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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翻滚的土肥圆     大明1368txt下载     大明1368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章:拿破仑滑膛(二)

    最后准备的炮弹为榴霰弹;其结构是将若干铁质或者铅质弹丸和起、爆药一起装进弹体内,由一根延时引信控制其在合适的高度和距离起爆,其威力绝对不亚于一发霰弹的抵近射击。

    不过,这榴霰弹能否有效的发挥人们预期的威力,还是要取决于所用的引信是否能准确的在预定位置引爆起、爆药,则这就需要依靠经验老道炮手的经验和引信的质量来共同保证了。

    这个榴散弹的技术,刘振明主要还是借鉴了霍奇基斯榴霰弹,即由一块铁质的分隔板和后方的起、爆药隔开;

    尾部则装有一个既可以防止弹丸在炮膛内翻滚,又会在发射时的燃气压力作用下膨胀以起到闭气作用的杯状尾垫(类似于米尼弹的空心弹底)。

    综上所述的三种炮弹而言,刘振明更偏重于使用第一种实心弹以及第三种榴散弹,但要解决弹药的发挥出其最大威力的问题,刘振明的应对方法则是提高引信的质量,以及队员们的自身素质。

    实心弹的威力虽然较第二、第三种炮弹来说较小,但是如果运用两个实心球形炮弹用一根铁链连接而成,其目的是降低炮弹总质量和减小内膛压力。

    而且为了确保链弹在飞行中一定会发生旋转,很多链弹会故意把两个球形弹丸做成一大一小的样式。

    不过这炮弹的威力是提升了,但要是说在地面火炮上的使用性能上来说,那联弹的实战威力就显得有点太惨不忍睹了,但要是用来守城,从空中打下去的效果,按照试验的结果来说,的确是不错的。

    至于引线的问题,刘振明还是有查到相关的办法:为炮弹加装一个软木或木头和布料做成的底托;

    这种做法不但避免了引信在膛内意外起爆的问题,还有效的增加了火炮的精度和炮膛的闭气问题,实在是一举多得。

    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完了,现在就看人为了。

    张士诚虽然不需要苏择东的家将即鬼兵队的成员参战,但他仍需要苏择东帮助他研究火器和火炮,则火炮的运用当然是需要制作方提供,所以鬼兵队的队员不需要在城下与蒙古大军拼杀。

    要的只是在城上放箭、放炮!

    当然,这只是预计,要是真正地道了战场上,所有能分配到的士兵都是机动兵,即可以根据战况的所需来调遣各个空闲着的士兵、部队,即一切从实际出发。

    视察完了火炮的具体的工作之后,这天已经黑了。

    在高邮城城郊的临时搭建的兵营中吃了简易的便饭过后,苏择东又带着前来记录的晓七儿跟着刘振明等人一同视察火器的制作。

    张士诚要求的三百支火器,苏择东与刘振明经过一番商议过后,便选择全部采用铁管的火铳。

    晓七儿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的确是让苏择东等人感到佩服和感激的,所以在试用火铳的时候,刘振明着重传授给她“玩”火铳的各种技巧。

    在不同的方位,面对不同的敌人的时候,想要发挥火铳的最强的威力,在使用的方式和姿势上还是要有所讲究的。

    首先,就是按照每个人自身的力量来调试火铳的重量是否合适,过重了或过轻了都有碍于其使用时候的威力,则若重了的话,建议是半蹲或蹲下的姿势,若是轻了的话可以适当的抬高。

    其次,为了提高火铳的准心,刘振明还别出心裁的在枪身装置了一个瞄准器。

    最后,在使用的时候,为了提高使用的效率,刘振明也对引信进行了木屑托盘的技术,实验证明,只要使用得恰当,其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提高威力的。

    看到了晓七儿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容,苏择东和刘振明等“大人”都感到欣慰,就算她对四喜没有爱情,但友情乃至亲情也总是有的。

    在早期的收集情报的工作中,聚义堂在内需要鬼兵队情报组,情报组依靠组长和副组长,而在外则需要晓七儿,晓七儿则需要她的那一大群玩伴及其四喜哥的帮助。

    到了后期,即来到了高邮城之后,鬼兵队的情报组已经小有规模了,工作有条不紊地内外统统能接下,而晓七儿没有她的四喜哥的帮助,情报收集的工作仅能用“不错”二字评价。

    当苏择东看着晓七儿的笑,正高兴的时候,刘振明拍了拍的肩膀,问道:“你说你的第一任女友是因为金钱而跟你分的手,那你有恨过她吗?”

    “刚开始有点,但后来,她跟她与我分手后找的那个富二代结婚之后,就没有那么恨了!她找到了她的幸福,我替她高兴。”

    苏择东本以为刘振明听完自己的话后,会按照惯例,叫自己一句煞、笔的,但他这次没有,而只是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刘振明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苏择东就曾听刘振明说过,如果有机会,哪个男子不会愿意不顾一切的爱上一女人呢?

    但是他天性就是风流,他从小就没有妈妈,其父亲的水性杨花也没有让如今年过半百的他身旁留下一个女人,只是有着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后世的法律上是他的儿女。

    而在血缘上还真的说不准,后世可不是传统的中华,只规定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就必须要守着伦理纲常。

    所以在后世中,就连新婚之夜,女方就跟伴郎上床,就给要成婚的男方带绿帽子也是常有的事情,伴郎可以,男闺蜜也可以,同事、上司也可以,当然,兄弟、队友、经纪人这些人都可以。

    女子能给南方戴帽子的范围不可谓不广,且只要是男人能够风流的地方、对象以及地点,女子也就能做到;男与女似乎在这一方面能够做到绝对的平等。

    因为他们都是私底下、在暗地里做的,只要不公开,不搬到台面上来,就不会有人知道、指责、唾骂,则他们就可以很自私地享受这种“平等”的生活。

    刘振明的父亲刘旻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在官场上也混过一段时间,后边吃饱了、喝足了、赚够了之后,就安安静静地退下来,花了当官做的钱,买了几栋别墅和饭馆,同时也融资进电子公司。

    就用了仅仅三年,饭馆办成了连锁,刘旻光坐在办公室,不出去应酬、签合同、引资,他一年的纯收入都有几百万。

    其别墅成了名副其实的五脏六腑俱全了的豪宅,两栋租给贵族公子们开派对,一次也能赚个几十万。

    电子公司更不用,一支股一年就升了十六元,而另一支虽然没有那么厉害,但名气大,每年的分红也有五六十万。

    这些钱要做成集团不敢说,但要用来养老和玩乐女子,包养十几个学生妹加上几个三线小明星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明码标价的一个爱疯6plus六千元两天两夜的有很多,美其名曰周末做兼职,但人家这也是实力做买卖,一个愿花钱,一个愿付出,刘旻就可以玩个几年大学生妹妹不用带重样的。

    就是在刘旻这样的教育下成长的孩子定然不会在感情这件事情上花太多的功夫。

    被刘振明叫做姐姐的人,还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姐姐!不光毋庸置疑地是,他姐姐是后世某大型的国际娱乐场所的著名交际花,与其交往的都是所谓的名流,她自视高贵得很,绯闻满天飞,却没有病。

    刘振明的两个弟弟没有把做保安的人当成是自己的哥哥,他们虽然都有同样的玩女人的喜好,但他们赚钱的方式和玩乐的对象与他们哥哥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弟弟们走的是父亲路线,在刘旻大的背景之下赚钱可要比自己独自闯荡要来得轻松,来得多,但刘振明很不屑于跟弟弟妹妹、姐姐们争夺财产家业,更不爽走父亲路线的人。

    毕业于中山大学的刘振明的骨子里边可是带着傲气,想着自己是实打实地考取中山大学,这其中付出了要比弟弟们多少倍的努力。

    而他们只需要说一声,就可以去英吉利的伦敦大学考取什么哲学学位,回来之后就整天无所事事地跟各种场所的女人吹、烟、打,炮!混了那几年了,也没有见他们得病或直接玩死的。

    若是在后是混得好,谁人愿意魂穿呢!

第九十三章:项氏家族的那些人那些事

    苏择东是这样,刘振明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这样,被迫地选择了背井离乡,或因为事业,或因为家庭,或因为一个人,一个深爱着的人,或深爱着自己的人。

    如果一个人没有真正地爱上另一个人,那你定然不知道你的执念有多深,你能为他/她做到什么地步,不用生离死别、无痛呻吟,只需要陪伴,或者改变。

    苏择东就想着改变,但他没有那个机会,准确地来说,他那陪伴了一年多的人没有给他机会就离开了他,就离开了他的那座城市……

    刘振明和苏择东还能有时间坐在火堆的帐篷里边闲聊人生、家庭与事业,但整个高邮城乃至整个江浙行省的民兵、官兵和私人的武装都动起来了!

    蒙古人的先锋部队还有一天的时间杀到江浙行省!

    这个消息令张士诚直呼太快,也感叹来得太好,他起义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元朝,就是抵抗压迫!

    而这脱脱代表的就是朝廷就是压迫,他来了,自己的起义才有意义,他被打败了,自己的名声才更旺!诚王的响头才能盖得过红巾军即其他各个方面的起义军!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但也是个最坏的时候,喜悦与忧愁参半,一切都要看命运了!

    虽然张士诚现在还不知道,苏择东和刘振明这两个后世人能实实在在地给他带来什么,所创造出来的火炮和火器有多么的厉害,以及他们培养出来的鬼兵队队员们是有多么地英勇善战。

    但是,他还是知道苏择东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没有过弱冠之年,就能执掌聚义堂,开创东振,又凭借着上百个青壮年人的力量,将铁匠事业发展得这般好,还将不可一世的项锋打败。

    将在高邮城的各界里盘根错枝、势力强大的青竹帮,妥协到平等的地位,这是需要多大的气魄和实力呀!

    张士诚打心里边佩服,但同时,别人强大起来了,无疑对自己就是威胁,索性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弊端,他不太会做人,至少定然不会在官场上做人。

    与其同朝为官的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对苏择东没有什么记恨或者猜疑,但坐在高堂之上的张士诚就看得出,朝廷之上的许多人,可大多数对这个半路出家的财政大臣很是不服气啊。

    更何况,苏择东还五四三番的在朝廷上公然与当诚王的张士诚几个亲信意见不合,且在讨论的时候丝毫没有做出让步。

    那些受到其金钱买卖的情意,虽然在现在看起来坚不可破且非常的实用,但是人都知道,这金钱搭建起来的关系特别是在官场上的关系是非常地脆弱的。

    只要时局一变,或者苏择东的东振公司的周转不灵,那这一层薄如纸片的关系就会随之破碎!即这一切都是要看张士诚的脸色。

    而项锋的就不同,只要项锋的项氏家族一天不倒下,项锋在张士诚的朝政内的地位就会一天不倒下。

    还真别看现在张士诚宠了苏择东而特意将项锋的势头压压,让他仅仅做一个刚好能入朝廷议事的五品官员,且没有任何实权。

    但是项锋的根基厚,其项家在江浙行省的势力也是纵横交错的,黑白两道都有人,所以都要给他们足够的面子。

    而苏择东这一上来就跟项锋不计较任何情面的死磕,也不顾所有人的感受则包括项家的大老爷子的感受,就无情地灭了弑杀盟的二百来号人,重重地在他们的脸上扇巴掌!

    这一切朝廷里的人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现在张士诚因为要镇守高邮城而需要苏择东及其东振公司的技术和人力,谁都看得出,苏择东在朝廷里边混不久!

    项锋也迟早要了苏择东的命!

    除非苏择东有着自知自明,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当然,前提是张士诚也要有理由放行,他姓苏的才不会被公然玩死;

    同时,他又要彻彻底底地打败项锋,且在不得罪项家的情况下,这还真的非常难,几乎是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当然,这些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苏择东的真实身份即其是后世人的前提之下。

    他们不懂自己的队友是什么人,他们的对手脱脱自然也是不懂苏择东是什么人,只是在行军的时候听说过这人的名号,跟张士诚、张士信等人一样,是一个商人,但是靠着铁器起家的。

    脱脱及其所有的副将、偏将们就觉得这个很是可笑了!

    一个是靠着贩卖铁器起家的苏择东,配上一群靠着贩盐起家后又起义的张世成等人,要跟一个在马背上长大的自己,在元朝廷中混迹了数十年的宰相谈打仗,比武艺?无疑地是找死的节奏。

    而且是死得稳稳妥妥的。

    按照脱脱的亲信副将项泽宇这个汉人的说话,张世成等人的反抗就是在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这项泽宇就是项家的人,项家大那位大老爷子已经算计好了,只要项锋的路走不通,得不到张士诚的信任或者说在取得其信任之前,所谓的张士诚、诚王已经不复存在了,就立即投到元军门下。

    反正,项氏家族自古以来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凭靠的就是一股机敏的劲!看起来虽然有些随波逐流的意思,但只要跟对了人,跟紧了时代,在利益和家族的发展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就连所谓的中华、大汉、民族、压迫等等等等都是空谈、都是借口,都是那些没有本事赚钱、做大生意的南人或者汉人,喊冤叫屈的借口。

    在项泽宇看来,这个天底下十分的大,但人也太多了,多到让他感到厌恶甚至是痛恶的地步!

    项泽宇跟项锋都是姓项的,从小到大也都是生活在一起,玩在一起,按理说差别不会太大,但这兄弟二人在项家众多的兄弟当中,差别是最大的,有着最多的不同之处。

    项泽宇很喜欢安静,喜欢练功习武、喜好兵书,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杀戮,就算再怎么地痛恨那些民众,但仍是希望天下太平,自己永远不跟他们有来往。

第九十四章:脱脱与他骑兵

    但这天底下的乱民、脏民实在太多了,让他感受不到一点的宁静,就连跟自己心爱的人独处,都会被乱民、脏民们打扰,失去了之后,他便变得狂躁,喜爱了杀戮,所以便被脱脱看上了。

    两人可谓是情投意合、相见恨晚,所以结为联盟,与朝廷中各种贪官污吏缠斗,且多是他们赢,因为他们代表的是统治者的利益,则他们有理由相信,他们这次出征,也会像往常一样赢!

    因为他们代表的是当朝最高统治者的利益,他们又都是有才华的人,不是狼狈为奸,又出师有名,怎可能有不败的道理。

    但是这其中唯一的不足在于元朝廷的内部有着太多他们的罪过的权贵们,他们是一群绿了眼睛的饿狼,他们吃完了肉后吐了的骨头居然被其他狼给叼走了!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则脱脱带着项泽宇走了,他们的机会便来了……

    脱脱出征是朝中的权贵们想要看到的,但想着他要取得胜利,然后回到朝廷后得到没用的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重重的赏赐,这是权贵们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这一次他们的机会不光来了,而且还要出重拳下狠手,想着要往死里折腾脱脱!

    两天过后,脱脱和项泽宇等人浩浩荡荡地杀来了!

    苏择东站在高邮城城郊的高台之上,看着脱脱的先锋军,这一路上还真可谓是“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师之盛,未有过之者”。

    先锋军,顾名思义就是来清场的。

    张士诚就算再不会打仗或再猥琐,也不可能让脱脱大军直接杀到高邮城城下的!

    中央强、四周弱是自然,但怎么的,也要利用好本土作战的地形地势,在高邮城四周的小城池以及郊外等地方,稍微抵抗一下蒙古人的大军,以求得时间和机遇找到突破口。

    同时,也能够有时间研究蒙古人的进攻方式以及将领的指挥才干等,即使在一定的程度上,蒙古的战术和将领的指挥很多都是有着相通之处的,但是聪颖的将领总是会有别出心裁的地方。

    比如脱脱的先锋队,就是张士诚、吕珍、吴世成等人见过的最为强悍的先锋军!

    脱脱这次带的兵力绝对没有一百万,但光就冲在最前方的先锋军就高达十万人!

    所经之处真的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郊区的和小城池的将近一万名守卫的官兵根本不够看,就算依靠了地势和地形,有着强有而立的弓箭手和长枪士兵在做着顽强抵抗。

    但蒙古大军的先锋兵大多是从精英部队调来的,凭借脱脱的宰相职位,调来高素质的部队来为其出征助阵,这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脱脱也有先见之明,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速战速决,绝对不能给朝廷中的权贵们太多的时间想到办法、集中力量来打压自己,挤兑自己,甚至将自己逼上死路!

    所以,担当脱脱先锋军的将领们都被其下了死命令,五日之内,必须将先锋军的五分之一的部队,打到高邮城下。

    拉长战线本来不是蒙古大军的拿手好戏,但分点作战及后世说的围点打援则是蒙古士兵的惯用招数。

    其实这也不是难理解,蒙古族与女真等各个少数民族的部落一样,是个马背上长大且战斗的民族,而他们骑着的马不求冲刺有多快,生育能力强,能有几头备用的马来确定跑得持久就行!

    蒙古先锋军可以依靠马的速度来提高整支队伍的机动性和协同作战的能力,就算马的速度不快,但再怎么慢都要比步兵快得多吧!

    也不是说步兵碰到蒙古的骑兵必死,或者说在古代的战争中,骑兵在与步兵的战斗中就占有决定的优势。

    但是在古代的战争中,马作为一种战争的工具,骑在马背上作战效果跟后世的骑着摩托车上打群架的道理是一样的,就是速度的冲击力,可以让很多部队吃不消。

    蒙古骑兵又是使用马刀的,还别看马刀弯曲且单薄,实际上相当的锋利、耐用。

    这并不就是说他们的工艺有多好,打造马刀的师傅又多么的厉害用心,不过至少他们不会偷工减料,且有着相当的历史传统。

    反观汉人们的工匠,长期缺乏动力来创造不说,就连材料也都被层层剥削的,人家蒙古人是骑在马背上,拿着锋利坚韧的马刀,“呼呼呼”一刀刀地砍过去,几百斤的重量就这样迎面而来。

    那民兵和普通士兵的衣服、盔甲什么的,都算个屁,形同虚设,跟不穿没有区别地任人宰割。

    其手中拿着的刀剑长枪长戟也就是个摆设,还不如什么都不拿呢!反正蒙古的骑兵一冲过来,就连用铁绑住的栅都像是豆腐渣似的;

    且这一次脱脱带的所谓先锋部队里边的精兵悍将,即每个人的身材都是五大三粗,能射出一手的好弓箭的那种士兵,体魄强壮,有力气,步兵的什么战术、什么阵法都基本白搭。

    至于用铁链或者马钉这些小玩意限制住骑兵的冲刷与行进,在实际上,就算是在地势崎岖的地方,一、两百个骑兵还能应付。

    但要是蒙古骑兵上千了,且各个都是精兵,只要骑术不算太差,这点小伎俩还是能避开的。

    还真的是别妄想着在蒙古长大的士兵都是白痴,他们既然能来这地方抢地盘且成功地打下来了,就证明中原人的那一套他们还是吃透了的,他们在马背上建立起的王朝,当然也要在马背上坐下去。

    苏择东知道,就张士诚找来的这些正规军,其规模跟装备什么的都跟民兵差不多,则战斗力也就那样,说得好听些是死士,有奉献的精神,为了守住家园的一亩三分地勇于承担。

    说得难听些,就是一大群大傻蛋被一个二傻蛋给忽悠了,拿着竹竿站在战场上跟一大群蒙古骑兵玩命。

    用后世的游戏解释其行为就是五级青铜与三级的黄金对抗,然后在没有任何小兵补给的情况下,从上、中、下一直地在被推塔!

    但即使是如此,他们的精神还是值得学习与发扬的,就是要有着这样当肉盾的精神,才能在绝对的劣势情况下,博取胜利的可能性。

    只是可惜,在苏择东与刘振明这样开了金手指,魂穿来到高邮城助阵的情况下,在高邮城的郊外和周围的小的城池中,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和民兵拿着肉长的躯体去抵抗蒙古人的血腥马刀和冲杀!

第九十五章:太极功夫

    但这既是历史的问题也是命运的安排,毕竟,只有在无数的洗礼和冲刷下,仍能保存下来的民族才是伟大的,才能屹立在这个世界中,昂首挺胸!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是空话,作为一个后诗人虽然没有办法去拯救他们的生命,也没有办法向他们下达撤退的命令,也没有自己拿着长刀、长枪跟他们对着干的必要。

    因为要对抗骑兵,唯一的办法就是运用好骑兵,以强对强的猛、撞!

    当苏择东提出他的这个观点的时候,站在旁边与其一同观看的刘振明说道:“亏你还是一个文科生,怎么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些?以硬碰硬呢?太极和峨眉的功夫,不都讲究以柔克刚嘛?”

    被刘振明奚落得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少林俗家弟子的苏择东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看到张士诚“摆设”在城郊外的防守点,在一个时辰内又被攻破了一个后,才解释道:

    第一,以柔克刚不只是太极、峨眉有这么一门学问的武功,其他能流传于世间即能被后世的金庸先生写在武侠小说中的那七大门派,实际上都有以柔克刚的功夫。

    即使是外家硬功出名的也有,例如醉拳,还有一些刀法,只要是强调抓住对手弱点,扬长避短的功夫,都可以归类为以柔克刚。

    第二,以柔克刚在战场上真的只是理论,要想在实战中得以呈现的话,还是要多看看《孙膑兵法》和《孙子兵法》,那个才是实干家弄出来的。

    而以柔克刚这个范围有些广,是否真的实用还真没有人敢给出个准确的答案,但在战场上,在没有任何金手指的前提下,还真的是靠硬碰硬,实力的对决。

    当然实力包括了将军的指挥能力和应变能力,也包括士兵们的作战能力、武器装备、粮草等各个方面,则从一定的程度上来说,打仗就是烧钱,这个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

    第三,以柔克刚的理论的应用范围十分的广泛,可以在格斗上,也可以在商场、官场上,而日常生活中即老百姓的生活中最常见的就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最为典型的以柔克刚了。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与女人谈恋爱,敢问女人作为弱势的一方不就是柔吗?而男人作为身体等各方面的要件都比较强悍的一方不就是刚吗?那现在的男人与女人谈恋爱的时候,可不讲究以柔克刚?

    女人需要礼物的时候,以柔克刚即能拿得到;男人为了哄得女人开心,以柔克刚亦能办得到!

    也可以往大了说,就整个明朝的历史来看,你会发现明军无论多么惨,多么危机,他们都决不用女人换取任何利益,就算是和平受到威胁,也不会做没有男子气概的事情,决不割地赔款!

    哪怕如暴民军大军压城,哪怕如瓦刺大军围攻首都,哪怕如皇帝不幸被俘。都决不认输。

    明朝的皇帝有好的,有爱玩的,有荒谬的,但是没有对外是软骨头的,当然,对后宫的管理如果不服软的话,还真的混不下去。

    看到第三个防御点被攻破,又有两、三百士兵和民兵被蒙古上千名骑兵碾压而过,苏择东和刘振明干巴巴着脸,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后便转身离开了高台,跟着守城的将军一同回到高邮城。

    “看来我吗除了要弄火器和兵器外,其他的各个方面还是要适当的抓一下啊,不然这场仗,会十分的难打。”

    在回程的路中,凭借着苏三两的记忆,在后世中从来没有骑过马的苏择东忧心忡忡地对刘振明说道。

    刘振明点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是当然,不过,就现在的高邮城内的局势来看,要做到这些,还是需要些时机!可不能让张士诚起了疑心才是!”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交往和见识之后,刘振明作为后世的理科生,也对张士诚这号历史人物也有所了解。

    张士诚虽然算不上是一个能成君王、一统天下的人,但外人和后世人千万不能说他没有狠心,不能说他窝囊,更不能否定他是一个枭雄。

    就算,张士诚最后失败了,且输得十分的窝囊,被朱重八杀到了老巢后,妻子上吊,孩子不知所踪,他自己也惨死在朱重八的手下,但他仍对元末的农民起义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至少,在高邮城之战;又例如,在这场战役中找了那么多的人来当肉盾,其就是为了守住这座高邮城即他登基的地方!

    这样的号召力,是他刘振明没有的,苏择东也办不到,项锋甚至是整个项家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组织那么多的人,在高邮城外,用自己的身体形成一道道血与肉的城墙,迎接蒙古人的骑兵。

    这场面还真不可不说是惨烈,悲壮!

    张士诚肯定不是逼迫他们上去的,刘振明和苏择东看得出,那么被踩踏地民兵、士兵们,在面对蒙古骑兵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后退的,也没有一个人投降的,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转过头来。

    但他们的的确确是被逼迫的,而逼迫他们的不是张士诚,在他们的心中,张士诚已经是诚王了,他已经为他们建立了新的王朝,则逼迫他们上战场的人,则是站在战场上时,所要面对的蒙古人!

    是蒙古人逼迫他们上到战场上的,是他们,用其铁骑,践踏了汉人们的家园,是他们带来了战争,带来了死亡和屠杀。

    是他们破坏了文明,一个属于上千年华夏人的文明,就在他们的统治下,截断了……

    刘振明虽然还没有达到苏择东读史书的境界,即读历史,除了知道时代的更替和民族的兴旺,也能增长见识、扩宽视野,增加收入、变得剥削等等之外,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

    当一个人的历史书看多了,就会在潜移默化中,就会觉得他自己看的不光只是历史,而更多的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成长史,由初生、成长、鼎盛、衰败的历史。

    这其中蕴含着的可不只是人生的智慧,也有对哲学的思考,对为人处世的启迪,以及对所谓人性的最好诠释与剖析,则真正历史,就真正读懂了一个人的人生。

    刘振明达不到苏择东的这种水准,至少是现在达不到,而若是想要日后能达到,估摸着还要再经历几次大的洗礼才可能被迫的成长。

    人总是一个纠结、奇怪的东西,若不多去折磨他,不多去让其自己碰壁,让他自己哭几次的话,他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所以人就是容易犯贱,非要自己经历一段刻骨铭心才会知道错!

    但若是千千万万的华夏儿女们能够万众一心、共同抗敌的话,早就在内部打得七零八落、不可开交的蒙古帝国,将蒙古人赶出中原,一统天下的霸业起码要早三十年。

    不过历史真要是那样的话,也就没有刘福通、朱重八和陈友谅、韩山童、张士诚什么事情了,苏择东也不会魂穿到元末,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则只要走错了一步,历史将不会这样书写。

    而苏择东、刘振明也知道,为什么高邮城会在这一次守城战役中,死伤得如此惨烈了!

    就在城郊外的战争开始的第三个时辰,高邮城内就开始出现暴动了!

    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行走在大街上,喊着诚王必败,蒙古大军快要杀进来、屠城等口号,闹得人心惶惶的。

    正可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无论苏择东在此之前做了多大的努力,也不管鬼兵队的新队员们怎么地劝阻,就算是用暴力打压,对着骚动的民众们被迫使出了棍棒、辣椒水等东西进行驱赶。

    他们都无法阻止心情暴动的民众们涌向高邮城的各个城门,势必要冲出去似的。

第九十六章:老谋深算

    在高邮城内警戒的鬼兵队的队员以及三千名民兵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对方一下子只是聚集了一万多民众;

    但民兵们对他们是打不得,碰不得,若是让他们出现了伤亡情况,那事态就会变得更加危险!

    “哼!定是蒙古人派来的探子,乘着战事一起,就出现造谣生事!哎,蒙古人用心如此奸诈狡猾,会懂得造势,鼓动人心!这一点,还真是难防!”

    守在高邮城北城门的程泽亨,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涌动着的高邮城百姓们激愤地与守城官兵对峙着,无奈地说道。

    听了程泽亨的责备与抱怨,站在他身旁的张德兴陷入了沉思,随后又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情,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算蒙古的探子 有着天大的本事,但召来了那么多人,定然……”

    还没有等张德兴将话说完,他便清楚的听到城下的百姓们口中正喊着的:“我们都听说了,张士诚手底下的那帮人亏空了军备物资!他们已经没有了武器和粮食,怎么跟蒙古人打仗啊?!”

    “哎哟也!我们都被那东振官给骗了!什么大善人、大好人了!这不,在关键的时候就露出本性了吧!连我妈妈都知道,什么所谓的好官、清官,都是披着羊皮吃人肉的狼!没一个可信!”

    “那苏择东还真是够狠心的啊!拿了那么多的物资和银两,还是发了哈!我是没有得到他的一点好处,但现在可不求得他能给我什么好处了,我们现在就像逃出去!”

    程泽亨似乎也听到了城下百姓们的议论之声,气得面红耳赤,本就粗犷的喉咙,此时看上去就像刚喝过酒一样血脉都快要喷张出来,正想要喊几声辩解的时候,却被张德兴阻止了。

    “程大哥,没用的!他们明显是受到了别人蛊惑,而能知道军备物资是苏堂主掌握,有一部分正运向城郊外各个隐秘点搭建防御工事的人,估计还是自己人!”

    “你若是现在贸然地进行辩解,非但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劝阻他们回去做好准备,反而还会被认为是做贼心虚,加重了他们心中的疑虑,得不偿失啊!”

    程泽亨觉得张德兴的话有道理,又想到苏择东曾说过的,只要事态变得危急或紧张的时候,他必须跟着张德兴一起行事,这样便是一文一武,互相之间便又很好的照应。

    再者,程泽亨是打心底地佩服张德兴的才华横溢,其学识不光丰富,武功也挺好;张德兴也完完全全地佩服程泽亨的武艺及其他的豪爽的气魄,认为他是真正的男人!

    不过,此时可不能是双方把酒言欢的时候了,张德兴在与程泽亨交谈的时候,又仔细研究了城下百姓们口中的话语后,便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按照他的推断,城楼下的百姓们既然能有这般说辞,且又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谣言扩散,引来了上万名的民众涌向各个城门的城门口,则对方必然是有备而来。

    甚至,他们的对手是在苏择东当上了三司使,掌管了高邮城内的财政以及军队的物资筹备的时候,就被他们所盯上了。

    他们这是想着战事一起来后,便将这样或那样的谣言传播出去,这样既能到达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又能将苏择东及其后边的东振公司及聚义堂给打垮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戏,还真是心思极恐,老谋深算!

    从高邮城内的探子口中,得知各个城门口都涌入了数以千计的高邮城的百姓,正在往回城的路上赶着的苏择东立即惊呼不妙,当机立断地让随行的所有人提高警惕!

    刘振明也随之意识到了对手这是在玩花招,想在这时候通过社会舆论以及口无对症的方法,将苏择东及其东振公司给灭了!

    而走这一步最为关键的,就是先将朝廷的财政大臣即苏择东借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将其调离高邮城内,然后乘机起事端,造谣他有谋反之心,想要吞并军备物资等等。

    这些并不难想到,只要知道苏择东掌管着军队的物资准备,资金、粮草等等,又能清楚地明白三司使的今天的出行日程便能清楚的理出对方的诡计。

    但要是想要将这个诡计顺利的得逞话,还有一件事情至关重要的,即苏择东的项上人头!

    只要苏择东无法再出现在高邮城内,他们的谎言、谣言等将不会被任何人所揭穿,他刘振明不行,程泽亨、晓七儿等人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都不行。

    若真的没有了苏择东的时候,背地里真正别有用心,想要将百姓们和军队的血汗所剥光的人将会跳出来。

    他们将会装作大仁大义的样子,就算是很虚伪,没有了脸皮的他们也会将从来没有被挪动过的军队物资搬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说苏择东的重重不是,以及实际上是他们自己想的阴谋。

    他们就是要通过诋毁一个老实人,一个真正为民服务却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与他们不同阵营的人,从来抬高自己的道德水平,心中巴不得将自己推到与孔子、孟子等圣人的地位!

    他们还会拿出苏择东的人头,说他们已经将背叛了人民、贪图自己富贵的苏择东斩杀了,然后就利用不明真相的群众们,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振明明白这一点,而苏择东又何尝不知道呢?

    真正不懂得现实的人,反倒是他们的对手!

    苏择东等人再回程的路上慢了下来,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就在不远处的路上,隐隐约约地看到几根嘻细细的银线挂在路道两旁的树上中央的位置,等再仔细一看,才看清楚对方这不只是放置了一条银线在众人回到高邮城的必经路上。

    且在苏择东和廖行天等人看来,在这一整段回程的路上,也就当属这一段最容易下手且最不容易惹人注目、怀疑的了!

    小树林处自古都是罪恶的温床,女子会在这里遇到身体要比她强壮数倍的人而遭到非法的侵犯;老人们或者商队,会在这里遇到劫匪,要么丢财,要么丢命,甚至生命都会丢掉,一样不剩。

    当然,在这个小树林中,也是一个解决人命的好地方,杀手、打手的必然选择下手的地方,换句话来说,小树林就是他们的家,就能为他们带来财富和幸福!

    苏择东也知道,就连后世的小学生、中学生抢地盘都会选择空旷且人烟稀少的小树林里边动手、打群架,这群在古代里边训练有素的杀手当然也会知道在这种地方下手!

    只是他们的智商和谋略明显不如后世的小学生或者说是中学生,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银线设置得有多么的明显,或者分布的位置有多么的低级,相反,若不是仔细看,是看不见有银线的。

    它们从低到高的分布位置,纵横交错地搭在空中,刚好是马的腿,人的手以及头下的脖子,这样便刚好能给正在马上,高速行进的骑手一个视觉的误区,又能做到一击毙命!

    手法不可谓不娴熟,手段也不可说不毒辣!但他们真的选错了对手,或者说他们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仍是自恃清高而目中无人,自我感觉过于良好是要出问题的。

    这条命,也就留下了!

第九十七章:有埋伏!

    见苏择东等人并没有中计,藏在树丛之中的杀手们,便迫不及待地跳跃了出来。

    与苏择东随行的人有刘振明、苏六两和廖行天及三名鬼兵队的正式队员,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一下地攻击对象!

    最先从道路的树丛中翻身一跃而出的五人,共同拿着闪闪发光的长剑、长刀,穿着绿油油的衣服,蒙着黑色的面纱,眼神冷峻地朝着苏择东冲过来!

    苏择东若是按照魂穿之前的品行与性格,定然是立即摔下马,然后爬到武功最好的廖行天、苏六两等人的后边以寻求保护。

    但魂穿之后就截然不同了,苏三两的武功就是他魂穿后开的最大的金手指,要知道此人不光练武的天资聪灵,世代都有练功习武的习俗,家中的武功藏书没有四车也有三车!

    再者,苏三两这十八、十九年的时光中,除了看武功书籍外,连字都不写,笔都拿不稳地练功习武,百分百地武痴,比金庸UU小说的蛤蟆功的欧阳锋还要执着,还要愚昧!

    所以这四、五个杀手就这么地没有任何掩饰地冲上来,简直跟飞蛾扑火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人手中拿着的长剑就要刺到苏择东的眉心时,其身体突然猛的一沉,双腿像是被固定在原地般不能动弹!

    惊异之中,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苏择东在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已经用脚拨动了悬挂在路上的银线,只待他自己一靠近,苏择东的脚趾便一个拨动过后,自己的两个小腿就断了!

    光脚趾就能有这般力气拨动银线不算,还能在悄然生息之中,通过拨动银线来刺杀对手,且还在对方眼睁睁地看着快要完成致命一击的时候,硬生生地将他的脚给废了!

    没有了双腿,那名杀手还是没有放弃刺杀苏择东的目的,仍在利用惯性而飞腾起来的身子,持剑冲向苏择东,就算不能像正常情况下那般刺中他的眉心,但只要刺中他的心脏或者胸口也一样致命!

    苏择东当然不想给对方这样的机会,他要使向自己攻击的人死得明白,死得其所,他一个简单地侧身,便很轻松地躲过了对方的愤然第一次进攻。

    但杀手并没有立即放弃,就算是身体正处于急速下降的情况,但看到苏择东并没有拔出手中的长剑,心中还在暗喜着声名远赫的明教聚义堂堂主苏择东,也不过就是这样的货色!

    同时,杀手手中的剑并没有停下,就算是在下降中,就算没有任何的命中率,但他仍想着要死,专业的杀手就是要有这样的执着!

    很好,苏择东看着杀手就算没有了任何的胜算了,但其手中地剑还在对着自己的胸口横劈过来,他便找到了亲手杀死此人的理由,起码对手不是怂货,值得他这个一堂之主亲手灭了他!

    苏择东眼疾手快地用食指和中指钳住了锋利的刀刃,且就算是疾驰风箫的剑锋也没有伤到他一根汗毛,因为他的手掌已经全是老茧,根本看不到一根汗毛或者没有凹凸起来的肉块!

    停住了剑之后,苏择东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又以最快的速度抓到了剑柄,随后便是猛然一弯,使得杀手握剑的手发生不规则的运动,手掌变得很是弯曲。

    杀手在长剑背苏择东停止了之后,另外一只手还想着从衣袖中抽出暗器将其刺杀的,但当他的手迅速地被这一弯、一瘸之后,其手腕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杀手实在忍受不了疼痛而错失了用暗器暗杀苏择东的最好时机,而被他夺下自己的长剑之后,对着后背便是猛地一插!

    第一个冲到苏择东面前的杀手就此殒命了。

    他下坠着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掉落在地上,苏择东就将其手中的长剑插入了他的后背,随后就贯穿到他的胸口,最后死死地将其定在地上。

    一时间,由于肌肉在突然之间的紧缩而使得长剑插入了人体的身子后,并没有立即张开,再加上胸膛处肚饿骨架也被此剑插入了,则杀手一时间整个人就悬空地被挂在地上!

    再加上他的小腿已经被银线给砍断了,所以他的下身并是空的,则整个人的身体看上去就是悬浮在空中,形状极其的可怕!

    与其一同冲上前的其他人明显地被这一幕给吓住了。

    对方的大头目苏择东,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了他们一个暗杀行动的好手,还真的是速度拼速度地打脸啊!

    四名杀手停下了猛冲而上的脚步,随后互相都相视了一眼后,决定改变战术,换位集体而上,势必要一举将苏择东拿下。

    但就算是苏择东想玩玩,一个人斩杀四个人,他身后的兄弟们可都不是吃饭桶长大的,他们都是见过血的人,吃着人肉,踏着敌人的尸体走过去也是他们过往日子的真实写照!

    再者苏择东可是他们的头目,聚义堂的堂主,东振公司的大东家,即后世的大老板,虎门就没有出过老鼠的道理!

    就在四名杀手结成一团伙猛冲上来的时候,廖行天和苏六两最先冲到苏择东的身旁。

    廖行天的长枪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刺穿了朝着苏择东左面而来的杀手胸膛;

    苏六两也不甘示弱地将朝着苏择东右边冲来的杀手进攻破坏后,成功地来了一个一剑封喉。

    就在一个照面,四人中的两人就挂彩落地了,这对于跑在后边的杀手是触目惊心,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但这时候,他们就算是想要逃开,想要撤回,都为时已晚了……

    战场上和敌人拼杀的时候可不讲究什么姿势和招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招致命和迅速斩杀!

    苏六两穿破了杀手的喉咙之后,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他将手中的剑又快速地取了出来,随后主动出击,迎着跑在后边的杀手便又是一刺!

    这一刺不要紧,苏六两并没有漏出任何的破绽,或中了敌人的埋伏,而被刺的人剑都还没有抬起来,他的肚子便出现了一个窟窿。

    苏六两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但在战场上讲究的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两者只能取其一,在权衡利弊之后,就只能对敌人下死手了。

    只见杀手被苏六两这一刺后,口中还带喘气的,其手中的剑还隐约中有抬起的迹象。

    苏六两便快速地将刺入其肚子,穿破了其胃的长剑抽了出来,对着杀手的脖子便是一划。

    脖子被一划后,朝着苏择东右侧冲来的第二名杀手,便倒在了地上,颈脖的血才从一道不明显的伤痕中流了出来。

    而廖行天更为直接,捅进了第一名杀手胸膛的长枪还没有完全拔出来,仅仅抽出了一小节之后,又猛然地刺向朝着苏择东左侧冲来的第二名杀手!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都还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出招,长枪竟径直地向着自己猛冲过来!

    那支长枪还挂着一个人呢!

    聚义堂的杀手,怎么都这般嗜血……

第九十八章:破招

    在自己的队友躺在地上没有多久,左侧的杀手也被廖行天的长枪所刺中了颈脖;为了确保对手死得彻底,将二人稳稳当当地死去,廖行天还从衣袖中抽出了匕首。

    那在阴暗的天中仍是在闪闪放光的匕首,划过了天空、划破了二个正在被挂在长枪上的人的颈脖!

    由于划破的大动脉,被划破了颈脖的二人鲜血立即从颈脖处喷涌出来。

    然而,这五个杀手的命运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们是一群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工具,既然没有了任何的敬畏之心,当然也不会在乎任何人的命运了。

    他们这是笃定了要拿苏择东的性命了,所以这躺在地上的三人及被长枪过着的两人的死亡并不能换来任何实质的改变。

    隐藏在丛林中的杀手们倾巢而出,他们跟弑杀盟的杀手一样,动作迅猛,队列整齐,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但结果仍不能改变什么,差距就摆在那里,十分的刺眼却又格外的清晰。

    苏择东等人数了数,前前后后、林林总总的,大约是有着三十多名杀手从丛林当中蹿出。

    苏择东作为一个后世人自然是不喜欢杀戮,则每次杀人,他也会想着为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出手。

    在大都,斩杀滕健及其党羽二十来号人,是因为滕健背叛了明教,侵犯了聚义堂的利益,还串谋外人不止一次地谋害苏行栋、苏三两等苏家的人,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杀死他就是替天行道!

    第二次苏择东选择展开杀戮,是因为弑杀盟的杀手们不识好歹,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且他们自己也不够专业,在自己及聚义堂的面前还玩黑吃黑,简直是自作孽,不可能活下来,简直死有余辜。

    而这第三次,苏择东仍是要选择展开杀戮,先不说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法则,就光从高邮城内的百姓们切身利益来说,苏择东他就必须要赢!

    苏择东总算是清楚了,为何高邮城的百姓和民兵、士兵们,在没有被破城 的情况下,仍是伤亡掺重!

    就是因为有项锋、吴世成、周岩等这样的人存在,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其他人的生命和利益,甚至将别人的生命当做是蝼蚁,可以任其摆布,随意踩踏;当做是工具可以随意利用,嚣张至极!

    苏择东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但这可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什么事情都不顾的理由,起码,现在自己是高邮城的财政大臣,被诚王张士诚所信任,掌管了军备物资,自己就要有一番作为!

    而斩杀这群不识好歹的冷漠杀手,就是他所认为的无愧于心的事情!

    有了理由与信念的苏择东,出手便不会再手软了!

    他心中怀揣着的是一颗精忠报国的心,手中拿着的是经过打磨后的熟铁即钢刀,面对的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即将打响!

    ……

    另一边,高邮城的城南口处,爬上了高台上的周岩,对紧跟在其后边的吴世成,说道:“喂!动作快一些,现在城下的人那么多,是个鼓动人心的好时候!”

    作为一军将领的周岩并没有随着吕珍、张士信等人出征,而是跟吴世成一同来到了城门口,心中打着小算盘,要好好地利用苏择东失去民心的时候,再捞一点小钱……

    吴世成可不想再这么招摇过市地出现在高邮城的老百姓们和官兵们的面前,这不是因为他的良心发现了,觉得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愧对于高邮城的百姓们所以在蒙古大军压境的时候,不愿意出面。

    相反,吴世成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的家丁骄横跋扈惯了,在街上碰到漂亮些的女子就直接抓回来糟蹋了,只要有人敢来闹,就是一个结果:那么给钱,那么留下姓名!

    就是那么霸道,就是对百姓的哀求和哭诉这么的麻木不仁!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是吴大将军的家仆和手下,就因为吴世成将军帮张士诚大王打下了江山,所以他们就有理由获得些报酬!

    若这只是吴世成自己的口碑在民众的心过于坏,简直坏透了,这一切也都好说,但是自己手下二、三十位武功了得的得力干将,居然要被派去跟弑杀盟的几个杀手一起,出行暗杀任务!

    而暗杀任务不是别人,正是在高邮城内的这五个多月来,大名鼎鼎的明教聚义堂的堂主兼东振官、三司使的苏择东!

    吴世成不是傻子,他可知道苏择东的厉害,不说其他的,与其争锋相对的项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二百多号弑杀盟的队员呀,都快要组成三个百什的兵力了,就在一夜间,全都没了!

    而且还听说了,两百多号人是在两个时辰内,全部被斩杀了,而吴世成自己也是受害者,五百个家丁瞬间变作他人的农奴了,而且还没有办法要回来!

    吴世成虽然因此得到了一千多两的白银,但是面子是永远丢了,再也要不回来了的!

    就这么的损失了一次,现在又要让自己再吐一次血,吴世成的心能有周岩那么兴奋么?他怎么真的是心甘情愿地又派出十几名帮自己打天下的爱将,为了蛊惑一群没有脑子的乱民而牺牲?!

    吴世成自然是不爽的,但周岩爽,谭震也爽,刘明、刘宣都爽!他们是吕珍的结义兄弟,也是张士诚的亲信,作威作福的日子过惯了,也想着自立门户,不打算再为没有主见的张士诚卖命了!

    他们不想再过有今天却没有明日的日子,就算他们的好兄弟,吕珍愿意,而他们的武艺没有吕珍高,在军中的威望也没有他高,则在张士诚的眼前,他们自然也不算什么!

    但只要他们带着所得的利益出了城,接着诈降,这世道就将会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是这样想着的,且也是这样做的!

    周岩作为众多兄弟中,入伙最晚则地位最为低下的,所要准备的物资当然是少,所以就想着再从这群没有文化、没有素质、没有脑子的屁民手中,再讨得一些。

    周岩没有任何脸面可言地走上了南城门的高台之上,丝毫不顾守城的陈氏两兄弟的劝住就登上了高台的仰望处,厚颜无耻地大声地说道:“诸位百姓们,我周某人不才;”

    “但作为诚王手下一员将领还是有话想与众位说道说道!想必大家都有听闻了,这蒙古大军已经到达了高邮城的城郊处!而且势如破竹,一连攻下我等三个防御工事点!”

    “但这个绝对不是我等诚王、吴将军和两位刘将军的组织不力,而是因为军中的物资准备问题,实在过于欠缺!”

    周岩的此话一出,围堵在城南门口前的百姓们便是一片哗然!

    他们认为,周岩身为张士诚手下的将领,对军队的物资及其分配等问题应该是了如指掌的,而既然连他都说了,那苏择东肯定拿了出征打仗的将士们手中的物资,苏择东就是败类,无耻!

    而守城的那些官兵、民兵,都是苏择东安排的,在一刻钟前,他们还是守卫高邮城的士兵、民兵,而在一刻钟之后,他们就变成了“恶贯满盈”的苏择东同党。

    原本就拥挤的高邮城城南处变得更加地骚动了,他们开始大骂苏择东不是个东西,而在这骂人当前,也有着曾经受过苏择东及其东振公司间接或者直接帮助过的老百姓。

    这些人原本只是想来凑凑热闹,了解下情况的,有些还自发地组织了协调队伍,帮助他们调节心情、舒缓心情,做到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其目的就是尽量地缓和他们的情绪,帮苏择东说说话。

    但是现在,作为诚王手下的周岩大将军,虽然他平日里并没有实际为老百姓们做过什么事情,极少在第一线抛头露面,但他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至少看起来没有,至少做了,但是他们还不知道。

第九十九章:城内大乱

    周岩、谭震、刘明等人作为吕珍的结义兄弟,自身也备受张士诚、张士信等人的关注,在朝的地位也比较高,所以做事情自然不能像项锋和吴世成那样明目张胆,但是背地里的好处可没少拿。

    周岩也是算是青竹帮的保护的伞,若项锋全面垮台了,真的敌不过苏择东,而苏择东不懂得收敛,对青竹帮强打强压的话,陈三强和胡一刀才会寻求周岩的帮助。

    谭震和刘明不碰高邮城的黑道生意,他们的眼界比较高,手也比较高,所想要拿捏的是大部头即粮食收成的生意,不过他们不跟项锋混,张士信有了把柄在项锋和青竹帮的手上,才玩的。

    谭震和刘明要的是城南和城西的地,城西的势力帮派要比高邮城的其他方向的数量要多得多。

    大大小小的帮派林林总总有着二、三十多个,不过他们也都是小打小闹,二十多个合在一起,也不过三分之二的青竹帮的势力,其实力更是差得远。

    再者,在张士诚等人没有进驻高邮城之前,他们还是上下一气,为了抵抗元朝官员们的压迫和欺负,还算是比较团结的;但是张士诚来了,谭震、刘明等人就潜入到这个势力范围中。

    统治的人变了,新的政策也来了,高邮城的城西各个大小帮派开始各为其主。

    大的帮派开始不管小的帮派死活,好些的还能顾忌之前的情面,置之不理,狠心些就开始了兼并,反正得到了官家的应允,一切都能摆在明面上公开的操作,这可比之前的官府要好得多。

    这些事情生活在城南的百姓们很难得知,因为城西的治安比较乱,且占有的的村庄比较多,村民们的素质又相对其他村落而言较低,所以利益与风险同在,自然就成了谭震、刘明等利益集团的宠物。

    周岩看到城楼下可喜的变化之后,又笑嘻嘻地接着说道:“但是!我们可不能让苏择东等人的阴谋诡计得逞了!军备物资,我周岩和谭震,作为诚王手下的将领,那笔钱,我一定会帮大家要回来的。”

    看到下面的无知的乱民们果然被自己聪明无比地声吆喝所震住了,周岩虽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但是仍强忍住了笑容。

    只听见他站站高高的楼台之上,故作镇定地说道:“但是,这边关告急啊,我等将军们大多的家业以及精力都在对战蒙古人。”

    “那蒙古大军可凶猛啊!势如破竹地快要打进来了!而家贼不能除去,对外还能拿什么东西去对抗强大的蒙古大军!现在啊,真的再也难以取出相对的物资去追讨……”

    方才被周岩定住了的老百姓们,一听他说又要自己出钱、出力了,当场就不爽了,虽然楼台下的没有几个敢大骂周岩不是人、坑人的,但仍是在怨声连连,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周岩见这群无知的乱民又乱作了一团,连忙又大叫了一声,说出他所设计的有钱出钱、有粮食出粮食,有人力就来几个壮丁的口号。

    见下边的人还是咿咿呀呀地没有任何变化,周岩急了,大骂了几声苏择东真不是个东西,苏择东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是一坨狗屎……

    周岩是将自己所有能想得到的脏话、黑话都说出来了,但是下边的人仍是没有几个愿意再理会他的!

    这情况就连站在周岩的后边,不敢出声的吴世成都知道,城底下的老百姓们是急疯了,他们担心高邮城撑不过几天就要破城,等一破城了,他们的命就要丢了。

    这脱脱的手段就是破城后就屠城,这是可谓世人皆知的事情!

    但是相比蒙古人明抢明杀的行为而言,吴世成、谭震等人利用欺骗和压榨的方式无休止地剥削老百姓的合法利益,这当然是更为可恶的事情,则百姓们非常恨蒙古人是在常理之中的事情。

    而老百姓们恨周岩,恨项锋以及吴世成也是在常理之中的事情。

    吴世成虽然自己不敢承认,但在这个时候,他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的,知道往日的坏事情做多了,老百姓们又不真的全都是傻子,且就算是傻子,他们的利益被自己迫害了,都还不知道吗?

    见形式失控了后,吴世成就连忙拉着满嘴脏话的周岩下了高台。

    在返程的一路上,周岩大骂这群“无知的乱民”真的不是个东西,自己这是在为他们着想,是在为他们做事情呢!

    吴世成算是看出来了,周岩这样疯狂,其实他是被自己给骗了,他被他的剥削百姓们的民脂民膏就是为了让他们跑路的时候轻松一点,抢了他们的女儿、儿子目的就是为了切断他们的念想!

    做惯了这些事情的吴世成,或许是这时候处于利益方的劣势位置,所以就要比利益得势方,较为清醒,则就看出了周岩再说什么都没有了用了,老百姓们已经不吃他的这一套了!

    而事实证明 ,他们这次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因为他们所传的谣言,立即就被官方所否定了!

    正当被一群“屁民”给弄得满红耳赤的周岩。仍在城门守塔里边咒骂着苏择东和高邮城的百姓们的时候,其手下就传来消息,说方才传言苏择东偷取军备物资的消息被证实为子虚乌有了!

    周岩对这个突然起来的变故很是气愤也很是迷茫,连忙抽出腰间的长剑道:“奶奶的!到底是哪个混小子敢坏了本大爷的好事!活腻味了不是!”

    见其手下不敢再多说话,脑子清醒着的吴世成连忙拉住气急败坏周岩,后者正抬起手中的长剑要砍向前来报信的小兵,随后气喘吁吁地问道:“你倒是快说啊,倒是是谁坏了我等事情?”

    被吴世成这一点醒,那名手下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吕珍大将军!”

    什么!居然是吕珍大哥!

    得到这个消息后,吴世成和周岩都瞪大了眼珠子,吕珍为何知道这些事情,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插手进来!

    没等他们想出所以然,吕珍便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造反吗?不知道苏择东现在的职位和任务吗?居然当着百姓们的面讽刺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没等二人作出过多的解释,吕珍一上来便劈头盖脸的骂道。

    吴世成和周岩都知道吕珍这个做大哥的厉害,本就不在理这一方了,又被这么一骂,脸“刷”了一下就低沉了下来,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吕珍一脸。

第一百章:感到爽的地方(百章!)

    看着自己的兄弟和一个不入流的将军厮混在一起,吕珍当时就气爆了,但是作为一军的将领与张士诚的得力干将,他当然不会大发雷霆,在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找他们二人算账。

    周岩知道这次自己算是碰壁了,只好低沉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吕珍瞪大着眼睛,天然肥的小脸蛋变得有些可爱,但表情却十分的严肃,与他的相貌格格不入,指着周岩的鼻子就骂道:“听别人说?奸细吗?你可知道,宋朝的大将岳飞,是怎么死的吗?

    “你居然还听信别人所说的话?你难道没有看到今天兄弟们,在战场上是怎么死的?你们还有这个闲工夫,跟百姓们说朝廷命官的坏话,你们的居心可真好啊!”

    周岩和吴世成都知道吕珍是个忠贞爱国之人,他十分的痛恨蒙古人,每时每刻都想着光复中华,则他能成为张士诚的左膀右臂,一来就是他淡泊名利,入伙的时间也比较,二来就是他的武功好。

    但同时他对待下属也是极好的,虽然算不上放纵下属胡作非为,但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一些小利还是能够给下属取得的;而他对兄弟更是没得说,义气是他的座右铭!

    只要是吕珍认定的兄弟,根本就没有私人利益可言的,除了心爱的女人和远大的包袱外,其他对于他来说都是粪土,所以为人很是豪爽,很得军中将士们的爱戴以及朝廷上众多官员的支持!

    但是为何,最初并不在乎项锋和苏择东争斗的吕珍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大力支持苏择东,他就算是在朝廷上,被坐在高位上的诚王任命为三司使,掌管高邮城的财政大权的时候,吕珍仍属于中立的。

    而为何会在这时候,这般大力地支持苏择东?

    吴世成不是吕珍的结拜兄弟,所谓旁观者清,周岩想不明白为何她的大哥会在这时候出面力挺苏择东,但他这个“外人”则清楚,吕珍的确是爱戴弟兄们,而对他的几个结义兄弟更是情同手足。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吕珍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换句话来说,就算是兄弟,他也无法容忍他们用民众的利益来换取自己的利益,更何况还是在蒙古大军压境的时候!

    当然,如果苏择东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或官,吕珍一句话也不会帮他说,更不会因他而对自己的兄弟大发雷霆!

    但苏择东就是有本事,就是能对抗项锋及其项氏家族,就是能做到高邮城头号富商,垄断时下最为紧缺铁器生意!

    他苏择东,就是能得到张士诚的宠幸,他现在就是三司使,掌控财政大权,且军队的后勤工作,这也包括了物资的筹备!

    周岩不敢再对他的大哥顶嘴,只好咬着牙齿点点头,说道:“愚弟,知错了!”

    别看吕珍长着一个娃娃脸,可他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跟项锋一样小孩子气、没有本事的人。

    相反,在很多时候他的处断都是很冷静的;

    特别是在面对大敌当前的紧张时刻时,他所做的就是按照他对男人的理解,这种时候就是应该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将蒙古人斩杀下马,而不是跟自己人或自己民族的人在窝里喋喋不休地争斗。

    所以吕珍现在并不是看得起苏择东及其东振公司了,对于他而言,还真的没有什么人物或者事情是让他个年少成名的大将军格外敬重的,就连他天天挂在嘴边的岳飞,在他的观点中也就是值得一谈而已。

    当然,吕珍这样的确是有些桀骜不驯,但他的学识有限,年少的时候受迫于家庭的原因和父母的教导,所以他并不是非常清楚中国宋代以前的历史。

    当然,元朝之后的七百多年历史他也只是知道十几年……

    他不清楚汉朝时期有叫卫青的人 ,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能率领千军万马打破匈奴,也不知道有关于“飞将军”李广的故事,甚至就连李靖、薛仁贵等唐朝十大名将都未有耳闻。

    但可以清楚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见识到一支比蒙古人的精锐骑兵更为剽悍、更为勇猛的部队,他便会对他们的组织者及统领者有着与众不同的看法与全新的想法。

    这,或许就会改变一段历史!

    既然魂穿到了元末,抱着“行不惊人死不休”态度的苏择东怎甘心堕落的在一个小地方或一座城池内做商人,做大财主。

    的确靠着后世在书本上、电视机里面学到的经商理念和方式的确可以赚取到数目不小的财富,然后在主子面前点头哈腰?或者富甲敌国?有用吗?这里是元末,不做出改变,坐天下的人还是朱重八!

    沈万三那么强、那么有钱的大财主都落马了,嘿嘿,苏择东还真没有打算过走这套路!

    再加上,魂穿过来后有了这么一个逆天的身子,要是说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刘振明、宋此文等鬼兵队的一干人等也是在苏择东的光辉带领,以及激情四射的感情带领之下,也都抱着壮士雄途的心态,日日夜夜地奋发图强,一分一刻都不敢对待。

    不过苏择东、廖行天等人要是过不了一群不怕死的杀手这一关,一切都是空话!

    对待这些亡命之徒,苏择东并不想手软,但作为聚义堂的堂主,他并没有太多的出手机会,重点是他所带的这些人各个都是好手,杀人打架似乎是天生就会的。

    特别是苏六两和廖行天,从之前的聚义堂暗杀组走出来的二人,杀人不眨眼是基础,还要讲究进攻的速率,在最短的时间判断出对手的实力、弱点以及软肋等因素,随后用最为高效的方式将对方斩杀!

    不过要说到杀人、斩杀的能力,苏择东要比来廖行天和苏六两高几个层次,若没有苏择东这个后世人的思维和脑袋,作为武痴的苏三两肯定什么都不顾地拿着刀或剑,甚至是砖头都会冲上去厮杀。

    但苏择东不同,就算是在非要自己动手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时候,他也会尽量想着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以大局为重绝对不会蛮干。

    要知道,再厉害的杀手也都是人类啊,联想到魂穿到苏三两身上的时候,腹部被自己人捅进的那一刀,以及大病初愈后全身无力的感觉,苏择东就不敢再依赖着逆天的武力,不顾一切地与对手硬碰硬。

    再强的武功也难敌四手,这是最为现实的,所以必须要扭成一团。

    苏六两和廖行天的进攻意图十分的明确,他们就是要充当鬼兵队众人的先锋部队,杀在最前面,然后其他三名鬼兵队形成第二个小队,伺机紧紧地跟上去,形成一个策应。

    而刘振明和苏择东的处境就有些尴尬,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

    因为就廖行天、刘振明等五人的实力来看,对付敌方的三十名杀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对方的人数毕竟占到绝对的上风。

    打死打伤廖行天等人是不行,但是要想借着队友在跟他们打斗的间隙,寻找机会在杀跟在敌人身后的苏择东或刘振明,这个的确还是有可能成功,也是有个比较聪明的做法,但也是相当愚昧的。

    但他们就是知道苏择东的武艺高强,自己无法对付,就算是知道了过去必死无疑,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拿着手中的兵器,一脸冷峻的冲向聚义堂的堂主兼鬼兵队的创始人,苏择东的面前!

    只是他们大多数人真的没有多大的本事,其武功的天赋不够,根基也太差,所以接不过苏择东的第一个照面,就死在其剑下!

    廖行天和苏六两在打斗的时候用余光看到身旁跑过的那些人,心情便有些着急,则更为专注于眼前所面对的所有对手,想着如何更为快速地克敌制胜,动作随之变快,出招也更为的刁钻。

    但敌人也是杀手,在他们更为专注的时候,死了十几个伙伴之后,他们也找到了自己的感觉,即用后世写网文小说的专业名词来说,就是找到了他们打斗的爽点:血!

    看到了队友的血后,他们就找到了集中自己全部的精力与力量的理由、爆发点,从而激起心中的斗志去与廖行天等人对战。

    只是实力就摆在那里,不管他们承不承认,接不接受这个现实,其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他们终将会失败,会死亡,但他们履行了自己的责任,做完了他们的工作,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第一百零一章:苏择东也不可以

    死在苏择东手上的人应该感到十分地庆幸,因为杀死他们的人是堂堂的明教聚义堂的堂主,武功和江湖的声望自然要比廖行天、苏六两,甚至是刘振明还要高。

    他们的确是有资格问心无愧地死去,作为杀手,他们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不过被逼无奈地跟苏择东等人作对,只能说是他们的命不好,跟错了队伍。

    斩杀完这一群杀手过后,苏择东想要将他们厚葬,但廖行天即可表示反对了,并非他对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杀手有什么成见,而是为他们花时间、精力以及金钱下葬,实在太合规矩了!

    听完廖行天的劝阻过后,苏择东便缓缓地收起了长剑,站在原地想想,的确对方怎么说都是敌人,要是自己作为一军的将领,为他们埋葬是没有什么,但现在自己名义上是明教的聚义堂堂主。

    又或者,是掌管高邮城经济的三司使,一个是教派的小头目,一个是诚王手下的财政大臣,即在路上碰上了自认为可敬的对手,就要大费周章地为他们厚葬,的确说不通。

    这一群杀手,也是在做他们的本分的工作,即换做是其他人,只要不是有项丙坤这样的坑货存在的队伍或组织,他们也都会选择无条件地完成暗杀或其他替人消灾的任务。

    转念想来,他们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尊敬或祭奠之处,还是留着土地和好的山水位置,给他们为了伟大的民族复兴事业而与蒙古骑兵剑拔弩张、玩命死守的民兵和将士们吧!

    苏择东认为,守备在城郊的民兵和将士们,他们可要比这些为了钱而玩命的杀手们,更值得尊敬和祭奠!

    他们没有显赫的名声、职位,却用最卑微的身份去为自命高贵或是高尚的人玩命,守卫江山,而被他们守护的那群人中,不乏有一撮,或者是一群老鼠,对他们没有感激不说,还要继续地剥削他们。

    先是把他们弄上了战场,然后便不管他们在战场上的死活,就跟他们的家人杠上,有粮食就抢或“征”粮食,有存银就用各种名义拿去,而要是有个漂亮的媳妇或姑娘,那他们也会无条件地要去。

    若女子有所反抗,或忍受不了耻辱自缢了,那在战场上与蒙古兵们拼杀的她们的丈夫,无论是否会死在蒙古兵们的刀下,他们的生命都会是到头了。

    自命不凡的权贵阶层,是不会让他们认为是屁民、乱民的卑微阶层的人,享受到好的生活和感受到美的存在的,只要他们眼中的乱民、屁民有了那么一点存粮和银两,他们都会无止境地剥削。

    只要是他们认为的卑微或者说是低下阶层的民众们,得到了美的享受,或者有何幸福可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即对他们剥削能力的质疑和践踏!

    自认为高贵的他们,会剥夺所有他们认为低贱的人所有关于美好的东西,包括向往和期望,以此换来自己更加富裕、开心快乐的生活!

    周岩是这样想的,吴世成也是这样想的,他们的同党,刘明等人都是这样想的;项锋虽然并不是为了享受而是彰显他项家大少爷的实力,但此人做法和手段与他们一样,都是一群吃狼奶长大的人。

    苏择东的到来,一方面是为了拿下朱重八的明朝,另一方面,就是建设一个有良知、有常识的国度,让这群吃狼奶长大的人无处可逃,无地生存!

    不过,魂穿到元末的时间越长,苏择东就是知道,他并不是救世主,他现在还不能左右历史的发展,他需要循序渐进,一步步打好基础,厚积薄发、有备无患才是取得天下的至关重要的条件!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让周岩、谭震、刘明等人的吃人计划完完全全地破灭,并且还要让他们知道,人心可畏,“民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

    不过现在,吃了瘪的周岩仍然与谭震、刘明等人认为:

    无知和无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承认,不去面对,还假装着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所以什么都要抢着去做,什么都要插上一手,自认为自己的本是很大,其实就是一个搅屎棍。

    而苏择东就是那样自以为是的人,就是他们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之中的搅屎棍,他根本不懂的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所以他并不是得势者,与自己并不是一个档次和阶层的人。

    至少,现在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但到了下午酉时两刻,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余晖下的高邮城城门口,人声仍是鼎沸着的,虽然吕珍、张士信和张士德等高官、高管们都站在城门的高台上解释了,说明了苏择东不是叛徒。

    军中的物资也还算够,目前还不会征集百姓们的粮草和银两,至于征集民兵方面现在也还在筹划当中,择日会有一个具体的方案公布,态度很是恳切地拜托他们都回到家中。

    毕竟民众们都在城门口闹了一整个白天了,不光他们累,守备在城门口的民兵和将士们更加的累。

    再者,若是现在不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驱散正在城楼下的老百姓们。

    还让他们继续再在城楼下边继续这般折腾着,则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有可能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有乘之机,再在高邮城内生事端那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张士诚可不与周岩、谭震等人一样,而要是跟他们一样,达不到更大一层的精神境界的话,他也不会有今天,建立国号为大周做到诚王这个位置!

    他也更不可能会在历史的长河中,要比周岩、谭震等人更有名望,要留下更为恢弘雄壮的一笔!

    他也不会被后世的文人墨客们研究,批判,大骂他不是个东西,或为他不能取得天下而感到惋惜,又或对他仍是处于保留的态度,只有真正地做出了一定贡献的人才能够世人去批判。

    就算是荒淫无道的纣王(后世史书上这样说的),也是有人去帮他平反的,也是有人说他是冤枉的,而这千百年前的事情,谁又能清楚的知道呢?

    苏择东就认为:若商纣王真的是那么昏庸无能,他的存在就是为别人取得天下而做的嫁衣,那他的对手又怎谈得上伟大?就那么一个昏君,击溃他难道不是民心所向,分内的事情吗?

    所以,只有敌人即昏庸无能之辈,给正义之师即最后的胜利一方一定的阻力了,或者他是得到一定条件例如封建体系、强大的军队等庇护了,正义的一方将其击败才有着意义!

    商纣王是这样,脱脱率领的蒙古大军也是这样的,或许,高邮城战役是张士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姓名的最为关键的一步!

    苏择东现在要做的可不是改变这段历史,或者竭尽全力地贬低或者抬高张士诚,他很清楚,在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做的什么事情,说的什么话,都是徒劳无功,没有一点实用的价值!

    “啊!那不是苏择东,苏大人吗?”

    “哎呀,为人造福的苏大人来啦!”

    “苏择东就是个王八……”

    围堵在高邮城城北的老百姓们看到了苏择东巍峨耸立的身影站在高邮城地城北高台之上。

    围堵在城楼之下,眼睛厉害些的百姓们还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上还有血迹,他的脸上充满着刚毅和血性,他的眼神很是犀利,充满了丑恶。

    老百姓们算是知道了,他们的苏择东苏大恩人是去杀蒙古兵去了,他带着他手下所向披靡的鬼兵队到城郊去杀蒙古人去了!

    “高邮城有救了!高邮城有救了!”

    第一眼苏择东站在高邮城上的时候,城楼下的百姓们都只是错愕,而当他们看清楚了来者真的是苏择东,真的是他们熟悉的那位官员的时候,认识及受到过其恩惠的人们开始骚动了!

    他们开始大叫、开始呼喊着苏择东为恩人,为父母官,称他为大善人,说他绝对不会让百姓们失望,不会让百姓们陷入困境而不管不顾的,他们相信,苏择东的出现,绝对是高邮城战役的转折点。

第一百零二章:不眠夜

    张德兴也停止了猜想,接着去做他现在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即看守住高邮城城北的门口,他和苏择东都有预感,今天晚上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蒙古大军终于停止了进攻,马蹄的呼啸也随之在天空中戛然而止,留给了世人们难得的短暂寂静。

    蒙古人不是不能够在夜晚中继续进行他们疯狂的屠杀,也不是不善于在夜中继续骑在他们的骏马之上,马匹就会对黑夜有所恐惧,而对生灵涂炭就在它们的脚下而会有着一丝畏惧。

    骑在短小精悍的蒙古马背上的蒙古骑兵,可不会因为是在黑夜中,就会因为看到月亮而想念了家人,不敢再进行肆无忌惮的屠杀;

    他们更不可能会惧怕汉人们的步兵,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即使是在黑夜之下,击败他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们只是累了,十万人一拥而上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真正能遇到诚王的守备军队的,只有区区三万人不到,而其余的人也不会选择黑夜仍继续前往,就算没有遇到守卫军,这一天的行程也太累了。

    苏择东担心的并不是蒙古人真的能在一天之内就杀到高邮城下,冷兵器时期的战争是一场无休止的消耗战:

    先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消耗的是粮草和一个国家的财政,随后当大军行进到目的地,并开始展开进攻的时候,又会消耗士兵们的体力和活力。

    两军交战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到了最后边,在战场上占据优势的一方,消耗的是时间和耐心;

    在战场中处于劣势的一方,消耗的是意志。

    所以苏择东预计,这群蒙古先锋部队除非要自身调整、缓冲的时间外,还要等到后边的部队到来后,才好发动进攻,这样算来,他们要完成攻到高邮城下的时间应该是三天到五天左右。

    苏择东不是一个军事家,更不是一个预言家,但拥有了比元末超出了六百多年阅历和见识的他,在分析现状、读懂“人心”方面还是有他自己的一套的。

    这三天到五天里,不光攻城的蒙古骑兵们会很累,在高邮城的城郊外以及小城池里抵抗蒙古大军的民兵和有编制的将士们也会很累,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别有用心的人总会抓住这个良机制造些事端。

    高邮城的夜空仍是那样的寂静,它是从来没有变过,变的只是生存在它下边的人民心情、感知以及学识的变化;

    夜空像是一个过路的人,看着它下边的人类一只手打着火把,另一只手拿着兵器,在城墙的砖瓦里、外走来,又走过去的;

    它只是要秋季的风,吹散遮挡住了月亮的云,使得月亮的美丽照耀在高邮城内外忙活着的将士官兵们,使得他们能更加清楚地看得到对方忧心忡忡或对死亡恐惧的脸庞……

    月光在夜空的庇护之下,毫无保留地印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就是是躲在角落 的最阴暗处的人,也不能逃得过这略带着寒冷的月光,若是说多躲就能躲得开、逃得掉,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苏择东的这些担忧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自从有史书一来,就从来不缺乏在夜中做文章的人,他们或许为了大部分的人利益,也有的是为了少部分的人利益。

    但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的占少数,为了一己之利或者为了小部分人的利益的,以绝对的优势占据了其中的大部分;

    苏择东虽然不是圣人,但现在至少还是站在高邮城的老百姓们的一方,暂且还算是个正义的角色 ,则在晚上有所阴谋诡计要实施的人,应该站在了对立面,为了自己或者小部分的人利益而活动的人。

    这些人是看不惯藏富于民的大宋,但同时不爽契丹人,所以就让蒙古人乘虚而入,将其灭了,随后重新组建一个利益组织,想着再变回在宋之前的大部分的财产藏匿于小部分人的手中。

    而他们口中的屁民、乱民,这是没有任何的资格得到享受和美好的,他们天生就是被剥削的对象,且由不得他们自己改变。

    苏择东还改变不了这些,这涉及到范围实在太宽了,即就算是在高邮城之内,他也无法完成这些事情,要重新分蛋糕,就必须要将蛋糕做大,然后通过一切符合实际的合理制度去分配,才可能会有!

    这些事情都不是现在要考虑,眼中要担心的事情便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所有有可能破坏将高有成这一块蛋糕做大的一切因素!

    子时两刻,高邮城的老百姓们得知为他们守夜的人仍然是他们钟爱的苏择东,亲民的三司使手下的家将和民兵的时候,都早早地安心睡去。

    只要给老百姓们一些物质上的好处或者是心灵上的慰藉,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他们曾经说过的话,以及说那些话的心情就算是有多么的暴躁、愤怒、生气,也会因得到了好处后,而随风飘散。

    生活在封建社会的老百姓们就是这样的可爱,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人家当官的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官,为民谋福利,真正把百姓当人看的好官呢……

    就算在白天的时候骂了他,那些义愤填膺地围堵在各个城楼门口大骂的老百姓们已早早地睡去了。

    苏择东也想在子时来临的时候睡去的,他想到第二天能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面对世道的惨淡,战场的凶残,他想着第二天要好好地去到练兵场上走一遭,要再好好地看看拿破仑滑膛大炮……

    苏择东躺在床上,很快的就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这一天是他魂穿到元末压力最大的一天,民兵和诚王的将士们惨死蒙古骑兵的铁骑之下的画面在他的脑子中挥之不去的有几个时辰了。

    那些杀手即使没有本事将他杀死,但从他们那冷峻的眼神和绝对执行刺杀任务的信念上来看,他们背后的主使力量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苏择东能逃得过这一次、下一次、再下次,但第四次再来的时候……

    恐惧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将恐惧无限度的放大的时候,那它的力量足够吞噬人的整个心灵。

    就在苏择东躺在瓷器上的脑袋瓜子快要进入休眠状态的时候,房外的脚步声打乱了他一夜 的睡眠计划,看来他今晚又要熬夜了。

    “这还真的容易熬出精神失常或者抑郁症啊。”

    苏择东暗自感叹道,同时也从外边响声的脚步频率以及来人的呼吸速度中判断出,来的人是一名年轻的人,体重在九十斤到一百斤之内,身高为后世的160cm到165cm,则从身材判断,来者为女性。

    纵观整个高邮城的东振公司,能够明显地让自己听到脚步,且那么晚了还要来找自己,女的,也就只有晓七儿了;也有可能是哪位不懂得生命可贵的杀手又来找麻烦了?

    还没有等他开口问清楚门外造出响声的人是不是小七儿的时候,后者便来到了苏择东的房间前,说道:“二狗哥!不不不!苏堂主,不好啦!大事不好了…….”

第一百零三章:潘元明的出现

    看到之前还跟着自己大骂苏择东不是个东西,甚至还将他骂做是见义忘利、小人的那些百姓们此时也都反口了;

    他们似乎忽然失忆了,完全不知道方才自己所说的话,见到了苏择东后,就像是见到了圣人一样!

    这一幕看得赶来城北门口做协调工作的潘元明很是奇怪,他只是在朝廷中议事的时候跟苏择东打过照面,在那个时候,他是紧紧跟着张士诚的步伐所以选择支持苏择东。

    潘元明知道,张士诚是不一直用一个底细不算干净的人太久,则他很清楚,诚王苏择东那个时候既然被张士诚选中了,只是说明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可被看重而用来抵御蒙古大军进攻高邮城。

    忙着训练军队来抵御蒙古大军的潘元明跟吕珍等张士诚的心腹们将领都奇怪,诚王为什么就是看重了这个小子,而不是财势熏天的项锋,要知道其背后可是项氏家族啊!

    但既然是张士诚选定的人选,他们自己又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对苏择东和项锋之间的对决并不了解,现在也只能看上去是苏择东占据了上风而得到了重用。

    而今日亲眼见到了苏择东,又见识到高邮城的老百姓们看到了此人的反应后,潘元明便对此人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其中的第一点就是敬佩,居然能在短短六个月不到的时间让百姓们信服;

    第二点便是担心、害怕,想着苏择东既然那么的得民心,且身为高邮城的三司使,则目前又能一直围在诚王的身边转悠,而自己和吕珍等人这些为诚王打天下的一干人等,若是不经意间得罪了他……

    再者,若是不得罪他,而是他特意想要打压甚至是清除自己与吕珍等在外出征的将领,从使用的手段来说,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潘元明越想越是后怕,眼前的这名年轻人的穿着本就奇形怪状了,再配上他那气势不凡的语气和表情,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

    看到城下的老百姓们在一阵欢呼声后,又听身旁的苏择东像个老朋友一样的简单寒暄几句后便散去,潘元明的眉头更是紧锁着,更是认真地端详眼前的这位聚义堂的堂主,兼高邮城的三司使…..

    苏择东早就注意到了潘元明别样的眼光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但这眼神中并没有杀气,更多的是疑惑,即使有着寒意却也是正常,毕竟自己表现得比他更得民心,则无论他是文官还是武官,都会警觉。

    在朝廷的地位而言,由于张士诚是个实实在在的“均衡主义者”,则在文官与武官的地位上,讲究的“中庸之道”。

    所以名义上,苏择东和潘元明在朝廷上算是同级的,则苏择东一上来直接安抚群众并没有先与潘元明等人打招呼并不越级,是正常得并不能在正常的事情。

    潘元明即使是武官,但也读过一些书,会算数,自然是明白朝中的这些规矩,再来也不想因此跟苏择东有过节,二人都做到了这个位置了,自然是越小心越好。

    见到潘元明并没有让自己难堪或说些话来讥讽自己,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苏择东也知道把握分寸,则见到了城楼下的老百姓们都散去了之后,便面露红光地转过头来,对潘元明拱手作揖。

    潘元明见苏择东果然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虽然二人看上去是平级的,但在实际上,还是有差别的,毕竟再怎么说,潘元明也算是跟张士诚起义的元老了。

    所以光从礼节上看,潘元明便觉得此人还真比项锋假惺惺地装模作样要顺眼得多。

    为官的人自然要讲究为官之道,对方既然作出了让步,若自己再一直干瞪上去,于情于理上自己可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随后便一改严肃的脸上,挂上了慈眉善目的笑容后便上前回以礼节。

    在两人简单地寒暄一阵后,苏择东便清楚了潘元明不愧是张士诚的心腹大将,他很聪明,与自己对话的时候不卑不亢,的确是个不错的将军。

    但同时,苏择东还留意到,潘元明此人喜欢将自己的眉毛上翘,这虽然是个不经意的动作,但能从中看出此人是个有心计的人,又或者说并不是那么单纯、简单的将领!

    苏择东之所以这样认为,他还是有着自己的根据的,在后世中,他也是有五段恋爱经历的人,他观察过,每个想勾搭自己正在交往的女友时,他们的嘴巴和眉毛都会有所上翘。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故作镇定或是在耍酷,而是他们正在观察,正在打量眼前的人是否值得交往,确定完后又在研究着对策,眉毛上翘得越高,就证明他的把握越多或者思考程度越深。

    这的确是个不太好的预兆。

    不过联想到此人后来背叛了张士诚,到了别的起义军即李文忠效力的朱重八,苏择东便知道此人的的确确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日后不能深交,而就算现在是蒙古人大军压境,也不能深交。

    潘元明也是这样打算的,因为他觉得此人就算是交好了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可能是养虎为患、自取灭亡,何必呢!

    再者苏择东之前就已经成功地得罪了朝中的许多权贵,且今日站在高邮城的高台上,与他潘元明一同前来的还有各个官级的文武官员,想必他们跟自己的心情一样,对苏择东已经有了天然的防备吧!

    与在高台上的各个大小官员说完可有可无的对话后,苏择东便以为了更好地做好军备物资的部署工作而仍想站在高台上查看战事。

    所以亲自送别潘元明等各个官员下了高台,苏择东又回到高邮城城南的高台。

    看着落日的夕阳贪婪地打在自己的脸上,苏择东冷不丁地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张德兴说道:“张兄弟,你觉得方才与我等站在这高台上的十几个文武官员,如何?”

    “回禀苏堂主……哦,不!苏大人,以愚人之见,这些人中还是有几人是有真本事!”

    苏择东面带微笑地转头看过张德兴,又转过来看着快要消失在天际的夕阳,道:“这个天下,可不缺乏有真本事的人,只是缺乏能有运气跟对步伐的人,那你觉得,潘元明,潘将军如何?”

    张德兴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由地生了紧迫之感,道:“那个人,武艺不错,身材也够魁梧,但是指挥能力欠缺了些,虽没有看过他指挥,但就从今夜他没有将下边的百姓们驱散开来便能知道。”

    张德兴的话音未落下,苏择东就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此话还是不要在这里说得好,隔墙有耳嘛!是我的过错。不过你说得很好,实事求是!希望你能引此为戒。”

    苏堂主在这时候对自己说这些话?

    这是让张德兴百思不得其解的,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在说他是想要提拔自己呢?

    两种可能性都思考过其中的可能性后,张德兴便自顾自地笑着摇摇头,看着夕阳的余辉,想到苏择东曾经说过的“不以己喜,不以己悲”这句话,实在博大精深。

    苏择东知道多数无益便对张德兴只是点头笑笑,以此希望他不要误会。

第一百零四章:异动

    苏择东还从来没有见过晓七儿这般不冷静过,她跟着自己是最长的,什么事情没有碰到过?

    就算是弑杀盟的两百名杀手围困在东振府邸的时候,这小妞还能在知情的情况下,一夜安稳地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这么一个沉着冷静的姑娘,此时……

    苏择东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便不敢再多做耽搁,还没等晓七儿讲话说出口,他便外衣都顾不得穿地打开了房门,说道:“晓七儿,有何大事?”

    晓七儿也顾不得苏择东精壮的肌肉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鲜艳明亮,气喘吁吁地说道:“项…项锋跟吴世成又有动作了!怡红楼的姑娘们刚乘乱逃出城后,就在城郊与蒙古人交易!”

    “什么?城门口又乱了?是民众还是…..”

    晓七儿抢过话来说道:“是吴世成府中的家丁闹事,他们还叫上了城南许多的流氓帮派,事态一下就控制不住,让五辆装载着十名左右姑娘的马车没有经过筛查就出了城!”

    苏择东在晓七儿的说话间已经穿上了衣服,等她一说完便与其边往门外走,边问道:“今天负责城门口安全的是赵佑钱,你通知他了么?”

    晓七儿回复道:“赵大哥已经跟张大哥一起前去查看了!今晚上守在城南的刚好是张德兴大哥!”

    苏择东听到了张德兴野去了之后,行走的脚步便慢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诡异地微笑道:“哦?那这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到要想看看,吴世成等人是有多大的心,想要与称王作对。”

    说完后,苏择东便立即让晓七儿传令下去,让城南、城北和城西的守城士兵加强戒备,若出现有车辆,必须拦截下来,敢有违抗或阻止的,格杀勿论!

    “将满春楼的女子送往蒙古士兵的军营之中?难道想要以此赚取肉钱吗?这样的交易,难道他们自己就不会觉得肮脏吗?”

    苏择东不觉地甚怒道。

    在后世中,苏择东的确是听说在二战的时候有着这样、那样的战争背后的男女欢愉的事件,但大多是对战两国之间的女子被迫受到欺辱,又或者是本国内的女子往前线运输。

    而现在苏择东看到的版本是:当双方刚一开始战斗的时候,己方重要的将领就帮助那些商人做这个买卖,用后世的词语就是汉、奸,是走狗。

    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真的是拉出去枪毙一百次都不解恨!

    还没有等晓七儿将苏择东的命令下发到各个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兵们就在张德兴、程泽亨等人的指示之下,加紧了戒备。

    而就在城北门口出事后的短短一刻钟内,高邮城的其他三个门口尚未加强警戒时就强行截住了欲要飞奔而出的马车,上边也都“装载”着来者北街五大名楼的各色姑娘们。

    看到车上被拦下来后,惊慌失措的姑娘们,光看着她们衣不遮体、羞涩的怀抱胸前,拦住马车的守城士兵们便就是血脉喷张的了,若不是上头还有人盯着,分什长还在叫喊、组织着,他们也是跃跃欲试了。

    守城的民兵们都这样了,那更不用说打了一天的仗,赶了一天的路的蒙古士兵了。

    特别是蒙古的骑兵,他们常年在马上奔驰着,那功能不知道发达到什么程度,丸子是被锤炼地愈加庞大了。

    这很大程度上确保了他们的功夫了解,以及长度够长,有更甚者应该能达到尚未开化的原始人的那种程度。

    这些都是刘振明看到这群姑娘后的预想和猜测,在城南口被他截获的这辆车内上的十几位美艳的佳丽们,他也曾有幸与她们的不少人玩过一夜,她们不光漂亮、身材好,而且活也很好,很懂得照顾人。

    要是就真的将她们丢给蒙古人,特别是那一群凶狠强壮的蒙古骑兵,那还真的是暴殄天物了,他们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怎会懂得怜香惜玉?!

    刘振明正想着今晚安排谁来将她们送到自己在醉仙楼包下的那间房间时,就在“陈三斤”这三个字浮现在刘振明的脑海之中时,苏择东就赶到了高邮城的城西口。

    当听到有人说苏择东来的时候,刘振明便立即停止了幻想,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晚又没有戏了。”

    刘振明当初一个人负责组织队伍火器和火炮的研发工作的时候,他的生活过得还算挺自在的;

    因为在培养小学徒们的时候,刘振明特别强调了纪律和态度,即服从命令听指挥是选徒弟进研究组的首要条件;

    所以每天晚上他可以有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将徒弟们留在研究室的搭帐篷里边,而他自己则是跑出去风流快活去了。

    而更多的是像刘振明这样的,学艺不肯精通,只是知道薄面,这是后世的高等学府中很多大学生的通病,则真正能弄学术、搞科研的人越来越少,只是为了文凭而找到好工作、赚钱的人越来越多。

    有更甚者,上大学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炫耀的资本,他就专门成天找那些没有读过书或没有进到高中学过习的人,整天没玩没了地吹牛皮。

    不过大多数也不吹嘘他的成绩多好,因为反正混不出头的事实就摆在那里,则他们更多的是选择他们在大学里边睡了多少个师姐,谈了多少次恋爱,成功撩到了多少次小师妹。

    这便让听的人羡慕得很,且碰上读师范类学院的不学无术的吹牛王,听他一说完他的大学生活,听起来就像他去的不是大学,而是高档的按摩房似的,整天不学习,就是做大宝剑……

    上梁不正下梁歪,刘振明没有拿心思弄研究,能折腾点火器、火枪全靠吃老本,其质量也可想而知。

    不过还真的够用,毕竟吃的是上百年历史的老本,这个深度够,但强度不够,所造的东西完全没有脱离过历史的局限性!

    换句话来说,就在元末,随便找一个工匠世家的小铁匠,让他每天每夜没完没了地靠着自己摸索,自己实践来专门倒腾火器和火炮,若一切正常的话,不出三十年,他也会有跟刘振明相差无几的水准!

    但是慢慢的,刘振明吃老本吃了三个月之后,就开始觉得整日的鼓腾那些玩意实在无趣了,便让苏择东安排苏三两过来帮帮他,没想到就这个不经意地改变,让他捕捉到了一个数学的天才。

    在与苏三两合作了之后,刘振明也开始有所追求了,相对比之前的状态要收敛了许多,一周三次玩乐改为了一周一次,奇才苏两三让他感受到了压抑,即在一种无与伦比下,受到了对方的智力压制……

    他感受到了压力,但也无法马上克服他之前懒散的习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是有着他自己的一套生活,不过与美艳的女子同床共枕、深夜仍然欢愉的日子与之前相比少之又少了!!

第一百零五章:能有什么好事情?

    能够真正搞研究、弄学术的这些人,脑袋瓜子跟刘振明其实也差不多,灵活得很,哪里受得了被捆固在研究室中呢?

    等当师父的刘振明一走了,他们也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正师父教的东西他们都懂了,师父没有教的东西他们也不懂怎么预习,也没有要预习功课的意识和环境;再加上研究的工作实在太枯燥了。

    别说他们这些元末的土著人做不到专心致志地搞科研,就连现在的许多专家、学者也都追求金子银子去了,真正能想着国家、想着未来,想着为全人类造福的科研人员少之又少!

    直到后来,苏择东将张德兴安排到自己的身边学习之后,刘振明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不敢在有丝毫的懈怠,龟兔赛跑的故事谁都听说过,古人有古人们的智慧,且还有一个奇才,另一个是全才呢!

    所以留给他玩乐的时间几近为零了,每天工作完之后他要做的便是倒头就睡,这或许还多亏他是个情场上的浪子,奉行“过程比结果更为重要”的爱情观,则就算围在了花丛之中也仍没有结婚。

    要不然,就他碰到枕头就睡的状态,绿油油的帽子早晚就会戴在他的手上,要知道,他手下的那帮学徒们可都是有模有身材的壮小伙子……

    苏择东从刘振明黯然**的眼神中猜出了他的心思,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道:“反抗尚未成功,兄弟仍需努力;日后,面包会有的,女人也总是会有的,时间是个神,加油!”

    话毕,苏择东也不管不上刘振明瞪着自己的双眼,径直走到马车前,安排与刘副堂主一样黑着脸的陈三斤、陈四斤安排人手,将姑娘们送回她们的住所,而将马车留下。

    “大哥,既然要送这些姑娘回去,为何不用她们所乘的这几辆马车而再去找其他的马车呢?这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

    从高邮城的城北门口内外巡视了一遍后,又来到了城南关口的程泽亨便开口问道。

    苏择东还没有回复他,而是皱起眉头看着五架空荡荡的马车,心中总是觉得它们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又没有异常,则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端倪。

    与程泽亨一同前来的张德兴听他的话有些鲁莽了,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上级下达的命令是由不得不懂其中缘由的人随意地提出质疑的!

    又看到苏择东貌似因此还有些不高兴了,张德兴便想解围,开口道:“看来是这马车之中有些蹊跷了,但看上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啊。除了轮子的颜色之外……”

    “对!就是轮子!”

    张德兴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苏择东立即意识到自己盯着的马车与自己在集市上、驿站中见过的马车与有何不同之处了,就是在于马车的车轮的颜色,居然会在月光下有些光泽!

    这运输的马车是北方游牧民族即蒙古人最为常用的黑陶马车,在元代是很普遍的;

    其车舆是封闭式,略呈方形。前后两端分别伸出长檐以遮阳或挡雨,前檐伸出更长些,车盖硕大,呈盔帽形顶。精巧的车棚不但带有既能遮阳又能避雨的穹顶,两面还专门留出了长方形小窗。

    它的车轮外环部分十分厚实,有明显的圆弧形,与在此之前的朝代差不多,其用料多是坚韧的木材为主,但现在,苏择东所见到的马车车轮是会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光的?!

    说这车轮子没有端倪还真的天方夜谭!

    刘振明立即安排两个侍卫,到他研究所的帐篷里,叫上自己的几个正在其中上夜班,而做着研究的几个徒弟过来,说是要开始新的工作,随后又安排几个精壮的民兵,把车轱辘给卸了下来。

    等他那几个徒弟接到了命令赶过来后,便现场就这五辆马车的马车进行了较为专业地研究。

    苏两三也在随后赶到了现场,在科研方面已经小有所成的他并没有因此而自满,他跟其他的奇才、怪才一样,都不喜欢在任何有趣的事情或事件发生的时候,自己并未知道或意识到。

    他们都想着自己能得到重用,能有更多的空间、时间等条件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这其中自然还包括了在能有本事为他创造条件的人面前露上两手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经过专业人员的一阵拆装、检查和计算过后,刘振明很明确地告诉苏择东,这木制的车轮里边掺和的是熟铁!

    要将熟铁运往蒙古士兵的军营中吗?从北城门故意放出的几辆马车的行使方向来判断,这个结果似乎是完美无缺的,但是为何……

    苏择东随即注意到,军队物资的准备工作虽然在名义上是由自己以及聚义堂的人共同完成制作与看守的工作。

    但是实际上看守军备这个环节中,需要维护高邮城内的治安以及城门口的安全工作的聚义堂中鬼兵队及其民兵们实在腾不出人手来,再加上宋此文的乡村发展计划还在进行中;

    火炮等研发工作还在进行中,鬼兵队及民兵的队伍还需要不断地扩建,这一下,聚义堂及东振公司的将近四千好人手还真不够用了。

    所以军队物资及兵器、火器、火炮等制作的工作的确是由苏择东及聚义堂全权负责,但是看守的工作,有一部分人选还是由张士诚及其权利阶层的人安排人来看守。

    那些看守物资的将领当前,光从面相来说,苏择东最为担心的就是一个叫林一牧的四品将军。

    长得贼眉鼠眼也就算了,就连行为举止都透露着市农小惠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再者,林一牧的行踪诡异,根据鬼兵队的情报组的调查显示,此人除了上班、回家以及去到北街的五大名楼中搞搞男与女的那些事情外,其他时间居然都是空白的!

    查不到的那段时间内,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这些都无从得知,在这个通信技术并不发达的时代中,信息的作用却变得更为至关重要!

    苏择东对林一牧诡异的行踪一直耿耿于怀,直到最近,从负责监视项锋的晓七儿队伍中的探子口中得知,一直处于监控之下的项锋也在林一牧“消失”的那段时间内,并未有明确的去向。

    这就说明了,林一牧极有可能跟项锋勾搭上了。

    想想,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跟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勾搭上了,能有什么好事情吗?

第一百零六章:一褒与一贬

    看来以项锋为首的利益集团,已经将触角摸到了军备的物资上了;但现在缺乏任何合理的证据。

    北城的那群闹事的家丁们只是从道理上能说是吴世成府上的家丁,但吴世成只要说他们是临时雇来的“临时工”,又或者嚣张地撇开便是,则顶多告得林一牧这小角色。

    其他与其相关的人员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些事情与他们有着直接的联系,拿下他,并不能对大局有任何的影响,反而会打草惊蛇、错失良机。

    当然,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会就此了结了,苏择东不会,得利的一方也绝对不会。

    苏择东一直会让人沿着这条线索,继续地追查下去,而得利的一方,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苏择东这个绊脚石,已经被打压的他们绝对胡想法设法地来弄在他们眼里不可一世的聚义堂堂主!

    他实在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

    事发后的第二天,休整了一夜的蒙古骑兵接着对高邮城郊外地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张士诚再也坐不住了,在临时举行的上朝会议上,丝毫可不理会吴世成、谭震等人对苏择东的冷嘲热讽,反而严声斥责他们不务正业。

    整天想着窝里斗,对把苏择东说得最惨无人道的吴世成更是骂作废物!

    就吴世成、刘明、谭震等人在这时候还选择跟苏择东对着干,就连其结义兄弟吕珍都觉得羞耻了,简直不可理喻!

    要说他们脑子,利益受到冲击的他们,智商可成了负数了;要说时机和权谋,他们绝对是莽夫之举,庸人之策。

    听到他们被骂,苏择东心里可乐呵啦,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地对着吴世成被骂丑了的脸,而后者则是用愤怒的眼神,瞪红了双眼与苏择东眯成一线的眼睛对视着。

    苏择东内心大喜着,暗想道:“很好,就是要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瞪着我,一点都没有错,就是要对我充满愤怒,你就是要记恨我,你就是要怨恨我,你就是非要我死,你就是非要我死无全尸!”

    按照苏择东的推理,贩盐起家的吴世成是在张士诚的带领下才干出起义反抗这件事情的。

    根据实地走访、调查显示,吴世成在跟着张士诚做事情之前,其职业就是一个打手,一个文化素质极低,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地痞流氓。

    苏择东认为,就他这种人的情绪容易就很容易被激起来,且又没有任何的谋划,只是有着天然的自大却又卑微的心态,就算是有自知之明,但也会自备到找其他理由或事情掩饰住。

    只要吴世成这一点被击破了之后,其他的人和事情就好办了,即就算他能够想到苏择东及其聚义堂、鬼兵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了,他也照样会去闯。

    而只要吴世成义无反顾地出手了,跟他有着类似性格,出身却大相径庭的项锋也会有着与其同样的选择;

    当作为张士诚身边的罪恶集团对外的牵绳及利益输出的项锋,倾尽了全力跟吴世成联手想要扳倒苏择东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绝对会从各个方面全面地配合,想着要将苏择东完全地扳倒。

    ……

    在这次临时展开的朝会之上,张士诚除了“褒苏贬吴”外,还对吕珍、潘元明等人的战略部署的实际情况大为的赞赏。

    张士诚在众人面前公开表明:若是没有他们出面去鼓动民众组建民兵来配合军队的将士们抵抗的话,高邮城城郊一天都难以抵得住蒙古铁骑的进攻!

    随后,张士诚又分析了现在的高邮城的局势,总的来说并不明朗:盘踞在江浙行省的其他起义军的军队要么是没有具体地表态是否会前来支援,要么就是被蒙古大军按得死死的,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不过这影响并不大,因为苏择东已经通过聚义堂的南北商贸道路以及与何真这条商贸道路,运输了足够的粮草和兵器进入到高邮城。

    至于火器和火炮方面,苏择东及其东振公司已经提前完成,并通过了审核,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在高邮城的四个城门口处安置,并进行实战的演练便可。

    当然,在东振公司的火炮及火器的制作工程中,吴世成、项锋等人可没少派人前来搞搞破坏,但派来的工匠和铁匠的技术水平有限,实在弄不清楚刘振明整天带着人来搞什么。

    项锋等人也派了弑杀盟的人到刘振明等人搞研究的帐篷里,想搞搞破坏,却没想反倒成了别人的试用工具,即只要弑杀盟的人黑影一出现在研究场所的范围区域内,定会有“砰”的一声;

    随后弑杀盟的杀手的肚子绝对会喷出肠子和肉沫,胸膛绝对会露出骨架出来,死状相当的血腥。

    一次两次过后,见到派出去的弑杀盟的杀手第二天都会死相惨状地被人悄然声息地丢掷在自家的宅院过后,项锋便不敢再造次了。

    黑的走不通,吴世成就想来点白的;他串通好谭震、刘明等人,联名举报苏择东及刘振明及其东振府邸上上下下,假借制作火器、火炮的名义贪污税收,鱼肉百姓……

    他们说的时候,丝毫不顾及诚王脸色愈发的暗淡,一点都不想想,钦点苏择东负责军备、火器与火炮计划的人正是坐在朝廷的高台之上,听着他们在胡搅蛮缠的张士诚本人!

    吴世成、谭震等人这样联名起来说苏择东及其东振府邸上下的人不是,这不侧面是在打他张士诚的脸嘛!

    更何况,火器、火炮的制作那么重要的事情,张士诚自然会亲自地去关注,苏择东、刘振明也十分识趣的配合工作,甚至能做到毫无保留地将费用的支出明细表,按时派人交到自己的面前!

    作为他们的大哥,吕珍的脸色也是愈加的难看,作为张士诚的亲信,他更清楚整个火器制作工作的流程,也知道苏择东为人坦率,口碑极好,可不是自己兄弟口中的那么无耻。

    所以还没有等张士诚发话,吕珍便从张士诚的身旁走出来呵斥他们切莫胡说八道,听风就是雨,大骂他们不务正业等等……

    左右受挫折的他们并没有立即放弃,只好再联系高邮城内除了青竹帮之外的其他帮派,想从他们的原材料运输的线路上,做点文章,只是他们太没有眼光和远见了,选择做事情的帮派实在太差。

    聚义堂的人不说百分百都会武功,但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啊,除了晓七儿三脚猫外,就连苏三两都会舞刀弄棍!

    所以对于什么十几岁和二十几岁的小孩子组建的青龙帮、白刀帮什么的,基本上是弄死了一大片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帮派敢接下这块肥肉了。

    当然,也没有心大不怕出事的几个帮派见钱眼开了,结成什么狗屁联盟,上百号人一起来闹事。

    不过很不辛的是,他们恰巧碰上那次火器和火炮的制造需要大量原材料,所以鬼兵队最初的一百二十多号人,派出了四分之一的人去保护,则三十人将一百号乌合之众全都灭了。

    得知此事后的苏择东还觉得不过瘾,跑去跟在高邮城内最有统治力的青竹帮老大们商谈了一下后,便决定以整顿西街乱巷子为名义,东振府邸出一百人,青竹帮的人混入民兵,共出五百人;

    对西街的帮派进行了大规模的清理,正规军遇上地痞流氓,其结果当然是西街的二十多个帮派被灭了十八个,剩下的五个认怂了,归入了青竹帮。

    三招齐下都不管用后,这些吃狼奶长大的人才舍得放弃!

    既然苏择东及其东振公司顶住了一切的压力,将任务给完成了,自然是有一顿言语上的夸奖以及物质上的鼓励的。

    就这么的在大厅之上“一褒一贬”,苏泽东和吴世成的矛盾算是正是激化了。

    不过张士诚并不希望苏择东就能借此膨胀起来,他的身旁已经有那么几个不受控制、胡作非为的文臣武将了,再多一个苏择东的话,他都为自己的位置堪忧啦。

    所以,张士诚在夸奖完、赏赐完苏择东后,也给他施加了压力,道:“苏闺台,火炮一事准备得的确很好,但是实战方面,还需要再加把劲啊!”

    “微臣绝对不会辜负诚王的信任,定会让蒙古的骑兵们,各个尝受火炮的威力而不敢过多造次!”苏择东用余光瞟了一眼想要开口讽刺的吴世成后,又说道:“火铳之威力,也能震慑住骑兵!”

    吴世成听到苏择东的上半句后,的确抓到了其中的漏洞,想要讽刺几句,但听完下半句,他便被气得牙根痒痒,有苦说不出来。

    找地痞流氓和项锋的事情,是吴世成一手策划,派府上的大管家一手操办的,得来的结果却是一具具被火铳打中后烧焦了的尸体!

    吴世成的确可以抓住张士诚和自己都没有见识过苏择东等人制作的火炮威力而讽刺几句,但其火铳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啊!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吴世成还自认为自己再怎么说也都是个将军,是说什么都学不会的……

    张士诚的话语令苏择东有些紧觉,同时,也感觉到这的确也是一种机会,若能乘热打铁,安排鬼兵队的人进入到张士诚的军队体系中,借此加入到这次与蒙古人的战争中去。

    只要乘机立了功之后,便能在张士诚的队伍中立足,这样即便是自己在战后退下了或没有那么受到重用的时候,身边的人还能在张士诚的手下做事情。

    而且根据现在尚处于乱世的情况之下,若是武官的话这种时候定然要比文官要好混得多,且若没有大事发生的话,工作也稳定,地位自然是有升无降。

    想到这儿,苏择东便不再耽搁,说道:“微臣也想出一份力量,为高邮城的百姓们更好地守护这座城池,以免于毁于战火之中,也为百姓们能够在此能够安居乐业,避免殃于城毁人亡!”

    “则想举荐一人,带领府中的百名家将组建成骑兵营,望能得到诚王恩准!”

    张士诚忧虑了一下,嘴上念叨:“组建一个骑兵营?!”

    苏择东见张士诚有疑虑,便又说道:“若诚王能够允许组件一支骑兵营,那我等除了守城士兵以及直接对战的步兵外,之后便又会有一只新的队伍,对蒙古士兵、阵营等方面进行新的冲击。”

    没等仍在忧虑的张士诚说上话,一旁的吕珍就先说道:“我等也有骑兵,只是作战经验以及人数上有所不足,装备也较为落后,若苏大人真的有带领骑兵的能人干将,还望尔等能相助一把。”

    吕珍的话语十分的中肯,张士诚的部队的确不缺乏骑兵,所以在听到苏择东提议组建骑兵营的时候还是有所忧虑的,他并不想将苏择东在朝中的地位过多的提高,这样太伤自己亲信们的心了。

    再者,张士诚也想给潘元明和吕珍更多的表现机会,毕竟从这二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对自己是绝对忠诚的,而且作战、带兵能力也很强,实属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既然吕珍都出面说话了,他的几个结义兄弟自然是哑口无言,看着谭震、周岩几个人一脸苦涩的站在台阶之下,有话憋在心里说不出的样子,张士诚还是不想立即做出决定,毕竟这些事情还牵扯到军队。

    吕珍见张士诚仍是忧虑不觉的样子,便用眼神暗示了下潘元明,示意让他站队。

    潘元明见识过苏择东的号召力,则深深知道这人的厉害,张士诚现在之所以没有立即表态,估计是在等待朝中武将们的表态,吴世成和周岩、谭震等人自然不用说,绝对是反对的。

    而他们的结义大哥吕珍居然站出来替苏择东说话,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吕珍是担心现在军队中骑兵不能抵挡住蒙古骑兵的进攻,而会被张士诚惩罚么?

    潘元明思索了一会后,便自己摇了摇头,暗想道:“不!绝对不会,就吕珍在军中的势力而言,即使军中的骑兵全军覆没了,诚王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实力差距很是明显……”

    潘元明的眼角和嘴角又微微上翘,眼珠子随之转动了一会后,便立即道:“苏大人实属能人也,武艺尚佳,才华横溢,再加上年纪轻轻,实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且贵府中又有那么多的能人佳将,若是真的有心想助我等大军一臂之力自然是好!诚王一看……”

    张士诚见自己的两个心腹爱将都站出来,替苏择东说话了,他自然是顾不上朝中其他人的反对的意见了,便将苏择东的请求允诺了下来,且还嘱咐东振府邸的家将定要及时到军中报告。

    见到苏择东得意洋洋的样子,吴世成是又气又恨,但听到诚王的嘱咐后,想想则是意味深长,他说的是东振府邸的家将定要去军中报告,却没说是要带着一百人前去,这其中就有得商榷了。

    苏择东听到这指令后也是一懵,想着既然是家将带着鬼兵队的队员加入到张士诚的队伍中,他既然同意了,却为何只说要家将一人前去报告?

    作为一个后世人的苏择东,虽然能把握得住历史的主动脉,知道它所固定了的走向,却也有弊端即细节的把握,即他并不知道张士诚军队的明文规矩及潜规则,甚至不清楚其中的编制…….

    站在张士诚一旁的吕珍听完这个嘱咐后,也觉得其中有意味,或许是对苏择东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吧,但又看到吴世成站在下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的心中便有些不安了。

    随后,吕珍立即补充了一句:“至于东振府邸的其他家将,也于明日晌午之前到军中报道吧!且既然是苏大人贵府中的能人,直接安排到我等军中,如何?”

    吕珍的话,先是让张士诚感到有些震惊和不解,苏择东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商人,会赚得钱来是本分,家中有几个武功极好的人帮其看家护院也实属正常,这吕振为何如此器重?

    张士诚不解,周岩、谭震、吴世成等人更是费解,能加入到吕珍的军中,这就等于成了他的将领,论资辈就差他们这些与其出生入死的老将们差上一级而已!

    这平步青云地上升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还以为张士诚是有心想让自己挖苦东振府邸家将的吴世成,又感到自己的脸上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至于谭震、周岩等人,算是完全看清楚了吕珍的拉拢之意,但大家即使是结义兄弟,但志向却有不同则所处在的阵营也不同,吕珍是处于张士诚的阵营中的,而他们是处于张士信的阵营中的。

    双方虽然在大致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在对民众的态度上还是有着不同的看法的。

    换句话来说,张士诚主张的是爱民、为民建立政权,坐稳天下;而张士德和张士信却认为,要坐稳天下,爱民自然,但是为民就有点夸张了,作为百姓,就应该被合理地利用,毕竟他们得到了庇护。

    所以信和张士德的想法是对普通阶层的老百姓、农民等人,以及普通商人进行合理的剥削,即从他们之中获取到更多的利益,然后与大的商人组成联盟,让他们在朝为官,并适时的提供军饷、物资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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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368介绍:
明,一个让无数人激情澎湃,它不会因时间过去失去魅力;明,汉族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 可是,数千年的汉文化为何会在这段时间荡然无存呢?这是一段赢得了天下后,改制不改名,市农工商共同发展的故事...大明1368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1368,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1368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