够坐在一起,甚至是很铁的关系。

    “刘欣,今天拉我来做什么?”李檀疑惑问道,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除了那帮一个阵营的政界大佬,闲杂人等,极少。赵甲第是最新一个,眼前纨绔却很有头脑的刘欣是一个。

    “这不听说你跟一个叫赵甲第的小家伙谈得来,跟你唠嗑唠嗑,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刘欣笑呵呵道,翘着二郎腿,两脚趾夹着拖鞋,吊儿郎当的。

    “你跟他怎么扯上关系了?”李檀皱眉,有点不详的预感,他大略了解那个年轻孩子的脾气,绝对不是会瞎闹一些意气之争的后辈,例如上次跟某银行行长朱峰平的风波,他侧面调查过,他相信仅凭一个王竹韵儿子的身份,完全没必要由他来出面摆平,更多,是一种变相拉拢,可以划入情感投资的范畴,李檀不排斥这种小聪明,相反,很欣赏。

    李檀之所以愿意跟这个不讨喜的刘欣称兄道弟,就是看中刘欣浮夸外表下的阴沉。

    “看情形,你对这家伙比较器重?”刘欣惊讶道。

    檀直言不讳。

    “你知不知道当初那个死光头,郭青牛,是这家伙老爹的王牌打手?”刘欣忿忿道。

    “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李檀平淡道,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老樊,我对赵鑫不太了解,只听说他当年在东北很有本事,你给说说,***,死光头拍拍屁股就走了,我都没能把那个赵太祖给逼出来,太遗憾了。”刘欣一脸叹惜,这种人,不仅言谈,举止也太遭雷劈了。可惜他至今还是活蹦乱跳的,很滋润,唯一不光彩可能就是郭青牛拿五四顶在他脑门上的隐秘一幕了。这几乎是刘欣这辈子最大的心结魔障。

    “刘欣,我劝你别惹赵鑫,赵阎王。”樊龙泉轻笑道,猛然一惊,“你们说的小家伙,啥来头?不会是赵阎王的儿子吧?”

    刘欣和李檀同时点头。

    “很好,刘欣,今天不管你啥破烂事,我绝不插手,兄弟我还想过几十年安稳日子。”樊龙泉也喝了一口茶,只是这一口比较猛,然后鼻孔朝天,看着天花板,打定主意袖手旁观。

    “草,你们两个今天咋了?不就一超级富二代的儿子,当爹的有点钱算啥,就算赵鑫是混黑的,再牛b,在政府面前,不一样乖乖认孙子。这小孩才做掉两个喽啰,你们就虚了?”刘欣笑骂道,十分不以为然。

    李檀愕然,竟然破天荒爆了粗口,“**,赵甲第做掉了两个人?!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刘欣翻白眼道:“就是我让张贤标去给他一点教训,结果去了七八个,全给送到张贤标家里去了,其中两个是死人,就这么简单。”

    李檀大力一拍茶几,指了指刘欣,然后深呼吸一口,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没事,吓破了胆的张贤标那边没敢声张,给了几百万当破财消灾了,我呢,这次发发好心,虽说事情没办成,还本o是决定帮他把一个二百五从湖州监狱捞出来。”刘欣无奈道。

    “知道黄老以前是谁的门生吧?”李檀怒极反笑,定力不俗,很快调整心态。

    “听说过,京城王家,独此一家别无门号,不过貌似这两代人都在走下坡路嘛,不成气候,不过老太爷的一生,我是很佩服的。”刘欣点头道,难得收敛了一些嚣张气焰。

    “只要老太爷不去八宝山,吐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很多人了。”李檀苦笑道,“赵鑫就是老王家的女婿,虽说最后净身出户,自立门户,但赵鑫的大老婆,也就是王竹韵,老太爷最心疼的孙女,却极其疼爱赵甲第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甚至可以说是溺爱,我之所以认识赵甲第,就是王竹韵通过黄老,牵线搭桥的,刘欣,不是我妄自菲薄,准确来说,的确是赵甲第给了我一个台阶,才进入他的圈子。王竹韵前段时间专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暗示很明显,大概就是将赵甲第托付给我,出了问题,拿我是问。赵甲第这小子多半是要走官场路线的,你弄出这一出,要是被王竹韵知道,我明年就别想上去了,刘欣,你说你做的什么孽啊!”

    “这么严重?!”刘欣大吃一惊。

    “我这辈子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杨爷,还有一个就是东北的纳兰王爷。而这世上,唯一同时跟这两位叫板并且丝毫不输的家伙,就是赵阎王赵鑫,当年,赵鑫单枪匹马来见杨爷,好家伙,那气魄,事后连杨爷都说赵阎王比起纳兰王爷,只输了一分儒雅计谋,却完胜两分霸气。生在乱世,那就是一等一的猛汉。我这辈子就没再听杨爷如此评价过谁。嘿,刘欣,你还真别说混咱这一行的,碰上政府就得认孙子,曾经的赵阎王,如今的赵太祖,他结交的死党,那批京城公子哥,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吊爆的角色。”樊龙泉冷笑道。

    “虎父犬子,海了去。”刘欣嘴硬道。

    “赵甲第,不是犬,是个人才。”李檀摇头道,“我很愿意把他当平起平坐的朋友看待。”

    “你们说得再多,我还得亲自接触一下,要不不放心把我姐交给他,与其被章东风玩死,还不如我来解决利索了。”刘欣撇了撇嘴道。

    “你马上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这里。”李檀思索片刻,立即给出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建议。

    “啥?这唱的是哪出戏?”刘欣懵了。

    “亡羊补牢。”李檀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我就不掺和了。”

    樊龙泉头疼道,“我终于记起来了,这小子就是蔡姨身边的兔崽子,***,杨爷死后,敢在蔡姨身边这么闹还不挂的,就他一个了。据说这娃都被六王爷陈红熊惦记上了,我啊,坐山观虎斗吧。撤了。”

    樊龙泉说走就走。

    刘欣无可奈何,跟李檀要了号码,打过去。

    李檀听到两个人要钻牛角尖,不死不休的架势,狠狠瞪着刘欣,刘欣嬉皮笑脸,最后终于报上李檀的名号。

    白马公寓。

    赵甲第给魏锋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白马公寓。

    赵甲第旋转手机,闭目养神。

    安静了半个钟头。

    佟冬一脸紧张。

    佟夏窝在赵甲第脚边,天塌下也不怕。

    赵甲第睁开眼睛,揉着佟夏的脸颊,似乎在寻找小酒窝,低头笑道:“小丫头,敢不敢陪我去一趟龙潭虎穴,有危险,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佟夏欢快点头,大概是无知者无畏。

    接到魏锋电话,赵甲第起身,佟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轻声道我也去。赵甲第摇摇头,只带着佟夏离开房间,佟夏挽着他的手,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

    佟冬坐在沙发上,神情黯然。

    魏锋开的是一辆奥迪a第坐上车后,问道有没有多余的家伙。

    魏锋丢给他那把格洛克,对枪械原理并不陌生的赵甲第娴熟把玩了一番,装进裤袋,有点别扭,转头看了眼充满崇拜神情的佟夏,微笑道:“有两把枪男人,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第240章 枪

    (四章将近17000字~才九点半,你们懂的!收藏爆一个?)

    在车上,以沉默寡言著称的魏锋主动开口道你玩飞镖的天赋不错,陈世芳和郭青牛都说你玩枪有天赋,有机会去射击场或者托关系去军区靶场练一下,还来得及。赵甲第点了点头,不需要魏锋提醒,他早就有这个打算,既然单挑武力值这个点上干不翻光头蝈蝈,那就另辟蹊径,只是国内枪械管理太严,就算上手出师了,也还是个大问题,又不是魏锋芳姐这类把枪啊刀啊当最大情人的职业杀手,再者,以后选择要走的路,决定了他真不适合玩这类“玩具”,赵甲第笑问道锋哥,你如果有枪,有飞镖,对上黄老爷子,有没有胜算?魏锋那张中庸刻板脸依旧没有表情,很认真地思考了半分钟,说没有。

    赵甲第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魏锋附加一句:“空手肉搏,老爷子是无敌的,在赵家村,能跟他真正意义上耍几手的,陈世芳和郭青牛都差上一截,可能商豹的爷爷还行,可惜老人家丢了一条胳膊。我即便有枪,用军用五四,或者沙漠之鹰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光有威力,点射慢,弹量少,黏性差,不需要几秒钟,就会被老爷子欺身贴近,剩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用格洛克18,我还有一点点希望。”

    说到这里,魏锋自嘲笑了笑,那份一旦微笑就尤其阴森渗人的意味,让胆子并不大的佟夏不由自主靠近了赵甲第。赵甲第揉着小妮子的头发,示意她别怕,问道:“你怎么来杭州了,未卜先知吗?”

    魏锋轻淡道:“顺路。”

    赵甲第古怪笑道:“是不是解决掉这一单,还要顺路陪着我去上海?”

    魏锋没有言语。

    a6后头跟着韩道德和田图婓乘坐的一辆车。赴鸿门宴的,寥寥四人而已,况且还有佟夏这个不知死活的拖油瓶。但赵甲第丝毫不惧,这份近似鲁莽的自信,来源不止是顶尖保镖魏锋的压制力,或者田图婓异于常人的凶悍战斗力,很大一部分是鸿门宴上有一个李檀,这是个绝对理智的聪明人,他最清楚不过大妈王竹韵的身世,尤其是在他即将在明年跳龙门的关键时刻,以李檀滴水不漏的缜密心思,除非刘欣给出一个撑破天的承诺,才能诱使李大秘书“倒戈”,至于赵甲第跟他之间相互辛苦培养出来的交情,暂时可以忽略不计,赵甲第没天真到以为李檀会如何看重单纯是大学生身份的“赵甲第”。

    到了云安缦酒店一栋别墅外,李檀站在门口,脸色淡然,见到赵甲第带着佟夏,似乎吃惊了一下,至于身份一目了然的魏锋,李檀倒是不奇怪,赵甲第走近李檀,丢了一根烟过去,李檀终于露出一个为难的苦笑,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进去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总之李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进入客厅,刘欣翘腿摇晃着拖鞋,叼着雪茄,并不起身,赵甲第坐在他对面,佟夏依偎着赵甲第,睁大眼睛打量另一个世界的陌生男人,好奇而忐忑,害怕成分反而很少,不愧是初生可爱小牛犊不怕虎啊。

    李檀坐在侧面,安静喝茶。今日明摆着一步棋走错,就要打乱他苦心经营近十年来的整盘棋局,却仍然不骄不躁,这份公门修行官场摸爬出来的修养,即便是故作镇定,也足够让常人望尘莫及。魏锋则站在“少主”赵甲第身后,眯着眼睛,做他们这一行的,余光视线角度习惯性撑到最大。影视上保镖喜欢戴墨镜,撑场面挤出威慑力是小部分原因,更多是需要时刻掩饰自己的观察范围。

    “说吧,给我个解释。我洗耳恭听。”赵甲第刚想让悄然成了一只死心塌地做候补金丝雀的佟夏去端杯茶水,李檀已经轻轻递过来。

    “啧啧,看照片我就纳闷,本以为你是不上照,请人拍的东西把你丑化了,现在一看,还真是不帅。没道理她会看上你啊。”刘欣摊开手,一只手两根指头夹着大号雪茄。

    “你倒是比我印象中像样点,这么说来,你女人没道理劈你腿啊,蝈蝈那傻样,咋让你女人心甘情愿出去野战的?是你那方面不行,还是蝈蝈太行了?”赵甲第笑道,语气像极了久未见面的朋友寒暄客套,言语可称不上厚道纯良。

    刘欣不是一眼看去就能让女人犯花痴的类型,但痞子气,匪气,公子气加上草莽气混杂在一起,嘴角一个坏坏的勾起弧度,是很能让女人尤其是少*妇癫狂的,会情不自禁试图去一探究竟男人笑容的背后,是温柔还是粗野。此刻,杭城数一数二的无良纨绔咧开嘴,渗出一股危险气息,一字一言沉声道:“呵,有点意思。”

    火药味浓重得快能呛鼻了,李檀还是不温不火喝着茶。

    “听说你老爹是当年东北的第一号人物赵阎王,现在办了实业,就成赵太祖了?难怪你和郭青牛敢在杭州横着走。”刘欣吸了一口雪茄,朝赵甲第遥遥喷出一口烟雾。

    “蝈蝈敢玩你女人,是靠他的玩意,还有那把54。别扯上赵三金,有意思?我要跟你玩,你看到了,喏,我一个,身后一个,身边这妮子算半个。现在就这么多,你别跟我扯没用的。”赵甲第冷笑道,有点不耐烦。

    “真不怕撕破脸皮啊。”刘欣一脸虚假的惊讶。

    赵甲第掏出格洛克,抵在茶壶上,砰一枪,那只价值不菲的茶壶顿时炸裂开来,茶几全是茶水。

    金刚不败八风不动的李檀,终于手抖了一下,低头喝茶,那一口茶份量比平时多出几分。

    佟夏吓了一跳,躲在赵甲第怀里。

    “跟不上时代喽,如今孩子都敢玩枪了。”刘欣纹丝不动,继续抽着雪茄。

    赵甲第转移枪口,对准刘欣脑袋,那只拿枪的手,比刘欣更加纹丝不动,如此近距离,即便格洛克的侵彻力不佳,也足以在刘欣脑袋上轰出一个洞。

    “开枪。ωo我不躲。”刘欣眯起眼睛道,抬手将雪茄叼在嘴上,临危不乱。

    “杀人是犯的,死刑还没废除,都说民不与官斗,我一老百姓哪敢啊。”

    赵甲第轻笑道,转移枪口,对准刘欣的手臂,“不过打断条胳膊,你说我敢不敢?”

    剑拔弩张。

    佟夏捂住胸口,心跳得厉害。

    抬起小脑袋,望向那张始终平静的脸庞,她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痴迷,沉醉,和爱慕。

    她此刻才真正体会到那句男人有两把枪的含义。

    安全感爆棚了。

    刘欣终于露出怒容,“赵甲第,这是我的地盘!”

    赵甲第掏出消音器,装上,砰一枪。

    李檀眼皮一跳。

    刘欣脸色白了几分。

    只是这一枪射偏了。

    显然是故意的。

    赵甲第继续持枪瞄准,轻声道:“不好意思,刚才手抖了,第一次耍,不太准,相信接下来一枪会让你如愿以偿。怎么,还没有人冲出来保驾护航?我还以为刘大公子一摔茶杯或者雪茄,就会有五百刀斧手一拥而上呢,这才算鸿门宴嘛。”

    李檀一声苦笑。

    佟夏忍不住笑出声,很胆大包天,很不合时宜,她紧紧偎在赵甲第怀里,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恬淡气息,闭上眼睛,纤细娇躯微微颤抖,不是身处险境的畏惧,而是一种另类而畸形幸福的兴奋。

    “我很好奇,赵甲第你到底知不知道章东风的家世背景。”刘欣手上青筋暴起。

    “知道。”

    赵甲第点头道:“章东风,35岁,某王牌军的主力营中校营长,有个当副司令员的老子,一老一小,都能继续往上升。这家伙玩枪,当然比我厉害,不过裤裆里的枪,那傻货就比我就差远了。”

    李檀一口喷出茶水,咳嗽几声,原本的紧张感瞬间烟消云散,瞥了一眼赵甲第,似乎下定了决心,身心轻松,放下茶杯,笑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刘欣瞪圆眼珠子,一脸匪夷所思,摊了摊手,嘀咕道:“草,怪胎。才二十岁出头的愣头青,貌似比老子当年生猛牛叉多了。”

    赵甲第瞳孔微缩,似乎是开枪前的微妙征兆。

    刘欣叹气道:“好啦好啦,我认输。”

    赵甲第挑了一下眉头。

    刘欣丢掉雪茄,给自己弄了杯茶,一口喝光,望着***终于肯收回那货真价实玩意的年轻人,自嘲道:“算我倒霉,先碰上个给54装消音器的变态死光头,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现在杭州那帮被我吃瘪吃得死死的的废柴,私底下都拿这个给我开涮,郭青牛算是他们的大恩人了,帮他们出了多大的一口怨气啊。现在好了,走了个光头,来了你,我还都没辙,真真不敢把你怎么样,这狗-娘养的世道,世风日下命途多舛啊。”

    李檀如释重负,摇头笑道:“刘欣你没文化就别拽词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佟夏不知天高地厚,深以为然地欢乐点头。

    刘欣瞪了妮子一眼,竟被狐假虎威的妮子气势汹汹反瞪回去,堂堂大纨绔无奈又吃了一瘪。

    “不是章东风的意思?”赵甲第琢磨出了潜台词。

    “怎么可能,我哥那脾气,不会跟张贤标那种渣扯上关联的,他要弄你,要么是单独带着持枪证,跟军区请个假,或者最多带两特种兵出身或者从尖刀侦察连出来的哥们,找你玩。哪会像我这样磨磨唧唧,半天还弄不出个响屁。你啊,也就身后那位,加上司机身边那个单挑比较无解的手下,能跟他过过招。嘿,赵甲第,不是我瞧不起你,对上我哥,你如果落单,会很惨的。”刘欣调侃道,无事一身轻,刘欣又恢复那个纨绔神态,万事不上心,游戏人间。

    “别用你哥来壮声势,你这个怂货。”赵甲第骂道。

    刘欣提起一口气,又泄气。

    李檀终于出面和解,拿捏了一个很正确的时间,“甲第,想必你应该知道刘欣一直把裴洛神当亲姐姐看待,咳咳,你和裴之间的事情,刘欣是知道的,不支持不反对,但心里总归有点疙瘩,过不去自己良心那一关,当然,这是刘欣仅剩一点的宝贵良心了。于是这家伙就想来试探你一下,没料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一开始他只是希望让张贤标给你吃点亏,最好是知难而退,否则万一等到章东风坐不住,出来找你的麻烦,肯定更无收拾,届时就不止是你和章东风之间的恩怨了,不管谁输了,注定都要牵扯出双方身后的家庭,虽说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但都是能够掀起巨大波澜的庞然大物,再者章东风的身份太特殊敏感,尤其不适合鱼死网破。这一点,不是李哥偏袒章东风,是事实。”

    赵甲第拆掉消音器,动作顺畅地解决掉格洛克,先放在桌上,总不能急匆匆塞进裤兜用滚烫的枪管去跟小弟弟过去。再者,离手近,他对刘欣并没有完全放心。

    刘欣犹豫了一下,还是透底道:“姐跟我哥似乎有某种协议,这才让我哥忍下这口气,但目前看来,似乎有到极限的苗头,赵甲第,我劝你别再来杭州,不管你何种目的,是否跟我姐有关系,这都不是明智的举措,这无异于闯到我哥家里,去打他的脸,太狠了。”

    赵甲第轻描淡写哦了一声,没有表态。

    刘欣最看不惯这小子这副淡出鸟来的样子,嘀咕道:“妈的,赵甲第你倒是给我上上心,不要你提心吊胆,好歹做点准备,别被弄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你就会尝到我今天被人枪指着的滋味了。我很期待哦。”

    赵甲第冷笑道:“你会失望的。”

    李檀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针尖麦芒了,窝里斗没意思,现在哥几个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甲第,刘欣既然肯这么多,并且愿意跟你见面,这是冒极大风险的,等于间接表明他选择站在你这一边。而刘欣,赵甲第是你姐做出的选择,不是玩笑,不是娱乐,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拧成一股绳。刘欣,你别说风凉话,到了紧急关头,记得给甲第报个信,争取不打无准备之仗。”

    显而易见,李檀,刘欣,樊龙泉,性格、背景和成长曲线截然不同的三人中,李檀往往是那个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幕僚角色,至关重要,因为他能充分整合资源。

    赵甲第眨了眨眼,笑道:“李哥,你这官腔真有水平。”

    刘欣点头附和:“对头。”

    感觉两个前一刻还你死我亡的哥们立即就有默契和共同语言了。

    佟夏捧着赵甲第一只手,摩挲脸颊。

    李檀今天是难得心绪起伏如此震荡剧烈,忍不住笑骂道:“妈的,你们两个给我严肃点。”

    刘欣耸耸肩,打开那只心爱的雪松木古巴雪茄盒,丢给李檀和赵甲第一人一根雪茄,再把雪茄剪和火柴都丢到茶几中央,他可没服侍别人的习惯。李檀先点上,赵甲第有模有样点上,呛了一口,刘欣讶异道:“赵甲第,别告诉我第一次抽。”

    赵甲第问道:“咋了?”

    刘欣更加纳闷:“你老爹赵鑫没上福布斯,但谁都清楚他要进前十,跟玩一样,你这么个富二代,没抽过雪茄?”

    赵甲第没好气骂道:“我富你一脸。”

    刘欣翻白眼道:“怪胎。”

    李檀笑了,道:“等你们两个熟了,就知道各自都是极有趣的家伙。”

    赵甲第我呸。

    刘欣**。

    还真心有灵犀。

    李檀哈哈大笑。

    佟夏也笑得很开心,今天真有趣呀。

    李檀看了看手表,“晚饭怎么说?”

    刘欣道:“我随意。”

    赵甲第摇头道:“我们这关系,见不得人,我刚好跟朋友有个饭局。”

    李檀表示赞同。

    这一次,刘欣没有摆谱,起身送赵甲第出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甲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掏出格洛克,顶在刘欣太阳上。

    不光是李檀脸色剧变,就连魏锋都猛然立定。

    刘欣勃然大怒。

    赵甲第轻轻道:“刘欣,别让我知道你对裴洛神有想,否则我真的会崩了你。”

    随后,扬长而去。

    李檀愣在那里,跟刘欣面面相觑。

    最后,刘欣放声大笑,这么多年,李檀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大纨绔如此轻松欢快。

    刘欣笑完,靠着门,啧啧道:“我爱上这小子了,我姐好眼光!”

第241章 电话

    (五章两万字更新完毕。)

    坐回奥迪A6,赵甲第说回白马公寓,魏锋点头,佟夏完全依偎在赵甲第怀中,如同一只乖巧驯服的家养小猫咪,最大的幸福就是得到主人的宠爱,从不去想索取所谓的平等,赵甲第挪了挪屁股,裤裆里的鸟被那把立下大功的格洛克给硌到,靠着后座,一只手抚摸佟夏的柔顺头发,从额头下滑到脸颊,再到粉嫩的脖子,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其实他后背全是汗水。这一刻,脑海中在回放客厅内的每一个细节,看似浪荡其实精细的大纨绔刘欣,抽雪茄,愤怒,张扬,加上李檀的每一次细微停顿,插嘴时机的拿捏,做和事老的说法,腔调语气,都是油滑狐狸们无意间透露出的财富,不知不觉,赵甲第的手滑进了佟夏领口,握住了其中一只如温玉凝脂的乳鸽,甚至毫无阻碍地挑进了内衣,熟能生巧惹的祸,闪电缩回手,低头一看,妮子眯着秋水眸子,睫毛微颤,陶醉绯红,他一收手,她就粘上来,小酒窝分外春色旖旎。赵甲第拎起佟夏的耳朵,迫使她睁开眼睛,问道当玩物,有快感?虽不清高自负却也傲娇了二十年的佟夏情理之外地点了点头。赵甲第哑然失笑道你连小蜜二奶金丝雀的名分都没资格,你真愿意?她还是点头。赵甲第笑道你病得不轻。她依然点头。

    魏锋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一眼女孩,轻笑道:“李檀是个人物,情商比较好。”

    赵甲第感叹道:“我要跟他学很多东西。”

    魏锋提醒道:“如果刘欣是纯粹混黑的,今天就没这么简单轻松了。”

    赵甲第示意佟夏给他敲腿,冷笑道:“显然的,这次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的缘故,放心,我没翘尾巴,我这人真没啥特别能拿得出手的优点,最大的就是有自知之明。今儿要碰上失去理智的章东风,估计就要栽了。锋哥,如果刘欣那家伙说的没有水分,章东风真带着持枪证杀过来,加上两三个部队精英,你加上田图婓,有没有信心拦下来?”

    开车的魏锋平淡道:“无限制的玩法,还是有胜算的,如果你能抽空恶补一下,会更大。呵呵,侦察连的尖刀兵,海了去,越来越不值钱了,咱在云南边境,尤其是金三角那边,无聊的时候,干掉的可不少。除非是那种在大军区擂台上拿奖的,还能让我耍耍,蝈蝈当年不就是这样冒尖的,那才是真正的王牌,他当年进入某特种部队,一进去,就把教官给掀翻了,直接导致那名少校自动调职,只是蝈蝈后来在新疆某个任务中出了点岔子,才退的伍,挺可惜的,要不现在肩膀上指不定就是两条杠了。”

    佟夏听得小嘴张大,手没停,继续给赵甲第敲打揉捏。

    赵甲第不曾想芳姐蝈蝈魏锋黄金三叉戟中最不善言辞的魏锋吃了劣质春药一般,变得如此健谈,来了兴致,借机问道:“那芳姐是不是也有故事?”

    魏锋停顿了一下,摇头道:“这个大老板也没提起过,我道听途说一点,陈世芳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一头从大兴安岭地区里出来的老虎,暗杀过大老板几次,不知怎么就转变过来,安心给大老板做事。陈世芳的路子很野,跟蝈蝈完全不一样,丛林战是强项,跟在大老板身边,其实很多活儿不太放得开。论实力,他是要稳压蝈蝈半筹的。你让我跟他们两个玩擂台战,肯定没戏,输得很惨,但要说玩阴的,呵……”

    赵甲第一拍额头道:“反正全是非人类。”

    有魏锋的话,赵甲第底气足了不少,魏锋蝈蝈几个都不是喜欢嘴炮的绣花枕头人士,有一说一,既然魏锋言之凿凿说有一定把握,而且还不低,赵甲第就一点不虚。章东风的身份一半是优势,但另一半同时又是劣势,他再疯狂神经病,也不至于私自调动部队,江浙虽说都属于南京军区管辖,但章东风的营不是某些特种部队,即便有个实权的少将父亲,这种原则性问题,马虎不得,政治部和军事检察院法院不是当摆设的,小事可以闭眼,大事不得不睁眼。赵甲第最近在看王半斤死力推荐的《解放战争》,作者王树增,里头有个战术叫“围点打援”,太他妈精髓了。章东风敢来,赵甲第就敢搬出这个。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轻视,一针见血啊。

    回到白马公寓,赵甲第躺在沙发给齐树根和司徒坚强都打了个电话,邀请他们来这个窝吃晚饭,本来想跟佟冬佟夏要小青虫的号码,约一下,想想还是作罢,跟她交往趁热打铁是没意义的无用功,倒不是怕热脸贴冷屁股,只是不希望破坏一些东西。赵甲第向佟冬说了晚上要多几张嘴,于是她就出门去超市多准备点,佟夏跟了去,赵甲第伸出手指竖在嘴边,佟夏笑呵呵使劲点头,看得佟冬莫名其妙。

    晚饭,赵甲第,佟冬佟夏姐妹,齐树根和凑热闹的黄莺,加上司徒坚强,一共六个人,黄莺的视线雷达扫描一般在赵甲第和姐妹花身上来回巡游,对于饭菜,没什么热情。齐树根则跟小学弟司徒坚强聊西湖音乐节上的趣闻,两哥们对在台上拉二胡的赵甲第崇拜得无以复加,司徒坚强死皮赖脸要学二胡,说神功大成后就去复旦晚会上一鸣惊人,犹如《倚天屠龙记》里的张软蛋,在光明顶上横空出世大杀四方。黄莺对此,勉强承认赵甲第除了理科之外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他和司徒坚强这一大票后援团,可是在台下人海中几近癫狂的货色,正值花样年华的黄莺尤其不要命不淑女的疯狂,挥舞着荧光棒可劲儿蹦蹦跳跳,当赵甲第坐在台上,翘着腿,闭上眼睛,低头拉了一曲古典清雅到了极致的调调,悠扬而古朴,那叫一个风骚,简直盖过了整个女子乐团的光芒,黄莺立马就陪着周边的女孩美眉妹纸们一起尖叫了,可能也许大概约莫说不定,她喊了一句赵甲第我爱你,当然,事后,黄莺不停告诉自己那是该死的错觉,暗示自己赶紧忘掉赶紧忘掉。

    在餐桌上,赵甲第才知道今天下午黑寡妇乐团的“姐姐”们已经集体移师上海,果然是过河拆桥上梁抽梯,一群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唉,连声招呼都不打。洗碗筷自然交给女孩,黄莺没千金小姐脾气,对这个熟门熟路,跟佟冬佟夏一起在厨房说着悄悄话,她似乎瞧出一点端倪,担忧道西西姐,你可别被那家伙的外衣给蒙蔽了,他一看就不是好人,到时候你被卖了都不知道。佟夏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佟冬心中叹息,现在说这话,太晚了点。黄莺继续开动思想教育,这种稀缺天赋,是从做惯了演讲的父辈那里遗传过来的:西西姐,听沈秋和洛小小她们给我传了那张照片,这家伙真不要皮,那姿势跟皇帝一样,左拥右抱的,大屁股的洛小小还坐在他大腿上了,太掉以轻心了呀。

    絮絮叨叨的,都是小女生黄莺在语重心长,佟夏嘴上敷衍心不在焉,佟冬则低头不语,咬着嘴唇,噙着淡淡的微小笑意。

    齐树根和司徒坚强吃完饭就要往上海赶,明天都有课,就不逗留。

    黄莺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佟夏别上当,赵甲第站在门口姐妹两个身后,朝多管闲事的小妮子翻白眼,甚至偷偷示威地拍了一下佟夏的小屁股蛋,佟夏只是脸红一下,并无被调戏后的惊呼,看得只有瞥见这一幕的黄莺瞪大眸子,差点冲上去掐死赵甲第,下楼梯的时候踩得噔噔作响,鼓着腮帮,齐树根问怎么了,她说想杀人,司徒坚强嘀咕道有毛病,本就一肚子火气的黄莺顿时怒了:“蟑螂你嘀咕啥?”

    司徒坚强还以颜色:“小鸟你骂谁?”

    齐树根笑道:“哥哥姐姐,别吵啦,吃饱了就这么多力气?”

    哼!

    哼!

    两人同时撇过头,互相孩子气的不顺眼。

    房间里,三人很闲情逸致地看《灰太狼和喜洋洋》,赵甲第看得很快乐,姐妹花也不例外。

    佟夏这之前特地去洗了个澡,穿了件睡衣,香喷喷的。她正大光明坐在赵甲第身边,佟冬刻意离得比较远,坐在沙发另一头,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神色恬静。

    接到一条短信,是少妇裴的:相公,敢不敢来我的房间圈圈叉叉一下?

    赵甲第果然是真英雄:有何不敢?虎口拔牙什么的最有爱了。

    人妻裴同样巾帼不让须眉:来呀来呀,穿了情趣睡衣哦~

    赵甲第太禁不起诱惑了,当下就血脉贲张:地址!

    祸水裴慢腾腾回复一条:唉,算啦,娘子在江西陪婆婆旅游呢。好寂寞的。

    赵甲第怒火加欲火:草你!

    妖精裴回复了无数的“草”字,最后加了两个字“好爽”。

    赵甲第败退:滚你丫的,睡觉!

    她哦了一下,就没消息了。

    小区,田图婓不知所踪。

    韩道德离开其实那辆不适合司机来开而是单独驾驶的宾利,坐进A6,笑着给闭目养神的魏锋递了一根烟,但是这位保镖眼皮都没睁开一下,韩道德讪讪然抽回手,将烟小心翼翼放回烟盒,塞回口袋,一时间气氛僵硬,韩道德就这样坐了小半个钟头,然后才轻轻打开车门,离开A6,坐回宾利。魏锋始终没有睁开眼睛,老僧入定。

    许久,魏锋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沉声道:“大老板,刘欣今天有李檀压着,比较识趣。”

    随后魏锋言简意赅地将所有细节都讲述了一遍。

    那边最后轻声道:“漏了一个樊龙泉?”

    魏锋点头道:“没有出现。”

    “刘欣一举三得嘛,有点意思。李檀也不错,心态很好,难怪北京方面都有青睐。”

    魏锋笑道:“大老板,如果当时真一枪崩了刘欣,就就有趣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也笑了:“不会的,这是他跟爷爷取经来的,这点比我好。”

    魏锋立即悚然,细细琢磨。

    “别琢磨了,老赵家的压箱绝活,你学不来的。”

    魏锋轻轻一笑,破天荒露出一丝赧颜。

    “章东风的耐心差不多要被磨光了,我已经让青牛从内蒙古赶过来,你们碰头一下。”

    魏锋轻轻道:“好。”

    对面已经挂掉电话。

    魏锋额头上流下汗水。

    是冷汗。

    因为他知道,虽然大老板没说什么,其实对他的杭州之行是有所不满的。

    楼上,赵甲第看完动画片,打开笔记本电脑,研究变额年金产品,研究了两个多钟头,佟夏就给他揉肩敲背了两个多钟头。

    佟冬在书房,对着书本发呆,回神,看书,继续发呆。

    大概十一点钟,去洗澡,一想到不远处的客厅坐着一个男人,感觉异样。

    穿着保守睡衣走出浴室,躺在主卧床上看了一会儿杂志,约莫十二点,轻轻喊佟夏睡觉休息,小妮子不情不愿,却被赵甲第挥手赶走。

    熄灯,姐妹两个相安无事。

    一个钟头后,佟夏悄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溜出房间,极缓慢地拧开房门,嗖一下窜出去。

    安静了一个小时的佟冬犹豫了一下,走下床,来到门口,拉开一丝缝隙,刚好能看到客厅沙发。

    传来一阵不知羞的呻吟声,佟夏坐在某人身上,以观音坐莲的姿势,主动脱掉了睡衣,透过窗帘的灯光,她的上半身光滑白皙,胸前一对乳鸽颤颤巍巍,不丰满,却由于未经人事,异常挺翘,划出两道诱人的细微弧度。

    佟冬咬着嘴唇,紧皱眉头。

    这时候沙发上亮起一阵亮光,应该是手机短信的。佟夏停下一切主动和迎合的妩媚动作,娇躯柔软无骨。

    某人坐起身,打开短信,拍拍佟夏脸蛋,示意她噤声,拨了号码轻声道:“小蛮,这两天周老师都没给跟你联络?”

    电话那边嗓音轻柔,赵甲第却是越听越凝神,甚至穿上了T恤,问道:“周老师原本前天晚上答应要跟你一起吃饭的?小蛮,你别急,你最好跟我说一下这些年周老师在做什么,越详细越好。”

    半个钟头后,赵甲第安慰道:“好,我了解了。小蛮,别担心,没事,我来帮你联系周老师,你今晚安心睡觉,恩,乖,不许瞎想,不许熬夜,不许做噩梦,睡吧。”

    挂掉电话,赵甲第走到窗口,想了想,转头对佟夏说:“有点事情,我得赶回上海,你明天跟你姐说声谢谢。”

    佟夏点了点头,一脸不舍。

    赵甲第穿上裤子,给魏锋和韩道德都打了电话,佟夏已经把他的东西都准备好,甚至没有忘记去冰箱拿来一瓶矿泉水。

    跑下楼,赵甲第钻进宾利,说道:“回上海!”

    车上,赵甲第顾不得什么,打了一个原先根本不愿意打的电话,深呼吸一口,歉意道:“蔡姨,可能要麻烦你了。”

第242章 报应

    周小蛮在电话里一五一十聊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她父亲离开学校讲台后,就下海经商,一开始是与某个已毕业学生共同做外贸,跟俄罗斯方面做生意,没料到被钓鱼,最初几次五六万上下的款项都按时打来,最后一次四十来万的就杳无音信,周瘸子急匆匆跑去俄罗斯莫斯科切尔基佐沃大市场,结果根本没有那家公司,甚至摊位都没有,周瘸子砸下全部积蓄的小本经营立即资金链断裂,倒闭,直到五六年后,那个擅长打仗义牌的学生因事入狱,周瘸子才知道当年是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四五年的孩子给他下了个大套子,他当老师的工资、无数次文章发表的稿酬,攒了小辈子的积蓄就这样被信赖的人给挥霍一空。

    这之后,周瘸子就开始写财经类专栏报道,接了很多活儿,一年到头都在全国各地奔波,因为周瘸子注重实力考察,期间认识了一个南京做生意的寡妇,两人对上眼,关键是她对周小蛮很关心照顾,周瘸子没了后顾之忧,才第二次领证。周小蛮在电话说了半个钟头,都是一些琐碎,她父亲作为自由撰稿人,这些年到底有什么成果作品,她一无所知,而她无意间说起一个小信息,被赵甲第牢牢抓住:周小蛮十八岁生日时,周瘸子说要开始给她准备一份大嫁妆,以后足够在北京、上海、杭州和海南四个地方各买一栋房子,那才算功德圆满。

    赵甲第嘴上咬着一支圆珠笔,右手诺基亚,左手上是一张纸,上面笔走龙蛇写了很多他认为是周小蛮所说的重点和关键,有周瘸子身份证号,几个笔名,两张电话卡的号码,周小蛮手上一张不知道密码的农行钻石卡,等等。赵甲第要把这些全部发送给蔡姨,零碎,繁琐,需要蔡姨方面像谍报成员一样去辛苦筛选、解析和推理,而一切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蔡姨的关系网足够宽广和人脉足够雄厚之上。

    进入市区,赵甲第接到蔡姨电话,却并不是好消息,她说:“你给的两个号码,周红良的联系对象这几年只有两个,他女儿周小蛮,他妻子顾问。那张农行卡上存有八百四十六万,除了前年5月12日办卡存了五百万整,随后陆续存入六笔钱,最少一次16万,最多一次150万,没有取钱记录。他在《证券报》《三联周刊》等几家报纸杂志上的笔名已经闲置很久,我的人正在帮你查询有没有私下联系的朋友,不过《经济报道》方面说这名专栏作家独来独往,很不合群,几次邀约面谈或者一些业内会议都直接拒绝,而且还提到,当初有一个礼节性赠送活动,报刊要给专栏作者写手送钱包,需要地址,周红良一样拒绝了,有点不近人情。照此来看,其余几家都给不了有用信息。这个周红良,谨慎过度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他这几年在用无冕之王的笔杆子,赚一些见不得光的钱。这在业内不是没有前车之鉴,运气好的,赚个钵满盆盈,安心养老,差点的被投诉,或者被雇佣的地下势力警告,反勒索,再差点,就直接人间蒸发了。不说这个,我现在查周红良在上海的酒店住宿信息,其实如果他有车,会方便顺利很多。”

    赵甲第收好笔纸,抽了口烟,苦笑道:“蔡姨,谢谢你。没你出面,我这就要去撞墙了。”

    蔡姨平淡一笑,道:“就当回谢你上次照顾生病的小果儿。”

    “其实我见到果儿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是她自己去的医院,打针吃药付钱,都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赵甲第诚实道,他的手在记录周小蛮所说信息的时候就开始抖,但电话里,他却是以最大的平静去安慰女孩,坐上车,光是催促韩道德加速就不下十次,所幸韩道德技术过硬,一路超车,沪杭高速的晚上,龟速的大货车不少,是很考验耐心的。直到接通蔡言芝的这个电话,他才开始逐渐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必须每逢大事有静气,这幅字就挂在商雀家的书房,据说是当初枯黄国士送给麻雀父亲的。

    “这些我不管。”蔡姨摇头道。

    “蔡姨,你有事就忙去,只要给我消息就行了。”赵甲第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

    “你倒沉得住气。”蔡言芝轻声笑道。

    “假装的。”赵甲第挤出一个笑脸,可惜女王蔡姨看不到。

    “有消息了,马上有人会给你打个电话,你们联络。我这边给你几个人支配,如此一来,谁都没欠谁人情。”蔡姨挂了电话。

    很快,一个电话打过来,赵甲第迅速接起,出人意料,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嗓音,半点预想的杀伐果决或者阴森冰冷都没有,电话里雌雄莫辩的嗓音给了个汇合地址,随后就由他们来带路,是一部装了个张假牌照的悍马h1,06年就停产的一款,也不知道韩道德是怎么看出来牌照是假的,H1带路,宾利尾随其后,魏锋的a6和田图婓的一部现代又分别隔开一段距离,赵甲第特地给魏锋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杀人,有外人在,既不能一起灭口,也不能奢望他们口风严谨,魏锋说明白。

    浦东新区,张江立交桥,磁悬浮地铁二号线附近的一栋未完工厂房。

    周瘸子,周红良被捆绑在柱子上,空荡的厂房,摆放一张油漆斑斑的大桌子,四个人凑一桌在玩斗地主,体型不一,高矮胖瘦,啃着卤味鸡腿下泡面,挺会享受。剩余三个不玩牌的则要更像职业混子,身材高壮,一个神情肃杀地站在周红良身边,两个守在门口。桌上除了卤味,还有一堆鸡胗鸭肠鸭脖子,都很辛辣,所幸桌底下就有一箱啤酒,一个瘦猴瞥了眼周红良,愤懑道:“这瘸子有点嘴硬的,揍了两天,都不张嘴,要不是上头要求不动他老婆女儿,哪会这么费劲,到时候把公安牵进来,就棘手了。顾哥,他真是你后爸?就数你下手最狠。”

    一个戴金丝无框眼镜的青年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抹了抹嘴,桌上几个刚想去拿纸巾,却被青年迅速放回口袋,他离开桌子,走到周瘸子跟前蹲下,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神色狰狞。

    周瘸子鼻青脸肿,全身血迹,尤其是那条瘸了一辈子的腿,尤为惨不忍睹,伤痕累累。艰难撑起眼皮,两天滴水未进嘴唇青白的周瘸子有气无力,却仍然笑了,“小鹤,来根烟?”

    “死瘸子,当初图我妈的钱才结婚,这两年稍微发达一点,你的眼里就只有周小蛮那小贱婢,你别怪,都是你自找的。算你倒霉,竟然把主意打到那两尊大菩萨头上去,刚好上海这边的黄总是其中一位的心腹,两位大拿凑一起闲聊,稍微出点力气,就把你给轻轻松松玩死了,周瘸子啊周瘸子,你这是何苦来哉,早点把钱都交给我这种有理想有抱负的儿子,不好吗?你跟我妈都安心颐养天年,小蛮我来照顾,谁让我是她哥呢,是不是啊,瘸子老爸?”青年说到最后一句,拿砖头砸了一下周红良那条瘸腿。

    周红良面无表情,沙哑道:“除了跟我借钱,你是不会舍得一根烟的。你这孩子,小时候苦怕了饿怕了,心理有点畸形,一分钱都要攒起来,你想一想,这么多年,除了做葛朗台占别人小便宜,你还干了什么?听你朋友圈流传,你连跟女孩出去开个房间买个套子都不愿意花钱,你也算本事了。小鹤啊,做人不能这样的,斤斤计较于小事,永远吃大亏,或者错过大机会。”

    “周红良,你别跟老子假惺惺废话这些,大道理全他妈扯蛋,说,这些年你挣的一千多万藏在哪里!否则别怪我没心情跟你继续浪费口水。你吐出来,我跟大佬说好了,我拿五百万,剩下五百万就当他们替那些个同行的不同行的出口恶气。”青年,顾鹤,一张比较英俊的脸庞愈发狠辣决绝。

    “你不是老子,我是你老子。”周瘸子笑了。

    在上海坐上第三辆空车出租车后,他看到司机并没有第一时间按下牌子就察觉到不妥,闲聊几句,就准备跳车,没想到一个急刹车,路口就冲上来一个早有准备的男人,电棍直接击晕。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过,他认命,那些个昧着良心赚黑心钱的有钱人其实不在乎被他敲竹杠的十几几十万,甚至这次的两百万开价,也是毛毛雨,多半是心中不爽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应了那句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老话,现世报来了,周红良很坦然,那点小钱,至多让这次石家庄和内蒙古两个家伙要了他的烂命,不至于继续闹大,祸及家伙,这是他这些年玩火的底线。只是没想到后妻的儿子,顾鹤竟然也是帮凶,这实在是滑稽,他现在脑中想的最多的,就是希望女儿小蛮能幸福安稳过一辈子,奢望当年那个挨了无数板子,甚至为了他这个瘸子肯给人下跪的男孩,能够真的保护小蛮。

    “小鹤,头顶三尺有神明,我今天是报应,活该,但你就不怕明天就是你的报应吗?”周瘸子平静望着青年的眼睛。

    “报应?等老子上了周小蛮再说!”顾鹤猖狂大笑。

第243章 语嫣姐

    (才九点,你们懂的!)

    粗犷h1、精致宾利和中庸a6三辆车的车门几乎同时哗啦一下迅猛拉开,争分夺秒,吊尾的田图婓最后一个下车,却是单独行动,在侧翼方向上一路狂奔,如同一只捕猎中的矫健豹子,那具魁梧身躯充满了一张一弛的暴力美感,工厂窗口高达三米,田图婓极有讲究的一串小距离快步,然后猛然拉开大步,一个弹跳,壮如虎牛的身子,踩墙而上,动作轻盈如野猫,吊在窗口上,一动不动,并未打草惊蛇。

    悍马上跳下六人,为首壮硕汉子体魄不输田图婓,却穿了一套-紧身服饰,丝绸质地的衬衫,一条骚包紧身裤几乎将裤裆那块撑爆,把每一块肌肉都勾勒得一览无余,就跟身材不好的贵妇喜欢不知天高地厚地穿旗袍,很非驴非马,踩一双尖头靴,扎一个艺术气息的小辫子,长得很野兽派,下车后狠狠一拍同伴几个的屁股,示意动作利落点,团队行动无须多说,都是职业水准的。

    魏锋手臂下垂,纤细却有力的十指间夹有多枚飞镖,眼神嗜血。

    赵甲第让韩道德留在车上,二话不说,掏出那把格洛克,并不格外英俊的脸庞充满无声的暴戾,此时的小八两,冷峻而危险。那个穿着打扮最鹤立鸡群的猛男瞥见赵甲第,眼前一亮,笑容妩媚,对,就是妩媚,这种违和感,并没有让纳入眼底的赵甲第过多留心,心中默念瘸子你千万要撑住,小时候吃了你那么多板子,还没灌你酒,你他妈的总得给我一个出怨气的机会。要不然我记恨你一辈子!

    破门而入,其中一个,紧身野兽男看着闲庭信步,漫不经心,一个加速跨步,一横臂就将一个蛮横扫飞,胳膊扫中对方脖子,直接双脚离地,到底捂着脖子,连话都说不出,另外一个看门狗也是两下功夫就被掀翻在地,完全不在一个级数上,还在玩正上下游啃宵夜的三人全部没反应过来,守在瘸子周红良身边的保镖刚想抬手,被魏锋一镖扎中手掌,第二镖刺中手臂,直接失去战斗力,正站立握着一块板砖想朝周瘸子头上抡下去的顾鹤茫然转头。

    田图婓破窗而入,将近两百斤的结实体型,轰然砸地。

    砰!

    赵甲第一枪射中顾鹤腿部。

    眼神冷漠。

    第二枪。

    第三枪。

    全部在顾鹤腿上。

    丢了砖头的金丝眼镜青年满地打滚。

    周瘸子一身是血,瘸腿和额头上是新伤,整张脸显得凄凉迟暮,看到如何都意想不到的赵甲第,试图扯开嘴角微笑一下,却是徒劳,赵甲第没有看一眼哭爹喊娘的顾鹤,走到周红良背后,蹲下去解开绳索,手腕早已淤青发紫,赵甲第回到这辈子唯一一个肯认作是老师的男人眼前,一言不发,周瘸子努努嘴,模糊的视线,眼神很坚持,赵甲第最熟悉不过,掏出一根烟,点上,放到周红良嘴上,赵甲第转身,用发烫的枪管顶在顾鹤脑门上,握枪从不颤抖的他,此时竟然微微摇晃起来,手背青筋暴起,站在身后的魏锋轻声道别脏了手,有的是法子收拾他。赵甲第颤声道帮个忙,他蹲在周瘸子身前,魏锋动作轻柔地将吃尽苦头的倔强中年人放到赵甲第背上,赵甲第问道悍马会不会开,魏锋说没问题,赵甲第望向一脸饶有兴致古怪神情蹲在顾鹤身边的花哨猛汉,不容拒绝道悍马借我用下,宽敞,好放人。猛士一拈兰花指,其中一根粗壮黝黑手指抵在嘴唇边,娇滴滴道去吧,不要跟语嫣姐见外哩。

    马拉隔壁的,原来电话里那个声音雌雄混淆的王八蛋就是这头健壮牲口。赵甲第斜眼看到他伸手搬弄顾鹤的脸颊,眼神“温柔”,如同上了年纪的富家翁在打量新买的俏丫鬟,赵甲第一阵恶寒,这家伙该不会是有有断袖之癖的龙阳男吧。小心背着周瘸子走出工厂,那个性取向极有可能不正常的两百斤“姐姐”很暖心地附送了一个司机,开车加带路。因为这类事件,善后基本上都会去私人性质的医院,不容易惹没必要的麻烦。

    在车上,周红良终于放心熟睡过去。两天的打熬,精神和身体上遭了太多的罪,相信唯独出了这种天灾**,才最让人体会到安稳是福的朴实道理。赵甲第正犹豫是不是要给蔡姨报个平安,又怕凌晨时分,饶人清梦不妥,蔡言芝却主动打过来,赵甲第坐在后排,一身汗水比起在法云安缦有过之而无不及,拿着电话的手依然微微颤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语气比起上一个电话要轻快一些,少了不由自主的僵硬,道:“蔡姨,人已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你的人在里面扫尾,希望能够帮我查一下到底是谁要对我老师,周红良下这么狠的手。”

    “你要帮周红良讨一个公道?”蔡言芝的言语听不出是悲是喜,是欣赏还是反感。

    “没有,这件事情我打算到此为止,即使我老师不答应,我也会劝他离开这一行,公道不公道,说不清楚的。不过如果对面还不依不饶的,那就别怪我螳臂当车一次了。是不是蚍蜉撼大树,得面对面对上了才知道。”赵甲第沉声道。

    “听王禹言说你开了三枪。”电话那头的蔡言芝似乎有点惊讶。

    “恩,刚上手,有点生,正想问蔡姨能不能帮我搞到警备区的通行证,或者有没有合适的射击场,想学一下。”赵甲第呵呵笑道。

    “你?”蔡姨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想保护蔡姨。”赵甲第立即识相加了一句,“还有小果儿。”

    “赵甲第,这个马屁一点都不高明,以后少来,你的印象分本来就不高,别自己扣分了。”蔡言芝清浅笑了笑,“不过警备区那边你就别想了,我跟那里关系很僵。射击场倒是方便,我自己就有一个,你有空去办张会员卡,额外的优惠不给。”

    最后,赵甲第犹豫了足足一分钟,问道:“蔡姨,你肯帮我,是因为我有个做爹的赵三金吗?”

    “为什么这么问?”蔡言芝语气不善。

    “不自信。”赵甲第硬着头皮道。

    “你爸是赵太祖也好,或者哪怕是纳兰长生也罢,跟我都没有关系,如果不是我实在做不到,早就干掉他们了。赵甲第,以后别问这种白痴问题,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蔡姨冰冷道。

    “收到,我自己掌嘴。”赵甲第松了口气,摸出一根烟。

    半分钟过后。

    “嗯?”赵甲第发现蔡姨还没有挂掉电话。

    “听你掌嘴啊。”她笑道。

    赵甲第冷汗,笑道:“以后有机会当着蔡姨你的面来,比较有诚意。”

    “马上!”蔡姨冷声道。

    “啊,手机没电了,蔡姨,下次聊。”赵甲第油滑地挂掉电话。

    新华路,一栋极富特色的古典徽派建筑内,顶部是大面积玻璃,一楼四面墙壁,一面是香气扑鼻的普洱茶,一面是陈旧古版线状书籍,一面是古董收藏瓷器,剩下一面则是气势恢宏的敦煌飞仙图,中央有天井,井内游鱼摇尾,紫竹藤椅,古拙石凳,一丛青竹,茶香,书卷气,灵气,古朴气,仙侠气,妙趣横生,两个女人坐在藤椅上,女王蔡言芝,很“出世”的季节,她也是这家私人会所的主人,季节不是那种漂亮的女人,甚至气质都不出彩,恬淡平静,可她却同时是蔡言芝和裴洛神的要好闺蜜,几乎无话不谈。季节等蔡言芝略微不甘地挂掉电话,问道这家伙真自己扇巴掌了?蔡言芝笑道没呢,滑头得很,说手机没电了。季节哑然失笑,伸了个懒腰道不管怎么样,总算承认是赵鑫的儿子了,不容易。才两年工夫,转变很大。

    蔡姨笑道:“你想见一见?你不是对他的面相很感兴趣。”

    季节摇头道:“你啊,就别拉我下水了,说了我对这类男人一直是敬而远之的。裴裴就是前车之鉴,弄不好,你们两个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何必呢。”

    蔡姨眼神清冷,平淡道:“她就是孩子气,什么都要争。”

    季节直愣愣盯着闺蜜,玩味道:“以前她争的,都是她其实不喜欢的,争赢了,就丢掉。这一次好像不一样哦。”

    蔡姨揉了揉太阳穴,感叹道:“迟早要出乱子。”

    “不说这个,该来的躲不掉。”季节摇头叹息,“对了,这次他发飙,差点失去理智,只是为了一个转业了的小学老师?”

    “想不到吧?”蔡言芝笑道。

    “还算有点担当。”季节点点头。

    “要不是这样,我不会帮这个忙。”蔡姨轻声道。

    “言芝,是不是有那个人的影子?”季节小心道。

    蔡言芝板起脸,气势惊人。

    “好啦好啦,我掌嘴我掌嘴。”性子比蔡言芝和裴洛神都还要清冷的季节打趣道,“呀,手机没电了。”

    蔡姨忍俊不禁,白了一眼这个难得开玩笑的闺蜜。

    工厂那边,某位重达两百斤的“姐姐”刚提上裤子,朝一个光屁股趴在桌上的萎靡青年怒骂道:“不就爆个菊,哭得比挨了枪还起劲,信不信再爆你一次?!”

    那一条腿再不去医院就真要废掉的英俊眼镜兄哭得更悲惨哀伤了。

    “妈的,再爽一下,管你死活。”

    工厂外,一帮男人在抽烟,笑容诡异,其中一个叼烟道:“语嫣姐今天爽到了,那小白脸细皮嫩肉的,刚好对他胃口。”

    某男幸灾乐祸:“对的,被语嫣姐一见钟情了。”

    另一位落井下石:“好福气啊。”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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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介绍:
“咱是一只有理想有野心有文化有故事的癞蛤蟆,所以母蛤蟆是看不上的,只吃天鹅肉。”
赵甲第,绰号赵八两,北方大暴户的儿子,伪宅男,武力值不详,智力值比较变态,理科无敌。
他要单枪匹马打下一片大大的后宫。老子是癞蛤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老子是癞蛤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老子是癞蛤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