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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烽火戏诸侯     老子是癞蛤蟆txt下载     老子是癞蛤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4章 李枝锦来了

    (才12点半,第二章了。敢不敢四万红票?今天最少四章!)

    悍马好h1来到一家比赵甲第料想规模大出很多的医院,松了口气,蔡姨的家底当真是深不见底,手续一切就简,周红良直接就进了急救室,主刀的是早早候在门口的资深医师,赵甲第也不管是否小题大作,只要不怠慢,就是把医院的镇院神针全请出来都在所不惜,坐在过道长椅上,魏锋并没有出现,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韩道德拎着早餐过来,赵甲第狼吞虎咽几口解决干净,对韩道德说给魏锋和小六也送点,折腾了一晚上,都不容易。韩道德立即跑开,赵甲第提醒道别忘了自己那份,驼背男人不忘转头应声知道知道,这一转头,脚上步子没停,腿脚一个不利索,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继续小跑,看得赵甲第哭笑不得。

    一个半钟头后,上了年纪的主治医师走出来,摘掉口套,说没有大碍,都是外伤,住院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赵甲第感激道谢谢,医生笑道分内事,你进去看看吧,我会来定时观察病情。坐在病床床头,赵甲第很不适应医院的那股气味,他小时候身体孱弱,怕打针怕吃药,幸好有个江湖郎中的爷爷,虽说中药三分毒,但赵山虎对这个孙子是疼爱得没边,不敢瞎来,专门跑很多地方登门求教,讨来了很多温养身体的偏方,那时候,因为赵三金从东北不仅活着回来,而且一身跋扈气焰,黑白两道,俱是无人能挡的架势,赵家已经是初露霸气的大户人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赵山虎托人求教办事,自然一帆风顺,除了药补,每天带着小八两上山下水的,一刻不肯消停,病怏怏的赵甲第也就是在那几年一下结实起来,要不然以后跟着国士男子打谱十多个钟头,不需要男人督促,赵甲第的身体早就扛不住,下棋本就耗神,打谱时间一长,更加耗力,定力这东西,就是这么一点一滴打熬出来的。长大后,赵甲第还是一直不喜欢医院,因为当初爷爷当初就是在医院病逝的,原先赵山虎执意不愿去医院,最后是昏迷了,被赵三金强项送到医院病床上,那段赵山虎最后弥留人世的平淡岁月,小八两就一直陪在床头,所以他从心底不喜欢医院的气息。

    病房是套间,赵甲第从电脑包抽出《解放战争》,坐到沙发上,看到中午,有一名护士专门守候在外间,年轻漂亮,青春气息,但没敢跟赵甲第套近乎。赵甲第走到房外过道,给周小蛮打了个电话,说跟老师联络上了,在福建那边有个比较紧急的采访,忙得焦头烂额,就顾不上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周小蛮终于能够放下心,嗓音甜美说谢谢你赵甲第,回头有答谢哦。赵甲第打趣道不用,回头我跟你爸拼酒,你得向着我这边,我要灌他,你非但不能拦着,还得老师灌**汤,非把他喝趴下不可。周小蛮嬉笑道不行不行,我爸肯定要说闺女呀,还没是泼出去的水,就胳膊肘往外拐啦。赵甲第很喜欢这样的周小蛮,永远无忧无虑,尤其是模仿周瘸子的语气,特别温婉可人。是善良的孩子,就让她一辈子单纯吧。赵甲第于是乐了,说道那你保持中立,这总行吧,否则答谢太没诚意。周小蛮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但次数不能超过两次,再多,我就要换阵营了哦。赵甲第承诺道就这样说定,谁反悔谁整个冬天双手双脚生冻疮,红鼻子流鼻涕。

    打来电话的不是蔡姨,而是自称语嫣姐的汉子,说查出来了,要动周红良的是两方面势力,一个是石家庄某个开地下钱庄的老板,姓孙,另一个是在大草原上卖奶的,姓董,两个联手,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周红良曾经狠狠敲过那“孙子”一笔,就怀恨在心,工厂里会点花拳绣腿的就是他的喽啰,专门从石家庄赶来上海,其实他们不要钱,要钱的只是周红良的儿子,顾鹤,一个掉钱眼里的粉嫩二百五。语嫣姐的嗓门依旧风骚入骨,光听声音,还是以为是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他问赵甲第怎么个处理,需不需要把那两个扯进来,赵甲第说暂时不用,打草惊蛇已经够了。

    语嫣姐最后含情脉脉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赵甲第毛骨悚然,强自镇定道:“有了!”

    语嫣姐有点遗憾,仍不死心,问道:“真的吗?不要骗语嫣姐姐哦~”

    赵甲第怒道:“我女人是蔡言芝!”

    语嫣姐手一抖,立即挂电话。

    赵甲第想了想,打回去,阴笑道:“语嫣姐,千万要照料好顾鹤那帅哥啊。”

    语嫣姐无限温柔温暖加温馨笑道:“照料过了,还会继续照料的。”

    赵甲第火速挂掉电话。草,这真是个龙阳男。

    期间医生和韩道德各来过一次,周瘸子在午餐时间醒来,护士美眉端来了两份餐盘,很清淡的伙食,由她帮病人进餐,赵甲第就不越俎代庖,术业有专攻,安心吃着午饭,周瘸子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望向赵甲第,终于开口:“小蛮很担心吧?”

    赵甲第瞥了眼护士,抬头轻声道:“我帮你打掩护了,说你去福建那边做采访。”

    护士妹纸很识趣地抽身离开。

    “制服不错。”周红良从mm滚圆屁股上收回视线,动了动食指中指,赵甲第走过去给他点燃一根烟,皱眉道:“今天就只给这一根烟。”

    周红良吐出一个烟圈,望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你给小蛮存了多少嫁妆?”赵甲第问道。

    “除了那张农行卡,我身上还有四百来万,远远没有达到目标啊。”周红良吐出一个烟圈。

    “对小蛮来说,是嫁妆重要,还是你这个父亲重要?”赵甲第平静道,将浓重的怒意死死压抑下去。

    “当然是后者重要,但这不妨碍我给小蛮积攒嫁妆。”周瘸子笑了笑,“当然,是到昨天为止。”

    “别玩火了。”赵甲第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保护小蛮一辈子,但绝不保证你再出事后,会像昨天那样去救你,因为你继续这么下去,神仙都救不了,我不是神仙,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我周瘸子的得意门生,不普通。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雨变化龙,我的眼光能错?”周红良得意笑道。

    “不吃你这一套!今天你不给我下保证书,你就别想出院,我说到做到。”赵甲第怒道。

    “呦呵,小子翅膀硬了啊。”周瘸子抽着烟,老烟枪了,烟圈一串串的。

    “咋的?”赵甲第一横脖子。

    “一个个都长大了啊。感觉是一眨眼的功夫,小蛮还是扎着朝天小辫子,你呢,还在蹲小板凳吃板子,怎么一下子就都不需要我这个瘸子了。”周瘸子唏嘘道。

    “周老师,你别拿命玩了,不值当的。”赵甲第叹气道。

    “行了,我答应就。说实话,我也想亲手把小蛮交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周瘸子整个人松弛下来。对很多男人来说,重重提起,要远比逃避和放下来得艰难,但对不钻牛角尖不得出人头地的某些男人来说,轻轻放下却更加困难。

    “保证?”赵甲第将信将疑。

    “臭小子,还要我给你写保证书不成?没大没小!”周瘸子笑骂道,太急了,烟掉在被单上,赵甲第赶紧跑过去捡起来,他示意继续帮忙叼上,赵甲第坏笑着将半截烟掐灭,丢进垃圾篓,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欠抽表情。

    周瘸子骂道:“兔崽子,等老子伤好了,非找板子抽烂你屁股。”

    赵甲第白眼道:“那你赶紧的。”

    周瘸子突然问道:“顾鹤怎么样了?”

    赵甲第冷笑道:“放心,死不了,会给他留活路的。”

    周瘸子哦了一声,闭目养神。

    “你休息,我去外间上会儿网。”赵甲第离开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上了qq,结果神经病东莞妹又发了无数消息,都是一个字,呃啊咿呀呵嘿哼哦啦呢,等等,似乎在展示她的丰富词汇量,看到赵甲第上线,她立即发了个一如既往符合她风格的脑残撒花庆祝表情,赵甲第打字:有事?

    没事。

    那你爬开死远。

    别,其实是有事。

    说。

    让姐酝酿一下。

    给你五秒钟。

    我到上海了。

    关我屁事啊。

    要不咱们见见面,都认识这么多年啦。

    不用,我怕见光死,以后连跟你合作的兴趣都丧失殆尽。你好歹等我把手上的变额年金搞定。

    姐是不漂亮不水灵不性感,但还算对得起党和人民。大可放心。

    不放心。

    你那边有摄像头吗?

    没。

    你骗人。

    tmd,你要在我面前,我就一巴掌把你扇到墙上去,挖都挖不出来。

    哦。

    我有没有摄像头有毛关系,你有不就行了?你真是中科大少年班出来的?!清洁工?

    哦,对呀。

    你可以去死了。

    晚上见个面?

    不见。

    见一下嘛。

    那你戴套子。

    啊?

    不敢?

    是不懂。

    戴套子,嘿咻一下,懂了没?

    ……

    别装傻,不敢就别来烦我。

    ……

    赵甲第直接下线,不理会只会打省略号的李枝锦,估计这北京妞是被他的流氓给彻底镇住了。

    上海新天地,一处酒吧露天场所,一对男女,女的年纪应该不大,戴墨镜鸭舌帽,批了件牛仔外套,黑高跟鞋,唯一的直观印象就是腿长。

    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她身边一个男人捧腹大笑,肆无忌惮的这家伙长了张娃娃脸,保守估计在三十岁+,笑得很欢乐。

    女人捧起电脑就砸在男人脑袋上,骂道:“徐子旗,活腻歪了?”

    男人捧着脑袋,蹲在地上,还是笑。

    谁能想象在南下上海镀金的徐家大公子,会有这种下场。

第245章 可爱的神仙姐

    (红票凶残,加上多了个状元,看来四更已经阻挡不住语嫣姐的风骚步伐了~现在才四点半,你们懂的!)

    “还笑?”女人恼羞成怒,抬起电脑又是一顿猛敲。当真一点都没有留情面。

    “我的神仙姐呦,别打了,破坏我玉树临风盖世无双的型男风采啊。”徐子旗抱头求饶道,明显比她年长了将近大半轮,却还得喊她一声神仙姐,所幸圈内不止他一个这么奴颜婢膝,有福同享再说,起码有难同当,大家谁都别笑话谁没骨气。

    “打完收工,神清气爽。”女人重新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打开,对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长吁短叹。

    “这个被你备注为‘油菜甜菜’的家伙到底何方神圣,竟敢这么跟我们的仙子姐姐聊天,纯粹找死啊。”徐子旗纳闷好奇问道,一脸愤恨不平,“我不服气,得找他理论理论,顺便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是否身高一丈手裂虎豹。”

    “你爬开死远,谢谢。”年轻女人用赵甲第送给她的东西打赏身边的徐大公子。两人坐在人来人往的新天地酒吧位置上,并不算如何扎眼。倒是远处新天地街道上违章停着的一部吉普车,很鹤立鸡群,愣是没谁敢上去贴罚单,更别说拖走,没办法,那是挂南B的,这他妈就是挂南K1的都没它牛-逼烘烘啊,一些好事者都忙着拿手机拍照,大抵要腹诽一下某些特权阶级就是没素质。这部坐骑,就是徐子旗弄来的,说要给神仙姐撑撑门面。

    徐子旗,三十五岁,中小学生时代是北京景山学校的混世魔王,被他敲诈勒索过的高干或者膏粱子弟不计其数,等他一毕业,可谓欢呼雷动,说通俗一点,那就是妹纸们终于可以安心穿裙子了,小汉纸们可以安心在兜里揣钱了,如今景山的所谓小霸王,比起这位踩在顽主时代尾巴上的家伙,级数和道行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大学被家里人塞进哈工大,成为国防生,老一辈军人后代,大多都会对哈工大有深厚感情,徐子旗在那里倒还算老实,毕业后按部就班了十多年,先在北京某部位呆了六年,跳了几级,然后空降上海,在他爷爷的一位老下级,如今的某位上海政界执牛耳者下面跑腿,无功无过,足矣。徐子旗的爷爷其实官不大,只做到了中将,而且还是调去军科院后象征性提了一级,否则肩膀上只扛有一颗金星,但敌不过这位老军长在那段战争岁月的赫赫战功,当年麾下的排长连长,只有活下来,大多是与他平起平坐,甚至还要在级别上超越了,但见到老人,依然得喊一声老军长,半点马虎含糊不敢。如果老人不是在左右之争中数次站错,加上执拗性格,绝非现在的待遇,徐子旗是老人最疼爱的孙子,加上徐本身也还算继承了老一辈实打实的军人作风,很讨喜。他这种能够轰杀一切俗气钻石王老五的优质大叔,勾一勾手指,职场ol,少妇,熟女,徐娘半老的贵妇,还不都主动撩起裙子撅起屁股啊,寻常小屁孩富二代根本羡慕不来的。

    “妹子,咱们好歹是一起玩泥巴上房顶抓猫长大的发小,杠杠的青梅竹马啊。你就给我透透底,我坚决肯定十分确定保证不多嘴,就算你爸妈用最凶残的美人计来拷问我,也绝不泄露天机。”徐子旗悄悄摊开手,试图要搭上年轻女人的肩膀。

    “谁跟你发小?死大叔,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廉耻地跟院子里十三四岁的小萝莉打情骂俏,活该你被徐爷爷教训。”女人拍掉徐子旗的爪子,一抬腿将他连人带椅子踹翻。

    徐子旗尴尬地将椅子摆正,不忘朝身边被殃及池鱼的一桌人微笑道歉,很温良恭俭的架势,附近一位轻熟女笑得特别妩媚,娃娃脸不显老的徐子旗回抛了一个媚眼,电光火石间,双方就有了默契。幼小纯真心灵在“发小”那里受到打击的徐子旗笑呵呵跟服务员要了一支笔,在餐巾纸上写下号码,点了份鸡尾酒,送给那位办公室OL风格的轻熟女,一点不理会熟女姐姐身边男人的杀人眼神。

    “等下你被人仙人跳,别牵连姐。”年轻女人瞪了徐子旗一眼。

    “放心,仙人跳,我也认命了,那胸脯,硬是要得。唉,就是腿不行,比你差了十七八条大街。”徐子旗唉声叹气。

    “你说我见还是不见他?”女人主动忽略掉身边大龄2逼的胡言乱语。

    “丫的你还动真格了?神仙姐,你也有今天?”徐子旗吓坏了,没假装。即便是以徐子旗的生活圈子和社会阅历,在他看来,身边这位一个院蹦跳长大的妞,也是类似无敌的存在啊,小学上了两年直接跳过有没有,十五岁进入中科大少年班有没有,毕业的时候拿了双倍的学分有没有,二十岁出头就去清华给金融精英上课有没有,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中骂战未尝一败有没有,用“你丫智商太低了不配跟我说话”这种恐怖理由拒绝了数位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有没有……用老北京的话说就是丫挺这妞牛b上天了。

    “算了,问你这种智商是负数的白痴毫无意义,跟你坐在一起,就会被拖累,你离我远点。”女人皱了皱眉头。

    “见!”

    徐子旗怒了,“还要带一盒子的套子去见!”

    肃静。

    周边五米范围内一片寂静无声。

    年轻女人盖上笔记本,又是对徐子旗脑袋一顿猛敲,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徐子旗放下两张钞票,给那位熟女姐姐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小跑跟上去。

    ————————

    赵甲第回到学校,上了下午的专业课,集体返回寝室的路上,经过报刊亭,他习惯性要买几份报纸和杂志,李峰挑选动漫游戏类,拿起一本八卦杂志,捅了一下沈汉,指了指封面疑惑道元帅,你看这背影像不像赵甲第。沈汉一瞅,瞪大眼珠,这期八卦杂志封面很给力,“文艺片女皇首次曝光绯闻对象”,“上海半岛酒店与神秘男子凌晨进餐”,“陈皇妃走下神坛?”狗仔拍摄的照片很有“挑逗”,观众可以确定那位女人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很多年的绯闻绝缘体陈皇妃,但男人只有一个背影,马小跳凑过来一看,纳闷道是挺像的,赵甲第斜眼一瞄,几乎是虎躯一颤,的确是那晚跟陈皇妃吃饭的画面,不过那晚他已经让韩道德把狗仔的底片删除,毕竟人家深更半夜蹲酒店,都是讨生活,不容易,总不能砸人家的命根子照相机,不曾想还有漏网之鱼。

    赵甲第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倒是想,刚好吃完饭再睡觉,半岛酒店的大床,应该很宽敞很舒服的。”

    一位plmm也看到杂志封面,瞥了一眼赵甲第,又瞥了一眼杂志上的陈皇妃,不加掩饰的撇了撇嘴,小嘴角挂着的那可是**裸不屑鄙视加唾弃啊。

    赵甲第很无语。

    李峰几个偷着乐。

    傍晚和马小跳跑操场,周小蛮整个寝室都在,跑着跑着,胡舒雅就跟马小跳跑在了一起,长腿美女张沙沙和眼镜娘江夏并排,拉开一段距离,张沙沙如今对赵甲第不冷不热,只是偶尔会瞥一下,有点打冷战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寝室智商最高的眼镜美眉瞧出端倪,却没有点破。赵甲第和周小蛮一起慢跑,继续善意的谎言,给周瘸子放烟雾弹,周小蛮彻底放心,轻舞飞扬,赵甲第跟着心情愉悦起来,对待这个小妮子,兴许一开始有点男人都该有的念想,可随着小鼻涕虫身份浮出水面,就随风而逝了,他是真心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单纯的孩子,这种想法,是当年他还是上进好学生、她还是红鼻子小女孩的时候就坚定不移了的。伸手捏了一下周小蛮的精致鼻子,赵甲第笑道说好了一起灌你爸,不许反悔,要不然冬天就要来了,会冻疮的。

    周小蛮哼哼道不许摸我鼻子,还有头。

    赵甲第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周小蛮一阵追打。

    跑完步,赵甲第就去市区医院看望周瘸子,周瘸子主动聊了很多这些年的闯荡,云淡风轻,很有过来人的好心态,赵甲第听得津津有味,他深知自己现在的短板就是社会经历,这东西最不缺的自然是赵三金,可要让赵甲第去跟他取真经比登天还难,父子两个目前最多是冷战不那么僵硬,远未到父子和睦的地步,再就是枯黄国士那个师傅,可惜他从不愿意提起往事,接下来自然就是周瘸子了。

    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当年师生时代,一个倾囊相授,一个拼命吸收。

    赵甲第最后试探性说道:“老师,要不以后你来帮我忙?”

    周红良看着赵甲第,笑了笑,摇头道:“我就算了,一个老头子不适合在一帮年轻人里做事,做好了,被视作理所应当,做差了,只会出丑。”

    赵甲第本来想给他递一根烟,缩回手,忿忿地自己点燃。

    “臭小子,有点良心好不好。”周红良哈哈笑道。

    赵甲第还是给他点上一根烟。

    周红良眯着眼睛,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鹤这孩子其实人不笨,就是聪明用错了方向,本来可以成为智慧的东西就变质成小聪明。我当年被一个学生骗得倾家荡产,那孩子也一样,如果走正道,可能只需要多苦个几年,就完全是另一种结局。女人善变,那多半是爱情上的,这男人呐,亲情,爱情,友情,就都不好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其实最难,是走王道,还是诡道,霸道,还是腹黑?可能都可以,但也可能都不行,我是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没琢磨出个一二三四,现在就都看你了,甲第,别歪了。我还指望着你给我长长面子,你如果走错路,我还是会抽你板子鸡毛掸的。”

    赵甲第笑道:“行,我如果做错了,你尽管打尽管骂。”

    周红良抬头,“古人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对我这个瘸子来说,有你这么个学生,也是可以浮一大白的幸事呐。”

    赵甲第默然。

    “兔崽子你赶紧忙正事去,别耽误我跟制服美眉谈心。”周红良笑道。

    赵甲第刚好收到蔡姨短信,询问有没有时间去射击场,就给周红良留下可怜巴巴的三根烟,排成一排放在床头柜上,说省着点抽。

    上海市区某僻静街道,一辆吉普缓缓停靠在路边,长腿女人跳下车,走进一家便利店,挑了份《周末画报》,然后以极慢的速度走到柜台,眼睛在瞄柜台边上的一只柜子,上头装了好几排那玩意儿,啥牌子都有,国内的国外的,超薄的,香味的,润滑的,还他妈有荧光的震动的啊,看得女人目瞪口呆,满脸通红,扭扭捏捏,递出《周末画报》,在柜员的古怪视线中,她闭上眼睛,随便抽出一盒,放到柜台上,拿上《画报》和一盒小东西,放下一百块钱,直接跑路了。

    吉普上,趴在方向盘上的徐子旗笑出了眼泪。

    这个段子要是说出去,那在圈内就是石破天惊啊。

    可徐子旗打死都不敢。

第246章 女王

    (第四章!下一章在凌晨,你们懂的!)

    蔡姨办在虹口区的射击场显然是纯私人性质,光看选址就说明有点年月,这才是真正有钱人的底蕴。射击场不对外开放,但占地面积不小,光是建筑主体馆就分三层,赵甲第到了后,光是“安检”就经过两道,让他不由得想起陆家嘴那个国际金融中心,住个名不副实只剩下价格贵的酒店就要过数道安检,等赵甲第看到馆外几辆用作越野的军用吉普,就释然了,估摸着里头不仅有军用枪支,很多渠道不明的外国货都一应齐全,绝非拿破枪充数的一般民营性质射击场,对比眼前这个,太小巫见大巫。带路的是满脸如沐春风的语嫣姐,扭着粗壮大蛮腰,屁股晃荡得“撩人”,幸亏赵甲第有先见之明地搬出蔡姨这座大佛,否则今天必定难逃被恶心一番的厄运,刚在医院临幸完某位眼镜兄的语嫣姐心情不错,一路上用软糯腔调介绍射击场,王婆卖瓜地说里头有很多有价无市的私货,哪怕是内行枪痴,玩起来都要喊酣畅,跟他保持距离的赵甲第恶意想象了顾鹤被糟蹋的场景,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韩道德,魏锋和田图婓跟在身后,除了魏锋,其余两位都大开眼界,头回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

    中心建筑内设有二十五米手枪靶场,五十米靶场,还有十米和二十米移动靶场,十五米气枪馆,有一个尤为被人称道的射箭场,健身房和擂台这类自然不缺,外头还有个飞碟靶场。蔡姨站在25米手枪靶场走道,一身不常见的休闲运动装,不是那种居家的休闲,显得英姿飒爽,很有军人风格,衬托得身材分外凹凸有致,赵甲第忍不住多瞥了几眼,语嫣姐原本还打死不信蔡姐会被这年轻人降伏,现在看蔡姐对赵甲第的放肆眼神一点反应没有,信了一两分,但仅仅是一两分。再多,他就要忍不住改变性取向了。蔡姨带着某个土包子门外汉去挑枪,赵甲第又虎躯一颤了,这你妹你姐你婶啊,伯莱塔92f,格拉兹计划的Mp443和Mp446,中国54的前身托卡列夫,m第身为半个军事控,对舰船是理论上的行家,枪械只有个大概了解,但也足够让他身板颤啊颤的,蔡姨笑道等你挑完,会有人给你拿配对子弹过来,装弹就自己来吧,也算熟悉手感。

    赵甲第匪夷所思道全是真的啊?

    语嫣姐当场白眼。蔡姨反问道要不然呢?

    寻常的民营射击场,所需要的手续很繁琐,至于这里,根本就是严重出格,弄不好就要刑警或者直接警备区出动人员来武装清场。

    赵甲第挑了一把最普遍的伯莱塔92,m500就算了,威力是猛,但不适合菜鸟新手,戴上耳罩,走到靶场前,持枪后转头问蔡姨:“姨,你不玩?”

    一个姨字。

    这次轮到语嫣姐娇躯一颤,两百斤的娇躯啊,何等的摇曳生姿,婀娜多情。

    蔡姨瞪了一眼,道:“别废话。”

    蔡言芝并没有赵甲第矫正姿势,任由他自由发挥,连发五枪,悉数上靶。最好的是8环。

    语嫣姐眯起凤眸。他是一等一的行家,这个气质型小帅哥很有意思,不是说命中率如何,而是他开枪的频率很微妙,打个比方,让一个人去跑百米跨栏,且不说成绩好坏,每次选择跨栏的点,很重要,这是一种近似天赋的凸显。赵甲第的姿势很不完善,有太多需要纠正的细节,但年轻人握枪后整个人的气场,很足,假若仅仅是形似,没有大意义,很多玩枪的业余人士,之所以一辈子堵在某个门槛瓶颈上,就是精气神不够。

    魏锋暗暗点头,果然没有看走眼。他偶尔与光头蝈蝈闲聊,死光头都会表情惋惜地称赞一句小八两不玩枪太可惜,暴殄天物。

    蔡言芝是场内唯一不屑一顾的高人,走去帮赵甲第挑了两把,一把五点八毫米的小口径QS第,面无表情说跟我来,去移动靶场。

    赵甲第一手一把,很外行地说道两把差不多啊,就是装了消音器嘛。蔡言芝冷笑,语嫣姐委婉解释道:“小甲,大不一样的,零六在设计初期的确设想过直接在九二上装消音器方案,但实际操作起来,九二的回转半自由枪击式,对射击精准伤害很大,等你玩熟练后就知道内有玄机,不过这两把总体说起来,综合性能只能算中上一点。好东西,得你慢慢挑,最好的,肯定最适合你的,某项单个性能拔尖,不顶用。”

    蔡言芝带头直接来到二十米移动靶场,看似不经意道:“九二式的9毫米少量装备部分公安。五点八毫米基本没有装备,只是给军方团职以上的军官和特种部队。”

    赵甲第和魏锋同时心头一震。

    蔡姨做了个手势。

    移动靶开始移动。

    娴熟装弹后,赵甲第呼吸均匀,手腕松弛有度,持枪瞄准,果断连射。

    依旧全部上靶。

    语嫣姐轻轻啧啧了两声。蔡姨嘴角轻轻勾起。

    赵甲第转头忐忑问道:“过得去吗?”

    蔡姨轻描淡写道:“还行。”

    语嫣姐悄悄吐了吐舌头。

    蔡姨板着脸道:“继续。”

    赵甲第哦了一声。

    韩道德轻声提议道:“我们出去越野去?”

    语嫣姐和魏锋默契对视一眼,带着韩道德和田图婓走出靶场,就不当电灯泡了。

    赵甲第继续被蔡姨“操练”,寻找感觉,去适应九二和零六的射速,爆发力,后冲力,最佳间隔。她则站在一边喝一瓶矿泉水,仪态娴静,始终没有作出任何指点。似乎很乐意见到赵甲第这只雏鸟在黑暗中摸索。十五分钟后,她让赵甲第休息一下,给他带来一把前苏联TT30,冷淡道:“8发七点六二毫米托卡列夫弹,枪长十九点六厘米,空枪重零点八五千克,枪管一一六毫米,初速度每秒四二零米,本有效射程五十米。”

    赵甲第小心翼翼将原先两把交给管理员,坐在椅子上,甩了甩手腕,仅仅二十来分钟,已经全身汗水,一张脸庞布满压抑的兴奋,左手把玩tt30,这感觉就像一夜之间把各国尤物妹纸都给上了,累是累,但精神状态奇佳,不脱阳而死不罢休,沉醉于畸形的快感。蔡姨安静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眸子冷清,看不出特殊的表情眼神,给赵甲第喘息休息了十分钟,等他再度上场,微笑道:“换左手。”

    8发子弹,脱靶了一半。

    赵甲第一脸愧疚,可怜兮兮望向蔡姨,殊不知一直不表态的蔡姨嫣然一笑,不知道是对赵甲第的蹩脚枪法不满,还是对这家伙的窘态感到有趣,她犹豫了一下,“今天先到此为止,以后每个星期来训练两天。走,去箭馆。”

    箭馆在三楼。

    “姨,你还会玩弓?”赵甲第好奇问道。

    “少了个字。”蔡姨冷声道。

    “哦,蔡姨。”赵甲第这次没嬉皮笑脸,在人家的地盘上,对他来说又是充满危险东西的客场,万一这尊女王一不开心就随手拎起一把突击步枪,把自己扫成窟窿就惨了。

    “你会不会?”蔡姨转头瞥了一下。

    “会!”

    赵甲第大言不惭道,然后降低了声音,“弹弓,射麻雀那叫一个百发百中。”

    蔡言芝嘴角微笑细不可见。

    箭馆藏品丰富,两排弦木为弧的单体弓,橡木和竹弓都有,其余三排都是现代弓,复合弓,反曲弓,从15磅30磅70磅依次递增,各个磅数都有,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一张中国传统复合弓,牛角弓,巨大,充满一种充斥粗犷张力的野蛮美感,具有澎湃的视觉冲击力,赵甲第对弓箭很陌生,是门外汉中的门外汉,但一眼就喜欢上那张镇宅之宝一般的传统弓。蔡姨给赵甲第挑了一张60磅的现代复合弓,让他试着拉弦,赵甲第憋足了劲,总算拉开,如满月,嘿嘿傻笑,蔡姨换了张70磅的,这下有点虚了,她这次没当甩手掌柜,纠正了一下握弦和站姿。赵甲第勉为其难射了两箭,准头不佳,差强人意。

    “凑合。”蔡言芝双手环胸,指点江山。

    “你来。”赵甲第赌气道。

    “真要我来?”蔡姨微笑道。

    “来啊。”赵甲第挑衅道。

    “你输了,咋办?”蔡姨似乎今天心情不错。

    “以身相许。”

    赵甲第不等女王蔡姨发飙,立即接上,“是不可能的。输了,我以后每次来射击场,一切消费,价格翻番。”

    蔡姨不置可否,径直走向那张霸气十足的牛角弓。

    赵甲第嘴角抽搐了一下。

    姨,你可别吓唬咱,咱真不是吓大的。

    蔡言芝握住牛角弓,走到赵甲第身边。

    凤眼式扣弦。

    拉弓如圆月。

    一箭射出。

    五十米靶子,直接穿透,钉在下一个靶子的靶心。

    弓弦尾部,持续小幅度摇晃。

    赵甲第咽了一下口水,咳嗽两声,屁颠屁颠跑去拿起蔡姨放在椅子上的矿泉水,一口喝光。

    蔡言芝大怒,几乎要将箭头瞄准赵甲第。

    赵甲第装傻道:“好箭好箭。”

第247章 思念

    (五章完毕。)

    赵甲第就不在弓箭方面自取其辱了,跟蔡姨完全不在一个位面上,跑下楼继续玩一把把性感尤物,基本上每一把都要耍掉一个弹夹,乐此不疲,按照蔡姨的提醒每隔二十到三十分钟就休息十分钟,精于算计的蔡姨站在身后调侃这下该多少钞票接下来该多少银子了,顺手帮赵甲第纠正细节,修改瑕疵,很多东西在基础阶段走误区,后期要转弯,难上加难,一些小球项目例如高尔夫乒乓和网球皆是如此。

    最后赵甲第仍旧选中了弹量最足的格洛克,点射快,黏性好,打移动靶特别有酣畅感和成就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蔡姨口中的金额累加有点可怕,等赵甲第终于心满意足,花掉了整整四千多块,太烧钱了,赵甲第愈发坚定了速度去股市短线的决心,只要想到几个百分点的涨幅就能换来多少颗子弹,就跃跃欲试,充满斗志和干劲。靠着墙壁,赵甲第抬头刚好能看到蔡姨的侧身曲线,这才是真正的s形,透着一股玲珑腴美的韵味,闭上眼睛,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周而复始。

    蔡言芝扭头问道:“手没抽筋,眼睛抽筋了?”

    赵甲第神情凝重地点头。蔡姨不理会他的活宝行径,破天荒坐在身边,仰头小口小口喝水。赵甲第只要再靠过去三十公分,就能肩碰肩,但他一公分都没敢挪动屁股,很安分守己,从口袋摸出一包沾满汗水的硬壳香烟,剩下大半包,刚好能塞一个一块钱的廉价打火机,点燃一根,爽彻心扉,在肺里打个转,吐出一个越来越潇洒的烟圈,他已经从没有烟瘾进步为本能性摸出根烟叼着,酒足饭饱后,床上的事后,头疼蛋疼后,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蔡姨,你给我说说你的事情?”赵甲第笑道。

    蔡言芝没有理睬。

    “那强那爸的?”赵甲第锲而不舍。

    蔡言芝继续闭目养神,两根手指摇晃着矿泉水瓶,谁能猜得出她这对看上去轮廓纤柔的胳膊,竟能够拉圆满一张超大号牛角弓,臂力几乎最少等同于一百磅的反曲弓。

    恐怖。

    “那讲一讲小果儿?”赵甲第死皮赖脸。

    蔡言芝依然不搭不理。

    甲第使出杀手锏。

    蔡言芝反常地没有提醒赵甲第少了个字。

    赵甲第百无聊赖,只好哼着自编自曲的京剧腔:“我不急不躁,心如磐石,若青松,八风不动,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虽千万人,虽黑云压城,虽遍地魑魅魍魉,我往矣……”

    蔡姨嘴角弯了弯。

    赵甲第郁闷道,叼起第二根烟:“姨,你不说,可就轮到我了。等下不许嫌我烦。”

    蔡言芝睁开眼睛,打定主意噤声。

    赵甲第抬头,喃喃自语道:“豹子不知道在广西那边跑传销做得怎么样了,说好了不出人头地就不回村子,说是没脸见他的爷爷,可别挂在那旮旯。上次见面倒是挺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看情形这辈子是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理一个西瓜头满村子乱跑了,除了哥几个,他对狗比对人要好。麻雀小时候总被我逼着穿裙子,然后我和豹子就拖着他轧村里的马路,村里大人都笑,呦,小雀儿真水灵,长大后干脆给八两做媳妇好啦。他每次都张牙舞爪,说下次打死也不穿裙子了,可总是有一次又一次的下一次,直到大伙儿一起上了初中,才消停下来,他不爱哭,只有碰上疯疯癫癫的王半斤,总会被折腾得走投无路,红着眼睛,不敢哭出声,特别可爱,王半斤总会变戏法送他一些小东西,然后麻雀就会笑起来,多俊俏的娃儿啊,真的是比女孩子还漂亮,连我都嫉妒这个只比我小几天的侄子,可惜越长大,他就越冷着一张脸,对外人就谁都不待见了,唉,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也就我敢揉他头发,弄成鸟窝一样,眼高于顶的赵三金都说他是小姐身子丫鬟命,麻雀其实应该有一个大志向的,这侄子只要肯笑一笑,得有多少黄花闺女为他花痴犯傻呐,可他就是不乐意,有些时候我恶趣味想,麻雀要是个妞,干脆就收了,感觉一定好,就跟武侠小说里某纨绔,收了一才貌双全的女侠做贴身丫头,很带劲,用王半斤的口头禅,就是一句造化嫩人嘛。老杨总是最低调的,可是每次我们拿他姑姑意淫他就要急,这孩子有理想有知识有道德有纪律,他妈的绝对四有新人,咋就跟我们混一起游手好闲了,现在还没整明白,在高中他是除了麻雀之外唯一一个坚决每天洗澡每天换内裤的犊子,没事就喜欢大冬天的拉我们去浴室冲冷水,马拉个吧子的哦,零下二十几度,小鸟全给冻坏了。幸好哥的鸟不小,稳压他一筹,要不他还要得意。虎子就惨了,天天被他鄙视,说人死卵朝天不错,但卵太小,老天爷都不爱正眼瞧一下,把虎子给气得呦,差点干架。虎子是最要面子的一个,把妹最凶,请客最凶,总是花钱最快的一个,喜欢给美眉写情书,基本上每个年级每个班的plmm都收到过他的情书,可惜都是批发的,往往是两闺蜜互相交流,结果发现就名字改了一下,其余一字不差,然后就被直接丢垃圾篓了,现在都开上骚包路虎了,如果早几年,那些mm们可能就要反过来送他情书了吧。华子是小白脸最成功最有心得的一个,渣滓了十几年,小学二年级就开始看纯男女战斗片了,我和麻雀豹子第一次看黄片,就是被他带着的,就跟进了桃花源,人生豁然开朗了,本来多纯洁的小男孩,小时候爬墙头看村子少*妇洗澡,也就觉得胸部那块地方不太一样,皮肤好白,屁股好翘,到了晚上想一想,乐呵一下就睡着了,结果被华子一带坏,到后来看到美眉们穿得再严实,都能浮想联翩,yy一下,华子其实是好人,我是最先发现的,因为高中我就坐在他后排,一次他放了个屁,他会用手捂住屁股,然后握紧,把手伸到窗外,五指张开,就随风而逝了,你看,多善良的娃啊,事实证明,他果然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早从良的,女儿呶呶都快满岁了,连玩个游戏都不忘记给小闺女换尿布,浪子回头金不换,原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的。手枪最木头,犯了倔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被打,打别人,被冤枉,在办公室挨训,从来不废话,敢情他的嘴巴只是用来吃饭的。骂人不会,甜言蜜语不会,英语口语惨不忍闻,可这么根木头,为了一个喜欢的女孩曾经单枪匹马就敢把教导主任套麻袋了,堵在小区里一顿抽,真狠,那个只是无心骂了女孩一句的男人两个星期都没能去学校,现在好像在东北混得挺吃香,天生适合混黑的料,仗义,却不全傻,狠辣,又不缺心机,相信运气好点,是能上位的。萍萍姐最贱,这是她自己标榜的,要用毕生精力去达成天下第一贱的境界,没事就勾搭一下帅哥校草,早恋,可没有耽误学习成绩,很早就敢把给人洗头发的小男朋友领回家,那家伙对面坐着的是一堆副部级啊厅级处级的老头大妈大伯大婶,结果立即知难而退,跟萍萍姐说我配不上你,萍萍姐甩了他一耳光,说我配不上你,成了吧,我自己滚蛋。再以后,自称贱货的萍萍姐就更游戏人生了,玩魔兽,跟我们一起打群架,看我们抽烟打屁,说黄色笑话,一点不在乎冷场,总能自己呵呵呵傻笑,成绩却嗖嗖往上升,这不就成为北大高材生了,放着家里买的卡宴不开,没事就开着辆破qq在街上穿梭,车技还差,撞坏赔人家的钱都能买好几辆qq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碰上降伏她的好汉,我看悬,不明白啊不明白,要胸部有胸部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要头脑有头脑的萍萍姐,咋就不愿意笨一点,装装傻,偶尔花痴一下,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汉子排队让他调教哦。”

    坐在赵甲第身边的蔡姨神情复杂,默不作声。

    “姨,有酒吗?我想她了。”

第248章 苦情戏?

    那天最终还是没有喝酒,蔡言芝甚至没有唏嘘感慨什么,恐怕她才是真正的心如磐石若青松,岿然不动,任由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事业是如此,情感更是如此。蔡言芝率先离开射击场,赵甲第又上楼玩了会弓箭,他对现代复合弓和反曲弓都不感兴趣,耍了一下传统单体弓,最后出楼开一部军用吉普,疯狂越野,在一个坡底人仰马翻,把韩道德吓了一跳,赵甲第安然无恙爬出吉普,酣畅淋漓。

    随后小半个星期赵甲第每晚都要来射击场玩格洛克,再就是练车,争取早点把驾照开出来,费用理所当然地直线上升,这里的实弹价格已经很厚道,如果按照黑市来,赵甲第一晚上就得付给蔡姨起码五位数的银子。偶尔能撞见语嫣姐,他也玩手枪,但更多是在一间特殊的靶馆玩狙,据说那座馆体造价高达八位数,赵甲第对狙始终兴趣不大,感觉实用性太差。当初玩cs,一般都由手枪伍登科来玩这个点,赵甲第玩手枪和ak比较多,甚至会在绝对优势局用匕首玩死对手。语嫣姐给赵甲第推荐了一款游戏《Battlefield2》,翻译过来就是《战地第为此不得不打算购买一台黄金级配置的台式机,胖牡丹曾经给他们展示过一名骨灰级计算机行家兼业余红客的顶尖配置,让人咂舌,这个任务可以交给那个宅男胖子。

    被败退的东莞妹始终没有上线骚扰,赵甲第习惯了她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周末跟袁树一起吃了顿饭,聊到同居事项,询问她有没有想法,一起在杨浦租个房子,马尾辫的秋水眸子会说话,红着脸蛋,咬着嘴唇,一切尽在不言中。赵甲第调戏说别想歪了,要租两室一厅的那种,不会跟你同床共枕,到时候你别来霸王硬上弓,我会拼死反抗的。马尾辫妩媚白了一眼,欲语还休。现在这闺女是愈发天生尤物祸国殃民了,哪怕不说什么,一颦一笑,一嗔一羞,都能勾引人,当天在赵甲第的怂恿下,穿了黑丝袜,高跟鞋,戴了副精心挑选的黑框眼镜,在复旦小餐馆吃饭的时候,回头率好几百。

    随后两人结伴去了国权路上的鹿鸣书店,赵甲第骑小破驴自行车,八十块的二手价,依旧是兴师动众搞了两把锁,马尾辫抱着他的腰,赵甲第说搂紧点,要天衣无缝。其实是想揩油,小树树的胸脯很诱人的。个中滋味,只有赵甲第细腻品尝过。一想到这个,穿牛仔裤的赵甲第就觉得裤裆一阵难受,早知道就换条宽松点的,有利于胯下一条挑翻黄浦江大枪的伸缩自如。马尾辫没让他阴谋得逞。只是时不时恶作剧地挠痒,赵甲第恶狠狠道别调戏良家少年,等下人少了,挑个荒郊野地,把你吊起来扒光喽,赤条条白嫩嫩的。马尾辫娇笑,她才不怕。

    在鹿鸣书店给马尾辫淘了四本书,回去的路上,赵甲第知道一旦进了复旦校区,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找个小两口卿卿我我的地方太难太难,于是鬼鬼祟祟四处张望,擅自改变路径,在一个静悄悄的小道上停下车,马尾辫何等机灵聪慧,跳下车就小跑起来,不忘回头做了个挑衅的鬼脸,赵甲第色胆包天,一下子使出追星赶月凌波微步等众多武林中失传已久的压箱绝学,马尾辫因为穿着高跟鞋,跑不快,加上战略撤退的决心本身不够坚决,几下功夫就被敌人给双手包围了。自然而然逃不掉一番被轻薄的下场,小树树太没有“原则”了,竟然逆来顺受了,她本来身材就高挑,穿上高跟鞋,不许垫脚就能轻松主动地环住赵甲第脖子,缠绵悱恻,小树树无师自通,不再那么青涩僵硬,某人欲火焚身,光是嘴巴那点**已经阻挡不住他爪子的巧妙探索,袁树贴紧,不知道是挣扎还是迎合,桃腮红涄耳朵,恼羞成怒道西西,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你跟他的关系怎么就一下子突飞猛进了。佟夏躲掉,笑着说就不告诉你,憋死你。她摇晃着脑袋,唱起了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漂亮,真漂亮。一只叫做西西,一只叫做东东,真好看,真好看。都是女孩,都是女孩,真奇怪,真奇怪……”

    佟冬不理会妹妹的瞎捣蛋,皱眉头道:“你们到哪一步了?”

    佟夏与姐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俏脸微微一红,扭头道:“跟你又没关系。”

    佟冬叹气一声。

    佟夏突然凑过去,在佟冬耳畔轻声道:“其实我摸你,是想知道将来别人摸我那里是啥感觉,反正我们那里是一样大小一样形状的。”

    佟冬涨红脸孔,再次拧住佟夏的耳朵,“西西,你作死啊!我警告你,再烦我,你就睡沙发去。”

    佟夏不屑道:“睡就睡,记得那条被单归我。”

    佟冬泄气,这丫头是真绝症了。

    姐妹两个走出电梯来到门口,看到一个衣装华美的贵妇女人,一看到她们就跪下去,带着哭腔道:“求你们了,行行好,别整我们家朱峰平了。”

    姐妹花目瞪口呆,这是演戏吗?哪门子的情景剧苦情戏?

    朱峰平?

    那个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家伙?

    似乎见两女孩“无动于衷”,贵妇更加泪如雨下,语气凄凉道:“以前我们家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你们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放过朱峰平吧!”

    女人,尤其是需要搔首弄姿的模特,都清楚穿着高跟鞋蹲着会很吃力,更别提跪着了。

    佟夏被吓到了,以为碰上了疯婆娘。

    佟冬还算镇定,走过去想扶起来,少*妇却死活不肯,徒劳无功的佟冬只得陪着蹲下去,疑惑问道:“阿姨,怎么回事?”

    贵妇见光是下跪似乎效果不佳,就开始磕头。

    很结实。

    咚咚作响。

    佟夏貌似有所醒悟,冷漠嗤笑。

    佟冬转头,隐隐作怒,沉声问道:“西西,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他有关?!”

    佟夏争锋相对道:“不知道!”

    一想到那个开z4敞篷的lv男,佟夏就一肚子火大和怨恨。她巴不得这一家子全部遭殃,不得超生。

    佟冬冷着脸掏出手机,佟夏见状,急忙道好啦好啦,我来给他打电话。

第249章 豪气

    (才10点钟。你们懂的。)

    赵甲第离开杭州之前跟地头蛇刘欣打过招呼,让他帮忙解决孙德智的“历史遗留问题”,相信以刘欣的在江浙一带恶名昭彰的江湖地位,偶尔发发慈悲做次好人,并不棘手,事实上孙德智在被赵甲第敲打后,两天内果然连家门都没踏出去一步,电话也不敢打,四十八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再撑下去,他就要忍不住向警方寻求庇护,而当晚,几家银行就伸出姗姗来迟的援手,前几号人物很有默契地接连主动打电话到他家,一反常态,谈笑风生,称兄道弟,这之前,孙德智扮孙子都讨不到一个笑脸,俱是板着脸公式化对待,后面直接电话都不鸟,拉黑名单。局势骤变,让孙德智一下子从地狱跳跃进了天堂,更让孙德智震惊的是广东那家欠款的公司主动提出半年内一定偿还,而那位凶神恶煞的乐清大佬更是在第三天主动登门拜访,语气和善,敲定只需偿还两千万的本金,而且不用急着换,让孙德智再度重重受宠若惊了一次,你妈-的这还是玩高利贷的黑道份子吗,观世音菩萨啊,只是乐清佬离开前,有意无意泄露了天机,让孙德智有时间一定要感谢一下樊龙泉樊老大,可怜孙德智火烧屁股动用各方社会甚至是仅剩的行政资源去寻找樊龙泉这个陌生人物,好不容易得知这位浑身金光的大佛是极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战战兢兢登门拜访,却连大门都能进,只是捎来一句话,是赵甲第的人情。孙德智一身冷汗回家,对赵甲第的敬畏之情无限拔高,一场原本要淹没他整个家族的轩然大波,瞬间风平浪静后,心中狂喜,他立即给佟冬佟夏打去电话,嘘寒问暖,说要不要把lo车换了,弄辆Mini或者奥迪a4的敞篷,佟冬一开始不乐意接电话,他就让老婆打,转达意思,佟冬直接拒绝,坚持跟这个继父划清界线。因此,如果说是孙德智跪在姐妹前嚎啕大哭什么的,赵甲第都不奇怪,怎么lv男的贵妇母亲来凑热闹?

    李檀?

    赵甲第有点明白玄机。好家伙,难不成真为了那点芝麻绿豆小事,把朱大行长给丢进纪委喝茶了?赵甲第的猜测跟事实真相有一点点距离,朱峰平不仅被带走,而且直接双开出局,而非双规,这就很严重了。朱峰平还是有背景的,他妻子立即四处运作,一开始抱有侥幸心理,自恃家底不差,闹到最后,甚至从北京请来了某位大佬的子孙,到杭城后请人吃饭,希望网开一面,不曾想在黄老的默认下,市府领导人直接报消息往北京方面说有人对杭州发展指手画脚,那个红色子弟灰头土面,被父辈勒令滚回去,无功而返,再不愿意强出头,这里头的斗争,丝丝缕缕,让人啼笑皆非的同时深感居于幕后人物的杀伐果断和手腕狠辣。如此一来,朱峰平妻子才感到大厦将倾,手忙脚乱,她以及她的家族那时候还根本不知道到底是那方面的仇家如此不计后果,直到儿子偶然间说起地下车场的风波,说父亲遇到了好像是在省府工作的一个男人,姓李,她一打听,才如遭雷击,李檀,那可是一头深不可测的笑面虎,出了名好脾气和八面玲珑,可越是这类人物,出手越是残忍。她顺藤摸瓜,知道越来越多的内幕,终于意识到踩到一颗天大地雷了,于是她放下一切架子,来到白马公寓,甚至丢掉所有几十年积累出来的尊严,跪了下去,朝那对她原先极其不屑的小妖精磕起了头。

    朱峰平一垮,她辛苦经营的富裕小家庭崩塌只是第一波后果,后头指不定要牵连整个家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原本在桃花源别墅里享福的她只会与贵妇们闲聊着比人家的八卦,李家长张家短,不亦乐乎,结果冷不丁,成为别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风水轮流转啊。

    赵甲第听完佟夏讲述说道:“有数了,别理睬就是。李秘书不是在你们那里办了会员卡吗,回头你们打个电话,送他几本书好了,提醒一声,然后邮寄过去。其余的,不需要画蛇添足。”

    佟夏快乐哦了一声,转头对姐姐说没事。朱峰平妻子尖叫一声,道:“你们不高抬贵手,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嗓音很大,连赵甲第都听得一清二楚,冷笑道:“西西,转告她,去死好了。”

    佟夏没心没肺对那位狼狈贵妇微笑道:“他说让你去死。”

    性格温雅的佟冬都忍不住要跳脚骂人,恨不得拿过电话对那个冷血的男人大骂一通。

    少*妇愣在那里,眼神呆滞,愤然起身,绝望道:“你们等着,别以为我不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等她决然走出五六步后,佟冬想要去拦,佟夏朝她摇了摇了头,指了指手机,佟冬终于忍下来。少*妇再走了五六步后,显然犹豫了几分,步子也小了。

    佟夏得到指示,冷冷道:“你死了,朱峰平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少*妇果然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佟夏微笑道:“他让我告诉你,只要朱峰平在里头一个人扛下来,别乱咬人,还有机会,就当在里头修身养性个几年,天塌不下来。”

    少*妇哽咽道:“当真?”

    她似乎忘记初衷是争取能让朱峰平起码保住不被双开的底线,但经过这么一闹,电话那边的人只是寥寥两句,就彻底打乱了她的阵脚,她猛地降低心理底线,心想只要能让朱峰平少判几年,争取拉到十年这个水准线上,然后再交由家族去运作,大概五六年就能出来,对比很多糊里糊涂进去的商人政客,其实要幸运很多。她丝毫不怀疑那个能说出让自己去死的幕后王八蛋是真的不怕她上吊跳楼。

    佟夏没好气道:“他说了,你不信拉倒,大可以继续闹,甚至可以给中央有关部门反应情况,一次不够就多弄几次,没事就在北京饭店或者钓鱼台宾馆请请客什么的,继续打市政府的脸,打省政府的脸,一路打下去,看最后谁舒服谁遭殃。”

    佟冬愕然,没这么劝人的啊。

    少*妇站起身,尽量保持优雅,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谢谢两个字,她说得很重,不知道是怨恨还是真诚。

    等少*妇一走,佟冬如释重负,佟夏挂了电话,做了个胜利手势。

    佟冬开门,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脸疲倦坐在沙发上。佟夏从阳台拿过一条晒干的被单,扑到沙发上,将自己裹起来,幸福的打滚。

    佟夏露出小酒窝,骄傲问道:“他厉害不?”

    “厉害。”

    被单裹住的佟夏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帅不帅?”

    佟冬忍不住打击道:“这点真没看出来。”

    佟夏不干了,嚷嚷道:“东东,你口是心非!”

    佟冬无可奈何道:“他是真的不帅啊,最多气质不错。”

    佟夏气哼哼道:“他在音乐节上,拉二胡,你敢说不帅?”

    佟冬举手投降状,道:“好好好,赵甲第是天底下最帅最英俊最玉树临风的男人,满意了吗?”

    佟夏神秘兮兮道:“其实那还不是他最帅气的时候。”

    她装模作样做了个持枪的手势,指着一头雾水的姐姐佟冬,然后尖叫一声,喊着太帅啦太帅啦爱死啦爱死啦,继续裹被单欢乐打滚。

    佟冬沉默。

    ————————

    杭千高速上,一辆挂满6的宾利敞篷紧跟着一辆玛莎拉蒂,后头还有一部小心翼翼的奥迪a6,玛莎拉蒂率先在桐庐县一座休息站停下,走下一个穿正装的女人,望向宾利,里头的年轻人跨出车子,叼起一根烟,哈哈笑道:“蔡姨,新手上路,牛不牛。”

    蔡言芝平淡道:“为了你,一个半钟头的路程,需要两个半。”

    赵甲第叼着烟说等会儿,解决下。小跑去方便了。他的驾照到手了,没考,这世道,有钱别说买个驾照,都能买好几十斤真爱啊良心啊什么的了。但赵甲第的开车水平其实有了,一路开得不温不火,蔡姨熬着性子在前头带路,完全浪费了两部车的优越性能,杭千高速并没赵甲第想象中那般拥堵,真要跑起来,的确可以如风如闪电,最倒霉的不是蔡言芝,而是宾利后头的宾利,尤其是车上的韩道德,生怕赵甲第的架势出了状况,提心吊胆,恨不得这位主子开的是辆主战坦白,一路碾过去才安全。

    途经建德,并没有停留。

    到了千岛湖镇。

    在一座大桥上,蔡言芝又停下车,站在围栏边上怔怔出神。赵甲第走过去,他以前曾让韩道德粗略调查过蔡姨,知道她在千岛湖镇买过一栋房子,天屿别墅,美式的,两三千万的价位,好像是某个年度上了的全国十大别墅名单,情理之中,这类评选权威性不是很高,不过起码在杭州的后花园千岛湖镇,是当之无愧的最贵住宅,是蔡言芝送给母亲,可是她母亲这么多年极少去住,倒是继父,也就是蔡枪的亲生父亲,总爱拿这个说事炫耀,每次去千岛湖镇上办事,都会开奔驰拉着朋友去转上一圈,可惜蔡言芝明确发话,这房子他要敢走进一步就敲断一条腿,当然是父女单独电话时私下说的,男人对这个女儿极其畏惧,不敢违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眼界小,野心小,女儿蔡言芝和儿子蔡枪的大旗帜,足够让男人挺起胸膛说话响亮,在大村子芹川最蛮横霸气,连村长村书记见到他,都得点头哈腰,他家新房在村头最显眼的位置上,大别墅派头,徽州房屋风格,花钱违规圈画了七百多个平米,当他的儿子蔡枪进入浙江省委秘书处后,他更是不可一世起来,去县府千岛湖镇上,连县领导都对他很是讨好,没法子,淳安县上头就是杭州市,杭州市上头自然是省府省委,是当之无愧的直属领导呀,蔡秘书是副处而且即将过渡完毕提拔不说,而且传闻靠山后台更是惊人,是一位姓宋的省委大管家,奶奶的,哪怕是常委序列的最后一位,也是真正意义上排得上号的省委高级领导好不好。

    蔡姨轻声道:“以前每次都是停在这里,就掉头回杭州。”

    赵甲第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去?”

    蔡姨微笑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不是你对我讲的吗?”

    赵甲第抽起烟,嘿嘿道:“随口一说,姨,你还当真啦?”

    蔡姨瞪了一眼:“信不信把你丢进千岛湖,你脚下就是。”

    赵甲第气定神闲道:“老子现在学会狗刨了,即将掌握潜水大-法,别说千岛湖,你就是丢长江黄河,都能给你表演一下过硬的技术,蛙泳蝶泳仰泳什么的,太小儿科了。”

    蔡姨莞尔道:“啧啧,真牛,佩服佩服。”

    赵甲第凑过头,轻轻道:“姨,敢不敢跳一个?你跳我就跳。”

    蔡言芝神情古怪:“你先跳?”

    赵甲第摇头道:“那不行,你放我鸽子咋办。人生地不熟的,亏大了。”

    蔡姨打趣道:“一点豪气都没有。”

    赵甲第被一口烟呛到,愤恨道:“姨,你别说风凉话,有本事你要先跳,我等下爬上来再跳一次都成,豪不豪气?”

    蔡姨白了一眼,妩媚天然,“我豪你一脸。”

    赵甲第怒道:“别学我说话!”

    蔡姨大笑,心情很好。赵甲第看得心神恍惚。

    接下来的道路九曲十八弯,但车子不多,道路也足够宽敞,蔡姨提速到第尾随得跟勉强,一路爆粗口,丫都说近乡情怯才对,姨你倒好,急着追债啊。过了千岛湖大桥后,不到半个钟头就来到芹川,是淳安县浪川乡的一个行政村,属于省级历史文化村镇,最近几年才开始走旅游路线,赵甲第昨天特地上网搜寻了一些资料,并没有太多惊艳,江南古镇,差不多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打小桥流水古建筑的牌,村子大概两千人,在浙西算很大的。

    一到村头,锣鼓喧天,鞭炮乱炸,横幅高挂。

    赵甲第很淡定,他那边的赵家村也这德性。

    蔡姨走下车,似乎有点恍惚。

    赵甲第很不客气地上前几步,拉起她的手,走向簇拥在村头的人堆。

    豪气!

第250章 不女王的蔡言芝

    (两章8000字+了。)

    蔡姨的母亲是一位安静祥和的女人,容颜依稀可见当年的丰姿,只是前四十年辛苦操劳,她父辈成分问题,加上第一位丈夫死后可谓含辛茹苦,一己之力把女儿蔡言芝拉扯长大,显得十分老态沧桑。等她嫁给现在的男人,其实他们家当时已经无需低头弯腰,女儿仿佛一夜蜕变成凤凰,飞上了高高在上的枝头,此后一路辉煌,随着蔡枪大学毕业,考上公务员,这个重组家庭在村中的超然地位愈发牢不可破。都说蔡大美有福气,私下调侃是“旺妻相”,蔡姨的继父,蔡大美名字很奇葩,人也差不多,他原先家里跟蔡言芝家一样困苦,很早以前买了个安徽媳妇回来,不曾想才生下小儿子蔡冲后,就跟人跑了,有人奉劝蔡大美把两个儿子送出去一个,蔡大美为人刻薄碎嘴,好色好赌,只有小精明,游手好闲,一个农村男人该有的恶习,他都有,但在儿子这个问题上异常倔强,说就是一家三口全饿死,都不送出一个儿子,这可能是他身上唯一的可取之处了,跟蔡言芝母亲结婚后,没有收敛,继续有点钱就买酒或者赌博,家里谈不上半毛钱积蓄,只有欠别人的钱,每次开学初,就要恬着脸弓着腰全村子借钱去,在蔡言芝读初中第一天起,就准备让成绩不错的她别上高中了,趁早读中专,好早点赚钱养家糊口,世道难测,初长成的蔡言芝竟然被某位大人物器重,一飞冲天,顺带着整个家庭鸡犬得道,盖了最大的房子,蔡大美买了奔驰,一部还不够,来一双再说。当年他哈腰谄媚的人如今都要跟他借钱了,风言风语没了,挖苦嘲讽没了,只剩下歌功颂德溜须拍马,照目前的情形看,只会愈演愈烈,而不会衰减丝毫。

    站在村头的蔡大美很得意,很满足,脸上挂满了骄傲笑脸,因为他身边站着的除了旺夫的媳妇,就是县里的领导,常务副县长,这还是因为一把手和二把手去杭州开会的缘故。之所以是骄傲,而不是骄横或者自负,是因为他不笨,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眼前那位缓慢走来的女儿,她“赏赐”下来的。

    蔡大美前五六年在镇上嫖-娼被抓,很是威风,大骂执法人员不说,还动了手,直接嚷着一大串领导人名字,叫嚣说敢抓老子,明天就让你们全部卷铺盖滚蛋,知道老子是谁吗。事后,事情闹到当时还在上海市府里当秘书的蔡枪那里,他跟忐忐忑忑的县领导接通电话,毫不犹豫,直截了当说该罚钱就罚钱,该扣押就扣押,一切按照程序走。蔡枪根本不敢对姐姐说起这茬,甚至第一时间给母亲打电话,委婉提醒说别麻烦姐了。不曾想,蔡姨耳眼通天,找到蔡枪就是一耳光,把蔡枪摔到墙上去,什么话都没留下。蔡枪当天赶往淳安县,找到被扣在局子里却有吃有喝的父亲,平静说如果觉得土皇帝做得舒心,那就干脆呆这里别出去了,你在这里呆着好了,我给你烟,酒,女人。蔡大美第一次见到儿子如此态度,还嘻嘻哈哈试探了一下,蔡枪说是真的,就当我给你养老好了。蔡大美这才意识到苗头不对,抱头痛哭,下了保证书,再不敢随便扯虎皮做大旗。蔡枪走之前,坐在父亲身边,抽了整整两包烟,最后红着眼睛说道爸,做人别忘本,真的,咱们家能走到今天你不容易,妈不容易,都不容易,但最不容易的是姐。你赌博,一晚上输几十万,没关系,你要喝酒,不是茅台五粮液不喝,也没关系,你要玩女人,可以,但你别让妈知道,别太过分,我话就说这么多。以后你再出事,再对不起我们妈,不需要姐说什么,我肯定不会再插手。

    此后蔡大美果真收敛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回俭,无异于要了他的命,他实在不想回到从前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如今躺在一张花了二十多万从杭州搬来的奢华大床上,蔡大美连小小忆苦思甜一下都不愿意。

    蔡言芝走到女人面前,轻轻喊了一声:“妈。”

    女人擦了擦眼睛,柔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蔡言芝跟那位不辞辛苦赶来芹川的县领导象征性握了一下手,迅速抽回。另一只手,始终被色胆包天豪气干云的某人给紧紧握着。如果不是太多人在场,按照常理,早就被她掀翻在地,再加踩上几脚,把第三条腿给折断了。有个少年站在蔡大美身边,十五六岁,穿着时尚,左边耳朵上穿了耳钉,烧钱指数跟沪杭一线保持相同步调,眉眼间俱是优越感,模样不差,气质不俗,小帅哥一枚,放在学校,就是校草了。他就是蔡枪的弟弟,蔡冲,目前就读于淳一中,跟哥哥一样,成绩优秀,他痴痴望着很少有机会碰面的姐姐蔡言芝,亲热喊了一声姐,略带撒娇意味。只是瞥到碍眼的赵甲第,余光中充满阴暗色彩。

    蔡言芝微笑点了下头。

    回到家里进了屋子,院子外有三部车,两辆蔡大美的奔驰,剩下一辆是蔡冲玩耍的小宝马,因为没有驾照,不敢开太远,但去千岛湖镇上肯定没问题。蔡言芝说了句午饭简单点,别请外人了。那位县领导自动过滤,显然觉得他应该不是外人,蔡大美却琢磨出意思,可他这些年风光终究开阔了视野和城府,立即偷偷给儿子蔡枪说了一下,县领导一听说蔡秘书要跟他下达“上级指示”,马上收敛笑意,很严肃地接过蔡大美手机,主动留在院中,挂掉电话后,心情愉悦地主动要求回镇上,说是手头有点工作,就不打扰了。蔡大美笑脸送到门口,县领导坚持别送,蔡大美等领导和村里干部离开后,立即小跑回屋子。

    蔡姨的玛莎拉蒂和赵甲第的宾利已经请人开到院子里,韩道德和魏锋田图婓三个自动消失,芹川每天都有外来旅游人士,不愁找不到吃饭住宿的地方。蔡冲瞄了一眼宾利的牌照,皱了皱眉头,对上姐姐蔡言芝,又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乖巧懂事模样。午饭是蔡言芝母亲下厨,做了一桌丰盛家常菜。几样新鲜时蔬都是她自己种的,蔡大美还特地让村里会下套子的人送来刚捕获的一头土黄麑,加上野猪肉,以及几种只有乡下才有肥嫩鱼类,一张大八仙桌饭桌上,蔡大美让出主座给女儿,蔡冲主动坐在蔡言芝旁边,忙着给姐姐夹菜,只是她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喝了点自家酿的杨梅酒。

    只有赵甲第一个是外人,蔡姨也没怎么介绍,更别提是给他夹。赵甲第的端碗的手有点抖,被蔡姨捏的,不愧是能拉开牛角弓的女王,可怜的小八两,埋头吃饭,说好吃好吃,蔡姨的母亲吃不准他的身份,但热情好客,不停夹菜。赵甲第不客气,含糊不清想套近乎,刚喊了一个妈字,桌下就吃了狠狠一踹,赵甲第面不改色,识趣改口为阿姨,说这有房间吗,我没地儿睡。女人笑道有的有的,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女儿蔡言芝,喝酒的蔡言芝没有反对。

    饭桌上蔡大美一言不发,只顾着笑了。

    死跑龙套的赵甲第不合规矩地成了主角。

    蔡冲数次想插话,都无果,一来是姐姐蔡言芝性质平平,二来是那个蹭吃蹭喝还蹭睡的外人太不要脸皮,总是抢话抢风头。这让县淳一中头号校草一肚子火大。

    吃完饭,蔡言芝说要出去走走,赵甲第跟上,蔡冲说带路,被她拒绝。

    蔡姨走在前面,赵甲第叼烟跟在后头,她指了指一个方向,“刚才我们经过的村头廊桥,叫进德桥,不过小时候那会儿我们都喊进浇桥,或者进娇桥,横匾‘德业流芳’,是祖上传下来的,至于墙壁上原先到底有没有南宋陆游那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不是真的在文-革被破坏了,不清楚,起码我就不知道有老人提起过。看到村脚那边的大樟树没,那是风水树,村子长辈都说我们村风水是极好的,等下我带你爬到山顶,你还能看到我们村子沿河构成一个‘王’字。据说村子始祖是宋末元初的儒士,姓王名瑛,族谱上确实有记载,我们姓蔡的,是小姓,外来人家,以前都是没底气的,现在不一样了,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呵。”

    两人沿河散步,很多的指指点点。赵甲第乐了,道:“进娇桥,哈哈,挺好,你一走进去,就名副其实了。我看到墙壁上的‘农业学大寨’了,以前我去过的一个地方,也差不多这种风格,只不过比芹川穷多了。”

    黄昏中。

    村子一片宁静祥和。青石板路,拱桥如月,小溪清澈,游鱼惬意。

    娴静古典的蔡姨走到一座桥上,靠着,笑道:“你觉得这河有多宽?”

    今天的蔡姨,不太女王。

    赵甲第目测了一下,“最少也有四五米吧。”

    蔡姨转过身,趴在桥栏上,曲线曼妙。她到家后换了一双母亲亲手缝制的老式布鞋,纤巧舒适。她不计较赵甲第不规矩的视线,笑道:“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这边到了冬天,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提一个小竹笼,里面是铁皮,然后放一些烧红的竹炭,双手提着就会很暖和,我小时候也喜欢拿着它走来走去。那你信不信,有人能跨过这条河?”

    赵甲第再次看了下距离,惊讶道:“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哪位大侠好汉,让他速度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蔡姨笑了笑,懒得理睬赵甲第的调侃,眼神深沉,望着河面,“我其实也没见过。不过村子老一辈都信誓旦旦说亲眼看到过。那个人喜欢穿长袍褂子,就挎着竹炭火炉,撩起褂子系在腰上,几个纵步,就能轻松掠过,到了河对面后,手里的火炉都不扬起半点灰尘。不过等我懂事后,那个人就老了,很老很老,他在村里的辈分很高,但村子里都说他年轻的时候,从没有谁敢来我们村闹事,曾经有次他被两帮人拿刀堵在青石板巷弄里,他就双手撑在墙壁上,一下子就上了房顶,没了踪影,哈哈,是不是很像飞檐走壁?我小时候,就傻乎乎问他,王爷爷,真的是那样吗?老人喜欢搬条椅子放到晒谷场,晒太阳,抽旱烟,每次我问,他就拿竹烟杆敲一敲我的头,眯着眼睛,什么都不说。王爷爷那些年给我讲了很多故事,但都不是他的,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后来他死了,就葬在村后面的山上,无亲无故,可总算是没谁会打扰他清净了,这么多年清明,我都没来敬酒,其实心里很愧疚。”

    赵甲第轻声道:“明天一起上坟敬个酒?”

    蔡言芝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赵甲第壮着胆凑过去,抽出一根烟,“来根?”

    蔡姨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赵甲第自顾自点燃,抽了一口后,递给蔡姨,问道:“抽一口?”

    蔡姨转头微笑道:“左手还在抖吧?右手也来一下?”

    赵甲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手,干笑道:“那就算了。”

    两两无言,蔡姨陷入沉思。

    她毕竟在这个村子生活了整整十五年,这里有她的懵懂童年,有她的少女时光。

    赵甲第不怕死道:“真不抽一口?”

    蔡姨骂道:“滚!”

    赵甲第压低声音道:“明天整个村子都知道我们关系了。”

    蔡姨错愕了几秒钟,毫无征兆地媚惑一笑,凑过身子,靠向赵甲第,妩媚动人兮兮道:“那是不是要我晚上给你暖被窝呀?嗯?”

    赵甲第二话不说,撒开脚丫跑路了。

    蔡姨笑喊道:“赵甲第,你给我站住!”

    赵甲第在桥头停下,警惕问道:“你要干啥?老子知道回去的路!”

    蔡姨破天荒极罕见露出一个小女人娇憨笑脸,伸出双手,“我脚酸了,来,背背嘛。”

    赵甲第几乎吐血三升而亡,狂奔而去,他是真的认识路……

    蔡言芝捧腹大笑,眯起一双漂亮到令人发指的丹凤眸子:“竟然没上钩,算你聪明。”

第251章 童年和花季,蚂蚁和坟头

    (5千字章节~下一章晚上12点准时,新的一周了,你们懂的!)

    听说村里最出息的蔡家女儿回来了,访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起先白天没资格露头露脸的村干部,辈分老的,村里亲戚,最有趣的还是当年蔡言芝的小学和初中同学,稍微有点出息的,都开车赶过来,希望一睹芳容,白天蔡言芝表现得不近人情,现在可能心情奇佳的缘故,八面玲珑起来,和母亲一起招待客人,幸好房子足够宽敞,几十号人都安排的下,除了跟蔡家有七大姑八大妈复杂关系的,以及跟蔡姨当年有浅薄缘分的两帮人外,还有一撮小众人士,那就是村里年轻人领袖蔡冲的死党拥簇狐朋狗友们,一个个见到蔡姨,都惊为天人,他们跟这位蔡冲姐显然有代沟,只听说是个极漂亮的女人,可惜没瞧见,蔡枪很小气,寥寥两三张跟姐姐的合照都珍藏起来,导致了一杆同龄人朋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顿时被惊艳到,不光是绝美的容貌,尤其是那份睥睨蝼蚁的气场,就让这帮年轻牲口们津津乐道,偷偷垂涎的同时心怀敬畏。

    蔡枪的房间很大,他是个苹果控,手机,电脑,mp3,mp4都是苹果的,此刻他抽着一根中华烟,板起脸对七八个喽啰警告道等下不许手机偷*拍我姐,抓到一个,当场抽死,别怪我不哥们。一少年笑道冲哥,你姐怎么从不回村子啊,以前都没见过。蔡冲吐出一个烟圈,懒洋洋道我姐不屑呗,这种小村子小旮旯,我哥虎不虎?30岁不到就进了我们省的中枢,中枢你们懂不?我哥现在级别和我们县长是一样的,但今天那姓隋的见到我哥,还不得好生供奉着,不妨跟你们讲,再过两三年,我哥肯定还要提一级,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我哥还是什么都听我姐的,我姐在上海,嘿嘿,她赚的钱,村子所有人的存款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零头。

    少年们一阵哗然倒抽冷气。其中有个还算见识过场面的年轻娃点头道,院里头是玛莎拉蒂和宾利,都得好几百万呢,加起来能买十多部奔驰了。一个脑袋不够灵光的小哥破坏气氛道冲哥,那男的是谁啊,好像跟你姐很亲密,听我爸说进村的时候还拉了手,该不会是你未来姐夫吧?蔡枪怒道姐夫你妈b!那傻b我要让他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芹川首富的蔡家客厅装修很古典,完全没有爆发气息,品味境界与“第二富”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与因为是蔡枪盯着监工,施工队伍直接从上海那边请过来,大大小小的装饰摆设都由他打点安排,蔡言芝虽然连房屋奠基和完工都没有参与庆祝,但托人送来了一大堆好东西,她对蔡大美没有半点好感,却不会因此让母亲丢半点脸面,那栋建在千岛湖畔最佳位置的天屿别墅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在人声鼎沸中,赵甲第一拍脑袋,跑到院里子,从车上搬下一箱货真价实并且有价无市的三十年茅台,一箱限量版黄鹤楼,一条就八千多块,还有一箱让小行家袁树推荐的高档红酒,搬了三次,敢情是生怕没人知道他这是准女婿头回登门,要孝敬老丈人丈母娘。把蔡言芝母亲给开心坏了,蔡大美觉得倍儿有面子,一听赵甲第说拆了抽喝就是,他还真就顺水推舟了,一时间发烟的人开心,收到一整包香烟的也开心,其乐融融,唯一不那么开心的,可能就是站姿优雅笑容“腼腆”的蔡言芝了。

    闹腾了两个小时,蔡言芝终于能够脱身,回到二楼房间休息,上楼的时候极“温柔”瞥了一眼正在和她母亲拉家常的某人。赵甲第战战兢兢上了楼,他睡一间客房,被单什么都崭新干净,躺在床上,闭眼回味一些细节:拉着蔡姨的手走过村头;蔡姨与她母亲也就是他自认是将来丈母娘?时候,孩子们都没有亲眼看到大飞机,没有去过灯红酒绿的大城市,是有本连环画小人书就能骄傲好一阵子的青葱纯真岁月。

    瞬间回神的蔡姨勃然大怒。

    原来某人静悄悄滴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一双脚丫。

    她迅猛抬脚,踹在那个家伙脸上,娇斥道:“去死。”

    遭受重击的赵甲第下沉,再下沉。

    蔡言芝不动声色,根本不关系他死活。一分半钟后,赵甲第终于憋不住,冲出水面,爽朗大笑,再度张牙舞爪游向脚丫放在水里的蔡姨,她作势太踢人,咬牙切齿道:“再过来,你就准备沉尸河底!”

    赵甲第哦了一声,很丢人现眼地狗刨来狗刨去,圆圈打转,自娱自乐。

    蔡言芝嘴角的弧度醉人。

    扑腾了小半个钟头,她轻声提醒道:“差不多了,这里的水凉。”

    嘴唇微微发青的赵甲第也不坚持,打算明晚继续,机会难得,天晓得下次会是牛年马月了,指不定就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上了岸,用毛巾擦了擦,见蔡姨的脚湿了,正犹豫着怎么穿袜子,就把衣服丢过去,笑道擦吧,明天来,姨你可就没这待遇了,自己带毛巾。等蔡姨穿上鞋袜,赵甲第穿上裤子,套上衣服,总不能一条裤衩回去,太伤风败俗。

    回去路上,赵甲第突然来了悲春伤秋的灵感:“在我们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小妹妹们就开始穿丝袜了。在我们还纯洁得没有看过黄片时,美眉们就如饥似渴地捧着bl漫画了。在我们还没有学会右手在忙的纯真年代,妹纸们都知道g点什么东东了。好不容易我们进步了,有贼心有贼胆地知道去牵女孩子的手了,plmm们却开始蕾丝了……好男人还没有男朋友,但好女人都有女朋友了……姨,你该不会是……”

    蔡姨笑道:“我很正常。”

    赵甲第持怀疑态度:“不像。否则我这种天下无双的年轻人站在你身边,如此月色,姨不来个饿虎扑羊?我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啊。”

    蔡姨挑了下精致眉头:“赵甲第,你现在越来越不像理工科生了。油腔滑调,跟谁学的?”

    赵甲第呵呵道:“自学成才,开窍了。”

    蔡姨停下脚步,赵甲第不得不跟着停下来,她问道:“在小溪里游泳舒坦吗?”

    赵甲第如临大敌,问道:“干啥?”

    她闪电抬腿,一脚把赵甲第踹进河里。

    不过总算还有点良心,赵甲第爬上岸的时候拉了一把,蔡言芝看到他脸色有点难看,柔声道怎么了?踢重了?赵甲第摇摇头,挤出个笑脸道晚饭吃撑到了,刚才被你一踹肚子,有点悲剧的。蔡言芝难得良心发现,犹豫了一下我扶你一下?赵甲第咧开嘴,笑道不用,没那么脆弱,再说要是扶了,万一你觉得我揩油,又把我踹下去,我就真爬不上来了。蔡言芝被逗乐,笑容绽放,如同一朵夜间才最动人的昙花。

    回到房子,她很体贴地给赵甲第端来一杯热姜茶,赵甲第刚换好衣服,捧着姜茶,头撇了撇阳台方向,出去坐坐?蔡言芝摇头道早点睡,明天带你去看看我读过书的中学。赵甲第点点头,目送她离开房间。坐到桌前,打开台灯和电脑,做了两个钟头的变额年金产品模型,姜茶都已喝光,来到阳台,看着宁静的芹川村落,叼上一根烟,悠闲吞云吐雾。

    睡觉前,赵甲第呢喃一句:姨,这就是被你尘封的童年和花季啊。

    二楼某个眼睁睁看着他和蔡言芝走出去然后一起回来的小同志,摔烂了一只苹果手机。

    清晨第出门晨跑,踩着布鞋的蔡言芝也结伴而行。朝气蓬勃的蔡冲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加入队伍。沿河转了一圈村子,出村子前,蔡言芝让蔡冲先回去,少年笑着答应返回。

    赵甲第跟着蔡言芝跑向据说距离不远的浪川中学,转头看了眼敌意浓重却掩饰很好的少年,轻笑道:“感受到醋味没?”

    蔡言芝疑惑道:“什么?”

    赵甲第一边跑一边耍把式,说道:“你弟啊,占有欲挺强的,要不是你在场,估摸着要找我单挑。”

    蔡言芝笑道:“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不穷养,加上有那么个爹,以后连蔡枪都比不上。”

    赵甲第轻轻道:“说不定人家都把你当意淫对象呢。”

    蔡言芝大怒,一脚踢在赵甲第屁股上,所幸是布鞋,力道有所保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赵甲第才没有摔一个狗吃屎。

    假装狼狈的赵甲第眯起眼睛,小子,这下你被判死刑了吧,跟哥斗,你还嫩了一万年。

    蔡言芝冷笑道:“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小肚鸡肠。”

    赵甲第呵呵哈哈装傻,伤敌一千自伤八百,不还是赚了两百嘛。

    他们在浪川中学校门口停下,蔡言芝感慨道真的变了,以前都还有很多泥房子,宿舍特别破,很多男孩子一到梅雨天气,因为懒,然后挂出来的被子都是发霉的。那时候一般学生都要每个星期带上一袋米去学校,让大蒸笼蒸饭,饭盒上都要刻上名字。我因为离家近,可以走回去吃,也可以在家里午睡,所以每天都要跑很多趟,一些穷又调皮的男生总喜欢空手去拿别人的饭盒,好点的,吃完了放回去一个空饭盒,不好的就直接丢了。

    走进学校,走在四百米跑道上,学生还在上课,两个班级在上体育课,看到他们,都睁大眼睛。

    当然,赵甲第被速度省略了,看的都是倾国倾城的蔡言芝。

    来到一座小主席台,蔡言芝缓缓走上去,赵甲第坐在一旁的阶梯上抽烟。

    她柔声道:“我读初中的时候,成绩不是特别好,所以从来没有上台被表扬,但也从来没有挨过批评处分。”

    赵甲第候,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很多都是沾了蔡家的光后这些年顺风顺水富裕起来的亲戚,韩道德和田图婓出现在队伍尾巴上,扛了一部分烟花鞭炮。

    蔡言芝走在最前头。

    这便是所谓的光宗耀祖呐。

    蔡言芝爷爷外公那一辈虽然穷,但唯一的幸运可能就是死了还可以土葬,像ts现在国家政策就根本不允许土葬,而赵家老佛爷直接说了她死后肯定要土葬的,绝对不火化。每次提到这个,赵三金总乐呵呵拍马屁说您呐,肯定长命百岁。而老佛爷则会斜眼瞥一下附近的黄芳菲,说道别长命百岁了,指不定就有人在肚子里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哩。赵三金总会很尴尬,老佛爷也不搭理,起身走了,说还是给我的八两缝布鞋吧,趁眼睛没花,多缝几双。赵三金谄媚说娘,也给我来一双呗,一双一栋房子,成不成哦?老佛爷则会说别啊,我这不怕你前脚给我一栋房子,后头就给别人两套了,败家不是这么败的。赵三金往往是翻白眼,郁闷地低头看报纸。

    坟头很多,大多间隔一段路程,要一个个走过去。蔡大美和赵甲第轮流放鞭炮,完全没蔡冲的事情,差点让这位小帅哥憋出内伤。

    最后,蔡言芝提着一瓶白酒,和拿香捧鞭炮的赵甲第走向一个孤单的山头,除此之外,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坟包很小,在一块已经荒废多年的地里,坟上长满了荒草。没有墓碑。

    赵甲第掏出打火机,把草点燃。顺手叼烟的他把香点燃,挥了挥,交给蔡言芝,然后稍稍走远。

    蔡言芝站在坟前,捧着香,红着眼睛,呢喃了很多话语。

    上香后,打开酒瓶,把酒倒在坟前。

    赵甲第点响鞭炮。

    蔡言芝蹲在那里,沉默不语。

    赵甲第走过去,等鞭炮完毕,轻声道:“走吧,明年如果有机会,清明节我陪你再来。”

    蔡言芝起身,赵甲第柔声道:“哭了?”

    蔡言芝哼了一声,加快步子。

    临近村子,赵甲第见蔡姨情绪稳定下来,弱弱问道:“姨,要不要晚上一起去小溪游泳?鸳鸯浴哦?”

第252章 赵甲第的装b和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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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鸳鸯戏水?

    蔡姨对赵甲第的挑衅和调戏已经自动练成金刚不败之身,穿过村子回到位于芹川村头的标志性房子,路上碰到很多打招呼的男男女女,一些小屁孩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喊她姐姐,这让喊姨的赵甲第很是不满,一起吃过午饭,蔡言芝说要带母亲去千岛湖散心,蔡大美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同意,他正愁一个小小芹川出风头满足不了他的膨胀虚荣心,到了镇上,他当然不敢去天屿别墅,但起码能够拉上姓隋的副县长一帮领导搓顿饭,好生胡吃海喝加上胡侃一番,一家人带上赵甲第这么个外人杀向千岛湖,蔡姨开着玛莎拉蒂带上母亲,蔡大美开着奔驰SL350,他的生活圈子其实就芹川加千岛湖那么大地方,却是三点五排量的车子,蔡冲兴匆匆开上了小宝马,320的豪华型,是考上淳一中后蔡大美大手一挥送的礼物,蔡大美好赌成性,奈何水平和运气奇臭,这些年一晚上输几万几十万的次数很多,不过家底厚,经得起挥霍,芹川旅游这一块,作为发起者和策划者之一的他收入不菲。**泡!书。吧*蔡言芝母亲是小富即安的传统家庭主妇,劝了几句就放弃。蔡冲没注意到他坐进宝马领路的时候,姐姐蔡言芝皱了下眉头。

    到了芹川就耳听四面眼观八方的赵甲第幸灾乐祸,这小兔崽子明显太嫩了啊。如果不是那点近水楼台的姐弟优势,早就被蔡姨的磅礴气场给轰杀至渣了吧。

    过了千岛湖大桥,分道扬镳,蔡大美去比家里还熟门熟路的县政府显摆了,蔡言芝带着小宝和宾利去天屿别墅,位于千岛湖中心湖区的一个半圆形山谷上,可以俯瞰开元度假村,光是上山的私家车道就长达三公里,房地产公司是下了本钱的,不过这里相比赵甲第住过的杭州青龙山庄,似乎还差了一大截,而且别墅的出售也不尽人意,不像青龙山庄,不仅全部售出,而且入住率颇高,在这里就别奢望早上出门晨跑能遇上邻居了。

    蔡言芝购买的这栋别墅观景位置极佳,室内设计走比弗利山风格路线,有个大泳池,坐下后,蔡言芝去找出茶具,她母亲是个不会享福勤劳惯了的女子,马上就拿了毛巾和小水桶开始擦拭客厅,赵甲第很水到渠成地去帮忙,自然而然,因为在赵家大宅里,他就经常和童养媳姐姐一起打扫卫生,而王半斤就和此刻一动不动的蔡冲一样,摆大老爷架子,蔡言芝煮茶的时候,斜视了一下与她亲热套近乎的**,并没有吩咐他去帮忙,他问她答,很客气,或许是相处时间太短,并没有平常姐弟之间的融洽默契,不过联想一下蔡枪在上海一次不得入门的悲惨境遇,蔡冲还是比较幸福的,蔡枪在校内校外的表现欲都极强,主动跟姐姐聊了很多学校的事情,大多围绕他为中心,年段排名,校篮球赛,县乒乓球名次,等等。

    蔡冲在这边间接展示才情,赵甲第却任劳任怨如老黄牛,继续跟蔡言芝母亲一起闲聊,乱七八糟都能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扯到了过年包饺子之类的,她高兴说小芝不太懂照顾自己,甲第啊,你有时间一定要多去看看她。赵甲第笑着说一定的,我炒菜比言芝强多了,教她,她都学不会,没悟性,以后肯定还得我亲自下厨。她乐了,笑得很和气。

    蔡言芝耳朵尖,咳嗽了两声,以示警醒。

    蔡言芝见母亲还有继续家务下午的趋势,心疼道:“妈,你就别弄了,让赵甲第一个人做去。”

    她瞪了一眼女儿,洗手后拉着赵甲第一起坐下。

    蔡冲看似阳光灿烂地笑道:“姐,等下一起去泳池游泳吧,可以调水温的。”

    赵甲第接话道:“对对,你姐身材很好的。等下我们两个多看几眼。”

    姐弟俩的母亲温婉一笑。

    又是损人不利己的杀手锏,这可是赵家村头号有志青年的独门绝学。果然,蔡言芝隐有怒气,把“心怀不轨”的蔡冲和从中作梗的赵甲第都化为灰灰,原本递给赵甲第的茶杯没了。蔡冲强忍怒火,低头咬牙喝茶,抬头后,又是一棵青春活泼友善温良的小校草。喝茶的时候,接到蔡枪的电话,说下班后马上赶来镇上,看能不能一起吃饭,是他们母亲接的电话,蔡言芝直截了当说妈,你胃不好,要准时吃饭,别等蔡枪。见母亲神情犹豫,蔡言芝拿过手机,对蔡枪重复了一遍,那头的蔡枪笑道姐,那行的,只要记得在镇上等我就成,我尽快赶来。

    晚饭在老字号的鱼味馆进餐,蔡大美没敢拉上县府里的领导哥们,老实巴交地单独前往,赵甲第吃鱼很蹩脚,需要小心挑刺,所幸还有一些山笋石衣野蕨菜之类的特色菜,蔡大美问起了一些老丈人很想问也必须问的事情,例如赵甲第你是哪里人啊,家里人干什么的,你现在做什么啊。于是赵甲第就回答说ts人,家里做生意的,我现在在给一些公司做模型产品。蔡言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严格来说赵甲第还是很实诚的孩子嘛。蔡大美一惊一乍的,自我暗示后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含蓄,很低调,很不错,尤其是那个模型产品啥的,听不懂整不明白,但琢磨着肯定是大事业。赵甲第那车子他根本不认识,特地偷偷拍了照,下午跟领导们展示了一下,这才知道叫宾利,比女儿那部玛莎拉蒂还要昂贵。

    在男人看来,一切就像他的名字,大大的美好!

    吃完饭,七点钟左右,他们去千岛湖广场散步,蔡枪也开着一部挂省委牌照的奥迪a6赶过来,停在广场附近,处处被赵甲第压过一头的蔡冲终于找到靠山,马上由无精打采变成兴高采烈,就喜怒不露于色这点来说,童年时代就顺风顺水的少年终究敌不过亲哥哥蔡枪,年纪小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顺境太多,逆境太少,孩子整理哪里清楚姐姐身边这位貌不起眼的哥们,是跟李檀那种级数甚至要超过蔡枪一级大仙人物称兄道弟的家伙,在姐姐私人射击场玩格洛克进步神速、能一天把军用吉普开翻五六次的怪胎。

    蔡枪见到赵甲第,神情比以往几次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复杂,主动握手。

    蔡枪与他第一次见面,是出面请这个尚且稚嫩的年轻男人去家教,他主动坐在了副驾驶席。

    随后几次不温不火的接触,这个对蔡枪来说能算孩子的家伙以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融入了他姐的圈子,是生活圈,而非事业圈!他除了小果儿和小强,成为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吃过她烧的菜的男孩,或者说男人。狡诈如狐凶悍如狼,强大如司徒瀚海,也当着蔡枪的面自嘲是借那小子的东风,才有幸吃到蔡言芝的饭菜。

    这一次,又不一样了。

    因为杭州的李檀,刘欣,加上樊龙泉这个在江浙一带几近无敌三叉戟。

    朱峰平的瞬间落马,让有心人嗅到了一些不平常的气息。

    一向自负的蔡枪甚至有点悲伤无奈地发现,再也无法俯视小瞧这个叫赵甲第的家伙了。

    毕竟今天为止,他即便有了宋秘书长做靠山,也无法与李檀那位道行高深的浙江政坛新贵平起平坐,明年等李檀毫无悬念地成为省府秘书长,他就更无法媲美,说不定这辈子都要无法望其项背。

    在湖边散步的时候,蔡冲提议道:“我们去k歌吧?”

    赵甲第一阵头大,看到他这种表情,校园十佳歌手的蔡冲马上来劲了,拉着哥哥蔡枪做盟友,甚至连母亲那边也撒娇起来。蔡大美也持赞成态度,他一直对这个儿子百依百顺,女儿很长面子,大儿子蔡枪也涨脸面,小儿子蔡冲也不错,学习,篮球,乒乓,唱歌,演讲,都拿得出手,加上嘴甜,不仅做父亲的蔡大美,蔡冲的母亲也很溺爱。蔡言芝不想难得的大团圆扫兴落幕,就答应下来,本来蔡冲说开车去一家档次好点的ktv,蔡言芝说就近原则,广场就有一家,一行人直接走过去,蔡冲当仁不让成了麦霸,活跃异常,蔡枪也点了几首,唱功平平,赵甲第和蔡言芝不知道是心有灵犀和事先说好,都保持沉默,只是给兄弟两个礼节性鼓掌,蔡大美自告奋勇上去唱了两首老歌,老掉牙的那种,六零后七零后才听说过的。

    蔡冲有意要让赵甲第出丑,使劲怂恿他上去唱,赵甲第笑了笑,就点了首《都是月亮惹的祸》,原先还好,就是不着调,唱到最**那句“怎样的情生意动,会让两个人拿一生当承诺”的时候,彻底破音了,但他还是坚持着吼了上去,一点不介意出糗,而蔡言芝很捧场地鼓掌起来,并不是象征性的那种,她母亲和蔡大美也微笑鼓掌,蔡枪的掌声也诚意,蔡冲明显就敷衍许多。

    k歌草草结束,除了蔡大美,其余人员都回到天屿别墅,蔡枪小坐了一会儿马上就要回杭州,出门的时候父母和弟弟蔡冲都送了,最后分别,蔡枪打开奥迪a6车门前,把蔡冲喊住,拉到身边,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冲,不要招惹他了,你姐十有**不可能跟他有结果的,你一个小屁孩吃哪门子醋。蔡冲倔强道哥,我就是看他不爽,阴阳怪气的,怎么配得上我姐!蔡枪赏了一个板栗,笑道有你阴阳怪气?蔡冲冷哼一下。蔡枪摸了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小冲,别把心里想的挂在脸上,尤其别以为掩饰得别人都看不出来,这样很不聪慧,你的脑袋瓜不错,争取以后比哥强,最好能站在哥的肩膀上,这样你才能看到你姐那个世界的风景。蔡冲愣了一下,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

    谁家没有难念的经?谁家没有各自的艰辛曲折和处世智慧,理想奋斗和野心崛起?

    蔡枪轻轻叹息,坐进车子,挥挥手,沿着别墅区的私家车道下山。

    蔡言芝站在阳台上,一直凝视着楼下兄弟两人。

    那双丹凤眸子,因为往往过于犀利艳丽,显得与桃花无缘。

    她等蔡冲转身的时候,离开阳台,来到母亲房间,母女说着温馨轻快的话题,等母亲睡去后,蔡言芝才轻轻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去酒柜拿了一瓶酒,打开后,只是还没喝就觉得索然无味,对着酒瓶酒杯发呆。刚跑下山跑上山逛荡了一趟的赵甲第出了一身汗,问道去不去游泳?蔡言芝摇摇头,赵甲第笑道是千岛湖,不是那犄角旮旯的破游泳池。

    蔡言芝眼睛一亮,赵甲第不给她犹豫反悔的机会,说道我拿毛巾肥皂什么的,你去开车,或者跑去也行。等蔡言芝回过神,赵甲第已经搬来一堆东西扛着,蔡言芝只得跟着他一起走出房子,走了几步,说等等,五六分钟后,再下楼的时候她拎了一个环保袋,驱车来到千岛湖畔,赵甲第没有像往常那样调戏蔡姨,**得只剩四角裤衩,纵身一跃,扎猛子下去,狗刨向前。

    蔡言芝松了口气,轻轻**掉外面的衣物,上楼后她换上了一身放在房间没有用过的泳装,典雅风格,即便是保守款式也掩藏不住她的**身材。

    她鱼跃而入,动作要远比赵甲第来得轻灵优美。

    赵甲第依旧只会狗刨向前,如果是潜泳,不知为何,他永远扎猛子下去是什么地方,露出水面依旧是在原地,刨得再卖力也改变不了这个悲伤现实。

    游了五百米左右,赵甲第有点扛不住,准备返回,转头一看,水面平静如镜。

    蔡姨人呢?

    脚底似乎被谁缠住,一下子将他拖拽下去,力道生猛霸道,措手不及的赵甲第本来就水性不佳,马上遭殃,**的难道真有水鬼?赵甲第呛了很多口水,好不容易挣扎上来,看到身边多了个一脸稀奇促狭表情的蔡姨。

    赵甲第一边扑腾,一边苦笑道:“姨,如果不希望像上次在黄浦江那样拖一条死鱼,就别玩了。”

    蔡言芝瞬间消逝在水面。

    赵甲第又被拉下去,吃了很多口水。

    陆战,玩枪,玩弓,说不定加上单挑,都似乎敌不过这娘们。

    水战,依旧完败。

    我草。

    赵甲第等她浮出水面,立马卖力狗刨回去。

    蔡言芝饶有兴致地在他身边游曳转悠,如同一尾绝艳空灵的美人鱼。

    赵甲第胆战心惊,狗刨愈发癫狂,差点手脚抽筋。

    还差五六米就可以顺利上岸了,赵甲第松了口气。

    哗一下,他又被蔡言芝拉下水面,这一次格外凄惨,在他真以为这娘们要“谋杀亲夫”的时刻,她托了他一把,送到岸边。

    赵甲第坐在岸边大口喘气,几乎暴走道:“草,老子以后再不跟你一起游泳了!”

    蔡言芝依旧停留在水中,悠闲游荡,不以为然。

    赵甲第跑去从裤兜找到烟和打火机,坐回岸边,点燃一根烟,有句古诗怎么来着,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现在就挺有这个意境,凝望着不远处优哉游哉的女人,赵甲第躺下去,吐着一个接一个的烟圈。

    不知不觉,蔡言芝趴在了他身边,凝视着他。

    赵甲第没有转头,她也不肯说话。

    她打破沉默僵局,轻轻道:“喂,你装深沉呐?”

    赵甲第咧开嘴笑道:“我有什么深沉可以装的,有你在,我永远是个孩子,可能境地还比不上蔡枪,最多比蔡冲略微好点。”

    蔡言芝笑了,柔声道:“呦,变得有自知之明了,姨口头嘉奖一次。”

    赵甲第摸出第二根烟,烟头对烟头,不用打火机,点燃,他想其实有烟瘾也不坏,慢性自杀就自杀吧。天有不测风云,多少有志青年和勇士猛汉死在了烟枪酒鬼的前头。

    蔡言芝笑道:“给姨抽一口?”

    赵甲第干脆道:“不给。”

    蔡言芝沉默。

    赵甲第自顾自哈哈笑道:“得好几块钱一根呢,不舍得。”

    蔡言芝那具曲线毕露的身躯似乎靠近了一点。

    两人继续沉默良久。

    赵甲第抽完一根烟,弹掉烟头,双手枕在后脑勺上,闭上眼睛轻声道:“在很多女孩子面前,我必须坚强,甚至会有点装b,只要在乎我的她们需要我,我必须扛起一些责任,但跟你在一起,在能保护你之前,我不介意稚嫩一点,小丑一点,哗众取宠一点。可总有一天,我能护在那个叫蔡言芝的女人身前。而不是站在你身后,喊你蔡姨!”

    蔡言芝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坐在赵甲第身边,双手抱膝。

    赵甲第也坐起来,不敢看她,直勾勾望向远方。

    蔡言芝忽然侧过身子,摊开手,撅着嘴巴道:“姨冷了,抱抱”

    赵甲第缓缓转头,再狠狠转头,“不了,你会后悔的。”

    蔡言芝收回手,笑道:“赵甲第,你这是装b哦。”

    赵甲第点头道:“对的,但我总有一天会牛b的。”

    蔡言芝继续抱膝而坐,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赵甲第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将手掌放在她下巴和膝盖之间,微笑道:“姨,蔡言芝,总有一天我要牛b到能**!”

    蔡言芝安心将下巴靠着他的手心,眨了眨眼睛,“我等你。”

    停顿了一下,悄悄红着脸,软软糯糯道:“等你来日我。”

第253章 如狼

    赵甲第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恍如隔世,有点像伪文青沈汉所谓的如梦如幻如泡影如秋霜。起床后单独晨跑,吃早饭的时候瞧了眼坐在对面的蔡言芝,毫无破绽,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做把柄,她似乎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并没有为了谁天神下凡,吃完早餐,都要一起返回上海,结果玛莎拉蒂加速再加速,车子如昨晚那一尾美人鱼,穿梭自如,一骑绝尘,将新手赵甲第远远甩在后头,只能沦落到跟韩道德几个作伴,赵甲第纳闷了,按照蔡言芝在别墅饭桌上的淡定表现,没理由一出门就翻脸不认人,难不成是在娇羞的傲娇?赵甲第一傻笑,差点直接冲进千岛湖,看到后头的韩道德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赵甲第聚精会神开车,不能拿小命开玩笑,开着车子去湖里游泳绝对没那么诗情画意,干这事的是脑袋被驴踢了。

    这个时候的赵甲第当然料想不到他这辈子会做一项等于主动让驴踢一下脑袋的壮举。

    在建德停留了半个钟头,在一座大桥上,赵甲第望着脚下的翻滚江水,弹掉烟头,回到车子旁边,看到在杭州被田图婓一肘击敲出个窟窿、事后回上海修理完毕的车窗,赵甲第尝试了一下,一肘下去,车窗没事,手臂生疼,郁闷自言自语这个小六,是小说中所谓的那种天生神力吗。

    赵甲第回到车上,在杭州停留,约佟冬佟夏一起吃了个饭,就在桃花书吧吃的外卖,中间给方菲打了个电话,约好晚饭一起,这位少*妇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红娘”,如果难听却形象一点,拉皮-条的老鸨?佟夏一直小鸟依人,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从孙德智的奉承拍马到朱大行长的倒霉翻船,再到朱峰平老婆姿态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摇尾乞怜,佟冬则相对安静,偶尔会批评一下妹妹别那么尖酸刻薄。

    赵甲第笑道挺好的,女孩子太善良也不好,本身就不够强大,那种潜意识里伤害了别人害怕遭报应而选择善良,没太大意义,活得累不说,还要马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

    佟夏微笑纠正道:“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欺’‘骑’搞错了。”

    赵甲第轻声道:“没搞错,是你骑我,我被你欺负啊。”

    在赵甲第看来,这是只有他和佟夏才心知肚明的桃色小秘密,哪知道佟夏只是甜美一笑,含情脉脉。姐姐佟冬却是唰一下涨红整张脸,低头猛吃外卖。赵甲第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是佟夏口无遮拦,姐妹俩无话不说,连这种勾当都一清二楚了?等吃完饭,佟冬下楼去招呼客人,佟夏就黏糊在他身边,没忘记给他泡了杯黄山贡菊茶,赵甲第问道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跟你姐说?佟夏惊慌道以前是的,但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保密了。

    赵甲第哦了一声,既不信任也不怀疑的模糊态度,佟夏拉住他的袖子,紧张道:“真没骗你。”

    赵甲第见周围没人,轻声道:“敢骗我,就继续上次未完成的工程,把你咪咪摸大一个尺寸。”

    佟夏媚眼如丝,刚想有所动作,佟冬凑巧带一对情侣上楼,赵甲第咳嗽两声,佟夏跑去柜台,在姐姐的命令下煮咖啡,视线却始终丢在赵甲第身上。

    ——————————

    北方,京城郊区,离市区大概一百七十公里的密穗县,一年前,这里就被县里交付给金海实业产下某个集团公司,要建成华北最大的狩猎场,届时封闭式狩猎场面积达到五千亩,开放式狩猎区域则有一百多平方公里,但因为诸多原因,并没有曝光。北京目前加上这个筹备中的狩猎场,不过寥寥三家获得正规批文,其中一家已经沉寂十多年,即便是繁盛时期一年不过盈利两百来万,另一家也不温不火,勉强收支持平。

    毫无意外,这个狩猎场是由黄芳菲提出构想,然后一手操办运作,只不过今天到访初具规模的狩猎场的全是雄性生物,最大臣黄芳菲并不在其中,在她的计划中,等在12月份的北京沟域经济发展规划和招商会上正式提出,就算敲定,现在她正在忙后续批文的事情,这个狩猎场是走先上车后补票的野路子,黄芳菲目前还要跑两个野生动物保护站下属部门,但无大碍,最主要也往往是最难攻关的公安部申请批示,在黄芳菲这边反而是最轻而易举的。

    来访狩猎玩家大概十来人,为首是猎场的男主人,赵太祖赵鑫,他身材魁梧,穿一身迷彩服,感觉比职业军人还军人,本应该是陪太子读书的他完全遮盖了身边中年人的风头。

    赵太祖身边的中年人叫庞拓,东北吉林人,台面上是某集团的老总,其实从事的都是灰色地带的地下产业,实打实的富甲一方,即便在北京也颇有势力,以前跟赵太祖有过一些点头之交,并没有太多利益纠葛,混个熟脸而已,前年庞拓想打破北京商圈的贸易壁垒,打通整条产业链,下山虎斗不过地头蛇,庞拓可以说是头破血流,好不凄惨,差点连大本营都伤筋动骨,这才临时抱赵太祖某个红色死党的佛脚,中间赵太祖闲着无聊就顺手扶了一把,这才结下了善缘。

    庞拓是资深狩猎玩家,一听说赵太祖办了个新猎场,早早就数次邀约,可惜都跟赵三金错过,这次总算凑一起,庞拓笑道:“赵兄,这次哥俩比试一番?”

    赵太祖蹲下去眯着眼睛望向山上,摸了摸身边藏獒“青虎”的脑袋,无所谓道:“这地方还有差不多半年才算成型,目前很多猎物养殖都才开始逐步投放,山上猎物不多,容易败兴而归。”

    实名登记的玩家总共有十一人,赵太祖这边加他自己才三人,剩下两名还都是做做样子的女子实习导猎员,身材很妖娆,只差没有撑伞挡太阳了,这样的导猎员说不定导着导着就在山上野战了。这里的枪支使用费是两百块,子弹十五元一发,导猎费看心情给就是了。与其余两家不同的是,这里的猎枪非但不破烂陈旧,相反都很具备杀伤力。而且一般猎枪子弹都是散弹,有效距离不过80米,可赵太祖这猎场里却是五花八门,连突击步枪都有。

    庞拓这边保镖占大多数,足足五个,人高马大,都不是虚架子。因为赚钱渠道和数额决定了庞拓是那种一旦没贴身保镖就要去投胎的人。其余几朵绿叶都无关痛痒,都是庞拓的朋友,资格不够说话。

    一位导猎员娇声道:“先生们,先放两枪,试试手感。”

    庞拓哈哈大笑,抹了一把她的胸部,“好了手感不错,就不需要放‘枪’了吧,人多,不太好。我们都是行家,不需要你这种小妹妹来教我们‘射击’的要领。”

    赵太祖笑了笑,不以为意,这边的导购员本来就是“野鸡”性质的女人,只要她们按猎场一般规矩来,能钓到款爷就是本事。

    唯独赵太祖规规矩矩开了两枪。

    这是他的老习惯。

    在江湖上,不管进那座山,那座庙,都要表达一下敬意,先礼后兵嘛。

第254章 是虎

    赵鑫象征性放了两枪,脚下的雄壮藏獒“青虎”跃跃欲试,低沉嘶吼,因为有主子坐镇,它才得以熬住性子,原地打转,两个女导猎员都远远躲开,这头畜生委实恐怖了点,那架子,獠牙,四肢,都足够骇人,一个扑杀就足够把一个新鲜活人给穿透撕裂。赵太祖腰上别了一把乌木直柄猎刀,与花哨华丽昂贵这些词汇无缘,很简朴干净的造型,套在多年泡油脂的雕花老牛皮刀鞘中。野外狩猎都需要一把开路刀,经过整整一年花了大血本的移植培育,狩猎场的林区茂密许多,不再是原先的半人高枯草荆棘这类植被小山头,就更加需要有把顺手的猎刀。

    “那赵兄,咱俩一人捎带一个,开始分头行动?”庞拓提议道,瞥了眼身边两个女人,笑意有点坏,“你挑哪一个?我拣剩下的就行。”

    赵鑫轻松笑了笑,手指朝一个相对沉默寡言的女人,勾了勾,“那就挑个没被你摸过胸部的,看着大腿比较有弹性,娇娇柔柔的花草,我不感兴趣,一不小心就用坏了。”

    庞拓眼睛不易察觉眯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没问题,你是东道主,理应如此。”

    双方分道扬镳。庞拓这边人多,缓缓上山,等到赵鑫和导猎员的身影彻底没入另一座小山的树林,庞拓停下脚步,对两个保镖之外的朋友笑道:“你们先回了吧,没你们事情了。记得到市区后,马上出国,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会通知你们。今天这出戏,你们的出场费不少了,别贪心。”

    那两个在京津圈算中上等身家的商人如释重负,毫不犹豫地转身,导猎员莫名其妙,庞拓微笑道:“彭小姐,你去送送,我们就不需要你带路了。辛苦你了。”

    导猎员女人本想撒娇,却看到一张突然冷漠严峻起来的脸庞,不敢胡闹,不情不愿哦了一声,转身。

    砰一声。

    娇躯前扑,这位被某个滔天阴谋殃及池鱼的女人当场香消玉殒。那两个男人加快步伐,不敢转头。开枪的是庞拓身边的一名保镖,直中“彭小姐”后脑勺,庞拓笑了笑,抽烟,这个季节一般不被允许抽烟,天气干燥,枯草杂生,一不小心就会酝酿成火灾。庞拓连杀人都敢做,何况是一点不成文的小规矩,他蹲着望向那具尸体,“也好,省得你提醒我不要吸烟,说真的,你这一路太呱噪了。你运气太差了,如果跟着赵鑫,你起码能多活几分钟。唉,赵阎王的赵阎王,你运气也就比这娘们好上一点点,你说你安心在京津做你的生意好了,日进斗金,躺着数钱,多滋润,还非得死死拽着东北三省的地盘不肯放,纳兰王爷给了你多大的面子,你不收下也就罢了,还敢打王爷的耳光,一山不容二虎呀。”

    庞拓自言自语的同时,挥了挥手,身后一群保镖掏出家伙,步伐矫健,显然都是丛林战的老手加高手,庞拓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有点不自在,就喊住其中一个,其余都去尾随赵鑫,至于做什么,想必傻瓜都知道不会是去陪着扛双管猎枪的赵阎王一起打打猎联络联络感情。庞拓等这些个捧职业杀手饭碗的壮汉消失无踪,挑了个地方坐下,对那名留下来贴身保护的保镖说道:“小马,你觉得去了四个,能回来几个?”

    保镖汉子欲言又止。庞拓笑道说实话就行。姓马的保镖诚实道十有**都回不来,赵阎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即便陈世芳郭青牛和魏锋都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对付五六个点子,不扎手,他身上有双管猎枪,二十发弹药,除掉先前打掉的两发,剩下的绰绰有余。庞拓猖狂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吐出一个烟圈,得意道小马啊小马,你们这些四肢粗壮头脑简单的货,难怪你们只能给我们这帮有钱人卖命,要是真这么简单明了,我还送他们几个去送死干吗,再者,你以为我愿意跟赵鑫这种人撕破脸皮,做朋友都来不及,还做敌人?我傻啊,如果不是我被纳兰王爷吃得死死的,有把柄在他那里,加上这次有备而来,有了个万全之策,我不愿意来,给我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小马,赵鑫刚才说被他挑中的女人腿脚弹性好,经得起玩,你就没察觉到什么?

    保镖茫然摇了摇头。

    庞拓仰起头,吐出个惬意烟圈,缓缓道:“她可不简单,是纳兰王爷麾下的一员爱将,只不过身份隐藏很好,前两年我看过她跟人在擂台上近身肉搏,两三下工夫直接就把对手弄残了,而且这女人精通枪械,赵鑫挑了这么个导猎员,也算他有‘眼光”独具慧眼,对不对?哈哈,笑死我了,还说不担心用坏,这妞何止不是瓷器,简直就是铁器嘛。当然,她身上给赵鑫带的弹药都是什么货色,小马,懂了吧?”

    保镖叹气道:“懂了。”

    庞拓看着保镖神色,打趣道:“小马,还替赵鑫惋惜了?”

    保镖挠了挠头,尴尬道:“我们其实私底下都很崇拜赵阎王,是条汉子,单枪匹马就打下了东北江山,真说起来,他和纳兰王爷都是东北三省最拔尖的两个大人物,但佩服谁多一点,都是赵阎王,毕竟他能打能杀是出了名的。可惜,都是道上的传闻,没有谁真的见过赵阎王出手,不过我想赵阎王很强这个事实,水分肯定不大。光是驯服那头普通藏獒两倍身躯的青虎,一般人就不现实。”

    庞拓点头道:“是啊,你们这帮市井出身的江湖人士,自然会更喜欢赵鑫这条草莽大龙蛇,而不太愿意接近纳兰长生,我也一样。但形势所迫,没法子啊,纳兰王爷这次是不准备小打小闹了,除了那个在狩猎场潜伏了一年多的娘们,还在这里埋伏了一支精英暗杀队伍,小马,‘长生兰’听说没,算了,你这种小虾米肯定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一共才九个人,历来都是三人一组,单独行动,这十几二十年,每死亡或者重伤退出一位,才会由重点培养多年的候补精锐顶上,王牌中的王牌,一直保持在九这个数量上,据说训练方式都是按军队最顶尖特种兵来做模板。很神奇,是不是?嘿,这一次,来了两组!所以你们几个,只是来凑个热闹过个场子罢了,不会真的派上用场。”

    其实早就一身汗水的保镖如释重负,只要不用跟赵阎王面对面搏杀,就是万幸。

    庞拓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一直抖,现在自己给自己打气壮胆后,终于好一些,丢给小马一根烟,笑道:“别紧张,赵鑫这次就是有十条命,都回不来了。这盘棋,纳兰王爷下了整整三年时间,我就是关键,什么要在京津圈发展,什么磕碰摔跤,都他妈扯蛋,回头想一想,挺荣幸的,我跟纳兰王爷做盟友,跟赵鑫做敌人,最后还活着的,除了我,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保镖呵呵笑了声,他擅长保护人和杀伤人,不太懂拍马屁。

    庞拓听着那边断断续续的枪声,赵鑫的双管猎枪计划和意料之中地只响了两下,将烟头丢在脚下,踩了踩,揉了揉脸,道:“事后,放一把大火,我隐姓埋名,就一干二净了。”

    保镖神情恍惚。

    庞拓苦笑感慨道:“属于赵鑫那一代的江湖,总该要落幕的。纳兰王爷有一个六王爷接班,赵鑫有谁?赵鑫论单挑,可能几十个纳兰长生加起来都不行,论谋略,赵鑫阳谋阴谋其实都不输纳兰长生多少,所以这么多年,即便重心转到了京津,赵鑫依旧是赵阎王,而且还博得了一个赵太祖的称号。但接下来呢,赵鑫终归是要老去的,而江湖这玩意,似乎从不来不会尊老爱幼。其实,赵鑫得谢我,感谢我在他最辉煌的时代,将他拉下马。”

    保镖小马似懂非懂。

    紧凑枪声陆续消弱。

    庞拓兴奋起来。

    站起身,舒展一下。

    保镖出于本能,四处张望。

    庞拓笑道:“等出去,赏你七八个娘们。”

    小马傻笑。

    庞拓心情舒畅,稍后按照计划,只要看到大火,代表着万事大吉,他就可以跟手下汇合,撤出狩猎场。

    跟纳兰王爷这种手腕通天的变态合作就是轻松,丝毫不需要担心什么后顾之忧,而且纳兰长生有一点很让人称道,那就是不会过河拆桥,庞拓没有理由不感到幸福,等待他的将是先是几年的蛰伏,然后是一片前程似锦了,有结下了一份香火情的纳兰长生在,庞拓确定自己能够在任何领域如鱼得水左右逢源,钞票,女人,江湖地位,一切都要滚滚而来。

    巨大的风险,换来巨大的利益。

    古人诚不欺我。

    庞拓咧嘴笑起来。

    一个嗓音响起。

    “庞老弟,很开心的样子嘛?”

    庞拓一震,丝毫不敢动弹。

    头脑猛然充血,眼珠子一下渗满血丝。

    鼓起莫大勇气转身。

    结果庞拓看到保镖小马被一个应该早死了下十八层地狱的魁梧男人,这个根本理由和机会出现在此地的家伙,上半身裸露,原本衣服应该是被撕碎,随手包扎了几处枪眼,如一头东北丛林之王的猛虎男人,从背后单手掐住保镖小马并不纤细的脖子,提起悬空,因为力道太凶猛,直接咔嚓掐断捏爆,浮在空中的健壮保镖连起码的象征性挣扎都没有做到,直接毙命,东北虎另一只手提着一颗脑袋,就是庞拓大肆吹捧的女子,死不瞑目,脖颈被利器一刀削平,只是此时已经不再滴血。

    男人似乎像在炫耀他恐怖无匹的膂力,将那个死绝了的保镖身躯再往上提了十公分高度。

    “你……”

    庞拓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异常雄魁的男人将那颗头颅丢给庞拓,吓得庞拓赶紧躲开,抱着身边一棵松树,男人撇了撇嘴,笑道:“随便玩了会儿,难道纳兰长生没告诉你,我跟齐武夫两个人当年在西伯利亚浪荡的时候,一人一把猎刀一根绳,就轻松虐杀过整支阿尔法小队?”

    庞拓自己扇着巴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赵太祖,求您了,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可以做!是纳兰长生逼我的啊……”

    被誉为赵太祖的男人闪电摸出猎刀,直接将这个阴谋家给钉死在松树上,从嘴巴刺透,口舌灿烂的庞拓这辈子终于是不会再呱噪了。

    男人坐在地上,摸出一根烟,叼上,再点燃一根烟,夹在耳朵上,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小习惯。他活着走出那片狩猎场,就意味着有庞拓手下四个保镖,加上长生兰两组六人,都挂了!

    他身边蹲坐着的藏獒青虎一身是血,尤其是嘴巴,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盘膝坐在地上的赵太祖摸了摸藏獒脑袋,眯起眼睛,抬头望着天空,笑了笑,“武夫,现在的小娃娃,根本不顶事嘛。”

第255章 它山之石

    (昨天是感冒,鼻涕了一整天,用掉半盒子纸巾。腐女费电宅男废纸有木有……现在的废柴是当真不入宫做总管了,伟大的阉党,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方菲和郭志军这对夫妻档在西湖边上一家私人会馆请赵甲第吃私房菜,就在断桥那边,位于保俶路和北山路交叉口的一个绿荫茂密的小山头上,闹中取静,停车后,必须拾阶而上,台阶也有讲究,九九八十一级阶梯,寓意不言而明。

    门口院中有一口杭州老井,篆刻有一行小字,“此心安处既吾乡”,赵甲第带着佟冬佟夏姐妹,一眼就相中这块风水宝地,寻思着以后心爱马尾辫要开私人酒窖,就弄一个相似的地盘,不过估计难如登天呐,房价租金是其次,主要是太难见缝插针,西湖边上寸土寸金的土地资源早就被行政部门和一些隐富人士瓜分殆尽,在一座窗外就是西湖风景的雅间,方菲热情招待赵甲第,桌上的私房菜精巧玲珑,色香味俱全,她看佟冬佟夏姐妹的眼神有点古怪,因为她原本是想将佟冬塞给赵甲第,可目前看来,倒是妹妹佟夏捷足先登了。郭志军依旧不善言辞,但该喝酒的喝酒,该寒暄的寒暄,并无板脸端架子,吃完晚饭,赵甲第询问方菲这边能不能喝茶,风景实在太好了,不舍得走。方菲笑着说没问题,会馆顶层有个阁楼,风景绝佳,一览西湖小。赵甲第乐呵呵道那介不介意我请几个朋友过来,其中一个方姐很熟。

    郭志军低头喝了口水漱口,微微皱眉。方菲不介意道行啊,来吧,有朋自远方来嘛,多多益善。姐很好奇你能把谁请过来。半个钟头后,依然公子哥纨绔风范的刘欣吊儿郎当出现在阁楼,方菲和郭志军面面相觑,虽说心中有数,猜到了五分,但终究无法想象这对间接的仇家如何能够“呼朋唤友”,刘欣不客气,坐下后朝方菲丢了个玩世不恭的媚眼,不把自己当外人,挑了条椅子坐下,大大咧咧道:“李大秘书面子比较大,还得过小半个钟头才能脱身,他跟老樊一起过来。”

    赵甲第正纳闷老樊是哪根葱。

    郭志军骇然,故作镇定道:“樊龙泉?”

    刘欣瞥了眼赵甲第,赵甲第怒目相向,骂道:“我只喊了李檀,天晓得樊龙泉是谁。”

    刘欣翻了个白眼,点头道:“对头,樊龙泉要来。赵甲第欠他一个人情。”

    刘欣跟郭志军很不对路,基本上每次刘大纨绔去VOGUE酒吧娱乐玩耍钓美眉,大老板郭志军即便偶尔在场,也会自动离开,坚决不碰头不客套,原因很简单,刘欣太无良了,每次见到风韵犹存的少妇-方菲都要勾搭一番,谈不上动手动脚,但言语上都不正经,郭志军是比较古板的老版江湖人士,对这类很不适应,而且总不能驱赶这位大公子哥,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上次刘欣被一个北方过江龙拿枪指着脑门,郭志军就属于很是幸灾乐祸了一番的阵营一员。兴许是刘欣故意要膈应不在同一条船上的郭志军,挪了挪椅子,搬到原本离赵甲第很近的方菲身边,嬉皮笑脸,满嘴荤话,郭志军低头悠闲喝茶,我心向西湖云淡风轻的姿态。

    赵甲第接到一个电话,起身说下去接个朋友。跟屁虫佟夏紧随其后,刘欣作势要揩这妹纸油,被佟夏瞪了一眼,竖了根中指,把刘纨绔给气笑了,嘀咕一声,却没有上心。这个细节,看得方菲和郭志军相视一愣,佟家姐妹的底细他们再清楚不过,论房子车子这些表面事务,能算不错的中产阶级,但其实剥掉外衣,只是负资产,连小康都算不上,这佟夏也忒不知死活了,看样子,不像是一点不知道刘欣家世的雏鸟哇?这里头,到底有何玄机?郭志军微微咦了一声,眉头紧皱。方菲却懒得深思,只是玩味瞧了眼没有动身的佟冬。以往看来,在阅尽世事的方菲眼中,佟冬要远比孩子气的佟夏来得大气,更大家闺秀,不撒娇不调皮,所以她才会把佟冬介绍给超级绩优股赵甲第,殊不知现在事态发展有些岔路了,当下拘谨的是佟冬,放松的竟是佟夏。

    李倩从凯迪拉克suv中下车,和赵甲第一起走上台阶,啧啧称奇道:“这地儿不错,以后要常来。”

    赵甲第笑道:“下次来你请客就是了。”

    刚走到院子,赵甲第接到李檀电话,说到了,赵甲第让李倩在院子里等会儿,他要下去接人,李倩琢磨着跟赵甲第比较熟了,就没有装客气熟络地下去一起接人。很快等赵甲第把两个人接上来,一介绍,李倩就有些懵了,那个叫樊龙泉的男人她不认识,但一身黑西装白衬衫,那震慑气场,比《窃听风云》里几位老戏骨的扮演角色还来得吓人,李倩就断定这家伙如何都不会是小虾小鱼货色,樊龙泉是李檀介绍的,然后李檀自我介绍了一下,递给李倩一张名片,李倩一瞥,眼睛一亮,微微张了张嘴巴,小心收好,去阁楼的时候,狠狠掐了一下赵甲第的腰部,赵甲第倒抽一口冷气,苦笑道倩姐,这是干啥子哦。李倩悄悄冷哼一声。

    观景阁楼,已经沦为配角的方菲+郭志军,自动升为主角的刘欣,他身边是李檀+樊龙泉,一黑一白所向披靡的彪悍组合,地位最诡异的赵甲第,佟冬+佟夏,加上一个最雾里看花的李倩。

    闲聊。

    有刘欣这个活宝在,根本不用担心气氛僵硬,脱掉高干公务员外衣的李檀也是谈笑风生,有趣诙谐的段子信手拈来,樊龙泉则喜欢一针见血,先是小冷场,然后皆大笑,黄芳菲和李倩这两位少妇都是成精的职场白骨精,很快就融入圈子,跟着插科打诨,幽默几把,自嘲一下,接话和调侃都浑然天成,阅历,眼界和底蕴的佟冬不得不成了最沉默的一个,佟夏是另类,只顾着伺候赵甲第了,“目无余子”的骄横姿态,连刘欣都敢不放眼里,就崩指望这闺女对谁尊敬畏惧了。

    就连郭志军,都由衷大笑了几次。

    约莫一个钟头后,郭志军最先立场,方菲就嫁鸡随鸡夫唱妇随地走了,随后是开始察觉到与整体格局略显格格不入的李倩,知趣地约好下次见面时间。于是,阁楼只剩下一帮“自己人”。

    “樊哥,换酒?”赵甲第笑道。

    樊龙泉笑着点头道:“有道理。”

    佟冬去喊服务员,因为他们刻意将服务员支开。

    “朱峰平的事情,麻烦李哥了。”赵甲第歉意道。他完全没想到一起他本觉得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风波,会再起波澜,而且一下子就将朱峰平给掀翻到了泥土里,一身泥泞不说,甚至可能会牵扯出一场政坛震荡。如果不是他专门打电话询问,跟李檀沟通了一下,这场闹剧当真会一直闹腾下去,难怪江浙这边都对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大秘书一半忌惮一半崇敬。

    “不说客气话,等下自己自罚三杯。”李檀轻笑道,伸手指了指樊龙泉,“佟夏,你们的书我收到了,其实你们得感谢这位樊大叔。”

    佟夏甜美笑道:“谢谢樊叔叔。”

    樊龙泉摆了摆手,“弟媳妇就不要客气了。”

    佟夏脸一红,使劲摇头。

    赵甲第乐道:“她连小三小四都算不上。”

    樊龙泉愕然,有点跟不上时代。刘欣倒是很惺惺相惜。

    等佟冬坐下,刘欣看着一对如花似玉珠联璧合的姐妹花,赞叹道:“赵甲第,你艳福不浅啊。我得跟我姐告密去,好讨点打赏。”

    赵甲第有恃无恐笑道:“去啊,赶紧的,看谁倒霉。”

    刘欣犹豫纠结了一下,喝了口酒,郁闷道:“这世道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就像我这种好男人,白天没啥鸟事,晚上鸟没啥事,比不得李大秘和樊大叔,白天瞎鸡-巴忙,晚上鸡-巴瞎忙。现在多了个赵甲第,一来就是姐妹花,太牛b带闪电了,让我这种从良的前辈情何以堪啊,以前吧,还挺寂寞地想找三个妹纸,包养她们,一个香港的,一个澳门的,一个台湾的,然后哥穿一件五星红旗T恤,让她们分别穿香港地图,澳门地图,台湾地图,都写上三个大字,‘爱祖国’!然后一起上街轧马路!可惜快有媳妇的咱是办不到了,只能努力让媳妇生三个娃儿,将来孩子们的出门穿着以此类推……不过赵甲第你倒是挺好,有现成的,让这两闺女再捎带上个水灵小闺蜜,四个人刚好凑一块,每人一件,走大街上,肯定拉风。”

    “我白天晚上都瞎鸡-巴忙是真的,但鸡-巴瞎忙就算了。”

    李檀摇头笑道,“不过刘欣你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让小冬小夏尝试一下。”

    佟夏偷着乐。被赵甲第用指尖戳了戳小酒窝。

    佟冬自己给自己圆场,笑道:“我们可以设计一下这种文化衫,创意很好。”

    赵甲第不愿意让佟冬难堪,就转移话题,笑道:“李哥,樊哥,你们两大佬,给说说这几件事情是怎么搞的,让我见识见识上位者的手腕,争取现学现用。”

    李檀笑而不语,樊龙泉哑然失笑,“没啥好说的吧。”

    刘欣翻白眼道:“你们两装b犯别这么摆谱好不好,不说是吧,我来说。省得这家伙当做天经地义,不领情。”

    刘欣口才好,说得跌宕起伏,李檀数次打断提醒说别夸大其词别用夸张手法。

    赵甲第脸色平静,盲目崇拜赵甲第的佟夏还好,佟冬第一次亲耳听说圈中内幕,心思情绪翻江倒海。

    “李哥,听我大妈说你明年要上马了?”赵甲第听完后没有表态,只是有意无意扯远了。

    刘欣和樊龙泉相视一笑,默不作声,都安静喝酒。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现在不敢抱有太大希望,怕希望太大,失望就太大。其实变数不小。”李檀微笑道,很少见地一饮而尽杯中酒。

    “慢慢来,众人拾柴才行。”赵甲第笑了笑。

    这个隐秘小团体又聊了半个钟头,李檀手头还有工作,要回省委,因为喝了酒,就拉樊龙泉当司机,刘欣也就跟着回去。

    如此一来,阁楼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天气好凉一个秋。

    赵甲第喝着酒,单肯定划在方菲账上,不需要他掏腰包,想必不管是方菲郭志军这对夫妻档,还是李倩,都觉得今天一趟不虚此行了。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老话总是如此一语中的,把天大的道理都说透了,不服气不行。

    赵甲第喝着酒,佟夏陪着喝了不少,佟冬滴酒未沾。

    魏锋走上阁楼,身后带着一个光头,斜靠栏杆,对着赵甲第拈兰花指,娇笑道:“小八两,想念蝈蝈哥不~”

    佟冬佟夏直接傻眼。

    赵甲第愣了一下,惊喜道:“死蝈蝈,你丫不是在内蒙古奋发图强吗?”

    郭青牛自顾自坐下,把酒当茶解渴,一连喝了三杯,一抹嘴,娇羞道:“这不想你了嘛。”

    赵甲第怒道:“你别恶心我成不成。好不容易重逢的温馨气氛,都给你破坏了。”

    郭青牛望向佟冬佟夏,哇一声,“好娇艳的姐妹。”

    佟冬汗颜。

    佟夏很理直气壮接受了称赞。

    赵甲第猛然一惊,轻声道:“芳姐在冬草姐身边,那赵三金岂不是?”

    站在阁楼门口的魏锋闭目养神。

    光头郭青牛收敛了玩笑神态,笑了笑:“没事。”

    赵甲第抽了根烟,顺手丢了根给郭青牛。

    郭青牛拿烟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道:“跟你说实话吧,小八两,武力值方面,我加上芳姐加上疯子,三个才有胜算。两个就别去大老板那边讨打了。当年,纳兰王爷联手江浙沪这边的杨青帝,都没能拿下大老板。”

    赵甲第差点喷出一口酒。

    他瞪眼道:“你没开玩笑?”

    光头蝈蝈哈哈大笑:“傻了吧,大老板当年可是逼得黄老爷子耍出单手刀的的猛人,要不以芳姐的脾气,能服气,还是心服口服?八两啊八两,你是没见识过大老板身上的枪眼疤痕吧?不管汉子,还是娘们,瞧见了,都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不远处魏锋嘴角噙笑。

第256章 平凡的老板

    (23号晚上,也就是星期六晚上,有yy活动,庆祝《癞蛤蟆》破百万字。)

    阿春饭馆位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周边,因为只做冷门的扬州菜,或者扬州炒饭加上一些面条饺子之类的,都称不上太大特色,加上地理位置尴尬,竞争激烈,生意一直不冷不热,所幸也就二十多平米的小地方,租金不高,店主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保养不错,穿中山装,踩厚底布鞋,几分儒士风范,看上去也就不惑之年的模样,此刻端着一只乌青色小茶壶暖手,使唤员工做活。阿春饭店名字低俗,牌匾上四个字却比较铁画银钩,甚至说笔走龙蛇也不为过,不知出于何人之手,当然极有可能是拓手临摹下来的东西。

    员工只有一个,是个五大三粗的青年汉子,典型的东北哥们,憨厚实诚,从农村小旮旯初出茅庐,来到大城市,任劳任怨,好骗,包干了买菜打扫、洗菜切菜、炒菜做饭、端茶送水等全部杂活,一个人顶三个人用,工资依旧是可怜巴巴的八百五,唯一的好处就是老板逢年过节都会送个红包,一百两百的,看老板心情而定,阿春饭店之所以能够维持下去,二十来年屹立不倒,成为附近几条街上历史最悠久的店铺之一,有个先天优势,老板是哈工大的讲师,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资深讲师,职称却一直上不去,只比在编的助教稍微好点,教授级别待遇是肯定终生无望了,偶尔学生会来友情客串一下,尤其是大大小小的马哲专业考试前,总是跑得特别殷勤,买单都是豪气一挥手说别找零钱了,老板也不客气,坦然收下,该不及格的照旧不及格,倒是及格了的不介意多加几分,算是锦上添花,却绝不雪中送炭。现在没到考试的点上,生意冷清,唯一的员工给自己弄了份大盘炒面,啃着大蒜,一条腿搁在椅子上,狼吞虎咽,这个在阿春饭馆打了两年杂工的青年剃平头,因为好打理,洗头都省下洗发水的钱了,这两年没什么开销,倒是存了点,银行帐头上差不多一万五,老男人总说啥时候存够一万了给老板孝敬点烟酒,青年总说那你多发点工资呗,离一万块还早。

    “老常,你说你一个好好的马哲老师跑去讲什么法理学和宪法学,反正俺是听不懂,难怪开了这堂课程,每次都是小蚂蚁几只在那里打瞌睡,哈工大怎么不把你这课给撤消了?”青年一口大蒜味,左手上有份沾满油渍的报纸,《新晚报》,他高中没毕业,只读了一年半,就跟着村里亲戚去打工,哈尔滨市呼兰区,工地上搬砖扛水泥袋什么的,没什么正规劳务公司签署合同的那种,小工,说好了每天45块钱,结果那个工程烂尾了,肥的流油的老板直接跑路,他白打了一年的工,他就辗转到了阿春饭馆,反正包吃包住,后来得知老板是哈工大老师后,特别激动,觉得碰上了大文化人,只不过随着旁听次数多了,发现这家伙说的东西都没人爱听,那股子崇拜之情就逐渐淡化。况且处了两年,他也没看出这老板有啥了不得的,最多就是心疼媳妇这点相当不错,每天都会亲自专门下厨给老板娘送份扬州菜,他只见过老板娘几次,看着一点都不般配,她比较显老,像一般过了半百的女人,不过老板娘的确是好人。倒是一些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大学生,对这个年纪不小了的老板时不时有点不对劲的苗头,他看着都担心,生怕老板做出对不起老板娘的勾当,在大城市呆了三年,年轻人偶尔去网吧玩下劲舞团的他也知道了白天教授晚上禽兽的网络用语。

    “社会总是需要一些傻瓜的。比如你这样的。”老板端着小巧茶壶,一只手挥了挥,把青年的蒜味给驱散。

    “你才傻!”青年忿忿不平道。

    “我也没说我聪明啊,大智近妖多折寿,跟红颜薄命是一个道理。我们中国人为人求儒,处事黄老,手腕缘法,才能金刚不破。”老板文绉绉道。哈工大-法学院最具代表的是国际法,国际经济法和民商法学这类与实际接轨的学科,老板所教的,太形而上,加上课堂上总是聊一些有关公正正义道德这类“不着调”的落伍玩意,谁爱听。至于很多教授牵头的“研究所”,就更没他这个外缘人士凑热闹分杯羹的份了。

    “别酸文,老子听不懂。”青年没好气道,把报纸翻了一页。

    “我送你的《古文观止》看完了没?”老常笑道。

    “规定每天看一页,不舍得翻。”青年理所应当道。

    老板无可奈何,幸亏对这位员工的古怪脾气已经习以为常了。

    “傲天哥,吃饭呢。”一个家伙鬼鬼祟祟走进阿春饭馆,单独一人。

    “小红呐,来来来,俺给你做碗扬州炒饭,老规矩,多加一个蛋。”青年一看到来客,乐了,火速扫荡光盘里的面条,吞咽下大葱,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就去隔壁厨房捣腾拿手炒饭。

    “傲天哥,下次别喊我小红行不行,算我求你了,你就算喊我熊子也好啊。”来的家伙苦笑道,坐在老板对面。

    “那不行,小红喊着亲切,喊熊子显得比较见外。俺就喜欢喊你小红,谁让你扎个辫子。”掌勺的青年从厨房探头道,朝扎了个辫子的年轻男人咧嘴笑了笑。阿春饭馆隔壁有家生意火爆的餐馆,店主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子,没事就搬条凳子坐在外头晒太阳发呆,偶尔会被老常喊进来下几盘象棋,捉对厮杀一番。扎辫子青年一到阿春饭馆,隔壁老头就踱步进来,坐在门口位置,拎一杆老烟枪,大口大口抽着城里不多见的旱烟。

    “栽跟头了吧?”老常微笑道,斜眼看了一下每年都会来哈尔滨露面三四次的年轻男人。

    “是我的错。打乱了您的步骤,我认罚。”青年长得白净斯文,笑起来就特别像一张狐狸脸,很招牌。

    “打乱说不上,误打误撞了一下,也算好事。让赵鑫这只老虎紧绷着,不打瞌睡,就滴水不进了,反而不妥。慢慢来吧,我还能再活二三十年。”老常摇了摇头。他在哈工大的教师证上名字叫“常生”,很希拉平常,没什么朋友,与同事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您这是安慰我吗?这比抽我一顿还难受。”狐狸脸青年苦笑道,有点愧疚。

    “下不为例。”老常喝了口茶,轻声道。

    “了解。”

    青年如释重负,有点泄气,“本以为那小孩没啥挑战性,就直接动一动他的老子,知道赵太祖变态,真不知道这么变态。”

    “他和齐武夫联手的时候,是个巅峰。那会儿,东北的风云,很精彩。”老常平淡道。

    “聊啥呢,小红,俺觉着吧,这种老师容易误人子弟,你想要出息,就照老常说的反着来。”打杂的年轻人把一盘加了三个鸡蛋的扬州炒饭端上桌,一屁股坐在他们身边。

    “傲天哥,正聊着腰给你找个媳妇呢。”辫子青年笑道,低头啃饭,悄悄抬头,“我可不敢说眼前这位误人子弟,傲天哥,最佩服你这点了。”

    “当真要给我找漂亮闺女?”掌厨的家伙眼睛一亮。至于小红的溜须拍马,他早就见怪不怪,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别听他瞎讲,等下炒饭收双倍钱。”老常老神在在道。

    “嘿,我还真就不收小红的钱,我是掌厨师傅,这点权利还是有的。老常你能不能别这么抠,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打工的青年教育起来老板。

    老常笑道:“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他犟脾气来了,瞪眼道:“老常,做人要厚道!”

    “小红”一口喷饭。

    老板跟员工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老常败北,叹气道:“得,从你工资里扣。”

    他豪爽道:“扣就扣,五块钱而已。”

    老常提醒道:“你额外加的鸡蛋不算钱啊?”

    他一拍桌子,差点让辫子青年满面都是饭粒,怒道:“老常,我辞职!”

    老常一拍额头,妥协道:“那就按五块钱算。”

    他还不满意,爆了一句粗口:他娘的。

    小红嘴角抽搐,强忍笑意。

    老常闭目养神,喝茶缓慢。

    昵称比较上不了台面的英俊青年谄媚笑道:“傲天哥,你去大学旁听的时候,遇上水灵妹纸没?你这么帅气,肯定有不少都折服了吧?”

    他挠挠头尴尬道:“还行,再等等。”

    辫子青年打抱不平道:“傲天哥,要不你去我那小地盘混,保证一大把的妹妹求你抱回家。”

    他翻白眼,语重心长道:“小红啊,做人不能太浮躁,说大话不好。我也是混过江湖的,在工地上那会儿参加过很多次打架围殴,每次都全身而退,靠的是什么,知道吗?”

    小红愣住,“靠什么?”

    他故作神秘,笑而不语,高人风范呐。

    小红只得扒饭。

    老常笑笑,平凡的人,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作为,至于胜负心,牛角尖,执拗意,只要顺势而动,都是好的。

    打工的傲天哥,姓龙……

    怎么看都是无背景,无靠山,无大智慧,无大机遇。

    身边被他用五块钱炒饭收买的青年,姓陈名红熊……

    常生。

    长生。

第257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的小说。”

    韩道德点头道:“好嘞。”

    赵甲第继续道:“顺便帮我挑只好点的紫茶壶,我大妈爱喝茶,好收藏这个。不需要太贵,但必须有点小心思的。”

    韩道德笑道:“包在我身上,您就放一百个心。”

    赵甲第进入射击馆,格洛克,持之以恒玩移动靶,右手累了换左手,暂时还没张狂到双手齐发。

    语嫣姐靠着墙,不停啧啧啧。

    赵甲第休息喝水的时候纳闷道:“语嫣姐,你这是表扬还是贬低呐?”

    语嫣姐继续伸出一根粗壮手指头,低着肥厚的嘴唇,性感万分道:“不告诉你嘛~”

    赵甲第恨不得一枪把这位两百来斤的“闺女”给毙了,不过估计就他那体魄,一枪不中要害根本干不掉。

    不知不觉就咬牙扛了两个钟头,满头汗水,赵甲第气喘如牛。

    蔡言芝缓缓走来,看到赵甲第忍不住颤抖的双臂,皱眉道:“你想残废?”

    赵甲第下巴朝靶子方向点了点,“因为才发现越是吃力,越撑到极限,手感就越容易熬出来。”

    语嫣姐迷人的秋水眸子中充满欣赏。

    蔡言芝一语不发,似乎不愿意反驳。

    语嫣姐轻轻道:“蔡姐,小弟弟很有天赋的,这进步速度,没有第二人。”

    赵甲第哈哈道,“真的?”

    蔡言芝貌似被逗乐,迅速收敛一闪而逝的笑意,板着脸道:“那是因为你基础差。”

    赵甲第要无声的抗议,起身,当他举臂,理论上应该无法精准驾驭的手臂,手腕,五指,神奇地不再颤抖,丝毫不动。

    蔡言芝漂亮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这家伙,真的大踏步入门了。

    赵甲第尝试了十五发连射,一气呵成。

    成绩是一百三十一环。

    蔡言芝都有点嫉妒了。

    ————————

    北京某家医院,包扎完毕的赵三金没有躺在病床上,赤脚站在窗口位置,只穿了条四角裤衩,房中还有金海实业的女主人黄芳菲,随着这十多年的精心经营,她终于摆脱了最初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境地,越来越多的圈内人认可了她的卓绝情商和商业才华,这无疑为将来的王储之争增添了一块厚重筹码,在弱肉强食的金海内部食物链,除了最拔尖最超然的老佛爷旗帜鲜明地支持太子爷,黄芳菲的外戚集团,加上王厚德一批决策层大佬都逐渐偏向这边,只不过暂时有一个齐冬草做缓冲,一切斗争都不曾区域明显,有人戏言真正白热化,还需要等太祖的小儿子赵砚哥成长到十八岁,那时候各方面表现中庸的大儿子赵甲第差不多刚好毕业,一切都该定型定势,鹿死谁手,接管一个庞大的灰色商业帝国,届时真相就该浮出水面。

    房中,黄芳菲默默抽泣,望着丈夫赵鑫的背影,眼睛红肿。一改往常的尖锐锋芒女强人姿态。似乎怕打扰赵鑫的思考,她只敢小声哽咽,不敢放开声音。

    赵鑫双手环胸,布满整张后背的黑龙纹身,狰狞如一幅金刚怒目图,刺入肌肤的画龙却只点了一只眼睛,随着赵鑫缓慢沉稳的呼吸起伏,那条独睛龙宛若活物。

    黄芳菲擦掉眼泪,咬牙道:“是谁?”

    赵鑫皱眉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别多管闲事,你本分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

    黄芳菲尖声道:“你要我怎么不管?!你身上中了三枪!你是我老公!”

    赵鑫笑道:“记得我们村那句老话不,女人尿不过沟,老头子那么好的脾气,当年都敢这么说我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有数,能让我心甘情愿吃亏的,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这些年,老的老,死的死,更少了。纳兰长生,不算在内。”

    黄芳菲怒道:“是他?!”

    赵鑫摇头道:“不像他的作风,应该是老陈家那小兔崽子吃错药了,想显摆一下他翅膀硬了。这家伙也挺有意思,这些年一直活在一个姓杨的外姓人阴影里,苦心孤诣地要上位,好不容易羽翼丰满,自然就要找个他认为够份量的角色来祭旗,这不就找上我了,估计里头还有点曲折,我这些年没搭理他,应该是上海那边的状况,姓杨的当年培养了个女人做接班人,不凑巧,陈红熊要吃嫂子,把她视作禁脔,奈何那位嫂子对他完全没感觉,于是就有故事了。”

    黄芳菲眼神阴沉。

    上海。

    她这一次难得跟死对头老佛爷有了共同语言,都因为各自不同的某一个人,而对这座城市产生滔天的怨念。

    赵鑫转身说道:“你是不是连黄睿羊都控制不住了?”

    黄芳菲纳闷道:“不会啊,睿羊一直很兢兢业业。没任何过激的小动作,我很相信睿羊的人品。”

    赵鑫不动声色,在这个敏感话题上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黄芳菲看着丈夫身上触目惊心的包扎,心疼道:“你打算怎么办?姓陈的年轻人,似乎不太好惹。当年杨青帝作为陈正业的私生子,毕竟是长子,但依旧数次拒绝了陈家的橄榄枝,若非如此,他当年未必没有机会度过那次劫难,不管怎么说,杨青帝一死,陈家就不再在继承人的事情上摇摆不定,开始大力扶持陈红熊走向前台,他可死不得,陈家的‘中兴’全寄托在他身上了。你别在气头上做傻事,这话你爱听,我也得说。”

    赵鑫笑了笑:“这都什么岁月了,不兴打打杀杀斩草除根之类的了,什么位置玩什么段位的游戏吧,我有数,不需要你来提醒。”

    黄芳菲心中叹息,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似乎总离他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她很好奇,到底有没有谁真正走入过他的世界。那个死了的男人,与他并肩作战过最艰难岁月的齐武夫,可能算一个。王厚德这类看似风光辉煌的商界元老,兴许半个都算不上。

    而女人呢?黄芳菲一阵莫名的哀伤。没有机会共患难,有什么错?

    世人都说我黄芳菲只能跟赵太祖这个男人同富贵,我就要做给你们看,让你们人前人后都无话可说,自惭形秽。

    赵鑫轻声道:“你回去早点休息,还不需要轮到你一个女人来担心我。”

    黄芳菲点了点头。

    走出病房,瞬间恢复那个优雅而自信的女人。

    赵鑫伸了个懒腰,血丝顿时渗出来,却浑然不觉,想找烟,却发现黄芳菲离开前已经偷偷搜刮掉,笑了笑。其实赵鑫视野中的年轻一辈,陈红熊算是极少数他相对欣赏的,八面玲珑,笑里藏刀,先是当年在杨青帝死后,顺利接管了大部分地下势力,然后在体制内厚积薄发,迅速崛起,赢得家族的一致重视,独苗一棵,瞬间成为焦点中的焦点,然后借势,赢得老不死家伙纳兰怪物的青睐,用赵三金的话就是都是阴阳怪气的王八蛋玩意,一个老王八,一个小王八,一老拍即合,陈红熊愈发凸显得平步青云。赵鑫自然最清楚不过,这次小辫子迫不及待展露锋芒,更多是因为自己儿子的关系,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很有趣,赵鑫忍不住哈哈一笑,好小子,这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多了嘛,连蔡言芝那种竹叶青都能搞定,若不是冷战的缘故,他都想把小八两喊来一起喝点小酒了。

    到底是老赵家的种。

    闷不吭声的,就一鸣惊人了。

    这点随老头的性子。

    加上那位曾在韬略上跟纳兰老头旗鼓相当了数个回合的国士男人的雕琢,小八两终于成熟起来。

    某些方面,再苛刻的眼光,也有点不服不行的意思。

    赵鑫嘀咕了一句臭小子,你这是替你爷爷打我的脸嘛。

    赵鑫想了想,来到窗口,望向窗外,自言自语微笑道:“武夫,你倒是生了个不俗的女儿,我倒要看看,是你赢还是我赢。早跟你说了,生了个女娃娃,再不可一世,也敌不过我那个带把的儿子。”

    心情大好的赵鑫沉思良久,找到手机,拨了个电话,缓缓道:“据说陈红熊养在外头红颜知己的女人不少,争取一天之内,都做掉。剩下几个背景棘手的,可以慢慢来,陪他玩一下。”

    怜香惜玉?

    退一步海阔天空?

    赵太祖人生词典里从没这些个善良的优柔寡断。

第258章 搬家

    (星期六,也就是明晚8点,举办yy活动。yy频道1655。)

    具备大量优良传统的103寝室没前两年那般光芒万丈了,纨绔马小跳的坐骑小红越来越寂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翘课马竟然改正归邪,专心上课,好好学习,天天想日,错了,是天天向上,跌碎一地眼镜,接下来文青沈大元帅也不爱喝点酒朗诵诗歌了,而据闻曾勾搭上上外校花的赵同学神秘失踪一年后,身边似乎就没有了固定的祸水级美人,太不荡气回肠,太不拉风到死了。

    寝室里,一场批斗会正火热。起因是某个家伙竟然异想天开地想要搬出去租房子,要脱离光荣而甜蜜的集体生活。其余三位倍感受伤的怨妇经过短暂交流后,决定要让这个家伙知道啥叫一入青楼深似海,想要赎身,没门!

    “嫖了我们三,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敢走一步,打断你两条腿,哦不,三条!来人,狗头铡伺候!”沈大元帅双臂卡住某叛兵的脖子。

    “直接打死,剁成肉酱,晚上做人肉包子,给av哥下泡面吃。”马小跳喝着茶阴森森笑道。

    “没良心的混蛋,没党性的败类,没道德的渣滓,经过一致表决,不通过本项提议,驳回。”寝室长李峰一拍桌子。

    被三人围攻的赵甲第苦笑道:“又不是不回来。别这么生离死别的,我知道的,你们其实是怕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会被满大街的美眉阿姨们欺负,对不对?”

    “正经点,这是一场很严肃的批判会。”李峰一拍桌子道。

    “马小跳,你女生宿舍楼那边买几根粗黄瓜回来,赵甲第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今天让他嫩菊变腐菊!”沈汉怒色道。

    “这个不急,厕所有拖把。我们先让赵甲第说下理由吧,要不然他死不瞑目。”马小跳总算还剩下点义气,没火上浇油,还仗义执言了,但接下一句就恶毒了,“不过我觉得他也扯不出好借口,李峰,你去av哥那边把那瓶辣椒酱借来,我涂在拖把上,让赵甲第爽歪歪一下。”

    赵甲第“喟然长叹”:“既然如此,就怪不得哥袒露心扉了。”

    “说!”三人异口同声。

    “圈圈叉叉比较方便,旅馆小房间隔音效果太差,去酒店又太贵。”

    马小跳笑骂道:“牲口。”

    至今仍是处男身的沈大元帅加重力道:“孽畜!”

    李峰不愧是最有大局观的寝室领袖人物,眼神幽怨道:“罢了,天要下雨,闺女要私奔,是大千世界最逃不掉的庸俗套路,随他去吧,就是以后别忘了常回来看看。作为寝室的一号首长,我在这里宣布几条临时规定,得,我还是写在纸上,等下帮你搬家,到时候你贴在那边房间床头,每天起床就大声念三遍。”

    说是搬家,其实赵甲第就带了个人和电脑,外加一小箱子书,并不麻烦,他租了一套离学校和复旦距离大致相当的房子,五十多平米,两室一厅,其中一个房间当做书房,精装修,房租一个月

    到那边的时候,马尾辫袁树,复旦骄子商雀和齐树根都在,加上司徒坚强和孙泽宁胖牡丹三个,僧多粥少,其实没多少活可以干,锅碗瓢盆一堆东西,司徒坚强开着q7一趟就搞定,拿主意的当然是他一辈子的班长“嫂子”袁树,昨天麻雀让胖牡丹专门跑了趟市区的电脑城,给八两叔配置了一台超豪华配置的台式机,这会儿正在慢悠悠组装,对电脑和计算机技术,胖牡丹比对妹纸还含情脉脉,杭州世贸丽晶那边的一些书籍也都让韩道德一股脑儿搬过来,赵甲第特地购买了两张廉价大书柜,客厅摆一张,书柜一张,现在的书本加一起刚好塞满两排,总储存量的四分之一,需要再接再厉。

    赵甲第系上围裙,下厨,资深管家婆李峰和小狗腿司徒坚强帮忙打杂,马尾辫在整理房间床铺,她精心挑选了一盆花草,玻璃盆,绿意盎然,一面墙壁,跟她家里一样,被她自作主张地贴满了小壁画,二三十张,琳琅满目,壁画上图案都是上回去西塘小镇和杭州西湖用单反拍摄下来的风景画,独具匠心。让马小跳几个很是唏嘘了一番,恶狠狠叮嘱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赵甲第别辜负这么位万中无一的好姑娘,麻雀从小一直被古板父亲教育君子远庖厨,就不去厨房凑热闹,他今天给八两叔带了一箱宣纸过来,文房四宝齐全了,在书房看胖牡丹装载一个叫《Battlefield2》的游戏,《战地2》,军事迷才会熟悉,键盘,鼠标,鼠标垫,都是胖牡丹花了心思去挑的,很专业。齐树根很是羡慕,说牡丹回头你给我列张单子,我也要来这么一套。

    十个人,消灭掉一电饭锅米饭,没剩下什么饭菜,马尾辫和李峰一起洗碗刷筷,寝室长走之前哀怨道要是懒得洗衣服袜子,带来寝室就是了。马尾辫笑道我会帮他洗的。寝室一声叹息,带着马小跳沈大元帅落寞地走了,胖牡丹本来想欣赏一下赵甲第传说中的cs猛人级表演,被商雀和齐树根一起拉走,赵甲第整理了一下书桌资料,坐在椅子上,马小跳送了个带牌子的烟灰缸,当然,还偷偷塞了盒避孕套,多暖心的兄弟呀。书房内还有一张小书桌,马尾辫打开笔记本电脑,心不在焉浏览网页,赵甲第侧过身,握住她的马尾辫,坏笑道不去洗个澡?袁树啊了一声,一半清新一半妩媚的眼神,躲躲闪闪。赵甲第不吓唬花花草草了,说要不咱们上vs玩dota去,袁树的电脑上有war3,偶尔会忙中偷闲看一下视频,但还是很菜,加上赵甲第就是菜上加菜,两个人在vs上路人去,结果被黑店从头虐到尾,玩了一个多钟头,赵甲第转身看到手心都是汗水的马尾辫,哈哈大笑,安慰道以后多的是进步机会,马尾辫眨巴着眸子问道你怎么不骂我了,商雀说过你们以前一起玩游戏,都会被你骂的抬不起头。赵甲第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游戏天赋,骂了也没用,干脆不做恶人了,开心就好。

    结果小树树不开心了。

    赵甲第弯腰把她拎过来,抱在大腿上,调戏道:“我得在这里准备一些黑丝袜、空姐制服什么的了。”

    小树树轻声道:“要不我也搬过来吧?”

    赵甲第摇头道:“最早也等明年,大一新生就搬出来,影响不好。肯定有满天飞的风言风语。”

    小树树柔柔道:“这有什么关系。”

    赵甲第拍了一下她的修长大腿,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同居生活了?喂,要矜持。”

    袁树脸红道:“我是怕你满屋子臭袜子好不好。”

    赵甲第忙着揩油,小树树这身段,太让人癫狂了,傻瓜才坐怀不乱,起码赵甲第就很乱,手脚并用,把可怜落入狼爪的小树树欺负得娇-喘吁吁,抗争和挣扎都很徒劳无力。就在赵甲第即将攻下某座城池的关键时刻,袁树娇声道我想看你写毛笔字,好不好?差点破功要来一个抱上床去长驱直入的赵甲第深呼吸,再深呼吸,说没想到我这种文盲也能享受红袖添香素手研磨什么的待遇,也罢,给你龙飞凤舞几个。笔是软毫笔,竹管兔毫,国内市场上是极少能买到正统上佳的徽州宣纸了,麻雀费尽心机才弄来一箱质地相对优秀的,赵甲第略加思索,提笔写下了八个字: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袁树鼓掌,一双眸子,神采奕奕。

    赵甲第嘿嘿一笑,在“怒目”和“低眉”前各加了两个字:疲于。懒得。

    马尾辫默念了一遍:“金刚疲于怒目,菩萨懒得低眉。嗯嗯,挺好的。”

    赵甲第又添了两行字:老汉推车。观音坐莲。

    于是变成老汉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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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介绍:
“咱是一只有理想有野心有文化有故事的癞蛤蟆,所以母蛤蟆是看不上的,只吃天鹅肉。”
赵甲第,绰号赵八两,北方大暴户的儿子,伪宅男,武力值不详,智力值比较变态,理科无敌。
他要单枪匹马打下一片大大的后宫。老子是癞蛤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老子是癞蛤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老子是癞蛤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