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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翻滚的土肥圆     大明1368txt下载     大明1368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七章:对峙青竹帮

    就在青竹帮的小喽喽大声叫骂的时候,一大群青竹帮的帮众便在关三爷的带领下,来到了北街的赌场,与胡一刀、陈三强他们会面之后,便就有了两百多号帮众堵在赌的场子外面,一浪接着一浪的叫嚣。

    被紧急召集来的民兵们多是农家人出身,而那些农村的地痞无赖们都油嘴滑舌地混到正式的编制,所以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只能混迹于民兵之中。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渐渐地就习惯了,见到这些地痞流氓是能有多远就躲得多远,实在躲不了的就点头哈腰的,有时难免挨顿揍也被认为是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情。

    而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居然是拿着长刀长戟,大刀巨斧的,就在别人的地盘上跟他们对着干!又见青竹帮的人越来越多,叫嚣的声音也越来越厉害,要有非得大干一场的势头,赌的场子几百号刚工作完的民兵们就都不由慌了神了!

    一名在这群民兵中还小有威望的小头目,陈皮三又见到胡一刀、关三爷等人面目狰狞的样子,再看看自己人脸上的无一不面带恐惧的,便带着小碎步,慌忙地跑到程泽亨的身旁,低声地对其说道:“大爷,今儿这事做到这份上就行了,是时候收兵了。”

    正与张德兴看得兴头上的程泽亨经人这一说,才注意到自己手下的这些民兵们脸上的表情,才记起自己带来的人不是以前的土匪、山贼,而是一些初出茅庐的新兵蛋的子!

    他们之所以敢跟着自己来砸陈三强的场子,那全然是不知而不惧,但现在场子的主人已经带人来堵在场子的门口了,民兵们的软弱自然就原形毕露了,一个个被这群地痞无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想到这里,程泽亨就有些着急了,站在二楼的正对着大门的楼梯上,指着项锋的鼻子就大声骂道:“你个姓项的还别在这里瞪鼻子上眼,给脸不要脸的!你做的那些破事还真的以为别人不知道?俺就今儿就把话说白了吧……”

    正当程泽亨想将今天来砸场子全都因为项锋的胡作非为,勾结青竹帮来祸害百姓的事公之于众,却被站在身旁的张德兴狠狠地瞪了一眼,才知道这很可能是对方的计谋,目的就是想激怒自己而让这事实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这般东振公司便与青竹帮算是公然结怨了。

    程泽亨缓了缓情绪,清了清嗓子,又道:“咳咳!这自古以来‘赌’字还死了多少人!做皇帝和做主子的人死在‘赌’字上的更是数不胜数!而咱们的诚王英明神武,哪里容得这么大的赌的场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经营!则如今安排咱们东振府的清理,自然是合乎天理!”

    “就这么一点道理,身为山野莽夫的俺都能明白,你个项府的大少爷难道还不清楚吗?再者说来,东振官现又被封为三司使!自然是管理高邮城内的财富,但这开设赌场赚取的是百姓们的血汗钱,干的多是伤天害理之事!今我等将其收之,定然是替天行道!”

    不得不说,站在一旁的张德兴听到程泽亨这般喋喋不休地反击,便很是想夸他几句,自从上次鬼兵队的文试的选拔过后,以前识得刀枪棍棒的辽东程大当家,居然开始学习读书写字了,跟着他一起改变的还有鬼兵队的那些磨墨都不会的大佬们,这是一个可喜的变化。

    等程泽亨的嘴巴里再也挤不出一个字来的时候,张德兴便适时的插上一嘴,道:“正如程兄方才所说,自古以来,‘赌’字害人匪浅,则历代皇帝对赌的场子和‘赌’的人都是严刑峻法!唐代是剁手指头,而宋代更是戍守边疆。”

    “而我等都是汉族中人,自然是不能元朝廷内的只会吃喝享乐的荒淫无道之徒一起同流合污!则应该团结起来,共迎大敌!”

    在场的民兵都是一群二十来岁的汉子,虽说是被人欺负惯了而不敢还手,但只要一人为其撑腰,就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里又再别人一鼓动之下,自然是群雄激愤,眼神中都充满了斗志和杀气,使得在一楼大厅内和堵在赌的场子门口内的小喽喽们,顿时没了之前的士气。

    看得项锋急得直瞪眼,心里将陈三强和胡一刀的软弱给暗骂了一顿,再这么下去,难保此事就这么料接了。

    就在项锋恼火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昏迷的虎子此时听到了喧闹声后,便红通着眼睛,从地上缓慢地爬了起来。

    虎子恍惚地站起来后,转头就见到自己做老大的爹正一脸难堪地站在场子的门口,他的身旁还有秃子和三爷两位叔父,又看到程泽亨等人还在二楼说叫着,便大喊一声道:“刀疤、秃鹰!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你们的儿子被人打了吗?还不快些将他们弄死?”

    陈三强被这个晚辈叫作秃鹰,心情纵使有着千百个不爽但现在也不是发作的地,连忙走上前扶着虎子的肩膀,说道:“哎呀!大人做事呢,小孩子别掺和那么多,这个亏叔叔会给你讨回来的,咱们现在不合适…..”

    不等陈三强苦口婆心得将话说完,胡虎便一个甩手摆脱了陈三强,随后又指着躲在众人身后一脸委屈的陈豪宝,说道:“秃鹰!我看你是老了吧!你的儿子被人打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跟老子说什么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

    见陈三强被自己骂臭脸后也不敢还口了,虎子便更是猖狂,直言:“今天不卸了那黑莽汉子一条胳膊,我虎子的名号倒过来写!”

    说完,虎子便带着自己十五、六个心腹不再顾陈三强的劝住,便是要冲上去跟程泽亨等人对着干!

    被激起了斗志的民兵们哪里任由他们这般蛮干,五六人便将上到二层的楼梯给死死地堵住了,嘴上还跟这群地痞流氓对骂起来。

    你一言我一句的,双方的手上也有了推拿的动作。

    最先抽出刀来的还是青竹帮的人,但最先吃螃蟹的人立即被站在最前面的民兵一脚给踹下了地上,嘴上还讥讽道:“真不知好歹!”

    随后,双方越来越多的人挤在窄小,叫骂着,手中的刀剑野仔乱挥舞着,双方的混战就此打响!

    但也很快平息了。

    平息叛乱的是东振公司这方。

    平息叛乱的人正是聚义堂的堂主,东振公司的总经理,苏择东本人。

第七十八章:完胜

    在混乱发生的过程中,眼看着双方挤压着的楼梯就要坍塌,而大厅内看着的人对此漠不关心,二楼上的人看得心急如焚的时候,苏择东却出现在赌的场子正门口!

    要不是跟苏择东一起来的人还有刘振明及三十六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那一群群围在大赌的场子的流氓地痞们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但等苏择东一进来,热闹非凡的场面都变得宁终端庄起来,并不是苏择东是东振官,是三司使,掌管着高邮城的财政大权(目前的情况的确如此),而是他身旁的彪形大汉,各个长得凶神恶煞的面孔,眼睛能瞪得人发寒。

    全场对苏择东等人最漠视的自然是胡一刀和项锋,胡一刀是本地流氓的头头,对这个明教聚义堂的堂主自然是有耳闻,但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项锋更是项家的大公子,从来都没有将苏择东当做是号人物,只是他五四三番地坏他项大公子的好事,若不是考虑到跟吴世成等人还密谋着的事情,他所要派的人,可就不只是几百个弑杀盟的杀手和青竹帮的帮众了!

    但现在二人都必须重新审视这名身材高大的聚义堂堂主,并不是因为他的相貌有多的变化或衣服是多么的华丽,而是跟在他后边走进来的人,还架着一个人进来。

    对!在场每个人的眼睛并没有看错,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人的的确确是被两个大汉“架”着肩膀,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然后被带上二楼。

    在上楼梯的时候,青竹帮的帮众还有一些不想让道的,程泽亨便已不耐烦,满目凶光地瞪着他们,使得他们直哆嗦,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更加地难以动弹,张德兴却没有那么客气,见他们还是不识抬举,一脚便踹下一人。

    那人在楼梯上腾空飞了起来,后边的人被其撞到之后,身体便不自觉地往后倾倒,一压二,二压着四个人,也就那么一脚踢飞了一人,便将整个楼梯的道路给清理干净了。

    这一幕,项锋、胡一刀等人都是看在眼里,心中却没有好的托词说出。

    毕竟人家的气场在那里,就算不屑或漠视,此时也是被压得死死的。

    而且,更令项锋恼羞的是被人架着肩膀抬起的人他还认识,就算是脸被打得肿大,甚至是化成灰了他也都认识,因为他就是一个叛徒,不折不扣,不知廉耻,贪生怕死的叛徒。

    “项丙坤!你还有脸在本少爷面前出现!你可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

    等项丙坤被人抬到了二楼,与楼下的人面对面的时候,项锋便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叫道!

    听他这一声喊叫,陈三强就觉得不爽了!

    这一切事情都还不是你个项家大公子弄出来的,你不跟苏择东斗狠不就完了吗?你不去弄人家的家仆,不搞人家的女子,不去暗杀、不去弄城北的村民不就成了吗!

    虽然是土匪、山贼出身,但陈三强还真没有做过项锋这么混蛋的事情!

    欺行霸市、为虎作伥什么的,做了也做了,别人做了还知道收敛,懂得收尾,而你项锋做了却还要声张,失败了一次还更为猖狂,猖狂也就算,再怎么玩也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是你项家的事情,但为何最后还要弄上青竹帮呢!

    看到项丙坤的结局,陈三强仿佛看到了他的结局,打心底真的算是服了项家的这位大公子,真的是一点事情都不懂得,就出来混,弄得他里外不是人的!

    胡一刀就没有陈三强这样的觉悟,当然这与他的青竹帮帮主的身份不无关系,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又不是江浙行省最大的庆泰帮,还真的没有人敢让他低头的!

    而胡一刀对此不惧怕,不收敛还能解释得过去,但他那做儿子的虎子也不害怕,更加不懂得收敛,苏择东等人进来的时候他仍是不休止地在谩骂,且骂完自己人后便开始语言讥讽、挑衅程泽亨和苏择东等人。

    到后边见没有什么人理他,这位黑二代便开始打自己人出气,一边打还一边骂他们是没有用的东西,将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的。

    而虎子的好爹爹也很配合地“上演”着护犊子的好戏,稍微平复的脸色,又在其儿子的打骂声中,几步的时间里就变得难看、愤怒,瞪圆了眼睛看着苏择东等人。

    苏择东接过项锋的话说道:“哟?没想到你还认得此人呢!刘兄弟,你是不是下手太轻了,怎么没有将他的脸打得像猪头一样啊?”

    刘振明笑着回答道:“没有办法啊,此人的脸部实在太厚了,就算是用铁榔头敲打,也只能弄成这般模样!这可怪不得我,只能说是他的主子将其培养得太好,脸皮厚得能扛得住刀山,忍得住油锅!”

    话毕,苏择东等鬼兵队的人与在场的众多民兵便是开怀大笑,丝毫没有将项锋的臭脸放在眼里。

    不过胡一刀就不愿意干了,聚义堂就这么一群人围在自己的地头上有说有笑的,将他一个当本地黑老大的人晾在一边,换做是谁都不愿意,便大声呵斥道:“苏择东,这个人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都不关老子的事情,你为何带此人来?”

    胡一刀又让苏择东解释他的场子被砸的事情,还狮子大开口的要两千两白银的补偿费,此事才算完料。

    苏择东等人都知道,胡一刀未必就是想要这两千两白银,但在众多小弟面前,他若是被别人当做跳梁小丑般戏弄,且场子被砸了还什么都不做的,这以后他如何在道上混,如何在小弟门前树立威信?

    但苏择东并不打算再给青竹帮面子了,他现在今非昔比,有了一千六百名民兵,他就能掀翻青竹帮在整个高邮城的势力。

    当然,事情并不能做得太绝,凡事留一条后路。

    苏择东很快地在脑中权衡了下利弊,后道:“胡帮主!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我苏某人这是在秉公办事,并没有赔偿之理;就算因此惹祸上身了,我苏某人也无愧于心”

    “但现在并非我等两方剑拔弩张之时,我等此次行动,若是有得罪贵帮之处,我等私下还再来解决便是,但是现在,我需要跟站在你身旁的项公子,好好谈谈。”

    苏择东的话一说完,胡一刀算是领教到聚义堂堂主的交际高明之处了,他可要比每日只会掠夺内部资源,从而来欺压外人的项锋聪敏得多,至少不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了就伸手的小人。

    相比之下,项锋惹了不该惹的人后还拉别人下水,用相当卑鄙的手段抢夺民脂民膏,还勾结官府做些尽是一些禽兽不如、人神共愤的事情。

    同样是有背景的人,但为何的差距就要那么大呢!

    胡一刀没再管自己儿子的胡闹,对着苏择东便笑道:“好,既然苏堂主如此说道,那我等之事稍后再议,至于你与项公子的事情,我等青竹帮便不再插手,但苏堂主别怪我胡一刀没有告诉你,庆泰帮跟项家的关系也很是密切。”

    “若事情闹得太过分了,将项家的那位大爷给惊动了的话,我等青竹帮可以不出手,但庆泰帮就不一定会那么好说了。”

    胡一刀的话明摆着就跟项锋断绝了关系,后者则完全将他想要将青竹帮与聚义堂的关系弄成对立的龌蹉想法抛掷脑后,在心中暗骂青竹帮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既然胡一刀都肯让步了,那这一切都好谈了,答应了胡一刀不会将事情做得太绝之后,苏择东便对着项锋问道:“既然项少爷认识此人,那你可知道他做过什么事情啊?”

    项锋冷“哼”了声,道:“那厮虽然是我项家中人,但他生性顽劣,从不肯听从本公子的命令办事,此人若是有得罪苏堂主……”

    “哦,不,你我同朝为官,都是为了诚王能打下江山而尽心尽力!则若有热闹苏大人之处,断然不是本公子的本意!”

    苏择东只所以将项丙坤带到众人的面前,让项锋看到,无疑是想借此羞辱他,并让众人看清楚此人伪善的真面目,而项丙坤听到他的主子果真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自己了,便发了疯地骂项锋不是人,是狗屎、大便。

第七十九章:谁都不是大善人

    话有多难听,他项丙坤就骂得有多难听,但与后世骂人方式的差别是他不敢问候项锋的家人,他可是出自项家的弑杀盟,项家在鲜艳外表下掩饰的黑暗一面就他只是孩童的时候,便在心中种下了挥之不去的梦靥!

    正当项丙坤想将项锋的见不得光的勾当公之于众的时候,答应了胡一刀不会做得太过分的苏择东立即让程泽亨将他的嘴巴堵上,随后说道:“此人果然是一条疯狗,欠缺管教啊!那这一切既然都是他一人所为……”

    苏择东还没有说完话毕便特意停顿了一下,项锋自然知道他话语中的意思,便转过身去,说了一句“一切悉听尊便”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赌的场子。

    程泽亨让项丙坤看着他那高高在上的主子,甩着他那华丽的紫色长袍离开了赌场之后,便将擒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松,脚一踢其腰部,项丙坤便“唔唔唔”地叫喊着,头朝下,从二楼摔在了大厅的地上。

    为了确保项丙坤能死得彻底,程泽亨还从刘振明的手上接过项丙坤被擒获时候手中拿着的长剑,然后便在二楼对准了趴在大厅的项丙坤背部,松手一扔下去,他曾用过的剑便准确地插入其背部。

    落地的时候,项丙坤尽管头先落地,血已经从天灵盖漏出了,但眼睛还是死死着睁开的,而当他的长剑插到其背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却自己闭上了。

    方才一直在叫嚣着的虎子哥,看到项丙坤的下场之后,当场就吐了!

    才二十出头的他,哪里见过这般恶心反胃的死状!他虽然杀过人,但都是一刀致命,哪里有像这般凶狠,让人头朝着地,从高处摔下来后还在背上补上一剑的。

    别说是虎子哥,就连在场许多青壮年看到这一幕,也受不了,苏择东和刘振明这两个后世人压根都没敢去看!

    而就连在道上摸打滚大了几十年的胡一刀和关三爷,看到此幕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胡一刀的心中不禁地暗喜着方才自己没有蛮干,若是惹上了苏择东这尊大神,那对方定然不会心慈手软的,再联想近段时间,聚义堂和项家对抗的时候,先是斩断闹事人的手脚和轻薄少女的那些人的头颅,又是剿灭弑杀盟的。

    态度不可说不强硬,手段不可谓不彪悍,甚至用残忍二字也毫不为过!

    程泽亨也不想给项丙坤这样的死法,他跟对方无冤无仇的,甚至可以说只是第二次见面,但这是苏择东的意思,而这个人至死了也只是工具。

    在被捕获之前,他是项锋及项家的工具,做的都是杀人掠货、强抢民脂民膏的勾当;在被捕获之后,他便成了刘振明等人的欢乐工具,看他不爽,听他的话有不悦耳而不中听的时候便是一顿胖揍!

    而在死的时候,他仍不能善终,成为苏择东震慑青竹帮等人以及压制项锋嚣张势头的工具,真是可怜至极!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做的错事多少罢了。

    项穆林和项丙坤都是项家培养出来的棋子,但项穆林除了帮项家做事之后,每日便是清汤寡欲的,一生只爱过一个农家平凡的女子,最后虽然没有能与那女子成婚,却给了这位平凡女子这医生数不尽的财富。

    他虽然争强好斗,却也有公平竞争的傲气,若不是项丙坤太过于无赖,攀附权贵,机关算尽,他也不会在任务中与其争锋相对最终坏了大事!

    而项丙坤却不同,他除了帮项家人做事外,自己也在江浙行省各处拉帮结派,赚取了百姓们无数的财宝,他不光攀附项家人的权贵,他还喜欢与元朝廷的官员一起“同心协力”地搜刮民脂民膏。

    项丙坤也没有项穆林那般痴情,他玩够了外边的风花雪月中的女子后,便将魔抓伸向了弑杀盟中自己的亲信或者敌对的队员妻中,他可不在乎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对于他可言,只要想得到的通通都要不折手段的得到。

    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得到了项家家主的宠爱,当上了弑杀盟的副盟主,且职权还比项穆林高出一头。

    不过项家的家主也是自食其果,被风流的项丙坤带上了五顶大大的绿帽子,但项家家主有十八个小妾,的确不缺那五个床上的女友是否真的干净,反正黑灯瞎火的,看起来都是那么白净就行!

    抛开敌对的阵营和利益不说,苏择东等人还真是挺佩服项穆林的人品的,时常做的是劫富济贫的好事,却被迫要在暗地中过着勾心斗角,时刻提防自己人和对手的袭击,且在心中还缺着一人……

    死,对于项丙坤来说,的确是一种解脱;对项丙坤就是实实在在惩罚了!

    虽然苏择东并不是非常赞同法是惩罚人的工具这一观点,但不得不说,这是法律内在要素,只要不是成为单纯的报复工具即可。

    在高邮城内跺一跺脚,整个江浙行省都要抖三抖的胡一刀妥协了,在苏择东等人的强势之下,他心里很清楚,凭借自己在高邮城建立的这些力量,还真斗不过苏择东的东振公司和聚义堂。

    但人家苏堂主可是体面人,给出的条件也十分的丰厚,二话不说就给出了五千两白银,这钱包括了,五家大赌的场子损失,以及城北、城东、城南的所有要与青竹帮开发的土地,还有减少高邮城所有商户两成的税收。

    同时,陈三强经过了胡一刀的同意后,从五千两中拿出了一千两白银当做补偿东振公司的损失。

    完成这些事情后的第三天,陈三强又通过与项锋沟通,要得了八百两白银作为“和解”费,亲自送到了东振府邸中。

    至此,苏择东上任三司使后的两个计划便顺利完成了第二个,全面地打压了项锋的猖狂,与青竹帮“妥协”后为高邮城内外的商人们谋得了减免税收的福利,同时也压了压青竹帮在高邮城内的势头,达成共同抵抗蒙古人的共识。

    在取得这一场全面胜利之中,也并非只有苏择东等人在唱着独角戏,而没有“女”主角,晓七儿在苏择东的授命下,在高邮城内组织了元末第一个“妇女权利维护组织”,名字是刘振明起的,还是那样的土里土气,显得没有文化。

    但组织的牵头人可是大有来头,诚王府中的二姑娘,张欣亲自出面组织高邮城的官员们出资、开地,在距离东振府邸不远处便建立起了一个官办的妇女维权组织,其目的是减少地主恶霸、地痞流氓等人对女子的侵害。

    很少人知道,苏择东这样做还有一条更为深层的目的,在项丙坤的口中,刘振明还挖掘出一条官场上一条十分罪恶的利益链条,其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若没有合理的由头出击,就很有可能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现在能由张欣出面,自然对苏择东等人谋划下一步计划,提高计划的成功有着莫大帮助。

    刘振明对于苏择东建立这个组织,首次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不过他没有在集体大会上说出来,而是等到有机会了,便在私底下跟苏择东说道:“苏堂主,建立这个组织的用意为何在呢?维护妇女权利?很可惜,你生错了时代!”

    “你是想要在这时候提高妇女的地位?就凭着我们?苏堂主!你不会认为扳倒了一个项锋,打压了青竹帮,我们就成了救世主了吧?堂主!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东振集团做的是买卖生意,而不是超人!”

    苏择东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提案得到了诚王的同意后,却被自己的好兄弟、好伙伴贬得一无是处。

    不过刘振明说的是实话,是大实话!

    东振公司是以盈利为目的而存在,并靠此发展壮大的一个利益团体,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是要进行资本剥削,并不意味着要在做强大的同时,就要损害百姓们的合法利益,则不能放弃社会效益而光顾着发展经济的利益。

    当苏择东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深层目的后,方才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苏堂主的这项决议的刘振明便陷入了沉默,深深地沉默。

    这事情,理科出身的他拿捏不稳了,他无法确定这样做是否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且现在东振公司的名号已经很是响亮了,很多的商家和百姓,都是因为有了东振公司在高邮城而选在留在高邮城内!

    这样一想,再设立这个组织来作为由头,从统治阶级的内部深挖,便就显得多余,但其中的潜在利益又是巨大的,甚至能做到垄断……

    当刘振明还想再多说的时候,苏择东却突然问道:“刘兄弟,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东振公司不是做慈善的,那么,在最初用高炉炼铁的时候,到底死了多少村民,凭借我现在的手头上得到资料,可不止十几二十个。”

    “九十七个。”刘振明轻声吐道:“而且那个时候公司基本没有什么资金,我还像村民们打了空头支票,说出了事会给他们家里人二十两银子,但实际上,除掉成本后,每个人五两银子的安家费都拿不出。”

    苏择东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九十七条人命,多亏了东振公司发展得好,铁器倾销得出去,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在这个时代创造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白白丧命的九十七条人命!”

    感叹完后,苏择东又接着道:“其实我也一件事情瞒着你们一直没有敢说。”

    刘振明见苏择东说到这时就闭上了双目,便接过他的话来说道:“那些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为了留住覃晓晴的心,特意花了两千银两给她送去紫貂皮做成的大衣,对吧。”

    苏择东诧异地看着刘振明,却无奈地点了点头,想问其为何知道,但却说不出口来。

第八十章:显露马脚

    刘振明接着道:“在那之后,我们东振公司所有的开销及正常的运行,都是凭借你去恳求和宋此文,借来的对吧!所以宋此文看到账目的时候,会那样的生气,他不怕钱收不回来,却实在担心你和我都因钱而走上歪门邪道!”

    “呵呵,说到慈善家,宋叔叔当仁不让,你我二人,又何足挂齿!”苏择东笑着,又沉了沉声音,道:“那高炉炼铁的技术,你可没少花心思吧!”

    刘振明点点头,道:“这还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魂穿到元末之后便开始思考着,要用后世的学识在这个世界中创造出些东西。”

    “所以你就拉帮结派,在之前帮聚义堂做事情的时候,还偷偷地在行商的路经上,与各地的商人有所来往。”

    刘振明的脸变作阴沉,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苏择东摇摇头,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不是想要批评你也不是想要你赔钱啥的,反而还要感谢你的‘自私’,若不然高炉炼铁的技术别说一个月,估计两年都起不来,但我对你的做法……还是不能苟同。”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刘振明很是疑惑道,这些事情苏择东早不说晚不说,非要在这个时候说,难道是为了提醒他在制作火炮和火器的时候,注意些事情?

    在这个节目眼上,对自己的手下怀疑或者不信任,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若是提醒或作警告的话,这话说得也不够圆!

    苏择东没有让刘振明的疑惑时间太久,便缓缓地说道:“就是在这段时间组建维护妇女权利的组织时候,晓七儿向我汇报,城郊有许多寡妇。我让张德兴去调查了,得知其中还有不少带着孩子的。”

    “我越想越是奇怪,为何他们的生活缺少了男人,却不哭不闹生活还算过得去?后边联想到半年前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你说过的调来的人,随后我便让张德兴再继续往后边调查……”

    刘振明这才恍然大悟,记得那些被征召来的农夫还有家人,顺着他们的家人路线继续往里边查,再带着目的,翻阅聚义堂过往的账目,便能将这一切事情调查得清楚。

    不过,苏择东也认为,在公司的起步阶段,仅仅用这些方式获取到资源以及资金,已经是非常人道、仁慈的做法了,没有过度侵犯任何人的利益,那些农夫们的生命则是得到了等价交换,被调用的公款,也早就还上了。

    这跟后世的许多公司开创的时候,需要风水宝地就勾搭土地管理以及城市管理的相关人,对看重的地段进行强卖与强买,如果碰上了硬钉子,还会有各种暴力事件发生,且电视上播放的只是冰山一角。

    在地方小,监督力度小的地方,那便更为猖狂,刨祖坟、灭活口的事情也变得不足为奇。

    两人聊完了公事,就说到了后世的惨象,但刘振明对此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居然抓到细节后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一切事情的真相,苏择东、晓七儿、张德兴还真是厉害的角色了。

    刘振明就先问苏择东,认为晓七儿和张德兴这两人如何,从工作的角度上来说。

    苏择东便耐心地分析道:晓七儿做事情细心缜密,但容易犯女人的通病,即意气用事,对很多罪恶的事情几乎是零容忍的态度,所以会被情绪带动而看不到本质,也难以做到权衡利弊,总的来说就是不适合官场。

    随后苏择东又将凌振明这件事情拿出来说道:“晓七儿只是看到城郊有那么多的寡妇及其孩子,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改善就断然认为这里边有冤情,有贪污的人从中作梗,实则是自己人。”

    “那你告诉她这个事情了?”

    刘振明这才留意到晓七儿这个梗,立即眉头紧蹙地问道,后见苏择东摇头,悬着的心才放下。

    苏择东道:“她没有必要知道这些诶事情,至少现在没有必要;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人自己去明白的;若强塞进脑子中,其结果往往事与愿违,甚至向不好的方面发展。”

    刘振明听苏择东说了那么多的大道理,就这一句他最中听、最认同了。

    苏择东紧接着又分析张德兴道:这人心思更为缜密,做事有条有理,而且志向广大绝非等闲之辈,至于他之前为何甘于沉浸在暗杀组中一直没有浮头,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他在等待,总的来说这个人目前是可以重用的。

    刘振明“哦”了一声,玩味地问道:“那你想如何将其重用?”

    苏择东嬉笑地说出他在项锋派遣弑杀盟的人前来暗杀的那天夜晚,张德兴来到他的房间禀报军情的时候,他便与其在房间内商谈了张士诚的二女儿张欣的事情,他的意思是想撮合其与张欣……

    听到苏择东有心想把张欣推荐给张德新,刘振明当场就不乐意了!后者当场立即面色严肃地问道:“为何将张欣介绍给张德兴而不介绍给我哈?难道我就比他差劲吗?虽然…武功不如他,相貌…差不多,但是我有技术啊!”

    刘振明的话听得苏择东哈哈大笑,就后边的技术两字,简直是一语双关,再看他那一脸焦急、愤怒的表情,便道:“你的爱情观念与张德兴截然不同。你是玩乐享受主义,他人还比较保守,不经常去哪些地方。”

    得到苏择东这样回答,刘振明就不乐意了,就这话的意思就说自己经常去那些地方,所以不保守,所以就是玩乐享受,所以就得不到真爱?

    刘振明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苏堂主!你谈过恋爱吗?”

    “当然了!我还谈过五段恋爱呢!”

    “呵呵,那你就说说你的第一段恋情吧!”

    苏择东无奈了,这刘振明是跟自己杠上了,只好说道:

    自己的第一段恋情是在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喜欢班上的一个学霸,暗恋了两年,后来女方居然被自己的耿直与耐性给打动了,在高三那年接受了自己的表白,随后又考进了同一所大学,最后败给了现实。

    就这段简短的话语,刘振明将他之前如何打动女方表白成功的过程全部省略,直接抓住“败给了现实”,问道:“咳咳,哥哥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这败给现实,很有深意啊?说说吧!”

    苏择东苦笑了一下,说众人都知道,而就算不知道也会听别人说过,大学的恋情就是快餐文化的演变,第一个学期跟音舞学院的女子表白成功、开了房间玩完之后,第二个学期就能跟文学院的女生,第三个学期跟外国语学院的……

    这些都是套路,只要功夫深即有钱有相貌,还会打篮球,懂得说话有幽默,更重要的是出手阔绰的话,女生是不介意跟她前任劈腿的,女生物质起来,非常地可怕。

    特别是在大学中更是一个攀比的年代,比相貌、比身材、比才艺、比演技……真正弄学术研究的少之又少,就算高中的时候是个学霸,能够接受柏拉图式的爱情,但到了大学的宿舍中,在欧莱雅的化妆品与lv皮包诱惑下……

    说到这里,刘振明拍了拍苏择东的肩膀,轻声地说道:“哥们,这就是你生错年代了,幸亏你魂穿过来了,不然那个世道你还真难混。”

    苏择东可受不了刘振明的这番调侃,特别是在初恋这个方面特别的敏感,便反问刘振明关于他的初恋故事。

    后者很霸气地说道:“我的初恋就在初中,就因为我的帅气与智慧,在初一的时候就让她与跟她在小学时候相处了三年的前男友分手了!然后按照你说的套路,接吻后,就在家里边上摸下搓地把事情给办了!”

    “十三岁之前跟女子发生关系都属于侵犯!”

    苏择东抢过话来说道。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是跟同班同学的?是那个时候比我大一届的学姐,她那年,有十四了。”

    都是套路!虽然苏择东此时此刻真的很想骂一声“禽兽”,但这样显得自己思想太不成熟、幼稚了,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正当刘振明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又八卦苏择东第二段恋情的时候,会议厅的门便被打开,走进来的人是张德兴,他现在应该是要守在高邮城的北城门口,此时跑回来,应该是有要事。

    果然,还没等苏择东发问,张德兴就先说道:“苏堂主!方才在北城门外有动静!一辆有着三十多名士兵协同的马车上,居然装载着十多名长相貌美的女子,估计就是之前堂主所怀疑的运输马车……”

    侧耳一听有十多位长相貌美的女子,刘振明就先着急了,抢过苏择东的话来就问道:“那你可曾有派遣人前往追查,看是谁有这天大的胆子,居然在妇女维权组织创立之后,还敢公然携带那么多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出城。”

    ......

第八十一章:打压打压刘振明士气

    张德兴皱了皱眉头,向二人说明道这些女子并非是来历不明,且各个是从醉仙楼、曼春楼和满香楼内出来的风尘女子,且马车夫又是朝廷内的达官权贵,根本没有人敢扣留。

    “那是否派遣人去跟踪呢?”

    苏择东赶紧问道,看到张德兴面露微笑地点头后才算释然,接着道:“既然这样,那我等就按照计划,将网慢慢地铺开,先静候鱼虾落网,再顺藤摸瓜,捉大鱼。”

    “好!那属下这就告退,继续在北城门口刺探情报!”

    张德兴看到苏择东的身旁还有个刘振明,报告完事情后,便很识趣地抱拳作揖,想要告退。

    苏择东现在有意向压压刘振明的势头,便叫住了他道:“既然张兄弟来都来了,何不留下来一起商谈一下,这火器和火炮的制作一事呢?”

    “哦?难道张兄弟也识得火炮、火器的制作工序不成?”

    刘振明一听便知道苏择东这是找人给自己发难了,毕竟技术一家独大的话,对苏堂主在聚义堂的位置虽然无法撼动,但对他在东振公司的地位而言,的确是有着不小的冲击。

    张德兴颜色更加的恭敬,作揖的礼节做得更为到位地说道:“哎呀,刘副堂主要是这般说辞,那还真是太抬举属下了,属下只是在家中的古典书籍中见到过有关于火器、火炮的记载。”

    刘振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张德兴,紧接着步步紧逼道:“哦?是关于火器的何种记载呢?”

    苏择东看出了刘振明咄咄逼人的气势,张德兴既然说了只是在古书中阅读过,而他却非要别人说出记载什么,既然是记载的,对于元末的人来说,若不专研,则必定是难读难懂之物,他却让别人说出,这不就是难为人么?

    但苏择东还是低估了张德兴的能力,对方说只是看过,那还真的是谦虚了,随后的一刻钟里,张德兴便从火药起源于唐朝开始说起……

    在宋朝的时候,火器开始大量用于军事中,其特点是利用爆炸物,广泛地运用于水战和守城上,利用弓、弩、抛(投)石机等进行投掷,后与金朝的是骑兵作战时,在枪头装设“喷火器”,即用竹子做的火枪,亦作突火枪。

    说到了突火枪,刘振明又追问道:“你可知道,突火枪的制作工序?这个书中是否也有详细记载?”

    张德兴见刘振明这般细致地提问,便知自己说得并无疏漏,则接着充满自信地回答道:“据《宋史??兵志》载:开庆元年‘造突火枪,以巨竹为筒,内安子窠,如烧放焰绝,然后子窠发出如炮声,远闻百五十余步’”

    “巨竹为筒的目的是威力、射程加大,且这火器中的子窠大约是用瓷片、碎铁、石子之类组成”

    刘振明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心中暗想着看来真的要重新审视这名元末的年轻人啊,但现在可不能将其捧得太高,这样会压低自己的士气不说,还使其膨胀。

    见刘振明不再发问,张德兴便继续说道:“到了元代,突火枪慢慢地被改进为金属铸造成为火铳,因可由金属即铜铸造而统一了规格,威力大幅提升。”

    “其制作的基本原理。”

    刘振明冷不丁的问道。

    这问题,就让张德兴傻眼了,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提法的,便问道:“基本原理?恕属下无知,读了十几年的史书、诗书,却也没听说过这等提法。”

    看到刘振明为了自己的雕虫小技得逞后,沾沾自喜的样子,苏择东便在一旁打岔道:“基本原理就是以最简单的方式,表述它的制作工序便可。”

    得到了苏择东的声援后,张德兴的脸上便重回了笑容,道:“将火药装填在管形金属器具内,利用火药点燃后产生的气体爆炸力射击弹丸!”

    “弹丸可用什么做成?”

    刘振明凛然将自己当成了问话的主考官,而他的确有这个权利和权威,无论是出自何种目的,只要他所问的问题符合元末这个时间段,苏择东都觉得合情合理,且无权干涉的,这也借故来考核考核自己看中的人。

    这个问题让张德兴忧虑了良久,还是答道:“其主要成分还是火药,推动铅弹或铁弹,但也能用铁作的数十颗小珠子,以来借力打力!记得上次行动的时候,用的便是这样的小珠子。”

    随后不等刘振明再次发问,张德兴便将他曾在家乡中,利用自己与其父亲、叔叔们制作的火铳,在山间和小巷中打败过元朝的追兵,这火铳里边经过加工改良了之后,便能加些金属材料,添加火铳的威力!

    但其精准度以及受到天气等限制,还是没有办法得到改进,不过这已经不属于他们所考虑的范围了,即苏择东已经认可了既有理论,又有实战经历的张德兴,且就算刘振明的心里有多少而不愿意,但嘴上还是要一个劲的夸奖……

    既然考核完了张德兴,苏择东作为堂主兼经理,也想乘机考核考核之前作为考核官的刘振明,就针对转交给他的任务,制作八门火炮和三百只火器的要求,询问其看法和进度。

    见到苏择东并没有让张德兴离开,就直言不讳地问自己,刘振明也有些小情绪了,不顾情面地问了一句:“你我二人之后所要交谈的事情,恐怕很难再有第三人能明白啊。”

    是人都听出来,刘振明这是在下逐客令了,这句话使得张德兴的脸一下就涨红了起来,苏择东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瞪了刘振明一眼后,便道:“没关系,我等所言,他人未必不懂!刘副堂主此言差矣了!”

    “而且就算有何不懂之处,只要往火器的火力、精准度等方面靠拢,所有的问题便能迎面解开。”

    刘振明“呵”了一声,便道:“这想得到简单。但要是真的听起来恐怕……”

    他想继续说下去,但看到苏择东的脸色跟张德兴一样,都愈加的难看,最好还是考虑到团结集体的共同目的上,止住了对话,但正想着切入正题的时候,苏择东就叫住了。

    他道:“既然张兄弟能在此旁听了,那宋叔和晓七儿也未尝不可,他们可都是吾等东振公司的贤良之人啊,又是自大都到此一同打天下的;而我二哥事情多,晓七儿和宋叔这时候应该已回到府中。不如……”

    没等他说完,刘振明便不耐烦地按照他的意思,接过话来道:“好好好!就让他们来!”

    刘振明边说还边琢磨着,今天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就八卦了做领导的苏择东一点私人小事情,就要轮番打脸呀,先是来了个张德兴,现在又要上宋此文和晓七儿的,这不是要将自己的学文公开化嘛。

    这没有神秘的币,刘振明还是不想装的,然而很会揣摩人心的苏堂主则又说了:“哦,张兄弟,叫上晓七儿和宋叔的时候,记得让他们都带上笔墨纸砚,现在已经是午时两刻,待会讨论便能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讨论。”

    等晓七儿和宋此文被张德兴叫到了会议厅,找到位置坐下后,苏择东和刘振明方才一直都端正地坐在位置上喝茶,没有对话的二人这才正式开始交谈。

    苏择东问刘振明对于火炮一事,有什么打算,同时示意晓七儿做好会议记录,张德新也注意听讲,而宋此文来此纯属休息。

    刘振明见张德兴和晓七儿都拿好了笔后,便开始说,他最初的时候预计是制作火炮的种类,分别为:弗朗炮、虎蹲炮、红衣大炮以及大、小拿破仑滑膛陆军炮,其又被称为m1857式拿破仑加农炮。

    在确定在场的人除了苏择东外其他全都听得懵逼后,刘振明才继续说:“

    但是弗朗炮以及红衣大炮有个共同缺陷难以攻克,材料!”

    “这几类型的炮在工艺上的要求不高,但要是真正制造出来,运用到战场上克敌的话,还是有讲究的。”

    随后,刘振明便向众人解释红衣大炮和弗朗炮属于洋玩意,即从外国运来的,见众人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又解释道:“咳咳,就是从西域运来的!”

    这才看到众人恍然大悟般地点头。

第八十二章:资金出现问题

    苏择东在一旁暗笑道:“跟古人打交道,除了学识和见识比他们超过了几百年外,对外国及外国人的认识也是一个值得傲娇一番的话柄。”

    刘振明更是直接感叹明清时期的闭关锁国和海禁政策害死啊,不过又想想,唐朝的时候不是有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来过大唐国土么?电视剧中李隆基还跟他们的使者交谈过,而且对方还带着挺多“洋”玩意的。

    而他们现在只认识西域,且现在又只是元末,还没有海禁之说,只能说是思想上、交通上和意识上,都受到时代的条件性束缚,不过他仍是坚信,海禁政策害死人!

    刘振明继续解释红衣大炮和弗朗炮因为是从外边运来的,所以在材料以及制作流程上的细节处理、在紧要关头时候的避险功能等,都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也不管众人是不是听得懂,反正刘振明将红衣大炮和弗朗跑的大致结构、威力等都大致说了一遍,又将其弊端解释下一遍后,话题就进入到了下一个环节:选择拿破仑滑膛陆军炮,这个工艺难度不大,且现有材料也够。

    其实更为重要的是,刘振明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理科生,非常喜欢拿破仑,从而了解到南北战争,则对拿破仑滑膛陆军炮有着相当的了解。

    不过此拿破仑非波拿巴,而是拿破仑三世,但这丝毫不影响刘振明对拿破仑的热爱……

    刘振明先是大概地讲述了其工艺的制作流畅,随后便从尺寸、火力、机动性和较轻的重量上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得出的结论便是:要打好这场守城战争,火炮的运用是关键。

    当众人终于等到刘振明的演说结束后,全场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上。

    即使是在刘振明简而又简的阐述下,这场一刻钟(十五分钟)的述说还是让三个元末人感到度日如年。

    晓七儿和张德兴因为碍于苏择东的在场而不敢睡,忙了一天的宋此文却就趴在圆桌上睡着了,听到别人掌声后,才起来鼓掌,嘴上还说道:“终于结束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记下的东西也都记下,也不管是否能懂其中的内涵,这日子也都还要过,这确定下来的拿破仑滑膛陆军炮也是要做。

    睡饱了的宋此文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吆喝着大家快到东振府邸的大厅内吃饭!

    自从苏择东得到了诚王张士诚的拉拢而成了三司使后,东振公司的管理层的成员每天中午都要聚集在东振府邸的迎客厅中,吃饭便成了明文的规定。

    苏择东这样做一来是时刻能够从各个任务的负责人口中得到最新的工作进程,二来也让他们有时间,相互认识。

    管理层二十多号聚集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要讲究一些餐桌的礼仪的,而苏择东说过,要是有事情的且事情十万火急的,先来就先吃着,留些饭菜给后边来的人享用便是,不用刻意讲究级别的高低和先后顺序。

    话虽这样说,但真要做起来,像程泽亨和陈氏兄弟这样的五大三粗的大个子,一忙起来什么都不顾的人当然是无所谓,但要是苏六两、张德兴等脸皮薄的,遇到这种情况,就犯难了。

    这不,本来吃完午饭后还要带兵到高邮城里边巡逻的苏六两,见苏择东、刘振明等人因为开会而耽搁了,直到巡逻部队集中时间了,也还在那里踌躇不安地坐着,巡逻一事只有交给其属下来做。

    一进到东振公司正房旁的迎客厅中,苏择东第一眼就看到了愁眉满目的苏六两还坐在哪里,再看看迎客厅的人除了程泽亨提前离去之外,与苏六两一样都还有任务在身的几人,情况上去也跟他差不多。

    苏择东就感到自己的这条文是不是过于的强制了,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张德兴那边已经收到了敌营的风声,他们可准备要行动了,才全城戒备一个月,他们就坐不住了,这就说明这条生意链对他们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但同时,他们做事也非常的谨慎,除了今日张德兴在城北守卫的时候收到些风声外,其他的城南、城东、城西的门也都还没有收获。

    苏五两和苏五两等人正在为此时着急呢,即使是午后没有任务的苏五两、蒋三斤等人,现在也是坐立不安的呆在大堂之中,额头上还冒出了冷汗。

    他们知道,这日子拖得越久,对线索的追查难度就越大,而战争一旦打起来,其罪证及受害人极有可能已经被转移到高邮城外,若是这样,自己便完成组织上交给自己的任务,更辜负了苏择东作为堂主,对他们的期望。

    但苏择东在开饭前就说了,张德兴在今日守城北大门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其中的端倪,再狡猾的狐狸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哈!这便是对着东振府上众认来说,这重中之重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东振府邸的下人们又重新送来了饭菜。

    这是东振府邸的潜在规矩,只要苏择东和刘振明、宋此文等人没有落座,而饭菜都凉的话,便重新煮热或者再煮一份!

    这一次,宋此文授刘振明的委托而聘请来的煮饭的女工和端菜送饭的下人都是清一色的中年妇女。

    刘振明就觉得了,这同年龄的人,说起话来才不费劲;再看看宋此文大叔,长相可不赖,人品也好,虽说是为了聚义堂和教派的利益而整日埋头苦干的工作而尚且结婚,则就这样的一个中年男人,放在后世绝对是“钻石王老五”啊!

    有着这样的先天决定条件,便使得宋此文成了高邮城内的“妇女之友”,在晓七儿和张欣公主的带领下,在被安排的工作之余,也经常在农村和城里边的各个道路的街坊来回走动走动,多跟妇女们交流,特别是中老年的妇女。

    这样的变化是喜人的,苏择东和刘振明等人都满意的同时,也增加了这满桌子的菜饭质量,当初的小姑娘们也不是努力,只是在煮菜煮饭的时候,经常被东振府中以刘振明为首的“小混混”打扰。

    再加上本身做菜没有那么老练,又经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的,这心思都飞到去哪里约会、府中哪个男子更加英俊潇洒来了,哪里顾得到锅上的菜?

    则就这菜的制作而言,不是淡了就是盐了,就算是苏择东这个做堂主的人,命不好的时候,不是吃得像盐旦般就像在咀嚼没有味道的口香糖一样,口感和味觉都没有多大享受。

    不像现在,还真瞧不起大妈们的本事,光就做饭做菜的本事还真了不得,与大饭馆里边的差不多。

    当然了,去大饭馆、大酒店吃饭的人也不图这饭菜的质量和味道,过得去就行,去的人都是看重饭馆和酒店的派场和服务质量,看到那些二十出头的美女们,各个貌美如花地扭着小腰翘臀地端着饭菜走来,谁的注意力还在吃哈?

    苏择东忍不住地对饭菜和做饭菜的阿姨们夸了几句后,又让晓七儿安排一下,提高提高她们的工钱。

    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苏择东却被苏两三冷眼了一下。

    等煮饭菜的阿姨大婶们都走了之后,苏两三才说道:“苏堂主,最近我等东振公司的存银可不太足够啊!这事情做得好了,便能提高工钱无可厚非,但我今日去了一趟银库,账目核实了,没有问题,但这银子,要算到开销……”

    苏择东咀嚼着饭菜,轻轻点点头,问道:“二哥你就直说了吧,大家都坐在这里,又没有外人。”

    “顶多支撑个五个月左右。”

    苏两三的话一出,围桌吃饭的众人脸上便多了几分不安,但这也是在预料之中。

    东振公司除了研究和制作火器、火炮、铁器等工作,就要能用掉这五个月来卖铁器得来的三分之一的存银!

    再加上鬼兵队的训练,以及四百名新兵蛋的子们这一个多月来的训练、开销和工资,以及按照后世的足球场地大小而租借村民们土地的费用,这林林总总算下来,五个月的存银便不剩下多少。

    虽然这租场地的目的并不在于让他们练习真的蹴鞠,但苏择东有踢足球的爱好,且又要掩人耳目,则新兵们的每五天都有一场蹴鞠课。

    训练员也没有请他人,就是由苏择东亲自上场传授其中的技巧,这样既有利于增加苏择东与新兵们的交流互动,也能给他们新兵在平日的枯燥的训练中得到放松的机会。

第八十三章:没钱后的新的部署情况

    不过现在再加上多了三千名民兵,他们是有公家的银两供奉着,但是苏择东在要他们做事之前就答应了,会增加他们的粮饷,提供人生的保障等。

    话说得十分的动听、漂亮,也达到了效果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但这真正要做起来,东振公司的银库就要犯难了!

    幸好,苏择东留了一个心眼,提前开发了高邮城西街,现在还在回本的时候,再加一下后世的手段,很快就能盈利。

    所以这资金的问题便不再话下,苏择东当场就说了:“饭,照样吃;事情也照样做,这工钱也照样涨!没事!”

    “咱们现在可是打败了项锋,压制了青竹帮,这高邮城内遍地都是金子,战争来了怎么了?没看见城内的居民们都做好了准备吗?都想跟着咱们一起打蒙古鞑靼呢!咱们现在要做的啊,就是稳扎稳打……”

    不得不说,苏择东作为后世的文科生且教师,这嘴炮的功夫还真的就是百炼成钢型的,开口而来的几句话下来,就说得吃饭的众人热血沸腾的;

    即使都知道,这高邮城的百姓们是想进容易,出去可就难了,压根就不跟东振公司扯得上半厘钱的关系,但现在谁在意,谁会去追究呢!

    这做领导的,说得好听,说得尽兴,大家听得也高兴就行了,明白人都不会去想着钻那个牛角尖,而不明白的人也被苏择东的嘴炮忽悠得都信以为真了……

    话是这样说且谁都会说,但这个事情,苏择东等人还是要办妥的。

    就算苏择东这个做领导的人非常忙,每天要多跑西跑地解决很多事情,还要时刻关注着敌人的动态,还有关注着徐老爷子、吕常信和吴镇南等人的消息,但这经济的建设和民生的建设,仍是不能少的。

    当上了三司使的第二个月后,苏择东便将之前的部署都做了调整,他认为,很多事情及工作要用东振公司管理层的精英们去完成,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他现在要的事情便是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解决首要问题。

    刘振明和苏两三继续研究、制作,张德兴也去跟进;宋此文和晓七儿,继续做好乡下的工作,同时帮助一下鬼兵队的情报员们,收集好、传达好重要的情报。

    而巡逻和守城的事宜,也不让蒋氏两兄弟和苏五两、苏六两和陈氏两兄弟去忙活啦,一个月的磨合,相信下人们都能胜任其工作岗位了,苏择东就调遣他们到最需要保证治安的西街上去,仍是需要大力地发展经济。

    因为,现在高邮城的边关告警了,还有大约七天的日子蒙古大军的先锋部队就要杀到城楼下边了,则江浙行省内的走卒们和饱和了的铁器生意,都不太好做,这满城的高邮市民,都在哄抢着盐和粮食,对其他产品的需求都减少了。

    所以,东振公司在东街的生意和贸易来往就基本滞后了。

    而苏择东此时发展西街,一来是将东振公司的新产品即钢铁、火器推销出去,增加盈利,二来是要进步加紧对项锋旗下的产业收购。

    以目前的市场情形来看,相逢旗下的产业与其他从北到高邮城的其他商人的行情都差不多,即用“萧条”二字形容就再贴切不过了,所以店铺该倒闭的倒闭,该出售的出售,也就那几个店铺骨子比较硬的也还再硬撑着。

    苏择东可不是乘火打劫,而是实事求是,对方开出的低价、吐血价和工厂价什么的,只要不是皮革厂的小姨子拐走了老板的,全都再减少两成就全收买!

    一个星期的收购后,高邮城的东街、西街和北街,就算是东振公司的死对头项锋旗下的产业也都被东振公司扫荡一空。

    就在众多商人大骂苏择东不是个东西,为了那口气,就算是亏本也要充大头,收购那么多货物,其手段不可谓极其恶劣。

    而就在众人的一片叫骂声中,东振公司便开始盈利了!

    最先有赚钱的便是铁匠铺,价格相对铁器较贵却更为坚韧、实用的钢铁刀剑就先被扫荡一空,买家的大部头还是以军队为主,而军队的后勤很大一部分归苏择东管,则钢铁刀、剑以及铜制的火铳、火球等火器最先销售待罄。

    随后便是餐饮业。

    餐饮业之所以能够随后兴起,也与苏择东的职权以及小酒馆的经营方式有着重大的关系。

    首先,不用三司使大人说,只要是识相的都知道现在诚王的朝野上下都必须要给苏泽东苏大人面子!

    所以虽说是小酒馆,当官的无论大小去都掉面子,但家丁和家将、家仆,这些下等人去就不碍面子啊!

    小酒馆的生意在高邮城的各级官员们的有意无意地照顾下还算不错,当然,要是只是光靠着收入只足温饱的家丁、家仆等这些人偶尔的奢侈一下,进到规模较小,价格更为低廉的小酒馆中消费的话,也的确赚不来什么钱。

    高邮城内不缺乏商人,在项锋等党羽的帮助下,更不缺乏跟东振公司来着密切地来往的商人,特别是与东振公司有着商业上合作的铁匠铺,他们现阶段来说,还算是个较能消费的群体。

    在抱怨生意难做,世道沧桑,人心可畏的时候,忙完每日的工作后,就算只是在无人再来问津的小店铺中坐坐的铁匠师傅们、卖完早点的小摊小贩们,去到西街的小酒馆,吃着喝着价格较低的酒菜;

    多几个人的时候,也能相互间倾诉一番,再不济也有个人说说,这日子也算过得多彩,若再有遇到贵人,如苏大东家的视察什么的,运气好的还能得到投资的项目或新工作,这对于迷茫中的众人来说,也未必不是件畅快的事情。

    高邮城城内的常住百姓们以及外来人也都喜欢往西街的这几家新开的打折小酒馆中吃上几碟的小菜,喝上几杯热乎乎小酒,喜爱安静的人也能听听喜欢说话、爱凑热闹的人在一旁吆喝,安静可不意味着要一个人承受寂寞。

    特别是当这种寂寞充满恐惧的时候,再热爱安静的人也会有着抱团取暖的想法。

    苏择东就是看到这样的“商机”,可惜他不是慈善家,而是一个要养活上千人的三司使、东振官,以及要改变一段恢弘历史的魂穿者。

    在不亏本的情况下,他尽可能地降低小酒馆酒、菜的价格,使他在西街经营的这五家小酒馆,能够成为整个高邮城内除了北街的满春楼、醉仙楼以及曼香楼等五大名楼外,唯一能够正常营业的吃、喝场所。

    五大名楼则跟后世的高档会馆和餐厅般存在。

    就算是蒙古大军的先锋队还有不到七天的时间就要杀到高邮城;就算高邮城外的**、盐城和兴化等地的起义军们在地方官员以及蒙古大军的强势之下都不敢提供任何援助;就算知道只要蒙古大军一共破高邮城他们的好日子就不保。

    他们仍在这节目眼上吃喝玩乐着,毕竟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让他们摆脱这样的生活,不去与平康之女子们喝酒玩乐,尽情地放纵的话,那就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守城的事情就是士兵的事情,而士兵们拿了他们层层克扣的银两之后就有义务在战场上拼死拼杀,就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安全和地位,且打了败仗后果就自己承担,打了胜仗后,成果就共享——你们的晚餐多加几个馍馍,我加官进爵。

    五大名楼里,是不会缺乏生意的。

第八十四章:陈武达与梁德的情报组

    在朝廷为官的人去之外,他们手下的将士们也不会有什么高尚的情操,在做完份内应该能做地推卸工作的任务后,吃喝玩乐就是他们的最主要的任务,而五大名楼就是他们首选之地。

    不过他们比起在朝为文官的那些人要收敛许多,别看他们平时五大三粗的嗓门要多大有多大的,但当事关自己脑袋和官位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吝啬地选择装模作样,就跟那些每天满嘴巴的仁义道德、忠君爱民的文官一样。

    武将们也会装,且装得还很像,很出色;他们不会将自己的行径暴露,即被别人看到了也会让别人当做没有看到,作为武将,威逼利诱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们也不会过夜,不会玩得太疯、喝得太醉,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打不赢脑袋就不保,这是兵书上都写有的,毋庸置疑的事实。

    就在东振公司在西街开张了第二个月的第十五天的时候,苏择东便收到了徐老爷的来信,这是自他们出行后的第一封来信!

    这令苏择东及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都很是激动的事情!

    因为在他们出行的时候,徐老爷子就私底下跟晓七儿说过,为了保证任务的隐秘性和顺利完成,则知道有此次任务的人越少越好,时常来往书信,出现的变数就会增多,不利于确保任务的保密与实行。

    所以,要是见有他们的书信来到高邮城内并到达东振府邸中的晓七儿的手中,就说明了只有两种可能:他们顺利到达了大都,并初步完成了任务;他们在途中被人劫杀,任务失败。

    这两种结果都是决定性的,第一种是他们都达到了大都,就意味着未在旅途中有什么特别的意外让他们停下了脚步;第二种则是比较悲壮且惨痛的结局,即他们在途中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后而写信送来的。

    作为鬼兵队情报组组长的陈武达很重视一收到这份信封,看到之前于徐老爷子、吕常信等人约定好的暗号好,便如释重负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还不由自主地挂着不常露出的笑容。

    将这份信件亲自交给陈武达的情报组副组长梁德很是纳闷,想着自己自从鬼兵队建立了情报组以来的六个多月的时间里,每天都跟这个面部表情的陈武达工作不下十个时辰,既没有见到他笑过,更没有见到他哭过。

    平日里,除了对下属布置任务、下达命令以外,陈武达基本是闷闷地不说话,就连他这个距离陈组长最近的副组长,能够在私底下说些除了工作中必须解决的问题外,其他说闲话的次数甚至是词语都屈指可数。

    不过他今天陈武达就有些奇怪了,往日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看到了这封信件后,不光笑了,而且还笑得很灿烂,除了灿烂外,他还主动地和说要请兄弟们去喝酒!

    陈武达虽然不爱说话,喜欢独处,但绝对不是一个吝啬之人,苏堂主就说了,要做上级的、做组长的和队长的,必须要跟自己的下级打好关系,要坚信他们的力量是无穷的,要与他们树立起友谊才是为官之道,才能更好地完成工作。

    就这么几句话,只要是心里边还有良心的,不是只懂得为一己之利的人,都会懂得这其中的意思,更何况陈武达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辽东行省的“东北”大汉呢,为人很是豪爽不敢说了,但请组员们喝酒吃肉自然少不了。

    程泽亨算是陈武达的结拜兄弟,而谁能想到,这两个现在看起来说不上亲密无间、难兄难弟,但绝对称得上是相荣与共的两兄弟,曾经还各为其主而因抢夺一块土地打得不可开交呢!

    不过陈武达后边看出了原来的头目是一个没有长远志向的人,时常斗不过官府的权贵们不说,还拿百姓们出气,则,民众的基础都没有了,实在没有什么大的前途,后边受到了程泽亨的赏识后,便“弃暗投明”来到了敌对的队伍中。

    少了陈武达的情报后,他原来的头目便再也不是程泽亨的对手,几次大规模的争夺战下来,其所有的地盘就全都被程泽亨吞并了。

    而在千夫所指的情况下,那位失去了民众和兄弟支持的头目便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但他没有那个勇气,自私自利的人也是很自大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受一丁点的委屈,就算疼痛也不行,则他的刀是程泽亨夺下后,刺进他的胸膛。

    在清理战场的时候,陈武达看到了他原来的头目,仍是面无表情,没有说什么话或做什么动作,只是简单地看他一眼便离开。

    他的这一点冷漠,反倒使得程泽亨知道后便很是欣赏,后来便带着他加入了刘福通的队伍,但不幸被打得大败后,又一同入了聚义堂。

    而鬼兵队情报组的副组长梁德的性格反倒不同,他喜欢说话,喜欢交朋友,下边的人有事情或问题,只要不是必须由组长陈武达批示的,都经常找到他交谈。

    梁德较陈武达及其他组员们年长,只比宋此文年轻四、五岁,所以大家都喜欢称他叫做梁哥,而组长陈武达成日地板着那张脸,做事情也是一丝不苟,虽不会张口骂人,但那眼神就非常的可怕,则便被组内的人戏称为板脸鬼头。

    不过正因如此“板脸鬼头”在组内的声望是无法捍动的,苏择东和管理情报组的晓七儿都很信任他,梁德也很尊重他,队员们也只是在每日的枯燥生活中,开开玩笑取乐,只要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会惟命是从!

    所以,当陈武达正拿着从北方寄来的信件,嘴上还不断念叨的时候,除了副组长梁德能闲着外,其他的组员还必须要按部就班地完成对信件的来源、散播等事宜进行相关的封锁工作。

    陈武达高兴之余也满足了一直在自己手下尽心尽力工作的梁德的好奇心,喜笑颜开地解释道:“在徐老爷子等人出行之前,他们就告诉过俺,只要见到信封外边没有任何东西的,就必须要亲自交到晓七儿手上。”

    “当然,其他的管理层成员也行;但若是信封上还红色或者黑色的小刀或者其他兵器,就直接让人到湖广行省的柳州,购置好棺材,随便找一个苗疆,用蛊术将他们的魂牵回来吧……”

    徐老爷子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跑商跑了这么多年了,全国各地哪里没有去过啊!

    所以这闻名天下的湖广行省的柳州棺材以及云南行省的蛊术,他自然是知道且还去到当地了解过的,现在又再看到这封信,便知道徐老爷子等人已经是按照计划安全达到了中书行省,甚至已经深入到了大都了……

    信封很快交到晓七儿的手上,她并没有马上拆开,因为她知道,比自己更在乎这信封里边内容的人现在还在东振府中处理公务,在此之前,他还去巡视了刘振明和苏两三的火炮和火器的制作工程以及西街商店的营业情况。

    晓七儿认为,苏择东的的确确是一个心系民众的父母官,但未必是一个好官,因为他不够狠,不愿意与人争斗,若不是张士诚还需要他,尚且任由他左右朝廷中的权贵们,但凡紧张时期一过,那些受到挤压的权贵们定然会反击……

    晓七儿没有当过官,但她也在历经数个月的秘书生涯中,跟着苏择东来往于权势之间,见过大富大贵的,也见过极贫极苦的,体会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但也因此更清楚这世界的极寒与人心的叵测!

    出身于普通商人家的她,这一周遭走下来,也算是在这个乱世之中历经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她知道若不是凭借着有一颗机灵的头脑,机智灵活的应对,加上贵人即苏择东等人相助,自己早就死于颠沛流离中。

    晓七儿还清楚,苏择东不光是一个贵人的形象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更多的是还扮演着一个导师、长者的身份,成功地利用她的性格和本领,从而教会她做很多的事情,自然对他很是尊重。

    当苏择东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正沉浸于自己的“丰功伟绩”即实际税收减半的喜悦中的时候,晓七儿便拿着书信背在身后,满面红光的带着笑脸走进了会议厅。

    “哎哟,是晓七儿啊,你来的正是时候哈,我正愁喜悦没有人分享呢?”

    晓七儿嬉笑道:“苏堂主,你也有好消息啊?我今天也恰巧有好事要告诉你呢?”

    见晓七儿跟自己卖起来关子,便没好气道:“嘿嘿,看你那淘气的样子,还在跟我玩什么神秘呢,还有哈,这私底下就叫我苏大哥,别张口就是苏堂主、苏大东家的,见外了!好啦,说正事,你有什么好事要说啊?”

    “哎呀,苏大哥既然都知道我在玩神秘,你就稍稍满足一下晓七儿呗,你就先说说,哥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苏择东见晓七儿如此俏皮,心中也是对她背在身后的东西充满了兴趣,便笑盈盈地说道:“好好好,拗不过你!你看看这是什么。”

    苏择东一边说,一边从桌面上拿起账目薄。

    晓七儿知道,这是张士诚赐给新上任的财务大臣即三司使苏择东的,上边应该是由宋此文和张德兴及其安排的人所记录的在高邮城内的各个单位、部门近三个月来的账目。

    看到苏择东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晓七儿已经猜到了三分,但并不想打破这神秘、和谐又充满喜庆的氛围,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晓七儿那么聪明,自己又表现得那么明显,苏择东怎能不知道小姑娘心中的小算盘呢,而就她这样在上司、领导面前机灵、机敏,才会受得到赞赏和重用,这一点,倒是与“技术流”著称的刘振明和苏两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办法嘛,人家就是有着这般才干,文人既然都能有傲骨、平淡之心与不依附于权贵甚至是蔑视了,那人家有着技术的人有些怪癖也是正常,不过刘振明作为一个后世魂穿来元末的人还好说,只是有点小脾气。

    而元末的苏两三就不同了,纯“技术流”,之前只是算账的时候还好,见了面还能打个招呼,现在就算了,每日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整天在那算这个算哪个的,就连开管理层的会议,都是带着草稿纸去计算……

第八十五章:同样是古代人,但就是有差距

    同样是元末人,晓七儿和苏两三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开始的时候,这一点是有点让苏择东费脑的,不过后来接触多了,便知道,无论哪个朝代、什么地方,只要是人存在就有差距的存在。

    更深的层面上来说,人的成长除了受到时代的影响外,也还受到其生理和经历等各方面的影响,则苏两三纯属是先天不足后天畸形,缺乏了生活,而即使是奇才,却没有晓七儿这般招人喜欢,做事情的效率高。

    不过做领导的,就必须要清楚自己手下心里的小九九,就任务的性格、特点进行社会的分工,且要合理,不走歪门邪道,这当然是不行的,会产生变了味的结果而导致变态的影响。

    苏择东就晓七儿的秘书职业的工作特点,详细地解析道:“我手上的这一份是想必你已经知道是近三月以来的账目了吧!你绝对不知道,就从账目上看,我们将项锋、吴世成等人的不法收入打压得有多厉害!”

    晓七儿莞尔一笑,露出了迷人的小酒窝来,高兴地道:“哦!是么?那晓七儿相信,高邮城的百姓们一定会很感激苏堂……苏哥哥的!那些受到迫害的商人、百姓们,一定会将苏哥哥的事迹记录下来,像大英雄般,镌刻在青史上,令后人们都永世难忘!”

    晓七儿说的话虽然好听,但苏择东绝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让这种不良风气助长下去,便道:“哎,晓七儿!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什么叫镌刻在青史、永世难忘啊,这事情可不能这般说来,太过虚伪了!”

    经苏择东这么一点拨,晓七儿便知道自己的话的确是说过了,便立即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巴,道:“哎呀,晓七儿知错了还不行么,苏堂主就先快说说吧,那个账目薄里边,到底记录了什么让哥哥那么高兴的?”

    苏择东也不想再卖关子了,他可不想那么地就被人歌功颂德,受不了,容易骄傲,这人一容骄傲了就会很是满足于现状而失去了进取之心,现阶段不可取!

    晓七儿很快从苏择东的口中得知了项锋集团以及朝廷很多的官员这三个月来所得到的贿赂以及多余出来的税收越来越少,且这个月已经锐减到了正常的水平,这就意味着百姓们所缴纳的实际税收已经按照减少税收的条文正常的水平。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同时也要警惕对手的疯狂报复。

    人家项锋可是项家大公子,而项家又是跟沈家的沈万三有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两者之间常有联系与经济上的来往,大有强强合并,形成资本垄断的势头。

    不过就后世的历史中来看,沈万三心中的算盘估摸着可不只是要合并,就其拿下了刘家的产业来说,则大有吞并的迹象。

    哪个做生意的人愿意看着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大做强呢?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扶持之下就有着跟自己一样的地位?

    按照苏择东一后世人的眼光来看,沈万三的手段是毒辣却实用的,再加上项家的确很是不幸,跟沈万三同处于一个时代不说,而且还有着这么一个败家子!

    除了项锋会反扑之外,吴世成等朝廷的那些亲信们,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半个武将的盐贩子就是他们的出身,其做私盐贩卖的时候,就敢在元朝官府的统治下胆大包天了,现在更是在自己人手下,其手段自然不会好得到哪里去!

    只是现在尚处于危险时期,苏择东在高邮城内主持经济来维持战时所需,这对于张士诚及其亲信们所必备的条件。

    当然,这并不是看上苏择东的管账才能以及“忠君爱民”的政策,更别提在权贵们眼里一文不值、狗屁都不是的“妇女权利维护会”,这只是公主和女孩子们扮家家玩的游戏,而回归现实的生活当中,在他们眼中:妇女即工具。

    供男人玩耍的床上用品,仅此而已。

    所以他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有的只是享受嘻哈的过程;在权贵人的眼中看来,被自己弄到怀孕的女子,生下孩子是本分,生下了男子就得宠,生了女儿也就成了工具,供别人玩耍,自己弄权的工具而已。

    就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封建帝王制度便是如此,要么甘受平庸而娶得平凡女子过着平凡的日子,要么就舍弃任何的仁义道德、感情,就做那在外人看来十恶不赦的奸人,才能得到享受,才能得到尊重以及荣华富贵!

    当然,就算是农民出身、一点文字都不懂的人,到了成年人的年纪后,只要不是脑子有病或者神经有病的话,对世间的美与丑、黑与白都是有着一定的认识的,然后他们就学精了,学会了为罪恶找理由了。

    换句话说即他们知道自己在作恶,所以他们就是要找到借口来证明自己的这个“恶”做得合乎情理之中,而苏择东的当权执政,掌管银两,提供军用后勤、火器火炮等就是他们的借口。

    只要苏择东一做完这些事情,高邮城守下来之后,就基本上没有苏择东什么事情了,之前该干嘛干嘛,该多收的税就多收,敢作恶的继续作恶,该种田的也要多缴纳一份租金才能耕种!

    反正高邮城已经守下了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大功一件,付出了那么多,就算再多也没有苏择东多,但自古就没有功高盖主了还能夺权的说法,则官员们想着做了好事和借口的苏择东会被夺权。

    张士诚这个做老大的也不会容忍为人臣子的苏择东,再得罪他的好兄弟以及亲信们,就算真的有不舍,留住了他的性命也断然留不住他的权利!

    除非苏择东的演技真的能达到,将张士诚变了的同时,将他自己也都骗了,就想后世的独者一样那样的别致。

    苏择东心中所喜的事情可大可小,说这大,它关系着高邮城百姓们的幸福生活问题,现在他们出不去了,家中的粮食军方供应的只是一小部分;

    则一大部分还是需要他们到粮食店里边买所以让他们手上的银子多了,也就吃饱穿暖了,这幸福指数也就上来了,这样便不用再多余的宣传便能真正地凝聚人心。

    说它小呢,也的确是小,毕竟这只是权宜之策,等着战事过了,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若不是这天下肯定都是张士诚的了,就算张士诚不愿意去打,他的“子民们”都会打着他的旗号帮他去打,且是一呼百应,群雄激愤那种。

    但历史没有,事实上张士诚就没有那魄力和大度。

    再者,自从苏择东上台并真的得到了实权之后,这百姓的口袋能够比以前更鼓,幸福感更强,也是铁砧板上钉着的事情,就算他不是一个慈善家,但他还有良心。

    良心二字,是苏择东自从魂穿到苏三两的身子里边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的字眼。

第八十六章:村落工作验收

    既然苏择东的喜事说完了,那便轮到晓七儿说说她心中的喜悦了,她的双手可一直还背在身后没有拿出,那神秘感可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苏择东也已经猜到几分,估摸着可能跟妇女权益维护的报告方面有关,也有可能是百姓们的感谢信,毕竟自己为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反正不可能是晓七儿的情书,这个时代可没有这些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言情诗……

    就在苏择东满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晓七儿便不留任何死角地将徐老爷子等人托人寄来的信件从背后取到胸前,让苏择东猜猜,这是什么信件。

    谜底一下就解开了,苏择东心情有些小失落,一看到信封的泛黄便知道这肯定不是晓七儿写的,而是专业的情报来信。

    晓七儿让他先猜想,苏择东却没有多少心思去弄,但若自己不想便会惹得她不高兴,索性脱口说道:“可能是宋叔近几天去到几个农村的村子后,写的详情报告书,听他说过会做这么一份报告书,以信件的形式给我。”

    随后苏择东与晓七儿还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地说应该要多多鼓励向宋此文叔叔这样吃苦耐劳,能为百姓谋福利,能躬身下田种地,深入基层的好干部,他的人品与操守,的的确确是管理层每个人的榜样,鼓励的同时还要嘉奖。

    苏择东说的这些有的没的话倒是把一旁听着的晓七儿给逗乐了,她没想到她的苏大哥这般好玩,竟猜到这些,装得也太假了,便不再卖关子了,将信封双手递给了苏堂主,请他过目。

    等苏择东心不在焉地接过来,定眼一看,这信封上边居然是徐老爷子的笔迹!他们有消息啦!

    苏择东的眼睛一下就放光了,再打开信封,取出信件出来一看,激动的苏大哥忍不住在晓七儿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上一口,之后还完全不顾晓七儿涨红了的脸,大声笑道:“嘿嘿,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派徐老爷子等人去,准成!”

    晓七儿也被苏择东的高兴劲给感染了,暖过了神来便娇滴滴地问道:“这……这信里边到底写了什么啊?苏大哥……不是怎么识得这些字吗?”

    苏择东知道晓七儿的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自己起初刚魂穿到苏三两身上的时候,的确不懂得古人写的字,毕竟在后世中多用简体字,而繁体字也要多看几眼,更别说是在元末了,虽然都是楷书,但写的人不一样,就不一定看得懂!

    像刘振明和程泽亨写的楷书,他苏择东怎么的就是看不懂,但晓七儿就看得懂,徐老爷子的字之所以能看得懂,重点还是看多了,看的数量多了,就什么鸟都有了,便能知道大概的意思。

    就算有几个字实在难看,苏择东也能像写英语试卷的完形填空一样,联系上下文,找到这个字的真正含义并读顺。

    这些都是文科生的技巧,也是通用的办法,在学校里边呆了十多年的苏择东还是能融会贯通的。

    苏择东没有立即回答晓七儿的提问,而是先点点头,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封信后才说道:“这信上说啊,他们已经成功地进入大都的郊区,并在那里住下,只要时间一到,徐老爷子就会亲自组织明教中人散播消息。”

    “他还在信中要求了,要我们的铜、银最好尽快赶制,因为他这一路上看过去,这天下的起义军的很多首领都意识到铸就钱银的问题。”

    “北方则是以刘福通、韩山童等人为首的红巾军,各路的头领纷争称霸,但被帖木儿收拾得多,战局也一片混论!”

    在信封中,徐老爷子也详细描述了北方的起义军被杀得尸横遍野的场景,很是触目惊心,并且希望,苏择东真的有担当,作为官员也好,聚义堂的堂主也好,真正地能造福一方的百姓。

    苏择东看玩徐老爷子的信后很是感叹,他既然写了北方的战局多么地恶劣,却对他们如何地度过只字未提,并且还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的执政方针和处事的方式,不可谓不是一个心系苍生与民族的老者、智者,有道德的人。

    不过,根据史料记载:由于脱脱是拉了全国各个行省的兵力,从后世的西藏地区也征调了一大批的兵力前来,而高邮城中盐民义军十几万人的队伍,打到只剩下几千人。

    粮食越来越少,弓箭等守城的器械使用殆尽,旷日持久的战事使起义军内部出现了分歧,一方将领主张投降元军,而另一方则是主张坚守。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苏择东还真想给张士诚点个赞,授予一个英雄勋章,在民族大灾大难要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气度便变得凛然拉,不再贪生怕死了,做出了永不妥协的声势,就是不投降!

    所以,幸运光环便真的降临到他的头上,他的决议,成功地避免了红巾军领袖芝麻李在至正十二年八月的时候,脱脱率军攻打徐州芝麻李的红巾军。

    在破城之后,脱脱玩的还是蒙古人的老把戏,为了震慑全国各地的起义军,在徐州进行了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而这位红巾军的领袖的起义生涯便就此告一段落,罹难而终。

    且张士诚用士兵们的生命换了宝贵的机会取得了胜利之后,他也变青云直上地拿下了江浙行省的不少富饶之地,随后不知道为何,被幸运光环的照耀之下仍变成了史书上写的荒淫之徒!

    苏择东不想深究那么多,反正他清楚,现在的自己得势有权,不过就是张士诚玩弄权术的小把戏,等自己没有用了,他所信赖的将领们又会重新得宠,吕珍等人才是他夺取土地成为大财主的最忠实的棋子呢!

    苏择东已经打算好了,等自己帮张士诚弄完这一仗之后,就乘势急流勇退,再另外寻得一个好去处。

    当然,在此之前还需要帮高邮城里边的百姓们把大的毒瘤都去除洛,即项锋及其党羽绝对留不得,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只有稳扎稳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接下来的便是等待机遇,或者说是等待对手犯错误。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有没有在背后说我这长者的坏话啊?给别被我抓到了,定然会跟你们好好的说道说道,这话可放在前面哈,到时候可别说我没跟你说过,受不了了!”

    就在苏择东和晓七儿嬉笑着的时候,宋此文便从村里边赶回来后,便立即来到了会议厅,见有笑声便猜到,能在这个时候逗乐苏堂主的也就只有晓七儿了。

    苏择东知道对方这是在开玩笑,宋此文说话的时候面容上还带着笑容,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回复,毕竟二人的年纪无论是现实还是魂穿都还有一大段距离,若是不识抬举地也开起不合适的玩笑,断然不行。

    只是宋此文既然能从老土、古板、一个筋的形象转换成这样也的确是可喜的事情了,则苏择东和晓七儿都适时地收起了笑容,对坏话一说简单的敷衍了两句后便二人方才正在交谈着的两件事告知他。

    宋此文得知这两件事情后也更加的高兴了,随后便从衣袋中拿出一份账目薄,说道:“这是我让牛家村的王大贵那个大侄子做的,上边可是清楚地记录着牛家村、赵家村和胡家村等东振公司收购的六个村子的今年粮食收成情况。”

    说着,宋此文边将这本崭新的账目薄递交到苏择东的手上后,又从衣袋中拿出了一小本泛黄的账目薄,说这是城西的刘家村、上岗村等五个新入东振公司的村子这几个月的粮食收成情况。

    苏择东皱着眉头快速地翻阅了崭新的账目薄,看完后又赶紧拿过放在了桌子上的泛黄的账目薄,这两本记载收入、损失等方式较为不同,数目的日期跨度也大有不同,所以第二本看得比较慢了,一些疑惑也比较多。

    第一本,由于是王大贵的二十多岁的侄子做的,所以笔墨清晰,记账方式明显是跟上过学的先生学过的,很有章法,反观这第二本就难入大雅之堂了,首先这个字就差,排序混乱,甚至还出现漏记与错记,牛头不对马嘴的。

    见苏择东两本都读完后,宋此文才说道:“第二本的记载问题多,写的文字也不好看,这我知道;不过从两本的收成来开,尽管上半年出现了大旱、鼠疫等,但在这山水富饶的高邮、江浙行省,农业恢复的速度也快,不打紧。”

    这个是实话的,要不然张士诚也不会采取他的“蜗居”政策,打下了物资丰富、水流充足、土地有肥沃的江浙行省这片大好江山后就停下手来,或许是他手下的人不让他打,也有可能是他的妻妾们不希望他去打,反正后边朱重八打胜之后就没有让张士诚好过。

第八十七章:教育输出问题

    苏择东认为,张士诚这点预见能力都没有,那他还当什么主子打什么江山,倒不如好好的卖他的私盐不是?其他的起义军都还在外边搞创业,就他个自立为王的搞独特,死了几个兄弟,失了几座城池就被打怂了?享受最后的余辉?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的张士诚,没有必要守住高邮城;日后的张士诚,也不会是为了成就朱重八而存在的角色,这一点是史书上没有记载,却毋庸置疑的道理。

    高兴于农民们的收成涨了之后,宋此文也就西城区的各个村落缺少人才,文化素质较低、民风较为野蛮等问题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

    按照宋此文的概括,各个村落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在现有的封建土地制度下,就算其曾被蒙古人弄得一团糟了,却其仍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去保留下来。

    而且在秦岭淮河以南的世代以农业为生的各个村落中,他们由于受到了传统观念的影响与所生的历史朝代的束缚,则多数人仍是一生中都土地上。

    这人一旦被某种物质束缚了,自己却最终没有力量就只能选择了妥协,一旦妥协了,便就会造成一个村落、一个城池、一个国家的长期甚至是世代的思想落后、生活拮据,家家户户的人世世代代都居住在一个村里边;

    其目的就是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着日子,没有再多的追求,西城的村落的民风较为彪悍的原因其实还是高邮城的西城贫富差距较其他城区,这西街有很多大官、富人,而更多的则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老百姓。

    一旦他们的切身利益被激化了,出现像项锋这样的人渣败类的话,他们手上拿着的工具也是就算是百来年内不烂、不更换的,也会拿起来捍卫他们自己的土地和利益。

    更何况前段日子,东振公司不是在东街卖了质量好、价格便宜的铁农具了吗!反正项锋吞了北城的大部分农民的利益,以及南城、东城的乡村农民小部分人的利益,却一直吞不下西城郊区、乡村农民的利益。

    反倒是东振公司在贩卖铁农具的时候,在他们的心中无形中树立了口碑,要不然东振公司接受了西城的几个村落的农业发展的项目后,仍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不能怪村民怪百姓,非要责怪就要怪当管的那些人,得权得势的那些人,即要管也只能管东振官,怪三司使,怪苏择东自己没有抓好这村民们的素质文化建设,没有做出实际,提高西城的农业产量!

    苏择东对宋此文的看法表示很赞同,这的确是东振公司现在很缺乏的教育输出的问题,但目前还是没有能力改变的。

    苏择东希望的是自己在忙完高邮城守住了之后,乘着职权还在手上,能够真正地帮高邮城的村民们,提高粮食的产量,提高他们的文化素质,注重他们的道德水平培养。

    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将最先开始创建的城北那几个村落弄好,提高村民的生产劳动积极性,官府和私人开办学堂以供他们在闲农的时候,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以此来树立好在高邮城内的创建新农村榜样,提高村民们的信任程度。

    苏择东也借故,问宋此文近日来城北的那几个村庄的发展如何,得到了各项事务都已经步入了正轨,村里边的村民们、百姓们都很配合东振公司各个项目的发展与进程。

    目前的文化素质教育的课程正在实行重点培养以二十五岁之下、十二岁以上的青少年,则从中受益的人中,王大贵的大侄子表现最为突出也最为卖力,给与其一同学习的弟弟妹妹们,都做了一个好头。

    城北的这一份收成报告表,便是王大贵的大侄子所交上来的“作业”,即四、五个同年龄的学员一同进行牛家村、赵家村及东振公司在城北的几个村落两个月来的收成记录。

    这的确是一个可喜的变化。

    就在三人不约而同地汇集于会议厅,有说有笑的交谈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高邮城的夜景因为街道旁的店铺经营的惨淡而显得静美;

    忙活了一整天的人们走在这静美的夜空中,即使是身旁有着一群人的陪伴,也不会故意做声去打破这城内的静美;

    城里的人谁都知道,这里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所以谁都不愿意,不去尽情地享受这岁月美好,虽然这只是暂时的,容易破碎的,且马上就要破碎……

    刘振明实在熬不住研究所每时每刻脑子都必须高速地运转,他必须要想着办法逃脱那个世界,所以一到下班时间,他可不想再跟那群“疯子”、奇才再待在一起,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第三年或有第四年的激情岁月的年代;

    经过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候,脑子那么转动得像永动机上的齿轮般,快速且又持久,就算是到了晚上入睡的时候,想着的和浮现着的都是考试的内容,则在考试之前,在脑海中就模拟过无数次考试的场景。

    当然,脑子也可以像这时候的夜幕下的高邮城这般静美,静幽幽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复习功课所必看的材料、书籍面前不说话,呆呆坐在那里便是。

    紧跟在刘振明后边进到聚义堂的会议厅的是张德兴,经过一个多月的培养,鬼兵队能做事的人比较多,所以他和程泽亨的守城、巡逻等工作都比较清闲,到了下班的时间就能准时的换班。

    不过程泽亨有很多的朋友,自然就有很多的酒局,所以他并不打算立即跟着下了班的张德兴一起回到聚义堂。

    虽然聚义堂里边有一个酒量最好的苏堂主能陪着他喝上几大罐都不成问题,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苏堂主现在可不只是聚义堂的堂主,更多的是他是要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好人。

    程泽亨知道,就算苏择东不能算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人、慈善家,他的手上也跟自己一样、跟鬼兵队很多一样,都沾满了鲜血,但他却是一个好的堂主、好的官员,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留不得百分之百的坏人存在的同时也容不下一个百分之百的好人;就算真的给百分百的清廉的人,留在了官场上做官,那也只能算是时局所需,并非是个人所为。

    这个社会永远只有是人类共同友好地同居才存在的,才能说得上是社会。

    而这社会上为了谋生或谋取别人的性命,职业和手段自然需要;有些人生财走的是商人道路,也有的人走的是当官的道路;而百分百的清廉,就会断了那些想着谋取利益的官员赚钱的道路,这必然不会受到待见的。

    只有那些奸诈狡猾但良心未泯的官人,才会既能做出些为民造福的政绩,又能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般。

    很明显,苏择东便是那样的人。

    聚义堂的会议厅内,一下就多了两个人。

第八十八章:老张与他的东兴饭馆

    苏择东见状便觉得五个人刚好能凑成一桌,想着近几个月来,大家都忙于工作上的事情,每次见面都是在开会、开会的,很是严肃,缺少相互间生活上的交流。

    而大家最后一次吃饭还要追溯到两个多月前张士诚举办的宴会上,不过那次担心是“鸿门宴”,或说是怕项锋乘机使诈,所以吃得不是很开心,中间说话的机会并不算很多,且更不能说真话,只能说些可有可无的虚话、假话!

    这又刚好西街的几家小酒馆正是迎来做完了一天工作累了的百姓、农民们,则在吃饭的时候,也能有机会去接触、了解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民,最深处的感受。

    几人合计了一下,打算去到西街的第二家小酒馆去吃,提出这个建议的是晓七儿,女孩子对美食诱惑的抵抗力总是要比男子低的。

    晓七儿提出了要去那家小酒馆主要是那家店铺的装修不错,帮忙打理那家小酒馆的店家在经得住在宅院的鬼兵队的队员们同意后,便拆除了原先宅院中很少用得到了东房,然后沿着东房那一整块地方,开扩了小酒馆的面积。

    小酒馆的掌柜的还给小酒馆起了个名字叫东兴,其含义便是与东振公司相呼应,且请来的员工有如花似玉的少女,也有高大得能独当一面的壮汉,煮饭炒菜的还分两拨人,但都是中年人,掌柜的就说了,这样安排是按讲究的。

    这少女按古话来说,身体偏阴则不适合在一般的小酒馆中抛头露面,容易惹是生非,招惹不幸;但对于大富大贵的大户人家来说却有另一种说法,说这阴阳两合后,有利于酒馆的生财,且让她们在小酒馆里边做一些细活,实用。

    而有壮汉,自然是为客人端茶送水,维护治安了;不过现在高邮城最得势的人是苏择东,苏择东又是一名为民请命的好官、大官,这高邮城的治安,在他的看管制下,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这些壮汉还需要每日帮着搬东西、擦拭桌椅,必要的时候还要送那些喝醉了的富贵人家回家,当然一般人家、贫苦人家也行,谁让他们的东家可是苏择东,是个大好人呢,不搞双重标准。

    “老张!我们来了。”

    还没有踏入酒馆的门口,晓七儿便嬉笑着叫道。

    被一个小女孩这般叫唤,店掌柜的长老可不介意,就他这把年纪了还没有一个妻儿老少的,一个人在外边打拼、漂泊了这么多年,船夫、渔夫、卖盐、卖粮,什么活都做过了,但就一直一个人过着。

    但是自从接手了小酒馆,按照老张自己的经验应和苏大东家的要求,对小饭馆装饰一番后,减少了菜价和酒的价格之后,便真的受到了很多百姓追捧,特别是还得到了东振公司管理层的晓七儿的喜爱。

    晓七儿的天真烂漫、活泼开朗以及机智开窍,使得年过半百的老张备受感动和激励,每天工作都是充满斗志的,并且也做出了一些成绩,每个月的营业额总是最高的,相信不出三个月,它一定能成为高邮城内最为火红、赚钱的商铺。

    “哎哟,晓七儿来啦!哎呀,今天这是怎么了?苏堂主和刘副堂主也来了呢!来来来,快坐快坐!”

    听到晓七儿这般叫唤,还在柜台查着账目的老张便急匆匆地跑过柜台,迎接她,而一看到随行者都是几位大人物,便满脸笑容地说道。

    苏择东等人按着老张的指示,从酒馆的众人群中找到了一个尚佳的位置后坐下来了。

    苏择东满脸笑容地问道:“老张啊,你这里的生意不错嘛!”

    老张笑得合不拢嘴的,扭着他的老脸,回答道:“哎呀,马马虎虎,不也就是那样!对了几位大人是吃点啥,我这就去帮你们弄上。”

    刘振明回顾了四周,发现周围都是满座着人,便引得他好奇,道:“老张,你这里是有什么好吃的啊!我看你这里的座位都没有空的,若不是我们几人来,这尚好的位置说不定就让什么人占了呢!快说说,有啥好吃的呢。”

    老张再次笑得露出了小黑牙,回答道:“咱们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特色菜,都是一般常见的送酒的小菜;不过品种多,这厨师会做挺多样式的菜哈,辣的、甜的、盐的、酸的都有,酸甜的也十分好卖,晓七儿就挺喜欢。”

    听到酸甜味道的菜,晓七儿便连连点头。

    苏择东见状便笑道:“嘿嘿,那就照着晓七儿在这里一般都喜欢吃那些,给我上上,我们这些老爷们各个都是大老粗,对吃的方面也没有什么讲究,今晚一起来也就是图一个热闹。”

    老张明白苏择东的意识,便没有多问,连忙自己走到厨房,安排厨房里边的厨师们,按照女孩子喜欢酸甜的口味上菜,同时也兼顾到苏择东喜欢喝酒,且还是个千杯不醉的主,还特意安排了几道盐菜作为下酒菜,等会一起端上。

    在等菜的时间里,苏择东让刘振明汇报一下科研的进展,得到火炮研发一点问题没有,再过几天便可以进入实战的调试阶段,只是三百只火铳,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制作,太过于匆忙,时间太紧了,材料的准备就会不足!!

    苏择东表示这并不算是多大的问题,只要火炮研究、制作做好了,上边的人就不会追究这些问题,起码张士诚那关能过,只有把高邮城给守下来了,百姓方面就有个交代,对东振公司和自己,也有个合理的解释。

    随后便轮到张德兴汇报他的工作了,按照他的话来说,项锋近几个月的生活变得比较收敛和拮据,曾经在项家、在高邮城呼风唤雨的项锋大少爷,现在却是整天蜗居在家中,且根据有效的情报显示,此人经常是借酒消愁。

    过得的确窝囊,不过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此人没有异动,也没有实际的根据,此人已经跟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断绝了来往,这才是引得苏择东等人警觉的地方。

    一个吃狼奶长大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赚得利益的大好机会,更不可能会放过让他吐出咬在嘴里骨头的人!

    而就在众人聊得正欢腾的时候,面积较小的小酒馆的门口外,便响起了一阵不和谐的骚动。

第八十九章:四喜的出手

    “哎哎哎!这地方怎么有那么偷偷摸摸的小屁孩啊!这就转眼的功夫,我系在腰间的钱袋就没有!”

    一个大汉的粗犷的声音在酒馆门口外大声地嚷嚷着。

    “哎,现在世风日下,蒙古人不是要打过来了么!那些都是一些无依无靠的流浪小孩子,丢了就当破产免灾吧,图个安心。”

    大汉的话音未落,一名声音有些苍老的老者便拍了拍大汉的肩膀说道。

    大汉的钱被人偷走了,正在气头上呢,却没想这时候跑出一个看起来瘦骨嶙峋、年弱老衰的老年人来劝阻自己,看他这般柔弱、仁慈的样子;

    大汉现在可不想听老人这一套,说什么积德行善、破财免灾都是屁话,辛劳了两、三天的工钱,这一眨眼就不见了,换做是谁谁能说得如此轻巧,随后便嚷嚷得更大声地说这件事情还没有完,他已经看到了那小子的模样,全身黑兮兮的很容易认出来。

    那位老者见劝说无效便不好再说些啥,生怕大汉迁怒于自己,将自己这老身板给折腾一番,这可就太不值洛!

    被这二人的对话引来的很多好奇围观的路人,他们听了二人的对话后,说什么的都有:

    有支持大汉的,说上梁君子一点都不规矩,平民百姓的钱都偷;看大汉的穿着就是个普通的农民或者铁匠师傅,这时候辛苦赚来的钱顶多维持生活,好不容易有点心思到酒馆吃饭,却被人偷了钱,还真是可恶。

    也有支持老者的,说一个头脑正常、四肢健全的小伙子,若不是被生活逼到了绝路了,断然不会不会偷一个普通工匠的钱,现在全城戒备、生意难做,商人们又多去到北街,而北街的规矩多,小孩子不好在那边混,所以跑到西街来“拿”些,可以理解;

    众人的喧闹声引来了正在西街巡逻的五、六民兵。

    汉子见官兵来了,就怕处理过程繁杂,而自己被偷的银两不多,老者和周围人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便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只有自认倒霉,跟官兵说自己系在腰间的钱被一个小毛孩“借”去了。

    五、六名民兵的头头在这条街巡视了两个多月了,自然知道西街的治安因为这条街的生意兴隆而鱼龙混杂,则治安相比东街、南街和北街来说都要差,每天不是张三丢了钱袋,就是李四不见了首饰。

    而作案的往往都是惯偷,特别是那黑兮兮的小毛孩,年纪估计不到十八就成了这一带的上梁君子头目了,一天偷盗两、三起,有人跟大汉一样,被偷的银两不多则不想报案的,也有损失较大报案的;

    不过看那些“受害者”气势凌人的态度,一问,果然是在项锋手下干活了,这些由东振公司组织的民兵巡逻队大多是不会处理,不过若是把人家真的逼急,跟那小毛孩子说一声,也能大概地要回来。

    见那黑兮兮的小毛孩这般“懂事”,被偷的普通民众大多又不会选择报案,所以民兵队对此也并不是很上心,简单地走个过场,当场做完了笔录后就疏通道路。

    随后他们等围观的人都散了后便也离开了。

    苏择东、刘振明和宋此文等人都知道晓七儿的出身不是太好,在大都的时候,最开始也是干这些工作的,所以选择对此装作没有听得见,闭口不谈。

    反倒是晓七儿自己俏眉不展地低声念叨:“黑兮兮的小毛孩……又是头目的!一定是四喜哥哥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他一定很恨晓七儿把,我拒绝了他的请求,离开了他……”

    老张很是时候的替众人解围了,亲自端上来的美味扑鼻的菜让尴尬的众人有了话题可以转移。

    等又上好了几道菜和两壶美酒之后,苏择东便笑着说道:“晓七儿啊,你看今天咱们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好不容易在外吃上一顿,若不是不喝点小酒……好像不太合适吧!”

    晓七儿魂不守舍地点点头,眼神空洞的点点头,嘀咕道:“好……好,咱们就喝点酒,晓七儿也想喝一点,听说可以借酒消愁,酒或许还真的是个好东西也说不定呢?”

    “晓七儿也想尝尝,听说诗人和文人墨客在难过的时候都喝,酒说不定,真的能让人忘记一些事情呢……”

    看到晓七儿这般状态,嘴上还在嘟囔着这些话,围坐在桌子的几个大老爷们只有苦笑着接受,这次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的饭估计是要尴尬收场的结果。

    好在东兴小酒馆的饭菜还真不错,菜盐、甜得当,很是好吃不说,就连饭中的小米都很有嚼劲,而且还很营养,米的外头可是泛黄色的,说明这小米纯天然,没有抛过光,实属佳品。

    当吃到自己最爱的东坡肉时,晓七儿的脸上才漾起点笑容,但当众人用餐快要结束的时候,小酒馆的门外又是一阵骚动。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有什么人又被四喜给“顺”了,而是西街的“原主人”,大名鼎鼎的项家项大公子哥来到了东兴小酒馆!

    等项锋一走进到酒馆的门口,就看到吃饱了喝足的苏择东等人,两眼便瞪直了地看着苏择东和刘振明,但还没等他说上话,之前处理大汉被借钱事件的那五、六名民兵就冲进来了。

    他们挡在项锋及其六名家仆前面,为首的吴迪便说道:“哎哟,项大公子,还真不知道是什么风将尔等大人物给吹来了。”

    没等项锋张嘴说出话,吴迪又紧紧地接着说道:“若是项大公子是想吃顿晚餐的话自然没有我们这些市井小卒什么事情;”

    “但项少爷,你要明白,这天已经变色了,要是项大少爷影响了西街的治安,闹起了斗殴事件,那自然就有我们的事情了!这可是我们的责任!”

    过惯了狗仗人势的项家家仆们什么时候受过一个小小的巡逻小兵的气了,想着之前项家得势的时候,别说是衙门的一个铺头,就算是这个高邮城的城主即张士诚、张士信等人都要对项锋礼让三分。

    现在苏择东得势了,这满城的官府中的兵都是他的人,朝廷上也是党羽众多,且又得到张士诚的宠幸,还真可谓是一手遮天啊!

    看到项锋被苏择东这等镇压下,面不改色的,眼神却是愈加的寒冷,充满着冷冷的杀气!

    跟着项锋一起出来的项家宋大管家就说道:“我说吴迪!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地在我等项锋少爷面前耍什么威风!就你带着这些人,再想想你上边的那个人,也不想想你够不够格就在这里嚣张!”

    刘振明见状便冷笑了一声,一边站起来一边活动了几下筋骨,看着方才说话的宋大管家说道:“怎么了都?长脾气啦?他们的长官便是我,东振府中的副东振官!”

    随后刘振明又说了一句挑衅的话,且专门挑项锋的软骨即弑杀盟全体覆灭,他的店被东振公司收购就连醉仙楼也难保的事实说了个大概,目的直戳项锋的心窝!

    在东兴小酒馆吃饭的众人看到曾在高邮城内横行霸道,在外边做一套在暗地里又作另一套的小人项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都在心中甚是叫爽!

    大多数人都是满脸笑容地听着,而受过其迫害的则难以再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当着项锋的面直接拍手叫好。

    这脸打得实在太痛快了,使得项锋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转身便离开了小酒馆。

    但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项锋脸面丢尽后夹着尾巴跑开的时候,店铺的外边则又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你个小毛孩!敢偷东西哈!也不看看你偷的是哪位大爷的!”

    在东兴小酒馆吃了瘪胡总管一把抓住被两名家仆擒住的小毛孩的头发,一个踢腿猛冲后,便将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小毛孩的额头上。

    这虐人的感觉实在是百试不爽,宋大管家太高兴了!

第九十 章:晓七儿的四喜哥

    处理街道上不识眼的人和上梁君子的活儿是胡总管平日里逛街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了;也不管是否需要陪同其主子项锋,反正整个高邮城内,谁人还不认识项家有他宋大管家这号人物呢!

    一连踢了十几下,见那个黑兮兮的小毛孩还没有下跪认错的态度,且还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宋大管家就不干了,难道你这个小毛孩还是东振官的手下?难道你偷窃还有道理了?

    但愤怒的宋大管家又踢打了几下就累了,连忙叫唤擒住他的两人和守在项锋身旁的两人一起来踩趴在地上的小毛孩!

    见守在项锋身旁的两人不停自己的指挥,气急败坏的宋大管家才记起他们是弑杀盟的人,是专门来保护项锋项大少爷安全的,所以踩人这样的小事就交由他和其他两人来做便可!

    随着围观的人数增多,宋大管家似乎还从找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招呼着围观的壮汉们站出来一起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

    还别说这招无赖又无耻,还真的有几个壮汉摩拳擦掌地走了过来,对着蜷缩在地上已是遍体鳞伤的小毛贼背部又是狠踹几脚!

    这几个壮汉有的是受到项锋压迫过的人,也有被其克扣过工钱的人,而他们不敢与项锋为敌,所以便选择了这条“助纣为虐”的道路以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和不爽。

    苏择东、刘振明等人听到了打斗声后就放下了碗筷,从东兴小酒馆中跑了出来,便见到趴在地上的四喜便打得遍体鳞伤的。

    围在一旁冷眼观看的人,还有些叫好的人,说这小毛贼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且还有衣着上明显不是项府的人,却也参与踢人、打人。

    看到自己的曾经同伴、哥哥被人这般凌辱,晓七儿的眼泪“哗”一下就落下来了,想出手相助,却被苏择东按住了肩膀,有用眼神暗视现在不用轻举妄动,不然会害了四喜。

    不知道怎么的,四喜在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挨打的时候,尽量还感受到了晓七儿就在人群中;或许是闻到了晓七儿独特的体香了吧,四喜就在瞬间愤怒了!

    自从四喜做了梁上君子这个勾当后,被人当街辱骂、踢打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在自己心爱的女孩子面前被踢打,这是他难以容忍的,再者,项锋的家仆嘲讽的话语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她真的来了。

    “哎哟,这个混小子不就是四喜嘛?!我跟项老爷到大都做买卖的时候见过他,也就是个市井无赖,怎么就从大都跑到了高邮来了呢?”

    “嘿!这人是四喜啊,你没有听说过他跟一个同是偷窃为生的女子的一段故事吧!那个晓七儿不知哪点被东振府的苏择东给看上了!竟野鸡变凤凰,我估计啊,可能是床上的功夫好,够风骚!”

    “哦!那这小子是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从大都一直跟到了高邮?还真是个大傻瓜!你的女子跟别人享受荣华富贵去啦!”

    四喜怒了!暴怒,什么叫野鸡变凤凰,什么叫、床上的功夫好!晓七儿怎么可能为了荣华富贵而离开自己!这是道上任何人都可以骂他四喜任何恶毒的话,但唯独不能说晓七儿!

    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听到了侮辱她的话后还是都不做,那自己还算是什么男人!

    愤怒的四喜忍着剧痛,慢慢地挪动着护在脑袋上的左手,然后便快速地从衣袋中掏出匕首——这是他用来保命用的,但现在就连最为心爱的东西被人言语践踏了,他若不作为,何来活下去可谈!

    他四喜可不像是苏择东那么高高在上,满嘴的仁义道德、冠冕堂皇的,他有着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自己觉得心爱的人和物!

    掏出匕首后的四喜猛地站起了身,尽管身体被打得疲软,很难用上劲了,但他仍然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迅猛地循着声音的源头,找到了说晓七儿坏话的项府的家仆,对着其胸膛便是一刺。

    后者没想到这个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四喜,上一秒还被打得像泥鳅一样蜷缩在地上扭动着身子的,但这一下秒却突然颠颠撞撞地站起来后,就突然拿着匕首刺向自己,在完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

    气势嚣张且出言不逊的项府家仆便死在了四喜的匕首之下。

    由于围观的人多,后面才跑来查看情况的苏择东、晓七儿等人都没有听清楚打人的人嘴上在说些什么。

    而晓七儿只能透过人缝,辨认出被打的人正是四喜,而对四喜为何突然起身,刺向打他的人全然不知。

    只是事后才知道,被四喜的匕首刺进了胸膛的那人说了她晓七儿的坏话,四喜听不惯便突然站起来,掏出了匕首刺向了他……

    当,晓七儿等人知道了这个真相的时候,四喜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是被一击毙命的;当他的匕首刺入项府家的家仆同时,站在项锋身旁的弑杀盟成员的剑也紧跟着刺进了他的喉咙里。

    在四喜倒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除了怨恨外,还有着不舍;他还在看向人群之中,像是寻找某人一样,循着闻到体香,死死地盯着某处,随后双膝跪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后来,等看到四喜死在自己的面前,还装模作样的项锋面不改色地带着家仆离开现场后,围观的众人才看到,从人群中跑出了一名小姑娘。

    她应该就是被项家家仆口中的晓七儿,她后边跟着的苏择东、刘振明等人便是最好的证据。

    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头在撕心裂肺地痛哭着;她轻轻地将他的眼睛闭上,任他的血迹流满她的衣裳,任他那肮脏不堪的衣服,黏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天空何不是时候的突然下起了雨,他的血慢慢的漫开了,她的眼泪也混着雨水打湿了她的眼睛,它们像是川流不息般,流淌了她的脸上。

    苏择东等人也在雨中,没有说话,就静静地蹲在地上,面色也做苍白,却也都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晓七儿慢慢地转过了头,看到她的苏大哥正在看着她;她慢慢放下四喜的头,转过身来后便紧紧地将苏择东抱住,哭诉道:“苏堂主!晓七儿……晓七儿没有哥哥了!”

    苏择东拍了拍晓七儿的肩膀,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不就在这里吗?我不就是你的苏哥哥了么?”

    “但……我想要称呼中带数字的哥哥……我想要四喜哥!”

    “好好好,你苏哥哥也想个带数字的称呼哈,晓七儿别伤心了,别哭,让我好好地想想。”

    苏择东的脑袋飞快地流转着,脑海中浮现了种种带数字的称号,“一哥”?一点没有内涵也不亲切;“二狗哥”?有点土气,带充满了回味和亲切感;“三娃哥”一点没技术含量,“四……”这个数字不怎么吉利,想都不用想了;“五阿哥”?这名字不爽!

    听着晓七儿在自己的怀中哭得更是大声,苏择东只好摇摇头,说道:“好吧,就叫我二狗吧!”

    “狗?成天看到人乱叫的那一只吗?”

    “不是,是温柔可爱、讨人喜爱的那一只;伤心的时候它可以被抱在身上,快乐的时候它也陪你一同痛苦……值得你信赖、放心的那一只……”

    这件事情是四喜偷钱在先,拿刀杀人在后,于情于理,苏择东都没有办法将这笔完全地算到项府及项锋的头上,若是在以此为借口,对项锋下手就极有可能打草惊蛇,被人抓住了把柄可不行!

    现在是情形危急的时候,张德兴也察觉到了可疑的马车越来越多地从高邮城的各个大门口驶入城内,相信对手很快就会有行动了!

    一切阴谋诡计在实施之前,前、戏都会是寂静,只有一片的寂静,才能让人感受到可怕的存在,也只有寂静,才能让人感受到危险的存在,但你却触碰不到、感受不到它。

    直到它像是一条虫子般,慢慢地从地上、茧里边涌出。

    “哼,这个苏择东做事情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剥削老子的收入来给什么狗屁百姓减免了那么多税收!一群什么都不懂的狗屁民众!能懂得怎么用?全都是借口!”

    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吴世成玩弄着家中的年轻女仆优美的身子,一边说道。

    “哼哼哼,苏择东这样就是想把自己打造成圣人,想着要高咱们一等?实则也就是跟狗屁一样,什么都不晓得,什么都不会!连白银都不会赚了,这人多半是废了的!”

    谭震作为吴世成的铁杆盟友,同时也是张士诚身边的大将吕珍的结义兄弟,才势熏天的他可不在乎什么屁民,只要涉及到自己利益的事情,都是要想法设法的维护。

    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则是不择手段的夺取,他跟他的其他几位兄弟、哥们都一样地贪婪,与刘明、周岩结为同盟,为了谋取更大、更多的利益走到了一块,随后有跟吴世成黏在一起。

    听到自己的话得到了兄弟的声援后,吴世成更为兴奋了,解开了裤头就要打扮得浓妆妖艳的女仆,当着众人的面弄下边。

    受尽了毒打和委屈的女仆自然很是听话,很配合地照着做了;看得围坐在吴府大厅内的众人小腹狂热,也想着跟自家的小妾、女仆们玩玩这姿势……

    吴世成在享受的时候,也不忘骂上项锋几句,道:“这个项锋还真的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废物!若不是看在他项家的名号响当当的份上,谁人愿意跟他合作!”

    “不过有银两拿,谁怪他那么多呢!就上次派我的五百家丁去城北闹事的时候,就单单赔偿我就算了他五百两银子!再加上借出去的人一个星期后才稀稀拉拉地回来十几人……”

    吴世成的话引来了他的那几个兄弟好奇心,谭震就先凑过来,问道:“哟,后边总共是赚了他多少啊?”

    周岩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大哥,你就跟兄弟么说说!反正银两都拿了,这等喜事,怎可能只说一半啊!”

    吴世成闭上了眼睛,先爽了后便让为他服务的女仆人先退下,然后才竖起两根手指头。

第九十一章:拿破仑滑膛(一)

    “哟,不错!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呢!这项锋其他不行,就钱多,够捞!”

    周岩接过话,说道:“嘿!这个项锋除了有银子可以拿些外,其他的都没有用!就连他项家的弑杀盟都顶个屁用!我可是听说了哈,也就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聚义堂的鬼兵队就被咔擦了!”

    周岩说着话,他的拿着手还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全部被干掉了,这滑稽的动作与形象生动的表演,引得四人哄堂大笑。

    吴世成说道:“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可不管他的弑杀盟能不能成事,都必须要做成的!不然我们的计划就会全部被打乱了!”

    谭震面带阴笑,说道:“这一点还请大哥放心,我已经运用了我手下所有能调动的人了,还有张士信也是我们的人!则只有苏择东和他的东振府邸里的人是我们的敌人!”

    “但只要事成,想要捏死他们将会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吴世成带着他的黑眼圈,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最好是这样,若不然,我们的后果可不会比五马分尸好得到哪里去!但只要成功了,荣华富贵定然少不了!”

    周岩嬉笑着说道:“吴兄弟,切莫担心这些!只要静待佳音便是!其实苏择东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此人脑子偏,听不懂人话、看不清局势而站错了队!”

    。。。。

    就在几人在装饰辉煌的吴府大堂中交谈的时候,项锋等人已经开始做事情了!

    “林将军,我项某人今日有一事相求。”

    项锋仍是带着他那桀骜不驯的脸,但仍是在别人的面前硬是装作偏偏有理地样子,这让看得出他心思的人更加的不爽。

    但是在利益面前,很多人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上一只眼;因为他们这是在想象着,只要等两眼一开的时候,什么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就会摆在他们的面前。

    不用他们再多做什么事情,他们只要将他们的眼睛闭上,只要将他们的良心都闭上且闭得紧紧了的之后,他们就能够坐享其成。

    被项锋叫做林将军的人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手来接过项锋递过来的金锭,脸上的胡子因为微笑而变得更为浓密了……

    苏择东的预感并没有错,这的确就是一场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但因为实在太寂静了,反而提高了猎人们的警惕心,使得那些想要鱼肉别人的来满足自己的诉求反而变得举步维艰。

    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再商量,再开会,再提价,直到一切都能在一定的价位进行双边妥协的时候。

    与此同时,代表着正义一方的人士也正在行动中……

    在前方情报准确的指出距离蒙古大军的先锋部队到达高邮城仅仅还有三天的时候,刘振明的火器、火炮的制作已经完成,正好能够搬到试炼场上进行试训!

    少了车轮以及所车子上所有需要固定炮管的各个地方后,按照记录所说,一门标准的12磅拿破仑炮的炮管长66英寸(1.676米14.3倍口径)。

    但刘振明觉得将其架在城楼的炮台上,就需要适度的加长或缩短以便于多方作战;所以,他便将破仑炮的炮管长在口径不变的情况下,改为70英寸和62英寸。

    拿破仑滑膛原本是炮身重1227磅(556.57公斤)其长度为1.4米,改过之后则变为1.35米与1.52米,而重量则是因为青铜的缘故而有这般重,为了方便,刘振明就决定改青铜为钢铁(即熟铁)。

    像钢刀一样,减少其重量,以增加其使用的顺手程度。

    当然,去效果是否能达到预期,还必须要通过时间和实践来检验。

    第一炮轰过去,尘土四溅,再看看理论上的12磅炮发射的炮弹,大约重9磅,原形是一个空心的铁球,里边装着7盎司火药,爆炸后形成5-12块弹片,射程差不多有八百米。

    苏择东对这个很满意,除了火炮之外,也对使用火炮的人熟练的运作很满意,则拍了拍刘振明的肩膀,说道:“很好很好!这个很拿破仑!”

    刘振明自豪地“哼、哼”了两声后,便说道:“那个男孩子的童年没有一个当军人的梦想?那个理科生不倒腾过军事那些事情?作为从后世魂穿而来的高才生,必须的。”

    随后刘振明又讲述了他昨晚连夜集合了鬼兵队队员,并和程泽亨、张德兴二人从中五十六身体强壮、有过工匠经验的队员,按照后世的记载,安排每八个人一组,分别到八个火炮的架台上试训。

    这火炮就算是改青铜为熟铁了也一样会是非常的沉重,所以就算有力气而没有技巧地去倒腾这笨重的玩意可是十分的费劲的。

    但要用一夜的时间才将其训练得上手的阶段,完全是因为作为教官的刘振明在火炮使用的时候还要跟苏两三就数据的问题进行测量和零部件的各种调试。

    也得亏刘振明不是只会考试的学霸,其动手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他从来就会买来不同的小玩具,有搭建成各种各样的小兵的,也有搭建成各种各样的房屋的,在动手的同时也能涨涨见识。

    等刘振明长大些后,他又能在他父亲的帮助下,去到工厂里边打工,各种化学用品、材料等,虽然不能保证所有都能用,但至少能知道哪些对得上哪那些,它们的功能如何,以及工艺上如何处理。

    只是到了一本的大学后的发展处处碰壁,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况下,曾经的理科大学霸变得风流了,喜欢上套路了,不过这也是他的天性,怪不得他人。

    现在魂穿到了元末,能在材料不怎么成熟、技术工艺不够的情况下,能炼制出超越这个时代的材料和工艺,的确是非常的不容易。

    不过苏择东并不打算再多夸刘振明几句,这项工作的顺利完成,既是他的本分也是他的追求,说多了夸多了既然显得苏择东自己无知,也容易让刘振明内心感到膨胀。

    又经过一个没有间隙的上午实验,各个火炮小组已经分出了炮兵的组长、副组长以及成员,熟练度越高且又丰富的工匠经验自然是组长,而视野叫好的,吐字清晰的为副组长,成员也有要求。

    成员必须是身体强壮且各个肢体都十分灵活的。

    人员以及火炮都差不多到位了,刘振明和苏两三在炮弹的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的。

    为了保险的起见,刘振明预算中运用了两种弹药,第一种,则是实心弹。

    实心弹算是一种传统的动能武器,其特征是重量很大,依靠自身携带的动能来击毁目标,实心弹的结构既极其简单。因为就连是大学的教授都找不到比它更简单的了,且其作战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在一定的射程之内和某些作战条件下,只要炮手操作不出现失误,发射出的实心弹都可以达到理想的作战效果。

    准备的第二种炮弹即为爆破弹(或称其为榴弹),爆破弹的形状可以是球形供滑膛炮使用,也有一种是长方形的爆破弹,供线膛炮使用。

    刘振明根据文集书上记载中得知:拿破仑炮配备的最常见的爆炸弹是重4.3公斤的球形炮弹,其内部装填约900克的黑色炸药。

    那个时候的美国人,为了承受其较高的膛压,这种炮弹的弹壁被做得很厚,加上装药量有限,因此其威力可想而知不会让人十分满意,但很使用于对付体型较大的目标,也能对付对方的防御工事。

    (注释:至少是在美国南北战争的时候有这样的功效,若用在高台上打出,的确是别出心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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